盛又夏话语声刚提起,温在邑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但他一把扯过陆念,陆念那瘦骨伶仃的身子被扯得差点摔倒。
她的脸彻底展示在温在邑的面前,他难以置信地死死地盯着。
陆念也认出了他,“在邑?”
温在邑一激动,将她紧抱在了怀里,“念念,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这一幕把盛又夏和傅时律都看懵了。
傅时律刚才也以为他是冲着盛又夏来的,没想到……
陆念着急慌忙从他身前退开,“你别这样。”
“你还活着,太好了。”他也说了跟傅时律一样的话。
陆念抬手轻拭着眼角,淡淡的摇了摇头,“活着又有什么用,我什么都没了。”
温在邑听到这,目光看向了对面的两人。
他盯着盛又夏的面色有些怪异。
盛又夏也觉得怪怪的,看样子,他对陆念挺有感情啊。
那温在邑之前追着她干什么呢?
聪明如盛又夏,很快就把不少事串联在了一起,她总是想不通温在邑为什么要出卖她,现在脑子里突然就有了答案。
盛又夏当即就问了出来。
与其猜测,还不如直截了当的问,“温在邑,你是不是以为陆念‘死’了,她的死又跟傅时律有关?”
温在邑被一语戳中,但是没有直面她。
“你不会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另有目的吧?”
盛又夏说出来的时候,还挺失望的,要不是国外那次温在邑做的太明显,她至今不会怀疑到他身上的。
温在邑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夏夏,不是的……”
傅时律没有插嘴,全程听着盛又夏说。
“你让我跟你试着交往,也是因为我是傅时律的前妻吧?”
如果真是这样,温在邑居然藏得这么深,织了好大的一张网。
“不是的夏夏……”
傅时律听着他的狡辩,反正也编不出别的话来。
陆念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有疑惑,有不解,温在邑喜欢她,她是一直知道的。
可他居然跟傅时律的太太也有了牵扯。
他还叫她夏夏。
陆念目光移到了傅时律的脸上,他似乎在看戏,注意力完全不在她身上。
温在邑忙着跟盛又夏解释,这两个男人的目光,都围绕着盛又夏。
陆念脚步往前了步,身子一软,就撞在了傅时律的胸口上。
她抓着男人的手臂,人渐渐往下滑。
傅时律只好跟着蹲下去,握住了陆念的一条手臂,“你怎么了?”
陆念整个人病恹恹的,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
她的脸色就比一般的人都要苍白,她扣紧了傅时律的手腕,“时律,我好难受,头晕的厉害。”
盛又夏看过去一眼,见她靠在傅时律的手臂间。
她越发看傅时律不顺眼了,桃花劫一道一道的,就跟还不完的债一样。
“我帮你叫救护车。”
陆念手里力道握紧了些,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救护车。
“时律,我家里人把我抛弃了,我现在连家都没了。”
如果当时他肯多花点心思找找她,她现在应该就是他的太太了吧?
傅时律将她抱了起来,陆念的眼里又死灰复燃了一样。
她似乎看到了希望,毕竟他们当时也算是谈过,傅时律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男人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温在邑的面前。
“伸手。”
温在邑看了眼,鬼使神差般伸出手。
傅时律将陆念放到他手臂间,然后快速地收了手。
“你赶紧送她去医院吧,最好做个全身检查。”
温在邑怀里的人很轻,几乎没什么分量。陆念扣住了傅时律的手腕,满眼不舍。
“时律……”
傅时律挣了下,然后把手挣脱掉。
“温在邑,你喜欢她吧?以前没争取到,那以后就要珍惜了。”
傅时律就差祝她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
陆念的心跟死过去了一样,悲伤抑制不住地透露出来,温在邑不放心她这个样子。
“念念,我送你去医院。”
陆念还有些依依不舍,有太多的话想和傅时律说了。
温在邑抱着她走向了自己的车,盛又夏盯着两人的背影,有些出神。
傅时律那话里,好像有些幸灾乐祸,不知道是不是盛又夏听错了。
“原来他接近你,是另有目的,我就说温在邑这人不行,从一开始我就不看好他。”
温在邑将陆念抱到了车里,然后关上车门。
他坐进驾驶座之前,回头看向盛又夏。
两人的目光接触上,温在邑一脸的欲言又止,好像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心里会难受……
傅时律抬起手,挡住了盛又夏的眼帘,看什么看。
温在邑很快坐进车内,开着车走了。
盛又夏推开他的手,“你怎么不送她去医院?”
“我要真送了,你不吃醋吗?”
盛又夏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呦呦,这都不光是前女友了,还差点成了傅太太。”
傅时律揪着她这句话,“别不承认,这话太酸了。”
“是有点酸的,你们当时也算两情相悦吧?至少您愿意跟这位陆小姐试试了。”
盛又夏磨了磨牙,“但是傅先生跟我联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呢。我听说您跟家里人对抗了很久,什么招都使出来了,果然人跟人是没法比的,我没有陆小姐那样的命。”
这怎么越说越偏了呢?
“你们当时情况不一样。”
“看吧,还是因为你喜欢她。”
傅时律自然是要反驳的。
“谁让你给我下药的?让我差点死你身上了,盛又夏,当时我们一起送医院抢救去了,你是不是忘了?”
第378章那事,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盛又夏忘不了,那事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难道对她就不是吗?
“我都说了,下药的不是我!”
可这么多年来,傅时律一直认得死死的,认准了她。
“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傅时律靠向她的肩膀轻问。
盛又夏轻撞了他一下,“不要!”
“真不要吗?现在想想也挺美妙的。”
盛又夏认真地回忆了那天的事,其实她心里一直以来就有答案的,只不过从来没有去求证过罢了。
那事,十有八九是崔文姗干的。
“当初我要是不喝那杯酒,也不让你喝,你后来娶的人肯定不是我。”
毕竟那时候,傅时律对她真的不来电,不喜欢。
……
几年前。
盛家有意攀附傅家,再加上盛又夏暗恋傅时律,两人见面的日程很快就被安排上。
傅时律听了家里老爷子的话,跟盛又夏见过几次面,吃过几顿饭,但他的反应都很冷淡。
盛又夏想着实在不行,那就算了吧,只是有点可惜。
她小口地吃着菜,余光不由看向对面的男人,光华灼灼,气质矜冷华贵,这样的人,疏离不得亲近。
可越是这样,盛又夏就跟飞蛾扑火一样,越想靠过去。
傅时律不是没考虑过盛又夏,毕竟人都是视觉动物,她第一眼就是个大美人,美艳不可方物。
但傅时律见过的美女也不少,在他看来,越美的心思越不单纯,这张脸呢,是不错,可谁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要喝点酒吗?”盛又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