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6b1小说网 > > 有为 > 第59章
    “后来她重病不治,我一度想要放弃学医,但她不许,她告诉我,如果我想回来,替我爸爸讨回公道,就必须做一个医生,在学业完成之前,不能看他们,不能碰我爸的案子,也不许说自己是席长水的儿子。”

    “我那个时候并不明白,我以为她是想用时间让我来慢慢消弭复仇之心……”

    席唯神情复杂,“直到……直到我亲手送走了我的第一位病故的病人。”

    谢临川喃喃地说,“不知生死,便不能断生死。”

    席唯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低声道,“是的,我用了十年才想清楚这个道理,她想告诉我的是,在做出每一个决定的时候,都必须清楚,那些决定背后的每一条生命的重量,如果我背不动,就不能做。”

    谢临川握着席唯的手微微一紧,稳稳当当的扶着席唯下了个陡坡,脸上神情丝毫不变。

    “你不用想那么多,想做什么就去做,你背不动还有我,还有谢家……”

    谢临川的眼神里带着点狠劲,“这世上哪有什么因果报应?我们就是那些人的报应。”

    席唯给谢临川逗的“噗嗤”一下乐了,笑的小声咳嗽起来,末了喘着气,靠着谢临川的手臂说,“谢临川,陪我喝点?”

    谢临川挑起眉,显得有些意外,回忆起席唯从小到大都相当惊人的酒量,眼睛一闭,大手一挥,浑然是个舍生取义的样子。

    “喝!”

    “老爷子藏了几瓶五八年的茅子,回去咱们全给他端了!”

    席唯忍着笑意说,“谢爷爷也就那点念想了,都叫你端了还不把你的皮揭了。”

    谢临川本想再表示一下自己在老谢家一根独苗三代单传的地位,眼珠一转,可怜兮兮地从后边搂住席唯,将席唯整个包在怀里,窝在席唯的肩窝上,可怜兮兮的说,“是啊,所以以后你每回喝茅子,喝的那都不是酒,是我对你的爱!怎么着,宝贝,我觉悟这么高,是不是得给点鼓励?”

    席唯脸颊微红,挣扎着小声说,“老陈还在那边看着呢!你收敛点。”

    山脚下看了半天热闹的司机老陈面无表情的升上了车窗,十分上道儿地将车厢门按开,席唯远远看着,好像还把挡板给升起来了。

    谢临川满意得不得了,“老陈可以,回去给他涨工资!”

    席唯的额角抽搐了一下,忍了又忍,忍不住低声问,“你们老谢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从小不讲理的混账——”

    “你错了。”谢临川冷笑一声,弯腰直接把席唯抱了起来,大步走完最后几级台阶,把席唯塞进了后排座椅上。

    “我不单从小不讲理,还欺男霸男,大白天的不知廉耻,白日宣淫!”

    席唯察觉不好,谢临川弯腰、封嘴、扣安全带、再度封住席唯的嘴,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那叫一个流畅!

    很快,席唯的叫声被谢临川堵在口腔里,唇舌相依,沟通天地,半推半就的一个短暂的亲吻越来越久,最后延绵成了一个浪漫而缠绵的法式亲吻。

    足足五分钟,谢临川充分地展示了自己这几天的进步,将席唯亲得整个人晕乎乎的,放弃了思考和抵抗。

    谢临川满意的敲了敲挡板,老陈默契的启动车子,将二人带回了家。

    .

    当车子驶离墓园,消失在监控画面里,沈复“啪”的一下合上了电脑,面容凶悍的曲三水抱着手肃容而立,偌大的办公室里,鼻青脸肿的跪着几个气质流里流气的小年轻。

    “我让你们看住席唯,你们就这么看的?嗯?”

    沈复漫不经心的靠在老板椅上,似笑非笑的说。

    小年轻里头的一个捂着脸,瑟瑟发抖的说,“沈总,席唯一向三点一线,老老实实的,这回他不知道怎么发的疯,突然就不见了。我们叫交通口的兄弟查的监控,他是后半夜出的门,谁能想到他大半夜不睡觉,开出去几百公里啊!”

    沈复依旧带着笑,撑着下巴道,“这次是人看丢了给我看监控,下次人家过来把我砍死了,是不是要给我家里人看监控啊?”

    小年轻不敢说话了,只能一个劲儿的说不敢。

    曲三水适当的给了他们一个台阶,“沈总,要不就一个人扣一个月工资,叫他们长长记性?”

    沈复摆摆手,“扣工资做什么?大家都有家有口的,我也不差你们那几个钱。”

    几个小年轻神情微松。

    沈复忽然拍了拍手,“我记得你们谁家有个妹妹,还在上高中?”

    其中一个人立刻绷紧了后背,直起了身子,“沈总,我妹妹今年才刚上高二,淘的很,还不懂事……”

    沈复满脸带笑,“对了,你小子有福,自己长得歪瓜裂枣,妹妹倒是水灵的不行,我给你安排个好姻缘,晚上你把那孩子打扮打扮,带你见妹夫。”

    “难得部长有雅兴,算你小子走运。”

    那人张了张嘴吧,无助地看向曲三水,曲三水却垂下了眼皮。

    他努力的挤了个笑,“沈总,她才十七,是不是小了点……”

    沈复脸上笑意一收,劈手扔出手边的烟灰缸,“都他妈想赚钱,又没那个本事,你妹妹不替你出头,换你老婆去,不愿意当大舅哥,你们做连襟也行!”

    烟灰缸落在地上,又磕在那年轻人的额头,尖锐的棱角瞬间就把他的额角划开一个几厘米长的豁口,血瞬间糊满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