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今天回了老宅,她就很不高兴,不过迟早有天,她可以跟着她的儿子和丈夫一起,踏进那座她至今只能遥遥相看的宅子里去常住。
赵薄琰走近她身前,伸手抱抱她。
“回去以后就把册子烧了,这要是被爸看见了,你觉得凭他这么多疑的性子,不会对你心生嫌隙?”
那册子上,可还写着老爷子的死期。
肖美闫答应了,“好,听你的。”
“我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
赵薄琰很快坐到车里,傅偲收回了视线,脸上轻扬起笑,“跟妈聊什么呢?”
“聊你。”
傅偲唇瓣微动,“我怎么了?”
“说天底下怎么有这么胆小的人,摔碎了东西居然吓得扭头就跑了,偲偲,你以前在家就没干过坏事?”
傅偲知道他在开玩笑,赵薄琰伸手将她拉到怀里,“以后不用这样,这儿也是你的家。”
傅偲趴在他的胸前,听他心跳声剧烈。
“我从小就乖,真没做过坏事,薄琰你呢,你做过多少很坏很坏的事?”
傅偲脑袋摩挲了下,听着他心脏砰砰的声音传来。
赵薄琰浅笑出声,抬起的手掌揉向傅偲脑袋,“谁没做过坏事,只是不能跟你说罢了。”
“为什么?”
傅偲问得认真。
“当然是怕吓到你。”赵薄琰视线定向了窗外,想到了老爷子死的那晚,风雨交加,老人的脸越来越白,手指蜷缩紧握,呼吸声一点点变弱。
傅偲所谓的坏事,在赵薄琰看来什么都算不上。
她怕她继续问下去,他就会有所怀疑。
赵薄琰见她不说话了,便低下头在她脑袋上亲吻。
“不过我的那些坏事,不针对你,我可不会对我的偲偲做什么。”
听听,这就是以前她信以为真的谎言。
赵薄琰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果然厉害。
回到家里,傅偲站在楼梯口,她居然跟着他回来了。
如果这个时候她跑回家,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家里人,哥哥肯定会帮她出气,会抽了赵薄琰的筋。
她站在那里不动,有些犹豫。
赵薄琰过来,将拖鞋放到她脚边。
“怎么了,鞋子还没换。”
他低下身去,握住了傅偲的脚踝,“来,脚抬一下。”
傅偲像个木偶一般,将腿慢慢抬起来。
“要不要我抱你上楼?”
“不用,我自己有脚。”
傅偲嗓音里带了些凉漠,“其实我想去趟西子湾。”
赵薄琰直起身,“去那里做什么?你嫂子的肚子很大了,大晚上的就别打扰她了。”
男人这话点醒了傅偲一样,如今盛又夏挺着个大肚子,一点事都不能再出了。
当初为了这件事,傅时律还迁怒到嫂子身上,谁都不会想到,这事是赵薄琰干的吧?
知道了真相,傅时律肯定是要疯的,说不定连盛又夏都拉不住他。
傅偲点了头,“那我改天再去。”
“找你嫂子是有什么事吗?”
傅偲抬起脚步往上走,尽量表现得很正常,“就是想跟她聊聊天。”
“那我不能陪你么?”
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了。
傅偲上楼后回了卧室,赵薄琰去洗澡,手机就放在一边。
她已经没有兴致再去翻了,这个男人谨慎到不会留下一点把柄,他的计划永远都是天衣无缝的。
当初傅时律抓到那帮人后,打断骨头都只挖出来一个假的信息,可想而知那帮人对赵薄琰的忠心程度。
也许,不单单是忠心,而是使了什么手段,让他们不得不那样。
傅偲这会出奇地冷静,她以为她做不到这一步,会绷不住,情绪会一盘散沙。
赵薄琰从浴室出来时,她还能跟往常一样的语气。
“头发怎么又不吹干,会感冒的。”
赵薄琰过来,就坐在她身边,将毛巾往她手里塞去。
“你帮我擦擦就干了。”
傅偲拿在手里,盯着面前的俊颜,她用毛巾递过去遮住他半张脸。
她手指轻用力地擦拭,赵薄琰垂着眼帘,看上去一副听话享受的样子。
“以后有了宝宝,他会不会把你的爱抢走?”
傅偲的手轻顿住,孩子,他那么着急地想要个孩子,不就是怕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他好用这个孩子来祈求她的原谅。
用孩子绑着她,继续做他的赵家少奶奶。这样,赵薄琰才能踩着傅家,越爬越高。
傅偲心里一阵悲哀,她不要给一个强暴犯生孩子,不可以。
他们注定了不会再在一起的,孩子只要生下来,不可避免的又会是另一个悲剧。
傅偲嘴角往上勾扯下,“不会的。”
“真不会?”赵薄琰怎么那么不信呢。
他手臂搂着傅偲的腰,一把细腰很柔软,他刚洗过澡,身上带了一股子潮气。
他脸埋进她的颈间,用力吸吮了下。
“好香。”
“别瞎说,我还没洗澡呢。”
“偲偲,从你怀孕后我们就没有过……”赵薄琰握住她还在继续擦拭的手腕,将她压到了大床上。
“我会小心的。”
“小心什么?你要干嘛?”傅偲下意识用手挡在赵薄琰的身前,“你别忘了,前几个月不能的。”
赵薄琰亲着她的脸颊,“我轻点……”
傅偲紧紧地盯着这张脸,今晚她眼睛没有被蒙起来,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脸。
“不要——”
傅偲张口狠狠咬在他的脖子上,恨不得将他动脉咬断一样。
第549章他只配拥有一个下场,就是去死
赵薄琰吃痛,但傅偲依旧没有松口,脖子处的肌肤最娇嫩,痛得他轻哼出声。
可就算咬掉他一口肉,都解不了傅偲心里的恨。
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恨,都抵消不掉。
“偲偲。”
他轻喊了声她的名字。
傅偲一下就松口了,怕他觉得不对,又在他伤口处很轻地亲了下。“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我嫂子那时候养胎养得很好,我害怕……”
赵薄琰双手撑在傅偲的身侧,脖子里火辣辣的,傅偲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犹如受惊后的小鹿一样。
男人翻身坐到边上,手掌按到伤口处。
“不会流血了吧?”
他摸了下,尖锐地疼。
虽然没见血,但也差不多了,一圈齿痕清晰可见,“偲偲,你这是想把我的肉咬了吗?”
“我以为你会压到我的肚子。”
傅偲忙撑坐起来,“我去洗澡。”
赵薄琰手掌来回抚着脖子,痛感越来越强烈。
傅偲冲了一身的水,她走到镜子跟前站着,头发紧贴在脸上,水渍顺了颧骨往下挂。
男人在外面敲门,“偲偲,好了吗?”
她进去的时候没有拿睡衣,他听着里面的水声已经停了。
傅偲紧盯着跟前这张苍白的脸,仿佛回到了那一天,那一晚,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
那时候,她用所有能拿到手的东西,想要把身上全部的血管和动脉都割开,想让一身的血液冲刷掉她的肮脏。
那时候,赵薄琰又在哪?在做什么呢?
他在等着傅偲自己活过来,在等她接受自己的残败不堪,他在等待验收他的胜利成果。
门被拉开了,赵薄琰径自进来,见她一身不挂地站着。
他赶紧上前,用宽大的浴巾将她裹起来,“小心冻到。”
“我刚还在找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