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是出来玩的,还没尽兴就着急回家吗?”温在邑这话,很明显是冲着傅时律去的。
“尽没尽兴,跟你有关系?”
“怎么没关,这游戏还没结束,我还没抽签。”温在邑说着,走到了茶几跟前。
他将手伸进箱子内,傅时律替盛又夏拿了衣服和包,打算离开。
温在邑摸出一张纸,嘴角忽而扯开。
“我先问一声,纸条上的条件必须要完成吗?被选中的人,可以拒绝么?”
季星堂在心里狂骂他,男小三,不要脸,插足别人家庭!
“不能拒绝,要不然就别玩。”
呵!现在知道怕了?说不定温在邑就摸到了一张,让他脱光撅屁股跳舞的纸。
季星堂摸出手机,准备拍下来发朋友圈。
温在邑眼见傅时律走出去了两步,他上前拦住,俊朗非凡的面容藏不住那点挑衅。
“别走啊,我要做的事,得找个人配合才能完成。我也不认识别人,我就找傅太太了。”
温在邑说着,两根手指夹着那张纸,将纸条递到傅时律的面前。
纸上写着:找在场的异性,共度一夜春宵。
傅时律伸手接过纸,面无神色地揉成一团,然后挥起右臂一拳打在温在邑的脸上。
他动作快到,就连站在旁边的盛又夏都没反应过来。
温在邑被打得往旁边让了步,但他很快站定,丝毫不显狼狈。
“傅时律!”
盛又夏抓了把他的手臂,“你干嘛打人?”
傅时律手掌垂在身侧,平日里那只恨不得买上巨额保险的右手,此时指关节处淤青肿了起来。
“不打他,难道等着他带你走?”
盛又夏也看到了纸的内容,她居然只是轻飘飘地道:“是你玩不起,而已。”
温在邑手掌按着颧骨处,撕裂的疼痛感一寸寸在苏醒,越来越痛。
但他只是轻轻地揉着,眼角带有笑意。
“傅主任,大家都在玩,你怎么就打我一个人?看看你的朋友们,该脱衣服的都脱了。”
这就是在下傅时律的面子,让他进一步和退一步都难。
但傅时律是什么人,他不想遵守规则的时候,所有人都得给他让道。
“你可以去华兴医院挂个号,医疗费我赔你。”
温在邑也很勇,“那万一医生问我怎么受伤的呢?我就说被华兴医院的眼科之神,傅时律,给打的?”
“可以,”傅时律丝毫不带怕地,“再加一句,说你想勾引人家老婆,所以被打破了相。”
这两人,你来我往的,跟小学鸡吵架一样。
盛又夏拧着眉头,往温在邑面前走了步,“我跟你走,我们去哪?”
傅时律面色陡然一紧,扣住了盛又夏纤细的手腕。
“你敢?!”
第64章不是要离吗?走,签字!
盛又夏定定地看着他。
“嗯,我敢。”
她还是相信温在邑的为人,“你送梁念薇回医院吧,她不是喊眼睛疼吗?你总不能这么丢着不管。”
温在邑白白挨了一拳,盛又夏看得出来,他也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温先生,实在不好意思,玩个游戏弄成这样,我向你道歉。”
“打人的不是你,你道什么歉?”
盛又夏将手臂伸进了袖子内,把外套给穿好,“我请你吃顿宵夜吧,当作补偿,行吗?”
温在邑真想看看自己不值钱的样子,“行。”
游戏算是结束了,盛又夏提着包真的要跟温在邑走。
就算他们出去后不发生点什么,傅时律心里也不会舒服,“站住。”
盛又夏没有理睬。
她走出去好几步了,傅时律声音扬高些,“盛又夏,你站住。”
她充耳不闻,询问着旁边的男人,“温先生想吃什么?”
“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傅时律胸口起伏,这种被人忽略的滋味很折磨人,他站在那,长身玉立,自带贵人之相。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她离开,也做不到上前继续撕扯。
“盛又夏,你不是要离婚吗?”
盛又夏顿住了。
“我同意了。”
她转身望向傅时律,她就好像一个绝望的攀登者,永远在吃力地往上爬,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洞口射进来的光。
盛又夏眉眼都舒展开了,心情跟着放松、愉悦。
“真的?”
“只限今晚,回去我就签字。”傅时律可能也是觉得,这样的确没意思。
他将车钥匙丢给季星堂,不用说,季星堂都能明白要让他做什么。
傅时律快步往外走去,盛又夏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有可能傅时律现在就是一时冲动,但往往这种时候,最能成事。
“温先生……”
温在邑懂,没让她为难,“那你就欠我一顿饭,等你离了婚,我们再约。”
傅时律如芒在背,这边手续还没办,那头就已经有人惦记上了。
盛又夏跟着傅时律离开,她手里抱着毛衣,到了外面冷风一吹,才觉得格外冷。
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盛又夏喊了个代驾。
傅时律给的地址却不是西子湾,代驾按着导航开过去,很快来到一处未开始营业的度假区前。
盛又夏刚要开口,就听到男人说道:“坐到前面去。”
傅时律通过人脸识别,让拦在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他坐回到车内,重新发动了车子。
“你喝酒了,你要干什么?”
“里面没人,地方也宽敞,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就适合在这儿谈。”
车子进入度假区,里面道路宽敞,就跟进了一个小镇似的。
两边都是华丽的欧式建筑,虽未开业,但早就有商家入驻,一看就是大手笔的投资,是斥重金砸出来的。
“这儿……是傅家的产业?”
要不然,他能这么轻松地进来?
傅时律嗯了声,落下车窗,让她看个清楚。
“是不是后悔要跟我离婚了?”
路两边有灯光,光影来不及捕捉到疾驰而过的车子,盛又夏趴在窗边,任由冷风拂面。
“我做的决定,从来不会后悔。”
离婚不是为了让自己痛苦的,而是想要让以后过得更好。
傅时律盘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他将车开到了一处高尔夫球场,旁边就是人工挖出的湖道,风挟裹了寒意吹入车内。
盛又夏半个脑袋支在窗外,“不是说回来就签字吗?”
“有几个问题,我要先弄弄清楚。”
盛又夏微闭了眼帘,“你问吧。”
“梁念薇,是你故意找来的吗?”
她嘴角轻勾勒,这是打算秋后算账呢。
“不是,你可以问问你的朋友们,究竟是谁约了她过来的。”
傅时律望向旁边,她身子仍旧倚靠车门,一副想要离他远远的样子。
“那让我认她做干妹妹的理由呢?”
盛又夏忍不住嗤笑,“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吗?当然是为了羞辱她。”
“把她画成小丑也是我故意的,她不适合浓妆。”
傅时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跟前来,盛又夏小脸被冻得灰白,鼻头都是红红的。
“那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跟你离婚?”
盛又夏说话时,呼出的气好像都是凉的。
“傅主任啊,”她用软调子叫他,冰凉的手指绘过男人的眉形,指尖按到他眉心处后,再顺着鼻梁骨往下滑。“我的傅主任啊。”
“你千万别以为女人只是善妒这么简单,我吃梁念薇的醋,看到她就心烦气躁。”
“你要是一日不跟我离婚,那我的怨气说不定越积越深,我又不舍得发泄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