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过的,薇薇工作找不到,愁得整夜睡不着……我们有了上顿没有下顿。”
梁念薇坐在那里,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小花。
傅时律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无助可怜的,但那时候她脸上还有笑。
“跟病情不相关的事,可以不用说,医生治不了别的。”
梁念薇蜷起双腿,眼泪流了出来。
傅时律回到办公室,从手术出来到接诊梁念薇,他的手机至今没碰过。
他脱掉了白大褂,一边挂着衣服,一边开机。
傅时律的屏幕上,很快弹出了两个未接来电,是盛又夏打来的。
她猜到他可能是在手术,就发了几条微信。
“我知道那地方在哪了,有人说可以带我过去。”
“我心里有点没谱,一个人肯定不能去。傅时律,你要是没事,陪我去一趟?”
“那人催了,我怕错过了这个机会……”
傅时律一条条往下翻,心里的不安感却越渐浓烈。
盛又夏的最后一条信息是,“我自己去看看吧,我会随时跟你汇报一声的。”
疯了!
她怎么敢的!
傅时律打了视频电话过去,但那边始终没人接通。
距离那条信息到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了。
她肯定是自己去了。
傅时律猛然像是一头炸毛的狮子,这女人就没想过有多危险吗?
况且她连个地址都没告诉他,突然就这么消失了,他去哪里找她。
“盛又夏!”傅时律牙齿都快咬碎了,“你最好没事,要不然你真的完了!”
他只能跑去她家里碰碰运气。
门铃声像是催命咒一样,被使劲地按响。
屋里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来了来了。”
高敏一拉开门,看到是傅时律。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傅医生,你找我姐吗?”
“对,她人呢?在吗?”
一定要在家才行,他都不敢想另一种可能性。
“姐姐应该还在工作室,没回来呢。”
高敏的话犹如千万斤的铁锤,凿穿了傅时律心里最后的那点侥幸。
“你找她有事吗?要不进来等。”
“不用。”
傅时律手指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机,他打过她工作室的电话,员工说盛又夏不在,早出去了。
他还找了唐茴,但最后的希望也被一击破灭掉。
盛又夏没有去找她。
傅时律坐到车内,外面星空辽阔,窗户上倒映出一张失魂落魄的脸。
他所有的慌张和惧色都被衬得清晰明显,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眼里的逃避。
傅时律在心里念着,求求了,千万别出事,只要盛又夏没事,让他拿什么换都行。
他给盛又夏回了微信。
“你在哪?回我一句。”
“夏夏,千万别去那种地方。”
“盛又夏,你快回我信息。”
他快被逼疯了一样,就算是发动了车子也不知道要开去哪。
开着,开着,去了盛又夏之前的住处。
因为实在没地儿可找了。
门卫的大叔今天换班,所以没人拦着傅时律,他的车子开到盛又夏的楼底下,抬眼望去,他失落地数着楼层,居然发现她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难道盛又夏真在这?
傅时律猛地推开车门,门都没来得及甩上,人就跑了进去。
一边的电梯显示在维修,另一边的电梯下得很慢。
傅时律跑了楼梯上去,每一层的感应灯亮得特别快。
他一口气来到盛又夏家门口,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处。
他按着门铃,拍着门板,恨不得把门直接卸掉。
傅时律想到,他应该是记住了这边密码的。
他刚想输进去,门已经被拉开了,盛又夏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你干什么呢,拍坏了我家的门,你赔吗?”
傅时律陡然上前步,将盛又夏逼得往后退去。
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想要将她按到怀里。但盛又夏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她想撇开他的手。
傅时律仗着力气大,还是将她抱住了,紧紧地用力环着。
“赔,赔,把我赔给你都行。”
第263章我现在很想跟她复婚,所以不能给你治疗了
傅时律结实的胸膛用力抵着她,温度滚烫。
但这么抱着,让盛又夏不舒服。
“你先松开我。”
“不想松。”
“傅时律,你就是仗着我力气没你大。”
他呼吸声浓重,像是一口气跑了一万米似的,两人胸贴着胸,盛又夏能感觉得到的他那颗怦然跳动的心脏。
她还是将他推开了。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我到处找你,找不到。”
傅时律手伸到背后,将门轻拉上了。“没听到手机声响吗?”
“我在里面收拾东西,手机放包里了。”
盛又夏说完,去找自己的包。
原来她没看到那些信息。
傅时律突然不想被她看见了,他走过去拦在盛又夏面前,“你还是继续收拾吧。”
“我看看有没有别人给我打电话,万一是客户呢。”
盛又夏擦过他的肩膀,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有高敏的信息:“姐,你要回来了吗?傅医生好像找你有事。”
傅偲:“嫂子,我哥那个缠人精问我们有没有在一起逛街。”
唐茴也给她发了:“夏夏,傅时律干嘛呢,跟老娘欠了他二百五一样,你在哪啊?”
她不过是一会没接他的电话,他就在她的圈子里张贴寻人广告了。
盛又夏站在那,从上到下一条条地翻阅信息。
很快,就轮到了傅时律的。
她刚看了几条,男人的手伸过来,“我就是以为你独自去了,有点担心。”
何止是担心,言语间疯狂得恨不得立马将她刨出来。
有一条还是这么说的,“你到底去哪了?回我,你想要我命吗?”
盛又夏一字不漏地看完了,心里泛起点点涟漪。仿若是平静的海面被风轻轻掀起了一个浪,浪潮扑到了围堵着心口的城墙上。
她要他的命干什么。
“我打你电话的时候,你也没接,信息也是一样的,没回。”
盛又夏轻仰头看他,“在手术吗?”
傅时律被一语问住了,盛又夏找他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但他在病房。
至于谁的病房,他肯定不能说,那是盛又夏最忌讳的人。
“对,”他眼神避开些,“看到你的消息就找你了,我以为你自己去了。”
盛又夏说起这事,还挺懊恼的。
“原本就是答应了今晚的,但是找不到你,只能作罢,也不知道下次他能不能再带我去了。”
“能。”傅时律也只能这么说。
他现在已经不关心别的事了,只要盛又夏没事就好。
盛又夏跟那人又约了几次,但对方都说有事,她失落得很,就在以为没希望的时候,男人才又给了她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