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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护腕随手一擦脸上的汗,说:“晚上你看直播吗?”

    薛霁真点头:“看啊,一会儿还发动态呢。”

    柳毅喉结快速滚动,他点点头,又木着顿了一下,才接话:“当时你已经杀青了,其实我们后面拍了扶灵回京的几幕戏,我……反正这也算你的戏份吧!”

    “……”

    薛霁真无奈点头:“你说得对。”

    两人在电梯分开,缸子又盯着柳毅的背影看了会儿才发动车子,一边问:“你连着和他拍两部戏,腻不腻?”

    谁懂?今天第二次无奈。

    薛霁真慢慢喝水,合上盖子,回道:“有什么腻的?”

    两部戏又不是演一样的东西,怎么会腻。

    缸子指的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但他此刻也不想再问一遍了。薛霁真这小子,他打定主意回避的时候,没人能从他嘴巴里翘出什么来……

    冲了澡,刚好天气预报播完。

    缸子照例准备了水果,刚想招呼薛霁真一起来吃,就见他湿着一头短发、一手拿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一手举着手机说话——

    “啊?”

    “连着麦看?”

    “也不是不行……就是……”

    “好吧,那换语音吧,打电话很费的。”

    第57章 感谢订阅!

    缸子瞪大了眼睛,用气声问:“谁啊?”

    薛霁真也跟着做了个口型:贺——思——珩!

    说实话,对待这一位,哥儿几个还都挺难办的。

    虽然是没差几岁、能称兄道弟的人,但对方既是工作室的合作伙伴,又是文伽影视的顶头大老板,就像是明明可以发展出很亲密很自然的关系,又因为工作和利益的种种缘故,硬生生要在这段关系里加入必要的礼貌礼仪和克制尊敬,最后搞得不温不冷的……

    不过,夹在中间最艰难的还是薛霁真。

    因为贺思珩肉眼可见地对他不错,甚至是很看重。

    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和这种港圈资本三代往来,对于年仅20岁、人情世故都还没混出什么经验来的薛霁真而言,称得上是人际交往中的5*级难题!

    缸子就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两人简单打了个电话。

    挂断后,他迫不及待地问:“说了什么?”

    薛霁真长长舒了口气,随手拢了拢仍然半湿的头发,说道:“他喊我待会一起看直播来着。我说一直讲电话好贵的,不如挂个语音……”话还没说完,缸子就抓着一个点反问:“他为什么要和你连麦看?”

    “呃!这不是最近的流行吗?”

    缸子想也不想,说:“人家那是好闺蜜连麦看剧!”

    薛霁真懵了一下,试图把圆回来:“他会给我宣传,亲自手打的那种,不是宣发给统一想的文案。还说,过几天j市不下大雨了,就送奶茶车过来探班!”他抬起头看向缸子哥,上目线在鸦黑长睫的衬托下,显得整个人天真又乖巧。

    好几秒钟过去了,缸子才慢慢抬手捂住胸口。

    他像是在消化这番话。

    “小真,你可太好哄了。”

    薛霁真眨眨眼:“也没有吧,我并没有生他的气,反正李稚已经死透透的啦,再讨厌萧承凌又能怎么样呢?他也管不到了吧。”如果不是这些天刚好播到点儿上,其实更早那会,他和贺思珩还会偶尔聊聊比赛呢……

    想通了其中情绪变化的由来,薛霁真就没那么抗拒了。

    他还反过来劝缸子:“其实珩哥人挺好的,要不是他在上面顶着压力,说不定《穿堂蝴蝶》就得按之前那个死样子拍了,无论是剧情推进、还是改动过的结局,都俗得很!完全是价值观过时的无病呻|吟。”

    缸子麻木点头:“好好好,他投钱了他该负责的。”

    ……

    说是这么说,等薛霁真快速吹完了头发,贺思珩的语音邀请拨过来,缸子还是很识趣地关上门出去了,薛霁真追到玄关问他去哪儿,缸子哥下意识地一摸裤兜,顶着对方了然的目光,选择了实话实说:“我……我出去进点货。”

    语音那头贺思珩问:“好了吗,我这开始唱歌了。”

    薛霁真这才扭过头:“嗯,我也是。”

    连麦看剧没有想象中尴尬,反而有点儿乐趣。

    尤其是两人站在演员的角度,一边回忆拍摄时的状况,一边讨论导演的剪辑看点,又可以一秒切换状态到观众,去总结一些回收的伏笔,和角色对话中的弦外之意……

    “所以后来大家都知道李稚是李稚,李妙是李妙了。”

    贺思珩淡然的“嗯”了一声:“本来可以瞒一辈子的,但李稚没了。”而且没法儿圆回来,带兵打仗的是李稚,战死宿江的也是李稚,只有怀揣战功的李稚死了,皇帝才会轻轻揭过这一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替换”。

    再说了,将来六王还得回去和李妙生小太子呢!

    电视画面里,石雪山营地挂了白。

    此时此刻,普通将士们不知道死的究竟是谁。

    一方面李稚身边跟着的除了镇北侯的亲兵后代,就是萧承凌手底下亲卫,都是些嘴巴严、知根知底的;另一方面,“李妙”这号人物逢年过节还是会出来刷刷存在感:比如后勤慰问啦,比如一些刻意放出来的活动轨迹……

    所以,这会儿营地好几个大帐挂白,众人心里一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