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你今晚要是逾矩了,我明天就搬走!”
他手臂撑在盛又夏的身侧,一把将她翻过去,她的后背被压得很实,他薄唇轻张咬住她的耳朵。
“搬走?我要是不答应,你能去哪?”
“你受什么刺激了?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也可以告诉我,好不好?”
盛又夏看得出来他不对,只是傅时律不肯说罢了。
他手掌从她的肩胛一侧往下摸,很快摸到她的下身,手指缠绕着底裤的细带子,然后一点点绕紧。
“别这样傅时律。”
“你喜欢这样吗?你觉得我们这样下去,能好好的吗?”
盛又夏手臂也被他控制住,她只能侧着脸看向他,“告诉我吧,出了什么事。”
傅时律将最后的那点遮羞布拽掉了。
伴随着浓重的喘息音,盛又夏似乎听到了一些无措声。
“偲偲被他们拍下了照片。”
盛又夏只觉灭顶的绝望扑过来,就像是一个涌起来的浪,将她卷进了海底的最深处,她甚至觉得快要没法呼吸。
傅偲出事的时候,她不是没想到过这种可能性。
但人很快被抓到,她就存了些侥幸的。
“你怎么知道的?照片找到了吗?”
应该还没有公布出去吧?不然的话,盛又夏不会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傅时律太阳穴处犹如针扎。
“说是设定了时间,到了那天会自动更新到网上。”
盛又夏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傅偲,她那么软软弱弱的一个人,受不了的。
“有办法找到吗?可以阻止吗?”
傅时律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但他脑门上悬了一把剑,他掐着盛又夏的细腰。
他在慢慢往里挤。
盛又夏身体战栗不止。
傅时律颤抖着嗓音问她,“痛吗?”
“是不是很痛?”
她浓密的眼睫毛垂着,脸上被打出一道暗影。
“你当时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我,也许还来得及呢?”
盛又夏伸开的五指逐渐收紧,最终握成了拳头,指关节根根突出,“傅时律,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我逃出去找人了,我向人求救了,我想找你的,但我真的被人迷晕了……”
傅时律像是完全听不进去一样,“你有吗?”
盛又夏转过头盯着他,“你到底是在怨我丢下了偲偲,还是怨我跑出去后躲起来了?”
“当然是因为你躲起来了。你不该躲,就算再害怕,你也不能!”
盛又夏嘴角勾勒出些许的苦笑,“如果是因为怨我丢下偲偲,那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我甚至想过,让你把我也丢给那些人,让我也跟偲偲一样吧,这样兴许你就能舒服些。”
可现在不是了。
傅时律兴许也想通了。
但他还在怨她,怪她,说她只顾着害怕,当了个缩头乌龟躲起来。
“傅时律,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信我?啊——”
盛又夏逸出声痛呼。
算了,喊多少声冤枉都是没用的,眼角处很痒,她用手擦了下,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你这样会让我恨你的。”
傅时律纯粹是拿她泄恨的,盛又夏等他平静后,身子这才动了下。
“能下去了吗?”
男人翻身躺到身边,她蜷起双腿,将被子掖好。
傅时律望了她一眼,“去清理下吧。”
盛又夏一句话没说,也不动。
他的手臂伸过去,刚搭到她的肩膀,就被盛又夏推开了。
“难受,别碰我。”
傅时律起身去冲洗,洗完澡也没回床上躺着,而是去楼下坐了一夜。
翌日清晨,助理打了他的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傅时律让他直接过来了。
他洗了把脸,让自己保持些清醒。
助理到了以后,脸色难掩些激动,“傅先生,您看看这张照片。”
他将一张放大后打印出来的照片递到傅时律面前。
傅时律看到是个年轻的女人,应该是张街拍图,还刻意摆了姿势。
但她的不远处,拍到了盛又夏,以及另外几个人。
盛又夏面对着镜头这边,而她身后的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的东西似乎是块毛巾。
“这照片是从哪来的?”
“有人在网上发了个帖子,说去过的最美的地方是哪里,欢迎大家晒图。这女人说行了万里路,不如家门口的风景,就把这张照片附上去了。”
助理说着话,但是始终没有再听到傅时律的声音。
他望向旁边的傅先生,只见他像是整个魂都丢了。
第349章我再也不会怨恨你了,都过去了,行不行?
“傅先生?”助理小心地唤了句。
“照片是哪天拍的,查了吗?”傅时律一出声,嗓音沙哑。
助理心想着,这事总算有进展了,至少能证明盛又夏确实如她所言,不是她要躲起来的,而是被人迷晕了。“就是那一天,错不了。”
“那个亲口指认了盛又夏的女人呢?”
“她就住在那一片,我这就去找她。”
“我自己去。”
傅时律握紧照片,西子湾内的空气变得很凉薄,一口都要呼不上来。
他只能出去,才能透上一口气。
傅时律换了身衣服,出门时碰到了佣人。
“待会不要让少奶奶出去,别去叫醒她,让她多睡会。”
“她要是醒了,也别让她离开。”
佣人觉得这个任务很坚决,“但是……”
傅时律已经跟着助理大步出去了。
正是早上,巷子那一片很热闹,巷口处的流动早餐摊已经摆了出来。烟火气浓郁,丝丝缕缕且袅袅。
车子开不进去,傅时律神色凝重地下了车。
叫卖声混进了晨曦,走进去很长的一段路后,助理敲响了一扇门。
里面的妇人挎着篮子,正好要出去。
门一开,阳光迫不及待钻进来,映入眼帘的是傅时律那张难以忽视的厌世脸。
冷酷而凉薄。
傅时律抬腿就往里走,妇人被这气势吓得后退了步,“你们想干什么?”
“不认得了?”傅时律找她问过话。
妇人定睛细看,这脸见过一次,因为长相出众,确实挺难忘的。
“认得认得,你有事吗?”
傅时律给她再看了一次盛又夏的照片。
“你上次说,你出门时看到她慌里慌张躲进了油布里,等你买菜回来,又正好看到她出来,是吗?”
妇人想也不想地说,“是啊。”
助理劝她,“你最好再仔细想想。”
不就一个人在油布里躲了会吗?能有多大的事,值得他们这样兴师动众的。
“她出来的时候,我跟她打了个照面,还把我吓了跳呢。”
傅时律紧逼上前一步,“你不是看着她躲进去的吗?那你回来的时候就该知道油布里有人,吓得着你吗?”
也是啊。
妇人想了想,“那我当时不知道她在里面啊,她猛地一下钻出来,那是放杂物的……”
助理闻言,打住了她的话,“你怎么又不知道她在里面?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那地方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陌生人出现的,她不是自己钻进去的,那是什么?”
妇人说得很理所当然。
傅时律原本以为,她至少是被谁收买了,却没想到一切只是凭着她的臆想。
她亲眼看到盛又夏从里面出来,就断定了盛又夏是自己钻进去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