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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比分还可以再漂亮一点……不过也无所谓,其他的呢,比如食宿方面,都还顺利吗?”

    幸村最后一句只是例行一问,然而照桥悠却陡然反应过来,幸村回归之后,他的代理部长职位自然撤销,网球部大权重新回到独裁者的手里。所以养鸡的事情光是他同意、大家举手还不够,还必须要幸村点头才行。

    但问题是……宿敌那种阴险狡诈、无情冷漠的人,会同意他们养小黄鸡吗?

    照桥悠沉默了。

    电话里传来幸村诧异的询问:“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吗?可以统一跟我说,我反馈给网协。”

    “不是。”照桥悠斟酌着开口:“主要是……除了训练吧……我们还有一点意外收获。”

    幸村:“什么意外收获?”

    照桥悠:“你觉得……我们网球部……多养一只鸡怎么样?”

    什么?幸村有点怀疑自己没听清电话:“……你再说一遍?”

    第152章

    “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养鸡?”电话里传来幸村疑惑的声音。“你们不是在封闭集训吗?”

    “就是突然想到, 问问而已……”照桥悠小心翼翼地试探,“只需要在网球部找个角落,由大家一起照顾, 这样可以帮助大家亲近自然,了解人类与动物如何和谐相处, 还能培养大家的爱心、同情心……”

    “我明白了。”幸村精市在电话里恍然大悟, “你是说幼儿园的动物角吧?”

    照桥悠顿时一噎。

    这绝对是在嘲讽吧?内涵他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幼稚。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照桥悠挪开手机,无声地做了几道深呼吸,竭力忍耐道:“前辈,我们只是想让网球部再增加一些活力。”

    幸村微微一笑。

    凭借丰富的斗争经验,早在照桥悠一开口时他便听出了不对劲:无风不起浪, 好端端为什么突然提出要在网球部养鸡?

    他于是故意内涵一句, 换做平时照桥悠一定会想方设法反击回来,现在竟然反常地忍气吞声?

    幸村由此更加肯定养鸡的背后一定有猫腻。

    ——十有八九是那几个刺头趁着集训没人管,又联合想出了什么新招吧?

    第一步是养鸡,那第二步岂不就是逗狗?莫非他们的真实目的就是让网球部变得鸡飞狗跳?

    眼看前面埋着坑, 幸村精市当然不可能轻易松口。

    “悠酱是想要养宠物吗?我认为选其他动物可能会更好哦,比如猫, 比较安静, 或者弄几条鱼……养鸡恐怕不太方便,再说万一它不小心跑到学校食堂后厨,被做成菜肴……”

    照桥悠:“……”

    宿敌果然不肯同意,阴阳怪气、一堆借口也就算了, 还对小黄鸡进行人身威胁!

    呵, 不愧是你,恃强凌鸡的幸村精市!

    照桥悠冷笑着挂断电话。

    还好他没把捡到小黄鸡的事情说出来, 否则宿敌岂不是要从神奈川追过来、当着他们的面把小黄鸡炸成盐酥鸡?!

    ……

    晚上7点,仁王、灰吕、迹部、桦地的宿舍。

    完成一下午的网球训练,迹部景吾简单地食用完从欧洲空运来的烤牛排和布丁,简陋地视频连线专家学习了一小时经济学课程,接着简朴地屈尊在简陋的浴池里泡了个玫瑰花瓣澡,最后穿着浴袍、躺在临时添置的高级沙发上,品味着无酒精法国香槟。

    桦地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敛眸立于一旁。

    同宿舍的灰吕和仁王两人缩在帘子后面,埋头在忙碌自己的事。

    宿舍里播放着理查德·瓦格纳的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的《诸神的黄昏》,迹部闭目养神,时不时含一口香槟,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音乐正讲述到无敌的英雄齐格弗里德死去的部分,播放着著名的《葬礼进行曲》。

    迹部正听得入神,悲壮的合奏声中忽然冒出几丝微弱的声音:“叽叽叽、叽叽叽!”

    迹部眉头一皱,他正要凝神细听,混杂在合奏乐里的怪异声音却很快消失。

    阴谋最终破灭,始作俑者终将受到惩罚,歌剧演绎到最高潮的部分,迹部的心神也随之波动。

    音乐变得慷慨激昂,与此同时,宿舍里那道声音也由细弱逐渐变得激动起来。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紧接着仁王和灰吕那边的床位也冒出奇怪的响动。

    迹部:“……”

    他按下暂停。

    “你们在干什么?”

    仁王和灰吕立即停下响动:“……”

    他们两人安静下来,但那道奇怪的声音反而变得愈发清晰:“叽叽叽!”

    迹部皱眉。

    是手机铃声?

    还是仁王的整蛊玩具?

    “桦地。”他举起右手。

    明明没有发出什么指令,但桦地就是立刻明白了迹部的意思。

    “ushi。”他颔首应了一声,然后面无表情地朝着声音的源头走了过去。

    仁王和灰吕:!!!

    不待桦地动作,仁王就主动掀开了他挂了一下午的帘子。

    迹部看清床上的一幕顿时瞳孔骤缩。

    ——仁王雅治的床位上铺着一块垫子,上面放着五颜六色的各式布块、丝带和针线盒。

    灰吕手上抓着黄布,仁王捏着针线,两人中间是一只眼熟的黑色帽子,里面正趴着一只往外探头的小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