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带崽离婚后，霍总悔疯了��


 第1章 边做边说

    姜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想要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但这种事情落到了她的头上，她绝对不答应。
    京州所有人都知道，落魄千金姜软是霍家二少的心头宠。
    她要的，他给。
    她想的，他送。
    家里堆满了各大品牌的限量款，珠宝包包手表放了几面墙，车库的超跑更是多到眼花缭乱。
    就连宴会，霍知舟也是寸步不离的牵着她，生怕她哪儿磕着碰着受了委屈。
    这样的偏爱，羡煞旁人。
    就连姜软，也差点以为霍知舟真的爱极了她。
    “妈妈。”长相正太的小男孩儿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软糯的嗓音问着，“你今天不开心吗？”
    姜软给他掖了掖被角，满眼温柔：“没有。”
    小男孩儿从床上爬起来，在她疑惑的眼神中，他扑过来抱住她：“抱抱。”
    姜软一顿。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永远爱你。”小男孩儿抱着她的力道略微收紧，试图将身上的温暖传递给她。
    姜软温柔一笑，拍了拍他的后背。
    对于有些事情，也有了去质问的底气。
    晚上十一点。
    姜软已经把孩子哄睡。
    她坐在客厅里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时间，指针到十一点四十多时，门口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霍知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走进来，定制的黑色西装被他搭在手臂上，整个人清俊出尘，完美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
    他像是上天的宠儿，得到了所有的偏爱。
    “怎么还没睡？”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她身边，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手不规矩的探进衣服在她柔软的腰上摩挲。
    姜软招架不住他娴熟的攻势，将他手从衣服里拿出来：“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边做边说。”霍知舟动手温柔。
    姜软拒绝：“不行。”
    “行。”霍知舟吻住了她饱满红润的唇。
    姜软想到衬衫上的那个唇印和那些照片，胃里忽然一阵翻腾，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人给推开了！
    “怎么了。”霍知舟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对她抗拒与自己亲密的行为感到不解。
    姜软的心因为他的压迫力狂跳起来。
    沉默两秒后。
    她还是鼓起了勇气，眸光跟他对上：“我看到了你跟苏安然一起在水榭别院过夜的照片。”
    “嗯。”霍知舟还抱着她。
    姜软心被刺了一下。
    都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既然知道了，有个事我想跟你谈谈。”霍知舟嗓音低沉缓缓。
    姜软压下心中的情绪：“你说。”
    “我想你接受她的存在。”霍知舟看着她，直接说了目的，“她对我很重要。”
    姜软满眼的不可置信。
    “只要你答应，你永远都是霍太太，没有人能动摇你的位置。”霍知舟继续跟她说。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姜软向来温顺的性格也来了脾气。
    苏安然是她大学同学兼闺蜜。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闹翻了。
    现在。
    她的老公，竟然要她跟她“共侍一夫”！
    霍知舟情绪难测：“我很清楚。”
    “我不可能答应你这种荒唐的要求。”姜软重新将他认识了一遍，“是个正常人都不会。”
    “会不会不重要，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养她一辈子。”霍知舟的话不容置疑，态度摆的很强势，“跟你说，只是因为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应该知情。”
    姜软纤细白皙的手逐渐捏紧，言语嘲讽：“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你要谢我也不介意。”霍知舟气人的本事还挺大。
    姜软气的胸口起伏。
    以前她觉得霍知舟谦逊有礼，做事有手段但有底线，现在那层伪装撕开后，她才知道什么叫人性。
    “霍知舟。”姜软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抬眼看她，气定神闲：“你说。”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把她留下来，哪怕我不同意，讨厌，甚至是厌恶，你都不会改变你的想法。”姜软问的很认真。
    她都想好了，只要他说不是，她都可以原谅刚才的一切。
    可往往事愿人违。
    霍知舟在她倔强不服输的眼神下，一字一句道：“是。”
    姜软的心被猛的一刺。
    胸口那个地方揪心的疼。
    “没有任何人能改变这个决定。”霍知舟加了一句。
    “既如此，我们离婚。”姜软无法接受他的想法，也没办法再跟他在一起，“你已经决定养她一辈子，霍太太的位置我让给她。”
    若是其他夫妻关系，还可以找公婆做主。
    但霍知舟娶她这件事上，霍父霍母一直反对。
    他们觉得霍知舟应该娶个名当户对的人，她家以前虽然也有钱，但跟霍知舟这种京州权贵之家比起来，有着云泥之别。
    更何况公司破产，爸爸携款逃跑。
    她就显得更没“价值”了。
    “你想清楚了。”霍知舟眸色漆黑。
    忠诚是姜软婚姻的底线：“我想得很清楚。”
    霍知舟定定的看着她。
    没想到往日乖顺听话的人也会有这么不听话的一天。
    “行。”他答应得很快。
    姜软被他这么干脆的态度弄得心里有些难受，心里也清楚，结婚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
    他对自己的那些好，只怕也是心血来潮。
    想着这些，她心中愈发压抑，上楼去拿了提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其实她早该知道的。
    早在三个月前她就从他身上闻到过一次女人的香水味，她问过他，他说可能是在飞机上不小心弄到的。
    她信了。
    如今看来，飞机只是托词。
    三个月前苏安然刚刚回国，算算时间，应该是跟他一起的。
    “这是离婚协议，你看一下。”姜软当着他的面把字签了递给他，“没问题的话在上面签字，明天去申请离婚。”
    “你应该明白离婚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霍知舟说的直接。
    姜软手逐渐收紧：“不需要你提醒。”
    “结婚五年，你没有工作。”霍知舟拿起离婚协议，话语很残忍，“你拿什么负担你妈妈昂贵的医疗费？你想过这些吗？”
    说这话的时，他翻开了那份离婚协议。
    看到上面婚后财产一人一半，孩子抚养权归她时，霍知舟审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你倒是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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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结婚五年，你一分没挣

    “上面的一切都是按照法律来的。”姜软不曾占他便宜，“至于孩子，你品行不端，我不可能让他跟你生活在一起。”
    “结婚五年，你一分没挣。”霍知舟说着无情的话，“我凭什么要将自己挣的钱分一半给你？”
    “你和岁岁的生活起居都是我在照顾。”姜软说。
    霍知舟凉薄的看着她：“然后呢？”
    然后？
    姜软像是第一次才认识他一样。
    “如果你想拿婚后财产付你妈妈高昂的医疗费，我劝你现在就可以打消这个念头。”霍知舟把离婚协议扔在茶几上。
    姜软盯着他：“什么意思。”
    “没有婚后财产。”霍知舟解答了她的疑惑，“你若不信，可以起诉离婚，申请法院来查。”
    姜软一怔。
    短暂呆了两秒后，她什么都明白了。
    从第一次她察觉到问他，到现在他主动承认外面有人这段时间里，他早已将婚后财产做了转移。
    她就说衬衫领口上的唇印怎么那么明显。
    还有向来谨慎又讨厌照片被流出去的他，怎会让他与苏安然的照片被各大媒体曝光。
    原来如此。
    他就等着她发现之后问他，他好顺理成章的提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要求。
    霍知舟。
    你可真行。
    “不用了。”姜软看明白了，清楚霍知舟做事滴水不漏，让人查不到任何错处，“签字吧，我只要孩子。”
    霍知舟签了。
    他的字和他人一样好看。
    但现在，姜软只觉得恶心。
    第二天一早。
    姜软和他一起去民政局提交了离婚申请，整个过程中他没有挽留，没有愧疚，有的只是和平日里一样的平静无波澜。
    签字的时候姜软看了他一眼。
    不禁想，他是怎么做到在不爱她的情况下，对她好了这么多年。
    他们之间的感情，又算什么。
    “你们的离婚申请已受理，冷静期一个月，5月13日起三十日内，任何一方不愿离婚的可以来这里撤销申请。”工作人员将离婚回执单递给他们，“6月13日至7月12日内可持有效证件等资料来领离婚证，未申请，视为撤销离婚登记申请。”
    两人接过，各自一份。
    离开民政局时，姜软没有跟他一起回家，而是去找了自己的闺蜜苏竹。
    这么大事，她得找个人谈谈心。
    她到苏竹家时苏竹才刚起床，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劲儿又关心的问：“怎么耷拉着一张脸？遇到不开心了事儿了？”
    “我跟霍知舟离婚了。”姜软说的很平静，心里却跟刀绞一样。
    用心喜欢过的人。
    怎么可能不难受。
    苏竹：“？？”
    苏竹一点儿都不相信：“可别了，谁不知道霍知舟把你当眼珠子一样宠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的，就算全世界所有人离婚，以他妻奴的性子也不会允许你跟他离。”
    “是真的。”姜软神色认真。
    看着她这样，苏竹也知道她没在开玩笑，连忙追问了细节。
    姜软也说了。
    得知他们离婚原因后，本就急性子的苏竹气炸了：“靠！霍知舟真不是个东西，这种无耻的要求他也提的出来！”
    “他知不知道你跟苏安然的关系？”苏竹问。
    “知道。”姜软的人际关系早就被霍知舟查完了。
    “知道还提，他是不是脑子有病！”苏竹越说越气，索性拉着她的手站起身，“走，跟我去干他！不打他一顿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能近他身？”姜软适当提醒。
    苏竹：“……”
    狗男人实力太强也不是件好事。
    “你确定他的名下没有婚后财产？”短暂沉默后，苏竹认真琢磨了一下，“会不会是他故意说来骗你的？”
    “不重要了。”姜软看得很清。
    苏竹满脸不解：“怎么不重要？！”
    “就算有又如何，以他的性子不会让我得到半分。”姜软如实道，“更别说起诉离婚证据难以收集，即便收集到了，大多数也都是佐证，无法作为直接证据。”
    起诉离婚说起来容易，但其实很难，更何况离婚对象是霍知舟这种人。
    他做事滴水不漏，不可能会让她查到他为苏安然花的钱，更不会让她找到他与苏安然以夫妻名义同居的证据。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带着孩子离开这种三观尽碎的人。
    “要我说你就别离，坐稳你正宫的位置！”苏竹愈发觉得霍知舟不是个东西，“使劲儿花他的钱，让苏安然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小三。”
    “这不正好应了他的要求？”姜软很清醒。
    苏竹一顿。
    察觉到的确如此后，差点儿没被气死。
    亏她之前还觉得霍知舟是这个圈子中不可多得的绝世好男人！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苏竹咽不下这口气，“总不能真让那渣男贱女过神仙日子吧。”
    “先搬家。”姜软昨晚哭完后就在想这些事，“稳定下来后找一份工作。”
    “又不是你出轨你搬什么家。”苏竹对于这想法不赞同，“你就跟岁岁住在那儿，我看他敢把你赶出去。”
    “他不会亲自赶，但会想办法逼我走。”姜软通过昨晚的事重新将霍知舟认识了一遍。
    “晦气玩意儿！”苏竹的气就没下去过，“亏我之前还觉得他是个绝世好男人。”
    姜软抿唇垂下眼眸。
    发生这件事情之前，她也曾以为霍知舟是将她从父亲那个泥潭里拉出来的光。
    现在才知道，他是另外一个深渊。
    一个携款逃跑丢下她们母女。
    一个婚内转移财产，提出要她接受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这两个至亲之人。
    还真是出奇的相似。
    苏竹还在想怎么才能帮自家姐妹争取到最大利益，姜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是医院打来的，姜软第一时间接了。
    “姜女士，霍总将您母亲下个月及以后的医疗费用停掉了。”医生说道，“您看您现在方便过来谈一下后续的治疗方案吗？”
    “我马上来。”姜软没多想。
    挂断电话，跟苏竹说了一声有事儿后就起身去医院。
    与医生一起在办公室等她的，还有霍知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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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离婚我可以当做你在闹脾气

    他穿着上午去离婚的那套手工定制灰色西装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慵懒中带着几分疏离薄凉，此时的他正跟医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没因为离婚受到半点影响。
    见她出现，他抬眸朝她看了过来。
    姜软垂在双侧的手不自觉捏紧，眼神里有明显的不待见和厌恶。
    “来了。”医生简单的打着招呼。
    姜软移开视线：“嗯。”
    “事情在电话里已经跟你沟通过了，这是每月需要扣款的费用你看一下，若没问题把信息填好签个字就行。”医生将项目费用单递给她。
    姜软接到手里。
    触及到每月六七位数的医疗费用时，心微微一沉。
    若婚前财产没被爸爸骗走还能撑几个月，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以她的资产情况，根本就难以支撑这笔庞大的费用。
    “若觉得费用有负担，也可以从这几个方案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似是看出她的为难，医生重新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她。
    新方案虽比现在的便宜不少，但每月也需要十几万。
    见她还在看，医生下意识朝霍知舟看去。
    后者给了他一个眼神，医生秒懂。
    “那你先慢慢看着。”医生拿着手机站起身，“我去病房看一下病人，若这些也不合适，等我回来再详谈。”
    姜软注意力全在是治疗方案上：“好。”
    医生很快离开，走出办公室还不忘把门关上。
    房间内只剩下姜软和霍知舟两人，空气安静到落针可闻。
    “不管你盯着手中的东西看多久，以你的资产能力都没办法负担你妈妈昂贵的医疗费。”霍知舟开了口。
    一如既往的散漫沉稳，漫不经心。
    姜软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看他的眼神充满愤怒。
    “更别说你还要租房和带岁岁生活。”霍知舟说。
    姜软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离婚我可以当做你在闹脾气。”霍知舟站起身，踩着步子走到她面前，“只要之后不再提，你妈妈的费用我会负担，你也依旧是我的太太。”
    “苏安然呢。”姜软问。
    “你们俩互不干涉。”霍知舟眼神很淡，“你若不喜欢，我可以让她不出现在你面前。”
    姜软言语里多了几分嘲弄：“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的体贴。”
    “你应该知道什么选择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利的。”霍知舟听懂了她的阴阳怪气，像谈一场商业合作般不疾不徐道，“过惯了豪门生活的你，应该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
    姜软当然懂。
    从小到大她都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姜家没出事之前她从来没有因为钱担心过，出事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霍知舟就娶了她。
    卡给她随便刷，她自然也不曾忧心过钱的事。
    按理来说，她应该知足。
    苏安然即便跟霍知舟在一起，霍知舟也不会亏待她，她要的他还是会给，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细致入微的对她。
    但人生不是只有钱，骨气和尊严也很重要。
    “骨气和尊严不能当饭吃，外面的社会，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霍知舟将她的想法看的一清二楚，说的很无情，“没了我，以你现在的情况，只会寸步难行。”
    姜软没好气：“用不着你来瞎操心，管好你们自己就行。”
    “姜软。”霍知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固执。
    “霍总若没其他事请离开，我跟医生还有事情要谈，没时间听你讲那些大道理。”姜软第一次用这么不待见的语气跟他说话。
    霍知舟也不生气。
    他就这么看着她。
    这样的视线下，姜软的心理防线被一点点打压。
    她捏着手中的纸张逼迫自己跟他对视，忍着那份压迫感要在这场对视中争出个输赢。
    “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霍知舟云淡风轻道，“一分钟内我既往不咎，一分钟后你只是姜软，到时候就算你来求我，我也不一定会答应。”
    她转头看向窗外，无声回答了他的话。
    霍知舟没过多逗留，一分钟过完他便离开。
    他觉得姜软有些不识好歹。
    不乖的人，总得让她去撞撞南墙她才会知道谁才是真的为她好。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连带着姜软的心也跟着震了震。
    她曾以为，她跟霍知舟之间的感情虽然不像其他人那般轰轰烈烈，但也是细水长流，情真意切。
    但现在她有些看不明白了。
    没等她想清楚这段婚姻，医生就走了进来。
    不等他开口，姜软调整好心情率先一步说道：“周医生，我拿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您答复，您看行吗？”
    “当然可以。”周医生回答的爽快，“不过还是要快，最好是费用结算前十天做好决定。”
    “好，谢谢。”
    姜软拿着方案离开了医院。
    她想先去找一下工作。
    工资如果可观，她就让妈妈继续留在那里。
    那家医院是霍氏集团旗下的私立医院，里面汇集国内外顶尖的医疗设备和各方面的专家，因为霍知舟的缘故，这些年她妈妈各方面的治疗都被照顾的极好，如果转院，妈妈得不到那么好的治疗。
    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爱她的家人。
    她不想她出事。
    怀着这些想法，姜软走出了医院回了家。
    一路上她都在想离婚的事怎么跟岁岁说。
    他自小聪明懂事，智商情商都比同龄人高很多，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可离婚对孩子来说毕竟不是小事，还是有点儿担心他难以接受。
    但她的担心和某些人的做法形成了对比。
    刚到家，她就看到让她恶心的一幕。
    苏安然和霍知舟坐在沙发上，两人依偎在一起，前者略显担忧的说：“这里毕竟是你跟姜软的家，我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霍知舟言语低沉。
    苏安然咬着嘴唇：“可……”
    “她马上就从这里搬出去了。”霍知舟安抚她，“之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苏安然抬眸看着他，两人眼神交织，难舍难分。
    以至于连姜软回来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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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断了她的后路

    “太太，您回来了。”管家一如既往的打招呼。
    霍知舟和苏安然看了过来，后者看到姜软后欲言又止的跟她打了一声招呼：“软软。”
    姜然看都没看她一眼，目不斜视直奔楼上。
    她怕她看过去，会忍不住想发脾气。
    “安然给你打招呼你没听到？”霍知舟疏离淡漠的嗓音响起，“还是说，姜女士就是这么没礼貌的一个人？”
    姜软脚步一顿。
    姜女士？
    她转身看着他俩，冷嘲的话脱口而出：“偷情都偷到家里来了，还指望我对你们有礼貌？”
    “这是我家，我想如何就如何。”霍知舟不疾不徐道，“你要看不惯，可以搬出去。”
    姜软垂在双侧的手陡然一紧。
    即便知道他的心已经不在她这儿，可亲耳听到这么残忍的话，心里还是跟刀扎一样。
    是他告诉她这里是她家，他的就是她的。
    “知舟，软软毕竟是你的妻子。”苏安然劝说着，“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
    “我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要。”霍知舟说这话时是看着姜软的。
    姜软也在看他。
    一个不让着，一个不妥协。
    “软软，你要不跟知舟道个歉，他那么在意你肯定不会跟你计较的。”苏安然不动声色的火上浇油。
    “不用你说我也会搬出去。”姜软浑身的倔劲儿，没搭理苏安然半句，“这种全是渣男小三味道的地方，我多待一秒都嫌恶心。”
    说完转身往楼上走，像是怕被恶心的东西追上，她越走越快。
    “嘭！”的一声。
    门被关的震天响。
    姜软进去后就拿过行李箱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知道这是霍知舟的激将法，可她没办法忍下去。
    把重要证件资料收拾好后，她去了衣帽间。
    看着不计其数的衣服包包首饰时，她顿了一下。
    最终直奔珠宝区。
    她缺钱，这些东西卖了正好救个急。
    没等她把东西拿出来放好，霍知舟就带着苏安然进来了。
    “软软，你怎么这么随意对待这些贵重的珠宝。”苏安然看着数不清的限量款和定制款，眼红了，“你是打算拿去卖了吗？”
    姜软对她没有好态度：“与你无关。”
    苏安然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才继续说：“可这些都是知舟送给你的，你怎么能拿去卖了。”
    “要你管。”姜软发起脾气来一点儿都不软。
    听着这话，一直没开口的霍知舟说话了：“没想到姜女士还有偷人珠宝的习惯。”
    姜软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偷？
    “你说我要是报警，你会坐几年牢？”霍知舟看着她。
    “且不说我们还没拿到离婚证，就说这些东西本就是你送我的，怎么算偷？”姜软反问。
    霍知舟往她走了一步，温润的嗓音说着刀人的话：“你怎么证明这些东西是送给你的，而不是我收藏的？”
    姜软一怔。
    也在这一刻明白，他不会让她从这里带走任何东西。
    他铁了心要断了她的后路。
    “你要拿我不会拦着，但离婚证下来那天，我会以家中失窃为由报警。”霍知舟做事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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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心脏那个地方还是会疼

    姜软的心被摔得七零八碎，抿着的唇开了口：“非要做的这么绝？”
    “我只是想告诉你，离开了我，你的人生将会一团糟。”霍知舟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当然，你若实在想拿一些去卖了维持生计，也可以问问安然同不同意。”
    苏安然指着自己：“我？”
    “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些东西的去留自然你说了算。”霍知舟话是对苏安然说的，可眼神却看看姜软，像是在告诉她不听话的后果，就是被其他人取代。
    姜软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攥起。
    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如果软软想拿走做纪念倒是没问题。”苏安然拱火的能力很强，“但若是为了拿去售卖，总觉得是在贱卖你对她的真心，换做是我，再缺钱也做不到。”
    霍知舟朝姜软看去：“听到了？”
    回应他的，是姜软扔东西的动作。
    哗啦一声。
    手里的珠宝被她扔在地上。
    她脚步一抬就往外走，没再看他俩一眼。
    “软软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我刚才的话惹她不高兴了。”苏安然咬着唇，满脸自责，“要不要我去给她道个歉。”
    “不用。”霍知舟拒绝。
    苏安然欲言又止：“可……”
    “去看看有没有不喜欢的，有的话我让人撤掉。”霍知舟揉了揉她的头，语气宠溺，“以后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
    “谢谢知舟。”苏安然抱住了他。
    这一幕。
    姜软的余光看到了。
    哪怕知道两人在一起会做些亲密的事，可亲眼看到他那般宠溺温柔的对待苏安然，心脏那个地方还是会疼。
    明明以前他说过他最爱的人是她，她是他的例外和偏爱。
    可这些，都没了。
    “这么久还没收拾好，是不想走？”霍知舟来到她面前，低眸俯视她。
    姜软把行李箱一盖：“我只是想看看，一个好好的人，是怎么变成垃圾的。”
    “得到答案了吗。”霍知舟问。
    姜软：“得到了。”
    霍知舟：“那就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姜软忽然很想说，你就不怕我待在这里不走不离婚，让苏安然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小三吗？
    可她又想起这些正是他想要的。
    “岁岁的东西你不用收拾，等你找到房子后，我会让人送过来。”霍知舟还是和之前一样气人，“希望到时候你不会为了自己母亲的医药费，卖掉他的东西。”
    “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没底线。”姜软回他。
    霍知舟朝她走近一步，微微俯身将她困在身前：“那我就拭目以待，期待你的自力更生。”
    姜软瞪他。
    正当她打算一把将他推开时，苏安然出来了。
    看着他们这么近的距离，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怕霍知舟发现她善妒，又强行装作无所谓的开口：“知舟。”
    “怎么了？”霍知舟侧眸看她。
    “里面的所有东西我都很喜欢，可以都送给我吗？”苏安然说这话时余光看了一眼姜软。
    霍知舟站直身体，浑身上下沉稳中透着点儿浑不在意：“喜欢就拿去，不必跟我报备。”
    “可这些毕竟是你送给软软的，我要拿了会不会不太好？”苏安然满脸复杂。
    “真觉得不好一开始就别提，提了就别在这儿装模作样。”姜软巴掌大的脸上带着压不住的怒意，“小三都做了，还瞎担心什么不好。”
    苏安然红了眼眶：“知舟。”
    霍知舟的态度一下子凉了下来。
    他朝姜软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间的呼吸：“没人告诉过你，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姜软眸光微抬。
    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摧毁三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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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怀疑她偷东西

    “不是要搬出去，怎么还不走？”霍知舟不躲不避的迎上她的视线。
    “不用你说我也会走。”姜软拿过行李箱，“这种全是垃圾的地方，多一秒我都待不下去。”
    说完她就走，一秒都没耽搁。
    见她这般干脆，霍知舟眸色微深：“等等。”
    姜软脚步一顿。
    没等她开口，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行李箱上，对门外的保镖吩咐：“把姜女士的箱子拿出去检查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不属于她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姜软下意识把箱子护住。
    “鉴于刚才你有偷珠宝的行为，很难让人放心你行李箱里没有放别的。”霍知舟知道怎么做，能把人逼到绝境，“检查一下，对谁都好。”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姜软眼中有失望和生气流动。
    有那么一瞬间。
    霍知舟心软了。
    可想到她刚刚决绝要离开的样子，又面无表情的回答：“是。”
    姜软整颗心被刀的生疼。
    她可以接受霍知舟不爱她，可以接受他的疏离不待见和冷漠。
    但无法接受他在苏安然面前羞辱她，这不仅是在质疑她的人格，更是在打她的脸。
    “我不接受你侵犯隐私的检查。”姜软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如果你非要，要么报警让警察来查，要么把我手从箱子上砍断。”
    她就这么看看他，如之前那样不服输。
    霍知舟来到她面前，在她要强倔强的眼神中，把她手指从行李箱上一根根掰开。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却被霍知舟轻松破掉。
    他将行李箱递给保镖，整个过程像在处理公事一样：“拿去检查，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保镖干脆应答：“是。”
    “霍知舟！”姜软红着眼眶把行李箱抢过来，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霍知舟面无表情，眼神里再也没有以前的温柔缠绵。
    “非要把我的尊严踩在地上你才满意？”这一刻姜软从小到大所有的骄傲都碎掉，落魄千金只剩落魄，“我会不会拿你的东西我不信你心里没数！”
    霍知舟心里当然有数。
    姜软什么性格他比谁都了解，自然也清楚她不会拿其他东西。
    他就是想让她知道做错选择的后果。
    “要不还是算了。”苏安然见霍知舟的表情就知道他舍不得，索性站出来卖他一个台阶，“你跟软软毕竟夫妻一场，就算她拿了什么也是应该的。”
    “你能不能别说话。”姜软一如之前厌恶苏安然。
    霍知舟觉得她很蠢。
    受点刺激就不考虑后果说话的性子，出去只能吃大亏。
    为什么不能乖乖待在他身边。
    “你走吧，看在安然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他没再为难她，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姜软觉得憋屈。
    姜软把行李箱拿到手里，正当她打算说他们两句时，管家忽然上来说道：“先生，姜小姐，小少爷回来了。”
    几人一顿。
    没等他们做出反应，跟在管家身后，长相乖巧，穿着背带裤的岁岁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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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在儿子面前做戏

    他的视线在房间内看了一圈，最终落在姜软还拿着的行李箱上，软萌的嗓音带着正经：“妈咪，你拿行李箱做什么？”
    姜软张了张嘴，一时没想到合理的理由。
    “给我收拾的行李。”霍知舟开了口，来到他面前蹲下，视线与他平齐，“爸爸要出差几天，这几天你要在家乖乖听妈咪的话，知道吗？”
    岁岁乖巧的点头：“知道。”
    霍知舟揉了揉他的头：“真乖。”
    “这位阿姨是？”岁岁的视线看向苏安然。
    “她是爸爸的秘书。”霍知舟的谎话信手拈来，“待会儿要跟爸爸一起出差。”
    姜软握着拉杆的手不自觉收紧，脸上却没将心底的情绪表现半分。
    霍知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像往常一样在红唇上落下一吻，语气很是温柔：“我要走了，想我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姜软忍住不适僵硬的一个字：“嗯。”
    “乖。”霍知舟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指尖顺着耳廓往往下滑，最终暧昧的在耳垂上摩挲一番，“等我回来。”
    “快走吧，不然赶不上飞机了。”姜软催促他。
    现在的她多跟他近距离接触一秒都嫌恶心。
    她只想他赶紧离开。
    霍知舟看出她的排斥，临走时故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一触即离，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等她抬眸带着些许怒意看他时，他已经拿着她的行李箱跟苏安然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
    “妈咪。”岁岁在他们离开时忽然开了口。
    姜软压下情绪，用最好的状态面对他：“怎么了？”
    岁岁张了张嘴，想说话咽回去重新换了一句话：“午饭时间到了，我们先下去吃饭。”
    “好。”姜软答应着。
    吃饭过程中。
    姜软还在想刚才的事。
    那么面不改色的跟岁岁说谎，他真不怕她将他出轨的事告诉岁岁吗？还有那两个吻，明明外面有了人，为什么还要亲。
    正这么想着，忽然想起他拿走的行李箱，里面有自己的所有证件，包括经常要用到的身份证和护照。
    她拿过手机给他发了消息：【行李箱什么时候还给我。】
    霍知舟看到了，但他没有回，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他的手机上又传来一条消息。
    本以为是姜软催促他的，结果是岁岁发来的语音：“爸爸，今天那个阿姨不是你的秘书，对吗？”
    霍知舟一怔。
    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正打算回他，又想起他临走时跟他说的是出差，这个点儿他应该还在飞机上，是收不到他的消息的。
    岁岁在房间里等。
    如果爸爸回了他消息，代表他没出差，在骗他。
    可霍知舟到底是他老子，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倒是姜软那边，等了几个小时也没等到他的回话，索性一个电话给他打过去。
    电话一接通，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苏安然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知舟，我洗完澡了。”
    “你先回房休息，我接个电话。”霍知舟声音低沉好听，带着满心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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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可以亲软软，不肯碰我一下？

    这话落在姜软耳朵里，无异于被他亲手刺了一刀。
    看到他跟苏安然的新闻时她虽难受可还存着侥幸心理，心想万一是个意外呢。可现在亲耳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心里比刀扎还让人难以接受。
    连带着胸口都透着压抑。
    “什么事。”霍知舟低沉的嗓音传来，语气比以往疏离很多，仿佛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可随意对待的人。
    姜软还是想求证一下：“你们在做什么。”
    “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个？”霍知舟不答反问。
    姜软对他失望透顶，调整了一下情绪，没再跟他多浪费时间：“我的行李箱呢，还给我。”
    回应她的，是霍知舟挂断的电话。
    姜软又重新打。
    她必须把自己的证件拿回来，在他那里放的越久越容易出现变故。
    可这一次霍知舟没有接。
    苏安然看着他手机上备注为软软的来电，试探性的问：“你不接吗？”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先陪你看电视。”霍知舟任由手机在那里响，没接也没挂。
    苏安然环住他的手臂，刚洗完澡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的她看起来性感妩媚：“我不想看电视，想跟你做点儿其他事。”
    她往他贴的更近了点儿。
    只要霍知舟低眸看她，就能看到她领口的风景。
    “乖点。”霍知舟阻止了她，对于她的行为没有丝毫波动，“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养身体。”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才拒绝我。”苏安然委屈起来。
    霍知舟安抚：“不是。”
    苏安然问：“那你为什么宁愿亲软软，也不肯碰我一下。”
    “那是在岁岁面前做的戏。”霍知舟将她手从自己手臂上拿下来，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你不必担心在我心中的位置比姜软低，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苏安然感动的抱住了他，内心深处却有些许不安。
    她很清楚她的谎言总有一天会被他拆穿，一旦霍知舟知道小时候救他的人不是她而是姜软，那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
    到时候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一个小时后。
    姜软收到了霍知舟的消息，很简短的几个字：【自己来拿。】
    附带着的，是水榭别院的定位。
    姜软没犹豫，跟岁岁说出去办点事儿后就直奔目的地，到水榭别院的时候空无一人，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任何声响。
    她给霍知舟打了电话，对方没有接，
    她也在此刻明白霍知舟故意耍着她玩儿，她没惯着，给他发了消息：【三十分钟内你要没来，我会打电话给消防让他们帮我开门。】
    他们还没正式离婚，他的房子她也有使用权。
    霍知舟没料到她有这转变。
    三十分钟后。
    他跟苏安然一起回来。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姜软没再发火和冷嘲，只是走过去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要接？”霍知舟说的很无情，看向她的眼神跟看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你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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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姜软见谁刀谁

    此话一出。
    姜软怔了一下，也在这一刻看清了这个人，开始明白从提交了离婚申请后，他们就只是两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胸口那个地方的压抑和难受忽然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一下子变得疏离很多：“我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但如果你拿了东西自觉归还，也不会有这些事。”
    “不过一个行李箱，知舟还能要你的不成。”苏安然帮着霍知舟说话。
    “他不会要。”姜软说这话时，看两人的眼神没了往日的生气难过，仿佛在一瞬间抽空了自己，“但我不想我的行李箱在这里沾上脏东西。”
    霍知舟眸色微深。
    姜软情绪很淡：“东西给我，我立马走人。”
    她忽然就放下了。
    放下了霍知舟突然的不喜欢，接受他偏向他人。
    “岁岁看到我拿的行李箱。”霍知舟提醒。
    “以霍二少的本事买一个一模一样的不是难事。”姜软自己都不知道，心为何死的这么快，“你应该也不想之后我们频繁见面。”
    霍知舟审视的视线盯着她，想看她是在闹脾气，可不管怎么看她都异常平静。
    “把楼上的箱子给姜女士。”他对着身后的保镖吩咐。
    保镖说了一句好的就朝里走去。
    没一会儿。
    一个果色系的行李箱被拿了出来。
    就在霍知舟跟苏安然以为姜软会拿着转身就走时，她忽然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那个箱子。
    苏安然拿捏不准：“软软，你在做什么？”
    “看里面有没有少东西。”姜软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气人的话。
    霍知舟舌尖顶了顶后槽牙。
    他倒没想到她学的这么快。
    “你是在怀疑知舟的人品吗。”苏安然又一次火上浇油，“别说这里面只有一些证件证书之类的，就算有什么珍贵的，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不会，你也不会吗。”姜软现在见谁刀谁。
    “知舟……”苏安然只会告状。
    “中午你不还看上我整个房间的珠宝包包？”姜软把行李箱合上，忽然就想通了，“不过那些我的确用不上，垃圾回收站回收垃圾刚刚好。”
    苏安然垂在双侧的手陡然握紧。
    偏偏在霍知舟面前她还不能发作。
    “那些东西我会让人处理了。”霍知舟先一步开口，“安然不会用你用过的东西。”
    “是吗？”姜软手微微收紧，“那她不还是用了你？”
    苏安然下意识看霍知舟。
    后者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
    “晚上我会把离婚的事告诉岁岁。”姜软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言语间多了点儿嘲意，“你提前想好用什么借口，能让他少讨厌你点儿。”
    说完她就走。
    背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疏离。
    “等等。”霍知舟叫住她。
    姜软停下，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听他话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霍知舟朝她走去：“把卡给安然，它不再属于你。”
    姜软从包里拿出来。
    从霍知舟跟苏安然的事曝光那天开始，这张卡就被霍知舟强行停了。
    她看了几眼，最终将卡递了过去。
    霍知舟伸手拿，在他手即将碰到那一瞬间，姜软拿着卡的手指忽然一松，黑金卡以最快的速度掉在地上。
    “嗒。”
    卡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软眸底有诸多情绪在流动，最终全部被她收敛，化作一句：“抱歉，没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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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上门要孩子

    霍知舟：“……”
    她要不是故意的，他跟她姓。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知舟给你的东西。”苏安然快速捡起来，对它爱不释手，“怎么说这也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姜软就已经拿着行李箱上了车。
    她没回家，直奔苏竹家。
    眼下还没找到房子，东西放在她那儿最为保险。
    看到她只过了半天就憔悴了好几个度的样子，苏竹可心疼了：“是不是霍知舟那死渣男又怎么你了？”
    “嗯。”姜软点头。
    “狗男人！真不是好东西。”苏竹骂骂咧咧。
    “中午我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当着苏安然的面要检查我行李箱，觉得我偷了他东西。”姜软平静的倾诉，心空荡荡的，“下午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电话那边苏安然跟他说她洗完澡了。”
    “神经病啊他！”苏竹气不打一处来。
    听到她为自己抱不平，姜软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看着她说：“苏竹。”
    苏竹：“嗯？”
    “抱抱我好不好。”姜软平静过后，是席卷整颗心脏的疼。
    苏竹抱紧她，给了她最温暖最安全的怀抱。
    姜软本来还想撑一会儿，可不知道为什么，想着这两天的种种，鼻子忍不住的发酸，她不想哭，可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肩膀一颤一颤的。
    整颗心脏都被揪的疼。
    “想哭就哭，别压着。”苏竹拍拍她的后背，给足了她温暖，“哭完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到时候咱俩在一起，我宠着你！”
    姜软哭的更凶了。
    苏竹继续抱着她。
    差不多十多分钟，姜软的哭声才渐渐停止。
    苏竹拿至今替她擦干眼泪，手将略微凌乱的头发拨正：“你还有我，知道吗？”
    “知道。”姜软声音有点儿沙哑。
    “如果你铁了心要搬出来住，就跟岁岁来这儿。”苏竹不想她为了钱奔波，“这里距离岁岁的学校近，我帮你一起照顾你也没那么累。”
    姜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苏竹就凶巴巴的说：“不准拒绝！拒绝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好。”姜软先答应，心里却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找房子。
    “孩子跟你这事儿，霍知舟真没意见？”苏竹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比较开，对于有些事儿也更为敏感。
    豪门离婚，孩子还小的情况大部分都是被男方要走了，很多时候女方打官司争夺抚养权都以失败告终。
    像霍知舟这种没意见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姜软摇头：“没有。”
    苏竹眉宇间多了几分琢磨：“他父母呢？”
    “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他们说。”姜软跟他爸妈接触的并不是很多。
    “这段时间你注意一下，霍知舟的爸妈不是善茬。”苏竹对那两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他们要知道孩子跟你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姜软点点头：“好。”
    “要是应付不了给我打电话，我来帮你骂！”苏竹在怼人这件事上很在行。
    姜软一一答应，但她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刚从苏竹那里离开到家，就看到他们正在客厅里坐着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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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开个价

    她把车钥匙放好走过去叫了人：“爸，妈。”
    “谁是你爸妈。”霍母满脸刻薄，即便身上穿着端庄优雅的旗袍，也没将她的戾气减少半分。
    姜软也不气。
    她一直都知道霍父霍母看她不顺眼。
    结婚这些年来，她跟他们相处的次数也不多，一是因为霍知舟不想她在他们那儿受委屈，二是霍知舟跟二老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这就导致除了年夜饭以外，没怎么相处过。
    “知舟呢。”满脸严肃的霍父问。
    或许是反骨上来，又或者是破罐子破摔，她回了几个字：“不知道。”
    “听说你们在谈离婚？”霍父抬眼，周身给人的压迫感很强。
    姜软下意识朝楼上看去。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霍父替她解答：“岁岁不在家，我让人带他出去玩儿了，一个小时后才回来。”
    话音刚落，姜软的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是岁岁发给她。
    “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霍母一点儿耐心都没有，看向姜软的眼神更没有看得起三个字，“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今天我们来主要是弄清楚一个事，你们离婚孩子归谁。”
    姜软手微微收紧。
    还真被苏竹说中了。
    “他。”姜软不想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以霍知舟跟他们的关系，大概率不会跟他们说。
    若说岁岁跟她，以他们的性格肯定会不依不饶，指不定之后都不让她去接孩子，更过分点儿，连见都不给她见的机会。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霍父不知从哪里弄出一份离婚协议。
    姜软拿过来一看。
    跟他们提交的那份一模一样。
    怎会在这儿？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让知舟将岁岁的抚养权给了你，但现在得给我还回来。”霍父态度强势，“他是我霍家的孩子，不可能跟着你一个外人走。”
    姜软反问：“作为妈妈都是外人，那你们是什么？”
    “姜软，趁着我还有耐心跟你谈，你别不识好歹。”霍父嗓音陡然一沉，不耐之心逐浮现。
    姜软真的很不喜欢他们这种盛气凌人的样子：“我是岁岁的妈妈，我抚养他名正言顺。”
    “你连工作都没有，拿什么养他？”霍母戳她痛处，言语之间的看不起很是明显。
    “以前没工作，是因为在家里上班，没人把那些事当成工作换算成工资打进我的卡里。”姜软被保护的很好，但不代表她对一切事情没有判断，“之后找到工作，有人给我发工资。”
    “那又如何。”霍母眼中轻蔑之意很明显。
    姜软抬眸。
    霍母言语刻薄：“你挣的那些钱，还不够买岁岁的一件衣服。”
    “孩子抚养权归我们。”沉默一会儿的再次霍父开口，身上有着几分威严，“你开个价。”
    看着他们这般，姜软第无数次觉得岁岁不能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
    沉默了一会儿。
    她把难题抛给他们，笃定他们付不起这个价格：“把霍知舟名下的所有霍氏集团股份给我。”
    “做梦！”霍母觉得她就是盯上他们家的钱了。
    姜软平静应对：“是你们先异想天开的。”
    霍母气到胸口起伏。
    霍父气压低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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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我再不配，也比出轨的霍知舟配

    见这情况，管家给霍知舟打了一个电话。
    “让你开价是看在你生了岁岁的份上。”霍父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极强的压迫力，“既然这么不识抬举，也不必再跟你商量。”
    姜软说：“确实不必跟我商量，因为这件事你们没有决定的资格。”
    “你说什么。”霍父周身气息陡然一沉。
    “离婚申请已经提交，等离婚证下来孩子归我抚养。”姜软说这些的时候身体有些紧绷，但事已至此除了正面应对再无他法，“如果你们硬抢，我是可以报警的。”
    霍父霍母脸色唰的一下难看起来。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个，他们怎么可能会听到风声就来找她。
    一旦离婚证下来事成定局，再想改变就难了。
    “你怎么这么自私！让他跟着你颠沛流离吃苦受罪，考虑过他还是个孩子吗？”霍母一阵骂骂咧咧。
    “他是抚养权归我，不是他爸死了。”姜软觉得他们除了自私自利以外，就是想方设法PUA自己，“我没阻止霍知舟为他花钱。”
    “说到底，你不就是想利用岁岁圈钱，想通过这种方式让知舟继续养你。”霍母说着恶毒的话，“你这种满是心机的人，根本不配当岁岁的母亲。”
    “我再不配，也比出轨的霍知舟配。”姜软连基本的解释都不想说了。
    “出轨怎么了。”霍父反问，“这种事儿在这个圈子并不是稀奇。”
    “正因如此，我才会带着岁岁离开你们。”姜软愈发觉得带岁岁走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在你们这种三观尽碎的家庭长大，他再正的三观，也会被你们带偏。”
    “你再说一遍！”霍父哪能允许姜软这种被自家儿子圈养的金丝雀对自己指指点点。
    姜软硬气：“再说十遍都是这样。”
    气氛瞬间陷入僵持。
    恰在此时。
    霍父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看到是霍知舟打来的，他带着满腔怒火接了，刚接通就对着霍知舟一通埋怨：“你看看你养的好女人，都敢冲我发脾气了。”
    “你也说了是我养的。”霍知舟不紧不慢，言语间哪有儿子对父亲的尊重。
    霍父更气了。
    偏偏没办法对他发火。
    不满的瞪了姜软一眼，将手机调成免提后才跟他说：“你电话来的正好，我跟你妈有件事要问你。”
    “岁岁抚养权归姜软这事？”霍知舟不等他们说就主动问。
    霍父看了姜软一眼：“是。”
    霍知舟：“我同意的。”
    这话出来，房间内的气压瞬间下降，霍父身上的冷空气嗖嗖嗖往外涌，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降低好几度。
    “她想养就让她养。”霍知舟不知道他又在发火，不紧不慢道。
    “你是不是傻。”霍母急了，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子跟外人走，“岁岁要跟了她，以后就跟你不亲了，到时候叫别人爸爸怎么办。”
    “年龄小点儿确实有这个可能。”霍知舟随口道，“但等他长大了，知道什么叫利益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霍母没他那么深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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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心思深沉霍知舟

    “你们应该看到过有钱人找回自己孩子的新闻。”霍知舟利益至上，“那些新闻中有哪个孩子得知自己有个有钱的亲爹时，不是喜笑颜开？”
    霍父霍母一顿。
    显然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层。
    “长大了，就会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霍知舟像是说公事一般，“更何况我会从小陪着他长大，不缺席他的重要日子。”
    “可岁岁那孩子不像是这种人。”霍母想着一直以来乖巧懂事，从不贪图利益不与人攀比的孩子，有点儿没底，“万一他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我会陪他长大。”霍知舟强调了这点。
    “你们也别再因为孩子的事去找她。”霍知舟不喜欢他们掺和自己的事，“参与的越多，越容易让岁岁心生反感，像以前一样正常对待就行。”
    这一刻姜软才明白为什么霍知舟没有跟她抢抚养权。
    也终于知道众人为何说他心思深，手段狠。
    她不得不承认他刚才的有些话无懈可击，只要他偶尔探望岁岁，再在生日过节等重要日子陪他，给他买了礼物，他在岁岁的眼中就还是一个好爸爸。
    至于他出轨，受伤害的只是她。
    他依旧爱岁岁。
    所以孩子跟不跟他，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万一她不让我们探望孩子呢。”霍母想着姜软刚刚的态度。
    “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有探望的资格。”霍知舟言语很淡，偏偏带着威胁，“她若拒绝，我可以让她输的倾家荡产。”
    姜软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心里越来越凉。
    天上不会掉馅饼。
    落入泥潭看到的光不一定是救赎，也有可能是破开空气刺来的利刃。
    “知道了。”霍父嗓音沉沉，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霍知舟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客厅内一片寂静。
    “要不是知舟替你求情，这孩子不可能让你抚养。”霍母站起身，不打算在这儿多待，“就你这种成天只想着嫁入豪门的女人，能把岁岁带的多好。”
    霍父临走时扫了姜软，言语间是命令式语气：“岁岁要是在你那里出什么事儿，我拿你是问。”
    姜软对此没有理会。
    她不知道怎么上的楼，不知不觉间来到岁岁的小书房，看着他桌上一家三口的照片，脑子里不由浮现三人一起玩闹的事。
    这一刻的她忽然有些自责。
    她都没有问过岁岁的意见，就私自替他做了决定。
    “妈咪。”稚嫩的嗓音忽然响起。
    姜软闻声看去，就见岁岁站在门外，在她还没开口时迈着小短腿朝她走过来，在她的注视中伸出小手抱住了她。
    她装作无事发生的问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岁岁声音软软的，说出来的话格外暖心，“想让你知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
    客厅里的事他都通过监控知道了。
    看到了爷爷奶奶对妈咪的咄咄逼人，听到了爸爸对妈咪的不近人情，他才知道，妈咪为了他受了这么多委屈。
    姜软一怔。
    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
    “是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人跟我说。”岁岁摇摇头，在自家妈咪担心的眼神中告诉了她实情，“只是不小心听到你们在客厅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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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岁岁得知离婚

    姜软顿了一下。
    没料到这个事情会被他知道。
    “那妈咪跟爸爸离婚，你是不是也知道了。”她一直都在想怎样告诉他，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岁岁点了点小脑袋：“嗯！”
    姜软抱着他，心生歉意：“对不起。”
    “妈咪真笨。”岁岁充满天真的脸上多了心疼，拉住了她的手，“你不该要我抚养权的。”
    姜软一愣。
    心像是忽然停掉了。
    岁岁不想跟她走吗？
    “就算我跟着爸爸，我最爱的人也是你。”岁岁扬着小脑袋，第无数次觉得妈咪真傻，“我会每天都想你，放假就来找你。”
    姜软忽地一笑，眼眶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泪。
    “你就应该让爸爸带我，让他知道养孩子是一件很费精力的事。”岁岁声音很软，可说出来的话却像个小大人。
    “我不想。”姜软觉得这辈子最大的恩赐，就是有爱她的妈妈和岁岁，“我舍不得你待在这样的家里，我想你的童年和未来都是开开心心，充满爱的。”
    只有这样，孩子心里才会健康。
    倘若他一直生活在霍父霍母霍知舟的身边，短时间可能没什么，时间一长太容易带偏孩子。
    就如霍父觉得出轨在这个圈子很寻常，他的儿子霍知舟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她不想岁岁被带歪。
    她的岁岁，应该是个身心健康的孩子。
    “妈咪真笨真傻。”岁岁再次抱紧了她，圆溜溜的大眼睛是对她的在意和爱，“但也真好。”
    听到他这话，姜软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妈咪。”岁岁叫她的时候很可爱。
    姜软：“嗯？”
    他小脸上带着些许犹豫：“爸爸是不是因为今天那个秘书才跟你离婚的。”
    姜软眸光一顿。
    “前两天的那个热搜我看到了，今天爸爸说出差，可之后几个小时时间里，他的运动步数一直在增加。”岁岁软软糯糯的说着，像个小大人一样。
    “你……”姜软到嘴边的话不知如何开口，怕他难以接受。
    也在此刻察觉到岁岁发现事情的能力比她还要强，这么小的年纪，是怎么知道通过运动步数来判定的。
    “你不用担心我会难过。”岁岁大大的眼睛里是对她的在意。
    他清楚即便爸爸出了轨，他对他的关心和在意也不会比以前少，只不过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爱妈咪，他担心的是妈咪熬不过去。
    姜软还是没说，只是安抚他：“虽然爸爸妈妈离婚了，但我们都会爱你。”
    事情谈完。
    姜软带着岁岁玩儿一会儿其他事情转移他注意力。
    之后两天时间里，她开始找房子，找工作。
    整整五年没有工作的她要重返职场实在太难，即便她学历优秀也没什么用，毕竟这些年里高校毕业的大学生太多，多到不差她这一个。
    苏竹打电话关心她近况时知道了这事儿时，提了个建议：“要不你来我们公司上班，我给你开最高的工资。”
    “我再找找。”姜软不想给她添麻烦，她去做的好倒没什么，做的不好太容易给苏竹招黑，“实在不行再来投靠你。”
    “你把简历给我看看，我给你改改。”苏竹提出建议。
    姜软给了。
    苏竹除了偶尔捡个戏份不多但人设极好的配角来演演外，还是苏氏集团旗下娱乐公司的老板。
    在看简历方面。
    她还是很靠得住的。
    “你怎么还跟刚出大学时一样实诚。”苏竹看到她的简历时忍不住吐槽，“跟死渣男结婚这么多年，就没从他身上学到点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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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面试被拒

    姜软：“……”
    苏竹知道她的性子，把简历给她改了改发给她：“行了，给你改好了。”
    姜软下载看了看。
    区别好像不是很大，只是换了种说法？
    “简历跟原相机出的照片一样，要学会美颜和P图。”苏竹对她是了解的，也清楚她是个做事很靠谱，但嘴上不太会说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那种只会闷头干活拿实力说话的人。
    可职场和学生时代不一样，不是单纯拿成绩说话就可以的，比起工作做的漂亮，很多领导层更为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会不会为人处事。
    哪怕工作做的稍微差点儿，但会说话也会被提拔。
    “说真的，要不要来我这边干？”苏竹真心提议，“明星，模特，网红你想当哪个我捧你哪个，你不是会作曲吗？我找个歌手跟你合作，你写她唱。”
    “不了。”姜软并不喜欢当公众人物。
    她不喜欢受到关注，不想私生活被人探究。
    她只想当个普通的人。
    “让你别干我养你，你肯定又不答应。”苏竹知道她性子倔，索性也没再劝，“那你先找工作，实在不行来找我。”
    姜软说了句好。
    挂断电话后她用苏竹给她改过的简历重新投了出去，还别说，真有效果，没多久她就收到了好几家公司打电话叫她去面试。
    也不知是不是倒霉日子结束了，所有面试都很顺利。
    一面二面很快通过。
    但不知道是她能力有问题，还是其他，终面的时候全被拒绝了。
    “抱歉，经过综合评估，您的能力不足以匹配岗位，没有通过终面。”
    “姜软女士您好，很遗憾的通知您没有通过我们的终面。”
    “您好，经多方考虑，您的能力与我们的需求不是很匹配……”
    像是约定好的，所有公司一起将她拒绝了。
    姜软接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期待的心一点点掉下去，明明二面的时候都夸她好，终面也聊的很愉快，怎么全是这个结果。
    嗡嗡嗡。
    又一个来电。
    姜软心里清楚，这只怕又是拒绝她的，刚接通对方就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说：“姜女士您好。”
    “是终面没过吗？”姜软直接问。
    对面顿了一下，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是的。”
    “方便问一下为什么没过吗？”姜软被拒的几乎怀疑人生，“我记得一面二面的时候，我的面试成绩都排在前面。”
    “业务工作匹配度不够。”对面说。
    “如果业务匹配度不够，在二面的时候我就被刷下来了。”姜软想要一个答案，“今天所有终面给我的反馈都是岗位匹配度不够。”
    此话一出，正在打电话的HR看着老板发给她的消息，心里默默跟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姜软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还在吗。”
    “这是老板的意思。”HR没有过多透露，“祝您找到心仪的工作。”
    说完就挂，没有要多闲聊的意思。
    就在姜软怀疑自己能力时，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映入眼帘：【上面接了通知，不能让您入职，您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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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小三拿钱找上门

    得罪了什么人？
    姜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霍知舟。
    除了他有这个本事外，其他人都做不到。
    心急的她拿出手机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心里对他的厌恶到了一个极点。
    “您好哪位。”电话里传来秘书没有起伏的声音。
    姜软：“？”
    姜软看了一眼自己打的电话，是霍知舟的私人电话没错，接的人怎会是秘书？
    “我是姜软。”时间没让她过多想，她现在只想弄清楚这一切，“找霍知舟有事。”
    秘书朝老板椅上的霍知舟看了一眼，明白他的暗示后不紧不慢道：“霍总正在开会，两个小时以后才结束，你有什么话我可以替你转达。”
    “他就在你旁边。”姜软这话说的笃定。
    私人手机他从来不会给旁人，即便是秘书。
    秘书下意识看向霍知舟。
    后者拿过她手里的电话，眼神示意她出去后才跟姜软通话：“我以为秘书这样说，姜女士应该明白，我并不想接你的电话。”
    “如果不是你故意坏我工作，我也不会跟你打电话。”姜软说的是实话，顺带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让人拒掉我的工作。”
    霍知舟：“什么工作。”
    姜软：“你少装。”
    “工作被拒，你应该考虑的是工作能力不足，而不是来找我。”霍知舟说的无情，“毕竟你五年没有工作，别人拒绝你也很正常。”
    姜软不信他这些借口：“你敢说你没让人给我使绊子。”
    “没有。”霍知舟回答的很快，“我只是告诉他们，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宽对你的要求，你现在不是霍太太，不必给你特殊待遇。”
    他是没说，但这样的效果比说了还大。
    圈子里的人都是人精，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有意思吗？”姜软不明白他为什么铁了心要为难自己，离婚不是他自己同意的吗，不是他出轨吗？为什么到头来还要为难她。
    “什么。”霍知舟没听清。
    姜软挂了电话，心知说的再多也没用，也清楚想要找到一份合心意的工作太难。
    嗡嗡两声。
    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是霍知舟发的：【你要真想找工作，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可以适当为你放宽条件，让你来霍氏工作。】
    姜软没有回，知道他让自己去霍氏工作是为了为难自己。
    工作无望的她只能重新筛选公司。
    把跟霍知舟有过合作的，有关系的，同行业的全部排除，这样一来可供她选择的只有一些中小型企业。
    把简历重新投一遍后，她开始找房子。
    这日。
    她刚从外面看完房子回来。
    还没到家就看到苏安然一个人站在门外等她，见她从她面前过，她伸手拦住她：“谈谈。”
    “我跟知三当三的人没什么好谈的。”姜软推开她的手往里走。
    “我知道离婚的时候知舟一分钱都没给你，也知道你现在很缺钱。”苏安然踩着高跟鞋走到她面前，身上是这个季度的最新限量款，“只要你带着孩子离开京州，卡里的一百万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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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觉得钱太少可以开个价

    说完她将一张卡递到她面前。
    姜软扫了一眼，眸色越来越凉。
    “除了这些，你妈妈的治疗我也会让知舟跟上。”苏安然继续提条件，“你若还有其他条件也可以商量。”
    姜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她谈这些：“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苏安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霍知舟足够爱你。”姜软看向她的眼睛，对这个曾经的好朋友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你为什么还想我走。”
    “没有人想分享自己的爱人，我也不例外。”苏安然收回拿着银行卡的手，压下心底那些情绪，“我看得出来知舟的心里有你，你一天不走，他就一天还惦念着。”
    姜软一个字都不信。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她大可以像大学那样做些事情来栽赃陷害她，败坏她的名声。
    怎么可能她只赶她走。
    “你若觉得钱太少可以开个价。”苏安然被她看的心底发虚，“我尽量满足你。”
    “我不会走。”姜软的根就在京州，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她为什么要离开，“岁岁要在这里上学，我要照顾我的妈妈。”
    苏安然有些疯了：“姜软！”
    如果她不走，早晚有天知舟会发现她的秘密。
    保不准哪天两人在一起时，姜软问知舟为什么要出轨她的时候，他一旦说了，那些秘密就瞒不住了！
    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绝不！
    “苏安然，你到底在怕什么。”姜软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你现在这个样子，跟当初栽赃我后，害怕事情被揭穿的样子一模一样。”
    苏安然心中陡然一震。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姜软对她还算了解，“又或者说，你骗了霍知舟什么。”
    “你想多了。”苏安然急忙让自己稳住心神，“我就是不想你在京州，你在的一天，知舟的心就不可能完整的属于我。”
    “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应该跟你说过我的存在。”姜软提醒她话语里的漏洞。
    霍知舟做事不会瞒着。
    他肯定告诉过苏安然他结婚的事。
    只不过她拒绝了他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行为，苏安然同意了而已。
    “是说过。”苏安然大大方方承认，“但人心都是自私的，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你，我想一个人拥有他。”
    姜软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苏安然下意识去抢：“你干什么！”
    “我帮你把你的话传达给他。”姜软把这里的监控调出来，截取刚才谈话的片段发给霍知舟，“你不想他心思多，我也不想他来找我麻烦。”
    这种事她得占据主动权，直接告诉霍知舟好比之后她背着她煽风点火强。
    现在的她，不想折腾。
    “不准！”苏安然又要抢。
    霍知舟再三提醒，有什么跟他说，不可以私下里耍手段，要是被他知道她拿钱来威胁姜软离开，他肯定会讨厌自己的。
    “已经发过去了。”姜软收了手机朝里走。
    苏安然盯着她的背影，垂在双侧的拳头捏的很紧，她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要把霍知舟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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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母亲病情

    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霍知舟回来了。
    身上是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那张长相极好的脸一如既往的清冽好看。不得不说他这样一个有钱有权有颜的人，的确能引得人想跟他发生点儿什么。
    “知舟。”苏安然垂在双侧的手不自觉捏紧，站起身满眼委屈的看着他，“对不起。”
    霍知舟走到她面前，抬手亲昵的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
    “我不该拿钱让姜软离开的。”苏安然有些怕他，以至于坦白这些时都不敢去看他，“他是你的妻子，还是岁岁的妈妈，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霍知舟拉过她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比任何时刻都温柔。
    苏安然：“？”
    姜软：“？”
    两人同一时间表示疑惑。
    “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才让你有这些行为。”霍知舟松开她，低声安抚，“以后别再自降身价做这些事儿，有什么跟我说就好。”
    苏安然有点儿懵，没料到这个：“你真的不怪我吗。”
    霍知舟薄唇吐出两个字：“不怪。”
    “谢谢知舟，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苏安然紧绷的心在此刻放下，知道这次的事儿他不会计较，但她也明白刚刚那些话不过是他故意说给姜软听的，最后那半句更是对她变相的提醒。
    “管家。”霍知舟全程没看姜软一眼。
    管家立刻上前：“先生。”
    “把姜软在这个家的所有权限取消。”霍知舟下着命令，“包括但不限于房间密码，监控查看等事情。”
    “是。”管家立刻去办。
    没一会儿。
    姜软在这个家的权限被取消的干干净净。
    密码换了，监控断了。
    以后她想进这里，都需要得到霍知舟的同意。
    “很抱歉安然给你造成了困扰。”霍知舟丛兜里掏出两百块，“这是对你的精神损失费，毕竟她也没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点儿足够了。”
    姜软连气都生不出来了。
    她想过霍知舟会为难她，但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来侮辱。
    “不必。”她语气很平静，看两人的眼神跟看智障差不多，“你们比我更需要这笔钱，拿着它去医院做个脑部CT，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说完没理会两人什么脸色，上楼去拿自己的包。
    苏安然被骂的脸色有些难看，试图跟霍知舟说点儿什么告姜软的状，怎料抬眸看去时，发现他的视线正看着姜软上楼的方向，眼底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像是欣赏，又像是欣慰。
    就如自家乖巧的孩子，忽然长大学会独当一面的那种。
    “知舟。”苏安然小声叫了他。
    霍知舟收回视线垂眸看她，眸底的情绪已消散的干干净净：“怎么了。”
    “没什么。”苏安然进退有度，知道这个时候有些话不该说。
    没一会儿。
    姜软拿着包从楼下下来了，路过霍知舟身边时特意停了下来，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今天要检查吗，别待会儿我刚出门又说我偷你东西。”
    “不用，姜女士的人品我信得过。”霍知舟难得没有为难。
    姜软没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出了别墅。
    她刚走，霍知舟的手机上就收到一条短信：【霍总，姜小姐的母亲出事了。】
    与此同时，姜软那边也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姜小姐，你母亲病情突然加重需要手术，希望你尽快来医院签字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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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跟我服个软

    姜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接电话的时候手都是凉的。
    她来到医生的办公室，着急忙慌的问：“周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情况暂时稳住了，但需要做手术。”周医生把情况报给递给她看，也跟她详细说了一下，“这个手术风险很大，成功的话你妈妈一两个月内应该会醒过来，失败的话，可能一辈子都得靠呼吸机生活。”
    姜软的手下意识收紧，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周医生继续说：“但如果不做，她挺不过这个月。”
    “做。”姜软毫不犹豫决定，“请您全力以赴救她，多少钱都行。”
    周医生迟疑了。
    他不是不知道姜软跟霍知舟如今僵硬的关系，有些传言他也听到过，这笔费用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这几天你尽量把钱准备好，最少五十万。”看着她满眼担心，周医生还是如实告诉了她，“后续情况不乐观的话，费用可能还会增加。”
    姜软一怔。
    五十万？
    “好。”她顶着天大的压力应下，不论如何妈妈都必须救，“我会尽快把钱凑齐，妈妈的手术就拜托您了。”
    “那你先把这个签了。”周医生将手术同意书递给她，说清情况，“万一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我也好在第一时间进行手术。”
    姜软拿到手里就签。
    只是在拿笔的时候，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抖。
    这个细节，周医生看到了，几番考虑后还是给了她一个建议：“你要实在凑不到钱可以找霍总聊聊，现在的你们，在法律上还属于夫妻关系，他应该不会置之不理。”
    姜软没开口。
    连她的工作他都拦着，又怎么可能出这个钱。
    他巴不得她离开他后，过的不如意。
    签完字她打算去看看妈妈，就在转身那一刻看到来到门外的霍知舟，他身姿挺拔如松，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走进来时眉眼淡漠疏离，扫了她一眼后就来到医生面前询问情况。
    待医生说完他问了一句费用多少。
    医生如实告知。
    得知五十万时，他朝姜软看去，言语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跟我来。”
    姜软沉默不语的站在那儿没动。
    霍知舟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去了隔壁。
    “后悔吗？”他坐在椅子上看她，身上自带贵气。
    姜软知道他说的是前几天在这里他问她的事，她抿着唇，跟头倔驴一样：“不后悔。”
    霍知舟觉得她就是欠教训，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坐在他腿上那一瞬间姜软条件反射的站起身，却在刚有动作时就被强行按回去困在怀里。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乖的。”霍知舟抱着她的手在她腰上摩挲，爱极了细腻光滑的手感。
    姜软挣扎的起身，却被他禁锢在怀里不能动弹。
    “跟我服个软，再好好求求我，我可以考虑不计较之前的事。”霍知舟拇指划过她的嘴唇，激起她一阵阵战栗，“你妈妈的治疗和费用我也会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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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求我放过你

    回应他的，是姜软一口咬在他手指上的动作。
    她咬的很用力。
    仿佛要将生的气全部发泄在上面一样。
    霍知舟吃痛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手掌拖着她的脸，语气和以前一样温柔：“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嗯？”
    姜软又用了点儿力。
    霍知舟托着她脸的手用了点儿力，迫使她松开了咬着他的牙齿。
    “信不信我待会儿也在你身上咬两口？”霍知舟捏着她的下巴，嗓音里温柔又蛊惑，“让你哭着求我放过你。”
    “放开！”姜软挣脱不了红了眼。
    她越是这样，霍知舟越是想破坏，想看她哭着求他，看她从一开始的倔强到后来的乖乖顺服。
    他扣着她腰的手将她往自己身上贴了贴，姜软又开始挣扎，他低声威胁：“再乱动，我不介意在这里对你做点儿什么。”
    姜软一顿。
    察觉到了他的身体变化和逐渐升高的体温。
    五年夫妻，她太清楚这种变化是什么。
    “这里是医院。”她眸底有害怕，担心他不管不顾真做什么，“你疯了。”
    “没我的允许，没人敢进来。”霍知舟深不可测的眼睛看着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放肆，“给你时间考虑要不要求和。”
    “错的不是我，为什么要我求和。”姜软试图挡住他行为。
    霍知舟低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刚好留下一个暧昧的痕迹：“我是让你好好考虑，没让你马上答复。”
    姜软想将他推开却推不动。
    “以你现在的资产，五万都拿不出来，怎么拿五十万。”霍知舟放在她腰间的手往上探，偏偏脸上还一本正经，“还是说你不想你妈妈醒过来了。”
    姜软挣脱不了只好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霍知舟捏住她的下巴，逼得她松开跟他对视。
    “这个世界上又不止你一个人有钱。”姜软下巴吃疼，仍旧倔着脾气不肯服输，“我是拿不出五十万，但不代表别人也没有。”
    “是吗。”霍知舟语调微凉。
    姜软红着的眼睛瞪着他：“是！”
    她以为她都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了，霍知舟肯定会生气的将她扔在这儿离开，他这人占有欲强，跟他在一起这些年他从不允许她心里有人的地位超过他。
    可她算错了，霍知舟的确生气，但没有放开她。
    看着这张只会说些惹他不开心话的嘴，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扣着她后脑勺就吻了下去：“唔——”
    姜软咬他。
    舌尖弥漫一股血腥味。
    他并没有松开，反而越吻越用力，另一只手一点点往下滑，到腰部时他轻轻捏了了一下，而后逐渐往下不受控制。
    姜软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可她与霍知舟的力气悬殊过大，任凭她怎么挣扎也只能任由他宰割。
    他极度了解她的身体，指尖碰到的每个地方都是她身体的敏感点。
    “霍知舟！”姜软用最大的力气才得已推开他一点得到新鲜空气。
    “怎么还哭了。”霍知舟看着她眼眶里的泪水，抬手替她擦掉。
    姜软觉得屈辱：“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叫什么？”
    “叫什么。”霍知舟情绪极稳。
    姜软：“强奸。”
    “跟自己未离婚的妻子调个情就叫强奸？”霍知舟总是能把各种严重的事换个说法，“姜女士是不是对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姜软想反驳，可她太清楚霍知舟的辩解能力。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找到合适的说辞换个说法。
    “考虑时间到了。”霍知舟看了一眼腕表，也在此刻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做好选择了吗。”
    得到自由那一瞬间，姜软第一时间离开了他的身体，仿佛他是什么让她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般。
    霍知舟也不在意。
    “之前就已经做了。”姜软不可能跟他求和。
    霍知舟低眸看着还残留着她触感的指尖：“想好了。”
    姜软一根筋到底，没接他话算是默认。
    霍知舟站起身。
    明明刚刚做了那种事，此刻的他仍旧一本正经的像个绅士。
    “虽然京州不只我一个有钱人，但我保证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敢借钱给你。”霍知舟整理了一下衣袖，“包括你那个好闺蜜苏竹。”
    “你要干什么。”姜软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我不干什么。”霍知舟踱步来到她面前，“但你要是跟她借钱，那就不一定了。”
    姜软垂在双侧的手微微收紧。
    本想着找苏竹借来救急，她再慢慢赚钱还她。
    “另外。”霍知舟故意将尾音拉长。
    姜软心猛地一紧。
    他一步步朝她逼近：“希望姜女士以后诚实点儿，别一边嘴上指责我的行为，手却不受控制的抓我衬衫，毕竟以前你最爱的事就是在情动时将我衬衫抓的一团乱。”
    说完还故意朝自己布满褶皱的衬衫上看了一眼。
    姜软一直压着的委屈终于忍不住，抬手就朝他的脸打去。
    “啪！”
    她的手被霍知舟稳稳接住。
    她试图收回去，却被他攥的很紧。
    “恼羞成怒可不是什么好事。”霍知舟捏了她一会儿才松开，临走时扔下一句，“还是好好想想，你妈妈的手术费怎么凑齐比较好。”
    “不用你操心。”姜软全靠一股气撑着。
    霍知舟将西转扣好，深不见底的眼睛已经恢复以往的淡漠：“但愿如此。”
    他一步步往外走去，仿佛刚才的温存不曾存在过。
    路过周医生办公室外时，周医生忽然叫住了他：“霍总。”
    霍知舟偏眸看去。
    “有个事没来得及跟您说。”周医生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知，“姜小姐妈妈病情严重前，有个人进过她的病房，虽然只是在病床面前停留了一会儿，但还是觉得应该跟您说一声。”
    “认识吗。”霍知舟问。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周医生从手机里调出一段病房监控递过去，“但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不是一般人。”
    霍知舟将画面放到最大。
    没一会儿一个年龄约莫四五十岁，长相极好，气质沉稳的男人出现在画面中，他来到姜软妈妈的病床前，如周医生所说，什么都没做，只是背对着监控在病床前站了十分钟有余。
    “这事你跟姜软说了吗？”霍知舟把手机还给他，总觉得监控上这人在哪儿见过。
    周医生：“没有。”
    霍知舟叮嘱：“暂时不要告诉她。”
    周医生：“好的。”
    霍知舟将那段监控保存，点开聊天软件上其中一个对话框，把视频发了过去，顺带着跟他交代了一下：【查一下这人是谁，跟姜软的妈妈什么关系。】
    对方很快回了：【行。】
    ——
    姜软并不知道此事，霍知舟离开后她去了妈妈所在的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面相温柔和蔼的人，整颗心都压的难受。
    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妈妈的手术费筹齐，一定要将她治好。
    回去的路上，姜软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在短时间内凑到五十万。
    贷款？
    她没有资产抵押。
    仅剩的那些东西也在之前被爸爸骗走。
    至于珠宝首饰，她一件都没有从里面带出来，就算想卖也买不了。
    正这么想着，她忽然想到一个东西，一个只属于她，就算霍知舟想要也要不回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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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还是太惯着了

    婚戒。
    她跟霍知舟结婚时，他斥巨资为她定制的戒指。
    当时他为了她花几千万拍下那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粉钻时，她身边的朋友家人都在替她高兴。
    就连苏竹都说酸了。
    至今为止都还有人在讨论那颗钻石的去处。
    她低眸看着左手无名指上一直没注意到的婚戒，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拿去卖了。
    这个事儿很快就被霍知舟知道了，他摩挲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漆黑的眼睛比以往多了些危险：“她倒是敢，连婚戒都敢卖。”
    还是太惯着了。
    才让她这么无法无天。
    “告诉圈里的人，谁要敢买她的东西就是跟我过不去。”霍知舟平静的语气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身边的江特助立刻应声：“是。”
    这事儿没一会儿就被圈内人知道了，散播消息的时候，还刻意避开了苏竹。
    姜软觉得奇怪。
    一开始都还有人问，怎么问着问着就都不聊了。
    着急卖出去的她只好去线下出售，本想着找个钻石回收的地方看看，怎料所有店家在看到她手上那个东西的时候，全部拒绝了。
    “这个太贵重了，我们这边不收。”
    “我们只收顶奢，这种世界独一无二的钻石我们没资格。”
    “您找下一家。”
    每一家的借口都差不多。
    姜软只好去找苏竹问问，有没有靠谱的个人钻石回收推荐。
    “你问这个做什么？”苏竹有些意外，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事，她做了个大胆的猜测，“你要卖东西？”
    姜软点头：“嗯。”
    “你不是喜欢戴珠宝首饰？”苏竹对她的喜好还是知道的。
    “他送的不想戴。”姜软随口说，“废物利用一下正好。”
    听她这么说苏竹也没再劝，她要跟人谈恋爱最后被人这么恶心，她肯定也会把对方送的东西全部处理掉，一件不留。
    “大部分二手奢侈品店都会收。”苏竹还没意识到她要卖的是那个戒指，给她指了明路，“你把东西给我看看，我帮你问问。”
    姜软考虑一下，还是从包里把戒指拿出来递给她。
    苏竹接过，等她打开盒子看清里面的东西时，脑门上一串串问号：“你要卖这个？！”
    姜软点头。
    “我记得这颗钻石是霍知舟花了九千多万买下来的。”苏竹对此印象深刻，“加上后期的做工，整体价值在一个亿以上。”
    “嗯。”姜软也记得。
    正因为她记得他对自己的好，所以更加不能接受他在爱她的同时还爱别人，如果给她的感情也给了别人，她宁可不要。
    “真卖？”苏竹再三确认。
    姜软在路上就想得很清楚了：“真卖。”
    “你是不是很遇到什么困难了。”苏竹看着手中价值不菲的戒指，不禁猜测。
    霍知舟出轨是真，但以前对她的好也是真，以姜软的性格，若不是碰到什么更为严重紧急的事，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把婚戒给处理掉。
    姜软想着霍知舟的威胁，随意扯了一个借口：“没什么困难，就想卖了。”
    苏竹看着她。
    总觉得她是在撒谎。
    “留着它总会想到以前他对我的那些偏爱和例外。”姜软这话是真，被极致宠了那么多年又怎会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忘得干干净净。
    从小到大，他对她的爱最为细致。
    对于这点，苏竹没有反驳。
    在没发生苏安然这件事情之前，她真的没见过比霍知舟还好的男人，不管是电视上，小说中还是身边，都没有一人超过他。
    他会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姜软面前。
    他会亲力亲为她的一切。
    有人说姜软这种徒有长相没有本事的人不值得他对她那么好时，他会先将人收拾一顿，然后再慢条斯理的告诉他：她值得我对她的所有好。
    那几年里，圈子里都在说没想到商场上雷厉风行，做事果决的霍家二少竟是个情种。
    情种。
    她当初也这么认为。
    只可惜人都是会变的，那么完美的一个人还是过不了第三者这关。
    “你有靠谱的人推荐吗？”姜软又问。
    “有是有，但当初他为你买下这个的时候很多人都知道，你得做好没人敢接手的准备。”苏竹跟她认真分析，“就算有，价格也不会太高。”
    “我知道。”姜软打算卖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些了，“不低于一百万就行。”
    苏竹：“……”
    苏竹叹了口气：“虽然我骂霍知舟是死渣男，但价值上亿的东西你就只想着卖一百万，我都想说你一句败家子了。”
    姜软抿了抿唇，没敢接话。
    从价值上来说，她这种行为的确是败家子。
    可妈妈那边的手术费得尽快凑齐，只要能快速卖掉，别说一百万，就算是五六十万她也会毫不犹豫。
    “我这里认识两个搞个人收藏的，待会儿我去他们那儿给你问问。”苏竹对她是真的好，“行的话再告诉你。”
    姜软说了一句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竹忽然起身去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她手里是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六百多万，虽然你不肯定说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但作为闺蜜，没道理你有难我不帮。”
    “我真没困难，就是想废物利用。”姜软拒绝了。
    “少来，你什么人我不知道？”苏竹将银行卡强行放在她包里，在她试图拿出来还给她时，她威胁道，“你要敢拿出来还给我，我就跟你绝交。”
    姜软的手顿在那里，有点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卡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密码是银行卡号后六位。”苏竹知道她肯定有事儿。
    姜软觉得包里的银行卡有千金重：“苏竹……”
    “你得做好戒指卖不出去的打算。”苏竹提醒她，“霍知舟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要知道你把戒指卖了是什么后果你想想。”
    姜软何尝不知道这些。
    但现在的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卡我真的不能要。”她将卡拿出来递到她手里，她怕霍知舟对她下手，“我要真遇到困难了，肯定第一个找你。”
    苏竹盯着她看，视线忽然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
    姜软被看的心底发虚：“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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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戒指买主

    “你这是怎么回事？”苏竹拨开她的头发，露出完整的暧昧痕迹，“你别跟我说是霍知舟那条狗弄的。”
    姜软下意识抬手摸，没料到那么一会儿也留下了痕迹。
    苏竹通过她的神色得出了结论：“真是他？”
    “嗯。”姜软承认了。
    “这杀千刀，一边跟苏安然好一边还对你做这事儿。”苏竹又把人给记恨上了，骂骂咧咧着，“真是个人渣混账烂人！”
    姜软表示认可。
    苏竹气不打一处来，都想将他给阉了。
    “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姜软考虑再三还是打算直接跟她谈。
    苏竹对她有无尽的耐心：“你说。”
    “这几天我可能得在你这里借住一下。”虽是闺蜜，姜软还是喜欢先打个招呼，这是最基本的尊重，“我还没找到房子，那边也回不去。”
    霍知舟把密码改了，她总不能厚着脸皮还去。
    更何况他跟她之间，本就应该离得远远的。
    “这房子就是你的，你想住多久住多久。”苏竹知道她很轴，也没再像之前一样一直念叨，“过来把指纹录上，我没在家的时候你方便进出。”
    姜软这次听话了。
    指纹录完后，苏竹本打算先去帮她了解个人收藏钻石的事，怎料她爸一个电话打过来，火急火燎让她去一趟公司，拒都拒不了。
    “没事儿你先忙你的。”姜软不想因为自己耽搁了她的正事。
    “那你在家等我，有事儿给我发消息。”苏竹也清楚不是很重要的事他不会叫自己过去，“我去去就回。”
    姜软嗯了一声，送她出门。
    苏竹的父母属于商业联姻，虽然婚后各玩各的，但对苏竹都很在意，说她是他们的小祖宗也不为过。
    她刚走不到一个小时，姜软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个消息。
    顾先生：【你好，戒指还在吗？】
    姜软很快回了：【在。】
    对方要了她的电话，跟她打电话沟通，直接说明来意：“我对你手里那款戒指上的钻石很感兴趣，方便的话我们见个面详谈，价格好商量。”
    “你是？”姜软在没确定对方身份时，不会贸然去见。
    对方做了自我介绍：“我是顾氏集团的总裁，顾时西。”
    说完还将自己的名片和资料发给她看了。
    姜软确认了一下，同意了：“哪里见面？”
    顾氏集团顾时西她听说过，是个为人正直的好人，在圈内的风评也比较好，跟这种人交易比较安全。
    “京大酒店，2801会议室。”顾时西报了地址，“我正好在这边谈合作。”
    姜软同意了：“行，我马上过来。”
    虽说顾时西风评很好，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去之前还是跟苏竹发了两条消息告知自己的去向，又将手机的快捷报警按键打开，以便发生意外时可在最短时间内确保自身安全。
    毕竟这个世界上，可信之人很少。
    苏竹那边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在她拿出手机要看时，苏父轻咳一声：“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才说两句就玩儿手机。”
    “我是怕软软有事儿找我。”苏竹将手机解锁，“你还没说你叫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儿呢。”
    苏父一下子从她手里抢走了手机。
    苏竹：“你干嘛？”
    “选一个。”苏父说这话时候余光扫了一眼她的消息列表，见置顶备注为“屁大点事儿分享对象”发来的两条消息时，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换了个位置把消息删了。
    他知道这人是姜软。
    苏竹：“？”
    苏竹没注意到他的操作：“什么选一个。”
    “要我，还是要你手机。”苏父没让她怀疑。
    “废话，当然要我手机。”苏竹站起身就把手机拿到手里，“我要选了你，你外面那些小女友指不定背地里怎么说我。”
    苏父不敢接话。
    苏竹对他俩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只要别来管她就行：“没重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苏父想着某人的交代，继续拖延，“你知不知道姜软跟霍知舟离婚的事。”
    “知道，怎么了。”苏竹很自然的回话。
    “这段时间你尽量少跟她接触，她要有困难你也别插手。”苏父提醒着，不想她被霍知舟针对，“我知道你们感情好，但有时候得学会避开风头。”
    苏竹说了他一句神金就走了。
    离开公司后她去找那两个个人收藏家见面谈，聊得好的话戒指就能卖得出去，聊的不好只能重新想办法。
    一个多小时后，苏竹把两个人都见面谈了，结果都是不收。
    她也把这事儿发语音给姜软说了：“我跟那两人谈了一下，他们都不敢收你手上的戒指，说是霍知舟那狗男人在圈子里放话了谁买你的就是跟他过不去。”
    苏竹发完又问她：“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带回来？咱们慢慢商量。”
    消息发出去都石沉大海。
    姜软的手机上根本就没有消息显示，从她踏入2801会议室开始，她就注定收不到任何人的消息，整个25楼往上都启动了信号屏蔽器。
    姜软看手机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以至于有些不安。
    虽说大门是开着的，可看着门口那两个高大魁梧的黑衣保镖就有点发憷。
    “你们老板呢？”姜软问一直站在她旁边的男人。
    “在隔壁会议室跟贵客谈事情。”男人是顾时西的秘书，很自然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应该马上就谈完了。”
    姜软抿了抿唇，还是问了一下：“这里为什么没信号？”
    “老板跟贵客谈的事情比较重要，怕有人中途泄露特意安装的屏蔽器。”秘书有条不紊的回答，“等他们事情谈完，信号就有了。”
    姜软点了点头，心还是不安。
    收不到消息，发不出消息，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她都不知如何跟苏竹联系。
    又过了差不多一两分钟，顾时西还没来。
    姜软的视线在整个会议室扫了一圈，而后站起身礼貌说道：“我想起来我朋友还在下面等我，我先下去跟她说一声，免得她等急了。”
    说完就朝大门走去。
    然而她走到门口时。
    两个保镖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姜软握紧了手中的包，回眸看着不苟言笑的秘书。
    “抱歉，让姜小姐久等了。”顾时西从门口走了过来，温润好听的声音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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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不吓吓她，她就不长记性

    姜软寻声看去。
    顾时西身上穿着裁剪合体的西装，温润阳光的脸上带着浅笑，看向她时眉眼带歉，整体给人的感觉非常亲和。
    “这些保镖没个礼数，还希望姜小姐不要放在心上。”顾时西走进去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一杯茶，“过来坐，我们谈谈戒指的事。”
    “我不想卖了。”姜软看着依旧没有信号的手机，想溜了。
    “姜小姐还是再考虑一下比较好。”顾时西将倒好的茶递到她面前，“如果是因为我的迟到和保镖们的不识礼数而不卖，我可以给你赔罪。”
    “不是因为这个，只是忽然想留着做个纪念。”姜软说。
    顾时西摩挲着茶杯，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是吗。”
    姜软：“是。”
    “那姜小姐可能不太了解我。”顾时西语调说的比较慢，“我这人很难主动约人买一件东西，如果对方临时爽约，我会很不高兴。”
    姜软捏住包的手下意识收紧。
    顾时西轻抿一口茶，慢条斯理道：“不如你开个价。”
    “五千万。”姜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我诚心买，还请姜小姐不要拿我当冤大头。”顾时西放下手中的杯子，脸上的表情还是温和的，“两千块如何。”
    这个时候姜软若还不知道对方在逗着她玩儿，那她就是傻子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手机：“不卖。”
    “那就得罪了。”顾时西对着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刻朝她围了过去，姜软意识到出事快速按着自己的快捷报警键，可没等她按完手机就被人从手中强行的拖走，人也被控制起来。
    “你们这是抢劫。”姜软控诉他。
    “谁告诉你我要拿你戒指？”顾时西朝她走去，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按照某人给的台词说，“以前你被霍知舟保护着我没办法动你，现在可算能让你偿还你父亲欠的债。”
    姜软心里咯噔一声。
    不等她开口问点儿什么，顾时西就对着保镖吩咐：“把人绑好蒙好眼睛放在隔壁套房，我待会儿过来。”
    “我朋友就在楼下，十分钟内我要是没下去她就会报警！”姜软没法，只能说这些试图震慑他。
    哪知他压根不在意。
    姜软只能在惊恐害怕的情绪中被保镖带走。
    顾时西见人消失在会议室内，他才对着会议室里的小房间开了口：“这可是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的小媳妇儿，真舍得这么吓她。”
    “不吓她，她就不会长记性。”男人带着凉意的嗓音响起。紧接着穿着灰色西装，浑身凉薄的霍知舟从里面走了出来，视线看向姜软消失的方向时，是压着的寒气。
    戒指都敢卖。
    不教训一下，指不定下次会怎么乱来。
    “还是别把人吓的太重。”顾时西对女孩子比较怜惜，提醒着，“万一真吓出个好歹来，担心的还不是你。”
    霍知舟没接他这话，想着刚才在里面看到的一切，深不见底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顾时西被他看得发憷：“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刚刚用哪只手碰的她？”霍知舟言语间都是危险。
    顾时西：“？”
    顾时西没料到他连这个都要计较：“我可是根据你给的剧本演的戏，你不会丧心病狂到连这个都要怪到我头上吧？”
    “你都说了丧心病狂。”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不是，你来真的？”顾时西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你要这样的话以后再让我帮你什么我可不帮了，又当坏人又当罪人的，我承受不起。”
    霍知舟凉凉：“出息。”
    顾时西：“……”
    但凡这人不是他兄弟，他现在就将他从窗户上扔下去！
    “带着你的人下去。”霍知舟想着隔壁可能已经吓到哭的人，眸色暗了暗，“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上来。”
    “知道，不会打扰你办事儿。”顾时西阴阳怪气了他一句，末尾还是提醒道，“不过你还是悠着点儿，那丫头看起来真被吓到了。”
    霍知舟斜了他一眼。
    顾时西立刻说道：“行行行，我不说了，我走还不行吗。”
    他没再犹豫带着自己的保镖秘书就出了会议室的门，直到他们下了电梯霍知舟才慢慢去了姜软所在的房间。
    开门声响起那一瞬间，姜软被绑着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她想说点儿什么，又因为嘴巴被胶带封着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随着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逼近，她怕的更凶了。
    视线被剥夺的她什么都看不到，感官被放的无限大。
    霍知舟来到床边，见她满脸惊恐的样子有一瞬间的心软，可一想到她未经他允许就擅自卖掉他给她的戒指，心里就有一团火在。
    他伸手朝她脸抚去，粗粝的指腹一点点划过她细腻光滑的皮肤。
    “唔——”她使劲儿摇头，想避开他的触碰却挪动不了半分。
    没一会儿。
    两行清冷就从蒙着眼睛的黑布下流出来。
    碰到那温热的液体时，霍知舟眸色深了深。
    他拿出手机点开上面的一个软件，输入一句话后点了播放，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就从手机里播放出来：“不知道眼泪对男人来说，宛如催.情.药吗？”
    姜软吓的不敢动弹。
    这人是谁？
    是顾时西口中的那个贵客吗？
    不等她想清楚，脖子上忽然传来男人温热的呼吸，一个个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或许是太过于害怕，又或者是对陌生人的触碰生理上排斥。
    姜软忽然感觉呼吸不上来，胸口那个地方的窒息感越来越强，没一会儿白净毫无瑕疵的脸上忽然涨红。
    霍知舟发现了，他第一时间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试图让她能够张着嘴呼吸。
    可姜软太怕了，本身的恐惧再加上被绑着的身体让她呼吸困难，她只感觉脑袋一点点变沉，眼前在发黑晕眩。
    “姜软。”霍知舟沉声拍了拍她的脸。
    姜软还是喘不上气。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将气渡给她，手也在这一刻快速的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让她得以得到身体的自由支配。
    约莫过了十多秒，姜软才恢复了呼吸。
    像是缺氧的人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的涨红也在她得到呼吸后一点点缓解。
    看着逐渐呼吸平稳的人，霍知舟取下了蒙着她眼睛的黑布，脸上的关心在此刻褪去，只剩往日的冷淡疏离：“缓过来了？”
    姜软睁开眼就看到他居高临下的样子，想着刚才的恐惧和害怕，心里的气又一次涌上来。
    “好玩儿吗？”她眼里是对他的质问和原来越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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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夫妻在床上，你觉得能干嘛

    “缓过来了就继续。”霍知舟忽视掉她的情绪，修长的手指放在西装纽扣上，当着她的面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将脱下来的衣服随手扔在一旁。
    姜软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满是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男女在床上，你觉得能干嘛？”霍知舟欺身朝她走来，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覆盖。
    姜软只能逃。
    可整个套房都被霍知舟锁死，她就算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你不是有苏安然了吗。”姜软被他从床上逼到墙角，再无路可退，“为什么还揪着我不放。”
    “你搞错了一件事。”霍知舟好心提醒。
    姜软眼眶里还有怒意。
    “不是我揪着你不放，是你总在想方设法往我面前凑。”霍知舟一步步朝她逼近，脸上是如铁一般的不为所动，“来酒店卖戒指，就应该知道会面临这些。”
    “如果我知道你在这里，打死我也不会来。”姜软一字一句。
    之所以答应顾时西来这边，是因为以前跟着霍知舟来酒店谈过合作，双方就是很单纯的谈合作，谈完顺道在楼下吃饭。
    况且约见的地址也不是房间，而是会议室。
    霍知舟脸上像是布上了一层寒霜：“是吗。”
    姜软：“是！”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霍知舟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眸跟他对视，“今天你能面临的也只有我。”
    说完薄唇落在她的红唇上，在她抬手打他时将她双手手腕捏在一起放在头顶之上，姜软试图踹他，却被霍知舟轻而易举制服。
    短短几秒时间，她就被他困在墙角不能动弹。
    姜软只觉得屈辱。
    “眼泪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霍知舟见她红着眼瞪他，毫无感情波动的说教，“换做是其他人在这儿，你只会更惨。”
    “我宁愿是其他人。”姜软说着气话。
    霍知舟眸色一点点凉下去：“你确定？”
    姜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没能说出来，这个时候的霍知舟不再是以前那个宠着她顺着她的人，万一他真的丧心病狂到叫了其他人来，那才是真的绝望。
    霍知舟抬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略微凌乱的头发，指尖顺着耳廓往下滑，落在小巧的耳垂上。
    他轻轻一捏，姜软浑身一颤。
    “姜软，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没有路走。”他另一只手放在她腰上，低沉沙哑的嗓音比以往多了几分性感，“我不松口没人敢买你的戒指，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讨好我。”
    “我就是去乞讨，也不会求你一下。”姜软不可能跟这种人妥协。
    霍知舟觉得她脾气长得太多：“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
    姜软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不管是体格上的差距，还是力气上的悬殊，她都不是霍知舟的对手，索性破罐子破摔：“说这么多不就是想睡我？”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陇上一层黑雾，没料到她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要做赶紧做，别耽搁我正事。”姜软也不挣扎了，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霍知舟松开了她。
    在她疑惑之际。
    他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你不是喜欢？人在房间，送你了。”
    “你干什么。”姜然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说宁愿是其他人也不希望是我？”霍知舟收了手机，重新看向她时候眼神已经恢复了本身的淡漠，没有丝毫情念，“我成全你。”
    姜软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见她重新害怕，霍知舟眸底的寒霜才逐渐少一些。
    姜软手脚冰凉，视线在房间内快速看着，妄图能找到可以自救的东西，可整个房间没有任何可以给她当武器的，更没有任何东西能帮她逃脱的。
    没一会儿。
    套房外响起脚步声。
    房门从外面打开，进来的是去而折返的顾时西。
    “人给你。”霍知舟扫了面色苍白的人一眼，说着最残忍的话，“不必看在我的份上手下留情，只要别死了就行。”
    顾时西：“……”
    您是会出难题的。
    “真舍得？”他只能无情配合出演。
    “不过是一只不听话还爱咬人的猫。”霍知舟视线看向姜软时没有感情，凉薄的话宛如北极的寒冰，“没什么舍不得。”
    “那我就不客气的笑纳了。”顾时西勾唇一笑。
    霍知舟没有温度的眼睛朝姜软看了一眼，而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他踩着皮鞋一步步往外走，把他跟姜软的距离越拉越远。
    “姜小姐，春宵一刻值千金。”顾时西念着自己作呕的台词，心里想把霍知舟刀了心越来越强烈，“我们开始吧。”
    “等等。”姜软见霍知舟是铁了心将她留在这里，强行逼自己保持镇定，“我想先洗个澡。”
    霍知舟背影微不可见的顿了顿。
    顾时西没料到，短暂愣了一下后下意识点头：“好。”
    姜软转身朝浴室走去，她记得28楼浴室窗户外的窗沿顺着过去，就是隔壁房间的阳台，只要胆子够大，就可以走过去然后离开这里。
    这个房间有顾时西和霍知舟在，他们绝对不会让自己走。
    可她必须走。
    她走进浴室将门反锁，打开了浴室的花洒。
    随着水声响起，她开始自己的行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窗户的窗台，当她往下看到二十八楼的高度时候手脚忍不住软了一下，太高了。
    外面两人还不知道这些。
    顾时西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小声的八卦了一下：“什么情况？”
    霍知舟比他还想知道什么情况。
    姜软没这个胆子，这点他百分之百肯定。
    倏地。
    想到什么的他大步流星朝浴室走去，听到里面规律的水声后他毫不犹豫的一脚将门踹开，门打开后哪里还有姜软的身影。
    顾时西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大变活人？
    霍知舟第一时间朝窗户的窗外看去，就见窗户上有一只手正慢慢扒着窗边移动，他周身气息陡然一沉，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危险。
    他走到窗边一把将她拽上来，开口就是极凉的话：“不想活了可以明说。”
    这么高。
    真不怕掉下去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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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看看没了我，你能有多蠢

    姜软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被他从窗沿拎起来那一瞬间她有种自己马上就要从二十八楼掉下去的错觉，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拽回浴室扔在地上。
    她稳了稳身形，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你要真不愿，我也不会逼你。”顾时西关了浴室的水，面带复杂的看着她，继续演了下去，“何必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逼。”姜软心有余悸，视线在霍知舟脸上看了一眼，“那种事都做得出来，逼人就范算什么。”
    顾时西：“……”
    顾时西朝旁边的男人看去。
    都这个地步了，不至于还要他继续演吧？
    “我若真要他对你做点儿什么，你还能安然待到现在？”霍知舟一步步朝她逼近，身形高大的他极具压迫感。
    姜软心里有点儿怕他，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脚步。
    下一秒。
    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
    霍知舟将姜软重新抱起来朝窗边走去，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把她半个身子都悬空伸了出去：“既然你宁愿待在这种地方也不肯在房间里待着，那就继续在外面好好感受。”
    “霍二！”顾时西被吓了一跳。
    姜软浑身都被吓软了。
    自己翻下去时手脚都有支点，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才克服了心底的害怕，可此时此刻唯一的支点在霍知舟手里，他要真一个想不通松了手，那就真的完了。
    “姜软！”门外忽然响起苏竹焦急寻找的声音。
    “苏竹我在这儿！”姜软心中一喜，立刻出声，“这儿！”
    她试图从霍知舟手里下来，可手脚都找不到着力点的她只能任由他拎着。
    没一会儿苏竹就找了进来，看到姜软被霍知舟以那种姿势放在窗边时，整个人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带着开口时的声音都有些后怕：“霍知舟你在干什么，快把软软放下来。”
    霍知舟眸色看了她一眼。
    不太明白她为何会在这里。
    “再不将她放下来我可就报警了。”苏竹手里拿着手机。
    霍知舟不受威胁，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看着她，不紧不慢道：“你尽管试试，看你电话打的快，还是我扔的快。”
    苏竹握着手机的手陡然收紧，看过去的眼神恨不得将人刀了。
    气氛僵持着。
    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行了。”顾时西着实不喜欢这种氛围，给了他一个台阶，“吓一吓得了，待会儿被你宝贝儿子知道你这么对他妈，还不得跟你生气。”
    霍知舟还是没放。
    顾时西从他手里将人抢下来，把人推向苏竹那边才算结束。
    “你没事儿吧？”苏竹后怕的将姜软仔仔细细检查着，“有没有受伤。”
    “没事。”姜软的心也稍稍落下。
    苏竹确认她是真没事后才放下心来，而后不满的视线落在那个气势极强的男人身上，开口就是干脆的两个字：“人渣！”
    霍知舟没有波澜的视线微抬。
    虽然什么都没说，姜软却知道他生气了，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联想到今晚发生的事，看向霍知舟质问着：“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是吗？”
    “是又如何。”霍知舟一点被拆穿的窘迫都没有。
    姜软紧了紧手。
    她就说为何一向谦逊有礼，口碑极好的顾时西跟传闻中不一样。
    “为什么。”她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看看没了我，你能有多蠢。”霍知舟说话不留余地，眼神宛如看一只蝼蚁，“结果证明，蠢到没边。”
    “是我蠢到没边还是你没事找事，你心里清楚。”姜软眼睛跟他对上，第一次用这么清晰的话划分两人的界限，“但凡你没插手我的生活，就不会有这些事。”
    霍知舟周身的气压一点点降低，脸上犹如笼罩一层寒霜。
    姜软从顾时西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给霍知舟扔了最后一句话：“你要真是个男人，就过好你跟苏安然的生活，别来打扰我。”
    说完牵着苏竹就走，一刻都没逗留。
    随着浴室内只剩下霍知舟跟顾时西，环境一下子压抑起来，跟处于风暴中心没什么区别。
    “你家小媳妇儿好像不领你的情。”顾时西轻咳一声。
    霍知舟一个眼神看过去。
    顾时西立刻自觉了：“行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上次发你监控，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霍知舟见姜软离开，问了正事。
    “说来奇怪，那男人明明看着有点眼熟，但就是查不到。”顾时西说的理直气壮，“按理来说一般人我早就将他查个底朝天了，但这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我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你这位岳母大人。”
    说到这里，顾时西一副认真脸的盯着他。
    霍知舟干脆一个字：“说。”
    “我从她这条线查下去时，居然在她跟你岳父大人结婚那里就断了，再往前一点儿都查不到，我现在都怀疑她身份很不一般。”
    霍知舟瞳眸微深。
    姜软妈妈他从来没有细查过。
    他跟姜软刚结婚没多久她就出车祸昏迷沉睡到现在，只知道她叫姜安，跟姜软的爸爸同姓，平日里在姜家也没有太多存在感。
    “从姜软妈妈这边继续查。”霍知舟眸色很深，“她和那个男人的身份，总得查清一个。”
    ……
    姜软不知道霍知舟瞒着她这些事儿，跟苏竹一起离开酒店上了车后她才松了口气：“幸好你来了。”
    “差点儿就没来到。”苏竹一边开着车，一边骂骂咧咧，“我没想到霍知舟会耍这种无耻手段，要不是我发现端倪都不知道你给我发了消息！”
    姜软侧眸看她：“什么意思？”
    苏竹把去见苏父的事儿说了一遍，其中包括叫她过去不谈正事儿抢她手机删消息的行为。
    “这要不是霍知舟让人做的我把方向盘吃了。”苏竹几乎百分之百肯定，“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在你没回我消息后回家用平板看了一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手机跟平板对比，上面明显少了两条姜软发给她的消息，结合她爸抢她手机偷偷摸摸的行为，几乎瞬间她就猜到这里面有猫腻。
    姜软一顿。
    意识到这可能是霍知舟给她的警告。
    “对了，我来之前有一个钻石收藏者主动给我发消息说要买你的钻石，但因为这事儿是跟霍知舟对着干，有风险。”苏竹很自然的说，“所以价格有点儿低，只能给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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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早跟你说过别这样逼

    姜软侧眸看向她。
    她的嘴还在滔滔不绝的说，视线认真的看着道路前方，末尾还不忘征求她的意见：“问你能不能接受。”
    “这个个人收藏者，是你吧。”姜软毫不犹豫的将她拆穿，心里却因为有这么个朋友暖暖的。
    苏竹没露出任何不妥：“啥？”
    姜软不想再拖她下水：“霍知舟都跟我说了，只要他不松口没人敢买这个戒指，圈子里敢得罪他而帮我的，只有你。”
    “是不是傻。”苏竹嘴硬没承认，“别人不敢得罪他，他那些死对头可不见得。”
    话音刚落。
    她的手机上忽然收到一条条短信。
    每条短信都在告诉她卡被停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备注为渣老爹发来的文字消息：【卡是我让人停的，霍知舟刚刚让人带了话，谁也不准插手姜软的事，否则苏氏集团会承受付不起的代价，这段时间你缺什么要买什么跟我说，我来办。】
    苏竹：“……”
    姜软：“……”
    苏竹将车开进停车场，还想挣扎一下：“我说这是我老爸的恶作剧你信吗？”
    “信。”姜软开了口，然后利索的补上另外两个字，“才怪。”
    苏竹心态都要崩了。
    也顾不得姜软知道她刚才是在撒谎，拿过手机就把电话给她爸打了过去。
    卡给她停了，她还怎么给她好姐妹转一千万！
    姜软伸手给她挂了。
    “干嘛。”苏竹疑惑她的操作。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姜软看到那些短信，心里很清楚霍知舟要的是她不靠任何人立足，“剩下的我来应付。”
    “你怎么应付，他做这些摆明就是要切断你的后路，让你无路可走之后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当他的金丝雀。”苏竹看得很明白，“你看不出来他在故意为难你吗。”
    姜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霍知舟阻拦她找工作的时候，她只当他是在气她提离婚的时候没有答应他的要求，驳了他的面子，他才会那般为难自己。
    可妈妈出事，他把自己困在他怀里做那些事，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更别说还有刚才经历的那些。
    “正因为看得出来，你才不能出事。”她故作轻松的说，“你可是我最后的后盾，不能在一开始就被搞垮了。”
    苏竹很想说他搞不垮我。
    可一想到对方不过一句话就将她卡停掉了，又不知如何反驳。
    她很清楚霍知舟要动真格的，她手里的娱乐公司撑不过三天，苏氏集团也会被他打压到无力还手。
    这个男人权倾各界，要做什么不过一念之间。
    “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像以前一样聊聊天，说说话就行。”姜软清楚霍知舟的手段，索性一个人面对，“最多在我忙的时候帮我接一下岁岁，其他的你别管。”
    “可……”苏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姜软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听话。”
    “那你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困难。”苏竹不可能真的放心，至少得知道大概，“为什么要着急卖戒指。”
    “我妈妈病情突然加重需要手术。”姜软也不瞒了，“费用最少五十万。”
    苏竹掏出手机就要给她转。
    卡被停了，但某宝和某信上还有些。
    姜软阻止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拿着这笔钱去救命。”苏竹也管不了那么多，爱封杀就封杀。
    “不用。”姜软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我有办法了。”
    苏竹：“？”
    苏竹立马警惕起来：“什么办法？你别跟我说是回去找霍知舟，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他对付我！”
    “不是找他，是找他的大哥。”姜软因为苏竹之前说的死对头才想到这上面，“一百万买一个价值上亿的东西，他不会拒绝，更何况霍知舟在圈内放话不让人买，以他的性子只会跟他对着干。”
    “可他大哥也不是什么善茬。”苏竹对这个人了解的不多，但也听到过一些话，“你跟他交易，霍知舟只怕会更那什么？”
    霍家兄弟不对付，这是整个圈内都知道的事。
    姜软这样做，无异于从这个狼窝跳进另一个火坑。
    可姜软别无他法，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因为帮她而出事，更不可能对妈妈的安慰置之不顾。
    当天晚上她就让人给霍大少带话，她这样做其实也是在赌一种可能，赌以霍知舟的占有欲和性格不会让她跟他大哥接触，更不可能让这个戒指落在他大哥手里。
    赌对了，她妈妈手术费有着落。
    赌错了，也能把戒指卖出去。
    这个消息还没传到霍大少那里就被霍知舟知道了。
    他坐在酒吧豪华卡座里，听到手下汇报完消息后眸色前所未有的深，连带着握杯子的力道逐渐加大。
    “早跟你说过别这样逼。”顾时西在旁边听到了，将他手里那杯倒满，“现在好了，她要真跟你大哥站同一战线，我看你怎么办。”
    “她敢。”霍知舟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
    “她不敢。”顾时西阴阳两声，不紧不慢道，“不敢怎会让人给你哥带话。”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笼罩着一层黑气。
    他倒是没想到这家伙敢这样威胁他。
    “你要真想拦着，就快点儿找个人去把她戒指买了。”顾时西给着建议，“不然等她跟你哥联系上，你再想出手就晚了。”
    “你去。”霍知舟毫不犹豫的差使人。
    顾时西：“？”
    顾时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今天才跟你一起捉弄了她，你确定她看到我不会逃？”
    “你让人装成我大哥的人去跟她碰面。”霍知舟不紧不慢的开口，满脑子都是要让姜软受到点儿教训，“价格压在六十万。”
    “你认真的？”顾时西试探性开口。
    霍知舟抬眼，黑眸里是看不穿的深邃：“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顾时西：“……”
    顾时西认命了，骂骂咧咧站起身：“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等一下。”霍知舟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快点儿交代。”顾时西催促着。
    “别将价格压的太明显。”霍知舟提醒着，对于姜软能想到走这条路有些意外，“自然的谈到六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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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要不说你该呢

    你咋不上天呢！
    顾时西想揍他的心都有了。
    回来就被他奴役，要求还这么高。
    “我不保证能刚好把价格压在六十万。”他直接开口，把原因跟他说了一下，“你岳母手术费最少五十万，你就给人六十万，你确定她不会怀疑这事儿跟你有关？”
    “不会。”霍知舟开口。
    顾时西：“？”
    霍知舟眼睑微抬：“我只会给六十万，一分也不会多。”
    “真不知道你脑子在想什么。”顾时西是真看不懂，“之前喜欢的要死，现在又这般为难，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她跟我提离婚，我总得让她知道离开了我，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霍知舟浑不在意的开口。
    顾时西怀疑自己听错了：“离婚？”
    虽说这些年他在国外，但霍知舟跟姜软感情有多好他还是知道的，有时候跟他打电话被这家伙撒狗粮，他都有种想去谈个恋爱的冲动。
    这两个甜的要死的家伙会离婚。
    霍知舟：“嗯。”
    顾时西八卦得很：“为什么。”
    “她不接受苏安然的存在。”霍知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语调没有起伏。
    顾时西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苏安然又是谁？
    “苏安然是女的？”他试探性的问。
    霍知舟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一会儿后，顾时西也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他一副见鬼似的表情看着豪华卡座上气场极强，清贵好看的男人，问了一个三观很正的问题：“她不接受不是很正常吗？”
    霍知舟一个眼刀甩过去。
    “你能接受她提出让你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好在顾时西脑子正常。
    “我没有动摇她霍太太的位置。”霍知舟把杯子放下，“只要她接受，苏安然不会影响到她任何利益，她依旧是受万千宠爱的霍太太。”
    “利益是没受到影响。”顾时西是个明白人，“但感情呢？两人都需要的时候你站谁那边。”
    “谁更需要就去谁那边。”霍知舟薄唇微启。
    “要不说你该呢。”顾时西吐槽的毫不留情，“你这样谁不跟你离婚，说你渣都说轻了。”
    霍知舟视线落在他身上。
    明明一个字都没说，顾时西却感觉背脊窜起一股冷汗。
    “您不渣，您用心良苦，您是世界上最替她着想的人。”他立马改了话，心态有点崩，“小的这就去替您把事儿办了。”
    说完就溜，一刻都没停留。
    卡座上只剩霍知舟一个人坐在那里，身上的白衬衫因为室温的原因解开了两颗纽扣，领口松松垮垮的敞开露出蜜色的肌肤，昏暗的灯光下，那张长相极好的脸看不出喜怒。
    他就这么看着手机屏保上笑颜如花的人，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眸色一点点加深。
    乖一点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选一条最难走的路。
    顾时西在最短时间内安排好人约姜软见面谈戒指的事，一开始姜软没有丝毫怀疑，那些人不管是行事作风还是对她的态度，都跟大哥手底下的人一模一样，直到——
    “六十。”顾时西的人再次开价。
    姜软想将价格抬高一点：“一百。”
    “你应该清楚这个戒指于我们老板而言没有任何用处。”顾时西的人继续扮演，语调冰冷没有起伏，“买也只是想给二少爷使劲点儿绊子。”
    “既然是使绊子，一百岂不更好。”姜软说。
    顾时西的人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样子：“看来姜小姐并不是很想谈。”
    “六十就六十。”姜软叫住了他，紧了紧手中的戒指盒子，“现在打款。”
    对方答应的很爽快。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到账那一刻姜软把戒指给了对方。
    也在这时她清楚的知道这些人压根不是大哥那边派来的，那边派来的人不会仅仅只买一个戒指，他们会在此刻给她建议，提出合作。
    大哥的性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跟霍知舟作对的机会。
    不过是不是大哥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她要的只是卖掉戒指拿到钱，凑够妈妈的手术费而已。
    “姜小姐，合作愉快。”对方将东西放好，朝她伸手。
    姜软简单回握。
    就这一下，顾时西感觉视频对面的人脸色顷刻间被寒气覆盖，紧接着就是他凉凉的嗓音：“让你的人去买戒指，没让他擅自加戏。”
    “那只是谈完事情一个友好交流的礼仪而已。”顾时西早知道就不跟他打视频电话了，“你别告诉我，你连这个醋都要吃。”
    “她还在我户口本上。”霍知舟提醒。
    换而言之，不该碰的人别碰。
    顾时西都想撂挑子不干了，偏偏拿这家伙没法，只能叹了一口气哄人：“行行行，我待会儿就把人训一顿可以吧，戒指是现在给你送过来还是明天再给你？”
    “明天。”霍知舟说完就把视频挂了。
    顾时西认命的收了手机，确认姜软离开后才从暗处走出去从自己人手里拿过戒指，跟他们下了封口令后就拿着东西离开。
    另一边。
    姜软又一次确认了一下银行卡里的金额，确认无误后去了岁岁的学校，到的时候他刚刚放学，霍家来接他的司机也已经到了。
    看到她的出现，岁岁像往常一样迈着小短腿朝她跑了过来：“妈咪！”
    “今天上学过得怎么样呀？”姜软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像往常一样问着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挺好的。”岁岁回答着，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她的倒影，“就是有点儿想你。”
    姜软唇角含笑的抱了抱他。
    见她久久没有要带着他上车的意思，岁岁也意识了点儿什么，软糯的问：“我们现在是要去只有我跟你的新家吗？”
    “妈咪来就是跟你说这个事儿的。”姜软尽量把语气放软，让他更能接受，“这两天你先住爸爸家，等妈咪找到房子之后再来接你，好不好？”
    岁岁乖巧的点头。
    姜软关心道：“这两天你要记得好好吃饭，乖乖睡觉。”
    “嗯嗯！”岁岁点着小脑袋。
    姜软压下心中情绪，又抱了抱他才将他送走：“去吧，到家了跟妈咪说一声。”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岁岁还不知道霍知舟取消姜软一切权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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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就这么喜欢我不要的东西

    姜软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没有跟他说实话：“妈咪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先不回去了，在家乖乖的，有什么就跟妈咪说。”
    岁岁点了点头，伸手抱了抱她，小脑袋在她脖颈处蹭了蹭。
    姜软说了一句乖后，就把他送上了车，她知道就算自己跟岁岁一起回去，霍知舟也不可能当着岁岁的面赶她走，但那个地方她一次都不想再踏入。
    将岁岁送走后，她去了苏竹家。
    本想着直接去医院把费用缴了，但等她从这边赶到医院，那边已经快下班了。
    到苏竹家的时候家里没人，她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对面没一会儿就接通了，姜软问了句她在哪儿，苏竹也没瞒她：“找我爸谈谈，晚上我要没回来你就把门窗锁好。”
    姜软刚想问她是不是因为自己。
    苏竹就先一步问她：“戒指卖掉了吗。”
    “卖掉了，六十万。”姜软回答。
    “才六十万？”苏竹第一次觉得亏本亏的太凶，那可是价值上亿的东西，“他咋不直接抢呢！”
    “你去找你爸……”姜软想问她是不是因为自己。
    不等她把问题问完，苏竹就预判了她的问题，在她说完之前打断了她的话：“我还在开车先不跟你说了，等我回来咱们再详聊。”
    姜软也没戳穿她，只是在她挂了电话后跟她说了下她的事情已经解决，不要因为这个跟叔叔起争执。
    半个小时后苏竹回了她一句放心吧，之后就再没消息。
    第二天一早。
    姜软很早就起来了，拿着银行卡就朝医院去，没有把钱划到医院账户上去之前，心里都不踏实，只有把那笔钱放在那里她才稍微安心一些。
    刚到医院，就见到一个一点儿都不想看到的人。
    她无视了她的存在，直奔周医生的办公室。
    怎料她不想搭理苏安然，不代表苏安然不想搭理她。今天她就是故意来找姜软茬的，好不容易等到又怎么可能放过。
    “走这么快做什么。”苏安然拦住了她的去路，浑身上下都给人一股优越感，“不聊聊？”
    姜软往旁边走两步试图避开她，但她往哪儿走苏安然就跟着她走，摆明了要缠上她。
    姜软停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不待见：“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说你最近很缺钱，在卖知舟给你的婚戒。”苏安然身上穿的依旧是大牌最新款，脸上是一副看戏的姿态，“但好像卖的不太顺利。”
    姜软没任何犹豫的回了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要实在是卖不掉，我可以看在以前朋友一场的份上给你买了。”苏安然拨了一下自己微卷的红棕色长发，从怀里拿出了那张黑金卡，“五百万如何。”
    姜软：“……”
    草率了。
    卖早了。
    “要是觉得少，我也可以再给你加点儿。”苏安然打压着，就是要让姜软不痛快，“只要你叫我一声霍太太。”
    姜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这冤大头怎么没早点儿找上门。
    “如何？”苏安然问。
    “就这么喜欢我不要的东西？”姜软知道戒指买主不可能把东西退给她，也就没跟她耗下去，很淡然的回怼。
    苏安然哪儿受得了这个气，但她还是强行压下去了：“到这个时候还嘴硬呢，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就可以让知舟把你妈妈从这医院里扔出去。”
    姜软看都没看她，越过她就离开。
    霍知舟的性格，她比她了解。
    “你已经不是霍太太了，还嚣张什么。”苏安然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别忘了知舟已经把你赶出家门，删除了你在那个家的所有权限！”
    “然后呢。”姜软对这些话不痛不痒，早就不在意了。
    苏安然到嘴边的话就此停住。
    然后……
    “还不是改变不了你爱捡我不要的东西这个习惯。”姜软说这话直击人心。
    苏安然哪儿接受得了她说这些：“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霍太太这个身份是我不要的，霍知舟是我不要的。”姜软一个个跟她举例子，视线朝她手中那张黑金卡看了一眼，“你手里的黑金卡也是我不要的。”
    “明明是你死赖着不还。”苏安然有些生气。
    “那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霍太太的身份，你手中的黑金卡都会回到我手里。”姜软就是看不惯她这幅嚣张跋扈的样子，索性以恶制恶。
    苏安然心头一紧。
    她想反驳，可她太清楚霍知舟有多宠爱姜软。
    如果姜软真的开了个口，霍知舟真的极有可能如她说的那样把现在的一切都还给她，而她，又会回到那个见不得光的身份。
    第三者！
    她讨厌这个称呼，讨厌这个身份，霍太太的位置只能是她的，谁都不能动！
    姜软见她跟个疯子一样盯着自己，一把甩开她握着自己的手，大步流星朝里走去，半点儿时间都不想再跟她浪费。
    “我不会让你得逞。”苏安然捏紧了手里的卡，心中的嫉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过，“知舟只能是我的。”
    话音落下，她忽然朝她走来。
    姜软及时避开，就是这一避，苏安然猛地摔在了台阶上，膝盖和胳膊肘一瞬间出了血。
    “你干什么？”姜软是真搞不懂她的操作。
    “你猜知舟若是知道是你把我推到，让我流了这么多血，还会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对你。”苏安然任由血留，心里铁了心要把姜软弄走。
    姜软视线看向上方的摄像头，好心提醒：“那里有监控。”
    “有又如何。”苏安然早就做好了打算，还特意找了角度，“这么远的距离它听不到我跟你说了什么，只会看到你伸手将我推倒的。”
    姜软看了一眼。
    的确如此。
    不过，她对这个没有兴趣，也没时间去搭理她这些脑残又幼稚的想法。
    苏安然以为她怕了，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给霍知舟打了电话，接通那一瞬间她咬着唇特别委屈的说：“知舟，我好疼，你可以过来陪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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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安然流了多少血，你十倍奉还

    霍知舟来的时候，姜软还在跟医生谈手术细节。
    他身上依旧是价值不菲的高级定制西服，眉眼间一如既往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见到他来，苏安然忍着疼痛站起身，看过去的眼神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知舟。”
    周医生急忙打了声招呼：“霍总。”
    “怎么回事？”霍知舟来到苏安然面前，视线落在她刚包扎好的伤口上。
    “我听说软软在为她妈妈的手术费四处筹钱，就想着找她谈谈，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苏安然朝姜软那边看了一眼，眼中各种复杂情绪涌现，“毕竟我跟她朋友一场。”
    霍知舟没开口。
    等着她没说完的话。
    “但我没想到她看到我就非常不高兴，骂我是小三，还说我……”说到这里，苏安然的眼眶陡然红了，似是因为后面的话过于难听，掩面哭泣起来。
    霍知舟温柔的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你什么。”
    “说我专门捡她不要的东西，霍太太的位置，你给我的黑金卡，还有你。”苏安然越说情绪越激动，到后面甚至开始哭，“她要说我什么我都可以接受，可他为什么这样说你。”
    霍知舟抬眼看向姜软。
    明明一个字都没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可姜软却感觉到了他眼神里的凉意。
    周医生觉得房间内的气压一瞬间低了不少，呼吸困难。
    “我就忍不住跟她争执了两句，她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我说信不信只要她一句话，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回到她那里。”苏安然说，“可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只要待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随着话音落下。
    病房内的温度一瞬间降到冰点。
    霍知舟没有波澜的眼睛还看着姜软：“我倒是很想知道，姜女士怎么一句话将安然拥有的东西拿回到你手里。”
    姜软试图说点儿什么，又发现苏安然说的那些话虽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但她确实说了。
    “知舟。”苏安然拉了拉他胳膊。
    霍知舟眸色一瞬间柔和：“怎么了。”
    “软软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你不要跟她计较好不好。”苏安然不动声色又给姜软增加一条罪，“她也是太过于担忧她妈妈才会口不择言和推我的，如果换做我是她，我不一定能有她理智，跟你说这些也只是想让你哄哄我。”
    “这伤是她推你导致的？”霍知舟面色微沉。
    苏安然欲言又止的看了姜软一眼：“她也是不小心，我想拉住她好好谈谈，可她……”
    后面的话没说完，给人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霍知舟没说话，可冷下去的脸色说明一切。
    “我承认我说过有些话，但我没有推她。”姜软没有历经过社会的险恶，没有见过太多肮脏的人心，以至于性格太直接，直接到犯傻，“你若不信，可以看监控。”
    霍知舟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上：“是不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才让你觉得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原来在霍总眼里，出轨叫纵容，转移婚内财产叫纵容，耍手段阻拦我找工作叫纵容。”姜软一字一句，“这样的话，那我求你别纵容我。”
    “如你所愿。”霍知舟觉得她真的欠教训。
    姜软别开眼，没心情再理会这两人。
    她强压下如芒刺背的眼神，调整好心情跟周医生聊妈妈手术细节：“周医生，我们继续说。”
    周医生咽了口口水，实在没办法忽视掉自家BOSS极强的压迫感。
    正打算让她先回去，待会儿再说。
    霍知舟开口了：“周医生。”
    “霍总。”周医生立刻应声。
    “从现在开始，姜软母亲的事你不用负责。”霍知舟话是对他说的，可如同古井深处的眼神却看着姜软，“交给其他人。”
    “这……”周医生下意识朝姜软看去。
    姜软心陡然一紧，反驳的话脱口而出：“周医生一直负责我妈妈的病情，你为什么要将他换掉。”
    从几年前妈妈出事昏迷沉睡到现在，一直都是周医生在负责，小到每天的数据监测，大到情况忽然严重的手术都有他的参与。
    如果这个时候换掉，手术怎么办。
    “不是你求我别纵容你。”霍知舟这话宛如一把刀，“既然答应了，就得收回对你和你妈妈的一切特权，包括但不限于医院里面的特殊照顾。”
    周医生眉心微蹙，下意识想替姜软说两句：“霍总……”
    “如果你执意要给她妈妈治病，我现在就可以辞了你。”霍知舟无情至极，“赔偿金会在你离职后打到你卡上。”
    一番话下来，周医生没敢再说，这本就是霍氏集团旗下的顶级私立医院，他要辞掉一个人轻而易举，毕竟这里面所有人都是他高薪挖过来的。
    姜软没想到他做的这么绝。
    她也清楚他不仅仅是因为她说的那句话才做的决定，而是在为苏安然撑腰。
    “知舟。”苏安然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袖，“软软心直口快不会说话，你就别跟她置气了，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她自己要的结果，自己得学会承担。”霍知舟冷硬道。
    苏安然继续替姜软求情：“那就让她承担，别让她妈妈承担，好不好？”
    说完还撒娇般的摇了摇他的胳膊。
    霍知舟视线从姜软身上收回，落在身旁的人身上：“她那般对你，你为什么还替她求情。”
    “我跟她毕竟曾是朋友，就算她现在不喜欢我，以前的感情也不能抹去。”苏安然细细说着，“更何况阿姨以前对我也很好，你就别为难她妈妈，好不好。”
    “好。”霍知舟应了。
    苏安然抱着他的胳膊温柔一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周医生见状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视线不由得看向站在他旁边的姜软。
    她的视线还落在亲密无间的两人身上，看着他们的相处，她那张素白但仍惊艳的脸没有一点生气，更多的反而是麻木。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求情。”她开了口，黑白分明的眼睛没了往日的纯真。
    周医生拉了她一下：“姜小姐……”
    “说出你的条件。”姜软看着霍知舟，她讨厌苏安然，自然不会要她为了恶心她故意要来的恩情，“怎样才肯让周医生继续负责我妈妈的病情。”
    “求我，再跟安然道歉。”霍知舟跟她四目相对，说着最扎心的话，“又或者她刚刚流了多少血，你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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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不够我再还，还到你满意为止

    “知舟。”苏安然又开始作妖，“刚才就是一个意外，她可能也是不小心的。”
    “不管她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你是因为她才造成的受伤是事实。”霍知舟还盯着姜软，不曾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她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番话，姜软听懂了。
    他不是来跟她讲道理的，而是来跟苏安然撑腰的，一如以前他宠她时，不论过错方是谁，他都只护着她，
    他是在告诉她，不接受他“共侍一夫”的后果，就是将对她的偏爱转移到别人身上。
    可这种会转移的偏爱，她也不稀罕。
    姜软：“说话算话？”
    霍知舟：“说话算话。”
    在他话落下那一瞬间，姜软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一把医用小刀，对着掌心快速划了下去，皮肤绽开分向刀的两侧，鲜血源源不断从伤口处流出来，几乎片刻就染红了掌心。
    “姜小姐！”周医生吓了一跳。
    霍知舟瞳眸缩了一下，宛如子夜的眼睛盯着不断冒血的手。
    以前磕破块皮都要红着眼眶跟他说疼的人，怎么做到在手上划这么大一条伤口还面不改色的。
    就这么不想求他？
    不想到狠下心这么对自己。
    “够了吗？”姜软任由血从伤口处冒出，顺着指尖一点点往下滴，“不够我再还，还到你满意为止。”
    “霍总，苏小姐的伤势并不严重，就是擦破点儿皮。”周医生担心姜软伤势越来越严重，立刻说，“姜小姐这些完全够了。”
    别说十倍了，就是五十倍都够了。
    霍知舟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脸色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沉。
    “知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苏安然忽地开口，“他要真不想让周医生医治你的妈妈，早就让人把你妈妈转移出去了。”
    “是玩笑。”姜软掌心越来越疼，但她没露出丝毫软弱，“但这玩笑能随随便便要了一个人的命。”
    苏安然下意识看身旁的人。
    霍知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视线里只有姜软还在不受控制流出来的血和那张以前从未见过的刚烈小脸。
    “霍总。”周医生大着胆子，“姜小姐的伤口要是再不包扎的话……”
    话还没说完。
    霍知舟伸手握住旁边苏安然的手腕，视线却没从姜软正在流血的手上收回：“我们走。”
    “那姜小姐的妈妈？”周医生问。
    “她还了。”霍知舟脚步朝外走，留下了后面的话，“你想治就治。”
    周医生彻底松了一口气，一边从旁边拿过消毒包扎的医用品，一边说着姜软：“你这丫头是不是傻，干嘛给自己划这么大一条伤口。”
    姜软没开口。
    事关妈妈的安危，她不敢赌。
    “待会儿可能有点儿疼，你忍忍。”周医生跟姜软比较熟，自然也知道她怕疼的性子。
    姜软拿过双氧水：“没事，我自己来。”
    周医生有些担心。
    姜软却将双氧水对准伤口淋了下去，全程没有皱眉，没有喊疼，仿佛只是一瓶矿泉水淋在完好无损的皮肤上一样。
    “你以前不是最怕疼吗。”周医生问。
    当初她跳舞扭伤脚踝，霍知舟抱着她来医治时，她连说了好几次疼，这次的疼可比之前那次疼多了，却一声不吭。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姜软没过多说，消完毒后她自己上药拿纱布包扎，“我们继续说我妈妈的情况吧。”
    周医生看着她强撑的样子，从她手里接过纱布替她一圈圈把伤口缠好，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姜软却不知不觉间看得有些出神。
    刚包扎完。
    周医生的手机上出现一条消息提示音。
    是霍知舟发来的：【包扎伤口的时候轻一点，包扎完把祛疤药给她。】
    周医生：【好的。】
    霍知舟看到消息后没再回。
    苏安然看着他瞧不出息怒的脸，担心他会像上次一样怪自己来找姜软，索性开了口：“知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来找软软，可我真的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阿姨出事不管，你要是怪我，我绝无怨言。”
    “伤口还疼吗。”霍知舟换了话题。
    “疼。”苏安然点头，连带着脸上都染上了委屈。
    霍知舟宽大的手放在她膝盖上，视线被一圈圈的纱布占据，粗糙的拇指不自觉在上面轻轻摩挲，脑子不知为何想到姜软满是血的掌心。
    “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苏安然拉住他的手，“你不用太过担心。”
    霍知舟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这几天你好好休养，缺什么跟我打电话，记得不要让伤口沾水。”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苏安然心里陡然一慌。
    “医院和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霍知舟嗓音压的很低，不紧不慢道，“等忙完就来找你。”
    苏安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妒忌。
    她知道他留下来肯定是因为姜软！
    “要是无聊，就约你朋友出来逛街。”霍知舟叮嘱着。
    苏安然点点头。
    霍知舟没再过多逗留，跟司机交代了一下后就下车，直到车子使出自己的视线，他才重新折返回去，去了周医生另一间办公室。
    姜软此时跟周医生探讨的差不多，也在此刻知道后续还得努力赚钱，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妈妈的事就麻烦您了。”姜软对他一直都很客气。
    周医生：“客气了。”
    事情谈完，周医生把祛疤药给她后才将人送走。
    刚回到位置，就察觉到有人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寻声看去就看到去而折返的霍知舟：“霍总。”
    “手术方案定好了？”霍知舟走过来坐下，视线看到旁边医用垃圾桶里染红的棉球和一滴滴血迹时，眉心忍不住蹙了蹙。
    周医生拿给他看：“定好了。”
    霍知舟接到手里，仔细看完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还给他。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人还坐在那里。
    周医生有点儿受不住他的低气压，大着胆子试探性的问：“是手术方案有问题吗？”
    “她伤口严不严重。”霍知舟的语调听不出是关心还是想看看究竟有没有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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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你就让岁岁住这里？

    周医生有点儿拿捏不准他问这话的意思，斟酌了一下措辞实话实说：“比较严重，若伤口在其他地方需要缝好几针。”
    霍知舟宛如古井的目光看过去。
    周医生面上稳住老狗，心里慌得一批。
    “手术好好做。”霍知舟什么都没说，站起身视线在旁边的医用工具上扫了一眼，“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明白。”周医生立刻把医用工具收了。
    霍知舟走出医院就给自家特助打了个电话过去：“她在做什么。”
    “找房子。”江特助回答。
    霍知舟眸色微深，跟对方交代了几句。
    江特助立刻照办。
    姜软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霍知舟手下的监视之中，手术费凑够后她开始找房子，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距离岁岁上学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套价格适中，安保环境都还不错的房子。
    确认房子没什么问题就跟房东签了合同，押一付三。
    又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将房间打扫干净，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一一放好，一切忙完，才跟霍知舟发了消息：【枫悦华庭一栋1802，把岁岁的东西送过来。】
    对面没有回，姜软也没有多说。
    差不多下午四点左右，房门被人敲响，开门就看到霍知舟一身笔挺西装站在门外。
    他视线在不到百平米的房间内扫了一圈，看了几眼后迈着修长的双腿朝里走去，本来还算宽敞的客厅因为他的进入硬生生显得逼仄。
    “你就让岁岁住这里？”霍知舟收回视线落在她身上，“他的衣帽间都比整套房子大。”
    “让你把东西送过来，没让你对我住的地方指指点点。”姜软说。
    她知道这个地方跟岁岁以前住的房子比起来很小，可她会努力赚钱，会给他更好的生活，会让他过的越来越好。
    “岁岁的东西放在这个房间。”姜软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说完又开了另一个房间，“睡觉的抱枕放这边。”
    霍知舟扫了一眼。
    这两个房间是这个户型图最大的房间，除了这个之外只剩一间只有十多平米的小书房。
    她住那个小房间？
    姜软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她在将保镖们带过来的东西给岁岁一一放好，三个房间一个给岁岁当衣帽间，一个给岁岁当卧室，剩下那个既要存放她的生活用品，也是她的卧室。
    霍知舟朝外走了几步，看到干净整洁的厨房时停了下来。
    姜软不会做饭。
    这个点他很清楚。
    “你可以走了。”姜软收拾完出来见他在客厅站着，下了逐客令。
    “为了岁岁能安全活到成年，他的一日三餐我会让人负责。”霍知舟说话很是无情，“还请姜女士别私自给他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完不等姜软开口，他就带着人离开。
    姜软嘭的一声将门关上，对他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霍知舟了解她的一切，但唯独不知道她其实会做饭，还做的比较好吃。
    刚跟他结婚的时候她兴致冲冲的给他做过一次饭，结果不小心切到了手，万分之一的概率硬生生被她碰上了，以至于从那之后他从不让她进厨房，在他心里她就是个不会做饭的人。
    不过这些不重要。
    现在对她来说，赚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见后来投的简历还没得到回复，她也清楚霍知舟有心阻拦，只好将工作目标放在兼职上，当天下午就约了一个一对一的舞蹈教学面试。
    结婚这些年她虽然在家当全职太太，但从小到大的舞蹈和画画从来没有放弃过。
    她按照约见的地点见了人，那是京州出了名的富人区，里面住的人给孩子找家教老师都是一对一，这点儿上她倒不担心约她的人又是霍知舟。
    不过。
    约她的人虽然不是霍知舟，却也跟霍知舟差不多。
    在佣人的带领下她踏进了那套别墅，当她看到花园里跟四五岁大孩子玩闹的温润儒雅男人时，脑瓜子嗡了一下：“大哥？”
    霍司年怎么会在这儿？
    “来了，里面请。”霍司年长相极好的脸上带着浅笑，温柔的跟她打着招呼。
    姜软心态有点小崩，僵硬的点了点头。
    霍司年把孩子交给佣人，起身跟她一起走进去，今天的他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眼镜，整个人给人一种斯文温润的感觉。
    可姜软清楚。
    这个人表面上有多温柔，背地里的手段就有多狠。
    “坐。”霍司年来到客厅沙发前，见她坐下后简单询问，“喝点儿什么？果汁行不行？我记得你在家比较爱喝鲜榨果汁。”
    姜软浑身崩的有点儿紧：“都行。”
    霍司年立马吩咐人去准备。
    气氛短暂陷入寂静。
    姜软屏息凝神，主动找话题缓解这压抑的氛围：“是你的孩子需要舞蹈老师吗？”
    “不是我的，那是陆二的孩子。”霍司年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很是温柔，“他临时有事出门去了，让我帮他把关一下来面试的舞蹈老师。”
    “这样啊。”姜软点点头。
    她就说大哥没结婚，哪儿来的孩子。
    霍司年视线落在她因为不安而一直在搅动的手上，半开玩笑的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紧张。”
    姜软尴尬的笑了笑。
    她那不是紧张。
    是单纯的害怕。
    “以你的专业能力当这孩子的舞蹈老师没问题，待会儿我就跟陆二说。”霍司年说话的声音温柔低缓，特别亲切，“不用太担心。”
    姜软因为紧张咚咚狂跳的心还没完全平复：“那就先谢谢大哥了。”
    “你跟知舟的事我都听说了。”霍司年主动提起，“这次是他过分了，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好，谢谢大哥。”姜软全程被动说话。
    霍司年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卡，修长的手指拿着它递到她面前：“这张卡你拿着，里面虽然没多少，但能够暂时缓解你的燃眉之急。”
    “不用。”姜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拿了霍知舟的钱顶多被他羞辱，但拿着霍司年的东西，后果无法估计。
    她不敢赌。
    更不敢随意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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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那你还喜欢姜软？

    “让你拿着就拿着。”霍司年直接将卡塞到她手里，“弟弟做事儿混账，我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看着不管。”
    姜软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凝住了。
    手里的东西放下不是，拿走更不是。
    “欣欣这边是每周周六上午八点到十一点上课。”霍司年把话题转移了，谈着正事儿，“每次一千五，日结还是月结看你，如果后期孩子很喜欢的话，也可能会加课，不过会跟你提前商量。”
    姜软想拒绝。
    虽然时薪高，但如果大哥每次都在这儿的话，这点儿钱都不够她医心脏病的。
    似是看穿她在想什么，霍司年不紧不慢道：“到时候你来直接找欣欣就行，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她跟佣人们在。”
    姜软下意识抬眸，拒绝的心一点点淡去。
    “没问题的话，我现在跟陆二打个电话，跟你把合同签了。”霍司年全程都特别耐心。
    姜软欲言又止：“我想再回去考虑一下。”
    “有什么顾虑可以跟我说。”霍司年宛如一个大哥哥，“我帮你分析。”
    姜软哪儿敢开口。
    总不能说怕被你坑。
    “我妈妈要做手术了，我担心时间上会相撞。”她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会把你的情况跟陆二说清楚。”霍司年言语温柔，“欣欣兴趣课挺多，你要是来不及她可以随时调，实在做不了再跟他们辞职也没事。”
    话说到这份上，姜软再拒绝就太明显。
    她将手里的卡还回去：“那就麻烦大哥跟陆先生说一声，既然工作找到了，这卡就还给你。”
    “行。”霍司年没再推来推去。
    十分钟后。
    姜软把兼职的合同签了，她仔细看过上面的条款，没有任何坑，她要是想走随时可以走，不用赔违约金也没有条款要求。
    霍司年本想留她下来吃饭，姜软找了个借口跑的飞快。
    她刚走出别墅的大门，霍司年口中的陆二少就从楼上下来，单手插兜浑身带着一股子吊儿郎当：“霍知舟要知道他家小白兔被你招来这里给欣欣当舞蹈老师，不知是何心情。”
    “不重要。”霍司年仍旧是儒雅温润的模样。
    陆二少偏眸：“要让人无意间透露给他吗？”
    霍司年：“不用，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霍知舟的确知道了，看着顾时西送过来的消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陇上一层寒霜。
    他倒没想姜软的胆子大到敢跟霍司年接触。
    真是不怕死。
    “早让你别把人逼的太紧。”顾时西就是个看热闹的，对于落井下石这种事儿得心应手，“现在好了，把人从你这个狼窝逼到你哥那个火坑里去了。”
    霍知舟摩挲着手里的手机，周身气压很低。
    顾时西好心提醒：“你要再不行动，你哥那边估计还会搞出些什么事儿来。”
    “随他。”霍知舟微深的眸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他就随他。”顾时西也不瞎操心了，“反正这又不是我媳妇儿，到时候被谁惦记，被谁利用也跟我没关系。”
    霍知舟没开口。
    顾时西也没再多说，他知道这家伙心里有数。
    不过。
    “有个事儿我一直很好奇。”顾时西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眼中是满满的八卦，“你哥喜欢谁从来不会让人知道，生怕你利用那个人来对付他，你却偏偏反着来，生怕没有人知道你喜欢姜软。”
    霍知舟看着外面逐渐黑下去的天，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
    顾时西：“……”
    顾时西：“那你还喜欢姜软？”
    “我从来不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霍知舟变相的回答了他这话。
    顾时西：“既然喜欢，为什么要离婚。”
    霍知舟斜了他一眼，没再回答。
    顾时西继续八卦：“苏安然在你心中的比重就那么大？大到可以放弃掉你宠了这么多年的人？”
    “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霍知舟从来不担心别人知道他的心思，“更没有被我宠着的姜软。”
    “她到底做了什么？救了你的命还是将你从年少的是非黑暗中拉出来？”顾时西好奇极了，“又或者其他什么更为重要的事？”
    霍知舟没有回答。
    顾时西盯着他非要个答案。
    “戒指呢？”霍知舟问着正事儿。
    顾时西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价值不菲的丝绒盒递给他，霍知舟拿到手里就站起身离开，刚上车就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告知他岁岁已经被姜软接走了。
    “去枫悦华庭。”霍知舟跟司机交代。
    半小时后。
    姜软带着岁岁到了他们的新家。
    她买了一个岁岁爱吃的小蛋糕回来，点上蜡烛后把他抱在怀里：“第一次住这么小的房子，会不会有点儿不习惯？”
    “不会。”岁岁小小的脸上绽放着笑容，“只要跟妈咪在一起，我住哪里都很开心。”
    “宝贝真好。”姜软心脏暖暖的，“妈咪跟你保证，以后肯定会让你重新住上大房子。”
    “错。”岁岁软糯道。
    姜软：“嗯？”
    “是岁岁会让妈咪重新住进大房子。”岁岁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笑意，“让你比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还幸福，还快乐。”
    姜软抬手在他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小淘气。”
    岁岁在她怀里笑了笑。
    两人一起吹了蜡烛。
    刚上餐桌吃饭，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姜软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开了门，看到是霍知舟后，她毫不犹豫的把门关上，结果被霍知舟轻轻松松推开。
    “你来做什么。”姜软比不过他也就不使劲儿了。
    “听管家说你把岁岁接走了。”霍知舟说这话时踩着沉稳的步子往里走，“我总得来看看他在这里住不住的惯。”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坐在餐桌前的岁岁。
    不等他开口，岁岁扬着小脑袋回答了他的话：“住得惯，只要能跟妈咪在一起，我住哪里都习惯。”
    “听到了？”姜软只想把人赶走。
    “住得惯就好。”霍知舟来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哪天要是住不惯，就去隔壁1801找爸爸，知道吗。”
    姜软：“？”
    岁岁：“？”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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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习惯不是霍太太的生活吗

    “大门密码是你生日。”霍知舟跟他说话时温柔至极，“里面都是按照家里布置的。”
    “有妈咪的地方才是家。”岁岁护短至极。
    霍知舟眉眼微抬，平静的视线落在姜软身上。
    姜软被他盯的很不舒服，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下了逐客令：“如果没什么事，请你离开，别打扰我们吃饭。”
    “不是吃了回来的，怎么又吃？”霍知舟问的是他旁边的岁岁。
    岁岁语调软糯：“妈咪做的好吃。”
    霍知舟的视线在桌上的菜上扫了一眼，卖相看起来确实不错，不过：“再好吃也别贪嘴，小心吃坏肚子。”
    姜软握着筷子的手陡然一紧。
    内涵谁呢。
    “晚上不宜进食过多。”看出她在生气，霍知舟才说了后半句，“听到没。”
    岁岁点了点小脑袋，但吃饭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一直到他们把这顿饭吃完，霍知舟都没走。
    他把岁岁送进房间学习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姜软把餐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放在洗碗槽里，就在他以为她不会洗时，她打开了水龙头一个个清洗起来。
    看着她纤细白嫩的手放进洗碗槽，手指碰到碗上的油污时，霍知舟好看的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那只手，应该拿画笔，弹钢琴。
    而不是洗碗。
    姜软洗了多久，他就在那里看了多久。
    姜软将所有东西收拾完从厨房出来，就跟他毫不掩饰看向她的目光撞上，顿了一下才开口：“你怎么还没走。”
    “习惯不是霍太太的生活吗。”霍知舟不答反问。
    姜软清晰的回他：“很习惯。”
    霍知舟没有拆穿她。
    过惯了不用做饭，洗碗，做基础家务的生活，不可能忽然适应所有事情都要她来做。
    “陆二那边的工作趁早辞了。”他留这么久，就是跟她谈这事，“你应该清楚，这份工作是我大哥特意为你量身定做的。”
    姜软眉心微蹙。
    那不是陆家发布的吗？
    “陆二的孩子一直学的都是芭蕾舞，怎么可能需要古典舞老师。”霍知舟手肘放在沙发扶手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姜软一顿，脑子不断搜寻陆家的信息。
    可她所了解的都是霍知舟的朋友，对于这位陆二少她了解的少之又少。
    “岁岁周六一整天都要在外面学武术，陆二的孩子刚好周六一上午的舞蹈课。”霍知舟不疾不徐道，“你猜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听到这里姜软已经信了一半。
    以霍司年的能力做到这些不是难事，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将周六一整天改成一上午也不是不可能。
    “不想栽在他手里，就早些把工作辞了。”霍知舟通过她的神情将她的想法了解的一清二楚，“他什么手段，你不是不知道。”
    姜软知道。
    可现在的她没有选择。
    倘若辞掉这份工作，她又去哪儿挣钱？去外面弹钢琴？霍知舟肯定会为难她，找工作？那些因为他阻拦而告诉她终面未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真栽在他手里，我也认了。”她给了答复。
    霍知舟是火坑，霍司年是陷阱，既然进退都有虎狼，不如哪个顺心点儿就按照哪个来，毕竟现在没有什么比挣钱更重要。
    霍知舟黑眸盯着她，想看她是在开玩笑。
    “再者刚刚那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姜软视线跟他对上，“我身上并没有任何可以让大哥利用的东西，他犯不着为了对付我设下这么个圈套。”
    霍知舟眸色沉沉。
    他总不能说这圈套是针对他。
    “就算有，也只是利用我对付其他人。”姜软话语一转，“他都给了我这么高薪轻松的工作，被他利用一下怎么了。”
    “哪怕他对付的人是岁岁。”霍知舟倒没想到她这样想。
    “大哥虽然手段有些不干净，做事也比较过激。”姜软每一个字都踩在霍知舟的雷点上，“可他不会对孩子下手。”
    霍知舟眸色微深，周身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你跟他接触过多少，了解他多少？”
    这么替他说话。
    霍司年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不会。”姜软只是坚定的三个字。
    霍知舟拿着手机的手力道逐渐加大。
    姜软看了一眼时间，内心毫无波澜的下了逐客令：“若没其他事，请你离开。”
    话音刚落。
    天边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巨大的雷声响起。
    轰隆隆！
    随着雷声落下，窗户都震了震，从小就害怕打大雷的姜软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等第一道雷声渐渐消失她才疾步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些声音。
    霍知舟将她一切尽收眼底，正当他打算说点儿什么，手机忽然响起。
    屏幕上显示的，是苏安然三个字。
    拉完窗帘的姜软看到了。
    霍知舟骨节分明手指轻轻滑动，手机被接通。
    “知舟你在哪儿。”苏安然带着点儿颤音的话通过手机传了出来，“你可以来水榭别院陪陪我吗，我怕打雷。”
    姜软眼中划过一丝轻嘲。
    苏安然会怕打雷？
    大学因为那件事闹掰后，她在一次雷雨天故意跟其他人一起将她关在学校的器材室内，双手环胸隔着窗户看着她在里面害怕。
    大雷一个个落下，她吓的捂耳朵不敢乱动。
    她却好心情的在外面跟她聊天。
    那时候她捂着耳朵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可那得意嘲讽的表情，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或许是过去的事情让她心中产生报复，又或者她就是想让苏安然不痛快，在霍知舟还没开口前，她先一步说了话：“霍总，你霍太太叫你回去，请你别死皮赖脸的还赖在我这儿。”
    此话一出。
    苏安然那边瞬间没了声音，眼中一片阴狠，拿着手机的手力道大到几乎将屏幕捏碎。
    霍知舟为什么会在姜软那儿？
    是他心里有她，还是姜软将他叫过去的？
    不管哪个，她都不能接受，他只能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
    “知舟，你在软软那里吗。”苏安然的声音像是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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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回去陪你的霍太太

    “放下不下岁岁过来看看。”霍知舟嗓音温柔，说完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形极具压迫感，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姜软脸上看了一眼才继续说了后面的话，“把门窗关好，我马上过来。”
    “你可以快……”苏安然话说到这儿，外面忽然打了一个雷，她尖叫出声，“啊！”
    她尖叫的时候，姜软也在害怕。
    霍知舟看出来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反而安抚电话对面假装害怕的苏安然，将她情绪平息了才挂的电话。
    临走时他见姜软情绪紧绷着，随口说了句：“怕就把耳机戴上。”
    “用不着你瞎操心。”姜软压下心中的怕，“回去陪你的霍太太，别在这儿碍着我。”
    话音落下又是一个大雷。
    姜软没有任何情绪。
    霍知舟没再多逗留，把玩着手里的手机走出了这套跟他身份格格不入的房子，走到楼下坐进车里时，天空划过一道照亮天际的闪电。
    霍知舟下意识抬眸朝姜软所在的楼层看去：“给苏竹打个电话，随便找个理由让她今晚来姜软这边一趟。”
    “苏竹小姐在您给苏家传完话后，就被她爸妈联手骗去了国外。”驾驶座上的江特助一本正经回答问题，“今晚怕是回不来。”
    霍知舟：“……”
    霍知舟摩挲着手里的手机，考虑再三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你妈妈怕打雷，待会儿过去挨着她睡。】
    岁岁看到消息并没有回。
    他可以接受爸爸对自己不好，但不能接受他为了别人把妈咪丢下，即便这个人是他口中对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去水榭别院。”霍知舟知道他会照做，没有再发消息催促。
    江特助：“是。”
    车子朝着水榭别院急速行驶。
    路上的雷声一个比一个大，时不时还有一个大到要将天空撕碎一般的，霍知舟好看的眉心拧起，指腹不自觉的滑动着手里的手机，视线盯着屏幕上备注为软软的对话框。
    直到车子到达水榭别院，他也没有发一条消息出去。
    江特助替他开了门，霍知舟收了手机迈着长腿朝里走去，仿佛车上的担心都是错觉。
    苏安然看到他回来就从床上跑下来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你终于回来了，刚才的雷声好大。”
    “去床上睡吧，我守着你。”霍知舟将她的手不动声色拉出来。
    苏安然嗯了一声。
    她躺在床上后，咬着唇欲言又止：“知舟。”
    霍知舟清贵英俊的脸上是一成不变的神色：“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上来抱着我睡。”苏安然拉着他的手，言语中有些期待，“你抱着我的话，我没那么怕。”
    只要他愿意跟她同床共枕。
    她一定可以睡到他。
    霍知舟没接她的话，只是替她掖了掖被子，坐在床边陪着她。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有肢体接触。”苏安然察觉到他对自己的疏离，“之前不肯碰我，现在也不愿意跟我一起睡。”
    “先养身体，等你病好点儿再谈其他。”霍知舟声音没有起伏，“听话。”
    话到这儿，苏安然也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提这些，压下心中情绪开始睡觉。
    反正姜软已经被踢出局。
    总有一天，她会将她取而代之。
    窗外的雷声还很大，苏安然已经渐渐入睡，看着床上呼吸均匀的人，坐在椅子上的霍知舟不由得想到以往那些日子里，每次打雷都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的姜软。
    明明被子里热，也隔绝不了什么声音，她却每次必钻，就算他抱着她睡替她捂耳朵，也得有个被子罩着她她才有安全感。
    念及至此，他拿出手机给岁岁发了条消息：【你妈妈怎么样了？】
    岁岁此刻正和姜软一起跟苏竹开视频。
    从昨晚到现在姜软给苏竹发的消息她都没回，一开始她当是她忙了一个通宵白天在补觉，也就没多想，毕竟这种事以前经常出现。
    可现在都一天一夜了，想不担心都难。
    好在视频过去对方接了：“你这电话打的真及时，我爸刚让人把手机还给我你就打来了。”
    姜软：“？”
    姜软关心着：“还给你？”
    “他跟我妈联手把我骗到这边来，下飞机就收了我的护照和手机。”苏竹骂骂咧咧，气不打一处来，“我倒没想到两人时隔多年的合作竟然是为了对付我。”
    姜软一顿。
    几乎瞬间就知道这事儿可能跟霍知舟有关。
    “对了跟你说个事儿。”苏竹看到岁岁在就没提霍知舟，把话题转移了。
    姜软接过她的话：“什么？”
    “我在机场看到一个跟你有点儿像的人。”苏竹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拍到的照片发给她，“你看一下，是不是跟你有三分像。”
    姜软点开。
    照片中的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高级定制西装，年龄约莫四五十岁，长相极好。
    “看他穿着和气度，不是一般人。”苏竹也在看照片。
    姜软点了点头：“确实有一点点像，但世界上相像的人太多了。”
    “也是。”苏竹也没深究，只是看到一些东西下意识分享给自己的好朋友，这是她俩一起养成的习惯。
    此时的苏竹并不知道她拍给姜软照片上的那人，跟霍知舟让顾时西查的是同一个。
    两人聊完已经十点过了。
    考虑到第二天是周六，岁岁还要去上武术课，苏竹也没跟姜软聊太久，等电话挂断外面的雷声已经逐渐停了，姜软抱着来她房间的岁岁一起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
    姜软很早就起来给岁岁做儿童早餐，吃完将他送去以往学武术的地方后她才坐车去陆家。
    今天除了去上课，她还想再试探一下她这份工作究竟是陆家真的需要，还是如霍知舟所说是霍司年故意设计给她量身定做的。
    到陆家才八点四十多。
    如霍司年所说，家里大部分时间除了欣欣之外只有佣人。
    她用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跟欣欣打成一片，看到她的舞蹈后欣欣用力拍手鼓掌：“姜老师，你好厉害！”
    “欣欣也很厉害呀。”姜软弯下腰夸赞着，“小小年纪就得了那么多奖。”
    欣欣腼腆的笑了笑。
    姜软趁此机会问了问：“老师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欣欣对她喜爱的紧：“当然可以啦。”
    “看你外面全都是芭蕾舞的奖项，怎么忽然想学古典舞了？”姜软说话很温柔，问的也特别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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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他要不想离，就离不了

    “为了打败我的一个同学。”欣欣人虽小，可脆生生的声音却带着气势，“我要跟她证明，不管哪方面我都可以完胜她。”
    姜软略微意外。
    没想到孩子的好胜心还挺强。
    “姜老师。”欣欣伸出小手拉着她的手，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你可不可以对我严厉点，我想在最短时间内入门。”
    “好。”姜软答应了。
    有了她这句话，欣欣也特别认真的开始学。
    姜软在古典舞上是名副其实的佼佼者，鼎盛时期拿了不少国家级奖项，后面结了婚也从未放弃过这方面的兴趣。
    看着两人进入教学阶段，坐在书房看着监控的陆二跟他旁边温润斯文的男人说着：“放心吧，我跟欣欣提前交代过，她不会说漏嘴，更何况她最近确实想学古典舞。”
    霍司年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镜片后的眼睛让人看不出深浅。
    “有个事儿我很好奇。”陆二斜支着脑袋。
    霍司年偏眸。
    陆二凑近了些：“按理说被霍二养在外面的那个苏安然才是我们应该重点关注的对象，你怎么一直盯着姜软？她不是都要跟霍二离婚了吗。”
    “只是提了离婚，并没有拿到离婚证。”霍司年纠正。
    陆二面带疑惑之色：“这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离婚？”
    “他要不想，就离不了。”霍司年对自己这个弟弟，还是了解的。
    陆二无法理解，不过他也不操心这些，反正跟他没有太大关系。
    两人又在书房看了一会儿监控，确认欣欣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后就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别墅，整个过程在舞蹈室教欣欣舞蹈的姜软毫不知情。
    上午三小时结束，欣欣还有些意犹未尽，留姜软吃午饭，姜软以家中有事推辞了。
    欣欣也没有强留人。
    姜软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夸了她几句后才离开。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会在回去的途中收到她爸发给她的消息。
    姜父：【过来一趟，爸爸有点儿事想跟你谈[位置]。】
    附带着的，是一个高档酒吧的定位。
    姜软输入他的手机号拨过去，这一次响起的不再是机械的无法接听，而是真实存在的嘟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明明只响了三四声，姜软却感觉跟过了一个世纪差不多。
    脑海中全是当初他卷钱逃跑，骗她的种种。
    第五声的时电话接通了，传来的是一道低哑中带着几分沧桑感的声音：“软软。”
    姜软握着手机的手在细微的抖。
    真是他！
    过了这么多年，还好意思接她电话。
    “听说你妈妈病情突然加重，是真的吗。”姜父沉重的声音缓缓响起。
    姜软质问道：“真的假的你关心吗？”
    “我当然关心。”姜父说的情真意切，“她除了是你妈妈，也是我的妻子。”
    “你要真把她当妻子，当初就不会卷钱逃跑给我们留下一屁股的债。”姜软心情奇差，脑海中全是过去的一幕幕，“更不会这么多年对我们不闻不问。”
    对面陷入了沉默。
    姜软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心里的火气一点儿都没下去。
    “如果爸爸跟你说当初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你信吗。”姜父的声音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岁，“当时我若不那么做，你们都会受到牵连。”
    姜软满脸嘲意：“你觉得我会信吗。”
    这跟拿刀刺了她一下，还告诉她这是对她好有什么区别。
    “你来这边一趟，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姜父语气愈发沉重，“如果听完你还怪我，我会亲自到你妈妈面前下跪赎罪。”
    “好。”姜软挂了电话，拦了一辆车直奔他说的位置。
    心里告诉她这是他的假话，一如之前她骗自己时一样，可在这些念头之中，又有一丝细微的期望。
    万一真的有苦衷呢。
    反正现在的她一无所有，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供他骗的东西，就算他把自己叫过去是跟以前一样的骗局也无所谓，可若是真的，她和妈妈都需要他的道歉。
    半个小时后，她到了他说的那家酒吧，按照他给自己的包厢号找了过去。
    到达门口时，她没任何犹豫的推门而入。
    包厢内灯光昏暗，可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见她出现，他缓慢站起身，满眼复杂的叫了她一声：“软软。”
    姜软没有应。
    她就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他，时隔几年他已没有当初作为姜总时的意气风发，眉眼间更是比之前多了几分颓废。
    “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坐。”姜父走过去拉着她朝沙发走去。
    姜软并没有坐，只是看着他。
    姜父眼眶里全是复杂，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后，嗓音沙哑道：“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这不重要。”姜软甩开他的手，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被他面上的关心打动，“你不是要告诉我当初卷钱跑路丢下我跟妈妈的苦衷？你说，我听着。”
    “就不能跟爸爸好好说会儿话吗。”姜父言语沉重，“看到你这样，爸爸真的很心疼。”
    “真心疼就把你所谓的苦衷说出来。”姜软没再动丝毫感情，有了之前的事和霍知舟的背叛后，她对这些话越来越不相信。
    姜父垂下眸子，人仿佛在一瞬间被压垮。
    姜软站在那里没有移动分毫。
    “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但你非要个答案爸爸就告诉你。”姜父拿过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心情变得惆怅，“当初公司破产，其实是有人故意为之。”
    姜软静静听着。
    “当时我若不拿着那些钱去往国外，我们一家人都会遭到那些人的报复。”姜父越说越沉重，“但我把钱拿走，就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也可以在暗地里查出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说这么多还不是把钱卷走将我们抛下？”姜软指出关键点。
    姜父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捏紧，微垂的眸子一片阴沉，本想打感情牌再找一个无懈可击的苦衷让她相信，可思考了这么久也没有一个完美的借口。
    以至于到现在，不知如何回她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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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抛妻弃女的父亲找上门

    “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苦衷，那你现在可以跟我去医院给我妈妈下跪道歉。”姜软话语直白而干脆。
    姜父放下手里的酒杯缓缓站起身。
    姜软以为他要跟自己走。
    怎料下一秒他一改刚才沉重颓废的模样，脸色变得狠厉阴沉。
    “让我下跪道歉她也配？”姜父一步步朝她逼近，露出了最真实的嘴脸，“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把你们母女留在京州，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跟霍知舟这种身份的人扯上关系。”
    听到他这话，姜软也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根本不是想为以前的事而道歉。
    “你应该感谢我。”姜父越说越激动，“让你过上了豪门太太的生活。”
    “真不知道妈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你。”姜软最后那点儿亲情也耗尽，冷着脸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
    “你再说一遍试试！”姜父被这话点燃了怒火，一把拽着姜软的胳膊将她摔在沙发上，“别忘了是谁养你这么大。”
    姜软正想反怼。
    姜父后面一句话来了：“听说你跟霍知舟离婚了。”
    姜软眉心微蹙。
    这事儿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姜父把自己最真实的目的显现出来，哪还有刚才半点沉重悲痛，“这次找你就是为了你分到的离婚财产，我也不全要，给我七成就行。”
    “那你得失望了。”姜软从沙发上站起身，言语间比以往多了些冷嘲，“他一分钱都没给我。”
    “我耐心有限，没时间跟你耗。”姜父脸色很差。
    “你既然知道我跟他离了婚，也应该知道我最近在卖戒指。”姜软这一刻忽然觉得没有分到财产也挺好，“我要分到了财产，用得着卖戒指给妈凑手术费？”
    姜父想从姜软脸上看出她在撒谎，可她的神色真的不能再真。
    得知她以几十万的价格将价值上亿的戒指卖掉时，他以为霍知舟给她的钱太多，多到不在乎这个戒指能卖多少钱，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真实原因竟是这样。
    “他真的一分钱都没给你？”他最后再确认一遍。
    姜软没心思再跟他谈下去：“不信你去问他。”
    说完就走。
    也在这一刻从心里彻底将这位父亲除名。
    有时候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都对她比较好的爸爸，会在家里出事后为了自保就将她们丢下？难道那些温暖的过去都是做戏？
    “既然他没给你钱，你就自己去把这个钱给我赚了。”姜父再次拽上她的胳膊，视线看着她这张自小就漂亮到极致的脸，“正好你这张脸还值几个钱。”
    姜软整个人都顿了一下，没等她想清楚这话的意思，人就被他强行拽去了隔壁包厢，里面闹哄哄的一团，浓郁的烟味呛得她直难受。
    与此同时。
    来酒吧视察的顾时西看到了这一幕，拿出手机拍了个照发给霍知舟，顺带把电话打了过去：“看我发给你的照片。”
    霍知舟随手点开。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粗糙幽黑的手拽着姜软细小胳膊的画面。
    那手真是碍眼得很。
    “要不要我进去帮你把人捞出来。”顾时西走到包厢门口，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里面都不是些什么好东西，你家小媳妇儿要落在他们手里，难说。”
    霍知舟眸色很深，手在桌上轻缓的敲打着。
    什么都没说，可隔着屏幕的顾时西硬生生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凉意。
    “把名单发给我。”霍知舟开了口。
    顾时西：“行。”
    顾时西：“你小媳妇儿呢。”
    没等他等到答案，就看到自己的手机被黑了，手机的后置摄像头自动打开，紧接着就是某人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手机对准里面，我让你进去你才进去。”
    顾时西：“……”
    直接让他开视频就行了，为什么要黑他手机！
    此刻包厢比之前更闹，随着姜软被姜父拖进去，里面大部分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过来！”姜父动作粗鲁的将她往旁边拽了一下，“去给这些叔叔伯伯们敬酒。”
    “姜总，这位是？”开口的人不怀好意的视线在姜软身上上下打量着，眼神要有多露骨就有多露骨。
    “小女软软。”姜父赔笑着，跟以前完全就是两个人，“今晚她陪各位喝，到时候合作的事儿还望各位老板多多支持。”
    “好说好说。”众人笑着。
    姜软使劲儿挣脱他的钳制，盯着他的眼神第一次有这般浓烈的恨意：“你是不是疯了！”
    她想过所有，唯独没想过他会这样。
    她可是他的女儿！
    “啪！”姜父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眼中全是狠意，“让你陪这些叔叔伯伯喝酒是看得起你，真以为自己还是霍知舟捧在掌心里的霍太太？”
    离婚一分钱都没有，想来也是霍知舟玩儿腻了扔的。
    但凡有一点点在意，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给她。
    “霍知舟？”包厢里有人发出了疑惑，也在此刻多了几分担忧，“她就是霍二少捧在掌心里的霍太太？”
    此话一出。
    众人看姜软的视线都变了。
    霍知舟对自己那位小媳妇儿有多在意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曾经有人随口对她说了一句露骨调戏的话，第二天那人的公司就股份暴跌，之后做什么事儿都倒霉。
    “曾经是，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姜父立刻解释，“各位不必担心会迎来霍知舟的报复。”
    “真离了？”
    “能不真离吗？之前网上不还爆出霍二少跟其他女人在水榭别院过夜的照片。”
    “我以为那是媒体捕风捉影。”
    “没有霍二少的允许，哪家媒体敢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发在网上。”
    简单一番话，众人瞬间了然，也在此刻意识到面前这位霍太太已经失宠，没了霍知舟心头宠的身份，所有人看姜软的眼神也毫无顾忌。
    姜软被姜父的一巴掌打的有点懵，从小到大别说是打她了，就是一句重话他也没对自己说过，今天又是打又是把她带到这么恶心的局上，让她觉得这人比以前卷钱跑路的时候还陌生。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去给他们敬酒！”姜父力道很大的推了她一下。
    姜软转身就朝外跑。
    手还没碰到门，就被姜父重新拽了回来。
    他脸色铁青的盯着她，说出来的话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凶狠：“再跑一下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哗啦！”姜软顺手拿过桌上的一瓶酒打碎，手捏着碎掉一部分的瓶子对着他，“再不让我出去，我就让这儿见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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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见点血

    “没想到姜小姐还是个烈性子。”包厢里的人看着这一幕一点儿都不意外，仿佛见惯了这种场景，“想来霍二少喜欢的，也是你这脾气。”
    “霍太太，喝一杯吧？”有人故意咬重了前面三个字。
    姜父盯着她的眼神就没变过，对于她这般反抗压根没放在眼里：“还不去？”
    姜软握着瓶子的手在细微的抖，脚却一点点往外挪。
    这个动作，包厢里的人都看到了。
    “看来姜总对于重建公司这事儿并不是很热心。”其中一个老总放下手里的酒杯，面上的不悦之色很是明显，“既如此这酒不喝也罢。”
    随着酒杯咚的一声落在桌上，姜父面上也多了些狠意。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攀上点关系重建公司，他绝对不允许再被这逆女毁了。
    当初得知她跟霍知舟结婚，本想着利用这层关系把公司重新拯救起来，怎料这死丫头跟霍知舟说不认识他，以至于后面因为霍知舟的原因，错失好多机会。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姜父看了一眼她捏着的瓶子，“否则别怪我不顾父女情面。”
    姜软置之不理。
    她跟他，哪儿还有父女情面可讲。
    见她这般固执，姜父也顾不得那么多，找准时机就对着她手上的酒瓶抢了过去。
    姜软疯狂快速的挥动着满是刺口的酒瓶，可姜父今日铁了心要讨这些人欢心，即便冒着被她划伤弄出血的风险也要把她制服。
    刺啦。
    瓶子尖锐部分在姜父手上划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姜父忍着疼痛大力握住了锋锐的瓶身，一个使劲儿就将瓶子从她手里夺走，眸底的神色要有多差就有多差：“砰！”
    瓶子在地上被摔的粉碎！
    姜父满脸阴沉：“去给各位叔叔伯伯……”
    “别逼我报警。”姜软拿出一直握在左手的手机，将按了报警号码的手机屏幕亮在他面前，“我不介意让各位叔叔伯伯都去警察局一日游。”
    “让你给叔叔伯伯们敬个酒，警察管得了吗？”姜父在这方面是老油条，又怎会怕这个。
    “敬酒当然管不了。”姜软右手将唇上的口红擦花，视线扫了一圈，“但我若报警，你觉得警察看到我头发凌乱，浑身带伤，还信不信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敬酒。”
    “你！”姜父气急。
    “刚才你将我从对面包厢拖过来的事，走廊上的监控应该拍的清清楚楚。”姜软眼神比以往任何一刻都坚毅，“你猜结局是什么。”
    闹到这种地步包厢里其他人都没了兴致，没人想这种事闹到报警的程度。
    以至于纷纷开口。
    “下次姜总还是把人教好再带出来。”
    “连女儿都管不好，公司的事我们还是再考虑考虑。”
    “难怪当初霍二少娶了令千金却没有帮衬你半分，想来霍二少早看出你没这方面的能力。”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成功让姜父的心情愈来愈差，但碍于现在有求于人他只能笑脸相陪，说着好听的话。
    姜软收了手机抬脚离开。
    走出包厢坐上出租车那一刻，紧绷的心情才得以放松。
    在包厢里的她全靠一口气撑着，如霍知舟所说，这些年被他保护的太好没见过外面的阴暗面，以至于被姜尘仁拽到包厢，听到他说出那些话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在后面一点点恢复状态，同时也清楚了一件事，现在的她跟霍知舟形同陌路，除了她爸这个麻烦以外，以前那些看不顺眼她的人只怕也会一点点找上门来。
    毕竟当初霍知舟为了帮她撑腰替她收拾了不少人，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之人。
    这么想着，心情一点点沉重起来。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姜父发来的消息：【你会为你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姜软毫不犹豫将他拉黑了。
    她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但来了她接着就是。
    姜父心里窝着一团火，继续发着威胁她的话，可字打到一半他才发现对这个女儿他能威胁的东西少之又少。
    孩子？那是霍知舟的种。
    姜安？那女人身份过于神秘，要真动了她背后的人指不定怎么对他。
    顾时西在姜软走后重新来到包厢门口，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后拿着被黑掉的手机小声道：“你不是说你小媳妇儿乖巧温顺，怎么跟刚刚看到的不太一样？”
    “把姜尘仁带上来。”霍知舟言语平和，却带着一股子凉意。
    顾时西顿了一下，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来了？”
    回应他的，是霍知舟解除对他的手机控制。
    顾时西都想骂人了。
    他好歹是堂堂顾氏集团的总裁，现在居然沦落成跑腿小弟！
    心里骂骂咧咧脚上却很诚实的走进了包厢，看到他出现，原本满脸阴沉的姜尘仁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等他开口打招呼，顾时西唇角含笑的开了口：“姜总，楼上有人要见你。”
    ……
    姜尘仁怀着忐忑的心情跟顾时西上了楼。
    包厢门推开，就看到霍知舟双腿交叠靠坐在沙发上，漆黑凉薄看不出息怒的眼睛正看着他，身上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姜尘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怵他。
    顾时西吊儿郎当走进来：“人给你带来了。”
    “霍，霍二少。”姜尘仁咽了口口水，哪儿还有刚才半点嚣张，当初被这人警告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霍知舟薄唇微启：“姜总想重建公司？”
    姜尘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老老实实回答：“是。”
    “我这儿有个机会你要不要。”霍知舟随手拿过桌上一杯酒，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儿波澜。
    姜尘仁背脊发凉，快速解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找那丫头的麻烦，今天只是太久没见到她想跟她叙叙旧，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霍知舟眉眼微抬：“嗯？”
    姜尘仁快疯了！
    周围窒息的压迫感让他根本猜不透这人在想什么。
    “霍二只是想给你个重建公司的机会，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顾时西轻快的语气将气氛缓解了一下。
    姜尘仁不确定的视线在没有情绪波动的霍知舟脸上看了一眼，试探性道：“真的？”
    “不然还能是假的。”顾时西拿过桌上的烈酒往杯子里倒了一杯，“你见他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姜尘仁回想了一下。
    虽然他跟霍知舟接触的机会比较少，但圈内对霍知舟的评价还算好。
    狠归狠，却从不失信于人。
    “要。”他打算搏一搏，反正现在的他孑然一身，如果真能抱上霍知舟这棵大树那就值了，“不知霍二少指的机会是？”
    霍知舟视线朝桌上十几瓶烈酒看了一眼。
    姜尘仁立马意会，走过去就拿起酒瓶开始倒酒：“姜某敬霍二少一杯。”
    说完一口饮尽。
    见霍知舟的神色还没松动，他又继续敬，每敬一次嘴上就说着恭维好听的话，以至于两瓶酒下来那些好听的话都快说完了。
    把第三瓶酒开了后，他大着胆子开口：“霍二少……”
    “喝完再谈。”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姜尘仁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酒：“是手里这杯，还是刚刚开的这瓶？”
    “要是喝这么点儿就能拿到合作，整个京州的酒都被人抢着喝光了。”顾时西自动解释，随意的语调很自然，“咱们霍二少说的喝完，自然是桌上的全部。”
    姜尘仁瞳孔一缩。
    这么多酒全部喝了，这不是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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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因为你动了她，机会没了

    “你要是不能喝我们也不勉强。”顾时西唇角含笑，“这种事儿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姜尘仁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收紧，视线在桌上看了一眼，经过各种复杂的考虑后果断给了答案：“我喝！”
    刚才那些人已经被姜软那死丫头得罪了，要想再让他们帮忙，只怕喝的酒跟这比起来只多不少，所求的都是机会，不如要霍知舟这个。
    只要他愿意给，他这辈子都不用愁吃穿。
    下定决心后他一杯接一杯的喝。
    顾时西看着空瓶子一个接一个，侧眸瞅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这也太凶残了！
    “咚！”
    随着最后一个瓶子倒空，姜尘仁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脚步虚浮说话含糊，但他仍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我已经把酒喝完了。”
    “嗯。”霍知舟淡淡的一声。
    姜尘仁正想说点儿什么，就见霍知舟站起身视线看都没看他一眼朝外走去，他快步拦住：“霍二少，你还没说机会是什么。”
    “本来是帮你重建公司。”霍知舟墨色的黑眸扫了他一眼，眼神凉到宛如北极的深冰，“但因为你动了她，机会没了。”
    姜尘仁脑袋跟浆糊一样，用几秒时间消化掉这话后，他忽然恼羞成怒的指着他：“你耍我！”
    霍知舟都没用正眼看他，踩着冷漠的步伐往外走。
    姜尘仁被刺激疯了。
    姜软那儿受的气和刚才的折辱在酒劲儿的刺激下让怒气达到一个顶峰，他抄起旁边的酒瓶，对着霍知舟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
    霍知舟又怎样。
    敢这样对他一样该死！
    从辈分上来说他还是他的岳父，这么多年没想着主动帮衬他一把就算了，还跟他玩儿这种心机！越想姜尘仁眼中的疯狂越浓，以至于砸下去的力道到达一个峰值。
    “咔嚓！”霍知舟反手捏住他的手腕猛的一拧。
    姜尘仁的胳膊顷刻间脱臼，在他还没来得及因为疼痛惨叫出声时，霍知舟抬脚踹了过去。
    “哐当！”
    “哗啦。”
    连续两道声音响起，姜尘仁浑身狼狈的摔在桌子旁。
    他眼中带着浓烈的恨意，正想控诉他两句，就在看到霍知舟那双凉到没有温度的黑眸时将所有话都咽了回去，脑海中也想起了霍知舟异于常人的狠厉手段。
    “桌上这十几瓶酒，一共两百多万。”霍知舟将他的所有情绪尽收眼底，不疾不徐说了让他更加绝望的话，“记得付给顾总。”
    “这不是我点的！”姜尘仁用尽所有力气说完。
    霍知舟：“你是想让我请你喝？”
    明明是很正常的语调，姜尘仁却从里面听出了威胁，他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心知他要接了他这话等待他的只会是更惨的后果。
    这一刻，他对霍知舟的手段有了更明确的认识，也清楚即便姜软那死丫头跟他离了婚，他也不会允许旁人动她一下。
    “姜总，刷卡还是现金？”顾时西语调微扬。
    姜尘仁手脚冰凉，昏沉的脑袋在这一刻彻底清醒了。
    “他浑身上下所有资产加起来只有十多万，刚好够付下面那桌的钱。”霍知舟声音平缓。
    顾时西跟他打着配合：“这么说姜总是打算喝霸王酒？”
    “我……”姜尘仁心中只剩无尽的恐慌，请那些人吃饭已经是他最后的存款，若不是得知姜软离婚极有可能分了一大笔财产他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看在姜总是姜小姐父亲的份上，我就不把这事儿报警了。”顾时西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从今天开始你就在酒吧洗杯子，什么时候把钱还清什么时候离开。”
    说完，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份合同出来。
    姜尘仁瞳眸一缩。
    算计好的！
    “姜总，签吗？”顾时西脸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姜尘仁想拒绝，可迎上霍知舟那满是凉意的视线后，很自觉的拿过顾时西手里的笔和印泥签字盖章，他不知道拒绝这份合同的后果是什么，但他清楚这是霍知舟留给他最后的机会。
    顾时西收了合同，跟酒吧经理交代了一下这事。
    离开坐上车后。
    顾时西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采访一下霍总，得知姜小姐被他爸爸拉近包厢陪酒的时候，您是什么心情？”
    “想陪姜尘仁洗杯子？”霍知舟偏眸。
    顾时西：“……”
    当他没问！
    霍知舟看着窗外，脑海中自动浮现通过顾时西手机看到姜软在包厢拿着酒瓶故作镇定的样子，浑身狼狈，满眼倔强，简直蠢透了。
    “包厢其他人的礼物都送了吗？”他问着驾驶座上的江特助。
    “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准备了。”江特助回答的一本正经，“两个小时候他们会拿到礼物。”
    顾时西满脸好奇：“什么礼物？”
    “你想要？”霍知舟问。
    顾时西撇撇嘴，说出来的话压根没考虑过自己的死活：“谁想要你这黑心玩意儿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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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旧友重逢，霍知舟酸了

    霍知舟侧眸。
    顾时西：“！！”
    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我的意思是你送的东西都很特别，像我这种什么都没做又帮不上忙的人不配拥有。”他急忙改了话术，生怕说慢了被他给弄死。
    霍知舟不紧不慢：“怎么会，单单顾总这个身份就配拥有十份。”
    顾时西试图狡辩，跟他波澜不惊的黑眸对上后立刻放弃挣扎：“我错了。”
    江特助轻咳一声。
    “笑什么笑。”顾时西转移战火，“信不信我让你家BOSS给你送一百份。”
    “我们BOSS向来明辨是非，不会因为外界因素影响他的任何决策。”江特助一本正经，“难道在顾总眼里，我们BOSS是个会听信谗言的人？”
    “马屁精。”顾时西磨了磨后槽牙。
    霍知舟余光扫了他一眼：“别欺负我的人。”
    顾时西：“……”
    要不是为了吃瓜。
    这破车他是一刻钟都不想坐了！
    江特助又往前开了一段才开口问：“BOSS，姜小姐的车朝小少爷练武的地方去了，您跟顾总是回家还是去看小少爷？”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去看岁岁宝贝了。”顾时西替他开口，“回来到现在都没跟他玩儿过。”
    江特助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家BOSS，确认神色正常后就按照顾时西说的路线行驶。
    姜软此刻还在车里没到。
    坐在后车座的她看着车窗外，意识有一瞬间的恍惚，有那么一顿时间有种上学放假回家的错觉。
    嗡嗡两声，苏竹发来了消息：【昨天还有个事没跟你说。】
    姜软：【什么？】
    苏竹发的语音：“那个抠抠搜搜，自恋到爆炸，脾气拽上天的狗东西回来了。”
    姜软愣了一下。
    叶晏之？
    正这么想着车子到了岁岁学武术的场馆，她付钱下车，指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把跟苏竹没聊完的话题聊完。
    怎料字才打了一半，一道旋风般的身影朝她飞奔而来，在她还没看清来人时整个人就被迫撞入了一个温暖坚硬带着淡淡清香的怀抱之中。
    “小姜姜！”
    男人语调欢脱，爽朗出声。
    姜软快速将人从怀里扯出来，入眼就是阳光帅气，眉眼带笑，帅到无懈可击的俊脸，以及那头如几年前般随性凌乱的细碎短发。
    “晏之？”姜软有点儿诧异。
    苏竹刚刚还在说，人就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叶晏之取下戴着的墨镜，好看的唇勾起一个弧度：“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本少爷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重逢方式的。”
    “惊喜，意外。”姜软说着真心话，中午糟糕的心情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
    叶晏之把墨镜挂在衬衫领口上：“你这表情我一点儿都没看出来惊喜和意外，看来下次还是得想一个更加帅气拉风的出场方式，让你能记一辈子。”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姜软看到从小的伙伴，是真的高兴。
    她，苏竹，叶晏之三人一起长大，只不过她的大学在妈妈的要求下留在京州上，苏竹和叶晏之出国去了，再后来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她结婚，叶晏之在她婚后第二年出了国。
    迄今为止。
    他们已有四年未见。
    不过经常都在三人小群里聊，几人的感情也没生疏。
    “就算这世界变了，本少爷也不会变。”叶晏之说的掷地有声。
    姜软笑了笑。
    叶晏之看了一眼霍家旗下的练武场，问的直接：“你来这儿接岁岁？”
    “来看看他，不过这个点儿他应该已经吃完饭午休了，待会儿六点过再来接他。”姜软看了一眼时间，视线又落在他不远处的行李箱上，“你应该没吃饭吧。”
    “一下飞机就谋划着给你惊喜，哪儿来的时间吃饭。”叶晏之跟她说话毫不客气。
    姜软微微一笑：“我请你。”
    来这儿本是临时起意，经历了姜尘仁那些事儿后就想着过来看看岁岁缓解一下心情，每次遇到不开心的事只要看到他就会好很多。
    但现在朋友远道而归，中午经历的那些都被冲淡了。
    “可别了。”叶晏之走过去拿着自己的行李箱，语气一如既往，“要是让苏大魔头知道我让你请我，她不得回来将我给劈了！”
    真挚熟悉的感情袭来，姜软这几天压抑的心情仿佛一下子拨开云雾见青天。
    “走，本少爷请你吃饭。”叶晏之带着她坐上了自己的车。
    为了谋划跟她重逢，他一边让人把车给他送到机场，一边四处探查姜软所在位置，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给找准了！
    两人不知道的是。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不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内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车内的低气压几乎凝成实质，顾时西余光瞅到旁边面色如寒铁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对江特助的怨恨到了极点！
    又没有鬼在后面追，刚才他开那么快干什么。
    江特助比他更怨恨自己。
    又不是见不到了，他干嘛把油门踩那么快。
    “咳咳。”顾时西实在是有些忍不了这个压抑的氛围，“我忽然想起来公司那边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说话间右手不动声色的开门。
    结果！
    打不开！
    他磨着后槽牙盯着坐在驾驶座，平日里一张扑克脸的某特助：“江特助，开门。”
    江特助充耳不闻。
    他又不傻，要真开了待会儿就他一个人承受BOSS的怒气，就现在的情况和低气压来看，他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扛不住。
    “跟上前面的车。”霍知舟的视线看着叶晏之那辆颜色骚包至极，除了装逼毫无用处的超跑，没有温度的开口。
    江特助：“是。”
    顾时西不想待会儿面临风暴，试探性的侧眸问：“跟上之前，要不先将我放下？我可以自己回去。”
    “很急？”霍知舟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顾时西猜不透：“有点儿。”
    霍知舟：“那你就先急着。”
    顾时西：“……”
    江特助：“……”
    江特助很自觉的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兢兢业业的开着车。
    顾时西察觉到车内的气压越来越低，身处风暴中心的他做了一个决定：他一定要改掉这个爱八卦，爱吃瓜的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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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帮情敌告白

    吃到好瓜也就算了，身心愉快。
    但要吃到今天这种轻轻一碰就容易炸的瓜，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我觉得吧，刚刚那可能只是旧友重逢时一个单纯的拥抱，没必要太放在心上。”为了让自己能呼吸顺畅点儿，顾时西开口缓解氛围。
    江特助：“……”
    要不您还是闭嘴！
    顾时西显然没注意到霍知舟越来越凉的瞳眸：“再说了，你跟姜软结婚这么多年又生了孩子，叶晏之那点儿心思肯定早没了。”
    “顾总。”江特助怕自己被连累，一本正经开口，“您口渴吗。”
    “我不渴。”顾时西下意识反驳。
    江特助单手握着方向盘，掌心全是汗：“我觉得您渴。”
    “你家特助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顾时西察觉到旁边的低气压没那么凶了，稍稍松了口气，“刚刚不让我下车，现在又逼着我喝水。”
    霍知舟偏头看向他：“我也觉得你渴。”
    “我……”顾时西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在看到霍知舟那双宛如黑夜密林般危险的眼睛时顿住了。
    刚刚究竟是哪里来的错觉！
    让他觉得这家伙被他说动了！
    “既然你说我渴。”他小心脏被攥着，拿过一旁的水乖乖坐在位置上，“那我就渴。”
    霍知舟眸色很深。
    叶晏之。
    他倒将这人忘了。
    车子一路行驶，没多久就跟着他们进了一家高档餐厅，看着两人亲密无间说说笑笑一起进去的画面，霍知舟抿着的薄唇多了几分冷硬。
    顾时西和江特助乖乖坐在车里，谁也没开口。
    霍知舟视线透过车窗看了一眼：“这家餐厅是谁旗下的。”
    顾时西有点儿疑惑。
    第一次来，谁知道是谁旗下的。
    “顾氏集团旗下子公司投资的。”江特助开口回答，第一次因为预判到自家BOSS要问的问题而松口气。
    霍知舟朝身旁的人看去。
    顾时西：“！！”
    这都能扯到他头上来？！
    “我这就打电话给餐厅经理，让他把叶晏之给赶出去。”他立马掏出手机，表明忠心，“并将他拉入黑名单，以后顾氏集团旗下任何产业都不接待他。”
    霍知舟的视线没移开。
    江特助充当解读：“我们BOSS不是这种小气的人。”
    “那你给句准话。”顾时西其他事情上能猜到，但这种事儿实在是比不上江特助，“要我怎么做。”
    “让餐厅经理将他们吃饭的包厢布置成告白的样子。”霍知舟眸色看不出深浅，“用餐途中再把红玫瑰和求婚戒指送过去，就说这一切是送给姜软的。”
    江特助：“？”
    顾时西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这是帮着情敌追人？”
    “他喜欢，我就替他告诉姜软。”霍知舟语调不紧不慢。
    顾时西正想问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意识忽然一顿，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他这么做的用意。
    姜软什么性格他也有所耳闻，在她跟霍知舟还没正式拿到离婚证的情况下，叶晏之要真整告白求婚这么一出，结果肯定会被姜软生厌。
    表面上是喜欢。
    实际上这样的行为是不尊重姜软，觉得姜软是个三心二意，可以一边没离婚一边接受别人求婚的人。
    狠！
    太狠了！
    “你就不怕姜软没意识到这个？”他也大着胆子开始吃瓜，“她跟叶晏之的关系还是很铁的。”
    霍知舟没解答他的问题。
    姜软什么性格，他比谁都了解。
    她就是那种别人跟她告白失败，就会连朋友都不跟对方做的人，她觉得回应不了别人的感情是亏欠，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斩断，免的藕断丝连，给人希望。
    跟她一起长大的叶晏之自然也知道。
    所以一次告白都没有过。
    “那我先上去跟经理交代。”顾时西来了精神，把刚才在车上自己做的决定忘得一干二净，“事成之后再跟你说上面的情况。”
    霍知舟：“不用。”
    顾时西：“？”
    霍知舟下了车：“我跟你一起去。”
    顾时西说了句行，临走时还跟江特助嘚瑟了一下自己要去近距离吃瓜，他得留下来看车。
    江特助回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心里却觉得这事儿有点悬，总感觉上去吃的不一定是瓜，还有可能是自家BOSS的冷气。
    顾时西哪儿会去想这些，上去就把事情跟餐厅的人交代了，碍于霍知舟在自己身边，他安排的更加全面：“如果花送过去姜软拒绝了，你们就假装看一眼花上的卡片说送错人了。”
    霍知舟下意识看他。
    餐厅经理：“？”
    “出了包厢再假装说，叶少真聪明，这样的安排不管最后成没成，都有借口替自己找补。”顾时西吊儿郎当的，报复的这么狠除了霍知舟的要求外，他本身就跟叶晏之有些过节，“声音既要刻意压低，又要让里面的人听到，懂吗？”
    “懂！”餐厅经理立马去办。
    顾时西精神了，肩膀碰了霍知舟一下略微嘚瑟道：“我这办法如何。”
    “长了脑子。”霍知舟嗓音缓缓。
    本来只是想提醒一下，但既然顾时西要这么做，那就随他。
    叶晏之知道自己回来会被霍知舟盯上，但没想到会被盯的这么快。
    此刻的他还在包厢里跟姜软聊着这些年在国外的事儿，将她逗开心了才将话题拉回她身上：“对了，听苏大魔头说你跟霍知舟离婚，是因为他在外面有狗了？”
    姜软：“嗯。”
    “你放心，本少爷肯定帮你把这仇报了。”叶晏之拍着胸脯保证，“等时机合适，我就把他第三条腿给剁了，让他当个太监。”
    从包厢门口路过的顾时西：“……”
    有胆。
    他下意识抬眼看某人脸色。
    毫无意外，很差！
    “对了，有时间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叶晏之又说，“我听他们说外面乱来的人都挺脏，谁知道他有没有染些病带给你。”
    姜软知道他是关心：“好。”
    听闻此言。
    霍知舟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却成冰。
    顾时西被冷气压弄得大气不敢喘，心里默默给叶晏之点了根蜡。
    好胆！
    “去办件事。”霍知舟的眼眸深不见底。
    顾时西：“什么事？”
    “让买花和买戒指的钱，通过叶晏之的账户花出去。”霍知舟语调还是平静，眸色却比以往任何一刻都凉，“坐实他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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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霍狗被揭穿

    “你认真的？”顾时西小声询问。
    霍知舟踩着步子朝旁边的包厢去，只留下一句凉到让人骨子发凉的话：“我像是在开玩笑？”
    顾时西乐了。
    “行，我这就去。”对于搞叶晏之，他可是非常热衷的。
    叶狗！
    等着凉凉吧。
    叶晏之后脖子发凉，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不以为意的继续跟姜软聊着天：“你最近是不是在找工作？”
    “你怎么知道？”姜软有些意外。
    叶晏之也没瞒：“苏竹跟我说的。”
    姜软眼中闪过几分了然。
    也对。
    只要不是她跟苏竹之间隐秘的事，她大部分都会跟晏之八卦。
    “正好我有一朋友在招人，你要不要去试试？”叶晏之想帮上她的忙，有些事儿他听苏竹说了，“虽说只是一个才上市不久的公司，但也还行。”
    姜软拒绝了：“不用，我自己慢慢找。”
    “放心，一切按正常流程走，不是通过关系把你塞进去。”叶晏之说，“我只是提供一个机会，能不能面试通过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我不是跟你客气。”姜软没有瞒他。
    叶晏之：“？”
    姜软心情有一点点沉重：“霍知舟在圈子里放了话，我若真去了你朋友公司，就是把他害了。”
    “我又不怕他。”叶晏之说的是大实话，“或者你来我公司，我罩着你，不管他耍什么花招我都接着。”
    姜软拒绝了。
    她太清楚霍知舟的手段，一旦他对叶晏之下手，轻则叶晏之的公司经营不下去，重则负债累累。苏竹被送去国外就是他的警告，她不想朋友再因为自己出事。
    “工作的事情我会解决。”姜软说，“不必担心。”
    见她这神情，叶晏之也知道她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索性不再多说，决定回去后再想怎么通过其他方式帮到她。
    这么想着，包厢的门被打开，一个个装饰现场的道具被搬了进来，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包厢就变得跟求婚现场一样浪漫好看。
    叶晏之：“？”
    姜软：“？”
    两人一头雾水。
    叶晏之看着还在忙活的餐厅经理：“干嘛呢。”
    “为您和姜小姐吃饭增加点儿氛围感。”餐厅经理一本正经回答，途中还给他递了一个我懂得眼神，“祝两位用餐愉快。”
    随着话音落下，菜被端上来，旁边的侍者也在此刻将醒好的酒倒在他们杯中。
    叶晏之要跟姜软聊私事，就让人各自去忙，不必留在这儿。
    “你安排的？”姜软看着被布置的奇奇怪怪的包厢。
    “怎么可能。”叶晏之说的极快，“我下飞机就来找你了，要不是苏竹说这边的菜还行我都没选这家，估计是餐厅经理工作太少闲的。”
    门口的餐厅经理：“……”
    旁边拿着鲜花和戒指的两位主管：“……”
    “还送吗？”
    “会不会被叶少赶出来？”
    两人试探性的问。
    餐厅经理下意识朝另一个包厢看了一眼，果断的一个字：“送！”
    得罪叶晏之顶多就是被碎碎念，怼两句，但要得罪了自家老板和霍二少，他这身子骨怕是承受不住那未知的后果。
    两人看了一眼时间，见差不多了就各自拿着东西进去。
    “不是说了没叫你们就别来打扰？”叶晏之在门开一瞬间就说话了，看过去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些不耐。
    主管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保持镇定拿着花走到姜软面前：“姜小姐，这是给你的花。”
    姜软：“？”
    姜软盯着面前的红玫瑰，没伸手。
    “叶少，您要的东西给您准备好了。”另一位悄悄将婚戒盒子递给他。
    叶晏之满脸疑惑的接过：“什么东西。”
    当他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脑门上一串串问号，下意识看向给他戒指的人。
    后者回以微笑，顺带着小声说了句：“加油！”
    叶晏之：“……”
    现在的餐厅，都这么癫了吗？
    他将盒子放桌上一放，帅到极致的脸上多了严肃：“把你们经理给我叫过来。”
    “叶少有何吩咐。”餐厅经理瞬间打开门，态度极为端正。
    “这些东西怎么回事儿？”叶晏之将桌上的戒指盒扔到他面前，心里的不爽表现的淋漓尽致，“谁让你们准备的。”
    餐厅经理冲他挤眉弄眼。
    叶晏之靠座在椅子上：“别以为装眼睛不舒服这事儿就可以揭过。”
    餐厅经理：“您认真的？”
    叶晏之：“？”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是家黑店。
    餐厅经理这个脑子确定正常？
    “这些是为了让您和姜小姐用餐愉快特意准备的。”经理一本正经，“两位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让人把东西撤了。”
    “我见过准备钢琴演奏，小提琴演奏，唯独没见过准备戒指和玫瑰花的。”叶晏之站起身，是真的生气了，“你是觉得姜小姐会出轨，还是觉得我叶晏之是那种会破坏他人婚姻的小三？”
    跟经理保持电话通畅的顾时西：“！！”
    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稳如老狗的人：“现在怎么办？这家伙把重点说了。”
    “不用管，继续演。”霍知舟眸色未变。
    顾时西有点儿泄气，就目前情况来看即便经理按照之前的戏份演下去姜软估计也不会相信，事后随便查一下，就会怀疑到他们身上来。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说，要么我将你这店砸了。”叶晏之盯着还跟他装的人。
    经理试探性的问：“真说？”
    叶晏之：“要我砸给你看。”
    “您这就没意思了，这些不是您让我们准备的吗。”经理满脸委屈，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您说要在重逢之日跟姜小姐表明心迹。”
    “我什么时候说的，证据。”叶晏之是没什么心机，但不代表他真蠢。
    现在这情况。
    他知道被坑了。
    “您让人传的话。”经理正经脸，顺带将发票递到他面前，“这是用您给我们的卡买求婚戒指的发票。”
    叶晏之拿到手里看了一眼，又从兜里拿出手机。
    上面有两笔银行扣款信息支出。
    “回去告诉让你做这事儿的人，有本事正面谈，别暗地里耍这种无聊手段。”叶晏之将发票一扔，轻嗤道，“别说我对小姜姜没这方面心思，就算真有，本少爷也不会买这么个垃圾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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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当狗当上瘾了？

    经理有一点点尴尬。
    正当他不知如何应对时，姜软从位置上站起身走过来，脸上的神情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平静：“是霍知舟让你做的吧。”
    “不不不不！”餐厅经理立马否决，“不是霍二少。”
    “他人呢。”姜软想不出其他人，心里认定这事儿跟霍知舟脱不了关系，“在隔壁还是已经走了。”
    以前他带自己去看戏吃瓜时，就会把位置选在隔壁，这么多年的习惯，她不信他改掉了。
    餐厅经理额间冷汗淋漓，压根没料到还有这么一番发展。
    “让她过来。”耳机里传来顾时西的声音。
    餐厅经理的心脏有点儿不安，见姜软跟叶晏之都极为认真的盯着他后，老老实实回答了：“霍二少跟我们顾总在隔壁等两位。”
    姜软脚步一迈朝外走。
    叶晏之立马跟上。
    隔壁包厢的门已经被打开，姜软走进去就看到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的霍知舟，他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看到她出现也只是微微抬眼。
    视线相撞。
    姜软垂在双侧的手不自觉捏紧。
    不等她开口质问，顾时西先一步说了话：“叶少是来感谢我们的吗。”
    “我当是哪个傻缺想出来的烂戏码，原来是你这个脑残。”叶晏之轻嗤一声，话语里的嘲讽一点儿都不收着，“看来这些年智商方面你是没半点儿长进。”
    “叶晏之！”顾时西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叶晏之双手环胸：“爷爷在此。”
    顾时西蹭的一下站起身：“我特么……”
    “狗朝你吠了两声，你还真跟他计较上了？”霍知舟按住了他的肩膀，沉稳的语调不疾不徐道。
    “嚯，渣男也在啊。”叶晏之现在是见谁就怼谁，火力全开，“跟这蠢货策划这么多，是想把自己出轨的行为也安一个在小姜姜头上？”
    顾时西磨着后槽牙。
    一口一个蠢货，这人还真是跟以前一样讨厌。
    “但很可惜，我们小姜姜不是你这种烂人。”叶晏之拉开一张椅子给姜软坐，“我也不是苏安然那种不知廉耻的小三。”
    “叫完了？”霍知舟眸色愈来愈凉。
    “哪儿能啊。”叶晏之站在姜软身边当着护花使者，“这么会儿看不起谁呢，难道霍二少平时只能让那位三女士叫这么会儿。”
    顾时西：“……”
    霍知舟：“……”
    姜软扶额：“……”
    怎么就忘了这家伙的嘴碎程度。
    “要真是这样的话，劝你还是挂个男科好好看看。”叶晏之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花期短没事，但短成你这样就是病，得治。”
    “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转移刚才的事。”霍知舟心绪没受到半点儿影响。
    叶晏之问的自然：“刚才什么事。”
    “你喜欢姜软。”霍知舟看了姜软一眼，停留两秒重新跟他对视，“不是吗？”
    “是啊。”叶晏之回答的干脆至极，“人尽皆知，这有什么好否认的。”
    顾时西：“？”
    霍知舟眸色微深。
    “你在告白？”顾时西有点儿看不清现在的情况了。
    “能不能别用你那全是爱情的脑子跟我说话。”叶晏之脱口而出，心里稳得一批，“在你认知里，只有爱情才配得上喜欢？我友情不配？”
    “你敢说你对姜软没有友情之外的心思？”顾时西开口。
    叶晏之：“有啊。”
    姜软：“……”
    姜软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侧眸轻咳一声：“咳。”
    不等霍知舟和顾时西想她这反应什么意思，就听到叶晏之以一种特别自信，特别骄傲的语气说道：“除了友情，我还当她是主人，她让我咬谁我就咬谁，绝不留情。”
    姜软后悔刚才冲动过来了。
    不用猜。
    又是苏竹教的。
    “当狗当上瘾了？”顾时西没料到。
    “跟狗腿子比。”叶晏之浑身透着股痞气，嚣张得很，“当藏獒确实上瘾。”
    顾时西火气又上来了：“你再说一句试试。”
    今天谁也别拦着他。
    他非将这嘴碎的狗东西打死不可！
    “小姜姜，我们走。”叶晏之哪儿是那么听话的人，出了一会儿气后也打算溜了，“以后咱们离狗腿子和负心汉远一点，容易影响智商。”
    “好。”姜软站起身。
    虽说叶晏之那句话让她有亿点点尴尬，但不得不说心里那口气出了不少。
    叶晏之给人提供的情绪价值，一如既往。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顾时西眼睁睁看着人离开，一口气憋在心里没地方出，“不放点儿狠话什么的？”
    霍知舟没开口，深不见底的眼睛还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就刚刚的情绪来看，姜软一点儿都不相信叶晏之对她另有心思，甚至于在他们说了那些话后，她情绪也没有半点儿改变。
    正常来讲，要是说了她肯定会怀疑。
    为何这次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你怎么了？”顾时西被他身上的凉意弄得有点儿发怵。
    “详细查一下叶晏之。”霍知舟眸色一点点加深，“从小到大，事无巨细，一点儿都别放过。”
    “行。”顾时西答应的极快。
    霍知舟也没在这儿逗留。
    瞧着看不穿神色的人，顾时西试探性的问道：“你觉得姜软察觉到叶晏之对她的喜欢了吗，后面会不会一点点疏离？”
    霍知舟：“不会。”
    “为什么？”顾时西疑惑脸，“叶晏之对她的偏爱不是很明显？”
    霍知舟也很好奇，为什么姜软一丁点都不觉得叶晏之喜欢她？
    想不通的他也没多想，离开时打了个电话出去，把叶晏之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对方。
    —
    姜软走出包厢就跟叶晏之一起上车离开，两人在车上闲聊，姜软表面上如刚才一样，内心却不免有几分担忧。
    叶晏之才回来，霍知舟就动了手。
    是警告，还是其他？
    “你觉得求婚是顾时西安排的，还是霍知舟让人准备的。”叶晏之视线看着前方，不经意问出这个问题。
    姜软说出怀疑：“霍知舟。”
    “他是不是有毛病。”叶晏之骂骂咧咧，“好好地一顿饭被他搞的乌烟瘴气。”
    姜软沉默着没说话。
    叶晏之侧眸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他以为你喜欢我，故意的。”姜软直接跟他坦白，也在此刻把人推开，“以后你还是少来找我，免得被他重点盯上。”
    她知道霍知舟的想法。
    把所有对她好，能让她依靠的人都弄走，让她走投无路时只能想到他，只能回去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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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妈妈的手术时间定了

    “他爱盯不盯。”叶晏之就没怕过谁，“这事儿你别管，你照常生活就行。”
    “晏之。”姜软觉得他有点儿轴。
    “你以为我回来只是我回来？”叶晏之跟说绕口令似的，手自然的搭在方向盘上，“我身上还肩负着苏大魔头的指令呢，我要真不管你，信不信下次见面的时候她会提着刀来砍我。”
    “我跟她讲清楚。”姜软认真脸。
    “不用。”叶晏之认认真真开着车，“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管霍知舟耍什么手段，我都代表我跟苏竹一直站在你这边。”
    姜软又要说。
    叶晏之抢在她前面补了句：“你要是拒绝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不把我们当朋友呢，我就会忍不住把霍知舟揍一顿出出气。”
    姜软：“？”
    姜软有点儿追不上他脑回路了：“都不是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去揍他？”
    “因为他间接导致你不跟我们做朋友。”叶晏之简直就是个讲道理的大师，“所以这账得算在他身上。”
    话已至此。
    姜软也知道这事儿他跟苏竹铁了心。
    一边因为有这么好的两个朋友心生感动，一边又担心自己会给他们带去麻烦。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霍知舟能耍的手段不外乎就是搞我公司，又或者把我爸拉出来对付我。”叶晏之回来就已经把所有事都想好了，“我有准备，不必担心。”
    “谢谢你们。”姜软知道劝不动。
    叶晏之侧眸看了她一眼：“这要被苏竹听到，你少不了要挨一顿揍。”
    姜软面色柔和了几分。
    知道自己劝不动也就不劝了，只要自己没跟叶晏之产生利益纠纷，霍知舟那边应该也不会太过分。
    又过了差不多三十分钟，叶晏之将她送到了小区楼下，看着眼前的高楼，他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你就住这儿？”
    “嗯。”姜软点头。
    “怎么没住苏竹那儿？”叶晏之问，印象中她就没住过面积这么小的住宅，“那家伙名下那么多房子。”
    “这儿挺好。”姜软没过多解释，说了个合理的理由，“离岁岁上学地方近，方便接送。”
    叶晏之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姜软指了指楼上：“我先回去了。”
    叶晏之：“嗯。”
    看着她走进小区他才拿出手机跟苏竹打了个电话。
    毫无意外被苏竹骂了一顿，刚刚睡着就被吵醒的她火气很大：“你是不是有病，这个点儿给我打什么电话。”
    “这不是找你了解一下小姜姜的情况吗。”叶晏之内心毫无波澜。
    苏竹：“？”
    苏竹：“等我醒了再说。”
    说完就挂，毫不留情。
    叶晏之也不意外，正打算在附近找个房子住下时，手机上来了个电话。
    看到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他那双向来自信桀骜的眼睛出现细微变化，约莫过了十多秒他才滑动接听键，语调带着几分不耐烦：“有事？”
    片刻后。
    叶晏之拧着眉心驱车离开。
    不远处车里的霍知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顾时西通过之前的电话和刚才看到的，把事情猜了个大概：“你之前打的那通电话是跟叶叔叔打的？”
    霍知舟没回答，可神色却说明一切。
    顾时西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他就说计划失败这家伙怎么一点儿都不慌，合着还有后招。
    京州所有人都知道叶晏之跟叶家不合，两父子在一起除了吵架就是针锋相对，以至于后面叶父脾气上来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叶晏之也走的干脆，出来自立门户。
    “这两天仔细观察叶晏之，我要知道他每天都做了些什么。”霍知舟跟驾驶座上的江特助交代。
    江特助：“好的。”
    又待了差不多五分钟，霍知舟才让他驱车离开。
    姜软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但心里清楚不管是她还是叶晏之应该都活在霍知舟的监视之下，至少今天是这样。
    回到家的她把电脑数位板等工具搬到了客厅挨着阳台的桌上，从网上接了一单画稿。
    于她而言这种人物全身立绘很简单，毕竟平日里画的最多的都是大型游戏的征稿，每次都能在几百万参赛人中杀出重围拿到奖金。
    只不过那时候没想着赚钱，只想着画着玩儿。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得用这个来赚钱，普通点儿的全身立绘价格上千到几万不等，她接这个三千，要求不高，一天就能画完。只可惜这种单子不是每天都能接到。
    之后的一下午的时间姜软都在画画稿，一埋头就是四个小时。
    直到闹钟响起提示她去接岁岁，她才揉了揉发疼的脖子出了门。
    当天晚上。
    姜软将岁岁哄睡后就来到电脑面前，刚拿起压力笔准备继续画，叶晏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还没睡吧？”
    姜软：“没呢。”
    “我刚刚整理了几家适合你的公司，发你微信上了。”叶晏之说的很快，“你看看。”
    姜软在电脑上点开。
    “我查过了，这些公司跟霍知舟，顾时西他们都没有利益牵扯，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投简历。”不等她说话，叶晏之又是一顿说，“跟我也没关系。”
    跟苏竹聊过之后，他对姜软的处境也更了解，既然她担心，那他就换种方式帮她。
    “好。”姜软答应。
    “那你早点儿休息。”叶晏之正事儿说完也没再多耽搁她，“有事儿跟我打电话，本少爷一直都在。”
    姜软心脏像是流淌过一阵暖流：“嗯。”
    叶晏之说了句晚安后就让她挂电话。
    电话挂断姜软就把简历投递到那几个公司的邮箱里，确认无误后才继续忙自己的画稿。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周一。
    将岁岁送到学校后，她本打算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人约画稿，怎料回去途中收到了原易游戏科技公司的面试邀约，她立马打车前去。
    面试过程很顺利。
    在她将以前得奖的画稿和自己账号上那些给面试官看后，几位面试官都很满意。
    “你的期望薪资是多少？”面试官直接问。
    姜软：“不低于三万。”
    她虽没出去工作，但这方面的水平从未下降，毕竟各大游戏公司的创作大赛她都拿了很好的名次和奖金。
    几个面试官对视一眼：“好的，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周三有时间过来终面吗？”
    姜软正想回答，就看到手机上周医生给她发的消息：【姜小姐，你妈妈的手术时间定在今天下午，你有时间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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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苏安然有问题

    “我们老板这两天不在，周三下午回来。”面试官见姜软面色迟疑，多解释一番，“你若有空我们就跟你约周三下午三点的终面。”
    “有空。”姜软给了答复。
    妈妈今天下午的手术，就算有突发情况周二也够了。
    现在还不知道手术后需要多少费用，工作必须保住，希望这次不会被霍知舟搅乱。
    面试结束姜软就直奔医院。
    虽说手术在下午，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到医院十一点过，看到她来周医生简短的打了个招呼，语气和以往没有太多区别：“手术的事知道了吧？”
    “知道了。”姜软在他对面坐下，柔和的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的担心和凝重，“您有几成把握？”
    “五成。”周医生如实说。
    姜软心提了起来。
    这些年妈妈一直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虽然对她说的话给不了任何回应，但偶尔身体也会有一些条件反射，让她知道她还活着。
    可一旦失败，一直靠呼吸机生活……
    她不敢去想。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医治你的妈妈。”周医生嗓音温和的安抚，这些年姜软的孝心他都看在眼里，“上天会眷顾每一个好人。”
    “手术途中需要什么您尽管用，不必考虑我能否负担那个价格，我会努力挣钱补上。”姜软扯了扯唇角回了一个笑容，她知道上天什么的都只是安慰。
    周医生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一个字：“好。”
    在跟姜软说手术定下来之前，他还把这事儿跟霍总说了，他知道后让人划了一千万到医院的账户上，让他尽全力给姜软母亲医治。
    但前提是不要让姜软知道，让她以为所有钱都需要她自己挣。
    他不知道霍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拿钱办事儿是常态，作为一个医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对手中的病人负责。
    “你先去吃个饭。”他收敛心神，“手术两点开始。”
    姜软嘴上答应了，可手术在即她哪儿还有心思吃得下饭。她去了她妈妈的病房，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跟一直沉睡的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跟过来的周医生在门外通过探视窗看到了。
    他没有进去打扰她，也没进去劝。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
    姜软的妈妈被推进手术室，看着那盏红灯亮起那一刻，她的心也不自觉提了起来。
    “担心没有用。”一道轻快的女音忽地响起，紧接着穿着打扮精致的苏安然从转角处走了过来，“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出去给阿姨赚点医药费。”
    姜软看都没看她一眼，甚至都没心思去管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现在的她，满心思都是祈祷手术顺利。
    “我是从知舟那里得知你妈妈今天手术的。”苏安然来到她旁边坐下，主动说道。
    姜软心里低嘲一笑。
    霍知舟还真什么都告诉她。
    “今天来除了看看阿姨手术是否顺利。”苏安然一改之前的阴阳怪气，神色变得非常认真，“还想跟你谈一笔交易，一笔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的交易。”
    “墙上禁止喧哗四个字你没看到？”姜软对她生理性不喜欢。
    “我这个分贝算不上喧哗。”苏安然说，“连大声都算不上。”
    姜软：“……”
    苏安然偏眸看着她神色凝重的侧脸，恍惚中有那么一瞬间回到了她们初相识的时候，以至于有些话脱口而出：“如果没有当初件事，我们能不能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不能。”姜软说的干脆。
    苏安然的性格注定不会安分。
    即便没有当初那件事，她跟她之间也没办法做一辈子的朋友。
    “既然不能，那我们就聊聊霍知舟。”苏安然知道这个结果，也不意外，“你应该不想他把注意放在你身上，不想他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
    姜软侧眸看她。
    有点儿搞不懂她的想法。
    “同样我也不想。”苏安然跟她对视，不躲不避，“在这件事上，我们目标一致。”
    “你想说什么。”姜软眼睛深处多了情绪。
    “合作。”苏安然坦然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把我这些年挣的积蓄给你，你在阿姨病情安稳后带着她离开京州，只要你答应，知舟这边我来解决。”
    姜软眉心微蹙。
    苏安然比任何一刻都认真：“我保证他不会为难你和你的朋友们。”
    “这个问题，上次我已经回答了。”姜软视线还看着亮着的手术灯，对于她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上次我是拿霍知舟的钱逼你离开，多多少少带着羞辱。”苏安然视线跟她看着同一个地方，“这次是拿自己的积蓄跟你诚心谈。”
    姜软抿着唇。
    如果可以她不想跟霍知舟扯上任何关系，但有些事儿不是她想就可以的。
    “小三拿钱让原配离开，叫诚心？”她回了她的话。
    “他最近对你做的那些事儿，我也知道些。”苏安然没生气她的冷嘲热讽，“只要他一天没对你死心，就会继续像现在这样干扰你的生活，而我，也永远得不到他全部的在意。”
    “我有一个问题。”姜软说。
    苏安然抱着认真谈的心思，态度也比以往好：“你说。”
    “他为什么说你是他很重要的人。”姜软想了很久都没想到原因。
    结婚这五年不是没有其他人想跟霍知舟扯上关系。
    漂亮的，温柔的，有个性的，各种各样的人都出现过，但无一例外都没引起霍知舟丝毫注意，他一如最初那般只爱她。
    她以为她是例外，但苏安然出现了。
    至今为止，她都不知道霍知舟到底看上苏安然什么，比外貌苏安然没她好看，比能力霍氏集团多得是，就算比绿茶白莲花手段，强过苏安然的也比比皆是。
    苏安然眸色微闪：“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姜软从上次就开始怀疑了，“又或者说你对他重要的原因有问题。”
    苏安然没开口。
    若之前她很怕姜软去问霍知舟，但就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姜软不会去问，就算问了，以霍知舟的性格也不会直接告诉她。
    这样一来，她也不必过多担心。
    “若我没记错，从小到大你跟霍知舟从未有过交集。”姜软看着她比以往镇定不少的脸，一字一句，“怎么扯的上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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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我只给自己人撑腰

    总不能是睡出来的。
    霍知舟还不至于荒唐到这等地步。
    “你可以去问他。”苏安然稳住心神，故作镇定，“我答应过他不会对外说。”
    “既然你不愿意说，你口中的合作也没必要继续。”姜软下了逐客令，“做好你的小三就行了。”
    “姜软！”苏安然没想到自己如此诚意她还不答应。
    姜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墙上的禁止喧哗。
    苏安然垂在双侧的手紧了紧，压低了嗓音跟她聊：“你不会看不出来霍知舟对你的所作所为是把你当成玩具，只要他没玩够，你就永远逃不开他。”
    “说完了吗？”姜软怎会不知道这些。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得到安稳的生活。”苏安然还没放弃，“到时候你逃脱他对你的控制，我得到全心全意的他，这是双赢。”
    “能要点脸吗。”姜软都想朝她脸上扇嘴巴子了。
    苏安然义正言辞：“我这是在帮你！”
    姜软一点都不想再跟她谈：“滚。”
    “你想好了。”苏安然站起身，拿着包的手握的很紧，“今天你没答应，往后我有的是办法逼你离开，你这脑子什么时候能上点线。”
    姜软拿起旁边的包朝她砸了过去：“嘭！”
    “啊！”苏安然捂着被砸到的额头尖叫一声。
    姜软眼神如刀。
    “你干什么！苏安然眼中的情绪瞬间化为愤怒和尖锐。
    姜软面色很冷：“再不滚，砸下来的就是旁边的椅子。”
    “你给我等着！”苏安然眉眼间全是狠意，“你会后悔的！”
    姜软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在她踩着高跟鞋生气愤怒离开后，她怀着复杂的心情把地上的包捡了起来。
    有时候她挺羡慕苏安然的，觉得小三让原配离开是恩赐这种极度无耻不要脸的想法，跟霍知舟简直是绝配，也难怪她会同意霍知舟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要求。
    叮咚一声。
    手机传来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姜软将号码拉黑删除，知道这消息是苏安然发的。
    且不说苏安然一个小三跟她说那些话很神经病，就她说的条件她也一个都不信，叶晏之跟苏竹都办不到的事，她一个没家世背景、没有聪明脑子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改变霍知舟的想法。
    只能说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此时的她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被霍知舟看的一清二楚。
    医院顶楼其中一个办公室内，霍知舟跟顾时西坐在电脑上面，通过监控注意着手术室外面的一举一动。
    从姜软妈妈推进手术室开始他们就坐在那儿了，本来只是想看看手术顺不顺利，顺带再瞅瞅姜软有没有把这事儿告诉叶晏之，怎料会看到两人的争斗戏。
    顾时西轻咳一声：“那个……”
    早知道就不来了！
    叶晏之没看到，尴尬场景倒出现了。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看过去。
    “看来姜软还是舍不得你。”顾时西硬着头皮随便找了个话题，“苏安然给她开了这么好的条件她都不离开，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霍知舟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你这什么表情。”顾时西不满意了。
    霍知舟没说。
    倘若姜软会接受苏安然的条件，当初也能接受他开的条件。
    “看苏安然临走时说的话，她之后应该会针对姜软。”顾时西转移话题，实在是不明白自家兄弟到底咋想的，“你要跟她谈谈吗？”
    霍知舟薄唇微启：“谈什么。”
    “让她别去针对姜软啊。”顾时西理性谈，“姜软都跟你离婚了，对你也没想法，她要是去的话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霍知舟眸色陡然一沉。
    周身的气息顷刻间下降好几度。
    顾时西小心脏嘭嘭跳着，他说的不是事实吗？怎么又生气了？
    “她爱做什么做什么。”霍知舟嗓音微冷，听不出心情好坏，“就算惹了什么祸事，我也会替她扫平。”
    顾时西：“？”
    顾时西脑子有点儿转不动了：“你说的这个她，是苏安然还是姜软？”
    “你觉得呢。”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你这儿是不是有点儿问题？”顾时西指了指脑袋，压根没想到他这么丧心病狂，“你因为苏安然跟姜软离婚也就算了，现在苏安然要找姜软的麻烦，你居然还给她撑腰？”
    “我只给自己人撑腰。”霍知舟换了个说法。
    顾时西试图劝醒他：“你别忘了苏安然之所以去找姜软的麻烦，是因为你总是去插手姜软的生活。”
    “然后呢。”霍知舟波澜不惊。
    顾时西脑门上全是问号。
    这还要什么然后？
    但凡是个正常人，干得出来这事儿？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霍知舟的视线落在监控上的人上，漆黑的眼睛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深，“她若不想面对也可以回来找我，我不是没给她留退路。”
    顾时西唇角一抽：“……”
    这退路跟绝路有什么区别。
    但凡脑子正常，有点儿骨气的人即便穷困潦倒也不会走他留的退路，正想着要不要再劝劝霍知舟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赫然显示苏安然三个字。
    霍知舟把电话接通，对面立马传来委屈的声音：“知舟，你在哪儿。”
    “公司。”霍知舟语气沉稳。
    顾时西没眼看。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了。
    “我去过医院了，本想着安慰一下软软让她别太担心，结果她看到我就很不耐烦，还拿包砸我。”苏安然说着说着声音就变成了哭腔，“额头都给我砸破皮了。”
    “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霍知舟声音温柔耐心，“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儿就回来。”
    “好。”她挂断电话前又补了一句，“对了知舟，你可以别去找软软的麻烦吗，她砸我也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这般冲动，要是平时她肯定不会这么做。”
    “她的心情不在我的考虑之中。”霍知舟语调轻缓，“我只知道她伤了你。”
    “可是……”苏安然还想辩解。
    霍知舟：“乖，先回去。”
    顾时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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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苏安然的人品比不上姜软

    “那你忙工作，不用特意为了我回来。”苏安然见目的达到，懂事的一句，“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歇会儿就好了。”
    “好。”霍知舟没有勉强。
    两人又互相嘘寒问暖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顾时西知道他跟姜软和苏安然那些弯弯绕绕，但没想到他能丧心病狂到这等地步：“你应该知道苏安然在撒谎吧？”
    “你想说什么。”霍知舟深邃不见底的眼睛情绪不明。
    “用通俗点的话说。”顾时西朝他凑近了些，斟酌着言辞，“苏安然这种应该叫绿茶或者白莲花。”
    霍知舟气定神闲：“嗯。”
    顾时西：“？”
    就一个嗯？
    “是她去挑衅姜软，不是姜软主动找她麻烦，你不打算跟她好好谈谈？”顾时西试图拉回他最后的良知。
    霍知舟重新看着监控中紧张看着手术室方向的姜软，嗓音跟以往差不多淡：“你第一天认识我？”
    “咱护短是不是也得看看情况。”顾时西知道他什么意思，“苏安然这行为，问题很大。”
    “主持公道是法律的事。”霍知舟薄唇微启，“我只要护好身边的人就行。”
    顾时西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知道霍知舟护短，一如之前姜软受了委屈他没有问事情经过就跟她撑腰，告诉所有人他是来给她撑腰的，不是跟他们讲道理的。
    那时候他觉得自家兄弟真男人。
    可现在只因为姜软要跟他离婚，苏安然成了他口中的自己的人，他就不分对错为了苏安然去怪姜软。
    本质上还是护短没毛病，可总觉得奇奇怪怪。
    “你老实说。”他心中有一个猜测，“你是不是喜欢绿茶这一挂的。”
    霍知舟给了他一个眼神，没回答。
    他不喜欢绿茶。
    即便这人是对他有恩的苏安然也不例外。
    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姜软的态度让他不满，他敢保证苏安然今天这番话换做是苏竹跟她说，并且百分之百有把握告诉她能摆脱他，姜软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既如此，就用苏安然来好好敲打一番。
    让她知道怎样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你这么做，就不怕万一哪天姜软真回头了，跟你计较这些事儿？”顾时西换了一个问题。
    霍知舟一顿。
    顾时西提醒：“女人都是很记仇的。”
    “一开始我就把事情跟她说的很清楚。”霍知舟简单想了一下，给了回答，“她要走弯路，就得为那些买单。”
    顾时西瞅了他一眼，没再开口。
    直觉告诉他要姜软回头，怕是不太可能。
    但凡她真有一点点想法，也不会冒着会被利用被坑的风险去陆二家做舞蹈老师兼职。
    又过了一会儿。
    他侧眸看他，想让他想清楚：“苏安然真对你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放弃自己宠了五年的小丫头？”
    “是。”霍知舟眸色微深。
    “如果冷静期到，姜软也没回头呢。”顾时西说了最残忍的事。
    霍知舟放在电脑旁边的宽大手掌微微收紧，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傻子才不回头。
    她又不是。
    “趁现在还没做出什么不可挽救的错事，你好好想想她们两个谁对你来说更为重要。”顾时西把他当兄弟，有些话也说的更为直接，“就个人看来，苏安然的人品比不上姜软。”
    霍知舟凉到没有温度的眼神朝他看去。
    顾时西果断闭嘴：“当我没说！”
    霍二自小比他们所有人都聪明，但在有些事情上过分偏执。
    偏执到旁人的劝说起不到任何作用。
    又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左右。
    手术室的门开了。
    监控中的姜软第一时间站起身冲上去，眼中是掩饰不掉的着急和担心：“周医生，我妈妈……”
    “手术很顺利。”周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个暖心的笑容，“之后你每天来跟她说说话，聊聊天，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她就会醒来。”
    “真的？！”姜软眼睛瞬间亮了。
    周医生点点头，给了她肯定的回答：“真的。”
    “谢谢您！”姜软话语激动，对着他和所有参与手术的医护人员鞠了一个躬，由心而发的感激，“谢谢你们的全力以赴。”
    姜软妈妈被推进了病房。
    她那颗紧提着的心在此刻稍稍落地，悬在头顶的刀也消失不见。
    医护人员将她妈妈安置在病床上，跟她讲解了一些注意事项，说的差不多了周医生才问姜软：“来办公室我跟你交代一下，这里交给她们就行。”
    姜软跟护士们道了谢就跟他离开了。
    周医生来到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下，拿过旁边的病历本翻看着，眉眼间比之前多了点儿愁容和凝重。
    “是我妈妈的病情还有什么难点吗？”姜软被他的样子弄得很紧张，以至于有些坐立难安。
    周医生站起身给姜软接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姜软更担心了。
    “病情没有难点，等她醒就可以了。”周医生重新落座，眼睛里泛着些许复杂。
    姜软追问：“那是什么？”
    “手术前我跟你说过手术费要五十万，但术后暂时还不知要花多少。”周医生在她注视下缓缓道来，试图用语气缓解事情的严重，“你还记得吧。”
    姜软点头：“记得。”
    周医生压下心底的复杂，如实告诉她：“就目前情况来看，一天的费用在三千到五千不等，一个月就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
    一个月六位数的医药费，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噩梦。
    虽说霍总划了钱到账户上，可于姜软而言其实没划，还需要她去挣。
    “没事，我能挣。”姜软自从得知手术顺利后，压着的心也得到了解脱，“只要她能醒，多少钱我都会挣到。”
    周医生欲言又止。
    想告诉她就算不挣，治疗和费用也不会断，可他清楚一旦说了他现在的工作不保，为了他人私事丢了工作是一件很蠢的事。
    “我手里还有些钱，待会儿先存进去。”姜软主动说着，“您放心，不会拖欠医院费用的。”
    上次卖戒指除了交到医院的钱和房租外，还剩了几万。
    画稿挣了三千。
    舞蹈培训每周还有一千五。
    只要工作终面通过，每月就有一份稳定工资，再多接点儿画稿多找些兼职。
    反正只有两个月，熬过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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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去给苏安然道歉

    这么想着，姜软的心态前所未有的好。
    她知道压力很大，很累，可眼前有希望。
    “医院这边我会多看着。”周医生最终将所有情绪压下，站在医生的角度给她最大程度的保证，“你忙你的事就行。”
    “那就先谢谢您了。”姜软道谢。
    见没其他事儿了，她站起身准备去病房，在她手碰到门把手那一刻，周医生抬眸看去叫住了她：“姜软。”
    姜软回眸：“嗯？”
    她眉眼如画眼神清澈坚定，神情间没了往日的温顺乖巧，多了坚强和毅力，仿佛短短几天时间就换了一个人。
    见周医生看着她，她松开了手上的门把手：“怎么了？”
    “没事儿。”周医生觉得她现在这样也挺好，“只是想跟你说之后要是因为忙的来不了跟我说一声，我好多去看看你妈妈。”
    “好，谢谢您！”姜软语气真挚。
    她回以笑容后开门走了出去，步伐很快很稳，如同她现在的心。
    回到病房的她坐在病床前，握着她妈妈的手贴在脸上，看向病床上的人时，眼中除了温柔就只剩下满心的依赖。
    她跟姜安说了很多话。
    讲了这段时间的经历，说了未来的规划，告诉她她想她了。
    她的这些话无一例外被盯着电脑看的霍知舟听的一清二楚，身上的寒气在听完她的话后越来越浓，放在一旁的手微微收紧。
    姜软规划的所有未来里有岁岁，有姜安，唯独没有他。
    顾时西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把笔记本按来关着：“你岳母大人手术成功，不下去看看？”
    “姜尘仁呢。”霍知舟眸色漆黑不见底。
    “酒吧洗杯子。”顾时西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
    “过两天把姜软的地址无意间透露给他。”霍知舟拿过一旁的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多了点儿力道，“别说门牌号和楼层，只说小区。”
    顾时西：“？”
    顾时西一头雾水：“说这干什么？”
    “手术成功，他作为姜安的配偶有知情的权利。”霍知舟没有波澜的语调让人听不出喜怒，“姜软应该告诉他。”
    “真是这样？”顾时西问。
    霍知舟一句话没说，站起身走了出去。
    顾时西总觉得这事儿有问题，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没毛病。
    姜软不知道这些，她在病房陪了她妈妈很久，直到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她才跟医生们打了声招呼离开，去了霍知舟的家。
    手术还没结束岁岁那边就已经放学。
    担心手术途中还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她就提前跟管家和老师那边沟通了一下，让岁岁先回霍知舟那边，等她医院这边忙完再去接他。
    现在这个时间过去刚好差不多。
    她到那边跟岁岁打了个电话，岁岁背着小书包就跑了出来。
    正当她打算带着他离开时，一道很亮的车灯从远方照过来，紧接着黑色宾利轿车开到她面前停下，不等她离开，车窗降下来露出霍知舟那张熟悉至极的脸。
    他身上穿着定制的西服，狭长深不见底的眼睛朝她看过来时带着莫大的压迫力。
    姜软扫了他一眼招呼都没打就牵着岁岁离开。
    “等等。”霍知舟叫住了她。
    姜软脚步一顿。
    不等她开口车门被打开，霍知舟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在她面前站定，周身都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质。
    “有事？”姜软随口问他，将不待见演绎的淋漓尽致。
    霍知舟视线在她牵着岁岁的手上扫了一眼，嗓音很淡：“过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姜软没动。
    叫她过去她就过去。
    凭什么？
    “你想让岁岁听到我也没意见。”霍知舟走到她面前，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说了句。
    姜软红唇紧紧抿起。
    岁岁扬着小脑袋：“妈咪怎么了？”
    “没事儿，你先在这儿待会儿。”姜软揉了揉他的脑袋，脸上带着安抚的笑容，“我过去跟你爸爸说点事，说完我们就回家。”
    岁岁点点头：“好。”
    姜软食指微弯在他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才朝霍知舟那边走去。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岁岁在自己的电话手表上点了几下，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姜软不知此事，走远了点儿她才看着霍知舟，像是对陌生人一样疏离冷淡：“说吧，什么事儿。”
    “安然额头上的伤，是你打的？”霍知舟漆黑的视线注视着她。
    姜软一顿。
    本想反驳，再跟他争执一番。
    又想起他那护短的性格，索性懒得再多说，直接承认了：“是，要给她报仇吗？那儿有石头，捡起来砸我额头上效果应该差不多。”
    霍知舟视线盯着她。
    不过几天时间，脾气涨的这么快。
    “明天去给她道歉。”他说。
    “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我道歉？”姜软反问，对于他这番话一点儿都不意外。
    “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霍知舟说明目的，对她没有半点儿以前的温柔耐心，“明天中午之前你若还没去水榭别院跟她当面道歉，我会把你所在的地址告诉你爸。”
    姜软瞳眸一缩。
    霍知舟就这么看着她：“你爸什么性格你比我了解，听说他现在没有住处，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在外面租了房子他会如何？”
    “你疯了。”姜软没想到他做到这等地步，“别忘了岁岁还跟我住一起！”
    “我可以接他回这边住。”霍知舟一句话堵死了她的路。
    姜软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攥起。
    心里的火燃烧的越来越猛。
    她现在的生活经不起一点点多余的纷争和波澜，倘若她的住处真的被她爸知道，她日后的生活必定没有安宁，到了那时，她想安稳点上班赚钱都将成为难事儿。
    最重要的是，姜尘仁是她的爸爸，她若因为他来找自己，缠着自己就报警的话，警察那边根本不会管这种家庭琐事。
    “今晚的时间还很长，你回去慢慢想。”霍知舟说完这话，抬脚离开。
    跟她擦肩而过时他忽然停下脚步，侧眸看着神情略微有些狼狈的人，继续说道：“对了，听说你进了原易游戏的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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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你不能保护妈咪，我就重新找个爸爸保护她

    “你想干什么。”姜软心陡然一紧，转过身去满眼戒备的看着他。
    霍知舟视线跟她相撞，面色平静：“不干什么，只是跟你聊聊日常。”
    姜软的手一点点捏紧，指甲掐进掌心将原本的伤口再次弄出了血。
    明明很疼。
    可她跟毫无知觉一般。
    “是她在我面前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才动的手。”姜软不想工作和生活都被他搅得一团乱，压下情绪跟他解释。
    霍知舟不紧不慢反问：“过去给你撑腰的时候，你见我跟别人讲过道理？”
    简单一句话，将姜软想好的说辞全打了回去，路灯将她脸上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可身后却如同她之后的人生一片黑暗。
    “你要觉得她委屈，可以像在医院一样十倍百倍让我还给她。”她紧了紧又开始出血的手，寻找最后一丝可以留住自尊的机会。
    可这是霍知舟。
    狠起来连自己都不顾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意。
    他不爽了，让他不爽的人也得跟着他一起不舒服。
    “你想十倍百倍还我不拦着。”霍知舟朝她走了一步，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睛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但道歉不能少。”
    “非要如此？”姜软的心碎成一片片。
    霍知舟：“选择权在你。”
    他都想好了，只要她跟他撒撒娇说不想道歉，这事儿就算了。
    姜软又怎会如他意。
    她调整着状态，逼自己为了生活暂时妥协：“是不是只要我跟她道了歉，你就不会把我的地址告诉我爸，不会干涉我的终面。”
    虽说原易跟霍知舟没有关系，可他若真出面对方也可能会迫于压力拒掉她，毕竟没有谁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得罪权倾各界的霍二少。
    “是。”霍知舟说这个字时眼睛笼上一层黑雾。
    “行。”姜软为了生活和安定妥协，“明天我会跟苏安然道歉，希望到时候你遵守约定。”
    霍知舟眼神愈发的凉。
    宁可违背本心道歉，也不说句好话。
    还真是越来越会气人。
    “还有其他事吗？”姜软声音变得格外平静，“没事的话我先带岁岁回家了。”
    霍知舟还没开口，一道极为欢脱高昂的声音陡然响起：“小姜姜！”
    紧接着叶晏之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他朝姜软小跑过来，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上扬，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活力。
    “晏之？”姜软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岁岁宝贝让我来接你回去。”叶晏之朝岁岁方向看了一眼，完全忽视掉霍知舟的存在，“说大晚上的万一遇到危险，他这个小男子汉保护不了你。”
    岁岁迈着小短腿走过来：“是我叫叶叔叔过来的。”
    姜软顿了一下。
    有点儿没想到。
    “你手怎么流这么多血？”叶晏之见她垂在一侧的手有血溢出，眉心不自觉的蹙起，“是不是之前的伤口裂开了？”
    之前吃饭的时候他看到过，问怎么造成的姜软跟他说不小心被玻璃划的，可那时伤口已经开始结疤，怎么又出血了？
    姜软擦拭了一下，不在意道：“可能之前掌心弧度过大，不小心绷到了。”
    霍知舟这才看到她掌心有些刺眼的红，手不自觉紧了紧。
    以前这种时候，她早喊疼了。
    “妈咪呼呼。”岁岁给她吹了吹，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担心和心疼。
    姜软揉了揉他脑袋：“没事儿，不疼。”
    “这么大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叶晏之说着她，“以前也不知道是谁摔一跤就嗷嗷直哭。”
    姜软：“……”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熟稔至极的样子，霍知舟被黑夜笼罩的眼睛愈来愈深，以至于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浓，周围的空气顷刻间冷了好几度。
    岁岁感觉到了，转过小身体看向他：“爸爸，你不给妈咪呼呼吗？”
    “你呼呼就够了。”霍知舟深邃的眼睛盯着姜软看了几眼才移开落在他身上，说了后半句，“过来，爸爸有话问你。”
    岁岁虽疑惑，还是朝他走去。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才停下。
    岁岁睁着大大的眼睛：“爸爸要说什么？”
    “为什么把叶晏之叫过来。”霍知舟收敛情绪半蹲在他身前，宽大温暖的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尽量用温柔的语气问他。
    岁岁装茫然：“嗯？”
    “别演，回答。”霍知舟拆穿他。
    “你不能保护妈咪，我就重新找个爸爸保护她。”岁岁这话格外认真，奶声奶气的，“叶叔叔人挺好，我不介意他当我后爸。”
    霍知舟：“……”
    哪怕知道这话是他故意说来气他的，还是被气了一下。
    “我不干涉你放弃妈咪找了其他人。”岁岁继续气他，“你也别干涉我给自己找后爸。”
    “非得气我才开心？”霍知舟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
    岁岁人小但脑子正常：“是你先气妈咪的。”
    霍知舟试图跟他讲道理：“我什么时候气你妈咪了。”
    “刚刚。”岁岁说的有理有据，稚嫩的声音脆生生的，“妈咪没看到你之前脸上还有笑容，跟你说了话后眼神都没有光了。”
    霍知舟没想到他观察的这么仔细：“眼神没光也怪我？”
    岁岁点点小脑袋：“嗯。”
    “讲不讲道理。”霍知舟戳了一下他小脑袋，心里对他的疼爱却不减半分。
    岁岁：“妈咪就是道理。”
    霍知舟：“这么偏心？”
    岁岁没有立马回答，他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侧眸朝姜软的方向看去，视线正好跟她关心的眼神撞上。
    “不是偏心。”他稚嫩的语气特别认真，“是爱。”
    霍知舟眉眼间掠过几分不解。
    “如果你不能给妈咪独一无二的偏爱，那就由我来给她。”岁岁看着他，软萌可爱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这辈子她都是我的唯一和例外，是我最在乎和最爱的人。”
    简单一句话，让霍知舟怔了怔。
    他试图说点儿什么，又发现无法反驳。
    “爸爸。”岁岁叫他。
    霍知舟有些不在状态：“嗯。”
    “我要跟妈咪回家了。”岁岁倾身过去抱了他一下，小小的身体给足了温暖，“你早点休息。”
    霍知舟抬手，没等他抱住他岁岁就已经从他怀里退出，蹬蹬蹬迈着小短腿朝姜软跑去，一把拉住她没受伤的手开心道：“妈咪，我们走吧。”
    “好。”姜软压下心中的情绪牵着他离开。
    岁岁另一只手朝叶晏之伸去：“叶叔叔，牵手。”
    叶晏之顺着他：“好嘞。”
    两人一左一右牵着小孩儿有说有笑的朝外走去，背影看起来格外和谐温馨，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他们越走越远，一点点消失在霍知舟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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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非得这么倔

    嗡嗡两声手机震动。
    是岁岁发来的消息：【爸爸晚安。】
    这四个字霍知舟听了很多遍，没有一次有这一次深刻，他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隔了好一会儿才回了过去：【宝贝晚安。】
    岁岁看到了，抿了抿小嘴。
    上车后叶晏之先带着姜软去包扎了伤口，处理完才将他们送回枫悦华庭，见母子俩进小区上楼后他才拿出手机给姜软发消息：【伤口别碰水，好好养着。】
    姜软把岁岁哄睡后才看到消息，回他：【嗯。】
    叶晏之几乎秒回：【看你今天心情有点儿不好，是不是霍知舟又做什么了？】
    【今天诸事皆顺，我怎么可能心情不好。】她不想他担心，没有说实话。
    面试顺利，妈妈手术顺利。
    如果没有晚上这事，真的是诸事皆顺。
    “当了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心情好不好我能看不出来？”叶晏之直接给她发语音，“你不想说我也不追问，记得不管发生什么我跟苏竹都在就行。”
    姜软回了三个字：【我知道。】
    这一晚她很久都没睡着。
    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她从未在自己没错的事上低过头。
    结婚前凡事有爸妈，没人敢逼她，没人敢欺负她；结婚后有霍知舟，更不会让她在外受到半点委屈，但现在只剩她自己。
    不过刚刚开始，就把生活过得这么糟。
    也不知道妈妈醒来，知道自己在没错的事上道了歉会不会怪她。
    姜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闹钟响起那一刻脑袋昏沉一片，眼睛困的睁不开，但还是早早起床准备早餐。
    离开霍知舟的生活，一切都需要她亲力亲为。
    一日三餐，家庭卫生，日常琐碎。
    可这样的生活让她踏实。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等岁岁吃完早餐把他送去学校后，她才坐车去了水榭别院。
    一路上她都在做心理建设，要她跟苏安然道歉其实比杀了她还难受，可生活有时候就是生不如死，为了继续过下去就得放下一些骄傲。
    到水榭别院时不到八点半，苏安然跟霍知舟刚吃完早餐。
    见她出现，苏安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朝她走来，有些意外开口：“软软，你怎么来了？”
    说完朝穿着正式，正下楼的霍知舟看了一眼。
    看到她来，霍知舟微深。
    还真来。
    “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找知舟的？”苏安然不知道情况，视线来回看着，“需要我回避吗？”
    姜软：“……”
    姜软调整了一下情绪。
    做好一切心理建设后，她目光放在苏安然身上，语气跟职场上程序化汇报工作的人一样：“我是来找你的，昨天情绪激动用包砸了你，今天特意来给你道歉，对不起。”
    苏安然顿了一下。
    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知舟……”分不清情况的话只能把霍知舟拉进来。
    霍知舟来到苏安然面前，身上带着迫人的气势看着姜软：“道歉就这种态度？”
    姜软看他的眼神很陌生：“霍总想如何。”
    “腰都不弯也叫道歉？”霍知舟眼神极具压迫力。
    苏安然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劝说着：“要不算了？我也没什么大事，不用弯腰道歉，况且昨天那种情况软软也不是有心的。”
    “不管是不是有心，伤了就是伤了。”霍知舟态度冷硬，没有丝毫转变。
    苏安然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了一下。
    他对姜软极致宠爱了五年，分开不过几天就绝情到这等地步，若日后知道她在骗他，又会如何对她？那样的后果，她一点都不敢想。
    姜软闻言，神色未变。
    既然选择来就做好了会被他刁难的准备。
    她重新看向苏安然，对着她弯腰道了歉：“对不起，苏女士。”
    这一次称呼，语气，神情，态度全都挑不出一丝毛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非常真诚的给苏安然道歉，可明明是他逼的结果，但亲眼看到她对苏安然弯了腰，胸口那个地方骤然腾出一股无名火。
    下一秒。
    在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情况下，霍知舟大手捏住姜软的手腕，强行把她拽到了车库塞进车里。
    苏安然抬脚想追：“知舟！”
    “我跟姜软有点事谈，你先进去。”霍知舟头也没回。
    苏安然想留住他，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知道追过去的后果是惹他不快，最终应了一声：“好，那你晚上早点回来。”
    她没再追过去看，压下满心的事回了卧室。
    姜软觉得霍知舟就是个神经病，她试图挣脱他拽着自己的手，可他力气实在太大，手腕都弄红了也没能逃脱他对自己的钳制。
    “我倒没想到姜女士这么没骨气。”霍知舟欺身压过去，将她控制在后车座上不能动弹，“让你道歉你就道歉。”
    “骨气不能当饭吃。”姜软拿他的话来堵他，没了刚开始的要强，“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霍知舟钳着她的力道一点点加大。
    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从未低过头，就算偶尔跟他拌嘴，他开玩笑让她认个错，她都能一边红着眼睛锤他一边理直气壮的说她没错。
    现在居然为了那两件破事弯了腰！
    越想心中火气越盛。
    “既然知道骨气不能当饭吃，为什么还要闹离婚。”他垂着眸看她，眼睛深邃到能让人陷进去，“当初乖乖同意我的要求不就没这些事了。”
    姜软反而平静了，任由他禁锢着，眼睛撞入他的瞳眸之中：“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霍知舟问。
    “我爱过你。”姜软由心说了这话。
    霍知舟一怔。
    没料到她这句。
    “我知道以后的人生里除了你之外，再也找不到对我这么好的人。”姜软清楚过去的那种好即便是苏竹，也跟她说过甘拜下风，“但正因如此，我见不得这段感情有半点沙子。”
    霍知舟宠她时，真的到了极致。
    可即便那么爱，还是到了如今的地步。
    “安然的存在，不会动摇你的任何地位。”霍知舟还是软下心肠。
    姜软理性跟他谈：“爱不能分成两半，偏爱和例外也不能同时给两个人。”
    “非得这么倔。”霍知舟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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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答应不再插手姜软的事情

    “是不是只要不顺着你，就是倔？”姜软跟他泛着凉意的眼睛对视，话语很轻，“只要不如你的意，就是在惹你生气。”
    霍知舟控制着她的力道逐渐加大。
    姜软很疼，可她一声没坑。
    “霍知舟，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姜软觉得他跟小孩儿差不多。
    “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帮你解决了多少麻烦。”霍知舟没有放开她，“你以为姜尘仁和包厢里那些人为什么没有再来找你。”
    姜软神情一顿。
    霍知舟告诉了她：“因为提前我帮你解决了，哪怕你不听话，我还是不想你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浪费心神。”
    他生她气。
    因为她不听话，不乖，浑身的倔脾气。
    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想护着她，想她撞够了南墙能自觉回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帮我解决的麻烦比给我带来的麻烦要多得多。”姜软情绪稳定，对他的钳制没再挣扎。
    霍知舟眼神微深。
    “你不插手，戒指我能卖个高价，我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工作，就算被我爸缠上了苏竹也能在第一时间内帮我解决。”姜软继续说，“我可以比现在过得好，也不必担心随时迎来你的报复。”
    “你是这样想的？”霍知舟手背上青筋明显，力道却没再加大。
    姜软坚定的回答：“是。”
    霍知舟嗓音微沉：“你想过不被我护着是什么后果吗？”
    “没想过。”姜软没过过毫无依仗的生活，“但总比现在好。”
    霍知舟松开了她。
    姜软趁机下了车。
    她站在他几步远的地方，摆明对他心存戒备之心。
    霍知舟不在乎，他理了理手腕的衣袖，站直身子朝她走了两步，身上还是一如既然的沉稳：“你可以走了。”
    “你答应的事还没给答复。”姜软要一个答案。
    “我不会干涉你的终面，也不会把你的事告诉姜尘仁。”霍知舟声音透着几分淡漠，整个人比之前多了疏离，“满意了？”
    姜软说：“谢谢霍总。”
    霍知舟眼神愈发凉。
    姜软转身离开，没在这儿逗留，她还得去医院看妈恢复的如何。
    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霍知舟身上的气压愈发低，在她即将踏出车库走到外面时，他叫住了她：“姜软。”
    “霍总还有事？”姜软停下回眸，微风拂过吹起她到脚踝的裙摆，额角的发丝有细微凌乱。
    霍知舟的神情出现片刻的恍惚。
    这样的场景在以前出现过无数遍，不同于现在的是以前他叫她软软，她活泼转身笑颜如花的看着他，再带着点儿调皮的说：“干嘛！”
    那时候的她娇软，可爱，还有些许淘气。
    “没事我先走了。”姜软有点儿受不住他的视线，再次开口。
    “今天之后我不会帮你拦住麻烦，也不会刻意为难。”霍知舟给她想要的生活，“但为了岁岁能有个安稳的生活，离婚之前他住我那里。”
    姜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
    倘若岁岁被他接回去，她还想再带走就难了。
    霍父霍母一直都不满意抚养权归她的事，哪怕霍知舟那样跟他们说了，也难保他们不会对岁岁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霍知舟态度坚决。
    “你怎么确定岁岁跟你回去的生活就安稳？”姜软压下心中对他的怂，直言说，“别忘了除了上班，你大部分时间都跟苏安然在一起，你想他看到你们恩爱甜蜜形影不离的样子？”
    霍知舟抬眼。
    想反驳她后面几个搭不上边的形容词，考虑再三还是没说。
    “你可以派人暗中保护他，但他必须在我这边。”姜软对此格外坚持。
    霍知舟看着她一副他不同意，就要跟他继续讲道理的样子，最终扔了两个字给她：“随你。”
    姜软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她怕争不过他，霍知舟若真坚持以她的能力根本没办法阻拦，毕竟离婚证没到手，孩子的抚养权她跟霍知舟都有份。
    从水榭别院离开后她就去了医院。
    霍知舟站在外面的院子里看着她离开，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才给顾时西打了电话：“姜软的事不必跟姜尘仁透露。”
    “你的决定比老天爷还善变。”顾时西说着他。
    “让你的人撤走不用再监视。”霍知舟不紧不慢道，“把他当成酒吧里一个普通的员工就行。”
    顾时西愣了一下。
    他怎么有点儿看不懂了？
    “人要是撤走，姜尘仁肯定会想方设法去找姜软的麻烦。”顾时西对此比较了解，“他要找到姜软的住处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霍知舟：“照做。”
    她既然不要他帮她解决麻烦，他就如她所愿。
    他倒想看看她能坚持到哪天。
    “行。”顾时西没多说，自从上次在医院跟他聊了之后他就知道霍知舟的想法他这种普通人搞不懂，“有个事我得提前跟你说一下，姜尘仁受不了洗杯子的工作，要是出去情绪估计反扑的厉害。”
    “嗯。”霍知舟淡淡的一声。
    顾时西见他这般也没再多说，让自己人撤了。
    电话挂断。
    霍知舟还在院子里待着，指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跟江特助发了条消息。
    苏安然自姜软走后就下楼在门口站着，见他跟人打完电话她才小心翼翼的朝这边走来，对他身上的气势有点儿发憷：“知舟。”
    霍知舟抬眼，见她神色不太对关心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苏安然把心中想问的话全部压下去，不敢把心里那些担忧问出来，“只是想告诉你以后不用因为这些替我出气，软软毕竟是你妻子。”
    霍知舟没开口，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气势无形间给人很大的压力。
    苏安然的手不安的搅动着。
    虽说他说过要养她一辈子，给她想要的一切荣华富贵，可至今为止他从来没有说过她是他的霍太太或者夫人妻子之类的。
    至于在软园那边他说她就是那里的女主人，不过是为了气姜软故意说的。
    这一点她清楚，霍知舟也知道她清楚。
    毕竟那里是他亲手为姜软打造的庄园，有一眼看不到底的草地，有豪华大气的别墅，有姜软爱吃的果园，有酒窖……
    即便他跟姜软离了婚，那里也只属于姜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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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霍太太只会是姜软

    想着这些，苏安然忽然迫切的想要一个名分：“知舟。”
    “你说。”霍知舟看她。
    “你跟软软离婚后，会娶我吗？”苏安然问这话时心跳的很快，不是紧张，是不安和怕听到不想要的答案。
    霍知舟好看的眉眼间露出几分凝重。
    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
    “我知道这么问有点唐突。”苏安然没等到他的回答自己接了话，不想尴尬和冷场，“但我就是先了解一下，也好提前有个心里准备。”
    “答案一开始就给了你。”霍知舟话语说的很是直接，“结果不会因为过程有任何变化。”
    苏安然强扯出一抹笑：“这样啊。”
    霍知舟：“嗯。”
    “那你会娶其他人吗？”苏安然试探性的问。
    霍知舟深不见底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在想什么他知道，也知道她为何会问出这些问题，但这不代表他会给她想要的回答。
    苏安然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答案，心底清楚他不会娶自己。
    “我只是担心你娶了其他人，她们不能接受我的存在。”她不想让自己处于尴尬的地步，立马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到时候难免会有麻烦。”
    霍知舟给了她答案：“霍太太只会是姜软。”
    不管她要还是不要。
    他配偶那一栏只会出现她的名字。
    “那就好。”苏安然心里被刺了一下，脸上却还要装作一点儿都不难过的样子。
    “如果你后悔之前的决定也可以重新选择。”霍知舟不是没注意到她情绪变化，但有些东西他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给不了就是给不了，“我尊重你。”
    “不用。”苏安然快速反驳，“这样挺好的。”
    霍知舟抬手帮她把披肩拢了拢，两人又待了一会儿后，霍知舟安抚了她一番，以公司有事为由离开了。
    ……
    姜软到医院时快中午了，她先去病房看了看姜安跟她说了很多话，担心病情又找医生聊了聊。
    好在一切指标都正常。
    中午饭后。
    周医生去了病房，见姜软还在那儿就去跟她聊了聊：“放心吧，你妈妈情况很稳定，快的话两周内会醒，慢也能在两个月内醒来，你放心忙你的事。”
    “我暂时没什么事。”姜软还是想多陪她说说话。
    万一奇迹来临，提前醒了，那她的精神支柱就来了。
    周医生也没多劝，只是告诉她这边一切有他，她好好忙自己的工作就行。
    姜软连连答应。
    很快到了周三。
    姜软按照跟原易游戏公司约定的终面时间去了。
    虽说霍知舟一直以来都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只要他答应不会干涉她的终面就一定不会干涉，但还是担心他会做什么手脚。
    她在面试官的带领下去了经理办公室。
    经理是个年龄三十多的男人，长相端正，身上只穿了一件浅色衬衫，看到她来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姜软？”
    姜软：“是。”
    “你的情况人事总监跟我说了，没什么问题。”经理手里拿着的是她的简历，说话给人一种很直率的感觉，“只是我这边有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姜软担心的心放下了一半，对人很是客气：“您说。”
    “面试的时候他们应该跟你说过你进来要做的是个很重要的新项目。”经理看着她，把情况说的很清楚，“签劳动合同的时候要签保密协议。”
    “我知道。”姜软对这个不意外。
    她虽没怎么出来工作过，但对于这些有基本的了解。
    经理从一旁拿过保密协议递给她：“那你看看这个，能接受的话明天就过来办入职，不能咱们的缘分就先到底为止。”
    姜软接到手里看了看。
    入职之后不能无正当理由主动辞职，违约者赔偿违约金一千万。
    这种条款在有些工作中也比较常见，别说一千万，有些甚至于直接一个亿，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故意来公司盗取机密项目的核心部分。
    “如何？”经理见她看的差不多了主动问。
    “我能回去考虑一下吗？”姜软被霍知舟坑怕了，哪怕叶晏之跟她说过这个跟霍知舟没关系，她还是想在入职之前再了解一下，“晚上八点之前给你答复。”
    “当然可以，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经理很是干脆，“你考虑好了跟我说一声就行。”
    姜软说了一声好，把保密协议还给他。
    走出公司她就给叶晏之打了电话把他约出来，霍知舟既然说过不会再刻意为难，代表她做什么一切自由，更何况她只是找叶晏之了解一些基本情况，并非利益牵扯。
    两人在一家咖啡店碰头。
    姜软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叶晏之眉宇间掠过几分情绪：“一千万违约金？”
    “嗯。”姜软点头。
    “是不是高的有点儿离谱？”叶晏之公司也有违约金，超级重要且保密性很强的才会有这么高的违约金，针对的也只是高层而非新进来的员工。
    这怎么看都有点儿怪。
    “就是感觉有点儿高，才来找你再确认一下情况。”姜软如实说。
    “你等等。”叶晏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我帮你问问其他人是不是。”
    姜软点头。
    半小时后。
    叶晏之打的电话有了结果。
    “他说普通项目保密协议上是几十万到一百万不等，还得是泄密才会让对方赔偿。”叶晏之将结果告诉了姜软，“重大项目的话的确是你说的那样，担心有人不小心说出去所以设置了辞职这个门槛，不过老板会提前跟人说清楚。”
    姜软思考了一下：“你问的谁？”
    叶晏之：“原易科技的法务。”
    姜软：“？？”
    姜软有点点意外：“他就这么跟你说了？”
    “我朋友跟原易公司的法务关系比较好。”叶晏之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去问的。”
    “只要不是我一个人是这种协议就行。”姜软心里的石头落地，一想到自己马上就是有工作的人，就干劲十足，“谢了，等我工资到手请你吃饭。”
    叶晏之有些考虑：“要不你来我公司上班？”
    只要在外面，霍知舟要真想搞点儿什么总有办法，但在他这边的话他还能护着。
    姜软拒绝了。
    她知道叶晏之是好心。
    但只要霍知舟想搞她，别说叶晏之公司了，就算去了霍司年那边他也一样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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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新总裁是霍知舟

    “那我就等你工资到手请我吃饭了。”叶晏之没有勉强，他的存在只是让她多一条选择的路而已，“上班之后不比现在自由，要是加班的话给发消息，我帮你接岁岁。”
    “行。”姜软也没矫情拒绝。
    他们之间本就是极好的朋友，从小到大互帮互助，拒绝的话，反而是在将他们的感情越推越远。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姜软就把要入职的事告诉了原易游戏科技的经理，对方也在最短时间内回复了她，给她发了一份入职要带的清单。
    姜软回了好。
    有了稳定的工作后，她心里也稍微放松一点儿。
    但考虑到妈妈那边这段时间需要的费用，她回去后登录自己的画师小号，上传了几张新画的图，方便约画稿的人参考。
    大号全是奖项作品，来约画稿的都是价格上万的，但这种不是每个月都有。
    小号几百到几千的价格，约的人会相对较多，她也能多赚点儿外快。
    周四当天。
    姜软把岁岁送去学校后就赶去公司。
    她到的时候还没到九点，见到她来经理亲自迎接，带着她签合同，跟她讲解项目。
    老实说，姜软有点儿疑惑，正常情况这些工作都是人事处理，倘若面试的人比较重要也应该人事总监才对，经理全程亲自带着处理的极少。
    “欢迎你加入原易游戏。”经理在她签完合同后主动笑着说，“有你在，我们这个新项目肯定没问题。”
    “我会努力的。”姜软微微一笑。
    经理带着她去了新项目的楼层，原易游戏是个上市公司，整栋写字楼都是他们的，新项目的楼层在八楼。
    姜软踏进属于自己的办公工位拿到工牌那一刻，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复杂，脑海中飘过霍父霍母说她没有工作的事儿。
    “姜软。”经理叫她。
    姜软回神：“嗯？”
    “新项目的其他成员暂时还没来，等他们到了我再介绍给你认识。”经理从旁边的文件夹里抽了一份给她，“这是这个项目的资料，你了解一下。”
    姜软一一接过拿到手里。
    经理又跟她说了很多。
    之后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经理一直在她旁边滔滔不绝的说，一会儿聊公司发展，一会儿聊项目，又或者是跟她讲新项目的成员。
    姜软在他拿着资料介绍完最后一个成员后，她礼貌性开口：“谢谢经理，如果没其他事儿的话，我就先工作了。”
    “行。”经理答应的干脆。
    姜软坐下开始翻看资料。
    之后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她都在认真了解新项目，还抽时间跟新项目的同事们打了一个招呼。
    一转眼到了下午。
    姜软正打算把剩下的看完时，八楼忽然闹哄哄的。
    没一会儿经理就走了过来，神情间比之前要多了点儿认真：“你们把手里的工作停一停，咱们新来的老板要跟你们谈谈新项目的事儿。”
    所有人都停下了工作。
    不知为何姜软忽然涌起一股不安，这股情绪来的太快，以至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让她整颗心都变得难受起来。
    她的不安在踏入原易游戏总裁办公室时得到了印证。
    总裁办公室内，霍知舟西装革履气定神闲坐在老板椅上，见到他们进来，他那双平静却极具压迫力的眸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最后停在了姜软身上。
    只是一瞬便移开。
    姜软一天的好心情都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她怎么都没想到查了半天的结果竟会是这样。
    “这是霍氏集团的霍总，接下来两个月由他来担任我们原易游戏的总裁。”经理跟他们介绍着，“新项目由他全权管理，日后你们的工作汇报不必经过我，直接给霍总就行。”
    “好的。”众人应声。
    经理开始给霍知舟一一介绍。
    姜软的眼睛从进来后就一直盯着霍知舟，辞职的念头在脑海中出现了一遍又一遍。
    原易游戏是个上市公司，但这样的上市公司霍知舟集团旗下有上百家，自己手里的都管不过来还来这儿，要说他不是别有居心她不信。
    “这位是今天新来的原画美宣姜软。”经理又开始介绍，“有着非常经验的创作经验和特别扎实的绘画技巧。”
    霍知舟看了一眼就收回，情绪很淡：“嗯。”
    经理通过自家宋总知道霍知舟身份，自然想把人照顾好：“您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暂时没有。”霍知舟不紧不慢道，“我只看项目进度。”
    经理也没再多说，招呼了一下就让他们离开了，姜软本想质问霍知舟，可这儿人太多，她若是留下来的话难免会成为议论对象。
    各自回到工位后，众人也开始对八卦。
    “卧槽，咱们这个新来的总裁好帅，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气质好戳我！”
    “等你工作没完成的时候，信不信他能戳死你。”
    “好好工作，那位看起来不太像好说话的样子。”
    “姜软。”有人叫了她。
    姜软从想离职中回神，第一时间调整好状态看过去：“嗯？”
    “项目资料看得如何？”问她的人走了过来，身上是一件很简约的职场装，略微清冷的眼睛正看着她。
    姜软回答：“还差一点儿。”
    “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她说的直接，一头齐肩短发看起来很是干练，“你分在我这组，有问题及时解决。”
    姜软说了句好。
    也知道这人是她的组长白简。
    之后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很不在状态。
    她想直接去跟经理说离职，可那笔违约金她根本拿不出来，思前想后她还是去找了经理，她这边签了公司那边指不定还没盖章，只要没盖章就还有希望。
    这时的她显然忘了。
    倘若这一切真是霍知舟谋划，又怎么可能还给她反悔的机会。
    她来到经理办公室门前，考虑一会儿敲了门。
    经理看到是她立马停下手里的事：“有什么事吗？”
    姜软站在门口：“我能进来说吗？”
    “当然可以。”经理站起身拿起杯子去接水，顺带问着她情况，“来找我是因为工作，还是其他事儿？”
    “我想问一下上午签的合同还在不在这里。”姜软试探性的开口。
    “合同我给霍总了，要不你问问他。”经理说这话时坐在椅子上，视线朝她后面看去，“正好他也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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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极有可能是霍知舟挖的坑

    姜软浑身一顿。
    她寻着经理的视线看去。
    霍知舟正漫不经心的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财经杂志，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眸看了过来。
    “霍总，姜软的合同还在您那儿吗？”经理主动问。
    霍知舟眸光微抬。
    经理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招架不住，没敢多问，转过来直接问姜软：“你要合同做什么？”
    “我想再看一下上面的细节。”当着经理的面，姜软没把话说的过于直白，“如果还没盖章的话，我能不能加一个要求。”
    话音刚落外面就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手里拿着一份合同，来到霍知舟面前递给了他：“霍总，合同已经盖好章了。”
    “给姜软就行。”霍知舟视线看向姜软，语调不疾不徐，“那位就是。”
    法务助理按照他的要求给了她。
    合同放在自己手上那一刻，姜软觉得它有千金重。
    她觉得这一定是霍知舟故意的，调整了一下状态将合同翻开，公司印章和原易游戏法人的名字全部都签了。
    这份合同正式生效。
    辞职就是一千万违约金。
    “有什么要求你跟我说。”经理没察觉到她的情绪，“只要是合理的我这边都可以做主，不用写在合同上。”
    “没事了。”姜软手脚冰凉，强扯出一抹笑微微颔首，“我先去忙。”
    说完就走，没再逗留。
    经理看着她出去的背影，心里多了点儿疑惑。
    “霍总……”他试图问。
    霍知舟黑眸微抬：“有事？”
    经理：“……”
    经理瞬间怂了，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没事儿。”
    霍知舟没再开口，视线重新落在杂志上，可整整十分钟过去了他一页也没翻动。
    “宋总那边为了欢迎您的加入，在京大酒店准备了晚餐。”经理传达着这个至关重要的消息，“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过去？”
    霍知舟：“欢迎我？”
    经理：“是。”
    霍知舟：“今天新来的，可不止我一个。”
    “您的意思是让姜软也去？”经理很快有了这个猜测。
    “让不让她去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霍知舟看了一眼腕表，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经理没有拦着。
    他立马把这个事儿跟公司高层那边说了一下，毕竟姜软是他们宋总让他想办法留下来的人，万一她是宋总的什么朋友之类的就不好了。
    结果他想多了，在他说明情况后宋总那边让他听霍总的话把姜软带上。
    还说公司这段时间不管是公司的事还是公司的人都霍总说了算。
    事已至此。
    经理也只好去找了姜软，他没有把话跟她说的很明白，只是告诉她公司为了欢迎新成员举办了聚餐。
    “我家里还有点儿事。”姜软想拒绝，“可以不去吗？”
    “第一天刚来就拒绝公司安排的聚餐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好？”经理跟她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温和，“只是吃顿饭耽搁不了你太长时间。”
    说完也不管姜软同不同意，就这么转身离开。
    姜软胸口挤压着一团气。
    她很想一走了之，可也清楚在这里不能像以前一样任性，倘若她今天不给面子走了，日后很多地方都有可能被人针对。
    她只是个新人，又因为违约条款在那儿没法主动辞职。
    “经理跟你说什么了？”白简走过来见她面色愁容，主动问。
    “让我待会儿去吃个饭。”姜软调整了一下状态，没把坏情绪带给旁人，“说是欢迎新成员。”
    白简眉心微顿。
    姜软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是让你跟公司各个领导见个面，可能是想着重培养你。”白简理性分析，“吃饭的时候记得主动给各位领导敬杯酒。”
    姜软面带难色。
    这简直是在为难她。
    “不去的话会被穿小鞋吗？”她又问。
    或许是白简身上的气质让她觉得安心，又或者她给她的感觉像极了邻家姐姐，以至于跟她相处的时候多了几分放松。
    白简看着她，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会。”
    姜软的情绪瞬间就不好了。
    “不必太担心，公司的领导都还是个人。”白简看她就跟看妹妹一样，以至于多跟她说了一些，“不会刻意为难，也不会占人便宜，顶多就是话比较多。”
    听到这些后，姜软也知道这事儿没有转机了。
    她提前给叶晏之发了条消息让他帮忙接岁岁，又算着时间去了酒店赴宴。
    虽说组长跟她说了那么多，但她这人在这些事儿上戒备心很重，过往和霍知舟参加饭局时，偶然间看到过隔壁包厢的一些破事儿。
    她把地址发给了叶晏之。
    没事儿还好，万一真出什么事儿，还有他在。
    “经理。”下车前她忽然想到一个极为重要的事儿。
    经理侧眸：“怎么了？”
    姜软思考了一下，也没有拐弯抹角：“霍总也会去吗？”
    经理睁眼说瞎话：“不会。”
    来之前他收到了霍总身边江特助发的消息，大概意思是倘若姜软问霍总去不去，他必须坚定的说不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照做就行。
    姜软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可经理毕竟在职场上待了那么多年，真实情绪不外露已经做到炉火纯青。
    车子到了吃饭的酒店，她还没进去接到了叶晏之的电话，找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僻静的电话接了，刚接通就是叶晏之的问题：“第一天入职就叫你京大酒店吃饭？”
    姜软如实说：“说是欢迎新员工。”
    叶晏之有一点点疑惑。
    欢迎新员工用得着选京大酒店这种办大型商务宴会的地方？
    “还有件事儿我忘了跟你说。”姜软斟酌片刻，还是打算把今天的事告诉他。
    叶晏之：“什么。”
    “原易的总裁是霍知舟。”姜软看了一眼四周，把这话说了。
    叶晏之：“？？”
    叶晏之：“！！”
    叶晏之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嗡的，生怕自己听错了，他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霍知舟？”
    姜软：“是，我看到了，经理还把他介绍给我们认识。”
    “别去吃饭，我百分之百肯定这饭局是他故意给你挖的坑。”叶晏之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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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霍知舟来了

    姜软也想过这个，可今天整整一天霍知舟没有找过她，甚至于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仿佛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原易员工。
    没道理公司里不为难，跑来饭局上来作怪。
    “等我把岁岁接到后就来接你。”叶晏之不放心她一个人，“这期间你找借口拖着不进去。”
    姜软正要开口。
    经理就走了过来：“姜软，怎么还不进去呢。”
    “朋友电话。”姜软指了指手机，迅速找一个借口，“有急事找我。”
    “再急的事也比不上你刚找到的工作重要。”经理说的一本正经，脸上带着浅笑，“公司领导们马上就到了，作为一个新人总不能让他们等你，你说是吧。”
    姜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以前跟霍知舟在一起的时候他永远带着她最后一个到，饭局上没有人敢说一句不是，那时候不用考虑人情世故，不用考虑会不会得罪人，更不必在乎有人会不会高兴。
    但现在确如经理所说，她只是一个小员工，因为这个被开除到没什么，万一被穿小鞋，在工作上各种为难才是真的糟。
    她微微颔首：“我马上进去。”
    经理嗯了一声，让她快一点儿。
    这边的话叶晏之全都听到了，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开着蓝牙的手机说道：“别听他的，就在那儿等我。”
    “现在不比以前，我先进去。”姜软不想未来的路除了霍知舟拦着外，还有其他人使绊子，“你到了跟我说一声，真有情况我就装身体不舒服，你再上来接我。”
    叶晏之忍不住担心。
    姜软一句话总结：“就这样，我先挂了。”
    她收了手机朝经理说的包厢走去，进去的时候整个包厢只有她跟谭经理，见她有点儿不自在谭经理主动跟他聊：“姜软。”
    姜软：“嗯？”
    谭经理问的比较正经：“你跟我们宋总熟吗？”
    姜软摇摇头：“不熟。”
    不仅不熟，在了解这个公司之前她甚至都不认识。
    谭经理没多说：“这样啊。”
    “我应该跟他熟？”姜软察觉到他这话下面的其他信息，正常情况下谁会在乎一个刚入职的小员工跟上面最大的老板熟不熟。
    谭经理正要把这个事儿忽悠过去，包厢的门就被打开。
    一个接一个的公司高层穿着西装从外面走进来，谭经理带着姜软一一问好。
    “这位就是新来的姜软？”其中一个股东问。
    “是的周董。”谭经理微微颔首，顺带着拉着姜软介绍，“这是咱们公司的股东周董，来打声招呼。”
    姜软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周董好。”
    “用不着这么客气，坐坐坐。”周董招呼着，“公司有你在是我们的福气。”
    谭经理：“？”
    姜软：“？”
    谭经理本来已经打消怀疑的眼神再次落在她身上，之前公司高价挖来的人也来过这样的饭局，但那时候的高层们都端着架子，像这么亲和的还是第一次见。
    这姜软究竟是不是宋总的人？
    “坐那儿做什么，过来坐。”周董见姜软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立刻把她安排在主位旁边，“你可是我们公司的大功臣，得坐这儿。”
    “不用。”姜软试图拒绝。
    但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了一群人的劝说，在各种不情愿中，她被迫架在了主位旁边的位置，所有高层们都对她特别的客气。
    姜软如坐针毡：“我只是一个小员工，坐这儿不合适。”
    “哪儿有什么不合适，这就是你的位置。”他们继续说，“有什么需要跟我们说，我们帮你解决。”
    话到这个地步，姜软也能猜到一个大概，能让上市公司股东们对她一个小员工这般客气，只有一个原因。
    霍知舟。
    她不知道他跟他们说了什么，又或者这群人误会了什么，但她现在百分之九十肯定她的入职在霍知舟的谋划之中。
    她紧了紧手，站起身想跟他们说自己跟霍知舟没有关系。
    刚准备开口，包厢的门再一次打开。
    一身浅灰色手工定制西装的霍知舟单手插兜走了进来，净白的脸一如既往的完美，修长的双腿被包裹在西装裤下，他一进来原本宽敞的包厢瞬间感觉狭窄了不少，身上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原易游戏真正的老板宋总和他的秘书。
    “霍总。”
    “您请坐。”
    众人全部站起身笑脸相迎。
    姜软迫于情势站起身，心却一点点往下沉。
    谭经理说霍知舟不会来，但他现在却跟宋总一起压轴出场，要说这里面没有骗局她一点儿都不信。
    随着霍知舟落座。
    其他人也跟着坐下。
    谭经理跟外面招呼了一声，一道道菜端了上来。
    “霍总我敬你一杯。”周董站起身，脸上带着笑，“原易在你的带领下市值肯定往上翻一番，我先代表公司表示感谢。”
    此话一出。
    其他人纷纷站起身。
    气氛一下子上来，姜软作为一个小员工要是还坐着就显得太目中无人些，她试图用茶或者饮料代替，偏偏她面前只有被一旁侍应生满上的酒。
    这种时候，她没办法打断这个过程换掉手里的东西，她只能和所有人一样举起手里的酒杯敬酒。
    霍知舟余光看到了。
    视线在她端着的酒杯上停留了不到两秒。
    这一幕被坐在姜软另一边的周董注意到了，他主动开口问着姜软：“能喝吗？不能喝的话换茶也一样。”
    “可以吗？”姜软有亿点点意外。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周董立刻让侍应生把姜软手里的酒给换了。
    其他股东对他这行为表示赞赏。
    公司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这些股东可都听宋总说过，霍总在答应帮忙管理原易之前提过一个条件，姜软必须入职且入职之前不能让她知道他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都认定姜软跟霍总关系匪浅。
    不然哪儿用得着这么费心思。
    他们酒换成的茶的动作霍知舟尽收眼底，他就坐在那里，原本端起的酒杯被他重新放下，凉薄带有压迫力的话从薄唇溢出：“看来这酒没有喝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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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让姜软喝酒

    众人一顿。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一头雾水。
    压根不知道什么地方将人得罪了。
    “想来各位对我暂管原易的事不太满意。”霍知舟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衣袖，随即站起身，“既如此，霍某就不多留。”
    “误会！我们怎么可能不满意您管理原易。”
    “您来管理原易是我们的荣幸，这可是其他公司求都求不来的事！”
    “若有招待不周，您尽管说。”
    众人立马急了。
    霍知舟的能力大家都知道，超过他大哥拿到霍家继承人的位置，商场上的风向标，帮不少跌入泥潭的公司逆风翻盘。
    这可是请都请不来的大佬。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他们怎么可能把人放走。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宋总一身白色西装，看起来温文尔雅。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朝姜软看去，视线顺着她的脸缓慢下移，最终落在她手中的茶上：“没有误会，只是觉得各位挺会找茬。”
    所有人脸上和心里都慌得一批。
    他们什么时候找茬……
    念及至此。
    周董忽然想起事情发生前他好像把姜软手里的酒换成了茶。
    “您误会了，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周董不动声色的将姜软手中的茶换回酒，顺带着给霍知舟赔了不是，“是我眼拙误以为姜软是您的人，我自罚三杯。”
    说完周董就连喝三杯。
    姜软的视线穿过空气看了过去，刚好跟霍知舟的视线撞上。
    “姜软你也给霍总敬三杯。”宋总轻咳一声提醒着她，“给霍总赔个不是。”
    姜软拿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收紧。
    她不太会喝酒。
    酒量也不太行。
    这些霍知舟都知道。
    “看来贵公司的员工对我有很大意见。”霍知舟垂眸看着她，言语间是明显的为难。
    “这是个新员工不太懂职场规矩，您别太在意。”宋总帮姜软说了两句话，而后又给姜软使了个眼色，“快给霍总赔个礼。”
    包厢内的氛围瞬间僵持着。
    众人也在此刻意识到姜软跟霍知舟有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关系他们不敢去猜。
    就在宋总打算催第三遍时，姜软给霍知舟敬了酒：“刚才是我没眼力劲儿，给您道歉。”
    说完就喝。
    一连三杯，没有停顿。
    高浓度的酒没入口中顺着喉咙往下，难以接受的辛辣让她蹙了蹙眉心。
    从小到大加起来喝的白酒，都没刚刚那三杯都多。
    “这么点儿，也叫道歉？”霍知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下，净白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上位者的淡漠。
    姜软看着他：“你想如何。”
    霍知舟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一旁的那瓶高浓度酒上：“那瓶喝完。”
    “喝完就不计较了？”姜软问。
    霍知舟重新跟她对视着：“是。”
    姜软把酒瓶拿到手里。
    其他人见这情况很识趣的悄悄坐下，一点儿声音都没敢发出。
    整个酒桌上只有姜软一人还站着，她把酒瓶里的酒倒进杯子里，正打算像刚才一样一口闷掉，以免酒味在口中蔓延过度。
    “等等。”霍知舟叫住了她。
    姜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他，刚刚喝下去的三杯酒已经开始生效，现在的她脑袋有一点点晕。
    霍知舟伸手去拿她手里的酒。
    姜软拿着杯子的手下意识一缩：“干什么。”
    “检查一下你这是酒，还是新换的凉白开。”霍知舟握住她酒杯时，温热的指尖跟她纤细微凉的手碰了一下，姜软触电般的松开。
    这一幕，原易全部高层全看在眼里。
    心里不约而同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两人要是没什么，他们就把这桌子吃了！
    坐在霍知舟另一边的宋总则猜测姜软是不是霍知舟正在离婚的妻子？
    霍知舟跟姜软的事圈内人人尽皆知，但见到过姜软，并且跟霍知舟和姜软一起吃过饭的并不多，至少像原易这种连世界五百强都没排进去的公司更不可能见过真人。
    再加上霍知舟从不让媒体报道，姜软的照片更不可能外传。
    至于上次他跟苏安然上热搜的事，那也是他让人特意处理过的，认识的人能通过轮廓和身形看出来是他，不认识的人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这也是宋总猜测，其他人乱猜的原因。
    “这么多眼睛，我怎么换？”姜软觉得他就是没事找事。
    霍知舟视线朝她旁边的周董看了一眼，不紧不慢道：“刚才的酒不也换成了茶。”
    周董尴尬一笑。
    姜软胸口憋着一口气，见他拿到面前闻了一下，她也问了：“确认好了吗，是不是凉白开？”
    “宋总。”霍知舟把酒杯放在桌上。
    宋总：“您说。”
    霍知舟视线就没从姜软身上移开过：“你们公司的员工，脾气都这么大的吗？”
    姜软：“……”
    宋总：“……”
    宋总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倘若姜软若真是霍知舟的妻子，这件事情他们不适合参与更不适合评论，倘若不是，就刚才的对话和互动来看，姜软跟他的关系也比较特殊。
    他对霍知舟的了解虽然不多，但也知道他不满意谁不会表现成现在这般。
    要么酒桌上直接走人让人不知道因何将他得罪，直到后面收到他送的「礼物」才醒悟。
    要么直接在酒桌上难为到底，让人大气不敢出。
    像现在这样的，更像是在逗着玩儿。
    “您说笑了，原易现在也是您的公司。”他斟酌了一下，给了这么个答复。
    霍知舟手指放在酒杯上，轻轻往姜软面前推：“确认过了，是酒。”
    姜软迟迟没有将它端起来。
    她发现了一个很糟糕的事情。
    之前喝下去的三杯酒本来没什么大碍，但在她跟霍知舟说话僵持的这段时间里，酒劲已经彻底上来了，此时的她觉得脑袋很重，意识也有些混乱，就连手也有细微的麻木。
    “怎么不喝？”霍知舟将她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对于她有几分醉比她自己还清楚。
    姜软酒劲上来脾气也上来了：“喝就喝。”
    她端起杯子就往嘴里灌，动作很急又没个轻重，酒杯在她嘴皮上磕了一下，一部分酒被她倒洒顺着嘴角往下流，滑过白皙修长的脖子，一点点没入衣服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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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你就是故意的

    瞧着这一幕。
    霍知舟的眸色一点点加深。
    宋总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奇妙的氛围，大着胆子试探性开口：“霍总，您先跟姜软喝着，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霍知舟淡淡一声。
    宋总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所有人放轻动作悄悄离场，意识有些混乱的姜软没有去注意这些。
    一众高层到了外面，待包厢的门关上后才有人小声开口：“我们就这么走了没事吗？”
    宋总心里的猜测一点点确认：“没事。”
    “姜软呢。”周董朝门看了一眼，“她跟霍总单独在一起会不会……”
    姜软的长相极好，又是一个女生。
    霍知舟的各种事迹他们都是从他人嘴里听到，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不清楚，难免会有所担忧。
    “霍总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宋总没有确认关系，也不会随便跟他们乱说，“你们各自散去，我在外面等他们。”
    众人也没推辞，一一离开。
    唯有谭经理还站在那儿，姜软怎么说都是他叫来的，留她一个小姑娘在里面心里难免会有些担心。
    “明天开始你不用去上班了。”宋总跟他交代。
    谭经理：“？”
    谭经理心脏缩了一下：“宋总，我……”
    “这是霍总的意思。”宋总一一交代，“这段时间你想做什么去做，想玩儿就玩儿，别去公司瞎转悠，工资会照常打在你的卡上。”
    到这儿他要还察觉不到那种微妙的关系，那就是白混了。
    谭经理立马喜笑颜开的离开了。
    宽敞华丽的走廊上只剩下宋总一人，他本想折返回去看一下包厢的情况，又考虑到霍知舟的脾气，最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确认姜软和霍知舟的关系。
    包厢内。
    姜软把第四杯酒喝了，她咚的一下将酒杯放在桌上，酒精的麻痹让她没再压抑自己的脾气，带着点儿赌气成分在里面：“喝完了。”
    霍知舟倚靠在椅子上，微抬的眸光打量着她。
    因为酒精的缘故，她素白脸上的疏离和厌恶减少了一大半，那双水盈盈眼睛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她变得有点儿凶。
    “看什么看，我喝完了。”姜软心里全是火气。
    霍知舟视线顺着她的眉眼往下移，落在还沾染着酒的唇瓣上，唇珠泛着水光，他宽大温暖的手缓慢伸过去落在她脸上，粗粝的大拇指指腹暧昧的将上面的酒渍擦掉。
    酥麻的感觉让姜软很是不适，她抬手就将他打掉了。
    霍知舟也不恼。
    他就这么看着她气鼓鼓瞪着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为难我，想让我熬不下去之后只能回头找你吗。”姜软现在的脑子全是乱的，全靠一股酒劲儿在撑着，“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不会低头的。”
    霍知舟给了她点儿回应，让她有点儿成就感：“嗯。”
    “你说过只要我把这个喝完，你就不会再计较刚才的事。”姜软手放在酒瓶上。
    霍知舟好心情的看着她，眉梢微挑：“嗯。”
    醉成这样子难为她还记得。
    “我现在就喝完，你说话算数。”姜软说这话时，拿起那瓶高浓度的白酒就开始倒，似是嫌那个杯子太小不能一次性倒完，她将酒转移到了一旁没用的高脚杯中。
    看着她这一番操作，霍知舟好看的眉心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下。
    姜软端着手里的红高脚杯，里面是满满的一杯白酒：“要不要检查一下，这是不是凉白开。”
    “过来。”霍知舟嗓音低沉。
    姜软听话的走过去，把酒杯递给他。
    后者接过杯子放在一旁，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
    身体被迫跌入一个温暖熟悉又好闻的怀抱，姜软下意识像以往一样朝他怀里钻，又在动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站起身将他给推开。
    霍知舟：“？”
    姜软身体摇摇晃晃，盯着他：“你还没检查。”
    “检查过了，是酒。”霍知舟顺着她。
    姜软伸手去拿。
    霍知舟宽大的手掌捏住了她细小白皙的手腕：“我答应你不计较刚才的事，不用喝了。”
    “你答应没用。”姜软哪怕在醉酒状态下也对他不信任，固执的要喝完让他履行承诺，“谁知道你后续会不会故意挑刺为难我。”
    霍知舟手顺着手腕下滑，握住了她小巧纤细的手：“不会。”
    姜软：“骗子。”
    霍知舟：“我哪儿骗你了？”
    姜软：“你在水榭别院说过不会为难我，今天还不是为难了。”
    “你是不是对为难有什么误解？”哪怕知道她现在是个醉鬼，跟她讲再多道理她也听不进去，霍知舟还是耐心至极的跟她聊。
    这是他精心养了五年的人。
    五年来他舍不得让她受到半点儿伤害，重话都没跟她说过，只要她喊疼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哄她。
    可正因被他护的过于周全，她不太懂人情世故，今天的事换做其他人，她的下场只会被为难的更凶。
    他要真为难。
    她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没有误解。”姜软认死理，“你就是故意的。”
    霍知舟：“……”
    霍知舟认命了：“你想如何。”
    “我把这杯喝了，你发誓不再为难我。”姜软哪怕醉了，也不想日后的生活因为他搅得一团糟，“我们一酒泯恩仇，我不计较你骗我，你也不准在原易为难我。”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姜软追问：“行不行你给句准话。”
    霍知舟试图跟她说点儿什么，最终视线落在那满满一杯白酒的的高脚杯上。
    要真喝了。
    她绝对扛不住。
    “行。”他答应了。
    “这是你说的。”姜软伸手就去拿，“不准反悔。”
    霍知舟深不见底的视线看着她娇俏又有些倔强的脸，喉结动了动，最终回答了：“嗯。”
    姜软的心一下子舒缓了。
    一想到之后能顺顺利利上班，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她伸手将杯子端起来朝嘴边送时，霍知舟叫住了：“等等。”
    姜软：“？”
    霍知舟站起身将酒杯拿在手里：“我再检查一下，你站在这儿别动。”
    姜软觉得他有毛病，但酒精的麻痹让她条件反射的听话站在那里没动。
    霍知舟朝她身后走去，见她没有乱动后把杯子里的酒全倒了，重新拿了一个干净的高脚杯，往里面倒入等量的凉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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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霍知舟将姜软抱在怀里

    姜软的酒量很差。
    3—8度的果酒两杯不到就会醉，三四杯就足以让她不省人事。
    此刻已经喝了四小杯高浓度白酒，再喝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
    “确认过了。”霍知舟把满满一杯凉白开递到她面前，净白修长的手指在水晶杯的映衬下指节分明，对人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喝吧。”
    姜软接到手里就是一阵猛灌。
    看着她这般，霍知舟深邃的眼睛愈发沉默。
    离开过视线的东西毫无戒备的喝，他都不知道该为她对他的信任感到高兴，还是为她毫无戒备心而担忧。
    “好了。”姜软把酒杯一放，彻底醉了的她对酒的判断力为零。
    霍知舟顺着她：“嗯。”
    “我可以走了吗？”姜软从始至终都没意识到包厢里只剩他们两人。
    霍知舟自然拿过她手里的包，伸手揽住她醉醺醺的身体：“我送你。”
    姜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要。”
    这是她内心深处最真的想法。
    她是真的不想在其他无关紧要的地方跟他扯上关系。
    “你这样子出去，信不信不出二十分钟就会出事。”霍知舟索性将她打横抱起，让她整个人依偎在自己怀里，“要是不小心被车撞了，司机担责还是你担责？”
    姜软脑子有点儿转不动。
    身体被他抱起来后脑子空白一片，连最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眼皮很重，手脚也因为酒精麻木而失去力气。
    她试图伸手去抓，接连抬了几次手都以失败告终。
    见她这般，霍知舟难得一次后悔了。
    第四杯酒就不该让她喝。
    角落里的宋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通过之前那通电话确认姜软就是霍知舟正在离婚的妻子后，他很识趣的没上前去搭话和拦着。
    走出酒店。
    霍知舟抱着她朝自己车走去。
    还没跟车里的江特助会合，一道人影忽然从角落里冲出来，直奔他所在的方向：“姜软。”
    霍知舟脚步一顿。
    叶晏之已经到了他面前。
    “把她给我，我送她回去。”他眼睛跟霍知舟对视，态度摆的很明显。
    霍知舟眼睛里是一片漠然，扫了一眼越过他就离开。
    叶晏之试图阻拦。
    去学校接岁岁，结果被老师告知岁岁的爸爸已经让人将他接走了，他也没多想，两人现在还没完全离婚，霍知舟会去接岁岁也正常，他给姜软发了条消息后就立马折返回来找她。
    怎料刚到，就看到霍知舟抱着她从里面出来。
    那样子，姜软明显喝醉了。
    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霍知舟故意为之。
    江特助带着两保镖及时拦住了他：“姜小姐我们BOSS会送回去，就不劳叶先生费心了。”
    叶晏之才不管这些，试图破开他们的防御窜到霍知舟面前，从他手里抢过姜软。
    但江特助跟保镖们也不是吃素的。
    几个回合下来，叶晏之也没能挤过去。
    “一边跟苏安然暧昧不明，一边在姜软面前刷存在感。”叶晏之对着霍知舟说的格外大声，“霍二少这渣人本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霍知舟脚步停下，侧眸看他。
    叶晏之跟他对视着，一副就要跟他斗争到底的架势。
    “我知道你喜欢姜软。”霍知舟薄唇微启，“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借口让她没怀疑你对她的感情，但我很肯定你爱她。”
    叶晏之说得自然：“小姜姜这么优秀，谁不喜欢。”
    霍知舟一字一句：“我说的是男女之情。”
    “用男女之情来形容我们太狭隘了。”叶晏之朝这边走来，在距离他一步之远的地方停下，视线在他怀里紧闭着双眼的姜软脸上看了一眼，“我跟她和苏竹的感情，超越了天地间所有情感。”
    霍知舟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他。
    正常这种情况下，叶晏之应该会承认他对姜软的喜欢，以此来刺激他才对。
    “说这么多，不过是一个连喜欢都不敢承认的胆小鬼。”他扔了这么句。
    “你胆子大。”叶晏之言语里的轻嘲很是明显，“大到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有多余的心跟其他女人表白。”
    霍知舟眸色微深。
    没去解释他话里不存在的事。
    “你应该知道她讨厌你。”叶晏之神色一点点认真起来，“明天早上醒来要是知道自己是被你送回去的，只会更加不待见你。”
    “不差那点儿不待见。”霍知舟抱着她上了车。
    见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他也没办法在那些保镖眼皮子底下将姜软抢过来，叶晏之索性钻进了副驾驶。
    他利索的拉过安全带系上。
    一副绝不下去的架势。
    江特助见这状态，下意识朝后座的霍知舟看去：“BOSS。”
    “去枫悦华庭。”霍知舟将姜软以比较舒适的姿势放好，说出来的话随意至极，“他要坐就让他坐，车这么大，不介意多带条狗。”
    叶晏之：“……”
    怪不得苏竹在他面前骂的那么狠。
    就这气人的嘴，他都想犯个罪给他割了！
    车子一路往前行驶，叶晏之全程都在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后面，确认霍知舟没有动手动脚他才稍稍放心了点儿。
    四十多分钟的路程，车子到了枫悦华庭。
    霍知舟刚把姜软抱下车准备上楼，叶晏之就拦住了，唇角带着几分浅笑：“霍二少应该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小姜姜交给我就行。”
    霍知舟抬睫。
    叶晏之视线落在他兜里：“你手机好像在响。”
    江特助得到自家BOSS的指令替他拿了出来，看到上面的来电人后顿了一下才带着几分犹豫的开口：“是苏小姐的电话。”
    “接。”霍知舟很淡的一个字。
    叶晏之心有疑惑。
    他在这儿他还接电话，不怕他将他抱着姜软的事儿说出去？
    江特助滑动接听键后把声音调小放在霍知舟耳边，刚接通就是苏安然委屈巴巴的声音：“知舟，你怎么还没回来？公司很忙吗？”
    “姜软喝醉了，岁岁一个人在家。”霍知舟如实相告。
    “那你先照顾她。”苏安然知道他如实跟她说代表什么，没敢哭闹，“我一个人也可以。”
    霍知舟嗓音低沉：“嗯，明天陪你一天。”
    苏安然：“好。”
    电话挂断霍知舟抱着姜软就朝电梯走去，留下风中凌乱的叶晏之。
    他第一次觉得脑子有点儿转不动，正常情况下苏安然不应该作吗？装委屈也好，闹其他的也罢，都必须把霍知舟给弄回去。
    怎么现在一句明天陪你一天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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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不要趁着酒醉，图谋不轨

    时间没有给他想太多，见霍知舟越走越远他立马抬腿跟上，大晚上的，姜软又喝醉了，很难保证霍知舟不会趁人之危。
    霍知舟察觉到了他的行为，他没有拦他，任由他跟着自己进电梯。
    叶晏之大大咧咧站在他旁边。
    一副我看着你，你别想对姜软做什么的架势。
    霍知舟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很快到了18楼。
    见霍知舟回来了，门口的保镖微微颔首问好，旁边的管家也唤了一声：“先生。”
    “岁岁呢。”霍知舟问。
    “小少爷在里面看书。”管家如实汇报情况，“晚饭已经吃了，只是一直在问姜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霍知舟嗯了一声抬脚进去。
    叶晏之紧跟而上。
    “这里没你们事了，留一把车钥匙后各自回去。”霍知舟抱着姜软侧身跟他们叮嘱了一句，视线在叶晏之身上一扫而过，“下去的时候记得把无关人员带下去。”
    保镖整整齐齐回答：“是。”
    叶晏之：“？”
    叶晏之正要挤进去就被四个保镖架着往外走，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他。
    霍知舟目送他被带下去，待所有人都消失在他视线中后他才关了门抱着姜软往里走，还没将她抱到房间就看到客厅内出现一道小小的身影。
    岁岁扬着小脑袋看着在他怀里没有反应的姜软，稚嫩的脸上多了些严肃：“妈咪怎么了？”
    霍知舟如实回答：“喝醉了。”
    岁岁说：“妈咪从来不在外面喝酒。”
    换而言之。
    妈咪喝酒肯定跟你有关系。
    霍知舟没否认，干脆承认了：“我承认她喝酒是因为我，但我是为了让她懂些道理才这样做的。”
    岁岁心有不满。
    “我先把她放床上。”霍知舟迈着脚步往卧室走，“这个事我们待会儿再谈。”
    岁岁没有拦。
    他的印象中妈咪喝醉的次数少之又少。
    唯一知道的一次还是在家里，爸爸跟她一起过结婚纪念日，结果一杯红酒都没喝完就醉了。
    自那之后，他就没见过妈咪喝酒。
    或许是到了熟悉的环境，又或者听到了自己最在意之人的声音，姜软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脑子还没清醒的她下意识问：“岁岁到家了吗。”
    她说的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但霍知舟跟岁岁都听懂了。
    岁岁一把挤开自家爸爸，两只小手拉住姜软的纤纤玉指：“妈咪我在这儿！”
    “宝贝。”姜软无意识伸手摸他脸。
    岁岁：“我在。”
    姜软眼睛看着他，可细看就会发现没有聚焦，全凭意志强撑着睁眼：“你吃饭了吗？”
    “吃了。”岁岁说话软乎乎的，知道说什么能让她安心睡觉，他哄着她，“叶叔叔带我去吃了好多好吃的，还给我讲了很多有趣故事，刚刚我把他送下楼了。”
    霍知舟：“？”
    姜软眉眼间一点点放松：“那就好。”
    岁岁见她还拉着自己：“妈咪。”
    姜软眼睛已经闭上，下意识回答他：“嗯？”
    “今晚我可以挨着你睡吗？”岁岁说话间爬上了床，小脸贴在她脸上。
    姜软侧了侧身没回答，另一只手四处摸着，碰到岁岁小小的身体后就将他抱在怀里，顺手拉过被给他盖上。
    看着醉到连自己是谁都不分清却还能把岁岁被子盖好的人，霍知舟眸子里掠过几分沉默。
    岁岁眼睛圆溜溜的：“我等妈咪睡熟了再出来。”
    “嗯。”霍知舟没多说。
    他替两人掖了掖被角。
    又看了两人两眼才关了灯走出去。
    坐在客厅沙发上他打量着这个还没家里浴室大的客厅，角落各处都被各种生活用品放置的满满当当，他实在不明白姜软为什么非要离婚搬出来受罪。
    又小又窄。
    还没佣人做家务。
    深思之际，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以为是苏安然打来的，结果是顾时西：“有事？”
    “听说你今晚跟你家小媳妇儿一起喝酒？”顾时西的八卦能力不是吹的。
    霍知舟没作答，也不意外他知道。
    顾时西追问：“你现在在哪儿呢。”
    霍知舟：“有事说事。”
    “没事，就是单纯的问一下。”顾时西闲得无聊，只想吃瓜，“顺带提醒你不要当无耻之人，别趁人家喝醉了就图谋不轨。”
    霍知舟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准备挂断。
    他再怎么不是人，也不至于对醉的一塌糊涂的姜软下手。
    “对了！”顾时西像是知道他要挂似的，陡然提高了嗓音。
    霍知舟简单的一个字：“说。”
    “叶晏之从小到大的资料我已经查完了。”顾时西今天跟他打电话，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儿，“但还是没有查出姜软为什么没有怀疑过他喜欢她。”
    霍知舟肯定这里面有问题：“继续查。”
    顾时西：“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感觉错了，他只是看起来喜欢姜软，实际上不喜欢？”
    要真喜欢没道理叶晏之从小到大的朋友，室友，同学等一个都不知道。
    总不能藏这么深。
    “他喜欢姜软。”霍知舟说的肯定句。
    男人之间，很多事一个眼神就能确定。
    这个事他百分之百确定。
    “该查的我都查了，再查十遍结果也一样。”顾时西如实跟他说，“要不你问问苏竹，她跟叶晏之走得近说不定知道。”
    霍知舟：“你问。”
    顾时西：“我又不是你手下。”
    霍知舟：“下次跟陆家的竞标，我帮你抢到手。”
    顾时西答应的飞快：“行！”
    没有什么是不能拿捏他的，如果有，那就好处给到位。
    电话打完岁岁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把卧室的门轻轻关上，放轻脚步来到霍知舟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两父子近距离对视着。
    窗外寂静一片，黑夜笼罩了整个城市。
    霍知舟先开了口，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她睡熟了吗？”
    岁岁：“睡熟了。”
    霍知舟站起身，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白衬衫的衣袖被他往上挽了一小截。
    岁岁还看他：“你干什么？”
    “给你妈咪卸妆，洗脸。”霍知舟对这些事儿似乎习以为常，“她今天虽然只涂了防晒和隔离，但也不能让它在脸上过夜。”
    岁岁跳下沙发，像个小大人：“我来。”
    霍知舟眼睛里荡漾着些许宠爱，说出来的话却带着略微无情：“你来什么来，去洗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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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苏安然和妈咪谁更重要

    岁岁想拒绝。
    他想亲自照顾妈咪。
    不等他坚持自己的想法，就被自家老爸拎到了卧室，顺带着给了威胁：“你要是不乖乖洗漱睡觉，明天我就告诉她是我送她回来的。”
    “你……”岁岁有亿点点意外。
    “快去。”霍知舟催促他。
    岁岁站在原地没动：“我等你。”
    霍知舟没再多说，将卸妆水拿到卧室后动作熟练又标准的给她卸妆，眼角唇周等地方他格外小心细致。
    忙完这些又用洗脸巾给她擦拭，直到没有残留为止。
    岁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以前妈咪陪爸爸参加晚宴，回来太迟在车上睡着后，爸爸也是像现在这样让他别吵醒她，亲力亲为细腻贴心的帮她卸妆洗漱。
    明明还跟以前一样，为什么关系变了。
    霍知舟余光见他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没立马问，让他先出去等着，他给姜软换完睡衣后才去了岁岁的房间，坐在椅子上跟他谈：“怎么这幅表情，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爸爸。”岁岁小腿盘在床上。
    霍知舟声音微微上扬：“嗯？”
    岁岁问的格外认真：“你还喜欢妈咪，对吗？”
    霍知舟顿了顿。
    身形出现片刻凝滞。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跟另一个阿姨在一起，也不明白她到底什么地方比妈咪重要。”岁岁第一次跟他郑重谈这个，小小的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但你既然还在意妈咪，为什么要放弃她。”
    “我没有放弃她。”霍知舟薄唇微启。
    不管刚开始还是现在，要分开提离婚的都是她。
    只要她回头，即便是现在，他都可以不计较之前的一切让她重新当霍太太。
    岁岁人虽小，道理却懂得多：“你跟那个阿姨在一起，就是变相的放弃她，又或者逼她主动放弃。”
    霍知舟眉心微蹙。
    不赞成他这个说法。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岁岁打算再给爸爸一个机会，毕竟他刚刚对妈咪很好。
    霍知舟有些不在状态：“你说。”
    “妈咪跟那个阿姨谁更重要。”岁岁问这话时，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泛着几分复杂的看着他。
    霍知舟唇抿成一条线。
    感性上来说姜软更重要。
    理性上来说苏安然更重要，毕竟当初若不是她救了自己，现在都没有霍知舟这个人，更别说和姜软结婚了。
    岁岁没等到自己心中的答案，幼小的心遭到了一点点伤害：“你能不能跟那个阿姨断掉联系。”
    “不能。”霍知舟回答了，言语没有情绪起伏。
    得到这个回答。
    岁岁唯一的那点儿期待没了。
    他松开了盘着的腿，小手拉过被子下了逐客令，连称呼都变得疏离尊重起来：“您回去吧，别让那个阿姨在家里等急了。”
    霍知舟伸手去揉他脑袋。
    岁岁有意避开。
    手停在半空中，心脏那个地方被刺了一下。
    “以后我只有妈咪，您别来了。”岁岁小脾气上来了，“我会找个既爱我又爱妈咪的爸爸，您就当我死了。”
    霍知舟：“……”
    霍知舟食指在他头上戳了一下：“一天到晚瞎胡说什么。”
    岁岁小手握住被子边缘猛地一拉，把脑袋连同身体一起盖在被子下，用行为来抗拒自己对他的接触。
    霍知舟把被子调整了一下位置，将他脑袋露出来方便透气。
    看着他紧闭眼睛不待见他的样子，他也没坚持把他叫醒，只是和往常一样温柔耐心的跟他说：“好好休息，别去想其他，不管爸爸跟妈咪如何，我们对你的爱也不会少。”
    岁岁不搭理他。
    闭着眼睛假装睡。
    霍知舟弯下腰，在他小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晚安。”
    见他还是没有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霍知舟替他关了灯，房门也关上那一刻，岁岁在黑夜里睁开了那双以往干净没有杂质的眼睛。
    只不过此刻，被复杂所笼盖。
    霍知舟离开他房间后又去姜软那边看了一眼，她还保持着刚才的睡觉姿势，整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不闹腾。
    他来到床边坐下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呼吸均匀，很是乖巧。
    下意识的。
    宽大温暖的手不自觉放在她脸上，掌心跟她面颊贴合，心里不自觉想。
    为什么平时不能像现在这样听话。
    他没有立刻走，哪怕知道姜软喝醉了不会闹腾，会一直安安静静睡到自然醒，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会出现意外。
    他穿着衬衫一直坐在床边，从晚上九点左右一直到凌晨四点过，直到姜软蹙了蹙眉心有醒来的征兆，他才不动声色离开了卧室，从沙发上拿过外套下了楼。
    或许是岁岁那番话影响了他。
    离开后胸口那个地方蔓延着一股烦闷，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没有立刻回水榭别院，给顾时西打了个电话将他叫出来。
    “大哥！”顾时西哈欠连连，“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我可以陪你熬到凌晨四点不代表我能在凌晨四点起床，什么事儿非得现在。”
    “没事，你睡。”霍知舟才意识到现在的时间，准备挂电话。
    顾时西一下子精神了。
    以往他这样说早被记仇了，这次居然啥事儿没有？
    “怎么了？”他没有挂电话，追问着，“出事了？”
    霍知舟情绪很淡：“没事，你继续睡。”
    说完挂了电话。
    顾时西想问的话就这么断了。
    他重新拨了回去，手机一直在霍知舟的手里嗡嗡作响，他知道是顾时西打来的，可思绪被侵占的他连抬手的心情都没有，更别说接挂电话了。
    自从当初那件事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这样过了。
    顾时西打一遍没人接他也没继续打，翻身下床拿了一身衣服套上就开车出了门。
    哪怕霍二没说，他也知道这个点儿去哪儿找他。
    二十分钟后。
    霍氏集团旗下顶级娱乐会所二楼，霍知舟靠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将头靠在上面。
    整个包厢只有他一个人，桌上除了一把车钥匙外和一部手机外，什么都没有。
    顾时西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快步来到他身边，将车钥匙往桌上一扔：“说吧，怎么了。”
    霍知舟深不见底的眼睛睁开。
    看到他时有些意外。
    “别这么看着我，我是来吃瓜的。”顾时西语调轻缓自然，“顺带看看咱们不可一世的霍二少，怎么这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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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姜软酒醒

    “你不是睡觉？”霍知舟坐起身，情绪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睡觉哪有吃瓜好玩。”顾时西说这话时跟外面的人打了声招呼，让他们拿两个杯子和一瓶酒进来，交代完才继续跟霍知舟说，“更何况是你的瓜。”
    霍知舟没开口。
    酒和酒杯被人拿了进来。
    顾时西让人出去后自己开了酒，分别给两个杯子满上，将其中一杯递给他：“你有故事我有酒，说说吧。”
    霍知舟看着他。
    眼神在这一刻藏了太多东西。
    “别这么看着我，瘆得慌。”顾时西开着玩笑。
    霍知舟从他手里接过酒杯，顺势放在桌上。
    顾时西：“？”
    顾时西这下真好奇了：“到底怎么了？”
    “昨晚岁岁问了我两个问题，我回答之后他生气了。”霍知舟平静的叙述，“还让我当他死了。”
    “哪两个问题。”顾时西意识到这两个问题肯定不简单。
    岁岁是个懂事的孩子，哪怕这些年他极少回来也知道他不会随意说出这种话，除非被伤透了。
    霍知舟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他不是因为那两个问题烦闷，是因为那两个问题联想到了其他事。
    “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但大概率跟苏安然有关。”顾时西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一些，“但你既知道苏安然不是什么纯良之人，为什么还跟她纠缠不清？”
    知道她耍心机颠倒是非，不仅没有将人打包扔的远远的，反而还格外纵容。
    这手段，也太不霍知舟了。
    “因为一个承诺。”霍知舟第一次跟他坦白这个事。
    “就算是承诺，你也不能……”话说到这儿，顾时西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顿住。
    他嘴唇微张，原本轻松随性的心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包厢内陷入寂静，两人都没说话。
    好半晌后。
    顾时西拿过桌上那杯酒一饮而尽，声音有些许哑涩：“当初的事错不在你，你没必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霍知舟垂着头没说话，双手放在膝盖上自然垂着。
    “算了，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顾时西没再劝，“感情不是其他事，旁人知道的再多也没办法和你这个当事人感同身受，更没资格评判，作为兄弟，在你需要的时候陪着就行了。”
    “跟苏秉承说一声，苏竹想回来就让她回来。”霍知舟开口，“只要她不提供利益帮助，我不干涉。”
    顾时西追问：“叶晏之呢？”
    霍知舟侧眸看他：“你说呢。”
    顾时西秒懂。
    苏竹可以，叶晏之不行。
    霍知舟没再多聊，站起身拿过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视线在他空了的酒杯上扫了一眼，问道：“要不要回去？我送你。”
    “废话，当然要。”顾时西又恢复了往日的洒脱，仿佛刚才的沉默是另一个人一般，“下次别这个点儿叫我了，困得要死。”
    霍知舟淡淡的嗯了一声。
    两人一起离开了包厢。
    顾时西将车钥匙扔给会所经理，让他天亮了找人把车开回去，自己则坐上了霍知舟的副驾。
    回去的路上，顾时西时不时侧眸看着正在开车的人，问出了心中所想：“为什么忽然决定让苏竹回来？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她在姜软面前说你坏话。”
    “她是姜软的朋友。”霍知舟正面回答，“我限制了她的资金帮助，总不能连她对姜软的情绪价值也剥夺了。”
    顾时西先是一顿，而后笑了笑。
    四十多分钟后，他到了家。
    下车关门，一气呵成。
    在霍知舟准备离开去水榭别院时，他叫住了他：“霍二。”
    霍知舟停下踩油门的动作，侧眸看他。
    还没问他什么事，顾时西先一步开口：“别活在过去，别背那么重的包袱前行，如果他还在的话，也不希望你这样。”
    霍知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一个字都没说。
    “路上小心，慢点开车。”顾时西笑着跟他挥了挥手，似是想将开心轻松的情绪传达给他。
    霍知舟油门一踩离开了，回去的路上脑子里总是闪现过去的事情，想到了那个笑容灿烂，对待事情乐观看待的少年。
    他年少成名，精彩艳艳。
    但这样的人永远停在了最美好的十七岁。
    滴——
    汽车鸣笛声出现。
    霍知舟猛地回神，眼前的红灯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绿灯。
    他收敛心神起步车子，或许是熬了通宵精神不济，又或是想到了过去那些事不在状态，回到水榭别院的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距离感。
    听到隔壁卧室开门声，苏安然穿着真丝睡衣走了出来。
    看到是他后，她看了一眼时间，不到六点：“知舟，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吵到你了？”霍知舟眸中的情绪很淡。
    苏安然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随意找了个借口：“没有。”
    “那你再去睡会儿，时间还早。”霍知舟手还放在自己房间的门把手上，“睡醒后叫我，我陪你逛街。”
    苏安然说了声好。
    霍知舟嗯了一声走进了自己卧室。
    关上的门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苏安然若有所思的看着门的方向，试图从上面看出霍知舟不对劲儿的原因。
    她对他虽然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哪怕再怎么不想跟她亲密，也会出于责任和承诺关心一番，但他什么都没说。
    得不到答案的她将这一切归根于姜软。
    姜软打死都想不到自己会背上这么大口锅。
    六点半。
    闹钟响起。
    姜软才从酒醉中醒过来。
    她这人酒量不好，两三杯就倒，但只要睡一觉她就能完全恢复，不需要喝醒酒汤，不需要时间来缓冲。
    对于昨晚上的事她的记忆停留在喝完第四杯酒上，再往后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当时本想着靠意志力撑到那瓶酒喝完，但没想到在酒精麻痹下意志力那么差。
    她都不知道那瓶酒究竟喝没喝完，只知道自己完全断片了，她也没去过度深究，打算待会儿问问岁岁和叶晏之。
    她起床洗漱完后就做早餐，早餐好岁岁也刚好起床洗漱完，看着坐在桌子上乖巧吃早餐的宝贝，姜软犹豫片刻问了：“宝贝，昨晚是叶叔叔送我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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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霍知舟是顶配渣男

    岁岁有一瞬间的犹豫。
    他想骗她是叶叔叔送她回来的，但如果连他都骗妈咪的话，那他就不配当最爱妈咪的宝贝。
    “怎么了？”姜软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难道不是叶叔叔？”
    岁岁点点小脑袋。
    姜软心有一点点方：“那是谁？”
    岁岁抬起脑袋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里有挣扎，考虑再三后还是说了：“爸爸。”
    姜软一顿。
    “你身上的衣服也是爸爸给你换的。”岁岁决定把所有事情都如实告诉她，“他还给你卸了妆，洗了脸，擦了身体。”
    姜软表情凝了凝。
    这个结果其实不难猜，可亲耳听到还是很复杂。
    霍知舟想让她跟苏安然共同存在的事让人憎恨，厌恶，恶心，可这些她说了一遍他就一直记在心里的细节又让人忍不住动容。
    忽然想起网上那句话。
    渣男就是除了不爱你，其他都是顶配的人。
    有时候想想，抛开苏安然的事不谈他真的挺好，细致入微，温暖贴心，连出轨都报备，可这种事没办法抛开，那些尖锐刺人的话也不能当做没发生。
    “对不起妈咪。”岁岁没等到她的反应，小脸上有自责，“我不该让爸爸进来的。”
    “傻瓜，这事儿你又没做错道什么歉。”姜软心骤的一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只要开心健康的长大，妈咪就心满意足了。”
    岁岁点了点脑袋。
    两人一起吃完早餐，姜软也把事情暂时放下。
    她算着时间把岁岁送去学校后才去的公司。
    坐车去公司的途中，她给叶晏之发了消息：“昨晚谢谢你帮我把岁岁接回来。”
    叶晏之：“？”
    叶晏之一个电话打过来。
    姜软调小了音量才接的电话：“谢啦。”
    “谢什么谢，岁岁不是我接的。”叶晏之等了一晚上的消息，昨晚回去后本来想对她消息轰炸的，又想到霍知舟在那里。
    以那家伙的性格，指不定知道姜软的密码，万一把他发的消息给删了就完了。
    索性一直等到现在。
    姜软一顿：“不是你接的是谁接的。”
    她还提前跟幼儿园的老师发了消息说了这件事，没道理会让孩子跟其他人走。
    “霍知舟的人接的。”叶晏之一想到昨天去扑了一个空，心里就把霍知舟给记恨上了，“我去的时候老师说以前的管家把人接走了，还问我你跟霍知舟没商量好谁接孩子吗。”
    姜软捏了捏眉心。
    她跟霍知舟离婚的事圈子里的部分人知道，但幼儿园老师不知道，这种情况老师的确只会当两人没商量好才导致的。
    “你酒醒了吗？”叶晏之迟疑了一会儿才问。
    姜软：“醒了。”
    叶晏之：“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
    他被保镖们架着下楼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给他就将他载着扔回了家。
    姜软：“没有。”
    “那就好。”叶晏之一直担心霍知舟酒后图谋不轨，“我重新找了几个公司发你邮箱了，你看一下。”
    姜软有点儿疑惑。
    叶晏之没等她说话就解释：“昨晚你不是说原易的新总裁是霍知舟吗，他在的话肯定会搞事情，为了你能舒心点儿我们重新换一个。”
    姜软拒绝了：“不用。”
    叶晏之说的很快：“你是不是担心那一千万违约金。”
    “不是。”姜软这话半真半假，但后面说的都是真话，“霍知舟要真想为难我，不管我进哪个公司他都能插手，不如就现在这样。”
    她知道叶晏之是为她好，正因如此她不想他被自己牵连。
    昨晚的事或许就是霍知舟因为这个给的警告。
    听她这么说，叶晏之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最终只说了句：“有需要找我，本少爷随叫随到。”
    姜软说了一声好。
    到公司后，她专心忙自己的事。
    组长白简跟她聊了聊工作，正事儿谈完她才问她：“昨晚吃饭他们没为难你吧。”
    姜软摇摇头：“没有。”
    白简微微颔首：“那就好，好好工作。”
    姜软说了声好。
    整整一天时间霍知舟都没来，姜软从上午提心吊胆怕他耍手段，到下午也没看到他人影后总算放下心全身心投入工作。
    临近下班时，工作群里突然出现一条消息。
    谭经理：【我要出差两个月，这段时间你们的所有工作直接跟霍总汇报，不必经过我。】
    众人全部在群里回了一个1。
    姜软却在那一刻眉心微蹙。
    白简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以为她是因为霍知舟气势太强怕，安抚了一下：“我们这组的工作由我汇总后交给霍总，你忙完交给我就行。”
    姜软刚要回好，群里又出现谭经理的话。
    谭经理：【强调一下，是每个人直接跟霍总汇报，不经过我，也不经过各位组长。】
    这话出来，整个部门集体炸锅。
    大部分人都是从其他项目结束后分过来的，对于自家组长什么性格都有了解，忽然全部单独汇报，这不得疯。
    白简：“……”
    姜软：“……”
    “就因为这是个SSS级项目，我们就得一一跟霍总汇报？”
    “杀了我吧，网上说霍氏集团的老板可严了。”
    “想辞职。”
    “一千万的违约金，想好再说这话。”
    部门一片骂声中，姜软也在心里骂了一番。
    不过很快她就沉下心来，她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霍知舟就算挑刺总不能耽误项目进度，这要是赔了……
    念及至此。
    姜软忽然顿了一下。
    就算项目进度被耽搁了，霍知舟也能轻轻松松补上这个坑。
    正这么想着，手机上忽然出现一条消息，是霍知舟发来的：【我说话算话，你喝完了那瓶酒，我不会在工作上故意为难。】
    姜软试图想起昨晚的事，但没有任何记忆。
    照他这意思，她喝完了？
    她没有回消息追问，一旦她问了代表她忘了昨晚的事，万一他想耍赖她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反驳他。
    调整了一下心情，她继续忙工作。
    与此同时。
    顾时西手里的高档酒吧内。
    姜尘仁连着洗了好几天的杯子，心态都快炸了，怎么说他以前都是公司老板，现在在这儿洗杯子算什么事！
    他压下情绪去找了酒吧经理，刚才还阴狠的表情在看到人后立马带着谄媚的笑：“赵经理，我可以休息两天吗？我看合同上写的上五休二，我已经上了六天了。”
    “去吧。”赵经理想着自家总裁才交代让他把人当成普通员工对待，也就没拦着。
    姜尘仁笑着道谢，转身走出酒吧那一瞬间，眼中遍布阴狠。
    死丫头。
    给老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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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姜父找上门

    他站在酒吧外的街道上，正打算打车去找姜软算这个账时，忽然想起自己连她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个念头刚出来，手机上就出现一条短信：【姜软住在枫悦华庭一栋1802，原易游戏上班。】
    姜尘仁眉心微蹙。
    他回道：【你是谁？】
    对面并没有回他。
    也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他掏出钱包里为数不多的现金拦了一辆车，直奔姜软所在的小区，心里的火气随着时间的过去上涨的越快。
    那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要不是姜软这死丫头，他也不至于被霍知舟针对。
    他上车那一刻酒吧经理就把这事儿跟顾时西汇报了，顾时西自觉的告诉了霍知舟，顺带跟他说：“姜尘仁离开酒吧了，大概了是去找姜软。”
    “你跟他说了姜软的住址？”霍知舟问。
    顾时西：“没有，你不是让我别说？”
    霍知舟的心稍稍放下：“嗯。”
    顾时西好心提醒：“你不派人暗中看着？万一他找姜软麻烦什么的。”
    虽说上次的教训让姜尘仁知道即便姜软跟霍二离了婚，也不是他能随便乱动的，但难保他洗了一个周的杯子后没有疯。
    霍知舟说了句不用后就挂了电话，摆明不想在这个事儿上多聊。
    见他都不上心，顾时西也就没过于在意。
    晚上八点过。
    姜尘仁到了姜软小区，跟着前面的人进了门禁，姜软正听岁岁讲着学校的趣事，忽然听到门铃声她起身去开了门，却在看到门外的人时顿住了。
    几乎瞬间。
    她条件反射的大力关门。
    “见到我就这么不乐意？”姜尘仁伸手抵住了门，不顾她的阻拦强行走了进去，“不过一个破地方也值得你这般藏着掖着。”
    姜软拦不住他只好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我女儿。”姜尘仁说的理直气壮，进去后视线四处看着，“有问题？”
    姜软跟在他后面。
    听到动静的岁岁走了出来，见到姜尘仁后下意识朝自家妈咪看去，圆溜溜的眼睛里装满疑惑：“妈咪，这位是……”
    “他是你姥爷。”姜软不打算让孩子跟他多接触，“你先进去玩儿，我跟他谈点儿事。”
    岁岁通过氛围察觉到妈咪跟这位姥爷关系不好，但他没多问，出于礼貌叫了一声：“姥爷。”
    姜尘仁没想到他会叫。
    毕竟从某方面来说，他不是他的姥爷。
    岁岁没再外面多逗留，叫完人就听姜软的话回了房间。
    “霍知舟也真狠心。”姜尘仁在沙发上坐下，见岁岁关上门后抬眸看向姜软，“竟然舍得自己的孩子跟着你在外面吃苦。”
    姜软懒得跟他多说：“你来干什么。”
    “还是说这孩子其实不是他的？”姜尘仁不答反问，他是真好奇。
    姜软没理会他那些不正常的话。
    从公司破产后，他就跟以前那个温和的父亲相差甚远。
    “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你给霍知舟打个电话，让他把我那天欠下的两百多万取消了。”姜尘仁兜了一会儿圈子直言相告。
    姜软对于他的欠款一点儿都不意外：“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要是不给他打电话，我不介意去你公司闹。”姜尘仁眼中有些许狠意，“你在原易游戏上班不是吗。”
    姜软瞳眸一缩。
    他怎么会知道。
    “这两百多万是霍知舟给我设的陷阱，不是我自己花出去的。”姜尘仁心里憋着气，一想到这个事儿不解决两天后他还要去洗杯子，心里的火气就一点点上涌，“事情因你而起，该由你来解决。”
    姜软正要反驳这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脑子里就出现那天她去水榭别院找苏安然道歉时，霍知舟跟他说的话。
    ——“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帮你解决了多少麻烦，你以为姜尘仁和包厢里那些人为什么没有再来找你。”
    所以。
    霍知舟是通过让姜尘仁欠债把他留在那里的？
    “你应该不想我整天待在你这里不出门。”姜尘仁威胁着，“又或者去你公司闹。”
    姜软心紧了紧。
    如果他赖在自己这里，又或者去公司随便闹闹，她拿他是没办法的。
    这种事，警察也没法干涉。
    “我进去跟孩子说会儿话。”姜尘仁从沙发上站起身，行动和言语里全是威胁，“你慢慢想，要真不打电话我也不会逼你，只不过你这房子我就暂时征用了。”
    “等等。”姜软大步走过去拦住他。
    姜尘仁：“想好了？”
    “我给霍知舟打。”姜软不想他进去打扰岁岁，“但他会不会同意我不保证。”
    “老子要的是把那酒吧的合同作废，不是无关痛痒的随便说两句。”姜尘仁面露凶意，浑身上下都带着不耐烦。
    姜软没再接他话，直接给霍知舟打了过去。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过了二十多年的安逸生活，倒霉一段时间也正常。
    电话嘟声响起，约莫过了几秒钟霍知舟接了：“有事？”
    “我爸是不是在顾时西的酒吧欠了你两百多万？”姜软没打招呼，直接说正事。
    霍知舟眉心有点儿深，想着顾时西那通电话问了句：“他在你那里？”
    姜软：“是。”
    霍知舟眸色很黑。
    姜尘仁怎么找到姜软的？
    “他说这事因我而起。”姜软说话直来直往，没有拐弯抹角，“如果是，能不能麻烦你不要跟他计较这个事，将他在酒吧的合同作废。”
    “你是起因，但不是重点。”霍知舟否认了。
    姜软很淡的一句：“知道了。”
    说完就挂。
    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电话挂断声响起那一刻，霍知舟好看的眉心微不可见的拧了拧。
    跟他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的苏安然注意到了他的情绪转变，身体下意识朝他贴的更近了些：“出什么事了吗？”
    “姜尘仁去找姜软了。”霍知舟说。
    苏安然一脸茫然：“啊？”
    霍知舟指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给一直在枫悦华庭附近暗中保护姜软和岁岁的保镖们发了消息，让他们找个理由去一趟姜软家，但不要被她认出来是他派去的。
    “自从软软家里破产后，她跟姜叔叔的关系就不怎么好。”苏安然见他忙完欲言又止，“她有没有说姜叔叔找她什么事？”
    “你不是知道？”霍知舟放下手机，偏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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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渣的明明白白

    他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一切，直抵内心。
    苏安然强扯出一抹笑容，顶着莫大的压迫力说道：“我怎么会知道。”
    “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姜软是我的妻子，也是岁岁的妈妈。”霍知舟通过她的反应确认了猜测，“这在一开始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
    苏安然眼眶一红：“不是我。”
    “你想对付其他人，不论对错我都会帮你。”霍知舟话语说的简单直白，“唯独姜软，不行。”
    “真的不是我，这个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苏安然的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极力为自己辩解，“你要是不信可以查。”
    霍知舟看着她含泪的眼眶，语调不紧不慢：“你真的想让我查？”
    苏安然顿了一下。
    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住。
    “刚才的话听进去了吗？”霍知舟没再进一步追问，适当的给了她退路。
    苏安然点头：“听进去了。”
    “我接受你的心机，尊重你各种见得光见不得光的想法。”霍知舟一直就不是个好人，但有自己的标准，“但这一切，不能针对姜软。”
    苏安然从来没有一刻想像现在一样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霍知舟面前她就跟个透明人一样，一切想法都被他看在眼里，无所遁形。
    他直白的拆穿她，但又给了她一切偏爱。
    这样的人，让她觉得温暖的同时又感觉危险。
    “对不起……”苏安然知道再争辩也没有办法。
    霍知舟刚想说让她去给姜软道歉，又想起现在的姜软竭尽一切也要跟他划清界限，索性没有说。
    苏安然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心里有些发怵：“你对我越好，我越害怕失去你，我怕你们未来和好后不要我。”
    “我在最喜欢她的时候跟她坦白了你的存在。”霍知舟渣的明明白白，“你这个担心显得多余。”
    “可喜欢都是有占有欲的。”苏安然试图一点点占据他的心，想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以前只想跟你在一起，现在跟你接触的越多后，就想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顿了顿。
    脑子里忽然想到姜软以前说的一些话。
    苏安然拉住他的手：“知舟。”
    霍知舟嗓音很淡：“你说。”
    “我想跟你一起去原易上班，当你秘书。”苏安然大着胆子，“这样我就可以天天跟你在一起，不用患得患失了，可以吗。”
    “嗯。”霍知舟没有拦。
    苏安然有些意外：“真的？”
    霍知舟：“嗯。”
    苏安然去能让姜软更直观的感受到他对“自己人”和旁人的区别对待，她如果还坚持离婚，那些偏爱她一个都不会拥有，时间久了她就会知道什么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姜软还不知道自己的工作虽然没有霍知舟的为难，但又多了个比霍知舟还能搞小动作的苏安然，不过此刻的她没有心情管这些事。
    她挂了霍知舟的电话后给叶晏之发了条消息，大意是有空的话过来帮她把孩子接走。
    叶晏之看到了，但正在开车的他没有回消息。
    姜尘仁盯着她没再拨弄的手机：“谈完了？”
    姜软：“他不同意。”
    “他不同意你不知道多说会儿好话？”姜尘仁一阵怒骂，“好好求一求，态度好一点。”
    “要求你自己去求。”姜软破罐子破摔了，“跟我没关系。”
    “姜软！”姜尘仁脸色奇差。
    姜软没理会他。
    打电话这段时间里，她已经把这个事儿想通了。
    “今晚你要是不把这个事情给我解决了，我让你们都睡不成觉！”姜尘仁只知道威胁，“再把你房间里的东西全砸了。”
    “请便。”姜软有些心累。
    姜尘仁抄起旁边的杯子就要砸。
    姜软在他砸下去之前开了口：“提醒你一下，这是商品住宅楼不是别墅，你砸东西下面的业主听得到。”
    “听得到又怎样。”姜尘仁浑身是气。
    “动静大了他们会找物业处理，物业如果劝说不了就会报警。”姜软眸光跟他对上，“东西不是我砸的，被警察带走的人也不是我。”
    一连串的话，让姜尘仁顿在那里。
    姜软继续说：“你要去我公司闹也随你，我不在乎丢不丢脸，就是不知道姜总在不在意。”
    一句话。
    把姜尘仁所有计划都打乱了。
    本以为只要够狠，就算霍知舟不把钱给他，也能让姜软拿些钱出来。
    但现在要么被警察带走，要么颜面尽失……
    “我要是把你和里面那小孩儿绑架了呢。”姜尘仁忽然开始发狠，打算走这条最不想走的路，“我不信霍知舟还会无动于衷！”
    姜软纯粹的眼睛看着他。
    她想过他会做各种无耻的事，唯独没想到会这么丧心病狂。
    “霍知舟会不会无动于衷我不知道，但你要真把小姜姜和岁岁绑架了，以他的手段，你肯定会下落不明再加一个断手断脚。”叶晏之人未到，声先到。
    姜软和姜尘仁下意识看去，就见叶晏之穿着一身骚包的衣服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一身酷帅的苏竹。
    苏竹！
    姜软的眼睛瞬间亮了。
    “叶晏之。”姜尘仁嘴唇微启，视线又移到苏竹身上，“苏竹。”
    “你让我把岁岁接走，就是因为姜叔叔在这儿找你麻烦？”叶晏之也不在乎大人这儿，直接了当的问。
    姜软点点头。
    叶晏之的武力值还行。
    苏竹的武力值可以暴揍叶晏之。
    他们不会有危险。
    “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晚辈就不把话说的过于难听。”叶晏之下意识将姜软和苏竹护在身后，“您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下面的人来请你走？”
    苏竹偏眸盯他，无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下面有人。
    叶晏之眨巴了两下眼睛：装的。
    苏竹：“……”
    姜尘仁心知今天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很难，索性直接开口：“要我走也行，你们两个给我五百万。”
    叶晏之开口：“给他吧。”
    苏竹点头：“五百万会不会太少？要不给一千万？”
    叶晏之琢磨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姜软秒懂他们的谋划，微微扶额。
    姜尘仁眼睛都亮了。
    早知道要钱这么容易，他还费那么多波折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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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预备1号爸爸

    “姜叔叔，我们手里暂时没有一千万的流动资金，可以分期给你吗。”叶晏之表情非常真诚。
    姜尘仁挺直胸膛：“当然可以。”
    “那这期间你可不可以不要来找姜软的麻烦，不要来这里打扰她，也不要去她公司闹，让她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叶晏之继续问。
    姜尘仁此刻得意至极。
    压根没去想刚刚才来的叶晏之，怎会知道去公司闹这事儿。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仿佛是给人的恩赐：“可以。”
    叶晏之一脸笑意：“谢谢姜叔叔。”
    “钱什么时候打在我卡上。”姜尘仁一想到不用在那个地方洗杯子，心里那口气就舒缓不少，“我着急用。”
    “随时都可以。”叶晏之总算是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就是不知道您暂时要多少，毕竟金额不一样，量刑也不一样。”
    姜尘仁：“？”
    姜尘仁愣住了：“什么量刑。”
    “敲诈啊。”叶晏之双手一摊，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我们要不给你钱，你就要在姜软家里和公司闹。”
    “这是我女儿家！”姜尘仁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对着他就是一顿骂，“我想如何就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这可不仅仅是姜软的家。”叶晏之胡诌的本事挺强，“这是我们跟她一起合租的，你来闹不仅影响了他也影响了我们。”
    姜尘仁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
    除了姜软跟岁岁的生活用品之外，压根没有第三个人的！
    “要看合同吗？我让人送过来。”叶晏之说的跟真的一样。
    姜尘仁脸色铁青的看向姜软。
    姜软迎面而视，不躲不避。
    “好得很。”姜尘仁咬牙切齿，“你就不怕把我逼急了把你弄死？”
    “您要有这个魄力，就不会来这里找她。”苏竹开口了，“过惯了被人捧着的生活，不会自寻死路。”
    姜尘仁或许会发疯。
    但再怎么发疯，也不至于真的搞出人命。
    即便他现在身处低谷，可富贵了二三十年的生活让他知道一旦再次成功，他又可以过那种生活。
    这也确实是姜尘仁心中所想。
    “你走吧。”姜软对他的感情已经耗尽，“别闹的人尽皆知。”
    如果他像以前一样对她跟妈妈好，她会毫不犹豫的想尽一切办法替他筹钱，可卷钱逃跑，骗走她的房产和存款，还逼她去陪酒。
    再多的感情也会在这些之中耗尽。
    姜尘仁手捏的很紧，那种威胁不到姜软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最终所有情绪全部化作了一句话：“你就不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抛弃你们母女。”
    姜软没说话。
    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不爱。
    “从公司破产到你妈妈出事这段时间里，她是不是从未在你面前骂我过一句。”姜尘仁一字一句，“还让你别过于在意这些。”
    姜软顿了一下。
    姜尘仁又问：“你就没想过她为什么一点儿都不生气。”
    这个问题姜软曾经问过她妈妈，她的回答是：没必要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心情。
    可那是爸爸，为什么是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她还没等到回答，妈妈就出事昏迷到现在。
    那个答案，她也从未得到过。
    “从小到大你见过爷爷奶奶，姑姑，但你见过姥姥姥爷，舅舅小姨之类的人吗？”姜尘仁一个又一个的消息砸给她。
    姜软毫不犹豫的回答：“妈妈说过，她是孤儿。”
    姜尘仁冷笑：“你妈妈的谈吐和气质，像是孤儿吗？”
    不像……
    更像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你把酒吧的债务给我解决，我告诉你这一切的答案。”姜尘仁绕来绕去还是为了这个。
    姜软没有信他的：“妈醒了，会告诉我。”
    那天她说回家跟她讲个故事。
    谁知道这条路走了好几年都还没到家。
    姜尘仁气在胸口：“姜软！”
    姜软情绪很淡：“我跟我朋友还有事情聊，没其他事请你自己离开。”
    姜尘仁憋了一肚子的气，可叶晏之之前的话又让他心生忌惮，若不是查了二十多年都没查到姜安是什么身份，他早用她来威胁姜软了。
    偏偏过于神秘。
    神秘到让他不敢乱来。
    “姜叔叔，请吧。”叶晏之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姜尘仁凶狠的瞪了姜软一眼后还是离开了，心里盘算用其他方式来达成目的。
    楼下还在想借口上楼的霍氏保镖们看到他下来立马精神了，在他上车后他们立马打电话把这个事儿告知了霍知舟：“BOSS，姜尘仁走了。”
    “你怎么找的什么借口上去的。”霍知舟问。
    保镖们：“我们没上去。”
    霍知舟：“？”
    保镖们：“我们还在想借口的时候，叶少和苏小姐就上去了。”
    霍知舟：“……”
    霍知舟眼中的凉意一点点凝聚：“明天自己去找江特助。”
    保镖们面面相觑：“找江特助做什么？”
    霍知舟：“让他们给你们换份工作。”
    当初将这几人安排在附近考虑的是他们身手好，嘴严，但没想到脑子这么不好使，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也能让叶晏之捡便宜。
    挂了电话，没来得及跟江特助交代，手机上就出现一条消息：【你造成的问题应该你解决，而不是让我的预备1号爸爸来处理。】
    霍知舟指尖微动，把电话给岁岁打了过去。
    岁岁秒挂。
    霍知舟再打，岁岁继续挂。
    姜软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在跟自己的儿童手表较劲儿：“怎么了？手表坏了？”
    “没有。”岁岁摇了摇小脑袋，见叶晏之跟苏竹也在后笑眯眯的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叶叔叔好，苏阿姨好。”
    两人揉了揉他的头，夸了他一句真乖。
    岁岁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冲他们笑了笑，知道大人有话要说，主动开口说要睡觉了，姜软便带着他洗漱。
    看着忙前忙后的人，苏竹跟叶晏之眉眼间有些复杂。
    看了一会儿。
    苏竹将叶晏之拉到了阳台：“过来。”
    “干嘛。”叶晏之嘴上问，脚却很诚实的跟着她走。
    “今天下飞机的时候我碰到了顾时西。”苏竹见姜软没看这边，跟他谈，“他拐弯抹角打听了你的事，还问我你喜不喜欢软软。”
    叶晏之追问：“你咋回答的。”
    苏竹：“我让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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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辞掉姜软

    叶晏之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女王大人！”
    苏竹给了他一个眼神，无声骂了他一句出息。
    要不是上次顾时西跟霍知舟联合在酒店坑了软软一次，她也不会这么对他，但上次的事实在是太过分，她能记一辈子。
    “你咋回来的，你不是说护照被你爸收了？”叶晏之跟她会合也没一会儿，见面聊的事也都是姜软的近况。
    “谁知道他的，忽然让人把护照还给我。”苏竹走到窗边，看着下面奔驰而过的汽车，“可能是良心发现，可能是怕我记仇，也可能是其他。”
    叶晏之眸光微动。
    直觉告诉他，这事儿可能大概率跟霍知舟有关。
    伯父要真担心这些一开始就不会把她骗去国外，更不会没收她的护照。
    “不说这些了，我的卡全被停了。”苏竹转身靠在身后窗户上，“这段时间要有什么要紧事儿，你多上点儿心。”
    叶晏之臭屁：“要你说。”
    苏竹捏紧拳头：“想挨揍是不是。”
    叶晏之一改话语：“谨遵女王大人指令。”
    苏竹说了一句幼稚就去看姜软跟岁岁忙活的怎样了，这一晚，叶晏之陪她们聊到深夜才走，苏竹直接挨着姜软睡了。
    翌日清晨。
    姜软起了一个大早。
    看着才六点过就在厨房忙前忙后的人，苏竹打了个哈欠也起了。
    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霍知舟有多狠，给了姜软最极致的宠爱，又在爱意最鼎盛的时期给了她致命一击，她的软软什么时候这么早起来做过早饭。
    “楼下就有早餐店，怎么不直接买？”苏竹一边说一边帮着她做。
    姜软有点儿意外：“你怎么起来了。”
    苏竹眉梢一挑：“周公告诉我，你需要我。”
    姜软没忍住笑了，也把心里想法告诉了她：“楼下的早餐店可能是半成品做的，岁岁自小在霍家长大，饮食有专门的营养师搭配，要是突然改变过大容易影响肠胃。”
    苏竹想说她溺爱，可仔细一想的确如此。
    孩子的确不能过于马虎，要是一直糙养长大到没什么，岁岁这家伙自小就被养的太精细了。
    “这段时间你放心忙工作和看阿姨，接送岁岁上下学的事儿交给我。”苏竹主要就是想跟她说这个。
    姜软：“你不上班？”
    苏竹浑不在意：“我爸妈把我所有卡都停了，还上什么班，我才不给他们白打工。”
    “我的锅。”姜软心里有愧疚。
    苏竹狐疑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对那死渣男还心有留念？”
    姜软：“怎么可能。”
    苏竹问：“那你怎么把他到处发神经病搞人的操作揽到你自己身上？”
    姜软一顿。
    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你就这么想替他担责？想我骂你别骂他。”苏竹通过另类的一种方式开导她。
    于她而言这是霍知舟的锅，跟姜软没有半点关系。真要有关系，那也是姜软跟她一起倒霉透了被他针对的关系。
    姜软心脏暖暖的，伸手给了她一个拥抱：“谢谢你。”
    苏竹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于她而言，姜软在她生命中占有太重要的位置，她最难的时候是她陪自己度过。
    因为苏竹回来，姜软紧绷的心得到了些许放松，跟她一起将岁岁送去学武后，她就去了陆二少家。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会在那里看到霍知舟。
    她到的时候，霍知舟正跟陆二少在客厅里面对面坐着。
    一个不苟言笑，一个散漫随性。
    气氛看起来不是很好。
    似是察觉到她的到来，陆二少朝门口方向看了一眼，见是她后站起身迎接：“姜小姐来了，欣欣在舞蹈室，你直接去就行。”
    “好。”姜软微微颔首直奔舞蹈室。
    她没有去看霍知舟。
    也不想去看。
    “这么早来找我，应该不只是想跟我一起喝杯茶这么简单。”陆二少收回目送姜软的视线，不紧不慢道。
    “除了跟你喝杯茶。”霍知舟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还来看看欣欣的这位舞蹈老师功底如何。”
    陆二少：“……”
    陆二少毫不犹豫的将他拆穿：“自己媳妇儿舞蹈功底如何你不知道。”
    霍知舟没回答他的话，站起身朝姜软去的方向走去。
    姜软此刻有些心神不宁。
    到舞蹈室后她先跟欣欣谈了谈今天要学的内容，正准备教的时候就看到浑身带着淡然随性的霍知舟出现在舞蹈室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看着她。
    姜软眉心蹙了蹙，对从后面走过来的陆二少说道：“陆先生，我要教欣欣舞蹈了，能不能让无关人员离开这里。”
    “霍先生，姜小姐叫你离开。”陆二少说这话时，眼中明显带着笑意。
    霍知舟偏眸：“很好笑？”
    陆二少反问：“我笑了吗？”
    “乔女士的消息你应该不想知道。”霍知舟视线从姜软身上收回，缓慢踱步离开。
    陆二少笑容一顿，眼眸中迅速出现了情绪：“你这话什么意思。”
    霍知舟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字面意思。”
    陆二少：“你知道她在哪儿？”
    “我知不知道，取决于你想不想知道。”霍知舟不紧不慢开口，视线朝舞蹈室方向看了一眼。
    陆二少沉默了。
    他跟霍司年才是一派的，倘若因为这个消息打乱了他的计划，日后难免心生嫌隙。
    可乔乔的消息……
    “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下周六姜软来上课的时候我要看到答案。”霍知舟站起身，单手插兜，双腿修长。
    陆二少拧着眉心看他。
    霍知舟掀了掀眼皮，不紧不慢道：“你放心，她的消息除了我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查到，包括霍司年。”
    “你想要什么。”陆二少心里在犹豫。
    霍知舟直截了当说出目的：“辞掉姜软。”
    霍司年已经开始谋划，姜软若再跟这边扯上关系，时间久了很多东西就说不清了，有些事情也会不好处理。
    陆二少猜到了这个答案，可司年叮嘱过姜软一定得留下。
    “你慢慢想。”霍知舟没有逼他，只是适当了给了个提醒，“毕竟要在感情和事业中二选一挺难的，当初你错了一次，总不能再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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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霍知舟说姜软是路人

    说完他朝外走，摆明没有要在这里逗留的意思。
    陆二少视线落在他身上，心里陷入了万般纠结，在他走到门口时他叫住了他：“等一下。”
    霍知舟脚步微停。
    回眸等着他后面的话。
    “关于她的消息，是只有消息，还是有确切的内容。”陆二少眼中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和漫不经心，此刻只有凝重。
    “确切内容。”霍知舟一字一句道，“包括但不限于她现在的工作，住址，身份等。”
    陆二少垂在双侧的手微微收紧。
    霍知舟看出他的挣扎犹豫：“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告诉你一个消息。”
    陆二少眼睛里多了情绪：“什么。”
    “她马上订婚了。”霍知舟说这话时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陆二少的心陡然一紧，几乎瞬间脑子里的话先一步脱口而出：“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自己判断。”霍知舟看着他越收越紧的拳头，说的随意，“消息时效仅存一周，一周后我会自动销毁。”
    陆二少薄唇抿起，脑子里全是过去的事。
    他没办法相信这件事。
    可……
    以乔乔的性格，在自己对她做了那些事儿后，她的确有可能这样。
    陆二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他才缓慢回过神，看到上面是霍司年打来的电话时，拿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紧。
    考虑一番还是接了：“司年。”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他情绪有问题更别说是霍司年了。
    “怎么了？”霍司年嗓音温润。
    陆二紧了紧拿着手机的手，到嘴边的话不知怎么说。
    聪明如霍司年，短暂等待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便做了出猜测：“霍二跟你说了什么。”
    陆二：“！”
    陆二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能让你这样的，除了他没别人。”霍司年不疾不徐道，温和的话语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让陆二少复杂忐忑焦虑的心得到了平缓。
    “他让我辞掉姜软。”陆二少如实跟他说，毕竟霍司年才是他的兄弟，“条件是给我乔乔的消息。”
    霍司年银丝眼镜下的黑眸微抬，瞳眸里掠过一丝情绪。
    陆二少背靠在大门柱子上：“他说这个消息除了他之外谁也查不到，包括你。”
    “他是这样说的。”霍司年问。
    陆二少：“是。”
    电话两边都沉默了一会儿。
    霍司年琢磨了一会儿，乔乔对陆二的重要他知道，但姜软是他计划里至关重要的一环：“信我吗？”
    “废话，当然信。”陆二少说的毫不犹豫。
    “乔乔在霍二手里。”霍司年说的笃定。
    陆二少眉心微蹙。
    霍司年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镜片后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扬：“我会让人查清楚，尽快给你答复。”
    陆二少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
    此刻的他比刚才更加纠结。
    如果只是藏起来让他找不到，一切都好说，可若乔乔真的在霍知舟手里，那后面的路又怎会简单。
    “陆先生？”姜软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接连叫了他好几声。
    陆二少立马回神，见她拿着包一副要走的样子，不自觉问：“今天的舞蹈结束了？”
    姜软点点头：“嗯。”
    陆二少看了一眼时间：“午饭已经做好了，饭吃了再走吧。”
    “不了，家里还有点儿事。”姜软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完抿了抿唇，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再次开口，“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陆二少单手插兜，人挺帅：“你说。”
    姜软拿着包的手动了动：“霍知舟来找你，是不是让你把我辞了？”
    之前之所以大着胆子留下来除了薪资高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万一没找到工作在这里也不会担心被辞，毕竟大家都知道霍知舟跟陆二这边不对付。
    可刚刚出来看到的画面，让她有股不好的预感。
    陆二少盯着她纯粹的眼睛看了会儿，如实回答：“是，不过我还没给他答复。”
    姜软的心陡然一沉。
    对陆二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姜小姐。”陆二叫住她。
    姜软停下脚步。
    陆二问的直接：“你跟霍知舟结婚这些年，见过姓乔的女人吗？”
    姜软摇了摇头：“没有。”
    陆二心里那点儿希冀就此落下。
    姜软没过多关注这件事，聊完就走，走出别墅这段路上她一直在想倘若这份工作也被霍知舟搅合掉，那她在原易的工作只怕也保不住。
    到了那时，她又该如何？
    这么想着，她拿出手机一个打电话打到了霍知舟那里。
    随着嘟声响起，心中的火气也在一点点增加。
    霍知舟刚从医院回到水榭别院，见是她打来的电话，指尖随意划过接听键，视线却落在电脑上：“有事？”
    “你为什么让陆二辞掉我？”姜软开口就是一顿质问，言语间的火气很是明显，“你明明说过不会刻意为难，在水榭别院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不刻意为难指的是把你当路人对待。”霍知舟低磁的嗓音从薄唇溢出。
    姜软反问：“既是路人，为什么还要干涉？”
    “普通路人自然不会干涉。”霍知舟不紧不慢，“但若会对我造成影响就另谈。”
    “我影响你什么了？”姜软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是挡了你的道，还是碍了你的眼？又或者哪个地方惹您不痛快了？”
    霍知舟说出来的话格外扎人心：“我有必要跟你一个路人解释？”
    简单一句话。
    像利刃刺向姜软的心，将她的情绪扎了个七零八落，她握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捏紧，所有质问的话就这么停在嘴边。
    于他而言。
    他的确不需要跟路人做解释。
    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可以怼他的话，索性挂断电话。
    这事儿她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倘若陆二那边决定听他的辞了她，那她只好重新想办法挣快钱，以她本身压根没办法跟霍知舟对抗。
    霍知舟看着挂断的电话，指尖在她号码上轻轻滑动了一番。
    苏安然进来就看到他盯着手机没工作，犹豫一下走了进去：“知舟，你忙吗？”
    “有事？”霍知舟放下手机。
    “早上我妈妈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苏安然说这话有些为难，考虑再三还是说了，“跟我说了我亲生爸爸的身份。”
    在这之前她一直都跟妈单独生活。
    这些年她不是没问过，但每次她都含糊其辞不肯告知。
    直到她再三确认霍知舟是真的宠她后，才在今天打电话跟她说了，而爸爸的身份是她之前从未想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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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陪苏安然的是霍知舟

    霍知舟一顿：“谁。”
    “苏竹的爸爸。”苏安然说这话时视线看着他，怕从他脸上看到嫌弃和不满，“苏秉承。”
    霍知舟抬眼，视线就这么落在她身上。
    苏安然搅动着手指：“我妈跟我说的。”
    霍知舟开始意外了一下就重新恢复了淡然，理性的问她：“他知道你的存在吗？”
    “不知道。”苏安然想着之前他说过的话，决定全部告知，“当初他得知我妈怀孕后，给了她一笔钱让她打掉，我妈觉得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瞒着他没打。”
    事实上根本不是觉得生命没打。
    纯粹是看到苏秉承出手大方，一个打胎费就是一百万，觉得这人肯定不简单就想把孩子留下来作为盼头，以备之后母凭女贵。
    但后来通过一些事知道苏秉承在这方面零容忍，若让他知道有人偷偷搞小动作生下孩子，后果会非常惨。
    可那时候苏安然已经生下，没有后路可走。
    怕麻烦上身，就一直没对外说。
    “你想跟他相认？”霍知舟通过她的表情猜了一下。
    “可以吗？”苏安然问。
    霍知舟：“待会儿我让江特助给你们做个加急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我带你去见他。”
    “软软那边会不会不满意？”苏安然欲言又止，“苏竹毕竟是她的好朋友，要是我突然出现在苏家……”
    “不用管。”霍知舟情绪很淡。
    姜软那边压根不知道自家闺蜜即将迎来人生最大的低谷，她从陆家离开后去了一趟医院，陪姜安待了半天才回家。
    她到家时，见苏竹情绪不好的坐在阳台椅子上。
    她将包放好走过去关心她：“怎么了？”
    “没什么。”苏竹看着窗外，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我爸刚跟打电话跟我说，我可能有一个妹妹。”
    姜软：“？”
    姜软：“你不是说你爸妈已经快两年没……”
    话到这儿，姜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言语间带着几分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妹妹不是你妈妈生的？”
    苏竹心不在焉：“嗯。”
    “他们不是约定过，不会搞出私生子出来？”姜软对于她爸妈的情况还是知道的，两人联姻互不喜欢，生了苏竹之后提议各玩各的。
    “约定有什么用。”苏竹心里很不是滋味。
    姜软抱住了她。
    苏竹拉开她，眼神特别认真：“他还跟我说了一句话。”
    姜软也替她烦闷：“什么？”
    “他说这个人我们俩都认识，年龄相差不是很大。”苏竹直到现在都还没想出那么个人。
    姜软坐在她旁边陷入深思。
    她们俩都认识的？
    苏竹叹了口气又开始琢磨，把脑子里认识的可疑人物都翻了个遍，也没能想出一个人来。
    “他已经跟她们见过面了？”姜软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没，小三给他发消息说有个孩子。”苏竹知道的也是她爸告诉她的，但她清楚有些事他没跟她说，“说过两天孩子就会去找他认亲。”
    姜软红唇微张，欲言又止。
    苏竹随意的很：“想说什么就说。”
    “这个人……”姜软一想到自己的猜测，心里就涌起一股不适，“会不会是苏安然。”
    苏竹：“？”
    苏竹一下子蹦起三丈高：“你说谁？！”
    “整个大学期间我都没听苏安然提过她爸。”姜软如实说，若不是关系特殊叔叔不至于强调她们俩都认识，“父亲那一栏她也从未填过。”
    以苏安然的性子，她能在学校说她妈对她刻薄狠毒，没道理对爸只字不提。
    除非她不知道，或者不敢说。
    “可别。”苏竹磨了磨后槽牙，“要真是她，我能把她扔起来揍！”
    姜软也希望别是。
    可巧合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苏安然姓苏。
    “不行，我得回趟家。”苏竹没得到答案之前，心里都不安稳，“等我把这事儿确定要了再来找你，要真是苏安然的话，我帮你灭了！”
    姜软有些担心她：“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会影响我发疯。”苏竹说的特别正经。
    姜软抱了抱她。
    倘若苏安然真的是叔叔的孩子，那苏家以后可能难有安宁。
    只是苏安然掀不起任何风浪，如同以往那些年平平稳稳各过各的，可现在的苏安然有霍知舟撑腰，她妈妈忽然将此事告知叔叔，大概率也是知道苏安然背后的人是霍知舟。
    这么想着。
    心里忽然变得压抑起来。
    这个事情在第二天下午就得到了答案，姜软刚画完一张画稿就收到了苏竹发给她的消息：【槽！！真是苏安然那狗东西！】
    似是嫌消息不够表达她的心情，在姜软回消息之前将电话打了过来。
    不等姜软开口，苏竹气急败坏的声音就透过电话传了过来：“气死老子了！她居然还想入我们家的户口本！”
    “你爸爸怎么说？”姜软心愈发沉了。
    苏竹看了一眼还在楼下跟霍知舟谈的自家老爸，心里愈发不爽：“还在谈。”
    姜软有些担心她：“我现在过来。”
    情绪不好的时候，都需要朋友陪。
    这是苏竹曾经跟她说过的。
    “别！”苏竹毫不犹豫拒绝了，要是让她知道霍知舟陪苏安然来的，不是往她心里添堵吗，“我现在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我爸。”
    姜软先是疑惑，而后简单思考了一番。
    苏竹爸爸什么性格她虽不是很了解，但也通过苏竹了解一些，他不可能因为多了苏安然一个私生女就浪费时间谈，更不可能提及户口本。
    除非……
    “陪苏安然来的，是不是霍知舟？”姜软说出了自己猜测。
    苏竹瞅了下面一眼：“你怎么知道。”
    听闻此言。
    姜软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苏安然的性格从来都不是安分守己，她既然选择去认亲除了想要得到爸爸之外，只怕还想握一些股份或者资产在手里。
    她一个人苏竹爸爸不可能给她，但霍知舟在，难保不会用权势压人。
    “他可能会跟你爸爸提一些过分的要求。”姜软不想苏竹的利益因为苏安然受到影响。
    “管他的，爱提不提。”苏竹得知结果后，反而看开了，“先不跟你说了，我下去好好会会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后面几个字。
    她咬的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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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你会原谅霍知舟吗

    她下去的时候苏秉承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大意是让她先在房间里待着。
    但苏竹要是这么听话就不是苏竹了。
    她一屁股坐在苏秉承的旁边，跟霍知舟他们面对面相视。
    “苏竹……”苏安然摆明故意的，“不对，现在应该叫姐姐了，以前大学的时候经常听软软提起你，说你为人仗义，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可没做小三的妹妹。”苏竹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苏安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显然没料到霍知舟在，她说话都这么直接。
    “基因这东西挺神奇。”苏竹又咬了一口，翘着二郎腿随性得很，“妈妈是小三，女儿也是小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现在跟你是……”苏安然的话还没说完。
    苏竹视线又落在自家老爸身上，一点儿都没客气：“不过有小三的地方必有人渣，幸好我妈基因强大，没让我遗传到您的劣质基因。”
    苏秉承：“……”
    没必要把他一起骂吧。
    “姐姐是不喜欢我吗？”苏安然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苏竹一副很意外的样子：“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我不喜欢你，没想到你不仅人品差，眼睛还瞎。”
    苏安然眼中顿时涌现一丝戾气，但仅仅瞬间就被她压下去，她咬着唇带着几分委屈的拉了拉霍知舟的衣袖。
    这动作苏竹看到了，差点儿没将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亲也认完了，爸爸也叫了。”苏竹将苹果核往垃圾桶里一扔，下了逐客令，“两位是不是该从这里滚出去了。”
    “苏竹！”苏秉承压低嗓音提醒。
    苏竹压根不在意。
    反正她心里不爽，没道理到了她这儿不爽了还要忍着的道理。
    “苏小姐很喜欢滚？”霍知舟不紧不慢开口，一身修身合体的黑色西装让他整个看起来有些薄凉，说这话时漆黑的眼睛泛着些许凉意。
    “小女不懂事。”苏秉承不想惹上霍知舟，立马赔笑，“还请霍总不要放在心上。”
    霍知舟抿着唇没说话。
    身上散发的气势却让人心底胆颤。
    苏秉承拉了苏竹一下：“还不给霍总赔个礼。”
    “凭什么。”苏竹不信霍知舟真能将她搞死，只要不死，其他无所谓。
    “我的小祖宗，霍知舟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苏秉承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说，希望她能看得清局势，“真将他惹生气了，你想过后果吗？”
    苏竹别过眼，摆明不道歉。
    苏秉承拽了拽她衣袖：“快点，别跟未来的自己过不去。”
    “妈在这儿，就不会让我道歉。”苏竹这话说的极为认真。
    苏秉承顿了顿。
    她在的确不会让她道歉，而是跟她一样坚持固执的认定是非黑白，苏竹的性格大部分就是随了她妈妈。
    可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当妥协换来的只会是被人针对。
    “霍总，我代替我女儿跟您道个歉。”苏秉承能屈能伸，“希望你不要计较她刚才那些胡言乱语，过后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苏竹拽了他好几次，都没能打断他的道歉。
    霍知舟正要开口，苏安然就先一步当了和事佬：“姐姐被爸爸和祁阿姨宠惯了，不会说话，你不要跟她计较好不好。”
    苏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霍知舟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从私心来讲，苏竹是姜软最好的朋友，他不想做的太过。
    “好，听你的。”他应了。
    苏安然：“？”
    苏安然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之前软软来道歉时，她在旁边极力劝说他也无动于衷，还告诉她软软的心情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他只知道她伤了她。
    但现在……
    苏竹看苏安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本来只是想装装白莲花当个老好人，谁知道霍狗真顺着她的话说。
    本来不爽的心情在看到她那便秘般的脸色后瞬间舒坦不少。
    “谢谢知舟。”苏安然硬着头皮笑道。
    “安然的事苏总打算怎么解决？”霍知舟把话题重新带回这方面。
    “户口本怕是有点儿难，我们家的户主是苏竹的妈妈。”苏秉承不可能为了一个私生女，坏了自己的事儿，“她不可能让她进苏家。”
    霍知舟眼眸微抬。
    没料到这个结果。
    苏秉承也是会画饼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霍知舟淡淡的嗯了一声，说了一句打扰了就起身带着苏安然离开。
    临走时苏安然恋恋不舍，似是为了恶心苏竹，她在站起身那一刻泛着复杂的看着苏秉承：“爸爸，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苏竹唇角一抽。
    她盯着苏秉承，眼神传达的意思很明显：你敢抱她一下试试。
    苏秉承：“……”
    “你我都是有对象的人，不便亲密接触。”苏秉承在自家女儿的压迫力下急中生智，“让人看到不好。”
    苏安然想反驳，又怕霍知舟真的在意，毕竟她跟苏秉承是今天才认识的。
    苏秉承趁机继续说：“霍总，慢走。”
    霍知舟没多说，带着她走了。
    他俩前脚刚走，苏秉承后脚就一副无可奈何的跟苏竹说：“你说你，刚刚为什么故意说那些话，你那不是存心惹霍知舟不高兴吗？”
    “渣男别跟我说话。”苏竹心里还是有点儿气的。
    “苏安然是个意外。”苏秉承解释。
    苏竹迈着脚步往楼上走：“这话你留着跟妈说，她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苏秉承：“……”
    苏竹上了楼就把这边发生的事跟姜软说了，听到她说那些能轻松惹怒霍知舟的话时，姜软心里替她捏了一把汗，好在后面霍知舟没有刻意为难。
    聊着聊着。
    苏竹忽然说的很正经：“软软。”
    姜软：“嗯？”
    苏竹好歹混迹商场，对有些事儿也看得明白：“就今天的情况来看，霍知舟对苏安然的喜欢肯定不及你，倘若他有天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跟你道歉认错，让你原谅他，你会原谅吗？”
    不会。
    这是姜软的第一反应。
    可很多事情没到那个地步谁都没办法给出最终的答案。
    “可能会，可能不会。”她认真思考后才给了回答，“但不管会不会，都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
    原谅是因为过去五年的美好时光，她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不原谅，是她把两者分隔开，好是好，坏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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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被恶心了

    “你要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不会，我指不定还会怀疑一下。”苏竹调侃道。
    那些年里的好，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抹掉的。
    更何况软软本身就是个重感情的人。
    “我要斩钉截铁的跟你说不会，肯定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提醒自己。”姜软不紧不慢道，“又或者说自欺欺人。”
    苏竹放心了。
    只要冷静期熬过去，她就带她飞。
    到时候霍知舟要还想插手，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报警，毕竟那时候他们不再是夫妻关系。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就各自忙自己的事儿了。
    苏竹跟她爸斗智斗勇。
    姜软利用空闲时间画兼职画稿。
    周末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以前天天在家没察觉到周末很快，毕竟那时候的生活几乎每天都差不多，但现在，她只觉得周末好短，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周一一大早苏竹就来替她接孩子了。
    美名其曰没事儿干，想体验一下当妈的感觉，要是感觉不好以后就不要娃了。
    姜软知道她是想替自己分担事情，给了她一个爱的抱抱。
    到公司后她干劲十足。
    想早点儿把这个项目完成，拿到提成。
    这个激情在她干了不到半小时时间就被打破了，上午九点半，苏安然跟霍知舟一起来了公司，她穿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面带笑容的来到他们办公区域传话：“霍总让你们去会议室开会。”
    周一上午九点半，周五下午三点半是公司例会。
    但苏安然？
    “这谁啊？”
    “不知道，谭经理给霍总派的秘书？”
    “谁知道呢，待会儿开会应该会介绍。”
    众人细碎的谈论声中已经到了会议室，每个人拿着自己的小本本和笔落座，视线不自觉朝还没人坐的主位看去，心脏没来由紧了一下。
    没一会儿霍知舟从门外走了进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衬衫扣子被他扣到了领口最上面一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清贵，疏离。
    在他身旁跟着的，是苏安然。
    霍知舟在主位上落座，苏安然将手中的文件逐个发放在他们手里。
    “介绍一下，这位是苏安然，我的秘书。”霍知舟的声音薄凉淡然，他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竖着耳朵听，“以后你们的工作直接给她，由她汇报给我。”
    众人应声：“好的。”
    没有人察觉到苏安然跟霍知舟之间的暧昧，也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霍知舟身为霍氏集团的总裁，来原易游戏体验生活怎么着都得配秘书，项目组的人自然也觉得理所当然，不会多想。
    唯有姜软。
    她知道这肯定是苏安然主动提的。
    这场会开了半个小时，霍知舟言简意赅将该讲的都跟他们说，剩下的就是让所有人自己汇报接下来一周的工作内容。
    会议结束后，姜软拿着本子就走，视线没在两人脸上多看一眼。
    到是苏安然，见姜软从始至终都没将她放在眼里，看到她的到来也没什么情绪波动时，心里是有点儿不爽的，以至于在霍知舟面前说：“我初来乍到，要不要请他们喝杯咖啡？”
    “看你。”霍知舟对这些没兴趣。
    苏安然：“那我去了？”
    霍知舟：“嗯。”
    虽说在原易上班，但霍氏集团那边还是得处理，这边的所有事情交给江特助他都能处理的很好，但……再待一段时间。
    十点半左右，苏安然带着买来的小蛋糕和咖啡来了他们项目部。
    她态度极好的跟所有人打招呼，给人的感觉特别好相处。
    “谢谢苏秘书。”
    “应该是我要谢谢你们，初来乍到，还有很多地方要跟你们学习，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们提醒我一下。”苏安然一边说，一边将东西给他们。
    众人对她的好感度蹭蹭蹭往上涨。
    这个点儿没吃早餐的人饿了，吃了早餐的人也有点儿饿。
    “软软，这是给你的。”苏安然拿着东西到她面前，态度温和，“知道你不爱吃巧克力，我特意给你留了个没有巧克力的蛋糕。”
    说话间她把装在盒子里的蛋糕和袋子里的咖啡都放在她面前。
    这么亲昵的称呼和贴心的话语，引得旁边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软软，你跟苏秘书认识？”
    “你们俩以前一起工作过？”
    旁边的人趁着空闲时间八卦了一句。
    姜软盯着苏安然带笑的脸，红唇冷淡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有时候她真的挺佩服苏安然的脸皮，在这种情况下敢跟她这么说话，真不怕她把她是小三的身份捅出去？还是说有霍知舟撑腰，她无所顾忌。
    众人：“？”
    众人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是很好，没再开口。
    “好好好，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苏安然一副宠溺的语气，给人的感觉她才是那个温柔又贴心的人，“等你什么时候想认识了咱们再重新认识一下。”
    姜软没再看她，拿起压力笔打算画。
    苏安然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将咖啡喝蛋糕朝她推了推：“记得吃哦。”
    姜软生理性反胃她的东西：“拿走。”
    “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傲娇，我先走了，记得吃。”苏安然故意说些让人误会的话，离开时还跟其他人打了招呼。
    姜软拿过旁边的东西就打算扔垃圾桶，坐在她旁边的白简按住了她。
    姜软：“？”
    白简情绪一如既往的很淡，声音只有两人听得到：“先工作。”
    姜软眼中有疑惑闪过，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白简没再说，只是眼神如刚才一般看着她，最终姜软在她的视线中败下阵来，放下了拿到的东西，右手重新拿起画笔。
    下一刻。
    白简把她的东西全部拿到了她那边，这次这三个字她是用正常声音说的：“先工作。”
    同组的人听到她这话，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见她没盯着自己后才放心吃东西。
    苏安然在不远处看着这边发生的事。
    计划中姜软会在她走后负气的将她给的东西全部扔到垃圾桶里，这样一来，众人都会觉得她不好相处，久而久之只要她再添把火大部分人就会一点点孤立她。
    但现在。
    计划超出了她的预估之外。
    姜软那脾气，竟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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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姜软懂的职场规则

    这个小插曲后姜软就认真忙手里的工作了，人一专注起来就会暂时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直到白简让她去吃饭她才从工作中回过神来。
    “走吧。”白简言语很淡。
    她身上穿的衣服永远是最简单的配色和款式，人也如她的名字一样简单。
    姜软一愣。
    白简开口说的随意：“一起吃个饭，跟你谈点事。”
    姜软说了一声好跟上，以往每天都是她一个人忙完后去吃，突然有个人一起还有点儿不习惯。
    两人去公司对面随便点了两个菜，面对面坐着。
    “你跟苏秘书关系不好？”白简直截了当的问。
    姜软没有隐瞒：“嗯。”
    白简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苏秘书现在是霍总身边的秘书，我们的工作都要经过她传达，若非必要，别表现的太明显。”
    姜软沉默了。
    她没办法忍。
    不管是以前在学校的那些事儿，还是现在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儿，都让她越来越讨厌她，讨厌到只要跟她同处一室都不舒服。
    如果不是离职要支付的巨额违约金，她马上跑。
    “更何况她现在跟部门其他人关系处得好，你若过于针对，他们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只会觉得你这人不好相处。”白简一点点跟她说着。
    姜软看起来是个温柔的人，可实际上她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无所谓。”
    白简眉梢微扬。
    姜软被她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你是不是没怎么上过班？”白简从第一天见到姜软开始就有这种想法，现在更加肯定了猜测。
    姜软顿了顿，点点头：“嗯。”
    白简一点点跟她讲道理：“有些职位看不顺眼明着干也没什么，但我们这个需要频繁沟通，倘若部门关系紧张不利于工作顺利进行，到了那时候你自己心里压力也会很大。”
    姜软垂下眸子。
    那个时候她没想那么多。
    她只知道苏安然是故意来恶心她的，她不想要她的东西，更不想跟她有任何接触。
    “谢谢组长。”姜软把所有话都消化完。
    “我不知道你跟苏秘书有什么矛盾，但别栽在她给你设的这个陷阱里。”白简说话的时候不疾不徐，给人的感觉就像个知心大姐姐。
    听到这话，姜软感觉脑子里像是有道开关一下子被打开了。
    见她懂了，白简没再多说。
    两人一起吃着饭。
    直到两人都吃完走在回去的路上，姜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组长。”
    白简：“嗯？”
    姜软一点点放开了对外的戒备心：“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正常情况下，苏安然一来就跟大家热情打招呼，话里话外都挑不出毛病，态度更是让人觉得特别好相处，大部分都会觉得她很好才是。
    怎么组长反而？
    “于公，我希望你能把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上，别被其他事影响状态。”白简对于姜软的工作能力是非常认可的，“于私，我把你当妹妹。”
    “你就不怕看错人吗。”姜软这话是出自真心反问，“万一这事儿就是我脾气不好，不是她刻意针对呢。”
    “姐姐好歹混迹职场接近十年，对于有些事儿一眼就能看穿。”白简一向比较淡的脸上浮现点点笑意，“更别说你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姜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白简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妹妹一样：“身在职场，偶尔得学会隐藏自己。”
    “隐藏自己？”姜软第一次听到这话。
    白简淡淡的一声：“嗯。”
    姜软澄澈的眼里多了些情绪。
    从小到大，妈妈跟她说过最多的就是做真实的自己就好，一切有她在。
    结婚后，霍知舟告诉她不必掩饰，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真实，直率，坦诚的性格。
    可现在有人告诉她，要适当的隐藏自己。
    “别在职场过多谈论自己的私事。”白简把大概的职场规则都告诉她，也是真的希望她能全心全意投入工作，“即便是你跟苏秘书的矛盾。”
    姜软抬眼。
    白简告诉了她原因：“因为没有人是真的关心事情本身，更多的是吃瓜八卦，让枯燥无聊的生活多点儿调味剂。”
    听到这话姜软如醍醐灌顶般醒悟。
    一直以来她都没在意过这些人情世故，更没了解过这些弯弯绕绕。
    如果上午苏安然给她送咖啡和蛋糕时她说她是小三，并没有人会站在她这边支持她，因为他们只是同事，不是朋友。
    同事之间，利益为主。
    “白简姐。”姜软换了称呼，对她打心底里感激，“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白简面上一如既往淡然，眉眼间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要谢我就好好工作，别被其他事影响了心情。”
    姜软点了点头。
    心境也在此刻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回到工位后她开始午休，把苏安然的出现尽可能的抛到脑后。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是最蠢的行为，她要的做的只是好好工作拿工资，剩下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当天下午，苏安然又给他们准备了下午茶。
    谈笑间说这是她去争取的福利，以后每天下午都有各种糕点零食和奶茶之类的，她表现的亲和力几乎赢得了所有人的喜欢。
    和上午一样，她把东西拿到了姜软面前。
    这次姜软没再和之前那样表现的生气，说了句谢谢就专注的忙工作。
    苏安然觉得她跟变了个人一样，本想继续说点儿什么刺激她，但她们周围的工作氛围太强，她若说的过多就会变得很突兀。
    最终只能放弃离开。
    她走后二十多分钟时间里，白简问她：“吃不吃？”
    姜软摇摇头：“不吃，减肥。”
    “你这么瘦还减肥，不要命了！”白简左边的同事一脸惊呼。
    “我只是看起来不胖，但上次体检的时候医生说我平时饮食过于随心所欲，身体出了点儿小毛病。”姜软随口扯出一个谎言，“让我除了正常的一日三餐外不要吃其他东西。”
    同事感叹了一句：“网上说的没错，年轻人都是脆皮。”
    姜软笑了笑，继续忙于工作，心态调整过后整个人像是被卸下了重担。
    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苏安然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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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霍知舟与苏安然合谋

    见姜软的反应没达到自己的心理预期，苏安然去了霍知舟那里，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知舟，你有没有发现软软最近变化挺大。”
    “她怎么了？”霍知舟随口问。
    苏安然把今天的事儿都跟他说了一下，除去那些对她不利的言语和事情，把重心放在姜软身上：“她现在做事比以前沉稳很多，不再像以前那般我行我素。”
    她第一次在宿舍遇到姜软，就是被她敢于拒绝的性格所吸引。
    那时候大家商量周末一起出去玩儿联络一下感情，另外两个不想去但因为不好拒绝就说都行，只有姜软直接说有事儿去不了。
    还有后面好多事，姜软都没有参与寝室的集体活动。
    本以为姜软这样做事肯定会被大家孤立，但因为她每次拒绝后都会给大家补上礼物，有时是一人一套护肤品，有时是整套化妆品，有时是其他各自正好缺的。
    以至于大家对她都特别好，对于她不参与寝室集体活动也不在意。
    后来寝室其他人还开玩笑的称呼她大小姐。
    大约过了一年左右。
    寝室开内部会议，那时候大家的感情都已经融合的差不多，寝室长就让所有人挨着挨着说对其他人的意见以及优缺点，以便于之后三年更加友好的生活。
    最先说的是寝室长，她说了各自的一些小缺点，其他人不想得罪人，说的也都是无伤大雅的事。
    唯有姜软。
    她特别认真的说了所有人的不足和优点。
    那时候她觉得姜软真蠢，说这些铁定得罪人，可她错了，所有人不但没有因为她坦率直白的说了生气，反而展开了讨论。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就因为姜软平日里给了她们很多好处？还是不敢得罪她？
    事实上。
    那次的谈话众人之所以没有生气是因为姜软会先把自己的缺点说出来，对于其他人的都是点到为止，说缺点的同时会在后面说一个更大的优点，除此之外，还会自动帮人圆缺点的原因。
    最后再来个总结，说她自己的问题比她们大很多。
    那是说话的技巧，也是姜软真心希望所有室友都越来越好。
    但除真心相对的朋友，对其他事儿她就是苏安然口中的我行我素。
    就如白简跟她谈话前。
    “代表她在成长。”霍知舟随口说。
    “确实如此，长期下去她会成为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在职场上也能混得风生水起。”苏安然顺着他的话说，“但是……”
    霍知舟情绪很淡：“但是什么。”
    “但是时间一长，她的心思就会很难猜。”苏安然决定冒险一试，“即便是你，也不一定能猜的透她的想法。”
    霍知舟墨色的眸掠过几分深思。
    不管姜软如何会藏，他都有把握将她看穿，只是善于隐藏后难保不会越来越犟。
    “这两天我仔细想了一下那天你跟我说的话，也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和贪心，我不该在你跟我说清楚的情况下还要求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苏安然语气真挚。
    霍知舟眼神微抬。
    明明什么都没说，苏安然却觉得心口一紧。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苏安然拐了一个弯总算是绕过来了。
    霍知舟薄唇微启：“你说。”
    苏安然搅动着手指，仿佛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你是不是想让软软重新回到你身边，放弃跟你离婚的想法。”
    “是。”霍知舟回答的毫不犹豫。
    苏安然找上他时，他明确告诉过她他有妻子，他也不会因为她跟姜软提离婚，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求他做她男朋友。
    第一反应他拒绝了。
    直到她说了那句话。
    那句让他没办法拒绝的话。
    “其实我知道有些事儿是你故意做给软软看的。”苏安然摊牌了，有了上次他说接受自己见得光见不得光的想法后，她决定换种方式，“为的就是让她知道，离开了你她很吃亏，只有在你身边她才能得到你的偏爱。”
    霍知舟没开口。
    这的确是他的想法，他也知道苏安然心里清楚。
    这不过是一个你情我愿，互相知晓的阳谋。
    “我愿意帮你。”苏安然脱口而出，“只要你一直疼我关心我照顾就行。”
    霍知舟宛如古井的眼睛看着她。
    他知道这是她的算计，也知道她想利用这个来达到针对姜软的目的，但他的确需要一个推力，需要让姜软清晰的认识到没了他的生活是怎样的。
    他答应过不刻意针对她，但苏安然要如何做他管不了。
    “你看着办。”霍知舟放权了，冷静期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确实不能再拖下去，“至少现在，我只站在你这边。”
    苏安然提着的心彻底松了口气。
    她赌赢了！
    “有一点。”霍知舟似是想到什么，提醒了一下。
    苏安然压下激动的心情：“你说。”
    “不管你要对她做什么，不可以对她造成实质的身体伤害和性命危险。”霍知舟至今都还记得在医院，她赌气划的那一下。
    那么怕疼，也真下得了手。
    苏安然：“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事儿没多久就让顾时西知道了。
    他约霍知舟出去聚聚，见面后他问了一下他跟姜软的情况，霍知舟随口说了两句，得知两人关系越来越僵后，顾时西有点儿替他担心：“照你这么说，你俩岂不是没戏了。”
    “之前太纵着了，换个方式就好。”霍知舟轻描淡写道。
    顾时西：“？”
    就这还能好？
    他忍不住问：“你打算换什么方式。”
    霍知舟开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顾时西脑子有点儿转不动：“能不能说明白点儿。”
    “让苏安然跟她慢慢谈。”霍知舟毫不掩饰的说着自己的计划，眸色越来越深，“时间久了，等她发现不管她是对是错我都只站在苏安然那边后，她就明白了。”
    之前没有将这个彻底落实，是心有不忍。
    毕竟是自己养了五年的人。
    但现在时间不等人，只能下剂狠药。
    “你确定你这不是鹬蚌相争，鹬得利？”顾时西觉得他对感情一窍不通，甚至于一点儿都不懂女人，“你看不出来苏安然在以权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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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霍知舟需要错一次

    “我知道。”霍知舟说的很随意。
    顾时西看不明白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跟不上他的想法：“知道你还让她去跟姜软斗，你就不怕姜软在她手里吃大亏。”
    霍知舟没说话。
    吃不吃大亏，都是各自的选择。
    顾时西是真替他着想：“听我一句劝，别用这种方式把姜软留在你身边，她性格那么倔，不会按照你想象中的路线走。”
    霍知舟抬眼朝他看去。
    顾时西挺直背脊：“你看着我我也这么说。”
    霍知舟将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你拿什么来证明你说的是对的，我做的是错的。”
    顾时西：“？”
    证明？
    “你既没有谈过恋爱，也没长期接触过女性朋友。”霍知舟扎人心的本事挺强，“我至少跟姜软相处了整整五年。”
    顾时西一下子卡壳了。
    他试图用自己的想法来说服他，又发现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性格，刚刚的话只是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万一姜软真的吃霍知舟那套呢？
    毕竟相比起他这个没接触过几次的外人，霍知舟跟她相处了整整五年，应该更为了解才是。
    “可……”他考虑再三只想到一个点儿，“应该没有人喜欢被情敌针对。”
    霍知舟视线一点点凝聚。
    顾时西没开口打扰。
    好一会儿后。
    霍知舟似是想到什么，偏眸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酒会，宴会之类的？”
    “没有。”顾时西觉得他有点儿莫名其妙，“问这个做什么。”
    霍知舟摩挲着手里的手机。
    顾时西又问：“你不是一向不关注这些？”
    “原易游戏下周三是不是刚好十周年？”霍知舟想着之前随意扫到的资料，心里盘算着。
    顾时西对这些记得比较清楚：“是。”
    霍知舟薄唇微启：“要不办一下？”
    顾时西：“……”
    顾时西好心提醒：“他们虽然很欢迎你去担任CEO，但这种事儿毕竟是人家的自家事，更何况十周年这种宴会办一下指不定烧掉多少钱。”
    霍知舟压根不关心这些。
    钱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只是一串数字，他要多少就可以创造多少。
    他从手机里找出一串号码拨了过去，显然是把这事儿定了。
    “霍总。”宋总对他格外尊重。
    霍知舟直截了当：“原易十周年你打算如何办？”
    宋总先是一愣，而后立马反应过来：“按照您的意思办。”
    霍知舟：“下周三公司全体员工参加。”
    宋总咬咬牙，答应了：“行。”
    虽说宴会亏钱，但霍知舟能给他们创造的利益更大，就算日后他不再担任这边的CEO，他来过原易的名头也还在。
    “钱我会让江特助划到贵公司账上。”霍知舟想一出是一出，但在这事儿上公私分明，“具体策划周五之前发到你邮箱。”
    不等宋总拒绝，霍知舟就已经挂了电话。
    顾时西着实搞不懂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你别告诉我，这场宴会是为了姜软办。”
    “是。”霍知舟应声。
    顾时西：“为什么？”
    “她的生活三点一线，公司，医院，家。”霍知舟不紧不慢开口，“规律到多余的人见不到，多余的事发生不了。”
    顾时西唇角一抽。
    他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所以你想制造个机会，发生点儿事？”顾时西说出了心中所想。
    霍知舟没回答，可脸上的神情表明了一切。
    顾时西想开口劝劝他，这种行为过于偏激和不正常，可想到他从小到大的遭遇和生活，又发现不管说什么他可能都听不进去。
    他想让姜软撞南墙，但这南墙大概率会撞在他头上。
    各种思索间他决定不劝了。
    霍二需要错一次。
    只有错了，他才会变得正常点。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顾时西压下心中其他想法，默默跟姜软说了声对不起。
    “邀请一些以前碍于我存在，不敢针对姜软的人。”霍知舟话说的平静，听不出一点儿情绪起伏，“如果他们不来，就说是我邀请的。”
    一般来说公司年会只有公司的人。
    但多几个管理层的朋友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顾时西无条件站在他这边：“行。”
    “谢了。”霍知舟知道他不赞成自己的做法，愿意帮他只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朋友。
    “兄弟之间谈什么谢。”顾时西又恢复了以往的随意淡然，“但这宴会我就不去了，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别太过火。”
    霍知舟：“嗯。”
    事情谈完两人闲聊了一些其他。
    直到到了深夜两人才各自回了家，霍知舟把这事儿告诉了江特助，跟他说了些注意事项就没再交代。
    不得不说江特助办事效率是真的高，没多久这事儿就在公司内部全部传达完。
    周四上午。
    姜软等人刚到公司没多久就收到了大群里面的消息，大意是下周三全天不上班，参加公司十周年庆典，每个部门准备一个表演节目。
    这条消息出来，部门响起了激烈的讨论声。
    “虽然周三不上班很开心，但根据以往年会时间来看，结束都晚上十点过了。”
    “霍总会去吗？他现在也算是我们公司的人。”
    “应该不会，毕竟是霍氏集团的人，参加原易的庆典有点儿奇怪。”
    “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每个部门要准备一个表演节目吗？咱们部门各个五音不全，身体像钢板，毫无艺术细胞，这玩意儿咋整。”
    “问问姜软呢？”有人提出意见，“她应该行？”
    这个新项目除了姜软以外，其他人大部分都是从上一个项目结束之后调过来的，因此彼此之间都熟悉，自然而然也互相了解。
    姜软还在搜下周三是不是真是原易十周年庆典。
    这事儿过于巧合，很难让她不怀疑跟霍知舟有没有关系。
    “姜软！”有人叫了她。
    姜软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寻声看去：“怎么了？”
    “你有没有什么技能特长，比如脱口秀，唱歌，跳舞，秀乐器，表演小品之类的。”他们问的很直接，“咱们这些人对这些都是一窍不通。”
    平日去唱k还好，唱得好唱的不好都没事儿，但这毕竟是周年庆典，真搞砸了就是在上千人中丢人。
    姜软刚想说开口说不太会。
    她现在只是公司新人，不太适合。
    结果——
    “但凡我会一样，每年的两万大奖就是我的！”
    “吹吧你，就算你会你能得第一。”
    “以姐的本事，第一那还不是妥妥的事儿，这不是不会吗？”
    “还有奖？”姜软忽然开口，刚刚那消息她全看了，但没见到说奖金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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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故意引导暧昧

    “有吧？”之前叫她的人回答，“每年年会第一名有两万，第二名一万，第三名五千，没得奖的有两百块的参与奖，没道理十周年庆典还比年会抠。”
    “每年我们部门都是两百块的参与奖。”
    “没错，还是简姐拿的。”
    姜软下意识朝白简看去，然后才问：“以往年会我们部门表演的什么。”
    众人轻咳一声没开口。
    姜软：“？”
    白简正在看群消息的身形一顿。
    就在姜软以为得不到回答时，白简开口了：“诗朗诵。”
    众人：“没错！”
    姜软认真夸：“这么厉害？诗朗诵很多人都不敢选，真不愧是白简姐。”
    众人朝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以前没注意。
    现在才发现姜软才是拍马屁的王者！
    姜软略微疑惑，她是真觉得诗朗诵很需要实力，以前上学时每个班还有诗朗诵pk去参赛，那时候他们班每次都输，以至于后来她对这东西敬而远之。
    “那只是每个部门必须有节目的无奈之举。”白简总算开口了，语调很轻缓，“如果你有其他的技能，可以去参赛。”
    “卧槽！第一奖金十万！”姜软左边的同事惊呼出声，“十周年这么大手笔吗？”
    姜软朝她那边看了一眼。
    这才注意到群里宋总的秘书发了新消息。
    第一名奖金十万，第二名五万，第三名两万，参与奖五人及以下一人两百，超过五人以部门为单位，一个部门一千。
    老实说。
    姜软心动了。
    当了打工人后，她真切意识到钱的重要性。
    “姜软，你行吗！”左边的梁栖眼睛都冒着光，“十万啊！！早知道上次年会过后就苦学一门技术了。”
    “靠！又便宜一部那些人。”
    “现在去买个麻袋还来得及，周三当晚谁得第一咱们就去套谁脑袋。”
    “加我一个。”
    众人议论纷纷中，苏安然来了。
    大老远的她就将他们的谈话听到耳朵里，自然也知道众人都在问姜软的想法，以至于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软软，你不是拿过很多古典舞的国家奖项吗？报名试试呗。”
    众人眼光全部落在姜软身上。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对姜软的感觉都挺好，觉得她就是一个工作中谦逊有礼，还非常客气好相处的同事，以至于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们又有了希望。
    不为别的，只想一雪部门前耻。
    “大佬竟在我身边。”
    “姜软，你是我们部门的希望。”
    “可以试试。”白简也开了口。
    姜软被这么多人盯着，第一次在校外升起一股集体荣誉感：“我回去想一下表演什么，明天来告诉你们。”
    众人连连说好。
    这个事儿谈完。
    梁栖又把视线落在苏安然身上，满是八卦的问：“苏秘书，能悄悄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苏安然笑着走到她旁边。
    梁栖问：“霍总参加吗？”
    此话一出。
    姜软的身形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
    这一幕被苏安然的余光看到，她按照霍知舟跟她交代的说：“应该不会，上午宋总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拒绝了。”
    梁栖没有意外，霍知舟本是霍氏集团的CEO，每年只参加霍氏集团本部的年会，旗下其他上市子公司从不参加，也不插手。
    原易连他有些子公司都比不上，又怎会去它的周年庆典。
    “不过……”苏安然说这话时候下意识看了眼姜软。
    梁栖问：“不过什么。”
    “如果软软邀请的话，霍总应该会去。”苏安然说着这话，言语间多多少少带点儿暧昧，“这几天他经常都在问我软软的工作进度，估计是比较关心她。”
    众人：“？”
    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点儿八卦。
    白简朝这边看了一眼。
    “苏秘书误会了。”姜软压下情绪淡然应对，“霍总之所以问是因为入职之前谭经理给我安排了详细工作，考察我能否跟得上大家的进度，谭经理在群里说出差那天，还特意私聊我说之后考察由霍总监督。”
    此话一出。
    众人看苏安然的眼神就变了。
    明明是简单的工作内容，硬生生被她说得有些暧昧。
    “原来如此。”苏安然没想到姜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读书时的愿望实现了。”
    姜软：“……”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神经病。
    “什么愿望？”有人问。
    “没什么，就是想进霍氏集团工作，得到霍总的赏识。”苏安然随口说，跟真的一样。
    其他人将视线看向姜软，有瓜吃，不吃白不吃。
    姜软随意扫了她一眼。
    她一句话都没说，也没解释。
    偏偏她看苏安然的那个眼神非常微妙，微妙到不会看人眼色的人都知道姜软的意思是——懒得搭理神经病。
    “你们节目定下来后跟我说，我好汇报上去。”苏安然见情况不妙跳过了话题，用正常的语调缓缓道，“截止下周一。”
    梁栖是个对谁都好说话的人：“没问题。”
    苏安然走后。
    众人心中都还有些八卦。
    直觉告诉他们苏安然跟姜软之间有大瓜，可他们也清楚想吃到这种大瓜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姜软。”梁栖凑过来。
    姜软尾音微扬：“嗯？”
    梁栖一脸吃瓜的表情：“你读书的时候就认识霍总了？”
    “不认识。”姜软说的是实话。
    霍知舟身份除了之前他刻意模糊透露出去的以外，其余时候压根没有媒体报道，更别说她能认识了。
    那时候姜氏集团虽然在京州也小有名气，但并没有达到能跟霍氏集团一个桌上吃饭的地位。
    “那苏秘书刚才说的？”梁栖又问。
    姜软正琢磨着怎么应对这话。
    白简就把她叫住了：“姜软。”
    姜软立刻应答：“嗯？”
    “你这儿有点儿小问题。”白简随便找了个地方，帮她解了围，“颜色过于突兀，待会儿改一下。”
    姜软认真看着。
    这张图是她非常用心画出来的，颜色搭配也是根据游戏人设来的，不应该存在白简姐说的情况才是。
    正想跟她好好说一下，却在抬眸那一瞬间对上了她那双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眼睛。
    那一刻。
    姜软懂了。
    也明白白简对自己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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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会不会是我舅舅

    “好。”她顺着白简的话说，眼睛里浮现些许笑意，“谢谢白简姐。”
    白简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好好干。”
    姜软点头：“嗯。”
    这一上午姜软将刚刚那个做了一个细微的调整，又把剩下没有完成的部分继续画，忙起来之后梁栖没再来打扰她，也没再八卦。
    眼见到了中午。
    姜软没有吃饭直奔医院。
    医院距离公司的距离不是很远，来回地铁半个小时左右，周一到周五她利用中午时间去看妈妈，陪她说话聊天，只希望她能早一天醒来。
    至于午餐。
    下班前她就点外卖送到医院，她到正好差不多吃。
    看到她这么忙还来医院，周医生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感，以至于吃完饭就来病房找她：“医院这边有我，你不用每天都朝这边跑。”
    这几天天天中午过来，他看着都辛苦。
    “您不是说我跟她多聊聊天有利于她的苏醒吗？”姜软心里是有期望的，“反正中午也没事儿，过来正好。”
    “就算不聊，不来看，两个月内也会苏醒。”周医生跟她说。
    姜软看着依旧躺在病床上的妈妈。
    她还是想来。
    想陪陪她。
    一个人沉睡在无边的黑暗中，肯定孤独。
    “有个事，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跟你说一声。”周医生考虑再三开了口。
    姜软正在吃饭：“什么事？”
    “今天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男人来看了你妈妈。”周医生说的是之前跟霍知舟说的那个人，只不过这一次他还没跟霍知舟说，“他在病房待了半个小时左右。”
    姜软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第一反应姜尘仁来找麻烦。
    她立马从手机里调出她爸的照片递过去，眉眼间多了几分担心：“是不是他？”
    “不是。”周医生如实告知，没有隐瞒，“来的人比你照片上的人要好看很多，穿着打扮也比较讲究，看起来非富即贵。”
    姜软绞尽脑汁想了想。
    记忆中好像没这么个人。
    “他来病房做了些什么？”她只能问。
    “什么都没做，就在陪护椅上坐着。”周医生说，“期间有人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只是坐在那里看你妈妈。”
    “那应该是妈妈的朋友。”姜软大胆猜测。
    从小到大她确实没见过妈妈这边的亲人，姥姥姥爷也好，小姨大姨舅舅也好，一个都不存在，唯一跟她关系好的是她的朋友许姨。
    不过自从妈妈出事，许姨等了两年也没等到人醒后，就出去浪了，让她在妈妈醒了之后告诉她。
    妈妈说自己是孤儿，但那天爸爸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指向其他方面。
    “您跟他聊过吗？”姜软开口问。
    “没有，我是事后才知道的。”周医生视线移到姜安身上，看着她至今还没醒过来的样子，“有护士问过他，他说是你妈妈的故人。”
    姜软抿了抿唇，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儿：“您是不是有他的照片？”
    如果没见过，周医生会说根据护士的描述，那个人怎么怎么样之类的。
    但他刚刚似乎没这样说。
    “有监控。”周医生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发你了，你看看。”
    姜软将画面放到最大，监控中男人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西装，浑身上下透着沉稳和冷硬的坐在陪护椅上，这个角度看不太清楚他眼中的情绪。
    但姜软向来没有过多情绪的眼睛因此多了几分意外。
    “你认识？”周医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
    姜软摇头：“不认识。”
    她意外只是因为这个人跟苏竹拍照发给她的那个人一模一样，苏竹还调侃她跟这个人长得像。
    周医生脸上多了几分狐疑，不认识的话怎会这个反应？
    他也没多问。
    这是病人家属的隐私。
    “周医生。”姜软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有些好奇，“如果之后这个人再来，您能不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没问题。”周医生答应的干脆。
    姜软说了声谢谢。
    周医生没在这儿逗留，把空间留给了她。
    姜软在监控和苏竹发给她的照片中来回看着，看不出端磊的她将视线落在自家妈妈脸上，自言自语的跟她聊着，也不管她会不会答复。
    “妈，你的故人来看你了。”
    “我不知道是谁，没见过，但这人跟我长得有点像，他不会是我舅舅吧？”
    “不都说外甥女像舅舅吗？”
    姜软碎碎念的跟姜安聊了很多，直到还有二十分钟上班她才收拾了一下离开。
    坐地铁回公司的路上她生出一个想法，她对妈妈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但许姨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要是这人真是她舅舅的话，她肯定认识。
    这么想着。
    便决定晚上回去打电话问问。
    还没到公司，她手机上来了一通电话，是陆二少打来的：“姜小姐，我认真考虑一下，欣欣很喜欢你，之后你继续来教她舞蹈。”
    姜软拿着手机的手放松了些：“谢谢。”
    “这本是应尽的职责谈何谢谢。”陆二说的淡然，“只不过欣欣这边着急要跟她同学比试，想加课，你看周六一整天行不行。”
    “练习一天舞蹈的话，孩子可能有些吃不消。”姜软个人不太建议这样。
    陆二问：“周末呢？”
    姜软：“周末我要在家陪岁岁。”
    陆二：“可以带岁岁过来。”
    姜软沉默着没说话，这事儿她暂时不能确定。
    “你慢慢想，等周末再给我答复也行。”陆二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主动说道，“不着急。”
    姜软说了一声好。
    随着电话挂断，她这边也快到公司了。
    陆二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跟坐在旁边的人说道：“说了。”
    霍司年：“嗯。”
    陆二坐在沙发上：“要不是你提醒，差点儿就上了他的当。”
    他辞了姜软霍知舟的确会告知他乔乔的消息，但司年确认过乔乔在霍知舟手里做事，这样一来，就算霍知舟跟他说了消息，他也什么都得不到。
    没人能从霍知舟手里抢到东西。
    他也不会让人得到。
    “身在局里，看不清很正常。”霍司年摩挲着手里的杯子，手腕的腕表衬的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净白修长，“他的心思，原本就比常人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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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霍知舟有病！

    “有点儿好奇他知道我拒绝他后是什么心情。”陆二说这话时点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霍知舟。
    霍司年浅色的唇微微弯起一丝弧度：“大概率没有情绪波动。”
    陆二：“？”
    陆二：“怎么会。”
    事实证明了解霍知舟的还得是霍司年。
    霍知舟还没到中午就从原易离开回了霍氏集团，那边有个重要会议需要他主持，他收到消息时会议已经结束，正在宽敞明亮的总裁办跟顾时西谈公事。
    顾时西瞅了一眼他亮着的手机：“要不先看消息。”
    霍知舟神色不变：“陆二发的。”
    顾时西：“发的什么？”
    “拒绝了我的提议。”霍知舟只是余光看了一下，就把完整内容尽收眼底，“不辞姜软。”
    “他毕竟是霍司年的人，要真听了你的话把姜软辞了岂不是等于背叛自己兄弟。”顾时西看得明白，跟他理清楚其中的关键。
    霍知舟还在翻看他的项目细节：“我知道。”
    “那你去找他是为了？”顾时西有点儿看不透。
    明知结果不如意还去，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试探一下乔桉然对他究竟有多重要。”霍知舟不紧不慢道，整个人非常平静，“以便之后出现变故时有应对之策。”
    “可他拒绝了。”顾时西好心提醒。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跟他对上：“知道为什么我从不听你在感情上的建议吗？”
    顾时西一本正经：“你觉得我说的都是错的。”
    “在你看来，陆二在不在乎乔桉然。”霍知舟问的漫不经心，偏偏眉眼间给人的感觉非常认真。
    “不是很在乎。”顾时西根据自己见到的事儿做答，“他要真在乎的话当初就不会跟她抢欣欣，更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把她接回来。”
    陆二那些事儿闹的挺大。
    他这个远在国外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就是我不听你感情建议的原因。”霍知舟给了问题答案，“你根本不懂。”
    顾时西：“？？”
    顾时西一脸诧异。
    “他要真不在乎乔桉然，就不会在听到我提她时那么大反应，更不会在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上犹豫这么久才给答复。”霍知舟薄唇微启。
    顾时西想反驳，又发现这事儿他找不到反驳的切入点：“万一是你猜错了呢。”
    霍知舟说：“这几天霍司年动用手上的资源查了乔桉然。”
    顾时西：“所以？”
    霍知舟到嘴边的话就此挺住，看他的眼神变了好几种情绪。
    “看我做什么。”顾时西打破砂锅问到底。
    “以陆二的能力，很多事情他都能查到。”霍知舟本不想搭理他，但想了一下就这么个活着的兄弟还是给了答案，“霍司年插手，如同我帮你查东西。”
    顾时西懂了。
    但又没完全懂。
    他知道霍司年插手代表事情比较重要，可……既然重要为什么不主动追人？在乎的话不应该更想得到对方的原谅，做更多的事情来弥补吗？
    “还有事？”霍知舟说话期间把手上暂时的事情忙完了。
    顾时西：“没有。”
    他觉得陆二有病。
    自家兄弟也有病。
    因为他们有病，所以他才看不懂他们的行为和操作。
    没错，就是这样！
    带着这种复杂奇怪的心情他离开了霍氏集团，心里掀起了一些波澜。
    那家伙没出事之前，霍二虽然过的不顺但心理挺健康，但自从那家伙出事离开后，霍二就跟变了人一样。
    本以为姜软的出现会改变他，毕竟结婚那些日子里他开始像个正常人，对姜软的宠爱和照顾常人所不能及，简直就是个完美老公。
    可现在看来。
    明显更严重了。
    接下来一下午的时间，霍知舟把霍氏集团大部分重要事情处理了，剩下一部分问题不大的交给了江特助。
    “BOSS。”江特助在他下班前来了他办公室。
    霍知舟：“有事？”
    “霍老听说您给原易举办周年庆典后有些生气。”江特助话虽如此，语气却跟正常汇报工作没什么区别，“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霍知舟淡漠的两个字：“没空。”
    江特助继续说：“霍老说如果您不回电话，他们就去找姜小姐。”
    霍知舟眼睛抬了一下，原本平淡无波的眼神瞬间宛如寒潭，危险一点点滋生蔓延：“告诉他们，想过点儿安稳日子就别作死，我这人一向冷血。”
    “他们在会议室。”江特助硬着头皮说。
    霍知舟看了他一眼。
    江特助扛不住他身上的低气压。
    想来是他爸妈的意思，他也没怪江特助没挑重点说的，去会议室之前扔给他一句：“你是我的特助，不必在意其他人的言语，包括他们。”
    江特助应声：“是。”
    霍知舟去了会议室，进去时霍父霍母正坐在里面的沙发上，一个怒气冲冲，一个面色复杂的劝。
    听到开门声响起，两人同一时间抬眸看去，视线刚好跟霍知舟撞上。
    “知舟。”霍母叫了他。
    “你是不是参与原易游戏的周年庆典？”霍父也开了口，浑身的怒气在感觉到霍知舟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后强行压了下去。
    霍知舟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
    就在两人以为他会解释什么时，霍知舟对着外面的人交代：“把他们请出去。”
    “是。”四个保整整齐齐出现。
    看到这。
    霍父压着的怒火有些憋不住了，却还是只敢发一点火：“你干什么，别忘了我是你爸。”
    “你要不是有这个身份在，刚刚命令就是把你们拖出去扔在大街上。”霍知舟站在门口，身形欣长，“而不是请。”
    霍父：“你！”
    霍母眼中有悲痛闪过：“你就不能跟爸妈好好说会儿话吗？”
    上次那通电话后，他们以为孩子愿意跟他们亲近了。
    但现在……
    还是和以前一样。
    “别动姜软。”霍知舟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警告，“她要是因为你们出了事，我会把以前那些全部还给你们。”
    “你自己不也让人为难她。”霍父虽不在圈子，但有些事儿还是知道些，“看看你这段时间做的事，哪儿像霍氏集团总裁应该做的！”
    去别人公司上班。
    帮别人筹备周年庆典。
    他就没见过干这种糊涂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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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询问男人的身份

    “霍氏集团总裁应该做什么。”霍知舟目光跟他们对上，不是问，只是单纯的一句陈述。
    霍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管做什么都不是你现在做的这些！”
    霍知舟没再看一眼，转身离开。
    当初那通电话是怕姜软应付不了才打的，他了解他们，也知道他若不插手，他们肯定会用各种方法逼姜软将孩子的抚养权交出来。
    但他的人，还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霍知舟！”
    “你给我站住！”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霍父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被两个保镖拦着往外走的他除了愤怒谩骂之外做不了任何。
    霍知舟充耳不闻，踩着沉重的步子回了总裁办。
    “霍家不止你一个继承人。”霍父的声音越来越远，但声音还在不断传来，“你要是当不好这个总裁，我就让司年去坐！”
    “你少说两句吧。”霍母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为了一个女人做这种混账事，我还不能骂他了？”霍父发起脾气来，很难收得住，“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霍氏集团的颜面！”
    霍母没再开口。
    片刻后。
    两人狼狈的出了霍氏集团。
    霍父气得不行，上车后直接跟司机报地址：“去原易游戏。”
    “知舟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霍母反而冷静了，提醒他，“当初那件事儿已经让他跟我们离了心，你要动姜软，他只怕真的会不顾及父子之情。”
    “你觉得我会怕他？”霍父强撑。
    霍母侧眸：“别忘了霍氏集团是怎么到他手里的。”
    霍父浑身一顿，想到什么的他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最终只剩沉默。
    “再等一段时间。”霍母看了一眼日期，“如果两人离了婚他还这般随意行事，再想其他办法。”
    姜软并不是知道无形间少了一次麻烦。
    当天晚上她跟岁岁讲完故事哄睡后，就拿出手机给许姨发了条消息：【许姨，睡了吗？】
    消息发出去不到两秒。
    对方就一个视频闪了过来。
    “怎么了宝贝儿？”许玖打了一个哈欠，关心的话语脱口而出。
    视频中的她穿着性感睡衣，明明是快五十的人看起来却保养的跟三十多的人差不多，桃花眼看着人的时候极具风情，妩媚又撩人。
    哪怕以前经常见，姜软还是被撩了一下。
    “您还是跟以前一样年轻漂亮。”姜软由衷夸赞。
    “打住。”许玖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方，一边护肤一边说，“你一个您就把我叫老了十岁。”
    姜软：“……”
    许玖按摩着皮肤：“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您跟我妈妈真的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吗？”姜软问这话时全神贯注的盯着视频中的人看，不错过她浑身上下一点点异常举动。
    许玖一顿。
    压根没料到时隔这么多年她还会问这个。
    姜软注意到了：“不是对不对。”
    “不对。”许玖恢复了正常，有条不紊的护肤，“我跟你妈妈自小就在孤儿院认识，程院长是我们俩的妈妈，你小时候我们不是带你去见过吗？”
    “那我妈妈除了你之外，有其他朋友和亲人吗？”姜软一点点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许玖没把话说的太满，“谁知道她会不会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狗。”
    “今天我去医院看妈妈的时候，在病房碰到了一个人。”姜软改了一下事情的过程，为的就是更好的知道真相，“他说她是妈妈的故人。”
    许玖：“哦。”
    姜软从监控上截了张照片，裁剪一番后发给了她：“你看看你认识不。”
    许玖拿过手机，一边往客厅走一边点开了姜软的对话框。
    待她看清上面的人时，瞳眸一震。
    手机也掉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怎么会？
    这人怎么找到安安的。
    “许姨？”姜软没错过她看到照片时候脸上的表情，那样子，摆明认识，关系可能还比较复杂。
    许玖捡起手机，强行把面上的情绪压下去：“你刚刚说你跟他在病房碰到了？”
    姜软：“嗯。”
    许玖追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是妈妈的故人吗？”姜软不答反问。
    印象中的许姨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风轻云淡，即便得知她要跟八杆子打不到的霍知舟结婚也不曾有过一丝意外，但刚刚她在她脸上看到了失态。
    “不是。”许玖没说实话，随口扯了一个关系，“敌人还差不多。”
    敌人？
    敌人会那么耐心的在病床面前守半个小时？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许玖再次追问。
    “什么都没说。”姜软没再骗她，跟她说了实话，“刚刚是骗你的，我跟他没见面，是医生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小东西，跟着霍知舟学坏了啊。”许玖紧绷的心稍稍放下，调侃了一句。
    姜软笑了笑随意应付。
    离婚的事她没告诉她，不想让她替自己担心。
    “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跟霍知舟说一声别再放这人进去。”许玖知道姜安一直住在霍氏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里，“你也别跟他有什么牵扯。”
    姜软听话点点头：“好。”
    两人又聊了点儿其他琐碎日常才挂了电话。
    像是怕她不听话，许玖在挂断电话后还给她发消息强调了一下远离那个男人的事儿，即便姜软答应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最终找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拨了出去。
    ……
    姜软通过这个事儿确定那人和妈妈关系匪浅，虽然许姨说那个人是敌人，但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明显带着些负气成分在。
    这人是妈妈以前的家人吗？又或者说妈妈以前被家人抛弃扔在孤儿院，后来才跟她相认？
    心里虽然有很多疑问，但她没打算再查。
    不愿意提及的过去，代表过去不开心。
    妈妈既然选择隐瞒，就是想忘掉。
    等她醒来后她如果愿意说她就听，如果不愿意说她就不追问，反正她的世界里妈妈最重要，除此之外，那些不认识的人都是无关紧要之人。
    放下这件事后她便开始想周年庆典的事儿，古典舞放在这种庆典上没有太大的竞争优势，她得重新想一个。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姜软定了一个内容，还写了一个故事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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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故意透露姜软身份

    第二天到公司时她就把这个跟部门的人说了一下，除了她之外还需要四个人，还把写好的剧本给他们看了看。
    结果如她所料。
    四个人很快凑齐了，白简把节目名单交了上去。
    闲暇的事情忙完后她便开始工作，期间去了一趟洗手间，出门洗手时刚好跟梁栖碰到。
    “软软。”梁栖跟她打招呼。
    姜软点头问好。
    梁栖朝她方向挪了一个位置，看着镜子里的她八卦着：“我昨天回去吃了一个瓜。”
    姜软说的认真，也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甜不甜。”
    “不是西瓜。”梁栖知道她误会了，视线在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小声说道，“是苏秘书的瓜。”
    姜软一顿。
    几乎瞬间她就对她升起了些许戒备之心。
    苏竹跟她说过：拿别人秘密来交朋友的，都要小心。
    “你知不知道苏秘书跟霍总是什么关系？”梁栖问的很是小声。
    姜软扯了一张纸擦了擦手，随口说了一句就准备走：“秘书和总裁的关系，整个部门人尽皆知。”
    “我指的是私人关系。”梁栖不动声色的拦住她。
    姜软：“不知道。”
    不等梁栖说后面的话，她抬脚就往外面走，回到座位上后专心上自己的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期间梁栖好几次想跟她讲八卦，姜软都以忙回绝了。
    她的疏离被梁栖感觉到了，中午下班时她特意等了一会儿才去吃饭，就是想跟姜软多说两句话：“姜软，我是不是什么地方了你不高兴了？”
    “啊？”姜软一脸茫然。
    “我今天跟你说话你都不怎么搭理我。”梁栖说的比较为难，“我这人有时候大大咧咧的说话没个度，要是无意间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要是以前的姜软，压根就不会搭理这句听起来就不舒服的话。
    但现在身处职场，不能任性。
    她微红的唇抿了抿，说出来的话跟她原本性格有很大差距：“你说这个啊。”
    梁栖点点头：“嗯。”
    “你一直要跟我说那谁的八卦。”姜软故意没说名字，“但这里是公司，人来人往，指不定什么地方就被人听去了。”
    “那我下班后跟你八卦。”梁栖又改了态度。
    “行。”姜软随口应答，“我有空的时候跟你说。”
    梁栖点头：“好。”
    姜软嗯了一声后就去了医院。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苏安然后脚就从旁边的会议室走了出来。
    梁栖看到她时吓了一跳，强扯出一抹笑容跟她打招呼：“苏秘书。”
    “你刚刚跟软软说什么八卦？”苏安然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给人的感觉特别好相处，“能不能跟我也说说。”
    梁栖红唇微张：“苏秘书……”
    苏安然：“难不成是我的八卦？”
    “当然不是。”梁栖立刻回答。
    “跟你开个玩笑。”苏安然说的自然，视线朝姜软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软软性子比较淡，她要什么地方跟你闹不愉快了你别跟她置气，她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
    “姜软家境很好？”梁栖问。
    苏安然故意的：“以前很好，但后来家里破产就过的没那么如意了。”
    梁栖满脸恍悟。
    第一次见姜软的时候她就觉得姜软肯定是富养长大的，皮肤白里透红，气质极好，对什么事儿都看得比较淡。
    “以后别在公司随便说八卦。”苏安然见她想的差不多，才说了后面的话，“软软的话不无道理。”
    “好。”梁栖点了点头。
    姜软根本不知道苏安然把自己的家庭抖了出去。
    从医院回来后她就感觉梁栖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但沉浸于工作的她没有过于关注。
    倒是白简，在忙正事儿之余跟她说：“你选半天时间聚餐。”
    姜软：“？”
    白简：“部门聚餐，有新同事加入都会聚。”
    “能不去吗？”姜软对上次的吃饭已经有阴影了。
    “能。”白简如实说，“但聚餐可以放半天假，费用公司出，之前他们就在问我你什么有空。”
    姜软默了。
    听这意思大家都想聚。
    她敢保证他们问不是因为期待聚餐，而是期待聚餐放的半天假。
    有时候公司福利过于好，对她来说也不是件好事儿。
    “你要实在不想我就以任务进度重为由拒了。”白简看出她的为难和纠结，想来是上次去吃饭的时候出了点事，“他们不会说什么。”
    姜软眼中有流光闪过：“那就麻烦白简姐了。”
    白简除了是她的组长之外，还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她说的话大家都比较听。
    但事与愿违。
    白简刚跟她说了这个事儿，苏安然就在群里发了通知，大意是考虑到周年庆典在下周三举行，下周一和周二放假，周一部门团建，周二部门迎新聚餐。
    末尾还补了一句：租了豪华别墅办活动。
    看到这些消息。
    群里都在激动回复。
    没有什么能比不上班更快乐的事。
    姜软心生绝望，若不是理智强拉着她，她真的想直接去提交请假申请。
    “今天下班后直接放五天，就问还有谁！”
    “这是谭经理的意思，还是霍总的意思？”
    “别高兴的太早，这周的进度没完成，待会儿开会等着被训。”
    在各种心情交织中，到了周五下午开会的时间。
    整个部门的人全部都坐在会议室里，三点半时霍知舟从外面走了进来，即便已经认识了好几天，每次大家看到他的时候还是有些发怵。
    姜软心里憋着一口气。
    霍知舟进来时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眼。
    “今天不做汇报。”站在他旁边的苏安然替他传达意思，“说一下下周的安排，周一到周三不上班，但不准请假……”
    苏安然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
    但总归来说也就那么几点，不能请假，听安排，注意安全。
    “会议结束。”霍知舟在苏安然说完后开了口，嗓音微凉，视线落在姜软身上，“姜软留一下。”
    姜软拿本子的动作一顿。
    其他人的视线也都朝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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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我可以作废那份离婚协议

    碍于霍知舟的气场，众人没有逗留离开了会议室。
    不一会儿。
    整间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三人。
    姜软保持着刚刚要走的姿势，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往日的依恋，也没有这段时间的生气，只是无尽的平淡，仿佛她跟他之间只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这个眼神霍知舟看懂了，胸口那个地方闷疼了一下。
    “要不要我回避？”苏安然非常懂事的开口。
    霍知舟：“不用。”
    苏安然朝后面退了两步降低存在感，把空间让给他们：“那你们慢慢聊。”
    “周一周二要住在别墅，孩子我会让管家去接。”霍知舟视线跟姜软对上，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决定，“周四下班你再去接他。”
    姜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我会抽空回去。”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霍知舟眼神带着压迫力。
    姜软正要开口。
    霍知舟后面的话就来了，带着些许凉意：“你若不听劝，我可以作废那份离婚协议，让你得不到孩子的抚养权。”
    姜软猛地抬眸，似是没想到他会反悔。
    “你就听知舟的吧。”苏安然站出来搅和，“岁岁被接回软园你也可以放心在那边玩儿，不必担心孩子安全和饮食。”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姜软更来气。
    她就这么看着霍知舟：“团建和聚餐是你故意的吧。”
    “你以什么身份问这个问题。”霍知舟漆黑如墨的眼神深不见底，嗓音不紧不慢，“员工？路人？还是曾经的霍太太。”
    姜软拿着本子的手陡然一紧。
    霍知舟无情说道：“没事可以走了，周一一早管家会去接孩子。”
    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会被他否决，姜软索性一个字都没说，拿着本子和笔离开了会议室。
    仔细想想，也就几天时间。
    管家一向待孩子很好，就算他在那边也不会受委屈。
    只是孩子的爷爷奶奶……
    “孩子只会跟软园的人接触。”似是不忍她离开时的状态，霍知舟在她踏入门口时补了句，“他们见不到。”
    姜软身形一顿，而后加快脚步离开了。
    回到座位时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情，梁栖第一时间凑过来八卦：“霍总留你做什么？”
    “谈工作进度。”姜软被单独留下时就想好了被人问起的借口，“说入职时谈的工作进度考核就此结束，之后跟着白简姐的安排走就行。”
    “这样啊。”梁栖有点儿可惜没吃到瓜。
    姜软打开工作软件继续画画。
    每天都在画好，修改，推翻中不断进行。
    当天下午下班后她正准备去接岁岁，苏竹就带着岁岁来接她了，她将车停在公司对面，看到她出来猛地挥手：“软软！这儿。”
    岁岁也透过窗看着她。
    姜软见绿灯亮起左右看了看，确认没车后来到他们面前。
    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跟后座的宝贝打了声招呼后才问苏竹：“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带你和岁岁宝贝去搓顿好的。”苏竹说这话时启动车子离开，“你放心，这次的店我考察过，不是顾氏集团旗下也不是霍氏集团旗下。”
    叶晏之回来发生的事儿她都听说了。
    太损了。
    姜软本想说不用，但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没有扫兴。
    车子很快到了餐厅，叶晏之提前在靠窗的位置等着了，不等他跟她们打招呼，就在看到另外两人也跟着进来时脸色变差了点儿。
    “你这什么表情？”苏竹坐下来就对着他一顿怼。
    叶晏之朝她们后方抬了抬下巴。
    姜软跟苏竹同一时间回眸。
    “姐姐？软软。”苏安然挽着霍知舟朝这边走来，一点儿都不尴尬打着招呼，“好巧啊，你们也在这里吃饭？”
    “日了狗了。”苏竹一句脏话冒了出来。
    叶晏之抓住了重点：“姐姐？”
    姜软朝他看了一眼。
    苏安然是苏家私生女的事这货还不知道。
    “走，换个地方吃。”苏竹看到他俩就没胃口，牵着岁岁的小手就往外走，“店家也真是的，什么人都往里面招待，也不怕被人说是垃圾收容所。”
    叶晏之：“……”
    他暗中朝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霍知舟眼眸微抬，身上的凉意越来越低。
    “爸爸。”岁岁及时开口，稚嫩的嗓音很可爱。
    霍知舟收回视线屈膝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他还以为上次之后小家伙真不理他了：“嗯？”
    “你可以跟这位阿姨换个地方吃吗？”岁岁圆溜溜的眼睛朝苏安然看了一眼，说的一本正经，“我不想看到她，也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
    霍知舟一顿。
    苏安然眼中掠过一丝狠意。
    “我想跟妈咪和苏姨他们开开心心吃顿饭。”岁岁小嘴微张，带着点儿询问，“可以吗？”
    “好。”霍知舟没有勉强。
    苏竹：“？”
    叶晏之：“？”
    两人都很意外。
    霍知舟没理会他们的眼神，又揉了揉岁岁的小脑袋后站起身跟苏安然说：“我们换一家。”
    苏安然笑的很僵硬：“好。”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除了姜软之外，她在他心中还比不上一个孩子，现在因为孩子的一句话就让她为之妥协，以后岂不是也会因为孩子的一句话就将她抛弃？
    想到这儿。
    苏安然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差。
    “我跟你在一起的事对岁岁终有亏欠。”霍知舟这种人精怎会看不出苏安然有情绪，“这种小事儿上由着他，当做弥补。”
    “我知道。”苏安然温柔笑了笑，“你不用解释的。”
    看着两人就这么走了，叶晏之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直到苏竹坐在他旁边他才对岁岁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宝。”
    要说谁能将霍知舟给赶走。
    只有他们的岁岁宝贝了。
    “过来，给叶叔叔亲一个。”叶晏之就没这么爽过。
    岁岁小脸一本正经：“不可以。”
    叶晏之问：“为什么。”
    “我只能被爸爸妈妈亲，除非你愿意当我未来的爸爸。”岁岁小嘴一张一合，说着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话。
    叶晏之、苏竹：“？”
    姜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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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手段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姜软压根没想到岁岁能说出这番话，是她跟叶晏之联系的过于频繁，让他生出了她想找对象的错觉？
    好在这个事儿大家都只当个玩笑没有当真。
    随便开了两句玩笑就过去了。
    倒是苏竹的事儿，叶晏之开始八卦：“苏安然什么时候成你妹妹了？”
    “她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女。”苏竹说起这个的语气很是随意，“前几天刚认的。”
    叶晏之：“还有这么狗血的事儿？”
    苏竹喝了一口饮料。
    在苏安然找上门之前她都没想过会有这么狗血的事儿，同父异母的妹妹抢了自己闺蜜的男人，还跟带着她闺蜜的男人去了她家。
    “小姜姜知道吗？”叶晏之见低头看手机的姜软。
    姜软：“啊？”
    叶晏之察觉到了她的不在状态：“你怎么了？你这表情……”
    他故意拖长尾音。
    “没什么。”姜软把手机放下，接了他们刚刚的话，“苏竹的事儿我当天就知道了，确实狗血。”
    坐在她对面的苏竹盯着她看：“你不对劲儿。”
    叶晏之：“没错。”
    苏竹单手一摊：“手机交出来。”
    叶晏之学着她的动手：“交出来。”
    “复读机吗你。”苏竹对着他就怼了过去，一点儿都不留情，“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要是脑子没用拿给我给你捐了。”
    “看看她。”叶晏之跟姜软告这状，“一天到晚只知道骂我。”
    “骂你又怎么样，软软是我这边的。”苏竹跟他怼了起来，“就算我把你打死了，她也会是给我递工具那个。”
    姜软默默喝着水，不参与两人的战斗中去，手悄悄把霍知舟刚刚发的那句消息给删了。
    刚刚苏竹跟叶晏之斗嘴时，霍知舟给她发了条消息。
    大概内容是孩子抚养权给她，不是为了让外人去接送。
    这里的外人。
    指的苏竹。
    她没有回。
    苏竹于她而言跟亲姐妹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苏竹都是外人，那他每天忙于工作让管家去接又叫什么？
    “你是不是把话题扯远了。”叶晏之跟她斗了半天嘴总算想起了正事儿，“咱们要说的不是小姜姜刚刚抱着手机神色不对的事吗？”
    “刚刚是不是霍知舟给你发消息？”苏竹询问。
    “不是，公司的。”姜软不想让她跟着糟心，随便说了一个，“周一周二要去城北那边团建两天。”
    一来一回要四五个小时，距离是真的远。
    苏竹下意识开口：“没事儿，岁岁交给我！”
    姜软抿着唇欲言又止。
    直觉告诉她，这事儿要是说出来她会遭到苏竹的暴击伤害。
    事实也的确如此，苏竹得知霍知舟要把孩子接回去几天，让管家负责孩子的起居饮食时，气的将霍知舟大骂了一顿。
    不过她也清楚，现在两人还没拿到离婚证，孩子还属于共同抚养。
    霍知舟要如何抉择，有这个权利。
    当天晚上。
    苏竹因为担心，在岁岁睡了之后打电话来跟她聊了几句。晚餐的时候碍于岁岁在场，有些话也不好当着他的面说的，现在正好把那些担忧和关心全都说了。
    “放心。”姜软不想让她担心，“我心里有数。”
    她没有告诉她苏安然在原易游戏当秘书，没有跟她说这次的团建大概率苏安然会跟霍知舟一起。
    她替她操心的已经够多了，不想让她再操心。
    两人聊完后已经深夜。
    就在姜软打算画张兼职画稿再睡时，霍知舟发了条消息过来：【明天早上我会来接岁岁。】
    姜软：【不是说周一？】
    霍知舟：【明天六一。】
    姜软指尖顿了顿。
    她一直都记得明天是六一，原计划里也是上午舞蹈课结束后回来布置房子，给他做蛋糕，等下午他武术课结束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但看霍知舟的意思，他是要兑现岁岁生日是说要陪他去游乐场玩儿的事。
    霍知舟：【他的武术课我请了假，你的舞蹈课呢。】
    姜软本想问下午行不行，他没有事先告诉他请假的事，但想到他这两天说的话做的事，又觉得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拿这个来做文章，说她不在意孩子，再以此用抚养权来威胁。
    各种思索间。
    姜软找出陆二少的联系方式，考虑再三打了过去把这个事儿做了一个说明。
    “我正犹豫这事儿怎么跟你说。”陆二少直接跟她说，“上周没注意明天是六一，之前答应欣欣要陪她去玩儿的，明天可能就……”
    姜软松了一口气。
    陆二少又说：“周天你有时间吗？可以的话周天上午。”
    姜软：“行。”
    陆二少：“岁岁要是一个人的话，你带过来就行。”
    姜软说了一声好和谢谢后才结束了通话。
    霍知舟那边一直没得到姜软的回复，好看净白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一双眼睛比外面的黑夜还深。
    “知舟，明天你可以陪我去玩儿吗。”苏安然说这话正在不断的试衣服，“前几天我刷到一个很好看的地方，明天天气好，正适合去打卡。”
    霍知舟侧眸：“明天六一，得陪岁岁。”
    苏安然拿着衣服的身形一顿，捏着的地方加了几分力。
    又是岁岁！
    晚上吃饭因为他落下了颜面。
    明天又因为他泡了汤。
    “后天周末，也是晴天。”霍知舟站起身走过去，安抚她的情绪，“后天陪你。”
    苏安然趁机拉过他的手，撒娇般的提着要求：“那你到时候得陪我拍照片，还有合照。”
    霍知舟眉心下意识蹙了蹙。
    苏安然摇晃着他的胳膊：“好不好？”
    霍知舟正要回答手机有消息弹出，拿出来看是姜软发过来的，很简单的两个字：【请了。】
    苏安然看到了，说不吃味那是假的。
    她一直都想将霍知舟占为己有，可也清楚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能拿捏的，他太聪明，聪明到她的所有手段都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以至于到现在，她不敢再随便乱来。
    “软软也要去吗？”她收敛心情，一双微长又大的眼睛有些许不开心。
    霍知舟没有隐瞒，不紧不慢道：“她是岁岁的妈妈，岁岁每个重要节日她都得在。”
    苏安然垂着头。
    又是这样。
    每次的理由都让她无法反驳，只要她不答应就是无理取闹，偏偏她不敢无理取闹，怕作的太凶被他发现那件事儿是她冒名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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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我不想被姜软以外的人爱上

    “不开心？”霍知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苏安然没说话。
    之前他说过只要不针对姜软，他接受自己的心机，那是不是也代表他能接受自己吃醋。
    霍知舟不动声色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怎么不说话？”
    “怕说不开心后你会不高兴。”苏安然大着胆子，嗓音里有着委屈，“我理解你要跟软软一起陪岁岁，可……”
    “可占有欲作祟，不想我去。”霍知舟看穿她的想法，“是吗？”
    苏安然咬着唇：“是。”
    霍知舟视线就这么看着她。
    “你之明明说过我才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有了第一句，第二句就更容易说出来，“但现在你为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放在后面，我也会难过。”
    “安然。”霍知舟正了正音色。
    严肃的语调，让苏安然心中忽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
    霍知舟的话脱口而出：“你应该比任何人清楚我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苏安然浑身一僵，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你身体还没完全养好，这些话我本不该说。”霍知舟替她整理了一下肩膀上的头发，语调还是很平静，“但你陷的太深。”
    “不是的……”苏安然忽然慌了。
    “不加以阻止，你我都知道是什么后果。”霍知舟动作还是很温柔，可言语却刺的人生疼，“你应该知道除了姜软，我不想被任何人爱上。”
    简单一句话。
    将苏安然整颗心击的七零八碎。
    她想要解释，又发现不管什么话在刚才的事情面前都过于苍白。
    本以为他主动问出那句是因为懂自己，想给她偏爱和例外，可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他为了让自己说出心里想法的骗术而已。
    而她，真的上当。
    “我感激你，也真的想照顾好你。”霍知舟感觉到有一滴水滴在自己手背上，他知道那是她的泪水，“答应你的也都会给你。”
    “不用说了。”苏安然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霍知舟没再说。
    刚刚她眼泪掉在他手上那一刻开始，他就确定自己除了姜软以外，不会再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姜软哭的时候他会心疼，会想办法将她哄好。
    可苏安然哭他心里没有一丝波动，他知道以这种心态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很不是人，但他就是这样。
    “你以后是不是不会对我好了。”苏安然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他。
    “承诺你的都会给你。”霍知舟语调轻缓，“没承诺的，就是给不了的。”
    苏安然懂他意思。
    也在此刻明白自己异想天开想被他爱上是一件多么蠢的事。
    这个男人，本身就是没有心的。
    “早点休息。”霍知舟见她没说话，也清楚她懂了，“明天跟你朋友去玩儿，消费我买单。”
    苏安然：“好。”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跟他说晚安。
    躺在床上休息时，才发现当初自己以身体不适为由，要求他在自己康复之前偏爱自己一点，不要说会让她不高兴的话有多蠢。
    之前暗示他跟自己做点儿什么那次，他说的那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养身体”其实是在提醒。
    但即便如此，后面她问的话他还是按照她想要的答案给了她。
    那时候她以为时间一久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总会是特殊的，现在她才明白不管过多久，不管在这过程中他对自己有多温柔多纵容，他的心始终不会有她的位置。
    可……
    霍知舟这样的人，真的很难不喜欢。
    哪怕明知道她提的要求会破坏他跟姜软的感情，他还是为了一个承诺履行了。
    —
    翌日清晨。
    姜软刚起来准备做早餐，就看到霍知舟已经来了，他身上穿了一套比较偏休闲的深色衣服，难得没穿西装，左手拎着热腾腾的早餐。
    “岁岁还没起？”霍知舟将早餐放在桌上，自然询问。
    姜软：“嗯。”
    霍知舟踱步朝里走。
    姜软叫住了他：“你干什么？”
    霍知舟：“叫他起床。”
    姜软：“……”
    姜软觉得霍知舟不是来给他过节，而是过劫的：“这么早游乐场都还没开园，好不容易放假，让他多睡会儿。”
    “听你的。”霍知舟没再往里走。
    他人本就高，站在房间里显得房间格外小。
    有那么一瞬间。
    姜软想将人轰出去。
    “你先去隔壁。”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等岁岁醒了我再叫你过来。”
    霍知舟眸光落在她身上，深黑的眼睛里带着些许审视。
    姜软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拧着眉带着些许戒备：“看着我干什么。”
    “你在怕？”虽是问句，但他的表情写满笃定。
    姜软不想搭理他。
    多说多错。
    下一刻手腕被温暖覆盖，霍知舟宽大的手拉住她，在她还没开口时将她往怀里一带：“过来。”
    姜软的身体撞上他的胸口，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好闻干净的味道窜入鼻间，让她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悟仿佛回到过去。
    “放开。”她伸手推着他。
    “你可以再大声点儿。”霍知舟感受着怀中人的柔软，心得到了安抚，“最好把岁岁吵醒。”
    姜软带着气的眼神盯着他，霍知舟弯腰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在她挣扎时候低沉的嗓音开口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姜软心里的情绪一下子上来了。
    又气又委屈。
    把她当什么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撑在他身上猛地一推，立刻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半步远：“别碰我。”
    霍知舟眼中情绪已经褪去，昨晚跟苏安然谈了那番话后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姜软离开了他，他使尽所有手段也不曾将她留住。
    醒来那种空荡感，让他迫不及待想见她。
    这才来的这么早。
    “看来这段时间不仅脾气上涨，力气也大了不少。”霍知舟拉开椅子坐下，抬眸看着像只小凶兽的人，“这是把自己当野人养？”
    姜软抄起旁边杯子，作势就要给他砸下去。
    霍知舟指了指肩膀：“砸这儿，易出气，伤害低。”
    “费尽心力为难我的是你，在这儿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也是你。”姜软将杯子放下，是真的看不懂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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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霍知舟，你没有自尊的吗

    “你不是知道？”霍知舟轻描淡写道。
    他将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墨色的视线不躲不避的跟她对视。
    两人谁也不让着谁。
    最终先败下阵来的还是姜软。
    “你现在就可以死了这条心。”姜软讨厌他的理直气壮和浑不在意，凭什么情绪受影响的就她一个人，“就算你现在跟苏安然没关系，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就他说的那些话，她能记一辈子。
    渣男！
    “只要她没开口，我会照顾她一辈子。”霍知舟缓缓道。
    姜软是真想砸他了，她又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他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累吗？”霍知舟问她。
    自从上次后，他已经很少再跟她谈心，这段时间她过得如何他都清楚：“白天上班，中午去医院，晚上回来还得熬夜画画稿兼职，一天到晚忙的跟陀螺一样。”
    别说她是霍太太，就是他霍家的佣人都没这一半累。
    姜软顿在那里。
    累。
    怎么不累。
    每天画兼职画稿熬夜到两三点，早上六点过起来做早餐，上班回来又做晚餐，直到岁岁睡了又继续画兼职画稿，还有无数数不清的细碎家务。
    从小到大一辈子都没这么累过。
    她的疲态和精神紧绷霍知舟都看在眼里，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精心养的人过这种日子：“回答我，累吗？”
    “累啊。”姜软坦诚直面自己的生活，“但生活，哪儿有不累的。”
    “你有选择。”霍知舟再一次提。
    这样的纵容和底线，从未给过第二个人。
    即便是岁岁。
    姜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像是消失了，只一片纯粹：“回去继续当霍太太。”
    哪怕明知她会拒绝，他还是回答了：“是。”
    “霍知舟，你没有自尊的吗。”姜软知道这是他的纵容，可她接受不了他跟苏安然的关系，更没办法忘记这段时间他所说所做的话。
    断了他的念想。
    也断掉自己对那些偏爱的期待。
    “拒绝你这么多次，是个人都知道不再提。”姜软声音压得很低，怕被岁岁听见，“你是没脸没皮，还是真以为霍太太是什么香饽饽。”
    她说的很无情，无情到不给自己留退路。
    也知道这样的话会激怒霍知舟，可她没办法，她怕时间一久妈妈还没醒来她会扛不住，心神崩溃时太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
    倒不如一了百了。
    霍知舟如墨的眼睛浸上了几分凉意，就这么看着她那小巧又红润的嘴说出往人心窝子里插刀子的话。
    “姜软，我要不了解你真的会发火。”霍知舟第一次郑重的叫了她名字，嗓音多了几分暗哑。
    姜软倔强不服输的看着他。
    一副你发啊的表情。
    霍知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一秒败下阵来，站起身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怀里抱着。
    姜软使劲儿挣扎。
    “别动。”霍知舟压低呵斥，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力道不让她挣脱。
    姜软挣扎的更厉害了。
    本想再训她两句，可想着她这段时间承受的事情，终究狠不下心：“我知道你最近很累，情绪不好，压力大。”
    姜软浑身一怔。
    霍知舟叹息了一声：“乖，不闹了。”
    这一声，让姜软情绪大崩。
    她伸手推他，打他，将这段时间的一切全部都发泄在他身上，嫌出的气还不够，又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霍知舟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着情绪失控成这般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怀疑，为了一个承诺毁掉他跟姜软的关系，是不是错了。
    可如果连他都不去坚守那个东西，那岂不是证明当初的事情，爸妈是对的。
    不知过了多久。
    姜软停止了发泄。
    霍知舟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声音是她以往听到最多的温暖腔调：“右边还没咬，不咬对称点？”
    姜软眼眶陡然一红，鼻间酸涩。
    霍知舟很讨厌，背叛了他们的感情。霍知舟很好，懂她所需懂她所想，可两个分不开，他们都是面前这个正抱着她的人。
    霍知舟松开她，抬手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泪。
    他动作非常温柔，像是在对待珍贵奇异的珠宝。
    看着和之前一样温和耐心的人，姜软心里闷的更凶，可她清楚他们之间回不去了，从他跟苏安然在一起那一天开始，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
    “霍知舟。”姜软叫了他。
    霍知舟声音好听又温柔：“嗯？”
    “你可不可以不要为难我。”姜软真的很累，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情绪不过是为了更好面对生活而已，“我真的怕我有天扛不住。”
    霍知舟替她擦眼泪的手一顿：“这几天我没为难你。”
    姜软问：“以后呢。”
    霍知舟沉默一会儿开了口：“你知道我的行事准则。”
    姜软从他这句话里知道了答案，心也在这一刻再一次沉了下去，她知道只要她一天没回到他身边，他就可以根据心情来决定事情：“知道了。”
    “软软。”霍知舟察觉到了她情绪变化。
    姜软没再开口，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在霍知舟心头刺了一下，好看的眉眼微不可见的拧了拧。
    “抱歉霍总。”姜软看着被她弄湿的衣服，又一次把心墙竖了起来，“把你衣服弄脏了。”
    霍知舟气笑了。
    用完就扔，把他当什么了。
    谁惯得这臭毛病。
    这念头刚出来又发现是他自己宠的，他眼中褪去了温柔，视线锁住她：“谁教你这样道歉的？”
    姜软情绪如潮水般退去，人也恢复了平日的疏离：“您想如何。”
    您？
    这个字将霍知舟心里的火点了起来。
    刚才还抱着他哭唧唧，求他不要为难她，现在就这态度？
    他朝她迈了一步，垂眸盯着她这张说不出好话的嘴，一字一句道：“我想这样。”
    说完不等姜软反应过来，他低头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薄唇碰到她柔软的触感时，心里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他一步步攻略城池，温柔又强制。
    姜软感觉胸口的空气都被夺走，意识被他一点点侵占。
    她用牙齿咬了他一下，口腔里出现一股血腥味，不但没有让霍知舟松开，反而迎来他更热情的动作。
    “换气。”霍知舟察觉到怀里人越来越软的身体，暗哑着嗓音道。
    姜软：“唔。”
    她想让他松开，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被他再次堵住了唇。
    随着两人身上的温度逐渐攀升，霍知舟将姜软抱起放在餐桌上，整个人欺身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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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我有说过不爱你？

    姜软伸手推他，可霍知舟撩拨人的手段过于熟练，只是一会儿就让她浑身使不上力气。
    他宽大的手掌滑到腰间，细腻光滑的手感令他爱不释手。
    但触感上明显感觉她瘦了不少。
    “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霍知舟停下手里的动作放开了她，深邃让人看不到底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姜软找到空档，一把将他推开：“关你什么事。”
    她双颊不知是因为气还是情，染上了几分红晕。
    红唇沾染着口津显得娇艳欲滴，唇珠上的水在灯光下泛着光泽，一张一合间引人采撷。
    “你想干什么。”见他朝自己逼近，姜软下意识往后退，没走两步就撞上背后的墙。
    霍知舟单手撑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形微微弯下，菲薄的唇轻启，低磁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别一副你吃了大亏的表情看着我。”
    姜软瞪他。
    难道不是吗？
    “你敢说刚才一点享受都没有？”霍知舟朝她靠近了些，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再一次包裹她。
    姜软说着违心话：“没有！”
    她跟霍知舟太熟悉了，他了解自己身上每一处敏感点，刚才情绪失控下心防崩溃，他的温柔和纵容让她有一瞬间的沉溺。
    她知道这样不对。
    可情绪破碎状态下，她连自己最基本的理智都维持不好。
    “是吗？”霍知舟嗓音里带着些许诱哄，另一只手落在她腰间，“那你敢不敢让我检查一下？”
    姜软没料到他这么无耻。
    “心虚了？”霍知舟问。
    姜软抬手朝他打去。
    霍知舟轻轻松松抓住，不紧不慢道：“你这算不算恼羞成怒。”
    姜软骂他：“不要脸！”
    “你刚才才说了我没脸没皮没自尊。”霍知舟一点儿都不生气。
    姜软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停住了。
    好一会儿后她甩了甩被他捏着的胳膊，闷声说了他一句：“放开。”
    霍知舟没放，握着她手的力道很轻，但又刚好能钳制住她。
    姜软连使几次都没能挣脱后，她一字一句的质问他：“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叫耍流氓！”
    “跟自己媳妇儿亲，顶多叫调情。”霍知舟薄唇微启。
    姜软巴掌脸的精致脸上带着几分轻嘲：“我什么时候成你媳妇儿了，不是小三吗？”
    霍知舟：“？”
    姜软提醒他：“你自己亲口说的，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霍知舟理直气壮：“我有说过不爱你？”
    姜软回想了一下，从开始到现在，他说过很多过分的话，做过很多不是人的事，但的确没有说过不爱她。
    “爱一个人是不会把另外一个人领进门的。”她察觉到自己掉入了他的话语陷阱里，“从你将苏安然领进门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不爱了。”
    霍知舟嘴唇动了动，只说了几个字：“我不爱她。”
    姜软眼中的表情越来越冷，她一个字都不信！
    不爱会将人领回来？会告诉她会照顾她一辈子？
    “我跟她也不是你想的那样。”霍知舟不喜欢告诉她自己那些迫不得已，因为他清楚不管有没有苦衷，他所做的事情都给姜软造成了伤害。
    这是事实。
    不是用借口就可以抵消的。
    “不重要了。”姜软再一次竖起防备，“我只需要知道你要养她一辈子，要我接受她的存在就行。”
    霍知舟眸色一点点加深。
    确实如此。
    无法反驳。
    “岁岁要起来了。”姜软看了眼时间，重新跟他视线撞上，“起开。”
    “你这把人用完就扔的行为，还真是一点儿没变。”霍知舟收回手没再困着她，信步闲庭的朝沙发走去。
    姜软没开口。
    面前的气息和温暖离开，心脏那个地方多多少少还是受了点儿影响。
    正打算去房间看看岁岁，里面就传来他开门的声音，紧接着穿好衣服的他迈着小短腿走了出来，稚嫩的嗓音叫了她一声：“妈咪。”
    “起来啦。”姜软收拾好心情揉了揉他脑袋，“去刷牙洗脸，爸爸给你带了早餐。”
    岁岁朝沙发上气定神闲的人看了一眼。
    没叫他。
    霍知舟见他这般，忽然想到以前很多人都说岁岁脾气像他。
    现在看来，这记仇程度更像姜软。
    岁岁洗漱完差不多七点左右，他坐在餐桌上跟他们一起吃着早餐，整个过程只跟姜软说话，全程没搭理霍知舟一句。
    “妈咪，我不想去游乐场玩儿。”岁岁忽然开口。
    姜软温柔的问：“为什么？”
    岁岁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不想满怀期待的一天最终因为别人打过来的一通电话就被破坏了，以爸爸对那个人的在意，她若打电话来爸爸肯定会跟她走。
    到了那时候，妈咪心里会难受，他不想妈咪不开心的时候还要为了让他开心而哄他。
    “今天只陪你。”霍知舟看出他的情绪所在。
    岁岁总算正眼朝他看来，圆溜溜的眼睛里藏着些许情绪：“承诺，还是答应。”
    霍知舟给了答复：“承诺。”
    岁岁心满意足了，他开始乖巧的吃早餐。
    爸爸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本想出去跟他们一起，但开门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他听到爸爸说还爱妈咪，也听到他说不爱那个阿姨。
    他不明白爸爸为什么明明爱妈咪还要跟别人在一起。
    但他知道这是好不容易能让爸爸和妈咪心平气和在一起的日子，他还是希望爸爸改过自新跟妈咪在一起。
    其他人虽然好，但爸爸还是原装的更习惯。
    姜软听着父子俩的话，也懂了岁岁为什么说那句话。
    吃完早餐他们就出了门，姜软穿的浅色休闲装，岁岁穿的背带裤，三个人走在一起很是养眼。
    这一天。
    岁岁玩儿什么，姜软跟霍知舟就都陪着他，两人以他为主。
    这一幕被跟来的苏安然看在眼里，她朋友瞧着她越来越差的脸色，拉了拉她：“别看了，不是要去做指甲吗？我陪你。”
    “他的心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在我这儿停留过。”苏安然忽然问。
    那样的笑容和眼神，她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
    他对自己的温柔和宠爱，仿佛都是一套提前编造好的程序般自动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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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苏安然出车祸

    “这个答案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朋友开口，看向她的眼中有情绪流动。
    苏安然看着霍知舟跟姜软牵着岁岁一起走的样子，眼中的疯狂和嫉妒到了一个顶峰：“可我不甘心。”
    刘芯妤问：“你想做什么？”
    苏安然捏紧了手：“我要让他来陪我。”
    哪怕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哪怕她在那一刻已经死心。
    可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姜软就能得到他的真心和爱，而有救命之恩在手的她却得不到他的丝毫真情。
    她到底哪里比姜软差。
    “别做傻事。”刘芯妤劝说她，“昨晚他跟你说的那么清楚就是希望你知进退，你若打扰他跟孩子的事儿，他应该会生气。”
    苏安然当然知道他会生气。
    但她若出了意外，他就算生气也不会表现的太明显。
    岁岁并不知道自己之前的预感成了真，他来到游乐场的水上乐园区域，指着刺激好玩儿的项目，扬着小脑袋看向霍知舟：“爸爸，玩儿这个。”
    霍知舟垂在双侧的手紧了紧。
    瞳眸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闪过。
    姜软注意到了，她蹲下跟岁岁说：“妈咪陪你玩儿好不好？爸爸穿的鞋子不适合下水。”
    霍知舟怕水。
    这事儿她知道。
    只要超过大腿深的水他都不敢去，从心里排斥。
    “好。”岁岁答应了，心里也大概有了些猜测。
    霍知舟紧绷的心稍稍松懈，正要叮嘱他们玩儿的时候小心一点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苏安然打来的。
    姜软和岁岁都停下脚步看他。
    霍知舟直接挂断。
    不等他将手机放兜里，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他说过今天要陪岁岁，挂了一次还打来，怎么想的？
    “爸爸，谁打来的。”岁岁问。
    霍知舟没直说，不想岁岁的心情受到影响：“一个朋友。”
    岁岁：“那你怎么不接？”
    霍知舟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不是说了今天……”
    “霍总，我是安然的朋友。”电话里传来的并不是苏安然的声音，而是另一个人的，“安然出车祸了，人现在在医院，情况很不好。”
    霍知舟眼神一点点沉下去：“哪个医院。”
    刘芯妤快速报了：“京州第一人民医院。”
    “知道了。”霍知舟说完就挂。
    电话里面的声音姜软和岁岁都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姜软后悔留下来等岁岁问了，跟霍知舟叮嘱一句把他们的东西放储物柜后就牵着岁岁的手朝水里走：“走，妈咪带你去玩儿。”
    “别玩儿太久。”霍知舟盯着姜软跟岁岁挽上去的裤子，“容易感冒。”
    姜软和岁岁压根没搭理，两人欢欢喜喜去玩儿了。
    霍知舟见他们汇入人群在深水区玩儿，眉宇间有掩饰不掉的担心，最终将情绪全部压下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姜软全程都在注意岁岁状态，在看到霍知舟离开后他忽然开口问她：“妈咪。”
    姜软：“嗯？”
    岁岁声音有点儿掩饰不住的失落：“那个人对爸爸来说，比承诺还重要吗。”
    霍知舟答应的事儿可能会反悔，但主动承诺的事却都能做到。
    现在……
    “有妈咪呢。”姜软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想玩儿什么妈咪都一直在，陪你玩儿个尽兴。”
    岁岁知道她在逗自己开心，转悠了一下眼睛：“那去鬼屋！”
    姜软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坏蛋。”
    两人在水里玩了十多分钟就去玩儿其他水上项目了。
    整套项目下来差不多花了一个多小时。
    正当姜软打算给岁岁换身衣服以防感冒时，才忽然想起给岁岁带的备用衣服还在霍知舟开来的车上，他是开车去的医院还是让人来接的？
    正这么想着，一个装着衣服的袋子忽然递到她眼前。
    姜软：“？”
    岁岁：“？”
    两人同一时间朝拿着袋子的手看去，顺着手看清了面前的人。
    “还不去把衣服换了。”霍知舟又将袋子朝她面前递了递，蹙着眉心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的两只水鬼。
    姜软和岁岁对视一眼。
    他们不是看到他脚步很急走了吗？
    霍知舟拉起姜软的两只手，将袋子放在她手里：“自己去女更衣室换，换完在门口等我，我去把岁岁的换了。”
    “好。”姜软下意识回答。
    霍知舟牵着岁岁就走。
    第一次发现这两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不过出去拿个衣服的时间就没影了。
    岁岁在更衣室的时候，圆溜溜的眼睛控制不住的往霍知舟身上看。
    “想说什么就说。”霍知舟用自己带来的干净毛巾把他身体擦干。
    岁岁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嘴微张：“你不是去医院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霍知舟反问：“我什么时候去医院了？”
    说完一顿。
    所以刚才他俩像个二傻子一样看着他，是觉得他去医院了？
    “你那么在乎那个人，为了她都跟妈咪离婚了。”岁岁开口，声音稚嫩却条理清晰，“她出车祸进医院你不去看她？”
    他自认为在很多方面都比同龄人要早熟一些。
    但爸爸这件事，他一直没看明白过。
    “不是说了今天只陪你？”霍知舟情绪未变。
    岁岁低落的心情得到了缓解，唇角微微上扬有点儿小开心：“那你刚才怎么走得那么急。”
    “车上只放了你的备用衣服，我让人给你妈咪买了一套。”霍知舟没料到今天会下水，耐心温柔的跟他解释，“人太多她找不到我，我出去拿。”
    岁岁懂了。
    怕耽搁太久回来看不到他们，所以走得急。
    霍知舟将他小衣服整理了一下，确认穿的一丝不苟后才伸手去牵他：“走吧。”
    “嗯嗯。”岁岁点了点小脑袋，小手握上了他大手。
    他们出去的时候姜软已经换好在那儿等着了，见她手里拎着换下来的衣服，霍知舟视线在她脸上和手上来回看了好几眼。
    姜软看懂了他的眼神：“我只是个平民，没你那么富。”
    霍知舟：“……”
    霍知舟一想到这堆湿透的衣服待会儿要被她一直拿着，还要跟她一起上车回家，心里就升起一股说清道不明的感觉。
    最终长手一伸，从她手里拿过袋子扔进垃圾桶，在她开口前先一步说：“待会儿赔你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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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最终彻底离开他

    姜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那句：有钱了不起啊。
    “时间不早了，先去吃饭。”霍知舟手还牵着岁岁，淡然的话语从薄唇缓缓溢出。
    姜软朝垃圾桶看了一眼。
    岁岁伸出另一只手去牵她，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妈咪，我们走。”
    姜软轻吐出一口浊气：“好。”
    三人一起去了游乐场附近的一家餐厅，坐在靠窗位置可以将整个游乐场和不远处的湖泊尽收眼底。
    吃饭的过程中，霍知舟时不时跟岁岁聊着，仿佛之前那通电话只是个错觉。
    这让姜软不禁深思。
    苏安然的车祸究竟是真是假。
    “发什么愣。”霍知舟见她一直没怎么吃，开口说道。
    姜软朝他看去，他的眉眼间没有丝毫担心和心事，整个人跟以往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没再想，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是真是假都跟她没关系。
    她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霍知舟觉得她有些奇怪，一会儿出神一会儿陷入沉思，像是有什么重大问题困扰着她似的。
    “爸爸。”岁岁吃了几口饭后有些饱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开口道，“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玩儿密室逃脱好不好？”
    霍知舟下意识看向他旁边的姜软：“问你妈咪。”
    岁岁侧眸过去。
    姜软本想拒绝，但想着难得六一还是答应了：“好。”
    以前玩儿密室她从来都是躲在霍知舟怀里，典型又菜又爱玩儿，现在没有人可以依靠，但有些东西早晚都要克服，她总不能怕一辈子。
    岁岁吃饭的动作一顿。
    这句话本来是想试探一下爸爸的反应，没想到妈咪答应了。
    正式开玩儿的时候岁岁想让姜软在外面休息等着他和霍知舟，但他话刚说出来，姜软就牵着他的小手大步往里走：“等什么等，妈咪在你眼里就这么胆小？”
    岁岁：“不是……”
    姜软：“待会儿我带你破局，让你看看不一样的妈咪。”
    岁岁见她神色认真，点了点小脑袋：“好！”
    正式踏入密室那一刻开始，房间内的恐怖环境以及瘆人的灯光氛围让姜软背脊一紧，心脏紧绷着，但想起刚才的豪言壮语还是鼓起勇气去拿线索。
    很小的时候怕水，她拼命学游泳最后不怕了。
    后来怕老鼠怕蟑螂，苏竹扔了两只在她面前硬生生克服了。
    现在这个。
    她依旧可以。
    “妈咪。”岁岁察觉到她的紧张和情绪，伸出小手拉了拉她，“要不我来吧。”
    “我来。”姜软压下砰砰砰跳动的心脏，让自己进入状态。
    要不说姜软是个狠人，明明很怕还是大着胆子解锁完所有关卡，成功跟岁岁一起走到出口，重新见到光那一刻，她感觉紧跟了自己一路的紧张和害怕似乎减淡了。
    岁岁朝她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妈咪真棒！”
    姜软眼睛弯了弯，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毕竟是你妈咪，不棒怎么行呢？”
    看着面前互相吹捧的两人，霍知舟狭长的眼睛愈发深邃，眸底有很多东西在涌动。
    刚进去的时候姜软有多害怕他看到了，好几次她都因为过度害怕下意识朝他方向靠，但都在最后关头停住了。
    他看到她从极度害怕到克服恐惧。
    看到她明明很害怕，最终大着胆子战胜。
    这样的成长，他并不高兴。
    他很清楚，倘若他不想方设法将人留在身边，总有一天她会像今天克服恐惧一样去克服现在的种种不习惯，最终彻底离开他。
    这个结果他不想看到，更不会要。
    “爸爸。”岁岁正要跟他分享，就看到他看着妈咪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劲儿，“你这是没有参与感，在生气吗？”
    姜软抬眸看去。
    刚好撞入他一片深黑的瞳眸中。
    “嗯。”霍知舟看了一眼后收回视线，半真半假的问他，“你要哄爸爸吗？”
    岁岁拒绝的非常无情：“不要。”
    这一下午。
    岁岁跟姜软玩儿的很开心。
    霍知舟全程充当拎包拿东西的工具人。
    直到吃完晚饭回到家躺在床上要休息了，他都还沉浸在下午跟爸爸妈妈一起开心的日子里，但他很清楚，只要他睡着，爸爸一定会去找那个人。
    晚上九点。
    岁岁准时被姜软哄睡。
    把他房门关上后她走了出去，见霍知舟还坐在外面她下了逐客令：“岁岁已经睡了，你可以走了。”
    霍知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今天还没过完。”
    姜软：“……”
    姜软见他这么较真也没再搭理。
    她走到客厅角落椅子上坐下，打开电脑就开始画兼职画稿，但霍知舟的存在感太强，看她的视线过于强烈，以至于她背对着他都能感受到他的眼神注视。
    正打算再一次下逐客令，霍知舟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漠然滑动接听键，嗓音低沉严肃：“什么事。”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怎么一条没回？”顾时西略带抱怨的声音传来，“看没看。”
    “还没。”霍知舟。
    顾时西捏了捏眉心，觉得整颗脑袋都在嗡嗡嗡的，又把发过的消息重新告知：“苏安然的手术下午两点已经结束，一切顺利，一个小时前苏醒了。”
    “知道了。”霍知舟嗓音浅淡。
    顾时西有点儿搞不明白：“你就一个知道了？”
    霍知舟没开口。
    有些事儿，不适合跟他跟说。
    “她醒来就问她朋友你在哪儿。”顾时西把事情都告诉了他，“没看到你后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你不是很在意她？怎么出车祸了你都不来？”
    上午正在家里睡懒觉，谁知道这家伙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去医院看一下苏安然的情况。
    他就不明白了，平时当着姜软的面维护苏安然，怎么现在真出事儿了反而不上心了。
    “待会儿过来。”霍知舟情绪不变。
    “待会儿是多久。”顾时西都被问了好几次是不是病人老公了，心态炸裂。
    霍知舟薄唇微启，给了准确时间：“十二点。”
    顾时西：“……”
    顾时西认命了，没多问：“那我待到十二点，十二点一过我就走。”
    两人谈完挂了电话，姜软也明白霍知舟之所以从得知苏安然出事一直等到现在，是因为白天给岁岁的承诺。
    她放下手中的事转过身来看他，话语说的很疏离：“你给岁岁的承诺已经做到了，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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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知舟，你是生气了吗

    霍知舟没说话，不为所动。
    姜软见他一言不发，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拿过旁边的耳机戴上彻底隔绝外面的世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到了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霍知舟看着手腕上的秒表，待秒针再一次指向十二时，他拿着手机和车钥匙站起身离开。房门嘭的一声关上，察觉到动静的姜软看了一眼时间：00:00:09。
    她没有理会，视线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继续画着自己的画稿。
    至于霍知舟。
    他下去时江特助已经在车子旁边候着了。
    他把车钥匙扔给他后坐进了车里，宽大挺直的背脊靠在座椅上，薄唇问着很凉的话：“如何。”
    “如您所料，车祸是苏小姐故意为之。”江特助坐进驾驶座，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您离开水榭别院后她就一直跟着，直到您和姜小姐陪小少爷在游乐场玩后她才离开。”
    霍知舟周身的气息染上几分寒凉。
    他知道苏安然有心机，耍手段，但没料到她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这是车祸前到出车祸的完整视频。”江特助将工作手机递过去。
    霍知舟点开。
    苏安然特意选了一个车流量大的地方忽然窜出去。
    视频里传来一声嘭响，是苏安然被车子撞到的画面。
    霍知舟本就有些疲惫的眉心拧成一个结，漆黑的眼睛比北极地下的寒冰还凉，车内的气压几乎瞬间低到了极点：“去医院。”
    江特助立刻启动车子。
    苏安然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切都被霍知舟知道的清清楚楚，等到十二点见霍知舟还没来，顾时西也走了，心里的情绪愈发偏激。
    她拿出手机要给霍知舟打电话。
    刘芯妤拦住了她：“你干嘛。”
    “过了十二点了。”苏安然浑身都在疼，但这些都比不上胸口的疼，“就算他要陪那孩子一天，现在也应该来了。”
    刘芯妤觉得她魔怔了，从她手机拿了手机：“要来的不打电话也会来，不来的，你再怎么催也没用。”
    “肯定是姜软缠着他他才没到的。”苏安然无法接受，“一定是这样。”
    她伸手去抢刘芯妤手里的手机，刘芯妤不想给她，又怕她起伏过大会弄到手上正在输的液，最终任由她拿去了。
    第一个电话没打通。
    第二次打时她换了一个手机号。
    看着陌生来电姜软有片刻疑惑，等它响了差不多五六秒才接：“你好，哪位。”
    “姜软，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苏安然情绪受激加上车祸带来的伤害，让她心里极度不舒服，全部朝姜软发泄过去，“我都这样了，你还霸占着知舟不放。”
    姜软：“？？”
    姜软拿到面前看了一眼，猜这是苏安然的另一个手机号。
    苏安然还在继续骂：“你到底有没有廉……”
    嘟——
    姜软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她连生气的情绪都懒得有。
    苏安然哪儿能受得了这个，手术过后的各种不适让她心情愈发烦躁，必须找一个人发泄，她点开姜软的号码重新拨了过去。
    这一次的提示和第一个号码一样。
    她再一次将她拉黑了。
    “把你手机给我。”苏安然没办法接受自己失去了那么多还没得到霍知舟的半点儿关心，她怕他知道自己是在演戏所以选择真撞。
    但结果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霍知舟并没有抛下姜软和那孩子来医院陪她，对于她出事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着急。
    她在他的心中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重要，他对自己根本就不在乎！
    “别疯了好吗。”刘芯妤觉得她过于偏激了，“别忘了姜软现在还是霍知舟的妻子，你以什么身份去骂刚才那些话。”
    苏安然捏紧拳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刘芯妤：“然后呢？”
    苏安然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要什么然后，霍知舟说过会照顾好她，会给她想要的一切东西。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跟霍知舟扯上感情关系。”刘芯妤劝说着她，“拿一笔钱去过悠游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好吗？”
    “不好！”苏安然脱口而出。
    她顶替姜软这件事儿要是能瞒一辈子还好，若瞒不了……
    以霍知舟的性子，她若要一笔钱离开，后面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有千百种手段让她吐出来。
    她只能冒险让他爱上她，只要他能爱上自己，就算东窗事发那天他也可能会看在感情的份上对她多一些纵容和底线，就如同他现在对姜软一样。
    “但你这样作，除了糟践自己的身体还能有什么？”刘芯妤比她清醒，“你自己不是很清楚他不会喜欢你？”
    这句话将昨晚上的内容再次浮现在苏安然的脑海中。
    她摇了摇头：“不……”
    知舟之所以说那些话是因为还不够了解自己。
    只要自己多跟他接触，多让他发现优点，总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的。
    姜软那么差的人他都能喜欢，她比姜软好了那么多倍凭什么得不到他的感情！
    两人的对话被病房门外的霍知舟听在耳里，那双平日里没有太多情绪波动的眼睛只剩平静，平静到站在他身旁的江特助心里发怵。
    吱呀一声。
    门被打开。
    看到他出现，苏安然眼前一亮，不管不顾的坐起身就要跟他说话：“知舟，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
    “躺好。”霍知舟见针头回血，凉薄的嗓音开口。
    苏安然立马乖了：“好，我听你的。”
    她立马躺好，眼中带着几分希冀的看着他，像是在等待夸奖。
    霍知舟情绪很淡，让人瞧不出喜怒。
    “你才忙完吗。”苏安然被他这样看着，心里有些没底。
    霍知舟：“嗯。”
    “我不是要故意打扰你的，是出车祸的时候很疼，疼到我觉得快要死了。”苏安然心里更怕了，“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才让芯妤打的电话。”
    霍知舟沉默着没接话。
    越是这样，病房内的氛围越是让人心慌。
    刘芯妤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低气压找了个借口离开，苏安然的手下意识的抓住被子掩盖心中的不安：“知舟，你是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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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霍知舟，你能不能懂事点儿

    霍知舟来到她旁边椅子上坐下，不答反问：“为什么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我没有不拿身体当回事。”苏安然委屈的很，事发前她看了周围没有摄像头，“只是太想你没注意到车子来才出事的，不信你可以问芯妤。”
    霍知舟眸光没有温度的看着。
    苏安然心底不安，脸上很镇定：“真的！”
    “我不喜欢撒谎。”霍知舟气息很凉，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态度跟她说话，“更不喜欢欺骗。”
    “我没有撒谎。”苏安然低着头，笃定霍知舟是在诈她，“我知道那种时候给你打电话有故意的嫌疑，但我真的没有骗你。”
    霍知舟身上的气场瞬间沉下来。
    这样的他，苏安然没见过。
    她仔细回忆当时的所有细节，确定肯定没有监控后才继续说：“你不信我吗。”
    霍知舟没有感情的视线朝江特助看了一眼，后者立刻拿出装有完整视频的手机，点开内容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苏安然不确定的问。
    霍知舟眼皮带着冷意的往上抬，毫无感情的两个字：“证据。”
    苏安然手一僵。
    胸口那个地方不安的跳动着，她屏住呼吸将视线落在手机上，一个接一个的画面撞入她的视线，将她自认为精心的局打的乱七八糟。
    这个视频是由好几个不同的行车记录仪剪辑而成，不同角度全部清晰呈现。
    苏安然手脚冰凉，心底的害怕和心慌压过了伤口的疼：“知舟，我……”
    此刻的她百口莫辩。
    不论说什么，都是在狡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霍知舟看她的眼神和陌生人一样，“车祸和陪孩子玩儿，大部分人会选择前者。”
    “不是的……”苏安然的心乱作一团。
    霍知舟薄唇抿成一条线，完美五官的脸上冷漠不已，周身的气场降到了冰点。
    看着这样的他，江特助眸底深处多了几分担忧，怕他又回到跟姜软在一起前的状态，那时候的他表面上跟现在差不多，但他清楚那时候的BOSS没有感情这种东西。
    跟姜软结婚后，他才逐渐有了人情味。
    “我只是一时想不开。”苏安然承受不住窒息的压迫感，半真半假说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情绪很不好，遇到点儿不开心的事就容易想不开……”
    后面的话霍知舟没再听。
    他脑海里出现了另一道尖锐的声音。
    ——你非要把我逼死你才满意吗？
    ——不是跟你说了你妈最近精神抑郁焦虑，让你少让她操点儿心吗？
    ——霍知舟，你能不能懂事点儿！
    那些被尘封在心底的记忆随着苏安然的话再一次被翻出来，连带着画面中那个沉默着不爱开口的小孩儿也看得真切。
    “BOSS。”江特助有点儿担心他。
    霍知舟声音浅淡：“你先回去休息，这边没你事了。”
    江特助没动。
    当了这么多年特助，自家BOSS什么情绪和状态他大概也知晓一些。
    此刻的他很不对劲儿。
    “明天中午过来找我。”霍知舟继续开口，声音平淡无波，“有事情跟你交代。”
    “好。”江特助没再逗留，他知道BOSS同样的话不喜欢说第二遍，后面的话就是提醒。
    霍知舟嗯了一声。
    他一走。
    房间内只剩下苏安然和霍知舟。
    苏安然现在很没底，刚才的话没有得到答复，她不知道霍知舟心里怎么想。
    “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去打卡拍照，等康复后再说。”霍知舟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听不出喜怒，“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苏安然咬着唇。
    想问的话碍于冷漠疏离的气场没敢开口。
    她知道自己玩儿脱了，不但没有得到霍知舟的心疼和爱护，反而让他对自己心生隔阂。
    这一晚苏安然睡得很不踏实，坐在床边的霍知舟一夜未眠。
    倒是姜软那边，睡得格外安稳。
    翌日清晨。
    姜软起了一个大早，和岁岁吃完早餐就带着他一起去了陆二家，昨晚哄他睡得时候问了一下他是待在家里等她三四个小时还是跟她一起去。
    岁岁毫不犹豫选择跟她一起。
    到陆二家时不到九点，虽说面试时说八点到十一点，但面试第二天陆二少就打电话来说欣欣想周六多睡会儿，便改成九点到十二点，自此之后她每天九点前到。
    看到他们来欣欣非常高兴，拉着姜软就朝舞蹈室走。
    岁岁被陆二带去欣欣的书房：“这里的东西你想玩儿想看随便拿，有其他需要就去隔壁找叔叔。”
    “好。”岁岁很乖，“谢谢叔叔。”
    陆二没再打扰他。
    之后一上午，姜软教导欣欣舞蹈，岁岁安安静静在上面看着书。
    十二点整舞蹈课程结束，姜软正打算带岁岁离开，陆二少就留他们下来吃饭，姜软拒绝了，怎料欣欣过于热情拉着她跟岁岁不让走，硬生生将他们留下来了。
    餐桌上。
    一道道丰盛的菜被端上来。
    欣欣全程都在跟姜软聊天，看的出来她对姜软非常喜欢：“姜老师，这是岁岁吧？”
    姜软点点头：“嗯，以前你们见过。”
    那时候霍知舟跟欣欣爸爸关系不好，孩子之间也没打招呼，只是远远互相看过一眼。
    “我怎么感觉……”欣欣伸手比了一下，认真脸，“他跟上次比起来没怎么长个？”
    哧！
    会心一击。
    岁岁向来比较淡定的脸上此刻全是认真：“我长了。”
    欣欣疑惑：“长了吗？”
    岁岁强调：“长了。”
    “可上次你的个头跟我差不多，现在却比我矮了一点儿？”欣欣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还站起身来到他身边。
    “那是因为岁岁比你小半岁。”一道温润的嗓音传来，紧接着穿戴斯文的霍司年走了过来，宽大的手掌在她脑袋上轻轻碰了一下，“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没他高。”
    欣欣点点小脑袋：“也对！”
    岁岁：“……”
    岁岁碍于礼貌，跟霍司年问好：“伯伯。”
    姜软也唤了一声：“大哥。”
    “坐下吃饭。”霍司年跟陆二少一起落座，举止投足间都带着温柔，“把这儿当自己家，别拘谨。”
    姜软和岁岁对视一眼，还是拿起筷子吃饭。
    这期间姜软一直担心霍司年会跟她说一些霍知舟和苏安然的事，岁岁虽然知道霍知舟的情况，但知道和听到是另一回事儿。
    眼见饭局到了尾声，姜软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她跟岁岁礼貌道谢后离了桌，正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跟陆二少说走的事，霍司年就来到她旁边，言语间还是温和的语调：“方不方便出去谈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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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以你的安危为由威胁他

    姜软看了眼旁边的岁岁，跟他交代了两句后才起身跟霍司年出去。
    花园内。
    姜软直接了当问：“大哥想谈什么？”
    “想拜托你一件事。”霍司年推了推眼镜，侧眸看过来时温润又斯文，给人非常好相处的感觉。
    姜软：“？”
    姜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霍司年拜托的。
    霍司年看出她的想法，在她拒绝前说明了事情大概：“这事儿跟知舟有关，我想让你去劝一下。”
    姜软更疑惑了。
    “他最近放下公司的事儿不管，天天朝原易游戏跑，还帮着策划了周年庆典。”霍司年不疾不徐慢慢道，“爸妈得知这事儿后挺不高兴的。”
    “这个事我帮不了。”姜软拒绝了。
    且不说她跟霍知舟在离婚，她不会去干涉他的事儿。
    就算她去干涉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也不会听自己的话。
    最重要的是，霍知舟做事都有计划。
    “知舟做事混账，你不愿意帮我理解。”霍司年语气不变，“但霍氏集团是他废了好多心思才坐上去的，若因此被罢免，难免可惜。”
    姜软看向他的眼神时不解，没有绕弯子直接说：“他被罢免，大哥不应该高兴吗。”
    她没有参与霍知舟跟霍司年之间的争斗，霍知舟也不愿意把这些事儿告诉她让她跟着烦心。
    但他俩明里暗里争霍氏集团掌权人的事她还是知道的。
    “若他是因为工作失误被罢免我自然高兴。”霍司年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思，“但为了私人感情被罢免，我胜之不武。”
    私人感情四个字在姜软心头敲了一下，她没有受到影响，澄澈干净的眼睛不躲不避的跟他对上，问道：“你怎么就确定他一定会被罢免？”
    霍知舟什么本事儿她知道。
    当初能在跟霍司年的争斗中胜出，现在这个于他而言就是一个芝麻大点儿的小事，他不可能没有准备。
    “因为爸妈拿捏住了他的软肋。”霍司年说这话时视线是看着她的。
    姜软：“？”
    姜软一时没反应过来。
    “原易游戏周年庆典公开那天，他们去了霍氏集团。”霍司年抬了抬银丝眼镜，语调还是温柔的，“以你的安危为由威胁他。”
    姜软一怔。
    霍司年见她情绪受到影响继续说：“我希望你劝他，让他把重心放在霍氏集团，你的话他一向听。”
    “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上。”姜软拒绝的干脆，她信霍知舟爸妈去找过他，但威胁？霍知舟从不受他人的威胁。
    霍司年见她态度这般坚决，带着歉意道：“打扰了。”
    姜软没接话。
    她转身离开去接里面的岁岁。
    老实说她摸不太准霍司年到底在想什么，也想不通他做这些的目的。至少从她看来，他说这些话给他带去不了任何利益和好处。
    “姜软。”霍司年从身后叫了她。
    姜软脚步停下。
    霍司年踩着沉稳的步子来到她面前：“知舟跟你说过他的童年吗？”
    姜软面上没有过多表露出其他表情，只是眼神询问他这句话的意思。
    “有空你可以问问。”霍司年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如果了解完他的过去你还坚持现在的想法，我不再多说。”
    姜软觉得他很奇怪。
    面试那次见面他一直都在说霍知舟的不是，就差直接说我弟弟是个渣男，现在却又帮着他说话。
    霍司年这人，真的好难琢磨透。
    进去跟陆二少道别后她就带着岁岁先走了，霍司年说的那些话也被她暂时压下。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陆二问了旁边的霍司年一句：“怎么忽然跟她说那些？”
    “知舟这两天状态不是很好。”霍司年镜片后面的眼睛泛着深意，“作为哥哥得帮衬点儿。”
    陆二背脊窜起一股凉意。
    这帮绝对不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帮。
    “姜软不一定会按照你想的路线走。”他提醒着他，虽然接触少，但姜软大概什么性格还是有所了解，“以她现在跟知舟的关系，她肯定不会问。”
    霍司年：“不需要问。”
    陆二少：“？”
    “只需要在她潜意识里种下这个诱因就行。”霍司年的眼神没人看得懂，“等时机到了，效果自然达到。”
    “你就不怕霍知舟报复你？”陆二总觉得他这行为危险，这些年几人之间不管怎么斗，都不曾牵扯旁人。
    这次把姜软拉进来……
    总觉得司年的做法过激了些。
    霍司年心情格外平静：“怎么报复？我不像他有软肋。”
    “你养在家里那个呢。”陆二意有所指。
    霍司年眸光不变，面上毫无情绪波动：“一个女人而已，随时可弃。”
    陆二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两年司年跟那位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他心里有多在乎她作为兄弟不是不知道。有时候他都希望司年像霍知舟那样坦率一点儿，喜欢就是喜欢，坦坦荡荡。
    偏偏两兄弟在这方面完全不一样。
    ……
    霍知舟并不知道姜软又跟霍司年见面了。
    中午从医院离开后他回了枫悦华庭，在1801洗了个澡洗去身体的疲惫，吹干头发后才掏出一把钥匙去了隔壁，开了姜软住所的门。
    与此同时姜软跟岁岁离开了陆二少家。
    他俩前脚坐上车去医院，后脚就有人把消息汇报出去：“江特助，姜小姐和小少爷朝医院的方向去了。”
    姜软压根不知道自己被盯着了，更不知道自己家里进了人。
    她在医院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离开。
    “不打算多待会儿？”周医生忽然出现，问出来的话自然又温和。
    “不了。”姜软手里还牵着岁岁，“明天中午再来。”
    周医生轻咳一声：“要不我跟你讲讲你妈妈的病情？”
    姜软问的认真：“情况有变？”
    周医生有点儿心虚：“没有，跟之前一样。”
    姜软：“？”
    周医生被她看的很不自在，心情沉重的不行。
    他不明白为什么江特助忽然告诉他让他拖住姜软，别让她那么早回去。
    “是不是我妈妈病情严重了？”姜软不是没看出他的反常，但他不说她也猜不到。
    “没有。”周医生脑子飞快转动着，最终找出一个合理点儿的借口，“只是想你在这里多待会儿，说不定可以碰到之前监控上那个男人。”
    姜软松了口气：“他才来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
    周医生点点头：“也是。”
    “那我们先走了。”姜软礼貌客气，“就不打扰您忙了。”
    周医生说了声好，在她跟岁岁走出医院后，他拿出手机给江特助发了条消息：“姜小姐和小少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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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除了威胁我你还会做什么

    看到这条消息的江特助立刻给霍知舟打了一个电话，对面传来一道机械的女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江特助：“？”
    他连忙打了霍知舟平时的手机号，结果一样。
    这让他脑袋有一瞬间的宕机！
    他只好给周医生打电话，问清楚一切细节：“姜小姐和小少爷乘坐什么交通工具离开的？”
    “出租车。”周医生回答。
    江特助说了一声好后挂了电话，本想打电话给枫悦华庭附近的保镖让他们去把BOSS叫醒，又想到BOSS熬了一个整夜。
    中午见到他的时候虽然和往常差不多，但他看得出来BOSS有心事，精神状态也欠佳。
    各种斟酌间，他还是决定不让人去打扰。
    姜小姐毕竟还带着小少爷，就算发现BOSS在也不至于发生剧烈争吵。
    霍知舟此刻正穿着干净的睡衣躺在姜软的床上，他拉过被子盖着，鼻息间全是姜软好闻的淡香，他视线在小的不能再小的房间看了几眼，最终沉沉睡去。
    姜软到家时下午三点过。
    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将岁岁的鞋拿出来给他换，一边说：“待会儿你去休息……”
    话到这儿戛然而止。
    她的视线落在旁边那双从未见过的男士拖鞋上。
    “妈咪？”岁岁见她发愣唤了她一声。
    姜软食指放在他小嘴上做了噤声的动作，眼睛在客厅每个角落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后带着岁岁一他往外挪动，最终将门重新关上。
    岁岁：“？”
    岁岁有些不解：“怎么了？”
    “有陌生人进了我们房间。”姜软拿出手机就要报警，“我们先下去。”
    “你怎么知道？”岁岁小脑袋很疑惑。
    “鞋柜旁边有一双陌生的男士拖鞋。”姜软家里放的有男士拖鞋以防万一，但不是那个款式，穿着拖鞋进她家，大概率是本小区的人。
    岁岁快速给了答案：“是爸爸的。”
    姜软：“？”
    岁岁解释：“上次管家叔叔把我接回来后先带我去了爸爸那边，我在他鞋柜里看到过那双鞋。”
    姜软拨号码的动作一顿，眼中有疑惑闪过：“你确定？”
    “确定。”岁岁点着小脑袋。
    姜软重新打开门进去，视线重新落在那双一尘不染的男士拖鞋上，这才意识到倘若是坏人进入应该不会换鞋，更不会将鞋子摆放的这么整齐。
    她将钥匙放在一旁，带着些许情绪朝岁岁房间走去，没人。
    她又打开自己房间。
    果然。
    正躺在她床上。
    她大步流星走到床前，正要掀开被子将他从床上扯起来，就见他额间一层薄汗，脸色泛着白，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冒出霍司年说的话。
    霍知舟的童年。
    结婚五年他们不是没有聊过以前的事儿，但每次霍知舟都是一句带过，说他的童年只是在不断学各种东西，没有什么意义，很枯燥无聊。
    那时候她没多想，现在看来他的过去应该不那么快乐。
    要不然霍司年也不会特意说。
    “霍……”姜软正想开口将他叫起来，又在看到他不太好的睡眠和眼底的青色时迟疑了。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将人叫起来赶出去时，床上的人醒了，他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面色纠结的她，嗓音带着点儿刚睡醒的沙哑：“你怎么回来了。”
    此时的他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如果不是额间的薄汗还在，只怕会让人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这是我家。”姜软见他醒了直接说道，一点儿都没拐弯抹角，“你说我怎么回来了。”
    霍知舟淡淡的一声：“嗯。”
    姜软：“？”
    就一个嗯？
    霍知舟显然不想跟她多说，闭上眼睛继续睡。
    姜软掀开被子去拽他，不等她的手碰到他的衣服，他的手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一拉，就姜软身体失去平衡被迫摔在床上。
    下一刻。
    霍知舟手臂一个用力，姜软就被他拽进怀里抱着。
    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的太快，不过半个呼吸间就已经完成，快到姜软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拽过去跟他一起躺着了。
    “你干什么。”姜软又陷入推不动，跑不掉的窘境。
    “要么乖乖让我抱着睡会儿。”霍知舟低磁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要么做点儿什么再睡。”
    姜软想转身打他，却被他禁锢着不能动弹分毫。
    “岁岁应该还在隔壁。”霍知舟拿捏她的软肋，“你要想他过来看到些不该看的，大可使劲儿折腾。”
    姜软：“除了威胁我你还会做什么。”
    霍知舟：“你说呢。”
    姜软没再开口。
    知道他没憋好话。
    “不耽搁你太久，就一会儿。”霍知舟抱着她往自己胸口方向靠近了些，真实的触感和熟悉好闻干净的气息，让他不太安稳的心得到了安抚。
    姜软和岁岁开门进来时他知道。
    那时候他处于半梦半醒间，一边疑惑江特助为什么没告诉他，一边在梦里挣扎。
    直到姜软来到床边他才彻底醒过来，他都想好了倘若她直接赶人他不做打扰，但她叫了一个霍字就没再开口。
    既如此，他也只好将心底的想法贯彻到底。
    “隔壁就是你房间。”姜软挣扎了一下没能挣扎掉，只能靠言语说服，“你过去睡。”
    回答她的是霍知舟均匀的呼吸声。
    她使劲儿偏眸看，就见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得是多累，秒睡。
    本以为他睡着后抱着她的力道应该会减弱，怎料还是跟平时一样把她抱的很紧，这力道不会影响睡觉的舒适感，但要想溜走简直难如登天。
    江特助那边得知姜软到家后一直在等自家BOSS的电话。
    半个小时都没等到他就知道事情没有爆发。
    “江特助。”刘芯妤来到他面前，浅浅打了一个招呼后才说明目的，“安然找你有点儿事儿。”
    江特助进了病房。
    中午BOSS跟他交代的时候让他帮忙守一会儿，还说只要不是太过分，有什么要求都尽可能满足她。
    他去了病房，身上还是那身职业的西装，说话时的语气也很淡：“苏小姐有什么事。”
    “知舟呢？”苏安然问的急切，“这都一下午了也不见他来找我，打他电话也关机，他是不是不想照顾我了。”
    “BOSS需要休息。”江特助说这话时眼中有些许凉意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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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还不能亲一下？

    “他是休息，还是去找姜软了。”苏安然一想到手机上收到的那条消息，心里的情绪就有些不受控制。
    明明说好一起跟她为难姜软，结果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偏向姜软。
    江特助面不改色，话语愈发程序化：“BOSS的私生活不是我一个特助可以过问的。”
    苏安然看着他。
    知道他在撒谎。
    整个京州的人都知道江于是霍知舟的左膀右臂，在霍知舟还没接手霍氏集团的时候就已经跟在他身边了，别说私生活，就是霍知舟平日里有什么安排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能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他吗？”苏安然压下心中情绪，没有正面得罪。
    江特助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拨打了霍知舟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怕她听不见，他还特意将免提打开：“关机。”
    苏安然：“……”
    她能不知道关机吗。
    “等他开机之后你告诉他我出院了。”苏安然拔了手上的输液针，掀开被子要作势就要下床，“我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医院。”
    江特助长臂一伸拦住了她：“BOSS交代过让我守好你。”
    说完这话又叫来护士帮她把输液针重新扎过。
    苏安然想拒绝。
    但江特助的面色让人猜不透，直觉告诉她她要是拒绝他会让人钳制住她给她扎，她拔一次，他叫人扎一次。
    一想到这个，苏安然心里忽然没底。
    见她乖乖配合没再乱来，江特助微微提起的心稍微放下：还是顾总教的办法好使。
    还在睡觉的霍知舟并不知道这些，他全程抱着姜软，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
    这期间姜软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钻出去，她又不敢通过咬痛他让他放开，她要这么做了，难保这人不会做点儿什么不该做的事。
    力气悬殊下，她不敢冒险。
    晚上七点。
    霍知舟缓缓醒来。
    感受到怀中柔软的人时，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本想再睡会儿又注意到外面的天色不是很早了。
    这个点儿，她跟岁岁该吃晚餐了。
    “睡醒了就把我放开。”姜软感觉到了他抱着自己力道的变化。
    霍知舟环住她的腰身将她往怀里带，头埋进她的脖颈间，在她耳后轻轻落下一吻，温热的气息拍打在上面，引起姜软浑身一颤。
    她转身就想揍他。
    但他的力道过大，让她无法大幅度的活动。
    她伸手放在他大腿上，食指和拇指一起用力拧了他一下。
    “掐我做什么。”霍知舟刚睡醒的声音朦胧低沉，好听上瘾，“在我怀里睡这么久，还不能亲一下？”
    姜软：“？”
    姜软忍不住怼了他：“你能不能要点儿脸，要不是你抓着我不放，我至于被困在这里？”
    “我抓了吗？”霍知舟反问。
    姜软身体一个用力：“你没……”
    话没说完，人就从他臂弯中解脱。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淡漠的看着她，一副她故意赖着他的意思。
    姜软捏着拳头在生气，最终掀开被子站起身，从他身上跨过的时候用力往他大腿踩了一脚！
    霍知舟眉心一蹙。
    痛的。
    嫌还不够出气，她还用力碾了一下！
    霍知舟宽大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脚踝，突然的触碰让姜软下意识想将脚从他手里抽出来，使了几下力没能拽出来后索性任由他拽着，快速抬起另一只脚朝他两腿中间踩去。
    那生气的眼神和快准狠的动作，让某人清楚真踩下去，自己就废了。
    他迅速松开她的脚踝换了一个姿势。
    “嘭！”
    姜软的脚踩空落在床上，发出一道巨大的闷声。
    霍知舟在她白净红润的玉足上盯了一秒，而后看不出心情的视线落在她还在生气的脸上。
    这力道。
    是真想将他废了。
    “看什么看。”姜软被他盯得心底发毛，强装镇定怼回去，“谁让你手不规矩乱抓。”
    霍知舟只字未言，慢条斯理的下床穿鞋，走出卧室。
    他越是没有情绪，姜软心里越心慌。
    一般这种时候，他都在想怎么报复回去。
    “再说了，这是我家。”姜软分析各种，就是要让霍知舟理亏，“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进来，属于私闯民宅，是违法的。”
    霍知舟脚步一停，转过身来。
    姜软的心紧了紧，面上却镇定不已：“我说的不对吗？”
    “既然觉得自己说得对。”霍知舟语调不疾不徐，压迫感骤增，“那你在怕什么。”
    姜软红唇抿起。
    霍知舟一字一句道：“要报警吗？”
    姜软：“……”
    正常情况下，两人在办理离婚期间发生这种事的确可以报警处理，但霍知舟有一百种办法让警察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是合理且不违法的。
    报警除了让自己再次处于下风以外，给她带不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不报的话，给我个杯子喝水。”霍知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姜软自知说不过：“没有。”
    霍知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拿过在一旁充电的手机按了开机键。电量已经满了，好几个来电提醒窜入屏幕间，他没有去点，指尖微动发了条消息让人把晚餐送过来。
    没一会儿。
    保镖拎着营养健全，美味可口的饭菜出现在门外。
    霍知舟去岁岁房间把他叫出来吃饭，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
    “明天早上管家叔叔会来接你。”霍知舟吃得差不多了才跟岁岁说，言语间有着身为爸爸的严肃，“之后几天你都住在软园那边。”
    岁岁朝姜软看去。
    霍知舟在姜软开口前说了话：“你妈咪公司有事，周四忙过了再接你过来。”
    姜软想问他为什么刻意安排所谓的团建和迎新，但考虑到岁岁在，便没说这种聊起来就可能起争执的话题。
    晚饭结束。
    霍知舟让保镖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了。
    正当他打算再陪会儿岁岁时，手机上传来了江特助发的消息：【BOSS，您醒了吗？】
    霍知舟手指敲了一个字：【嗯。】
    消息刚发出去，江特助就一个电话闪了过来。
    霍知舟看了一眼姜软和岁岁后，抬脚走到阳台话滑动接听键，沉稳的嗓音问道：“怎么了？”
    “苏小姐不知从哪儿得知您在姜小姐那里。”江特助照实说，“情绪有点儿不好，整整一下午都没吃东西。”
    霍知舟的眼睛比外面的黑夜还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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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没有人能让他爱的那么深

    霍知舟收了手机走回客厅，姜软正跟岁岁叮嘱之后几天的事，一次又一次的强调有事给她打电话，只要他需要她，她就算再抽不开身也会回来陪他。
    岁岁点着小脑袋说好。
    聊着聊着，岁岁朝霍知舟看了一眼，问着自家妈咪：“爸爸会去吗？”
    姜软抬眼，视线跟霍知舟撞上。
    不出意外他不会去。
    如果苏安然没有出车祸或许会去，但现在苏安然出了车祸在医院，他那么担心她的情况，不可能扔她一个人在那里专门跑去为难她。
    “爸爸不去。”霍知舟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那是你妈咪的部门活动，我要是去了他们玩儿的不自在。”
    姜软：“……”
    岁岁抿着小嘴自觉没接话。
    霍知舟揉了揉他脑袋：“我还有事先走了，今晚早点儿休息。”
    岁岁点了点小脑袋。
    姜软看都没看他一眼。
    “你也一样，别为了几个钱连身体都不顾了。”霍知舟收回揉岁岁的手，用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似是知道这行为会引起她的不满，戳完就去隔壁换衣服去了。
    姜软要瞪他的眼睛硬生生因为他的离开停住了。
    这两天的生活，让岁岁仿佛回到爸爸妈咪没离婚的时候一样。
    在门被霍知舟关上的那一瞬间，岁岁纠结了一会儿才开了口：“妈咪。”
    姜软：“？”
    岁岁：“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姜软对他耐心又温柔：“你说。”
    “你还喜欢爸爸吗？”岁岁问这话时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认真。
    姜软顿住了。
    喜欢吗？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讨厌他的背叛，接受不了他那些行为和言语，可五年的喜欢和在意也没这么快耗完，更何况昨天他在自己情绪失控下坚定不移的那个拥抱。
    她知道很讽刺，可那种状态的她需要一个推不开的拥抱，而他刚好给了。
    她恨霍知舟，但也爱。
    “如果爸爸现在跟你求和，你会重新跟他在一起吗？”岁岁见她满脸心事，就知道那个问题她回答不上来。
    姜软回答的很快：“不会。”
    她接受不了他跟苏安然滚了床单，也接受不了他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思想。
    “妈咪。”岁岁嗓音软软。
    姜软嗯了一声。
    岁岁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脸上绽放着满满的爱意：“我爱你。”
    姜软抱住了他，可温柔了：“妈咪也爱你。”
    霍知舟换好衣服出来正打算敲门就听到了两人的话，最终收回手离开，没有打扰他们母子的温馨时刻。
    他到医院已经晚上八点过了，江特助见他来心底泛起几分担忧：“BOSS。”
    “嗯。”霍知舟应了一声，朝病房走去。
    江特助拦住了他。
    霍知舟眉眼微抬：“有事？”
    江特助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冒着可能被辞退的风险说了心里话：“您要不再重新查一下当初的事，恕我直言，我不觉得苏小姐有舍己救人的好心肠。”
    就这半天的相处而言，这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满腹心机之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救了BOSS。
    “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霍知舟侧眸，眼神多了几分凉意。
    江特助：“BOSS！”
    霍知舟一个眼神看去，江特助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两人的对话被苏安然听到。
    她的手不自觉收紧，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很清楚霍知舟当初之所以相信她，除了她知道那件事以外，还因为她的腿上还有一条跟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伤口，同一个位置，同样的长度。
    唯一不同的是，救他的姜软在上大学时就把疤痕去掉了，而她让医生给她复刻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一旦哪天医生找上门来……
    一想到这个结果，她心里的不安就越来越强烈。
    “安然！”刘芯妤见她一直走神提高音量叫了她一声。
    苏安然顿时回神：“怎么了？”
    话音落下。
    她就看到已经走进病房坐在她旁边的霍知舟。
    他和往常一样成熟稳重，这样的他，让她的手不自觉收紧，心里多出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江特助说你今天一下午都没吃饭。”霍知舟仿佛将之前的事都当做不存在，情绪平稳的跟她谈，“是没胃口，还是饭菜不喜欢？”
    苏安然掌心冒出了一丝薄汗：“你会一直照顾我吗？”
    霍知舟：“会。”
    本应该高兴的答案，她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这份照顾原本应该属于本就被他宠着的姜软。
    她不明白，为什么姜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能得到霍知舟的宠爱，是因为她那张长相好看的脸？还是因为她是姜氏集团的大小姐？
    “但上次那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霍知舟一字一句道。
    苏安然低下头：“不会了。”
    这一下午加傍晚她想了很多，而刚刚听到江特助的那句怀疑后，她更加确定自己要什么。
    她不仅要得到霍知舟的心，还要得到一切财产，只有这样在东窗事发那天她才可以全身而退，不会受到霍知舟的手段折磨。
    而要达成这一切，需要找人合作。
    “给你添麻烦了。”苏安然一改常态，情绪变得稳定起来，“对不起。”
    江特助：“？”
    霍知舟眉宇间掠过几分深思。
    苏安然压下心头对他的恐惧和害怕，故作轻松道：“之后几天芯妤陪着我就行，你有事就去忙，空闲之余来看我一下就好。”
    “好。”霍知舟薄唇微启。
    苏安然心底翻滚着情绪。
    她敢保证若是姜软说这句话，知舟会毫不犹豫的留下来照顾她，并说旁人照顾他都不放心。
    毕竟当初姜软生孩子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做的，一直寸步不离守在姜软身边，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他不放心别人，不认为其他人能比他照顾的还好。
    这是她跟霍知舟在水榭别院过夜的消息传出后，有人告诉她的。
    那个人说，没人能取代姜软在霍知舟心中的地位，还说除了姜软之外，没有人能让他爱的那么深。
    “你之前说我若想对付其他人，不论对错你都会帮我这句话还算数吗？”苏安然忽然开了口，眼中有了平日里没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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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姜安那么多存款

    “算数。”霍知舟回答，“前提是不违法。”
    苏安然不打算在他面前当小白花了，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将自己看穿：“我想要苏氏集团的股份，占比比苏竹多。”
    霍知舟抬眼。
    病房内的氛围一下子凝重起来。
    与此同时。
    姜软那边。
    岁岁睡了之后她继续画画稿，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一点点增加，心里踏实不少。
    接近凌晨一点时，姜软的手机响了，是她跟苏竹还有叶晏之一起建立的群聊《当0当1不当（3）》。
    苏竹：“听说昨天苏安然进医院了，真的假的？”
    苏竹：“不对，应该说前天，现在是凌晨了。”
    叶晏之：“这我知道，真的。”
    这条消息后，叶晏之发了一个长达十多秒的语音消息，将苏安然如何出车祸到霍知舟没有抛下岁岁和姜软的事儿详细说了一下。
    苏竹：“该！”
    苏竹：“剩下几天时间她总不能还作妖。”
    苏竹：“你们这个月12号冷静期就到了，13号领离婚证是吧@姜软。”
    姜软打开手机时看到的就是这条消息，她翻看了一下日历，打了几个字：【好像是。】
    距离他们去申请离婚已经二十来天了，她一直担心自己适应不了离开他的日子，现在看来，心理上虽然还有些不适应，但大多数都已经习惯了。
    她可以照顾好自己和岁岁。
    可以负担起妈妈的医药费。
    也可以不需要他。
    苏竹：“对了，差点儿忘了跟你说，昨天我去酒吧见人的时候看到你爸了，他让你周三去找他，说是有重要的事儿跟你谈，还说跟你妈妈有关。”
    姜软沉默了一会儿。
    苏竹发的语音消息又来了：“我寻思他可能没憋好屁，就没马上跟你说。”
    姜软还是打字回复：【不用管他。】
    她爸可能真知道妈妈一些事情，但上了一次当之后她不会再上第二次，谁知道他让她去找他是为了让她陪酒，还是什么更恶心的事。
    更何况上次许姨的话让她更加确信，妈妈有些事是故意瞒着她的。
    苏竹：“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姜软：【我现在是牛马。】
    苏竹：“……”
    苏竹发出了疑问：“但凡当初阿姨允许你跟我学管理公司，何至于当牛马。”
    姜软支着脑袋陷入沉思。
    姜氏集团是妈妈帮着爸爸一起成立的，期间很多重大决策都是出自她之手，但自她有记忆开始她就没再管过公司，也不允许她学那些。
    再后来姜氏集团破产，她也没有施以援手。
    甚至于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估计是觉得我饿不死，不想我去经历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经过那个神秘男人和许姨的话后，她心里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只不过现在她给不了她答案。
    之后几人又聊了几句，姜软以还要加班为由先没聊了。
    苏竹和叶晏之都想她去他们公司上班，又清楚她不可能答应，最终只是告诉她有事儿跟他们说。
    一转眼到了第二天。
    管家将岁岁接去上学后公司的车就来了，整个部门的人都被送去团建地点。
    刚开始的时候车内都比较安静，随着时间过去大家早起的精神气也恢复了，以至于车内传来零零散散谈话的声音。
    “姜软。”坐在她过道旁边的梁栖忽然凑过来。
    姜软侧眸看去。
    梁栖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听苏秘书说，你以前家境很好？”
    姜软想都没想就否认了：“不好。”
    “那她还说你以前家里破过产？”梁栖问这话时带着试探的成分在。
    “每个人理解的破产不一样。”姜软换了一种方式回答，“大部分家庭应该都有过为了某件事掏空家底的时候，我们家也不例外。”
    听着这话，梁栖也知道姜软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说。
    可她越不说，她就越好奇。
    以至于跟部门其他几个同事在小群里八卦了一下这个事儿。
    姜软对此毫不知情，也不关心，她现在只想知道这次团建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意义，到了之后是必须参加活动还是可以自由安排。
    这个问题她到别墅后就得到了答案。
    ——自由安排。
    别墅内可玩儿的东西很多，桌球，搓麻，嗨歌，游泳，狼人杀等等，除此之外还有游泳池。
    姜软对这些毫无欲念，劳累又疲惫的她只想去分配好的房间内睡觉。
    “你不去玩儿？”白简叫住了她。
    “不太会。”姜软换了一个理由，知道完全不参与不好又补了一句，“你去玩儿吧，等时间差不多了我给你们弄吃的。”
    白简没戳穿她：“好。”
    姜软稍微松了一口气。
    正当她准备上楼时，兜里的手机响了，是许姨打来的。
    她朝外走去，来到别墅外面的花园里才接了电话：“许姨。”
    “你说话怎么有气无力的。”许玖说话随意的不行，开玩笑的话脱口而出，“你们昨晚又折腾了一晚？”
    姜软：“……”
    许玖感叹：“年轻就是好，羡慕。”
    姜软：“你想多了。”
    “我想得多不多你心里清楚。”许玖说的意味深长，知道她脸皮薄也没一直说，“要不要来见我一面，我现在在机场，不过晚上又得走。”
    “恐怕不行。”姜软一想到不能请假那个规则，就头疼，“公司在团建，不能请假。”
    许玖：“？？”
    许玖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是她听岔了？
    还是她听岔了？
    “公司？请假？”这两个词跟她家软软扯得上关系？
    姜软把这段时间的事儿跟她说了一下，没有提霍知舟的为难和妈妈的手术，只说了离婚和要工作赚钱的事儿。
    和苏竹一样，许玖很意外。
    但毕竟是长辈。
    这种事儿只是短暂的吃惊后就平静的接受了：“就算你们离婚了，你也用不着去上班吧。”
    “要花钱的地方很多。”姜软跟她说话就跟同龄人差不多，“不挣钱的话妈妈的医药费和我平日里的生活消费怎么办？总不能饿死。”
    “姜安那么多存款，取她的花不就行了。”许玖脱口而出。
    姜软：“？”
    姜软有一点点疑惑：“公司破产，我爸卷走所有钱的事儿我没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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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穷的只剩下钱

    “说了啊。”许玖淡然的很。
    姜软：“那您还叫我去取我妈妈的钱。”
    许玖磨了磨后槽牙：“再说一个您字，信不信我过来揍你一顿。”
    姜软：“……”
    果然。
    还是那个许姨。
    “好好好，你你你。”
    “这还差不多。”许玖正事儿说完才继续跟她聊闲事，一边拎着行李箱出机场，一边不紧不慢的说，“姜氏集团那点儿钱你妈又不放在眼里。”
    姜软一头雾水，甚至觉得她得了妄想症：“你现在脑袋是不是有点儿热？”
    “滚蛋。”许姨宠的时候宠，怼起人来毫不含糊，“姜安没跟你说过？”
    姜软迷茫的很：“压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牛逼。”许玖说的直接，“等过半小时我再跟你详谈，容我找个安静点儿的位置。”
    姜软：“……”
    她敢保证许姨是故意的。
    绝对在报复她刚刚称呼您的仇。
    半小时后。
    许玖到了豪华酒店住下。
    她一边将行李放好，一边走到落地窗前拨打了她的视频电话，接通后都没寒暄直接切入之前没说完的话题：“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姜安有存款？”
    “印象中没有。”姜软摇摇头。
    “她有。”许玖说的绝对，后面那句更是带着点儿咬牙切齿的成分在，“而且现在穷的只剩下钱。”
    姜软：“……”
    姜软觉得她在寻自己开心。
    “你这表情几个意思。”许玖盯着视频里的她，风情万种的脸上眉梢上挑。
    “不知道怎么说。”姜软对这话没有信。
    许玖张了张嘴想告诉她点儿实际的，又想到姜安那家伙彻底斩断了过去，最终所有话全部化为一句：“那些钱是她自己的个人财产，少说也有百十来亿，多的话就不知道了。”
    姜软：“……”
    许玖：“她跟姜尘仁结婚之前签了婚前协议，两人钱财互不干涉。”
    许玖：“至于姜尘仁花在你身上的钱，是她帮助姜尘仁创办姜氏集团他应付的酬劳。”
    听着越来越乱且不真实的话，姜软像极了一个霜打的茄子：“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在你面前说一个您字，你就别寻我开心了。”
    妈妈很有能力，很强。
    但要说身怀上百亿……
    她做梦都没这么大胆过。
    “你不信？”许玖没想到自己跟她摊牌了她还不信。
    姜软在花园旁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你这比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还虚假。”
    许玖：“……”
    确实不是姜尘仁亲生的。
    “有时间你找一下她的银行卡。”许玖只能换种方式告诉她，“密码要么是你生日，要么是她生日，你去看看余额就知道了。”
    姜软见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你认真的？”
    许玖：“废话！”
    姜软问了关键：“那她那些钱怎么来的？”
    许玖：“赚的啊。”
    姜软：“怎么赚的。”
    此话一出。
    许玖顿住了。
    这要说的话肯定会把过去的事情扯出来，姜安叮嘱过不能让孩子知道以前的事儿，不想她接触那些人……
    可要不说的话，软软这表情摆明没信。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许玖短暂沉默一会儿给了答案，“那时候我满世界撩帅哥，哪儿有时间过问她这些小事儿。”
    这通电话结束后。
    姜软在花园里坐了很久，脑子一直在想许玖说的话。
    许姨性子虽然风风火火，也爱开玩笑，但在得知她离婚和生活有困难的时候不可能还跟她开这种玩笑，换句话说她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可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妈妈的身份？
    各种事情顷刻间充满了她整个脑袋，想不通的她打算换一条路走，周三让苏竹或者叶晏之陪她去见姜尘仁。
    他跟妈妈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姜软跟他们一起做了很多好吃的。
    一群人坐在一起，正准备吃吃喝喝时霍知舟来了，他身上是一件看起来格外禁欲的黑色衬衫，衣袖被他挽起，露出一小节有力的手臂。
    见到他来，所有人整整齐齐站起身问好：“霍总。”
    霍知舟视线一扫而过，最终在姜软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这一幕被好几个人捕捉到了。
    “我只是过来看看。”霍知舟薄唇微启，沉稳淡漠的嗓音不疾不徐道，“你们玩儿你们的。”
    “既然来了，我们一起敬霍总一杯。”项目主要负责人在桌上倒了一杯酒，给其他人递了一个眼色，“能被霍总挂念，是我们的荣幸。”
    众人一起举杯。
    姜软也在其中。
    只不过这一次她端的是之前倒好的果汁。
    霍知舟让人捉摸不透的视线毫不避讳的看着姜软，目光从脸转移到杯子上，这样的行为，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姜软，你还是把果汁换成酒吧。”
    “就是，霍总还盯着呢。”
    “换一下吧。”
    在她旁边的人小声提醒着她。
    姜软看了一下周围，除了她之外也有其他人端的是果汁，并不是只有她一人。
    “待会儿还有事，就一杯。”霍知舟踩着步子来到他们面前，视线总算从姜软身上移开。
    “好。”项目总负责人立刻拿过新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视线也在这时看了其他人一眼，“霍总都喝酒，咱们是不是也得拿出一点儿诚意？”
    “对对对。”
    “霍总稍等，我换一杯。”
    拿果汁的有两人立刻开口。
    姜软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这要不换成酒的话，日后在部门里肯定会遭人非议，说不定还会影响工作对接。
    可若换成酒，虽说不至于像上次一样断片，但肯定会醉……
    一时间。
    陷入了为难。
    “不用换。”霍知舟修长净白的手端着酒杯，清贵好看的脸上仍旧一片淡漠，“我只是来确认一下团建安全，不是给你们添麻烦的。”
    说完他将杯子里的酒喝了。
    众人愣了零点零一秒。
    而后快速将手里的酒或者果汁喝掉。
    “我还有事先走了。”霍知舟将杯子放在桌上，视线在众人脸上看了一眼，最终落在姜软身上，“你们玩儿完早点儿休息。”
    众人一一应是。
    项目总负责人走出来将他送出去，剩下其他人则将视线落在姜软身上，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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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二十出头的年下弟弟可香了

    “我怎么感觉刚刚霍总看姜软的眼神不一般？”
    “我也！”
    “总觉得霍总是为了姜软特意来的，不然咱们这么几个人，怎么可能让一分钟成百上千万的霍总来看望。”
    “姜软。”梁栖八卦的心就没下去过，“你跟霍总之前真不认识？”
    姜软面色不变：“不认识。”
    梁栖跟其他人面面相觑，摆明不信她这话。
    但他们也看出来姜软不喜欢谈这事儿，便没再过多追问。
    “待会儿吃完各玩儿各的。”白简看了一眼手机后跟其他人说道，“要休息的去休息，要玩儿去娱乐区。”
    “好的简姐。”众人应声，而后纷纷坐下继续吃着晚餐。
    约莫五分钟后。
    总负责人回来了。
    他脸上的笑意从霍知舟来后就没下去过，进来后更是毫不掩饰的看着姜软说着这事儿：“姜软，你跟霍总私下里是不是有什么交集？”
    此话一出，原本吃饭的人都将视线落在姜软身上，动作也慢了下来。
    姜软不厌其烦的重复：“没有。”
    “那之后可能就有了。”总负责人开了个玩笑，“就霍总刚刚的态度和眼神，摆明是对你有意思。”
    梁栖狂点头：“我也觉得。”
    其他人也发表了意见：“有没有一种可能霍总来原易就是冲着姜软来的？她前脚刚入职，后脚霍总也来了。”
    这话落下，大家看姜软的视线都变得直白起来。
    姜软长得好，肤白貌美气质佳。
    不管男女看到她第一次都忍不住多看一会儿。
    “加油，争取将霍总拿下！”总负责人继续说，话语随意的从心而出，“搞定了他，你后半辈子就不愁吃穿不用努力了。”
    姜软吃饭的动作一顿，情绪在这一刻上了头。
    她抬起头来看过去，正打算开口时白简先一步替她说话了：“罗总监这爱把自己想法加诸在别人身上的行为还真是一点儿没变。”
    罗总监：“我这不是替姜软考虑吗？”
    “你了解霍知舟吗？除了霍氏集团总裁这个身份和我们看到的皮囊以外，他什么性格，什么爱好谁知道？”白简跟罗总监位置差不多，说话也直白很多。
    罗总监轻咳一声：“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
    “玩笑要被开玩笑的人觉得好笑才是玩笑。”白简把自己手底下的人死死护住，“你这顶多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白简！”罗总监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他一个大老爷们被人怼成这样像什么话。
    白简淡然的目光跟他迎面对上。
    气氛一瞬间凝滞。
    姜软整颗心暖洋洋的，欲开口缓解这个氛围，白简提前碰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
    “罗总监，这玩笑你开的确实不恰当。”
    “你这么说好像姜软是个看到个有钱的就想傍上一样。”
    “罗总监，不得不说你格局小了！”坐在姜软另一边的薛浅也说话了，一头棕色大波浪长发的她爽朗大方，“比起傍上大款，我们更想成为大款，毕竟二十出头的年下弟弟可香了。”
    一众女生附和：“没错！”
    “行行行，刚才是我言语不当。”罗总监见这么多人都开了口，他要再计较下去就显得他气量小了，“我给姜软赔个不是行了吧。”
    说完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薛浅夸了一下：“罗总监海量。”
    气氛被打破。
    罗总监跟白简产生的那点儿小摩擦也烟消云散：“少来这套，一杯就海量了？”
    “我是夸你面对问题偏差勇于解决的海量。”薛浅说的格外直接，端起酒杯就跟他碰了一下，“冲这个，就值得我敬你一杯。”
    一番话下来，气氛重新热胧。
    看着一众帮着自己说话的人，姜软心里有诸多情绪划过。
    也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小锦衣玉食被妈妈捧在掌心，后来被霍知舟用心呵护的她，在为人处世和社会交际方面跟薛浅她们差远了。
    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别把罗总监的话放在心里。”薛浅跟众人喝完酒后，挨着姜软小声聊，“他那个人就这样，嘴欠。”
    “谢谢你。”姜软说的是心里话。
    “谢什么谢。”薛浅用酒杯跟她的果汁碰了一下，笑起来的时间眼睛都在发着光，“出门在外，女孩儿帮助女孩儿，不是应该的吗？”
    姜软清楚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薛浅帮她仅仅是因为她自己是个温柔善良有正义感的人。
    晚餐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姜软和白简等人早早离了桌，到后面只剩下罗总监和几个男人在喝酒，一开始几人还聊着项目进度，聊着聊着又扯到姜软身上。
    “要我说霍总今天就是为了姜软而来，估计是看她漂亮想睡她。”罗总监面色坨红摆明有些喝醉了。
    其中一个男同事说：“姜软的确长得很正。”
    “她表面上不喜欢我说这事儿，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罗总监醉意上头，开始口不择言，“指不定已经开始谋划如何才能抱上那根大腿了。”
    “霍总不是结婚了吗？”有人问。
    “结婚了又怎样。”罗总监说的自然至极，“他那个身份身价，外面养几个小情人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你们要跟他一样有钱，会一辈子只看家里那个？”
    有人说那肯定不会，他要那么有钱玩儿的比谁都花。
    也有人坚定的说会。
    但不是一个品性的人是融不在一起的，说会的那个毫不意外被罗总监等人调侃了：“说会的都是胆儿小，真有钱你看你会不会。”
    这些谈话，被姜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
    她知道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但看着这几个表面上衣冠楚楚的男人，背地里说着这样的话，说没感触那是假的。
    从小到大也见过圈子里那些玩儿的花的富家少爷，但他们是明着花，跟他们接触的人都知道他们只是玩儿玩儿，没有真心。
    可罗总监他们，表面上客客气气，心里却这般想法。
    “不用管他们。”白简下来接水就看到她站在那里听到了那些话，“这些人都只是你人生的过客，没必要为了他们影响自己的心情。”
    姜软点头，“今天的事谢谢你。”
    要不是白简替她说了话，以她的性格肯定会说些得罪人的。
    她知道有时候要忍，可那种话她忍不了。
    白简好看的唇动了动，终究将霍知舟发消息给她的事隐瞒了，只说了句：“我是你组长，护着你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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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岁岁叫他霍叔叔

    姜软跟霍知舟的关系，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一直以来她也只把姜软当成普通组员，对她私生活没有过多探究。
    但今天霍知舟刚走不久，她手机上就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也在那时她忽然明白家里人说霍知舟对一切了如指掌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简短几天的观察。
    他就将她对姜软的心思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会好好工作，不给你拖后腿。”姜软知道她对自己好，此时无以回报的她只能把能做的一切做好。
    白简嗯了一声。
    两人也没多聊。
    又随便说了两句后白简就去接水了，姜软则去外面打电话。
    哪怕知道岁岁在那边会被照顾的很好，但身为妈妈还是会有些担心，电话接通第一时间她就叫了他：“宝贝，在那边还好吗。”
    “一切都好。”岁岁将平板放好，乖巧可爱的脸上稚嫩不已，“就是有点儿想你。”
    姜软整颗心软的一塌糊涂：“妈咪也想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日常，一会儿问吃饭的事儿，一会儿问在学校过得开不开心，可谓是和谐至极。
    直到——
    电话对面出现一道沉稳低磁的声音：“先把牛奶喝了再跟你妈咪聊。”
    紧接着，一只好看净白的手端着牛奶出现在屏幕中，手指干净修长，指甲修剪整齐，哪怕没看到手的主人，她也知道那是霍知舟。
    他一直在岁岁旁边？
    岁岁接到手里咕噜咕噜全喝了，爽快的把杯子还给他：“喝完了。”
    霍知舟：“嗯。”
    岁岁：“？”
    岁岁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霍知舟左手搭在他桌子上，后背散漫靠着椅背：“看我做什么，不是要跟你妈咪聊天？”
    “我要跟妈咪说悄悄话。”岁岁变相的赶人走。
    霍知舟：“你说。”
    岁岁：“你在这里我怎么说。”
    霍知舟眉眼微抬：“我没有捂你嘴。”
    岁岁觉得自家爸爸有点儿无耻。
    他张着小嘴，说出事实：“你是不是故意赖在这里不走，想听我跟妈咪谈话。”
    “可以这么说。”霍知舟说这话时朝平板上的视频看了一眼，将姜软所有表情尽收眼底，“毕竟你俩现在都不待见我，谁也不确定你们会不会背着我说坏话。”
    “霍叔叔。”岁岁气起人来也挺有本事，连称呼都改了。
    霍知舟：“？”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岁岁小脸上一本正经，“我跟妈咪要真想说你坏话的话，根本不会背着你。”
    霍知舟重复了他的称呼：“霍叔叔？”
    岁岁满脸无辜：“嗯？”
    霍知舟气笑了，抬手在他脑袋上戳了一下，带着点儿说教的口吻：“叫的好，之后有事儿找我帮忙时候，记得也这么叫。”
    岁岁：“……”
    看着他吃瘪的表情，霍知舟站起身没再逗他。
    临走时视线落在屏幕上看了姜软一眼，而后抬起步子离开。
    姜软那边全程只听得到他跟岁岁说话的声音，以及之前他递过来杯子的那只手，直到霍知舟站起身离开，她才看到了全貌。
    两人一起又聊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
    姜软叮嘱他晚上要盖好被子后才挂了电话，她并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在外面坐了一会儿。
    今天之前她一直忘了一个东西，岁岁的学费。如果不是刚刚他跟霍知舟开玩笑叫叔叔，她只怕得等得岁岁放暑假后才会想到这事儿。
    学费加各种东西，一学期下来几十万。
    霍知舟负担一部分，她负担一部分。
    还是得加紧挣钱。
    这一晚姜软给自己列了一个挣钱计划表，待忙完后她才上楼洗漱睡觉。
    可心里藏这事儿，生活压力过大的她压根就睡不安稳，哪怕这是难得的清闲日子，可脑子里总会不自觉崩出如果在家的话，就可以多挣一张画稿的钱。
    之后一天，姜软跟随大众参与了活动，又跟参加节目的几人排练了一下周三晚上的表演。
    直到下午四五点，公司的车才将他们送回家。
    回到家的姜软在群里发了条消息：【你俩谁现在有空？】
    叶晏之：【我有。】
    苏竹：【忙。】
    姜软：【我想去问我爸一点儿事，不太敢一个人。】
    有了上次的事，在这方面她变得格外小心翼翼。
    许姨说的话和对有些事儿的态度，让她有些看不清爸爸跟妈妈之间的事，虽说妈妈的事儿她想等她自己醒来再说，但她现在得搞清楚她跟爸之间的关系。
    还有爸之前说的那句：你就不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抛弃你们母女。
    半个小时后。
    叶晏之来接她。
    穿着一如既往的骚包，去酒吧的路上跟姜软闲聊着：“这段时间有事你直接找我，苏竹那家伙忙得不可开交。”
    “她不是说不给叔叔白打工？”姜软问。
    直到现在苏竹那些卡都还被停着。
    想要消费什么，都得去跟她爸妈打申请。
    苏竹为这事儿气了挺久。
    “不是打工。”叶晏之一边开着车，一边自然的说，“具体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问她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霍知舟的人最近没去找他们吧？”姜软想着苏安然的事儿，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苏安然既然通过霍知舟的手跟苏竹爸爸认了亲，代表她的目的不可能如此简单。
    没准……
    盯上公司了也说不一定。
    叶晏之回答的很快：“没有。”
    姜软又问：“你呢。”
    叶晏之：“也没有。”
    期间有次被他爸叫了回去，但如今的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少爷，对于很多事情都有能解决，无所谓麻烦。
    姜软放心了些。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到了姜父洗杯子的酒吧。
    酒吧经理是顾时西的人，对姜软和叶晏之都认识，得知他们要见姜尘仁后直接带他们去了，只不过同一时间给顾时西那边通风报信了。
    顾时西将消息转达给霍知舟。
    后者没有多大反应：“她要见就见，别再让上次的事发生。”
    顾时西：“她跟叶晏之一起来的。”
    电话对面陷入沉默。
    顾时西：“？”
    没等到反应的他自顾自接了句：“既然你没安排，那我跟下面人交代去了。”
    “等等。”霍知舟淡漠的声音响起，不紧不慢说了后半句，“待会儿将他们的谈话内容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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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试探

    “没问题。”顾时西答应的爽快，末尾还补了一句，“要我在暗中给你视频直播吗？”
    回答他的，是霍知舟挂掉的电话。
    顾时西啧了一声，还是把事情安排下去。
    酒吧内。
    姜尘仁正穿着工作服，弯着腰勤勤恳恳的洗杯子，脸上的表情要有多差就有多差，看着这一幕的姜软心中感慨良多，但并没有过多心疼。
    “姜尘仁，有人找你。”酒吧经理直呼其名。
    姜尘仁眼中有阴狠闪过，抬眸过来时已经恢复了平常：“谁啊？”
    这话刚落，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姜软和叶晏之，他洗杯子的动作一顿。
    “这儿是工作区，你们要谈的话去隔壁房间谈。”酒吧经理已经提前在那里安排好了监听器，“那边是空的，没人。”
    姜软点头应声：“好。”
    三人一起去了隔壁。
    姜尘仁将身上的围裙取下来扔在一旁，蹙着的眉心看了叶晏之一眼后才落在姜软身上：“不是让你明天来找我？今天来做什么。”
    “有点事问你。”姜软都没跟他绕弯子。
    姜尘仁轻嗤一声，又在那儿呆了一段时间的他心里戾气越来越重，“不想回答。”
    姜软站在那儿看着他。
    叶晏之双手环胸倚靠门框上。
    “你什么时候把我从这儿捞出去，我什么时候给你一切问题的答案。”姜尘仁自动认为她来问的，是上次他去她那儿谈的，“否则免谈。”
    “您要不谈，我有的是手段让您在这儿待一辈子。”叶晏之吊儿郎当开了口。
    姜尘仁坐直了身体：“你敢！”
    叶晏之一脸无所谓：“您要不试试？”
    姜尘仁目光如刀，心里挤压的情绪在这一刻攀上了极点。
    虎落平阳被犬欺。
    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他头上撒野了。
    但他又不敢真的跟叶晏之对上，叶家是有底蕴的世家，就算这小子跟他老子闹翻了，但他们毕竟是父子，他也不敢得罪的太明显。
    “你还真是个小白眼狼。”姜尘仁只能将火气放在姜软身上。
    “是你抛弃我跟妈妈在先，还不顾我意愿逼我陪酒。”姜软脱口而出，“但凡你没做这些，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助你渡过难关。”
    “从小都大我给你花了那么多钱，让你陪叔叔伯伯们喝一杯怎么了。”姜尘仁说的理直气壮，“别忘了，你跟你妈一直都是我在养。”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不知道怎么反击更有效。
    但从许姨那里得知一些事后，心也更坚定了：“是吗？”
    姜尘仁反问：“难道不是？”
    “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说公司是妈妈帮着你才建立起来的？”姜软拿他自己的话来堵他。
    “那不过是为了维护你妈妈的自尊心才那么说。”姜尘仁反驳的格外快，“她的帮助也就每天说两句好话，真以为她有什么本事。”
    姜软看他的眼神变得陌生。
    哪怕她不记得三岁前的事，但姜家破产之前的时间里，爸爸很多时间都在她面前说妈妈是个很厉害的人。
    如今不过短短几年，怎么成这样了。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姜尘仁姿态摆的很明显，“我说的不过是事实。”
    “这话，你敢在妈妈醒来之后去她面前说吗？”姜软眼睛看着他，话语比之前冷了不少。
    姜尘仁一顿，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察觉到这样不符合他的性格又快速回答：“有什么不敢。”
    姜软一直看着他。
    姜尘仁被她看的心虚。
    “我劝你快点想办法将我弄出去。”他没话找话，不想再持续刚刚那个话题，“不然哪天我心情不好，就将你是白眼狼的消息说出去了。”
    “你尽管说。”姜软根据他的反应已经将事情猜了一个大概，“看是说我是白眼狼的多，还是说你吃软饭的多。”
    此话一出。
    姜尘仁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看着姜软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你说什么！”
    “没有妈妈，就没有姜氏集团。”姜软决定从许姨那套说法入手试探，“你为我花那么多钱，难道不是妈妈帮你创办姜氏集团的酬劳？”
    叶晏之：“？”
    姜尘仁眼睛死死盯着她。
    像是在想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儿！
    他跟姜安约定的这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姜安更是跟他叮嘱过不要让孩子知道，只要他扮演好一个爸爸就行了。
    “谁告诉你的。”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差。
    姜软的心顿了一下。
    也在这一刻意识到许姨跟她说的那些只怕都是真的。
    可若都是真的，妈妈为什么会跟爸爸在一起？一起的孩子为什么需要用妈妈帮爸爸的酬劳来养？
    越来越多的疑惑在她心头萦绕。
    “说话！”姜尘仁有些发怒。
    姜软视线看着他：“你跟妈妈，还做了些什么交易。”
    “我让你说是谁告诉你的！”姜尘仁哪里还有刚才的从容，此刻的满脸狰狞，“这个事情除了我跟你妈妈之外，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
    婚前协议的律师，办理婚前协议的工作人员，姜安的朋友。
    这几个知道协议内容的全部。
    而当初跟他一起创办姜氏集团的两个合伙人，知道姜安对姜氏集团的作用。
    “你先回答我。”姜软视线不躲不避。
    姜尘仁拳头紧紧捏起。
    若非有叶晏之在，他早就动手了。
    “妈妈的事你知道多少。”姜软根据他的眼神和态度，猜测了大部分事情，“还有之前你说的那句‘你就不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抛弃你们母女’又是什么意思。”
    在许姨说那些之前，她只当爸爸又在找借口骗她钱。
    现在看来，这句话只怕另有原因。
    “跟你说这个事的人，没跟你说吗？”姜尘仁忽然冷笑起来。
    姜软眉心微蹙。
    姜尘仁眼中涌动着各种疯狂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一切都告诉她，让她知道她只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姜安是个未婚先孕只想着找个接盘侠的贱人！
    可这些话的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一旦说了，他也会被挖个底朝天，到了那时，理亏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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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你不是你爸的孩子

    “她让我先问你。”姜软顺着他的话说。
    姜尘仁周身都是戾气，最终所有话都只化作一句：“那个人是谁。”
    姜软没开口。
    摆明了他不回答她，她也不会告诉他任何东西。
    “许玖。”姜尘仁只能先从最可能的人猜去，视线注意着姜软的脸，不错过她的任何神色，“是她吗？”
    “许姨也知道？”姜软眉心蹙了蹙。
    这样的表情，让姜尘仁以为自己猜测错了。可如果不是许玖，那其他人为什么要跟姜软说？说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都知道些什么？”姜软追问，不让他有任何怀疑的可能。
    姜尘仁将情绪一点点压下：“你不知道去问她？”
    到这一步。
    姜软也知道再问也得不到结果。
    她只需要知道许姨说的那一部分是真的就行了。
    “我会去问她。”她不打算在这儿多待，心里因为这事儿多了不少情绪，“也会把你跟妈妈之间的事情查清楚。”
    说完她转身就走。
    叶晏之收回视线跟了上去。
    他来到她旁边跟她并肩走着，自然的问：“不问了？”
    姜软：“问了他也不会说。”
    叶晏之：“我可以帮你。”
    “就他刚刚的神色来看，不管你怎么威胁他，那些他不想说的话他也一个字都不会说。”姜软对自己爸爸还是有些了解的，“没必要。”
    叶晏之回想了一下。
    好想是那么回事儿。
    两人一起上了车，看着姜软有些心事重重的脸色，叶晏之问她：“现在是不是要去医院看一下你妈妈？”
    “我自己去就行。”姜软的确想见一见她。
    哪怕她现在什么话也不会说，也给不了她任何回应，她还是想跟她待在一起。
    叶晏之启动车子：“我陪你。”
    之后一路上。
    车子行驶的很快。
    叶晏之想着刚才听到的事，随口问：“你今天说的酬劳是什么意思？你爸爸抚养你不是他的作为父亲责任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姜软有些事儿清晰了，但有些事更乱了，“许姨说我爸妈结婚前签了婚前协议，还说爸为我花的钱是妈妈帮他创办姜氏集团的报酬。”
    叶晏之：“？”
    车子在红绿灯路口停下。
    叶晏之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着：“夫妻之间分这么清？”
    姜软也觉得奇怪。
    圈子里不是没有结婚前签订婚前协议，婚后钱财互不干涉的，但这些都不会扯上什么报酬，更不会分的那么清。
    “小姜姜。”叶晏之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姜软尾音上扬：“嗯？”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是你爸的孩子。”叶晏之跟她和苏竹自小就是朋友，有什么话都是直接说。
    姜软：“？”
    姜软疑惑脸：“什么意思。”
    “你想啊，正常情况下你爸卷钱跑路，你妈会是什么反应？”叶晏之对当初的事也知道一些，况且那天姜软还说过，“是不是应该生气，愤怒。”
    姜软点头：“是。”
    叶晏之继续分析：“阿姨当时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姜软至今都还记得当初的一切，“还让我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心情。”
    “无关紧要。”叶晏之抓字眼。
    姜软眉心微拧，还是有点儿难以想象她不是爸妈一起生的这事儿。
    从婴孩儿时期到成年后的每一岁照片她都有，爸爸自己也说过他追了好久才将妈妈追到手的，可若不是的话，那爸妈之间？
    “其实要知道这个答案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叶晏之除了感情以外，其他事情上都是行动派，“你跟你爸做一个DNA鉴定。”
    滴——
    鸣笛声在身后催促。
    叶晏之这才启动车子继续往前开。
    “我考虑一下。”姜软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她打算找个时间先试探一下许姨，面对面聊这事儿最能通过反应得知结果，但她们相隔两地只能视频。
    这个事除了他们之外另一边也在聊。
    他们前脚刚走，顾时西就把监听的内容给霍知舟了，顺带还在电话里跟他八卦了一会儿：“你这位岳母大人，好像越来越神秘了。”
    霍知舟还没听完全部内容。
    顾时西继续说：“姜氏集团该不会真是出自她之手吧。”
    “可能。”霍知舟给了答复。
    姜氏集团成立的时候他还很小，但后来也了解过发展史。
    起步势头很猛，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在京州站稳了脚，按照正常发展的话现在应该可以成为跟霍氏集团差不了太多的规模才对。
    但不知为何，后面却开始走下坡路。
    “照他们这个说法，姜尘仁跟姜安的关系应该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顾时西就是个八卦小能手，“至少养女儿是给姜安报酬这件事儿也很奇怪。”
    霍知舟此刻还在霍氏集团总裁办。
    他一双眼睛格外深邃，清俊冷淡的脸上浮现些许思考。
    片刻后。
    他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把江特助叫了进来。
    “BOSS。”江特助毕恭毕敬。
    “你让人做一下姜尘仁跟姜软的DNA鉴定。”霍知舟冷静的吩咐交代，墨色的瞳眸让人看不透，“再查一下姜尘仁跟姜安的结婚时间。”
    江特助：“是。”
    他立刻去办了。
    全程通过电话听到这些的顾时西脑门上全是问号：“你怀疑姜软不是姜尘仁的孩子？”
    “各种协议和反常暂且不说。”霍知舟眸色漆黑，“倘若你是姜软的妈妈，你会看上一个各方面都完全不如自己的人？”
    他跟姜安接触的不多，但感觉的出来她在各方面都比姜尘仁好很多。
    不说找一个比她更厉害的，至少得比肩。
    姜尘仁本事不够，品行也一般。
    这样的他，姜安为何看得上？
    “你这逻辑有问题。”顾时西没他想得多，“万一你岳母大人就喜欢比她弱点儿的呢？”
    霍知舟没跟他多说，这种事儿他也只是猜测，一切都还需要江于把结果给他才会知道答案。
    “之前让你查的事还没进展？”他问。
    “没有，太神秘了。”顾时西说起这个就愁，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挫败过了，“总感觉她的消息被什么人抹掉了一样，你要不要把那家伙叫回来，让她黑进各大系统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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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姜安情况好转

    霍知舟沉默了一会儿，给了答案：“再给你五天时间，如果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再叫她。”
    顾时西很想说，不用给。
    别说五天了，就算给他一个月，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突破。
    “姜阿姨该不会是哪个大家族出来的吧？”他闲聊之余猜测了一下，“抹的这么干净，不应该出自平凡人家。”
    “先查。”霍知舟没有进展不会贸然下结论。
    顾时西领命挂了电话。
    霍知舟坐在办公室里又将监听的内容听了一遍。
    他百分之百肯定自己这个岳母不简单，可所有有底蕴的大家族中，并没有姜家。
    怀着这个想法，他把电话打在了周医生那里。
    看到是他的来电，周医生跟姜软和叶晏之他们说了一声接个电话后走出了病房，言语间非常尊敬：“霍总。”
    “上次来医院的那个人，后来还出现过吗？”霍知舟问。
    “出现过。”周医生没有隐瞒，如实全部说了，“跟上次一样，在病房坐了半个小时左右才离开，我也是后面才听护士们说起。”
    霍知舟眉心微拧。
    他移动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几下，打开了之前那个监控，视线锁住屏幕上面的男人。
    那张脸给他的感觉还是很熟悉。
    像谁？
    “霍总？”周医生试探性开口。
    “之后那间病房严加看管，除了姜软之外，其他人去都得登记。”霍知舟视线没有移开，心里愈发凝重，“如果那个人出现，第一时间跟我打电话。”
    周医生：“是。”
    霍知舟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周医生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把这事儿传达了下去，忙完这一切才回到病房。
    姜软此时正拉着她妈妈的手跟她聊天，见他来，她像往常一样问了一下数据监测：“我妈妈最近的身体数据有明显变好吗？”
    “有。”周医生说的是实话。
    姜软：“！”
    姜软立马精神起来：“真的？！”
    “虽然变化不是特别大，但跟之前相比确实要好一点。”周医生柔和的目光看向病床，心里也替她高兴，“想来是你每天来这儿跟她说话起到了作用。”
    姜软心里是高兴的：“那她是不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醒了？”
    “可能是。”周医生也没办法给出百分之百确定的答案。
    可他的这句，却给了姜软很大的希望。
    周医生离开后。
    她又在那里陪着姜安说了很多话，一会儿聊岁岁的近况，一会儿聊她现在的生活和工作，还把许玖提了一遍。
    看着她坐在床边极力想将人唤醒，叶晏之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去学医。
    学医的话，说不定可以帮到她一些。
    他来到她身边，抬手搭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别太担心，指不定阿姨明天就醒了，到时候你想跟她说什么就说什么。”
    “嗯。”姜软点点头。
    这一幕。
    刚好被点开监控查看姜安情况的霍知舟看到。
    他如墨的眼睛盯着叶晏之搭在姜软细小肩膀上的手，周身的气息在这一瞬间立马冷了下来，他毫不犹豫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叶总。”
    叶晏之压根没察觉到危险来临。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姜软聊着，全部都是逗她让她放松心情的。
    嗡嗡嗡。
    一阵手机振动声响起。
    叶晏之跟姜软同一时间被这道声音吸引了注意，前者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看到来电人后眸色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而后毫不犹豫挂断了。
    姜软问：“谁啊。”
    叶晏之：“广告推销。”
    姜软：“？？”
    叶晏之说的跟真的一样：“前段时间买了一个东西，自那之后就经常有骚扰电话打来，屏都屏蔽不掉。”
    姜软也没多想，只当他说的都是真的。
    然而下一秒。
    他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这一次出现的是短信。
    发信息的是叶晏之的父亲，内容只有几个字：【半个小时内回来，不然我会同意跟霍知舟合作。】
    叶晏之：“……”
    “要是有事你就去忙。”姜软见他神色就知道短信应该挺重要，“我这边没什么事儿。”
    “我爸的短信。”叶晏之倒没隐瞒，“让我回去相亲，烦死了。”
    姜软试探性的问：“你们和好了？”
    “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好。”叶晏之提起他就是不耐烦，从内心深处对他这个父亲不喜欢，“不用管他，他爱咋咋地。”
    姜软没开口劝说。
    叶晏之跟叶叔叔之间的事，她跟苏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但她们一致认为除了她们知道的那些矛盾之外，叶晏之肯定还有其他事情瞒着他们，不然不可能这么多年都对叶叔叔那般不待见。
    她们没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隐私。
    他们是朋友，更应该尊重对方。
    “走吧。”姜软帮妈妈把被子盖好，“我请你吃晚饭。”
    “走。”叶晏之说走就走，对于刚才那通电话和短信没放在心上。
    霍知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两人一起离开，还约了晚餐。
    他眸色愈发的深，叫来江特助交代了一件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搞砸姜软跟叶晏之的晚餐，为此造成的一切损失十倍赔偿给餐厅老板。”
    江特助：“好的。”
    半小时后。
    姜软买了新鲜食材带着叶晏之去了自己家。
    以她如今的经济现状，要是请叶晏之吃好吃的，后续肯定是他悄悄去把钱付了，若请他吃其他一般点儿的，倒不如她亲自做给他吃。
    暗地里跟着的保镖把这事儿汇报给了江特助。
    江特助一脸犯难，考虑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总裁办。
    他进去后没有立刻开口，站在霍知舟办公桌面前欲言又止。
    “有事？”霍知舟还在处理公司重要事情。
    “姜小姐跟叶少去吃饭的地方，我们的人没办法搞破坏。”江特助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镇定自若。
    霍知舟：“？”
    霍知舟短暂思考，得出了结果：“她家？”
    “是的。”江特助第无数次觉得有一个聪明至极的BOSS是他的荣幸，很多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话都被对方轻松猜到。
    霍知舟放在键盘上的手顿住了，周身的气息在这一刻低到可怕。
    下一秒。
    他起身拿着西装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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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霍知舟吃了情敌做的菜

    姜软此刻正在忙碌的备菜。
    看着她纤细玉指一直在洗菜，切菜时，叶晏之下意识走到旁边帮着一切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复杂：“这段时间你一直自己做饭？”
    姜软：“嗯。”
    叶晏之：“我给你请个保姆吧。”
    “不用。”姜软拒绝的干脆，做饭动作极为熟练，“这是一个成长的好机会。”
    叶晏之：“……”
    叶晏之从她手夺过她的刀：“我来。”
    “说好的我请你，你来像什么话。”姜软是真的想请他吃。
    “我怕你做的饭会毒死我。”叶晏之跟她和苏竹之间，大部分时候说话都是互怼状态，“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
    姜软吐槽他：“说得好像你做的不会毒死我一样。”
    叶晏之：“本少爷可是有厨师证的。”
    姜软：“？？”
    姜软本来是不信的，但在看到他做出来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时，她信了。
    叶晏之将炒好的一个菜递到她面前，浑身上下都透着自信：“尝尝看，是不是比你的好吃。”
    姜软拿筷子夹了一点儿。
    嗯？！
    她眼睛微微放大，里面是浓浓的意外之色。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无敌巨好吃！”叶晏之在这方面是有自信的。
    他本身是个吃饭很挑剔的人，只要是他觉得好吃的东西，小姜姜跟苏大魔头都无一例外的认可。
    为了练好这厨艺，有朝一日能抓住她的胃，他可是花费了不少力气！
    姜软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不错！”
    叶晏之笑得更嘚瑟了。
    姜软将一道道菜端上桌，拿了两双碗筷，正打算吃饭时，房门被人敲响。
    叶晏之起身去开门，边开边问：“谁啊。”
    入眼的。
    是霍知舟清俊欣长的身影，他正一脸淡漠的站在门口，看到是他来开门眼中也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叶晏之想都没想，嘭的一声关门。
    霍知舟伸手抵住。
    叶晏之使劲儿关。
    两人一来二去，门就在那里纹丝不动。
    “你干嘛呢。”姜软盛好饭出来就看到叶晏之使出吃奶的劲儿在那儿抵着门，她朝他这边走来，“谁在外面？”
    这话刚落，站在外面的霍知舟陡然一个用力，门被大打开。
    叶晏之：“？？”
    叶晏之瞳孔震惊。
    合着他刚才吃奶劲儿都拿出来了，他还没用全力？！
    “你来干什么。”姜软对霍知舟可谓是非常不待见。
    “岁岁要穿那套青蛙连体睡衣。”霍知舟随意找了个借口，来过一次后就把这儿的一切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我来给他拿。”
    姜软一个字都不信。
    霍知舟抬脚往里走，目不斜视。
    “你站在那儿，我去拿。”姜软叫住了他，摆明对他的进去很不待见，霍知舟也很听话的没再往前移动一步。
    姜软去了岁岁房间。
    从衣柜里找出那套青蛙连体睡衣装好。
    等她出来时，霍知舟已经坐在餐桌面前拿起了筷子开始吃。
    姜软：“？”
    姜软盯着他。
    但凡要点儿面子，在乎颜面的人，此刻都会觉得无地自容。
    “岁岁的衣服。”她将袋子递到他面前，视线和话语都将她的意思表现的很明显，“你可以走了。”
    霍知舟从她手里接过袋子放在一旁，衣袖挽起露出半截小臂的他拿着筷子，伸手夹了距离他最近的那盘菜。
    嗯。
    味道还不错。
    给叶晏之吃可惜了。
    “霍知舟。”姜软觉得他有些赖皮了。
    “没事，让他吃。”叶晏之一点儿都不在意，起身重新给自己拿了碗筷，“这么多菜，你不差他一张嘴。”
    霍知舟吃饭的一顿。
    这话听着……
    怎么好像他才是那个外人。
    “这么急着赶我走，是怕我发现你们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股没来由的火从心底开始蔓延，以至于说出来的话口不择言。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姜软怼了回去，“晏之也不是苏安然那样的人！”
    霍知舟眸色愈发的沉。
    晏之。
    倒是叫的亲密。
    他眼眸微抬，不紧不慢自带压迫力的问道：“安然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廉耻，知三当三。”姜软没有惯着，直白说出。
    霍知舟漆黑如墨的视线落在叶晏之身上，极具侵略性的眸光似是要将人看穿：“那叶少这种明知对方已婚，还大晚上朝人家里跑又叫什么？”
    “我们是朋友。”姜软说。
    “我跟安然也是朋友。”霍知舟拿她话来堵她。
    “别侮辱朋友这个词。”姜软不知道他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的，“谁会跟异性朋友接吻上床同居，还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跟自己妻子说要养对方一辈子。”
    “我也没见过晚上背着老公，单独邀请异性朋友去家里做客的。”霍知舟没有解释。
    两人气氛瞬间僵持。
    谁也不让着谁。
    叶晏之支着下巴，还是那么随意自在的性格：“我说霍总。”
    霍知舟淡漠没有温度的视线移到他身上。
    “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叶晏之看着被他夹过的所有菜，吊儿郎当道，“你吃了我这么多菜，还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霍知舟：“？”
    霍知舟面色如常：“你的？”
    “是啊。”叶晏之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菜虽然小姜姜买的，但却是我一个菜一个菜做的。”
    霍知舟下意识看向姜软。
    几乎瞬间，他就肯定叶晏之说的是真的。
    他脸上出现几分裂痕！
    “你吃了我的，还这么说我。”叶晏之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极度受伤的表情，“我真的很受伤。”
    霍知舟拿着筷子的力道逐渐加大。
    他就说姜软这次做的菜跟上次他来看到的怎么不太一样。
    “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叶晏之拿起筷子，心情愉悦的开始吃，“毕竟你除了是小姜姜即将离婚的前夫，还是岁岁宝贝的爸爸。”
    这些话像刀一样插进霍知舟的胸口。
    咔嚓！
    筷子承受不住他手指的力道断掉。
    姜软毫不犹豫报价：“一百块。”
    霍知舟抬眼：“？”
    姜软落在他手中断掉的筷子上：“筷子赔偿金。”
    “昧着良心赚这种黑心钱，就不怕有一天会遭报应？”霍知舟将所有情绪压下去，宛如深夜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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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霍知舟与叶晏之的正面对决

    “这不已经遭了吗？”姜软压根没受他这句话的影响。
    霍知舟眸色微深。
    知道她说的是他跟苏安然的事。
    “霍总不会一百块都赔不起吧。”叶晏之帮腔，“要不要我帮你跟小姜姜说说情，让她给你免了？”
    “好啊。”霍知舟脱口而出。
    叶晏之笑容一僵。
    姜软：“……”
    霍知舟放下筷子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和旁边装有岁岁衣服的袋子，不紧不慢的跟他说道：“那就麻烦叶少帮我说这个情。”
    说完也不管两人什么神情，迈着脚步离开。
    随着门嘭的一声关上，叶晏之跟姜软面面相觑，前者脑门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霍知舟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赖皮性格了？”叶晏之对他了解的不多，全凭以往相处的印象和传闻，让他帮他说情？他真不在乎颜面这种东西？
    姜软：“一直都是。”
    叶晏之：“你认真的？”
    姜软点头。
    对外霍知舟的形象更多是一个沉稳，心思深沉之人，可只要得罪过他或者跟他相识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骨子挺坑的。
    霍知舟下楼坐进车里，眼睛比外面的黑夜还黑。
    驾驶座上的江特助只觉得车内压迫力很强，呼吸都困难，但BOSS没开口，他也没有轻举妄动。
    一个小时后。
    叶晏之下来了。
    他食指转着手里的车钥匙，走路轻松惬意，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霍知舟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一顿饭需要吃一个小时？
    他降下了车窗。
    江特助很识趣的打开了车灯，并按了一下喇叭。
    滴——
    叶晏之脚步一顿，视线一转就看到坐在车窗旁的霍知舟，黑夜的笼罩下看不出他的情绪，他脚步一抬自在随意的走过去：“霍总还没走？”
    “叶少闲心挺多。”霍知舟意有所指。
    “你给我找了那么多麻烦，怎么可能还有闲心这种东西。”叶晏之挑明。
    霍知舟往旁边的住宅高楼看了一眼。
    叶晏之懂他意思：“不过就算再忙，小姜姜这边我也有的是时间。”
    霍知舟深不见底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将他一切情绪变化尽收眼底，最终扔给了他一句：“我知道你的心思，即便你从未承认。”
    叶晏之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霍知舟言语散漫，话语却直接敲在人心，“你所想的这一辈子都不会达成。”
    “是吗？”叶晏之不信。
    霍知舟笃定：“是。”
    叶晏之：“事在人为，没发生的事谁也说不准。”
    “再怎么事在人为也需要我跟姜软的关系结束。”霍知舟轻描淡写的语调扔了一个重磅炸弹给他，“我若不结束呢。”
    叶晏之眉心瞬间蹙起：“你什么意思。”
    回答他的是被江特助升起来的车窗，霍知舟的脸渐渐被隐没在视线内，他正打算敲窗问个清楚，车子就已经启动离开。
    霍知舟看了一眼后视镜。
    叶晏之正盯着他们的车子，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坐进车内，一直在要不要上楼告诉姜软中来回纠结。
    霍知舟的意思是他不离婚，可他跟姜软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不离婚怎么收场？姜软眼里容不得沙子，她不可能不跟他离。
    可万一呢？
    霍知舟这人向来让人看不透。
    各种思考后他拿出手机给姜软那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在忙吗？】
    姜软：【有事儿？】
    叶晏之：【我刚刚忽然想到一个事儿，万一霍知舟不跟你离婚了怎么办？】
    即便冷静期结束，一方不想离婚另一方也没办法离，唯一还可以走的一条路就是诉讼离婚，可霍知舟手里握着顶尖的律师团队，跟他打要赢简直比登天还难。
    姜软：“？”
    姜软直接给他发的语音：“不可能。”
    不离婚，怎么让苏安然见光。
    不让她见光，怎么光明正大的让她成为霍太太。
    “万一呢。”叶晏之想着霍知舟说那话的表情，不太像开玩笑。
    “不离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姜软继续发语音，理性探讨这事儿，“他又不蠢。”
    叶晏之沉默了。
    心里清楚姜软对于离婚这件事，百分之百肯定。
    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才结束对话。
    姜软跟他聊完，又给岁岁打了一个电话后才打开电脑赚钱，打算今晚画到凌晨四五点才睡，这样一来许姨那边刚好中午，她又可以打电话去试探一下。
    第二天是周年庆典不上班，不用过于担心精神不济。
    中午工作群也通知有节目表演的人明天下午一点之前要到，她可以中午再过去。
    想着这些便沉浸式赚钱。
    凌晨四五点。
    她已经画完两张画稿。
    见时间差不多了她给许玖发了条消息，对面很快闪了一个视频电话过来，开口就是：“这个点儿国内应该才凌晨四五点吧，你是起来了，还是没睡？”
    “没睡。”姜软倒诚实。
    许玖：“？”
    许玖见她有些疲态的脸：“加班？”
    姜软：“嗯。”
    “你这是没信我上次跟你说的话？”许玖手机放在桌上，单手支着脑袋。
    姜软见她自己提起这事儿，也就顺着话开口：“说起这个，我正好有件事想问问你。”
    许玖拨弄着自己的美甲：“你说。”
    “我亲生爸爸是谁。”姜软换了一个角度问。
    许玖一顿。
    保持了那个姿势两三秒。
    这样的反应，让姜软本来只是有点儿怀疑的心有了七分相信，她脑袋不断搜索一切消息，继续诈她：“是上次我发给你看的那个男人吗？”
    “不是。”许玖想都没想条件反射回答。
    姜软：“？”
    姜软问：“那是谁。”
    “还能是谁。”许玖的心还没平复，故作镇定的回答她，“姜尘仁呗。”
    姜软一旦想做点儿什么，脑子格外好使：“他不是。”
    许玖说着违心话，正经得很：“他怎么不是，你就是他跟姜安一起生的。”
    “我做了跟他的DNA鉴定。”姜软随口胡诌的本事挺强，偏偏她那张脸极具欺骗性，“也拿着鉴定结果去找过他，他承认了。”
    许玖：“？？”
    许玖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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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他不爽了也要让你不爽

    姜尘仁那条狗承认了？！
    他是不是忘了当初跟姜安的约定？
    “我问他我的亲生爸爸是谁，他让我来问你。”姜软说的跟真的一样。
    “宝贝儿。”许玖的面色从始至终都比较淡定，以至于现在都还想着忽悠她，“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被鉴定中心和姜尘仁骗了。”
    姜软问：“他没理由在这件事上骗我。”
    许玖坚定的一个字：“有。”
    姜软：“？”
    这还能扯？
    “你是不是忘了他最近的处境了。”许玖之前跟她聊天时，知道姜尘仁的近况，“他从姜总变成洗杯子的小员工心里会不平衡，时间一久心态就崩。”
    “这跟他骗我有什么关系。”姜软实在是搞不懂这脑回路。
    “你想啊，你是霍知舟的妻子，就算你们在谈离婚但这不是还没离成功吗。”许玖说的自己都快相信了，“所以他心里觉得你明明有能力让他离开现在的处境，但你却不愿意。”
    姜软眉心蹙了蹙。
    许玖可耐心了：“因此，他不爽了也要让你不爽。”
    “许姨。”姜软根本不吃这套，她问第一个问题时她的反应太奇怪了，“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习惯。”
    许玖表面镇定不已：“什么？”
    “每次你心虚的时候，就会下意识说很多话。”姜软说的是事实。
    这个还是以前看她跟妈妈斗嘴时，妈妈说的。
    许玖：“……”
    许玖心态崩的有点儿厉害。
    亏她纵横情场几十年，没想到连个小娃娃都搞不定。
    “我爸不是我亲生爸爸的事情已经板子钉钉子了。”姜软心里复杂至极，但她没有表现出来，“我现在只想知道妈妈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那你就再找几家机构做一下。”许玖忽然开口。
    姜软：“？”
    “姜尘仁是你爸这个事我百分之百肯定。”才怪，许玖又恢复了以往的随性，“最近你最好小心点儿，总觉得你被什么人盯上了。”
    姜软没想到她转变的这么快。
    许玖又问：“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姜软摇头：“没有。”
    除了霍知舟和苏安然，但这两人不可能知道她这些事儿。
    “是谁引导你做的亲子鉴定？”许玖继续问，关心的话语和神情没有半点儿虚假。
    姜软被问的有点儿懵：“什么意思。”
    姜软很聪明，知道直接用结果来诈人。
    可再聪明的嫩姜，也会被姜安带出来的老姜发现端磊。
    许玖很庆幸自己大部门时候保持沉默没有乱回答，也在关键时候发现问题的所在，不然还真有可能在这事儿上被诓一次。
    “有人想扰乱你的心。”许玖跟她叮嘱着，“过几天我还是回来一趟，免得你被人骗的团团转。”
    “我……”姜软想解释。
    “时间不早了，去睡觉。”许玖催促她，“每次都不信我，白对你那么好。”
    姜软脑子被打乱了：“我只是……”
    “我知道上次的话让你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但这件事你可以放心相信我。”许玖打断她的话，开始走心，“你要实在信不过，就多找几家鉴定中心做，别在京州就行。”
    这般严肃的叮嘱，让姜软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可她问亲生爸爸时许姨的反应摆明有问题。
    时间没给她太多思考时间，许玖催促她睡觉：“快去睡，有什么睡醒再慢慢想。”
    姜软也确实困了。
    她说了声晚安后就挂了电话。
    许玖跟她说了拜拜，见电话挂断她那紧绷的心才彻底放松下来，情绪挤压的她点开姜安的微信就发了一条语音过去：“狗东西还不醒，你知不知刚才我差点儿就被软软诈了。”
    许玖知道对方回复不了：“幸亏我聪明至极，及时反应过来。”
    许玖：“我不管，醒来之后你得陪我精神损失费，不然我跟你没完！”
    要不是她意识到软软的行为有问题就真的栽了，软软是姜安跟姜尘仁婚后才生的，她就算真知道她不是姜尘仁的孩子也不会冒冒失失拿着鉴定结果去问他。
    她不知道完整事情。
    一旦问了，极有可能导致姜尘仁觉得姜安出轨或者其他，她那么在乎姜安，怎么可能在没搞清楚事情之前就去问！
    差点儿就被她给唬住了。
    不过……
    许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最终决定将自己手里的事处理完，过几天还是回去一趟，万一真有什么变故她也可以当面忽悠。
    ——
    姜软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漏洞，急于想得到答案的她直接用结果诈。
    躺在床上的她没有立马睡，还在思考许玖说的那些话。
    现在可以确定的事情是爸妈签了婚前协议，从小到大她的所有费用是妈妈帮助爸爸创办姜氏集团的酬劳，姜氏集团倒闭妈妈知情，对爸爸抛妻弃女的行为也不生气。
    其他的，暂时还有些乱。
    想不通的她也没再多想，闭上眼睛陷入了睡眠。
    醒来已经十点过，她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应付肚子就换了一身衣服前往原易十周年庆典的酒店。
    她去的时候他们部门的罗总监，白简等人已经到了，看到她来罗总监笑着对她招了招手：“姜软，过来一下。”
    姜软只好过去。
    毕竟是她部门领导。
    “罗总监，白简姐。”她简单打了一声招呼。
    “不愧是咱们部门的门面，长得就是好看。”罗总监笑着说，仿佛之前团建时说的那些话都没发生过一样，“午饭吃了吗？”
    姜软礼貌应答：“吃了。”
    罗总监视线在她身后看了几眼，眼神张望着。
    “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姜软主动问，她不认为他叫自己过来只是为了问句吃没吃饭。
    “没什么事。”罗总监说这话时收回了视线，说得很自然，“就是问问你今晚霍总会不会来。”
    姜软浑身的疏离在这一刻到了极致：“不知道。”
    “这儿就咱们三个，你不用有什么顾虑。”罗总监话语说的小声。
    “你身为总监都不知道，姜软一个小员工怎会知道？”白简开了口，言语一如既往的淡然，“想为难人也不是你这么为难的。”
    “我这怎么就成为难……”罗总监反驳。
    话还没说完，酒店门口忽然传来非常热闹的动静，将姜软等人的视线全部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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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是怕看到我吗？姜大小姐

    只见一个年轻男人穿着价值不菲的西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单手插兜，视线在四周随意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极强的优越感。
    跟在他旁边的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周少这边请。”
    “您能来我们的周年庆典实在是我们原易的荣幸。”
    “我们宋总待会儿就到。”
    “我还怕没打招呼就来会给你们造成麻烦呢。”周少话虽这样说，语气却听不出半点怕。
    众人一一捧着他，说着各种好话。
    罗总监一直看着那边，看清周少的脸后，他偏眸问姜软跟白简：“那位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是不是跟周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周叙林有点儿像。”
    姜软紧了紧手。
    不是像，本来就是。
    这人平日里吃喝玩乐，眼高手低，典型的纨绔子弟，别说原易游戏这种公司，就算是两个原易规模这么大的，他也不一定放在眼里。
    可现在……
    姜软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人的到来是冲着她来的。
    “白简姐，我先上去一趟，准备一下晚上节目表演的事儿。”她找借口离开，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万一被他捅破自己跟霍知舟的关系就糟了。
    “好。”白简点头。
    姜软前脚刚走，罗总监后脚就把周叙林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他一脸笑意的迎上去，热情的很：“周少！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了你。”
    周叙林随着声源看来，见是一张陌生面孔时没打算搭理，却在即将收回视线时候看到了罗总监身后正在疾步离开的人。
    那背影，怎么那么眼熟？
    “那是谁？”周叙林下巴微抬，问罗总监。
    罗总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意盈盈的回答：“那是我们部门的原画美宣姜软。”
    周叙林轻笑了一声。
    姜软。
    “周少，能见到你实在是太荣幸了，上次在……”罗总监滔滔不绝的说，试图跟人搞好关系。
    怎料周叙林正眼都没看他一下，脚步一抬从他身边走过，叫住了继续逃离现场的某人：“跑这么快，是怕看到我吗？姜大小姐。”
    罗总监：“？”
    罗总监脑门上出现片刻疑惑。
    姜软身体僵硬了一下，脚下的步伐却没停下来。
    “叫你呢。”周叙林走上去拦住她，单手插兜带着几分轻佻，“走什么走。”
    姜软被迫停下，眼睛带着几分陌生的看着他。
    那样子。
    摆明是在告诉他，她不想认识他。
    “姜大小姐？”罗总监和其他人围了上来，视线在姜软和周叙林身上来回看着，“你说的是姜软？”
    “是啊。”周叙林一点儿都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眼中的挑衅更是在看到姜软后就没下去过，“你们不知道？”
    姜软瞪着他。
    一副他要敢乱说什么就将他揍一顿的表情。
    “这才对嘛。”周叙林并不在意她看自己的眼神，俯身过去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我还以为离个婚，就把当初那个敢抢我女人的姜大小姐给离没了。”
    姜软：“……”
    这人是有多记仇。
    八百年前的事都还念着。
    “您说的姜大小姐是哪个姜大小姐。”罗总监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是那个已经倒闭的姜氏集团大小姐？”
    “当然。”周叙林毫不犹豫将姜软卖了。
    姜软心不自觉的提起。
    虽说这些人不知道她跟霍知舟在一起过，但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那场婚礼很盛大，圈内跟他们关系好的，有点儿身份的都邀请了。
    这些人只要跟上面的人打听一下，极有可能知道。
    到了那时，上班就不仅仅是纯粹的上班了。
    “不是。”周叙林又补了一句。
    罗总监：“？？”
    周围人：“？”
    到底是不是！
    “姜氏集团那个大小姐可比她温顺多了。”周叙林开始胡言乱语，“知书达礼，温婉贤良，她连人家一半都比不上。”
    姜软愈发看不懂他的操作。
    但她清楚这人绝对没安好心。
    “你们先去忙，我跟这位姜小姐聊聊。”周叙林跟其他人说道，眼神却一直带着玩味的看着姜软。
    “那行，有事儿你再叫我们。”罗总监很识趣的没有打扰，又跟姜软叮嘱道，“好好照顾周少，别怠慢了。”
    白简看着这情况，正欲开口。
    姜软给了她一个自己能处理的眼神，她就跟着人群离开了。
    周围没一会儿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周叙林斜靠在柱子上：“就这么怕那群人知道你这个千金大小姐破产，沦落成打工人的事儿？”
    “你来做什么。”姜软不答反问。
    “当然是来参加原易的十周年庆典。”周叙林说的自然至极，“顺带看看当初不可一世的姜大小姐。”
    姜软懒得搭理他，抬脚就离开。
    周叙林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边。
    “刚刚你的领导们可是让你别怠慢我。”见她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好心提醒，“你说待会儿我要跟他们说你对我不敬，你猜会怎么样。”
    “随你。”姜软不吃这套。
    “那我要跟他们说你跟霍二少的事呢。”周叙林停了下来，盯着她的背影说道。
    姜软浑身一僵。
    周叙林走到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坐下：“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吧。”
    “不就是当初跟你起了点儿争执，至于记恨到现在？”姜软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那是一点儿争执？”周叙林提起这个就来情绪了，“你跟苏竹当着我兄弟的面抢我女人，还将我揍了一顿，让我颜面尽失！这是耻辱！”
    姜软都懒得跟他说话。
    那是刚刚高中毕业那年，她跟苏竹约了几个朋友去酒吧玩儿，看到周叙林正在调戏一个女生，逼人家喝酒还动手动脚。
    她跟苏竹在这种事儿上都不是忍得下去的主，自然惩恶扬善。
    那时候的姜家比周家混的好一些，周叙林除了骂骂咧咧外也不敢干什么，更何况还被苏竹揍了一顿。
    “跟我道歉，再让我打一顿。”周叙林这事儿记了一辈子，“不然我就将你的身份和跟霍知舟的关系告诉原易所有人。”
    姜软视线跟他对上，眼睛很淡。
    周叙林催促着：“快点儿，别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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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哪怕她就是死了也别管

    “你去。”姜软忽然淡定了。
    周叙林：“？”
    周叙林狐疑的盯着她：“你别以为我不敢。”
    “既然敢，怎么还不去？”姜软看着他的反应，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周叙林磨了磨后槽牙。
    要不是霍知舟在圈内叮嘱过，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跟原易的人泄露他跟姜软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不去说！
    这女人。
    还真是跟当初一样让人咬牙切齿。
    “你前脚去说，后脚苏竹的拳头就会落在你脸上。”姜软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猜测她跟霍知舟的关系，某人应该叮嘱过。
    不然以周叙林那么欠的性格，叫她的时候肯定是像以前一样阴阳怪气的叫她霍太太。
    “别太过分！”周叙林刚才的淡定烟消云散，“苏竹现在不在这儿，就算我把你怎么样，她也来救不了。”
    “嗯，你说得对。”姜软点头认可他的说法。
    周叙林更气了。
    偏偏他拿姜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虽说霍知舟现在不护着她了，可她背后还有苏竹跟叶晏之，那两个家伙也不是好惹的。
    “不知道周少爱喝什么，就每样都准备了点儿。”罗总监忽然带着人走了过来，手里端着名酒，咖啡，果汁过来，“您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我效劳的。”
    姜软眉心微蹙。
    周叙林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副把气顺出去的样子。
    “你刚刚说这个是你部门的原画美宣？”他决定换种方式报复，只要对上的不是霍知舟，其他人大不了拼了。
    罗总监顿了一下：“是。”
    周少不是认识？
    “她这待人接物的能力是不是太差了点儿。”周叙林表达不满，“一会儿说我钱多不知道人间疾苦，一会儿攻击我的长相和穿着。”
    姜软：“？”
    周叙林继续说：“让她道歉还一脸不满。”
    “新人不懂事，我在这儿替她跟你道个歉。”罗总监笑着说，“待会儿我好好训斥她一顿，您别坏了心情。”
    “我要她现在给我道歉。”周叙林就是要姜软给他低头，从小到大他可没少在她跟苏竹的手上吃亏，“不然这事儿没完，你们的周年庆典也不一定能顺利开下去。”
    罗总监心里咯噔一声。
    这种时候他也顾不得刷什么存在感了，眼神跟姜软示意了一下：“还不给周少赔个礼。”
    “我没说那些话。”姜软没做过的事不会认。
    “你说没说过不重要。”罗总监不动声色站在她旁边小声低喃，“重要的是周少说你说了你就说了，要是耽搁了周年庆典，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姜软咬进了后槽牙！
    在这儿等着她呢。
    “要道歉是吧。”她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周叙林还不知道更大的坑已经来临：“是。”
    这一幕被监控另一边的人看在眼里，酒店二十八楼总统套房内，霍知舟跟顾时西正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有着酒店监控的笔记本电脑。
    本来顾时西是没打算来的。
    但思来想去，这段时间没什么事，索性跟着来吃吃瓜。
    察觉到周叙林说出那句话后，身旁人愈发冷的气息，顾时西好心提醒道：“你不是说要让人姜软过一过没你护着，被人为难的日子？”
    “她是姜软。”霍知舟薄唇微启。
    顾时西：“我知道。”
    霍知舟：“她不应该给任何人弯腰道歉。”
    从他认识她那一刻开始，她就是一个看似娇气柔弱，但实际上有着一身傲骨的人。
    让她道歉，周家小子也配。
    “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顾时西第无数次不能理解他的爱情观，“要放任别人为难她的人是你，现在不想看到她被为难的也是你。”
    霍知舟眸色微深的看着监控画面。
    “要么你完全放手让姜软自己生活，不管发生什么，哪怕她就是死了也别管。”顾时西继续说，“要么一直护着，别让旁人欺负半分。”
    霍知舟沉默着没说话，视线一直盯着监控画面看，手里的手机已经调出了酒店经理的电话。
    看着他这般，顾时西默了。
    知道他的话他听不进去。
    此时的姜软压根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正被霍知舟看着，周叙林也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行，我给你道歉。”姜软跟周叙林视线相对，“刚才我将周少十八岁时发生的旧事重提，给周少……”
    “闭嘴！”周叙林蹭的一下站起身。
    姜软被迫打断。
    周叙林捏紧拳头。
    生怕她将当初的事一个口误说了出来。
    “开除。”周叙林气不打一处来，脑子一热话脱口而出，“这种人必须开除。”
    “这个……怕是有点难办。”罗总监从两人的对话中，察觉到他们以前是旧识，“我们部门归霍总管，要离职和开除都得经过霍总允许才行。”
    周叙林一顿，想起这段时间听到的那些风声，眉心不自觉蹙起。
    霍二少真为了姜软来管这么个上市不久的小公司？
    罗总监试探性的问：“要不我将您的意思跟霍总说一声？”
    “不用。”周叙林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要真这么做了，指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知舟虽然公开透露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护着姜软，但他为了姜软来这么个小公司，必有原因在。
    为了点儿小事儿得罪那尊大神，划不着。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儿，我可不会善罢甘休。”周叙林站起身，咬牙切齿的视线落在姜软身上，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罗总监急忙跟上：“周少，你这是……”
    “被人气到了出去透透气。”周叙林走了都还给姜软挖个坑，“晚上庆典开始后再来。”
    罗总监稍稍松了口气，将人送出去后他才折返回来跟姜软说道：“你说说你，好好得罪周少做什么？以后别再这样乱来了。”
    姜软眼中多了几分狐疑。
    按之前发生的事来看，罗总监不应该第一时间找她茬，各种阴阳怪气说她教训她吗？怎么现在反而客气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上去好好准备一下晚上的节目。”罗总监催促着，“没听到周少说晚上还会再来。”
    姜软说了一声好后离开。
    罗总监看着她的背影多了几分盘算。
    被周少称呼姜大小姐，两人以前就认识，敢跟周少正面刚，这个姜软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周叙林上车后看了一眼酒店，拿出手机在一个小群里发了消息：【确认过了，现在的姜软的确没被霍二少护着，你们可以放心来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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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该死的嘴

    姜软回到楼上就看到白简正在二楼部门休息室内等她，看到她来自然的问了句：“怎么样，能应付吗？”
    “还行。”姜软如实回答。
    周叙林她倒是能对付。
    那家伙以前被苏竹打怕过，不敢真的对她做什么。
    “晚上一直跟在我身边。”白简没过多解释，视线落在她身上，“有什么麻烦我替你解决。”
    姜软眼中多了几分好奇。
    白简浑身的御姐气质：“怎么了？”
    “晚上如果真有麻烦，那些人的身份应该比周叙林要高。”姜软不想给他人带去麻烦，即便白简姐很有安全感，“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
    白简：“不信我？”
    “信。”姜软说的是实话，“正因为信，才觉得我自己处理更好。”
    白简姐很飒，让人很安心，她相信即便是那些人来挑起麻烦，她也有能力化解矛盾。可那样一来白简姐会被他们盯上，她不想把她的生活搅弄的复杂，更不想将她拉进这堆泥潭里。
    “行。”白简没有勉强，“有事找我。”
    姜软：“嗯。”
    之后一下午的时间。
    姜软都在听公司的安排排练节目，她跟白简还有薛浅等人的节目被安排在中间。
    时间很快过去，一转眼就到了下午六点，十周年庆典按时开始，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讲述着原易这些年的发展史，后面就是几个领导层讲话。
    一众员工整整齐齐坐在酒店的大厅内，姜软也在其中。
    领导谈话结束后就开始了节目表演，根据名单一个接一个上台，即将轮到姜软等人时，她们提前去了后台做了准备。
    顾时西跟霍知舟在二楼将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前者视线在下面人群中扫了一眼才开口说：“那几个家伙已经朝这边来了，你真打算放任他们针对姜软？”
    霍知舟沉默着没说话。
    顾时西又问：“不后悔？”
    “不是说不来。”霍知舟不答反问。
    “我这不是怕你临时有事要走，没办法在这儿把控全局吗。”顾时西说的特别真诚，把自己八卦的心掩埋的死死的。
    霍知舟都懒得戳穿他。
    顾时西视线从台上的节目收回，带着几分认真的问：“苏安然怎么样了。”
    霍知舟情绪不变：“还在医院休养。”
    “那待会儿她要是给你打电话，你是去她那边还是留在这边？”顾时西脑子里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霍知舟微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顾时西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自己掌嘴。”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竟然一语成谶。
    姜软此刻还在后台跟白简她们一起换衣服，刚脱到一半手机嗡嗡嗡的响起来，看到是个陌生号码她滑动接通键接了，担心是十周年庆典有事。
    “你好，哪位。”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自然聊着。
    “软软，你知道知舟在哪儿吗？”苏安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我给他打电话打不通。”
    姜软：“？？”
    姜软一副见鬼似的表情看着手机。
    她不是都将她的电话给拉黑了？
    “他是不是跟你一起去参加原易的十周年庆典了。”苏安然的声音继续响起，“你可以帮我去找他一下吗？我现在很不舒服，有些难受。”
    “给多少报酬。”姜软已经能平常心的应对她这手段了。
    苏安然愣了一下，没料到她说这话。
    “低于一个亿的话免谈。”姜软随口说道，“我没时间应付你这种小单子。”
    “我……”
    嘟——
    姜软利索挂断电话。
    薛浅等人的视线纷纷朝她看了过来，都比较好奇她这是在跟谁说话：“姜软，你这是？”
    “诈骗电话，随便忽悠一下。”姜软一边说一边将身上的礼服穿上，又用极快的速度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和整了个发型。
    白简薛浅等人都为她的速度看到惊叹。
    眼见距离她们上场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姜软在她们换好衣服后又给她们上了妆，整理了发型和配饰。
    “你有这手艺，怎么不去当化妆师。”薛浅见她画出来的妆容鬼斧神工，忍不住夸赞。
    姜软一顿。
    对哦。
    她好像可以兼职化妆？
    二十分钟后，很快到了姜软他们的表演节目《原易》，节目内容是原易游戏旗下的第一款名为《原易》的游戏，姜软负责钢琴曲，另外四人负责扮演游戏里面的人物角色。
    十周年庆典的主题是初心。
    看到这个的时候姜软就查了原易的一切，最终选定了这个节目。
    “没想到你家小媳妇儿还挺会搞人心这套。”顾时西看到节目后由衷夸赞了一句，“就原易那几个创始人看到这，还不得给个十分好评。”
    霍知舟的视线看着姜软。
    她气质优雅的坐在台上，白皙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弹奏着，脸上是这段时间都没有过的从容和自信。
    他专注的眼神被顾时西看在眼里，正打算说点儿什么时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喂。”他语气随意。
    “顾总你好，我是苏安然。”苏安然的声音传来。
    顾时西愣了一下，下意识侧眸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人。
    察觉到他的注视，霍知舟很自然的问：“怎么了。”
    “是知舟在说话吗？”苏安然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虚弱，“他现在是不是在你身边，你可以将电话给他吗？我打他的打不通。”
    顾时西很想说不是。
    可霍知舟都开了口，再否认就显得多余。
    “有事就去忙，这边暂时不需要你。”霍知舟以为他有事。
    顾时西眼神越来越复杂，将手机递给他：“找你的。”
    霍知舟面带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宽大好看的手掌将手机拿到手里，情绪极为淡然平缓的一声：“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霍知舟的脸色愈发平静。
    平静到让人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顾时西：“……”
    他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了，这该死的嘴！
    好好的说那个干什么。
    “好，我马上过来。”霍知舟语气和刚才没有任何区别，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拿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力道明显增加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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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麻烦上门

    “我也不知道这个号码是她的。”顾时西到现在也明白了一些东西，霍二面对他之前问的那个问题云淡风轻，想来是提前就把手机关机或者开了飞行模式。
    但谁也没想到，苏安然会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来。
    这下好了。
    计划全乱。
    “我要去趟医院。”霍知舟视线朝台上的姜软看了一眼，“这期间你帮我看好姜软，那些人可以为难她，但不能让她道歉，服软，对她动手动脚。”
    顾时西：“……”
    这跟不让人欺负有什么区别，打打嘴炮的话，心态够稳几乎免疫伤害。
    吐槽归吐槽，但自家兄弟交代的事儿他还是会好好完成：“行。”
    “你别露面。”霍知舟又叮嘱，“别让她觉得我还给她撑腰。”
    “知道了。”顾时西全部应下。
    霍知舟嗯了一声。
    他将手机拿出来开了机，抬脚离开。
    “等一下。”顾时西叫住他。
    霍知舟：“？”
    “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奇怪吗？”顾时西眉心微蹙，脑子在这一刻变得特别好使，“苏安然怎会知道我的电话？还在这么巧的时间内给我打。”
    “有人给她的。”霍知舟眼中毫无情绪波动。
    顾时西有一点点意外：“你知道是谁？”
    “暂时不确定。”霍知舟声音很淡，从顾时西将手机递给他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有问题，“看好姜软，别出大事。”
    说完没再逗留，踩着沉稳的步子离开。
    他到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苏安然刚将今天最后一瓶液输完，有了上次的事后，她再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性格：“知舟你来了。”
    “嗯。”霍知舟来到她病床旁坐下。
    “我知道此时不应该把你叫过来。”苏安然躺在床上，面色还有一点点苍白，“但我不想在我住院不舒服的时候，你在陪着软软。”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看着她。
    苏安然不躲不避：“不是吃醋，只是单纯的不想。”
    “伤口恢复的如何。”霍知舟没有在意她的那些话，像个例行询问的机器一般。
    “刚刚结疤。”苏安然说这话时有些委屈，伸手去拉他的手，“这两天我不找你，你就真的没来看我，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在乎我。”
    “不是你让我有事就忙，空闲时来看你一下就行？”霍知舟反问。
    苏安然另一只在被子里的手一点点收紧。
    还真是对她……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这让她不由得想到那个人跟她说的话。
    ——“他只会懂姜软一个人的言不由衷，你若用这种方式，得到的只会是他按照字面意思照做的行为。”
    ——“想要什么，最好直接跟他说，别拐弯抹角。”
    “我那就是情绪上来说了一点儿气话。”苏安然压下心里的情绪，“你见过哪个病人不想被自己在意的人探望关心的。”
    霍知舟的眉心蹙了起来。
    在他开口前，苏安然先一步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这只是合理要求，并非爱意。”
    “最近比较忙，你想要什么直接像以前一样跟我说就行。”霍知舟像极了一个自动触发的NPC，“若有遗漏之处，提醒我一下。”
    苏安然笑着说了声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霍知舟手上收到了顾时西发来的消息：【那几个家伙来了，我先去忙，有事儿打电话说。】
    霍知舟指尖微动：【嗯。】
    顾时西看到这条消息后就把手机揣兜里，视线全神贯注落在下面大厅里的姜软身上。
    此刻所有节目都已经表演完，公司开始颁发十佳领导奖，每个部门都有人上去领奖，他们部门的奖项落在了白简身上。
    这个结束后，是十佳员工奖。
    等各个奖项颁发完，主持人便开始慷慨激昂的说着员工与公司之间相互成就的官方话，说完视线看向台子的另一边：“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宋总的朋友们。”
    整个大厅所有人拍手鼓掌。
    紧接着姜软看到周叙林，薛大小姐，余少，易少等一众富二代跟宋总一起上了台。
    她唇角一抽。
    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真不知道该说他们蠢，还是蠢。
    且不说周叙林，剩余三个家族企业名下都有游戏公司，虽说他们的主营业不是游戏，在这方面也比不上一心只做游戏的原易，但他们出现在这里不是给原易打广告？
    这几人回去不被家里训一顿，她都给他们竖个大拇指。
    “宋总，介意我用一下话筒吗？”薛大小姐视线朝姜软方向看了一眼，站在台上礼貌客气的很。
    宋总递给她。
    薛大小姐首先说了两句祝福原易越来越好的话，说完这些场面话，她才进入主题：“除了刚刚说的那些之外，我还想邀请一个朋友上来。”
    姜软：“……”
    姜软很快弯腰从人群中遁走。
    她才不会上去跟任由这种人当猴子玩儿，事后公司高层找，她就以拉肚子去了没听到为由当借口，反正都跟白简姐和薛浅说好了。
    “姜软。”薛大小姐顺着刚才的位置看去，却见位置上已经没了人。
    姜软部门的人集体看向周围。
    没看到人后都在问。
    “咦，人呢，刚刚不还在这里。”
    “简姐，你看到姜软了吗？”
    “她肚子不舒服，去洗手间了。”白简面不改色撒着谎。
    “怎么总是关键时候掉链子。”罗总监话虽这样说，可语气里没有半点儿生气的成分在，“下午跟周少吵架，现在又不给人薛大小姐面子，怎么这么任性。”
    姜软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她，为了以防万一会露馅她是真钻进了洗手间。
    周叙林还好，她能用过去的事稍微威胁一下。
    薛烟他们就不一样了。
    一个个的，都不好对付。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见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姜软才磨磨蹭蹭从里面出来，按照他们几个的耐心，这个点儿大概率已经走了。
    她拿出手机给白简发了消息：【白简姐，他们还在吗？】
    白简：【十分钟前离开了。】
    姜软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俯身洗了一下手，抬眸看了一眼镜子打算离开时，就看到本应该走了的薛烟出现在了镜中，正跟她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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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霍二少跟你说的？

    “离开了霍知舟，就变得这么怂？”薛烟双手环胸，带着几分轻佻的语气跟镜子里的她对话，“这跟周叙林口中那个姜大小姐不一样啊。”
    “薛大小姐不也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姜软反口说回去。
    薛烟朝她走了两步：“传闻中我怎么样？”
    “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姜软把一切都看得比较清楚，跟霍知舟结婚这些年，她也把圈内接触过的人大都了解了一遍，“那些传闻不是你自己让人传出去的吗？”
    薛烟一顿。
    显然没料到这个。
    她探究的视线落在姜软身上：“霍二少跟你说的？”
    “这还需要他跟我说？”姜软有些不明白。
    薛烟：“？”
    薛烟有点儿怀疑人生了：“我做的有那么明显？”
    “不明显。”姜软说的是实话，不仔细了解的话众人真的会以为她是个娇纵跋扈，被家里宠坏的大小姐。
    薛烟想揍人了。
    这家伙。
    不明显那你说刚刚那些话干什么。
    “只是有次无意间撞到你前脚刚飞扬跋扈的朝人泼了水，后脚又让人以另一种方式给了人家一大笔赔偿。”如果不是那次，她也发现不了薛烟的一切都是伪装。
    不过她在薛家受到爸妈宠爱，要什么有什么。
    为什么还要弄一个这样的人设出来？
    薛烟眼中的笑意消散的一干二净：“你都跟谁说过。”
    姜软：“这么在意？”
    薛烟：“……”
    薛烟捏了捏眉心。
    怎么碰到这家伙就藏不住心事。
    “你答应不计较两年前宴会那件事儿，我就告诉你我都跟谁说过。”姜软担心薛烟来找茬，主要原因就是以前霍知舟为了给她撑腰落过薛烟面子，“并保证不会告诉其他人。”
    “威胁我？”薛烟眼睛盯着她。
    姜软大大方方承认：“是。”
    “你觉得我会怕你威胁？”薛烟一步步来到她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到能看到对方眼睛上根根分明的睫毛，“别忘了你现在没有霍知舟护着。”
    “可我有苏竹。”姜软摊手。
    薛烟扯了扯嘴角，忽然有点儿羡慕她跟苏竹从小到大的感情。
    姜软不想多一个敌人，现在的处境不适合得罪人：“当初那件事霍知舟处理的手段虽然有点儿过激，但也是你先找茬在先。”
    “所以呢。”薛烟又变成那个嚣张的大小姐了。
    “我给你赔个不是，咱们一笔勾销。”姜软提着建议。
    “我跟那群纨绔子弟一起来的。”薛烟意有所指，指尖在洗手台上沾了一点儿水渍，“他们要看到你安然无恙的从这儿离开，会怀疑我心善。”
    姜软伸手接水，朝自己脸上，身上不断泼着。
    薛烟：“？？”
    薛烟：“！”
    薛烟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了：“你干什么？”
    “我湿着一身出去，即便什么都不说他们也知道这是你弄得。”姜软用最小的代价，解决掉今天的事，“你的人设也没崩。”
    薛烟愣住了一会儿。
    她那双漂亮有神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面前这个长相柔软，温柔的人，视线相撞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姜软眼睛深处坚毅的内心。
    姜家破产，霍知舟跟她离婚。
    从顶级豪门太太变成普通打工人，从衣食无忧，各种奢侈品随便用到现在拿死工资。
    这么大的落差，她怎么还活的这么有力？
    “如何？”姜软见她久久没回答，说没情绪波动那是假的。
    薛烟拿出手机对准她：“可以是可以，但你得让我拍几张照，万一哪天你把我的事抖出去了，我就把你狼狈的样子发出去。”
    “行。”姜软答应的干脆，还伸手比了一个耶。
    薛烟：“……”
    薛烟把她的手给拿下去，咔嚓几声拍了好几张照。
    “这么配合，就不怕我待会儿就把你的照片到处发。”她实在是看不懂姜软。
    “不怕，几张照片而已，你要发就发。”姜软无形之中跟她走心，一点点攻入她的内心，“就算你配文案说了什么，我也相信你有你的苦衷。”
    “神经！”薛烟有些受不了这种，骂了她两个字就走。
    可不得不承认。
    姜软这些话，让她那颗已经麻痹很久的心受到了一点冲击。
    死寂的胸口一点点被温暖充斥，然后慢慢复燃。
    姜软见她没再胡搅蛮缠提着的心总算放松了一点，也清楚薛烟这关应该过了，剩下的另外两个才是真正恶劣不好对付的纨绔弟子。
    要不是周年庆典中途随便走人容易被领导记着穿小鞋，她真想溜了。
    “姜软。”薛烟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
    姜软一愣，抬眸时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有些茫然：“啊？”
    “余言枫和易允也来了。”薛烟知道她知道，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一下，“他们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你自己躲着点儿。”
    “谢谢。”姜软由心说。
    薛烟扔了一句给她：“蠢透了。”
    说完就走，一点儿都没逗留。
    只不过出去的时候，脸上本来愁容复杂的神色顷刻间被从容所替代，另外几人看到后朝她走来，带着点儿调侃的问她：“怎么样？”
    “弄了她一身水。”薛烟唇角带着笑，“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人呢。”易允问。
    “我出来时还在洗手间，现在不知道。”薛烟随口回答，身上的皮肤白的发亮，“你们还想去？”
    “这你就别管了。”余言枫跟易允对视一眼，唇角的笑容几乎压不住，“我们要去之找宋总谈点儿事儿，你看你是先走还是等我们一起？”
    薛烟不认为他们找宋总有事谈，但没戳穿：“待会儿再说。”
    几人这些谈论和对话都被顾时西听的一清二楚，他一边在二楼各种位置观察下面的一切，一遍调着监控了解详情。
    正当他想找谁把余言枫和易允两人弄走时，就看到其中一个监控画面上，姜软衣服头发浑身湿透的走在走廊上，模样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心态有点儿小崩，把监控截个图发给霍知舟。
    顺带发了条消息：【姜软被薛烟堵在洗手间欺负成这样，是继续放任还是适当插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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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苏安然拿承诺威胁

    消息发出去对方并没有回。
    顾时西只好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监控上，盯着余言枫跟易允的一举一动。
    同为男人，他太清楚他俩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跟宋总谈都是借口。
    他们大概率是想趁着姜软换衣服的时候摸进去。
    事实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两人去找了一趟宋总，以有个朋友衣服打湿了为由借用女更衣室，宋总告知他们后他们就直奔那边。
    姜软心里也清楚。
    她从女更衣室拿了自己中午穿来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把礼服给换了，整个过程快到两分钟不到完成了所有。
    手机一阵震动，拿出来是一条短信：【那两条狗来了，你自己注意。】
    发件人是未知联系人。
    但她知道是薛烟。
    她把手机放包里走出了更衣室，在两人到达之前从另一边坐电梯下了楼。
    顾时西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等他心情完全平复，就被下面那个被一群人簇拥来到现场的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霍司年！！
    看着他在下面跟宋总等人游刃有余的打招呼，顾时西急忙掏出电话给霍知舟打了过去，对面响了好几声才接：“喂。”
    “霍司年来了。”顾时西眉心微蹙，视线还看着楼下的人。
    霍知舟接电话的动作顿了一下，眸光下意识落在苏安然身上。
    后者一脸茫然：“怎么了知舟？”
    霍知舟没有避开她，直截了当的问：“姜软呢。”
    “她刚换了衣服下去，暂时还没跟霍司年碰上。”顾时西视线一直盯着，没敢松懈片刻，“但我总感觉他是冲着姜软来的。”
    霍知舟陷入沉默。
    如果是其他人，顾时西在那儿完全够用。
    可霍司年心思深沉，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表面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背地里一肚子坏水。
    他去那里，百分之百是因为软软。
    “要我做什么？”顾时西拿不准。
    “待会儿你下楼跟他保持适当距离，他跟谁说了什么话你都记一下。”霍知舟心一点点往下沉，“我马上过来。”
    顾时西说了一声好。
    可他清楚医院到这边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就算他让司机超速过来，那也需要三四十分钟。
    更别说现在这个点儿还是下班高峰期。
    霍知舟何尝没想过这些，他立刻挑了一条暂时还那么堵的路线走。
    “知舟。”苏安然拉住他，“你要走吗？”
    “姜软那边有事。”霍知舟没有瞒她，“我得赶过去，明天再来看你。”
    苏安然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我知道了。”
    霍知舟嗯了一声。
    正打算走，苏安然后半段就来了。
    “你说要好好照顾我，但我住院你都不愿意在这儿多待一会儿。”苏安然开始道德绑架，没再卖惨，“你说过不再管软软，可还是为了她抛弃我这个救命恩人。”
    霍知舟脚步一顿。
    苏安然继续说：“既然做不到要照顾好我，当初为什么要承诺。”
    “你不觉得，你太心急了点儿吗。”霍知舟深不见底的视线看了她一眼，而后扔下这句话就走，压根没把她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包括承诺二字。
    他是注重承诺。
    但不代表他是个任她操控的傻子。
    苏安然的心咯噔一声。
    不等她开口说点儿，整个病房已经没了霍知舟的身影，这让她整颗心有些慌，不自觉的想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她想问，但又怕从他嘴里听到一些她不想听到的话，他对自己一向残忍，尤其上次那个事情发生后，纵容都少了不少。
    霍知舟坐进车里后就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酒店。
    同一时间给白简发了条消息。
    姜软压根不知道短短一会儿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换完衣服弄干头发的她来到酒店大厅跟白简他们会和。
    “你跟薛大小姐他们认识？”刚落座，罗总监就凑过来问。
    其他人也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有瓜不吃白不吃。
    “在一个画展上见过一次。”姜软的谎话随口就来，偏偏可信度还很高，“薛大小姐看上了我那副，跟她浅浅聊过几分钟。”
    “这样啊。”罗总监信了，“没想到你认识的人还挺多。”
    姜软敷衍的嗯了一声。
    梁栖也八卦了：“霍总会来吗？”
    姜软：“？”
    “刚刚来的好像是霍总的哥哥。”梁栖朝霍司年跟宋总离开的方向看去，心里实在是好奇，“他是代替霍总来，还是看看霍总现在管理的这个公司？”
    姜软更疑惑了。
    大哥？
    “姜软。”一道声音忽然出现。
    众人寻声看去。
    就见原易本来的老板宋总如沐春风般的走了过来，嗓音温和的跟她打着招呼：“过来一下。”
    姜软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可真老板叫她她又不能不去。
    “你跟我一起去里面吃饭。”宋总这话说的比较小声，听到的人不多，“霍大少亲自叮嘱的。”
    “我就在外面……”姜软试图拒绝。
    “走吧。”宋总态度很好，可言语间走给人不容置疑的气势。
    姜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找了一个理由：“我不太会喝酒，也不怎么会说话，万一不小心将霍大少得罪了岂不是罪过。”
    “一家人谈什么得罪。”宋总这话说的极为小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霍大少说的都是让我把他弟妹请进去吃饭。”
    姜软认栽了。
    这种情况再怎么推脱都推脱不了。
    看着姜软跟宋总一起离开，众人都在猜测她是不是什么隐藏的大小姐，毕竟前脚被薛大小姐称呼朋友，后脚又被宋总亲自叫进去吃饭。
    “之前苏秘书说软软以前家境很好，只不过后来破产了。”梁栖此刻对姜软的怀疑到了一个顶点，“她不会真是那个倒闭的姜氏集团大小姐吧？”
    姜软否认过。
    可现在的一切都在朝这方向指。
    “不管是不是，以她现在被薛大小姐和宋总等人特殊对待来看，她身份都不一般。”罗总监开口，也在此刻想起团建时发生的事，“之后工作中若有问题，大家都尽可能的顺着她。”
    听这话，部门里的人多多少少有带有点儿情绪。
    其他倒没什么，可让他们都顺着就感觉怪怪的。
    “真不愧是罗总监，一句话就毁掉姜软这段时间的努力。”白简开口了，仍旧直接点名重点，“她不需要任何人顺着，前段时间一起工作那么久，还不足以让大家知道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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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我怎么可能找她麻烦

    众人面面相觑。
    姜软的工作能力确实没话说。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罗总监身上，也在此刻意识到旁人的一句话有多容易影响他们对姜软本身的判断。
    “我就随口一说，你这么较真做什么。”罗总监跟白简一直都不太对付，“再说了，我还不是为了姜软好。”
    “你问问她们，这是为姜软好吗？”白简视线落在女同事身上。
    几人齐刷刷摇头。
    罗总监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强行咽了回去。
    “不管姜软什么身份，今晚哪些人跟她打了招呼，她都只是姜软。”白简一句话堵死有些想趁机搞点事儿的人，“我们八项目部的姜软。”
    姜软此刻并不知道白简为了她做了这么多。
    若非白简，她的努力和能力会被罗总监一句话给掩盖，从此大家不会记得那个非常优秀的美宣姜软，只记得有身份背景来体验生活的她。
    “来，坐这儿。”宋总带着她来到霍司年身边。
    姜软看了一眼薛烟那边还有个空位置，下意识开口：“我坐那边就行。”
    不等她挪动脚步人就已经被外力带到了霍司年身边坐下，宋总按着她椅子小声跟她说了句：“霍大少是来给你撑腰的，在这儿坐着就好。”
    姜软：“……”
    撑什么腰啊。
    他跟霍知舟向来不对付。
    本打算说点儿什么，抬眸就看到桌子上所人有的视线都朝她这边看来，薛烟等人更是带着几分探究。
    至于她身旁的霍司年，一身灰白色西装的他温润中多了几分薄凉，鼻梁上架着的银边眼镜平添几分斯文，他倚靠在座椅上，偏眸叫了她：“软软。”
    “嗯？”姜软被他称呼整的有点儿奇怪。
    “刚刚哪些人欺负了你。”霍司年问的温柔，视线掠过桌上那些人时却泛着几分压迫感，“你尽管说，大哥给你撑腰。”
    姜软被他这操作弄得有些迷茫：“没谁。”
    霍司年：“不用怕，我在这儿。”
    姜软：“……”
    姜软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跟他们都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欺负。”
    听到她这么说，被强行请进包厢的薛烟，周叙林两人彻底松了一口气，虽说他们对姜软只是轻微挑衅，但霍司年要真计较他们后果估计挺惨。
    “听说周大公子今天下午找过我们软软麻烦。”霍司年见她不说，索性将视线直接落在周叙林身上。
    周叙林：“！！”
    周叙林心态都快崩了：“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找她麻烦呢。”
    霍司年对此没有接话，这让他整颗心狂跳，掌心一片冷汗，连带着极度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
    包厢内的氛围也在此刻凉了几个度。
    “薛大小姐。”霍司年眼眸微抬，镜片后那双温润的眼睛看了过去，明明只是一句称呼，却让薛烟心中一紧，背脊发凉。
    她压下紧张的心跳声看向他。
    霍司年推了推自己的银边眼镜，语气还是温和的：“软软的衣服是你弄湿的？”
    “是。”薛烟顶着天大的压力承认。
    “我弟最近有点儿糊涂，在跟软软闹矛盾。”霍司年视线在他们以及易允、余言枫身上一一扫过，压迫力十足，“但这不代表姜软可以任由你们随便欺负。”
    姜软懵了片刻。
    怎么真给她撑腰来了？
    “各位可明白？”霍司年视线环视一圈。
    周叙林、薛烟：“明白！”
    易云和余言枫心有余悸：“明白明白。”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有事找我。”霍司年温润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气势也在这一刻收敛了，“怎么还自己硬抗。”
    “没遇到什么事，就没来麻烦你。”姜软说着客套话。
    霍司年抿了抿唇，到嘴边的话最终全部咽回去，换了一个说辞：“等庆典结束，我们再慢慢谈。”
    姜软脑门上顶了一个问号。
    她跟他很熟吗？
    心里这样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没敢说。
    这里除了那几个大小姐和公子哥外，还有原易的各大股东高层，跟上次和霍知舟吃那顿饭差不多。
    “霍大少，我们敬你一杯。”周董拿着杯子站起身，想着上次跟霍知舟吃饭的局面，把态度摆放的非常好，“你能来我们十周年庆典是我们原易的荣幸。”
    “酒就免了。”霍司年收敛气势，身上的距离感也没了，“我们不喝酒。”
    众人相视一眼，都知道他说的这句我们指的是他跟姜软。
    有了这句话，这顿饭就变成了纯粹的吃饭，哪怕霍司年开口说你们喝你们的，众人也都规规矩矩夹菜没喝酒，就连平日里最嚣张跋扈的余言枫跟易允，此刻也乖得跟小白兔一样，夹着尾巴做人。
    姜软不禁感叹。
    这个圈子里，有权有势的影响力真的太大了。
    叮咚一声。
    霍司年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解锁打开，一条消息映入眼帘：【老板，已经将二少拦下。】
    霍司年扫了一眼就将手机息屏，仿佛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姜软余光看了一下，什么都没看到。
    与此同时。
    霍知舟那边。
    从几辆车故意别他开始他就知道这是霍司年安排的，即便已经小心翼翼避让，在几辆车的刻意行驶下，还是发生了车祸。
    “二少。”司机看着撞上自己的车，看了一眼后视镜。
    霍知舟开车门下车：“报警，警察来了照实说。”
    司机：“那您？”
    话音还未落下。
    一辆看起来格外贵的机车忽然驶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紧接着骑手拿过一个头盔扔给霍知舟：“BOSS，上车。”
    司机：“？？”
    江特助！
    霍司年的手下们：“？？”
    还能这样？！
    霍知舟接过头盔，视线落在他身上。
    江特助：“？”
    霍知舟薄唇微启：“下来。”
    “这条路上下班查的挺严的。”江特助嘴上这样说，动作上到是很自觉的下了车，“您有这个驾照吗？”
    霍知舟一个字没说，戴上头盔就上了机车。
    看他的熟练度江特助也明白他有，也在此刻再一次佩服自家BOSS的神级预判做了两手准备，不然堵在这儿挺麻烦。
    霍知舟眸色很深，从顾时西告诉他霍司年来了之后他就知道今晚的事不简单，故意在他走了之后才出现，摆明有目的。
    只是截至目前为止，他想不通他能在那种环境下做什么来达到他的目的。
    想着这些，内心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以至于中途用蓝牙耳机给顾时西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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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你们家二少生起气来没人拦得住

    顾时西此刻被霍司年的秘书看管着。
    见备注为霍二的联系人在屏幕上闪烁，他想去拿却被两个保镖拦住，叶秘书一副职业微笑的看着他：“顾总，我们老板有交代，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碰手机。”
    “给我打电话的是你们二少。”顾时西好心提醒。
    叶秘书一身西装精神不已：“我知道。”
    顾时西：“得罪他什么后果，你们应该清楚。”
    “这是老板的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叶秘书并没有因为这个就妥协，毕竟是霍司年身边待的人。
    “那你就继续奉命行事。”顾时西也不着急去拿手机了，人往沙发上一靠，要有多惬意就多惬意，“反正你们家二少真生起气来没人拦得住。”
    叶秘书：“……”
    叶秘书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咱们各退一步，我不碰手机，你帮我把电话接了开个免提。”顾时西见他有些情绪再次开了口，“这也不违背霍大少的命令。”
    叶秘书斟酌片刻替他接了。
    电话对面立马传来霍知舟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
    “二楼会客室。”顾时西眸光四处看着，把自己处境跟他说了一遍，“姜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刚下楼我就被霍司年的秘书和两个保镖给弄到这儿了，手机都给我没收了，现在是他们替我接了开的免提。”
    霍知舟眸色愈发的深。
    连顾时西都控制了，霍司年到底想干什么。
    “我还有一会儿到，你能冲出去吗？”霍知舟问这话时语调微微沉。
    顾时西懂了他的暗示：“有条件的话应该没问题。”
    “二少。”叶秘书忽然开了口。
    顾时西抬眸。
    霍知舟还在急速骑着机车，没有接他的话。
    “这儿已经被我们老板控制，顾总的保镖也被我们的人看着。”叶秘书猜他们大概率在暗语商量事，索性把一切都说了，“您不必谋划。”
    顾时西的眸色深了深。
    连这都算到了。
    霍司年这次难不成想利用姜软来威胁霍二，让他交出霍氏集团的权利？
    可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在以往生活中有无数个机会，没必要等到今天才动手，况且以霍司年的脑子也不可能走这种路。
    霍知舟毫不犹豫把电话挂了，加快了速度。
    “反正我在这儿也走不掉，不如跟我说说你们老板的计划？”顾时西用最轻松的语调套着话，“他想做什么。”
    “您的秘书会随意透露您的计划？”叶秘书反问。
    顾时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价格到位的话，也不是不会。”
    叶秘书：“？”
    顾时西开价：“一千万，卖个消息。”
    叶秘书：“为了一千万丢掉工作不值当。”
    顾时西：“那你开价。”
    叶秘书：“您手中顾氏集团的股份。”
    顾时西笑了。
    真敢要啊。
    他都不知道该说霍司年将人管得好，还是说不愧是霍司年的人。
    他看了一下被把守的严丝合缝的门，清楚不管是智取还是蛮力闯出去都不太可能，也不知道霍司年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点霍知舟比他还想知道。
    顾时西这边作用失效后他只能问白简，后者接到他电话时有些意外，但对于他的问题也无法解答，姜软被宋总带去包厢吃饭，他们无法靠近。
    包厢内和谐一片。
    除了开始诡异的氛围外，现在各自都在闷头吃饭。
    这样的场面，即便是宋总以及原易各位董事也没见过，但碍于霍司年也在慢条斯理的吃，他们更不敢说什么。
    “庆典结束，有十五分钟的空吗。”霍司年开口问她。
    姜软没有马上回答：“怎么了。”
    “想跟你谈点事。”霍司年没有避讳那些人，但也说的不大声，“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话说到这份上，又有这么多人在，姜软也不好直接驳人面子：“好。”
    霍司年嗯了一声。
    二十分钟后，姜软吃饱了。
    抬眸看着还在低头吃饭一声不吭的宋总和原易董事们，她想放下的筷子硬生生停住，这种时候她要是先放筷貌似有点儿不太好。
    “吃饱了？”霍司年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询问。
    姜软点头：“嗯。”
    霍司年放下了筷子。
    姜软：“？”
    姜软试图开口。
    霍司年先她一步站起身，礼貌客套的跟众人说了句：“你们慢慢吃，我跟软软还有点儿事要谈，就不打扰诸位了。”
    众人整齐划一的停下吃饭的动作，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宋总站起身：“我送你们。”
    “不用。”霍司年拒绝了。
    他跟姜软递了一个眼神，带着她离开了包厢。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包厢内的众人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易允等人更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毫无形象可言。
    周叙林感觉后怕，幸好没把姜软得罪的太透：“天杀的也太坑了，不是说霍二少跟霍大少关系不好吗？怎么霍大少还这么护着姜软，还叫的那么亲近。”
    “谁知道。”薛烟附和，“估计私下里霍二少跟霍大少关系好。”
    易云跟余言枫对视一眼，满脸的劫后余生。幸好他们今天扑了一场空，不然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包厢外。
    霍司年看着米兴致缺缺的人，跟她并肩往外走：“是不是不太习惯跟我一起吃饭？”
    “有点儿。”姜软倒没隐瞒。
    “因为印象中的我比较可怕？”霍司年用比较轻快的语调跟她开着玩笑。
    “倒也不是。”姜软的话半真半假，这种时候她也不会傻到全说心里话，“主要是这些年没怎么跟你吃过饭，挺有距离感的。”
    霍司年唇角带着一点儿弧度：“抱歉。”
    姜软略带几分疑惑的看他。
    这个角度的霍司年跟霍知舟有几分相像，不同的是霍知舟身上带着距离感，性格比较淡漠。霍司年给人的感觉则温润儒雅，像个如沐春风般的绅士。
    “刚才为了让他们知道我跟你关系好，叫的比较亲近。”霍司年缓缓道。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这么说了姜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回一句：“你也是为了帮我，以后不这么叫了就行。”
    霍司年：“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往外走，从远处看来两人身形格外般配，这一幕也被身后霍司年的人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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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霍知舟来了

    姜软对此毫不知情，眼见即将走到外面的大厅，她偏眸问了句：“你刚刚说有事要跟我谈，什么事？”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儿去外面说。”霍司年踩着步子缓慢往外走，视线落在白简那个方向，“你要不要过去跟你同事们打声招呼？”
    姜软说了声要走了过去。
    白简看到她时拿出手机给手机上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姜软跟霍大少从包厢出来了，一切安好。】
    “白简姐。”姜软三步化两步走过来，“我还有点儿事要忙，可以先走吗？”
    “你不等节目表演结果出来吗？”梁栖说这话时朝不远处的霍司年身上看了一眼，怕被发现又急忙收回来，“你们表演的项目极有可能获奖，到时候你是要上台领奖的。”
    姜软一顿。
    今晚发生的事儿太多，导致脑子里全是怎么应付那些人了，连庆典本身都被她给忽略了。
    “要不多等一会儿？”白简想着霍知舟的叮嘱，还是将她留下了。
    “那我出去一下。”姜软又说，“大概一二十分钟。”
    白简斟酌片刻点了头：“行。”
    姜软转身离开。
    众人为此忍不住八卦，纷纷好奇她的身份。
    霍司年这样的人跟霍知舟差不多，都是站在商业金字塔顶尖的人，他们这些人别说现实中近距离看到了，就算是网上也几乎没看到过照片。
    要不是有人听到宋总叫人，他们都不知道那是传闻中那个霍家大少爷。
    “软软究竟什么身份啊。”梁栖视线一直跟着他们的背影，目光忍不住在身形挺拔的霍司年身上多看两眼，“看她那样子跟霍总和霍大少都很熟。”
    白简沉默着没说话。
    经过这么一晚上，姜软就算再怎么低调众人也会怀疑她身份不简单。
    被薛家大小姐在台上点名称为朋友，被宋总邀请进包厢吃饭，还跟霍家大少爷走的那么近，单纯画展说不通的。
    姜软也知道，但这些事情不受她控制。
    既如此。
    那就随缘了。
    “我们公司待会儿还有活动，有什么我们就在这儿说。”姜软走到酒店外面的巨大花园里，见四周没人后才继续说。
    “其实也没什么。”霍司年声音低沉好听，“就是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跟知舟的事。”
    姜软这次没直接说：“这是我跟他的私事。”
    看出她的疏离和警惕，霍司年也没生气，只是问她：“还记得上次见面我跟你说的话吗？”
    姜软眼眸微抬。
    霍知舟的童年？
    “知舟养成现在的性子，多多少少跟童年有点儿关系。”霍司年直接说了，言语间有些许无奈，“遇到你之前他一点儿都不幸福。”
    姜软沉默着没说话。
    即便霍司年在包厢里帮她说了话，跟她相处时候态度也非常温柔，但她依然没办法相信这个人。
    结婚五年，霍知舟跟她说过无数次要小心霍司年。
    一个简单人物，他压根不会这般叮嘱。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好好谈谈。”霍司年又说。
    姜软不太喜欢这种拐弯抹角，这里没别人她也不打算过于委婉的说：“你跟他存在竞争关系。”
    换而言之。
    这样的关心未免过于奇怪。
    “我们的确存在竞争关系，但我们也是兄弟。”霍司年薄唇微启，路灯下的他比刚才多了几分担忧，“哥哥担心弟弟，理所当然。”
    姜软还是不太信。
    “如果你见过以前的他，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劝你。”霍司年情绪有些复杂，“他这一生，过得太难。”
    “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个？”姜软问。
    霍司年：“是。”
    他拿出手机翻了几下，最终从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递给她：“如果看完这个你还是无动于衷，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日后我也不会再干涉你跟他的事。”
    姜软接到手里，看到照片那一刻整个人遭到了些许冲击。
    画面中的霍知舟年龄约莫十六七岁，身上穿着染着血迹的白衬衫，碎发耷拉在眼角，整个人狼狈颓废坐在地上，那双眼睛空洞无神，毫无生机。
    那一瞬间。
    她整颗心被刺了一下。
    “他……”这个字刚说出口她就顿住了。
    霍知舟一向不喜欢将软弱的一面在她面前展现，结婚这五年来他从未跟她卖过惨，偶尔闹也只是为了逗她的情趣。
    可现在……
    “这是他不到十七岁的时候。”霍司年把手机拿回自己手里，语气还是很温润，“具体发生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他的秘密。”
    姜软浅色的唇抿起。
    她问过他的过去，但他从来都是三言两语带过。
    这些更是从未提过。
    “知舟感情上有些糊涂，我希望你跟他谈谈。”霍司年不紧不慢道，“商业上我们是竞争对手，各自凭本事，但私下里我希望他有个温暖的余生。”
    姜软收敛情绪：“这话你应该跟苏安然说。”
    霍司年：“在他心里，你比苏安然重要。”
    姜软：“？”
    姜软不明白他为何说出这话。
    “为了验证这点，今晚我做了一个小测验。”霍司年把手机拿在手里，面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结果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姜软正想问什么小测验。
    霍司年就跟她说了：“再过几分钟，他应该就到了。”
    到了？
    姜软心中升起些许问号。
    不等她问出个所以然，一道机车的声音由远而进，紧接着一辆极为酷炫的机车停在他们不远处，车上下来一个身形完美的男人。
    他干脆利落的摘掉头盔，露出那张颠倒众生的清俊脸庞。
    看清那人的长相时，姜软愣了一下。
    霍知舟？
    “要跟他谈谈吗？”霍司年刻意往她靠近了些。
    姜软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霍知舟身上，没注意到他这动作，自然随口回了他一句：“没什么好谈的。”
    “那我们先进去。”霍司年这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正常的音调，“再过不久你们应该就要进行后面活动了，我也不耽搁你太久。”
    姜软下意识拒绝。
    她敢保证她要跟霍司年一起从霍知舟身边路过，倒霉的一定是她。
    为了人身安全和之后的太平日子，还是分开走比较好。
    然而现在想分开已经来不及了，从霍司年说出那句话开始，霍知舟就已经朝这边看了过来，视线落在她跟霍司年极为亲密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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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怜

    姜软抬眸看过去时，刚好跟他撞上。
    明明她跟霍司年什么都没有，可不知为何，被他这样盯着总觉得如芒刺背。
    霍知舟将头盔放在车上，踩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她走来，墨色的黑眸即便在夜色里也浓郁的让人想逃，他就这么隔空看着她。
    不躲也不避。
    “来了。”霍司年语气如常的跟他打招呼。
    霍知舟看了一眼他们挨的极近的身形。
    姜软下意识移动脚步拉开距离，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脸色出现细微的变化，她又没做错事，心虚什么。
    “顾时西呢。”霍知舟没再看她，薄唇微启带着疏离冷淡问霍司年，“你把他怎么了。”
    “你是为了他来？”霍司年好笑的问。
    霍知舟没回答：“与你无关。”
    “他在二楼跟我秘书谈事情，这会儿应该谈的差不多了。”霍司年推了推眼镜，浑身上下儒雅又温柔，“你要跟我一起上去吗？”
    霍知舟视线移到姜软身上：“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并肩走的地步。”
    “那我先上去。”霍司年没他那么多刺，语调很缓，“你跟软软好好聊。”
    “叫的这么亲密，不怕嫂子吃醋？”霍知舟情绪毫无波澜，知道他是故意说出来惹他生气的，“听说你们前几天还在吵架？”
    “两人之间拌嘴而已，你跟软软没有过？”霍司年情绪很稳。
    霍知舟眸光微抬：“这是承认了。”
    霍司年一顿。
    意识到他的话语陷阱后，眸色微沉。
    “这里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霍知舟语调不疾不徐，“有心人再运作一下，你觉得她会不会以为你是为了软软而来。”
    “我本就是为她来。”霍司年跟他视线相对。
    “这话你留着回去告诉她。”霍知舟眼睛黑的纯粹，“看她听完后，会不会结束你们那本就不太正当的关系。”
    霍司年温润的眸子忽然间染上其他情绪，身上的气息也有细微的变化：“你都知道些什么。”
    回应他的，是霍知舟拽着姜软就走的身影。
    这一次姜软没有挣脱，她任由他拉着自己到花园另一边，约莫走了一两分钟他才停下来，黑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薄唇动了动想说的话终究没能说出来。
    他知道姜软不会主动跟霍司年接触。
    知道霍司年的那句软软和跟她的亲密站位是刻意为之。
    也知道她不会相信霍司年。
    可即便如此，在得知霍司年冲着她去的那一刻，他还是怕。
    两人像个木桩子一样杵在那里谁都没动，姜软几次欲言又止都在开口那一瞬间咽了回去，想起他们之间是即将离婚的夫妻关系。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霍知舟嗓音低稳。
    “没什么。”姜软稍微拉开了一点儿跟他的距离，“就让我去包厢里吃了顿饭，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会为我撑腰。”
    霍知舟眉心微蹙。
    霍司年这是要做什么。
    “我知道他有目的，没有当真。”姜软为避免过多矛盾提前跟说了。
    至于霍司年给她看的照片和说的那些话她没有说，也不打算说，霍知舟自尊心很强，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软弱。
    霍司年这样做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通过她，对霍知舟内心造成二次伤害。
    他一直把自己保护着，不愿向任何人展露，她也不会去揭他的伤疤。
    他对她好过。
    她也想保护他的过去。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怜。
    她的神色被霍知舟看在眼里，见她情绪不是很好开口道：“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姜软抬眸跟他四目相对，一字一句。
    见她不愿意说霍知舟也没勉强，只是跟她叮嘱：“霍司年不可信，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为你做了什么，都是为了达成他的目的。”
    姜软没接话。
    她都知道。
    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姜软想问他，薛烟他们来这儿是不是他做的，又发现了不管答案是什么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不管是还是不是，他们的关系都快结束了。
    “二少。”霍司年的秘书忽然走了过来，礼貌打了一个招呼后才说了事，“我们老板叫你上去，有事情跟你谈。”
    霍知舟眸色微深，看了一眼姜软后抬脚离开。
    正好他也有事情要跟他谈。
    他们离开后，姜软紧绷的心稍稍落下。
    她没有马上进去，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和知道的事太多，她需要好好消化，更何况公司那边她还得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不然不管以后再怎么努力工作，都会被其他八卦盖过。
    十分钟后。
    姜软把状态调节的差不多后进去了，她刚坐下部门的人就围过来开始八卦。
    “姜软，深藏不漏啊！”
    “豪门大小姐打工记。”
    “霍大少刚刚找你干啥。”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他们关心的并不是事实本身，纯粹喜欢吃瓜。
    姜软压下情绪，幸好霍知舟是从酒店贵宾通道进去的，不然指不定又引发什么其他的八卦。
    “软软，你到底啥身份？”梁栖也参与进来，好奇心一直驱使着她，“跟我们说说呗。”
    “就是就是。”其他人附和。
    “没什么身份。”姜软说的也是事实，现在的她只是姜软。
    “这就不爽快了。”罗总监也参与进来，多方打听都没打听到结果的他只能从姜软这里下手，“要真没什么身份薛大小姐和霍大少会找你？”
    “宋总找您，代表您也有身份？”姜软反问。
    罗总监：“这能一样？”
    “我倒希望我有什么身份。”姜软决定用真实打败他们的猜忌。“这样我就不用上班挤地铁，不用每天早上没睡醒就爬起来上班，更不用担心时不时被骂。”
    梁栖跟其他人面面相觑。
    好像有道理。
    “早高峰的地铁有多挤大家都知道。”姜软继续说，“体验生活也用不着开地狱级副本吧。”
    “用不着跟他们解释。”薛浅开口了，单手支着脑袋，“信的人你不说也信，不信的人，你说再多他也觉得你在撒谎。”
    众人：“……”
    这句话后，大家也没再这事上多聊。
    得到清静的姜软松了口气，空闲之余下意识抬眸朝楼上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大哥找霍知舟谈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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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保护他那破破烂烂的自尊和心

    此时二楼会客室。
    霍知舟跟霍司年面对面坐着，后者跟自家保镖和秘书交代道：“你们先出去，我跟知舟谈点儿私事。”
    秘书：“是。”
    他带着两保镖出去了。
    “要让你朋友也出去吗？”霍司年视线一转朝顾时西看了一眼，而后才问霍知舟，“接下来谈的事，你应该不想他听到。”
    顾时西侧眸。
    摆明是一切听他的。
    “不用。”霍知舟不紧不慢，“我不是你，没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
    “希望待会儿你还能说出这话。”霍司年轻笑一声，唇角扬起一丝弧度。
    霍知舟跟他性格截然相反，他从不在乎把柄落在他的手里，更不在乎他的软肋被人知道，就如此刻直接问他：“你找姜软做什么。”
    “谈谈心。”霍司年说的自然。
    “谈心用得着这么大阵仗？”霍知舟想到今晚精密的安排，要说没大事他都不信。
    “寻常谈心自然用不着。”霍司年说这话时慢条斯理的摘掉眼镜，“但我跟她谈的是你的童年，顺带给她看了些照片。”
    霍知舟气息陡然一沉。
    霍司年将眼镜重新戴上，问的缓慢：“怎么，她没跟你说吗？”
    顾时西略微担心的视线看了过去，心里不自觉替他捏了一把汗。
    霍二最不愿提起的就是童年，那是被他尘封不愿触碰的记忆，是要彻底掩埋的过去。所以这些年即便是他，也从未在他面前说过这些。
    霍司年跟姜软说，无异于在触碰霍二的逆鳞。
    “她知道我不爱听这些。”霍知舟的心因为姜软的细腻，一点点平复下来，“这种下意识的保护和爱，你应该从未体会过。”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泛过一丝光。
    “毕竟你这个人，只在乎权利和利益。”霍知舟毫不犹豫直击痛点。
    “那你不妨看看这个。”霍司年将照片从手机里调出来，将手机推到他面前去，“我把这张也给她看了。”
    霍知舟垂眸。
    照片映入眼帘那一刻，心怔了怔。
    记忆一下子被拉回过去，那个阳光，活力，永远带笑的人仿佛还活着。
    “然后呢。”霍知舟整个人很平静，“一张照片而已。”
    顾时西：“？”
    霍司年眉心微蹙。
    当初那件事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他还是知道的，在那之后爸妈哪怕提一个字，都会迎来他疯狂的反扑。
    怎么现在这个反应。
    “你弄出这么多事拦着我，还控制了顾时西，究竟想做什么？”霍知舟收敛心神，浑身上下都带着沉稳，仿佛在一瞬间完成了一次蜕变。
    霍司年眸光还落在他身上，探究意味很浓。
    会客室内的气氛变成凝重。
    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霍二是装的还是真的不在意后，他才不紧不慢开了口：“不是已经说了。”
    霍知舟比黑夜还浓郁的眼睛深邃一片。
    他不信他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告诉姜软自己的过去，真要告诉，他随便打个电话，随便找个时机都能说，没必要搞得这么高调和麻烦。
    “再过一会儿原易的颁奖流程应该要开始了，要去看吗。”霍司年岔开话题，“姜软可能会获奖。”
    霍知舟没说话。
    眸光就这么看着他。
    “既然不愿意跟我说话，我就先失陪了。”霍司年站起身抬了抬眼镜，而后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出了会客室，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会客室，霍知舟也没有开口。
    顾时西想着刚才的一切，欲言又止：“霍二……”
    那张照片冲击力太大。
    他真的怕他陷在回忆里。
    “你觉得霍司年做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霍知舟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可没有一个让他觉得合理。
    顾时西：“？”
    顾时西心里有一点点疑惑。
    像是没料到这种时候他还能从容的思考这个问题，换做以前，他心态早就受到影响了。
    “看我做什么。”霍知舟斜了他一眼。
    “刚刚霍司年说了那么多。”顾时西都不敢提太详细，怕他的一切都是在强撑，“你没事吧？”
    霍知舟：“没事。”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有些情绪波动。可上来之前他问过软软，霍司年明明跟她说了那些还给她看了照片，她却只字未提。
    他跟苏安然的事伤害了她，她还是保护着他那破破烂烂的自尊和心。
    她都如此，他又怎么上他人的当。
    “真没事？”顾时西不确定的问。
    霍知舟侧眸，长相极好的脸上是跟以往一样的随性：“嗯。”
    顾时西有一点点疑惑，但他没多问。
    他没事，就是最好的。
    “你被他秘书困在这里的时候，有从他们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什么吗？”霍知舟没察觉到霍司年来这儿的真实目的，心里有些不安。
    “没有。”顾时西摇头，“三人的嘴跟上了锁似的。”
    霍知舟眸色微深。
    顾时西想着这一切：“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的目的就是他刚刚说的那些，至于派人拦着我和给你制造车祸，只是为了迷惑我们放的烟雾弹。”
    霍知舟陷入沉思。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他还是觉得没这么简单。
    且不说霍司年来原易十周年庆典会登上财经新闻被爸妈那边知道，就说他给姜软撑腰这事儿，也瞒不住他养在家里那位。
    他俩关系虽有点儿畸形，霍司年也从来不对外承认她的身份，但他清楚他心里是有她的。
    闹这么多事儿出来只为给他使一个不怎么大的绊子，这不是霍司年的做事风格。
    “接下来几天你帮我盯紧软软这边。”霍知舟找不到头绪只能戒备。
    “要不还是你自己来？”有了今天的事后，顾时西觉得自己压根不是霍司年的对手，“我怕我出纰漏。”
    “我还有其他事要忙，相信自己。”霍知舟漆黑的眼睛泛着深沉。
    霍司年跟苏安然之间的联系他还没处理。今晚发生的巧合，有种霍司年故意将他跟苏安然的关系亮出来一样。
    只是苏安然什么时候跟他扯上关系的。
    这些问题暂时还得不到答案。
    他也没过多想。
    反正回去后一切都会问清楚。
    现在最重要的是等今晚庆典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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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事故

    霍知舟跟顾时西从会客室出去时，就看到霍司年跟原易游戏的宋总商谈着什么。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另一边的宋总看到后眸色出现细微变化，跟霍司年微微颔首道：“抱歉，我接个电话。”
    “请便。”霍司年客套不已。
    宋总拿着手机朝旁边走了一段距离才接：“霍总。”
    霍知舟隔着较远的距离看着他们，平稳的声线缓缓响起：“我会将原易给你带上另一个高度，能达到多高，得看你自己的选择。”
    听闻此言。
    宋总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最终落在霍知舟身上。
    霍司年循着他视线看去，跟霍知舟的眸光撞在一起。
    霍知舟将放在耳边的手机拿开挂断，视线收回，转身跟顾时西一起走出两人的视线。
    “霍大少。”宋总听懂了暗示，拒绝了霍司年刚才的请求，“您刚刚说的我这边可能无法答应，这毕竟是原易的十周年庆典，还是原易的人来颁奖更为合适。”
    “理解。”霍司年温柔点头。
    宋总提着的心稍稍松了一口气：“您看，将您安排在第一排如何。”
    “不用。”霍司年拒绝了，“我在旁边站着就行。”
    “这……”宋总略微迟疑。
    “按照你们之前的安排来就行。”霍司年语气温和，“待会儿我说不定有事会走。”
    他都这么说了，宋总也没过多挽留。他很清楚霍知舟才是他们公司的核心，不管发生什么都得以他为主，不然将他惹生气了后果难以预料。
    又过了差不多半小时。
    十周年庆典到了尾声。
    除去主持人和领导上台讲话的基本流程外，剩下的就是十周年抽奖以及各部门表演节目的颁奖典礼。
    薛浅抽到了一个平板。
    部门另外一个人抽到一台手机。
    姜软的运气向来比较差，到手里的只有一个谢谢参与。
    姜软：“……”
    站在不起眼角落的顾时西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他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身边的人：“你没动点儿手脚，让你媳妇儿得到点钱或者奖品之类的？”
    霍知舟：“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霍二少什么时候在乎过公平？”顾时西毫不给面子的戳穿他。
    霍知舟没开口。
    顾时西又说：“我刚刚打听了，你家小媳妇儿的节目得了第二名，你不去给她颁个奖？”
    霍知舟干脆的两个字：“不去。”
    他跟宋总之间做了什么交易是他们内部的事，即便有人知道他在原易上班也不会多想，顶多以为他又有新的投资目标。
    可若正式在十周年庆典上颁奖，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霍氏集团那群老家伙，还不得吵翻天。
    他不怕，但也闲烦。
    “霍司年好像准备去。”顾时西瞅了一眼距离颁奖台很近的霍司年。
    霍知舟眸色微深。
    以霍司年的做事风格，他不应该做这种事才对。
    原易虽比不上霍氏规模大，可十周年庆典这种事儿还是会上财经新闻，这要被看到了他也会被那群董事和那两个人唠叨。
    他要争权，就不该做这种事。
    想到这儿，略微不解的视线朝霍司年那边看去，后者对上后微微颔首，礼貌一笑。
    “真受不了他这幅虚伪的样子。”顾时西被他眼神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明明每天都想干掉你，偏偏每次跟你说话的时候都摆出一个好哥哥的模样。”
    “这是他的生存之道。”霍知舟没做太多评判。
    “抽奖环节已经结束，奖品明天会统一下发到各个部门。”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宣布了这个环节的结束另一个环节的开始，“下面，由宋总来公布今晚节目排名。”
    同顾时西说的那样，姜软他们的节目得到了第二名。
    奖金五万。
    作为主参与人的姜软上去领奖。
    宋总将奖杯送到她手里，对她明显比对刚才第一名多了几分其他情绪，还假意客套了一下：“你们的立意很好，希望下次得第一。”
    “谢谢宋总。”姜软弯腰致谢，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
    更具有含金量的奖杯她都拿过。
    可时隔这么多年，跟身边的同事一起拿奖这种事儿还是第一次，以至于心境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好好工作。”宋总给她鼓励，“相信原易会越来越好。”
    姜软点了点头：“会的。”
    简单谈完，姜软也在此刻移动脚步朝另一边走去，等宋总给其他人颁完奖后还有合照，这是在上台前主持人给他们小声叮嘱过的。
    就在此时。
    一道沉稳担忧的声音忽然响起：“小心！”
    姜软：“？”
    宋总：“？”
    台上所有人都一团懵。
    在他们都没反应过来时，霍司年忽然来到姜软面前将她推开，顶上的水晶吊灯全部砸在他身上。
    嘭！
    哗啦！
    一连串的声响，颁奖台上全是破碎的玻璃碎片。
    “啊！”台上的人尖叫一声各自往后缩了好几步。
    被强行推到一旁的姜软踉跄了一下，等她稳住身形看过去时就见霍司年半蹲在地上，头上正有血往下滴。
    她瞳眸一缩：“大哥！”
    “你没事吧？”霍司年任由血往下滴，关心问。
    “我没事。”跟他正在鲜血淋漓的脑袋相比，她被玻璃碎片划伤的脚踝根本算不了什么。
    霍司年虚弱的笑了笑：“没事就好……”
    话音还没落人就晕倒了。
    姜软快步走过去扶住他，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眼中是浮现的急切担忧：“宋总，能不能麻烦你安排一辆车将大……霍先生送去医院，他这伤拖不得。”
    宋总还没开口，霍知舟先一步走了过来。
    他站在他们面前，黑的纯粹的眼睛盯着流血昏迷的人，垂在双侧的手一点点收紧。
    霍司年。
    没想到你在这儿等着我。
    “霍总。”宋总见主心骨来了心里稍微放松了点儿，可一想到霍家大少爷在他的十周年庆典上出事，又提了起来。
    “还不将你们老板送去医院？”霍知舟看着朝这边赶来的叶秘书和保镖们，冷着嗓音说道，“是想拖久点儿给他收尸吗？”
    叶秘书：“……”
    倒也不必如此嘴毒。
    他们利索的将霍司年扛到车上，以最快的速度送去医院。
    姜软站起身就跟了上去，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霍知舟抓住，他的力道很大，看她的眼神更是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沉重：“你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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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故意跟他离心

    “去看霍先生的伤势。”姜软没有说大哥，改了称呼，“他是因为我受伤的，我得……”
    “他的伤势我自会让人照管。”霍知舟扫了一眼她脚踝上的伤，蹙着眉心说了后半句帮她撇清关系的话，“我们家的事，就不劳姜女士操心了。”
    说完转身就走。
    跟顾时西一起离开了酒店。
    姜软顿在那里好一会儿，心里跟压了一块石头似的。
    “这边没其他事了，你先代替原易去看一下霍大少的伤势。”宋总见台上还有其他人，没把话说的过于明显，“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来。”
    姜软点头说了声好。
    宋总让自己秘书送她过去。
    随着她的离开，原本被刚才事故吓到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都在想这事儿怎么解决。
    “把酒店经理找找过来。“宋总立刻吩咐下去，“排查这次事故的原因。”
    ……
    姜软出去时霍知舟跟顾时西的车刚离开，她立马让宋总的秘书跟着他们走。
    顾时西通过后视镜发现了，跟霍知舟说了句：“后面好像是姜软。”
    霍知舟眸色愈发黑。
    这人怎么越来越不听话。
    “霍司年这次要有什么事，你爸妈估计不会放过姜软。”顾时西压根就没料到还有这个场面，“你说好好的吊灯，怎会忽然掉下来。”
    霍知舟眼睛平静的可怕：“人为。”
    顾时西：“？”
    顾时西侧眸看了他一下：“什么意思。”
    “已经让江特助去查了。”霍知舟看到霍司年被砸那一刻就给江于发了消息，他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具体什么情况等他查完才知道。”
    顾时西更加疑惑了。
    好好的，他弄这么出戏干什么？
    既没好处，又没利益的。
    他们到医院时霍司年已经被送去手术了，脑袋被砸出很大一条伤口，后背同样严重。
    姜软急冲冲走进来，越过霍知舟和顾时西，直奔霍司年的秘书：“大哥的伤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她知道这个人满心算计，也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有目的。
    可毕竟是因为她才伤到的。
    她心里难安。
    “老板……”叶秘书才开了一个口。
    霍知舟就伸手握住姜软的手腕，拽着她朝那边的空闲房间走去。
    嘭的一声。
    房门被重重关上。
    姜软眼睛里有担心和生气，对他这蛮横不讲理的行为不喜欢：“你干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这事儿别管。”霍知舟不想她被霍司年利用，更不想她继续牵扯进去。
    “大哥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来看望他不是应该的吗？”姜软这次没有怂，理直气壮的跟他对上，“不是说我们没有关系？你现在管我做什么。”
    霍知舟将她堵在门上：“非得惹我不高兴才满意？”
    姜软别开视线没回答。
    知道他说不通。
    看着她一副受气包的样子，霍知舟压下情绪好好跟她谈：“这事儿有猫腻，吊灯砸下来极有可能是他安排的。”
    姜软：“？？”
    头顶上没法藏人。
    有什么情况所有人都看得到。
    这怎么安排？
    “提前将吊灯改装过，安装特质的机关遥控，要做到这种效果很容易。”霍知舟看出她的疑惑，主动解释。
    姜软信了，可她真的不想再跟他牵扯下去：“你有证据吗？”
    霍知舟：“江于在找。”
    “那就是没证据。”姜软是故意的，“你跟大哥怎么斗是你的事，我不参与也不管，但现在大哥因为救我受了伤，我希望你别在我面前说他坏话。”
    霍知舟眼睛陇上一层黑沉。
    姜软伸手将他推的离自己远一点：“麻烦让让，我要出去。”
    “如果有证据呢。”霍知舟问。
    “有证据就有证据，跟他救了我冲突吗？”姜软压下所有情绪，用最冷淡的话来面对他。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也有所察觉，知道霍知舟还没放弃想同时拥有她跟苏安然的事，她接受不了，也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既如此。
    索性利用这件事打碎自己在他心中的样子。只要不信他，一心护着霍司年，再说点儿冷漠疏离的言语，时间一久他就会发现自己跟以前不一样。
    如此一来，对她的念头也会打消。
    也能真正把她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从此脱离她的世界。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霍知舟深黑的眼睛盯着她。
    姜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我只知道今晚如果不是他将我推开，现在躺在手术室的人就是我。”
    霍知舟垂在双侧的手略微收紧，如果不是江于证据还没收集齐，他真想砸在她脸上，让她好好看看他的救命恩人是什么样子。
    “让开。”姜软又重复了一遍。
    霍知舟压下情绪没再拦她。
    姜软打开门就走。
    下一秒。
    霍知舟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江特助打过来的电话：“BOSS。”
    “查的如何。”霍知舟拿着手机走到窗边。
    “什么都没查到。”江特助语调沉稳，如实汇报，“霍司年的人先一步将一切东西处理的干干净净，没留下一丁点痕迹。”
    霍知舟眸色微深。
    越是这样，越证明他有问题。
    “跟酒店经理好好谈谈。”他交代着，“痕迹可以抹去，但人的记忆还在。”
    “明白。”江特助立刻照办。
    电话挂断，霍知舟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辆，慢条斯理的摩挲着手里的手机，眸色一点点加深。
    霍司年还真是下了一步大棋。
    沉思片刻。
    他拿起手机给江特助发了条消息，让他把他跟霍司年今晚参加原易十周年庆典以及吊灯砸人的事给禁掉，别出现在新闻上。
    江特助：【好的。】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
    房间的门被打开，顾时西站在门口跟他说：“霍司年出来了，姜软跟着去了病房。”
    霍知舟抬脚走了出去，来到霍司年所在的病房时，姜软正站在床边跟他说着关心和道谢的话，霍司年则一如既往温润的说：“不用这么客气，你我本是一家人。”
    顾时西：“……”
    顾时西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回眸一看，某人的脸色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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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真不愧是亲儿子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回去休息。”霍司年背对着门口没看到霍知舟，继续温柔的跟姜软说，“我让叶秘书送你。”
    “不用，我打车回去就好。”姜软拒绝。
    霍司年脸上是虚弱的笑：“大晚上的打车危险，叶秘书送你我也放心些。”
    姜软又要拒绝，抬眸看到霍知舟黑眸盯着她，她硬着头皮答应了：“那就麻烦大哥了。”
    “自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霍司年说。
    姜软说了句明天再来看你后就拿着包离开了，越过霍知舟身边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朝外走去，跟叶秘书消失在病房里。
    霍知舟侧眸看了一眼。
    顾时西小声问：“要我帮你把人拦下吗？”
    霍知舟很淡的三个字：“用不着。”
    “知舟来了。”霍司年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跟他打招呼，眼神柔和得很，“距离你上次来医院探望我，还是十多年前。”
    霍知舟来到他床边，眸色有些许凉：“人都走了，还演什么。”
    霍司年温润的脸上是疑惑：“嗯？”
    “知道为什么霍氏集团的掌权人是我而不是你吗？”霍知舟不紧不慢的开口，整个人仿佛没受到任何影响，“因为阴沟里的老鼠上不得台面，更见不得光。”
    “成了霍总就是不一样。”霍司年调侃道，“说话都一套一套的。”
    “我知道今晚的事是你设计的。”霍知舟跟他摊牌，“也知道你的目的是想用这事来离间我跟姜软，但你别忘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是怀疑吊灯的事跟我有关？”霍司年有些疑惑。
    霍知舟：“难道不是。”
    霍司年问：“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多了。
    但霍知舟没说。
    跟他说这些毫无意义。
    “我知道因为公司竞争的事你一直对我有看法。”霍司年理性的跟他谈，“但我跟你一样，不会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你敢拿你养在家里那位的安全来发誓吗。”霍知舟说。
    霍司年眸色凝住看着他。
    像是不明白以前从来不提这些的他，为何最近提及的次数越来越多。
    “有个事你应该还不知道，毕竟你的心腹今晚都被你带到这边配合你演戏了。”霍知舟不爱利用无关之人来说事，但不代表他不会。
    霍司年面色还是淡定的：“什么。”
    “在你为了你的利益英雄救美时，嫂子正好被她赌鬼父亲缠上。”霍知舟语调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听说带了一身伤回去。”
    霍司年瞳眸出现细微变化，但只是片刻就被掩饰掉。
    霍知舟将他一切尽收眼底：“你是不是在想，你派了保镖暗中保护她，她不可能出事？”
    霍司年抬眼。
    这一次。
    他在认真审视他这个弟弟。
    这些事他都做的极为隐蔽，即便经常跟他在一起的陆二也不曾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保护她，就没人想害她？”霍知舟不紧不慢道，“按照时间算，她现在应该遇到第二波麻烦了。”
    霍司年下意识去拿手机。
    霍知舟将他一切尽收眼底：“担心？”
    霍司年一顿。
    心在这一刻一点点往下沉。
    他知道霍知舟心思深沉，手段狠，但没想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后他还能保持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为什么要担心。”霍司年自然的将手机拿到手里，点亮屏幕看了一眼，“只是觉得有点困了，看看现在几点。”
    霍知舟眸底深处掠过一丝轻嘲。
    连喜欢都不敢直面的人，可怜。
    “别再利用姜软。”他点到为止，墨色的黑眸是让人看不穿的黑，“不然我也不介意将有些人牵扯进来。”
    说完抬脚朝外走去，背影一如既往的沉稳淡漠，直到他跟顾时西彻底消失在视线中，霍司年才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眼睛里染上了平日里没有的凉薄。
    停车场内。
    顾时西坐在驾驶座上。
    看着旁边沉默不语的人，开口说话调节着气氛：“你刚刚说嫂子，霍司年有对象了？”
    霍知舟想起自己无意间知道的消息，回答了：“不算对象。”
    顾时西：“？”
    顾时西有一点点懵：“什么叫不算对象。”
    霍知舟简短道：“他没承认过。”
    “你们霍家还真是专出渣男。”顾时西下意识脱口而出，“一个为了别人跟自己媳妇儿提离婚，一个搞暧昧不落实关系……”
    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车内气压骤增。
    余光一看。
    某人身上正窜着低气压！
    “我没提离婚。”从始至终他都没主动提过，一直都是姜软在提。
    “我口误，待会儿我自打嘴巴十下。”顾时西立马改口，生怕把某人越惹越生气。
    也在此刻忽然明白某些综艺节目上，那些所谓的评委为什么只说好话不说缺点，照这情况看，他去了估摸也不敢说。
    之后一路上，车子继续行驶着。
    在即将路过某个路口时，霍知舟提前说：“前面红绿灯左转。”
    “左转干嘛？”嘴上虽然这样问，动作上倒是很听话的变道去了左转道，“那又不是回软园的路。”
    霍知舟没解释。
    至于姜软那边。
    回到家的她把手机上的消息一一回复，通过工作打卡软件告知来问的各大董事们霍司年的伤势，又切到日常聊天软件上回了其他人。
    待全部回完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她瘫坐在沙发上，眸色有些复杂。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故意去曲解一个人好难。
    各种情绪充斥间，她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找了一套睡衣去洗澡，试图将那些杂乱复杂的情绪一洗而空。
    浴室水声哗啦啦的响。
    外面的门正被人敲着。
    接连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应后，霍知舟掏出手机给即将睡觉的岁岁打了一个电话，刚接通就直白的一句：“我现在在你妈咪房间门外。”
    岁岁好心提醒：“妈咪并不想你去我们那里。”
    霍知舟：“我怀疑她遇到了危险。”
    岁岁不上当：“她最大的危险就是你。”
    霍知舟：“……”
    真不愧是亲儿子。
    “我知道你想通过我的嘴同意你进去。”岁岁多机灵的人啊，小脑袋稍微运转就猜到了，“这样妈咪质问你的时候你有理有据。”
    霍知舟沉默了。
    现在的新脑子都这么好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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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在自己家怎么跟做贼一样

    “你可以放弃了，我不会同意的。”岁岁说的极为认真。
    “今晚你妈咪公司的周年庆典出了点儿意外，她受了很严重的伤。”霍知舟为了进去，连儿子都不放过，“她没有处理直接回家了。”
    岁岁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你不是在那里吗？”
    “顶上水晶吊灯砸下来，我距离太远没赶上。”霍知舟嗓音严肃道。
    岁岁沉默了。
    如果是平时他能快速发现这里面的漏洞。
    偏偏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姜软受伤的画面，以至于思路没有平时清晰：“真的？”
    霍知舟认真：“真的。”
    岁岁把他电话挂了快速给姜软打了一个。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嗡嗡嗡的响，在浴室里洗澡的姜软压根没听到，倒是站在门口的霍知舟听的真切。
    他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祈祷姜软洗漱或者吹头发去了没听到。
    这一次老天似乎站在他这边，电话连续响了一会儿后就没响了，紧接着自己的手机上收到了岁岁的来电：“我可以允许你进去，但你不准凶妈咪。”
    “听你的。”霍知舟认真脸。
    “不准对妈咪动手动脚。”岁岁一边说，一遍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如果你妈咪晕倒在地上，我不动手怎么抱她去医院？”霍知舟就是个千年老狐狸，“还有伤口怎么包扎。”
    岁岁下楼的动作一顿。
    霍知舟：“你再犹豫一会儿，万一你妈咪有生命危险……”
    岁岁：“！”
    岁岁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下楼：“那你进去之后要跟我说妈咪的情况，最好是开个视频。”
    “好。”霍知舟应声，“门的密码多少。”
    自从上次他拿着钥匙开门进去后，姜软就把门锁换成了密码锁。
    岁岁真的很不想说，但考虑到自家妈咪的安全还是告诉了，大不了等他走了之后改密码：“我生日加妈咪手机号后四位。”
    霍知舟嗯了一声后挂了电话。
    为了待会儿谈正事儿的时候不会被他打扰，他还故意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岁岁那边以最快速度下了楼，跟管家说要去一趟枫悦华庭后就朝院子里的停车库去，管家打电话给霍知舟想问情况，岁岁直接点开自己的通话记录给他看：“爸爸在给妈咪处理伤口，很忙。”
    管家在犹豫，但霍知舟没接电话后他还是开着带着他去了。
    上车后，坐在后排的岁岁就给自家老爸打了电话。
    相信他是不可能相信他的。
    但为了以防万一只能暂时将他放进去。
    霍知舟输入密码开门进去，随着嘭的一声响，门被他重新关上。
    正在洗澡的姜软像是听到了什么声响，等她竖着耳朵听时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将浴室门反锁，以最快速度洗完澡。
    客厅里。
    姜软的手机孤零零的待在沙发上。
    霍知舟坐在旁边听着浴室的声响，眸色一点点加深。
    五分钟后浴室门开了，姜软穿好睡衣带着些许警惕的朝外走，手里还拿着从洗漱台上顺到手里的玻璃瓶。
    “在自己家怎么跟做贼一样。”霍知舟看着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开了口。
    姜软：“？”
    姜软紧绷的心换成不待见：“你怎么在这儿。”
    似是想到什么，她下意识朝门的方向看去。
    为了防着他拿着钥匙开门而入，她特意跟房东沟通换了一把智能锁。
    这是被他破解了？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密码是岁岁告诉我的。”霍知舟将她的手机拿给她，一字一句道，“不信你问他。”
    姜软将信将疑的接过手机。
    上面的确有一个岁岁的未接电话。
    她点开那个号码回拨过去，对霍知舟的警惕和怀疑却没消减半分。
    “妈咪！”岁岁接通就叫了她，言语间有着掩饰不掉的担心，“你怎么样了。”
    姜软：“？”
    姜软不知道霍知舟跟他说了些什么：“嗯？”
    “爸爸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我打你电话没人接，担心你出事才给了他密码让他进去的。”岁岁一句话把事情说清楚，“你伤怎么样了。”
    “我没事，没受伤。”姜软看霍知舟的眼神更加不待见。
    连孩子都骗。
    真不是人。
    “那儿不是伤？”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被玻璃碎片划伤的脚踝上，约莫两三厘米长度的伤口，这个角度都能看到皮肤组织下的那层嫩肉，“过来上药。”
    这话被岁岁听到了：“妈咪你先上药，我马上就来。”
    姜软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岁岁就挂了电话。
    怕她担心还跟她发消息说是跟管家叔叔一起来的。
    “有意思吗？”姜软看着霍知舟，“连孩子都利用。”
    回应她的是霍知舟拽住她手腕的手，他将她拽到沙发上坐下，在她动之前低声呵斥：“别动！”
    姜软正要开口。
    就见他拿起棉签给她消毒，那小心翼翼怕把她弄疼的样子，就像是在对待什么奇珍异宝。
    她压下心中的情绪，从他手中快速夺过棉签消毒，又以最快的速度贴了两张创可贴盖住伤口。
    整个过程其实很疼。
    酒精跟伤口接触那一刻，她疼的想叫出声。
    但心里有气加上不想在霍知舟面前露出任何软弱的她硬生生面无表情的把一系列操作做完了，顺带着还附带一句：“照你那个消毒方式，还没上药伤口就愈合了。”
    霍知舟眸光落在她脸上。
    姜软被他盯的不自在：“你现在可以走了。”
    “没看出来，你还挺能忍。”霍知舟毫不犹豫拆穿她。
    姜软：“……”
    不说话会死是吧。
    霍知舟视线在她贴着创可贴的伤口上扫了一眼：“照你这个包扎法，要不了多久伤口就会发炎化脓，到时候还得将外面那一层刮了。”
    姜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浑身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伤口已经开始疼了。
    “过来。”霍知舟眼神极具压迫力，嗓音沉稳不已，“我重新给你包扎过。”
    姜软没动。
    她不想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更不想接受他所谓的温柔和好。
    “不用。”她拒绝了，拿起手机点开了某度搜索伤口正确的消毒和包扎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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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为什么不能坚定的选择他一次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霍知舟知道怎么能拿捏她，“这房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确定待会儿会不会发生点儿什么。”
    “除了拿这个来威胁你还会什么。”姜软觉得他卑鄙无耻。
    霍知舟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她，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姜软心底发憷。
    她别开视线没再看他，但也没再挣扎。
    霍知舟知道她那倔脾气，起身在她面前蹲下，宽大的手掌抬起她的脚踝，修长净白的手指小心翼翼撕下她随便贴上去的创可贴。
    知道她娇气，全程给她呼气止疼。
    看着和以往一样耐心温柔细腻的人，姜软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哪根筋不对要养苏安然一辈子：“霍知舟。”
    “嗯。”他一边动作温柔的给她上药，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她。
    “你为什么要跟苏安然在一起。”姜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跟他谈这个事，明明他还在意自己。
    霍知舟上药的动作一顿。
    漆黑的眼睛在这一刻笼上一层看不穿的情绪。
    想着上次她说的那些话，终究把到嘴边的解释咽了回去，还故意拿她的话来回她：“你不是说不重要？”
    姜软心一滞，将一切情绪全部压下去。
    房间陷入了安静。
    两人谁都没再开口。
    霍知舟按照标准包扎的方式给她弄好，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站起身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
    “要想伤口愈合的快，这两天就不要让它沾水。”霍知舟叮嘱着，拿过旁边的药袋递给她，“每天晚上按照我刚刚的上药步骤进行。”
    姜软接过，很淡的几个字：“知道了。”
    “不是你说不重要，怎么还生气了。”霍知舟了解她的全部，包括但不限于她情绪细微的变化，自然也知道她这反应是在回击他刚才那句话。
    “我没有生气。”姜软用最平淡的话回他。
    可她清楚内心深处是有一点生气的，她知道这气来的莫名其妙，知道这行为很神经病，可就是控制不住。
    “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霍知舟懂她的言不由衷，理解她的傲娇要强，“但你真的想知道答案？”
    姜软一顿。
    答案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她跟他之间的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不管他为什么跟苏安然在一起，他决定养她一辈子是事实，为了她逼她道歉也是事实，还有婚内转移财产，无视她对家庭付出……
    他们之间横了太多太多问题，从那一刻开始就回不去了。
    看着她的样子霍知舟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手不自觉捏起，胸口那个地方如同被一柄带着倒刺的刀扎进去再拔出来，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质问她：为什么不能坚定的选择他一次。
    可他太清楚这话问出来后她会说什么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回答你这个问题。”霍知舟将一切情绪掩盖，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姜软轻扯嘴角，言语间带着嘲讽：“还做梦呢。”
    霍知舟反问：“不是做梦。”
    “你可以死了这条心。”姜软在这个事情上从来没有妥协过一次，“我就是去街上要饭，饿死，也不会再回头。”
    “不要对未知的事妄下定论。”霍知舟情绪平稳，言语低沉，“别忘了你说过的话总会打脸。”
    姜软不想再跟他说话。
    心里对他的不待见更是到了一个极点，可又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以至于沉默了一会后带着情绪的反问他：“你为什么总揪着我不放！”
    “因为你是姜软。”名字软，心却比他还好。
    “那我明天去改名叫姜硬。”姜软情绪不太好，“你重新去找一个姜软。”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看着她多了几分情绪，最终没再反驳她，怕把她越气越凶。
    又过了一会儿。
    姜软情绪稍微平复了点儿。
    正打算下逐客令门外就出现了动静，紧接着门被人打开，岁岁小小的身影冲了进来：“妈咪！”
    姜软一愣。
    没料到他到的那么快。
    “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岁岁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看着，最终落在被包扎好的脚踝上，“是这儿吗？”
    “嗯，一点儿小擦伤。”姜软揉了揉他小脑袋。
    岁岁紧绷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放下，他像个小男子汉站在姜软面前，看向霍知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质问：“这就是您说的很严重的伤？”
    霍知舟气定神闲，一点都不心虚：“嗯。”
    岁岁稚嫩的嗓音强调了一遍：“很严重？”
    “伤口虽然不是很大，但如果感染严重又没及时处理的话，是有截肢的可能的。”霍知舟一本正经说着大概率不会发生的事。
    岁岁：“……”
    姜软：“……”
    “骗子！”岁岁说了他一句，知道因为自己的过度担心害得妈咪单独跟他见面了。
    霍知舟眉眼微抬：“我骗你什么了。”
    岁岁圆溜溜的眼睛看了一眼姜软的伤口，又看向他。
    虽然没说话，但意思传达的很准确。
    “那时候我没有检查你妈咪的伤口，不知道玻璃碎片上有没有不小心蹭到的锈迹。”霍知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你敢发誓吗？”岁岁也会拿捏他。
    霍知舟不紧不慢：“发什么。”
    岁岁跟他对视着，小嘴微张：“你进来只是关心妈咪的伤势，如果不是，你跟妈咪这辈子都没有未来。”
    霍知舟摩挲着手机的动作一顿。
    小东西。
    还挺会挑。
    “你发我就信。”岁岁扬着小脑袋，“也不计较这次你骗我的事。”
    “发誓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霍知舟薄唇微启，对这种行为最是不待见，“与其在这上面花心思，不如问你妈咪我进来后都做了什么。”
    岁岁朝姜软看去，后者虽然很不想帮他说话，但也只能在孩子面前客观陈述事实：“他只帮我包扎了伤口。”
    妈咪都这么说了，岁岁也就信了。
    不过……
    他看了一眼自己进来后没有关上的门，清脆的声音说道：“霍叔叔，我跟妈咪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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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谣言四起

    “确定是霍叔叔？”霍知舟问这话时没有半点儿生气，眉眼间一如既往的淡然随意。
    岁岁回答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霍知舟在他脑门上轻轻谈了一下：“行。”
    都叫叔叔了，后面发生什么事利用一下也正常，毕竟他不是他“亲爸”。
    岁岁：“？”
    这反应。
    很不爸爸。
    “记得监督你妈咪伤口别沾水。”霍知舟临走时又看了一眼姜软脚踝上的伤，跟岁岁叮嘱着，“不然到时候真严重了。”
    岁岁没有回答他的话。
    看着他走出他们家后，他拽着姜软朝门走去，声音不大刚好能让他听到：“妈咪，我们改密码！”
    姜软：“好。”
    霍知舟站在电梯门口看着两人忙活的样子，一句话都没说就走进电梯，这种密码锁对他来说比普通锁更好破解，几串代码的事。
    姜软对此毫不知情。
    她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好记又难猜到的密码。
    “妈咪。”岁岁在密码改完关上门后带着歉意的叫了她。
    姜软：“嗯？”
    “对不起。”岁岁是真觉得有愧，“我明明知道你不想看到爸爸，却还是给了他密码让他进来，让你不自在的跟他相处了那么久。”
    “你这么做是因为担心我。”姜软揉着他的小脑袋，语气很温柔，“妈咪很感动，所以不必道歉。”
    “妈咪真好。”岁岁抱紧了她。
    姜软心脏那个地方都是暖的。
    她问了问岁岁这几天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岁岁和之前的回答一样，一切都好，就是很想她。
    姜软明白霍知舟很爱孩子，只要他爸妈不来，岁岁在那儿不会受任何委屈。但她不敢将岁岁留在他身边。
    她这一生不会再处对象，可以全心全意爱岁岁。
    但霍知舟做不到。
    他得养苏安然一辈子，苏安然当岁岁后妈，她根本不敢想。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姜软就让他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
    姜软像往常一样先把他送去学校，而后再赶回公司，人都还没坐在工位上，一群人就朝她涌了过来，脸上全是八卦的表情。
    “姜软，吃早餐了吗？”
    “昨晚休息的好吗？”
    “吊灯砸下来的时候，你没受伤吧。”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姜软问的都有些懵了，她一边把包放着坐下，一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们，无声询问他们究竟要说什么。
    “昨晚最后上台的那个是咱们霍总吧。”这话是梁栖问的，“我看到他拉你手了。”
    “对对对对，我也看到了！”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吊灯砸下来的时候我看霍大少不是距离你最近的那个，他怎么忽然冲上去了？”
    本来他们都相信姜软跟他们说的那些话了，谁知道后面又发生了比之前还劲爆的事。
    霍大少英雄救美。
    霍总牵着她的手。
    这要换做其他人，百分之百没这待遇。
    “我看你们有些人就是眼瞎，只看到霍总跟姜软的手发生了肢体接触，没注意到他捏姜软的手腕力道有多大是吧。”薛浅走过来开了口。
    众人回忆了一下，没有任何印象。
    他们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姜软要走的时候霍总上去拉住了她。
    那场景跟电影中男女主吵架后，男主强行把女主拽回来的画面一模一样！
    “你们不妨去问问在台上的那些人，霍总拽着姜软的时候有多生气。”薛浅把姜软护的好好的，“了解完看你们还八不八卦。”
    话音落下。
    众人也没再多说。
    八卦的时候是群体行为，但一旦有人站出来打断了这个事，就会不知不觉间冷场。
    “都围着干嘛呢。”罗总监姗姗来迟，“到了上班时间还不上班，摸鱼呢。”
    “没干什么，就跟软软聊点儿昨晚发生的事。”梁栖自然开口，心里知道罗总监对这事儿也好奇，索性直接把事情说出来。
    万一他也想知道呢。
    他们就可以趁机吃吃瓜。
    总监问，薛浅总不能再插手吧？
    姜软眉心不自觉的蹙了蹙，带着些许情绪的视线朝她那边看了一眼，总觉得梁栖这话说的是不是太刻意了一些。
    “你不说这个我差点儿忘了。”罗总监一边朝他们这边走来，一边带着些许严肃道。
    梁栖眼眸深处多了几分期待。
    “上头下了通知，昨晚周年庆典上发生的事任何人不得在公司八卦，议论，更不得将那些事以任何形式在外面传。”罗总监说，“包括但不限于网上和现实生活中。”
    众人：“？？”
    众人的视线同一时间朝姜软看了一眼。
    那么点儿小事儿，至于下发这种通知？
    “尤其是霍总霍大少以及那几个豪门大小姐大少爷的。”罗总监强调了一下，“谁要传了，会被上头请去谈话。”
    “这不都是些小事吗？为什么不能谈。”梁栖万万没想到自己等到的事这个结果。
    “谁跟你说那些事是小事？”罗总监话语说的极快，“豪门之中最忌讳乱传八卦谣言，你们说出去是一个版本，别人听到再传就是另一个版本。”
    话都这么说了，也没人再多问。
    九点半左右，这份通知以正式文件的形式下发下来。
    一开始众人并没有太当一回事儿，还是偷偷八卦的人，更有人把这事儿换了一种形式发在了网上，怎料半个小时后就被叫去谈话了。
    这让其他人非常疑惑，都没用公司的网，是怎么知道那是谁发的！
    这个问题他们注定得不到答案，更不会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实际安排人是霍知舟，被查到的人是霍氏集团提供的技术服务。
    有了这事儿，各个部门的总监们也都跟员工叮嘱了一下。
    以至于之后的时间里没人在网上八卦这件事，都是在公司里三三两两悄悄谈。
    “你们说姜软到底什么身份？一般人就算被砸死霍大少也不会去救吧。”
    “情人？”
    “那应该不至于，霍总不也对她挺特殊的，那次团建的时候还特意来看过她。”
    “要我说你们就应该跟人家学学，多取经，指不定哪天碰到有钱人的时候还可以使下手段将人留在身边。”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落在姜软的耳朵里。
    跟她一起来接水喝的薛浅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我进去帮你骂他们一顿。”
    “不用。”姜软情绪被掩盖了，她抬手推开茶水间的门，越过两男两女径直走向接开水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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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找霍司年谈话

    她的出现让刚才说话的那几个人面色一慌，下意识坐直身体看向她。
    姜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整个茶水间除了接水的声音外，安静不已。
    “软软，你来接水啊。”梁栖就是其中之一，她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被她听到，只好开口试探。
    姜软淡淡的一声：“嗯。”
    梁栖更没底了。
    以至于内心莫名多了些心虚感。
    “在这坐会儿呗。”梁栖又说，“正好休息一下，摸摸鱼。”
    “她要真在这儿摸鱼没回去上班，部门里的人指不定传她工作不认真，各种摸鱼，有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样之类的谣言。”薛浅说的直接。
    “你的实力有目共睹，谁要这么说你，我们帮你怼她。”
    “就是，说我们大美女，就是跟我过不去。”
    “别怕，有我们呢。”
    本来姜软不想计较刚才那些话，将他们当成一个屁放了就算了，但她没想到这几个人的脸皮能厚到如此程度。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们，脸上没了往日的客气和柔和：“说我的，不就是你们吗？”
    此话一出。
    众人脸色变了变。
    梁栖强扯出一抹微笑：“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怎么可能那样说你。”
    “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挑拨离间？”其他人也跟着演。
    姜软都懒得搭理，端着杯子就走了出去，留给他们一个疏离冷漠的背影。
    她越是这样梁栖内心深处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宁愿姜软跟她吵起来，在明面上跟她闹翻，也不想应对如今这种情况。
    薛浅问姜软：“怎么不骂他们两句。”
    “有人跟我说过不要跟脑残对峙争执。”姜软心里此刻已经完全平复了，“那种人的精神世界里都是垃圾，说再多都没意义。”
    薛浅琢磨了一下。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姜软回到工位后没多久梁栖等人就回来了，他们的视线都在姜软身上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神一个比一个心虚。
    “软软，你是不是在生我气？”梁栖坐下来后就小声跟她聊着，“我真的没有在背后说你坏话。”
    “嗯。”姜软相信。
    梁栖不怎么直接说坏话，因为她更擅长引导话题，让别人说出她心里想的那些话，这样一来，就算被当事人听到了她也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如同刚才，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些才敢开口问。
    可又因为心虚导致底气不足。
    “你可不可以理理我。”梁栖拉了拉她的手，比刚才要得寸进尺一点，“你不理我的日子好难熬。”
    梁栖：“对了，你们的奖金下来了吗？”
    梁栖：“你们昨晚的节目好好，咱们部门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大事儿上拿奖呢。”
    梁栖：“你钢琴什么时候学的，谈的好好！”
    她一句接一句，仿佛话多的说不完。
    姜软全程聚精会神的忙自己的工作，对于梁栖的一切全部冷处理。
    “梁栖，八卦也得分时候吧。”有人对她一直巴拉巴拉说话有了意见，“你一直嚷嚷，我们很难静下来工作。”
    “抱歉抱歉。”梁栖立马道歉。
    有了这事儿后，她也没了刚才的热情，她也不是傻子，知道一向礼貌客气的姜软忽然不回答她的问题，肯定是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可她又不敢直接问。
    万一姜软真是什么大小姐和有身份的人，把她得罪了岂不是倒霉。
    带着这种状态很快到了中午，梁栖在十二点整的时候又凑过去跟她说：“待会儿我们一起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我还有事，不在公司吃。”姜软说完这话手里的工作也在此刻收了尾，将电脑屏幕锁上后拿着自己的包离开了公司。
    被热脸贴冷屁股的梁栖心里是有情绪的。
    可她也清楚这段时间以来，姜软中午确实没怎么在公司吃饭，她每次都是中午下班后就离开了。
    “怎么样，试探出来了吗？”
    “她什么反应？”
    “她不会报复我们吧？”
    另外参与说那些话的人走过来问着，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怂，尤其是那两个恶意揣测的男同事，害怕被打压。
    梁栖说了句不知道就没再说了。
    ……
    姜软坐地铁去了医院。
    她先去病房看了一眼姜安，跟她说会儿话后才去了霍司年的病房。
    作为霍家的大少爷，他的病房在楼上单独一层，门口还有两个保镖，看到她来，两个人一句话废话都没多说就让开了。
    “你怎么来了？”霍司年有些意外，“今天不是在上班？”
    “中午有午休时间。”姜软来到他病床前，看着他被包成粽子一样的脑袋，关心的问了一下情况，“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霍司年温润一笑，“不用担心。”
    “医生有说多久可以出院吗？”姜软又问。
    “过两天就可以。”霍司年对她的问题一一解答，“都是一些皮外伤，只要伤口没发炎就没问题了。”
    姜软嗯了一声。
    眉眼间有着她没有刻意掩饰掉的复杂情绪。
    这是故意给霍司年看的，也是为了让他问出后面的话。
    “怎么这幅表情？”霍司年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温润，语气特别缓和。
    “昨晚回去后我仔细想了想，我跟你之间并没有多深的交情。”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问道，“你为什么要冒着可能丢掉性命的危险来救我。”
    霍司年显然没料到她如此直接。
    让他长期拐弯抹角的人，都有些不习惯了。
    “因为现在的你也是霍家人。”他用之前说过的话来回答。
    姜软眸光不变，干净澄澈：“我知道不是这个。”
    霍司年看着她。
    她也跟他对视着。
    这一瞬间，霍司年好像忽然明白自己那个弟弟为什么喜欢姜软了。她太纯粹直接了，纯粹到让他们这些久处黑暗的人羡慕，想要抓住。
    “你真想知道？”霍司年开了口。
    姜软：“是。”
    “其实很简单，我之前跟你提过两次。”霍司年即便头上缠着纱布，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斯文儒雅，“我想你好好跟知舟谈谈，他这一生过的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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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霍司年是这样的人吗

    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在揣测他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同一个事情说了三遍，这次更是冒着性命危险来救她，只为她跟霍知舟谈谈。
    霍司年是这样的人吗？
    她不了解，也没深交。
    但就霍知舟以前跟她的叮嘱来看，他不是。
    “我明白你的顾虑，也知道你担心我在利用你。”霍司年一眼看出姜软的想法，语气真挚，“但这事没有可利用的地方，真要有一个，那也是希望他全心全意做我的竞争对手。”
    “抱歉。”姜软开了口，拒绝了，“虽然你救了我，但这事我没法答应你。”
    感情的事不是可以用外界条件交换的。
    能影响她做决定的，只有情感。
    “你不用跟我说道歉，救你除了想以此换一个机会，更多是因为我知道你对知舟的重要性。”霍司年徐徐道来的语气很舒缓，“你要出事了，他不知道急成什么样。”
    姜软沉默着没开口。
    霍司年的话太真诚了，真诚到挑不出一丝毛病。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上班。”霍司年看了一眼腕表，“有什么我们之后再说。”
    “我想问你个问题。”姜软想再试探一下。
    霍司年礼貌有涵养：“你说。”
    “在你心里，霍知舟是个什么样的人。”姜软这次多了些许认真，她需要通过这个来判断霍司年的这些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霍司年轻笑了一下。
    姜软：“？”
    “不怕你笑话，我对他其实了解的不太多。”霍司年大大方方，“唯一确定的一点是他很在乎你。”
    姜软默了。
    现在忽然明白霍知舟为什么一再跟她强调霍司年心思深了。
    大大方方的话语和坦然的表情，让她即便心怀警惕，也还是不知不觉间被他的真诚所感染。
    “先去上班。”霍司年催促着她。
    姜软说了一声好，又关心了几句后才离开。
    回去的地铁上，她有些出神。
    仔细捋了一遍事情，还是想不明白霍司年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按照霍知舟的说法，吊灯砸下来是霍司年提前安排好的。
    他不怕出意外真死了吗？
    带着这些疑惑的她回到公司，刚坐下没一会儿白简就将五万块的奖金和一张洗碗机兑换券给了她。
    “这是昨晚节目表演的奖金和奖品。”白简跟她说。
    姜软眼睛一亮。
    她瞅了一眼，五叠整整齐齐的百元钞票。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从里面抽了四叠出来递给她：“你给他们分一下，一人一万，洗碗机的话……等我卖了再给大家平分。”
    “不用给这么多，我们四个分一万就行。”白简主动说，“节目编排和核心都是你准备的，没有你我们只能得一个参与奖。”
    “拿着！”姜软强势塞给她，“没有你们再好的节目也得不到这个名次，这是你们应得的。”
    白简朝薛浅等人看了一眼。
    最终他们收下了。
    不收的话，指不定得推推拉拉到什么时候。
    但他们也在收之前跟姜软说了一下：“钱我们可以收下，但洗碗机你自己拿着，用也好卖也罢都是你的，不然我们不收。”
    “行。”姜软也没多啰嗦。
    当天下午她就把这个洗碗机的兑换券在公司问了一下有没有人买，打折出。
    这个贴子挂了差不多半小时都没人问，姜软便在一个二手平台上把洗碗机的型号给挂了上去，原价买要三万左右，她二万五转卖。
    她用不着，不如卖了救急。
    “你……真卖？”白简看到了那条帖子。
    姜软：“嗯，反正我也用不着。”
    白简抿了抿唇，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事儿很快被在霍氏集团上班的霍知舟知道了，看着姜软挂在原易论坛上那条贴子，他眸色一点点加深，还是江特助打电话来才让他回神：“BOSS。”
    “什么事。”霍知舟拿着手机，语调微沉。
    “今天中午姜小姐去了霍大少的病房。”江特助将消息告诉他，“两人聊了十多分钟。”
    霍知舟抬眼：“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吗？”
    江特助：“不知道，里面没有监控。”
    霍知舟摩挲着手里的签字笔，好一会儿后才跟他交代道：“继续盯着，下次提前汇报。”
    江特助：“好的。”
    电话挂断后。
    霍知舟把玩着手机，好一会儿后给顾时西发了条消息：【姜软妈妈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吗？】
    顾时西：【没有，毫无线索。】
    霍知舟：【把她叫回来查。】
    顾时西：【！】
    顾时西：【你终于想通了？！】
    顾时西：【那我待会儿就给她发消息。】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涌过一丝情绪，若非必要，他一点儿都不想将那家伙叫回来。这个念头刚过没多久他手机上就来了一通未知电话，他也没挂，选择了接通。
    “听顾时西说，你让我回来帮你查东西？”电话里传来一道散漫慵懒，又带着几分邪佞的女音。
    霍知舟：“是。”
    女人：“确定？”
    霍知舟：“确定。”
    女人：“行，我收拾收拾马上回来。”
    说完也不管霍知舟听没听到，利索的挂断电话。
    霍知舟捏了捏眉心将心底的情绪压下去，在没有监控的情况下想得知姜软跟霍司年谈了些什么只能靠这家伙的黑客技术。
    毕竟那里有霍司年的保镖，偷听是听不到的。
    姜软压根不知道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霍司年那边，她卖洗碗机兑换券的贴子一直到下午五点都没人搭理，就在她准备删掉先去兑了时，有人来了。
    “姜软。”罗总监来到她面前。
    姜软停下手里的工作：“罗总监。”
    “我看你发了个帖子在卖洗碗机的兑换券。”罗总监说的比较犹豫，见周围没人看着他后才小声说道，“你能不能卖给我。”
    姜软：“？”
    罗总监将手机拿出来：“我待会儿转你二万八，你补我三千现金。”
    姜软更疑惑了。
    这是什么操作。
    “行不。”罗总监问。
    “行是行。”姜软对卖给谁没有太多执念，她又不会跟钱过不去，“但您为什么不直接转我二万五？还要折腾一番？”
    “成年人的秘密，你不懂。”罗总监点开银行软件，跟她说着，“你把你银行卡账号给我吧，我转你。”
    姜软也没过多追问，直接发了过去。
    二万八到账。
    抽了三千现金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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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被打脸的苏安然

    罗总监拿过她的洗碗机兑换券和三千现金，说了一声谢谢后就走了。
    直到下午下班，她无意间听到了罗总监打电话，她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个复杂的操作。
    “老婆，咱们之前看的那个洗衣机我买了。”罗总监一边打电话一边走，“比咱们在网上买还便宜了三千块，只花了二万八！”
    姜软瞬间懂了。
    她倒是没想到团建时会那样说的罗总监，私下里是个会一边跟老婆报备，一边偷偷藏私房钱的人。
    她假装没听到朝地铁站走去，本打算去接岁岁，怎料苏竹已经帮她把孩子接回去了。
    在家里跟她会合时她还有些意外：“晏之不是说你最近很忙？”
    “忙完了。”苏竹脱口而出。
    姜软将包放下后走了过去。
    苏竹神秘兮兮的跟她说：“你知道我最近忙什么吗？”
    姜软摇头。
    “前几天我爸跟我说苏安然联系他，要苏氏集团的股份以及我手里的娱乐公司和其他产业。”苏竹之前没说，是不想自家小姐妹担心，“还说不给的话，霍知舟会帮她要到。”
    姜软眉心微蹙：“你怎么都没跟我说。”
    “跟你说了还不是让你徒增担心。”苏竹说的直接，“况且这个事我已经解决一小半了。”
    姜软好奇了：“怎么解决的。”
    “我让人调查了苏安然的生平，得知了一些她极力掩藏不想让人知道的事。”苏竹缓缓道，“正打算明天拿这个去跟她谈。”
    “这个不一定能谈成功。”姜软根据自己的了解缓缓道，“以霍知舟对她的宠爱，她不想的事他都会极力替她隐藏。”
    “巧了，这事儿她刚好连霍知舟也瞒了。”苏竹脸上有着笑意。
    姜软：“？？”
    还有什么事是要瞒着霍知舟的？
    她不是都已经明目张胆的坏了吗？
    第二天中午。
    姜软下班后饭都没吃直奔苏安然所在的医院，苏竹让她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分观察力。
    苏安然看到她们来时一点儿都不意外，反而客套的跟她们打着招呼：“原来是姐姐和软软啊，没想到你们还有空来看我。”
    “我是来跟你谈娱乐公司归属权的。”苏竹一句废话都没有。
    “这个你去跟知舟谈吧。”苏安然脸上有笑，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我已经交给他全权代理了。”
    “你真要我跟他谈？”苏竹问。
    苏安然还不知道即将有一个让她惊慌的消息到来：“当然。”
    “行。”苏竹答应的非常爽快，站起身看着她很是平静的说道，“那我顺带把你去看医生的事跟他说一下，这个事儿他好像还不知道。”
    “看个医生而……”苏安然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
    她脸上的笑容和轻松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视线紧紧盯着苏竹和姜软。
    她这话什么意思？
    是知道什么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藏在被子里的手一点点收紧。
    “字面意思。”苏竹拉过椅子重新坐下，眼底深处带着几分挑衅，“现在还要我去找霍知舟谈吗？”
    “你想谈什么。”苏安然问。
    “你要苏秉承手里的股份我管不着，但我现在拥有的东西你也别来染指。”苏竹都不墨迹的，直接跟她说明目的，“不然我就把这事儿告诉霍知舟。”
    苏安然垂在双侧的手一点点收紧。
    看她那样子，应该还不知道她找医生具体做了什么，若是知道早就去霍知舟面前将她捅破了。
    一旦捅破，霍知舟会毫不犹豫放弃她，没有他帮助的她，即便手里握着股份也会被苏秉承这种商圈长辈轻轻松松坑的渣都不剩。
    “如何？”苏竹见她想的差不多了。
    “可以。”苏安然考虑再三最终只能答应，“但我也有条件。”
    苏竹浑身都带着惬意：“你说。”
    苏安然一字一句道，眼中有几分情绪闪过：“从今天开始你不得再调查这件事，更不得告诉任何人。”
    “没问题。”苏竹答应的非常爽快。
    苏安然看向姜软：“她也一样。”
    苏竹：“可以。”
    姜软：“？”
    这就答应了？
    双方事情谈妥，苏安然拿出手机给霍知舟打了一个电话，嘟声一遍又一遍的传来，直到电话自动挂断霍知舟也没接。
    苏安然脸色一点点往下沉，不想在他们两个面前丢面子的她只好找了个借口：“知舟应该在开会，等他会开完了我再跟他说。”
    自从前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后，知舟就没接过她的电话，更没来看过她。
    她给他发的消息也一条没回。
    脑子里只剩他离开时说的那句：你不觉得，你太心急了点儿吗。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苏竹显然不买账。
    “他不接电话我有什么办法。”苏安然心里又有情绪了，“我总不能直接带你们去霍氏集团找他！”
    “倒也不必。”苏竹除了来跟苏安然条件，也是来找茬的，“软软，借一下你手机。”
    姜软没多想拿给她。
    苏竹从她通话录里找到霍知舟的电话，点了拨号键。
    姜软：“？”
    苏安然：“？”
    她觉得苏竹在故意羞辱她，并且有证据！
    嘟——
    电话响了。
    正在开会的霍知舟听着手机传来的特殊铃声，他拿过来看了一眼，触及到软软两个字时，斟酌再三还是接了电话：“什么事。”
    不是重要的事，她不会找他。
    更别说是两人关系比较僵硬的这段时期。
    “霍总，我是苏竹。”苏竹说这话时将手机开了扩音，视线毫不掩饰的看着气到不行的苏安然。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短短一两秒的时间里，霍知舟的内心受到了一点儿煎熬。
    他以为姜软出事了。
    不然不可能是苏竹拿着她的手机跟他打电话。
    正当他要开口问出什么事时，苏竹的声音继续从手机里传来：“苏安然打你电话没人接，我借软软的手机给你打一下。”
    回应她的，是霍知舟迅速挂断的电话。
    他眸色黑的深沉。
    帮苏安然打电话，这两人怎么想的。
    “看来霍总确实不太想跟你说话，听到你的名字就把电话挂了。”苏竹把手机还给了姜软，说着气人的话，“既然没法言语沟通，你就按照我们刚才谈的给他发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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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我好让人给你收尸

    苏安然拳头紧紧捏起。
    苏竹未免太欺负人！
    “你这表情，是不愿意？”苏竹见她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很自然的问。
    “没有不愿意。”苏安然不想她将消息到处散播，只能答应，“只是在考虑怎么发更好。”
    “给我，我帮你发。”苏竹单手一伸。
    苏安然看了姜软一眼，把手机解锁递给了苏竹。
    两人都疑惑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看姜软，直到苏竹看到她对霍知舟的备注为老公时，唇角露出几分轻嘲：“苏女士不要脸的程度，无敌了。”
    姜软：“？”
    苏竹侧了侧手机。
    她看到了。
    嗯，很符合苏安然的行事作风。
    “行了，已经发过去了。”苏竹编辑完发送后将手机扔给她，“从今往后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越界来染指我的东西，我也不介意给你使点儿绊子。”
    “同样的话我还给你。”苏安然眸光跟她对上，“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苏竹都没回她，带着姜软就离开了。
    看着她们消失在病房门口，苏安然的手紧紧攥起，最终压不住心底的火气，拿着手机往墙上猛地一摔！
    “嘭！”
    巨大声响，手机屏幕被砸碎。
    苏安然的气却没消散一星半点儿，一想到刚才的一切就觉得屈辱！
    “苏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保镖们齐齐跑了进来，看到地上的手机后自觉捡起来放在她面前。
    看到碎裂的屏幕她更气了：“滚！”
    保镖们没事多说，转身就走。
    苏安然又开了口：“站住！”
    保镖们：“？”
    “给你们总裁打电话，就说我这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谈。”苏安然无法接受霍知舟对姜软比对她还好，明明他们都要离婚了，明明他自己说过要为难她的！
    其中一个保镖回答道：“我们没有总裁的联系方式。”
    “那就找能联系到他的人。”苏安然心里的气一点儿都没降下去，“两分钟内你们要是没把人联系到，我就从这儿跳下去，到时候要是死了就是你们的责任。”
    面对他这种威胁，两保镖只好联系江特助。
    后者把意思传达给了霍知舟。
    霍知舟刚开完会，拿起手机就看到她发过来的那条消息，他扫了一眼调出她的号码打了过去：“听说你要跳楼？”
    “是！”苏安然就是想气一气他。
    “跳的时候给我发条短信，我好让人给你收尸。”霍知舟的话不疾不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顺带把对医院的影响降到零。”
    苏安然：“？？”
    站在霍知舟旁边的江特助：“？”
    “你……”苏安然心态炸裂，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霍知舟：“没其他事我挂了。”
    苏安然不能接受他这么冷的态度：“你不是说要好好照顾我？你就看着我去死？”
    “照顾指的是尊重你的想法和生活。”霍知舟像个冷漠的机器人，“你想死，我作为一个外人无法与你感同身受，只能尊重你的决定。”
    “那我要你现在来我这里呢。”苏安然问。
    “人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霍知舟并没答应，“我不喜欢有人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
    这话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没给苏安然任何开口的机会。
    “嘭！”的一声。
    本就碎裂的手机再一次被砸在地上，这一次手机屏幕被摔了出来，与机身分离。
    门外的保镖余光朝里看了一眼，很识趣的没进去捡。
    相比这边的压抑氛围，姜软跟苏竹那边就轻松许多。
    “不就看医生吗？”姜软对这个事儿非常疑惑，“苏安然为什么那么怕？就算她怀孕流产打过胎，以霍知舟的性格估计都不会在意。”
    “这个事儿暂时还没查清楚。”苏竹回答。
    姜软：“那你还答应她？”
    “我答应了我不说，你不说，又不代表别人也不说。”苏竹打开车门坐进去，启动车子送姜软去上班，“来之前我就把这事儿交给叶晏之了。”
    姜软朝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还得是她姐妹。
    “况且……”说这话时苏竹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的很，“商场上只要没有白纸黑字写清楚，嘴上说的话都算不得数，苏安然一看就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姜软点头。
    这倒是。
    不管对方给你画多大饼，给出多么诱人的条件和承诺。
    只要没有落实，那都算不得数。
    “你大学时跟苏安然一个寝室，你知道她去医院的事儿吗？”苏竹问。
    姜软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听说过。”
    “先不想了，咱们确定这件事苏安然不想让霍知舟知道就行。”苏竹转动着方向盘，整个人没了那么多焦虑，“等叶晏之调查出来了再说。”
    姜软嗯了一声。
    到了公司后苏竹就离开了，坐在工位上的姜软想了一下在医院发生的事，没发生可追究的细节也就没去想了，专心致志工作。
    时间一转眼到了周六。
    姜软照常去给欣欣上课，对于加课的事儿拒绝了。中午上完课她从陆家离开去了医院，中途找了个地方简单吃了顿饭。
    到医院后和之前一样先去了姜安的病房，跟她说了两个多小时的话。
    她的到来医院那边第一时间告诉了霍知舟，此时的他正和顾时西一起跟某个从国外飞回来的人接风洗尘。
    “准备一下。”霍知舟放下手里的酒杯，视线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人，“等她进入霍司年的房间你就黑进她的手机，把两人的对话收录过来。”
    对面的人剪着一头碎发，一张瓷白的脸看起来雌雄莫辨，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又酷又帅又带着几分慵懒随性。
    她浅色的唇微启，言语间带着些许调侃：“她不是你媳妇儿？干嘛不直接问她。”
    “与你无关。”霍知舟眸色很浅。
    顾时西点头：“少说多做。”
    司宁一脸恍悟：“哦，我知道了。”
    两人疑惑脸。
    “她在跟你谈离婚。”司宁毫不掩饰直接将这事儿说了出来，一点儿都不怕被揍，“她终于发现你这人不太得劲儿，想投入我怀抱了。”
    顾时西：“……”
    霍知舟：“……”
    他就说这人就应该一辈子都待在国外。
    明明是个女人，偏偏比男人的嘴还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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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真不怕被刀啊

    “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吗。”顾时西察觉到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连忙压低嗓音开口，“真不怕被刀啊。”
    “他有求于我，不敢拿我怎么样。”司宁不紧不慢道。
    顾时西：“……”
    霍知舟朝她看了一眼。
    心底的情绪终究压了下去。
    “他跟姜软为什么离婚？”司宁吃完饭无聊的很，忍不住八卦，“他不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刻骨铭心，海枯石烂，见异思迁，心灰意冷，弃旧迎新？”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顾时西唇角一抽。
    “这不重要。”司宁散漫的坐在椅子上，朝霍知舟抬了抬下巴，“重要的是他俩的瓜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会自己网上搜？”顾时西觉得自己跟来就是个错误，谁知道过了这么多年这家伙的嘴还这么欠，“非得去触霉头？”
    “不能搜。”司宁一本正经。
    顾时西：“？？”
    顾时西下意识朝霍知舟看去。
    难不成霍二下了什么死命令？
    “我的电脑不喜欢他。”司宁从包里拿出电脑，纤细白皙的手指抚过机身，“搜了会中毒呕吐。”
    “我忽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儿。”顾时西打算溜了，再在这儿多待会儿他估计会被冷气压给冻死，“你们慢慢聊。”
    说完站起身就往外走。
    怎料。
    嗯？
    走不动。
    是衣服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吗？
    回头一看，就见霍知舟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按住了他的衣服。
    他的视线顺着他的手往上移，落在那张气定神闲没有半分生气成分的脸上：“算了，司宁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还是留下来多陪一会儿。”
    司宁扫了他俩一眼，要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姜软那边还在姜安的病房，没有任务的司宁直接倒在沙发上睡了，毫无形象可言。
    “这家伙真是女的？”顾时西视线落在她的睡姿上，“这睡姿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一点儿？”
    霍知舟侧眸看了他一眼。
    顾时西：“怎么了？”
    霍知舟不紧不慢道：“谁规定女性的睡姿一定得矜持？”
    顾时西顿了一下，而后发觉这话好像有道理。
    恰在此时。
    周医生的消息发了过来：【霍总，姜小姐已经离开她妈妈的病房，朝霍大少楼上去了。】
    霍知舟将手机息屏，抬脚在司宁的脚上踢了一下：“起来，办事。”
    姜软此刻并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即将被监听，她带着各种复杂的心情上了楼，到门口时站了一会儿才进去。
    此时病房内除了霍司年之外，还有一个以前在霍家吃年饭时见到过的表妹。
    “狐狸精！”女人对着她就是一顿不待见，“跟二表哥结婚了还不算，还来勾搭大表哥，你这人能不能有点儿廉耻心。”
    霍司年冷声呵斥她：“霍暖！”
    霍暖哼了一声，被家里宠坏的她一直都不喜欢姜软：“我又没说错，要不是她你怎么可能受伤躺在这儿。”
    “是我主动救的她，跟她没关系。”霍司年对她多了几分凉意，“你要再胡搅蛮缠，就不用认我这个哥了。”
    “大表哥！”霍暖不满意。
    她就不明白了，姜软到底有什么好。
    一个落魄千金而已，凭什么能得到二表哥的宠爱和大表哥的偏袒，要知道二表哥一向不喜欢与人过多交谈，就连家里人他都薄情的很。
    “把人送出去。”霍司年直接对保镖说的，态度不容置疑，“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再来。”
    “是。”保镖们领命离开。
    霍暖企图挣扎却没效果，只能把气都撒在姜软身上。
    没一会儿，病房内就没了她的身影和声音。
    “她自小被人惯坏了，回头我好好教训她。”霍司年半躺在床上，眉宇间有着对她的歉意，“今天的事儿很抱歉。”
    “没事。”姜软倒不在意。
    刚跟霍知舟结婚那年回去吃年饭也碰到过，只不过那是霍知舟动了怒，自那之后每次看到她霍暖也只敢哼一声不敢多说什么。
    五年来，她们也只碰到过四五次。
    “你今天来是单纯的看看我这个病人，还是对我拜托的事有了新的想法？”霍司年面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问的话也很缓慢。
    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看看你，顺带开诚布公谈一谈。”
    霍司年：“？”
    霍司年眉眼间掠过几分疑惑：“谈什么？”
    “我不是你也不是霍知舟，更不是你们圈里那些朋友。”姜软只说一次，“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也不喜欢绕着圈子谈事儿。”
    霍司年薄唇微启。
    在他还没开口之前，姜软先一步说了：“我知道你有目的，那个目的不是你有多关心霍知舟，这点我百分之百肯定。”
    “在你心里，我这个大哥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霍司年不紧不慢道。
    姜软干脆的一个字：“是。”
    这一刻。
    霍司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能应付商场上很多弯弯绕绕，阴谋诡计，心思城府。
    但第一次面对这么纯粹直接的心，反而有种被照的孤凉的感觉，就好像无形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她面前。
    “我不信你会为霍知舟好。”姜软只谈这一次，毕竟次数多了就没效果了，“你既然选择将我牵入局中，代表我是你对付霍知舟的其中一步。”
    “我救你真的只是因为……”霍司年试图骗过她。
    “我只谈一次。”姜软面色认真，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这次谈完如果没有达到心理预期，从此以后我会将那晚上的事自动抹去，当做没有发生。”
    霍司年张了张嘴。
    提前准备的剧本在她眼神下失去了作用。
    他看到了她对真实目的的执着，看到了她对事情的自我判断，清楚的知道如果他不能说出一个让她信服的目的，她真的会把一切当做没发生过。
    到了那时，他想利用她的事就成了空谈。
    还真是个棘手的存在……
    “你也可以不回答。”姜软给他时间思考，“等决定好了再谈也行。”
    霍司年看着她坚定不移的目光，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在此刻受到了些许影响，他忽然想顺着她的话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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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她不会揭霍知舟的伤疤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他视线径直落在姜软身上，眸光跟她对视着，不紧不慢道：“明知我有目的还选择跟我开诚布公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也想要利用这件事对付霍知舟。”
    姜软：“是。”
    霍司年有些意外。
    没料到她这么直白。
    圈子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有比姜软还单纯直白的人。
    但在霍知舟身边待了整整五年还保持着这种心，要么是她自己足够强大没被世俗侵染，要么霍知舟将她护的极好，不管哪一个，都让人另眼相看。
    “救你确实有目的。”霍司年坦白了，“我想用你扰乱霍知舟的心，以此达成我的目的。”
    姜软：“？”
    姜软眉心微蹙。
    霍司年双手交叉放在盖在身上的被子上：“你不信？”
    “你是一个商人。”姜软一点儿都没信，也把原因告诉了他，“商人最擅长的就是权衡利弊，你冒着生命危险只为扰乱霍知舟的心？”
    她都干不出来这事儿。
    更何况是作为霍知舟对手的霍司年。
    这得有多蠢。
    “吊灯上有我提前让人安装的机关。”霍司年缓缓道，“我肯定自己只会受点儿皮外伤。”
    “可流了那么多血？”姜软是亲眼看到的，那些血不是血包，是真血。
    “如果不流那么多血，怎么让你相信我是真的在救你。”霍司年盘算了一下，把一切都说了，“不让你相信，怎么让你跟知舟之间产生隔阂？”
    姜软越听越糊涂了。
    到底是霍司年的计谋过于高端她听不懂，还是简单的事儿被他搞复杂化了。
    “还不明白？”霍司年注意到了她的神情。
    姜软摇头。
    着实难懂。
    “我救你这事即便你心里怀疑我有目的，但没有真凭实据你也只会把当成救命恩人。”霍司年说着，“随着时间过去，你对我的那点儿怀疑也在我对你们俩的关心下日渐消失。”
    姜软抬了抬眸。
    刚要反驳，霍司年的话又来了：“至于知舟，他认定这事儿是我做的手脚，定会劝你远离我，你则因为我救了你帮我说话，甚至于无意间说些刺激他的言语……”
    “你错了。”姜软打断了他的话。
    后面的话不用听她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霍司年眸光微抬：“错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种情况下霍知舟觉得我不信他，我觉得他不讲道理，认为他在利益与权利下丧失了基本的人性。”姜软说的非常平静，“从而爆发感情危机。”
    霍司年菲薄的唇抿在一起。
    难道不是吗？
    但他没有说出口，姜然的表情摆明他的计划有问题。
    “从你正式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就已经错了。”姜软没想到足智多谋的大哥，精心设计了一个烂招，“不管时间过去多久，我对你的怀疑都不会消失。”
    “为何。”霍司年不解。
    他救了她，跟她见面这几次来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目的和算计，全程都以哥哥的身份替他们着想，没道理她会怀疑。
    姜软说的直白：“霍知舟说过，你不可信。”
    霍司年：“只是如此？”
    姜软：“只是如此。”
    霍司年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但她的一切都太真了，这让他不禁多了几分怀疑：“他都明目张胆跟别人在一起了，你还信他？”
    “信他和他有没有跟别人在一起没有因果关系。”姜软话语很浅。
    “那你跟他离婚是闹着玩儿？”霍司年问。
    姜软：“不是。”
    霍司年：“？”
    霍司年第一次这么搞不明白一件事儿。他自认为在感情上有所了解，可姜软今天说的一切话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我会配合你的计划演下去。”姜软在他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就说了后面的话，“但能不能达到你的目的我不保证，我不确定霍知舟会不会看穿我跟你在配合。”
    他们之间。
    各取所需。
    霍司年先是一顿，而后根据她前后的话反应过来：“为什么。”
    “因为我要离婚。”姜软并不怕他知道这事儿，“不信任他，可以让他对我失望，从而顺利离婚。”
    这话被霍知舟那边的三人听在耳朵里。
    顾时西第无数次想遁走。
    这瓜吃的太容易窜稀了！
    “啧啧啧。”司宁支着下巴感叹，“宁可配合坏人出演也不想跟你在一起，看来你这个老公当的很失败啊。”
    顾时西给她递了一个眼色。
    能不能别说风凉话了！
    他都快被冷气给冻死了！
    霍知舟抿着唇没开口，漆黑的眼睛盯着电脑，眸底深处是平静过度的压抑。
    恰在此时电脑里面再次传来霍司年的声音，他看着姜软，重新给她指了一条路：“你要想他对你失望可以从他童年入手，会比这条路好走得多。”
    “我还想当个人。”姜软扔下这句话就准备离开了。
    她可以通过任何方式对付霍知舟。
    但任何方式中绝对不包括揭他以往的伤疤。
    霍司年叫住她：“等等。”
    姜软脚步一顿，侧眸看去过。
    霍司年没见过姜软这样爱恨如此分明的人，以至于对于有些问题也比较好奇：“你不信我，真的只是因为霍知舟说我不可信？”
    “那是主要原因。”姜软知道自己玩儿不过圈内那些有心思城府的人，所以结婚这些年她一直秉承着信霍知舟，因为他是她最亲近的人。
    其他人或许会害她，但在这些事情上，他不会。
    霍司年追问：“次要原因呢。”
    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
    霍司年被她看的疑惑，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
    “你没把霍知舟当弟弟。”姜软在这些事儿上看的明白，“你看他的眼神里，只有把他彻底放倒的势在必得。”
    “知舟能遇到你，挺幸运。”霍司年没有反驳，儒雅斯文的脸上浮现了以往的平和。
    姜软没回答，只是在离开时跟他说了句：“之后有什么计划可以直说，不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做一件错事。”
    说完不管霍司年什么反应，抬脚离开。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霍司年温润的脸上浮现几分薄凉，眸子里涌动着很久都没有过的深邃复杂。
    霍知舟有如此信任他的姜软。
    他呢？
    那个人从来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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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姜安过于神秘

    顾时西听着那边好一会儿都没声音：“这是谈完了？”
    司宁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另一个页面，看到上面那个蓝色的点在移动后给了肯定的答案：“谈完了，姜软正朝医院外走去。”
    顾时西下意识朝身旁的人看了一眼。
    低气压没了。
    压迫感消失了。
    脸色好像也比之前回暖了一点儿？
    “我就不明白了，姜软这么好的女生你都要离婚，难不成你喜欢男的。”司宁将笔记本电脑关上，吃瓜心态。
    霍知舟抬眸：“谁说我要离婚。”
    顾时西：“？”
    司宁：“？”
    “离婚是她提的，我只是陪她闹闹脾气。”霍知舟整颗心都因为姜软那番话变得温暖。
    “姜软可不是在跟你闹脾气。”顾时西好心提醒，“今天已经8号，12号你们的冷静期就过了，换句话说，13号你们就得去领离婚证。”
    霍知舟顿了一下。
    没料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姜软的脾气你最了解。”顾时西大着胆子跟他说，“到时候你要是反悔不离的话，她指不定会做些什么事逼你。”
    霍知舟从沙发上站起身，眉宇间比以往多了几分凝重。
    有些事儿该解决了。
    “你干嘛去？”顾时西见他话都不说就走。
    “人给你要回来了，这几天把事查清楚。”霍知舟边走边说，声音条理清晰，“最迟下周三给我结果。”
    司宁好奇心重的很：“什么事？”
    顾时西：“姜软妈妈的事。”
    司宁：“？”
    这有什么好查的。
    “正好你回来了，帮我查一下。”顾时西就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我查了差不多一个月一点儿线索都没找到，像被什么厉害的人完全抹掉了一样。”
    “这么神奇？”司宁有一点点意外。
    印象中姜软的妈妈好像就是一个长得很好看，脾气温和，做事有条理的普通人。
    顾时西帮她把电脑打开：“不信你查一下试试。”
    司宁：“我要睡觉。”
    顾时西拽着她不让她走：“查一下又耽搁不了你几分钟。”
    司宁：“拒绝。”
    顾时西：“求求你了。”
    这段时间下来他都有些挫败了，就没遇到过这么难查的事，他必须确认查不到是因为姜阿姨的信息被掩盖，而不是他能力的问题。
    司宁：“……”
    司宁对他这样子格外嫌弃，不情不愿的问：“你想查什么。”
    “姜软的妈妈来京州之前是哪里人。”顾时西对这个特别好奇，“她的爸妈叫什么名字，除了姜软跟姜尘仁之外，她还有什么亲人。”
    司宁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漫不经心的查着。
    结果。
    没有。
    没有？？！
    司宁慵懒惬意的表情总算有了反应，她坐直了身体又查了一遍。
    还是没有！
    “你这表情……”顾时西心里有些忐忑。
    司宁要是都查不到的话，姜软的妈妈得有多牛逼。
    这家伙在网上可是无冕之王。
    “别说话。”司宁脸上多了几分认真，她破解了一个又一个的防火墙，就在她以为资料即将出现在她眼前时，忽然出现一个空白页。
    司宁：“？”
    顾时西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怎么了。”
    “姜软妈妈的资料被一个很厉害的黑客掩盖了。”司宁停下手里的动作，支着脑袋盯着电脑上的空白页看。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页面很熟悉。
    她甚至都能预判接下来空白页上会显示一张恐怖惊悚的图片。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原本的空白页果然出现了她想的东西。
    “卧槽！”顾时西被吓了一跳，盯着电脑页面上惊悚血腥的画面，搓了搓手臂，“好好的你把这个图片弄出来做什么。”
    “一张图片而已，至于吓成这样。”司宁将电脑合上没再查。
    “凭空出现你不害怕？”顾时西这话刚说出来就顿住了。
    刚刚。
    这家伙好像确实没害怕。
    “怎么走了。”他将司宁叫住，“不查了吗。”
    “回去睡觉。”司宁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脑子里却不自觉的想刚才的事。
    到底在哪儿见过这画面？
    熟人？
    但那几个家伙不应该跟姜软的妈妈扯上关系才是。
    顾时西又不敢拦她，怕她脾气上来将他揍一顿，毕竟这家伙下手向来不留情。
    最终只能换一种方式跟霍知舟说了一下情况：【司宁刚刚随便查了一下，确认姜软妈妈的资料被一个很厉害的黑客掩盖了，她说她睡一觉起来后再查。】
    霍知舟收到消息时正在去苏安然所在医院的路上。
    他指尖微动随便回了几个字：【知道了。】
    顾时西：【你去哪儿了？】
    霍知舟：【医院。】
    见他不是去找姜软，顾时西就放心了，他真怕两人因为离婚的事儿打起来。
    姜软这个名字听起来娇娇软软的，但就之前酒店那次看到的事儿而言，她要知道霍知舟不跟她离婚，估计得拿着刀去砍他。
    画面太血腥，不敢想。
    霍知舟压根没考虑这些。
    半小时后，车子到了医院。
    他直奔苏安然的病房，到门口时正听到她在跟她的朋友刘芯妤抱怨他没来看她的事：“这几天我还不够听话吗？没吵没闹没烦他，结果呢，还不是没来。”
    “总裁。”两保镖整齐划一的一声。
    似是为了报复上次被骂滚的那仇，他们故意喊得非常大声。
    苏安然的视线被吸引了过来，急忙看向门口，刚好跟霍知舟比古潭还深的眼睛撞上：“知舟，你来了……”
    “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她朋友站起身就走，一秒都没耽搁。
    霍知舟一言不发，踩着沉稳的步子朝病床走去，明明没有散发冷气，却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苏安然这几天是真的怕了，尤其是昨天听到他那句好给她收尸的话，“你还在因为上次我留你的事生气吗？”
    霍知舟来到病床前，保镖们迅速将椅子挪了过来，他不紧不慢坐下。
    病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他一直没开口，苏安然的内心就很煎熬。
    “如果你在意这个我跟你道歉，并保证这样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好不好。”苏安然说的特别诚恳，下意识伸手去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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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如果我要你将这条命还给我呢

    霍知舟不动声色避开了。
    苏安然落了一个空。
    她心里的不安被放的无限大，压抑的氛围让她不知该如何办，咬着唇开口道：“你说说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很害怕。”
    “害怕吗？”霍知舟面色看不出喜怒。
    苏安然点头：“嗯。”
    霍知舟没有任何预警的拆穿：“害怕你还敢跟霍司年合作？”
    苏安然内心咯噔一声，想到他跟霍司年不合的事，下意识反驳：“我没有跟他合作，只是无意间碰到随便闲聊了几句。”
    “那你怎么解释周三晚上的事。”霍知舟问。
    “我……”苏安然没料到他会直接了当的说这些，“就是想你陪陪我，不想你嘴上说着我很重要，实际上却不闻不问。”
    “我给过你机会。”霍知舟眸色很低，“是你自己不要。”
    苏安然眼中浮现迷茫之色，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但她清楚他对之前的事很在意，这几天没来看她，对她电话不闻不问也是因为上次的事儿在给她教训。
    “之后有什么事跟江特助说。”霍知舟眸光平静的毫无情绪波动，“不必联系我。”
    “为什么？”苏安然彻底怕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她不过是叫他过来，不想他跟姜软在一起而已。
    “姜软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谋划之中。”霍知舟对一切都看得明白，有些事儿可以纵容，但有些事儿触及底线，“你越界了。”
    苏安然认为只要自己不承认，他就没办法怪自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
    明明一个字没说，眼神也和往常一样平静，可却给人一种窒息感。
    被他看着，苏安然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我是跟霍司年谋划了，但这权利不是你给吗？”苏安然受不了这种氛围，“是你同意我去做那些事，同意我针对她。”
    “前提呢。”霍知舟情绪格外稳。
    “不可以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和生命危险。”苏安然记得一清二楚，这也是她敢冒险答应霍司年的原因，“她现在不是好好的？”
    霍司年不紧不慢说：“你错了。”
    苏安然：“？？”
    她回忆了一下当时的谈话。
    一字不漏！
    哪里错了。
    “前提是让她知道离开我很吃亏，只有待在我身边才能得到偏爱和例外。”霍知舟都不生气的，平静的阐述事实，“但你的做法，将她从我身边越推越远。”
    苏安然一顿。
    她的目的的确是让他们之间越走越远。
    可明面上怎么可能承认这个。
    “对不起……”她脸上浮现愧疚和歉意，“我不知道这样会……”
    “自从当初你找上我后，我自认为待你不薄。”霍知舟打算把事情说清楚，“哪怕你想一直待在我身边，让我事无巨细的照顾你我也答应并且做到。”
    听着他这番话，苏安然心里没很底。
    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会顺着她答应她。
    即便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让他偏爱她一段时间他也没有怨言。
    但现在……
    她忽然开始怕了。
    “你呢。”霍知舟不喜欢被人一次次的试探底线，“还记得一开始的约法三章吗。”
    苏安然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好一会儿后，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她只能换一种方式：“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到，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偏爱的事，就此结束。”霍知舟忽地开口，“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只是恩人与报恩人之间的关系。”
    苏安然瞳孔一震。
    整个人受到了巨大冲击：“你说什么……”
    “我只是霍知舟，不是你男朋友更不是你老公。”有些事儿他知道，但碍于之前答应她的他没有干涉，“希望苏女士保持距离。”
    “为什么！”苏安然接受不了这一点，“就因为我那天晚上把你叫回来？”
    霍知舟：“是。”
    苏安然情绪有些失控：“可你答应我的，在我身体没有完全修养好之前不会说让我不高兴的事，会一直偏爱我，你不是最注重承诺吗，现在又在……”
    她说了很多话。
    藏在心里的，一直想说的，全部都在此刻脱口而出。
    她没有去考虑这些话说了之后霍知舟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将他得罪，她只知道如果不说不挽留，她将彻底失去他。
    只是一个恩人关系能做什么？
    一笔巨款？
    无忧无虑的富贵生活？
    但这些只要他发现自己不是当初那个救她的人，全部都会化为泡影。
    她将什么都得不到，更会得到他无穷无尽的报复！
    “我只承诺会照顾好你。”霍知舟把话说的很开，“至于偏爱，是我答应你提的要求，并非承诺。”
    承诺是无条件下的自发应允。
    答应是同意对方的条件或是其他。
    二者并不相同。
    “可答应的事不也要做到吗？我现在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康复。”苏安然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你若没做那些事儿，我自会做到。”霍知舟会跟她讲清楚，这也算是照顾好她的其中一项，“但你多次触及了我的底线。”
    苏安然忽地自嘲一笑。
    上次她就该明白他这人没有心的，可还是心存期待。
    “你说我心急，其实心急的是你吧。”她开始破罐子破摔，“你跟姜软的冷静期马上就结束了，你担心再跟我保持这种关系她会铁了心跟你离婚，所以急着将我推开。”
    “我若担心，当初就不会以那样的方式让她知道我跟你的关系。”霍知舟做事坦荡。
    苏安然想反驳。
    可回想一切又觉得他整个过程中他的确没有半点遮掩。
    当着姜软的面偏爱她，逼着她给自己道歉，跟毫无根基的关系相比，那些事更让姜软不能接受。
    “好好养身体。”霍知舟站起身，要说的话已经说完，“照顾你的承诺依旧有效，有物质需要和生活帮助可随时跟江特助联系。”
    “等一下。”苏安然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霍知舟视线重新落在她身上。
    苏安然跟他对上，眼睛看似平静实则有着压抑的疯狂：“如果我要你将这条命还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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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岁岁是个大孝子

    霍知舟很平静，平静到在她问出来这个问题后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这样的反应。
    让苏安然开始害怕。
    “我没有犯死罪的前提下，能决定我生命的自然人只有我自己。”霍知舟回答了，嗓音低沉缓缓，“即便当初你救了我，你也没有这个权利。”
    苏安然的手一点点收紧，整颗心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
    霍知舟这个人，从思维上来说就是个理智到可怕疯子！
    “还有事吗？”霍知舟问。
    “没有了。”苏安然被简单的一番话卸掉了浑身的力气，“你走吧。”
    霍知舟微微颔首嗯了一声离开了。
    苏安然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明明应该彻底死掉的心却在这一刻爱的更加疯狂。
    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姜软能得到的你也可以得到，他不爱你只是因为先遇到了姜软。只要姜软不在了他就能看到你了！
    没错！
    这一切都是因为姜软。
    除掉姜软，他一定可以看到自己。
    霍知舟走出医院后去了枫悦华庭，他先去自己那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敲响姜软的门。
    看到是他姜软毫不犹豫的将门关上，奈何力气比不过他被他强行破门而入。也在这一刻意识到在门上安装一个监控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你这是强闯民宅。”姜软控诉他。
    霍知舟将手机拿出来递给她：“要报警吗？”
    姜软：“……”
    除了这个还会什么。
    要不是考虑到岁岁，她百分之百报警！
    “要！”岁岁脆生生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戴着儿童电话手表的他走了出来，“警察叔叔，我们家被一个叔叔强行闯入了，妈咪让他出去他不出去。”
    姜软：“？”
    霍知舟：“？”
    两人都怔忪了一下。
    儿童电话手表里立刻传来声音：“你跟你妈咪现在安全吗？”
    “安全，但这个叔叔多次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进来，给我和妈咪带来很大的困扰。”岁岁条理清晰的跟警方说着，“希望你们来跟他沟通一下。”
    警方又了解了一下情况，问了地址后就结束了通话。
    姜软愣了也一会儿才问：“宝贝，你刚才是在给真的警察叔叔打电话吗？”
    岁岁点头：“嗯！”
    霍知舟：“……”
    真是个大孝子。
    “我知道你不待见霍叔叔，只是因为考虑他跟我有那么一点儿关系才多次忍让。”岁岁全心全意为自家妈咪考虑，“但忍一步得寸进尺，退一步蹬鼻子上脸，我们要及时解决。”
    姜软一怔，没料到他说这些。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浑身上下都透着温柔：“你说的对。”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霍知舟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慰岁岁这小家伙勇于用警察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是好事。
    就是太孝了。
    孝到踩着他这个亲爹对他妈咪好。
    “霍叔叔，我已经报警了。”岁岁跟姜软站在一起，还没到她腰的位置，“现在转身走出我们家，在外面等着警察叔叔来，还有可能争取到宽大处理。”
    霍知舟踩着步子来到他面前：“你爸爸没教过你不要当着坏人的面报警？”
    “没有。”岁岁一本正经，“他天天跟别的阿姨在一起，没时间管我。”
    霍知舟磨着后槽牙，伸手捏住他的脸：“谎话张口就来，我怎么不记得你爸妈这么教过你。”
    岁岁蹙着小眉心：“疼疼疼！”
    “你干什么。”姜软拽住他的手，迫使他松开。
    感受着她久违的主动触碰，视线不自觉落在她白皙纤细的手上，嘴欠的话脱口而出：“应该没有受害人会这么直接握住坏人的手。”
    姜软：“……”
    岁岁：“……”
    岁岁没料到他还有心情说这些，忍不住吐槽：“真无耻。”
    “不无耻，哪儿来的你。”霍知舟不紧不慢。
    姜软和岁岁再度沉默。
    两人都觉得今天的霍知舟有点儿奇怪，具体哪儿奇怪又说不上来，但整体的感觉和前段时间相比有细微的差别。
    “跟我过去拿点儿东西。”霍知舟拉着岁岁的小手，视线落在姜软身上说了句，“借用他两分钟。”
    姜软看向岁岁。
    岁岁用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姜软没有拦，只是重复了他的话：“两分钟。”
    “嗯。”霍知舟站起身牵着岁岁就往外走去，后者跟着他进了门，看着里面改过的装修风格时，有点儿意外。
    他松开了他的大手，仰着小脑袋不解的问：“你带我过来拿什么。”
    霍知舟进了书房，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拿能证明我跟你妈咪关系的证件，待会儿警方来了，我总得自证身份。”
    岁岁：“？”
    岁岁：“那你带我做什么。”
    “你跟我出来了你妈咪不会关门。”霍知舟拿着装有一切证件的文件袋，顺手拿过另外几个袋子，“我总不能在你报警后再次强闯民宅。”
    “卑鄙。”岁岁无情吐槽。
    “彼此彼此。”霍知舟跟他一起出了门。
    看着他大包小包还带着文件袋进来，姜软的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不太明白他要干什么。
    “答应赔你的衣服。”霍知舟将几个袋子给她放在沙发上，怕她忘了还说明了原因，“上次在游乐园跟你说过的。”
    姜软：“……”
    这都过多少天了。
    她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他故意谋划。
    本想将他赶出去，但没一会儿三名警察就来了，先是对报警进行了了解，再问了一些详细信息，最后他们也得知霍知舟跟姜软之间，是离婚冷静期的夫妻关系。
    “虽然从法律上来说你们现在还属于夫妻关系，但离婚冷静期间你未经她同意擅自进来，依旧算私闯民宅。”警察跟他说着。
    霍知舟礼貌应对：“明白，这次来主要是想把之前答应给她的东西给她。”
    警察问：“什么东西。”
    霍知舟看着沙发旁边的衣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最终各种程序走完后，警察念在他认错态度好并且没有给姜软造成实际损失后，只是口头教育了一番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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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爸爸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行了

    霍知舟跟警察差不多一起走的，到了楼下的他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坐在车里看着姜软所在的那栋高楼。
    约莫十多分钟的时间，江特助来了：“BOSS。”
    霍知舟：“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江特助将手里拿着的文件袋递给他，“经过多家机构鉴定，姜尘仁不是姜小姐生物学上的父亲，他们之间没有血缘上的亲缘关系。”
    霍知舟拿着资料一份份看着。
    结果的确如江特助所说，姜软不是姜尘仁的孩子。
    “要查姜小姐的生父吗？”江特助问。
    “不用。”霍知舟淡淡的两个字，姜安的事情查清楚，姜软的父亲自然有线索，想到这儿他多问了句，“姜安跟姜尘仁什么时候结的婚。”
    “四月领的证，跟姜小姐的生日只相差五个月不到。”江特助一一回答。
    这么说来。
    姜尘仁大概率知道姜安怀有身孕的事。
    “我细查了一下，表面上是姜尘仁跟姜安未婚先孕，但问姜家人他们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时每个人的回答都不太一样。”江特助又说。
    霍知舟摩挲着手里的鉴定结果。
    江特助继续汇报自己这段时间查到的一切事情：“另外，姜氏集团的确如您所料是姜安创办，但她只参与了三个月，后面全权交给了姜尘仁。”
    “她有股份吗？”霍知舟并没有过多了解姜氏集团。
    江特助：“没有。”
    霍知舟眸色一点点加深。
    这么说来，上次监听到姜软跟姜尘仁说的话大概率是事实。
    姜安跟姜尘仁达成某种约定，她帮他创办公司迅速起步，他答应她另外的事，至于是不是养女儿暂时不得而知。
    “姜软的妈妈是不是有一个朋友。”霍知舟回想以前的事，问了句。
    江特助对一切资料都较为了解：“是，叫许玖，在姜安出事一段时间后就去了国外，很少回来。”
    “联系一下，约个时间见面。”霍知舟觉得她是突破口。
    “好的。”江特助应声。
    霍知舟嗯了一声。
    许玖收到江特助联系她的消息时，心中生出了些许疑虑，考虑再三跟姜软打了个电话：“你跟霍知舟最近怎么样了？”
    “马上离婚了。”姜软一想到周四就能离婚，心里就觉得轻松不少。
    她不用时时刻刻都难受他跟苏安然在一起。
    他们之间，再无关系。
    许玖看了眼江特助发给她的那封邮件：难不成霍知舟是想她劝软软不要离婚？
    “怎么了？”姜软问道，她知道许玖不是个会随便问问题的人。
    许玖：“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回来。”
    虽说上次就说回去，以免这丫头发现姜尘仁跟姜安之间的真实关系，但最近手里的事情有点儿多，想走人还有点儿难。
    姜软：“回来？”
    许玖：“嗯，帮你找到你妈妈的银行卡，让你成为超级富婆。”
    姜软：“……”
    姜软叹了一口气。
    对于大部分话她已经信了，但说她妈妈身怀好多亿，她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这样。”许玖考虑再三还是打算赴约，“你跟霍知舟离婚的日子定下来后跟我说一声，我抽空回来，正好看看我那半死不活的闺闺。”
    “好。”姜软答应了。
    随着电话挂断，姜软看了一眼日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有几天时间就过完了，也该跟他确认一下去领证的时间，毕竟现在的她是上班族，得考虑请假的问题。
    各种思绪间，她给霍知舟发了消息：【周四有空吗？】
    霍知舟看到消息时刚到家，他知道这话的目的，没有回。
    一直到晚上。
    姜软都没得到回复，各种思虑间不由得想到叶晏之之前问她的话：如果霍知舟不离呢？
    一想到这话可能应验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在跟岁岁一起吃完晚餐后就把电话打了过去，开口招呼都没打直接切入正题：“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霍知舟此刻正跟顾时西和司宁在酒吧。
    他扫了一眼面前的酒，没有撒谎：“看到了。”
    看到了你怎么不回。
    她下意识就要说这话，却在开口前忍住了。
    他没有义务必须回她的消息，问了反而容易被他抓住话语找茬。
    “周三冷静期最后一天，周四可以去领离婚证。”姜软条理清晰的问他，情绪很是平稳，“如果周四你有空的话，我好跟公司请假一起去。”
    霍知舟眸色一点点加深。
    她是真想跟他离。
    顾时西和司宁都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后者八卦的视线朝顾时西看去，无声问：谁这么牛，能三言两语让他心情变差。
    顾时西：“……”
    除了姜软还有谁。
    但他不敢说，说了会被揍！
    “在听吗？”姜软很冷静的问。
    霍知舟薄唇抿起，胸口那个地方有些不舒服：“在。”
    姜软都想说他了。
    在听还不回答，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那你有空……”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忽然传来一阵嘟声，通话被迫中断。
    姜软：“？？”
    姜软蹙了蹙眉心，点开他的消息对话框发了条消息过去：【？】
    隔了一会儿对面没有回她只好重新拨打电话，迎接她的是一道机械的女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姜软：“……”
    真的会谢。
    好好的这种时候关机。
    要她知道这是霍知舟主动关的机，估计得炸。
    “谁的电话？”司宁可见霍知舟挂了之后就关机，好奇心重的不行，“居然能让你关机躲避，把这人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霍知舟将手机放好，不紧不慢抬头：“想知道？”
    司宁：“废话。”
    霍知舟：“交代你的事做完了？”
    “又不是什么超级难的事。”司宁对此无所谓，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轻松和散漫，“爸爸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行了。”
    顾时西扶额。
    真不怕被揍啊。
    “那你动。”霍知舟对她这些称呼已经能自动屏蔽了，“今天没查清楚按懈怠处理，酬劳减半。”
    顾时西张了张嘴，不是说好的下周三之前。
    考虑到这话说出来被针对的人是自己，他毫不犹豫见死不救，把司宁给抛弃了。
    “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们这些有钱人。”司宁一边说一边拿随身带着走的电脑，“动不动就拿钱来威胁，信不信我黑进你公司，将你们账户上的钱全部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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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 姜安的身份

    “如果你能攻破的话。”霍知舟情绪极稳。
    司宁：“……”
    当初就不该给他做那么完善的防御系统，导致自己现在想攻克都极难。
    “姜安的资料被一个很厉害的黑客掩盖了。”司宁重新复述了一下这个事，她不确定顾时西有没有跟他说，“我攻破的话大概率需要两个小时。”
    如果是以前的她，估计难以攻克。
    但现在的她，轻轻松松。
    “可以。”霍知舟坐那儿等她。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包厢里只剩下司宁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顾时西坐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喝酒，不聊天。
    真的好无聊！
    偏偏又是他将他俩叫出来的。
    “霍二。”他考虑再三打算聊聊天，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干坐着，“原易十周年庆典的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听说下午你爸妈去了一趟医院，跟霍司年碰了面。”
    “谁弄出来的烂摊子谁解决。”霍知舟敷衍给了个回答，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将姜软留在身边。
    强行留，以她的倔脾气估计就是将软园砸了也不会同意。
    坑蒙拐骗，也不太靠谱。
    顾时西：“？”
    顾时西盯着他不是很在状态的神色：“想什么呢。”
    “你上中学时是不是跟你女同桌一起看了不少言情小说？”霍知舟忽地问。
    司宁唰的一下抬起眸。
    顾时西：“！”
    顾时西打死都不可能承认这个黑历史：“我看的都是中外名著，怎么可能看言情小说，你别胡说！”
    霍知舟深不见底的视线就这么看着他。
    他的眼神太有压迫力，顾时西挣扎半天扛不住，轻咳一声换了一种说法：“只看了一本，谈不上不少。”
    霍知舟：“嗯。”
    顾时西：“？”
    就一个嗯？
    他斟酌了一下言辞：“你就没要说的了。”
    “你想我说什么？”霍知舟本来要问，但考虑到每个人的做事风格不一定，参考别人不如结合自己和姜软的性格好好想一个办法。
    顾时西脑门上盯着一串问号。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是他在期待一样，话题不是他挑起的吗？
    “我想你以后都别问了。”苦于口头能力比不上霍知舟的他，乖乖认怂，“会让人很难为情。”
    “好。”霍知舟答应的爽快。
    顾时西狐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百分之百肯定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有要问的第二个问题，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打消了他那个念头。
    司宁本来处于吃瓜状态，但电脑屏幕上出现的内容硬控了她一分钟。
    这名字……
    怎么跟师父的一模一样？
    难不成师父退网后改了名字？
    “有发现？”霍知舟虽在闲聊，但余光还是挂着那边的。
    “有一点儿，但不太确定。”司宁将电脑合上，拿着它站起身，“我回去找个安静的地方细查，结果出来给你打电话。”
    霍知舟：“？”
    顾时西：“？”
    两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眼中全是存疑。
    “看我干什么。”司宁眉梢轻佻，细碎的短发打在眉眼间格外帅，“爱上爸爸了。”
    “你不是喜欢在热闹的地方办事？”顾时西对她的办事风格还是了解的，“攻破对方后再喝杯酒庆祝，乐此不彼。”
    “查事情和跟人对决是两回事儿。”司宁一点儿都不心虚，“你不懂我不怪你。”
    说完也不管两人什么心情踩着步子走出了酒吧，拦了一辆车坐了进去。
    人靠坐在座椅上，脑子不自觉浮现刚刚查到的事。
    空白页出现的恐怖图片。
    名字。
    这两样都跟师父当初的一切对得上，如果姜安是她在网络上认识了将近十年的师父，那她当初退网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把名字都改了？
    她选择将过去彻底封存是过去让她痛苦，还是不想被人知道？
    她若破开了那份防御……
    各种思绪间。
    她决定第二天找姜软聊聊，聊完再决定要不要破开那层防御将资料调出来。
    她的离开引起了顾时西的怀疑，他看了一眼桌上没怎么喝的酒，问着霍知舟：“你有没有觉得司宁今天怪怪的。”
    最爱喝的酒没怎么喝。
    毫无预兆突然就走。
    以前她不都喜欢后面点儿走？
    “她应该查到了一点儿姜安的资料。”霍知舟分析着，倒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这资料或许跟她有关，或许跟她认识的人有关。”
    “那你怎么不拆穿她。”顾时西问。
    “她是个有分寸的人。”霍知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司宁倒是信任，“她不愿意说有她的原因，我们等着就好。”
    顾时西张了张嘴：“万一她查到后不告诉你呢。”
    “不告诉代表姜安的资料比我想象中更为复杂。”霍知舟对一切都看得很透，“能让她放弃酬劳和跟我们的关系也不说的，少之又少。”
    他只需要以她作为切入口，就能猜到姜安的大概身份。
    所以她说与不说，都不重要。
    顾时西顿了顿，再一次觉得自家兄弟的脑子就是好使。
    两人一起走出了酒吧，各自坐上了自己家的车，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快十点时霍知舟才将手机开了机，点开姜软的对话框回了她消息：【手机没电关机了。】
    姜软正在全心全意画画稿，没注意到消息，等她发现时已经凌晨两点过了。
    看着他发来的七个字，她脑子里只有三个字：然后呢。
    领离婚证的事只字不提？
    将情绪压下去后她去洗漱睡觉了，她很清楚就他今天的两次反应是不会在对话框中回答她这个问题的，还不如明天起来后再给他打电话。
    总不能每次给他打电话都关机。
    第二天一早。
    她跟岁岁一起吃完早餐后就拿出手机打电话，号码还没调出来门就被人敲响，岁岁和姜软对视一眼，第一反应怀疑是霍知舟。
    姜软走过去打开。
    要是他的话，她正好当面跟他谈一下领离婚证的事。
    “你好呀，姜软。”司宁一身休闲穿搭站在门口，唇角露出一抹勾人的浅笑。
    姜软觉得他有点儿眼熟，可仔细想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又帅又慵懒的男性，以至于疑惑的问：“你好，请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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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霍知舟的脑子很好用

    “五年前你跟霍知舟的婚礼上咱们见过。”司宁站在门外，眼尾上挑的时候格外好看，“你忘了。”
    姜软努力回想。
    毫无印象。
    “当时我勾搭你，霍知舟还瞪我来着。”司宁再次提醒。
    姜软：“？”
    婚礼，勾搭？
    司宁干脆拿出手机，从里面调出一张几年前的照片递给她：“看看这个，还有印象吗？”
    姜软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看，上面是一个剪着齐肩细碎短发的女生，她脖子上挂着一个耳机，笑起来青春洋溢又带着点儿痞气。
    姜软的记忆开关被打开，眼中多了几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是司宁？”
    “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更帅？”司宁拨了一下头发，身上自带撩人气息。
    “都很好看。”姜软让开了身体，邀请她进去，“快进来。”
    她跟司宁见过的次数不是很多，除了婚礼那次之外就婚礼后面几天见过，那时候的她不论穿搭还是发型都跟现在有很大的区别。
    这也是她没认出来的原因。
    以前是个酷酷的女孩，现在帅的雌雄莫辨。
    司宁进去后视线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见房间比她住的都还狭窄时，她忍不住说了句：“霍知舟就让你跟岁岁住这儿？”
    “我自己选的。”姜软说。
    司宁表示疑惑。
    她没有详细了解霍知舟跟姜软离婚的各种细节，只知道他因为那个什么苏安然爆出了绯闻，再之后两人走了离婚的流程。
    “家里只有咖啡牛奶和茶，你喝哪个？”姜软问，她对司宁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她跟霍知舟的关系比较好。
    “不用麻烦，白开水就行。”司宁从她手里拿过杯子自己去接水，“我今天来其实是有点儿事情想问你。”
    “你说”姜软跟她一起坐下。
    司宁摩挲着接完水的杯子：“你对你妈妈了解的多吗？”
    姜软：“？”
    “我也是这次回来才发现你妈妈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司宁没说霍知舟让她查的事，“但我那个朋友以前的生活很精彩，跟你妈妈安于现状的性格又有些不太一样。”
    “我妈妈四十多了。”姜软提醒着。
    “我知道。”司宁在这点儿上倒没有瞒她，“我认识她的时候只有几岁。”
    姜软这下真好奇了，以至于她对有些未知的事情感到好奇：“那你知道她是个孤儿吗？”
    “孤儿？”司宁眉梢轻佻。
    姜软嗯了一声。
    司宁视线落在她身上，印象中师父虽然跟家里关系不太好，但也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跟孤儿八竿子打不上关系，她跟姜软这么说，难不成当初真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姜软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
    “那应该不是同一个。”司宁没有明说，师父选择瞒着肯定有她的道理，“可能只是巧合。”
    见她不愿意说姜软也没过多追问，妈妈的事情现在成了谜团，只能等她醒来再问。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司宁才打算离开，临走时看着这小居室，还是没忍住问：“你们离婚，霍知舟没分你房子？”
    “那是他赚的，没有理由分给我。”姜软用霍知舟的话来回答。
    这话什么意思，司宁懂。
    她离开这儿后直奔霍知舟所在的地方。
    看到她来，霍知舟有些意外：“查到了？”
    “没查。”司宁干脆的两个字。
    霍知舟：“？”
    司宁自来熟的在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都透着点儿散漫：“昨晚回去网上冲浪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你跟姜软离婚的细节，看的生理不适，不想查了。”
    霍知舟：“……”
    司宁问：“还听说你打算让姜软净身出户？但出轨的不是你吗。”
    “出轨？”霍知舟开口，他觉得姜软和旁人对他最大的误解就是这两个字。
    “你不是都跟那个苏安然在一起了？还在水榭别院过夜。”司宁知道的都是网上的，以及小部分通过姜软和顾时西知道的。
    霍知舟很淡的几个字：“我有承认过？”
    司宁：“这不板子钉钉子的事儿？”
    “你们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霍知舟没过多解释，“我没出轨。”
    他没跟苏安然上过床。
    也没喜欢过她。
    司宁啧了一声：“男人啊。”
    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想着她昨天的反常和今天忽然来故意说这些，一个猜测出现在心里：“你上午去找过姜软？”
    “没啊。”司宁瘫坐着，随意至极。
    霍知舟：“你去找她问姜安的事？”
    饶是淡定如司宁，内心深处也有一点带无奈，跟太聪明的人交朋友真是一点儿隐私都没有。
    “姜安身份很特殊？”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算不上特殊，就是去姜软那里旁敲侧击一下她妈妈认不认识什么黑客。”司宁谎话张口就来，“帮姜安封存信息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我师父。”
    将真身份摆到明面上来，师父反而是安全的。
    不然以霍知舟的脑子，太容易通过她查到了。
    “小时候教你黑客技术那个？”霍知舟对此有点儿印象。
    “是的。”司宁浑身都透着慵懒，毫无形象的姿势在沙发上，“虽说以我现在的技术要破开她以前的防御不难，但这样总归有些不好。”
    霍知舟给着建议：“你问问她。”
    司宁：“我师父？”
    霍知舟嗯了一声。
    “她早就隐退了。”司宁坐了起来，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很多年前她跟我说她要去办一件事儿，自那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霍知舟薄唇抿起陷入沉思，一双漆黑的眼睛让人看不到底。
    司宁端起水杯往嘴边送。
    就在此时。
    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一句话脱口而出：“有没有一种可能，姜安就是你师父。”
    司宁：“！”
    司宁向来平稳的心愣是在此刻掀起了一丝波澜。
    霍知舟的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使。
    “怎么可能。”好在她遇事较为淡定，那零点零一秒的情绪波动转眼消失不见，“且不说我师父不是那么安分的性子，就说名字也对不上。”
    霍知舟见她不像是在撒谎，也没多想。
    恰在此时他手机响了，是姜软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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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不打算离

    他看了司宁一眼，说了句接个电话后就走到窗边滑动了接听键，声音一如既往沉稳好听：“什么事。”
    “昨天的问题你还没给答案。”姜软心平气和的跟他谈，不想在这种关键时候跟他闹矛盾。
    霍知舟：“离婚？”
    姜软：“是。”
    “周四没空。”霍知舟说的是实话，身为霍氏集团的总裁每天都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下决策，更别说他还担任了原易游戏的老板。
    各种身份交叠的他，除非他想挪出时间，不然每天都可以没空。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姜软知道他事务繁忙，也没怀疑他故意的，“我们定个时间，我也好请假。”
    “周一你来办公室找我。”霍知舟面色一本正经，“我让江特助将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发过来，再一起定一个合适的时间。”
    姜软蹙了蹙眉心。
    她并不想跟霍知舟在原易单独相处。
    那群人，太八卦了。
    “你要不愿，就只有等江特助把时间排好后我发给你。”霍知舟说了第二种方案。
    姜软没有任何犹豫给了答案：“我明天来找你。”
    等江特助安排，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只有把时间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会少些麻烦。
    “好。”霍知舟说完这个字就挂了电话，而后调出江特助的电话打了出去，让他把自己最近的日程都安排满。
    时间很快到了周一。
    早上一如既往的开会，时间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
    随着散会两个字响起，众人拿着自己的东西开始离开。
    姜软故意将自己收拾东西的动作放慢了些，视线朝霍知舟那边看了一眼，希望他主动以工作安排将她留下来。这里毕竟是会议室，就算八卦也不会太过。
    但直到她拿着东西离开，霍知舟也没开口。
    会议室里还有其他人在，她要再不走就太明显了。
    她刚回到座位，手机上就有人发了消息：【不是要谈事情，怎么走了。】
    姜软：“……”
    她为什么走他不清楚吗。
    “白简姐。”姜软压下心底的情绪，还是决定去他办公室，“我有点儿事去耽搁一下，行不。”
    “去吧。”白简对她一向比较宽松。
    姜软抽了两张纸离开了工位，给众人造成去卫生间的假象。
    她到霍知舟办公室时朝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推门而入。
    看到她来，霍知舟眼中没有半点儿意外，他将江特助给他发过来的工作安排调出来给她看：“你觉得哪天去离婚比较合适？”
    姜软仔细看了一下。
    每天上午和下午的工作都是非常重要那种。
    正常情况下都排不开……
    “我不太了解你这些会议和项目合作。”她将这个问题重新交给他来决定，“只要在这周和下周内的就行。”
    拖太久对她不利。
    万一后面真如叶晏之猜的那样他不离了。
    那才是真的糟。
    “你就这么想离？”霍知舟还是开口问了。
    姜软都不犹豫的：“是。”
    霍知舟：“没有一点不舍？”
    姜软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
    事实上怎么可能没有，结婚五年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没办法忽略，只是有些底线不能触碰，有些事没法过去。
    他跟苏安然之间的一切，都在她脑袋里挥之不去。
    “你应该知道我不并不想跟你离婚。”霍知舟摊牌了，漆黑如墨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之前的一切也只是在陪你闹。”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姜软认真脸。
    霍知舟反问：“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这一刻。
    姜软忽然慌了。
    如果霍知舟真的铁了心不跟她离婚，她能怎么办？
    起诉离婚？出轨证据难以收集根本不可能做到。至于其他，她更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你将我叫了过来，代表还有谈的余地。”她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上面，“说出你的要求，怎样才肯离婚。”
    “我不打算离。”霍知舟摊牌了。
    姜软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别太过分。”
    霍知舟视线一直看着她没有移开：“我很清楚除了你，再也找不到下一个姜软，也清楚一旦放你离开，你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头。”
    “所以呢。”姜软只觉得可笑，“你跟苏安然在水榭别院过夜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些？你转移财产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会不会回头，否定我价值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讨厌你一辈子？”
    “我可以解释。”霍知舟很平静，“只要你愿意听。”
    姜软性子挺倔：“没必要，过了这么久说的再冠冕堂皇又如何。”
    霍知舟看着她这幅情绪过激的样子，知道如果不答应她离婚的话，她真的会做出一些超出他想象的事情出来。
    可离婚，不可能。
    “下周五下午三点。”霍知舟说了几个字。
    姜软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霍知舟重复：“去离婚。”
    姜软：“？”
    姜软怀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像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出这话。
    “但我有个要求。”为了让她相信，霍知舟可谓是把戏份演的很足，“离婚之后岁岁想来我这边玩儿你不能阻止，寒暑假我要带他出去你也不能干涉。”
    “可以。”姜软答应的爽快，“只要他同意。”
    “行。”霍知舟开了口。
    姜软心里还有些存疑，刚才说不想离婚，现在又答应的这么干脆，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文章。
    但她若开口问，他肯定会说：怎么，舍不得离？
    到了那时，还想再离就更难了。
    “还有事？”霍知舟问。
    姜软摇了摇头：“没了。”
    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朝自己工位走去，一路上心情都有些复杂，总觉得即便他答应了，在没得到离婚证之前这事都有些不靠谱。
    但这事儿又不好解决，最终只能问苏竹跟叶晏之他们。
    想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靠谱的办法。
    到了晚上。
    岁岁睡着后他俩来了，看着他们时她还有些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你不是担心离不了。”苏竹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声音压的比较小声，“我们来给你出谋划策。”
    “没错！”叶晏之一起进来。
    姜软带着他们到沙发上坐下。
    她将今天的事儿跟他们浅浅聊了一下，就她一个人的话，霍知舟要真不跟她离婚，她只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威胁他的办法。
    他真的太难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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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看看她能对自己有多狠

    “要不我给你找最好的律师？”叶晏之能想到最好的办法，还是起诉离婚。
    “没用。”苏竹从手机里调了好多照片出来，“从霍知舟跟软软离婚开始，我就找了私家侦探跟拍，但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拍到过他们有什么暧昧行为。”
    “他做事很谨慎。”姜软说了句。
    霍知舟这个人一直以来都习惯让事情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离婚也不例外。
    只能他同意，不能是他同意以外的任何方式。
    “有一个办法或许有用。”苏竹考虑再三开了口，这是迄今为止她唯一想到的一个损招，“但会给你造成很多麻烦。”
    “没事，只要能离婚，再大的麻烦我都不怕。”姜软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她必须离婚。
    如果后续霍知舟反悔，她得有备用计划。不然后面一生只能活在他跟苏安然的生活之中，她经不起这样的恶心。
    “用霍知舟的爸妈和霍氏集团的董事们来逼他。”苏竹对付坏人，向来不会用好招，“就说他整天只想着情情爱爱，无心公司。”
    霍父霍母以及霍氏集团的董事们都是以利益为主。
    如果霍知舟围着姜软转耽搁了正事，一定会受到多方压力。
    “他接管公司以来，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要想在这上面找他的不足怕是很难。”姜软虽不满霍知舟的做法，但在这些方面他一直都权衡的很好。
    “不用真的挑出什么毛病。”苏竹对于豪门之中有些事情比较了解，“只需要挑起霍父霍母跟霍知舟之间的矛盾就行。”
    姜软顿了一下。
    霍知舟不喜欢他爸妈。
    一直以来连过多的接触都不愿意，如果真的挑起了这个，他大概率会恨自己，还可能会说：想离婚我成全你，过不下去了别摇尾乞怜的来求我收留你。
    “好。”姜软同意了。
    她知道这样的做法有些不是人，但如果他真的耍无赖不离婚的话，她也只能如此了。
    这话被站在隔壁阳台的霍知舟听的一清二楚，好字出来那一瞬间，霍知舟端着杯子的手加重了力道，漆黑入墨的眼睛看着窗外的黑夜。
    软软。
    你是得有多想离婚。
    才会同意这种平日里极为不耻的损招。
    他压下心底翻滚的情绪，闭上眼睛缓解胸口的烦闷和躁郁，将脑袋里那些想对姜软好的念头全部压了下去。
    好一会儿后情绪被完全平复，他拿出手机给江特助打了个电话：“这段时间如果有谁想挑起我跟我爸妈以及公司董事们的矛盾，别拦着。”
    江特助：“？”
    霍知舟继续说：“必要时候，帮他们一把。”
    江特助第一次有点儿不太明白自家BOSS的意思：“帮跟您作对的人？”
    霍知舟：“是。”
    他想看看为了离婚，姜软能做到哪种地步，她能对自己有多狠。
    “好的。”江特助答应了，几乎瞬间他就知道这事儿大概率跟姜小姐有关，毕竟如果是霍大少的手段，他还会在后面加一句“让他们以为自己成了”。
    这一晚。
    霍知舟睡得并不安稳。
    一直以来他以为姜软就算讨厌自己，对他跟苏安然之间的事有很大意见，也只是单纯的恨他。
    如之前霍司年跟她说自己童年时一样，即便不待见他，也会保护着他破破烂烂的自尊心。
    但现在。
    好像变了。
    这些姜软并不知道。
    她像往常一样过着平平淡淡又忙碌的生活，在空闲之余将离婚时间给许玖发了过去。
    对于离婚她既期待又有些复杂，就好像在为一段非常美好的记忆做最后的道别，以后再也不会相见。
    一转眼到了周四。
    姜软在公司尽职尽责的工作着，盯着电脑屏幕思考问题有些出神。
    “姜软。”白简叫她。
    姜软回神：“嗯？”
    白简看着她有些不在状态的样子，问了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在想这一块怎么做。”姜软手指在电脑屏幕上比划了一下，“感觉比想象中的要更难一些。”
    “这事儿你先放下，十二楼会议室来了两个人，宋总让你去见一见。”白简淡淡开了口。
    姜软：“？”
    姜软有一点疑惑：“宋总让我去见？”
    白简点头：“嗯。”
    姜软虽然疑惑但还是去了。
    这几天霍知舟都在霍氏集团那边上班没有过来，不可能是他跟江特助找她，难不成是苏竹跟叶晏之？但他们来通常都会提前跟她说一声。
    怀着各种以后的心情，她坐电梯上了十二楼，直奔会议室。
    “来了。”宋总站在电梯口，见到她来立马带着她往里走，“二老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姜软脚步一顿：“二老？”
    宋总回答：“是的，霍总的父母。”
    姜软转身就将电梯按了下键，一点儿要去见面的意思都没有。
    她又不傻。
    这两位一直都不待见自己，这次来八成是来质问她为什么还不跟霍知舟离婚的，她要说下周五就离，他们指不定觉得是她不想离婚故意拖延时间。
    为了她的乳腺健康，为了之后一下午心情愉悦，她就不去受那个气了。
    “你这是……”宋总拦在电梯门口，略微疑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去趟卫生间。”姜软捂着腹部，脸上已经开始演了，“可不可以让我去了再来？”
    “怕是不行。”宋总到底是上市公司老板，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前后的差距，“二老是特意为了你来的，要是不见，原易这边只怕会有麻烦。”
    “原易不是霍总在管吗？”姜软试探性的问。
    按理说。
    霍知舟应该不会让他爸妈来这边才对。
    他一向不喜欢他们干涉他的生活。
    “是霍总在管，但霍总也是霍家的人。”宋总并不知道霍家内部关系如何，“二十分钟前我给他打过电话，他说这种小事不用问他。”
    姜软一顿，也在此刻明白霍父霍母来找他的事他是知道的。
    他放任他们过来大概率是真的要跟她离婚，因此对于所有事情都不再插手。
    这样也好。
    省得她总担心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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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霍父霍母的威胁

    想清楚这些后她走出了电梯，在宋总的带领下去了会议室。
    霍父霍母面前摆放着两杯没有动过的好茶，他们的脸色严肃不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上位者的气势。
    “你们慢慢聊，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我就在门外。”宋总对他们客气至极，他很清楚原易这种规模真将霍家得罪了，结果很惨的。
    霍父淡淡的一声：“嗯。”
    随着会议室的门关上，整个室内只剩姜软跟他们两个。
    她坐在他们对面，已经将对他们的恐惧从心底里克服，很自然的跟他们对话：“霍先生和霍夫人找我什么事？”
    “还没离婚呢，就改口了。”霍母视线落在她身上，不满的语气很是明显，“你们姜家还真是会教女儿。”
    “不是您说不是我爸妈？”姜软反问。
    上次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
    客客气气的称呼人，换来霍母满脸刻薄的一句：谁是你爸妈。
    她不是什么恬不知耻的人，既然不满意这个称呼，那她换掉好了。
    “真以为被知舟养了几年，就有资格跟霍家叫板了？”霍母带着些许压迫感的看着她，“别忘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们要让你混不下去轻而易举。”
    姜软客客气气的：“嗯，您说的对。”
    霍母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真以为知舟会一直护着她！
    “先说正事。”霍父碰了碰霍母的胳膊，而后将视线落在姜软身上，直接问，“你们的离婚冷静期已经到了，打算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
    “下周五。”姜软自然回答。
    霍父眉心微蹙：“为什么是下周五。”
    姜软：“他只有那个时候才有空。”
    霍父跟霍母对视一眼，两人的第一反应是霍知舟总算知道正事儿要紧了。
    不过……
    两人的离婚还是得尽快解决。
    这女人留在儿子身边，终究是个定时炸弹。
    “行。”霍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在你这么配合离婚，没有死缠烂打的份上，孩子的事我们就跟你好好谈。”
    姜软：“？”
    姜软浑身一顿：“孩子？”
    “这段时间我们回去仔细想了一下，知舟那套说法虽然没问题，但孩子还是养在身边比较好。”霍父口吻严肃，“跟着你，其他人会笑话我们霍家连个孩子都抢不赢。”
    “岁岁是我的。”姜软只说了五个字。
    “他是你的，更是我们霍家的。”霍父板着一张脸，“你要不配合，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
    姜软站起身，不打算再谈下去：“那你们采取吧。”
    他们只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孩子父母健在的情况下，他们是没有争夺抚养权权利的，即便是去打官司，赢的也是她不是他们。
    “这是你逼我们的。”霍父眸色陡然一沉。
    姜软没有搭理朝外面走去。
    门刚打开。
    就被四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拦住了去路。
    “小宋，我们跟姜软有点儿事情要回去单独聊，她今天就不上班了。”霍父跟着走了出来，话虽是商量，但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你看你这边……”
    宋总微微一笑：“您请便。”
    姜软：“？”
    姜软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宋总，我没说我要请假。”
    “我给你放两天假，这两天你好好跟二老聊聊。”宋总看得清局势，为了一个外人将原易搭进去不值当，更别说霍总那边都没有阻止的意思。
    这一刻。
    姜软忽然明白了资本的力量。
    在利益面前，她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随时可以卖。
    “还愣着干什么。”霍父盯着满脸戒备心的她，“等着我让保镖们请你？”
    “你们不就是想要孩子的抚养权吗？”姜软决定先把这一关混过去再说，被他们带走百分之百不是好事，“我可以跟你们重新谈。”
    霍父问：“重新谈？”
    姜软：“是。”
    霍父拿过一份离婚协议递给她，他面色一如既往严肃，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她的一切想法：“你把这个签了，我就好好跟你谈。”
    姜软拿到手里看了看。
    里面她净身出户，孩子抚养权归霍知舟。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签了先忽悠一下，反正她手里有之前的离婚协议，但她不敢赌。
    以霍家的权势，他们要伪造一个霍知舟的签名很简单，背着霍知舟偷偷帮他们把离婚证领了也不是难事儿。
    到了那时。
    孩子的抚养权就真的不好要回来了。
    “不肯签？”霍父问。
    “是。”姜软打算直面相对了。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霍父把离婚协议递给保镖收起来，开口下着命令，“把姜软给我带回去。”
    保镖们齐刷刷应声：“是！”
    姜软视线朝宋总看去，后者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带着几分疏离客气道：“恕我爱莫能助，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无法干涉。”
    姜软被带走了。
    四个保镖两前两后押着走的。
    她中途悄悄用手机给苏竹和叶晏之他们发了消息，又打了报警电话。
    电话都还没接通霍父就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伸手将她电话挂断，顺便补了一句：“你敢报警，我就敢让你医院的妈妈和在京州的朋友们付出代价。”
    姜软捏紧了手机。
    “还有你联系的朋友们，他们要是来，我会送他们一份大礼。”霍父在威胁人这件事儿上得心应手。
    姜软眸中掠过一丝低嘲。
    她就说怎么能这么顺利的将消息放出去，原来是对方故意放的水。调整了一下情绪她重新拿起手机把刚刚发的消息撤回，只求他们还没看到。
    她的这些行为都被霍父霍母看在眼里。
    见她放弃挣扎后他们开口道：“怎么不找知舟。”
    姜软：“没必要。”
    他们能来这里带走她，代表霍知舟不打算再参与这些事儿，打算彻底放弃对她的一切关心和控制。
    这样挺好的，挺自由。
    只是不知为何，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儿说不出的复杂感。
    “知道就好。”霍父说的直接，像是满意她的做法还特意补了句，“现在你要把这份离婚协议书签了，待会儿也少受点儿罪。”
    姜软没开口，她不可能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至于少受点儿罪。
    小时候的霍知舟，也是在他们这种威胁和压迫下生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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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明明知道我有多在意姜软

    想这些的时候，姜软已经被带上了车。
    有了霍父的那些威胁，她不敢随便乱来，不想给即将苏醒的妈妈和苏竹他们带去麻烦。
    霍知舟可能只是说说。
    但霍骋和乔淑芸不是开玩笑，他们的性子，是真能做出那些三观尽碎的事儿。
    这边事很快就被霍知舟知道了，江特助还在跟他汇报情况：“姜小姐被您父母带走了，大概还有半小时左右到老宅。”
    “不用管。”霍知舟薄唇很淡的几个字。
    她那么想离婚。
    就得先过没有他的生活。
    如果这点儿都应付不了，以后那两个人频繁去找她要孩子的事儿她又如何解决。
    江特助：“是。”
    正准备离开继续工作。
    霍知舟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眉宇间是一片散不开的沉郁：“把司宁叫上，去老宅。”
    江特助一副他果然没猜错的表情：“好的。”
    霍骋和乔淑芸带着姜软到老宅时，霍知舟也差不多到。
    看着姜软被保镖们带进去，霍知舟眸色有些深，瞧着这一幕的司宁忍不住说了句：“这么担心，怎么不下车去将人拦下来。”
    霍知舟抿着唇没说话。
    他要拦了。
    不正应了姜软那句：你没有自尊的吗。
    “把老宅的全部监控调出来，实时监控里面的一切。”好一会儿后，霍知舟才开口说了这句。
    司宁照他的做。
    姜软在老宅走了很久。
    从前院穿过庭廊，一直到后院的那片荷花池。
    “现在愿意签了吗？”霍骋重新拿过离婚协议递到她面前，“签了一切好谈，不签，我就送你进去待上一段时间。”
    姜软视线在干净清澈的池子扫了一眼，干脆的两个字：“不签。”
    霍骋眼底一片冷嘲：“有骨气，我倒是想知道待会儿你还能不能说出这两个字。”
    “霍先生。”姜软从进来之前就已经将手机调成录像模式放在口袋，“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属于违法行为。”
    霍骋压根不在意。
    他让人将姜软扔了下去。
    “哗啦！”一声。
    水花四溅，姜软全身都落在水里，要不是她熟悉水性只怕在这一刻就会被淹死在那里。
    “你下去把她按在水里。”霍骋对着其中一个保镖吩咐，“隔二十秒再让她呼吸一下，如此一直循环，直到她答应签字为止。”
    “是。”保镖立刻下水。
    姜软试图游走。
    打开摄像收集证据是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但不代表她真心享受这种被虐待的过程。
    可她还没游两下肩膀就被人抓住，保镖摁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朝水底摁去，巨大的窒息感在这一刻袭来，她试图挣扎，可越挣扎越难受。
    咕噜咕噜。
    不断有泡泡涌上来。
    姜软的手使劲儿扑腾着，她会游泳，但不代表被人卡着后脖子摁在水里还能保持自由泳状态。
    “要是改变主意了，就抬起你的右手。”霍父视线盯着发疯挣扎的人，眼中有对姜软的蔑视，“我可以让他放了你。”
    姜软一句都不听。
    窒息感的到来使她连呛了好几口水，这种感觉几乎要将她逼疯。
    见她扑腾的没那么厉害了，霍父对保镖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快速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姜软也在此刻得到了新鲜的空气，不等她多呼吸两口，脖子再一次被人卡住往水底按了下去。
    四周没有着力点。
    她想挣扎掉都没办法。
    “我有一天的时间陪你慢慢耗，这里的保镖都熟悉水性。”霍父视线一直盯着水里的人，“要是你一不小心死了，就说你不小心跌落池塘淹死的。”
    姜软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进来到现在所拍摄的一切应该已经足够让霍父被带走调查了。
    现在的问题是时间差，霍父会不会在她假装签了字之后就立马着手让人去办理她跟霍知舟的离婚证，若是如此就算他被带走了还是很麻烦。
    还有她拍摄的证据，并不是特别充足。
    要是霍父反手告她一个偷拍他们宅邸的罪，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各种思索间，因为窒息感脑子愈发缺氧。
    “想好了吗？”霍父问。
    姜软再一次被拎起来，接连两次的折腾她呼吸已经跟不上了，要是再来几次，估计浑身力气都会被卸掉。
    这个念头还没结束，她又一次被按了下去。
    保镖力气很大。
    她再怎么扑腾都没用。
    就在此时。
    霍知舟急冲冲赶来，看到被保镖按在水里不能动弹的人时，他瞳孔一缩，没有任何思考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在地上就跳进了水里。
    江特助瞳孔一缩：“BOSS！”
    “知舟！”霍母尖叫一声。
    霍父瞳眸也震了震。
    他们清楚，霍知舟怕水！
    自小如此，从来没有变过。
    司宁单手插兜，嘴里还塞着一根棒棒糖，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满脸担忧的江特助，“等姜软被救上来的时候，做好拉住你BOSS的准备。”
    江特助：“？”
    司宁看得很清楚：“他现在全凭对姜软的担心在支撑，等姜软被救起来后他对水的恐惧就会再次袭来。”
    姜软意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霍知舟，不等她多想整个人就被从水里拽了起来，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在获得新鲜空气后大口呼吸着。
    “还好吗？”霍知舟浑身湿透的抱着她。
    姜软接连喘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平复了一点儿，但四肢因为过度缺氧导致有些瘫软：“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怕水吗？
    霍知舟看着她狼狈有些苍白的脸，心被猛地一刺：“先上去。”
    姜软想说自己来，但活动了一下手脚后发现不太使得上劲儿，也就任由他拽着自己往岸边游了。
    在将姜软送上岸那一刻，霍知舟忽然感觉双腿越来越重，有些不受控制的往下沉。
    “BOSS！”江特助快速拉住了他。
    霍知舟是真的怕水。
    确认姜软安全后那种后怕涌上心头，像是有什么脏东西将他身体往下拽一样，他想挣扎，但一点儿力都使不上。
    好在江特助及时将他拽起来他才一点点从刚才的状态中解脱。
    “知舟！”霍母快速来到池边，站在大理石板铺好的路上满眼担心的去看他，“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你明明怕水为什么还要跳下去。”
    “你们呢。”霍知舟在江特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霍父和霍母一脸茫然，不是很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什么。”
    霍知舟看了一眼被司宁帮着擦脸和头发的姜软，哑着嗓音一字一句道：“明明知道我有多在意姜软，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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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真死了，我来担责

    “我们只是……”霍母说到这里下意识看向霍父，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合理的借口。
    “你们只是喜欢玩弄和掌控比你们弱的女人和小孩儿。”霍知舟话语里没有温度，就如他对他们毫无感情一般，“你们想从他们身上得到恶俗的掌控欲。”
    霍父脸色陡然一沉：“混账，怎么说话的。”
    霍知舟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起脚朝姜软那边去。
    被他当着外人无视，霍父的火气有些容忍不了，以至于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护得了她今天，护不了她一辈子。”
    “直到生命的尽头，我都不会再让今天这种事儿发生。”霍知舟脚步一顿，一字一句道，“你们还能再动她一下，霍氏集团的掌管权我给霍司年。”
    “你！”霍父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刚。
    一个女人而已。
    用得着拿霍氏集团来对赌！
    “江于。”霍知舟薄唇微启，眸光凉得很，“刚才霍骋先生怎么对姜软的，现在给我还回去，真死了，我来担责。”
    “是。”江特助特别听话。
    霍父慌了：“你敢！”
    江于的行为向他证明了敢不敢。
    他一把将霍父推进水里，再将他摁在水里让他不能动弹，霍父只能不受控制的一直喝池子里的水。
    看着霍骋不断扑腾的手脚，霍母着急的不行：“知舟，他怎么说都是你爸爸，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他！”
    “你应该庆幸刚才没参与，只是旁观者。”霍知舟言语冷漠，“不然现在被按在水里的多你一个。”
    霍母心一紧。
    知道他是真生气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将老爷救起来！”她只好将目标放在保镖们身上，浑身上下都是焦急，“他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不用混了。”
    保镖们快速下水。
    霍知舟寒凉的眸光一扫：“不想作为帮凶被我告到法庭上，就都别动。”
    此话一出，所有保镖全部老实了。
    虽帮着老爷做事，但也清楚整个霍家真正的掌权人是两个少爷，两个少爷之中以二少为最。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霍母急得没法，“他可是你爸爸！”
    “你们欺负姜软的时候，想过她是我妻子？”霍知舟反问，深黑的眼睛里宛如北极深处的寒冰。
    霍母一顿。
    在此刻明白霍知舟从来没有放弃过姜软，哪怕他们闹了一个月的离婚，他对她的在意也从未减少过。
    “你不让人去救我自己去！”霍母想用自己的命来赌，“大不了就死在水里。”
    说完她就跳了下去。
    保镖们都被吓了一跳。
    司宁朝霍知舟看了一眼，他脸上除了一片平静到疯狂的凉薄以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神色。
    “拦着她。”霍知舟开口了，话语还是跟刚才一样冷漠，“别让他把江于害了。”
    保镖：“是。”
    霍母这下真的快疯了。
    她没想到自己都拿命来威胁了，霍知舟还无动于衷。
    明明以前只要她拿命来威胁，只要她这样说两句，他就会变得特别听话。
    怎么现在……
    “咳咳！”霍父被水呛了好几下。
    “为了女人，你居然……”霍父刚想指责霍知舟两句，江于就再次将他按在了水中，“咕噜咕噜……”
    这一切被姜软看在眼里，胸口那个地方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复杂。
    她知道霍知舟跟他爸妈关系不好，但从未想过他能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霍司年说他童年过的不好，但究竟是怎样的童年才成就了他现在性子，霍父霍母又在他童年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此时的他有没有一瞬间想到了他自己的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姜软想抱抱他。
    可她清楚，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和心疼，他需要的只是被坚定的选择。
    但她没办法坚定的选择他，没办法忽略他跟苏安然之间的一切。
    不过……
    她走过去牵住他的手，是离婚以来第一次主动跟他亲近：“你身上还湿着，我们回去把衣服换了。”
    霍知舟一怔。
    凉薄的视线在看到她那一刻回暖。
    姜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清楚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如果霍知舟的童年真的过得不好，那么今天发生的事儿只怕会让他重回过去。
    “走吧。”姜软捏紧他的手，又说了两个字。
    霍知舟一个字都没说，任由她牵着跟她一起离开了。
    在他们走远后，司宁按照霍知舟临走时给她递的眼色跟江特助说道：“小于于，可以收工了。”
    “好。”江特助将人拽到岸边松了手。
    霍母找不到发泄只能对着江于说：“我一定会让你从霍氏集团滚蛋！”
    “阿姨，江特助可是霍氏集团总裁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司宁浅色的唇抿起，整个人帅的不行，“要想让他走，董事会那边都不一定同意。”
    江于虽然只是个特助，但他在霍氏集团的地位和能力远胜那些高管。
    更别说还有霍知舟护着。
    霍母在身后说了些什么，司宁跟江特助都没在听，看着从始至终都特别淡定的江于，司宁好奇的问了句：“你就不怕真出事儿了，霍知舟让你背锅？”
    “他不会。”江特助回答的笃定。
    司宁：“？”
    她跟霍知舟一起长大，对他了解很正常。
    但江特助跟他属于利益关系，怎么也这么信任。
    “BOSS虽然有时候让人难以捉摸，但他本身是个非常靠得住的人。”江特助对霍知舟非常信任，“就算我真捅出了什么篓子，他也会帮我善后。”
    “缺心眼啊。”司宁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为霍知舟有这么个特助而高兴。
    正这么说着。
    霍知舟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将一个装有衣服的袋子递给浑身湿透的江特助：“右边直走五十米，再左转有一个休息室，你去里面把衣服换了。”
    “谢谢BOSS。”江特助接过衣服。
    霍知舟看了司宁一眼。
    司宁秒懂：“我在这儿等他，你们什么时候谈完了把窗户降下来说一声。”
    经历了这么些事儿，某些人铁定是要安抚受惊的媳妇儿。
    刚才在车上听到霍骋要将姜软扔在池子里时，他整个人的情绪就非常不稳，以至于下车后连走带跑，那般失态的他，她也是好多年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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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 我从没想过要跟你离婚

    霍知舟没有回答转身回了车上。
    看着坐在后座上一言不发的人，他给江于发了条消息就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离开。
    这个地方。
    不适合谈事。
    “不等他们吗？”姜软问。
    “不用。”霍知舟嗓音还有些低沉沙哑，宽大好看的手正放在方向盘上，“他们要回公司，不同路。”
    姜软哦了一声，没过多追问。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一个认真开着车，一个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的司宁见霍知舟招呼都没打就开走了，啧了一声也没挥手拦，反而问换好衣服出来的江特助：“你家BOSS给咱们安排了车吧。”
    江特助：“安排了。”
    司宁：“让他明天上班的时候，把电脑给我带上。”
    江特助狐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点儿认真成分的问：“你怎么不自己说？”
    “这种破坏人气氛的事儿，交给你这个特助来办比较好。”司宁勾唇笑了笑，眉尾上挑帅的有些过分。
    江特助：“……”
    霍知舟那边还处于沉默之中，狭小的车内除了外面偶尔传来的鸣笛声以外，整体环境安静的可怕，连轻微的胎噪声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见姜软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开了口：“回软园还是枫悦华庭。”
    “枫悦华庭。”姜软回答。
    霍知舟说了一声好。
    之后一直到枫悦华庭，两人都处于无对话的状态。
    霍知舟将她送回了家里，这一次姜软没有拦着他不让他进。
    “你……”姜软看着他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
    “我回隔壁洗个澡。”霍知舟留给两人充足的思考时间，“你也简单清洗一下，池子里的水看起来比较干净，但还是不太行。”
    “好。”姜软应声。
    霍知舟嗯了一声回了自己那边，脱完衣服进浴室后，他打开开关任由凉水从头浇下，姜软被按在水里不能挣扎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放映。
    他胸口压抑的厉害，也在此刻明白他错了。
    他不该跟姜软赌气，不该想着让她经历社会的险恶，更不该放任父母对她做的一切。
    各种思绪间他做了个决定。
    他不离了。
    不闹了。
    他看不得她受伤害，见不得她被外人欺负。
    哪怕她不愿，他也得把她绑在身边，拥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可以随时随地在她有困难的时候给她出头，给她帮助。
    冰冷的水浇到头上，顺着完美的五官滑过胸膛，最终直抵地面。
    很凉很冷。
    但他清楚这些都比不上待会儿姜软拒绝自己的话来的刺骨。
    两人各自吹干头发穿戴好衣服见面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姜软换了一身偏休闲的日常服，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
    她给坐在沙发上的霍知舟倒了一杯水：“今天的事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她可能还得吃上一番苦头，她知道克服一件自己怕的东西需要多大的勇气，所以她很感谢他。
    “不用，事情因我而起，我来解决理所应当。”霍知舟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谢谢。
    这般客套的对话，仿佛一瞬间变成两个不熟的人。
    姜软抿了抿唇，视线重新落在他身上：“你身体怎么样？我听人说强行克服恐惧后，有时候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你老公还不至于这么弱。”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简单一句话让姜软到嘴边的言语全部咽了回去。
    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后。
    霍知舟已经下定决心，他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姜软。”
    姜软：“嗯？”
    霍知舟：“我不离婚了。”
    姜软浑身一顿，眉心微蹙，像是要看出他是在开玩笑。
    “这段时间同意你离婚，跟你去民政局提交申请，还有一起确认领证的时间，都是在陪你闹。”霍知舟知道这话说出来她会生气，但这种时候更适合将一切话坦白。
    他不想之后还面对一次。
    他想一次性解决。
    “我从没想过要跟你离婚。”他视线看着她，言语沉稳认真，“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下周到了民政局你签完字后，我也会不签字离开。”
    姜软刚才还心存感谢的心瞬间被生气所替代，她胸口窜起一股股怒火：“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坚定的选择我。”
    他这些话，让她觉得这段时间为了离婚而坚持努力的她就是个傻子！
    再坚持有什么用，再努力有什么用。
    他一句话就可以否定她的所有！
    看着她浑身带刺的样子，霍知舟心口一刺。
    闷闷的疼。
    “离婚。”姜软眼眶已经气红了，情绪在这一刻攀升到了极致，“必须离婚！”
    “软软。”霍知舟试图安抚她。
    “凭什么你要离就离，你不想离就不离。”姜软情绪被放的无限大，胸口的压抑找不到喧嚣，全部化成刺人的言语，“这样的做法，跟你独断专横的爸妈有什么区别！”
    人在极度生气的时候，会说些口不择言伤害对方的话。
    这是霍知舟第一次从姜软的嘴里听到这些，也在此刻明白他刚刚对她说的话，比告诉她跟苏安然的事还伤害她。
    他站起身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姜软挣扎着：“放开我！”
    霍知舟没放。
    姜软打他锤他咬他，能想到的一切发泄方式全部都朝他使去。
    这一次不像上次那样简单发泄情绪的咬两口，她是真的在用力，用全身的力将心底的生气和怒火传达给他。
    “对不起。”霍知舟还紧紧抱着她。
    疼吗？
    疼，但他知道这些都比不上姜软现在的心难受。
    为什么不放开？
    因为不能放，他若放开了软软的情绪怎么宣泄，总不能将她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让她独自消化完一切再被迫接受。
    那样对她太残忍了。
    倒不如让她将所有情绪发泄在他身上，让他为自己给她带去的伤害付出应有的代价。
    “唔！”姜软这一次咬的毫不留情，霍知舟刚换的白衬衫上已经有血迹溢出来。
    他没有拦着她，只是和刚才一样抱着她。
    拥抱或许会让她厌恶自己。
    但不抱她，她会一个人难过哭很久。
    他一直以为他能等到她的回头，会撞完南墙后回到他身边。现在才意识到姜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回头，她只知道一条路走到底。
    走不动了，继续撞。
    要么撞破南墙继续，要么被南墙撞倒再也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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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章 她小气，记仇

    “我知道你在意苏安然的事，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霍知舟安抚她，心里清楚姜软和承诺都是他这辈子都不能舍弃人和东西。
    姜软猛地用力将他推开！
    眼睛通红，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
    “你跟她说不说清楚，和我有什么关系。”姜软是个细心的人，但也是个记仇的人，“我只知道你为了她为难我，给我难堪，否定我的价值，侮辱我的人格！”
    “除了离婚，你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霍知舟这话没有半点玩笑。
    姜软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不需要！”
    她只要离婚。
    只有离婚！
    “听话。”霍知舟重新将她拉到面前，嗓音和眼神都格外温柔。
    姜软猛地一甩，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将跟他之间的距离拉远，眼中除了愤怒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种情绪：“凭什么要听你话！”
    霍知舟薄唇抿起朝她走去。
    姜软指着门的方向满身愤怒的说：“出去！”
    “我们好好谈。”霍知舟继续安抚，“好不好。”
    “被伤害的不是你，你当然可以好好谈。”姜软讨厌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笑话，“要么自己出去，要么我让警察来请你！”
    见她这般，霍知舟知道她是真的在气头上不想看到自己。
    他抬手想像揉揉她的脑袋，又在看到她眼底的排斥和厌恶后停住了：“我在隔壁，有事找我。”
    姜软没有回答他，此时的她胸口憋着一口气。
    她不想看到他。
    不想跟他说话。
    不想在有他的地方待着！
    霍知舟临走时看了她一眼，将心里那些情绪全部压下，回到隔壁后想着她激烈的情绪反应，考虑再三拿出手机给苏竹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她讨厌他，但情绪不能自己憋着。
    苏竹看到他电话时脑子一片懵：“霍知舟？”
    “姜软现在情绪不太好，你过来一下。”霍知舟薄唇微启，嗓音和以往听不出什么区别，“如果手上有事忙不开，我安排人去给你解决。”
    苏竹：“？”
    苏竹脑门上全是问号。
    她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下，是霍知舟的电话没错。
    要是这是在苏安然这事儿之前，他给自己打电话说这些事倒没毛病，但这段时间他不是挺那啥的？
    “有疑问？”霍知舟没得到答复主动问。
    苏竹：“有。”
    她问了原因。
    霍知舟如实回答了。
    得知他跟姜软摊牌不离婚后，苏竹心态也有些崩，以至于挂断电话之前骂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姜软为了能顺利离婚有努力她都看在眼里。
    现在一句话否定了一切。
    她不生气才怪！
    姜软现在还没气过，处于极度生气状态的她满脑子都是她必须离婚，但脑海中没有一个完全可用的办法，她甚至荒唐的想找个人来演戏，假意绿他。
    可她清楚，霍知舟选择这个时候摊牌，代表不管她怎么做都没办法摆脱他，她一辈子都会被他绑住。
    各种思绪中，她将情绪压下给许玖那边发了消息：【许姨，我这边出了点事儿暂时定不了离婚时间。】
    许玖看到消息时下意识查看了一下邮件。
    没有霍知舟那边新发来的。
    难道不是让她劝姜软不要离婚的？
    “没事儿，等我回来再说。”许玖给她发了条语音消息，人还在忙工作，“我这边的事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忙完就回来。”
    姜软回了一个好。
    消息发送成功后她就回了房间，整个人情绪不太好的坐在床上。
    苏竹来时她正放空大脑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建筑，眼中没有情绪，整个人就像个破碎的娃娃。
    “宝。”苏竹站在门口叫了她一声。
    她知道她的密码。
    敲门没人应后她就进来了。
    姜软寻声看来，见到是她时眸中掠过一丝情绪，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窜了起来。
    “来抱抱。”苏竹走过去抱住了她，整个人情绪比较稳，“事情我都知道了，霍知舟那狗东西真不是人，你也别太灰心，我们肯定能想到其他办法。”
    “没有。”姜软回答，“我都想过了。”
    霍知舟做事太严谨，没办法走法律途径。
    至于其他方法，她斗不过他。
    “谁说没有。”苏竹看待事情的角度跟她不一样，更为灵活，“生活上我们没他会恶心人，法律上比不上他背后的律师团，但离婚还有一个办法！”
    姜软眼中升起了几分希望：“什么。”
    苏竹：“丧偶！”
    姜软沉默了。
    但也知道苏竹是在逗她开心，她不想她因为这个事情就此消沉，想让她知道人生并不只有眼前这一件事。
    “我认真的。”苏竹一字一句道的，“只要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刀了他！这是我作为嫡长闺的承诺。”
    姜软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你要刀了他，我就见不到你了。”
    苏竹：“没事儿，你应该为高兴，我吃上国家饭了。”
    姜软抱了她。
    每次都是这样。
    只要她不开心，她就会各种各样的逗她。
    有时候是陪着他一起骂人，有时候是用各种搞怪的内容让她开心。
    “是他叫你来的？”她问。
    “嗯。”苏竹没有瞒着她，“不过你放心，我来是因为我想来，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以后他的电话不必再接。”姜软不想霍知舟总是使唤她的朋友，他简单的一句话，打乱的是苏竹的生活。
    苏竹对她的话很听：“没问题！”
    两人又一起聊了很久。
    从以前聊到现在。
    从生活聊到理想。
    聊完这些稀松平常的小事儿后，才又把今天的事做了一个复盘。
    听完全部过程，苏竹眼中生出几分疑惑：“既然他说了除了离婚，什么补偿都可以提，那你就让他给你几百亿，一辈子都不要来找你。”
    “他的意思是只要我待在他身边，什么补偿都可以。”姜软懂他的言外之意。
    “那就让他把他婚前财产和婚后转移了的全部财产都给你。”苏竹不想结婚，所以对待事情比较理性和现实，“有了钱，可劲儿浪。”
    姜软很固执，认死理：“拿了就代表我原谅了之前的事。”
    她小气，记仇。
    没办法做到这么轻易的原谅，那些刺进心里的话也没那么快痊愈。她也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不想给他落下可以侮辱自己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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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霍知舟哄人

    她的这些想法，霍知舟不知道。
    他没想过姜软会这样想，更没想到自己之前为了为难她说的那些违心话，会让她记一辈子。
    回自己那边后霍知舟就一直坐在阳台上，听到苏竹到来开了门，听到那边细微的动静，但两人在卧室谈了些什么，阳台上听不到。
    他摩挲着手里的手机，想给姜软发消息，又发现她不待见自己。
    最终只能去催另一个人：【老宅的监控还没调出来？】
    司宁：【电脑在你车上。】
    霍知舟：【三分钟。】
    司宁认命拿出了自己另外一台电脑，在上面简单一顿操作后就把他要的监控发给他了，顺带着八卦了一句：“你要这个做什么。”
    霍知舟简单的两字：【哄人。】
    司宁眉梢轻佻，很快知道他这话的意思。
    霍知舟把老宅的监控看了一遍，上面清晰记录了霍骋逼着姜软签字，将她往水里按的画面，哪怕亲眼看到了那一幕，如今再次看到心里那股怒气还是在。
    他点开姜软的对话框，把视频发了过去。
    担心她误会自己的行为，用语音给她发了一句话：“你手机录的内容容易被他反告偷拍宅院，侵犯隐私，要告的话用这个去告。”
    从看到她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她在录像。
    那个位置太明显。
    别说他，就是霍骋肯定也有察觉，他没拆穿大概率就是为了等着姜软威胁他的时候，他可以以侵犯隐私偷拍或者其他之类的理由反告她。
    姜软看到他消息时第一反应是想拉黑删除，但在看到那段视频时顿了一下，点开看了看。
    苏竹也跟着凑过去。
    苏竹：“？”
    苏竹越看眉心越是蹙起：“霍知舟的爸是不是有大病，他这行为都可以告他杀人未遂了！”
    “我就说今天你明明在上班，怎么会在家。”苏竹对于她的事基本上都知道，关心担忧的视线将她上下检查了一遍，“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不舒服？”
    “没事。”姜软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她点开了霍知舟发的语音，他说的话清晰通过话筒传了出来。
    苏竹愈发搞不懂霍知舟的操作，前一秒刚把人气了，后一秒又当做没事发生的把这个发过来。
    就算有视频又如何。
    有几个律师告的赢霍氏集团旗下的。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霍知舟发了一行字过来：【你不用找律师，正式打官司的时候我会将霍氏集团最专业的律师团队派给你。】
    姜软没有回。
    她将视频保存在手机里，以防万一。
    霍知舟见发出去的三条消息都石沉大海，拿着手机的手愈发沉重，连带着心底的情绪都变得有些沉闷，最终决定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做。
    他把电话打到了江特助那里，对方接通后他开口就是：“把我爸剩余的权利全部卸了。”
    江特助照做：“是。”
    “霍司年如果出面阻止，就给他添点儿麻烦。”霍知舟不打算再留任何余地和颜面，以前没做太狠是懒得跟他们起太多争执。
    但这一次。
    他们做的太过。
    江特助：“明白。”
    不得不说江特助的办事效率很高，短短半天时间就在霍知舟的放权下架空了霍骋的大部分权限。
    他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脸色铁青，一个电话打到了霍知舟那里：“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他没说什么事，但霍知舟知道：“是。”
    “我是你爸！”霍父只知道用这个事情来说的，胸口挤压的怒气一点点往上涌，“你这么做是大逆不道，看在你承认的份上，只要你把一切还给我，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你计较又如何？”霍知舟的心早就冷了。
    霍父脸色陡然一沉：“霍知舟！”
    霍知舟薄唇微启，话语很淡却给人造成很强大的压迫感：“年龄大了就应该在家养老，外面的事不需要你们操心，你们的养老金每个月会准时打到你们卡上。”
    “逆子！”霍父还是把这话骂了出来。
    霍知舟直接将电话挂了。
    霍父气的直打颤。
    刚才之前，就算他不是霍氏集团总裁还是可以插手一些公司和霍知舟的事，但现在大部分权利都被架空，剩下没被收回去的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事情这么短时间内到这种地步，不可能是霍知舟一个人做的。
    “我要去找那两个逆子。”霍父咽不下这口气，“真以为长大了翅膀就硬了。”
    “找了你又能说什么？”乔淑芸忽然看明白了，满心的心事，“他们两个现在各有权利，你跟他们硬碰硬讨不到任何好处。”
    “那你说怎么办！”霍父气的不行，“总不能真像他说的拿点儿钱混完后半辈子。”
    那样的生活，跟砧板上的鱼有什么区别。
    一旦他们不想给了，他又怎么办。
    “我只是让你别硬碰硬，又不是不让你把权利要回来。”乔淑芸显得冷静了些，没有跟姜软对话时的刻薄，“他们都是被女人蒙蔽了才会如此，把影响他们的女人解决了就行。”
    “你是说……”霍父话语迟疑。
    乔淑芸给了肯定的答案：“是。”
    霍父多了几分迟疑。
    知舟是长大后就一直不听话，对家里也不关心，对他们不想搭理，结了婚后更是如此。
    司年不一样，他一直都礼貌谦逊，直到最近才愈发叛逆，想来是跟他养在家里的那个女人有关系。
    “司年那边好解决，知舟这边……”霍父想到今天的事，除了生气以外更多的是恐惧和害怕，“我要再对姜软下手，只怕他会弄死我。”
    他不想把今天的事再经历一次，也不想再面对狠厉手段的霍知舟。
    他是真对他们下得了手。
    他没有司年的仁慈。
    “姜软让姜尘仁去处理。”乔淑芸理性分析，今天的事让她也感到后怕，“他是她的父亲，动手什么的也方便些。”
    霍父沉默考虑了一会儿答应了：“好。”
    他们前脚商量完，后脚他手机上就收到了霍知舟发来的消息：【希望这个事能让你们长个记性，别惹不该惹的人，别管不该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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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毁了我的婚姻还不够

    看到这条消息的霍父顿了一下，眉心止不住的拧在一起，最终还是决定忽略，动手的不是他，而是姜尘仁。霍知舟就算要算账也是跟姜尘仁算。
    之后一天时间里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
    至于姜软，还没完全平复霍知舟说的那些话姜尘仁就联系上了她，说要告诉她之前她问的那些问题，但只能她一个人去见他。
    “不可能。”姜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是想知道妈妈跟他到底什么关系，但她也没忘记之前他逼迫自己的事。
    她若只是一个人倒也无妨，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可她还有即将苏醒的妈妈和岁岁，她不能随随便便冒险。
    “你要是不来我就去医院探望你妈。”姜尘仁现在有霍父霍母撑腰，胆子可大了，只是他不知道霍骋跟乔淑芸只剩个空壳子。
    许诺给他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兑现。
    姜软拿着手机的手陡然一紧。
    他跟妈妈还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那场事故来的太快，妈妈还没来得及跟他离婚就出事了。他若真要去探望，即便是霍知舟的人拦着作用也不大。
    他会报警跟警察说有人拒绝他探视自己的妻子。
    到了那时，才是麻烦。
    毕竟卷款逃跑这个事儿可做的文章很大，他完全可以在警察面前换一种说法博取同情。
    “我跟你妈妈在别人口中可是模范夫妻。”姜尘仁又一次开口，言语间带着威胁，“警察随便走访一下就能知道我对她和你有多好。”
    “对她好会在她出事四五年后一次都不来探望？”卷款逃跑的事只有她们几个知道，但这些年姜尘仁一次都没回来过。
    姜尘仁那边沉默了一下。
    姜软继续说：“上次你来找我要钱的事儿我还有录音，要我给警察听吗？”
    “你还想不想知道那些事了！”姜尘仁说不过只能重新提这个。
    “想，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姜软不喜欢威胁，在有把柄的情况下更不会接受他的威胁，“正巧许姨要回来了，我也可以问她。”
    此话一出，姜尘仁脸色变得很差。
    最终只能使出杀手锏：“你要不来我就去找医生让姜安出院，把她接出来亲自照顾！”
    “随你。”姜软扔下这两个字就把电话挂了。
    如果是之前她或许会担心，会怕姜尘仁真有什么手段。
    但现在不一样了，妈妈这些年的医疗费用是霍知舟在出，这段时间的一切是她在处理，姜尘仁没有半点参与，就算他逼着妈妈出院，他也不占理。
    最重要的是霍知舟会管，哪怕她不想承认……
    “什么情况？”苏竹听到了电话内容，对于姜尘仁的态度有些摸不清头脑，“只是想你去找他告诉你那些事儿，就拿你妈妈来威胁，那当初他要钱的时候怎么不提？”
    那个时候提，对他的好处不是更大？
    这事儿摆明说不通。
    “大概……”姜软脑子过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只得出一个结论，“有了底气。”
    苏竹跟她的想法在一个频道：“你是说霍知舟的父母？”
    姜软嗯了一声。
    苏竹琢磨了一下。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他们的话，这段时间你还是小心谨慎点儿。”她挺担心的，“他们向来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估计是今天的事儿觉得丢了面子，对你心生怨恨。”
    “不管了。”姜软被连续两件事搞的心力交瘁，“先生活，一切等妈妈醒来再说。”
    “有事儿随时叫我。”苏竹跟她说着，“我一直在。”
    姜软：“嗯。”
    苏竹：“算了，阿姨醒来之前我还是住你这边以防万一。”
    姜软：“不用，我能应付。”
    苏竹：“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最终苏竹还是没能留下来，当天晚上她就因为家中有事被她爸妈叫回去了，到家才知道这是霍知舟暗地里使绊子。
    于霍知舟而言，苏竹可以给姜软提供部分他不能提供的情绪价值，但保护她的事，有他一个人就好了。
    周五那天。
    姜软刚到公司就发现自己桌上有早餐。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软园糕点师做的糕点，不用猜也知道是霍知舟让人做的。
    她拿起蛋糕，犹豫是直接扔垃圾桶还是给霍知舟送过去。
    不等她得出结论，白简的声音先一步传来，看向她的眼神和以往一样：“这是霍总特意给你送的，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到了。”
    姜软一顿。
    她就说进来时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有了这个事后，她不动声色的将蛋糕扔在自己面前的垃圾桶里，心里对霍知舟的做法更加不喜。
    这一幕看到的只有白简。
    其他人都没听到。
    很快到了周五开会的时间，姜软和往常一样挨着白简坐，情绪神色态度都跟平时没有区别，对于霍知舟交代的事情一一记录。
    直到——
    “散会。”
    随着这两个字响起，其他人开始收拾自己面前的东西，姜软合上本子就站起身。
    椅子都还没挪开，霍知舟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深黑不见底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软软，你留一下。”
    姜软装作没听到。
    名字里带有ruan字读音的不只她一个，她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姜软。”霍知舟看穿她的想法，又一次叫住了她，“你先等等，我有工作跟你安排。”
    众人的视线都朝她看了一眼，这种被当成动物园猴子的感觉她并不喜欢，为了不让其他人误会，在他们逐渐往外走出去时她开口问了：“什么工作。”
    霍知舟朝其他人看了一眼，众人加快了脚步离开，没一会儿整个会议室的门就只剩他们两人。
    姜软心里有负面情绪在攀升。
    “早餐吃了吗。”霍知舟问。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姜软心底就有气：“有意思吗？”
    霍知舟：“？”
    “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放早餐，不就是想让人知道我跟你之间关系特殊？”姜软带有情绪的话脱口而出，“毁了我的婚姻还不够，还要毁我工作？”
    她好不容易凭自己的本事找了工作挣了钱，不再是他口中那个一分不挣的人。
    现在他这样，大家都会觉得她的工作是霍知舟给她的，一旦关系揭开，又会变成豪门太太来体验生活。
    姜软两个字，将彻底从职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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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 洗掉霍太太的身份

    她不在乎别人的眼神和看法，但她太想洗掉霍太太的身份！
    她想跟他证明，即便离开了他，她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结婚五年她没有挣钱是因为他跟自己说他负责赚钱养家，她负责养娃爱他，而不是她不能挣。
    这一点。
    霍知舟不知道。
    他还不知道是，当初为了气姜软要跟自己离婚而故意说的那些话，成了姜软心底深处最难拔除的刺。
    正因为他不知道，哪怕他很爱她很了解她，此刻也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我没有毁你工作，也没有要干涉你工作。”
    “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一个普通员工。”姜软跟他对上，“你一个身价几千亿的人给我送早餐，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你工作认真，老板欣赏你。”霍知舟薄唇微启。
    姜软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这话没问题，可大部分情况只会让人觉得关系特殊，又或者其他，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像他说的那样认为。
    “以后别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我只是原易一个普通员工。”姜软只想好好工作，“经不起流言蜚语洪流的冲击，更不想努力白费。”
    说完不管霍知舟什么反应，她转身就走。
    “等等。”霍知舟叫住她。
    姜软背对着他，话语间全是疏离冷漠：“霍总还有什么事。”
    “今天回去准备一下，下周一去外地出差学习。”霍知舟将旁边那份文件递给她，“为期一个周的时间。”
    姜软：“？”
    姜软回眸：“出差？”
    她接过他手里的文件，视线扫了一眼，最终目光落在霍氏集团旗下游戏公司几个字上。
    “你们几个绘画功底都不错，但跟霍氏旗下那些相比还是有差距。”霍知舟跟她说，既有私心，也是公事，“去学习一下，争取把这个游戏做到最好。”
    姜软拿着文件的手在迟疑。
    霍知舟又说：“你应该也想你正式参与的第一个游戏，可以以最完美的状态呈现。”
    “为什么不把他们也一起留下来。”姜软换了一个问题。
    “我得先问你，如果你没空去或者不想去，这个计划就会被我否掉。”霍知舟说话直接，“你想去，我才会正式通知。”
    他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提高原易的价值，至于游戏会不会完美呈现不在他的考虑之中，即便不完美，他依旧可以兑现跟宋总的约定。
    他看到姜软在这件事上的努力。
    他想成就她。
    “我只是一个员工，做不了这么大的决定，更背不起的这么大一口锅。”姜软不喜欢这种，职场上不应该像私下里那边随意。
    她的意思霍知舟懂了。
    他也没再问她意见，直接下达了通知：“你把这事儿跟他们几个说一下，下周一出发。”
    “知道了。”姜软红唇微启。
    她拿着那份文件回了工位，一起出差的除了她之外，还有薛浅和另外几个，有负责场景的，有负责人物的，还有负责策划的。
    她一一通知了。
    薛浅看到时有些意外：“霍总疯了吧？”
    姜软：“？”
    “他让我们去他公司学习，就不怕有人偷了他们的创意？”薛浅有些好奇。
    “这话你就说错了。”负责场景的原画师开了口，“但凡曾经抄袭盗窃过他们劳动成果的，都被他们的律师告上了法庭，百分之百的胜率。”
    “姜软，你跟霍总到底什么关系，怎么这个事都让你来通知？”有人开始问。
    “今天早上还看到他给你带了早餐。”
    “他是不是喜欢你？”
    之前被压下去的八卦在这一次事情后重新冒了出来，每个人心里几乎都有了些猜测，看向她的眼神里都是好奇。姜软不喜欢这样，但又无法改变人心。
    “你们脑子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就知道情情爱爱。”薛浅开口了，“带份早餐就是喜欢，那他天天给你带早餐是不是喜欢你？
    “通知事情是喜欢，那在座的各位都被罗总监下发过通知任务，罗总监也喜欢你们？”
    薛浅一顿输出。
    众人说不过她也没敢再像刚才那样过于八卦。
    “罗总监跟霍总的身份都不一样。”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梁栖说话了，自从之前被姜软听到他们谈话后，她们的关系就一点点变差。
    一开始她还想缓和一下关系。
    但姜软一直对她爱搭不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也就懒得去讨好了。
    “最重要的是，罗总监让我们干什么都是直接叫名字。”梁栖还在说，“霍总叫的却是软软，还有之前的事，你们敢说霍总对姜软心思简单？”
    众人的抿抿唇没敢再说。
    梁栖这话过于直接，不像是八卦，更像是想急于锤死一些事情似的。
    薛浅一直都不喜欢她，以至于怼人的话脱口而出：“简不简单跟你有什么关系，一个称呼而已就把你乐着了？”
    “我说的不过是事实。”梁栖还是很淡定的样子，“她要真跟霍总没什么，怎么不开口否认。”
    这话出来。
    众人视线都落在姜软身上。
    事实上大部分人纯粹无聊八卦，单纯吃瓜。
    只有极少数像梁栖这样巴不得通过吃瓜得到谁的丑闻，以此作为茶语饭后的谈资。
    “姜软。”白简见事情进行的差不多了，嗓音很淡的问了她一句，“你有什么要解释或者否认的吗？”
    姜软：“没有。”
    梁栖摊手：“看，她自己都……”
    姜软继续说了后半句：“总不能每次狗咬我一口，我都要咬回去，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值得。”
    “你！”梁栖没料到这句，一时间脸都涨红了。
    姜软看都没看她一眼。
    梁栖紧了紧拳头，最终脱口而出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霍总什么关系，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而已，有什么好横的。”
    “如你所说，我要真是霍知舟养在外面的情人，你觉得你还能在原易待下去？”姜软说这话时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个压迫感。
    梁栖脸色一顿。
    姜软又说：“说我是小三，你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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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被苏安然当枪使

    “怎么没有，我都看到了。”梁栖说的理直气壮。
    事已至此。
    单纯的吃瓜已经变了味道。
    之前简单八卦的人全部将注意力收回去盯着电脑屏幕，至于有没有竖着耳朵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我还去问过苏秘书，她亲口说你跟霍总有过亲密行为。”梁栖见姜软没开口以为她怕了，继续说，“还说私下里，霍总都叫你软软。”
    “那你就继续信你苏秘书的话。”姜软没解释没反驳，“等哪天被她坑的离职赔偿时，别后悔。”
    说完这话她就低头工作。
    这个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大家心里都有些猜测，姜软的坦荡，让他们确认她不可能是小三，对于梁栖的话也没有人相信。
    至于梁栖。
    在她说了那些话后，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之前她对姜软有多友善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出那些话。
    这样的人，大家心底都有些不想接触的。
    “看什么看！”梁栖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当小三的人又不是我。”
    众人将视线收回。
    可即便这样，梁栖还是感觉他们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她身上。
    这样的感觉让她煎熬，让她想发泄都找不到发。
    当天中午。
    姜软离开公司坐地铁去医院时，梁栖跟在她身后悄悄去了，看着她走进霍氏集团旗下的顶级私人医院时，更加验证了内心的想法。
    姜软不知道她在跟踪。
    她像往常一样跟姜安说话，聊天。
    说了最近的近况，说了昨天发生的事，还说了即将要去出差学习的事。
    她知道这事霍知舟是故意安排在下周一进行的，因为这周末岁岁刚好要去夏令营，为期18天，是两个月前学校就跟家长说过的。
    但出差……
    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各种思绪间，午休时间也过的差不多了，她跟姜安说了明天见后就走出了医院。
    梁栖在她出来那一刻就拿手机将她出入医院的事拍了下来，还打电话给苏安然：“苏秘书，你知道姜软为什么经常进出霍氏旗下的私人医院吗？”
    “她妈妈在那儿。”苏安然还在医院修养，但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上个月才做了一场手术，好像花了好几十万。”
    梁栖有些意外：“她那么有钱？”
    “她要真有钱，也不会连现在每个月五六位数的医疗费都觉得困难了。”苏安然就是要让人故意误会，梁栖就是她用来对付姜软的刀。
    霍知舟就算要找她麻烦也找不到。
    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梁栖心甘情愿上当：“你的意思是，那些钱是霍总出的？”
    “也不能这么说。”苏安然没有把话说的太满，“手术的钱是姜软失去了很宝贵的东西才从霍总那里得到的。”
    “你是说……”梁栖误会了。
    苏安然：“我可什么都没说。”
    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梁栖心里乐翻了天，她将通话录音结束，关心了苏安然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她跟着姜软回了公司，在姜软即将进入公司时她将她叫住了：“姜软。”
    姜软停下脚步回眸。
    看到是她时都懒得搭理抬脚就走。
    “走这么快是心虚吗。”梁栖快步走过去拦住她的去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怕你做的那些事儿被公司的人知道。”
    姜软一句话没说，将她当空气绕过她离开。
    但梁栖就跟狗皮膏药一样，姜软走哪边她就拦哪边，以至于接连几个回合后姜软没能往前移动半分。
    她觉得心累，视线落在梁栖身上：“好狗不挡道。”
    “给我道歉。”梁栖威胁她，“不然我就让全公司都知道，你为了钱把身体卖给了霍总。”
    姜软：“？”
    姜软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个傻子。
    这一刻她肯定这人是被苏安然当枪使了。
    “快点！”梁栖催促她。
    姜软点开手机点开了录像功能：“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梁栖对她的行为表示不理解，下意识讨厌对着她的镜头：“你干什么！”
    “不是说我为了钱把身体卖给了霍知舟？”姜软连气都懒得跟她生，这样的人，简直无聊至极，“你再说一遍，说了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本来就是！”梁栖一想到那些话都来自苏安然，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你妈妈做手术要一笔巨大的费用，你拿不出来就卖身给了霍总。”
    姜软：“我怎么不知道。”
    “少装。”梁栖对姜软意见越来越大，“这事是苏秘书告诉我的，她说的总不能有假。”
    “行。”姜软结束了录像，她拿出了手机报了警。
    梁栖：“？？”
    梁栖一头雾水：“你干什么！”
    “我对你说的事情没有半点印象。”姜软打完电话后理情绪非常稳定，“这段时间我有喝醉失去意识的时候，为了弄清楚你说的情况，我只能报警处理。”
    “你是不是疯了。”梁栖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
    姜软没有回答，越过她走进公司上了楼。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梁栖忽然有些不确定了，苏秘书说的是姜软失去了很宝贵的东西才从霍总那里拿到了钱，可除了身体以外，还有什么是宝贵的？
    带着这个问题的她，一边上楼一边问了苏安然。
    苏安然那边给的回答更为含糊：【这个我不能跟你说，霍总叮嘱过不能对外提起这个事。】
    梁栖问：【是睡吗？】
    这个问题发出去后，苏安然没有回答，她很清楚不管回答什么都不太好，倒不如事后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姜软回到座位上后就跟白简先汇报了一下：“白简姐，待会儿警察可能会来找我了解一点儿事，你要是找不到我，就是我跟警察回警局了。”
    “好。”白简应声，而后问，“是不是梁栖又说什么了。”
    姜软点头：“嗯。”
    白简一如既往的对她好：“想做什么就做，一切有我跟你担着。”
    “谢谢白简姐。”姜软眼中有柔和光闪过。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三个警察来了。
    姜软跟梁栖很快被叫到楼上空旷的会议室里，对于警察的提问，姜软用最简洁的话把事情概括了一遍。
    警察将视线落在梁栖身上，面色严肃：“你亲眼看到姜软跟霍知舟进行钱色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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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霍知舟说，姜软是他妻子

    梁栖心里慌得一批。
    打死她都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件小事儿姜软会报警。
    她是真不怕被人知道吗？
    “没有……”梁栖的掌心全是汗水，胸口那个地方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警察问。
    梁栖下意识朝姜软看了一眼。
    姜软一如既往的淡定，对于她的眼神回了一句极为随意的话：“警察问你话，看我做什么？”
    “我们公司的苏秘书。”梁栖此刻才知道后怕，以至于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知道自己完了。
    苏秘书说的只是很宝贵的东西，警察要是问起她不承认，那自己就会被认为诽谤和造谣，到了那时自己就完了。
    最终姜软跟梁栖以及霍知舟被叫去警察局做笔录，医院里的苏安然也不例外。
    半个小时后。
    警察局内。
    姜软他们四个坐成一排。
    梁栖坐在最右边，她下意识朝旁边的苏安然靠近了些，压低嗓音问着：“苏秘书，你说的那个姜软最宝贵的东西，是我消息发给你那个吗？”
    这话除了苏安然，霍知舟也听到了。
    他眸光如同寒潭般看了过来，身上迫人的气势让人不容忽视。
    苏安然知道自己的话没问题，可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以至于回答问题时满脸疑惑：“什么消息？”
    “就我发给你的那个。”梁栖问。
    苏安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见上面有个未读消息后带着些许歉意说道：“抱歉，回完你上一条消息后实在太困了，就睡了。”
    梁栖不知道真假，只能暂时相信：“那是我说的那个吗？“
    “怎么可能。”苏安然说的小声，“你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
    简单一句话。
    让梁栖如坠冰窟。
    她知道自己完了……这下不仅误会了姜软，还得罪了霍总。
    “你不会是在软软面前说了这些，才惹的她报警的吧？”苏安然一副怀疑的样子。
    梁栖扯了扯嘴角，手脚都在发凉：“是。”
    “你真是。”苏安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朝最左边的姜软看了一眼才小声跟梁栖说着，“软软平日里虽然和和气气，但真触及了她的底线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梁栖咬着唇，心里对她是有怨恨的。
    她要早这么说，她怎么可能蠢透了去姜软面前说那些话。
    要不是她故意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她根本不可能惹姜软，她只会像以前一样，即便不喜欢她也会维持好表象。
    “待会儿你跟她好好道个歉。”苏安然又说，“态度诚恳点，她不会跟你计较的。”
    正这么说着，警察开始询问。
    在他们问出第一句话后，梁栖忽然开了口，脸色有些难看：“对不起警察同志，是我误会了苏秘书的意思，我在这儿给姜软道个歉，对不起。”
    警察：“……”
    姜软：“我不接受。”
    梁栖拳头陡然捏紧，还是把情绪压下去了：“我知道这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愿意弥补。”
    “一句轻描淡写的误会和对不起就能过去，那造谣的成本也太低了。”姜软性格软，但很多事儿上都不会轻易妥协，“什么话能让你误会成这样？”
    “苏秘书说你用很宝贵的东西从霍总那里换来了救治你母亲的钱。”梁栖如实说，“我一时想偏了。”
    “有这回事儿吗。”警察问苏安然。
    苏安然朝霍知舟跟姜软看了一眼，回答了：“有。”
    梁栖：“？”
    梁栖这下是真的懵了。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苏秘书是故意说这些让她误解姜软跟霍总有关系，但现在她这话的意思……姜软跟霍总真的有关系？
    可除了身体，还有什么是可以跟霍总换钱的？
    “是什么。”警察问。
    “这个……”苏安然欲言又止，视线落在她旁边的霍知舟身上，眼中带着几分复杂，“知舟不让我对外说，要征询他的意见。”
    警察只好问霍知舟：“霍先生。”
    不等他问问题，霍知舟左手拉起了姜软的右手握在手里，薄唇轻启：“姜软是我妻子，我惹她生气，她赌气要卖掉我送给她的戒指，买主是我。”
    警察：“……”
    这波恩爱秀的。
    梁栖：“！！”
    梁栖内心遭到了十万点暴击伤害。
    姜软竟然是传闻中被霍家二少宠上天的霍太太！！
    她心中的情绪，从听到消息的震惊一点点变成惊恐和害怕，到最后浑身冰凉。
    怪不得霍总会在团建的时候特意来一趟，怪不得周年庆典那天晚上他会上台拉住姜软的手，怪不得会叫姜软为软软。
    原来如此。
    “苏秘书。”梁栖对姜软一点儿都恨不起来了，所有情绪都转移到苏安然身上，“你一开始就知道？”
    “知道，但霍总叮嘱过不能告诉任何人。”苏安然嘴上很平稳的回答，心里却嫉妒的发狂。
    她没想到霍知舟会这么坦然的承认。
    他不是要对付姜软？不是要让她受委屈后回到他身边？
    为什么大方承认。
    为什么语气那般宠溺。
    “那你为什么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如果不是她的话语太让人联想，她也不会这般误会姜软，“你不那样说，我也不会错怪姜软。”
    苏安然偏眸：“你在怪我？”
    梁栖到嘴边的话强行咽了回去。
    姜软是霍太太她得罪不起，苏安然是霍总身边的秘书她也得罪不起。
    而且……
    梁栖忽然想到过去的事，苏安然故意跟霍总保持亲密关系，还用比较暧昧的称呼，要不是这件事儿，只怕时间一久她会以为霍总喜欢的是苏安然。
    “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梁栖，苏安然的话带着引导性承担次要责任。”警察在了解完事情全貌后下了判定，“好在这件事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这次就批评教育，再有下次行政处罚。”
    梁栖魂都掉没了：“是。”
    苏安然没想到自己也会被牵扯进来：“好。”
    “你们给当事人赔礼道歉，赔偿损失。”警察继续说着。
    “对不起，姜软。”梁栖非常诚恳，她是真的又慌又怕，“是我曲解他人意思误会了你，给你造成一切深感抱歉，我愿意赔偿两千作为精神损失费。”
    “不必，这钱留着给你补脑子用。”姜软说这话时视线朝苏安然看了一眼。
    “谢谢。”梁栖不敢造次。
    苏安然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垂在双侧的手逐渐捏紧，指尖掐进掌心也没察觉。
    梁栖不想被姜软盯上，只好看着苏安然开了口：“苏秘书，你不给姜软道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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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直说

    “当然要。”苏安然唇角扯出一抹歉意的弧度，态度非常诚恳，“软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些话会被梁栖误会，抱歉。”
    姜软看都没看她。
    她知道苏安然是故意的，但没有造成实际损失和伤害，她也不是主要责任人，没办法将她行政拘留。
    事情调解完。
    姜软头也不回的离开警局，霍知舟全程跟在她的身边。
    “姜软！”梁栖怕事后被报复，连忙跑上前去拦住她，余光在气势迫人的霍知舟身上看了一眼后才迅速说道，“这次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这是你的事，不必跟我说。”姜软扔下这句话就走。
    如果她是个普通人，梁栖只会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
    现在这般态度，只不过碍于她“霍太太”的身份，怕被报复而不得已做出的反应而已。
    梁栖尴尬的站在原地。
    不敢生气不敢委屈，只求别被盯上。
    “她可是姜软，姜家的大小姐。”苏安然不紧不慢走过来，眼底的轻蔑很是明显，“别说你跟她道歉了，你就是跪着求她她也不会放在眼里。”
    从认识她那一刻开始，姜软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特立独行，不合群。
    偏偏寝室那群人都喜欢她。
    她都不知道她们到底看上姜软什么了，是钱，还是时不时送给她们的那些东西。
    “我错信了人伤害了她，她不将我放在眼里很正常。”梁栖没了之前的讨好，心里下意识对苏安然升起了几分戒备之心。
    苏安然心里不痛快了：“你这是在怪我？”
    梁栖不敢得罪她：“怎么敢。”
    “姜软是霍知舟的妻子没错，但他们马上离婚了。”苏安然接受不了她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跟她说话，“之后你的去留，不过是我一句话而已。”
    梁栖没再开口，也在此刻猜测了一些事。
    但有了这次的教训后，她不会在没有实际证据的情况下乱开口。
    “今天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苏安然临走时叮嘱了一句，说到底她还是不想自己的事被人知道，“我要是在公司听到半点儿闲言碎语，我就让知舟将你开了。”
    说完朝着姜软和霍知舟离开的方向走去。
    在他们即将上车时，苏安然叫住了他：“知舟！”
    霍知舟脚步一顿。
    看到他这样，姜软加快了上车的步伐，霍知舟长手一伸拉住她的手腕，将她也留了下来。
    “放开，我还要回去上班。”姜软不想跟他们待在一起。
    “不用上了。”霍知舟握着她手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拉住她又不让她溜走，“今天下午算你事假，不扣你工资。”
    姜软：“……”
    苏安然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胸口那个地方堵的发慌：“我想你陪我回医院。”
    “我还有事，没空。”霍知舟拒绝了。
    苏安然视线落在他身上，话语格外直接：“是真没空，还是不想对我有空？”
    姜软一愣。
    没料到她会说出这话。
    霍知舟漆黑的眼眸看了过去，瞳眸格外深不见底。
    “是你自己跟我承诺会照顾好我，给我想要的生活。”苏安然不再任何掩饰，“现在连最基本的送我回医院都不愿意。”
    “司机会送。”霍知舟回答。
    “我不喜欢司机送。”苏安然压下心中的所有情绪，“我要你送，你不送就是没照顾好我，没照顾好我就是没兑现自己做出的承诺。”
    霍知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被他这样看着，苏安然心里没底。
    可上次他说的那些话让她清楚，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她。既然如此，她只好不折手段将他也拖下水，她不好过，那就大家都别好过。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重视承诺？”苏安然拿他最在意的东西来说，“如果是这样你可以明说，我立马走。”
    此话一出。
    姜软明显感觉霍知舟拉着自己的手松了些许。
    她下意识看向霍知舟，心里不禁疑惑到底是什么事，能让霍知舟对苏安然做出承诺，他从不是一个轻易许诺的人。
    “你先回去。”霍知舟将姜软塞进车里，把心底的一切情绪压下，“我送她去医院。”
    姜软没开口。
    也没问他不是说跟苏安然说清楚了吗，她不想再参与他们的事，只希望能尽快从这段婚姻中解脱。
    “把软软安全送到枫悦华庭。”霍知舟跟自己司机交代。
    司机：“好的，老板。”
    车子缓缓启动，没一会儿就提速消失在他们视野中。
    苏安然看着空荡荡的路边，不禁问：“你把车给了姜软，怎么送我回医院。”
    “我让江特助派了其他车来。”霍知舟情绪稳定。
    苏安然到嘴边的话就此咽下。
    她以为霍知舟会对她横眉冷眼，生气，指责她，但截止到现在，姜软都走了十多分钟了，他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在。
    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让她不得不联想，他是不是准备在其他地方为难自己。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回家修养。”苏安然主动找话，“待会儿你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再把我送回水榭别院。”
    “好。”霍知舟应答。
    他回答的很平静。
    平静到就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不管对方说什么做什么，都激不起他任何情绪，这样的状态让苏安然内心抓狂，偏偏又找不到他任何错处。
    “你是不是怨恨我？”苏安然问他。
    霍知舟偏眸：“？”
    苏安然垂在双侧的手一点点收紧：“我让你送我回医院，破坏了你跟姜软单独相处的机会，你难道不恨我？难道对我没有半点意见？”
    “你是我恩人。”霍知舟理性回答，“在你需要帮助时我理应给出帮助。”
    苏安然自嘲一笑。
    这一刻她忽然懂了那句话：他把你逼疯，再静静看着你发疯。
    “那行，出院之后你留在水榭别院照顾我。”苏安然不信他一直都这么冷静，不信找不到他任何错处，“直到我完全康复为止。”
    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直说。”苏安然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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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 我不好过，你们俩也别想幸福

    霍知舟薄唇微启，嗓音带着些许凉薄：“若是意外出事住院，照顾你理所应当，但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进的医院？”
    简单一句话，让苏安然僵在那里。
    当初她想让霍知舟在她跟陪姜软和岁岁玩儿之间做选择，故意出的车祸，事后他为此不高兴但也没有真的对她发火。
    “我会照顾你，给你想要的生活。”霍知舟重新强调了规则，这一次没了半点儿纵容，“但也仅限于恩情。”
    苏安然整颗心都绷着。
    说不过的她选择沉默。
    没一会儿江特助派来的车就来了，霍知舟跟她一起上了车。
    车上谁也没说话，气氛压抑的可怕。
    “以后你是不是不来水榭别院了。”苏安然不喜欢这种氛围，主动问了话。
    霍知舟给了三个字：“看情况。”
    这三个字让苏安然明白他有多清醒，清醒到这种时候明明可以回答不来，却还是因为那个所谓的恩情理性回答。
    “我想问你个问题。”苏安然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霍知舟：“你说。”
    苏安然眼中有几分希冀闪过：“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而不是姜软，你会不会像对姜软一样对我好。”
    霍知舟：“？”
    霍知舟狐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怎么了？”苏安然没意识到问题，“不好回答？”
    “我是五年前才遇到的姜软。”霍知舟理性回答了这个问题，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凉，“从实际相遇来说，我先遇到的你。”
    在跟姜软正式接触之前，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小时候那个救了他的人。
    但看到她后，小时候的事被他一点点藏起来，她一点点侵入他的生活，占据了他的全部。
    他不会爱上姜软以外的任何人。
    也不愿被姜软以外的人爱上。
    “我的意思是长大后。”苏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找补，“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我们之间会不会……”
    “不会，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霍知舟说话没再考虑情商二字，实事求是给出答案，“你也做不到像姜软那么爱我。”
    苏安然：“？”
    苏安然这下真疑惑了。
    姜软都要跟他离婚了，还觉得她爱他？
    “你是不是对爱有什么误解？”她问。
    霍知舟没再回答。
    从外界看来他爱姜软，极致宠了她五年，可只有他的朋友们才知道，姜软同样很爱他。
    她的爱比他更细腻，因为细腻，所以容不下半点儿沙子。
    “你又怎么确定我做不到姜软那么爱你？”苏安然觉得他都不了解自己，就下了判断，“如果我跟你在一起，我会什么都顺着你，依着你，凡事以你为主。”
    霍知舟看着她：“如果姜软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不会在我已婚的情况下要我养她一辈子。”
    苏安然一怔。
    心底那股心虚感顿时涌了上来。
    “她的心，比你干净。”霍知舟眸光认真的说了这七个字。
    “所以你配不上她，不是吗？”苏安然破罐子破摔，最阴暗面在这一刻被激发，“你在已婚的情况下还答应养我一辈子，你又干净的到哪里去？”
    “还说什么注重承诺，谁知道你是真的注重承诺，还是纯粹喜欢这种外面养人的刺激感。”苏安然话语脱口而出，眼中有疯狂闪过。
    司机：“！！”
    司机心里慌得一批。
    第一天上班就让他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他真的会疯。
    霍知舟心中没有半点儿波澜，反而异常平静的问她：“不装了？”
    苏安然胸口的压抑几乎冲破。
    她真的很想问问他，
    为什么能时时刻刻都保持这种冷静理智。
    “你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我装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苏安然确实不抱希望了，“你口口声声爱姜软，你真的爱她吗？”
    霍知舟没回答。
    苏安然就是要让他也不好过：“她要离婚你不让，这就是你的爱？”
    “是。”霍知舟回答的干脆。
    苏安然轻嗤一声。
    如果这是爱，未免太变态！
    霍知舟很清楚一旦离了婚，姜软遇到什么事他还是忍不住插手帮她，但那时候他还得照顾苏安然，从外界看来，苏安然挤走了姜软的位置，离婚后姜软成了第三者。
    他不可能让她背上这种名声。
    在不得已要兑现承诺的情况下，他得将她留在身边，哪怕她厌恶自己，憎恨自己，他也绝对不会放手。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跟她没有关系。
    “我会让你照顾我一辈子。”苏安然心中有了计划，“只要我在一天，姜软就不会原谅你，我不好过，你们俩也别想幸福！”
    她得不到，他们也别想痛快。
    霍司年说过霍知舟最重视承诺，重视到超过了他自己的生命，她只要将当初的知情人做掉，再让姜软彻底忘掉这件事儿就行了。
    她就可以毫无顾虑的让他养一辈子，没人发现，也不会有人知道！
    越想，她越觉得这个办法靠谱。
    “想法挺好。”霍知舟薄唇微启，说了四个字。
    苏安然眉心微蹙。
    她以为这话后霍知舟会生气她这无耻的行为，但他……好像一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
    “到了。”霍知舟看了一眼手机，不紧不慢道，“江于已经将你的出院手续办好，上去拿上你的东西现在就可以回去。”
    苏安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车，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水榭别院。
    她只知道霍知舟将她送到水榭别院离开后，她的后背一阵冷汗。
    想着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忽然很没底，她到底哪里来的勇气敢威胁霍知舟。这个人做事向来手段狠，真把他逼急了，他不会制造意外让她死掉吗？
    这个问题，顾时西也在问。
    车内的对话，被司宁无意间给监听到了。
    “苏安然要真像她说的那样，你跟姜软估计没什么好结果。”顾时西坐在他旁边说着，“到了那时，你是继续三人都不爽，还是不小心让她出点儿意外？”
    “这行为，跟当初的霍骋有什么区别。”霍知舟眸色都是凉的。
    顾时西跟司宁对视一眼。
    后者没有他们那么沉重，浑身都透着惬意和自在，话语也随意至极：“如果他还在，不会希望你钻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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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 她的妈妈藏得有多深

    “不是钻牛角尖。”霍知舟对于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清楚，“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我总得跟他们证明说出的承诺，是能做到的。”
    “然后呢？”司宁反问，“为了这个承诺，毁了自己整个家庭。”
    霍知舟眸色一点点加深。
    最终一个字都没说。
    “你不必跟任何人证明，不在乎承诺的人就算你做到了又怎样？”司宁看得比谁都透彻，“他不会觉得厉害，只会觉得你蠢，不懂变通。”
    “我也觉得这事你做错了。”顾时西平时不敢说，此刻也是壮着胆子，“小家才是你应该放在第一位的。”
    霍知舟视线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这么爱说教，怎么不换个职业。”
    顾时西：“……”
    司宁啧了一声。
    霍知舟端起桌上那杯没喝的酒一饮而尽，将杯子放下后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喝完记我账上。”
    说完拿起旁边的手机和西装外套离开了包厢。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顾时西摩挲着手里的杯子，视线落在司宁身上：“你不再多劝两句？”
    “没用。”司宁看得清情况，“当初的事对他伤害太大，他对承诺有着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执念，旁人说再多他都听不进去。”
    顾时西眉宇间有复杂浮现。
    “你确定那个苏安然是他小时候的救命恩人？”司宁总觉得怪怪的。
    “确定。”顾时西问过，“得知这个事情时他让人查了很多遍，苏安然身上有那条救了他留下的伤疤，她也确实在那个时间点在事发地点出现过。”
    司宁琢磨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帅到不行：“一个人的性格能相差这么大？”
    小时候舍己为人，长大后利益熏心。
    再怎么受环境影响，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你想过的霍二也想过。”顾时西依靠在沙发上，“他还调查过苏安然小时候的事，邻居们都说她小时候懂事听话，是个好孩子。”
    “她的生平查过吗？”司宁又问。
    “又不是要结婚，查生平做什么。”顾时西对霍知舟的行事准则还是知道的，“他只是核对了一下细节和救他的事儿而已。”
    司宁站起身。
    顾时西有些疑惑：“你干嘛。”
    “回去查点事儿。”司宁将杯子里剩下的酒跟他碰了一下，一口喝完才说了事，“待会儿记得把单买了。”
    顾时西：“？？”
    顾时西还在纠结：“不是说记霍二账上吗？”
    司宁没回答，离开后回了自己家，她打开电脑开始详细查，她不认为能做出这种事儿的人，小时候会有勇气去救一个被扔在江里的人。
    半小时后。
    她看着苏安然的全部资料眉心忍不住蹙起，就资料来看除了人品不太行，总的来说没啥问题。
    最终她的视线锁定在跟姜软一所大学上。
    思索间，她关了电脑起身去找姜软。
    此时的姜软正在应付一个不速之客，看着姜尘仁坐在她家里，她有些不耐：“你来做什么。”
    她没想到回来会在门外看到姜尘仁，更没想到他死皮赖脸赶都赶不走，对于她说要报警，他也无所顾忌。
    她也不可能真报警。
    姜尘仁是她的爸爸，警察来了她这边也不好说什么。
    “来跟你谈谈心。”姜尘仁摆出一副父亲的样子，“这段时间你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你妈和岁岁，挺辛苦的。”
    姜软对他的一个字都不信。
    姜尘仁继续说：“你不是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抛弃你跟你妈妈？”
    姜软重新看向他，等着他的答案。
    但姜尘仁怎么可能这么快说。
    “我可以告诉你。”他言语一如既往，眼中却有着几乎压不住的野心，“但告诉你之前，你得跟我去一个地方，把一些东西拿出来。”
    姜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去。”
    姜尘仁：“那是你妈妈婚前住的地方，里面还有她的东西。”
    姜软：“？”
    姜软脑门上有些问号。
    她压下心底的情绪，半信半疑的说：“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儿，知道什么？”姜尘仁说话格外不客气，“那里需要你去才能打开。”
    姜软：“我没有钥匙。”
    姜尘仁带着些许情绪：“你妈设置了你的人脸识别和瞳孔识别，你去按一下，门就自动开了。”
    姜软这下真疑惑了。
    理智告诉她这个事儿不太可能是真的，但许姨跟她说的那些话又让她觉得这事儿有那么点儿可信度，以至于心中摇摆不定。
    “你要不信，可以去问许玖，她也知道。”姜尘仁说。
    姜软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给许姨发了消息，整个过程她用余光注意着她爸的表情。
    没有异常。
    没有冲动。
    难道是真的？
    这个念头出来时，消息也在此刻发了出去：【许姨，你知道我妈有一套录制了我人脸识别的婚前房产吗？】
    许玖看到消息后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对她的问题几乎有问必答：“知道啊，怎么忽然问这个？”
    “在哪儿？”姜软试探性的问。
    “京州大道三段旁边，距离你之前的软园就五六公里的样子。”许玖回答了才忽然意识到，“你不是知道？”
    姜软：“……”
    姜软：“我不知道。”
    许玖很是意外：“姜安没跟你说？”
    姜软明知她看不到，还是摇了摇头：“没。”
    “估计是觉得那破房子跟软园比起来算不得什么，所以觉得没必要说。”许玖能理解姜安的想法，毕竟软园很豪横了，说是庄园也不为过。
    里面纯走路，估计半小时都走不出来。
    姜软心情有一丢丢复杂。
    她的麻麻，究竟藏得有多深。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许玖又说。
    “我爸来找我，让我跟他……”姜软朝姜尘仁看了一眼，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他强行夺到手里把电话挂了。
    他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既然已经确定了，现在就跟我去拿东西。”
    姜软试图拿回自己手机。
    姜尘仁捏在手里不给她。
    “先去拿东西。”姜尘仁把她手机背在身后，态度很明显，“拿完再还给你。”
    “你也说了那是我妈妈的婚期房产，里面怎么可能有你的东西。”姜软没有听他的，言语里带着几分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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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 财产转让书

    跟她一起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姜尘仁的谎话张口就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那里，还知道你能进去。”
    姜软心中有存疑。
    姜尘仁打开了门，催促她：“快点。”
    姜软伸手：“你先把手机还给我让我给许姨发条消息，突然挂断她电话她肯定会担心。”
    “你突然挂掉我电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担心。”姜尘仁的无耻是没有底线的。
    姜软：“……”
    正当她想说点儿什么转移他注意力时，电梯的门忽然打开，紧接着穿着深色短袖的司宁走了出来，细碎的短发打在她额间格外帅。
    看到她看她，司宁眼唇角含笑给了一个wink。
    姜尘仁下意识寻着视线看去。
    “我没记错的话这手机是姜软的。”司宁顺手拿过姜尘仁手里的手机，把玩了两下，“怎么在你手里。”
    “还给我！”姜尘仁伸手就去抢。
    手机是唯一可以让姜软听话的东西，要重新落到她手里，她肯定不会跟自己去开门，他也没办法拿到里面的东西。
    司宁轻松躲开，把手机放在姜软手里：“收好。”
    姜软心里石头稍稍落下：“谢谢。”
    姜尘仁脸色铁青，对忽然出现的司宁极为不满：“你是谁。”
    “司宁，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人。”司宁单手靠在姜软肩膀上，一副给她撑腰的样子，“您要对我刚刚的行为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可以陪您过两招。”
    姜尘仁气息陡然一沉。
    这死丫头到底从哪儿认识这么些神经病。
    “你走吧。”姜软下了逐客令，“我不会跟你去，里面也不可能有你的东西。”
    “你要是不去，我就找人去放把火。”姜尘仁威胁着，确认过姜软拿到手机后没机会点录音，“把里面的东西烧的一干二净。”
    “纵火是犯法的。”姜软试图叫醒他。
    “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姜尘仁的样子不想在开玩笑，扔下后面一句后就走，“没得到我满意的答案，你会看到一片废墟。”
    姜软眉宇间掠过一丝凝重。
    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
    见是许玖打来的后，她把司宁请进去后关了门就接了电话：“许姨。”
    许玖：“电话怎么忽然挂了？”
    “被我爸抢了，他想逼我去给他开门。”姜软没有瞒着，关于妈妈的事她知道的太少，“不过现在已经走了。”
    “别给他开，里面都是你妈妈的东西。”许玖叮嘱着，“说不定你妈妈留给你的亿万家产也在里面。”
    姜软：“……”
    要真在里面。
    她只能说她妈妈心真大。
    许玖又跟她叮嘱了一番，两人才结束通话。
    姜软去给司宁接了一杯水，又一次为刚才的事道谢：“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估计被我爸给威胁下楼了。”
    “客气了。”司宁笑了笑。
    “你今天来是有事情找我吧？”姜软主动说，她跟司宁接触的并不多，她来找自己，总不能跟苏竹一样让她陪着逛街买买买。
    “是有点儿。”司宁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查苏安然时意外发现她跟你一个学校，想问点儿她的事。”
    姜软有些意外，但还是配合：“你说。”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司宁问。
    “适应能力强。”姜软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挑重点说，“在各种环境中，只要她想都能尽快融入。”
    司宁又问：“会游泳吗。”
    姜软：“不太清楚。”
    司宁：“行，打扰了。”
    姜软：“？”
    就问这么几问题？
    “你要不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她对司宁是有好感的，几次的接触她都觉得她是个非常好的人，“之后有什么问题直接在上面问我就行，也省得你跑一趟。”
    “也行。”司宁跟她互换了联系方式。
    送走司宁后姜软给苏竹打了个电话，大意是她要是有空的话陪她去个地方。
    苏竹立马来了，一秒都没多耽搁。
    半个小时后。
    姜软顺着许玖给她的地址来到京州大道三段那边，待她从路口转进去驶进别墅区时，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老实说，她没想过许姨说的住处是别墅区……
    她麻麻以前得多有钱。
    “六号到了。”苏竹将车子停在六号别墅门前，视线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你确定这是你妈妈的房子？”
    姜软：“许姨说是。”
    苏竹：“那就是！”
    两人一起下了车。
    她来到门前按了一下开关，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机械的声音就响起：“欢迎小主人回家。”
    紧接着别墅的大门被打开，客厅内简约的装修映入眼帘。
    “我滴个乖乖，姜姨以前可真有钱。”苏竹感叹了一句，“早知道有这房子，你还去租什么租，直接住进来不就行了。”
    “我也没想到……”姜软的确没想到。
    妈妈很少跟她说过去，她也没过多问。
    许姨没回来不知道她在租房子住，也就没提这个事。
    这还真是个完美的误会。
    “走走走，进去看看什么样。”苏竹拉着她进去，心里好奇至极。
    姜软跟她一起进去。
    看着过了二十多年除了有些陈旧，但不怎么过时的装修时，她愈发觉得许姨说的话是真的。
    妈妈很神秘。
    妈妈很有钱。
    妈妈……有点儿倒霉。
    别墅一共四层，地下一层堆放东西和运动场地，剩下三层就是常规房间。
    她顺着楼梯上去，在二楼转了一圈后直奔三楼，三楼除了两个卧室之外只有一间书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朝书房走去。
    她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因为常年没有打扫的原因，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
    咔嚓一声。
    轻微的声响响起，书房的门被她打开。
    映入眼帘的除了装满书的书架外，只剩几张红木椅和摆放着纸张文件的书桌。
    她下意识走过去拿起其中一份文件，因为时间的原因上面有些灰尘和泛黄，但封面的《财产转让书》几个字却格外明显。
    财产转让？
    姜软心中掠过几分疑惑。
    她翻看了一下，大意是妈妈将自己的全部财产转给她，签字日期……7月16日。
    那不是妈刚出事那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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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怀疑有人故意谋划

    不知为何，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看什么呢。”苏竹走了进来，见她手里拿着文件后凑了过去，看清内容时很自然的说着，“这条款怎么跟财产转让的差不多。”
    “就是财产转让书。”姜软将它放在一旁，拿过桌面上其他文件。
    每一份上面的日期都是7月16日。
    这些文件，基本上都跟财产转让有关。
    至今她都还记得妈妈出事那天她正跟她一起逛街，还说回去之后要跟她说件事儿，结果刚进停车场没多久就出了车祸。
    “苏竹……”姜软觉得浑身有点儿软。
    苏竹没注意到那些细节，见她脸色不太好后关心道：“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妈妈出事那天，是怎么发生的车祸吗？”过去的记忆再一次窜进脑海中，姜软有些不敢去面对自己的那个猜测。
    万一妈妈的车祸是有意为之，那那个人是谁？
    姜尘仁？
    还是其他？
    “你们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有人错把刹车当油门踩把你妈妈撞到了。”苏竹对于当初的事还有印象，“怎么了？”
    姜软将财产转让书的日期递给她：“你看这个。”
    “7月16。”苏竹看着呢喃出声，眼中有些许疑惑闪过，“这个日期……”
    话还没说完，苏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视线落在姜软身上带着些许认真的问：“你妈妈出事是不是也是这天。”
    姜软：“是。”
    苏竹一下子猜中了她的想法：“你怀疑这是有人故意谋划的？”
    “没看到这份财产转让之前我没往这方面想过。”姜软心底泛着很多情绪，“但日期太巧合，我不得不多想。”
    当初撞到妈妈的是个刚拿驾照女生，看到出车祸后她比她还慌，一直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还说自己太紧张错把刹车当油门。
    和她一起的还有她男朋友，看到撞到人后就一直推卸责任还骂女生。
    那时候她心系妈妈的情况，一心打急救电话和联系霍知舟，也就没过多去注意细节。
    现在想想。
    如果这是一场谋划，那背后之人未免太会利用人心。
    那种情况下，她没有任何怀疑。
    “要不要去找一下那个女生？”苏竹试探性的开口，“当初她付不起医药费你们也没有追究她的刑事责任，她应该会配合。”
    “如果不是意外，她就不会配合。”姜软心情有些沉重。
    “现在都还只是猜测，说不定就是一个巧合。”苏竹理性分析，“当时她不是还留在医院跟你一起照顾了你妈妈几个月吗，如果是谋划，她应该没那个胆子。”
    这也是姜软犹豫的地方。
    太多地方都告诉她只是一场意外，毕竟真有目的人也不会固执的留下来照顾好几个月。
    她让她离开过，但她说自己赔不了钱就得出力。
    她太真诚了。
    真诚到他们后来原谅了她的过失。
    “先问。”苏竹帮她做了决定，“也省的你一直胡思乱想。”
    姜软压下心中的情绪将桌上那几份文件合在一起拿走，她又在书房转了一圈，发现大部分都是一些她看不懂的书后就走了出去。
    正打算去其他房间看时，忽然在楼梯口碰到了姜尘仁。
    “不是不开？”姜尘仁从离开后就一直在她小区外面等着，他说了那样的话，他笃定姜软会在短时间内来这里，结果也证明他猜对了。
    看着他，姜软忽然想诈一下：“我妈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她爸不是一个藏得住事儿的人，如果真是他做的，他肯定会漏出马脚。
    “神经病。”姜尘仁骂了她一句就朝里面走。
    他在书房里毫无顾忌的四处翻找。
    看着这一幕，苏竹侧眸问了一下姜软：“要管吗？”
    姜软：“要。”
    苏竹拿出手机给跟来的保镖们打了一通电话，视线还看着不停找东西的姜尘仁：“上三楼来把姜先生请下去，他碍着我们了。”
    保镖们：“好的，大小姐。”
    没一会儿四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就走了上来，在姜尘仁疑惑的视线中架着他就往楼下走。
    意识到这是姜软跟苏竹在赶人后，他立马破防了：“姜软！我是你爸！你这是干什么。”
    姜软没说话。
    如果她知道姜尘仁跟着，她压根不会今天就来。
    “你要不让我把我的东西拿走，我就一把火把这里给烧了。”姜尘仁放着狠话，“让你一点儿东西都没有！”
    “如果这里真被烧了，你就是第一嫌疑人。”姜软理性跟他谈，“苏竹和她的保镖们都是人证。”
    姜尘仁懂了动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晦气！
    怎么忘了苏竹这丫头。
    姜尘仁这短暂的闹剧被架走后，姜软也从手机里找出了当初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小何，你还在京州吗？】
    对面几乎秒回：【没，在海城。】
    姜软正想发消息问她怎么没在京州了，就收到了她打过来的电话，开口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姜软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随便问问。”姜软没有直接说，“你的家不是在京州吗？怎么去海城了。”
    京州身为超一线城市，无数打工人都往这边来。
    怎么她恰恰相反？
    “我老公是海城的。”小何回答的非常自然，“结婚后就跟他一起搬过来了。”
    “这样啊。”姜软觉得自己多虑了，消息秒回，电话秒打，言谈举止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这根本不是一个谋划事情后的反应。
    小何关心的问：“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没有，就闲得无聊问问你的近况。”姜软刚才紧绷的心稍稍放下，“没事了，你去忙吧。”
    “好，那你有事随时联系我，我的手机永远为你开机。”小何说完这话后才挂的电话。
    看着熄掉的手机屏幕，姜软捏了捏眉心。
    她觉得自己最近过于神经质了，因为一个相同的日期就怀疑过去的事，如果这真是谋划，那这些东西估计早就被人销毁了。
    “走吧，回去。”姜软带上那些文件离开了。
    与此同时。
    电话另一边。
    结束掉跟姜软的通话后，那个温柔的小何就发了一条消息出去：【老板，姜软应该是怀疑了，她刚刚忽然给我发消息问了我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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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 刹车失灵

    同一时间，姜尘仁也打了一通电话出去：“霍先生，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结果肯定会如您所愿，就是不知道您答应的事……”
    “你放心。”霍骋语气高高在上，对姜尘仁压根看不起，“只要你把事情办成，答应你的东西都会给你。”
    姜尘仁脸上带着笑：“放心，肯定完成。”
    霍骋又开口：“万一事情败露……”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姜尘仁秒懂。
    他自觉的接过话，态度好的不行：“这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跟您没有半点儿关系，不管谁问，我都是这个回答。”
    “知道就好。”霍骋说完这两个字就挂了电话
    姜软和苏竹对此毫不知情，将别墅的门锁上之后就上车打算去学校接岁岁。
    刚启动车子姜软就收到了霍知舟的来电，她没有犹豫立刻接了：“什么事。”
    “岁岁参加夏令营的东西还在软园，是我送过来还是将岁岁接到软园？”霍知舟的声音低沉缓缓，视线落在面前那一堆东西面前。
    姜软正想说送过来。
    苏竹的声音先一步响起：“软软。”
    姜软偏眸：“嗯？”
    “咱们车好像出问题了。”苏竹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紧，“我刚刚踩刹车的时候没反应。”
    “开免提。”霍知舟沉稳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姜软快速点开，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
    霍知舟第一时间给出了解决方法：“连续踩刹车踏板，看有没有反应。”
    苏竹手上握稳方向盘，脚上快速试了几下：“没有。”
    “把双闪打开，按喇叭示警。”霍知舟说这话时那边传来窸窸窣窣和他走路的声音，想着苏竹经常开的车说道，“扣住电子手刹不要放，等车子慢慢刹停。”
    姜软和苏竹照做，但没有任何效果。
    偏偏这条道路限速一百，她速度提到了八十多才发现刹车有问题。
    “车速减下来没？”霍知舟说这话时给司宁发了条消息，让她查姜软现在的定位，同时也坐进车里启动了车子驶出家门。
    “没有。”苏竹强行稳住心态。
    “你们现在在哪儿。”霍知舟见司宁还没给定位，只好问。
    “京州大道二段。”苏竹汇报自己的实时位置，“还有十公里就有红绿灯，我现在速度降不下来怎么办？”
    霍知舟脑子里快速搜寻京州的地图：“现在有两条路，利用道路旁边的障碍物强行将车速降下来，或者从京州大道一段那边进入快速路，行驶二十公里左右有一个紧急避险车道，但这两种办法都有些危险。”
    “我知道了。”苏竹深吸一口气。
    “你们专心应对路况。”霍知舟握着方向盘的手全是因为担心溢出来的冷汗，“我已经帮你们报警了。”
    苏竹的车不可能无缘无故出问题。
    她那几个型号的车都没出现过刹车失灵的情况。
    之后十多分钟的时间里，他一边安排着事情一边根据司宁发过来的实时定位快速朝着她们的方向驶去。
    “苏竹。”姜软这期间一直在帮着观察路况，透过后视镜看到有一辆大货车跟在她们后面时心里陡然一紧，“后面那辆大货车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苏竹观察了一下。
    还真是！
    她立马打灯变道，以防被撞上。
    被那个大块头撞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跟着我们变过来了。”姜软观察着情况。
    “这司机有病吧。”苏竹只好重新变过去，那么快的速度要是被撞上大概率不死也得重伤，“一个大货车开这么快干什么。”
    “会不会是故意的。”姜软结合了一下今天的事，“刹车失灵，大货车全程跟在我们后面。”
    苏竹：“……”
    要不要这么倒霉？
    偏偏她现在不敢轻易提速，一旦提上去了就降不下来。
    “霍总，附近有没有更近的紧急避险车道？”她快速对着姜软还没挂断的电话问了一句。
    “跟我走。”霍知舟说这话时，他的车子出现在她们旁边的车道，“货车有人处理。”
    苏竹：“好的！”
    苏竹一眼认出那一串888的车牌，连忙跟上。
    姜软也在此刻稍稍放心。
    此时的她们没有意识到，无形之中霍知舟成了安全感的代名词，哪怕他做的那些事儿让她们愤怒生气，可在这种事情面前，下意识觉得他靠谱。
    有了霍知舟开路，之后的行驶毫无惊险。
    五分钟后。
    霍知舟的车子在道路旁边停下，对她们说了句：“开到紧急避险的道路上去。”
    苏竹照做，没一会儿车子就稳稳停了下来。
    她跟姜软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下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苏竹正想跟姜软说她们这也算是生死与共，副驾驶的车门就被打开，紧接着霍知舟那张看似沉稳实则有些担心的面孔就映入眼帘。
    她张了张嘴，把到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算了。
    看在他今天有功的份上，暂时就不骂他了，让他跟软软单独相处一会儿。
    “怎么样？”霍知舟对着姜软就是一顿检查，“是不是吓到了。”
    姜软的心已经逐渐平复了：“还好。”
    苏竹：“……”
    什么还好！！
    刚得知刹车失灵时，她们两个魂都快没了好吗。
    “我怎么记得这边没有紧急避险车道？”苏竹下车后看着这条新的不能再新，还有些潦草的紧急避险车道，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这是BOSS刚刚让我们弄得。”保镖站出来说话。
    苏竹扫了一眼。
    一百米的坡道。
    二十多个排列整齐的保镖。
    嗯……
    有号召力就是不一样，直接缩短了去快速路那边的时间，还免除了即将下班高峰期的风险。
    “你们先休息一下，把车上重要东西拿下来。”霍知舟把一切流程都给安排好了，“情况我已经跟警察那边说了，待会儿车子会送去检测。”
    “好。”苏竹立马拿了自己东西。
    姜软也把那几分文件拿到手里。
    之后半小时的时间，霍知舟亲自跟警察那边交涉，最终苏竹的车子被拖走检查。
    至于那个跟着她们变道的货车，司机说当时看着最前方有点儿走神，没注意到她们的车，由于没有造成伤害和事故，警察也没过多追问。
    可他们不追问，不代表霍知舟也不追问。
    他在后面亲眼看货车突然提速，跟着变道。
    他不认为这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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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霍知舟的审问

    “你们先回软园等我。”霍知舟来到姜软面前跟她叮嘱着，“我把事情了解完再来跟你们谈。”
    “好。”姜软没有拒绝。
    霍知舟又说：“岁岁我已经让管家去接了，不用担心。”
    姜软：“嗯。”
    霍知舟嗯了一声，揉了揉她脑袋才离开。
    他前脚刚走不久，江特助后脚就开着车来接她们了，对姜软一如既往的尊敬客气：“姜小姐，苏小姐，BOSS让我们送你们回软园。”
    两人一起上了车。
    坐在车上脑子里不自觉想起刚才经历的一切。
    “这事儿如果是人为的话，大概率是冲我来的……”姜软看着苏竹，想跟她致歉。
    不等她说完，苏竹就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冲你来的又怎么样，明知你是我朋友还这样做，代表不将我放在眼里，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就会跟他死磕到底。”
    姜软心脏有些暖，张了张嘴。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苏竹快速打断她的输出。
    “你们两位的感情真好。”江特助坐在驾驶座上开口感叹了一句。
    “那当然，我们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苏竹在这事儿上从来都是大方承认，想着霍知舟没跟回来，她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你们BOSS干嘛去了。”
    按理说发生这样的事儿，霍知舟应该跟软软在一起安抚她情绪才是。
    就如同她们的车刚刚停下来那会儿。
    “问货车司机一点儿小事。”江特助没敢说实话，他怕姜小姐被吓到。
    霍知舟此时在郊区的某处极少住的别墅之中坐着，他的左右两边是整整齐齐站着的两排保镖，面前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
    他视线落在他身上，身上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中年男人害怕的不行。
    “说吧，谁指使的。”霍知舟后背靠着沙发，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人心底胆颤。
    “什么……”中年男人不解的问。
    “不肯说就算了。”霍知舟语调很淡，对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把人带下去，好好伺候。”
    保镖们：“是！”
    中年男人慌了：“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货车司机，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霍知舟只字未言。
    明明没有任何言语表示，周围却萦绕着危险。
    货车司机被越拖越远，那种无尽的恐慌开始在心底蔓延。
    瞧着他的神色，两保镖开始了对话：“上次是我砍的，这次该你砍了。”
    保镖二号：“你不能多砍两次？”
    保镖一号：“凭什么每次都是我砍。”
    保镖二号：“那一起砍，你一刀我一刀。”
    保镖一号：“行行行，服了你了。”
    货车司机：“！！”
    货车司机这下真慌了。
    他没料到这两人谈论这些违法乱纪的事，竟然这么淡定，这还是法治社会吗！！
    “霍二少！”着急忙慌之下货车司机顾不得其他了，只想把他的人性唤回来，“杀人是违法的，你有钱有身份，何至于做这种事。”
    两保镖继续拖着他往外走，霍知舟无动于衷。
    货车司机心跳如雷，浑身瘫软：“霍二少！”
    “叫什么叫。”保镖一号一本正经，“BOSS让你去享福你还这么多废话，就没见过你这么聒噪的人。”
    “我坦白，我认错！”货车司机经不起这样的吓，“是姜尘仁，他让我跟着一辆尾号是186的粉色轿车，我不知道里面是您的人。”
    “您别杀我，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他慌得一批。
    两保镖下意识看了一眼霍知舟。
    后者微微颔首。
    两人又把人拖了回去，扔到自家BOSS面前。
    “知道我是谁，会不知道车子里是什么人？”霍知舟坐起来，手指交叉放在身前，手腕上那块手表衬得他肤色很白。
    货车司机脸色唰的变得惨白。
    完了。
    “你有一次坦白的机会。”霍知舟嗓音淡漠凉薄，“一次过后我会把你交给他们两个，之后由他们伺候你。”
    货车司机浑身如坠冰窟。
    交给他们……
    那不是你一刀我一刀？最后他还能有完整的身体吗？
    “这可是犯法的。”他试图劝醒霍知舟的良知。
    “你还有三分钟的坦白时间。”霍知舟右手手指放在左手腕表上，漫不经心的提醒着。
    他越是这样，货车司机越是心底没底，以至于心里绷不住全部和盘托出：“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是姜尘仁让我跟着那辆车，还让我把副驾驶上的人撞死。”
    霍知舟眸底微凉。
    “这种犯罪的事儿你也做？”保镖一号不明白的发问。
    “他说他背后有人，会帮我脱罪。”货车司机老实了，“还说那是他的女儿，他不会追究我的责任。”
    保镖一号下意识看向自家BOSS。
    果然。
    很生气！
    这凉气都不用开空调了。
    “把人和录像一并交给警察，到了那边如实交代，别耍花招。”霍知舟跟货车司机叮嘱了两句，说完朝林封林北看了一眼，“他俩脾气都不太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请你吃顿饭。”
    货车司机：“你这是违法的！”
    霍知舟：“？”
    保镖一号林北一脸茫然：“违法？哪儿违法了？”
    货车司机：“你们动用私刑。”
    保镖二号林封：“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霍二少，我知道你手眼通天，权倾各界。”货车司机逼自己冷静下来，他可不想去吃牢饭，“但你非要把我送去警局，我也会把你刚刚做的那些事儿告诉警察。”
    霍知舟不紧不慢抬眸，神色淡然。
    “就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想来砍人的事没少做。”货车司机继续说，“你猜警察会不会查。”
    林封：“？”
    林北：“？”
    两人一头雾水。
    林封发出疑问：“我们什么时候砍人了？”
    林北：“他会不会把我们刚才说的砍一刀误以为是砍他一刀？”
    林封：“这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林北：“可能吧。”
    货车司机：“？？”
    货车司机心态有点崩：“你们敢说刚才不是商量着要砍我？只要我不坦白，你们就会对我下手。”
    “我们刚才只是在商量待会儿伺候你的时候，让他给我拼夕夕砍一刀。”林北那张脸要有多正经就有多正经，“上面提示还差三刀就能成功。”
    林封：“但我觉得三十刀都不一定砍得下来。”
    林北：“我也觉得。”
    货车司机：“……”
    霍知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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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我的家人只有你跟岁岁

    “BOSS，这种砍一刀犯法吗？”林北问非常真诚。
    霍知舟都懒得搭理，一句话把他们给打发了：“把人带去警局，顺便查一下他的生平，敢接这种活代表他不是第一次干。”
    “是！”林北林封立马去办了。
    “我不能去警局！”货车司机着急了，“我认错，我给姜小姐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
    霍知舟看都没看他一眼，站起身带着漠视从他身边走过。
    如果不是他恰巧跟姜软打了电话，她们今天大概率会出事，他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也无法接受。
    “霍二少！”货车司机大声呼喊着。
    “别喊了。”林封跟林北将他拖着往外走，“BOSS决定的事，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的，乖乖去警局坦白，还能少判两年。”
    货车司机想反驳，可想到霍知舟的本事要查出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儿不是难事。
    一时间。
    恐慌不安在心底蔓延。
    霍知舟坐上了车，对着驾驶座上的司机说道：“回软园。”
    “不去找姜尘仁？”副驾驶上被临时叫过来的司宁转过头问着，顺带跟他说了姜尘仁的位置，“他现在正朝机场去，大概率是要逃。”
    霍知舟拿出手机给顾时西打了个电话过去：“别让姜尘仁上飞机。”
    顾时西：“没问题。”
    司宁支着脑袋：“既然不找他，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以防万一。”霍知舟一本正经说着气人的话，“在身边有事可以及时得到反馈，不在身边你有可能联系不上。”
    还真是了解她。
    司宁难得没反驳。
    “这期间你注意一下姜尘仁的动向。”霍知舟薄唇微启，“他去霍家老宅时跟我说。”
    “行。”司宁答应的干脆。
    霍知舟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拿出手机解锁，漂亮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给江特助发了条消息：【她在做什么。】
    江特助朝姜软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回复：【姜小姐跟苏小姐在陪小少爷在院子里玩儿。】
    霍知舟：【嗯。】
    霍知舟：【让管家给她们送点儿她爱吃的。】
    江特助视线落在正在送的管家身上，很快回了几个字：【管家正在送。】
    霍知舟没再回复，得知没有他的通知他们也自觉的对她好时，那颗心才稍稍放下。
    “姜小姐，这是以往你爱吃的点心和水果。”管家对她态度很好，这些年他都是看着他们过来的，“你看看还合不合口味。”
    “谢谢。”姜软微微颔首。
    “客气了。”管家没过多打扰她们，“有什么你再随时叫我。”
    姜软说了一声好后，管家就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个。
    看着软园的人照常对她，苏竹不自觉问她：“软软，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事？”
    都说闺蜜看闺蜜对象都很不顺眼。
    可没苏安然这件事儿之前，她真觉得霍知舟可以当她闺蜜夫。
    “找时间跟他好好谈。”姜软之前的情绪已经平复，今天的事让她对他疏离少了几分，“他应该还算一个讲道理的人。”
    “如果他还是不呢？”苏竹不由得看向旁边沉浸式玩儿积木的岁岁，心里泛起很多情绪。
    姜软沉默了。
    如果霍知舟真的铁了心的不跟她分开，她一时半会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医生说妈妈最多在两个月内会苏醒，但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况且她跟岁岁的户口都还在他户口本上，要想悄无声息离开简直天方夜谭。
    她倒无所谓。
    但岁岁得读书。
    所以……要想带岁岁走，还得他心甘情愿同意。
    “你问过他为什么要跟苏安然扯在一起没？”苏竹又问。
    “问过。”姜软至今都还记得当时的话，“他说等我回到他身边才告诉我。”
    苏竹：“……”
    苏扶扶额。
    她是真想不通霍知舟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跟苏安然扯上关系。
    两人聊这些时霍知舟也回来了，下车后他直奔姜软这边，看到他来，岁岁仰着小脑袋叫了他一声：“霍叔叔，你回来了。”
    苏竹脑门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霍叔叔？
    “霍叔叔要跟你妈咪谈点儿事，你是自己上楼玩儿，还是我让管家叔叔带你上去？”霍知舟抬手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已经习惯了他这个称呼。
    岁岁下意识看姜软。
    姜软对他点了点头，她知道霍知舟应该要说车子的事儿。
    片刻后。
    整个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霍知舟视线落在姜软身上，眉宇间比以往多了点儿东西。
    姜软看出来了：“怎么了？”
    “货车司机承认自己受人雇佣。”霍知舟没有直说谁指使，“目标是你。”
    姜软一顿。
    猜对了。
    霍知舟继续说：“苏竹的车子还在检测中，检测结果估计要明天一早才能拿到完整报告。”
    “雇佣他的人是我爸还是你爸。”姜软问的直接。
    她怀疑过会不会跟她发现了妈妈的财产转让书有关，但小何那边试探过了没问题。
    况且就算有问题，那么短时间的时间内他们要安排人来动手脚也来不及，唯一可能的只有一直跟着她们的姜尘仁，或者上次得罪了的霍骋。
    “明面上是你爸。”霍知舟没有瞒着，一双眸子比任何一刻都要深，“暗地里可能我爸也有参与。”
    “如果最后确认他们两个都有参与……”姜软说这话时迟疑了一下，“我可以两个一起告吗？”
    就算霍知舟跟他们关系不好，毕竟是父子。
    谋划杀人和扔进水里折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
    “可以，但霍骋那边你胜率不大。”霍知舟薄唇微启，紧接着说明了原因，“霍司年会插手，他那人最会维持表面的各种关系，哪怕他不喜欢霍骋，他也会出手维护。”
    姜软沉默思考着。
    以她现在的能力对上霍家，确实以卵击石。
    霍家除了有霍知舟，还有霍司年。
    “如果你信得过我，霍骋这边按我的方式来处理。”霍知舟见她思考的差不多，给了建议，“信不过，我给你安排律师，结果由天定。”
    “为什么。”姜软不由得问出这个问题。
    霍知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软说：“我要跟你离婚，你为什么还选择站在我这边帮我对付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只有你跟岁岁。”霍知舟对于自己的一切有清晰的认知，从当初那件事情发生后，他就将霍骋他们从家人中抹去了。
    他们，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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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难得的平静相处

    有感觉吗？
    有，她不是木头，无法对这种甜言蜜语设下心防。
    感动吗？
    感动，他真的在在意自己。
    要复婚吗？
    这个问题出来的时候姜软迟疑了一瞬，但仅仅片刻就恢复理智做出了决定。
    话语很暖心，但以前说的话同样尖锐刺骨。
    她太在意那些否定她价值的话，在意到可以强行压下心中那差点儿死灰复燃的悸动。
    “你考虑好了告诉我。”霍知舟不知道短短几秒钟时间，姜软已经想了那么多事，“最好一个周内。”
    “你处理就行。”姜软相信他不会徇私，也知道自己跟霍家对上不会有任何胜算，“我信你。”
    霍知舟薄唇微启：“好。”
    姜软：“嗯。”
    两人这场谈话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但苏竹却生出一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总觉得这场平淡过后是一场他们两人最强烈的一次碰撞。
    她不知道这份平静会维持多久，也不知道暴风雨有多强烈。
    她只知道现在的她有点儿像电灯泡……
    “岁岁周一很早就要乘坐夏令营的车离开，这两天你要不住这边？”霍知舟言语间带着征求，“你跟他睡主卧，我睡客卧。”
    姜软抬眸。
    正考虑怎么回答这话时，霍知舟拉过她的手，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她手背上，言语温柔又带着几分期许：“好不好。”
    姜软同意了：“好。”
    既然他愿意好好谈，她也配合他。
    等时机恰当，他情绪极为稳定后再跟他商谈和平离婚的事。
    霍知舟这人，激不得。
    “司宁，待会儿晚饭过后你送一下苏竹。”霍知舟侧眸，看向坐在花园栏杆上的某人。
    司宁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霍知舟又跟苏竹说：“这事儿因我而起，今天对你造成了很大的惊吓，过两天我让人送辆新车过来做补偿，到时候你记得签收。”
    苏竹心里愈发复杂。
    不是因为霍知舟新车说送就送，而是他的话语。
    他没有说因为软软怎样他赔偿她，而是把一切归根到他自己身上，车子不是赔偿而是补偿她受到的惊吓。
    在这个圈子她见过太多烂人，为了脱身推卸责任，为了利益胡言乱语。
    形形色色。
    各种各样。
    可霍知舟这种好的无可挑剔，渣的明明白白的却极为少见。
    “晚饭我就不吃了。”苏竹站起身，她需要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家里还有点儿事要忙。”
    霍知舟也不勉强。
    姜软送她离开的。
    上车前苏竹抱住了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这段时间你好好的，我跟叶晏之加快速度查苏安然的事，查到就来找你。”
    “好。”姜软没跟她客气。
    “有事给我打电话。”苏竹松开她，“就算我不在这边，我也会在第一时间派人过来找你。”
    姜软一一答应：“嗯。”
    她目送苏竹离开。
    在车子尾灯消失她视线中时，她的手忽然被宽大温暖的掌心包围，紧接着霍知舟高大修长的身形就站在她的旁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看着她：“走吧，进去。”
    姜软嗯了一声。
    往前走那一刻，她不动声色的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
    手里一空，霍知舟墨色的眸子微深，指尖滞了滞。
    当天晚上霍知舟跟姜软还有岁岁一起吃了晚饭，看着她跟岁岁互相夹菜的场景，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姜小姐，这是你的东西吗？”管家忽然拿起文件开口。
    姜软寻声看去，立马从座椅上站起身走过去：“是我的，给我吧。”
    她拿到手里后就将那一叠资料全部反面放着。
    霍知舟问：“工作文件？”
    姜软：“私事。”
    霍知舟没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姜软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多问。
    晚饭结束后姜软以最快的时间将文件拿去放在卧室的枕头下面，妈妈的事情她不想让霍知舟知道，更不想他插手。
    决定离婚，这种纯粹的自家事儿就得自己解决。
    霍知舟则在跟岁岁叮嘱：“待会儿睡觉别踢被子，别打扰你妈咪睡觉。”
    岁岁狐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小脑袋上是大大的问号：“我怎么感觉你没这么好心，我都叫你霍叔叔了，你还让我跟妈咪一起睡。”
    “你可以理解为我大人有大量。”霍知舟低沉缓缓。
    岁岁：“不对。”
    霍知舟：“那你一个人睡，之后十八天里别后悔今天的疑神疑鬼。”
    岁岁：“……”
    岁岁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让他挨着妈咪睡，除了减少妈咪对他的不待见以外好像也没有别的陷阱。
    考虑再三后，给了回答：“我挨着妈咪睡。”
    霍知舟嗯了一声。
    看着这么干脆没有其他叮嘱的爸爸，岁岁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疑心又一次冒了出来，直觉告诉他有坑，可又实在想不出来能在这事儿上坑到他什么。
    这个问题他在后半夜得到了答案。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霍知舟来到主卧将岁岁抱回了他的房间，自己则动作极为轻的掀开被子进了被窝，从身后将姜软抱进自己怀里。
    温暖淡香的身体贴到胸膛那一刻，他的情绪趋于平稳。
    这一晚他什么都没做，哪怕生理反应比以往明显热烈，他也只是抱着她睡觉。
    姜软对此毫不知情，恍惚间感觉到床上的人换成了霍知舟，但她太累了，白天经历的事太多让她心力交瘁，以至于分不太清那个感觉是错觉还是真实。
    翌日清晨。
    怕被发现的霍知舟起了一个大早，刚穿好衣服打开门眼神就跟坐在门口的岁岁撞上。
    他不知道小家伙什么时候起来的，此时的他身上还穿着小睡衣，小椅子大概率是他从自己房间搬出来的。
    “怎么坐这儿？”霍知舟一脸云淡风轻，言语的关心仿佛他是个好爸爸。
    岁岁站起身，小脸上是对他的不满：“骗子。”
    霍知舟：“嗯？”
    岁岁稚嫩的声音说的格外认真：“我会把你的行为告诉妈咪，让你永远只能当个霍叔叔。”
    “你要是把这个事情跟她说了，她就会不开心。”霍知舟是会拿捏自己儿子的，“你想她不开心？”
    岁岁：“……”
    岁岁觉得自家爸爸有点儿不是人。
    连小孩子都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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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没被外人动过的家

    “知道妈咪会不开心你还做，看来你也没你说的那么在乎她。”岁岁言语真挚，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大大的不待见。
    霍知舟眉梢轻佻。
    有点儿意外他能发现这个点儿。
    “反正我会将这个事告诉妈咪。”岁岁不上他的当，“让她知道你的真面目。”
    霍知舟反问：“知道之后呢。”
    岁岁：“远离你，让你永远只能当霍叔叔。”
    “那跟现在有什么区别？除了让她不开心之外，你没有给她带去任何正面的情绪价值。”霍知舟蹲下跟他视线平齐，套路一如既往的深，“看来你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在乎她。”
    岁岁试图反驳，又发现自己掉进了他的坑。
    可恶。
    老爸太能说也不太行。
    他小脑袋飞快运转着，好一会儿后憋出一句话：“你这样将会失去一个儿子。”
    “没事，反正你也不认我这个爹。”霍知舟薄唇微启，墨澈的双眸里荡漾着些许兴味。
    岁岁：“等你坟头草两米高的时候也没人给你扫墓。”
    霍知舟：“我会在死之前安排好一切，到时候你想给我上坟都得排着队去。”
    岁岁：“……”
    有钱不能使鬼推磨，但一定能使人帮着上坟。
    “还有要说的吗？”霍知舟全程话语都非常温和，语调不疾不徐，“没有就乖乖认输，把刚才看到的听到的知道的，全部都忘掉。”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不过你。”岁岁问的特别真切。
    霍知舟理性回答：“至少现在是。”
    “可你说赢我再多次又能怎么样？”岁岁找到了反击的角度，嗓音脆生生的，“妈咪还不是不愿意回到你身边，你还不是不能成为我爸爸。”
    霍知舟：“……”
    这心扎的。
    不愧是亲儿子。
    正打算开口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时，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姜软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看到房门口两人以一种很和谐但又非常奇怪的姿势相处时，她脑袋上顶了一个问号：“你们这是……”
    岁岁怎么还抬了一条小椅子？
    两父子这是在谈心还是干其他的？
    “妈咪。”岁岁冲到她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她，“你醒了。”
    姜软揉着他的头：“嗯。”
    岁岁扬着小脑袋：“我跟爸爸在讨论以后上坟的事。”
    姜软：“？？”
    姜软狐疑的视线落在某人身上。
    大清早的拉着儿子谈这事儿？这人是缺心眼还是故意的。
    “爸爸说以后他要是英年早逝了，有很多人给他上坟。”岁岁是会报复的，“我们要是不留在他身边，就是上坟也轮不到我们。”
    爸爸半夜将他抱走。
    他篡改一下言语。
    算是礼尚往来。
    姜软一下子清醒了，那双眼睛里承载了太多情绪看向霍知舟。
    “不是我说的。”霍知舟开了口。
    岁岁跟他对峙：“你自己亲口说想跟你上坟都得排着队去。”
    霍知舟到嘴边的话就此停住。
    这小子。
    这么会断句？
    “岁岁还小，这样的话别在他耳边说。”姜软见他没反驳就知道两人大概率是真谈论了这些事儿，“万一一语成谶……”
    霍知舟：“？”
    岁岁：“？”
    岁岁先是意外，而后带着几分嘚瑟的朝自家爸爸看了过去，无声说道：妈咪也盼着你英年早逝呢。
    霍知舟读懂了他的眼神。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是个大孝子。
    他也没跟他计较，薄唇轻启对姜软的话做以回答：“知道了。”
    姜软也没说太多，确认岁岁是自己起来的后就回房间洗漱去了，心里对于昨晚的疑惑也在此刻确认那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
    房门外又只剩下父子二人。
    霍知舟正想跟小叛徒说道一番，岁岁迈着小短腿朝房间里去：“妈咪我给你找衣服！”
    霍知舟：“……”
    十分钟后。
    姜软洗漱完进了衣帽间。
    看到里面和以往一样毫无动过的痕迹时，她眉宇间略过几分疑惑。
    且不说这个地方有没有被霍知舟带给苏安然住，就说那几件之前被她扔在地上摔碎的珠宝，怎么完好无损的摆放在柜子里？
    “怕你回来后找不到东西的位置，我没让人动。”霍知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她。
    姜软顿了一下，很快陈述事实：“已经动过了。”
    “苏安然动过的那些我全部换了。”霍知舟态度很好，声音温柔又低磁，“摔坏那些我也让品牌方做了一模一样的款式送过来。”
    姜软转身看着他。
    和霍知舟深邃坚定的目光不同，姜软的眼神里只有淡漠。
    对霍知舟的淡漠，对这些东西的淡漠。
    从正式搬离这个地方开始，她就已经对这些东西彻底舍弃，离开这些日子，她也没有想念过一次。
    “你不用做这些，我们已经……”
    离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岁岁就蹬蹬蹬跑过来开心的说：“妈咪，衣服换好了吗？我们下去吃早餐。”
    姜软张了张嘴。
    霍知舟先她一步说：“先吃饭。”
    整个早餐气氛有些压抑，姜软一直低着头吃盘子里的东西，没开口没抬头。霍知舟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黑色的眼睛一如既往深不见底。
    他知道姜软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也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离开前她一定会跟他提今晚不在这边住的事。
    “霍知舟。”姜软开了口。
    霍知舟黑眸微抬：“嗯。”
    “今晚我不住这边，待会儿给欣欣上完课后我要去医院看妈妈。”姜软说着，内心深处有些怵他，“后天下午再来陪岁岁玩儿会儿。”
    霍知舟情绪不变：“你问他。”
    岁岁：“我支持妈咪的所有决定。”
    霍知舟知道结果，所以全程没参与没干涉，他知道不管他同意还是不同意，她决定的事都不是谁能轻易改变的。
    反正时间还多，他不急。
    早餐结束姜软就准备去陆家给欣欣上课，霍知舟主动提出送她，姜软本想拒绝，但软园到外面能打车的地方靠走路的话挺远，至少半小时左右。
    霍知舟看出她的顾虑：“岁岁跟我一起送你，不是我单独送。”
    岁岁难得没拆他台：“嗯嗯！”
    话已至此，姜软没再拒绝。
    她刚坐上车霍知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侧眸看去，屏幕上显示苏安然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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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再次出现的神秘男人

    姜软别开视线没再看，心里不受控制的在想霍知舟会不会接。
    这个念头刚出来。
    霍知舟就已经滑动了接听键：“什么事。”
    “我妈过来了。”苏安然的声音情绪起伏很大，“她逼我回去嫁人，还在我这儿打我骂我，你什么时候过来帮我处理一下。”
    霍知舟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好一会儿才回答：“我马上安排人过来……”
    “既然承诺要照顾我，就不该把我推给别人。”苏安然一点儿都不装了，完全处于互相折磨的状态，“如果别人没处理好就是你照顾不周，照顾不周就是没有做到自己答应的承诺。”
    简单一句话，让霍知舟深邃的眼睛愈发的黑沉。
    看着他这般，姜软知道他大概率会去处理苏安然的事，自己打开车门：“你让人把我送出软园，我自己打车过去。”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落在她身上。
    没解释没反驳。
    “把软软安全送到陆家。”他跟管家交代着。
    “好的。”管家应声。
    姜软替他关了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朝管家那辆车走去。
    霍知舟目送她上车离开后，才对苏安然那边的说道：“你现在在哪儿。”
    “水榭别院。”苏安然回答，她听到了这边的谈话内容，也知道自己破坏了霍知舟跟姜软之间的某件事情，她没有任何愧疚感，有的只是报复成功后的快感。
    霍知舟平淡的一句：“知道了。”
    他让司机开车送他过去。
    去的路上他给江特助打了一通电话。
    对面几乎是秒接：“BOSS。”
    “查一下苏安然的所有人际关系，包括但不限于亲人朋友同学以及过去的老师。”霍知舟不紧不慢交代，“查完给我一个名单。”
    江特助：“是！”
    霍知舟挂了电话。
    苏安然遇到麻烦找他正常，这是他承诺给她的事，让她在这个时候找上他，中断他跟姜软之间的事是他的失误，是他没有提前安排好一切可控因素。
    但这样的事，不会出现第二次。
    念及至此，他给姜软发了一条消息：【周一一早我过来接你，一起送岁岁上夏令营的车。】
    姜软看到这条消息时刚到陆家。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几个字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屏幕自动变暗她才输入了一个好字。
    之后一上午她都在认真教欣欣，中途休息时，欣欣扬着小脑袋带着几分关心的问她：“姜老师，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这么说。”姜软回答的自然轻快。
    欣欣充满灵性的眼睛转悠了一下：“感觉，你跳舞的时候没有以前那种轻松自在感，像是背负了一些东西似的。”
    姜软：“？”
    姜软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逆天的吗？
    连这都能感觉到。
    “你是有什么烦恼的事吗？”欣欣认真问。
    “烦恼下周要去出差，周六不确定能不能及时赶回来教你舞蹈。”姜软随便扯了一个理由，温暖的手掌拉着她的小手。
    “没事儿！”欣欣可爱中又带着点儿小孩姐的霸气，“我把你排到后面去，你空了再来教我。”
    姜软举起手掌：“那我们一言而定。”
    欣欣：“一言为定！”
    “啪！”
    两人击掌为盟。
    这一幕被陆二看在眼里，他那双向来比较散漫的眼睛里多了几分为人父的暖意。
    如果姜软不是霍知舟的妻子，跟霍知舟毫无关系，他真的愿意一直聘请她当欣欣的老师，哪怕不教舞蹈也行。
    当天姜软给欣欣上完课离开时，他走过去叫住了她，连称呼都换了：“姜老师。”
    姜软：“嗯？”
    “我想问你点儿事儿，不知道方不方便。”陆二态度情绪都非常稳定，一双眼眸有些深邃。
    姜软情绪波动不大：“你说。”
    陆二直接问她：“你跟霍二结婚这些年，有没有见过一个跟你年龄相仿姓乔的女性。”
    姜软回答：“没有。”
    “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她在哪里吗？”陆二试探性的问，眼中是小心翼翼的思念，“她对我很重要，一直以来都联系不上她。”
    司年查到了她在霍知舟的手中做事。
    但他依旧联系不到她。
    “真心想联系一个人，翻遍各种渠道也会联系上。”姜软没有答应，头脑很清晰，“更别说你还有陆家二少的身份。”
    陆二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可……”
    姜软几乎跟他同时开口：“这个忙我帮不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慢走。”陆二没有强留。
    本想借她的手把乔乔约出来，怎料她跟的脑回路过于清醒。
    “你联系不上妈咪就没思考过原因吗？”欣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说出来的话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老成，“当初的事你意识到自己问题了吗？”
    陆二：“……”
    这丫头最近怎么越来越叛逆了。
    欣欣压根不在乎他的眼神压迫：“你还不让妈咪见我，活该你联系不上。”
    “你这丫头。”陆二对她还算宠溺。
    欣欣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压根不想搭理他，摆明在生气。
    姜软离开陆家后就朝医院去，重复着每周六都在做的事，只是这周末和以前有一点儿细微的不同。
    在即将到医院时她接到了周医生打来的电话：“怎么了周医生。”
    “上次来看你妈妈的那个男人又来了。”周医生跟她说着情况，视线朝监控中还在登记的人看了一眼，“你还有多久到。”
    姜软看了一眼打车软件：“快了，十分钟左右。”
    周医生：“好。”
    随着电话挂断，姜软跟司机师傅说了一声：“师傅能稍微快一点儿吗？我有点儿赶时间。”
    她得去问问那个人究竟是谁，一开始她以为是妈妈的哥哥弟弟之类的，毕竟外甥女像舅舅，她跟他长得挺像。
    但许姨又说那个人是敌人。
    可敌人怎会三番两次的去医院探望她？
    这个念头刚出来她忽然顿了一下，很快联想到了另一个事。
    敌人？
    车祸？
    他会不会跟妈妈的车祸有关系？
    这个念头比刚刚那个念头消散的还快，车祸只是她的怀疑和猜测，小何那边的反应没有任何异常，大概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怀着各种复杂忐忑的心，她很快到了医院。
    下车时她给周医生发了条语音消息：“周医生，那个人还在吗？”
    周医生回答的极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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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姜软是不是他的孩子

    姜软关了车门以最快的速度朝姜安的病房去。
    越靠近那间病房她的心越紧张，连她都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有种复杂的心情。
    两分钟后。
    姜软到了病房门口，看到了坐在妈妈病床旁边的那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侧脸很好看的男人，她快步走了进去，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你是谁？怎么在我妈妈的病房？”
    男人寻声看过来。
    这一刻姜软才看清他的长相。
    跟监控上相比，现实中的他更加沉稳冷硬，那双狭长漆黑的眸子里透着历经万千事情后的平静深邃，浑身上下也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从小到大见过不少人的她，几乎一瞬间就肯定这人不简单。
    如果是敌人，只怕很难对付。
    “我是你妈妈的故人。”中年男人开了口，视线在看到她那张脸时顿了一下，眸底深处有其他情绪闪过，“你是姜软？”
    姜软对他多了几分戒备：“你认识我？”
    从小到大她没见过这人，妈妈也没提起过。
    他知道名字，只能是调查过妈妈周边的人。
    “听你妈妈提起过。”中年男人随便扯了个理由，视线却没从她脸上移开，“她这段时间有没有醒来过？”
    “我没有听妈妈提过你。”姜软来到姜安病床另一边，视线在他跟他身后站着的男人身上扫了一眼，“更不曾听她说有过什么故人。”
    中年男人面上多了几分柔和：“你没听她提起过很正常，我们已经快一二十年没见过了。”
    姜软眉心微蹙。
    站在男人后后面的秘书倾身过去，压低嗓音在他耳边说道：“老板，你跟姜软长得好像，她该不会是你跟K大的孩子吧。”
    中年男人一怔。
    他就说这孩子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原来如此。
    各种思绪间，他忽然想到什么，带着几分试探的口吻问道：“冒昧问一下，你什么时候出生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在不确认是敌是友之前，姜软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事儿给他，“你为什么来这儿，还来了不止一次。”
    故人这个说法，她相信。
    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故人他没有提，毕竟敌人也算是另类的一种故人。
    “姜安醒了会告诉你。”男人没有正面回答，看向她的眼神却比之前更加深邃，“我答应过她，不会在未经过她同意时四处说跟她的关系。”
    秘书：“……”
    您不觉得这样的说法，更刻意了吗？
    姜软心里更乱了，根据许姨之前的说法来看，这个人跟妈妈应该有很深的渊源，不然她不会在看到她发给他的照片时那么大的情绪。
    这人又把话说的那么暧昧。
    什么叫答应了她妈妈。
    “过几天我还会再来。”男人视线就没从姜软身上移开过，“到时候一起吃个饭？”
    “不了。”姜软拒绝的干脆，“我们还没熟悉到可以吃饭的地步。”
    中年帅男人心中拂过一丝复杂。
    如果这真是他跟安安的孩子，想修复父女关系怕是有些难。
    但……
    安安不是把孩子打了吗？
    “你的生日，是不是八九月份。”他问。
    姜软毫不犹豫的撒谎否认了：“不是。”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男人掏出一张只有电话号码的烫金名片递给她，修长的手指没有岁月的痕迹，“有事联系我。”
    姜软没接。
    他们很熟吗？
    “我不是坏人。”男人还保持着递联系方式的姿势，眼睛里有不在意察觉的柔和。
    “许姨说你是妈妈的敌人。”姜软借此试探他们的关系，视线一直看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情绪，“让我别跟你接触。”
    中年帅男人将名片放在她手里：“不用管别人说什么，跟着自己的心走。”
    姜软垂眸看了看那串电话号码。
    在两人的注视之中，她将电话号码扔进了垃圾桶。
    中年帅男人：“……”
    帅男人的秘书：“……”
    如果姜软真是K大跟老板生的孩子，那老板的认女之路怕是会特别难走。
    “没什么事你们可以走了。”姜软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许姨和妈妈，她们才是从小到大对自己好的人，“我妈妈不喜欢见外人，希望你以后别再来了。”
    男人一顿。
    没料到会被拒绝的这么干脆。
    “我不算外人，是她的故人。”
    “关系好的故人不会二十多年不联系。”姜软在这些事情上格外理性。
    男人张了张嘴试图说点儿什么，对上姜软那疏离不待见的眼神后最终全部咽了回去：“不随便相信陌生人，你妈妈将你教的挺好。”
    姜软没接话。
    妈妈把她教的好不好，不需要他这个外人来评价。
    男人想说下次见，姜软已经移开视线去了姜安的病床旁，没再多看他一眼。知道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的他，带着自家秘书走出了医院。
    上车后。
    中年帅男人给自家秘书下了命令：“查一下姜软，看她是不是八九月份出生的。”
    秘书：“是。”
    中年帅男人：“再做一下我跟她的DNA鉴定。”
    长相像他，脾气像姜安。
    让他很难不怀疑姜软不是他的孩子。
    “这个怕是有点儿难……”秘书从副驾驶上转过身，眸色有些许复杂，“姜软的四周都有霍知舟的人暗中保护着，想取到她的样本不太可能。”
    中年男人眸色微沉。
    女婿太强了也不是件好事儿。
    霍知舟压根不知道自己正被人嫌弃太强，此刻的他在医院楼上办公室看着姜安病房的监控，姜软跟那男人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他偏眸问了司宁：“查到了吗？”
    司宁斜支着脑袋。
    霍知舟：“？”
    “他的消息也被我师父封锁了。”司宁懒洋洋的。
    “姜软妈妈的消息我可以不逼着你查。”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点儿认真，“但这个人的基础消息，最多半个小时我要得到。”
    司宁的指尖在电脑键盘上滑过。
    查肯定能查得到。
    但将这人查出来，霍知舟肯定能顺着这条线扒出姜安就是她师父的事，到时候岂不是教会了徒弟，砸了师父的饭碗。
    “我不会顺着他的线索查姜安。”霍知舟开始了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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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章 查到身份

    “这话说的。”司宁没上他得当，言语一如既往的自然，“你查不查姜软的妈妈我不在意，我只是在想师父为什么要掩盖这两人的资料。”
    霍知舟眉梢微挑。
    姜安真不是她师父？
    “只是利益交换倒没什么，查就查了。”司宁散漫随意的分析，“但若事关重大，我查了就显得不太孝。”
    “你不是说你师傅隐退了？”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司宁：“是。”
    霍知舟：“既然隐退，那网上的事就跟她没有关系，能不能查到各凭本事。”
    司宁：“有道理。”
    霍知舟：“查吧。”
    司宁视线看了一下电脑屏幕上的监控，考虑再三还是帮他查了。
    师父现在的名字跟以前的名字不一样，就算霍知舟顺着这人的线索查下去也不一定查得到，更别说师父跟他有关系只是她的猜测。
    “等等！”霍知舟在她切换电脑屏幕时忽地开口。
    司宁懒洋洋的：“干嘛。”
    霍知舟刚才像是发现了什么，但那道东西闪的太快没抓住：“把监控倒退两分钟。”
    司宁照做，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站在一起的姜软和中年帅男人，没注意到有异常情况后侧眸询问：“这就很正常的对话，你不会连这个醋都吃？”
    霍知舟没说话。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监控上的两人。
    这一刻，脑海中闪过的那丝东西开始定格，之前疑惑不解的地方也得到了答案。
    他就说这个人怎么看着那么熟悉。
    原来如此。
    看着他的表情，司宁眼尾上挑。
    这反应，难道真吃醋？
    “你没觉得姜软跟他长得很像？”霍知舟想确认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
    “还好吧。”司宁重新看了一下，浑不在意的说着，“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要说像也的确……”
    话没说完她忽然坐直了点儿身子，好像……真的有点儿像？
    “这人谁？”她下意识开口。
    霍知舟：“……”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盯着她。
    仿佛在说你问我。
    “等我两分钟。”司宁开始了吃瓜状态，将电脑屏幕一分为二显示，一边放着监控内容，一边开始查资料。
    如果这人跟师父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那师父的退网大概率跟这人有关系。
    说不定就是他逼师父退网的。
    随着指尖在键盘上跳动，代码也一串串浮现。
    没多久她就破开师父的第一层防御查到了一些表面的东西，她试图往下继续查，结果查不到……
    查不到？！
    “怎么了？”霍知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我师父好像比我想象中的更厉害一些。”司宁一边着手破第二层防御，一边认真查，“除了这男人的基础信息之外，其他我一点儿都没查到。”
    不愧是她师父。
    二十多年前的技术就这么厉害。
    要是没退网，现在得多强。
    “基础信息是什么。”霍知舟打算剩下的让顾时西去查。
    “姓名厉致深，海城人，年龄五十，男，厉氏集团董事长。”司宁把基础信息念给他听，“年轻时创下了不少战绩。”
    厉氏集团？
    霍知舟脑子飞快闪过关于这个的资料。
    国内前三，全球前十。
    跟霍氏集团处于不同赛道，但发展的很好，现任决策人是一个非常有宏观想法的人，前几年带着厉氏集团转型成功。
    但极少有关于厉氏集团董事长的消息传出来。
    “还有没。”他问。
    “没有。”司宁收了电脑，脑子还在想怎么破解师父留下来的第二道防御，“等我破解完这个查到其他消息后再告诉你，我先回去了。”
    霍知舟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随着办公室的门关上，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顾时西接的很快：“什么事。”
    “资料发你手机上了。”霍知舟心里有一个怀疑和猜测，“找时间做一下那个人跟姜软的亲子鉴定。”
    “行。”顾时西答应的爽快。
    姜软并不知道自己想知道的那些事情，霍知舟早就知道了。也不知道霍知舟的消息领先她好几步。
    此时的她还在病房陪着姜安说话，见妈妈还和以往一样没有醒来的征兆时，她趴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跟着她聊着最近的琐事儿和离婚失败的事。
    聊着聊着，姜软忽然就觉得很累：“姜安女士，你再不醒来，你的宝贝女儿就要扛不住了。”
    姜软：“我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软：“我斗不过他。”
    她跟姜安聊了很多。
    一个月过去了没有醒来的征兆，她真的担心两个月期满也没醒，到了那时，她大概率有些承受不住。
    “还陪你妈妈呢。”周医生进来查看情况，见她还在跟她打了声招呼。
    “周医生。”姜软站起身，眉宇间有着没掩饰掉的焦虑，“你老实跟我说，我妈妈究竟能不能在两个月内醒过来。”
    周医生给了肯定的答复：“能。”
    姜软心里有些没底：“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周医生合上病历本，“你妈妈的状态越来越好，再过几天或者十来天应该就醒了。”
    得到这答案的姜软紧提着的心稍稍放下，胸口的焦虑少了不少。
    之后一天。
    她先是在家忙，后面又去软园陪岁岁玩儿。
    想着他又要离开家去参加夏令营，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以至于周一送他上车时，跟他叮嘱了很多细节。
    看着她这般细心又担心，霍知舟主动开口：“实在担心就取消待会儿的出差，我陪你在他夏令营附近买套房子陪着他。”
    “不用。”姜软是担心，但也不至于时时刻刻都要将孩子捆绑在身边。
    “妈咪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岁岁对于夏令营其实挺喜欢的，“我现在是男子汉了。”
    “有事儿给妈咪打电话。”姜软揉了揉他的头。
    岁岁点着小脑袋：“好的。”
    又一番对话后，姜软将岁岁送上了车，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子，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思前想后侧眸问了一下平静至极的霍知舟：“岁岁的各种注意事项你都跟老师交代了吗？”
    霍知舟：“交代了。”
    姜软抿了抿唇，还是没法压下心底那股不安。
    “这是你出差的航班号和到了之后的房间。”霍知舟把信息发给她，顺带跟她说了句，“要是不想去挤经济舱，可以坐我私人飞机去。”
    姜软拒绝了：“不用。”
    她点开消息查看。
    视线触及到酒店房间号时眉心微蹙，这个酒店的18层楼，她怎么记得都是总统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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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霍知舟变相的威胁

    “有问题？”霍知舟看出她的疑虑。
    姜软指着他发给自己的房间号，没有把怀疑说的过于明显：“原易的出差待遇这么好？一人一套总统套房？”
    霍知舟没有正面回答：“你去了就知道。”
    听着他这口吻，姜软心中的怀疑少了点儿，倘若跟他同一间他应该不会这样说，况且他是霍氏集团的总裁，大概率不会替原易出差自己公司。
    怀着这些想法的她被霍知舟派的车送到了机场。
    她跟着人群去取票。
    “都安排好了吗？”跟着她的车来机场的霍知舟坐在后座上开了口，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安排好了。”副驾驶上的江特助一本正经回答，“姜小姐旁边的位置都买了下来，没人会挤到她。”
    霍知舟一个眼神看过去。
    江特助秒懂：“说错了，应该是太太。”
    “到了之后让那边的管理层给原易这些员工安排一次饭局。”霍知舟不紧不慢道，“理由你自己想。”
    江特助：“明白。”
    霍知舟嗯了一声。
    司机重新启动车子，驶向私人飞机的方向。
    半个小时后姜软上了飞机，一直到快起飞时，她前后左右都没人上，她也没多想，只当是机票没卖完。
    下飞机后她跟薛浅等人会合，一起朝着酒店前去，去了才知道那套总统套房是给她们三个女生一起住的，客厅则用于学习完回酒店后开会。
    “霍总让我们去楼下集合。”薛浅看着手机念着上面的话。
    姜软：“？”
    姜软立马掏出手机。
    这才发现不知谁拉了一个临时工作群，除了他们出差学习的这几个人之外，还有霍知舟和江特助。
    半个小时后，众人一起到了霍氏集团海城分公司。
    霍氏集团的人先带他们熟悉了一下环境，而后又跟他们说之后几天的大概工作和学习内容，最终才通知：“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原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合作方一起吃饭很正常，但他们这种来学习的怎么也吃？
    “餐厅已经订好了。”霍氏集团游戏一部的经理说着，“待会儿忙完会有专门的人送你们过去，到时候各位不要迟到，霍总也会来。”
    “好。”原易的人都点头。
    经理把事情交代完后，也没再管他们。
    原易的人却开始八卦。
    “霍总这次是代表原易参加还是代表霍氏集团参加？”
    “就我觉得这顿饭怪怪的吗？谁家出差学习还跟对方的顶头上司一起吃饭？”
    “姜软，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姜软神情自然，没有过多情绪波动：“不知道。”
    话音刚落，去而折返的经理忽然来到她面前，神情和语气都比之前客气了不少：“姜女士，霍总让你去一趟八楼的总裁办，说有事情找你。”
    “有说什么事吗？”姜软并不想去。
    众人已经开始议论她跟霍知舟的关系，要是私下接触多了难保不会怀疑其他。
    但她又不得不去，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怎么敢拒绝顶头上司。
    “没有。”经理对她态度极好。
    “去了就知道了。”薛浅开了口，没给其他人说话八卦的机会，“说不定是让你这几天管好我们这几号人，毕竟总监和白简姐都没过来。”
    “好。”姜软眼中闪过几分感激。
    她跟经理一起上了八楼，经理将她送到总裁办后就离开了。
    看着这道熟悉又陌生的门，她考虑一会儿抬手敲了两下，得到同意后推门进去，话语官方的很：“霍总，您找我？”
    “又没外人，这么见外做什么。”霍知舟语调轻缓。
    姜软没接话。
    对他这句不认可。
    “过来。”霍知舟放下手里的事。
    姜软走到他办公桌面前，正打算开口问有什么公事，霍知舟深不见底的眼睛就看着她问：“还习惯吗？”
    姜软：“习惯。”
    霍知舟又问：“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姜软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晚上吃完饭回酒店后来我房间找我1901。”霍知舟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有事情跟你谈。”
    “不合适。”姜软变相的拒绝。
    “你若不来，我就下来敲门叫你。”霍知舟用最平静的语调说着这话，漆黑的眼睛很深，“选择权在你手里，你看着办。”
    这话出来姜软只能被拿捏。
    她绕不开他，也没法不受影响的拒绝掉他。
    “这是你们这周的工作学习任务。”霍知舟将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每个人对应跟霍氏的哪个人上面都有标注，带下去发给他们。”
    姜软一个字都没说，拿了就走。
    将属于各自的那份任务分发到他们手里后，她拿着自己的那份在旁边看，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是看着上面在走神想事情。
    霍知舟跟她谈的事无外乎就一件：离婚。
    “怎么了？”薛浅见她状态不好，走过来关心道，“是不是霍总给你安排了比较难的工作？”
    “不是。”姜软不习惯让人知道太多自己的私事，“在想今晚的饭局怎么办，有霍氏集团的人在，大概率会喝酒。”
    她不善喝酒，但今晚这种情况肯定躲不掉，除非霍知舟特意放水。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有些怪自己，一边不想跟霍知舟扯上关系，一边又在这种事情的时候希望他能开口阻止脑残的酒桌文化。
    “没事，我替你喝。”薛浅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姐姐我千杯不醉。”
    姜软被她逗笑了。
    ……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
    姜软等人还没到下午五点就到餐厅等着了，随着时间过去，霍氏集团那几个教他们的技术大神已经到了，紧接着游戏部门的高层也来到。
    最后压轴出场的，是霍知舟跟江特助。
    看到他们来，包厢里的人全部起身问好。
    这一幕让姜软想起刚进原易的时候，她也是在一个饭局中被霍知舟逼着喝酒，她喝得很醉，到最后不省人事。
    今晚……
    他也会逼吗？
    他让她在饭局结束后去房间找他，又存着怎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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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 姜软是BOSS的妻子

    “霍总，您跟江特助这边落座。”游戏一部黄经理热情招待着，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霍知舟嗯了一声，朝姜软看了一眼，拿起手机给她发了消息：【要不要挨着我坐？】
    姜软拒绝的很快：【不必。】
    霍知舟没有勉强。
    他跟江特助在众人的眼神簇拥下落座。
    和预想中的一样，整个饭局就是一个互相吹捧的过程，游戏部门高层捧着霍知舟跟江特助，其他人捧着所有领导层。
    菜还没上完，酒就喝了一大遭了。
    “来来来，我们一起敬霍总一杯。”黄经理端起酒杯热情说着，对于这样的场面他已经完全熟悉，甚至于游刃有余，“在霍总的英明领导下，才有霍氏集团的今天。”
    姜软被迫举杯。
    不知是霍知舟特意安排还是其他。
    整个饭桌上除了白酒以外就只剩下泡的茶，一杯白水都没有，让她想浑水摸鱼都没机会。
    “待会儿悄悄将酒倒上面。”薛浅塞了几张纸在她手里，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或者喝了之后吐出来，别倒地上。”
    地面铺的是地毯。
    倒下去能看到明显的水渍。
    只是他们原易的还好，但这里有霍氏集团游戏部门的各个高层以及对他们进行技术指导的大神，被发现的难免不好。
    “谢谢。”姜软小声说。
    她俩这些小动作霍知舟尽收眼底，他没有拆穿。
    正常吃饭哪怕他不喝酒，游戏部门这几个经常在外面跑的人也会主动拉着其他人喝，理由也简单，增加公司士气。
    换句话说，各种吹牛立flag找存在感。
    这不。
    简单的一轮后。
    游戏部门其他几个高层也开始招呼着：“要我说，整个圈子就咱们霍总最有眼界，最有能力，就冲这一点咱们也得再敬霍总一杯。”
    “霍总，我干了，你随意！”
    中高层一一表态。
    其余人也只好跟着喝。
    几轮下来哪怕姜软想了各种办法，也还是被逼无奈喝了点儿。
    “能跟在霍总身边做事是很多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游戏部高层将目标对准了原易的人，“你们得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明白。”众人附和一笑。
    游戏高层眼神暗示：“明白不表示一下？”
    原易众人：“……”
    平日里他们顶多就是部门聚餐，喝酒这种事要喝的喝，不喝的也不勉强。
    像这样正式的酒桌文化，还是第一次直面应对。
    “霍总，我代表原易给您敬一杯。”薛浅站起身，说着官方客套的话，“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的支持和指导，我们会跟着您好好干的。”
    说完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黄经理忽视掉她代表原易几个字，看着其他人轻咳两声。
    包厢本就没有多吵闹，这个暗示大家都懂，以至于后面原易其他人迫于气氛站起身说了一番客套话，敬了酒。
    姜软也不例外。
    之后的时间里，敬酒还在继续，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才结束。
    “今天就到这儿。”霍知舟见姜软喝的差不多，站起身跟原易的人交代道，“你们吃完后早点儿回酒店休息，明天还有工作。”
    原易所有人应声：“好的。”
    霍知舟跟江特助走了，霍氏集团一众高层将他送上车。
    大BOSS走了后，游戏部门的高层们成了饭局中最大的领导，和大多数领导一样都爱说教和吹牛，一个劲儿跟姜软等人说当初的辉煌史，互相吹嘘。
    吹着吹着，就开始喝酒碰杯。
    霍知舟在他们还收着点儿，知道他不喜欢这种酒桌文化。
    他一走，这几人彻底释放本性，享受那种被人注视围绕和捧着的感觉。
    “我还以为霍氏集团的高层都跟霍总一样，不爱搞酒桌文化这套。”薛浅在姜软耳边小声嘀咕着，“没想到跟咱总监一样。”
    姜软已经有了七分醉。
    她听得清薛浅的话，但脑子一团浆糊有些影响思考。
    “你怎么了？”薛浅注意到她的状态不太对，“醉了？”
    “有点儿。”姜软醉酒要过一段时间脸上才会有一点坨红，现在她强装理智的话旁人不太能发现。
    薛浅正想问她要不要去一趟洗手间，游戏部的高层们就开始又一轮的喝酒。
    这边的情况霍知舟猜到了，上车他就跟江特助叮嘱：“跟那几个叮嘱一声，别在姜软他们面前搞那套，谁不听招呼就降职。”
    江特助立马打了个电话过去。
    游戏一部黄经理正提杯要跟他们喝，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是江特助打来的后，他不敢耽搁放下酒杯就接了电话：“江……”
    “这只是一顿饭，别搞成跟人谈合作。”江特助在他开口前说了话，不疾不徐的语调透过手机传了过来，“酒这个东西尝一点儿就行，别贪杯。”
    “明白。”黄经理尴尬一笑，视线朝姜软那边看了一眼。
    之前江特助只说姜软是霍总特别关照的人，但没说具体身份。
    现在看来。
    大概率是传闻中的总裁夫人。
    但……总裁夫人怎会出现在原易？还跟霍总一副不太熟的样子？
    “吃完就让原易的人回去，他们第二天还有工作要忙。”江特助了解这几个的脾气，不叮嘱指不定整个第二场出来。
    黄经理怎会听不出对方的意思：“好的。”
    电话挂断，旁边几人都拿着杯子要继续喝，黄经理给了他们一个眼神，小声说了几句：“喝什么喝，嫌职位太高？”
    游戏高层们：“？”
    刚不还好好的。
    “江特助刚刚打了招呼。”黄经理是听得进去话的人，跟他们低喃着，“不想下次去总部开会被霍总批，就别整喝酒那套。”
    简单一句话，几人都明白了。
    之后他们没再提喝酒的事，就吃菜吹牛，原易的人心里也松口气，安心炫菜，姜软在薛浅的照顾下吃了些菜，但脑袋还是晕乎乎不受控制。
    饭局彻底结束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
    薛浅打了一辆车直奔酒店。
    本想着下车后找前台要杯醒酒汤，怎料刚下去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江特助？”薛浅认出这是饭局上跟在霍知舟身边，被众人捧着的大人物，“有什么事吗？”
    “把姜软给我。”江特助没有直称太太。
    薛浅：“？？”
    薛浅下意识将姜软护在怀里，带着几分警惕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不怀好意的人似的：“你想干什么？”
    “BOSS让我将她带上去。”江特助解释，“有事情要跟她谈。”
    薛浅看了看几乎没有什么神志的姜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喝醉了，没办法谈事情。”
    江特助坚持要。
    薛浅坚持不给。
    最终。
    江特助从怀里掏出一个红本本打开递到薛浅面前：“姜软是BOSS的妻子，这是他们的结婚证。”
    BOSS说能讲道理就不拿这个，现在对方怀疑他跟BOSS都是坏人，不得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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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重谈旧事

    薛浅：“！！”
    薛浅的心神受到了剧烈冲击。
    “现在可以给我了吗？”江特助把霍知舟的结婚证收起来，语调和之前一样平稳不已。
    “可……”薛浅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带着怀疑的视线看着他，“既然姜软是霍总的妻子，刚才酒桌上他为什么不替她挡酒。”
    江特助谎话张口就来：“太太想独立工作，在跟BOSS避嫌。”
    薛浅脑门上浮现几分问号。
    摆明不太相信这个事。
    “不信你可以看她跟BOSS的聊天记录。”江特助第无数次觉得自家BOSS英明神算，这些都料到了，“用她指纹就可以解锁。”
    话已至此。
    薛浅想不相信都难。
    在将姜软交给江特助之前她先叫了一下怀里的人：“姜软，霍总要接你去他那里，你去吗？”
    “去……”姜软脑子里还有点儿意识，她记得霍知舟的威胁。
    如果她不去，他就会下来敲她的门。
    她不想让人知道她跟他的关系。
    他们马上就离婚了。
    见姜软答应，薛浅也没有强行把人留下来，碍于不了解江特助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没有直接将姜软交给他，而是跟他一起把姜软送到霍知舟门口。
    “多谢。”霍知舟这话是从心而发，看出薛浅的有心。
    “她有点儿醉，需要喝点儿醒酒汤。”薛浅不太放心，叮嘱两句，“您看是去前台还是让人买。”
    霍知舟在这些事儿上挺耐心：“好。”
    薛浅张了张嘴，看了姜软一眼后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江特助目送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跟霍知舟说道：“薛浅对太太挺好，上来整个过程都对我存有戒备之心。”
    “她就是五六岁被薛家赶出门的大女儿？”霍知舟将姜软身边人的资料都看过。
    江特助：“是。”
    霍知舟：“看她需要什么，暗中给点儿帮助。”
    “好。”江特助一切照做。
    霍知舟带着姜软进了房间，江特助贴心的把门关上。
    房间内早早准备了醒酒汤，霍知舟将姜软放在客厅沙发上，动作温柔的用勺子将醒酒汤喂给她喝，直到整碗醒酒汤喂完才将她抱来放在床上。
    和以往一样，给她换了一套舒服的睡衣，简单洗漱了一下。
    之后几个小时他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处理着工作，姜软则在床上陷入了熟睡。
    直到晚上十一点过她才醒来。
    看着漆黑的四周，她揉了揉有些发沉发晕的脑袋，以为是在自己住的地方，借着窗外高楼大厦的灯抹黑下床去卫生间。
    刚走两步，才注意到窗边有一抹电脑亮光和一道人影。
    仔细看发现那人是霍知舟。
    “醒了？”霍知舟站起身开了柔光灯，见她眼神还有些飘忽问道，“脑袋还晕吗？”
    姜软下意识点头。
    何止晕。
    简直跟天旋地转差不多。
    她先去了趟卫生间才走出来，带着跟浆糊一样的脑子问他：“我怎么在你这儿。”
    “不记得了？”霍知舟问。
    姜软正想问他应该记得什么，脑子里就浮现下车后发生的所有事，包括江特助将那本结婚证掏出来递到薛浅面前的事。
    看她表情，霍知舟就知道她记起来了。
    “为什么把我们结婚的事告诉薛浅。”姜软酒劲儿还在。
    “不告诉她，她不会把你交给我。”霍知舟不紧不慢道，理由非常充分，“不把你交给我，我就得下去敲门找你，到时候就不是她一个人知道的事了。”
    姜软想反驳。
    但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这个做法没毛病。
    “还晕就再睡会儿。”霍知舟看了一眼腕表，“我跟薛浅交代了如果另一个人问起你，就说你朋友来找你你去她那儿了。”
    “你叫我来做什么。”姜软走到椅子上坐下，切入正题。
    “之前那件事儿我们还没谈完。”霍知舟来到她面前的沙发上，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她，“我想好好跟你谈谈。”
    他想过在京州谈。
    但姜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下班就走，到家锁门。
    把他完全隔绝在外面。
    “没什么好谈的。”姜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态度很坚决，“签字的时候那么干脆，现在也应该同样干脆。”
    “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陪你闹。”霍知舟说。
    “你那不叫陪我闹。”姜软脑子很清醒，犀利的指出他的真实想法，“只是想看我离开你后过的狼狈，撞疼南墙再回头求你，以此满足你恶劣的心思。”
    霍知舟薄唇紧抿。
    姜软给了他回答，情绪还算平和：“可我过的很好，没有你的日子我也能生活的开开心心。”
    “真的开心吗？”霍知舟问。
    “开心。”姜软回答。
    “要真开心上次就不会抱着我崩溃大哭。”霍知舟指出她的软弱，“也不会每天去医院看你妈妈寻找精神寄托。”
    姜软一顿。
    眼睛深处掠过一道情绪。
    外人都觉得她去医院是因为孝心，可只有她心里清楚除了盼望妈妈早点儿醒来以外，她去那里的主要原因是寻找精神寄托。
    每天的喃喃自语成了她倾诉压力的途径。
    “苏安然于我有恩，我承诺过会养她一辈子。”霍知舟想和平解决，主动解释，“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姜软反问。
    霍知舟眸色一点点加深：“我想好好跟你谈，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
    “从始至终我的要求都只有一个。”姜软态度坚决，“那就是离婚。”
    霍知舟薄唇微启：“你知道不可能。”
    姜软：“那就没有可谈的。”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彼此对视互不退让。
    气氛陷入僵持，一个倔强不认输，一个沉默不让步。
    好一会儿后霍知舟站起身，身上比之前多了几分疏离：“这几天你好好考虑提什么要求，等离婚申请自动撤销我会将你和岁岁接回软园。”
    “凭什么。”姜软站起身。
    “凭你们是我妻子和孩子，我们一家人应该住一起。”霍知舟说的话理直气壮，“你要不愿回软园，我也可以去枫悦华庭陪你挤那个小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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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不欢而散

    姜软被气到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
    “这只是我的合法权利。”霍知舟不紧不慢，眸光深邃，“哪里来的无耻。”
    姜软张了张嘴。
    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站在有道理的那边来反驳她，以此让她无话可说。
    “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解决这个事，如果不能……”霍知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可能会见到你口中的无耻。”
    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他可以利用一切手段。
    哪怕因此让她厌恶自己。
    “你一直不喜欢你爸妈，但你不觉得你现在做的这些事儿跟他们很像吗？”姜软换了一条路，试图说动他，“同样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霍知舟垂在双侧的手滞了滞。
    好一会儿后。
    他才回答：“或许是。”
    “我只是跟你离婚，不会让你看不到岁岁。”姜软又说，她很清楚硬手段她比不过他，只能通过各种言语来说服他，“也不会在他面前说你坏话。”
    “不离婚从来不是因为他。”霍知舟开了口。
    姜软眉心微蹙。
    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细细描绘着她的每一寸皮肤，他在她脸上看到了不理解，疏离，厌恶等各种情绪，唯独不再有当初的爱。
    越是这样，他越想将她留下来。
    “只是因为你。”他重复了以前说过的那句话。
    姜软红唇动了动。
    心里深处掠过无数种情绪。
    有复杂，有被一次次坚定选择的暖意，可更多的，是对逃离不掉这段婚姻的恐惧。
    若没有苏安然，没有说过那些伤她自尊的话，在他们吵架过程中他说出这句话，她可以原谅一切抱住他，告诉他不吵了原谅他了。
    可现在……
    “可我累了。”她的情绪渐渐平息，“我没办法忽略之前发生的事，更不能接受你要照顾苏安然一辈子。”
    霍知舟的心被猛地一刺，深黑的眸子浮现落寞。
    “离婚的决定我不会改，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跟我去领证，我也只好通过其他方式来告诉你我的决心。”姜软心里同样不好受。
    霍知舟看着她沉默着没开口，那双眼睛里藏了太多情绪。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姜软说完这话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了房间，留霍知舟一个人在那里。
    空旷的走廊上，姜软走得很慢。
    她的状态比起霍知舟好不到哪里去，胸口那个地方酸涩难受，五味繁杂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脑袋。
    “嘭！”
    她撞到了墙。
    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她精神恍惚了一下，顿了一会儿才转身朝她跟薛浅她们的房间走去，情绪很是低迷。
    “姜软？”看到她回来，另一个人很是意外，“薛浅不是说你朋友来找你，你不回来吗？”
    “出了点儿事儿，回来了。”姜软声音很浅。
    同事：“？”
    同事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太好，开口问了句：“跟你朋友吵架了？”
    姜软脚步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住处。
    “没吵架。”她躺在沙发上，脑子里莫名奇妙放映以前霍知舟逗她欢心的事，她试图将那些换成这段时间的事，但酒精控制的脑子不听她使唤。
    “那你怎么一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同事也不知道是纯关心还是纯八卦。
    姜软看着虚空想了一下，没经过脑子的一句话脱口而出：“他得了绝症，快死了。”
    薛浅：“……”
    不在场的霍知舟：“……”
    同事啊了一声追问得了什么绝症，姜软没回答，以很累为借口回房间睡觉了。
    毫无意外，她失眠了。
    整整一晚脑子里放着的都是过去她跟霍知舟快乐的点点滴滴，她想转移注意力想点儿其他的，但和之前一样没有效果。
    她开始怀疑酒被霍知舟收买了。
    直到快天亮酒劲消散的差不多，她才一点点陷入沉睡。
    “姜软，咱们该去霍氏集团了。”薛浅一个劲儿的叫她，“快起来。”
    姜软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晚上没怎么睡着的她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都透着不舒服，但还是逼着自己起床洗漱。
    半小时后。
    她跟薛浅打车朝霍氏集团去。
    另一个怕等姜软会迟到提前打车走了。
    “昨晚的事谢谢你。”姜软看着薛浅说道，昨晚她没有彻底断片，对于那些事儿都有印象，“等回京州，我请你吃饭。”
    薛浅没跟她客气：“我要吃肉。”
    姜软：“管够。”
    简单一番对话后，两人陷入沉默。
    见薛浅和之前一样，姜软抿了抿唇试探性的：“你不怪我一直瞒着身份欺骗你？”
    “这有什么怪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况且身份属于自己的隐私，告不告诉是你的自由。”薛浅在这些事儿上三观非常正。
    姜软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薛浅又说：“你不想说，想来是不想让人觉得你的这份工作是靠别人才得到的。”
    “是。”姜软倒没有隐瞒。
    “其实我也有事情瞒着你。”薛浅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索性告诉了她一个自己的秘密，“薛烟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姜软：“？？”
    姜软有些意外。
    薛浅打趣道：“是不是没想到我这种平平无奇的人，居然也能跟薛家扯上关系。”
    “你一点都不平平无奇。”姜软认真夸赞着，她是从心里欣赏她的，“像你这么敢说敢做，仗义执言的人，世间少有。”
    “你要这么夸我，我可就飘了。”薛浅眉梢轻挑。
    姜软：“我认真的。”
    薛浅笑了笑。
    好一会儿后。
    她才带着几分认真口吻的说：“放心，你们的事儿我会烂在心底，不管谁问起我都不会提起半个字。”
    “谢谢。”姜软从不担心她会四处说。
    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两人才到了海城的霍氏集团分公司。
    她们坐电梯到游戏一部所在的楼层时还差十分钟才上班，眼睛看了一圈，发现只来了一半左右的人，教他们技术的大神们都还没到。
    正这么想着，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姜软回眸看去，就见霍知舟神情淡漠的朝她走来。
    不等她开口，他已经走到她面前，当着原易所有人的面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她：“你的钥匙，昨晚落我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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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章 姜安苏醒

    简单一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视线都朝这边看来。
    姜软心底一沉。
    知道他是故意的。
    “是继续放我这儿还是你自己拿着？”霍知舟见她没开口补了一句。
    “我拿着。”姜软顺手拿到手里，言语间一如既往的自然，“不然回去白简姐该怪我没收拾了。”
    简单一句话，把钥匙说成是公事。
    霍知舟眼睛还看着她。
    姜软心里没底，不自觉紧绷心神。
    此时他只需要说一句这不是公司钥匙，是你家的钥匙，众人就会猜测她跟他的关系，轻则说她跟他有不正当的关系，重则知道他们是夫妻。
    “下次别这么粗心。”霍知舟到嘴边的话换了，没给她难堪，“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还有带你的组长。”
    “明白。”姜软表现的很听话。
    霍知舟没再多说，让他们各自去找带他们的人后就离开游戏部去了八楼总裁办，这次来这边除了带姜软来之外，也是来视察分公司这边的情况，以及考核各部门的业绩。
    海城的分公司，是霍司年在负责。
    他给他整了那么一出，他不得好好查查他的业务能力。
    “各个部门的经理总监都在会议室等着了。”江特助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汇报着情况，“昨晚除了游戏部门以外，其他部门都跟霍大少那边通过电话。”
    霍知舟问：“霍司年什么反应。”
    江特助：“没反应，跟他们交代如实汇报，任由我们查。”
    这个回答霍知舟一点儿都不意外，霍司年做事大多情况都滴水不漏，管理公司的能力跟他相比也不差。
    当初之所以在继承权这个事儿上输给他，主要原因是霍司年那个时候有顾虑，不敢冒险，而他心里憋着一口气，铤而走险。
    最终拿下霍氏集团的最终决策权。
    两人很快到了会议室，正打算进去时霍知舟的手机忽然响起，看到是那两个二缺来的电话，毫不犹豫接了：“什么事。”
    “BOSS，姜尘仁去了霍家老宅。”保镖一号林北汇报情况，语气有些掩饰不住的兴奋，“要行动吗？”
    “等他出来再行动。”霍知舟眸光微深，“记得把人照顾好。”
    林北回答的极快：“没问题！”
    电话挂断霍知舟给司宁发了条消息：【登录老宅的监控系统看姜尘仁跟霍骋他们说了什么。】
    司宁言语散漫：“直接监听不是更方便。”
    “这是国内。”霍知舟一本正经，“不是必要情况不做违法的事。”
    江特助：“……”
    司宁：“……”
    说的好像他们之前的监听不存在一样。
    “知道了。”司宁扔下这句就挂了电话，监听还是看监控对她来说操作步骤都差不多，取决于老板要哪个。
    霍知舟收了手机进了会议室，众高层看到他心底深处都有些发怵，哪怕霍大少叮嘱过没问题他们还是担心被挑出毛病。
    毕竟这是总部的顶级大BOSS。
    相比起这边的严肃氛围，姜软那边就显得散漫很多。
    跟姜软她们住在一起那个同事八卦的问：“昨晚你不是跟你朋友聊去了吗？怎么还去了霍总那里。”
    “回来的时候霍总让我把白简姐发过来的东西打印一份给他送过去。”姜软随口解释，说的跟真的一样，“后来又嫌文件看起来不够便捷，让我把原件给他。”
    众人面面相觑。
    姜软继续自然说：“估计是把U盘给他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的。”
    “大神们到了。”薛浅见差不多了，主动打断了这个事，“咱们先过去。”
    姜软：“好。”
    众人就此散开。
    各自去找要带自己的那个大神。
    对于这件事儿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程度的猜测，有些觉得姜软是故意将钥匙留在那里引起霍总的注意，有些则觉得姜软说的是真的。
    当然也有那么一部分人认为姜软跟霍总关系匪浅，不然一把钥匙何至于亲自送。
    不管各自的猜测是什么，之后几天都没人在姜软面前提这些，可不在姜软面前提，不代表他们不会把这个事儿八卦给公司关系好的同事。
    这就导致这边发生的事，原易部门那些人都知道了。
    包括白简和梁栖。
    之前跟梁栖经常八卦那三人得知这事儿后又拉着她说：“你觉得姜软跟霍总什么关系？之前苏秘书不是跟你说了很多吗？”
    “什么关系都跟我没关系。”得知真相的梁栖不敢再乱来，“想知道自己去问。”
    三人疑惑她的反应。
    梁栖没再多说，回了自己工位忙工作。
    这些对话被路过的白简听到，见八卦没有发酵的太厉害也没管，只是工作之余跟姜软发消息关心了她的情况：“在那边还习惯吗？”
    姜软回了句挺习惯的。
    她的确习惯，以前去一个新的地方她总是容易肠胃不舒服，头疼食欲不振之类的，这次却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周三。
    姜软和其他人都跟着大神学了不少东西，长了很多见识，但要想进步必要的练习是少不了的。
    这晚原易的人集体留下来加班完成大神们布置的任务，为的就是能让大神快速发现他们还有哪些地方薄弱欠缺。
    晚上八点过。
    姜软加班加到一半接到了苏竹的电话。
    看着低头忙碌的人，她拿着手机去了休息室接通：“苏竹，什么事。”
    “你妈妈刚刚苏醒了一分钟左右！！”苏竹激动的跟她汇报情况，“周医生有打电话跟你说吗？”
    姜软：“！”
    姜软心瞬间掀起了波澜。
    她快速看了一下手机，没看到消息和电话后回答了：“没有。”
    “估计是忙着检测你妈妈数据去了还没来得及。”苏竹嗓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雀跃，“你这次回来，姜姨估计就醒了！”
    姜软心里一片情绪翻滚。
    她想回苏竹一句，但过于高兴的她连张好几次嘴都能将话说出来，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无法言说。
    “喂？”苏竹没得到反馈唤了她一声。
    姜软吸了吸鼻子：“在呢。”
    苏竹：“你怎么没反应！这么高兴的事不应该跟我一起尖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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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唯独对我心狠

    “心里已经尖叫好几声了。”姜软说的是实话，人在极度高兴的时候，总是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从听到苏竹那句话开始到现在，她的内心就没平静过。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
    她只知道妈妈要回来了。
    “算了，我要是你估计现在更不知道怎么反应。”苏竹了解她，“现在姜姨马上苏醒康复，岁岁过一年也会上小学，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姜软想了一下：“我想离开京州。”
    此话一出。
    休息室外面靠墙站着的霍知舟眸色微深，凉意的气息一点点笼罩全身。
    “霍知舟现在不打算跟我离婚。”姜软此刻有了勇气，“我不想看到他跟苏安然有牵扯，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
    大不了一直让岁岁读私立学校。
    高中过后出国留学。
    户口的问题就迎刃而解。
    “以霍知舟的手段，就算你搬到天涯海角他也能将你给找出来。”苏竹说的是实话，“不过看之前的财产转让，姜姨的身份应该不简单，不知道她有没有法。”
    “等她醒来再说。”姜软从昨晚之后，心里就有了打算，“醒了之后还需要一段时间康复训练才能正常活动，那个时间足够筹划了。”
    “是吗？”带着凉意的声音忽地响起。
    姜软被吓了一跳，手机差点儿没拿稳，回眸看去就见霍知舟气息凉薄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涌动着危险，深处的黑色仿佛能将她吞噬。
    姜软心一紧，下意识怵他。
    苏竹没听到霍知舟的话，还在继续说：“也是，那你先忙，我再去看看你妈妈的情况。”
    “好。”姜软这个字说的毫无气势可言。
    苏竹心系姜安也没多想，只当是她在加班不敢大声说话，利索挂了电话。
    休息室内安静不已，落针可闻。
    两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对视。
    一个心虚害怕，一个淡漠凉薄。
    “我以为这段时间你应该看得到我对你的在意。”霍知舟声音比以往凉，平静的语调带着让人恐惧的危险，“但你还是想着离开。”
    “我想离开有错吗？”姜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跟他对峙。
    霍知舟一步一步走向她。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让她害怕压抑恐慌。
    “有错。”霍知舟薄唇轻启吐出这两个字。
    姜软正要反驳。
    霍知舟将她逼到靠墙，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她：“我永远不是你的第一选项，你从来不会坚定的选择我。”
    “怪我之前不妨先想想自己做了些什么。”姜软反驳，心里却因为他的话有一瞬间的沉默，“如果不是你要养苏安然，我也不会离开。”
    霍知舟薄唇抿紧没再开口。
    那双如子夜的眼睛泛着凉意。
    “结婚前你调查过我的全部，应该知道她对我做了些什么。”姜软总算把这些话说出来，“你都不在乎我的感受要养她，我为什么不能离开你。”
    霍知舟周身的气场愈发压抑，那些藏在最心底的话没有说。
    说与不说，作用都不大。
    “你走不掉。”他只说了这句话。
    “提交离婚申请那天你觉得我会回头，我没有回。”姜软脾气上来挺倔的，“现在你觉得我走不掉，我之后一定能走掉。”
    “你试试。”霍知舟眼神一沉。
    姜软浅色的唇微启，正要跟他对上。
    他后面带着无形威胁的一句话就说了出来：“你敢走我就敢对苏竹和叶晏之下手，我这人向来不是什么好人。”
    “你敢。”姜软试图从气势上压过他。
    霍知舟说：“你知道我敢。”
    姜软垂在双侧的手陡然捏紧，因为极度生气，骨节泛白，掌心被指甲捏出了一道痕迹。
    “你能对所有人心软。”霍知舟看着她，胸口那个地方并不好受，“唯独对我心狠。”
    “那是你自找的。”姜软心狠起来的时候，嘴也挺毒。
    霍知舟：“是。”
    霍知舟：“是我自找的。”
    霍知舟：“但夫妻一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跑，京州是你的家，软园是你的巢，百年之后归于尘土你也只能跟我葬在一起。”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讲道理。”姜软真的怕了。
    他若真的用苏竹叶晏之他们来威胁她，她真的没办法不管，可她也做不到看着他在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里还要去关心另一个人，更无法忽略以前的所有事。
    “离开京州的念头从现在就可以打消。”霍知舟不紧不慢道，一双眼睛里平静的有些疯狂，“你逃不掉，也离不开。”
    说完转身离开。
    没再去看她憎恨厌恶难过的眼神。
    他怕他会心软，会舍不得她郁郁寡欢。
    “我一定会离开！”姜软一身反骨，越是如此她越要离得远远的。
    霍知舟头也没回走出了休息室，空旷的走廊内只有他一个人，往日看起来修长挺拔的身影此刻看起来有些落寞孤寂。
    姜软背靠着墙，心底蔓延着一股情绪。
    她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情绪回到上班区域加班，但心情的好坏太容易影响一个人的创作能力。
    她盯着画布看了半天也没能在刚才的基础上动画笔，脑子里全被妈妈醒了一会儿和霍知舟不离婚两个事情充斥。
    “你怎么还这个进度？”
    薛浅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疑惑的视线落在她跟草稿差不多的屏幕上。
    姜软回神，心情摆明比较低落：“有点儿不知道怎么下笔。”
    “你的能力不至于不知道怎么下笔。”薛浅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心，看了看四周的人，她压低嗓音问，“是不是因为霍总。”
    姜软一顿。
    有点儿意外她怎么知道。
    “八点过的时候我看到霍总从休息室出来。”薛浅如实说，“他脸色虽然跟往常差不多，但身上却多了点儿生人勿进的距离感，像是生气。”
    姜软扯了扯唇角。
    他还生气。
    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
    “时间不早了，画不出来就先不画。”薛浅看着她只有色块的画布，“明天跟大神解释一下，她应该不会说什么。”
    姜软拿过手机看时间。
    她不过发了一会儿呆，怎么可能时间不早了。
    这个点儿，怎么着也才九点过才是……
    后面的念头在看到00:24时彻底没了，被各种情绪充斥的脑子瞬间只剩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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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我只想对你好

    “你们先回去。”姜软将所有情绪全部抛之脑后，整颗脑子现在只剩下大神布置的任务要完成，“今晚我就在公司休息了。”
    薛浅想劝。
    姜软就先一步开了口：“我们是代表原易来的，要是布置的任务都没完成，难免影响公司的名声。”
    “可不休息明天的工作学习怎么办。”薛浅有些担心。
    “任务完成应该在四五点左右。”姜软看了一眼时间，给自己估算了一个大概进程，“还能睡上一会儿。”
    薛浅还想说点儿什么，被姜软劝走了。
    她的失误导致的事情，不可能让别人也跟着承担。
    十分钟后。
    公司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将公司其他灯给关了，只留了一盏照亮的台灯。
    或许是被逼急了，又或者怕影响公司的声誉，她不自觉间就摒弃掉刚才的那些情绪和想法，专心投入工作中去。
    也在这时意识到原来网上那句话是真的：打工人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夜里嗷嗷大哭。
    第二天调整情绪继续上班。
    之后几个小时时间里，姜软专心致志的完成大神布置的任务，她不想被人说是靠霍知舟的关系进的公司，不想霍知舟说的她一文不值。
    她能自力更生，能养活自己。
    她有基本的生存能力。
    姜软在楼下加了多久的班，霍知舟就在楼上等了她多久，整栋楼只剩他们两个地方有微弱的灯光，剩下的都是一片漆黑。
    凌晨四点四十多，姜软完稿。
    她把成品保存好后关了电脑，拿着手机和包去了休息室，设了一个八点的闹钟后就找了个沙发蜷缩在上面睡了。
    情绪过激和工作劳累的她躺下没多久后就睡着了，随着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霍知舟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完美的五官此刻多了点儿疲态。
    感受着休息室有些高的温度，他将空调打开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又将搭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以防她冷。
    忙完这一切他坐在她的旁边，目光描摹着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倔。
    跟他在一起她不必上班。
    不必熬夜。
    她可以尽情的做她喜欢的事，不需要为了这么点儿钱拼成这样。
    “为什么不乖一点。”霍知舟低喃道，胸口那个地方闷的有些压抑，“偏要来受这些的本不用承受的苦。”
    姜软睡的很沉，对他的到来和说的话都不知情。
    早上七点五十五。
    霍知舟先一步醒来。
    用她指纹解锁看了眼她设置的是八点的闹钟后，提前将空调关掉，在五十九时拿过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离开了休息室，仿佛从未出现一样。
    八点整闹钟准时响起。
    姜软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从沙发上坐起来，正准备去洗漱一番忽然闻到一股熟悉至极的味道。
    她嗅了嗅鼻子。
    很像霍知舟身上那股自然的清冽淡香。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手机里有电话进来，是薛浅：“你在哪儿？我给你带了早餐，快来吃点儿。”
    “马上。”姜软随便理了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去了。
    薛浅把早餐给她。
    姜软感激的说了谢谢。
    “昨晚你跟霍总一起熬的夜？”薛浅随口问。
    姜软：“？”
    姜软喝了一口牛奶：“什么意思。”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霍总从这儿出去。”薛浅只是单纯的跟她聊天，“手里拿着外套，身上的衬衫不像是刚换的，有点儿轻微的皱。”
    姜软吃早餐的动作一顿，脑子里不由得想到醒来时闻到的那股味道。
    昨晚他没走？
    “怎么了？”薛浅问。
    “应该只是进来查看情况。”姜软心情受到了些许影响，“我睡的时候没看到他，醒来也没看到。”
    她觉得霍知舟这人挺矛盾的。
    一边对她很差，一边又暗地里对她好。
    他要真的对她好，为什么不能放她离开，成全她自由的未来。
    薛浅点了点头，对于这种事儿她也没有多说，更为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儿：“你画稿完成了吗？”
    姜软：“完成了。”
    简短一番对话后两人专心吃着早餐，吃完姜软去洗漱了一下，不断用冷水浇灌着脸，熬了大半个夜的她脑子昏沉沉的，急需清醒。
    霍知舟那边的状态跟她差不多，但他能强迫自己清醒的工作。
    “您要不再睡会儿？我把会议安排在下午。”江特助知道他昨晚熬夜的事。
    “不用。”霍知舟面色淡漠，精神跟以往差不多，“下午有下午的事。”
    他都这么说了，江特助也不好再多说。
    之后一整天，姜软忙自己的事，霍知舟也在忙集团的工作，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疲惫，但谁都没有联系对方。
    当天下午姜软跟薛浅下了一个早班。
    累得不行的她只想快速回酒店躺着，怎料会在酒店电梯里遇到霍知舟，看着好好的贵宾专属电梯不坐跑来跟她们挤的人，姜软脸上的疏离很是明显。
    叮。
    十八楼到了。
    薛浅跟姜软一起往外走，前者走了出去，后者被霍知舟拦住去路。
    “干什么？”姜软对上他的视线。
    霍知舟扫了一眼拦着电梯不让关门的薛浅。
    薛浅：“……”
    薛浅弱弱的收回手。
    电梯门重新关上，电梯朝十九楼上升。
    “我知道昨晚上你来过休息室。”姜软见他不开口，索性主动说，“但我不会改变主意，就算你暗地里做再多对我好的事，也不影响我要离开你的决心。”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看着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姜软以为把他惹生气时，他开口了：“知道我为什么悄悄来悄悄走，没让你知道吗。”
    “知道。”姜软说着刺人的话，一点儿都没留情，“你想以此减轻心中的愧疚感，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错了。”霍知舟开口。
    姜软抬眸跟他对视。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因为我知道一旦被你知道，你就会像现在一样说这些伤人的话。”霍知舟觉得姜软的心挺硬，“我只想对你好，不想被你曲解成其他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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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放过彼此好吗

    姜软一怔。
    胸口仿佛被重锤锤了一下。
    “抱歉。”她道了歉，想着自己刚刚带刺针对他的样子，的确有些伤人。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霍知舟视线紧紧锁住她，“我要的是你回来，只要你回来我可以纵容你所有任性，哪怕你天天说伤我的话，我也不介意半分。”
    姜软胸口压抑的有些厉害。
    霍知舟爱的坦荡，宠的纵容，狠的无情。
    叮。
    电梯开门。
    姜软被他带去了他的房间，因为刚才的事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沉默，整个环境气压有些低。
    “你为什么要养苏安然一辈子。”姜软知道走不掉，索性问他，“你说的恩是什么恩。”
    “她救了我的命。”霍知舟说了。
    本想等她回到身边再告诉她，但她愿意在这种情况下问出这话代表她在让步，既让步，他也不会藏着掖着。
    “救了你的命就给她一笔钱，帮她完成点儿心愿就行了。”姜软抬眸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做法，“用得着带在身边住一起，还要养一辈子？”
    霍知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宛如深黑子夜的眼睛涌动着情绪：“我承诺了会照顾好她。”
    姜软这次是真不明白了。
    承诺。
    又是承诺。
    “你为什么对承诺这么执念？”她第一次不顾他心情的追问，以前碍于他不想提她从不多说一个字，但现在既然摊开说，那就一次性说清楚。
    她尊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可如果这个秘密影响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只能拆开谈。
    霍知舟这次没说话。
    对于过去的事他绝口不提。
    “如果想好好谈就把这些告诉我。”姜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认真跟他谈，“我总得知道为什么。”
    “以前你从来不会提。”霍知舟看她的眼神变了，声音比往日低沉了点，不等姜软说话他就说了后一句，“你就不能因为单纯的爱我而跟我在一起？”
    “我也想。”姜软心里闷的发慌，“但你之前做的事说的话，让我怎么爱你，换做是你你还能爱？”
    “能。”霍知舟回答的坚定。
    他一步步走向她。
    在她面前站定，深邃不见底的眼睛跟她对视着：“只要你一遍又一遍的说爱我，哪怕你将我的自尊人格踩进泥里，我这颗心也不会变。”
    姜软心中一紧。
    刚才的压抑变成一柄柄小刀，在心脏中来回穿插，刺的生疼。
    “可我不是你。”她刺他的同时，也将刀刺向了自己，“就如同我能坦然说出一切过去，而你不能一样。”
    她心疼他。
    心疼那张照片上浑身带血，毫无生气的少年。
    但他不愿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不想任何人对他生出同情之心，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把过去尘封的严丝合缝。
    就连她，也不能走进。
    “霍知舟，我们真的不合适。”姜软心硬的说出绝情的话，“放过彼此好吗？”
    “不可能。”霍知舟脱口而出。
    姜软抿紧唇瓣，整颗心一点点往下沉。
    在此刻彻底明白跟霍知舟这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坚持的事情上，他听不进去任何人的意见。
    “你先回去休息。”霍知舟压下所有情绪，整个人又归于平静，“明天还要上班。”
    姜软转身就走，一个字都没说。
    在电梯里的时候她想好好跟他谈，只要理由充分他愿意做出改变，再为以前的事认真道歉并保证绝不再犯，她可以试着原谅一点过去。
    但现在她明白，他根本说不通。
    不愿让人走进心底，也不愿意告诉一切，这样的交流怎么解决问题。
    电梯在十八楼打开，她快步走出去：“嘭！”
    身体撞到了一个人，她连人都没看清就开口道歉：“对不起。”
    “疼死我了。”薛浅揉着自己的后背，刚才她是背对着电梯的，“你怎么走的这么急，这伤没有两顿饭是好不了的。”
    薛浅？
    姜软愣了一下。
    她一边检查她有没有大碍，一边询问着：“你怎么还在这儿？”
    “小方回来了。”薛浅收回揉自己后背的手，跟她解释了原因，“我怕待会儿你单独回去她又问七问八的，索性等着你一起回。”
    两人一起晚回只会觉得去哪儿玩儿了。
    姜软要单独回去，就之前的事情来看小方肯定会八卦，为了少麻烦还是算了。
    “多谢。”姜软道谢。
    “说这些就见外了。”薛浅跟她一起回房间，“刚刚怎么那么急？跟霍总吵架了？”
    “谈不上吵架，只是有些方面我们各执一词说不通。”姜软没有说太多，自己的私事除了苏竹之外其他人她都不会事无巨细的告知，“不管了。”
    薛浅没有多问：“先回去把东西放着，咱们去吃饭。”
    姜软：“好。”
    两人吃完饭已经晚上七点过了。
    小方日常在客厅玩手机，看到她们回来简单打了一个招呼就继续跟人聊天。
    当晚九点过，姜软洗漱完躺在床上正打算跟岁岁聊会儿天，就收到了他老师打来的电话，她没有任何犹豫接听：“周老师……”
    “是岁岁妈妈吗？”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儿急。
    姜软心里陡然出现一股不好的预感：“我是。”
    “岁岁刚才吃了点儿东西出现过敏，情况很严重……”周老师话语说的急切，言语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担心。
    姜软不知道怎么接完的这通电话。
    满脑子都是岁岁出事了，过敏很严重。
    被霍知舟的人接去了医院。
    现在什么情况暂时不知。
    她睡衣都没换穿着拖鞋就往十九楼跑，心里的担忧几乎凝成实质。
    “诶，姜软？”
    “你去哪儿。”
    小方见她着急忙慌往外跑的样子叫了她两声，见她没有搭理自己后她跟了上去，就见她去了十九楼。
    “你知道姜软大半夜穿着睡衣去十九楼做什么吗？”小方回来就跟洗完澡出来的薛浅八卦，“她穿的还是拖鞋，不会是找霍总吧。”
    薛浅眉心微拧。
    睡衣？
    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她有跟你说吗？”小方问她。
    “不知道。”薛浅没多说，怕多说多错，“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姜软现在非常急，到了十九楼后她朝着霍知舟所在的房间号跑去，到门口时发现门没关直接进去：“霍知舟，岁岁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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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逼她做决定

    霍知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平静，面对她的询问他也只是很淡的一句：“还没脱离危险。”
    “医生怎么说？”姜软对于霍氏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还是信任的，那里面有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什么导致的过敏，有些什么症状。”
    “我还没同意他们治疗。”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
    姜软没太听懂：“什么。”
    霍知舟换了一种说法：“岁岁能不能脱离危险，取决于你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姜软一愣。
    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姜软这次是真生气了，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拿孩子的事来开玩笑，“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就不怕他出现什么危险。”
    “所以我把门打开等着你来给答案。”霍知舟平静至极的说了这话。
    姜软怔了怔。
    脑子迅速将所有事情过了一遍。
    老师应该是先给霍知舟打的电话，他知道她知道后会上来找他，所以门开着跟她谈条件。
    “同意回去当霍太太，我立马下达救治命令。”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脸上，不紧不慢的语调给人带去很大的压力，“否则任由他自身自灭。”
    姜软逼自己冷静下来：“你不会的。”
    霍知舟狠，但对岁岁一直都很好。
    作为岁岁的爸爸他不会这样乱来，更不会将孩子置身于那种危险之中。
    “会不会你可以赌。”霍知舟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带着倒刺的刀，“只要你能承担的了赌输之后带来的后果。”
    姜软盯着他看了两秒，这种状态下的他她根本猜不透。
    她迅速拿出手机给周医生打了一个视频电话，在对方接通后她开口问道：“周医生，岁岁怎么样了？”
    “在抢救室。”周医生调转摄像头给她看，“霍总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救治。”
    “我可以看看他吗？”姜软心里发慌。
    直觉告诉他霍知舟不会这么做。
    可又怕。
    万一呢？
    周医生沉默着没有给答案。
    霍知舟扫了一眼，薄唇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可以。”
    姜软朝他看去，心中那股坚定他不会那么无情的念头在一点点动摇。
    周医生推开门走了进去，镜头对着抢救室病床上的岁岁，此时的他浑身泛起很多红斑，嘴唇苍白，额间全是薄汗，他的病床旁围着一群等待命令救治的医生。
    看着他这样，姜软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你到底要怎样。”姜软视线移过去质问霍知舟。
    “回去当你霍太太，从此不再提离婚的事。”霍知舟掀了掀眼皮，语调不疾不徐，“一直待在我身边不离开。”
    姜软垂在双侧的手一点点捏紧。
    霍知舟语调没有任何变化：“你多迟疑一秒，岁岁就多一分危险。”
    姜软咬着唇：“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不会。”霍知舟说的很笃定，漆黑深邃的眼睛跟她对视着，“你对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心软，尤其是岁岁。”
    姜软拳头捏紧，指尖掐入掌心的感觉比不上胸口的痛。
    她挣扎着。
    反抗着。
    最终还是迫于对岁岁的担心不得不应下：“你让人救他。”
    霍知舟：“答应了？”
    姜软指尖掐入了掌心：“是。”
    她不敢赌，倘若岁岁因为她的犹豫和迟疑出了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霍知舟拿出一份协议放在她面前，整个人平静至极：“先把它签了。”
    “霍知舟！”姜软这次真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岁岁到底是不是你孩子。”
    “着手医治。”霍知舟跟她还没挂断的电话说着，“脱离危险给我打电话。”
    周医生：“好的。”
    电话挂断。
    房间里只剩下他跟姜软。
    霍知舟站起身将开着的门关上，拿起桌上那份协议递到她面前：“现在可以签了。”
    姜软看着他，忽然就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了。
    他为什么能这么狠心。
    岁岁都那样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签了我也不会原谅你。”她心里对他的恨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原不原谅不重要。”霍知舟将笔递给她，“我要的，只是你自愿留在我身边。”
    姜软：“这不是自愿。”
    霍知舟：“你答应了就是自愿。”
    姜软眼眶翻滚着剧烈情绪，对他愈发的陌生。
    霍知舟还保持着递笔的姿势，低沉的嗓音提醒道：“给你十秒时间签完，不然发消息终止救治。”
    姜软夺过他手中的笔快速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刺啦一声。
    由于力道太大，软字最后那一笔将纸张划破。
    “啪！”
    姜软将笔重重拍在桌子上，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满满的敌意和不待见：“现在满意了吗！”
    霍知舟拿过刚签完的协议，看到上面字迹娟秀的两个字时，心底那颗石头一点点放下。
    “是不是以为这种东西没有法律效应，即便签了也是废纸一张。”见她不断给周医生发消息一点儿都不在意上面的内容时，他询问道。
    姜软打字的动作一顿。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之前过于担心岁岁导致思绪不是很在状态，不敢随意签这种东西。
    但冷静下来想想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法律效应，遵不遵守全凭签字人的良心，而她的良心在霍知舟用岁岁来逼她时就已经没了。
    “在我这儿签了就代表答应。”霍知舟摩挲着纸张，“你若没有按照上面的遵守，我会根据违约条例进行处理，后果自行承担。”
    姜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霍知舟握住她的手将她朝自己怀里带。
    姜软下意识抽离。
    “第一条，乖乖当我的霍太太。”霍知舟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平缓得语调说着无情的话，“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岁岁还没脱离危险。”
    “有意思吗？”姜软看着他没有感情波动的视线。
    霍知舟平静的看着她。
    姜软心底一片压抑。
    如果真的按照那份协议上来执行，那她跟被他养在家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出差回去就搬回软园，晚上跟我一起睡。”霍知舟没有回答她的话，不紧不慢说着之后的安排，“如果有活动要出席你得一起。”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霍知舟在她开口前提前说了，“只要你承担的起拒绝带来的后果。”
    说完这话。
    霍知舟把那份协议重新拿到她手里。
    姜软没有接，视线却落在上面。
    上面写了只要违背上述一切，他会不顾念情面对苏竹叶晏之以及妈妈和岁岁下手，任何结果都是她不听话导致，与他无关。
    好一个与他无关。
    姜软心里低嘲。
    “你直接写往后一生，我都只能待在你打造的笼子里不就行了？”姜软的心已经逐渐死了，“何必废这么多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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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 骗了姜软

    “只是让你待在我身边不离婚，没有限制你自由。”霍知舟耐心跟她解释。
    姜软没再开口。
    不让她离婚，让她接受他要养苏安然，跟限制自由有什么区别。
    “这个物归原主。”霍知舟从怀里将那张无上限刷的黑金卡递给她，“重新换了一个卡面，这张苏安然没有碰过。”
    若是以往，她会觉得他细节考虑周到。
    现在的她满心思都是岁岁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过敏的东西都提交上去怎出现这种情况。
    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姜软一下子推开他拉开了一点儿距离，满眼警惕像只小兽：“岁岁的过敏，是不是你让人故意做的。”
    提前准备好的协议。
    故意让医院不给岁岁救治。
    留着等她上来找他的门。
    这一桩桩一件件，很难让她觉得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不是。”霍知舟没过多废话，直截了当的给了答案。
    姜软再次追问：“真的不是？”
    霍知舟：“不是。”
    姜软暂时相信了他，这种事他没有撒谎的必要。
    见她情绪逐渐稳定，霍知舟才问出了那句大多数人都会问出来的话：“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拿岁岁性命开玩笑的人？”
    “刚刚你没拿他性命威胁？”姜软反问。才做过的事就忘了，大人物的记性可真好。
    霍知舟薄唇紧抿，没有为自己辩解。
    岁岁出事他跟她一样担心。
    但这个他没有跟她说。
    ——
    两个小时前。
    姜软一个字都没说转身离开了霍知舟的房间。
    他正想打电话给江特助让他给游戏部那些打声招呼，少给原易的人布置任务多教点儿实际知识时，一通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里。
    看着这串熟悉的号码，他接了。
    “霍总，岁岁食物过敏出事了。”夏令营带队老师带着几分着急的语调跟他说，“情况有点儿严重，您这边……”
    “注意他的情况，我马上派人来。”霍知舟当机立断。
    他没有问责，没有多说其他。
    立马给暗中跟着岁岁的医疗队打电话，让他们去实施紧急救治，他怕多说一句耽搁岁岁的救治。
    好在一分钟时间不到，他们就对岁岁的情况做了最佳处理。
    “霍总，小少爷情况有些严重，虽然暂时控制住了，但还是得送医院才能完全解决。”医疗队的人汇报情况，言语间有些凝重。
    “车在门外准备好了，有人给你们开道。”霍知舟从得知事情发生后就做了全面的准备，“尽快将他送去医院，情况我已经跟院长说了。”
    医疗队的人：“好的。”
    一切就绪后他才重新跟带队老师说：“这件事儿暂时不要告诉姜软，有什么我会跟你联系。”
    “好。”带队老师回答。
    之后一个多小时里，霍知舟保持着跟医疗队的联系，看着岁岁那紧皱不舒服的小脸，向来强大的心脏开始紧绷和担心。
    好在经过医生的处理，很快脱离了危险。
    “如何。”霍知舟全程视频看着。
    院长亲自参与救治：“已经没事了。”
    霍知舟眉心微蹙：“那他怎么还没醒？”
    “一切体征都是正常数据，大概率是白天太累了导致困了。”救治医生给出回答，“您放心，小少爷现在是安全健康的。”
    霍知舟紧绷的心稍稍放下：“那就好。”
    想着跟带队老师说之后不要跟姜软提起这件事儿，又在此刻想到姜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要带着姜安和岁岁一起离开京州的事。
    那一瞬间。
    他动了一个念头。
    “待会儿你们用儿童可以用的化妆品把他的皮肤画成刚刚过敏的样子。”霍知舟跟众人交代，“嘴唇白一些，额头用喷雾喷些水珠。”
    众人：“？”
    众人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
    这就有了刚才姜软看到的一切。
    想着这些，霍知舟视线落在姜软身上，回答了她那个问题：“拿了，但就这一次。”
    承认他拿岁岁的性命来威胁，她就知道他能在这事儿上狠下心。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毫无顾忌的离开他。
    “回去之后你可以把原易的工作辞了。”霍知舟想她过点儿轻松日子，不想她整天熬夜拼命，况且那点儿钱让她付出那么多劳动根本不值得。
    可工作是姜软的底气。
    她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凭什么。”
    霍知舟：“？”
    霍知舟第一次不知道姜软生气的点：“卡给你了，你可以拿着它随便刷，不必浪费时间去耽搁自由的日子。”
    “你想都别想，这工作我不会辞。”姜软拿过他的那张协议，情绪有些激动，“这上面也没有一条明确规定我不能工作。”
    辞了等下一次吵架的时候，他居高临下的对她说：你吃的你用的你穿的都是我挣的钱，她却无法反驳吗？
    同一个地方她不会跌第二个跟斗。
    那种屈辱，有一次就够了。
    “你实在喜欢我也不会强迫你辞。”霍知舟不知道以前那句故意为难她的话，被她当心中刺一样一直记着，“这是你的自由。”
    姜软将协议扔回他身上。
    看着这脾气，霍知舟整颗心一点点回暖。
    和以前一样会发脾气，唯一的区别现在的她对他不是很待见。
    “时间不早了，去睡吧。”霍知舟跟她说着，此时的他完全忘了在姜软的消息库里岁岁还在抢救室抢救。
    听着他毫不担心的一句话，姜软对他有失望：“你到底有没有心。”
    霍知舟眼眸微抬：“什么。”
    “岁岁还在抢救室，你还有心情睡？”姜软第一次这么生气，比发现他跟苏安然的事还让她气愤，“你到底是不是他爸爸。”
    霍知舟抬手捏了捏眉心。
    怎么把这谎给忘了。
    “稍等。”
    他拿着手机站起身去落地窗前给院长打了个电话：“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院长看着白白净净的孩子，如实说道。
    “十分钟后给我打电话，重复一遍半小时前的内容。”霍知舟想姜软一直误会下去，不想她发现真相，“他脸上喷雾喷的水珠和其他伪装东西记得擦干净些。”
    院长一一答应：“好的。”
    霍知舟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姜软虽然生他的气，但对岁岁的情况却很担心：“怎么样？”
    “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在做收尾工作。”霍知舟面色如常，撒谎技能很高，“不用过于担心。”
    姜软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而后意识到问题。
    “岁岁的过敏源我们都跟夏令营的老师们说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她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太对，“而且岁岁也不贪嘴，提醒他不能吃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吃。”
    “已经让人去查了。”霍知舟眸色微深。
    食物过敏。
    可如同软软所说，岁岁不会乱吃。
    除非有人刻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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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响亮的一巴掌

    姜软紧绷的心还是没放下。
    以霍知舟的能力要查出事情原委不是难事，可岁岁毕竟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体质一直都很好，不会有事的。”霍知舟看出她的担心，来到她身边抱住她。
    姜软快速将他推开。
    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
    对于他不将孩子安危当回事儿的行为生理性恶心和排斥。
    “我理解你不想跟我接触，厌恶，憎恨我的行为。”霍知舟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身上给人的感觉极具压迫感，“但别忘了你刚签的那份协议。”
    姜软浑身一僵。
    霍知舟来到她面前，俯身的距离能清晰看到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岁岁还在医院，我若不高兴了他不一定走的出来。”
    “你想干什么！”姜软这次是真的怕。
    她怕霍知舟发疯。
    怕他为了目的对孩子不折手段。
    “我干什么取决于你听不听话。”霍知舟拉过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当好霍太太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不然，我不介意让他们往他身体里弄点儿东西。”
    “啪！”
    姜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这一掌她用力全力，霍知舟的脸上迅速泛起五个红色的指印。
    她带着浑身的怒气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还是不是人！”
    “可以是。”霍知舟将这一切照单全收，“也可以不是。”
    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
    哪怕被她认为十恶不赦，他也认了。
    姜软气得浑身发抖！
    自认为结婚这些年她对他有所了解，知道他对外虽然手段狠但对岁岁却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会陪他玩儿，满足他的愿望，跟他讲道理。
    受了委屈他会第一时间跟他出头。
    斗嘴的时候表面上气人，实际上两父子只是在玩儿。
    可现在，看着面前这个说出这种话的人，她忽然就觉得陌生了。
    “出完气了吗？”霍知舟面不改色，语调没有任何变化，“没出完继续打，两边随你挑。”
    “岁岁要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姜软这话不是在开玩笑，他要真弄些乱七八糟的在岁岁身上，她不介意走上违法犯罪的路。
    霍知舟强调：“只要你乖，听话，他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姜软一口气憋在心底。
    各种情绪交织下，只觉得胸口那个地方撕扯的疼。
    “先下去把你东西拿上来。”霍知舟声音很平和，“之后跟我一起住，早晚一起上下班。”
    姜软眼里有恨。
    浑身上下都是对他的不满。
    霍知舟拉过她的手：“走吧。”
    姜软抽回：“我要等岁岁平安。”
    这话刚落霍知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是院长来电后他朝姜软看去，而后开了免提滑动接通键：“喂。”
    “霍总，小少爷已经没事了。”院长按照他的要求汇报着情况，“是等他在医院还是送他回去？”
    霍知舟：“他人呢？”
    院长：“睡了。”
    “你们先看着他，待会儿我让人来接。”霍知舟薄唇微启交代着，“如果这期间醒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院长回答。
    谈完霍知舟就准备挂电话。
    姜软率先一步开口：“我要看一看他。”
    霍知舟挂断电话打了一个视频过去，确认岁岁真的脱离危险后姜软那颗紧绷的心才稍稍放下。
    “人已经确认安全，是不是该下去拿东西了。”霍知舟收了手机，带着点儿凉薄的压迫力落在她身上。
    姜软不想去。
    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跟他的关系。
    可事已至此她没得选择，霍知舟能眼睁睁看着岁岁陷入危险还无动于衷，她要不听他的，他真的极有可能做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
    她不敢赌。
    也不能赌。
    “我有个要求。”姜软开口。
    霍知舟情绪一直很稳：“你说。”
    “之后你不得干涉我的工作，不得在公司公开我跟你的关系。”她不想努力这么久的劳动成果，最终变成靠关系这三个字。
    她不想她的价值跟霍知舟扯上关系。
    “第一个没问题。”霍知舟嗓音低沉，视线落在身上，“第二个不行。”
    姜软：“为什么。”
    霍知舟：“我有那么拿不出手？”
    姜软连跟他说话的心情都没了。
    他还是不懂。
    不懂她为什么不想在公司公开这层关系。
    她知道时间一久她跟他们都是过客，可好不容易靠实力得来的东西，不想最终落的一个富太太来体验生活。
    那样的言语会在无形之中否定掉她。
    “你要是不想下去，我去给你拿。”霍知舟确实不明白她在这方面的想法，他只知道卡随便给她刷，她还要去吃苦工作，有点儿笨。
    不过她喜欢他也不过多拦着，免得将她惹的不高兴。
    就当让她去体验生活。
    “不用。”姜软拒绝了，“我自己去。”
    她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朝着十八楼去。
    看到她回来小芳跟薛浅都将视线落在她身上，一个八卦一个担心。
    “你刚刚跑的那么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小方询问着，面上不见一点儿担心，“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不用。”姜软去了自己那间卧室。
    薛浅跟小方都站在门口看。
    姜软把所有东西全部收拾好放进了行李箱里。
    她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面无表情收拾完所有东西后拉着行李箱往外走，看着她这样薛浅忍不住关心道：“出什么事了？”
    两人都把她收拾行李箱当成是要走。
    自然而然。
    薛浅想到了不好的事。
    姜软张了张嘴，正犹豫该怎么回答她这话，霍知舟就出现在门口：“方便进来吗？”
    小方：“！”
    小方立马脱口而出：“方便方便！”
    霍知舟长腿一迈走了进来，穿戴整齐的他浑身透着一股子矜贵，他走到姜软面前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的箱子：“给我吧。”
    小方眼睛瞪得老大。
    她看着两人之间亲密的站位和接过的行李箱，脑子里一个想法开始萌生。
    “这几天承蒙你们的照顾。”霍知舟顺势牵上姜软的手，坦然公开了两人的关系，“之后软软跟我一起住上面，就不回来了。”
    “好……”小方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了。
    薛浅下意识看向姜软。
    两人的手虽然是牵着的，但姜软好像并不开心。
    “霍总……”小方盯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手，欲言又止，“敢问你跟姜软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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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6章 公开关系

    “她是我的妻子。”霍知舟言语很淡，看向姜软时的表情却带着些许柔和，“我们是夫妻。”
    小方：“！！”
    小方激动的看向姜软：“你竟然是总裁夫人！”
    霍知舟没再多说，一边拿着姜软的行李箱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看着他们郎才女貌的背影，小方激动的简直不能自己：“打死我都没想到姜软是霍氏集团的老板娘！原来她真的是来原易体验生活的。”
    走到门口的姜软身形一顿。
    眸底掠过几分自嘲。
    果然跟她料想中的一样，只要这个身份出来，她就是体验生活。
    “体验生活用得着那么拼命努力？”薛浅知道姜软在意这个，反驳了小方的说法，“别将个人努力跟身份背景扯上关系。”
    “她要不是来体验生活的来原易做什么。”小方还在说，“霍氏集团那么大……”
    后面说了些什么姜软已经听不到了。
    她只知道这个月白努力了。
    那些难熬的日子白坚持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霍知舟的一句话下归于零。
    “饿了没？”霍知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要不要让人给你送点儿夜宵上来？”
    “你到底有没有心。”回了房间姜软就甩开他的手，浑身带刺全是对他的厌恶和憎恨，“岁岁刚脱离危险你就想着这些，这次的过敏会不会给他造成后遗症也没排查……”
    姜软骂了他很多。
    将心底所有对他的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
    霍知舟没有打断，没有反驳，他知道经历了这件事姜软心底需要发泄，既是他故意造成，也当由他来承担。
    两分钟后姜软骂完了。
    她心里害怕极了岁岁的情况：“我要请假回京州。”
    再重要的工作也比不上岁岁的安危来得重要，她赚钱本就是为了他们以后的生活。
    “岁岁很健康，医生排查过了没有后遗症。”霍知舟开口回答她骂他时的所有担忧和顾虑，“过敏真相最多三天出结果，要不要回夏令营看他自己。”
    姜软固执的四个字：“我要请假！”
    霍知舟：“这事儿你自己就能做主。”
    姜软的气一下子窜到脑门。
    见她这般霍知舟快速给了回答：“好，明天一早回京州，假我批了。”
    得到结果的姜软在软件上提交了请假申请，她这人很轴，轴到有时候让人觉得她不懂变通。
    霍知舟手机上收到了提醒，姜软的请假他特殊设置过的，会直接推送到他那里，他点了批准。
    正当他想跟她说点儿什么时，姜软拿着手机就去了另一个房间将门反锁，背靠着门的她给岁岁发了好几条消息。
    全部都是关心的言语。
    他现在在睡觉，打电话会打扰到他，她希望他一醒来就能看到她对他的关心，如果不是今晚的机票卖完了，海城这边距离京州又太远，她都想租个车连夜开回去了。
    她的行为霍知舟猜到了。
    他给院长打了电话：“岁岁还没醒？”
    院长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孩子：“没有。”
    “确定他现在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不良反应？”霍知舟做决定前先问了句，“也不会有后遗症？”
    “确定，您放心。”院长的保证还是有用的。
    霍知舟嗯了一声。
    正当院长还想说两句让他放心的话，以免他过度担心时，霍知舟后一句就来了：“把他叫醒。”
    院长：“？”
    院长有一片刻的迟疑：“叫醒？”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现在就叫。”霍知舟确认他脱离危险之后，就变成了那个平日跟岁岁互怼的亲爹，“醒了之后让他看手表上软软给他发的消息。”
    院长有些不敢：“真叫？”
    这可是霍氏集团的小少爷。
    要是叫起来有起床气，他是安抚还是安抚？
    霍知舟耐心一点点在磨灭：“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三遍。”
    “好的。”院长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岁岁所在的床边，见电话还没挂他试探性的叫了声，“小少爷，起床了。”
    “小少爷。”
    “霍总叫你。”
    院长的声音非常小，像是怕把谁给吵醒一样。
    霍知舟拧了拧眉心，让他把手机开免提将音量调大后亲自叫的，仅仅两声岁岁就从乱七八糟的睡梦中醒来。
    岁岁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整个人处于非常困的阶段：“干嘛。”
    “给你妈咪回个电话。”霍知舟薄唇微启，声音很清晰的传到他耳边，“她很担心你。”
    岁岁的觉一下子就醒了。
    睁开眼睛刚想问为什么要担心，才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在夏令营。
    经过三分钟的解答，岁岁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他就说他做的梦怎么一会儿有大怪兽要吞噬他，一会儿有超人来救他，原来那个时候身体正处于过敏时期。
    片刻后。
    他将电话打到了姜软那里。
    母子俩打了十分钟的电话，见岁岁跟以往一样活蹦乱跳的后她那颗心才算彻底放下：“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妈咪明天就回来了。”
    岁岁歪了歪脑袋：“你不是在出差吗？”
    姜软不想给孩子造成负担：“提前结束了，明天正好回来。”
    岁岁对这个是不信的。
    出差这事儿大概率是他爸爸搞出来的，以他的性格只会延长出差时间，不可能缩短。
    这个问题在挂断跟姜软的电话后他发语音消息给霍知舟问了：“妈咪是不是因为担心我才提前回来？”
    “是。”霍知舟压根不在乎给他带去负担什么的。
    “我现在没事了，不用特意回来跑一趟。”岁岁不想她担心，更不想她匆匆忙忙回来劳累，“你想办法将她留住。”
    霍知舟拒绝了：“留不住。”
    岁岁声音脆生生：“还有你留不住的人？”
    “不想再惹她生气。”霍知舟说的是大实话。
    岁岁的事已经将她惹到了极点。
    这个时候若再不许她回去看孩子，以她的性格估计也会做出一些不符合平时性格的事出来。
    兔子急了尚且要咬人，更别说是一身反骨倔强不肯低头的姜软了。
    岁岁：“？”
    岁岁发现了重点：“你对妈咪做了什么？”
    “大人的事跟你没关系，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就是给你妈咪最好的礼物。”霍知舟察觉到里面轻微的动静，说了结束语，“早点睡，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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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 姜软怀疑

    “等一下。”岁岁叫住了他。
    霍知舟没有挂，对于健康的他显然随意了许多：“有什么明天回来再说，我跟你妈咪一早的飞机。”
    说完这话也不管那边是什么反应，毫不犹豫的挂断。
    他没有立马去敲姜软的门，而是看着手机等了一分钟，一分钟过去没见到岁岁发消息过来就知道他已经信了他的话。
    把手机收起来去了姜软所在的房间。
    “叩叩”两声。
    姜软没有开。
    此刻的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建筑和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蔓延着一股难以语表的压抑和对未来何去何从的迷茫。
    咔嚓一声响霍知舟推门而入，低沉的嗓音问着她：“怎么不开门。”
    “开不开门，你不都能进来。”姜软的语调没有波澜起伏，视线还看着窗外。
    霍知舟脚步一迈来到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后背贴着自己的胸膛：“生气伤身，别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姜软眼底一抹嘲讽。
    好话赖话都让他说了。
    “回了京州你想怎么罚我我都认。”霍知舟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现在先洗漱睡觉，好不好？”
    姜软对他一个字都不信。
    嘴上说着什么罚都认，可让他别跟她睡一个房间，让他离她远远的，他百分之百会说除了影响夫妻感情和睦的罚以外。
    他现在说得好听，真让他做什么他借口比心眼子还多。
    “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霍知舟拉着她转过身看着自己。
    “上来之前我洗漱过了。”姜软下意识不想跟他接触，可他总是能用最恰当的力道将她困在他身边，“要洗漱你自己去。”
    “好。”霍知舟没有为难。
    他转身去了浴室，也不怕姜软跑了。
    浴室的水声响起，姜软还站在落地窗面前看着窗外，脑子里想着今晚上的点点滴滴。
    得知岁岁安然无恙后姜软那颗心也逐渐冷静下来，越是冷静她越觉得今晚这一切的行为太不符合霍知舟的做事风格。
    他这样的人要真不想她离开，根本不需要拿岁岁来冒险。
    她这人念旧，能威胁她的事情太多了。
    可通过视频看到的画面又不可能是假的。
    思索间。
    她有了一个猜测。
    见浴室的水声还在哗啦啦的，她走到床边拿起霍知舟的手机输入密码，和以前一样是她的生日，没有改。
    她翻看着他的微信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整体看下来没有任何问题。
    考虑到他做事缜密有可能删除，她又点开周医生的联系方式给她发了条消息：【之后姜软如果问起你今晚的事，告诉她真相就好，不必隐瞒。】
    确认无误后她点击了发送。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蠢，发生这么多事还信他。
    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她霍知舟不是这样的人，他再怎么想达到目的也不会拿孩子的命来开玩笑。
    浴室的水声停了。
    姜软立刻删掉发给周医生的那条消息，把他的手机放回原位。
    叮——
    霍知舟的手机屏幕亮了。
    姜软看向还没开门动静的浴室，压下紧张的心跳走过去重新拿过手机，快速解锁查看着消息。
    “咔嚓。”
    浴室的门被打开。
    姜软点开消息软件，想着如果是周医生发过来的就删掉以防被他发现，至于被他看到她拿他的手机，看到就看到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消息首页上是苏安然发的消息：【知舟你睡了吗？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姜软拿着手机的手力道微微收紧。
    正当她打算把手机扔回去时，掌心一空。
    霍知舟从她手里收走了手机：“愿意看我手机，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也有一点想跟我和好？”
    “做梦。”姜软扔下这句话就走到沙发上坐下，用自己的手机给周医生发消息问今晚的事。
    她只希望周医生先回她的消息。
    先回之后霍知舟那边再发现也无关紧要了。
    霍知舟一只手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另一只滑动着手机屏幕，看到苏安然发来的那条消息时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窝成一团的人。
    他指尖微动回了消息：【我让家庭医生来给你看。】
    苏安然：【好。】
    霍知舟很快下达了指令。
    正当他熄掉屏幕打算过去跟姜软谈谈这事时，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以软软的性子不可能还在跟他很生气的状态下翻看他手机，除非她想了解跟她生气有关的事，比如——岁岁。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多了几分深思。
    嗡嗡两声。
    是姜软的手机在响。
    她快速的拿起手机解锁屏幕，仿佛有什么事迫切等着她去确认一样。
    “晚上少玩儿点手机。”霍知舟抽走了她手里的手机，“伤眼睛。”
    “还给我！”姜软伸手就要。
    霍知舟扫了一眼。
    消息首页出现的是周医生发给她的内容，第一句便是“今晚的事其实是霍总特意做戏给你看的”。
    姜软不知道是谁给她发的消息，拉着他的手臂就要夺过手机，霍知舟人很高，故意将手机举起来的时候姜软踮起脚尖都差一点儿才能够到。
    在她垫脚抢手机时，霍知舟用自己的手机给周医生发了条消息：【把给姜软发的消息撤回。】
    删除的话即便他删掉了她手机上的，只要她登录电脑还是有可能有。
    撤回是最优选择。
    周医生：“？”
    周医生愣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他只能照作。
    姜软也在此时抢到了自己的手机，死死捏在手里满眼不待见的看着他：“伤不伤眼睛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您来操心。”
    怕霍知舟再抢自己的，她拿着手机走远些才看。
    周医生的对话框内，只有一行灰色的字：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她看向还在擦头发的人。
    “怎么了？”霍知舟问。
    “把你手机给我。”姜软认定是他在搞鬼。
    “给你可以。”霍知舟将毛巾放在一旁，慢慢朝她走进，“先上床睡觉。”
    姜软盯着他。
    霍知舟不退让。
    “在你没有百分之百心甘情愿当回霍太太之前，我们之间的有些小事儿都得靠交易才能实现。”他提醒她，“你听话睡觉，我手机给你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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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 回到京州

    姜软的内心在挣扎。
    就算他不拿这个事来交易，他也不可能让她去其他房间睡。
    结果都是一样，但如果自己同意了跟他的交易，有些东西就在潜移默化间变了质。
    “查完早点儿睡。”霍知舟看着她想看又拉不下来脸的样子，主动把手机递给了她，“明天九点的专机，得早起。”
    手机落在手里沉甸甸的。
    姜软心中一片怀疑。
    倘若手机里有东西他不可能给自己看，给自己看要么事情就是他说的那样，他就是一个为达目的可以连孩子安危都不顾的人，要么手机上的东西已经被他清除干净了。
    不管哪个都没有看下去的必要。
    “不用。”姜软将手机扔给他，带着情绪上了床。
    她睡得很靠外，翻个身就能摔下去的那种。
    霍知舟把手机放好掀开被子上了床。
    感觉到床轻微动的那一刻，姜软下意识朝床边又挪了一些，逃不掉又不想跟他过于亲密的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反抗。
    “我的占地面积没你想的那么大。”霍知舟单手将她朝自己怀里带，整个人温暖的包裹着她，“不必缩到边角去。”
    姜软想动，却感觉到了身后那具温度逐渐攀升的身体。
    没一会儿。
    明显的特征就已经贴上了她。
    那一瞬间她想都没想就使劲儿要逃出他的怀抱，不管今晚的事是真是假，她都没办法跟他发生那档子事。
    “别动。”霍知舟还将她禁锢在怀里，嗓音压得很低，“这只是太久没跟你亲密的正常生理反应，今晚只抱着你睡，不做别的。”
    姜软紧绷的心稍稍放下。
    这种事他既说了，就会做到。
    霍知舟聊天跟她转移着注意力：“刚刚为什么想查我手机。”
    姜软沉默了。
    好一会儿后。
    她才问他：“如果我没签下那份协议，你真的会让岁岁置身于危险之中？”
    “这个答案真的对你重要？”霍知舟没有正面回答。
    姜软一顿。
    当然重要。
    霍知舟要养苏安然是他的事，她顶多将这当成他三观不正，可如果他不顾岁岁安危，那就是连基本的人性都丧失了。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是这样的人。
    也不相信爱了五年的人内心深处会是这般。
    “是与不是，你都不想留在我的身边。”霍知舟自问自答，“不是吗？”
    姜软没再回答。
    明知她不想留在她身边还耍手段将她留下，足以说明他已经跟以前不同了。
    她看不到的角度里，霍知舟深黑的眼睛陇上一层情绪，心中升起一股他自己都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的傻软软。
    证据都摆在她面前了，她内心深处还是选择相信他。
    这样的她，虽然没有坚定的选择过他，可又怎么让他放得下。
    “晚安。”霍知舟在她耳边低喃道。
    这一晚。
    姜软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哪怕岁岁已经脱离危险安然无恙，但没有现实中见到她还是会挂念。
    至于霍知舟，这一晚算是这段时间来他睡得最踏实的一觉，没有噩梦缠绕，没有阴暗诡计，有的只是一片温暖和祥和。
    ……
    早上八点过，姜软跟霍知舟已经到了机场。
    还没上霍知舟提前安排好的专机，手机上就收到了白简给她发的消息：【公司在传你跟霍总的事，要不要我帮你处理？】
    姜软不太好的心情在看到这条之后稍稍好了点儿。
    她看了一眼在旁边寸步不离的人，回了几个字：【不用，谢谢白简姐。】
    这事儿是霍知舟故意让人知道的，就算白简姐能让其他人闭嘴，但以霍知舟的性格，等她回了原易之后肯定毫不掩饰跟她的关系。
    到了那时，再怎么解决都没用。
    倒不如顺其自然，爱怎么样怎么样。
    “在怪我公开了跟你的关系？”霍知舟人高，垂眸就将她的手机消息尽收眼底。
    “这是你的自由。”姜软表现的很疏离淡漠，没了昨天的生气愤怒，“我无权干涉，也干涉不了。”
    霍知舟知道她在说气话。
    可这次他平息不了她的气。
    他能做的只是每天照常对她好，用时间一点点抚平那些不快乐的痕迹。
    他们回到京州见到岁岁时已经是十一点过的事了，看到她回来岁岁旋风般冲了出来，高兴的叫着她：“妈咪！”
    姜软接住了他。
    两人互相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熊抱。
    “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姜软上下关心着，是真怕他出事。
    “没有。”岁岁笑起来的时候甜甜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很是可爱，“昨天跟妈咪打完电话后就全部都恢复了，现在是妈咪健康的宝宝！”
    姜软柔和的笑了笑。
    岁岁瞅了一眼旁边拎着妈咪行李箱的爸爸，伸出小手郑重其事道：“霍叔叔，请把妈咪的行李箱给我，我替她拿就好。”
    霍知舟没任何犹豫交到了他手里。
    岁岁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姜软的手就朝软园外走：“妈咪，我们回家。”
    姜软脚步一顿。
    刚刚被压下去的心情又一次浮现。
    “这就是你妈咪的家，你想将她带去哪里。”霍知舟不紧不慢开了口，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岁岁：“？”
    岁岁有一点点疑惑。
    他下意识看向姜软，在看到她没有反驳时猜到了一个大概。
    “行李箱给我。”霍知舟对于姜软的东西大多亲力亲为。
    岁岁将行李箱藏在背后。
    霍知舟眉梢轻挑。
    这小子……
    “你跟那个阿姨的事情还没解决，妈咪不可能回到这里住。”岁岁对他带着几分怀疑，坚决拥护自己的妈咪。
    霍知舟情绪很稳：“那你问她。”
    “就算妈咪同意回这里住，那也肯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威胁她留下。”岁岁人虽小但脑子好使，牵着姜软跟她说道，“妈咪我们回我们的家，不管他。”
    姜软压下一切情绪，没让孩子知道那事：“你爸爸说得对，之后我们住这边。”
    霍知舟看着他：“听到了？”
    岁岁：“……”
    卑鄙的爸爸。
    他握着姜软的手没有松开，似是想到什么他忽然开口问她：“是不是爸爸拿我的事威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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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章 挖的一个坑

    “嗯？”姜软疑惑脸，心里却为此产生了几分怀疑。
    “昨晚爸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惹你生气了。”岁岁转动着脑瓜子，回忆着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这件事惹你生气的。”
    “不是。”姜软不想让他知道。
    被爸爸不在乎性命安危，这对每一个孩子来说都是很大的伤害，岁岁应该健康快乐的长大。
    岁岁将视线落在霍知舟身上，固执的要个答案。
    霍知舟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就这么见不得我跟你妈咪和好？”
    “肯定是你使了什么阴谋把妈咪逼回来的。”岁岁不相信两人出趟差就重修于好。
    “要是使阴谋诡计就能让你妈咪回来，你觉得她还有离开的机会？”霍知舟嗓音缓缓，带着几分低沉，“把行李箱给我，去洗手吃饭。”
    岁岁还是觉得有问题。
    但妈咪都承认了，代表这里面的问题不是三两下能猜中的。
    吃饭时，姜软情绪平稳的像个机器人，就像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表面看起来一片祥和。
    “妈咪待会儿要去医院看你姥姥。”姜软吃完饭跟岁岁谈，“你是在家里看书还是跟妈咪一起去？”
    “跟你一起。”岁岁跟她贴贴。
    姜软没有拒绝。
    正想跟霍知舟说这事儿，他就开口了：“我让管家安排好车，所有车的钥匙还在原来的地方，你想开的时候随时开。”
    “好。”姜软尽可能的不在岁岁面前给霍知舟甩脸色。
    “我下午有点儿事就不陪你们过去了。”霍知舟想着还没处理的姜尘仁，“有什么随时跟我打电话。”
    姜软淡淡的一声：“嗯。”
    半个小时后。
    姜软跟岁岁出发去医院。
    看着他们坐着车子离开后，霍知舟才叫来林封和林北：“姜尘仁在哪儿。”
    “南郊别墅那边。”林北回答，“这两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他长胖了四斤！”
    霍知舟：“……”
    霍知舟坐车前往，他去的时候姜尘仁正在客厅里看电视，面前摆放着各种名酒水果和其他吃的，生活过的可谓是非常惬意。
    “这几天过的如何？”霍知舟踩着步子进去。
    “还行。”姜尘仁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就是差……”
    没说完的话在看到霍知舟时戛然而止，他瞬间从沙发上站起身，满眼警惕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霍知舟：“这是我的房子，你说我为什么在这儿？”
    “不可能，这明明是你爸的！”姜尘仁下意识反驳，眼睛也在这时看到了他身后站着的林封和林北，“他们可以作证！”
    霍知舟侧眸。
    林封林北干脆的一声：“BOSS。”
    姜尘仁：“？”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这个时候要是还没意识到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坑后，那就真蠢了。
    “这一切是你设计的？”姜尘仁心有余悸。
    “这么明显的圈套当然是我们BOSS设置的。”林北站出来，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可认真了，“你也是真的笨，我们说是霍老的人你就真的相信了，这么大个人，连最基础的判断都没有吗。”
    姜尘仁：“……”
    霍知舟：“……”
    林北还在输出：“还有，你说要弄死我们太太的事，我们也保留了证据。”
    “霍知舟！”姜尘仁压根没想到他会如此。
    去霍家的时候霍老把对他的不待见表现的很明显，大意是他没有把事情完成还有脸去见他，让他赶紧滚别把他也牵扯进去，就让人把他轰出霍家了。
    没等他来得及发火，就被两个人拖进了车里。
    话都没说，两人就抢在他前面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姜总别动，我们是霍老的人。”
    “霍老对你发火是不想被我们二少看出端磊，现在我们要接你去个地方暂时藏起来。”
    “为了确保二少身边的人不会查到你，接下来一段时间你的手机最好处于关机状态。”
    “你放心，那里给你准备了好吃好喝的，生活上不会有亏待。”
    “你还有什么意见吗？”林北问的这话。
    姜尘仁脑子过了一遍，立马就相信了：“没有，走吧。”
    林封：“好的。”
    想着这些，姜尘仁愈发火大，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霍知舟的圈套。
    霍知舟踩着沉稳的步子朝椅子走去。
    林封快速拿出酒精将椅子消毒擦干净，确认无误后利索的站在旁边充当起了门神。
    “之前跟你说的话，看来你并没有放在心上。”霍知舟在椅子上落座，语调不疾不徐却充满压迫感，“既如此，只有送你去改造一番。”
    “我是你岳父！”姜尘仁脱口而出，试图用这个身份来压他，“你这样对我就不怕遭人闲话。”
    霍知舟最不在乎的就是旁人的闲言碎语，况且：“你真是我岳父？”
    姜尘仁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跟姜安的事情我调查了一下。”霍知舟索性告诉他这些，“拿了你跟姜软的样本去做DNA鉴定，你猜结果怎么着。”
    姜尘仁心里咯噔一声。
    他跟姜安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哪怕姜软之前来问也不过是怀疑。
    霍知舟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做什么。”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些事。
    “去警局承认你跟霍骋谋划害姜软一事。”霍知舟直截了当的说明要的结果。
    姜尘仁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不可能！”
    他要是去了还能有好结果吗？且不说霍骋那边不会放过自己，就说背上谋害女儿这个名声他日后就别想做人了。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霍知舟眼眸微抬，“你若不去，我手里的律师将你告上法庭，到了那时就不是拘留那么简单了。”
    姜尘仁心底发沉。
    他知道霍知舟手底下的律师厉害，可他要去自首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慢慢考虑。”霍知舟薄唇微启，在此刻站起了身，“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头也没回。
    车上。
    副驾驶上的林封不解的问：“BOSS，你为什么不直接将他送去警局？”
    “他名义上还是我岳父。”霍知舟考虑事情比较全面，“总得给点面子。”
    林封林北对视一眼。
    没一个相信。
    于霍知舟而言，送姜尘仁进监狱不是难事，但姜尘仁始终是姜软名义上的父亲，一旦做实了杀人未遂的罪名日后都留有案底。
    他得回去跟姜软确认，她认可他才做。
    在这之前就让姜尘仁先去跟霍骋斗。
    在这边待了这么的安逸日子，刚刚又被他威胁，各种情绪交织下他肯定还会去找霍骋。
    念及至此他跟林封交代了一句：“跟老宅的自己人说一声，如果姜尘仁去找我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进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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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霍总的话没人敢不听

    林封答应的很快。
    林北问了句：“BOSS，我们去老宅还是去医院？”
    “医院。”霍知舟给了答案。
    如果姜安醒了，哪怕有他的威胁在，姜软大概率也会想办法离开，她那性子软不了太长时间。
    姜软跟岁岁此时已经到了医院。
    他们去的时候苏竹也在。
    看到她回来苏竹还有些意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要耽搁两天？”
    “那边的事忙的差不多就先回来了。”姜软牵着岁岁走进去，视线朝病床上看了一眼才欲言又止道，“我妈妈，真的醒过？”
    苏竹：“嗯！”
    姜软来到床边，见还是沉睡中的人：“她有说什么吗？”
    “没怎么说话，就眼睛看了看四周。”苏竹根据当时的一切跟她说着，“我问过周医生他说这是正常现象，让你不必担心。”
    姜软胸口的心脏有些紧张。
    她没想到妈妈会在这个关头醒来，也算是在她心灰意冷之际多了份慰藉。
    “软软。”苏竹瞧着她从进来就没有太多情绪起伏的神情，直觉告诉她发生了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姜软抬眸：“嗯？”
    苏竹：“你怎么了？”
    姜软随口扯了一句：“在想妈什么时候能彻底醒过来。”
    “不对。”苏竹走到她面前，瞅了一眼病床另一边的岁岁才小声在她耳边说着，“你这表情明显是有事情发生，发生什么事了。”
    姜软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
    苏竹戳了她的腰：“少给我装无辜，你什么表情什么心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要没什么事我把你拉的屎吃了。”
    姜软：“……”
    姜软糟糕的心情莫名没了：“倒也不必。”
    “是不是霍知舟那死渣男又做了什么？”这是苏竹唯一能想到可以把自家姐妹搞成这种心情的可能。
    工作中遇到困难，她能克服。
    生活上有问题，她会想办法解决。
    唯有霍知舟这个不好掌控的人，会带给她各种各样的情绪和烦恼。
    “晚上再跟你细说。”姜软小声回了她，“你忙完跟我说，我出来找你。”
    苏竹：“我今天没事，待会儿直接跟你回家。”
    姜软顿了顿。
    不等她开口，听到这话的岁岁先一步问了：“苏姨要跟我们回软园吗？”
    苏竹：“？”
    软园？
    不是枫悦华庭吗？
    虽疑惑但没多问，想着等晚上再说。
    半个小时后。
    姜软见妈妈没有醒来的征兆，站起身跟苏竹说了句：“你帮着看一下岁岁，我去找周医生问问情况。”
    “行。”苏竹没说一起去，猜测她要去问的事情可能不适合岁岁在场。
    姜软找到周医生时，他刚忙过。
    她先问了妈妈的情况，回答跟苏竹说的一样。
    “你放心，最多一周你妈妈就会完全醒过来。”周医生看她的样子以为她在担心这事，“不用太担心。”
    姜软：“好。”
    周医生：“还有其他事吗？”
    “我想问一下昨晚的事。”姜软问这话时眼睛跟他对上，面容间都是认真，“岁岁那么危机的情况下送过来，你们当真听霍知舟的话没有救？”
    周医生顿了一下，很快回答：“是的。”
    “我知道你们不是这样的人。”姜软说的真诚，“一旦有病人需要救治，你们会想方设法联系病人的家属，我想知道昨晚上为什么没有人联系我。”
    正常来讲在医院有她电话，知道她跟岁岁关系的情况下，哪怕霍知舟不准他们抢救他们也会联系她。
    他们没有，这就是明显的漏洞。
    “霍总的话没人敢不听。”周医生换了一种说辞，“医院是他的，我们所有人都是他雇的。”
    “知道了。”姜软没再追究，清楚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她转身离开，心情却有些说不出的沉重。
    走到门口时周医生忽然出声：“姜小姐。”
    姜软转身回眸。
    周医生说：“霍总是个很好的人，或许有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有些不能理解和生气，但他心是好的。”
    “任由孩子陷入生命危险却不救治，我看不出哪儿好。”姜软说完这话就离开了。
    回到病房跟苏竹和岁岁说了一声，就跟他们一起出了医院。
    正打算问苏竹晚上在哪儿见面时，霍知舟的车忽然停在面前。
    “看完妈了？”霍知舟车门打开来到她面前问。
    姜软淡淡的一声：“嗯。”
    霍知舟牵住她的手：“走吧，回家。”
    姜软没动。
    霍知舟耐心的问她，语气温柔气质矜贵：“怎么了？”
    “我跟苏竹有点儿事要谈，晚点儿再回。”姜软想去散散心，如此紧绷的她容易影响岁岁，“你先带岁岁离开。”
    霍知舟朝一脸怀疑人生看着他跟姜软的苏竹，没有任何考虑同意了：“好，回来时给我发消息，我让人来接。”
    他不怕她跟苏竹聊昨晚的事。
    哪怕那是他做的一场戏，但做了就是做了，她要找人喧嚣心中的情绪他理解。
    反正不管她怎么跟苏竹说，短时间内她也离不开。
    “再说吧。”姜软抽回在他手里的手，跟岁岁说了一声后就上了苏竹的车，“我们走吧。”
    苏竹心里全是问号，但按捺住了：“好。”
    车子绝尘而去。
    只留岁岁跟霍知舟，前者小脸上全是控诉，话语也说的很不客气：“你到底怎么惹妈咪生气了。”
    霍知舟：“上车。”
    岁岁固执的要个答案：“你先回答。”
    霍知舟抱着他上了车：“大人的事儿不适合小孩子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从今天开始该改口叫爸爸就行。”
    “你说什么，霍叔叔？”岁岁故意的。
    “这么喜欢这个称呼？”霍知舟问。
    岁岁点头：“是。”
    霍知舟在拿捏他方面向来很熟练：“下学期的费用要不了多久就要交了，到时候记得去找你爸爸要，我这个叔叔不配。”
    岁岁：“……”
    就知道拿钱来威胁他。
    等他长大之后赚了钱，第一件事儿就是取很多现金出来将他埋在里面！
    “你不要转移话题。”他及时把话题转回来，心里在意极了这个事，“你是不是拿我过敏的事威胁妈咪？还是耍了其他见不得光的手段。”
    霍知舟面色当然：“我是这样的人？”
    岁岁肯定的语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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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 霍狗真不是人

    “既然认定我是，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霍知舟回答的很是自然，“我的回答也显得不太必要。”
    “相不相信是我的事。”岁岁要答案，“说不说是你的态度。”
    霍知舟：“我的态度都给了你妈咪。”
    岁岁：“……”
    岁岁一个字都不想再跟他说。
    他问霍知舟这些问题的同时，苏竹那边也在问姜软：“你跟霍知舟什么情况？他怎么还牵你的手。”
    最重要的是。
    她的好姐妹居然没有甩开。
    “他拒绝了离婚。”姜软吹着窗外的风。
    “这不是之前的事吗？”苏竹对于之前的事还有印象，似是想到什么追问道，“你们在海城又聊了这个话题？”
    姜软心里泛着情绪：“嗯。”
    苏竹问：“聊了些什么。”
    姜软张了张嘴，见她踩着油门往前开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到了你家再说。”
    “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技术！”苏竹对她这话的潜在意思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是不相信你的技术，是这事情的三观炸裂程度你前所未见。”姜软倚靠在椅背上，心里情绪挺复杂的，“你要听了准会边骂边踩油门。”
    苏竹：“？”
    还能比霍知舟在外面养一个更炸裂的？
    姜软：“我惜命。”
    苏竹骂了她两句：“去去去！”
    半个多小时后到了苏竹的家，刚进门她就一边换鞋一边问：“现在可以说了吧，让我听听有多炸裂。”
    姜软说了。
    在这种事儿上，她向来不会秉承夫妻之间的事不要让旁人知晓。
    她需要一个清醒的人帮她分析情况，让她压抑的情绪得到些许缓解。
    苏竹是唯一的人选。
    三分钟的时间。
    姜软把昨晚上发生的事说完了，苏竹脑子里全是问号，像是打死也想不到还有这种事儿发生：“你预判的真准，车上跟我说的话，情绪百分之百暴躁。”
    姜软靠坐在沙发上，脑袋枕在上方。
    “霍狗真不是人！”苏竹在骂霍知舟这方面从来不留情，“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我现在在意的反而不是这个。”经过周医生说的那番话，姜软已经百分之九十肯定霍知舟没有眼睁睁看着岁岁陷入危险，只不过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让她以为是那样。
    苏竹：“？”
    苏竹有些不能理解：“这还不在意？”
    “以霍知舟的性格，他就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岁岁。”姜软把自己的猜测跟她说了，“这些可能是他故意做给我看的。”
    “那又如何。”苏竹看待问题的角度很清醒，“不管真假你都担心过岁岁，也签了那份协议。”
    姜软点头：“也是。”
    苏竹有些担心她的情况：“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以霍知舟的性格肯定会把她圈在软园，哪怕可以正常社交但感情上终究是膈应的，更别说苏安然时不时再冒出来搞一下事情。
    “有一个想法，但得等妈妈醒来才能决定要不要实施。”姜软心中顾虑太多。
    “要我说你就该拿着他的卡去点几个弟弟陪你聊天谈心喝酒。”苏竹气不过，就想膈应他，“再买东西送给那些弟弟，气死他。”
    要是她的话，她百分之百这么做，谁让她不痛快了，她就会以同样的方式回报回去。
    她才不受那个委屈。
    不过……
    看着姜软的表情，心里也清楚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一直以来对于这些事情都有一套标准，她的标准里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姜软开了口。
    苏竹：“？”
    苏竹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看着她。
    “只是谈心喝酒并不违法。”姜软在认真思考这个事，“你知道哪个店的人长得好看会聊天吗？”
    苏竹脑门上一串问号：“你认真的？”
    姜软点头：“嗯。”
    霍知舟留她在身边，不外乎就是还没有厌。
    他向来不喜欢自己跟别的男人有过多接触，以前在宴会上跟一个陌生人聊了两句，他回家都又亲又抱说吃醋了，要是跟一群人聊天他估计会非常生气。
    苏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仔细瞅了瞅她的表情。
    没有生病，也不是气话。
    “没有吗？”姜软问。
    “有是有。”苏竹对她的爱好还是清楚的，以至于她出去嗨都少有叫她，“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些吗？”
    “那是以前，现在喜欢了。”姜软想跟霍知舟彻底闹翻，只有如此他才会放手。
    以前想的是她甩了他。
    现在只要能离开，他厌恶之后放弃还是她放弃已经不重要了。
    当天傍晚。
    姜软去了苏竹说的那个酒吧。
    为了不连累她，她特意自己一个人去的。
    看着面前坐着一排年轻活力的弟弟，她心里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还是拿着手中的卡说了句：“今晚谁说话好听，我就将他这个月要卖的酒包了。”
    这句话落下，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开口。
    每个人说话温柔又好听，看着姜软的眼神仿佛看什么深爱的人一样。
    姜软不喜欢这种。
    过于吹捧和缥缈，一点都不真实。
    但为了把戏演好，她把十几个人这个月的任务都买了，脸上维持着强行维持的微笑和开心。
    “刷吧。”姜软把霍知舟的卡递过去。
    钱付出去那一瞬间。
    霍知舟收到了扣款短信。
    一连好几条。
    他点开看了一眼，是在酒吧消费的，给派去暗中保护姜软的林北打了个电话：“软软在做什么？”
    林北：“您应该不想知道。”
    霍知舟眸色不变：“说。”
    林北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姜软对面坐着一排颜值上乘的年轻人，每个人脸上带着笑的举杯感谢，眼中有着掩饰不掉的愉悦。
    “太太在跟一群年龄比您小的人喝酒聊天。”林北把照片发过去了，顺带对着电话说明情况，“那些人的嘴巴可会说了，把太太哄得非常高兴。”
    霍知舟：“……”
    林北不怕死的继续：“我觉得您的地位岌岌可危。”
    霍知舟看着照片中拿着酒杯的姜软，眸色微深的问：“她喝了几杯？”
    “一杯都没喝完。”林北记得很清楚，“每次就抿一下，都没看到杯子里的酒少。”
    霍知舟站起身拿了一把车钥匙往外走，跟他交代着：“看着她，如果有喝醉的情况及时把她带出来，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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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霍知舟说学年轻人如何哄人

    “好的。”林北答应的飞快。
    霍知舟开着车就往外走，连司机都没叫。
    姜软还在听那些人说好话。
    看着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她的耳朵仿佛失聪般听不到声音，来来往往的周围人像是被按了倍速键，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太太。”林北及时出现小声叫了她一声。
    姜软回神，见到是他后眸色没有任何改变：“有事？”
    林北扫了一眼看着他的一众弟弟们，考虑再三还是开了口：“BOSS在过来的路上。”
    姜软一顿。
    而后压下心中的情绪极为淡然的问：“然后呢。”
    林北：“他有点儿生气。”
    姜软：“关我什么事。”
    有了她这句话，面前一排眉清目秀又狼又奶的弟弟们瞬间有了底气，每个人都毫无顾忌的说着。
    “姐姐不开心我们陪她聊聊天而已，哥哥这么小气的吗？”
    “哥哥不哄姐姐，还不允许我们哄了？”
    “我要是有姐姐这么好的女朋友，恨不得宠到天上去，怎么可能还让姐姐生气。”
    “姐姐，以后有事你尽管找我，我当你的解语花。”
    林北：“？？”
    现在的年轻人胆子都这么大的吗？
    姜软压下心中对这些话的不适应，偏眸跟林北说道：“听到了？”
    “听到了。”林北乖乖溜了。
    太太可能没什么大事，顶多被BOSS关在房间羞羞。
    这群少年就不一定了。
    “待会儿要看到有男人跟刚才那个人一起进来，跟我说一声。”姜软心里有着盘算，她知道这个办法蠢，眼下别无选择。
    众人一起答应。
    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霍知舟到了。
    看着硬生生将四十分钟的车程压缩到这么短的BOSS，林北识趣的凑上去告知他情况：“太太玩儿的很开心，那群年轻人的嘴巴叭叭叭太能说了。”
    霍知舟将车钥匙扔给他。
    林北接着连忙跟上。
    霍知舟的外形条件极具优越性，哪怕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也是最显眼最吸引人注意的那个。
    “姐姐，有人跟刚才那个人来了。”眼尖的人跟姜软汇报着情况。
    “不管他，我们喝我们的。”姜软端起一直以来就没添过的那杯低浓度酒跟他们碰了一下，在霍知舟的视线中一饮而下。
    如此反复。
    接连三杯。
    第三杯入喉那一刻，霍知舟坐在了姜软旁边，他身上带着贵气，什么也没说就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刚才闹腾的很欢的那群人在他眼神下全部沉默，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哪怕他们不认识这人，但根据气度长相穿着，也猜得出此人非富即贵。
    为了饭碗，还是谨慎点儿好。
    “再来。”姜软把酒杯往桌上一放。
    这种低浓度的酒，在杯子小的情况下她能喝好几杯，此刻的她在算着酒量，以霍知舟的脾气待会儿大概率会抢了她的酒杯不准她喝。
    她就可以借此跟他闹翻。
    “要不还是不喝了。”有人畏惧霍知舟的气势，小声开口。
    其他人也是有眼力劲儿的：“晚上不宜喝太多酒，姐姐还是别喝了吧。”
    姜软：“……”
    林北：“？”
    林北指着他们跟霍知舟告状：“BOSS，他们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刚刚还说哥哥不哄姐姐还不允许他们哄了。”
    霍知舟薄唇微启：“是吗。”
    林北：“是。”
    一众男解语花们讪讪笑了笑：“我们刚刚就是看姐姐心情不好，随口说了点儿讨她欢心的话，您不要介意。”
    林北脑门上一串问号。
    刚刚不还哥哥吗？
    怎么现在就您了。
    “不介意，继续哄。”霍知舟拉过姜软的手握在手里，语调好听低磁，“她最近的心情是不太好。”
    众人下意识看向姜软，有点儿不确定。
    林北脑子有些转不动了：“BOSS，你让别的男人哄自己的媳妇儿，是不是不太好？”
    霍知舟不紧不慢道：“没什么不好，软软不开心，花点儿钱能让她开心我很乐意。”
    姜软：“……”
    众人：“……”
    林北：“……”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整沉默了。
    “我也跟这些年轻人学学如何哄人。”霍知舟说这话时幽黑深邃的眼睛落在姜软身上，温暖的大手摩挲着她的掌心。
    众人：“……”
    汗流浃背了。
    霍知舟扫了一眼连正眼都不敢跟他看的人：“怎么不继续哄人？”
    “你在这儿他们怎么哄？”姜软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以为人人都跟某些人一样厚脸皮？”
    “我去旁边。”霍知舟毫不犹豫的起身，手在她后脑勺轻轻揉了揉，“想聊什么尽管聊，想喝就喝，我一直在。”
    这句话像一滴水滴进姜软平静无波的心中，荡起了波澜。
    她觉得霍知舟手段真的高。
    一边威胁她，不肯坦白苏安然和承诺关联的事，一边又对她很好，让她连恨都恨得不稳定。
    每每觉得自己可以彻底放下的时候，他又会给那已经枯萎的树浇点儿水，让它重新在她心底茁壮成长。
    “姐姐，你是因为什么事在不开心？”
    “不管因为什么，今天我们都得让姐姐开心起来，没听到哥哥都放话了吗？”
    “姐姐……”
    后面的话姜软没在听。
    她朝霍知舟那边看去，他情绪极稳的坐在卡座上，视线一直都温柔的看着她。
    温柔。
    她真的搞不懂这个人。
    以前只是在宴会上跟人多说了两句话都会有情绪波动的人，如今她当着他的面跟一群人聊他却无动于衷，她都不知道该说他大方还是心思藏得深。
    知道这条路走不通的她没再演，拿着包站起身：“今天就到这儿，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前脚刚走，霍知舟后脚跟上，上车后还温柔耐心的问着：“怎么不聊了？”
    姜软看他。
    为什么不聊他心里没数吗？
    霍知舟装糊涂：“嗯？”
    “被你坏了心情。”姜软说话带刺，浑身疏离的很，“聊不下去。”
    霍知舟问：“喜欢他们？”
    姜软赌气：“是。”
    霍知舟：“跟他们在一起很开心？”
    姜软继续口不择言：“谁跟二十出头年轻好看又会说话的弟弟在一起不开心？”
    霍知舟薄唇微启：“我。”
    姜软侧眸看向窗外没再跟他说话。
    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霍知舟指尖微动给江特助发了条消息：【雇佣几个二十左右年轻好看又会说话的男人给软软当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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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温柔耐心霍知舟

    江特助：“？”
    霍知舟的消息又来了：【最好明天到岗，工资随便他们要。】
    江特助怕自己看错了：【男保镖？】
    霍知舟：【嗯。】
    虽疑惑，江特助还是照办，立刻把这个当做岗位发了出去，标注急聘。
    “BOSS，太太还没有吃晚饭。”驾驶座上开车的林北自觉汇报所有情况，“是去餐厅吃，还是回家里吃？”
    “叫我姜软。”姜软越来越排斥这个霍太太这个称呼。
    这只会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霍知舟之前说的那些话。
    林北透过后视镜看自家BOSS。
    后者对这些不在意，顺着她：“以后改口叫姜小姐。”
    林北：“好的。”
    “想回家吃还是外面吃？”霍知舟问她，态度什么的都很好。
    “不想吃。”姜软的确没胃口。
    霍知舟：“回家。”
    到家后姜软直奔楼上跟岁岁玩儿，一口饭菜都没吃。
    霍知舟让人将饭菜撤了，知道她不太待见自己也没去打扰她跟岁岁单独相处的时间，一直到晚上十点也没见姜软从房间出来他才过去。
    进去就看到两母子在看动画电影，电影刚好到了尾声。
    “今晚我要跟妈咪睡。”岁岁拉住姜软的胳膊，一副宣示主权的样子，“你不准跟我抢。”
    “这是我媳妇儿。”霍知舟来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在这件事儿上从来不会退步，“到底谁跟谁抢？”
    岁岁抱的很紧：“我不管，妈咪是我的！”
    霍知舟收回他身上的视线，看向旁边的姜软：“你问你妈咪，看她选择谁。”
    “妈咪~”岁岁在撒娇。
    “好好选。”霍知舟捏了捏她的手，声音好听宛如情深情演绎的琴声。
    姜软知道他这是在变相的提醒她之前签署的那份协议，将心底那些翻滚的情绪压下去后蹲下跟岁岁慢慢说：“妈妈跟爸爸还有事要聊，今晚岁岁一个人睡好不好？”
    岁岁瞪了霍知舟一眼。
    霍知舟淡然相对。
    “妈咪你说错了。”岁岁小小年纪报复心还挺强，“不是爸爸，是霍叔叔。”
    “还想不想回夏令营了。”霍知舟抬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带着些许宠溺。
    岁岁哼了一声。
    这一晚。
    姜软还是跟霍知舟回了主卧，看着她跟之前一样抱着被子睡到床边霍知舟单手将她抱在怀里，压低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就这么不想跟我睡？”
    姜软没说话，明知故问。
    “下次去酒吧夜店的时候，让苏竹陪你或者带两个保镖去。”霍知舟将她的后背往胸膛贴了贴，“你酒量不好容易喝醉。”
    “外面人心险恶，难免有些心术不正之人容易起坏心思。”霍知舟又说。
    姜软着实搞不懂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这一次或许是装。
    下一次他还能忍得下去吗？
    “只要你愿意像以前一样待在我身边，除了跟你提过的之外，你要什么我都顺着你。”霍知舟能通过接触感受到她心脏有规律的跳动。
    姜软一句话都不信。
    霍知舟抱着她：“睡吧。”
    半夜十二点过。
    姜软饿醒了。
    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床她没多想，穿着鞋下楼去找吃的。
    刚走下楼梯就看到在餐桌面前等着的霍知舟，桌上是好几道热腾腾的饭菜。
    “过来吃。”霍知舟替她拉开了椅子，算准了她会在这个点儿饿醒和找吃的，“按照你晚餐标准准备的，不长肉。”
    姜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视线落在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
    霍知舟按着她坐下，给她夹了一些菜后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吃吧。”
    明明是很好的味道，姜软却吃的心不在焉，她宁可他像前段时间一样不近人情，这样她在有些事情上更容易下得起决心，也能更狠。
    可现在……
    看着摊牌后就一直像结婚五年间温柔耐心细腻的人，心里五味繁杂。
    “不合胃口？”霍知舟注意到了她“难以下咽”的表情。
    姜软：“不是。”
    算了。
    再等等。
    等妈妈醒来再谋划，这期间先按照他的要求演下去，等他觉得她不会离开的时候再带着妈妈和孩子一起走，反正上班去了也见不到太多面。
    霍知舟知道她在琢磨事情，没有追问。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想说的，她不愿他不会过多追问。
    “去外面散散步再上去睡觉。”霍知舟见她吃完跟她叮嘱着，大手已经牵上了她的手，“走吧。”
    姜软刚想说她自己去。
    霍知舟的手机响了。
    来电人是苏安然，两人都看到了。
    霍知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电话，接了淡声问：“知舟，我刚刚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现在很疼起不来，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我给医生和女佣打电话。”霍知舟安排着。
    苏安然说：“我想你过来陪我。”
    霍知舟眉心微不可见的掠过一丝情绪。
    反正都闹翻了，苏安然也不在乎他会不会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她摔了这事儿也不是演的：“你不想来？”
    “一小时到。”霍知舟说完这话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收好，捏了捏姜软的手，言语中没有任何内疚和做错事的歉意：“我过去一趟，这期间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
    姜软抽回自己的手：“去了就别回来了。”
    霍知舟将手放在她后脑勺，薄唇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乖。”
    霍知舟走了。
    走的干脆没有回头。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姜软愈发肯定她没法跟他走下去，她没办法接受他一个电话被苏安然叫走，更无法接受他为了苏安然把她跟岁岁放在后面。
    她理解报恩。
    他要给苏安然很多钱，派人去照顾她她都可以接受。
    但报恩报成这样，是个人都觉得有问题。
    她收敛心情转身上楼，刚进卧室手机上就收到了苏安然发来的消息：【对不起啊软软，如果不是摔的太疼我也不会把知舟叫过来，你不会怪我吧。】
    姜软没有回复，拉黑删除。
    她都不知道苏安然为什么这个多手机号，拉黑一个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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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 霍知舟辞了她的工作

    这一晚没有霍知舟同床她睡得安稳了些，一直到早上醒来她都很踏实。
    她吃完早餐跟岁岁叮嘱了两声后就准备去陆家给欣欣上课，管家立刻安排车将她送过去。
    看到她来，陆二眼中闪过一份意外：“姜软？”
    姜软微微颔首朝里走。
    欣欣看到她可高兴了，跑过来就给了一个熊抱。
    “你来给欣欣上课？”陆二跟着她们一起到舞蹈室，欲言又止道。
    “嗯。”姜软没意识到情况，如实回答，“上周不确定这周六回不回得来，跟你这边谈过，如果时间有变动的话会跟你联系，没变动照常周六。”
    “我知道。”陆二点了点头，“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姜软更疑惑了。
    陆二单手插兜走到欣欣面前，考虑再三后换了一种方式告诉她：“霍二没跟你说吗？”
    姜软不太明白：“说什么。”
    “昨天他打电话给我帮你辞了工作。”陆二见她不清楚，把事情告知她，“还说以后你都不来这边给欣欣上课了，让我重新给欣欣找个老师。”
    姜软心里的气涌上来了。
    陆二继续说：“有选择的话我倒是更喜欢你给她上课。”
    “我记得我们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你跟霍司年都说过不会因为霍知舟把我辞了。”姜软对一切都记得很清楚，“这事儿可还算数。”
    陆二没有瞒着：“你跟霍知舟闹翻了自然作数，但现在你们不是和好了吗？”
    他们的目的本就是让霍二膈应。
    如今再把姜软留下以霍二的手段定然会对他出手，司年现在各种事情缠身他也不想去麻烦他。
    “知道了。”姜软明白他的意思。
    “你要是愿意帮我探听乔乔的情况，并帮我把她约出来，我可以帮你留住这份工作。”陆二考虑再三说了这话，视线看着她。
    姜软没有任何犹豫拒绝了：“不必。”
    陆二追问：“为什么。”
    姜软回答挺简单：“原因上次我已经说过了。”
    以这位的能力要找到人探听情况很简单，如果探听不到约不出来只能说明对方不愿意，既然对方不愿意她又何必去插手。
    陆二视线落在她身上，心思翻滚着。
    “之后你跟着其他老师好好学。”姜软蹲下跟欣欣温柔的说着，“以你的天赋和努力肯定能有所成就。”
    “嗯！”欣欣点头。
    姜软没过多逗留。
    她知道事已成定局，她说的再多这份工作丢了就是丢了。
    “姜老师我送您！”欣欣拉住她的手，侧眸凶巴巴的跟陆二说，“你别跟来。”
    陆二：“……”
    陆二听闺女的话没跟。
    到了门口。
    欣欣朝屋内看了一眼，见没人偷听后才跟姜软说：“爸爸说的乔乔是我妈妈，她叫乔桉然，她讨厌爸爸，您千万不要帮爸爸传消息和约妈妈。”
    “好。”姜软猜到了。
    “我会想您的！”欣欣抱了一下她。
    姜软离开了陆家。
    走出去那一刻她给霍知舟打了个电话，对面没响几声就接了：“你为什么把我兼职辞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说话的是苏安然，语气温温柔柔的，“你稍等一下，我去帮你问一下知舟。”
    没一会儿。
    电话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苏安然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知舟，软软打来电话问你为什么把她工作辞了，我怎么跟她说？”
    姜软心里没有太多波动。
    她知道这是苏安然故意使的手段。
    只是霍知舟嘴上说着跟苏安然没有其他关系，却在她那里洗澡，这怎么看都有问题。
    “可能里面的水声太大他没听到，待会儿他洗完出来我跟他说。”苏安然没得到答复换了一个说法。
    姜软没接话。
    刚准备挂电话，苏安然的话又来了：“你不好奇知舟为什么会在我这里洗澡？”
    姜软扔了几个字给她：“没兴趣。”
    “今天早上我们不小心发生了点儿意外，他身上沾了点儿我的液体。”苏安然语气带着几分娇羞，“你也知道他爱干净，完事后就去洗了。”
    如果刚离婚那段时间，姜软肯定会生气。
    她会根据自己提离婚时发生的事做怀疑和猜测，觉得他们有不正常的关系。
    但霍知舟明确告诉她他与苏安然之间只是恩人与报恩之间的关系，再无旁的，他的做法行为她无法理解，但也不至于真的跟苏安然发生关系。
    “你漏了几个字。”姜软心里有猜测。
    苏安然：“什么。”
    姜软纠正道：“应该是他身上沾了点你杯子里的液体，撒他身上他不喜欢那股黏腻感和味道去洗了。”
    苏安然：“……”
    苏安然眉心微蹙，没想到她会猜到。
    她是故意装作不小心将果汁洒在他身上的，为的就是打算在霍知舟洗澡的时候故意给姜软打通电话去，说些让她误会的话。
    没料到她还没打，姜软先打了。
    “洗完了叫他回电话。”姜软说完这话就挂了电话，坐车朝医院去。
    人还没到医院，先接到了许姨打来的电话。
    告诉她回来了，两人见个面谈事儿。
    半小时后。
    两人约在医院对面一家餐厅内。
    姜软走进去就看到穿着红裙，妩媚动人又活力的许姨在拼命给她挥手，嘴里还叫着：“宝贝这儿，快过来！”
    姜软快步走了过去，来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瘦了。”许姨仔细观察了一番，“你妈妈醒来要是看到你这样，准会心疼死。”
    姜软笑着说：“你还是这么漂亮。”
    许玖喜笑颜开：“小嘴还是这么会说话，来，给姨亲一个。”
    姜软毫不犹豫抬手挡了。
    许姨亲是真亲。
    以前妈妈还清醒的时候，她就经常去亲妈妈，每次看到这儿她都有些怀疑许姨的性取向问题，但她的经历又告诉她，她的性取向一直都很正常。
    “你怎么跟姜安那狗东西一个样。”许玖说这些向来不客气，“每次亲都挡，信不信我一辈子都不爱你们了。”
    “以妈妈的性格，大概率会回你一句那最好。”姜软轻咳一声。
    许玖：“……”
    狗东西的性格。
    确实会说出这句话。
    “许姨。”姜软招呼打完也打算问正事儿了，“你能不能跟我讲一些我妈妈年轻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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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姜软智商在线

    “以前不是跟你讲过吗？”许玖一点儿都没露馅，说的跟真的似的，“没成年之前几乎都住在孤儿院，成年后上大学勤工俭学。”
    “谁勤工俭学俭出来那么多钱。”姜软反问。
    许玖自然应对，单手撑着下巴：“我闺闺啊。”
    姜软：“……”
    “别不相信。”许玖满脸真诚，“你妈妈可厉害了，她要是跟霍知舟是同龄人，你男人都不一定斗得过她。”
    “那她怎么选了我爸？”姜软问的特别认真。
    有那么独到的眼界和厉害的能力。
    不可能连男人的真面目都看不清。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个……”许玖抿了抿唇，没料到这小家伙每次都能问的那么精准，“事业和感情总不能两全，她事业过于成功，看人的眼光自然差了些。”
    “如果妈妈真如你说的那般厉害，她不可能选择跟爸结婚。”姜软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爷爷奶奶当时对她并不是很满意。”
    那样的情况下。
    一个事业有成，性格极好，三观正，长得好看的人，得多想不通才会去走这种崎岖之路。
    许玖：“……”
    姜软继续说：“他们的结婚，更像是一场合作。”
    提前签订婚前协议，婚内一切财产互不相干，再加上两人平日里的相处。
    以前她觉得爸妈相处的很好，很恩爱，现在想想他们的感情太稳定了，稳定到像是一场刻意维持的戏。
    “你这孩子，神神叨叨些什么。”许玖有些汗流浃背了。
    “你不说是妈妈不让你说，还是她把这事儿告诉了其他好朋友没告诉你？”姜软问的流畅，“如果是后者我不勉强，毕竟我提一次你心里就难受一次。”
    许玖：“？”
    许玖哪儿受得了这刺激：“她哪儿有什么别的朋友，铁闺只有我一个！”
    姜软极度敷衍：“哦。”
    许玖：“你不信？”
    “信。”姜软一脸真诚。
    “你这表情分明不信。”许玖旧事上头，也就说了些事情，“当初她太厉害，那些人都被她夺了光芒，一个个的可嫉妒她了，只有我坚定的抱住了她这根大腿。”
    “哪些人？”姜软问。
    “圈子里那些。”许玖说的自然。
    姜软从手机里点出一张照片递过去：“包括他吗？”
    许玖下意识看过去。
    见是厉致深时眉心微不可见的拧了拧，但只是一瞬就恢复正常：“你怎么还留着他的照片，不是跟你说这人不是好人，少跟他牵扯吗？”
    “我见到他了。”姜软没有瞒着，“他还给了我名片。”
    许玖顿时精神了：“你收了？”
    姜软：“收了。”
    许玖情绪有点儿急了：“你怎么能收呢，这人就是个人渣混蛋垃圾，你……”
    姜软：“才怪。”
    许玖一顿：“什么。”
    “我没收，扔垃圾桶了。”姜软谨记她的话，她知道许姨不会害自己，“你平时情绪都很稳定的，每次提到他你都很生气，他跟妈妈是不是关系匪浅。”
    许玖张了张嘴，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说妈妈是孤儿院长大的，那就不可能是妈妈的亲人。”姜软猜测，“被你这般骂只有一个可能，他渣了妈妈。”
    “就不能是合作失败，他卷钱逃跑？”许玖没料到姜软猜的这么准。
    “这个你可以明说。”姜软脑子还是挺好使的，“没必要藏着掖着。”
    许玖扶额。
    行吧。
    小东西变聪明了，不好敷衍。
    “他叫厉致深，是你妈妈唯一谈过的一场恋爱。”许玖考虑再三把这说了，“他们谈了五年，最后他还是背叛了你妈妈娶了别的女人。”
    姜软没有一点儿意外：“怪不得他看我妈妈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悲伤。”
    “悲伤个屁！”许玖对他有着深深的怨念，要不是他姜安也不会背井离乡，“他只是觉得后来娶的那个人比不上你妈妈，后悔了而已。”
    听着这些，姜软蹙了蹙眉心。
    那个人面相不像是这样的人，可人心难测又岂是外表看得出来的。
    “总而言之，离他越远越好。”许玖心里是浓浓的不待见，“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来见安安。”
    姜软答应了：“好。”
    之后两人聊了些别的。
    许玖不想她过度追问姜安以前的事，姜软不想提她跟霍知舟，两人只谈了各自的近况和一切其他话题。
    这不。
    很快吃完了。
    两人一起朝医院去看姜安，她在近期会完全苏醒，姜软想看到她醒过来。
    还没看到姜安，她们就先看到朝姜安病房走的厉致深和他的秘书。
    姜软刚要说，许玖就快步冲了过去，在厉致深踏入姜安病房那一刻将他拽了出来：“你来这儿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厉致深一顿。
    看清动手的人后，眼中的寒意褪去，很淡的几个字：“听说安安醒了，来看看。”
    “醒不醒都跟您没关系。”姜软走了过来，跟许玖一起站在门口拦住他们的去路，“上次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厉致深视线落在她身上定定的看着她，眸底深处有压住的情绪。
    看他这般，许玖心没来由的一紧。
    这人……
    不会知道小东西是他孩子了吧。
    “我是你妈妈的故人，不信你问许玖。”厉致深温柔耐心的说。
    “许姨已经将您渣我妈妈的事都跟我说了。”姜软态度疏离，看他跟看陌生人差不多，“若无其他事请您离开，这儿不欢迎您。”
    厉致深朝许玖看了一眼，跟姜软解释着：“她知道的不全面，我可以解释。”
    姜软拒绝了：“不需要。”
    厉致深的手紧了紧：“你恨我？”
    “厉先生说笑了，我与您素不相识谈不上恨。”姜软对他没有多余的感情，“只是作为一个女儿替妈妈拦住一些无关紧要之人而已。”
    厉致深眼睛里的情绪一点点变化，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打扰了。”
    姜软没说话。
    厉致深离开时看了许玖一眼：“想出去跟你谈点事，有没有时间。”
    许玖：“没有。”
    厉致深看着她。
    没有说话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胁。
    许玖年轻时受了太多这种低气压，以至于坚持不过十秒就败下阵来，抬脚往外走去：“最多一分钟，谈完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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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章 一个个坑的跟鬼一样

    姜软：“？”
    许姨这么怂的吗？
    “我出去跟他聊聊，断了他对你妈妈的念想。”许姨替自己找补了一下，“你先进去。”
    姜软说了一声好。
    几分钟后。
    许玖跟厉致深到了走廊外。
    许玖对他很不耐烦，碍于这人有点儿凶和不想他在姜软面前说太多，只能妥协：“要谈什么快点儿。”
    “姜软是不是我跟安安的孩子？”厉致深问这话时看着她的眼睛，身上带着迫人的气势。
    “你在想屁吃！”许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对他只有浓浓的恨意和不待见，“当初你让安安去医院打掉孩子的事你忘了？她还差点儿死在手术台上。”
    厉致深垂在一侧的手滞了滞。
    过去的事涌上心头，有片刻的失神。
    “安安不想看到你，以前是现在也是。”许玖下了逐客令，“你要不想她刚醒来就被气晕过去，你可以继续来。”
    “她跟我长得很像。”厉致深继续说。
    许玖骂人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收着：“我还跟你爹长得像呢！你要不要叫我爸爸。”
    厉致深眉眼一沉。
    许玖咽了口口水，有点小方。
    “我正在做跟她的DNA。”厉致深说话不紧不慢，没生气的身上带着一股沉淀的儒雅，“是不是我女儿很快就知道了。”
    “那你就等着。”许玖扔下这句话就离开。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秘书在厉致深旁边低语：“看她的反应，姜软应该不是您的孩子。”
    厉致深眼睛漆黑：“想办法拿到姜软的样本，实在拿不到就伪造一份去诈她。”
    秘书：“好的。”
    许玖心里有些没底。
    安安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孩子的事更不想让他知道。
    念及至此她进病房前给霍知舟打了一通电话，说了见面的事：“我回京州了，一小时后有没有时间见个面。”
    姜软对此毫不知情，她正在病房里拉着姜安的手说着话，对于刚才的事没有放在心上。
    见许玖进来，也就浅浅的一句：“聊完了？”
    许玖：“嗯。”
    姜软：“你好像有点儿怕他。”
    “谁会怕一个渣男。”许玖拉过椅子坐下，浑不在意，“我只是不想你妈妈听到他的声音被气到，她一直都不待见他。”
    姜软没多说。
    妈妈的身份肯定还有别的。
    眼下许姨没打算说，她也不打算问了。
    “如果之后他和他身边的人接近你的话，你离他们远点。”许玖考虑再三说道，“别让他们接近你，听到没。”
    姜软点头：“知道。”
    许玖想说不是心理上的疏远，而是别被他们摘取样本。
    但又不能把话说的太明显，以她现在的脑瓜子极有可能猜到。
    两人陪姜安说了会儿话，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许玖手机上收到了一条霍知舟发来的消息：【顶楼最右边办公室，上来有人带你进来。】
    “我去趟洗手间。”许玖不动神色站起身，“你等我会儿。”
    “好。”姜软毫不知情。
    没一会儿。
    医院顶楼最右边办公室。
    许玖跟霍知舟面对面坐着，后者将一杯茶放在许玖面前，言语间带着客套：“您找我什么事。”
    “不是你先找的我？”许久没跟他纠正自己不喜欢您这个字。
    “我想知道姜软妈妈的事。”霍知舟薄唇微启，身上沉稳中带着些许散漫，“不知您愿不愿意告知。”
    许玖眉眼微抬。
    怎么所有人都盯上安安了。
    考虑再三她问了句：“你知道些什么。”
    霍知舟眼神深不见底，想着司宁回来后懒散不干事儿的样子，心里有一个猜测：“她是个很厉害的黑客，年轻时还收了一个小孩儿当徒弟。”
    许玖：“！”
    查这么深了？
    “既然知道这些，剩下的不用我告诉你你也能查到。”许玖压根没料到这人也是个坑货，没发现这是个陷阱。
    “是能查到。”霍知舟不紧不慢道，“但妈把这事儿藏得这么深想来是不想让人知道，找您主要是想问问该不该往下查，她是黑客的事我也只是偶然得知。”
    林北：“……”
    BOSS绝对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
    许玖考虑再三：“安安要不了多久就醒了，你可以问她。”
    “那这个。”霍知舟拿出一份鉴定报告递过去，无时无刻都在试探，“我要不要告诉软软？”
    许久：“？”
    许玖一脸疑惑的拿到手里，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瞳孔一震。
    “姜尘仁对软软很差，厉致深跟软软长得像，联系一下这段时间的事以及软软的生日就能猜个大概。”霍知舟看出了她的疑问。
    许玖按了按太阳穴。
    厉致深也是这么猜到的？
    “这事要说也只能安安告诉她。”许玖心里有些沉重，想着厉致深说的那些话，“在这之前，我想你帮忙办件事。”
    霍知舟态度礼貌：“您说。”
    许玖：“厉致深也在做他跟软软的鉴定，我希望你把结果改一下别让他知道。”
    “他没做。”霍知舟说的笃定。
    许玖：“？”
    许玖把今天的事说了。
    霍知舟开口：“他是诈你的，我的人一直盯着他的人，他没机会取到软软的样本。”
    许玖一顿。
    很快意识到这话是真的。
    “不出意外过段时间他应该会拿一份伪造的鉴定报告来找你。”霍知舟对于人心了解的很透彻，“只要您不露馅，他就不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许玖好奇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跟厉董是一样的人。”霍知舟将报告拿给林北放好，言语轻快散漫。
    许玖疑惑脸。
    眼睛盯着他绞尽脑汁的想。
    然后。
    她心中浮现一个猜测：“你不知道安安是黑客，刚刚是诈我的？”
    霍知舟大大方方承认了：“是。”
    许玖：“！！”
    许玖心里开始骂人了。
    这一个个的心思怎么都这么深！
    “我找软软还有事，先走一步。”霍知舟站起身，身型挺拔好看，“之后有其他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
    许玖：“……”
    一个个坑的跟鬼一样，她还敢找吗。
    霍知舟不知她心中所想长腿一迈走了办公室，早上的事还得跟软软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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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章 贪心到底

    “BOSS。”林北跟在他身边，“您不买点儿东西再去吗？空着手道歉应该没人会原谅。”
    霍知舟：“闭嘴。”
    林北自觉不说话了。
    到了病房，霍知舟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
    姜软以为是许玖回来了，寻声朝开门的人看去：“怎么去了那么久，是……”
    后面的话在看到霍知舟后戛然而止，原本轻松自然的神情一瞬间疏离不待见起来。
    “妈情况怎么样。”霍知舟厚脸皮走过去关心着。
    姜软：“还好。”
    霍知舟：“早上苏安然把果汁撒我身上，我不喜欢那股味道和黏腻的感觉去洗了澡，手机放卧室没想到她会进来。”
    “我不关心你跟她的事。”姜软压下情绪看向他，“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擅自做主辞掉我的工作。”
    “他们雇你只是想利用你。”霍知舟解释，“你若喜欢这个工作我可以帮你找其他的。”
    这句话像是导火索，点燃了姜软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地方。
    她站起身：“帮我？”
    霍知舟察觉到她情绪转变。
    姜软更生气的话来了：“你是觉得凭我的能力找不到工作，还是觉得我离开了你就活不下去。”
    “都不是。”霍知舟定定看着她，“只是想你过的轻松点。”
    姜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看吧。
    总是这样。
    无形中刺激了她的敏感点，嘴上又说着为她好的话，从表面看来她才是无理取闹，不知好歹那个。
    可当初否定她的价值，把她说的一文不值的人是他。
    那根刺一直埋在心底从未拔出来过。
    “有什么你可以告诉我。”霍知舟拉过她的手，言语低沉缓缓。
    他越平静。
    姜软越是情绪波动大。
    说了那么多遍都白说了吗？
    “你要实在放不下陆家那份工作，我可以跟陆二说一声。”霍知舟压根没想到更深沉，在他的世界观里他赚的钱就是给姜软花的，她出去工作就是在吃苦。
    他不想她吃苦。
    他想她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
    如果是以前的姜软确实可以做到，但被否定了价值，转移婚内财产经历那么多事情后，她做不到了。
    她开始坚信只有钱和能力握在自己手里，她那颗心才会踏实。
    哪怕她挣的很少，不及他的千万分之一。
    “这是工作的事情吗？”姜软反问，心里憋着一股气，“没有经过我允许辞掉我的工作是不尊重我，一次又一次说我没必要工作是在否认我的价值。”
    “你是霍氏集团总裁你身价几千亿，看不起我这点儿小钱很正常。”姜软越说情绪越激动，“但这是我的，与你无关，你更没资格插手。”
    霍知舟沉默着。
    把她的话全部过一遍后开了口：“未经你允许辞掉你工作是我不对，但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的价值。”
    话说到这儿姜软也不管不顾了，把心里那些不痛快全部砸了出来：“没有否认我价值会在离婚的时候说钱都是你挣的，凭什么分给我？”
    “那是气话。”霍知舟理性探讨，“你提离婚我很生气。”
    姜软言语带刺：“你说要养别的女人一辈子你还生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这句话后是良久的沉默。
    两人眼神对视着，一个满腔怒火倔得像头牛，一个平静毫无波澜。
    “我想你坚定的选择我。”好一会儿霍知舟才开口，神情是以往没有的凝重，“苏安然的事对你有亏欠，但我会尽可能的平衡一切，弥补你。”
    “够了！”姜软一个字都听不下去。
    “能把我们分开的只能是我们自己，而非旁人。”霍知舟心里也不好受，“即便我要照顾苏安然一辈子，但我对你的爱从来没变过。”
    姜软别开视线没再听了。
    她又想问一个承诺用得着把一辈子和一段婚姻搭上？
    可他上次的回答让她明白这话问出来也是白问，他不会告诉她一个字。
    “你平衡不好，她出事哪怕半夜你也会去，她能用承诺拿捏你一辈子。”姜软太清楚了，“你没办法放下她不管。”
    霍知舟一顿。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了自私的想法：“只要我们心在一起，她的一切行为做法都无法影响。”
    “我觉得恶心。”姜软言语直接，“她在的地方连空气都是脏的，你不是不知道她对我做的那些事。”
    在学校造她的黄谣。
    联合其他人霸凌她。
    寝室那些帮她说话的人全部都遭到了她的报复。
    快毕业那年她是在流言蜚语中度过的。
    吃饭有学弟学长给她递联系方式，上面写着他多大多长多持久，不需要钱就可以约。大课休息那几分钟有人当着她的面往她书里塞纸条，就连短信邮箱电话也没能避开。
    更有甚者，AI换脸拿视频到处传播。
    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后来扛不住告诉了妈妈，她跟姜尘仁一起出面才把这事儿解决了，但苏安然做的很隐秘，起初她们并不知道是她做的，她的手机跟其他人一样都有人发短信来问。
    她们没有怀疑过她，直到妈妈把事情查完告诉她这一切是苏安然在背后操控，但抓不到实际证据后她才知晓。
    也就是那时她才看清她的真面目，两人彻底闹翻。
    “当初我问她为什么那么做，你知道她怎么说吗？”姜软气不过，“她说凭什么都是人我就比她过得好，她要把我的一切都毁了！”
    霍知舟薄唇抿成一条线。
    心情一点点往下压。
    当初江于替他查的资料，上面写了姜软跟苏安然同校期间的事，对于矛盾提到造黄谣和联合其他人霸凌。
    后面括号标明：已被姜安和姜尘仁处理。
    见已解决，他就没有再旧事重提。
    “你说我没有坚定的选择你，你若只是单纯的报恩，给她钱或者派人去照顾她我都可以为了你容忍和接受。”姜软被他说的内容气到了，“但你选择亲自照顾，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对不起。”这是霍知舟唯一能说的一句话。
    他没办法放弃承诺不照顾苏安然。
    也没办法放弃姜软这道好不容易才遇到的光。
    他知道他贪心，但既然已经贪心了，索性贪心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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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姜软心肠硬起来挺狠

    “我不需要对不起，我要你跟我……”后面的话姜软没能说完，霍知舟看过来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哪怕他觉得对不起。
    哪怕他内疚亏欠于她。
    只要她再提离婚，他还是会按照那天晚上说的那般照做。
    “不说了。”霍知舟抱住她，胸口压抑。
    这是第一次他后悔当初被苏安然救了，如果她没救自己任由自己沉下去淹死，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姜软会在姜安的陪伴下有幸福美好的一生。
    偏偏他没法对苏安然实施什么手段。
    姜软一把推开他，眼眶泛着红：“假惺惺！”
    “我会尽量权衡这些不让你受到过多委屈。”霍知舟看着她，深黑的眼睛如同古井深渊，“至于苏安然，我找时间再跟她谈谈。”
    姜软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两人的这些谈话，被门外的两人听的一清二楚。
    许玖问着旁边的林北：“霍知舟渣成这样？”
    林北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许玖：“？”
    她说的不对吗？
    “我是BOSS的贴身保镖，你当着我的面说他坏话是不是不太好？”林北一本正经可严肃了。
    “我这不是在问你吗。”许玖说。
    林北一顿，想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们BOSS不是真渣，只是迫于无奈，他是真的很爱姜小姐，也是真的要照顾苏安然。”
    许玖：“……”
    这不就是渣吗？
    想到她是姜软的姨，他快速补了句：“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姜小姐，绝不让她受到半点儿委屈。”
    “刚刚这还不委屈？”许玖不给面子的戳穿他。
    “这只是感情升温的必经路线。”林北努力给自家BOSS找补着，“此次争吵过后他们会更加了解对方，更爱对方。”
    许玖双手环胸看着他。
    林北强调着：“真的！”
    许玖：“那我祝你以后天天感情升温。”
    林北：“！”
    林北心里抗拒，但为了能在许玖面前刷自家BOSS的好感，果断认领了：“好的，谢谢你的祝福。”
    许玖：“……”
    没救了。
    她压下心底的情绪朝病房走了进去，见姜软脸上还挂着生气等情绪时，她站在她身边跟霍知舟说了句：“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不掺和，但真的爱一个人是舍不得她生气难过的。”
    “您说的是。”霍知舟认可这个说法。
    “姨姨抱抱。”许玖抱住了姜软，小声在她耳边说，“别因为不值得的人浪费心情。”
    姜软嗯了一声。
    看着两人温暖相处的场景，霍知舟胸口积压着一块石头。
    以往五年里，姜软不开心了第一件事就是钻进他的怀里要抱抱，然后噼里啪啦说一大堆为什么不开心。
    现在……
    想着她毫不犹豫推开自己的行为，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去吧。”许玖回了句。
    霍知舟看了姜软一眼，压下一切情绪抬脚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许玖才问姜软：“你想跟霍知舟离婚吗？”
    姜软：“想，但他不离。”
    “从现在开始你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许玖给了她喂了一颗定心丸，“你妈妈醒来有办法带你离开，帮你离婚。”
    姜软：“？”
    姜软有点儿好奇：“妈妈她……”
    “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你别问。”许玖不想说的太多。
    姜软说了一声好。
    只要能离开，其他都无所谓了。
    她们在医院待了好久才离开，在姜软走出医院时她手机上收到了一通顾时西打来的电话：“姜软，霍二喝的有点儿醉你能来接他一下吗？他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姜软毫不犹豫拒绝了：“不能。”
    林北一直跟着他。
    有什么他会操心。
    “他现在情况不太好……”顾时西话还没说完，姜软扔下一句跟我没关系后就挂了电话。
    顾时西：“……”
    顾时西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滴酒未沾的某人：“你媳妇儿心肠硬起来的时候还挺狠。”
    霍知舟甩了一个眼刀。
    “吵架了？”司宁眉梢微挑，颇有一副看戏的姿态。
    霍知舟：“没有。”
    司宁得出结论：“看来是吵了。”
    霍知舟：“……”
    司宁全程吃瓜：“这次是因为什么？苏安然还是别的事？”
    “有时间说我的事不如聊聊你师父姜安。”霍知舟转移话题的能力挺强，不紧不慢道，“藏着掖着还不是被我发现了？”
    司宁：“嗯？”
    霍知舟倒了一杯酒：“别装了，我从许玖那里诈出来了，她承认姜安是黑客，年轻时候收了一个小孩儿当徒弟。”
    “压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司宁言语散漫。
    霍知舟懒得再跟她说，只提醒道：“姜安醒后，你站哪儿边。”
    司宁往后一靠，浑身的慵懒随意：“都跟你说了姜安不是我师父。”
    “那她要带姜软离开的时候记得拦截。”霍知舟对她那点儿小心思一清二楚，“你现在的黑客技术不输她，要是没拦截成功……”
    司宁眼尾微挑。
    这是真知道了？
    “你帮我查一下姜安的过往。”霍知舟对顾时西说，“查不到就通过司宁的师父和厉致深入手。”
    看他这阵仗，司宁也清楚他是真知道了：“许玖跟我师父什么关系。”
    霍知舟斜了她一眼：“不装了？”
    司宁：“你不都猜到了？”
    霍知舟告诉了，知道她对现实中的姜安并不清楚：“她的闺蜜。”
    “你怎么知道她要带姜软离开？”顾时西听完全部有些疑惑，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她不是还没醒吗？”
    霍知舟摩挲着杯沿。
    姜安对姜软一向好，在她有此等能力的情况下，姜软想离开他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带她离开。
    更别说背后还有一个厉致深是她亲爸。
    “你们这次吵得很凶？”司宁隐隐猜测。
    “他们哪次吵得不凶。”顾时西对他们的情况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既然担心姜软会离开，为什么不把问题解决了，承诺这个东西也是需要变通的。”
    霍知舟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只字未言。
    每次跟姜软爆发争执时他都在想，要不想个办法让苏安然知难而退，让她自觉把要他照顾她换成要一笔钱。
    这对他而言不是难事。
    可他过不去心里那关。
    他不想变得跟霍骋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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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让苏安然滚

    “知道你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我不打算劝。”司宁斜靠在沙发上，轻松惬意，“只希望你想一下，如果因为这事姜软跟岁岁离开你再也不回头，你会不会后悔。”
    霍知舟左手握着瓶身倒酒，一言不发。
    他的人生有太多的后悔。
    最后悔的那件在年少时已经发生了。
    “我先走了。”司宁将手里那杯没饮料跟他俩碰了一下站起身，“回来这么久还没正式去看过师父。”
    喝完就走。
    没多余的话。
    顾时西拼命跟她使眼色想她留下。
    司宁看都没看他抬脚离开，要有多洒脱就多洒脱。
    “司宁的话不无道理。”顾时西硬着头皮找话，在这个事儿上他一直都不敢多提，“没人想看到你这样，包括他。”
    霍知舟一个眼神看去。
    顾时西乖乖闭嘴了。
    霍知舟见一直息屏的手机：“再给她打个电话，就说我人事不省。”
    顾时西秒懂：“好的。”
    霍知舟：“让林北配合你演一下。”
    顾时西：“……没问题。”
    霍知舟怕事情不成功，又拿起手机给护送姜软的司机发了消息。
    姜软接到电话时刚到软园还没下车。
    “你要不还是来接一下霍二。”顾时西开口点名目的，欲言又止带着几分艰难，“他不跟林北走，在这儿一直说要你来。”
    随着这话传来的，还有林北隐隐约约的声音：“姜小姐现在很忙，您就跟我走吧。”
    顾时西：“你看要不要过来一趟？”
    姜软下定决心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了。”
    “如果不是不得已我也不会跟你打第二个电话……”顾时西绞尽脑汁想办法，“你也知道他不是个轻易喝醉的人，如果不是心里实在难受也不至于这样。”
    姜软沉默着没开口，等着他说。
    顾时西眼见有戏：“就这一次，下次他要再喝我保证拦住他。”
    “顾总，BOSS不愿意跟我走怎么办。”林北演戏很到位。
    “我这不是在打电话想办法吗？”顾时西随意回了句，“你先看着他，别让他到处乱跑。”
    听着他们的对话，姜软毫不犹豫将人拆穿：“霍知舟不是个会因为难过买醉的人。”
    顾时西和林北下意识看向某人。
    某人没开口。
    两人知道姜软这话大概率是真的。
    “如果他真的醉了就把他扔那儿。”姜软还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去接他，“醒了不用你们说他也会自己回来。”
    顾时西：“……”
    林北：“……”
    姜软/姜小姐的心可真狠啊。
    姜软说完毫不犹豫挂了电话下车，没理会那边是什么情况。
    被霍知舟叮嘱的司机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多说引起姜软的怀疑。
    “姜小姐，这是您在枫悦华庭那边的东西，BOSS让我们分类收拾好带过来了。”刚进去管家就指着几个箱子里的东西，“您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姜软扫了一眼。
    还真是心急。
    说好之后一起去，结果让人带回来了。
    “没有。”她那边本就没什么，重要证件她几乎都随身带着。
    念及至此她忽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之前苏竹刹车失灵那天她是在霍知舟这边住下的，妈妈那份财产转移书她怕被霍知舟发现顺手放在枕头底下，走的时候没带。
    她快步朝主卧走去。
    床单已经被张妈换了好几次，也不知那份资料被扔了还是在霍知舟手里。
    她去的时候张妈正在换床单洗，看到她来她递给她一叠纸张：“姜小姐，这份资料先生放在枕头底下好几天了，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什么，我也不敢问。”
    姜软接过。
    正是她妈妈给她的那份财产转让书。
    “这是我之前放的。”她没有隐瞒，现在看来霍知舟没翻枕头看，张妈每次换洗床单都将东西物归原处，以至于这个东西暂时没人注意。
    “那就好。”张妈说。
    姜软收好东西：“谢谢。”
    “太……姜小姐。”张妈到嘴边的话立马改了，叫习惯后改口总是时不时就嘴瓢。
    姜软一顿。
    察觉到他们称呼的变化后，意识到这是霍知舟让他们改的。
    “按理说我一个佣人不该掺和您跟先生的事。”张妈四五十岁，欲言又止复杂至极，“但您跟先生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从心里来讲，我们都希望您跟先生能够白头偕老。”
    姜软没有过多解释：“我知道。”
    张妈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太多，把床单被套换好后就抱着换下来的离开了。
    姜软将资料放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正当她打算去做点儿什么时，忽然意识到现在的她满心思除了赚钱以外再也生不起旁的心思。
    以前爱插花布置装饰家里，想方设法让这个家每天都能有细微的不一样。
    现在毫无念头。
    想着这些，她起身去了书房。
    她的绘画工具被搬到了那边，没有心思做旁事的她只能找点儿工作做。
    刚把电脑软件打开，图层都没新建管家就上来了：“姜小姐，门外有客来访，要不要放进来？”
    姜软：“？”
    管家及时补充：“来人是苏安然。”
    姜软：“跟我没关系，你去问霍知舟。”
    “先生说了，软园的一切由您做主。”管家态度极好，言语间多多少少带着点儿引导之意，“他的意见在您之下。”
    姜软心里轻嘲一声，嘴上却说道：“那让她滚。”
    管家：“好的！”
    姜软：“？”
    他怎么感觉管家就等着她这话？
    没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苏安然尖锐的声音：“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知舟说过这个地方我来去自由，你们没有权利拦我。”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管家客套疏离。
    “你让他出来，我跟他对峙。”苏安然心里气不过。
    “先生不在家。”管家一本正经回答，“不过你要是想见这个地方的主人，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愿不愿意见你。”
    “你说姜软？”苏安然几乎瞬间就猜到。
    管家：“是的。”
    楼上听得一清二楚的姜软：“……”
    知道苏安然这事儿要是不解决，她是没办法安静下来画画的，索性在管家再次上来叫她时，跟他一起下去了。
    两人相见，苏安然心中满是不甘心，姜软则显得平淡很多。
    “前段时间先生已经将房子过户到您的名下。”管家贴心的递上平板，“您有这个家的全部权限，包括但不限于删除其他人的进出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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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苏安然想要霍知舟的孩子

    “所有权限？”姜软接过询问。
    管家脸上标准的微笑脸：“是的。”
    姜软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上面除了她以外还有好几个人的名字，霍知舟，苏安然，管家以及这个家的佣人，不过大部分人都只有进出大门的权限。
    姜软指尖一滑点开霍知舟，找了半天没发现删除。
    “先生怕被您赶出去，把自己设为二号主人，除了他以外任何人您都有删除的权限。”管家立马解释，佩服自家BOSS的神级预判。
    姜软：“……”
    她就知道那人没安好心。
    “他说过这个地方属于我。”苏安然坐不住了，以前不要归不要，但她也不想看到姜软拥有，“凭什么给她。”
    “这个您得问先生，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管家。”管家疏离的很。
    姜软点到苏安然那里。
    没有任何犹豫点击删除。
    软园最外面的大门权限，别墅开门的权限全部都删了。
    从此以后没有人给她开门，她就是在软园最外面大门那里拿着喇叭吼也吵不到她。
    “把苏女士请出去。”姜软将平板递还给管家，懒得再搭理苏安然半句，“如果她之后还像今天这样在门外大吵大闹，就让保镖将她扔出去。”
    管家开开心心回答：“好的。”
    姜软转身离开，没再看她一眼。
    苏安然受不了她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三两步窜到她面前对着她就开骂：“你这人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跟大学一样仗势欺人！”
    “姜小姐对不起，让您听到多余的废话。”管家快速开口处理，对着旁边的保镖下命令，“还不把人请出去。”
    “等等。”姜软转身。
    管家有点儿猜不透，欲言又止道：“姜小姐……”
    姜软走到苏安然面前看着她，倒不知她什么时候仗势欺人过。
    “我让他们把你按在地上给我跪下磕头道歉，再把你赶出京州。”姜软平静的看着她，“这才叫仗势欺人，懂吗？”
    “你敢！”苏安然脱口而出。
    “要不要试试？”姜软话语没有波澜。
    苏安然心里没底，姜软一直以来都是那种性格和善的人，但这段时间这么多事，难保她不会真的乱来。
    气氛僵持之际。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外面驶了进来，在他们面前稳稳停下。
    紧接着穿着干净整齐衬衫的霍知舟从上面下来，他的长腿被包裹在西装裤下，漆黑的眼睛在气氛怪异的现场扫了一眼。
    他的出现，让苏安然仿佛抓住了底气：“知舟。”
    霍知舟薄唇微抿：“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来找你的。”苏安然来到他面前，眼中还有没压下去的生气，“软软刚刚要将我赶出去，你说过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霍知舟：“房本上写的谁的名字，谁才是女主人。”
    苏安然脱口而出：“那你改成我的。”
    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漆黑的眼睛不含感情：“你确定？”
    苏安然一顿。
    意识到他的意思是要了这个就代表她把恩情换成这房子，以后两清。
    软园不同于其他奢侈品和生活用品，这里霍知舟花了十多亿打造，里面一切都是精挑细选，哪怕花园草坪里种的树，都是好几位数一棵。
    “姜小姐，现在要赶人吗？”管家适当询问。
    “我不想你照顾我了，我要换一个条件。”苏安然在姜软开口前跟霍知舟说道，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我要你不做任何安全措施跟我做一次。”
    管家：“？”
    姜软身后的林封：“？”
    霍知舟身旁的林北：“？”
    姜软视线落在霍知舟身上，一向注重承诺的他又会怎么应对，不答应那他之前的一切岂不是荒唐。
    “这次过后我们之间两清，互不打扰干涉。”苏安然兵行险招。
    她是易孕体质，最近又是在排卵期，一次中的几率很大。
    最重要的是只要事先说明之后一切互不干涉，就算她怀孕了以霍知舟注重承诺的性格也不会耍手段让她打了。
    而她则可以在孩子出生之后向他要抚养费。
    法院可不会管什么说好的互不干涉。
    至于她冒充他恩人这事儿，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现，等发现孩子都有了他想针对她也得看在孩子的份上。
    “如何。”苏安然追问。
    “给你的承诺是照顾好你，护你一生。”霍知舟对于一切都记得清楚，“不包括要出卖我的身体。”
    苏安然心底有火在窜。
    她想反驳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点。
    以前他答应在她身体没完全好之前偏爱她的那些日子里，他都不曾跟自己睡过，更何况现在……
    “没其他事我让人送你回去。”霍知舟从始至终情绪都很稳定。
    苏安然很气。
    接连吃瘪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你让人把我进出这里的权限重新输进去，万一我有急事找你总不能被拦在门外。”她铁了心要让姜软也不好过，“别忘了你说过要照顾好我。”
    “这个地方的权利在我妻子手里。”霍知舟不紧不慢，“我无权要求她为你开放权利。”
    “霍知舟！”苏安然怎会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
    “太吵了。”姜软见他们吵完跟管家说，“把人赶出去。”
    管家：“好的。”
    见霍知舟还好好站在那里，姜软又说了一句：“两个一起。”
    管家下意识看了霍知舟一眼。
    后者朝姜软走去：“软软。”
    姜软偏眸跟管家说：“如果全部权限不包括管理所有人的权限，那收回去我不需要。”
    “先生，要不您出去住一晚酒店？”管家精的跟鬼一样，“今天是姜小姐接手的第一天，总得让姜小姐有点儿管理的成就感。”
    霍知舟：“……”
    管家又说：“您明天再回来，届时再正式实施双管原则。”
    霍知舟来到姜软面前试图说点儿什么。
    还没开口林封率先站出来拦住了他：“BOSS，请您离开，姜小姐现在并不想看到您。”
    “胆儿肥了！”林北将他拽过去，“别忘了你拿的是谁的工资。”
    “BOSS自己交代让我听姜小姐的话，一切以姜小姐的话为主。”林封一本正经，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我又没做错。”
    林北：“……”
    林封还跟霍知舟求证：“还是说，BOSS你说话不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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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公司众人确认姜软身份

    霍知舟扫了他一眼。
    林封追问道：“您怎么不说话。”
    “我先走了。”霍知舟这话是对姜软说的，“待会儿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姜软一个字都没回答他，转身朝里面走去。
    她知道这是霍知舟刻意为之和纵容，没有他的允许和示意，管家和林封根本不可能敢对他说这些话。
    既然他想呈现这种人设，她就如他所愿。
    “姜小姐。”管家拿着平板走进去，跟她说着规则，“这个家除了将先生赶出去以外，其他事情你百分之百说了算，同一件事情上您跟先生有分歧，也是以您的话语为主。”
    “只是不能将他赶出去？”姜软问。
    管家：“是的。”
    姜软单手一摊：“把主卧的全部钥匙以及备用的万能钥匙给我。”
    管家没有片刻犹豫：“好的。”
    他知道姜小姐要这两个是不想先生进主卧，但软园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先生想把姜小姐追回来，既如此，他们也不能拖后腿。
    谁让先生之前糊涂！
    看着到手的钥匙姜软有片刻愣神。
    没料到他们真的给。
    “之后有什么事您尽管交代给我。”管家对姜软这个女主人一直都非常喜欢，自然也想他们重归于好。
    姜软说了一声好就去了书房。
    之后一段时间里她安心画画，一画就是一下午，顺利得到一笔收入。
    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
    是霍知舟发来的语音消息：“给我点时间，我会一点点平衡好苏安然的事。”
    姜软：【不是喝的人事不省？】
    前半个小时还接到他人事不省喝醉了的电话，后面就看到他毫无醉意的坐车回来，演戏也不知道演的真一点。
    “没有喝醉。”霍知舟在这些事儿上坦诚，嗓音不疾不徐带着点儿低磁，“只是借旁人的嘴告诉你我很想你。”
    姜软：“……”
    姜软把手机放下没再理他。
    ……
    霍知舟第二天凌晨回来的。
    管家知道他会那个点儿回来，特意在客厅等着顺带变相告诉了他白天的事儿：“姜小姐要走了主卧的钥匙和万能钥匙，今晚您睡客卧。”
    霍知舟没开口。
    他大步流星上了楼。
    到主卧门口时他握住门把手开门，跟想象中的一样，见他今晚不在家她并没有锁房间的门。
    他去隔壁沐浴后才进了卧室，像以往无数次一样从身后搂住她陷入梦乡。
    姜软第二天醒来发现他抱着她时心里已经毫无波澜了，有那晚上的条约在，哪怕她收了钥匙他想进来也可以用其他方式进来。
    她心里猜测岁岁的事是另有原因。
    但保不准他真的会做些什么。
    她掀开被子起身，还没下床身体就重新被拽进了被窝，耳边响起的是他低喃入耳温柔的暗哑音：“软软。”
    姜软身体一怔。
    被这熟悉至极的声音硬控了一秒。
    霍知舟长得好看，声音好听。
    每次拖长音调叫她软软的时候像极了微风轻拂琴弦，洋洋盈耳。
    “再陪我睡会儿。”霍知舟将她的后背贴着自己的胸膛，清晨的到来有些事物总会比夜晚更加精神，“我们很久没有亲密了。”
    姜软身体一僵。
    霍知舟在她耳边落下一吻，被子下的手探入她睡衣在腰间摩挲。
    姜软忍住心里的不适，淡声问：“这是履行协议？”
    霍知舟腰间的手并没有停，暧昧的气息在两人间萦绕，微凉的唇在她脖颈间密密麻麻的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不是，只是夫妻情调。”
    “我不愿。”姜软推开他的手坐了起来。
    怀里一空。
    霍知舟身上还有她的温度和气息。
    他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残留着她触感的指尖替她拢了拢散在耳边的头发：“不愿就等你愿意再说，这种事只有你情我愿才会快乐，反之就是单方面的折磨。”
    姜软避开了。
    哪怕到了如今，她恨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也没办法忽略他的好。
    他这人……即便以后他们彻底分开了，五年里那些快乐温暖时光也足以让她记一辈子。
    之后一整天两人都没说什么话，除了吃饭陪岁岁玩儿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在加班处理工作，一个沉浸式画画赚钱。
    有了上次的事后，霍知舟没再对她的爱好指手画脚。
    她爱画就花，不画了他养她。
    一转眼到了周一。
    霍知舟要去霍氏集团开个很重要的会，把姜软送到原易楼下后就离开了，原易这边的会交给了罗总监主持。
    姜软刚到公司还没走到工位，就看到比她先到的那几个人视线看着她这边，嘴里还念着一句：“来了来了！”
    “姜软，你吃早餐了吗？要不要吃个蛋糕。”
    “早上你喜欢喝咖啡还是白开水？我给你接吧。”
    “霍总没来吗？”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姜软心知他们知道她跟霍知舟的关系，周五回来时白简姐在消息上跟她说了。
    面对他们的热情她和以往一样很淡的处理，礼貌又疏离：“吃了谢谢，待会儿我自己去接就好。”
    至于霍知舟。
    在公司她只是一个员工，没必要过多说这事儿。
    “以前都没发现你跟霍总是夫妻关系。”有人开口试探，听得再多但没从姜软嘴里知道他们都还有些不真实，“你隐瞒身份是想体验一下普通打工人的生活吗？”
    姜软放包的动作一顿。
    和想象中的一样。
    关系捅破后面对的是这些言论。
    “感觉如何，跟想象中是不是一样的？”
    “霍总人真好，还陪着你演戏！”
    “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们，保证帮你办的妥妥帖帖。”
    “我不是来体验生活的。”姜软把包放好开了电脑，全程和以往差不多，“我跟你们一样只是来这儿上班赚钱。”
    众人摆明不信。
    豪门太太，谁还出来过他们打工人一样的生活。
    这不是没苦找苦吃吗？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顺应她的说法表示认可，这毕竟是顶层圈大佬的妻子：“懂懂懂，在家待的无聊出来赚点儿小钱花。”
    姜软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
    解释再多也没用。
    她输入密码开启电脑，刚打开软件就看到苏安然穿着一身明艳的衣服朝这边走来，热情的跟已经来了的人打着招呼：“早上好，一段时间没见，你们想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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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霍知舟接姜软下班

    众人寻声看去，见到是她时表情都很微妙。
    以前他们不知道姜软是霍总的妻子，也就没怎么深想她跟苏安然的关系，现在看来苏安然这人怕是有点儿心机。
    一边当着霍总的秘书跟霍总一起来上班，一边对不待见她的姜软笑脸相迎。
    这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苏秘书。”众人不清楚状况只好像往常一样打着招呼。
    “听说你住院了。”碍于表面关系有人客套询问，“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苏安然跟他们说完后又笑着来到姜软面前，双手撑在她桌子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软软你怎么不关心我，这段时间你没来看我，我好伤心的。”
    姜软斜了她一眼。
    脸皮厚真的可以无敌。
    “别傲娇了好不好，你看我都倒霉住院了。”苏安然拉过她的手一副好朋友吵架的样子，她笃定姜软性子淡不会将她跟霍知舟以及跟她的事在外面说。
    只要她不提，她的冷淡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没礼貌。
    “别碰我。”姜软将手从她掌心抽出来，拿过一旁的酒精消毒，“我嫌脏。”
    苏安然面色一僵。
    其他人见状立马过来打着圆场。
    “苏秘书你吃了早餐吗？我这儿有蛋糕。”
    “姜软你们出差都学了些什么，霍氏集团的大佬们是不是像传说中一样超级厉害？”
    众人的询问中。
    苏安然顺着台阶下，离开了姜软的位置。
    对于他们为了缓解气氛问的问题，姜软也客套话的回答了一下。
    没一会儿其他人陆陆续续到了，每个人看到姜软时都多看了一眼，好在上午要开会没有过多人讨论这事儿。
    之后一整天时间。
    众人对姜软的态度比之前明显客气不少。
    见这情况，苏安然把梁栖拉到茶水间：“他们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个个对姜软的态度比之前客气那么多，是不是你把她跟霍知舟的关系说出去了。”
    之前也有人对姜软好，但更多的人是单纯同事关系。
    今天大部分人都很客套。
    “我要说了，你现在早就被唾沫淹死了。”梁栖从小方那里听说了出差的事。
    “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知舟将你赶出去。”苏安然对她这态度极度不满。
    “这样的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梁栖这话是故意的，“要是在其他同事面前说，他们肯定会觉得你不要脸。”
    “啪！”
    苏安然一巴掌扇下去。
    梁栖反手打了回去，一点儿都没惯着：“啪！”
    苏安然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跟霍知舟是什么关系！”
    “姜软跟霍总的关系整个部门的人都知道了。”梁栖破罐子破摔，“出差的时候，霍总当着薛浅和小方的面亲口承认姜软是他妻子，还将她带走了。”
    “不可能……”苏安然开口。
    要公开霍知舟早就公开了。
    不可能等到现在。
    “可不可能你去问一下不就知道了？”梁栖一想到自己是被她害成这样，对她就有怨恨，“他们都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了。”苏安然也不在乎这些了，“你惹了我，我还是可以让知舟开除你！”
    “随你。”梁栖本来就过得压抑，每次看到旁边的姜软都觉得歉意上头，“开除正好免了我天价违约金。”
    苏安然心里窜起一股火气。
    她还是没有去问，但当天下午下班时她确认了。
    姜软还没关电脑霍知舟就来了原易，在众人视线中朝她的工位走了过来。
    “忙完了吗？”霍知舟一身西装修身整洁，肤色偏白的手腕露在外面，“江于订了餐厅，我们去吃饭。”
    姜软：“……”
    姜软很淡的两个字：“还没。”
    霍知舟拉开白简的空椅子：“我等你。”
    随着他在姜软面前坐下，看过来的众人更加八卦了。
    哪怕他们说的很小声姜软还是听到了一部分。
    “我一直以为姜软是两人中主动发起聊天的，没想到主动聊天的是平日看起来高冷不好接触的霍总。”
    “谁说不是呢，外面高冷，家里忠犬，这种人设谁不爱！”
    “之前他们还装作不认识，太好磕了。”
    各种小声八卦中姜软将电脑关机，倒不是那些话有对她产生多大的影响，实在是旁边坐着的那人存在感太强，看她的眼神没法忽略。
    在电脑屏幕熄掉那一刻，霍知舟右手拿过她的包左手牵着她的手。
    吃瓜的人脸上带笑的一句：“姜软明天见，霍总慢走。”
    霍知舟微微颔首，跟姜软一起离开了。
    刚进电梯。
    苏安然就冲过来挡住了电梯门，看向霍知舟的眼神里满是质问：“你这是做什么，故意给我难堪？”
    霍知舟看着她。
    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你在公司公开你跟姜软的关系，将我放在什么地方。”苏安然一想到之后会被人冠上小三的名声，心里就很不爽。
    “苏秘书此话何意？”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苏安然一顿。
    回眸一看。
    就见公司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下班了。
    怕被议论的她抬脚走进电梯按了负一楼，看着他跟姜软挨的极近的身体，她开了口：“我要你送我回去。”
    他要跟姜软去吃饭的事她听到了。
    她就不信这样还不能破坏两人的关系。
    “上车。”霍知舟来到江于开的那辆车面前，很淡的一句。
    苏安然：“？？”
    苏安然这下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他不是要跟姜软重修于好？现在忽视跟姜软的晚餐要把她送回去，他就不怕姜软一辈子都不理他？
    “苏秘书！”
    “你送霍总和姜软啊。”
    “霍总好。”
    “苏秘书要回家吗？我顺路捎你一段。”
    一群人走过来，一个接一个的说着。
    苏安然看了一眼已经上车的姜软和霍知舟，压下心中的情绪露出一抹平日里的亲和笑容：“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好。”
    她拒绝同事也没多说。
    到了这步，苏安然清楚自己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霍知舟的车，只能硬着头皮将他们送走：“霍总软软，你们慢走。”
    江特助油门一踩。
    车子快速离开了停车场。
    他是特意将车停在电梯旁边的，为的就是万一苏安然想硬上姜小姐跟BOSS的车有公司其他人看到，以此打消她的念头。
    事实证明，他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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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章 霍知舟给姜软准备的惊喜

    车子一路行驶，很快到了餐厅。
    姜软全程都没说话，对于霍知舟这些行为无动于衷，整个人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娃娃。
    “BOSS。”趁着姜软去洗手间，江特助立马凑过来。
    霍知舟：“？”
    江特助汇报情况：“给姜小姐找的会说话，颜值高，武力值强的男保镖已经到齐了，您看是今天上岗还是过两天？”
    要这些点集一身还挺难。
    找了这么久才找全。
    霍知舟一顿，很快给了答复：“叫去软园等着，回家后软软若满意就留下，不满意给点儿钱让他们离开或者留在集团当保镖。”
    江特助欲言又止。
    “还有事？”霍知舟嗓音散漫。
    “您就不怕自己的地位遭到威胁？”江特助问的真心话，“那几个人颜值挺高，还特别讨人欢心，人事面完试在我面前都特别激动。”
    “那是没见过世面。”霍知舟不紧不慢。
    江特助：“？”
    霍知舟看向他：“你看到他们会激动？”
    江特助唇角一抽。
    他一个大老爷们见到男人好看会激动是不是不太正常？
    霍知舟没再跟他谈，见这个点儿姜软还没回来有些担心，正打算起身时姜软出现了，来到他对面坐下。
    这一顿晚餐吃的沉默不已。
    全程除了霍知舟询问是否合口味以外，就只剩下姜软嗯，好，还行之类的话。
    “家里给你准备了惊喜。”回去的路上霍知舟主动挑起话题，仍旧是散漫淡然的状态，“你应该会喜欢。”
    姜软没搭理，毫无兴趣。
    直到——
    看着软园花园里排列整齐的一排年龄二十左右，长相上乘的男生时，她眉心一跳。
    看到她来，保镖们整整齐齐一声：“姜小姐好！”
    “上次你说喜欢长得好看又会说话的弟弟，我让江于给你招了十个。”霍知舟站在她身边不紧不慢解释，“从今往后他们就是你的随行保镖。”
    姜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真想问他是不是有病！
    “只要你在这里待的开心，我什么要求都满足你。”霍知舟说。
    “有病。”姜软扔下这句进了别墅的大门。
    江于看了看年轻活力的保镖们，又看了眼一如既往平静淡然的BOSS：“这些人……是留还是走？”
    “等她给答复再说，先让他们去那边等着。”霍知舟说完这句迈着脚步离开，朝别墅楼上走去。
    姜软气的不行。
    恰好苏竹给她打电话问她这两天过得如何，姜软说了句还好。
    作为闺蜜，苏竹敏感的察觉到她说这话的情绪有点儿不太对：“怎么感觉你不太开心。”
    “没有，就上了一天班有些累。”姜软不想让她跟着自己生气，这段时间苏竹因为她情绪波动都比以前大。
    苏竹：“？”
    苏竹正想问，卧室的门被打开。
    霍知舟看着站在窗边的人，抬脚朝她走去：“刚刚那些人不喜欢吗？是长得不够好看还是怕他们不会说话？”
    姜软转身，手里还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她还没开口，电话另一端的苏竹先说了：“什么好看不会说话？哪些人？”
    “上次在夜店你说我扰了你的兴致。”霍知舟来到她面前，情绪稳定的不像话，“为了弥补，我特意让江于给你招了那些，你要不喜我就给你换一批。”
    鬼才会喜欢。
    姜软这话刚到嘴边，耳朵旁边的手机就传来苏竹八卦的声音：“喜欢，为什么不喜欢！留下！”
    姜软：“……”
    苏竹还在说：“他就是笃定你不会留才敢这么有恃无恐，你把人留下看他还能不能做到他说的那些话，他就是看准了你的性格在变相拿捏你。”
    姜软一顿。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事的确如此。
    他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不会喜欢这种方式的对待，如今借着那晚酒吧的事送她人，就如苏竹所说他笃定她不会要，所以才敢这般行事。
    “我喜欢有用吗？”姜软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换了思路和解决方案，“你若看不顺眼了还不是一句话将人撤走。”
    “只要你喜欢，你可以一直将他们留下。”霍知舟没听到苏竹那些话，姜软的音量一直调的很小。
    姜软开口了：“行。”
    霍知舟顿了片刻。
    姜软后面的话又来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之后一段时间里，姜软每天下班除了陪岁岁玩儿以外，就去跟霍知舟给她找的那些保镖聊天玩耍。
    几天下来，霍知舟还没崩江特助先崩了。
    “BOSS，姜小姐跟他们似乎聊的很投缘。”江于好心提醒，“再这么下去，您的地位可能真保不住了。”
    霍知舟眸光幽深看着软园阁楼里的众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
    姜软的性格不会真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这几天大概率是做戏给他看。
    可即便如此，看着她在一群人面前眼眸带笑，跟他在一起冷言相对时，胸口那个地方还是挤压着一股难以语表的烦闷。
    “有些东西以前不喜欢不代表现在也不喜欢。”江于希望他能有点儿危机感，“再这么下去，难保姜小姐不会真对这些年轻人感兴趣。”
    霍知舟视线朝阁楼看去，隔着那层落地窗看到姜软被他们逗的很开心。
    事实上。
    姜软的确很开心。
    本来只是想揭穿霍知舟的伪装，怎料这群年轻人确实很有趣。
    这不，了解到姜软不是那种要包养男大的富婆，而是单纯找的保镖之后，一个个都放松下来说着各自的趣事。
    “你那算什么，我寝室那几个儿子为了让我A钱，硬生生在我睡觉的时候往我嘴里塞了三勺大米饭，差点儿没把我噎死。”
    “我被我儿子们孤立过，直到我被女朋友甩了跟他们一样是光棍，他们才结束了这孤立。”
    “我室友也孤立我，不让我跟他一起睡。”
    众人：“？？”
    姜软：“？？”
    一时间。
    剩下几人下意识离那人远了一点儿。
    大老爷们想挨着大老爷们睡，不是人妖就是gay。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要真对你们有想法你们跑得掉？”刚才说话的那人又说了，“在座的各位，有谁是我的对手？”
    这话毫无意外引起了众怒。
    他被剩下九人合力围攻暴揍一顿。
    看着他们玩闹打趣的样子，姜软有那么一瞬间也想到以前读书时的事。
    那时候还没有认识霍知舟，她过的轻松自在无忧无虑，哪怕后来姜氏集团倒闭她受到了一些人的嘲讽奚落看戏，但总的来说也只是落魄了一些。
    哪儿像现在……
    “霍总好。”整整齐齐的声音拉回了姜软的思绪。
    她寻声看去就见霍知舟一身黑色衬衫走了过来，领口那个地方微微敞开，他迈着长腿来到她旁边坐下，自然的伸手揽住她的腰肢。
    姜软眉心微微蹙了蹙，下意识排斥他的亲密。
    他扫了一眼站的整整齐齐的一排人，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玩儿的开心吗？”
    姜软对他没有好话：“比跟你在一起开心。”
    “那你是不是也该好好履行协议，像以前一样当我妻子？”霍知舟这话说的很小声，“以前的你可不会天天不待见我还不跟我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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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4章 想你主动亲我抱我

    姜软一顿，所有的谜团在这一刻全部恍然。
    她跟苏竹都没完全猜对，霍知舟做这件事除了苏竹说的那样以外，更为深层的是倘若她赌气接受了，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像刚才那样说出那句话。
    他把一切可能都考虑了。
    算无遗策霍二少。
    还真是没错。
    “你说呢。”霍知舟捏了捏她腰间并不多的肉。
    其他人见状自觉闪人。
    没留在这儿当电灯泡。
    “我说不说重要吗？”姜软的心一点点往下沉，清楚不管怎么做都逃不过他的算计，“你早就把一切都算好了，用得着征询我的意见？”
    “你是我妻子，你的意见很重要。”霍知舟很会说漂亮话。
    看着他一脸沉稳平静看着自己的样子，姜软整颗心都很不舒服。
    以前他对自己是纯粹的好，所以跟他相处并没有感到不舒服，现在他做的所有事说的所有话都是为了下一个目的铺垫，她只觉得厌弃。
    “你要真觉得重要就不会要我按照你的意愿来行事。”姜软拆穿他的伪装。
    霍知舟微微俯身距离她更近了：“你在怪我？”
    姜软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只是讨厌。”
    “自从出差回来后我一直在用心对你好。”霍知舟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困着，“如果觉得我还有不足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做到。”
    姜软连开口的念头都没有。
    苏安然的事除外，离婚除外，不能公开他们关系除外。
    这些除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嗯？”霍知舟问她。
    “直说吧。”姜软懒得再跟他虚为委蛇，“你想要什么，想我怎么做，具体到事情，别拿以前来说事。”
    “想你主动亲我抱我，看我时眼中有开心和欢喜。”霍知舟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低沉好听，“周末让我陪你出去玩儿……”
    “别想了。”姜软不等他开口就说了话。
    霍知舟没有生气。
    姜软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这些无异于白日做梦。”
    “是做梦。”霍知舟对一切都心知肚明，“所以来找你实现。”
    姜软抬手推他想从他身上下去。
    霍知舟纹丝不动。
    “我会留给你足够多的时间来适应。”霍知舟圈着她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不让她逃掉，“但这些时间不是拿给你思考怎么离开我的。”
    姜软没料到他会直接捅破这个事。
    “时间一到你对我还像之前那般不待见，我会用我的方式来实现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梦。”霍知舟说的温柔，却是变相的威胁，“明白吗？”
    “你先将我放开。”姜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霍知舟放了。
    姜软就是个倔脾气：“说这么多，还是不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
    什么对她好，会尽可能的弥补她。
    都不过是为了满足他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想法而已。
    不爱苏安然又怎么样，拿着钱去养毫无血缘关系的她，本质上跟那些并没有任何不同。
    “是私欲。”霍知舟大大方方承认，这一刻他跟姜软处于不同频道，“只要能将你留在身边，我可以使一切手段，即便最后会让你厌恶。”
    “神经病！”姜软骂了他一句抬脚离开，一刻都跟他待不下去了。
    离开小阁楼后她从车库取了一辆车去找苏竹。
    软园这地方。
    对她来说就是牢笼。
    霍知舟站在楼上透过落地窗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车，不紧不慢道的叫了一声：“江于。”
    江特助闪现：“BOSS。”
    “等她跟苏竹会合后，找人去演场戏。”霍知舟不用猜都知道她是去找苏竹，“让她知道不遵守约定，就得面临违约的后果。”
    江于欲言又止：“您不怕姜小姐生气？”
    霍知舟反问：“她现在不生气？”
    他有足够的耐心哄她，对她好，前提是她会因为自己对她的那些好有所改变，而不是一味的疏离他。
    既决定回来，就应该说到做到。
    江特助：“……”
    江特助没敢多说：“演到什么程度？”
    霍知舟：“受到惊吓，别真伤到。”
    江特助：“好的。”
    姜软并不知道霍知舟在谋划这些，她现在急需找个方式来缓解心中的情绪。
    苏竹被约出来时刚处理完公司的事，见她约她来酒吧有点儿意外：“你居然会约我来这地方？什么情况？”
    “你喝什么？”姜软问。
    “都行。”苏竹坐在她对面。
    姜软按照她以前喝的点了一些，见她只点了她的，苏竹有些意外：“你呢？”
    姜软：“不加糖的柠檬汁。”
    苏竹：“这儿有？”
    姜软：“钱给够就有。”
    苏竹：“？？”
    苏竹一副见鬼似的看着她。
    没一会儿酒保端着好几杯不加糖的鲜榨柠檬汁走了过来，礼貌客气的放在她面前：“请慢用。”
    “要不你还是喝酒吧。”苏竹闻着柠檬汁的那个纯酸味，口水已经不受控制的分泌了，“这玩意儿真不是人喝的。”
    “喝酒我容易醉，不想最后还被霍知舟扛回去。”姜软心里很清楚，“最终目的都是找种方式宣泄情绪，酒还是柠檬汁都一样。”
    苏竹询问：“狗渣男怎么你了？”
    姜软端起其中一杯朝她举去：“不说，我们喝。”
    苏竹看着那被青黄的柠檬汁就害怕，还是端起自己面前的酒跟她碰了一下。
    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起。
    姜软闷头喝了一口。
    好酸！
    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这一刻的她忘了生气忘了愤怒，满脑子只有当下最真实的心情。
    “没必要这么折磨你的牙齿和胃。”苏竹看的牙都酸了，再一次确认自家闺闺是个狠人，“你这样子，还不如喝酒来的健康。”
    一杯纯的柠檬汁得好几个柠檬才能榨出来。
    这家伙一口怕是喝了一个的。
    “苏竹。”姜软叫了她想跟她说点儿事。
    “说。”苏竹干脆的一个字。
    姜软浅色的唇抿起。
    “哐当！”
    “哗啦！”
    她们旁边那桌忽然打了起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的瓶子还差点儿砸到了苏竹。
    “靠！”苏竹迅速起身拉着姜软离开，有些心有余悸，“幸好刚才躲得快，要不然那人的瓶子就砸我脑袋上了。”
    姜软将她上下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伤后稍稍放心。
    恰在此时。
    她手机震动了两声。
    是霍知舟发过来的消息：【这次的事只是一个提醒，我不喜欢你答应了我又违约，懂吗软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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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对霍知舟生理性反胃

    “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苏竹远离打斗区域后才偏眸问姜软。
    “没什么。”姜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你没被砸到吧。”
    哪怕检查过。
    还是会因为霍知舟那句话担心。
    “没有，就吓我一跳。”苏竹大大咧咧毫不在意，视线看着被保安驱逐出去的人，“以后咱俩还是直接去包厢算了，外面虽然热闹但保不准有撒酒疯的。”
    姜软嗯了一声。
    她跟苏竹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才离开。
    临走时把桌上没有遭到波及的那杯柠檬汁一饮而尽，试图用柠檬汁的酸涩压下霍知舟那条消息带来的后怕。
    “你……”苏竹被她的动作酸到了，“真的狠。”
    姜软将杯子一放：“走吧，我送你。”
    苏竹跟她走了。
    她喝了酒，没法开车。
    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上的苏竹朝认真开车的姜软看了一眼，而后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两下，给备注为狗东西的人发了条消息：【事情查完没？】
    叶晏之回的极快：【你来试试。】
    查到现在都还没查到苏安然当初看的医生是谁，只是暂时确定可能是京州大学附属医院医生。
    苏竹：【软软情况不是很好，她没跟我说什么事，只是炫了一杯多的鲜榨柠檬汁。】
    叶晏之：“？”
    叶晏之：“？”
    叶晏之的头像旁边不断有问号冒出来。
    苏竹：【你赶紧查，别在那边摸鱼。】
    叶晏之：【知道了。】
    叶晏之：【你才摸鱼！】
    两人聊完后苏竹才把手机收起来，装作不在意的跟姜软聊着：“你喝柠檬汁，是不是狗渣男又欺负你了。”
    “我们的二人世界不聊旁人。”姜软扯开话题。
    看她这样苏竹心里有一个大概。
    但她不想说她也不会强逼她说。
    半个小时后。
    姜软送完苏竹后自己也回到了软园。
    她下车直奔楼上书房，推门就见霍知舟正在电脑面前处理工作，看到她后放下手里的事开了口：“回来了，玩儿的开心吗？”
    “嘭。”
    姜软将自己手机放在了他面前。
    屏幕上是他给她发的那条消息。
    “怎么了？”霍知舟薄唇微启。
    “酒吧那两人的打架是你安排的？”姜软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
    霍知舟倒没否认：“算是。”
    “你知不知道苏竹差点儿被砸到。”姜软一想到他不把他人安危当回事儿，心里就涌起一股股怒气，“她又没招你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霍知舟眸光淡漠：“你说呢？”
    姜软的胸口顿顿的闷。
    他真的做得出来。
    “换做旁人，在他第一次违约时我就已经动手了。”霍知舟不紧不慢道，“但因为这人是你，我愿意给你足够的时间适应，可你呢？”
    自愿签订协议。
    就应该自觉遵守。
    “过来。”霍知舟看着她说了两个字。
    姜软站在原地没动。
    胸口那个地方压着情绪。
    “你是个聪明的人。”霍知舟视线看着她，说出来的话像刀一样架在她脖子上，“应该不想看到今天的意外变成真的。”
    简单一句话。
    将姜软这段时间对他那一点点好情绪打的七零八碎。
    她心中自嘲一番，踩着步子走到了他面前。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霍知舟拉着她在他怀里坐下，手捏着她微凉的掌心。
    姜软一句话都没说。
    她的沉默在霍知舟看来都不是事。
    视线落在她疏离淡漠没有太多灵性的脸上，手一边往她腰间探去一边问她：“可以吗？”
    姜软都没有心思开口。
    可不可以她有选择的权利吗？
    只要不顺他的意，他就拿她身边的人威胁。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霍知舟温热的指尖顺着她细腻的皮肤往上探，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倾身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
    霍知舟动作温柔。
    熟悉她身体的他随便一个动作都能碰到姜软的敏感。
    可姜软太抵触了，抵触到霍知舟的吻落在她唇上那一刻身体条件反射的做出了呕吐的动作。
    她几乎瞬间从他身体上坐起狂吐。
    什么都没吐出来。
    可干呕的反应就没停下来过。
    看着她埋在垃圾桶那里不断吐的行为，霍知舟的眼睛愈发的深。
    就这么排斥他？
    “这是生理反应我控制不了。”吐完姜软没有情绪波动的跟他说，“你若还想要，我处理一下再来，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我朋友。”
    霍知舟胸口被她的话砸了一下：“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不顾你意愿的人？”
    “是。”姜软回答的毫不犹豫。
    今天之前她或许能看破外表看到他真实的内心，但现在她看不到了。
    她只知道他一次次的威胁，一次次为了达成他想要的目的而不顾她意愿的对她。
    至于那些好，不过是他达成目的一种手段而已，想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到他身边接受他一开始提出的要养苏安然，她若不愿，就使用强制手段。
    比如今天的威胁。
    “那你去洗，洗完在房间等我。”他倒想看看她这么倔脾气的人，能做到哪一步。
    “我做到你要求的，也希望你能做到你答应的。”姜软什么都不在乎了，这地方她早晚会离的远远地，“别做一个失信的人。”
    霍知舟眼睛漆黑不已：“你做到了，我自会做到。”
    姜软：“好。”
    姜软离开了房间。
    回到主卧的她去浴室打开了淋浴的开关，凉水浇在她身上那一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相爱时的温存和现在这种情况的亲密是不一样的。
    以前喜欢，现在厌恶。
    她强行将心中的情绪压下去，试图给自己洗脑霍知舟只是自己点的一个鸭子，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压下恶心跟他做那件事儿。
    但真到了那个时候，会不会恶心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与此同时书房里。
    想着刚才的对话霍知舟捏了捏眉心，对于刚才跟姜软说的气话有些许后悔。
    本就没有缓和多少的关系怕是在刚才的对话中重新归零。
    念及至此，他站起身朝主卧走去，听到浴室的水声后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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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霍知舟道歉

    “这么会儿都等不及吗？”姜软言语带刺的声音传了出来。
    “洗完到书房来。”霍知舟言语简洁，“有正事跟你谈。”
    姜软没回答。
    十分钟后。
    她穿着日常休闲服过去了，泛着几分水汽的脸上清透干净，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不染尘世般。
    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姜软没有太多温度的话语说出：“什么事。”
    “姜尘仁害你的证据已经收集齐全。”霍知舟只字未提刚才的事，面色如常的换了新的话题，“你是要告他还是任由他去霍骋那里发疯？”
    姜软眉心微蹙。
    不明白他的思维怎么跳跃的这么快。
    “他没有对你造成实质伤害，量刑的时候只要他态度好理由说的漂亮，判不了多久。”霍知舟看懂了她的眼神没解释，“即便是霍氏集团的律师出手也一样。”
    这种事儿可操作的空间不大。
    但还是可以做到将拘留变成判刑。
    “你有考虑？”姜软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问她。
    “从名义上来说姜尘仁是岁岁的姥爷，万一以后岁岁要从事什么特殊职业容易影响他的政审。”霍知舟知道她爱岁岁，“所以问你一下。”
    他的规划里，岁岁继承家业。
    但姜软一直以来都很尊重孩子的意愿，倘若现在告了姜尘仁日后对岁岁有影响，她会后悔。
    他不想她后悔。
    姜软一顿。
    她竟没想到这些。
    “你刚刚说他去霍骋那里发疯？”姜软抓住他之前的话。
    霍知舟把之前跟姜尘仁见面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他怕我会将他送进监狱，这段时间一直在老宅发疯，霍骋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他见得到你爸？”姜软有些意外。
    霍家二老出门都有保镖随行，以霍家的安保程度来看，姜尘仁不可能近得了霍骋的身。
    霍知舟看着她没开口。
    姜软脑子一动就猜到了：“霍骋身边有你安排的人？”
    霍知舟：“嗯。”
    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让他去跟霍骋疯。”
    狗咬狗。
    既对岁岁没有影响，又能让他付出些代价。
    “好。”霍知舟应声，“我会适当给他施压，让他们最大限度的互相斗。”
    姜软嗯了一声没再开口。
    霍知舟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面前，主动跟她道歉：“刚才的事是我冲动了，能不能短暂的原谅我片刻？”
    姜软性格犟的很。
    没到迫不得已还是别逼她。
    逼的越凶，反弹越厉害。
    “看在我还有点儿用的份上。”霍知舟温柔至极的捏着她的指尖，尾音上扬，“嗯？”
    有那么一瞬间。
    姜软几乎陷入他这温柔的骗局里面。
    好在及时抽心回归理智，她趁此机会跟他谈条件，确保自己和苏竹他们的安全：“我可以陪你参加宴会饭局，对外像以前一样跟你牵手，但我暂时无法接受跟你亲密。”
    “好。”霍知舟顺着她。
    “你不能伤害我朋友。”姜软又说。
    “只要你不想着离开，他们就不会有事。”霍知舟的话永远平稳亲和。
    姜软嗯了一声。
    生活得到了稳定保证。
    她只需要等到妈妈醒来。
    至于原谅，她怎么可能原谅。
    “岁岁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她将手从他手里出来问了这个问题，前两天岁岁听着小伙伴说夏令营的事有趣，跟他们说他想回去，霍知舟就将他送过去了。
    但说好三天会查到的真相，结果好几天过去了他也没说。
    “只是孩子之间的过节，那孩子见岁岁人缘好，每次活动都能得第一，生了嫉妒之心。”霍知舟不紧不慢说道。
    姜软质疑：“他怎么知道岁岁的过敏源。”
    老师说岁岁出事是有人往他杯子里放了过敏的东西。
    要放得先知道。
    每个孩子的注意事项都在带队老师手里。
    “以前在学校有人给岁岁零食吃，岁岁拒绝的时候说过自己什么过敏。”霍知舟有条不紊的说着，“那时候记住的。”
    姜软还是觉得有问题。
    可霍知舟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撒谎。
    “放心，这事儿我会解决好，不会让岁岁白白受这伤害。”霍知舟安抚她，“虽然追究不了孩子的责任，但家长那边我会去好好谈谈。”
    姜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自从上幼儿园以来，岁岁一直都跟班上的同学，周围的伙伴玩儿的很好。
    忽然冒出一个同学嫉妒投过敏物，这怎么看都让人担心。
    “这个点儿应该是他的自由活动时间。”霍知舟看了一眼腕表，“你可以跟他打电话聊聊。”
    姜软说了一声好就去给岁岁打电话了。
    直到她走出书房，霍知舟才拿过手机给江于打了个电话，眼睛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深：“岁岁的事查的怎么样？”
    “用了各种办法后那人开口了。”江于声线平稳，“是海城那边的人叫他做的。”
    霍知舟指尖在桌面缓缓敲打着。
    海城？
    他并没有跟海城的人结仇。
    “原因。”他问。
    “他也不知道，那边只让他想办法在小少爷食物里放点儿过敏物。”江于把知道的都说了，“别把人弄死，但要制造危险。”
    “岁岁的过敏源是指使他的那个人提供的？”霍知舟问。
    江于：“是。”
    霍知舟：“酬劳是什么？”
    江于：“邻市正在竞标的热门地皮，被他拿到了。”
    霍知舟眼睛深黑宛如古井。
    能拿到岁岁的过敏源、帮人竞标成功那个被好多人盯着的地皮，代表这人不管是能力手段还是人脉都挺强。
    最重要的是，敢冒着风险跟他这种程度的作对。
    这样的人不多。
    “继续查。”霍知舟薄唇微启，“把指使他的那个人找出来。”
    江于：“好的。”
    霍知舟提醒：“这事儿别在软软面前提。”
    暂时还没查清对方的目的是针对他，还是针对姜软，若是后者，她现在无暇应对。
    与此同时海城某栋高楼大厦内。
    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精英男走进总裁办，声音机械的说着话：“老板，霍知舟已经开始查了，以他的能力手段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您头上。”
    坐在老板椅上的年轻男人背对着他，声音漫不经心中带着点儿轻笑：“这样才好玩儿。”
    精英男秘书：“会玩儿脱。”
    年轻男人勾了勾唇带着些玩世不恭：“玩脱了找件衣服穿起来不就行了？”
    精英男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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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章 姜安苏醒

    当天晚上。
    姜软正跟霍知舟面对面坐着吃饭。
    她的手机忽然急促响了起来，看到是许玖打来的后姜软没有任何犹豫接了：“许姨。”
    霍知舟不知道许玖跟姜软说了些什么。
    只是看着姜软随着接电话的时间变长，逐渐停下吃饭的动作，眼眶里涌动着强烈的情绪。
    “您……说的是真的？”姜软胸口那个地方第一次翻滚着这么强烈的情绪。
    “这种事儿还能骗你不成。”许玖都没计较她那声您了，“过来的时候慢点儿，保持情绪稳定，知道吗？”
    姜软怎么可能还保持稳定。
    她飞快的放下筷子拿着手机就朝外跑。
    没走两秒又快速折返回来拿了一把车钥匙离开，车子启动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霍知舟：“？”
    霍知舟刚要追她手机就响了，接通就是周医生汇报消息的声音：“霍总，姜安醒了。”
    霍知舟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姜软车子的尾灯，他立马让人开了另一辆车子去追，他到没想到她还有这般急性子的时候。
    姜软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激动的状态。
    等红绿灯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待会儿见到妈妈要说的话，握着方向盘的手冒着密密麻麻的薄汗。
    那颗心比任何时候都要跳得快。
    红绿灯亮。
    她油门一踩迅速朝着医院的方向去。
    三四十分钟的路程被她开成二十多分钟，下车车门一关她迈着脚步朝着住院部跑去，整个过程又快又急，到病房门口时候气喘吁吁，头发衣衫微乱。
    她的视线穿过房间里的医生护士，看到了病床上睁开眼睛的人。
    “先检查一下意识状态。”
    “能听到我说话吗？眨眨眼或者点头示意一下。”
    “动动手指或者抬一下腿，看一下你的四肢活动情况。”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医生的声音一点点传入耳朵，可姜软的眼中只剩妈妈那略显憔悴又熟悉至极的脸，她不敢眨眼，怕眨了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下一秒。
    姜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朝门口看去。
    四目相对。
    姜软悬着的心神终于绷不住鼻子一酸，眼眶迅速泛红，身体微微颤抖着。
    妈妈真的醒了。
    众人注意到了姜安的神情变化，他们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见是姜软后周医生走过来跟她交涉：“你妈妈还得做头颅影像学检查，脑电图，血常规等，暂时可能……”
    “我知道，你们做。”姜软吸了吸鼻子，“我就在这儿看看她不影响你们。”
    周医生：“放心，这次醒了不会昏睡了。”
    姜软鼻子又开始酸涩：“嗯！”
    霍知舟也在此刻赶到，看了一眼被医生护士围着的姜安时，问了一下周医生：“情况如何。”
    “基本检查没问题，后续要进行康复运动。”周医生如实告知，“至于其他，得等检查做了拿到报告综合评估才能确定。”
    “好。”霍知舟没耽搁，“各检查科室都安排好了，直接过去就行。”
    有了这句话。
    姜安以最快的速度做完了检查。
    姜软全程跟着，哪怕周医生说了不会再昏睡，她还是放心不下。
    “这么高兴的事怎么还哭了。”许玖来到她旁边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她倒显得淡定很多。
    姜软眼睛看着被关上的检查室，整颗心翻滚着各种各样的情绪：“这叫喜极而泣。”
    许玖：“不是喜极而泣。”
    姜软侧眸。
    许玖唇角微弯：“是失而复得。”
    姜软重新看向那道门，视线仿佛能越过它看到里面的场景。
    没错。
    是失而复得。
    好一会儿后。
    姜软忽然侧眸看着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霍知舟：“待会儿你先回去，今晚我要在医院陪妈妈。”
    霍知舟：“没事，我陪你。”
    姜软：“不用。”
    霍知舟没开口。
    他用态度表明了要一起陪她的决心。
    半个小时后姜安做完所有检查推回了病房，姜软他们也在医生交代完后来到了她旁边，看着睁着眼睛满眼温柔看着她的人，姜软本来收住的情绪又一点点涌上来。
    “乖……”姜安开了口。
    她的声音微弱，吐字不是很清晰。
    但姜软还是知道，这个字的后面是让她别哭，妈妈在。
    姜软扑过去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微颤的叫了她：“妈妈。”
    姜安伸手回抱了她。
    正常情况，昏睡几年的人是没办法在刚醒来就抬手抱人的，但这几年期间医院的护工每天都在帮她活动手脚关节，这才有了这个拥抱。
    看着这场景，许玖开了口：“你要再迟两年醒来，这丫头怕是得思念成疾。”
    姜安拍了拍姜软的后背，眸底是一片清晰可见的温柔和关爱。
    “妈。”霍知舟叫了人。
    姜安抬眸看他。
    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霍知舟却在这眼神下生出一丝心虚。
    心虚？
    他为这情绪表示不理解。
    “谢谢。”姜安看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一家人不说这些。”霍知舟一如既往，态度真诚，“康复科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等检查报告出来他们会为您制定详细的康复计划。”
    姜安说话还不是特别流畅：“好。”
    霍知舟看了一眼还黏着的姜软，薄唇抿了抿。
    许玖对自家闺闺极为了解，趁着没人说话时跟霍知舟说道：“安安这边我跟软软守着就行，你回去好好休息。”
    霍知舟刚要拒绝，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苏安然打来的。
    看到这他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视线朝姜安看了一眼。明明以前都能毫无情绪的接这通电话，此时此刻却在岳母大人的眼神中有点儿不知如何处理。
    与此同时门口的门被敲响。
    众人寻声看去。
    就见厉致深一身西装站在门外，看他的穿着和模样就知道来之前他精心打扮过。
    他隔着空气跟病床上的姜安对视，眼睛翻滚着各种情绪：“安安……”
    “滚。”姜安干脆的一个字。
    许玖笑了。
    不愧是她闺闺。
    哪怕昏迷三年多，性格依旧没变。
    霍知舟拿着还处于来电中的手机不自觉心中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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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章 走不掉离不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厉致深厚着脸皮走进来，眼中是藏不住的关心，“有没有哪些地方不舒服，我那边有最好的医疗条件……”
    “这儿的医疗条件比你那里好。”许玖毫不犹豫拆穿。
    厉致深没管。
    他一步一步靠近病床。
    姜软在他即将走到床边时站起身过去拦住了他，看他的眼神里是浓浓的不待见：“请你离开。”
    厉致深不想跟姜软起冲突：“我有话要跟你妈妈说。”
    姜软态度明确：“妈妈不想听你说。”
    厉致深只好看向姜安。
    姜安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时间不早了，厉董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霍知舟站在姜软身边，手中的电话已经被他处理为静音，“你应该不想明天的财经新闻上是厉氏集团董事长被赶出去的消息。”
    厉致深：“……”
    厉致深看着这“女婿”，愈发不待见。
    霍知舟薄唇轻启：“请。”
    厉致深看着近在咫尺却没法交流的人，把所有情绪都落在霍知舟身上：“一起，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谈。”
    “好。”霍知舟答应了。
    “我明天再来看你。”厉致深对姜安说，也不管她待不待见自己。
    说完就跟霍知舟一起走出了病房。
    走廊尽头。
    厉致深看着年轻有为的霍知舟，第一句话就是：“姜软是我的孩子。”
    霍知舟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你越是不让我的人取到样本，越说明她跟我关系特殊。”厉致深声音沉稳，“她的生日是八月底，安安跟姜尘仁是五月领的证。”
    “所以？”霍知舟不上当。
    “她是我孩子。”厉致深说出总结。
    “如果你真的确认就不会有现在的试探。”霍知舟轻描淡写，“她是不是你的孩子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岳母大人不是很待见你。”
    厉致深：“……”
    霍知舟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厉致深眸光一扫，看到上面备注的名字后开始了他的反击：“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霍知舟：“……”
    病房内。
    他们讨论的主人翁正一点点适应醒来后的一切情况，从说第一个字的艰难开口到现在能通顺说短句的话，是她在努力克服。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进来。”姜软跟她保证着，得知他渣了妈妈后她越发不待见。
    姜安伸手揉了揉她脑袋。
    姜软看着她。
    下一秒。
    姜安脱口而出：“他是你血缘上的爸爸。”
    许玖：“？”
    许玖坐不住了。
    之前一直让她瞒着不要提，现在居然没有任何铺垫就说了！
    “猜到了。”姜软顿了一秒就恢复如初，“但在我心里您才是我的爸爸妈妈，您一个人充当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角色。”
    姜安唇角微弯。
    此时的她和刚刚说滚字的时完全不一样。
    “不是……”许玖有点儿受打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告诉我他跟妈妈的关系后。”姜软如实告诉她，倒也没瞒着，“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渣了妈妈，你不应该怕我跟他接触才是。”
    只有怕真相被发现。
    担心有危险。
    才会一个劲儿的阻止她少接触。
    可接触下来他对自己态度挺好，言语间都有关怀之意，排除危险只剩下另一种可能。
    许玖磨了磨后槽牙：“那你不早说！害得我担心了好久。”
    姜软：“你没问。”
    “这气人的本事简直跟你一模一样。”许玖对着姜安说了两句，“我不管，你俩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谢谢。”姜安由心说了句。
    “滚蛋。”许玖一如既往，“少来膈应我。”
    姜安笑了笑。
    还是跟以前一样。
    姜软抱住她的胳膊，带着点儿粘人：“妈妈，今晚我可以跟您一起睡吗？”
    姜安揉了揉她脑袋，尽可能用最流畅的话跟她说：“当然可以。”
    姜软心骤的一软。
    胸口那个地方瞬间安心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姜安伸手将她额头的碎发拨正，动作温柔中充满爱怜，只是说话并不是特别流畅，“等我恢复带你离开。”
    姜软一怔。
    她缓慢坐直身体看着她，眼底深处有不可置信。
    姜安见监控处于关闭状态，把一切都告诉了她：“你每天中午来跟我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只是没办法给你回应和力量。”
    她知道霍知舟负了她。
    知道这段时间她的压力和不易。
    她想醒过来告诉她一切有她，可面前是一片黑暗，不管她朝哪个方向走都没法走出来。
    “你想离开我就带你离开。”姜安握着她的手，言语说的比较缓慢，“世界各地，你任选。”
    姜软抱住了她。
    有妈妈真好！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些话被门外靠墙的霍知舟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那双深黑不见底的眼睛笼上一层黑雾。
    手里的手机屏幕又一次出现苏安然的来电。
    只不过调成静音的他并没有听到。
    他在那里足足站了五分钟有余，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走了进去：“厉董已经送走了，我就在楼上，有事你们随时找我。”
    “这边我能处理，你回去休息就好。”姜软照常说。
    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
    都想着走了还关心。
    是想让他放松警惕任由她离开吗？
    “我在这边有什么突发情况能及时处理。”霍知舟收敛心神，朝姜安看了一眼，“你陪妈说说话，其他事我来处理。”
    姜软见他这般固执也没劝：“谢谢。”
    “跟我还客气。”霍知舟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纵容的语气与以往毫无变化，“你们早些休息，我上去找医生聊聊。”
    姜软：“好。”
    霍知舟走了。
    出病房门那一瞬间脸上的温柔消散的一干二净，漆黑的瞳眸里翻滚着凉意。
    周医生在办公室看到他时被他很冷的气场吓到了，连带着说话时都多了些小心翼翼：“霍总。”
    是姜安出事了？还是怎么了？
    “姜安的情况多久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活动。”霍知舟薄唇轻启问的直接。
    “一个月左右。”周医生如实说着情况，“她的关节肌肉一直都有护工帮忙活动，现在只需要适应身体的协调性就行。”
    霍知舟很淡的几个字：“知道了。”
    一个月后，登记的离婚申请已经自动撤销，姜软就算离开也还是他户口本上的人。
    她走不掉。
    也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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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即将自动撤销申请

    周医生：“？”
    就一句知道了？
    霍知舟没多说，离开病房去了顶楼他那间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的他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浑身的气压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低。
    他给江特助打电话交代了事，跟顾时西叮嘱了注意事项。
    最后才把电话打在了司宁那里。
    “有事儿？”司宁声音轻快自然。
    霍知舟：“你师父醒了。”
    司宁一顿。
    霍知舟：“不过来看看？”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只是网友。”司宁往后一靠，悠闲自在的坐在椅子上，“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么个徒弟都是个疑问。”
    “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霍知舟说。
    “你给我打电话应该不是谈这些闲事的。”司宁没回答他的话，很是散漫的语调。
    霍知舟也没跟她绕弯子：“如果姜安要带姜软离开，你站哪边？”
    司宁拖腔带调：“这个嘛。”
    霍知舟没催，耐心等着。
    “看心情。”司宁话语一如既往随意，“要是看你顺眼就哪边都不站，保持中立，要是看你不太顺眼只好站在师父那边报答一下她的授业之恩。”
    霍知舟说了句知道后挂断了电话。
    他明白她的意思，谁也不帮，但必要时候可能会跟姜安那边透露点儿他的计划。
    电话刚挂断，苏安然的号码打了进来。
    这已经是她今晚打的第无数个了。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联系人，霍知舟考虑再三还是接了：“什么事。”
    ……
    之后一连几天霍知舟都没出现在医院，对于这点儿姜软没太在意，她每天忙着陪姜安做康复运动压根没时间去思考多余的事。
    至于公司那边她请了一周的假。
    为的就是能跟姜安待在一起。
    哪怕姜安跟她说自己在医院能行，姜软还是坚持。
    妈妈好不容易醒了她不想放她一个人在医院里做那些机械重复的动作，她想陪着她。
    一连几天下来姜安的情况得到了很大的好转，言语上能像她们一样正常交流，说话不再费劲儿和吃力。行为上也能做好多动作，只是需要费力气的动作还有些难。
    这日周五。
    姜安做完康复运动后周医生就来了病房，把情况跟姜软说了：“你妈妈恢复的非常好，大部分人几天时间都没有这样的效果，这得归功于她极好的身体素质。”
    听到好消息姜软是开心的。
    “本来预计要一个月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周医生又说，“现在看来，大半个月就行。”
    姜软一顿。
    大半个月……
    今天已经是7月5号，截止12号还没去领离婚证离婚申请就会自动撤销。
    七天时间霍知舟肯定不会放她离开，她若是提这事，难保他不会让人在妈妈的事情上动什么手脚。
    “姜小姐？”周医生拔高音量叫了她一声。
    “嗯？”姜软回神。
    “之后每天康复锻炼结束后，你可以多陪你妈妈说说话。”周医生交代着，“这样可以多刺激她的大脑，帮助她更好的恢复语言功能，对康复也有好处。”
    姜软点头：“好。”
    周医生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姜软按照周医生说的跟姜安聊着天，聊着聊着，姜安忽然问她：“有心事？”
    “在想离婚的事怎么办。”姜软没瞒着，此刻的她就是一个有依靠的孩子，“离婚申请马上自动撤销了，这期间要是领不了就得重新提交申请。”
    以霍知舟的状态，肯定不会跟她去提交申请。
    就算去了，再等一个月又有多少变故。
    姜安：“？”
    姜安第一次觉得这些字眼陌生：“离婚申请，自动撤销？”
    不是拿着相关证件和资料去办理不就行了？
    姜软刚要说，忽然想起妈妈昏迷的时候离婚冷静期这个制度还没正式颁发。她简单跟她解释了一下现在的婚姻法，把冷静期的事跟她详细讲了一下。
    说完姜安向来淡定的脸上是一片问号：“？”
    显然。
    她对这个制度很不能理解。
    “还有七天我跟他的申请就自动撤销了。”姜软心里很愁，“我怕……”
    “没事。”姜安哪怕已经接近五十的年龄，脸上却保养的格外好，“自动撤销后我找人帮你打官司，保证让你脱离你这段婚姻。”
    姜软试探性说道：“霍知舟手里有最顶尖的律师团队。”
    姜安：“没事，我也有。”
    姜软：“？”
    姜软有一点点意外。
    “等我完全康复后我会帮你处理好这个事。”姜安拉着她的手，让她安心，“你只需要按照你心中所想过好日子就行。”
    “好。”姜软放心了。
    一会儿后。
    见自家妈妈在想事情，姜软试探性的叫了她一声：“妈妈。”
    姜安：“嗯？”
    姜软问：“您跟许姨不是孤儿，是吗？”
    “嗯。”姜安没再瞒着她，“具体的之后再慢慢详细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不管妈妈什么身份，都是最爱你的人就行。”
    以前不把那些事告诉她，是希望她永远无忧无虑的。
    但霍知舟跟她离婚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的苦和难。
    “那你跟姜尘仁？”姜软问。
    “各取所需，他要事业站稳脚跟，我要婚姻帮我打消厉致深和那些人的念头。”姜安一句带过当初艰难挺过来的日子，“坦白完一起制定协议，而后领证。”
    姜软了然的点点头。
    难怪姜尘仁跟她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印象中他跟妈妈很恩爱，对她和妈妈很好，只是碍于工作原因很少在家。
    如今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姜氏集团倒闭……”既是协议，公司倒闭在不在其中？
    “我跟他说过风险，给过建议。但他执意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姜安对待旁的一切事情情绪都很稳定，“自然而然，倒闭了。”
    姜软好奇的问：“那您怎么不自己创办一个公司？”
    还有妈妈说的那些人又是哪些人？
    姜家的吗？
    姜安怔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开口随意给了个答案：“懒得管。”
    看出她不太想说这事姜软也没多问，只是聊了一会儿后跟她说她要回软园换洗一下衣服，姜安对此没有意见只是让她注意安全。
    回去的路上。
    姜软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
    这次回去除了换洗衣服之外，她还要跟霍知舟谈一件事。
    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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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他给她机会

    这几天陪妈妈做康复运动期间，她跟她说了她的资产情况，也明白许姨之前说的那些话不是开玩笑的。
    妈妈的钱很多。
    之前她看到的那份财产转让书上只是她的一部分财产，还有一些没列出来。
    她让她放心做自己的事，不必考虑钱这个东西。
    还告诉她离职要赔付的违约金对她来说不多。
    想这些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软园，随着车子停下她下了车直奔别墅，通过管家知道霍知舟还没回来后她先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霍知舟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晚上九点整。
    霍知舟一身西装走了进来。
    管家走过去汇报着情况：“先生，姜小姐有事找您，现在正在书房等您。”
    霍知舟漆黑不染感情的眼睛朝二楼看了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片刻后。
    书房的门被打开。
    听到动静的姜软寻声望去，就见霍知舟一边解开身上的西装纽扣一边走了进来，声音和以往一样充满低沉感：“管家说你找我有事？”
    “嗯。”姜软点了点头。
    霍知舟将外套放好：“什么事？”
    姜软见他神色平静也就说了：“我想辞职，专心在医院照顾妈妈。”
    “医生说最多一个月妈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霍知舟将衬衫衣袖往上挽了两下，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我给你批一个月的假，不用特意辞职。”
    “我就是想辞职。”姜软坚持。
    不辞职怎么离开？
    她知道这是对原易的不负责。
    但一千万的违约金，够他们招比她更厉害的人进来接替工作。
    “你不是喜欢这个工作？”霍知舟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言语和往常没有太大的区别，“这是你第一次参与的游戏，为此还去出差学习过，你想就这么放弃？”
    姜软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但他不会挑明。
    他给她机会。
    “不是放弃，是有比它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姜软怕他起疑心，尽可能把理由编的好一点，“虽然一个月能让妈妈像常人一样行走，但要恢复到以往则需要更长时间。”
    “等她能正常走路后，我将最好的康复团队和她一起接到这边来。”霍知舟一句话堵住了她的路。
    姜软：“我不放心旁人。”
    霍知舟视线看着她。
    姜软有些心虚，面上却没表现出半分：“就像以前我生完岁岁之后，你不放心那些人照顾我一样。”
    那时候霍知舟真的很在意她。
    明明订了上千万价格的月子中心，但对于她的事还是亲自亲为。
    “先请假一个月。”霍知舟在她旁边坐下，言语还是温柔的，“一个月后若你还想辞职我再给你批，这毕竟是你在意的工作，我不想你冲动行事。”
    姜软心里存疑。
    若是以往她要辞职霍知舟早同意了，还会告诉她有他养她没必要去赚那辛苦钱。
    如今这番话是故意拖延时间，还是真的在为她考虑？
    “如何。”霍知舟问她。
    “好。”姜软没再多说，霍知舟性子多疑，说得越多越容易怀疑。
    “这几天有点儿忙没去医院。”霍知舟聊完换了话题，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关心，“妈现在情况怎么样？说话还困难吗？”
    姜软像个机器人一样回答：“还好，跟我们差不多。”
    正常交流没问题。
    只是像尖叫大吼之类的暂时可能还不行。
    “软软。”霍知舟语气放低叫了她。
    姜软偏眸看他：“怎么了。”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跟她对上，明知结果还是看着她的眼睛问了她：“现在你妈妈醒了，你有想过带着她跟岁岁一起离开吗？”
    她若诚实回答，他可以好好跟她谈。
    但若撒谎，之后也别怪他不顾及她的感受。
    “怎么忽然这么问。”姜软没有正面说。
    “你先回答我。”霍知舟不是那种能轻易被转移掉话题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
    “暂时没有。”姜软不知道他为什么问，只能半真半假的敷衍过去，“但如果之后你对我不好，没有遵守好你答应的事，就是另一个答案。”
    她说的好和霍知舟认为的好是不一样的。
    所以她注定会离开。
    霍知舟看着她愈发疏离的脸，说了一句：“那就一起好好遵守。”
    “我先回医院了。”姜软扯开话题不打算再逗留，这个地方多一秒她都不愿意，“明天妈妈还有康复项目要做，我得赶过去。”
    “不住这边？”霍知舟问。
    姜软没有任何犹豫：“不了。”
    霍知舟漆黑深不见底的眼睛落在她身上，瞳眸深处是片深渊。
    这么早就计划着跟他撇清关系。
    连一晚都不愿意住。
    “怎么了……”姜软心一紧，在他的视线中有种一切都被看穿的感觉。
    “我送你过去。”霍知舟什么都没说，他想看看姜软能有多会藏，“正好去看看妈。”
    姜软：“不用。”
    霍知舟：“走吧。”
    “这个点儿妈妈已经睡了。”姜软跟他说着情况，“你若想去不如明天再去，明天正好周六。”
    “看妈是其中一点，最重要的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大半夜的坐车过去。”霍知舟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温柔至极，“走。”
    话已至此。
    姜软再拒绝反而显得刻意。
    跟他一起坐上车那一刻她心里不自觉想，离婚打官司那段时间她该怎么应对霍知舟。
    以他的能力即便她带着岁岁和妈妈走了，要找到他们也是轻而易举。
    “在想什么，苦着一张脸。”霍知舟注意到她的情绪。
    “没什么。”姜软没多说。
    霍知舟：“是不是在想怎么才能跟我离婚成功。”
    姜软心中一紧。
    浑身都僵了片刻。
    “逗你的。”霍知舟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差不多，脸上却没表现出分毫，“晚上妈睡了之后，你可以去楼上办公室的休息间里睡觉，那里的配套设置比病房好一些。”
    “病房挺好的。”姜软变相拒绝，“万一妈妈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也能及时发现。”
    霍知舟盯着她。
    姜软硬着头皮：“真的。”
    “每次你心虚的时候，总会强调一遍自己说的话。”霍知舟拆穿她，偏偏语气还很宠溺，“你不想跟我亲密我能理解，但没必要连东西都这么排斥。”
    姜软唇微抿。
    霍知舟问她：“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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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不是排斥，只是想跟妈妈离的近一些。”姜软没掉入他的陷阱里，“哪怕她现在已经醒来好几天，偶尔有那么一瞬间有种不真实感。”
    怕是一场梦。
    怕是幻觉。
    怕自己离开的太久她又变成之前昏迷不醒的样子。
    见她不是在骗他，霍知舟伸手握住她的手，将温暖和真实感传递给她：“不用觉得不真实，你妈妈真真切切醒了过来。”
    “霍知舟。”或许是车内空间不大，又或者他刚刚的语调动作过于温柔。
    姜软忽然很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即便这个答案她早已猜到。
    “嗯。”霍知舟温柔应声。
    “如果我没有遵守协议约定。”姜软看着他那张得到上天偏爱的脸，“你是不是真的会对我妈妈下手？”
    霍知舟对上她的视线。
    他很想说不是。
    可他清楚一旦他表现出对她心软，她就会有恃无恐的离开。
    终究硬下心肠，说了凉薄的话：“你想走？”
    姜软否认：“不是，只是问问。”
    “如果苏竹那次的提醒不够，我可以做的更明显些。”霍知舟一边数着她的手指，一边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刺人的话，“正好叶晏之最近脱离了他保镖的视线。”
    “不必。”姜软压下心中的情绪，“够了。”
    “乖一点。”霍知舟把玩着她纤细白皙的指尖，“别总想些破坏我们两人的感情。”
    姜软没吱声。
    倘若离开，苏竹和叶晏之怎么办。
    霍知舟不会真的弄出人命，但他生起气来也挺恐怖。
    用朋友的安危换取自己的自由，还是人吗？
    姜软的情绪在第二天被姜安察觉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她看着面色如常的女儿，直接问道：“昨晚回去发生了什么事了？”
    “啊？”姜软一愣。
    “你一上午都有些不在状态。”侄女莫若母，姜安太了解她了。
    “昨晚没睡好。”姜软难得瞒姜安事情，找了一个理由，“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姜安：“什么噩梦。”
    姜软说的是实话：“梦中您的醒来只是我的一场梦，睁眼发现您还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
    这几天她经常都在做。
    正因如此，偶尔会出现一些不真实感。
    “傻丫头。”姜安爱怜的一句。
    这个事被姜软暂时揭过。
    可姜安是她妈妈，对她再了解不过。
    倘若只是因为那个梦不会面露担忧之色和心思沉重，在下午康复运动做完后她旧事重提问了她：“昨晚回去，霍知舟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姜软说。
    “比如拿你身边的人威胁你，不准你离开之类的。”姜安用最淡然的语气把这话说了出来。
    姜软：“！”
    姜软过于震惊以至于连情绪都忘了掩饰。
    她是在自己身上安了监控吗？
    “还以为他跟那些男人不一样。”姜安见她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场事故挺值，“原来都只会使用这种卑劣手段。”
    她特意在软软生了岁岁，产后好几个月才准备财产转让，就是觉得霍知舟还算是个人，可以放心软软跟他在一起。
    毕竟孕期和产后最能看出一个男人是否真心。
    现在看来婚内转移财产，用身边人威胁将人留下来，简直烂透了。
    幸好当初那份财产转让书还没正式定下来。
    “那些人？”姜软关注点儿有点不一样。
    “不用在意他的任何威胁。”姜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只是他为自己的无能做的最后挣扎，只要你不回头，所有人都不会有事。”
    姜软视线落在她脸上。
    她对妈妈的事情了解的少之又少，以前一句孤儿院就打消了她追问的所有念头。
    现在看来，妈妈的过去好像……并不快乐。
    “您以前。”姜软欲言又止。
    “软软。”姜安不想她被困在这种人的世界里。
    姜软：“嗯？”
    姜安：“你信妈妈吗？”
    姜软没有任何犹豫给了回答：“信。”
    “信就只管往前走，剩下的交给我。”姜安说，“我会处理好一切。”
    这是她经历各种磨难才生下的小公主。她希望她一辈子都能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
    “如果当初也有人跟您说这句话，您是不是会比现在过的更好一些。”姜软心疼她的妈妈。
    哪怕她什么都没说。
    可她还是从这些零零散散的话语中知道她过得一点儿都不快乐。
    那个年代里她得顶着多大的压力才生下她。
    作为她爸爸的那个人，又在哪里。
    姜安说：“有。”
    是跌倒了一次的自己。
    是上了一次当后具备的勇气。
    “我以前过的挺快乐。”姜安笑着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有人惹我我直接揍，厉致深渣我我扇了他一巴掌还踹了他一脚。
    “我过得潇洒自在，快意恩仇。
    “能赚钱，学习好，还学了很多技能装了无数把大的。
    “在海城，那些人都得叫我一声安姐。”
    姜软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年轻鲜活的女生，她在朋友面前快意洒脱，在外落落大方，她脸上永远带着骄傲的笑。
    “可我连您十分之一都没学到。”姜软没问她为什么最后选择了姜尘仁作为协议结婚对象，她这么做，肯定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姜安温柔的看着她：“知道当初为什么不让你学金融和管理吗？”
    姜软摇了摇头：“不知道。”
    “有两个原因，第一个你太实诚太直，容易在这两个圈子里吃亏见到黑暗的人心面。”姜安全部告知了她，“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那个，我有很多钱够你花一辈子，你只需要学你喜欢的就好。”
    姜软抱住了她。
    姜安拍拍她的后背：“一切有我，知道吗？”
    姜软告诉她：“您也有我。”
    她不知道那么优秀的妈妈为什么最后会离开她口中的海城来到京州，甚至一个亲人都不曾提起，但能让妈妈这样做，想来是海城那个地方把她伤的很透。
    念及至此。
    她叫了她一声：“妈妈。”
    姜安满脸温柔：“嗯。”
    姜软满心温柔，话语都是甜的：“我爱您，我是您一辈子都不会变得家人。”
    姜安一怔，而后说了一个字：“好。”
    这次谈话过后姜软想通了，决定去跟苏竹见个面谈一下事情。
    她要走，总得提前跟她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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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章 冥冥中自有注定

    苏竹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昨晚才出差回到京州。
    对于姜安彻底苏醒的事她通过聊天的方式知道了，只不过碍于太忙一直没去探望。
    听姜软有事找她时，她干脆的一句：“你安心在医院陪着姜姨，正好接下来几天我都没什么事儿，待会儿我直接来医院找你。”
    姜软欲言又止。
    苏竹多了解她：“你找我谈的事儿不适合在医院谈？”
    姜软：“嗯。”
    自从妈妈醒来后病房的监控已经拆除，但医院的人来来往往，每天都有人来病房给妈妈询问情况。
    万一一不小心被谁听到传到霍知舟的耳朵里，那就糟了。
    “医院斜对面二楼有家咖啡店。”苏竹迅速做了调整，“我快到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我们去那里会合。”
    姜软说了声好。
    半个小时后她接到了电话，直奔对方说的咖啡店。
    她出医院那一刻开始，医院楼上办公室的霍知舟就让司宁调取了周围的监控，在苏竹跟她汇合后他跟司宁说道：“用苏竹的手机监听她们的谈话。”
    司宁指尖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带着几分调侃的语调：“姜软好歹是我师父的女儿，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霍知舟：“我让你调的是苏竹的手机。”
    司宁反问：“有区别？”
    霍知舟：“我监听的是苏竹，不是她。”
    司宁啧了一声没跟他进行辩论赛，这些基础事情她帮他做，等师父跟姜软真要走那天她还是手机关机安安心心睡一觉，一切交给天定。
    为了不偏心。
    这家伙做的事找个时间也给师父稍微透露一点儿。
    “好了。”司宁将手从键盘上移开，顺带无情毒舌了他一句，“我要是姜软，非得记你一辈子不可。”
    霍知舟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电脑里很快传来苏竹的声音，两人先寒暄了一下近况，问了问姜安的情况，基础问题谈完后苏竹才说：“你不想在医院谈，是不是怕被霍知舟知道。”
    姜软：“嗯。”
    姜软：“我想跟你说……”
    “等一下。”苏竹及时打断了她。
    电脑里没有声音传来，但霍知舟能想到姜软一脸茫然疑惑的样子。
    “最近我公司在拍一部电影，里面涉及到双方大佬谈话被对方监听的事。”苏竹的话语一本正经，“为了保险起见，咱俩都把手机关机。”
    霍知舟：“？”
    司宁眉梢一挑：“她们知道我是黑客？”
    “不知道。”霍知舟眸光微深，“只跟软软说过你在电脑方面很有天赋，是公司的技术顾问。”
    司宁将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
    霍知舟问：“关机了能监听吗？”
    司宁：“你说呢。”
    关机都断网了她还怎么连上，除非这机是她关的，但她没兴趣这么操作。
    霍知舟眸色一点点加深，考虑再三后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姜软脑门上一串问号：“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小心为上。”苏竹看了样片，至今都还觉得身边到处都是‘眼睛’，“既然不想让霍知舟知道，咱们就要做到极致。”
    姜软：“……”
    虽然有点儿夸张，但有道理。
    苏竹关了机。
    姜软也关了。
    司宁那边就此断开。
    看着断开的电脑屏幕霍知舟没说话，没一会儿他手机屏幕亮起是江于给他发的消息：【已安排。】
    “你还有palnB？”司宁看到了消息。
    “姜安是你师父。”霍知舟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朝落地窗走去，“多考虑一点儿，有备无患。”
    司宁都懒得搭理他。
    姜软她们的咖啡被端了上来。
    苏竹搅拌了一下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我想带岁岁和妈妈离开京州。”姜软还是说了，只是心里对她有些歉疚。
    后面的话。
    姜软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苏竹却懂她：“但你怕走之后，我们会因为你受到牵连？”
    姜软：“嗯。”
    苏竹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姜软茫然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傻。”苏竹一点儿都不觉得是事儿，“霍知舟真正的目标只是你，你走了不回头，他折腾两天也就算了。”
    他们与他毫不相关，霍知舟这种人向来不在毫不相关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不出半个月。
    他百分之百换方式。
    “当然，前提是你得在听到他刻意散播的消息后稳住。”苏竹继续跟她说，“你若有一丝动摇，所有的一切都会白费。”
    姜软看着她。
    所有人都在背后撑着她。
    她又怎会动摇。
    “要走那几天不用跟我联系，你按照你们的计划悄悄走就行。”苏竹是真的希望她好。
    只要离开了京州，软软的自由就踏出一步。
    就算之后被霍知舟找到住处也没什么，霍知舟是霍氏集团总裁，他总不能不管公司天天在外面跑。
    她只需要成功离开。
    这一次的谈话除了她们两人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霍知舟安排了人去偷听，但所有偷听都在苏竹的谨慎下没有成功。
    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向最不注重这些的苏竹因为看了一下自家娱乐公司拍的新电影样片，下意识对周围防备。
    “走吧，进去看看姜姨。”苏竹拿起包站起身，“她醒了之后我还没去正式探望过。”
    姜软跟她一起离开。
    进住院部时苏竹忽然看到右边靠墙那里站着一个跟姜软神似的人，她拉了拉姜软，话还没来得及说，隔着几米远的厉致深先跟她挥手打招呼。
    苏竹下意识回应。
    下一刻她顿了一下。
    她跟他认识吗？
    为什么要下意识回应他的招呼？
    “软软。”苏竹一边进电梯一边跟姜软说，“你还记得上次我发你照片说跟你很像的那个人吗？”
    姜软眸光出现细微的变化：“记得。”
    “我刚刚看到他了。”苏竹跟她说着情况，“他还跟我挥手打招呼。”
    姜软：“？”
    姜软疑惑脸。
    下一秒电梯门打开。
    她抬脚走了出去，正想问她在哪儿看到的就看到另一个电梯也开了，紧接着一身西装的厉致深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她后脸上的严肃和沉稳瞬间变得柔和。
    紧接着又对她旁边的苏竹说了句：“谢谢你。”
    苏竹：“？”
    苏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谢什么？
    厉致深没多说，只是来到姜软面前看着她：“我有点儿话想跟你妈妈说，方不方便让我进去。”
    混进来是一回事儿。
    征询疑似“女儿”的意见是另一回事儿。
    总不能给她落下一个“爸爸”很没礼貌，很不好相处的印象。
    “不方便。”姜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想跟他过多掰扯，“妈妈说了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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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章 是不是我们的孩子

    苏竹第一次觉得脑子有点儿转不动了。
    这位跟软软长得很像的人是姜姨的旧识？
    “我们走。”姜软跟苏竹说。
    苏竹点点头跟上。
    在他们即将到达病房时厉致深追了过来，声音比刚刚提高了两个度：“我就跟她说两句话，说完就走，绝不耽搁。”
    姜软眉心微蹙。
    拒绝的话还没说，姜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让他进来。”
    苏竹眨了眨眼睛。
    她怎么感觉这位大叔特意在她们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追上来，就是为了在病房门口说那话，以此让姜姨听到后把他叫进去？
    “妈妈。”姜软进了病房。
    “姜姨。”苏竹笑着打招呼。
    姜安眼中是温柔：“苏苏来了。”
    苏竹来到床边嘘寒问暖，问了一下醒来后的近况。
    姜安一一答复，也关心了她现在的生活。
    小时候的苏竹因为爸妈很少在家的原因，她经常带着叶晏之来找软软玩儿，一来二去她跟这些孩子也比较熟。
    两人聊完已经五分钟后，期间厉致深自觉站在距离她病床五步远的地方看着她，对于她跟苏竹聊那些家常他也没敢催，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
    直到——
    “哪两句。”姜安谈完看向他。
    厉致深一顿，意识到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后开了口：“姜软是我跟你的孩子吗？”
    苏竹：“？？”
    苏竹瞳孔震惊的看着姜软。
    什么情况！
    “她只是我的孩子。”姜安用一句话打消了他所有的念头。
    “我知道她是，她出生的月份跟当初那个孩子刚好对得上。”厉致深眉眼深邃，视线一直看着她，“你骗不了我。”
    姜安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下一秒。
    她很淡的一句话：“两句话说完了。”
    厉致深眉心微蹙：“安安。”
    姜安：“你可以滚了。”
    厉致深目光还看着她，眼中有太多复杂在翻滚。
    苏竹察觉到略微压抑的氛围，轻咳一声压低嗓音问姜软：“我要不要先出去，待会儿再进来？”
    这么大个瓜。
    不太适合她这种后辈知道。
    “不用。”说话的是姜安，后半句话意有所指，“该走的人是他不是你。”
    “我们之间不能和气点儿说话？”厉致深欲言又止，“如果你记恨当初的事要怎么我都可以，但你不想孩子有个爸爸当靠山吗？”
    “我法律上的爸是姜尘仁。”姜软开口了，“我心中的爸爸是妈妈。”
    姜尘仁虽然烂，但真正伤害她的只有逼她陪酒和雇佣司机想弄死她。
    他是针对她。
    对于妈妈，他做到了他们事先谈的协议。
    换句话说，在妈妈的事情上姜尘仁比厉致深强，至少姜氏集团倒闭之前他都还维护着良好的关系。面前这位自称是她爸爸的人却将妈妈伤的很深。
    “不管哪方面我跟您都没有任何关系。”姜软态度很冷，“若没其他事，还请厉先生离开。”
    厉致深看着姜安。
    想等她改变想法。
    “软软叫保镖吧。”姜安看都没看他一眼，“跟这种人不必多费口舌。”
    “好。”姜软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不用，我自己会走。”厉致深压下心中的情绪，视线在姜软和姜安脸上一一扫过，“等你情况好些后我们再慢慢谈。”
    说完抬脚离开没再逗留。
    病房有些安静，苏竹朝姜软看了一眼，饶是她历经万千事此刻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打破这个氛围。
    “软软的事你姜叔叔知道。”姜安不想苏竹误会，这毕竟是女儿最好的朋友，“你不必拘谨。”
    “怪不得上次碰到的时候觉得他跟软软很像。”苏竹听她这么说了，也就轻松了一些，“原来有血缘上的关系。”
    姜安一顿：“他们长得很像？”
    太熟悉两个人，是没办法看出他们相像的。
    哪怕她对厉致深不待见，但那些年的相处还是将他的面容刻进了记忆深处，姜软更是一直待在她身边。
    一直以来，她都没注意这个问题。
    “很像，七八分的样子。”苏竹以前没见过厉致深，所以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想到了姜软。
    姜安眉宇间陷入沉思。
    姜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怎么了？”
    姜安视线落在她身上：“你想不想跟他认亲。”
    姜软：“？”
    苏竹：“？”
    “还是算了。”姜安没等到她回答就先自己说了，“那一家子全是神经病，你要被认回去难免被他们影响，为了你的身心健康先不想这个问题。”
    “许姨。”苏竹欲言又止。
    姜安：“嗯？”
    苏竹：“我有个问题可能不太礼貌。”
    姜安一眼看出她想法：“你是想说软软被认回去，会被人说私生女？”
    “嗯。”苏竹倒不意外她能猜到，以前找软软玩儿的时候，她就发现许姨是一个非常有灵性的长辈，总是能轻而易举看穿他们的一切。
    “厉致深无妻无子。”姜安说这些可平静了，“软软被认回去不会有任何人说闲话。”
    “您怎么知道？”姜软好奇了，“他之前跟我说你们二十多年没见过了。”
    姜安：“你许姨说的。”
    姜软眼中闪过了然。
    许姨提他。
    大概率都是骂，不可能有半句好话。
    这件事儿她们也没议论多久，随便说两句后就接过了。
    倒是另一边，霍知舟得知厉致深跟着姜软和苏竹混进去后，就让人注意着姜安病房的情况，以至于厉致深走了之后司宁还在说。
    “你猜他是不是进去跟姜软认亲的。”她的语气带着点儿调侃。
    “与我无关。”霍知舟一点儿都不在意。
    “怎么与你无关。”司宁眼尾上挑，“我要是姜软就把这个便宜爹给认了，再让他来对付你。”
    霍知舟偏眸看她。
    司宁又说：“厉氏集团跟霍氏集团虽然有一点点悬殊，但厉致深毕竟比你多活了几十年，他要作为一个父亲跟你杠上，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能赢？”
    五五开。
    霍知舟几乎瞬间就得出了答案。
    商场上他有绝对的把握取胜。
    但事关姜软，谁也不知道他能做到哪一步。
    “现在还觉得这事儿跟你无关吗？”司宁看待事情比较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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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章 犟种姜软

    霍知舟眉心微蹙。
    司宁走到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趁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别把事情闹得太僵，有什么好好跟姜软谈，别总是一意孤行。”
    “你不也一意孤行？”霍知舟反问。
    司宁：“？”
    霍知舟看了她一会儿，终究没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没什么。”
    “你自己好好想想。”司宁没去想他的言外之意，只希望他好好谈，“我先去跟师父面基了。”
    霍知舟提醒：“不该说的话别说。”
    司宁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他摆摆手：“看心情。”
    司宁到病房时姜软和苏竹正跟姜安聊岁岁的事，看着里面热闹的氛围，司宁抬手敲了敲门：“我来不打扰吧？”
    众人朝她看来。
    姜软最先认出来：“司宁？”
    司宁勾唇笑了笑：“我能进来吗？”
    “当然可以。”姜软站起身，看向她的眼睛里有柔和的光，“进来坐。”
    司宁微微颔首走了进去。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非常简约的白T搭黑裤，脖子上带了一条项链，一头细碎的短发垂了几缕在眼角，整个人看起来帅的干净清爽。
    她来到病床面前，视线落在坐在上面的姜安身上。
    伸手指挠了挠太阳穴。
    怎么开口呢？
    直接叫师父？还是循序渐进一点点认亲？
    “你是宁宁？”姜安先一步开了口，言语间带着点儿试探。
    司宁眸光微挑，而后大大方方走过去眼尾带了些弧度：“要不您是师父呢，到了线下什么都没说，您也能将我认出来。”
    姜安：“小时候你给我发过照片。”
    司宁笑了：“那……师父？”
    虽说师父退网那天跟她说以后不用叫她师父，她只在那近十年间是她师父。
    可在她心里，一日为师终身是师。
    姜安笑了笑：“坐。”
    “你们……”姜软脑子有点儿乱，上次司宁来找她的时候不还说她妈妈只是跟她的师父像吗？怎么现在又成师父了？
    “上次的事抱歉，你妈妈就是我师父。”司宁倒也坦诚，“只不过那时情况特殊没有直接告诉你。”
    姜软眼中闪过了然。
    倒没有过多追问。
    “师父。”司宁打算将事情透露一点儿，“虽说当初你选择隐退，但今时不同往日，您要不将技术捡起来继续用？”
    姜安一顿。
    视线朝姜软看了一眼，而后答应了：“好。”
    她们之间哪怕好多年没联系，但认识的那十年也算是有默契。
    司宁的意思，她懂。
    之后两人一起聊着一些过去和现在的事。
    姜软跟苏竹将空间留给她们叙旧，自己则去了外面。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认识的狗，都没介绍给我！”出去后苏竹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眼睛盯着姜软仿佛她要敢说一句话假话，就把她灭了似的。
    姜软解释：“她是女生。”
    苏竹哼哼两声：“她要是男的我还不在意呢。”
    看到她第一眼觉得这人真帅，帅的清透阳光，但听她说话就知道她是女生。毕竟她是娱乐公司的老板，这点儿技能还是有的。
    姜软说：“你应该见过。”
    苏竹：“不可能。”
    她要见过第一眼就递名片问她有没有兴趣进她公司当明星了。
    这么好的脸！不去简直可惜。
    “我跟霍知舟结婚的时候她也在。”姜软帮她回忆，“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头发比现在稍微长一些。”
    苏竹回忆了一下。
    没印象。
    那时候她满眼满脑子都只有姜软一人。
    按理说最好的闺蜜结婚她应该高兴才是，可看到她换上婚纱跟霍知舟携手举办仪式时，她没出息的哭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哭是怕她过不好吧。
    “软软。”苏竹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姜软：“？”
    姜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要不你还是把血缘上的亲爸给认了吧。”苏竹没见过厉致深但听到过这个名字，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是厉氏集团的董事长，“有他帮衬，你对付霍知舟也容易的多。”
    “不认。”姜软没有任何犹豫拒绝了。
    “霍知舟什么人你比我了解。”苏竹知道她倔，一点点跟她讲，“他手段那么多……”
    “我若认了，妈妈在他那里受的委屈怎么办？”姜软很轴，很犟，“我不知道她跟厉致深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能让妈妈离开海城来到京州跟姜尘仁结婚，代表他对妈妈的伤害比霍知舟对我的多得多。”
    她只是想离开霍知舟，逃离他的掌控。
    但妈妈选择离开故乡，对往事绝口不提。
    这样的伤害。
    她不敢想妈妈都经历了些什么。
    “只是相认不用亲近，利用他帮你对付霍知舟就行。”苏竹一直都知道她跟头牛一样，“说难听点儿，你甚至都不用把他当成一个人。”
    姜软垂着眸没开口。
    苏竹继续开导她：“他伤害了你妈妈，霍知舟伤害了你，放他们狗咬狗不香吗！”
    姜软当然知道这样对她来说没什么好处。
    就几次相处来看厉致深对她的态度不差，只要她跟他相认了，他大概率也会帮她对付霍知舟，她可以有一个不用担心的未来。
    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
    妈妈当初辛苦来到京州生下她又算什么？
    厉致深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一个孩子，凭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苏竹不想她这么固执，“但有时候我们要学会变通，没必要认死理。”
    “我要认了，霍知舟当初谈岁岁抚养权时说的那些话不就应在了我身上？”姜软名字软，可人犟的不行，“我若能变通，一开始放任他养着苏安然，拿着他的卡各种刷了不就好了。”
    她可以过无忧无虑的“霍太太”。
    她有用不完的钱。
    可那不是她要的。
    “算了，不劝你了。”苏竹放弃了，这家伙认死理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事别自己硬抗。”
    姜软：“嗯。”
    最难适应的日子已经过了，之后不管遇到什么她都能扛过去。
    更别说妈妈还醒了。
    “也不知道你这犟的跟头牛的性格到底随了谁。”苏竹感叹了一句，“姜姨看起来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她口中的姜姨，此时正跟司宁谈着同样的话题。
    姜软和苏竹离开病房后，司宁也就有话直说，跟姜安透露了一点儿霍知舟不打算让姜软走的事，也建议她可以把厉致深利用起来。
    对于这，姜安的选择和姜软一样：“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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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章 霍知舟的试探

    “我知道你们之间大概率有矛盾。”司宁还在说，“但认了能给姜软的未来争取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姜安给了一句话。
    司宁一顿。
    姜安对于当初的事不再在意，但不在意不代表彻底释怀：“况且，比起我们他更想认这个亲，我们没必要主动，要认也是他拿着诚意来求我们。”
    并且决定权在她们手里。
    这个除了最开始撒了点儿种子，后面长出后嫩芽还一脚踩死的人，凭什么收获她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
    “也是。”司宁认可了她的说法，“不过你们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霍知舟情绪到极致的时候容易偏执，那个状态的他谁也拦不住，极有可能做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姜安眼眸微抬。
    没料到看起来礼貌谦逊的人也会有这一面，最终所有话化作一句：“好。”
    司宁又跟她说了一些，姜安全部记住。
    两人结束完话题已经是十分钟后，还是霍知舟给她发消息强行结束的：【你还打算在下面待多久。】
    司宁：“……”
    司宁收了手机站起身跟姜安辞别，姜安见她有事也没多留。
    这次的谈话，姜软跟姜安都没跟对方说这事儿。
    之后几天时间里。
    姜软照常软园医院两边跑。
    回去一是为了换洗衣服，二是不想霍知舟生疑。
    前几天才跟他谈完，若做的过于明显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一些更为过分的事情来。
    周三下午。
    姜软陪妈妈做完当天的康复运动后就回了一趟软园，这次挑着霍知舟去上班的时间回去就是为了把证件之类的东西带出来，为之后离开做准备。
    管家一如既往打招呼：“姜小姐回来了。”
    姜软：“嗯。”
    管家：“先生不在家。”
    姜软：“我知道，我回来拿点儿东西。”
    她直奔楼上主卧，打开柜子找到那些证件，一一确认后放进包里。
    刚讲包合上打算离开，身后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做什么？”
    姜软浑身一僵。
    他不是不在家吗？
    “拿点儿东西。”她压下情绪转身看着他，说的很自然，“这个点儿你不是在上班？怎么回来了？”
    “听人说你离开医院回了家，担心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回来了。”霍知舟不紧不慢开了口，视线却落在她在她拿着的包上扫了一眼。
    姜软心里清楚这话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明着告诉她她的一切行踪他都知道。
    她很淡的说：“以后这种事你不用特意赶回来。”
    霍知舟声音温润：“我总得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在。”
    姜软：“……”
    姜软不想跟他多谈。
    说得越多越容易出变故。
    “妈妈那边待会儿还有一项康复运动。”她随便扯了一个借口，“我先走了。”
    “等等。”霍知舟拉住她的手臂。
    姜软被迫停下脚步。
    霍知舟看着她那淡漠又疏离的脸，低声问：“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们之间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相处，不必急于这一时。”姜软画起大饼来也是会的，“但妈妈那边需要人陪着做康复运动，事有轻重缓急……”
    “我问过医生，今天的康复运动在你回来之前已经做完了。”霍知舟没有任何犹豫的拆穿她。
    姜软：“康复日程表上的是做完了，但周医生交代的还没有。”
    霍知舟：“什么。”
    姜软说的理直气壮：“陪妈妈说话，刺激她的大脑。”
    霍知舟盯着她的脸，见她面不改色后的话语一转：“走吧。”
    姜软：“？”
    霍知舟：“我陪你去。”
    “不用。”姜软拒绝的很快，“你忙你的事就行，医院那边有我就够了。”
    “我是你老公，理应跟你一起去陪着妈。”霍知舟说的话让她没法反驳，“还是说前几天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敷衍我？在你心里还想着跟我离婚？”
    当然想。
    但这话不能直接说。
    这个关头，她经不起霍知舟带来的任何风浪。
    “我是不想耽搁你的工作。”她说了一个较为合适的理由。
    霍知舟眸色一点点变黑。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不会耽搁。”他没有表现出来，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走吧。”
    事已至此姜软还想拒绝也没用，只好跟他一起下楼出门。
    刚走出别墅的大门，还没坐上车身旁的霍知舟就带着低沉的嗓音叫住了她：“软软。”
    姜软侧眸：“怎么了。”
    “今天7月10号。”霍知舟目光看着她。
    姜软疑惑脸。
    莫名其妙提这个做什么。
    “按照民政局工作人员说的，12号是最后可以去领离婚证的时间。”霍知舟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你怎么不提？”
    姜软眼中毫无波动的跟他对视：“你说呢。”
    霍知舟又说：“你若想离，我可以陪你去。”
    上过一次的当姜软不会再上第二次。
    陪她去又如何。
    又不是要跟她领证。
    一旦她表现出想跟他离婚的心思，谁知道他又会拿什么来威胁她。
    “不用。”她压下情绪回了他，“先上车。”
    “前几天司宁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就好好跟谈，而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一意孤行。”霍知舟面色诚恳，“我想知道你最真实的想法。”
    姜软努力抚平的情绪在这话后有一点点冒起来的征兆。
    霍知舟显然是在逼她：“如果你想离，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会放你离开。”
    姜软深吸一口气。
    好一会儿后。
    她带着点儿情绪的问他：“有意思吗？”
    她敢百分之百保证若应了一句想离，他会毫不犹豫不顾及前几天跟她的约定，会在她讨厌跟他亲密时倒打一耙说是她先说的不离开结果还是违背了。
    她太了解了。
    他就是个神经病。
    “什么意思？”霍知舟情绪很稳。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到现在愿意为我思考我很高兴。”姜软淡漠着一张脸将这话扔给他，“妈妈那边还等着我，别再耽搁了。”
    说完抬脚上了车。
    霍知舟坐在她的旁边，眸光一直看着没再上当的她。
    姜安醒后她变了好多，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说想离，不放过任何一丝能离开他的可能。
    现在却小心谨慎到让他挑不出一点儿错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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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姜安让他们离婚

    “既然觉得高兴，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霍知舟拉过她的手，轻缓的声音微微上扬。
    姜软侧眸。
    她不信霍知舟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这种情况下还说这句话，故意恶心她？
    “奖励你回公司上班挣钱。”她扔了一句话给他，“没把钱挣完之前别来找我。”
    霍知舟并未生气。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真实。
    之后一路上两人没再说什么话，一个全程看着窗外，一个看着看窗外的人。
    到医院后霍知舟表现的分毫不差，礼貌沉稳的跟姜安交谈，询问她的情况，关心她的身体，全程就是一个谦逊孝顺的女婿。
    可姜安不是傻子。
    作为经历了各种风风雨雨的长辈，她清楚霍知舟这样的人比厉致深更难对付。
    索性在他关心完情况后开口：“听说你跟其他女人关系匪浅？”
    霍知舟面色坦然：“您说苏安然？”
    姜安直言：“是。”
    “她于我有恩，小时候救过我的命。”霍知舟不紧不慢道，“对她的关心对她的好都只是基于报恩，没有半点儿旁的心思。”
    “你为了她为难过软软。”姜安说。
    昏迷时软软每天来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自然也知道她这段时间经历的事。
    “这事是我的错，我愿意弥补道歉。”霍知舟进退有度，“当时她要跟我离婚我有些生气，情绪上头下做了些不理智的事。”
    “那转移婚内财产，否认她的婚内价值这事你又怎么说。”姜安看着他，“只是生气可做不出这种事儿。”
    “没有转移婚内财产，那都是故意说给她听以此打消她离婚的念头，您若不信随时可查。”霍知舟这话是实话，“至于否认她价值，也是气话。”
    姜软带给他的价值，不仅仅是家庭那么简单。
    她是他世界里唯一亮着的那盏灯。
    姜软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这些话好过些。
    于她而言。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当初的伤害已经造成，不是事后弥补解释就能抚平的。
    她是真的难过，心碎，失望过。
    “你跟软软离婚吧。”姜安主动说了这事，“她是被我宠大的，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你跟她不适合。”
    姜软一顿。
    没料到妈妈会提这个。
    “我明白您的心情和考虑，但我很珍视跟她的这段婚姻。”霍知舟并不意外，来的路上就猜到会有这番对话，“我不想遇到问题就放弃，希望您再给一次机会。”
    姜安看着他。
    霍知舟比厉致深强太多。
    知道低头认错，知道心平气和谈事情。
    但人渣跟人渣之间没有对比的必要，她的女儿也不需要因为一坨垃圾比另一坨好，就得把它吃下去。
    “软软跟你在一起并不快乐。”姜安说，“还是分开好。”
    “两人之间的事情两人最清楚。”霍知舟仍旧坚持，“我会做出努力，让您同意我们继续在一起。”
    事已至此。
    姜安清楚多说无益。
    恰好此时许玖来了。
    察觉到房间里怪异的氛围时一边往里走，一边视线在她们身上来来回回的看：“怎么了？”
    “办好了？”姜安问。
    “没办好我敢回来吗？”许玖将卡递给她。
    姜安接过，转手交给了姜软：“这张卡你拿着，之后的开销都从这里面取，顺便……”
    说这话时。
    她朝霍知舟看了一眼。
    而后话语清晰的说完了后半句：“把这几年小霍为我花费的医疗费转给他，咱家不缺钱，没必要为了那点儿被人戳脊梁骨。”
    霍知舟：“……”
    岳母大人这气，比软软还深。
    “把利息算上。”姜安较真起来，连姜软都得甘拜下风，“免得日后闹矛盾时，他拿这事儿来说。”
    “好。”姜软应声。
    “您是我妈，为您医治是我应尽的本分。”霍知舟清楚姜软的性格是随姜安，若是不将长辈搞定，想跟软软和好怕是天方夜谭。
    “软软作为你的妻子，按照法律正常分割离婚财产都能被你说成那样。”姜安生起气来，格外计较，“更何况我一个外人，我有自知之明。”
    说完朝姜软看了一眼：“宝贝，转完了吗？”
    姜软看着手机页面：“转完了。”
    许玖去帮姜安补办银行卡的时候就提交了大额转账的申请，这也是姜软为什么能瞬间转出去的原因。
    霍知舟手机上收到了到账提醒。
    看着那一笔转账，眉心直跳。
    “若没其他事我这边就不多留了。”姜安话语疏离，“我跟软软和许玖还有点儿事要谈。”
    “那您好好休息。”霍知舟没逗留。
    姜安：“嗯。”
    霍知舟站起身，视线朝一直没帮他说话反而帮着转账的某人，薄唇微启叫了她：“不送我一下？”
    姜软：“？”
    不能自己出去？
    霍知舟站在那里没动，摆明她要不送他，他就不离开一样。
    “我送他一下。”姜软跟姜安说了句，知道霍知舟是故意的，“你跟许姨先聊着。”
    “好。”姜安没拦着。
    在他们出去那一瞬间，许玖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感叹了一句：“当着你的面都敢这样威胁软软，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着呢。”
    姜安眸色暗了暗。
    她没料到霍知舟会变成这样，他跟软软刚在一起时她是持有保留意见的，她担心他对软软只是一时兴趣，图个新鲜。
    但他后面的表现让她知道他是真的爱软软。
    她放心了，也出事了。
    再醒来，一起都变了样。
    “你打算带软软去哪儿？”许玖问她，“海城，还是其他地方？”
    海城的教育资源、就业环境都跟京州这边差不多，都是超一线的大城市，但海城是狗东西永远的痛，她大概率不会回去。
    姜安沉默了一会儿：“还没定，在考虑。”
    ……
    姜软敷衍至极的将霍知舟送到了医院外。
    见他走到车子旁后就转身离开没再搭理。
    霍知舟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眸光深邃不见底的看着她：“你不打算说点儿什么？”
    姜软明知故问：“说什么。”
    “妈不想你跟我在一起。”霍知舟说，“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帮着说两句？只要你说你想，她不会强逼着你跟我离婚。”
    姜软胸口提了一口气。
    她知道霍知舟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么问不过是他心里不痛快，想让她也跟着一起不舒服。
    “我是妈宝女。”她随便扯了一个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从小到大她都宠我爱我，她的话我都听，哪怕心底不愿也不会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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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做个人吧！

    霍知舟眼睛漆黑的看着她。
    姜软满眼平静的跟他对视。
    气氛僵持。
    谁也没有要开口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霍知舟先开了口，他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那我就努点儿力，让你妈妈接受我。”
    姜软敷衍的一声：“嗯。”
    霍知舟指尖顺着耳朵滑到她脸上：“那我回去了，你在医院好好的。”
    姜软：“嗯。”
    霍知舟：“有什么跟我打电话。”
    姜软像个木头人般回应：“好。”
    “这么冷淡？”霍知舟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话语还是宠溺的，“我刚刚才被妈训了一顿，你不打算安慰我一下？”
    “不知道怎么安慰。”姜软不爱一个人的时候很明显，“你回去好好休息。”
    霍知舟眸光未变：“好，谨遵软软嘱咐。”
    姜软都懒得搭理他。
    霍知舟知道她的不情愿，没再逼着她膈应自己：“回去吧。”
    “好。”姜软没有任何停留转身就走。
    看着她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也不曾回头看他一眼时，霍知舟那双平静的黑眸终究情绪翻滚，变成一片凉薄。
    司机迅速下车替他打开了车门。
    霍知舟没有感情坐了进去，身体还没坐正就看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人。
    “嗨。”顾时西扯出一抹笑容跟他打了声招呼。
    霍知舟眉心微拧：“你怎么在这儿。”
    顾时西说的自然：“这不是听说你家小媳妇儿的亲爹是厉氏集团的董事长，过来八卦一下吗？谁知道不小心碰上这么尴尬的场面。”
    但凡知道结果是这样，说什么他都得等着车子要启动才钻出来。
    霍知舟抿唇眸光微凉。
    司机：“老板，去公司还是回软园。”
    霍知舟：“公司。”
    “这个点儿去公司干什么。”顾时西见已经下午五点过了，“等你到了人都走完了。”
    霍知舟没开口。
    不提前加点班，怎么陪她玩儿离家出走的游戏，怎么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学会长记性。
    “厉氏集团董事长真是你小媳妇儿的亲爹？”顾时西见他不回答也不尴尬，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
    “嗯。”霍知舟回答的随意。
    他点开手机让江于把钱给姜安转回去。
    真收了这钱，他这脸也不用要了。
    顾时西持续八卦：“那你想把她留住岂不是很困难。”
    霍知舟视线还看着手机屏幕：“能不能留住无关她的家世背景，只跟她本身有关。”
    只要她放不下苏竹和叶晏之这些朋友，哪怕她跟厉致深相认了，她还是会因为担心他对他们下手太狠自觉回到他身边。
    顾时西欲言又止。
    想劝他老老实实认错道歉放人离开，又知道这家伙性子犟得很。
    “之前叫你做的那些可以撤了。”霍知舟见江于回复收了手机，不紧不慢开了口，“她离开的时候不必阻拦。”
    顾时西：“？”
    顾时西一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样子：“你想通了？”
    霍知舟很平静的说：“她想走我留不住，但走的时候有多开心，知道朋友出事后就会有多着急和后悔。”
    顾时西默了。
    他就不该对他抱有期待。
    “她要不会后悔呢。”
    “她会。”霍知舟说的笃定，自认为在这些事上他了解她。她在意的人就那么几个，若不会后当初就不会因为那个威胁放弃苏竹他们对她的援助。
    顾时西认真脸：“你做个人吧！”
    霍知舟没接话。
    顾时西真心觉得姜软是个好姑娘：“从始至终姜软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真不怕将她那颗心折腾死了？”
    “死了也要留在我身边。”霍知舟平静到有些极端。
    顾时西觉得他有点儿不正常：“你……”
    自从那家伙出事儿后，霍二的情况就不太好。
    看似平静谦逊，实则是个随时都可能因为触及到敏感点发疯的极端人。
    直到他跟姜软在一起，他才在他身上看到了以前的那种朝气和生气，那时候他跟司宁一度以为他走出来了。
    现在看来。
    不像走出来，反而更疯了。
    “如果她最后一点儿都不在意你会不会对付苏竹他们呢？”顾时西问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残酷的问题。
    “不在意代表我没做到位。”霍知舟毫无情绪波动，“任何东西到了极致，都有反应。”
    “霍二……”顾时西想劝他。
    霍知舟跟司机交代：“停车。”
    顾时西：“？”
    霍知舟侧眸：“下车。”
    顾时西看着笔直的一条大道：“这地方我下哪儿去。”
    霍知舟觉得他太聒噪，影响心情：“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就可劲儿作吧。”顾时西被迫下了车，骂骂咧咧说了他两句，“等哪天被人揍到起不来的时候，别叫我来给你收尸。”
    “你想来还得排队。”霍知舟无情扔下这句关门离开。
    顾时西：“……”
    顾时西气的半死，给司宁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过来接我一下，定位发你手机了，霍二那狗东西真不是人，以后他的事我都不想管了。”
    司宁乐得逍遥：“还不是你惯得。”
    顾时西脑门上一串串问号：“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对他有求必应，不就是惯？”司宁拿过车钥匙出门接他，话语随性的很，“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暗恋他，要不然怎么事事顺着。”
    顾时西：“！！”
    他的刀呢。
    ……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到了周五。
    看着手机日历上的日程提醒，姜软那双眼睛里染上几分沉闷复杂。原本的规划里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已经领了离婚证，她跟霍知舟已经毫无关联。
    可他一句都是陪她闹，将她所有计划全部粉碎。
    姜安看出她的情绪：“在想离婚的事？”
    姜软点头：“嗯。”
    姜安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给她力量：“等我能走的距离稍微远一些后，我就把那个朋友约出来帮你谈离婚，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律师。”
    “好。”姜软面上带着几分柔和。
    “离开的事你跟岁岁说了吗？”姜安问她。
    “我想等他夏令营结束后再跟他说。”姜软不想在电话里跟孩子沟通这些事儿，“再过几天他就回来了。”
    如果他愿意跟自己走，她会努力让他过的幸福。
    如果他不愿……
    她也不会硬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
    只是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希望岁岁跟她一起离开，她会努力挣钱让他过的不比在霍知舟身边差。
    “妈妈。”姜软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姜安：“嗯？”
    姜软眼神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亮：“我想学创业，您可以教我吗？”
    她也想像妈妈一样，万一未来某天岁岁遇到什么事，她能轻松掏出一笔巨额财富交给他让他随便花，而不是让他回去找霍知舟那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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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章 必要时放他一命

    “怎么有这个想法了？”姜安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
    “我想赚钱，想成为像您一样厉害的人。”姜软以前不太了解妈妈，她很多事都瞒着她。
    但现在她知道了。
    妈妈赚钱很厉害。
    妈妈的人脉很多。
    她是一个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也可以活的肆意洒脱的人。
    “我给你留的钱你可以花一辈子。”姜安并不想她去吃那份苦，她生她只是想带她来这个世界看看，“哪怕你带着岁岁，也可以无忧无虑。”
    姜软第一次在一件事儿上这么固执：“可我想。”
    姜安：“非常想？”
    姜软点头：“嗯！”
    姜安柔和的目光看着她，在她坚定不移的眼神中问她：“是因为离婚时霍知舟说的那些话？”
    “有一部分是。”姜软如实说，整个人在这段时间成长了不少，“但更多的是我想变得厉害，我不想只当一个全靠家人养着的米虫。”
    这次事情之前她没意识到这些问题。
    从小到大有爸妈护着，每个月给她足够的钱随便她花。
    结婚后有霍知舟，她只需要在家带好岁岁，打理好家就行，钱的事也不需要她操心。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明白只有自己有能力，钱握在自己手里，才能真正心安理得不怕受到外界的冲击过好生活，也能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及时处理。
    “你已经很棒了。”姜安还是不想她吃苦，“你的舞蹈和原画，妈妈都不会。”
    “那只能解决温饱。”姜软现在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我想赚钱，想有遇到事情依旧能给稳如泰山的心境，您就教教我吧。”
    “很苦很累的。”姜安说。
    “我不怕。”姜软现在最不怕的就是吃苦，那只会让她觉得充实。
    最终。
    姜安同意了。
    她跟她说了一下创业的基本：“这段时间你先想一下你自己优势，要做什么项目，想清楚后写一份商业计划给我看。”
    姜软：“好。”
    姜安继续说：“启动资金就在给你的那张卡里，要多少你拿多少。”
    姜软心脏暖暖的：“谢谢妈妈。”
    “傻孩子。”姜安心中对她有愧。
    本来是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看世界的，却让她在这段时间承受了这么多。
    “叩叩。”
    房门被敲响。
    姜软和姜安寻声看去，就见霍司年穿着灰色手工定制西装站在门口，戴着银边眼镜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斯文温润，客套的询问：“方便进来吗。”
    姜软不知道他怎么会来：“方便。”
    霍司年薄唇抿起一道弧度，对着自己身后的人说了句：“进来探望一下阿姨。”
    姜软：“？”
    谁？
    念头刚落。
    霍司年旁边走进来一个矮他半个头的年轻女性，长发披肩，一双狐狸眼温婉大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让她多了几分恬静和温柔。
    姜软看她的时候，她的视线也刚好落在她身上。
    “这是嫂子？”她听说霍司年身边有一个人，但从未见过。
    “不是。”霍司年否认道，声音还是温润轻缓的，“只是玩儿的比较好的朋友，叫林檀。”
    此话一出。
    他旁边的林檀眼中划过一抹微不可见的自嘲。
    姜软看到了,几乎瞬间她就肯定这位就是霍司年一直藏着掖着，不带出来见人也不肯承认的对象。
    “这是霍二的岳母姜姨。”霍司年跟旁边的林檀介绍着。
    林檀唇角含笑的打着招呼：“姜姨好。”
    姜安看到她的脸时一顿。
    这脸好像。
    姜软碰了碰她的胳膊：“妈妈。”
    姜安回神，视线在她耳垂的那颗红痣上一扫而过，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样：“坐。“
    之后的时间里霍司年跟林檀一起关心了一下姜安的情况，整个过程林檀礼貌有涵养，谈吐不俗。
    基础寒暄结束后，霍司年的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姜软身上。
    姜软察觉到了，一点儿都不拐弯的说道：“有事？”
    林檀眼中微微意外。
    没料到她说话这么直接。
    “有点儿。”霍司年说。
    “你说。”姜软清楚他今天来的目的不是探望她妈妈，她跟他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地步，尤其是霍知舟跟他关系还非常紧张的情况下。
    霍司年看了一眼姜安：“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就在这儿说。”姜软不想跟他单独接触，“没什么是我妈妈不能听的。”
    霍司年：“我想跟你聊聊你和霍二的事。”
    姜软：“你说。”
    霍司年没有任何转弯抹角：“你是不是打算带着岁岁和姜姨离开京州，并且没有跟霍二说。”
    姜软猛地抬眸。
    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警惕。
    “顾时西最近动作频繁，我能猜到不难。”霍司年视线落在她身上，“我可以帮助你们离开，不让霍二发现和拦截。”
    姜软狐疑落看着他：“目的。”
    霍司年狭长的眼睛让人看不透：“必要时放他一命。”
    姜软：“？”
    姜软心中隐隐有猜测：“谁。”
    “霍知舟。”霍司年这次说的是名字，“我弟弟。”
    姜软满眼的不解，实在想不到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上次他们已经将这个事坦白讲过，他对霍知舟并不是真正的关心，怎么现在还故技重施？
    “没有阴谋诡计，只是字面意思。”霍司年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姜软不信。
    霍司年这样的人就不是这种心善之人。
    姜安看着情况，再根据以前昏迷时姜软在她耳边说的话，果断做了决定：“软软，答应他。”
    姜软脱口而出：“他不是好人。”
    霍司年：“……”
    林檀：“？”
    “他毕竟是霍知舟的哥哥，哥哥关心弟弟很正常。”姜安给她递了一个眼色，对于这些豪门里的弯弯绕绕一眼看清，“各取所需，答应就好。”
    霍司年这才把注意力多放了点儿在姜安身上。
    霍二这个岳母，跟他想象中不一样。
    姜软问：“只是放他一命？”
    霍司年眸光坦诚：“是。”
    姜软朝自家妈妈看了一眼后答应了：“好。”
    事情谈妥后霍司年跟林檀也没在这儿多待，简单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到门口时林檀回眸朝姜软看了一眼，眼底有着一丝藏得很好的羡慕。
    “林檀。”霍司年叫了她。
    林檀尾音上扬，面色乖巧：“嗯？”
    霍司年的眼睛不再坦诚，只剩一片让人看不穿的黑：“你是不是也想像姜软一样招呼都不打就离开？”
    “怎么会。”林檀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笑颜如花，“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
    霍司年盯着她这张遍布谎言的脸。
    明明心里厌恶他，想离开他，嘴上却仍旧说着这番话。
    为了钱，还真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知道就好。”他收敛心神，话语带着几分凉薄，“你要敢跑我就将你腿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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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 最后的威胁

    姜软在他们离开后把病房门关上，带着几分不解的问着姜安：“为什么要同意霍司年的要求？他真的不是好人，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小人。”
    “我知道。”姜安看得出霍司年心思深沉。
    姜软：“那您……”
    姜安：“那只是交易。”
    姜软回忆了一下。
    他帮助他们离开京州，她放霍知舟一条命。
    可霍知舟不要她的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轮得到她放他一命？
    “抛开他说的话。”姜安知道她是被那个条件给框柱了，“仔细想他跟霍知舟的关系。”
    姜软脑子转了一下，几乎瞬间就得出了一个结果：“您是说他想把霍知舟的注意力转移到我离开的事上，从而从他手里抢走霍氏集团总决策权？”
    姜安：“嗯。”
    得知这个原因后，姜软紧绷的心瞬间放下。
    只要不是算计她就行。
    他要跟霍知舟怎么斗她管不着。
    当天晚上。
    霍知舟来了一趟医院，关心完姜安的情况就问了姜软霍司年的事，对此姜软只说他带着一个朋友来探望妈妈，其余一点儿都没透露。
    霍知舟心存疑惑：“只是探望。”
    姜软表情很淡：“嗯。”
    “今晚回软园吗？”霍知舟没过多追问，当着姜安的面拉住了她女儿的手。
    “不回。”姜软不动声色将手抽了出来，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明天一早妈妈还有康复运动要做，就不来回奔波了。”
    霍知舟：“岁岁今晚回来。”
    姜软：“？”
    姜软有些疑惑：“不是明天中午吗？”
    “我跟他说他姥姥醒了，他连夜让我去将他接回来。”霍知舟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算算时间，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姜软最终还是回去了。
    她需要跟岁岁谈离开的事，需要提前跟他铺垫询问他的意愿，如果他要跟她离开，她要悄悄把一切东西办好，他若不愿，跟他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毕竟真的离开京州后短时间内她不会回来了。
    她跟他之间就只剩电话和视频聊天。
    “今晚我要跟岁岁一起睡。”姜软走出医院后第一句话就说了这个。
    霍知舟看穿一切没说破：“好。”
    两人很快到了家。
    眼见一个小时过去岁岁还没到，姜软不免有些担心：“你不是说他这个点到家？怎么还没消息？”
    霍知舟给岁岁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给司机打是因为司机是管家正在开车。
    “你好，霍叔叔。”岁岁现在都不直接称呼爸爸了。
    “怎么还没到。”霍知舟情绪平稳的询问，顺带开了免提，“你妈咪都在家等你好一会儿了。”
    岁岁：“！”
    岁岁声音立马拔高：“你个骗子！”
    岁岁情绪有点儿激动：“说好不跟妈咪说，等我回来给她惊喜的。”
    “不是霍叔叔？”霍知舟言语间一如既往的平稳。
    岁岁一口气在心里差点儿没下来。
    爸爸怎么越变越讨厌。
    “不想跟你说话。”
    “你妈咪让我问的。”霍知舟声音低沉缓缓，在坑儿子这件事儿上毫不犹豫，“你要想让她担心可以继续跟我生气不说话。”
    岁岁：“……”
    好气。
    但还是要保持情绪稳定。
    “管家叔叔的车在路上出了点儿小事故，停下修了会儿。”岁岁气鼓鼓的说了这话。
    “还有多久到。”霍知舟问。
    岁岁看向驾驶座上的管家。
    管家扫了一眼导航地图：“一个小时左右，前面隧道出了事故有点儿堵车。”
    岁岁：“听到了？”
    霍知舟都没搭理他，看向旁边的姜软跟她说着：“你可以上去休息会儿，等他到了我上来叫你。”
    “不用，我就在楼下等他，反正也没什么事。”姜软拒绝了。
    霍知舟也没多说。
    电话挂断后姜软就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闲得无聊的她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自己感兴趣的行业，她想在这段时间把计划书做出来，如果可以的话，离开京州后她就正式实施。
    “软软。”霍知舟来到她旁边坐下。
    姜软视线看着手机，回答的很敷衍：“嗯。”
    “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霍知舟眸光深邃的看着她，清楚的知道此刻的她心根本没在这儿。
    姜软看都没看他：“什么日子。”
    霍知舟全程注视她：“两个月前的今天，你跟我提了离婚。”
    姜软一顿。
    一会儿后她反驳了他：“你怎么不说是你明目张胆跟我说要养苏安然的两个月纪念日。”
    “还在气？”霍知舟伸手去碰了碰她。
    姜软停下了手里的事。
    她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落在霍知舟的脸上，跟他漆黑深不见底的眼睛对上。
    下一秒。
    她问的格外认真：“我是不是在气你不清楚？明知道我什么心情还问这句话又存的什么心思。”
    “对不起。”霍知舟倾身过去把身体靠近她，眼睛里全是真诚，“我只是看你一直看手机不看我，想你理理我。”
    姜软的气憋在胸口。
    霍知舟宠人的时候是真宠，知道她的一切情绪并以此做出关心和呵护。
    但气人也是真的气，如同现在。
    “别偷偷离开我。”霍知舟不想跟她置气，又一次提醒她，“好吗。”
    姜软背脊窜起一股凉意。
    他猜到了？
    “我这人性格怪，脾气不好。”霍知舟收回视线看着她红润纤细的指尖，一字一句道，“生气起来可能自己都没法控制。”
    “什么意思。”姜软心底产生一丝惧意。
    “岁岁的事是我故意做的一场戏。”霍知舟平静的跟她摊牌，“他过敏被医治好后，我联合他们给岁岁化了一个妆骗的你。”
    姜软怔了怔。
    明明该生气。
    可内心深处升起的那股不安和心慌将她的整颗心掩盖。
    霍知舟不是一个会轻易坦白的人，一旦坦白，代表他后面做的事可能更疯狂。
    “如果你想带着他们离开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我都会做到。”霍知舟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睛，话语清晰，“只要能将你留在身边，我不惜一切代价。”
    “神经病！”姜软扔下这句起身上了楼。
    她不敢继续待。
    怕被他追问。
    怕再听到让她更害怕的威胁。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霍知舟反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跟她背对着，“我能容忍你在京州随便闹，但离开，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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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章 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

    姜软甩开他一个字都没说上了楼。
    想着他说的那些话，心里的担心蔓延的愈发快。
    万一他真的做什么过激的事。
    这个念头刚出来，妈妈和苏竹说过的话一句又一句窜上来：霍知舟的目标是她，只要她不回头，他发发疯就算了。
    可真的会算了吗？
    在两种思想斗争中，姜软艰难的度过了一个多小时。
    结婚五年间霍知舟没对她发过火，这段时间行事烂到没边但也跟生气谈不上关系，她不知道他发火会造成什么后果，更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房门被敲响。
    霍知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岁岁已经进小区大门了，还有几分钟到。”
    姜软打开门。
    看都没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跟他擦肩而过。
    霍知舟跟她走在一起，主动缓和关系：“我只是怕你不打招呼就离开，不是要吓你。”
    姜软没应声。
    她打了招呼还走得了吗。
    “你若气不过可以拿我出气。”霍知舟拉过她的手，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不要一个人闷着，对身体不好。”
    姜软停下脚步，直言说：“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
    霍知舟：“嗯？”
    “你要真觉得生气对身体不好就不会让我有生气的机会。”姜软对他心有不满，从某种程度来说她更希望两人和平离婚。
    霍知舟反问：“那你呢。”
    姜软还处于气头上：“我什么。”
    “你说的那些话有几句真几句假。”霍知舟嗓音低沉，“你说的不离开，但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
    气氛瞬间僵持。
    两人相对而立谁也没再开口。
    直到——
    “妈咪！”岁岁脆生生的声音出现，迈着两条小短腿跑进来抱住姜软，“我好想你。”
    姜软的心情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妈咪也想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开不开心。”
    岁岁眼睛亮晶晶的：“开心！”
    姜软温柔的抱了抱他。
    看着这一幕霍知舟眼底有温和划过，正打算叫他们去那边坐着聊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赫然显示苏安然三个字。
    霍知舟眸色微沉。
    这几次打过来的时间都这么的巧。
    要说这里面没点儿什么他是不信的。
    “我接个电话。”霍知舟低声跟他们交代了一句。
    姜软看到是苏安然的来电，什么都没说牵着岁岁上了楼，一会儿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夜宵，一会儿跟他聊着夏令营的趣事。
    聊到一半，岁岁忽然聚精会神的问：“妈咪，姥姥现在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姜软说，“可以慢慢走路，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跟我们差不多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岁岁脱口而出。
    姜软一顿。
    胸口那个地方掀起了一点儿波澜：“你……”
    岁岁朝门外看了一眼，见自家老爸还没上来果断开口：“你跟爸爸没离婚成功，爸爸也没跟那个阿姨断了联系，以您的性格肯定想走！”
    姜软今晚遭遇的紧绷心情骤然一软。
    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开始支撑她。
    “您该不会没想过带我走吧？”岁岁睁着圆溜溜的眼睛。
    “我怕你不想跟我走。”姜软见他都说了，也没再藏着掖着，“这里毕竟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你的朋友都在这边。”
    “对我来说您才是最重要的。”岁岁脱口而出。
    姜软拉住他的小手：“那我把你悄悄拐走？”
    岁岁笑得狡黠：“是我主动跟您走。”
    姜软跟他说着实情：“这事儿我不打算告诉你爸爸，等你姥姥情况再好些后，我们找个时间离开。”
    “嗯！”岁岁点头。
    “你不问为什么？”姜软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中的顺利。
    “要是跟爸爸说了，爸爸肯定不让我们走，他不想您离开。”岁岁人小，但很多事儿他都看得清，“但这件事是他错了。”
    他也不想爸爸妈妈分开。
    可妈妈在这儿不快乐。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宝贝。”姜软抱住了他，能够得到孩子的理解和支持对她来说很重要。
    两人谈完没多久霍知舟就上来了，看着两人看他的眼神，他眉眼间多了点儿疑惑。
    这表情……
    “是那个阿姨找你吗？”那个电话不仅姜软看到了，岁岁也瞄到了上面的备注。
    “有点事儿要我过去处理。”霍知舟没否认，伸手揉了揉他的短发，“待会儿你自己乖点儿，别让你妈咪总操心。”
    岁岁问他：“你能不去吗。”
    霍知舟一顿。
    “我不喜欢她。”岁岁难得这么跟他谈，主要还是想临走前爸爸能给妈咪留下点儿好印象，“自从她出现后，我们这个家都散了。”
    姜软抱着他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些。
    霍知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好一会儿后。
    他开了口：“抱歉，这是爸爸以前欠她的，现在得慢慢还。”
    “你要走了，以后就只是霍叔叔。”岁岁难得说一次威胁的话。
    他懂很多事，可也只是个孩子。
    平日玩儿归玩儿，闹归闹，真要离开了心里还是有一点不舍。毕竟爸爸是除了妈咪之外对他最好的人，若非必要，他都希望他跟妈咪在一起。
    “说得好像你现在叫的是爸爸一样。”霍知舟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自己乖一点儿，我很快回来。”
    说完抬眼看了一下姜软。
    而后什么都没说抬脚离开。
    走出别墅上车后，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发了一条消息出去：【苏安然利用的开心吗。】
    霍司年：【？】
    霍司年：【出什么事了？】
    霍知舟：【嫂子应该还不知道爸妈给你订了一个未婚妻的事，要不要我告诉她。】
    看到这条消息的霍司年眸光微深。
    指尖在屏幕上摩挲。
    霍知舟一个电话打在他手机上，开口点名目的：“别再用苏安然打扰我跟姜软的相处，不然我不介意用同样的手段还给你。”
    每次苏安然都在他跟姜软关系稍微和谐点儿时打电话过来。
    一次可以说巧合。
    但三番四次只能是被背后有人作妖。
    苏安然自己不可能有那个本事，那就只有之前跟她有过联系的霍司年。
    “随时恭候。”霍司年不紧不慢，浑不在意。
    “我要直接给嫂子一千万，告诉她之后不会被你找到，你觉得她会不会离开你？”霍知舟每一句话都直击痛点。
    “你要不嫌浪费可以试试。”霍司年依旧那副样子，“正好我也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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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我上哪儿给你找三百万

    “行。”霍知舟答应的干脆，眸光不变，“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说完就挂。
    霍司年先一步开口：“等等。”
    霍知舟声音清浅：“有事？”
    “苏安然那边我不会再联系。”霍司年猜不透他刚刚那句是真是假，但以防万一还是阻止，“作为交换，你也别来插手我的事。”
    霍知舟话都没回直接挂断。
    他没兴趣插手别人的事，那话也只是为了警告霍司年。
    现在看来，霍司年明明在意林檀的去留却还任由爸妈给他安排未婚妻，真是烂的可以。
    半个小时后。
    他到了水榭别院。
    苏安然此刻正一脸生气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她面前站着的是之前给她聘请的两个保镖。
    看到他来，苏安然立马站起身开始告状：“我刚刚叫他们给我搬一下东西他们都不愿意，嘴里还说些不干净的话，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霍知舟冷眸一扫。
    两保镖双腿打颤。
    “你想怎么处理？”霍知舟问。
    “让他们自扇自己脸，跪下给我道歉。”苏安然现在一点儿都不装了，所有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性格来。
    “我跟他们只有雇佣关系。”霍知舟话语不紧不慢，“没有权利要求他们做这些。”
    苏安然：“只要你说，他们就会做。”
    霍知舟带着几分压迫力看着她。
    苏安然心里有些怂，嘴上却大这胆子说：“还是说你说的照顾好我都只是说说而已？你连基本的帮我出气都不愿意。”
    “他们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你心里没数？”霍知舟没有直接戳穿。
    苏安然的心里没来由心慌了一下。
    他这话什么意思？
    是指他们说的那些话，还是指他们骂她的行为？
    “有些事不捅破是给你留点儿颜面。”霍知舟朝她走近了一些，“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什么意思。”没到最后，苏安然都不愿意承认这个。
    “好好过你的生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就一直拥有。”霍知舟提醒，“但如果手伸的太长，心思太多，出现点儿变故也不是没可能。”
    “你想违背自己的承诺？”苏安然心陡然一紧。
    “知道霍司年是什么人吗？”霍知舟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她这个问题。
    苏安然面色一白。
    他果然知道。
    “想从他手里获利的人最后都被扒了一层皮。”霍知舟面上没有生气，声音轻缓，“你猜他为什么会帮你？”
    苏安然想说因为他不想让你好过。
    可霍知舟的表情，又让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有个朋友身体不太好，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霍知舟说，“之前一直在找合适的心源，最近忽然没找了。”
    苏安然吓得身体一抖：“你是说……”
    霍知舟：“我只是告诉你关于他的事，没其他意思。”
    苏安然强行压下心中的害怕。
    如果霍司年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心脏跟他朋友匹配才帮自己，那她之后怎么办？
    两保镖：“！”
    他们老板什么时候要这人的心脏了！
    二少你别乱编！
    “你不能让他拿走我的心脏。”苏安然抱住他的胳膊，害怕和恐慌到了极点，“我是你的恩人，保护恩人是你应该做的！”
    “正常情况下我能。”霍知舟不动声色抽出手臂，“但如果你跟他聊天中不小心自愿把心脏给他，我想帮也帮不了。”
    苏安然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
    聊的都是些很寻常的东西。
    可一想到这人本身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后，又担心自己中了陷阱。
    “想清楚他们怎么处理了吗？”霍知舟话语一转。
    “换了就行。”苏安然不敢再乱来了。
    霍知舟看向站的笔直的两人：“听到了？”
    两保镖还在演：“我们没错，为什么要将我们换掉。”
    “要我给霍司年打电话，让他来提人？”霍知舟毫不犹豫的拆穿，一点儿面子都没给。
    两保镖：“！”
    他们一脸惊悚。
    二少怎么知道他们是老板的人？
    疑惑归疑惑，嘴上却没多问，非常自觉的走人。
    “事情解决了。”霍知舟看向苏安然，“你早点儿休息，我先回去了。”
    苏安然问：“你不留下来吗？”
    霍知舟抿唇不语。
    苏安然为自己找补着：“我有点儿害怕，担心霍司年的人晚上来取我的心脏。”
    “这是法治社会，霍司年不是法外狂徒。”霍知舟很淡的一声，对于她脸上的害怕选择忽视，“你别跟他联系，就不会有那些可能发生。”
    苏安然还想再说点儿什么。
    霍知舟跟佣人们交代两句就离开了。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车子，苏安然垂在双侧的手一点点捏紧，胸口那个地方积压着情绪。
    她不是没察觉到霍知舟对她越来越敷衍的态度，以前他会顺着她的一切情绪和想法，现在连她害怕都不留下来陪她了。
    明明说要照顾她。
    却什么都没做到。
    越想眸底的负面情绪就越多。
    嗡嗡手机振动的声音忽然响起，心情不好的她不打算接，却在看到来电人后眉心一蹙。
    她回到卧室接了电话：“尹医生？”
    “苏女士。”对面传来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话语轻快，“好久不见。”
    苏安然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找我有事？”
    当初做完手术后就两不相干了。
    突然联系不可能有好事。
    “昨天有人找到我，问我有没有给一个叫苏安然的女人看过病。”年轻医生说的比较缓慢，“我说不记得了得想想，你说我是记得好还是不记得好。”
    “当初怎么说的，就怎么回答。”苏安然一字一句道。
    “对方说给我五十万。”尹医生的话带着点儿悠游自在，“如果能拿出给你看过病的证据，甚至可以给更多。”
    苏安然：“谁。”
    尹医生：“不方便透露，只能跟你说是一个年轻男性。”
    苏安然有些生气了：“别忘了当初你答应的事。”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不知道给你做的那个伤疤会牵扯出这么多事。”尹医生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还是……”
    “你开个价！”苏安然深吸一口气。
    尹医生：“三百万。”
    苏安然：“我上哪儿给你找三百万！”
    尹医生：“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如果没有的话，后面有人问起我也只好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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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再次见到姜尘仁

    苏安然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她不能明面上跟这人闹翻，去找他的人不知道是霍知舟派去的，还是其他人在查。
    “给我点儿时间我筹钱。”她考虑一会儿后给了答复，“钱给你之后保守好秘密，再把找你那个人的照片发给我看。”
    尹医生答应：“没问题。”
    苏安然提醒他：“这钱是买断，不是分期，就算之后还有人出的更高你也不能再乱说半句。”
    尹医生：“懂。”
    苏安然挂了电话。
    站在房间里的她面带愁容之色。
    三百万……
    总不能直接跟霍知舟要。
    一旦他顺着这钱查它去路，很容易查出当初的事。
    最重要的是这笔钱就算给了姓尹的，之后他也极有可能会因为别人开价更高把她给卖了，毕竟以前她就已经给过他一万的封口费。
    思索间。
    她忽然想到之前医院的事。
    苏竹虽然答应了不会再去查这事儿，但难保她不会在跟她说之前就把事情跟别人说了。
    如果去查的人是姜软那边的人，那这个秘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知道。
    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
    【周末来这儿，我把钱给你。】苏安然发了一个定位给尹医生，顺带说明了原因，【碍于之前你有不遵守的先例，这次我要保留证据。】
    尹医生那边回的很快：“没问题。”
    苏安然关闭了跟他的对话框，给苏竹发了条短信过去：【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答应的事？】
    苏竹看到这消息时正跟姜软打电话。
    看到这后直接跟姜软说了。
    “她怎么忽然给你发这个？”姜软坐在岁岁房间的沙发上询问着。
    “谁知道她的。”苏竹躺着敷着面膜，说话都有些含糊，“估计叶晏之查到了点儿什么，让她慌了。”
    话音刚落。
    苏竹忽然坐直身体：“对哦！”
    姜软：“？”
    “肯定是叶晏之那狗东西查到了重要线索或者消息，她慌了和怕了才会来找我。”苏竹顿时精神了，“我得问问叶狗进展，你先忙着。”
    姜软点了点头：“好。”
    电话挂断没多久岁岁就洗澡完出来了。
    她将他哄睡。
    没等她去洗澡苏竹就发了语音消息给她：“叶晏之说他找的那个医生是个祛疤医生，你知道苏安然身上有什么疤痕吗？”
    姜软回了几个字：【据我所知手臂和小腿没有，其他不知道。】
    苏竹：“那她是不是肚子上有伤疤？”
    姜软想了想发语音给了答复：“只是祛疤她没必要怕霍知舟知道，不管她有什么疤，霍知舟的性格都不会在意。”
    苏竹：“那就怪了。”
    苏竹：“算了不想了，等叶晏之查清楚再说，咱们在这儿猜再多也没用。”
    结束聊天后姜软就去洗澡了，当天晚上她跟岁岁一起睡的，半夜霍知舟悄悄摸上了床，熟睡中的姜软跟岁岁都没发现。
    第二天姜软知道后也没生气。
    或许是要走了心境变得强大，又或是对于无关紧要的人连生气都懒得再有。
    “要我陪你们去医院吗？”霍知舟吃早餐的时候问她。
    “不用。”姜软拒绝的时候头也没抬，“你忙你的就行。”
    霍知舟没有强求，之后两人没再说话，一直到她跟岁岁上车去医院霍知舟才说了一句有事给他打电话。
    去的车上。
    岁岁依偎在姜软身旁：“妈咪。”
    姜软：“嗯？”
    岁岁扬着小脑袋：“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姜软对他温柔：“你说。”
    “今晚开始我可以挨着爸爸睡吗？”岁岁知道爸爸可恶，可要不了多久他就走了，他想给他留一点点温暖。
    “当然可以。”姜软揉了揉他的头，“这些事情是你的自由，你可以自由选择。”
    但他想给的温暖。
    某些人一点儿都不想要。
    在他穿着可爱睡衣跑到他床上时，霍知舟毫不犹豫将人赶出去了。
    岁岁控诉他，他却戳着他的小脑袋说：“我的床只有我媳妇儿可以睡，无关人员一边去。”
    岁岁想给他留的温暖就这么没了。
    霍知舟心里清楚儿子的反常肯定是他跟姜软谈妥了要一起离开，想着要弥补他，但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弥补，他也不可能真的让他们离开。
    出去玩儿两天就算了。
    终究要回家的。
    之后几天时间里姜软每天在医院陪着姜安做康复运动，霍知舟在公司上班加班，两人的生活无形间又回到了以前。
    没有吵闹，没有争执，没有矛盾。
    直到姜软给他发了一份离职通知书。
    他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你要离职？”
    姜软还在陪妈妈坐康复运动，见医生在领着她做各种动作后她选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回了他：“嗯，该付的违约金我会付，我还是想专心照顾妈妈。”
    “你不想把你第一部参与的游戏做完？”霍知舟嗓音低沉。
    “想。”姜软如实说，“但人生总有遗憾。”
    一开始的计划里她跟霍知舟离婚成功，她在原易稳扎稳打，好好工作。但后来的变故让她没办法按照原计划进行，只能离开。
    霍知舟知道她在点他：“按照之前说的，一个月满了再……”
    姜软难得打断他的话，做了回没礼貌的人：“我给你发的是离职通知书，不是申请书，期限到了我就走人。”
    她联系过之前的经理和宋总，但他们都让她跟霍知舟说。
    她也只好跟他说。
    “明天来办理一下离职手续。”霍知舟没再多说，公事公办道，“你的工作还没交接。”
    “好。”姜软答应了。
    电话挂断。
    姜软松了一口气。
    正打算回康复中心去陪姜安，就在转身那一瞬间看到走廊那边走过来的姜尘仁，那一瞬间，她心里升起了戒备之心：“你来做什么。”
    “你妈让我来的。”姜尘仁回答。
    姜软：“？”
    姜软心中存疑。
    “你妈妈呢。”姜尘仁情绪很稳，像是一瞬间又回到公司没有倒闭的时候。
    姜软这才注意到今天的他像是特意打扮过，脸上胡须刮的干干净净，情绪也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妈妈叫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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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玩够了得回家

    “她没在这儿？”姜尘仁见她没说话只能继续问。
    “在。”姜软压下心中疑问，“跟我来。”
    姜尘仁没多说。
    既没有数落她的态度，也没说半句重话。
    他似乎一瞬间回到了当初那个对她温和的爸爸，而不是后来那个尖锐只看重利益的姜尘仁。
    到了康复中心姜安刚好做完今天的运动，此时的她正常走一段路是可以的，只是不能走太久。
    “来了。”看到姜尘仁她打了一句招呼。
    姜尘仁情绪收敛的很好：“嗯。”
    姜安：“回病房说。”
    姜尘仁：“好。”
    看着乖的跟鹌鹑一样的人，姜软脑门上一串串问号，这真是前段时间丧心病狂各种发疯的姜尘仁？
    到病房后。
    姜尘仁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你叫我来，是谈离婚的事吧。”
    “嗯。”姜安点头。
    “行。”姜尘仁没有纠缠。
    “谢谢你这些年对软软的照顾和陪伴，让她童年青春时期都过得很温暖。”姜安客观说。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姜尘仁那些负面情绪退的干干净净，“你帮我创办姜氏集团给我名和利，我给孩子点儿父爱理所应当。”
    这是结婚之前就约定好的。
    只能说是各取所需，无关谢谢。
    “如果当初一直听你的，没有固执己见也不会让姜氏集团沦落成那样子。”姜尘仁现在很后悔，后悔当时的自大和毫无用处的自尊心。
    怕被人说他是靠女人有的成就，所以后面一意孤行。
    姜安试图纠正他，却被他大骂与她无关，还让她从今往后别插手他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弯路。”姜安对待大多数人，情绪都很稳，“就当吸取经验。”
    姜尘仁：“嗯。”
    姜安：“下午有空吗？”
    姜尘仁：“有。”
    姜安：“那下午去？听软软说现在离婚要先提交申请，等冷静期过才能离婚。”
    姜尘仁：“是有这么回事。”
    说到这里，他视线忽然落在一直站在姜安旁边的女儿身上，动了动唇，好一会儿才跟她说了句：“对不起……”
    那段时间他太焦虑了。
    焦虑到精神崩溃。
    以至于穷途末路时对她做了些过分的事，还差点儿酿成大错。
    若非接到姜安的电话得知她醒来，他可能还会沉浸在那种状态中疯魔一段时间。现在回想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些极端的行为。
    下午的时候姜安跟姜尘仁去提交了离婚申请。
    回去的车上只剩姜安跟姜软。
    想着姜尘仁今天的表现，姜软心里有疑惑：“妈妈。”
    姜安：“嗯？”
    姜软：“您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跟姜尘……姜叔叔结婚。”
    “各取所需。”姜安没再闭口不谈，“他需要一笔钱当启动资金来创业，我需要结婚打断那些人的念想，两人商量之后协议结婚。”
    “他之后会不会不同意离婚？”姜软已经被这冷静期搞怕了。
    “不会，我跟他的利益从结婚前就已经分割好，强留着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姜安理性，“相反，他干脆点我们还能好聚好散。”
    姜软沉默着没开口。
    姜安伸手抚着她的头：“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是妈妈没保护好你。”
    “不谈这些，已经过去了。”姜软现在只想跟妈妈和岁岁在一起，过她想要的生活。
    第二天姜软去原易跟白简做工作交接。
    和她想象中的一样。
    听到了一些不想听的话。
    “好羡慕姜软，不想干了就辞职，都不需要等审批。”
    “谁让人家老公是霍总。”
    “之前说她是来体验生活的她还摆脸色，结果呢。”
    “我也想有个有钱的老公，我也想过这种体验生活的日子。”
    “有钱真好。”
    白简注意到姜软的情绪变化：“不用管那些闲言碎语，他们不是你，不知道你面临的问题和困境。”
    “好。”姜软应声。
    来原易最大的收获大概率就是认识了白简姐和薛浅这样的朋友，只是她们之间只能走一段路。
    “白简姐。”姜软还是没忍住。
    白简：“嗯？”
    姜软带着复杂的看着她：“你不怪我吗？”
    白简对她像对自家妹妹一样：“怪你什么。”
    “这段时间你非常认真的带我，教我道理，可我却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你。”姜软对她是有愧疚的，只是有时候没办法两全。
    “你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如果不是到了逼不得已你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白简说的真心话，姜软是她带过最省心的人，“别想太多。”
    姜软说了声谢谢。
    临走时她抱了抱她。
    走完一切流程她才去了霍知舟所在的办公室，把那张纸递给他签字。
    霍知舟没有任何犹豫在上面签了字，递给她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她说着：“在这儿等我会儿，忙完我跟你一起回医院。”
    姜软问：“违约金呢。”
    霍知舟：“不用给。”
    姜软：“？”
    姜软清晰的记得当初看到他来这边任职，她想离职时被告知一定要付的违约金。
    “违约金只是一个条款，执不执行公司说了算。”霍知舟说这话时没有半点儿心虚，“当初只是为了将你留下故意吓你。”
    姜软连生气都没了，很平静的问他：“倘若我妈妈没醒，这笔钱是不是还得付。”
    霍知舟抬眼，沉默一会儿后没有骗她：“是。”
    姜软拿着她签完字的离职单转身就走，清楚违约金只是将她留下来的条款。以前要付是因为她付不起，现在不付是因为这笔钱对妈妈来说只是一笔小钱。
    “我还有十分钟忙完，你忙完等我一下。”霍知舟对着她的背影说了句。
    姜软头也没回，拿着离职单去人事部拿了离职证明，一切交接完后走出原易大楼。
    对于他说的等他，她忽略的彻底。
    滴——
    一辆黑色车子在她面前停下。
    “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老实的等着。”霍知舟言语间带着几分宠溺，下车将她带进车里后对着司机交代，“去医院。”
    姜软一个字都没说。
    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思绪越飘越远，一直到医院她才回神。
    霍知舟跟她一起下车，大手自觉的牵住她：“违约金的事是我起的私心，你可不可以大发慈悲原谅我一次，嗯？”
    姜软没搭理他加快了朝病房去速度，霍知舟紧跟而上，没落下半步。
    到病房时。
    周医生正跟姜安说情况。
    见姜软跟霍知舟来了打了一声招呼，而后才继续说：“姜女士的身体恢复的非常好，再过一个周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姜软有些意外。
    “嗯。”周医生点头，“只是回去之后还要按医嘱锻炼，现在只是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想恢复到最好状态还是需要较长时间的康复运动。”
    姜软眼中有希望闪过：“好。”
    她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
    周医生全部告知。
    看着她滔滔不绝问问题的样子，霍知舟想到她刚才对自己的淡漠疏离，清楚她这是在为离开做准备。
    但软软。
    我不同意你走不掉。
    你想玩我陪你玩，但玩够了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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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章 一个月的时间

    “小霍。”姜安叫了他，他看软软的眼神她看到了。
    霍知舟偏眸过来：“妈。”
    姜安：“过来聊聊。”
    霍知舟走过去坐下。
    姜安跟他挺客气，但说出来的话攻击力还挺高：“之前跟你谈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答案。”霍知舟说，“软软是我妻子，我不会跟她离婚。”
    姜安问：“即便她跟你在一起不快乐？”
    霍知舟：“我会努力让她快乐。”
    姜安看着他的眼睛：“努力之后还是不快乐呢。”
    “那就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霍知舟神情不变，顺带着转移了话题，“现在更为重要的是您要不要她跟厉董事长认亲，据我所知，厉董事长回海城之后就在准备认亲的事。”
    姜安：“跟我有什么关系。”
    霍知舟：“软软是他孩子。”
    姜安眸光很淡：“证据呢？”
    霍知舟一顿。
    “私下做的亲子鉴定法律上并不认可，就算他拿去打官司最终的结果也只有败。”姜安说的直接，“这件事上，他没有任何胜率。”
    霍知舟没开口。
    这问题只是试探，判定姜软会不会去认这个爹，以此为之后做准备。
    姜安看穿了他的想法没拆穿，补了句：“但若有人要软软不好过，我也不介意利用一下他来替软软挡一挡。”
    霍知舟抬眸。
    岳母大人是不是过于聪明了点儿？
    “什么利用？”姜软跟周医生聊完走过来就听到这话，眼中有些许疑惑闪过。
    “没什么。”姜安没让姜软参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她来就行，“待会儿你约几个家政把咱们家打扫一下，下周出院好回去住。”
    姜软心里是开心的：“好。”
    “软园有专门的营养师和康复师。”霍知舟及时开口，“回软园就好。”
    “不了。”姜安对于自家女儿受的委屈记得一清二楚，“我对经常换主人的住宅没兴趣。”
    霍知舟：“……”
    霍知舟试图解释那只是气话，又很快意识那话除了是姜安在意那件事情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她们想为之后的离开做准备。
    倘若住在软园。
    走的时候过于明显。
    “那我把营养师和康复师调到您那边去。”霍知舟换了话语，“您才醒不久，饮食方面得多注意。”
    “我已经找好了。”姜软从姜安醒后就把所有事情考虑了进去，“不麻烦你操心。”
    “身为你的老公理应跟你一起分担这些事。”霍知舟的话说的很漂亮，“把你找的营养师给我看看，我帮你把把关。”
    姜软盯着他。
    霍知舟难得不知道她因何生气：“怎么了？”
    姜软动了动唇，终究把心里的话全部咽下去，随意说了句：“没什么。”
    这段时间经历的事让她整个人都处于极端敏感的状态，以至于霍知舟有一句话不合她心意她就会忍不住生气。
    听到这话的第一瞬间她会以为霍知舟不相信她的能力，觉得她是个什么都办不好的人。
    可事实。
    那只是他下意识的一句关心。
    见她不愿意说霍知舟也没多问，到饭点后让人把饭菜送过来，吃完他就回公司了。
    之后的时间里他每天都会抽空来一趟。
    哪怕姜安不待见他，他也风雨无阻，出院那天更是派人来接。
    姜安出院那一刻，除了姜软之外最为高兴的是周医生。
    他高兴姜安终于康复，高兴姜软的坚持不懈和努力没有白费。
    一转眼到了月底。
    当天晚饭后，姜安跟姜软在别墅花园里散步。
    看着每天看似很开心实则心事重重的女儿，姜安问她：“我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你想最近走还是过段时间再走？”
    姜软走的很慢：“我们真的去海城吗？”
    姜安：“嗯。”
    姜软面色复杂：“那个地方您不是讨厌？”
    “以前讨厌，现在没感觉。”姜安如实说，去海城是她慎重考虑的。
    教育，医疗，创业就业。
    海城都是除了京州之外最好的地方。
    姜软不禁问：“为什么。”
    如果是为了她跟岁岁强行克服心底的不愿，她会重新选一个城市，她不想妈妈为她过多的牺牲，不想她在还没走出来时就去揭她的伤疤。
    “以前很轴，觉得那个地方有我讨厌的人在不想回去。”姜安坦诚告诉她，“现在想通了，做错事的是他们，凭什么是我走不是他们见到我愧疚。”
    年轻太傲气。
    以至于那股气持续到中年。
    可看到软软经历的各种事情，厉致深不远千里也找了过来后她想通了，不管她住在哪里，在意的人会在身边，讨厌的人也会找过来。
    倒不如选择一个好的地方和爱的人摒弃杂念好好生活。
    “等您跟姜叔叔领完离婚证我们就走。”姜软自己没领成功，不想妈妈也不成功。
    姜安：“好。”
    事情商定结束。
    姜软便假装一切正常的过剩下的日子。
    霍知舟每天都会过来跟她睡一个房间，每天重复说爱她，偶尔会给她带礼物，有时候是鲜花，有时候是他看到了一些新奇玩意。
    他还像结婚那五年一样对她好。
    可她爱不动了，心里有了隔阂后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满意，会下意识将他排斥在门外。
    时间一晃到了8月16。
    姜安跟姜尘仁的冷静期马上就结束。
    姜软已经订好了离开京州的机票，姜安提前将她们的订票信息做了掩盖，确保霍知舟那边查不到。
    当天晚上。
    霍知舟下班的很早，跟他们一起吃完晚饭后他拉着姜软去花园里散步，看着她不是很在状态的样子，他知道她的心已经离开了。
    “软软。”他叫了她。
    姜软这段时间对他的态度处于温和和淡漠之间：“嗯。”
    霍知舟握着她的手：“周一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参加。”
    姜软一顿。
    周一。
    19日。
    那天是妈妈跟姜尘仁领离婚证的日子，领完她们就会带着岁岁离开。
    “你之前说过接受不了跟我亲密，但可以陪我参加活动。”霍知舟捏了捏她的手，“只是去走个过场，最多半小时就走。”
    “那天有事去不了。”姜软不想骗他。
    霍知舟追问：“什么事？”
    姜软随便扯了一个：“庆祝妈妈跟姜尘仁离婚。”
    “饭局五点，走完过场就回来给妈庆祝，如何？”霍知舟不疾不徐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姜软眉心微蹙。
    霍知舟看着她的脸，一句话脱口而出：“还是说你说的庆祝是带着妈跟岁岁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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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离开

    姜软的心一紧，面上镇定回答：“你总提这个，是想我离开？”
    “不想。”霍知舟墨黑的眼睛里全是认真，“只是怕。”
    “我现在不确定那天有没有空。”姜软没有给出直接回答，说这话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陪妈妈去领完离婚证之后还要买点儿东西，忙完有空再跟你说。”
    霍知舟：“好。”
    姜软嗯了一声就要离开。
    “软软。”霍知舟从身后抱住她，下巴埋在她的颈窝里，“不要骗我，也别离开我。”
    姜软浅色的唇抿了抿。
    他是知道了？
    “生起气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霍知舟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朵上，引得她多了几分颤栗，“你应该也不想苏竹和叶晏之因为你出事。”
    “你这话什么意思。”姜软转过身看他。
    “昨晚梦到你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霍知舟的话半真半假，“我很生气。”
    姜软心里没底，只能用生气来掩盖几乎藏不住的情绪：“梦里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我梦到你跟苏安然结婚生子，是不是也得找你算账。”
    “我不会跟她结婚，不会跟她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霍知舟说这话时看着她的眼睛，“你呢，你能跟我保证不会离开我吗。”
    姜软垂在双侧的手冒出了些许冷汗。
    要骗他吗？
    不骗肯定会怀疑。
    骗了后面指不定怎么报复。
    “怎么不说话。”霍知舟被她的沉默刺痛了，“是真打算要走？”
    “不是。”姜软决定骗，如果连第一步都迈不开又怎么谈以后，“只是觉得同样的问题不想回答太多遍，以前什么答案，现在依旧是那个答案。”
    霍知舟不给她含糊其辞的回答：“我要你正面回答我。”
    姜软拧着眉心看他。
    “你妈妈跟姜尘仁离婚后，你会不会离开我。”霍知舟较了真。
    姜软第一次对他说了这种谎：“不会。”
    霍知舟：“真的？”
    姜软越过他抬脚就走：“爱信不信。”
    霍知舟：“我信。”
    霍知舟说信就真的信。
    当天深夜他就打电话将所有眼线都撤了，跟林封交代19号那天不用贴身保护姜软，远远看着确保她没有危险就行。
    第二天顾时西知道这事儿后给他打了电话：“你真把所有人都撤了？”
    霍知舟在书房上班：“嗯。”
    顾时西：“你不是担心她会走？”
    “她答应我不会走。”霍知舟有条不紊的处理着霍氏集团的事。
    顾时西：“你就不怕她骗你？”
    霍知舟：“她不会。”
    顾时西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司宁，后者仍旧清闲自在，对这话题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霍知舟扔下一句在忙后挂了电话。
    “你要不帮他查一下？”顾时西跟司宁说，“看看姜软他们有没有订这几天的机票？”
    “他都没让查，你操这份闲心做什么。”司宁压根不在意。
    “我这不是担心姜软骗他，他后面发疯吗？”顾时西觉得头都大了，“他之前还让我做准备，让我发现姜软要离开第一时间告诉他。”
    虽然后面又叫他不用盯了。
    但姜软要离开的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确定时间而已。
    “你应该也不想出事后咱们承受他的冷气压吧。”顾时西单纯想给自己拉一个同盟。
    “但凡你真的不想，你完全可以找个理由去国外出差。”司宁看待事情的角度清晰，“国外分公司的事应该也挺多。”
    顾时西：“……”
    顾时西是真朋友：“我要走了他怎么办。”
    司宁一脸不正经的调侃：“还说你没暗恋他。”
    “我这是纯纯兄弟情！”顾时西不想背上断背山的名声，“我要走他真出事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默默消化。”
    当初他也是看着他跟姜软稳定后才放心去国外。
    现在他要跟姜软闹崩，他的世界会不会又塌一次。
    “没了你他还能不活了不成？”司宁在这些事儿上比谁都看得透，“他没你想的弱，现在的他除了是他自己之外，还是老公和爸爸。”
    顾时西：“？”
    然后呢。
    司宁抛了一个问题给他：“你是吗？”
    顾时西来劲儿了：“我当然不是！”
    司宁：“嗯。”
    顾时西更疑惑了。
    刚想问她什么意思，司宁就下了逐客令。
    顾时西厚着脸皮没走，打算接下来几天都赖在她这儿，万一出什么事了他还能第一时间把她带上挡挡冷气压。
    司宁懒得管他，回房间睡大觉去了。
    19号那天。
    姜软带着岁岁跟姜安一起去领了离婚证。姜尘仁很配合，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领了出来。
    看着手里的那个本本他唇角露出一抹苦笑，看着姜安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姜安牵着岁岁的手：“你说。”
    姜尘仁看了姜软一眼才问：“软软的爸爸是谁。”
    “至少十分钟前她的爸爸只有你。”姜安是个分得清的人，至于之后，她一个人可以把这两个角色都当了。
    姜尘仁一顿，而后心里泛起很多情绪：“如果当初我什么都听你的，姜氏集团不会倒闭，我们一家人是不是可以相对幸福的过一辈子。”
    “不能。”姜安从来不是活在如果里的人。
    姜尘仁眸光一停。
    姜安客观分析：“即便当初你全听我的，时间一久旁人在你耳边说你的成功全靠我，以你的性格还是会觉得自尊心受辱，从而在我跟孩子面前发火撒气。”
    姜尘仁沉默着没有反驳。
    他知道姜安说的对。
    当初他是真的喜欢姜安，觉得她聪明能干独立强大什么都会，旁人说他有福气娶到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儿时他打心底里自豪。
    可随着时间过去，他担任了姜氏集团的总裁，再听到这些话时心里开始不舒服。
    时间越久，越不爽。
    以至于后面他听不进去她的意见，觉得没有她他一样行。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姜安算着时间去坐飞机，“你……好自为之，看在你以前对软软好的份上之前的事暂且算了，但如果之后还那般对她，我也是个记仇的人。”
    姜尘仁一僵，而后回答：“好。”
    姜安嗯了一声后跟姜软和岁岁走了。
    他们直奔机场没有停留。
    姜软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此时此刻的姜尘仁仿佛一瞬间弯了脊梁，老了好几岁。
    她没有心疼没有可怜，此时的她一心只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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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霍知舟不信她离开

    林封全程悄咪咪跟着。
    越跟越觉得不对劲儿，逛街怎么逛到机场来了？！
    他拿出手机给自家弟弟林北打电话，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看着姜软：“姜小姐带着小少爷和姜姨来了机场，这事要跟BOSS说吗？”
    林北：“？”
    林北：“哪儿？！”
    林封：“机场。”
    林北慌得一批：“废话，当然要说！”
    “可BOSS说今天只要姜小姐他们没有遇到危险，就不用跟他汇报情况。”林封老实巴交的，“他这算不算知道姜小姐要走，故意放的？”
    林北一顿。
    BOSS的确说过撤了所有眼线。
    可姜小姐走不是小事。
    “你先盯着，我去BOSS那儿汇报一下。”
    “好的。”林封挂了电话。
    此时的姜软已经顺着人群走进了机场，正打算去取机票时手机震动了两下，是姜尘仁发来的消息：【对不起。】
    姜软扫了一眼把手机收了起来，内心毫无波澜。
    她跟姜安牵着岁岁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
    她那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霍知舟正在公司开会，林北在会议室门口徘徊了好久才吸引了江特助的注意，示意他看手机。
    江特助拿出手机。
    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眸色一顿。
    考虑几秒后俯身在霍知舟面前，压低声音将事情告知：“BOSS，林封说姜小姐他们去了机场，五分钟前飞机起飞去了海城。”
    霍知舟深黑的眼睛染上一层凉意。
    只是片刻就消散不见。
    “会议继续。”
    江特助眉心微蹙。
    林北还在外面焦急等待指令，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会议结束他第一时间就窜到了霍知舟面前，一边跟着他们朝总裁办走，一边汇报着情况：“BOSS，姜小姐她们带着小少爷走了，要追吗？”
    “谁说的。”霍知舟回到办公室。
    “林封。”林北猜不透自家BOSS的想法，“他亲眼看到他们去的机场。”
    霍知舟：“他的话你也信？”
    林北：“真的！”
    林北：“不信您给姜小姐打电话，这个点儿肯定打不通！”
    “她晚上还要陪我去吃饭，不会走。”霍知舟走进去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矜贵平静，“别听风就是雨。”
    “可……”林北还想说。
    江特助将他拉出去了。
    林北瞅了一眼没把事情放心上开始认真工作的BOSS，跟江特助说着：“姜小姐真走了，你劝劝BOSS吧。”
    “你知道的BOSS能不知道？”江特助看得清。
    林北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
    江特助清楚今晚不会太平：“把这消息透露给顾总。”
    林北：“哪个消息？”
    江特助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说呢。”
    林北火速溜了。
    江特助看了一眼坐在老板椅上面色平静，毫无情绪波澜的人。
    他清楚这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如果姜小姐今晚没有回来陪BOSS吃饭，不出晚上十点他就会跟着他去海城出差。
    具体会发生些什么，无法估计。
    考虑再三，他拿出手机给姜软发了条消息：【姜小姐，晚上的晚饭别忘了，BOSS一直在等。】
    姜软收到消息是三个小时后。
    他们到了落脚的地方，把东西收拾放好她才看的消息。
    见她神情有点儿不对，岁岁问了句：“妈咪怎么了？”
    “没事儿。”姜软关掉了手机屏幕，拉着他的小手问他，“在这儿还适应吗？”
    岁岁点点小脑袋：“挺适应的。”
    姜软关心着：“如果有不适应的地方要及时告诉妈咪，妈咪想办法解决。”
    “好。”岁岁忽然想到一件事儿，“对了妈咪。”
    姜软：“嗯？”
    岁岁看着小手腕上戴着的手表：“你重新给我买一块手表吧，这块跟爸爸的手机绑定了，开机他就会知道我在哪儿。”
    姜软一怔。
    岁岁跟霍知舟的感情有多深她是知道的，哪怕这段时间他总跟霍知舟斗嘴还叫他霍叔叔，但他的心里其实是在意他的。
    “不用换。”姜软拉着他的小手，“戴这个就好。”
    从始至终她只是想离开霍知舟不跟他待在一个城市，只要不在一个城市，她看不到他跟苏安然的事，他也没法总在她面前恶心她。
    她可以自由的生活忙自己的事。
    京州海城相隔千里，他总不能每天都来回跑。
    更何况不管岁岁戴不戴这个手表，她是来京州还是去国外，霍知舟都有的是办法找到她。
    倒不如选一个合适的城市生活。
    “如果爸爸找来了怎么办。”岁岁在两人之间，但更偏向一直爱他陪他的妈咪。
    “找来了就找来了。”姜软心境反倒平稳了，“他总不能将我绑回去。”
    岁岁想了一下。
    这是爸爸做得出来的事。
    “他要真绑呢。”
    “那就等他绑了再说。”姜软没再去想这些事。
    如果霍知舟真的不折手段也要把她弄回去，她也只好发疯，让他感受一下被人极端逼着是什么感觉。
    两人谈这些的时候姜安刚好接完电话过来，身上是比较温婉的穿搭：“软软。”
    姜软抬眸。
    “明天上午我约了你白阿姨谈事。”姜安没有直说是离婚，“如果谈的来，再让你跟她详谈。”
    “好。”姜软答应。
    之后一下午。
    姜软带着岁岁熟悉周围的环境，这是一栋六室四厅的小别墅，别墅旁边有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周围是一块一百多平米的草地花园。
    跟软园比小了很多倍，胜在温馨。
    下午快五点时。
    她手机上又一次收到了江特助发来的消息：【姜小姐您在哪儿？】
    江特助：【您再不出现，BOSS要将整屋子的人冻死了。】
    江特助：【姜小姐？】
    姜软觉得这些人都挺会装的，明明知道她已经没在京州，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离开的时候妈妈说一直有个人跟着他们，她猜测是霍知舟派来保护她的林封，但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就没管。
    那个时间点。
    就算他把消息传过去，他们也起飞了。
    江特助连发好几个条消息也没等到回复后，下意识看了一眼跟他一起站在包厢门外的顾时西：“没回消息。”
    “我给她打电话。”顾时西瞅了一眼里面低气压的包厢，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姜软没拒绝，接了：“顾总。”
    顾时西问的直接：“你是不是离开京州了。”
    姜软：“是。”
    “我现在把电话开免提拿到霍二面前去。”顾时西觉得里面那家伙太轴了，“你亲口告诉他你没在京州了，让他别让所有人继续等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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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建议将霍知舟扔精神病医院

    回应他的是姜软挂断的电话。
    顾时西：“？”
    顾时西一脸不可置信的跟江特助说：“她居然挂我电话！”
    您这奇怪的要求，挂您电话不是很正常吗？
    江特助没把话说出来。
    “还好我机智，在接通的时候录了音。”顾时西觉得自己为了兄弟简直操碎了心，霍二有他这么好的朋友就偷着乐吧。
    他推开包厢的门。
    里面气压很低，餐桌上的所有人都是各行各业知名人物，此刻却因为霍知舟的气场大气不敢喘一下。
    见他进来所有人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
    顾时西拿着手机走到霍知舟身边坐下，压低嗓音在他耳边低喃：“我刚刚跟姜软打过电话了，她明确告诉我现在的她已经不在京州了。”
    霍知舟眸色不变。
    顾时西：“真的，你要不信我给你听录音。”
    “你是她什么人。”霍知舟薄唇轻启，脸上是一片让人望而生畏的距离感。
    “我是她……”顾时西刚想说朋友，但又算不上，“老公的朋友？”
    “这个身份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她的行踪？”霍知舟不紧不慢，“这是她的位置，让开。”
    顾时西：“……”
    顾时西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个蓝牙耳机塞进他耳朵里，迅速点了跟姜软的通话录音。
    ——“顾总。”
    ——“你是不是离开京州了。”
    ——“是。”
    顾时西点了暂停：“现在你该信了吧。”
    霍知舟深黑的眼睛宛如浓郁的夜色，他取下耳机扔给他，说出来的话仍是那句：“让开，别挡她的座位。”
    “你能不能清醒点儿。”顾时西被气到了，就没见过这么轴的人，“她已经走了，没在京州了，你就是在这儿等到明天她也不会来。”
    “她答应了。”霍知舟只有四个字。
    顾时西一口气憋在胸口。
    上不来下不去，偏偏不能打不能骂不能强行拖走。
    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人！
    “江于。”霍知舟叫了人。
    江特助迅速进来，面上一如既往的没有波澜：“BOSS。”
    霍知舟把玩着手机：“你去门口等着，她到了跟我打电话。”
    江特助：“好的。”
    顾时西：“？”
    顾时西跟着江特助出去的。
    包厢门关上那一瞬间他眉心蹙的跟打了结似的：“他脑子有问题你也有问题？你不是看着我跟你们姜小姐打的电话？”
    “姜小姐之前跟BOSS说她今天有事要忙，不用回去接她。”江于清楚自家BOSS执着的点。
    顾时西：“然后呢。”
    江于说：“没到五点半，BOSS是不会走的。”
    顾时西：“……”
    有病！
    劝不动的他只好给司宁打了电话。
    对面显然在忙，接电话时显得不是很在状态：“说。”
    “霍二疯了。”顾时西尽可能把事情说的夸张，“你过来劝劝他。”
    司宁手指还在键盘上敲打着查东西，回答的话可谓是敷衍至极：“他不是早疯了。”
    顾时西：“我认真的！”
    司宁很散漫的一句：“那你把他扔精神病医院去，我又不是医生，治不好。”
    顾时西：“信不信我不管了！”
    一个个的都这样。
    就没一个人正常人！
    “不信。”司宁视线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东西，嘴上没忘记调侃某些人，“你对他爱的那么深，怎么忍心不管。”
    顾时西低咒一声。
    靠！
    全是些不靠谱的家伙。
    挂了电话后问旁边算半个正常人的江于：“你确定五点半之后他就会走？”
    “确定。”江于跟在霍知舟身边这么多年，这点儿还是可以肯定的。
    “行！”顾时西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见马上五点后压下情绪，“那我再等半个小时，到了点儿他要还不走的话，我拿你开刀。”
    江于：“……”
    倒也不必。
    时间总是过得很慢。
    以往玩的时候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现在等了这么久还没到半个小时。
    等待之余想着待会儿某些人出来后心情不会好，又给司宁发了消息：【忙完记得来，不为他考虑，也想想你师父的女儿！】
    司宁没回。
    又过了一段时间，半个小时才过完。
    江于算着时间走进包厢，俯身压低声音在霍知舟耳边低语：“姜小姐没有来，发的消息也没回。”
    霍知舟面色平静毫无生气征兆。
    越是这样。
    包厢里的其他人越是怕他。
    “家中有事你们慢慢吃。”霍知舟站起身，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我先回了。”
    众人全部站起身赔笑：“您慢走！”
    您再不走。
    这饭没法吃了。
    顾时西看到他出来后立马窜上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早跟你说她没在京州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吗？”
    “去麓院。”霍知舟坐上车跟江于交代。
    顾时西跟着上了车：“麓院？”
    江于解释：“麓院是姜小姐跟她妈妈现在的住处，自从她们离开医院后就一直住那边。”
    顾时西看向旁边的某人，很想问为什么不是住软园，考虑到这问题问出来有些人的心情可能更不好后，他很识趣的一个字都没问。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车子到了麓院。
    打开铁门越过草地，面前的建筑房门紧闭，全锁上了。
    霍知舟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眉眼间全是凉意。
    他拿出手机点开姜软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嘟声一直在响，但直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
    他又打。
    依旧如此。
    看着重复着同一件事情的人，顾时西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一把夺过他又要继续拨号码的手机：“她走了，走了！要跟你说多少遍？”
    “拿来。”霍知舟声音前所未有的凉。
    “你就算把手机打到没电她也不会接。”顾时西没给，试图劝醒他，“想知道她在哪儿，让司宁查一下她的定位不就行了？”
    “当然不行。”司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穿着机车服，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的身影出现。
    看到是她。
    顾时西猛地松了一口气。
    司宁踩着散漫的步子来到他们面前，说话一点儿都不给面子：“我要查了，怎么显示他对姜软的爱之深，又如何在后续展现恨之切？”
    “什么意思？”顾时西第一次有些听不懂。
    “自我感动。”司宁是真不怕把人得罪了，“懂了吗？”
    顾时西唇角一抽。
    下意识余光瞥了一眼某人。
    果然。
    脸色很黑！
    “自我感动之前先看看这个。”司宁将手里那个文件袋递给霍知舟，“几年前苏安然取了一笔三万的现金，我查了前后她并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唯一的疑点是取钱的当天上午她去了一趟医院，看的整形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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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章 胆子长了不少

    “这有什么问题？”顾时西脑门上一串问号，“想割个双眼皮，微调一下五官不是很正常吗？”
    “用得着取现金？”司宁查了很久才查到的这个。
    顾时西问：“你怎么确认她这笔钱是用在整形上？”
    “我查了当时的监控。”司宁坦然说，没有半点儿隐瞒，“取完钱的第二天她又去了一趟医院，进去两三个小时才出来，最重要的是，网上没有她的复诊和第二次门诊记录。”
    监控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出来。
    时间太久很多都不好查了。
    但门诊记录表面上说只存两年，实际上要查还是能查到。
    顾时西摩挲着下巴：“这确实有点儿奇怪。”
    “要不要继续往下查？”这毕竟是霍知舟的私事，接近真相的事还是等他自己拿决定，“医生资料在里面。”
    霍知舟声音凉到没边：“让你查了。”
    “没让。”司宁语调轻缓自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我这不是闲得无聊网上瞎逛逛。”
    霍知舟把文件袋给了江于：“去海城。”
    江于：“好的。”
    司宁眼尾轻挑。
    这是……不查？
    “你不说点儿什么吗？”顾时西窜过去跟他一起往外走，“苏安然这事儿不仔细查？”
    “没必要。”霍知舟扔了三个字。
    苏安然做什么都跟他没关系。
    整容整形他不关心。
    她就是改头换面过，她救命恩人的事也摆在那里，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顾时西往后看了眼司宁：“你不劝劝？”
    “跟我有什么关系。”司宁对待任何事情都处于一种缥缈的状态，“帮他查这个已经是看在朋友的份上，他不领情，我没必要上赶着。”
    顾时西：“……”
    算了。
    还是先把姜软的事解决。
    他拽着司宁就往外走，把她塞进车里，万一在海城出了什么事她的效果比他大。
    与此同时。
    姜软那边。
    她跟姜安和岁岁一起在线上挑选了三个家政公司的阿姨，两个安保公司的保镖，让他们明天下午来试试，合适的话就留下并在旁边租一栋楼给他们住。
    挑完她才去拿了充满电的手机，看到上面好几个霍知舟的未接来电，眉心微不可见的拧了拧。
    考虑再三她没有回。
    当天晚上吃完饭后姜软带着岁岁去散了会儿步。
    消消食才领着他去洗澡。
    在他洗澡这段时间姜安找到姜软，跟她聊了一会儿天：“如果霍知舟找过来你应付不了就拖着，等我回来处理。”
    姜软答应：“好。”
    瞧着她的神色，姜安问她：“有心事？”
    “下午五六点的时候他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姜软不知道现在什么心情，“大概率是见家里门锁着一个人都没有。”
    姜安揉了揉她的头：“不管之后他跟你说什么，做什么，坚定你现在的想法。”
    “嗯。”姜软点头。
    “他若真对苏竹和晏之他们动了手，一切有我。”姜安有钱有能力，对这些威胁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你不要有任何动摇。”
    姜软全程乖巧答应：“好。”
    姜安抱了抱她。
    这一晚姜软睡得并不踏实。
    她梦到霍知舟来海城将她打晕偷偷带了回去，在她反抗想离开时他抓住她，眼神凉薄又坚定的告诉她：想让我放你走，除非我死。
    她被吓醒了。
    额头全是冷汗，心中惊魂未定。
    “妈咪……”岁岁迷迷糊糊的叫了她，小手无意识抱住她的胳膊，“你是做噩梦了吗？”
    “没。”姜软平息着自己的心情，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睡吧。”
    本来是怕岁岁换了新环境睡不好才挨着他睡。
    结果睡不好的人反而是她。
    后半夜她再也没睡着，脑子里全是梦境中霍知舟说的那句话，一想到他梦里看自己那个眼神心里就下意识紧了紧。
    同样睡得不安稳的还有霍知舟。
    一整夜他都盯着姜软的消息对话框。
    他都想好了只要姜软给他发消息告诉他现在在哪儿，他可以不计较昨天的一切，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但一直等到天亮，消息对话框毫无波动。
    她没有发消息也没有回电话。
    她刻意在他世界里消失了。
    “BOSS。”早点七点过江于出现，“您的早餐。”
    “十点之前把姜软带到这儿来。”霍知舟看都没看早餐一眼，话语凉薄的下了命令，“让司宁去照顾岁岁，别让他担心。”
    既然她不主动，他便找她。
    “姜小姐不愿意呢……”江特助有些拿捏不住。
    霍知舟凉眸里不含感情：“用我教你？”
    江特助：“明白。”
    八点过。
    姜安吃了早餐出门。
    她前脚刚走不到十分钟，江特助就派人去伪装快递给姜软打了电话，让她出来签收。
    姜软没有怀疑，昨天她确实网购了一部分东西。
    她刚接过快递还没签字，后颈就被人劈了一下，眼前一黑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
    江特助从不远处那辆黑色轿车里下来，见到这画面后眉眼间掠过一丝歉意，还是让人把姜软带上了车。
    姜软醒来是一个小时后。
    她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酒店环境，揉了揉发疼的后颈。
    她没慌。
    心里猜到大概率是霍知舟做的。
    “姜小姐……”门口的江于及时出声，言语间都是心虚，“您还好吧。”
    姜软收回了揉脖子的手，面上表情很淡：“霍知舟呢。”
    江特助轻咳一声：“BOSS在外面等您。”
    姜软从床上起来。
    江特助汇报情况：“BOSS，姜小姐醒了。”
    坐在沙发上的霍知舟抬眼朝姜软所在的房间看去，没一会儿就见她淡着一张脸从里面出来，眼神跟他撞上的时候面无表情。
    两人就这么看着，谁也没先开口。
    “你们聊。”江特助察觉到氛围不对溜了，“有事您叫我。”
    门被关上。
    偌大的套房内只有他们两人。
    看着胆子长了不少的人，霍知舟没能按捺住先开了口：“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你将我绑来，不应该是你有话要说？”姜软反问。
    霍知舟：“我要听你说。”
    只要她说只是来这边玩一段时间，他可以接受。
    哪怕是在骗他。
    “没什么好说的。”姜软看他的眼神跟上一次比，又陌生了很多，“如你所见，我背着你来了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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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你真是病的不轻

    “为什么。”霍知舟声音有些凉。
    “因为我不喜欢你打造的那个牢笼。”姜软看到他后忽然什么都不怕了，只有满腔的不满，“不想满足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还养人的爱好。”
    “她于我有恩。”霍知舟再度解释。
    姜软：“世界上那么多有恩的，谁像你这样报恩？”
    霍知舟说：“我承诺过她。”
    “别拿承诺当借口。”姜软不吃这套，对他不打招呼强行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事心里很在意，“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出你这样的事。”
    霍知舟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凉，眸子却越发平静。
    姜软知道。
    这样的他在盛怒的边缘。
    但这事儿就是他的问题，她给过机会他没珍惜，酿成再大的后果都该他自己承担。
    “我给你机会重新说过，如果你是带着岁岁和妈出来散心，我可以不计较这一切。”霍知舟不想跟她置气，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机会，“反之，别忘了你签的那份协议。”
    “霍知舟。”姜软表情从未这般严肃过。
    霍知舟抬眼。
    两人相视而看。
    “找个医院看看吧。”姜软这话不是骂他，是真心建议，“你的精神状态不正常。”
    结婚五年霍知舟在她面前情绪稳定的不像话，不管她耍小性子还是偶尔跟他玩闹，他从未生气过，甚至连重话都不曾说过她一句。
    他将她当瓷娃娃一样捧着护着。
    以前没多想，只当他人好爱自己。
    现在看来，情绪太稳是他的表面色，一旦违背他的意愿他就是个精神认知都不太正常的人。
    “你跟我回去我就听你的。”霍知舟说的平静。
    姜软深吸一口气，将冒出来的情绪强行压下去。
    好一会儿后。
    她目光跟他对上，一句话脱口而出：“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把所有锅都往我身上甩，你看不看是你的事跟我回不回去没有任何关系。”
    “我昨晚在餐厅等了你一个多小时。”霍知舟旧事重提。
    姜软：“然后呢。”
    霍知舟：“你答应会来。”
    姜软情绪一直压着：“我答应是不想跟你掰扯。”
    霍知舟眸色越来越深。
    姜软不想承受他的冷气压：“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岁岁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司宁在那边。”霍知舟薄唇微启告知她，顺带着补了后面半句，“这件事没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之前你不能走。”
    姜软：“……”
    如果不是针对她，她可能会觉得这个状态的他有点可怜。
    一次次给机会，一次次压低自己底线。
    可她是当事人，她只觉得他脑子不太正常：“你是不是觉得昨晚的事被我骗了，受了很大的伤害？”
    “难道不是？”霍知舟反问，“所有人都告诉我你不在京州了，我依旧相信你，因为你答应过我忙完会过来。”
    “你真是病的不轻。”姜软很少这么说一个人。
    霍知舟面色平静的可怕。
    姜软没有任何犹豫的拆穿他：“你敢说在你内心深处不知道我走了？顾时西林封他们跟你说的时候，你有一点意外？”
    “你什么都知道，在那里等不过是为了现在找我的时候给我安一个罪名，把自己摆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姜软话语直接干脆，比司宁还不给面子。
    此话一出。
    霍知舟的眼睛越发黑浓。
    “但你真的是受害者吗？”姜软觉得他这样的人挺可怕，不知情的人看到他这般只会认为他对她专一深情，只是想报个恩她就这般激烈。
    可事实呢？
    根本问题从来没有解决过。
    “说完了？”霍知舟声音平稳，眸子深邃不见底。
    姜软低嘲一声。
    又是这样。
    她的言辞话语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儿都使不上力。
    “说完了就准备一下回京州。”霍知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薄唇微启不紧不慢道，“自己同意回去少遭点儿罪。”
    “我不会回去的。”姜软胆子确实大了。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霍知舟目光扫过她倔强的脸，“我选择来接你，而不是用苏竹和叶晏之来逼你回去，已经是放低底线。”
    姜软不接受他的pua：“你也知道是逼？”
    霍知舟：“软软，别逼我。”
    姜软：“你也别逼我。”
    气氛瞬间僵持。
    两个大犟种互不退让的看着对方，试图无声中让对方软下来听自己的。
    可姜软名字软，性子比谁都倔，哪怕是霍知舟在这事儿上也犟不过她。
    “既然不愿，我只好让他们将你强行带回去。”霍知舟开口了，“回去之后你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来强的？”姜软没想到都这样了他还如此。
    霍知舟：“你不愿，只好如此。”
    姜软问：“你不怕我恨你？”
    “恨我总比离开强。”霍知舟情绪一如既往的稳定。
    姜软问了最后一句：“这就是你的爱？”
    “回去之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也会跟妈赔不是。”霍知舟往她走了一步，大手下意识去拉她，“至于是不是爱，时间会慢慢证明一切。”
    姜软甩掉了他的手。
    霍知舟也不在意，日子还很长，他可以慢慢弥补。
    “我说了不会跟你离开。”姜软移动脚步拿过旁边桌上的水果刀，眼睛里满是决绝，“如果你非要逼我，那你就把尸体带回去爱一辈子。”
    霍知舟瞳眸一缩。
    只是片刻他就冷静下来。
    视线落在她手里那把刀上，言语间带着笃定：“你不会。”
    姜软被逼的无路，只好发疯：“那你试试。”
    “你放不下岁岁，也放不下你妈妈。”霍知舟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告诉她还是在告诉自己，“你不是这种会乱来的人。”
    “以前的确如此。”姜软眼中没有半点儿希望可言，“现在不一样了。”
    霍知舟刚想问怎么不一样，忽然意识到她以前的牵挂是姜安，现在姜安醒了，姜安有钱，姜安可以代替她照顾岁岁。
    她可能真的会……
    一想到这个，他那颗向来平稳无波的心开始慌了。
    “你想如何。”他率先退步。
    “承诺从今往后不会干涉我的一切自由和行为。”姜软脱口而出，“并跟我去民政局离婚拿到离婚证。”
    霍知舟注重承诺，只要他答应就会兑现。
    他若不兑现，那他坚持照顾苏安然这事儿就成了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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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0章 除非我死

    “想我答应？”霍知舟神情恢复平静。
    姜软张了张嘴。
    还没开口就听到他说了后面半句：“除非我死。”
    姜软心神一晃，昨晚做的那个梦跟这一刻的他重叠。
    下一刻。
    霍知舟突然朝她走进。
    她拿着水果刀威胁：“别动！”
    霍知舟没有听，在她用刀刃横在自己脖子上时，他以最快的速度握住她的手腕往刀他方向拉，可即便如此，过于锋利的刀刃还是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擦破了点儿皮。
    看着那道红痕，霍知舟胸口剧烈起伏着。
    如果他刚刚动作慢了点儿，她是不是真在他面前抹脖子了。
    “你抢的了一次抢不了二次三次。”姜软的手腕被他捏着，抽不出来，“你若执意将我强行带回，我死也要离开。”
    这一次霍知舟没开口。
    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很大，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在细微的发抖。
    看着她满是厌恶的眼睛，胸口被刺了一下。
    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问她：“就这么不想跟我回去。”
    姜软的眼神比任何一刻都坚定：“是。”
    霍知舟问的语气很平静：“就这么讨厌我。”
    姜软：“是。”
    霍知舟：“讨厌到即便我死了也无动于衷？”
    姜软一怔。
    她是讨厌他。
    但也不至于死……
    念头还没落下，被他握着的手忽然被往前带了一下。
    “哧！”
    刀尖穿过他白色的衬衫刺进里面的的肉里，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姜软瞳孔震了震，整只手陡然一软。
    “我说过要我放你走，除非我死。”霍知舟还保持着握着她手刺进自己胸口的动作，看着她的眼神一如既往从未变过。
    姜软声音颤的厉害：“你是不是疯了！”
    她试图按住他的伤口，可血流的太凶根本止不住！
    霍知舟还拉着她那只手：“如果我这次没死，康复之后你是不是会跟我回去。”
    “江于！”姜软没再理会他的话，声音嘶破的朝外叫了人，“叫救护车！”
    江特助破门而入。
    看到霍知舟胸口插着一把刀时，心神遭到了巨大冲击：“BOSS！”
    怎么还玩儿上刀了！
    “你还没回答我。”霍知舟没放开她的手，还握着她的手握着刀把。
    江特助扫了一眼，压下情绪冷静的封锁酒店，给酒店经理打电话让他把酒店内的医护人员叫上来，叮嘱完又给医院那边联系。
    待他有条不紊处理完一切，见两人还僵持着。
    真是两个犟种……
    “不会。”姜软逼自己狠下心，胸口却闷的发慌。
    “这么狠心。”霍知舟抬起另一只手放在她脸上，眼中爱怜又温柔，语气却越来越虚弱，“你就不怕这是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姜软心中一刺。
    怎会不怕。
    她再怎么讨厌他，也不至于希望他死，毕竟以前的他真的很好很好。
    “江于，医生来了吗？”
    “马上到了。”江于第一次见这场面，得亏他心脏强大才能平稳应对。
    话音刚落。
    门口忽然出现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见他们出现霍知舟放开了姜软的手，又忍着伤口的疼抹掉了刀上面跟姜软有关的一切痕迹。
    这是他自己动的手。
    可难保不会有有心之人利用此事。
    “霍总。”医生看到他胸口上直挺挺插着一把刀时，魂都吓没了，“您这……快躺下我们给您做止血处理。”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忙成一片。
    有人止血，有人测血压心跳。
    姜软只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中除了霍知舟之外所有人的身影都开始模糊。
    “姜小姐。”
    “姜小姐？”
    江特助连叫了她好几声。
    姜软回神，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手脚冰凉，双手都在抖。
    “BOSS情况很严重得马上送去医院。”江特助跟她说着情况，“我让林封送您回去，等BOSS情况好转点儿后再跟您联系。”
    姜软声音很小：“好……”
    江特助见她脸色有些白：“您没事吧？”
    姜软张了张有些干的唇，视线看着被人围着的人，艰难开口：“他……会死吗？”
    “暂时不清楚，那一刀刺的挺深的。”江特助见医生已经将人从房间里用担架抬了出来，“不过您也别太担心，BOSS命大。”
    姜软不知道是怎么出的酒店。
    只记得霍知舟被抬着从她身边路过时，他那张脸惨白至极，看到她时他张了张嘴。
    她没听到他的声音，但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说：[别怕。
    她知道霍知舟做事与正常人不同，但没想到会偏激至此。
    “姜软！”顾时西大声的叫住了她。
    姜软下意识停住脚步。
    她还没回头看，今早从京州赶过来的林封先一步挡在她身前拦住了顾时西：“BOSS交代过，任何无关人员禁止靠近姜小姐。”
    “起开，我有话跟她说。”顾时西刚醒就被江于发给他的消息给吓的魂飞魄散。
    他不过睡了一觉。
    这两人怎么还捅上刀子了！
    林封没让：“BOSS说过不能让。”
    姜软心中五味繁杂，看着挡在面前的高大身影，心被重重锤了一下。
    都说他身边的人对她什么态度代表了他对她的感情，可如今霍知舟进了医院，林封还听他命令的护着她。
    那刀责任虽不在她。
    可旁人并不知道。
    “你说吧。”她开了口，情绪并不高，“我听着。”
    “这事儿你别往心里去，霍二自从当初那件事后就把自己压着。”顾时西视线落在她身上，“这次估计是哪根筋没搭对在发神经。”
    姜软沉默着。
    “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有人问起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顾时西跟她叮嘱，看着她不在状态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
    姜软：“好。”
    顾时西跟林封说：“安全把人送回去。”
    林封：“朋友保镖不可命。”
    顾时西：“？”
    什么鬼。
    林封还是带着姜软走了。
    看着离去的车子顾时西脸上的轻松退去，眼中只剩沉重。
    他立马让人备车去了医院，他就不明白了，刀子都插身上了还让他来安抚姜软情绪，但凡真在意干嘛闹成这样。
    想着这些。
    他一个电话打到了司宁那里。
    刚接通他就把这边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顺带补了一句：“你要不要过来见一下他最后一面。”
    司宁：“死了？”
    顾时西想着江于说的情况：“快了。”
    “那就等他死了再说。”司宁言语轻快散漫，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见到他的时候告诉他，下次动刀子的时候用点儿力，我也好多给他烧点儿纸钱。”
    顾时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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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我得替他善善后

    顾时西没她那么好的心情：“你真不怕他死了？”
    “你死他都不会死。”司宁整颗心异常平静，一点儿都不担心，“别忘了当初他除了双学位之外，还去蹭了医学的课。”
    顾时西一顿。
    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他这刀是做给姜软看的？”
    “应该不是。”听说了全部过程司宁有了猜测，“他向来不喜欢使用苦肉计，应该是两人谈了什么没谈妥，他在发疯。”
    “那你说他不会死？”顾时西担心的要死，“初步评估插的很深，有生命危险。”
    “他就算再疯也会有一丝理智尚存。”司宁作为客观者，对事情看得比较全面，“不会真把自己搞死。”
    “有病！”顾时西几乎不骂他这两字。
    司宁淡定得很：“评价很中肯。”
    顾时西：“你真不来？”
    司宁看了一眼认真看书的岁岁：“不了，姜软估计被他吓得够呛，我得替他善善后。”
    顾时西想着刚刚姜软很不在状态的样子没再多说。
    正常人碰到霍二这种疯子。
    的确需要安抚。
    姜软现在的情绪很不好，脑子里全是白衬衫上那一抹刺眼的红。
    林封在前面开车，通过后视镜注意到她神情时果断开口：“姜小姐。”
    姜软没动。
    她听到了他的话，可身体一直保持那个姿势不听使唤。
    “您不用担心，BOSS百分之百没事。”林封开口安抚她，一本正经的很，“林北说BOSS是神，神什么的都有金身护体。”
    姜软否认了：“我不担心。”
    好不容易狠下心跟他说了不会，此刻若承认对他的担心，很难确保下次他会不会故技重施。
    他太疯了。
    疯到她不知如何应对。
    她的威胁只是希望他停下。
    他却是真的动手。
    “您不应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吗？”林封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姜软：“有的。”
    林封：“哪儿？”
    姜软：“霍知舟就是。”
    林封：“？”
    那不是林北吹大牛说的话吗？
    姜软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当时刀刺进去那一幕：“神经病的神。”
    “有道理。”林封一本正经的评价起来，对于霍知舟出事一点儿都不担心，“您这说法比林北的说法更具有说服力，下次辩论的时候我要用这个来说服他。”
    之后一路上。
    林封滔滔不绝的说各种各样的话。
    每个话题都显得他有些神经兮兮，但他乐此不彼。
    姜软全程不太状态，稍微有点儿情绪是在快到家的时候，她检查了一下身上，确定血迹都在上车之前被江于盯着清洗掉后，那颗心才稍微缓了一点。
    她不知道如果岁岁看到她该怎么跟他解释。
    哪怕不是她要刺他。
    可终究是她拿起的刀。
    岁岁就算表面不怪她，心里应该还是会很难受……
    “姜小姐，到了。”林封将车开到别墅面前的停下，“这期间有什么事您都可以叫我，我一直在您家外面等您吩咐。”
    姜软拒绝了：“不用，你回霍知舟那边就行。”
    林封脑回路真的不一样：“您是在关心BOSS吗？”
    姜软下车的动作一顿，终究只扔了一句话：“只是不喜欢被人监视。”
    她下了车，看着开着的别墅门胸口闷的很。
    这个点儿。
    不知道霍知舟有没有脱离危险。
    “回来了？”司宁从里面走了出来，视线落在她身上和往常一模一样，“酒店事儿我听顾时西说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姜软满心复杂的看着她。
    司宁来到她面前，替她顺了顺头发：“怎么了？”
    姜软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们……不怪我吗？”
    他们不知道事情全貌。
    不知道她跟霍知舟谈了些什么。
    大部分情况下他的朋友不应该直接对她说不管你们吵得再厉害，也不应该动刀子吧，霍知舟什么身份你知道，他出了事很多东西还不乱作一团。
    然后怪她，觉得是她的问题。
    司宁唇角带着柔和的弧度，给人的感觉轻松自在，“我们都没PUA你，你怎么先自己PUA上了。”
    “我只是……”越是这样，姜软心里越是难受。
    明明只是谈论回不回去的事。
    却动起了刀。
    “霍知舟什么性格我们都知道，他那狗脾气做出这种事儿不意外。”司宁揉了揉她的头，“倒是你，别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真要算起来，他还应该赔你精神损失费。”
    姜软抬眼。
    司宁：“毕竟把你吓到了。”
    姜软垂着眸：“谢谢。”
    “介不介意我在你这里做两天客？”司宁问，“纯做客，无关霍知舟。”
    “欢迎。”姜软说了这话。
    司宁跟她一起进去。
    看到她回来岁岁迈着小短腿过去抱住了她，声音软软的很暖心：“妈咪，你出去办什么事了？怎么走的那么急。”
    姜软前一分钟被绑走，司宁后一分钟就来了。
    以至于岁岁没有过多怀疑。
    “一点儿小事儿，下次不会了。”姜软跟他解释。
    岁岁没过多追问。
    之后一段时间里，岁岁看着自己的书，姜软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不受控制的脑补着各种结果。
    “在担心？”司宁来到她旁边坐下。
    姜软没开口，变成承认了。
    司宁和林封不同。
    她不会将自己这些情绪告诉霍知舟。
    “他不会死。”司宁安抚她，“他什么人，你不最清楚？”
    她是清楚。
    可脑子和心脏都不受她控制，总想着万一他真撑不下去怎么办。
    “司宁。”
    “嗯。”
    “我记得你跟霍知舟是一块儿长大了。”
    “我跟顾时西都是。”
    “从酒店离开时顾时西跟我说，自从当初那件事后霍知舟就把自己压着。”姜软第一次想知道他掩盖的事，“那件事是什么事？”
    司宁顿了一下。
    向来浑不在意的脸上多了点儿恍惚。
    只是片刻就恢复正常，又是跟以前一样的口吻：“他最好的朋友死了。”
    姜软的心揪了起来。
    想到了霍司年给她看的那张照片。
    十六七岁的霍知舟穿着带血的白衬衫，眼神空洞无神，没有生机的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狼狈又落寞。
    “是他不到十七岁的时候吗？”
    “嗯。”
    “怎么死的。”
    “跳楼。”司宁声音很轻，眼睛划过一丝让人捕捉不到的情绪，“霍知舟给他收的尸，举行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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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他也配？

    那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八月。
    她很想回到过去问问那个人，八月的楼顶不烫吗，为什么不等等他们。
    哪怕五分钟。
    “那件事后霍知舟不爱笑了，人也没那么臭屁。”司宁想着四人的快乐时光，有怀念闪过，“他以前很自恋的，总是跟那家伙争谁最帅。”
    姜软的心压抑的更厉害了。
    十六七岁的青春期。
    是大部分人一生中记得最清楚的时期。
    那个时候经历了这种事，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掉和释怀。
    “那时我跟顾时西都担心他因为这件事产生心理疾病。”司宁说，“他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对付人的手段一次比一次狠。
    “直到看到他跟你在一起。
    “他整个人开始有温度，我们才放心去做各自的事。”
    姜软想到第一次跟他正式碰面接触是在一个比较大的晚宴上。
    当时爸妈去谈事情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怎料被一个有点儿地位的人缠上，是霍知舟出现给她解的围。
    那时候的他如司宁所说不苟言笑，身上带着很强的疏离感和凉意，她一直以为他不好相处不好惹，下意识敬而远之。
    但自那之后。
    他们总会时不时的偶遇，碰面。
    再后来他们结婚，他告诉她那些偶遇是他刻意为之。
    “姜软。”司宁叫她。
    姜软回神。
    司宁眼中有暖意：“谢谢你，帮我们把这个犟的跟头牛一样的家伙拉回来。”
    “我没有把他拉回来。”姜软想着那一刀，只觉得他情况更严重了，“他现在的情况，应该不比以前好。”
    “还行。”司宁很客观。
    姜软：“？”
    司宁分析：“以前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现在他在意你的看法。”
    在意吗？
    姜软觉得不觉得。
    他那些所做所为，有的只是自私的想法。
    “姜软，我有个不情之请。”司宁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还是选在现在跟她说。
    姜软一顿：“你说。”
    “他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一言不合就朝自己身上捅刀子……”
    随着司宁的话说出来，姜软心中不禁猜想。
    绕来绕去。
    是不是还是希望她回到他身边，帮他解开这个心结。
    “我希望你坚持今天的做法，别顺着他惯着他，也别理会他的威胁和逼迫。”司宁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让他碰一碰壁。”
    姜软愣了片刻。
    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司宁问她：“如何。”
    姜软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对不起。”
    司宁是那么好的人，她却那般揣测她。
    司宁：“？”
    这是，不愿？
    “我以为你要我理解他……”姜软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歉意。
    “他也配？”司宁倒是不在意，她刚刚说那些确实容易让人往这方面想，“如果是孩子或许希望你帮帮他，但他是个成年人，还是心思比任何人都深的成年人。”
    姜软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如果说之前她只把她当霍知舟的朋友，那么此刻她想交这个朋友。
    司宁真的很好很好。
    “你就按我说的做就行。”司宁说。
    姜软沉默一会儿开了口：“好。”
    两人聊完这些已经到了中午，姜安发消息说不回来吃饭，她就只订了她跟司宁和岁岁的三人餐。
    刚吃完手机上就收到了江特助给她发的消息：【姜小姐，BOSS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姜软把这事儿跟司宁说了。
    “他再疯也不会真把自己弄死，顶了天半死不活。”司宁毫不意外，“他的目的只是把你追回去，即便发疯也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他以前也这样吗？”姜软问。
    “以前是对别人发疯。”司宁对他的事儿都记得挺清楚，“尤其是他爸妈。”
    姜软想着他跟霍骋他们的关系没再多问，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心软。
    倒不如先硬下心肠。
    ……
    此时医院那边。
    霍知舟做完手术被推回病房，穿着病号服的他看起来有些虚弱，即便如此还是没忘记问：“她回了吗？”
    “还没。”江特助拿着手机的手有些紧张，“估计在忙。”
    顾时西轻嗤一声没说话。
    但嘲讽意味十足！
    霍知舟扫了他一眼，即便现在有伤在身气势还是很足。
    “看我干嘛，有本事起来打我。”顾时西被他这自伤的行为气得够呛，“真不知道你哪根筋不对，没事儿拿刀往身上扎做什么。”
    霍知舟眸色漆黑没说话。
    脑子里浮现姜软那句没有任何感情的“不会”。
    “消息封锁了吗？”他收敛心神问。
    “封是封锁了，但这毕竟是海城。”顾时西来的时候江于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京州那边不知道你的情况，不代表这边那几大家族也不知道。”
    霍知舟淡淡的一声：“嗯。”
    顾时西：“？”
    就一个嗯？
    “这段时间你让司宁护着点儿姜软他们。”霍知舟声音有点儿虚弱，但不影响他说话，“如果秦家那边有动作，随便她处理。”
    “秦家？”顾时西疑惑了。
    “姜小姐的妈妈原名秦安，是秦家老家主的女儿。”江特助来之前就通过现有的资料把事情全查了一遍。
    顾时西觉得自己听不懂了：“你们说的秦家是海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
    江特助：“是的。”
    “我的个乖乖。”顾时西啧了一声，“你丈母娘的来头还挺大，那她怎么改名叫姜安？”
    江特助没回答。
    这事儿BOSS没让查。
    原话是这属于姜小姐妈妈的私事，对他跟姜小姐的感情没有影响，不必查。
    “待会儿将明面上的保镖撤了一部分，只留门口两个。”霍知舟是一点儿都不闲着，“其他换成便衣。”
    “这是要干嘛。”顾时西问。
    “有些人想见我，总得给他个机会。”霍知舟说这话时眸色很深。
    顾时西看向江特助：他说的是谁？
    江特助：您自己问。
    顾时西：这都不能说？
    江特助移开视线拒绝跟他眼神对话。
    顾时西脑子一抽冒出一个人来：“你说苏安然？”
    霍知舟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顾时西：“你又不说是谁。”
    霍知舟想着岁岁过敏的事，眼神比之前深邃不少：“秦家三少爷，秦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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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3章 被识破

    “他来见你干什么？”顾时西对这些行为和话语一头雾水，“你们又没有利益牵扯，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的。”
    “小少爷之前过敏是他让人做的。”江特助开口解释。
    顾时西：“？”
    顾时西开口就骂：“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两家一直以来毫无关系。
    宴会上见到的次数都少之又少的。
    没道理搞出这种事儿才是。
    “你打算怎么弄他？”顾时西后面听说岁岁过敏的事，对这秦家三少爷非常不待见，“要不要我帮你？”
    霍知舟薄唇抿了抿：“等他来了再说，不急。”
    顾时西：“是不是麻药过了，开始疼了？”
    霍知舟不答反问，视线落在江特助身上：“还没回吗。”
    顾时西：“……”
    江特助：“……”
    江特助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波动的消息，尽量把话说的委婉：“现在是中午，姜小姐可能吃完午餐休息了。”
    “什么休息了，人家就是单纯的不想搭理你这么个疯子。”顾时西一点儿都不给面子，没再像以前一样怕伤到他，“但凡真的在意你是死是活，不可能这么久不闻不问。”
    霍知舟眼睛变得深黑。
    沉默着没说话。
    “你要真想她我马上去给你带过来。”顾时西见不得他这样子，“或者你让江于跟她说你情况恶化了，看她是真不在意还是装不在意。”
    “用不着。”霍知舟拒绝了。
    顾时西是真不懂他：“那你扎自己一刀的目的是什么。”
    霍知舟没开口。
    或许是情绪到了必须扎那一刀。
    又或者给自己一个放她离开的理由。
    给她时间思考他们的关系，给自己时间想想这段时间的一切是不是做错了。
    “要我说反正你这刀都扎下去了，倒不如利用这个去跟她卖卖惨，再借此机会好好道歉认错。”顾时西私心来讲，不想他要死要活的。
    霍知舟不满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你不是最会利用局势？”顾时西说，“这正好是个机会。”
    霍知舟：“不需要。”
    他要的只是看清她的想法。
    苦肉进等同于骗，骗来的感情维持不了多久。
    顾时西：“……”
    顾时西不想管了。
    之后两天时间里，姜软还是没有回江特助消息。
    霍知舟从一开始还在等，到后面认清姜软心比他想象中的狠。
    至于姜软。
    霍知舟出事当天下午妈妈回来告诉她离婚的事有戏，让她跟白阿姨详聊，一开始她犹豫要不要等霍知舟好点儿再说，担心刺激到他。
    后来想了想。
    那种情况下跟他说了不会他都稳得住，应该没什么能刺激到他。
    她去跟白阿姨聊了，浅浅说了一下他们之间的点。
    白阿姨听完让她去跟霍知舟再谈一下，如果他还坚持不离婚就起诉，还让她谈的时候尽可能的收集证据。
    这不霍知舟出事第三天下午姜软来了。
    看到她出现。
    江特助眼睛带着光。
    顾时西松了口气。
    两人紧绷的心得到了些许缓解。
    “姜小姐里面请。”江特助对她非常热情，还帮霍知舟卖了惨，“BOSS这两天情况都不太好，不怎么吃，也没什么精神。”
    姜软：“嗯。”
    江特助：“您来了他肯定很高兴。”
    姜软尽可能维持自己的冷淡：“不见得。”
    江特助：“？”
    顾时西：“？”
    两人对视一眼，顿感不妙。
    三人此时已经来到了霍知舟的病房里面，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闭着眼睛睡觉的人，姜软视线下意识落在他胸口那个地方。
    “BOSS。”江特助来到床边轻轻唤了一声，“姜小姐来了。”
    霍知舟缓缓睁开了眼。
    向来疏离淡漠的眼睛此刻少了那份压迫感，多了点儿柔和。
    见她来，眸中有情绪划过。
    “我有点话想单独跟他说。”姜软将拿着的包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身上是一件很简单的裙子。
    霍知舟给他们递了个眼神。
    江特助帮他把床调起来后乖乖跟顾时西闪人。
    门外。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先开口说话的还是顾时西，他瞅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你觉得姜软想跟你们家BOSS谈什么？”
    江特助试探性的问：“关心伤势？”
    “关心伤势第一天就来了。”顾时西总觉得这事儿没他想的那么简单，“用得着等到现在。”
    更何况那表情，可一点儿都不像是来关心人的。
    更像是来搞事情。
    “谈什么不重要。”江特助比顾时西看得开，“重要的是看到姜小姐来BOSS会开心。”
    顾时西看着门。
    但愿吧。
    病房里。
    霍知舟手上还输着液，坐起来的他看着坐在旁边的姜软，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她：“那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姜软倒没隐瞒：“是。”
    霍知舟黑眸看着她：“你来应该不是探病。”
    姜软一顿。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说吧，什么事。”霍知舟情绪很稳。
    “那天回去后我想了想，我们本来可以不用走到这一步。”姜软开始循序渐进套话，“究其原因，还是你跟苏安然的关系。”
    霍知舟沉默没答话。
    姜软视线跟他对上：“如果她没出现，你不承诺养她一辈子，护她一生就不会有这些事。”
    霍知舟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动了动。
    这话。
    不该出现在这种时候。
    “你想说什么。”
    “你放不下她，我接受不了。”姜软话语很平淡，“也不想再经历前两天那种恐吓和威胁，我想你去……”
    “软软。”霍知舟打断了她的话，目光比任何一刻都要深。
    姜软下意识看他。
    霍知舟扫了一眼她放在柜子上的包，笃定道：“包里的手机开着录音，是吗？又或者有录音笔。”
    姜软浑身一僵。
    他怎么知道。
    “你想跟我离婚。”霍知舟说这话的语气很平静，心却一点点往下沉，“来这儿只是想用一切模棱两可的对话去当证据。”
    “你想多了。”没到最后她都不会承认。
    “是不是想多看你包就知道了。”霍知舟话语低沉，后面那句话带了点儿情绪，“我倒没想到你能这么狠心。”
    姜软话语很淡：“比不上你。”
    霍知舟说：“看来之前的事你已经忘了。”
    姜软：“什么事。”
    “岁岁出事那天晚上你答应我的事。”霍知舟怎会落入她的陷阱，“你是觉得我真的很好说话，还是仗着我对你的喜欢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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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4章 秦老爷子

    “喜欢？”姜软反问，“如果那些是你的喜欢请你拿回去，我无福消受。”
    说完站起身，不打算再待下去。
    事情已经戳破。
    没有再待的必要。
    “等等。”霍知舟叫住她。
    姜软脚步一停，转过身抢在他前面说了那话：“如果你想用苏竹和叶晏之……”
    霍知舟：“你不问一下我的伤势？”
    两人同时开口。
    气氛瞬间陷入沉默。
    霍知舟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只是片刻就消散。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修养两三周就能出院，截至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并发症。”他没将她刺人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告诉她自己的情况，“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姜软说的很快，手却不自觉紧了紧。
    霍知舟视线还落在她身上。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口是心非。
    “不担心就不担心。”他没拆穿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跟我发条消息。”
    姜软没回答，抬脚就走。
    即将到门口时，霍知舟叫住了她：“软软。”
    姜软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霍知舟看着她距离感的背影说道：“我不会对苏竹和叶晏之怎么样，但也不会跟你离婚。”
    姜软开门出去。
    没有任何停留。
    “你们……”顾时西刚开了一个口，姜软就从他身边路过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看来BOSS跟姜小姐谈的并不愉快。”江特助觉得有些心累。
    顾时西：“这不明摆着吗。”
    姜软进了电梯后就把录音关了，她知道霍知舟聪明，但没想到她话都没说完他就把她看穿了。明明她都没有提离婚这事，他是怎么往那方面想的。
    事实上。
    从姜软来那一刻霍知舟就猜到了。
    他很清楚她不是来探望他的，倘若担心他，在出事那天就跟着江于一起来医院了。
    现在才来，大概率是想趁着心里的那股狠心把离婚的事也一并提了。
    毕竟姜安一直想她跟他离婚。
    而海城，是姜安一切资源人脉的聚集地。
    ……
    姜软出医院后还没拦车回家就先被人拦住了去路。
    两个穿着西装的保镖满脸严肃的站在她面前：“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家主有请。”
    姜软：“？”
    什么老家主？她认识吗？
    她没搭理他们，越过他们打算走，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总不能强行将她绑了。
    这是医院门口。
    人流量巨多。
    “还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保镖再次拦住她，“老家主只是想见一见您，跟您说两句话。”
    “不认识，不想说。”姜软拒绝的很快，视线扫了一眼西装上那个秦字徽章，内心毫无波澜，“再不让开我报警了。”
    两保镖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内。
    车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年男人从车上下来，头发花白，面部皱纹，手里杵着一根龙头拐杖，但看起来精神矍铄。
    “老家主！”保镖整齐问好。
    老家主杵着拐杖走到姜软面前，深邃如湖泊的眼睛看着她：“像……真像……”
    姜软：“？”
    这是厉致深那边的人？
    老家主眼中有慈爱闪过：“你是姜软吧。”
    姜软不答反问：“您是？”
    “我是你姥爷。”秦老爷子说这话看着她，眼睛仿佛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方不方便跟我回一趟秦家，咱们好好聊聊。”
    “我没有姥爷，我妈妈姓姜不姓秦。”姜软拒绝了。
    “你姥姥姓姜。”秦老爷子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她，“这是以前拍的照片，你看看上面那个是不是你妈妈年轻的时候。”
    姜软接过。
    上面的确是她妈妈。
    “你要不想跟我回秦家聊，我们就去对面找家清静的店谈。”秦老爷子身上带着威严，只是跟她说话时候下意识收敛了些，“再不然，就去你家。”
    姜软眉心蹙了蹙，对他的印象非常不好。
    第一次见面就威胁，想来当初没少用这种办法对付妈妈。
    “想好了吗？”秦老爷子问她。
    姜软将照片还给他，面上的疏离冷淡很明显：“对面咖啡店，十分钟。”
    如果这个人去了家里，无异于给妈妈添堵。
    过去二十多年时间里妈妈从未提过以前的家，想来是在那个家里受到了很多伤害。
    秦老爷子答应的很爽快：“好。”
    一行人去了咖啡店。
    毫无意外。
    整家店被清场，里面除了姜软之外只有秦老爷子和他身旁那个管家，门口是整整齐齐的几个保镖。
    “您找我什么事，直说吧。”姜软开口道。
    “你这性格跟你妈妈很像。”秦老爷子脸上带了点儿柔和，语气比之前多了分沉重，“不愧是她养大的。”
    姜软没接话。
    妈妈没告诉过她她跟他们的恩怨。
    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
    “你妈妈这些年过得还好吗？”秦老爷子沉默半天切入正题。
    姜软觉得他很虚伪，也不管这话会不会将人得罪，直接说了：“您并不关心，何必多此一问。”
    但凡真在意，妈妈昏迷这些年怎么不出现？
    秦家家大业大，得知消息并不难。
    归根结底就是不在意。
    秦老爷子：“她还在恨我？”
    “不知道，妈妈并未提及过你们任何人，想来在她心里，你们只是她人生中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姜软实话实说。
    秦老爷子眼中掠过一丝情绪，面色变得有些沉重。
    好一会儿后。
    他换了一个话题：“听说你跟霍知舟在谈离婚。”
    “这是我的私事，与您无关。”姜软愈发觉得他那些问题假的不行。
    连她跟霍知舟的事都知道，怎会不知妈妈昏迷了几年。
    明知道还问这种话，要么是随便说的客套话，要么是故作深情假意思念。
    “你这孩子怎么浑身带刺。”秦老爷子对她很是纵容，“姥爷找你只是想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助，秦家家大业大，只要你需要都可以给你用。”
    “妈妈呢。”姜软越来越想回到过去抱抱妈妈。
    秦老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软看着他精神的眼睛，直截了当的问：“当初她遇到事情的时候，您有跟她说这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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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5章 两个疯子

    秦老爷子的神情出现短暂怔忪。
    不等他答，姜软又问道：“还是说当初的事情除了厉家那位董事长以外，你们秦家也有参与？”
    “当初的事老爷也很后悔。”站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老管家说话了。
    “然后呢。”姜软浑身带刺。
    秦老爷子张了张嘴，有些不知如何应答。
    姜软将对他们的不待见一次性表现出来，只希望往后的日子里不要再去打扰她和妈妈：“与其假惺惺的后悔，不如像以往二十多年一样别来打扰，这样我还高看你们一眼。”
    说完不管他们什么反应，站起身就走。
    她是真的在生气，凭什么当初对妈妈造成了伤害，现在一句轻描淡写的后悔就想揭过。
    后悔能让时光流转吗？
    后悔能抚平妈妈心中的伤痛吗？
    都不能。
    “小小姐只是跟小姐母女情深，您别往心里去。”老管家安抚着沉默的老人。
    “她这脾气跟秦安以前一模一样。”秦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心情却有些沉重，“你说……当初的事我是不是该给她道个歉。”
    老管家想了一下才说：“小姐的性格，怕是不会接受。”
    秦老爷子面容复杂：“是啊，那丫头倔的跟头驴一样。”
    老管家打趣：“您不也一样。”
    “也是，这俩丫头的性格都随了我。”秦老爷子大方承认，这要是其他人说这话，保不准被训斥一番，“要不是知道她昏迷这么多年，我怕也会赌一辈子的气。”
    “要不要去见见她？”老管家建议。
    “还是不了。”秦老爷子透过玻璃看着姜软越走越远的背影，“过段时间再说吧。”
    老管家：“也好。”
    秦老爷子站起身离开咖啡厅，上车时似是想到什么偏眸问了一句：“江野那臭小子呢。”
    “说是去楼上探望一下霍氏集团的总裁。”老管家说，“让我们不用等他。”
    与此同时。
    霍知舟病房里。
    江特助将楼下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姜小姐已经离开了，秦家并没有派人跟踪，应该只是谈一些闲散的事。”
    “让林封暗中保护好她。”霍知舟眸色微深，这边的水并不比京州浅，“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跟我汇报。”
    江特助：“好的。”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半打开，保镖探了半个头进来：“BOSS，秦家三少爷来访。”
    霍知舟周身气息凉了不少：“让他进来。”
    “请。”保镖将门完全打开。
    一个年龄二十出头，年轻活泼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卧病在床的霍知舟率先开口：“我应该叫你姐夫呢，还是霍总？”
    “我没有乱认亲戚的习惯。”霍知舟一句话否定了。
    “怎么能叫乱认。”秦江野特别自来熟，一身休闲装的他看起来年轻有朝气，“严格意义上来说姜软是我表姐，你是她老公，自然算姐夫。”
    顾时西：“？”
    顾时西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那我还是第一次见给小外甥下过敏物的亲戚。”
    “你这是承认我跟表姐的关系了？”秦江野尾音上扬。
    顾时西：“！！”
    霍知舟斜了他一眼。
    没事儿瞎搭什么话。
    “小外甥那件事是我不对，姐夫要是心中有气可以还回来。”秦江野面容看起来奶乖的，“我芒果过敏，吃两个小的就能达到小外甥那个后果。”
    “给他。”霍知舟视线全程看着他。
    顾时西愣了一下：“给什么。”
    回答他的是江特助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两个小芒果。
    秦江野扫了一眼，脸上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神情：“姐夫还真是有仇必报。”
    霍知舟面色不改：“东西在那儿，怎么选择是你的事。”
    “还能怎么选择，为了让我亲爱的姐夫消消气，我只有一个选择。”秦江野将两个芒果拿在手里，浑身一股子吊儿郎当。
    跟着进来的精英男秘书蹙了蹙眉：“吃了会死。”
    秦江野把玩着：“不至于，顶多窒息。”
    精英男秘书：“……”
    “对了，这是我自己想吃的。”秦江野侧眸跟自家秦秘书说道，“待会儿若出了什么事与我姐夫无关，别找他麻烦知道吗。”
    秦秘书眼中闪过一抹无可奈何，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出去：“准备一下，老板待会儿需要急救。”
    顾时西：“？”
    顾时西脑子上除了问号还是问号。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这位秦家小少爷疯就算了，霍二也跟着疯，还有这位看起来是秘书还是特助的人怎么也跟着胡来不阻止。
    “我吃了这两个，小外甥的事是不是就扯平了。”秦江野一边剥一边问。
    “我这儿扯平了。”在这些事儿上，霍知舟不会擅自替姜软原谅，“软软那边你自己去道歉赔罪。”
    “看来你的家庭地位不是很高。”秦江野将小芒果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揶揄，“不过仔细想想表姐是姑姑生的，性格大概率随她。”
    他说这些时，脸上和脖子已经起了红疹。
    明明很痒很难受，他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看着这一幕的秦秘书眉心蹙了蹙，好在救治的人都在门外等着了。
    “不用吃了。”见他又去拿第二个霍知舟阻止了，真闹出人命他懒得应付。
    “那不行。”秦江野站起身把第二个剥开，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说好的两个就是两个，作为小外甥的舅舅得言而有信。”
    霍知舟：“……”
    秦江野第二个吃完时感觉呼吸有些上不来：“我先去急救了，下次再找你聊正事。”
    说完人就往下倒，秦秘书眼疾手快的接住抱着他就往外走。
    外面的人看着这一幕一点儿都不急，仿佛已经经历了很多遍一样，熟练的将他抬走去医治。
    “他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顾时西无法理解这种行为，“都生死攸关了还跟你约下次见面。”
    霍知舟没说话。
    如果是平时，秦江野的任何合作交谈他都没兴趣。
    他是秦家这一辈中最小的，落到他手里的产业只有一家娱乐公司，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不得不说，他这法子奏效了。
    “霍二。”顾时西叫他。
    霍知舟视线落他身上。
    顾时西纯纯好奇：“你俩要是谈恋爱的话，你觉得是你更疯还是他更疯？”
    一个面不改色往自己身上扎刀子，一个漫不经心吃着致命的过敏源，他都不知道该说他们心态好还是脑子有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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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我可以帮你对付霍知舟

    霍知舟扔给他一句话：“不如你先跟陆二谈一场看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顾时西立马撇清关系，顺带转移了话题，“倒是那个秦江野，他搞这么多想干什么？”
    “不知道。”霍知舟视线看了一眼已经没人的房门，“可能是想我帮他拿到秦家更多产业，又或者是有什么事想跟我合作。”
    “谁家好人想合作去害人儿子？”顾时西无法理解。
    霍知舟没解释。
    秦江野实权不多，家族中又有哥哥打压，他想更进一步很难。
    岁岁的事大概率是他兵行险招，破罐子破摔。
    “江于。”
    “BOSS。”江特助时时刻刻听命。
    “给霍司年打个电话。”霍知舟眸光幽深，“告诉他海城这边的分公司我暂时接管了，京州那边交给他负责。”
    江特助：“好的。”
    既然姜软决定在这边定居，他就在这边陪她一段时间，她什么时候愿意跟他回去他就什么时候回去。
    她若一辈子不回去。
    他也只好在岁岁上小学后做一些强制手段。
    “你在这边，苏安然找你你打算怎么解决。”顾时西提醒他，“她可不是个安分的性子。”
    “等她找了再说。”霍知舟眸色微深。
    此时此刻。
    苏安然已经找上了，只不过找的是姜软不是他。
    姜软还没到家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苏安然那边先一步说了：“我有事找你，你先别挂。”
    姜软毫不犹豫挂了。
    苏安然又打。
    姜软继续挂。
    在她准备将她拉入黑名单时，苏安然发了一条短信过来：【事关岁岁你也不想听？】
    在姜软迟疑这段时间她又一次把电话打过来，有了上一次的事后，姜软在岁岁的事情都格外上心。
    “什么事。”她直截了当的问。
    “告诉你之前我想先跟你谈件事。”苏安然话语里比较严肃。
    姜软：“说。”
    苏安然脱口而出：“你让霍知舟给我五千万，从此以后我离开京州一辈子也不踏入，也不会再拿恩情的事让他为我做任何事，如何？”
    “跟我没关系。”姜软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还想不想安安稳稳的跟他在一起了。”苏安然情绪有些过激。
    姜软挂了。
    这一刻她明白苏安然说的岁岁只怕是个借口，为的就是让她听完她这离谱的要求，并试图让她答应。
    气急的苏安然连发了好几条消息：【你还想不想知道岁岁的事。】
    苏安然：【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将岁岁那件事告诉你。】
    苏安然：【五千万对霍知舟来说九牛一毛，你为什么不答应！】
    她发的所有消息全部石沉大海，姜软压根没有搭理半分。
    按理说以苏安然的性子她会一直让霍知舟养着她才是，现在忽然提出这个要求着实奇怪，还是说之前苏竹在医院说的事被叶晏之查到了。
    她去医院的事有问题？
    念及至此。
    她给苏竹发了条语音消息：“叶晏之那边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苏竹此刻正跟叶晏之在一起，“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姜软：“苏安然找我，我猜的。”
    听到这话的叶晏之给她打了个电话，一接通就问了她问题：“她找你做什么。”
    “让我找霍知舟给她五千万，还说给了她之后她一辈子也不踏入京州。”姜软把苏安然的话复述了一遍，“我想着这不太符合她的性格。”
    “我顺着线索找到了她曾经找过的整形医生，主攻祛疤。”叶晏之把事情跟她说了一边，“那医生说苏安然的事记不太清了，需要回去好好想想。”
    姜软听着。
    叶晏之继续说：“结果没两天就出事了。”
    姜软眉心微蹙：“出事？”
    “爬山的时候摔了一跤，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叶晏之愈发觉得苏安然有问题。
    “本来我们还怀疑这事儿跟她有没有关系，听你这么说，苏安然嫌疑很大。”苏竹的声音传了过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疤或者其他让她不惜害人。”
    姜软想了一下想不到：“不知道。”
    按理说。
    不管苏安然有疤还是整了容霍知舟都不会在意，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总不能是霍知舟的恩人那个部位没有伤疤，而她恰好有。
    又或者什么地方需要微调？
    “你要不要问一下霍知舟？”苏竹建议，“弄清楚情况也免得苏安然总是搞事情。”
    “我想想。”姜软没有马上答应。
    苏安然的事是真是假跟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跟霍知舟之间的隔阂矛盾已经产生，就算苏安然恩人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对她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相反。
    如果苏安然的恩人身份有问题，霍知舟不跟她离婚的理由又多了一条，到时候指不定更加理直气壮。
    “算了，还是我去试探。”叶晏之考虑再三开了口，“你要是去找他问这个，他肯定会觉得你想跟他和好。”
    苏竹点点头表示认可：“也是。”
    电话聊完。
    姜软也差不多到了家。
    她将复杂的心情压下去，刚走进客厅就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看到她回来，厉致深向来严肃的眉眼间闪过几分温润，眼神也柔和不少：“软软回来了。”
    姜软：“？”
    姜软下意识看向自家妈妈。
    这人怎么来了？
    “他想你跟他回去接手厉家的产业。”姜安没直接将人赶走只是想让姜软自己拿主意。
    姜软探究的视线落在厉致深身上，后者开口说：“去了之后有人带你，如果实在不会也没关系，你拿分红让人替你管就行。”
    “没兴趣。”姜软拒绝的很干脆。
    厉致深早知这个答案，还是不甘心：“我可以帮你对付霍知舟。”
    姜软：“厉董事长。”
    厉致深：“叫我爸……叔叔就行。”
    姜软没理会他这个：“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你帮我对付霍知舟。”
    “他的身份手段……”
    “我是对霍知舟有意见，但对你的意见更大。”姜软话语直接，妈妈都摆出那么强硬的态度她又怎会心软，“希望你下次不要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厉致深下意识看向姜安。
    姜安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姜软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待见：“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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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章 苏安然找来

    厉致深成熟稳重的脸上掠过一丝沉默，好一会儿后还是站起身将一张名片放在桌上：“之后有事随时找我，上面的电话永远打得通。”
    姜软没回答。
    厉致深走了。
    看着他走出别墅大门后姜软才来到妈妈身边坐下。
    看着她有些生气的面容，姜安忍不住笑了：“我都没气，你怎么还气上了。”
    “不喜欢他们这种仗着时间过去很久，就把伤害淡忘的行为。”姜软为她打抱不平。
    姜安抓住关键字：“他们？”
    姜软抿了抿唇。
    不知道该不该说。
    厉董事长的出现已经揭了妈妈伤疤一次，如果再提秦家，她会不会更难过……
    “你碰到秦家的人了？”姜安说这话时情绪很淡，仿佛他们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姜软欲言又止。
    姜安揉了揉她的脑袋，眼中是独属于对她的温柔：“我既决定让你来海城，代表过去的事情对我产生不了影响，顶多就是不待见。”
    “您可以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吗？”姜软想知道。
    “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姜安是真的不想再提，觉得无聊，“如果他们真心真意对你好，你可以选择接受。”
    姜软顿了一下。
    姜安强调：“真的。”
    姜软性子很执拗：“接受不了。”
    “你怎么比我还犟。”姜安不知道她这样是好是坏，“如果你真的打算创业，这样的性格要不得。”
    “为什么。”姜软问。
    “创业初期要弯得下腰，会说话，态度好。”姜安跟她说，“如果对方对你的项目和策划书有意见，并把你骂的狗血淋头，你能接受吗？”
    姜软想了想：“看情况，如果他说得对能，说的不对不能。”
    姜安又说：“但有时候没有对错。”
    姜软在思考。
    从小到大她没有正式创业过，身边除了姜尘仁和妈妈之外，就是霍知舟以及他那个圈子的人，再有就是苏竹和叶晏之。
    “这事儿不急，这段时间先把你们离婚的事搞定。”姜安没让她太陷在里面，“剩下的我帮你慢慢把控。”
    “好。”姜软答应了。
    “下周一就是8月26了。”姜安对于自家孩子的生日都记得很清楚，“你想在家里过还是我们出去过？”
    姜软顿了顿。
    8月26。
    她生日的后一天就是霍知舟的生日。
    以往他们都是选在二十六晚上过，她过了刚好又是他生日。
    “在家。”
    “行。”
    这事儿谈完后他们就谈其他的去了。
    姜软也慢慢从见到秦老爷子和厉致深这两件不开心的事情中走出来，霍知舟那边她没有去关心和询问，忽略的干干净净。
    倒是苏安然，前前后后又给她打了几次电话。
    在被她一次次挂断拉黑后她终于消停了。
    一转眼又过了几天。
    自从上次谈完霍知舟就没跟姜软见过，眼见马上到了她的生日，他跟江特助交代：“后天晚上安排一场烟火在软软住的附近。”
    江特助：“好的。”
    霍知舟：“再把她最喜欢的那款跑车送到她车库里。”
    江特助：“好。”
    霍知舟还准备说点儿什么柜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拿过来一看是苏安然，他没有犹豫接了，言语一如既往的淡漠疏离：“什么事。”
    以她的性子这个时候来电，大概率是不想26号那天他跟姜软一起过。
    “你在哪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谈。”苏安然联系姜软无果，只好大着胆子找他。
    霍知舟：“海城。”
    苏安然：“你回来一趟。”
    霍知舟面色不变：“暂时回不来，有什么你在电话里说。”
    “霍知舟，别忘了你的承诺……”苏安然又想拿这个来说事。
    “不用每次都拿承诺来说事。”霍知舟语气一如既往，“我在医院，医生不让出院。”
    听到这话的苏安然只好让他给她订机票，她过来跟他说。
    霍知舟让江特助给她订了。
    事了。
    江特助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欲言又止：“BOSS。”
    霍知舟声音很淡：“有事？”
    “您刺自己这刀，是不是把姜小姐生日那天，有可能会被苏安然叫回去也算进去了？”江特助说的跟绕口令似的。
    霍知舟眸色不变：“你想多了。”
    江特助：“真没？”
    霍知舟没再回答：“很闲？”
    他越是这样江于心中越是肯定。
    BOSS肯定把这事儿算进去了！
    他每年都会跟姜小姐一切过生日，今年有苏安然这个变故在，他索性一刀多用。
    猜归猜。
    答案是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当天晚上苏安然就到了，按照江特助发给她的地址上了住院部。
    看到她让他出门接她到病房的消息时，江于心中有些不安：“BOSS，让苏安然知道您受伤这事儿没事吗？”
    “没事。”霍知舟坐在病床上，面色比之前已经有些许气色，“反正快好了。”
    江特助：“？”
    您是不是对出院有什么误解。
    还有两周呢！
    心里吐槽归吐槽，还是出去把苏安然接了进来。
    看到躺在病床上精神状态很好，面色如常的人时苏安然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霍知舟这是真生病？
    “找我什么事。”霍知舟看着她直接问。
    苏安然有点儿受不住他的眼神压迫。
    一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掌心全是冷汗。
    “苏小姐，有什么事你尽快说。”江特助开了口，板着一张脸很是严肃，“BOSS待会儿还要做检查。”
    苏安然视线看着霍知舟，调整了一下心态才说：“你不是一直想用笔钱买断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吗。”
    霍知舟：“是。”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提这个，但的确如此。
    “我答应了。”苏安然脱口而出。
    江特助：“？”
    霍知舟：“？”
    霍知舟深不见底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究：“确定？”
    “确定，但我有几个要求。”苏安然说这些话时全靠一股气撑着，她怕自己被霍知舟看穿，“只要你答应，我立马拿钱走人。”
    霍知舟心思沉稳：“你说。”
    苏安然整颗心在不受控制的跳，紧张的不行：“第一，你给我两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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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霍知舟答应了

    江特助眼睛都瞪圆了。
    这也太狮子大张口了吧！
    “可以。”霍知舟眼皮都没眨一下。
    于他而言现在的苏安然就是一个麻烦，只要能用钱来买断那份恩情延伸的承诺，别说两个亿了，就是十个亿他也不会有半点儿犹豫。
    “第二。”苏安然说这话时掌心全是汗，“我要你承诺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把这笔钱以任何形式拿回去，更不能找我麻烦。”
    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
    明明一个字都没说，苏安然却有种被他看穿的心虚感。
    “你答不答应。”她催促着，不想被看出端磊。
    “可以是可以。”霍知舟没多说，随意撒了个谎拖延时间，“但我手上暂时没有那么多的流动资金，得等一个周。”
    “你去借。”苏安然不想等。
    多等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尹医生那边被叶晏之的人时时刻刻盯着，她去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万一哪天忽然醒了，保不准就把她的事情捅破了。
    霍知舟给江特助递了一个眼神，才继续跟苏安然谈：“我是霍氏集团总裁，我跟别人借钱容易让人误会霍氏集团不行了。”
    “你跟你朋友借！”苏安然没有怀疑，满心只想拿到钱走人，“顾时西肯定有，你跟他打电话。”
    “苏安然。”霍知舟叫了她。
    苏安然浑身一紧，脸上却强装镇定。
    霍知舟见江特助还在拿着手机悄悄打字，不紧不慢道：“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反常？”
    苏安然背脊一凉：“哪儿反常了。”
    “以前我许你那么多条件你都不要，现在忽然要钱。”霍知舟知道这里面有事，苏安然是典型的利己主义，“是做了亏心事？”
    “我只是不想继续跟你耗下去！”苏安然一早就想好了说辞，“更不想别人说我是小三。”
    霍知舟眸光极具压迫力。
    只是被看着，苏安然就有些扛不住。
    受不住眼神的她只能发脾气：“你到底打不打，趁我现在只想要钱不想要你，你快答应，不然等我反悔了就像以前一样缠着你不放，让你跟姜软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除了顾时西，我不会找其他人。”霍知舟先强调。
    苏安然没有半点儿怀疑：“可以。”
    霍知舟拿过手机将电话拨了出去。
    大约响了四五声对面才接，一开始就比较欠：“不是让我走？这是想我了。”
    江特助：“……”
    霍知舟：“有钱没。”
    顾时西：“这话问的，我堂堂顾氏集团总裁能没钱。”
    霍知舟开口很淡定：“借我两亿。”
    顾时西：“没钱！”
    霍知舟：“我有急用。”
    “谁知道你的急用是不是拓展新业务跟我抢饭碗。”顾时西脱口而出，自然至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霍知舟视线落在苏安然身上：“他不借。”
    顾时西装的还挺像：“你跟谁说话？”
    霍知舟把电话挂了。
    苏安然心里在权衡利弊，考虑一番后才开了口：“一周的时间我肯定会后悔，到时候你就算拿四个亿来我也不一定要，最多三天。”
    “可以。”霍知舟嗓音低沉。
    “第二个条件呢。”苏安然问。
    霍知舟思考了一下她的话：“可以。”
    苏安然心里轻松了一些，嘴上却强调着：“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违背了承诺你跟姜软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霍知舟面上没有半点儿情绪波动：“嗯。”
    “你让江于给我开个豪华酒店，三日期限到了我来找你兑现。”苏安然满心只想着逃。
    霍知舟朝江特助抬了抬下巴。
    后者立马去安排了。
    没一会儿。
    顾时西的电话来了：“刚刚那电话什么意思？”
    他那么多钱还跟他借，摆明有问题。
    霍知舟把原委简单说了一下。
    听完的顾时西脑门上头顶问号：“她不是缠你缠的死去活来，还使了那么多手段？怎么忽然放弃了。”
    “你查一下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霍知舟开口，“她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
    顾时西：“……”
    顾时西：“不是叫我回来忙自己的事？搞了半天是让我回来帮你跑腿。”
    “查完国外那个客户我帮你搞定。”霍知舟缓缓道，“再帮你把谈了一年还在拉扯的合作谈妥。”
    “成交！”顾时西答应的非常爽快。
    电话挂断。
    病房门被敲响。
    紧接着穿着病号服的秦江野走了进来，浑身上下还是那股子浑不在意和散漫：“又见面了，表姐夫。”
    霍知舟：“……”
    住着院还不安分？
    “大晚上挺无聊睡不着。”秦江野在他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闲散得很，“要不咱来聊聊合作？”
    霍知舟：“你说。”
    秦江野嬉皮笑脸的：“还是表姐夫好说话。”
    霍知舟没搭理他这称呼。
    这种人越是跟他争辩他越是叫的起劲儿。
    “我告诉你一个事儿，你帮我把大哥拉下台。”秦江野都不绕弯子，直接的不像是圈子里的人，“这事儿跟小表姐有关。”
    霍知舟墨色的眸子很深。
    这段时间之前姜软跟秦家从未有过牵扯。
    哪儿来的有关。
    “姑姑的事故不是意外。”秦江野都不谈判的，直接说了，“是人为。”
    “证据。”霍知舟深黑的视线看着他。
    “没有实证，我不小心听到的。”秦江野话语很随意，“因为我年少的那点儿好奇心导致后面一直被他们打压，想翻身都翻不了，啧。”
    霍知舟抓住了关键点：“被他们发现了？”
    秦江野说的漫不经心：“废话，没发现我能混成这样？”
    霍知舟觉得他小心思真多。
    明目张胆来找他，跟他住一个医院。
    摆明是把他拉下水让秦家其他人觉得他跟他联盟了。
    “不管你答不答应合作，就咱们这两次接触下来，我那两个哥哥肯定开始怀疑我把事情跟你说了。”秦江野勾唇一笑，有点儿欠，“你划不清界限的。”
    霍知舟眼神幽深如黑夜。
    秦江野看起来不着调，但以他在秦家的处境他不会乱说。
    他说的话九成以上是真的。
    “据我所知，你姑姑跟秦家脱离多年毫无联系。”他短暂思考后开口，“他们为何要在二十多年后害她。”
    “因为股份。”秦江野没有半点儿隐瞒，“姑姑当初是被迫卖掉股份离开的海城，但她毕竟是爷爷唯一的女儿，签那份股份协议的时候上面明确写明姑姑的后代可以以当初的卖价将股票原价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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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姜软得知妈妈的事不是意外

    “她不能？”霍知舟问。
    秦江野对于那份协议还是清楚的：“不能。”
    霍知舟想到姜软放在主卧枕头下面的那份财产转让书，当时他随意扫了一眼就原地放回，还跟张妈叮嘱换床单时主卧的东西都别动。
    现在想来。
    姜安出事的日期跟财产转让书上的日期吻合。
    动手的那些人大概率是怕姜安将财产全部转给姜软后，软软会回去买他们的股份。
    “他们就不怕没掌握好轻重，导致你姑姑死亡？”霍知舟眸色微深。
    “死不死对他们来说无所谓。”秦江野背靠着椅子，了解他们的想法，“只要姜尘仁没死，小表姐就不是第一继承人，对他们也产生不了威胁。”
    霍知舟没多说。
    看来姜安跟姜尘仁协议结婚的事，知道的人只有许玖。
    “这消息够合作吧。”秦江野尾音上扬。
    “我做不了主。”霍知舟不是白白被利用的人，礼尚往来才是他，“你小表姐和姑姑不想跟秦家扯上关系，我一个即将被离婚的对象无法替她们做决定。”
    秦江野轻笑一声。
    霍知舟眸色不变看着他。
    “行，我去跟她们说。”秦江野站起身，一身病号服的他显得有些单薄清瘦，“到时候你暗中帮助行了吧。”
    霍知舟没开口。
    默认了他这话。
    两人刚谈完没一会儿，秦秘书就出现在门外。
    看到秦江野领口敞开站在霍知舟这间温度比较低的空调病房时，长腿一迈走了进来，先跟霍知舟打了声招呼，再说着自家老板：“医生叮嘱过，这三天您不能在太冷的房间待。”
    秦江野：“就两分钟。”
    秦秘书将他往外拽：“一分钟也不行。”
    秦江野不情不愿跟上：“到底谁是老板。”
    秦秘书一本正经，拖他的动作没停：“您。”
    走进来的江特助瞧着这一幕，没多耽搁跟霍知舟汇报了情况，告知已把苏安然安置好。
    “这段时间注意一下秦江野的两个哥哥。”霍知舟交代着，“有什么异常及时跟我汇报，再让司宁查一下姜安停车场那场事故。”
    江特助答应的飞快：“好的。”
    他问了一下详细事情，以便之后查的时候能侧重方向。
    霍知舟将秦江野说的跟他说了。
    “万一秦江野说服不了姜小姐她们呢。”江特助对此有些担心，姜软的性格经过这段时间他已经有所了解。
    “能说服。”霍知舟为此特别肯定，“软软在意她妈妈，她妈妈在意她，她们都怕对方会再次遭到那些人的伤害。”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猜。
    姜软生日前一天。
    秦江野因为过敏急救正式出院。
    他一身黑色休闲穿搭，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垂在衣服外显得年轻有个性，坐上车子后座后就跟秦秘书交代：“去我小表姐那儿。”
    “您已经好几天没回老宅了。”秦秘书板着一张脸，口吻严肃。
    “没事儿。”秦江野浑不在意，“爷爷他老人家知道我野惯了。”
    秦秘书：“……”
    秦秘书被迫启动车子去姜软那儿。
    姜软此时正将自己写完的项目计划书给姜安看，来海城之前她写了一大半，过来这几天把剩下的完善了。
    姜安看得很认真。
    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完。
    “怎么样？”姜软心情有些忐忑，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写，“还行吗？”
    “看得出来下了很大的功夫，各方面都计划的很好。”姜安现在相信天赋遗传这个东西了，“胆大心细，可以试试。”
    姜软眼睛亮了亮：“真的？！”
    姜安微笑的点头：“真的。”
    软软没有学过任何这方面的东西，却能把一份项目计划书写到此等地步。
    虽说比不上大公司的，但作为一个创业新人很有想法也很大胆。
    “大小姐，夫人。”新招的保镖莫陌走了进来，脸上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门外有个自称是秦江野的求见，说有要事跟你们谈。”
    姜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见。”
    莫陌清隽的脸上一本正经：“他说如果你们说不见，就让我跟你们说夫人当初的事故不是意外。”
    姜软猛地抬眸。
    几乎瞬间。
    她就改了决定：“让他进来。”
    莫陌：“好的。”
    姜软收了电脑，视线一直看着大门的方向。
    之前在京州看到妈妈桌上的财产转移书时，她就怀疑当初的事可能是人为，但碍于小何的态度以及当时的反应来看，她只当自己想多了。
    毕竟真故意的，不可能留在医院照顾那么久。
    事发当天的一切也不像是一场谋杀。
    “别担心。”姜安短暂愣了一会儿后就恢复淡然，“不是什么大事。”
    姜软对此格外在意：“是大事。”
    妈妈昏迷那么久，躺在床上三年多，怎能不是大事。
    秦江野进来就看到姜软跟姜安说这话，他非常自来熟的打了招呼，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姑姑，小表姐，初次见面你们好。”
    姜软：“？”
    姜软没见过这种性格的人：“别乱认亲戚。”
    “怎么能是乱认亲戚。”秦江野唇角的浅笑就没下去过，“姑姑是爷爷的女儿，你是姑姑的女儿，咱们是一家人。”
    姜软眉心微蹙，刚要说她们跟秦家没关系，姜安就把她按住了。
    称呼什么的不过是身外之物，她们心中不认就行了，争执的话只怕几十句话下来也没个结果。
    “你刚刚说的不是事故是什么意思。”姜软明白她意思，果断转移了话题。
    “是秦牧川或者他那两个儿子做的吧。”姜安说的平淡，视线落在秦江野那张年轻干净的脸上。
    “要不说姑姑是一代传奇呢。”秦江野嘴巴可甜了，笑起来的两个小酒窝很有感染力，“您随便一猜就猜到了。”
    姜安没接话。
    她不是毫无准备回海城的。
    选择带软软回海城那一刻她就把一切可能出现的事情以及后果都预想了一遍，也为之做了准备工作，其中最基础的就是了解秦家现在的结构。
    姜软人都是懵的：“秦牧川是谁？”
    姜安回答：“秦老爷子的大儿子，现任秦家家主。”
    “您都离开秦家这么多年了还害您。”姜软想不通，总不能那财产有什么问题，“他是脑子有问题吗？”
    “可不是。”姜安平静的很。
    姜软心里很不平静。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什么叫人性，什么叫伪装。
    “软软。”姜安叫了她。
    姜软心里还在想怎么将人绳之以法：“嗯？”
    “你创业这件事妈妈可能要给你打消了。”姜安脸上多了认真，“今天开始你正式跟我学管理公司，我们把秦氏集团拿回来。”
    本来她没兴趣跟秦家扯上关系。
    现在看来不动手也不行了。
    只是拟定了一份财产转让书他们就做出这种事，要真把财产转移到软软手里，他们还不得对软软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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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 姜软身怀宝库

    “好。”姜软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
    “那我就不多叨扰了。”秦江野站起身，整个人年轻又好看，“姑姑需要什么消息随时联系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安没有接他的话。
    清楚双方只是互相利用。
    秦江野也不在意，唇角含笑跟姜软打招呼：“小表姐，我走了。”
    姜软：“……”
    看着他离开后，姜软才对刚才的事情问的更加详细了一些：“妈妈，他们为什么要害您？”
    姜安把股份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她的孩子可以以当初的原价买回股票，但她不得插手秦家任何事，软软正式跟股份扯上关系后，她就不能再出手和给建议。
    那些人当初动手，大概率是怕软软得到钱买回股票，霍知舟再运转一下，秦氏集团就成为他们的的掌中之物。
    “就为了那点儿股票害您，您不是他的亲妹妹吗？”姜软无法理解。
    “亲妹妹算什么。”姜安对那家人看的很淡，“为了利益，他们可以六亲不认。”
    姜软蹙了蹙眉。
    没想到妈妈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
    “不过你口中那点儿股票，现在可值好几千亿。”姜安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惊人的话，“跟我卖的时候相比翻了一百多倍。”
    姜软：“？？”
    千亿？
    她张了张嘴：“那您怎么卖了？”
    “他们觉得我一个女人拿那么高的股份不合适。”姜安再提这个已经没有情绪起伏了，“用尽手段逼我，懒的跟他们扯就卖了。”
    姜软心情五味繁杂。
    轻描淡写的这句话背后，妈妈又经历了些什么。
    “以他们的性子不会那么顺利的让你拿到股份。”姜安对他们了解，“你怕吗？”
    “不怕。”姜软一想到这是拿回原本属于妈妈的东西，内心便毫无畏惧。
    姜安将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一直以来她没让软软学习经商和金融，除了之前跟她说的原因外，更为重要的是不想她跟秦家的人扯上关系，她要学了，秦家那边定然使阴谋诡计。
    她手里那些钱够软软一辈子衣食无忧过优渥的日子，没必要让她陷入那种水深火热尔虞我诈的生活。
    结果证明。
    以前他们的确没动手。
    但得知她转移财产给软软时，还是因为那一点点担忧下了手。
    既如此她也没必要再瞻前顾后，索性放手一搏。
    “妈妈。”姜软很想了解一个事。
    姜安：“嗯？”
    姜软看着她的眼睛：“当初他们逼你的时候，厉董事长在做什么。”
    按照许姨的说法，那段时间妈妈应该在跟他谈恋爱，恋爱中的人就算不提供帮助总得提供情绪价值。
    “在……”姜安说到这里迟疑了。
    在跟别的女人周旋。
    在让她等他。
    在计划跟别人订婚。
    “忙着跟他小叔叔争权夺势。”她换了一个说法，不想软软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让她不开心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姜软拧了拧眉心。
    为什么都喜欢争权夺势？
    叮咚。
    手机响了一下。
    姜软拿起来看，是秦江野发来的消息：【小表姐你好呀，我是秦江野，作为你最可爱帅气靠谱的小表弟，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姜软息屏没回。
    秦江野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消息后啧了两声：“小表姐可真无情。”
    秦秘书：“……”
    秦秘书：“老家主刚刚跟我打电话说联系不到你。”
    秦江野：“开静音了。”
    秦秘书：“老家主会生气。”
    “不可能。”秦江野一个电话拨出去，接通那一瞬间嘴特别甜的唤了一声，“爷爷。”
    秦老爷子没说话。
    秦江野早已想好了借口：“我刚刚去见姑姑和小表姐了，明天是小表姐的生日，您要给她送点儿礼物吗？”
    秦老爷子注意力成功被转移：“明天？”
    秦江野：“是的。”
    坐在院子里的秦老爷子摸了摸胡须，开始思考送什么礼物好。
    “您要不知道送什么就往贵了送。”秦江野出着主意，语调轻缓又自在，“比如楼盘庄园游轮轮船什么的，就算小表姐不喜欢也可以卖了换钱。”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
    有道理。
    同一时间。
    厉致深那边也在给姜软准备生日礼物。
    霍知舟得知他们送的东西时，眉宇间多了点儿愁容。
    虽说他们送的那些以前他都送过，但作为软软还没被离掉的老公，总不能比他们送得差。
    “把前段时间买下来的酒庄和岛屿送给软软。”霍知舟薄唇微启，“再将今年新出的所有限量款跑车全给她送过去。”
    江特助：“……”
    江特助好心提醒：“姜小姐他们买的别墅，只能停下六辆车。”
    霍知舟：“不知道把旁边的买下来扩建一下一起送？”
    江特助点了点头。
    有道理。
    “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把消息散出去。”霍知舟算盘打的叮当响，眸底深处一片黑，“让秦老爷子和厉董事长知道。”
    软软来海城的第一桶金。
    得帮她多赚点儿。
    不得不说。
    他这计谋奏效了。
    秦老爷子和厉致深得知他送的东西时一个个开始筹备更有价值的礼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身为孩子的姥爷/亲爸爸总不能比一个渣男还送的差。
    当事人姜软对此毫不知情。
    秦江野走后她就带着岁岁去新学校熟悉环境。
    这个学校就在别墅区内，是海城排名前三的幼儿园，一日两餐两点，校车接送挺方便。
    “如果在新学校待的不习惯就跟妈咪说。”姜软回去的路上跟岁岁聊着，“妈咪再重新给你换。”
    岁岁点了点头：“嗯嗯。”
    姜软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似是想到什么，岁岁忽然开口：“妈咪。”
    姜软：“嗯？”
    岁岁眼珠子转了转：“明天爸爸会来跟你过生日吗？”
    姜软一怔，意识到换了新环境后岁岁还没跟霍知舟见过面，这段时间霍知舟住院两人也没跟他打过视频电话。
    “你要是想见他的话，妈咪可以……”
    “爸爸如果要来，您一定要把叶叔叔也叫过来。”岁岁快速开口，阻止了她的胡思乱想，“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以为您还放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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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 霍知舟送的生日礼物

    姜软眼中闪过几分意外。
    倒是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话。
    一直以来她最为担心的是离婚会对岁岁造成心理影响，但让她忍气吞声跟霍知舟过下去她做不到，所以岁岁的要求她基本上都会答应。
    他想见霍知舟她不会拦着。
    放假他要回京州她也不会不准。
    只要他健康快乐的长大，在这些事儿上她都可以答应。
    “他应该不会来。”姜软想着霍知舟还在住院，给了他回答。
    岁岁了然的点点头。
    结果当天晚上他就用电话手表给霍知舟发了消息：“霍叔叔不愧是霍叔叔，名副其实。”
    霍知舟：“？”
    霍知舟发语音：“想我了？”
    岁岁嘴硬：“忙着找新爸爸，没空想。”
    霍知舟调侃的语调缓缓响起：“看来你对你妈咪的爱也不过如此。”
    岁岁小脸微皱。
    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有个罪叫重婚罪。”霍知舟声音低沉好听，一如既往的轻缓语调，“你妈咪还没跟我离婚，这个时候给她找对象确定不是害她？”
    岁岁有些傲娇：“谁规定新爸爸一定要跟妈咪结婚。”
    霍知舟眼尾微扬。
    岁岁想着他的行为，故意说来气他：“只要妈咪不跟他们领证，就算她谈了十个也不违法，我对妈咪那十个男朋友都叫爸爸。”
    霍知舟：“……”
    岁岁继续发着语音：“这事您应该熟，毕竟那位苏阿姨就是这样待在您身边的。”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这样。”霍知舟不想被孩子误会，以此影响他的三观，“她于我有恩，我只是还她恩情。”
    这话发出去后岁岁没再回。
    不管他跟那位苏阿姨是什么关系，他因为这个跟妈咪闹矛盾是事实，妈咪因为这个事不开心也是事实。
    总结。
    他渣了妈咪。
    霍知舟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消息，发消息试探：“睡了？”
    岁岁没回。
    甚至消息都是未读。
    “安排一下，明天下午去软软那边。”霍知舟跟一旁的江特助交代，“早上换药的时候让他们多缠几层纱布。”
    江特助先是一顿，而后很快回答：“好的。”
    原计划是明天晚上离开医院，在姜小姐别墅外陪姜小姐过生日。
    现在更改时间，BOSS大概率是想进去陪。
    但……
    BOSS进得去吗？
    这个问题在第二天得到了答案。
    姜软收到苏竹的消息出来接她，刚拉着她往里走霍知舟就从另一辆车里走出来，与以往的衬衫西装不同，今天的他穿的是一件宽松的休闲服。
    姜软眉心微微蹙了蹙。
    他不是在住院？
    “生日快乐。”霍知舟下车跟她视线相对，声音低磁好听，“方不方便进去坐一会儿？”
    姜软下意识想拒绝。
    但她注意到了他旁边满眼愁容担心的江于，从出事到现在才六天，霍知舟的伤口不可能好了。
    “你该待的地方是医院。”她拒绝的委婉了一些，“不是这儿。”
    “不能进去？”霍知舟问。
    姜软压下心中的情绪：“不能。”
    霍知舟偏眸看向江于：“把礼物给她。”
    江于转身从车里抱出来一叠不动产权的证书，确认无遗漏后走到姜软面前交给她：“姜小姐，这是BOSS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包括但不限于一座岛屿，一个酒庄，十六辆全球限量款跑车，超跑，轿车。”
    苏竹：“？”
    姜软：“？”
    “所有礼物已加急过户到您名下，确认为您的个人财产。”江于把剩下的也说了。
    姜软刚要拒绝：“不……”
    苏竹帮她收了。
    粗略看了一眼确认都是真的而非伪造后，她往四周看了看：“车呢？”
    “正从各地加急运输过来。”江特助回答的很认真，“待旁边这两栋别墅改造完成后会将车停在里面，房子和车子都是姜小姐个人所有。”
    “就算您跟BOSS离婚，他也分不走。”江特助特意补了一句。
    霍知舟微凉的视线扫了他一眼。
    用得着多嘴说这句？
    江特助：“……”
    这不是怕姜小姐不收吗？
    苏竹仔细看了一下所有不动产的证书以及购买情况，全部加起来的价值已经有几十亿，尤其是那个酒庄，地址位置极好，葡萄园的面积和质量都是上乘。
    之前离婚一分钱都舍不得掏，现在生日礼物送这么多。
    霍知舟的脑子究竟在想什么。
    “拿着。”苏竹放在姜软手里，“这本就是你应得的，之后离婚也省去了财产分割。”
    这些东西全部经过了好几道手续和流程，确保离婚时属于软软个人财产，虽然不知道霍知舟为什么这么做，但既然给了没道理不收。
    姜软垂眸看了一下手中那厚厚一叠不动产权证书。
    “礼物送到就不打扰了。”霍知舟唇色有些泛白，侧眸看向江特助，“我们走。”
    江特助：“？”
    去哪儿？！
    霍知舟眼神漆黑。
    江特助脑子一转，快速说了一句话：“姜小姐，今天晚上十点半之前我们都会在旁边待着，晚上切生日蛋糕的时候，可不可以看在BOSS送了礼物的份上端一块蛋糕过来尝尝？”
    “不回医院？”姜软看了一眼霍知舟的胸口。
    “不……”
    江于才说了一个字。
    霍知舟一个眼神看过去，眸光极具压迫力。
    江于咽了口口水。
    霍知舟重新将视线落在姜软身上，面不改色的撒了谎：“要回，去那边看一下就回。”
    “BOSS是骗您的，他打算待到晚上十点过后……才走。”江于被踹了一下，大着胆子移开身体继续说，“因为……”
    “江于！”霍知舟带着凉意的声音里有警告。
    江于难得没听指令：“因为您是26号晚上十点半才出生的，他想等到那个点。”
    此话一出。
    姜软落在霍知舟身上的眸光动了动。
    霍知舟周身全是低气压。
    他是想让姜软放他进去，但放他进去的理由里没有心软和担心，他希望只是纯粹的因为他做的事和送的礼满意才邀请。
    “您放心，BOSS出来跟医生说过的。”江于为了不让姜软担心又说，“医生说只要不做大幅度的动作没问题。”
    “进来吧。”姜软不想他折腾。
    江于紧绷的心稍稍松下。
    霍知舟抬眼跟她四目相对。
    姜软知道他不喜欢他人的同情和可怜，补了句：“岁岁昨天还问你来不来，既然来了，进去跟他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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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 找借口进来的亲爸

    有了台阶，霍知舟也不会不下：“好。”
    就这样。
    他成功“混”了进去。
    江特助也彻底放了心。
    本来他还想要是BOSS进不去他要怎么看着他，总不能真让他在那边别墅里干坐几个小时。
    万幸。
    姜小姐还是那么好！
    “这是叶晏之那狗东西让我给你带的礼物。”到客厅后，苏竹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姜软，“让你戴上后我拍照给他确认。”
    姜软：“？”
    这好像不是他会说的话。
    苏竹给她递了个眼神。
    姜软秒懂。
    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嫡长闺有吩咐还是照办。
    她打开了质感上乘的盒子，里面躺着一条精致好看的项链，上面的钻石星星点点，吊坠上那个粉红钻更是让人不自觉心生喜欢。
    “这是他亲手设计的。”苏竹给她戴上，把最重要的那句话告诉她，“还让我告诉你，不管你生活发生什么改变，你永远都是我们两个的公主。”
    姜软垂眸看着垂在指尖的吊坠，唇角溢出些许笑意。
    她懂他们的意思。
    也知道他是真的对她好。
    “来，拍个照。”苏竹拿出手机。
    姜软极为配合的摆了姿势。
    看着这一幕的江特助小心脏忐忑了一下，余光朝霍知舟那边瞥了一眼。
    情敌挑衅。
    BOSS会生气吧。
    “派人去一趟澳大利亚粉钻矿区和纳米比亚宝石矿区。”霍知舟一点儿都不生气，这种时候他只会反思姜软为什么还会喜欢别人送的钻石。
    是他给的不够多，还是他送的那些不够喜欢。
    江于秒懂：“好的。”
    霍知舟嗯了一声没再开口，视线落在拍完照给叶晏之发消息的姜软身上，站起身朝她走去。
    头顶一道阴影落下，姜软和苏竹整齐抬头。
    “妈和岁岁呢。”霍知舟目光还看着她笑意未退散的脸上。
    姜软：“楼上。”
    霍知舟礼貌询问：“我可以上去吗？”
    姜软：“岁岁的房间在二楼右转第一间。”
    换而言之。
    除了这个房间之外他其他地方他都不能去。
    霍知舟嗓音低沉：“好。”
    苏竹：“？”
    苏竹头顶上全是问号。
    目送他离开客厅上楼后，她凑到姜软旁边就问：“你戴着叶晏之亲手送的项链，他就这反应？”
    正常情况不应该是有些吃醋，然后让人送个更大的？
    又或者表面上没什么，实际上心里已经嫉妒疯了。
    “他以前也送过。”姜软倒不意外，“结婚的婚纱，当天的配饰珠宝全是他亲自设计的。”
    苏竹：“好吧。”
    狗男人好起来的时候确实好。
    姜软知道她在担心自己离婚的事，把自己打算起诉离婚跟她说了一下，碍于江于在她说的比较简单，没有说细节。
    至于霍知舟。
    上楼后就直奔岁岁所在房间。
    进去时岁岁正按着自己的儿童手表发消息：“待会儿把东西拿上来时不要被妈咪发现。”
    保镖莫陌一板一眼的声音从手表里传出：“好的。”
    岁岁：“最迟两点半要全部送到。”
    保镖莫陌：“没问题。”
    交涉完岁岁松了一口气。
    在他收拾自己窗边那张又宽又大的桌子时，霍知舟开了口：“背着你妈咪做什么？”
    岁岁一愣，他迅速转身。
    看到是霍知舟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只是瞬间就掩盖下去，替换成了小傲娇：“您来得到妈咪的同意了吗？”
    “送了礼，被请进来的。”霍知舟在他椅子上散漫坐下。
    岁岁：“哦。”
    霍知舟带着些许打趣的目光看着他：“你呢。”
    岁岁：“？”
    什么？
    “你那十个爸爸送你妈咪什么了。”霍知舟故意的。
    “爸爸们的事不是您这个叔叔可以过问的。”岁岁一本正经板着稚嫩的脸，圆溜溜的眼睛可认真了，“您也别想从他们那里偷师学艺。”
    霍知舟墨澈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他对着他伸了手：“过来给爸爸抱一会儿。”
    岁岁看了一眼，几番挣扎后拒绝了：“不要。”
    霍知舟长手一伸将他拉到怀里，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好听：“小小年纪这么傲娇做什么。”
    岁岁挣扎了两下。
    霍知舟紧紧抱着他。
    过程中胸口被撞了两下，疼的眉心微蹙。
    “不闹了，爸爸跟你说点儿正事。”霍知舟还抱着他，声音带着安抚的魔力。
    “是霍叔叔。”岁岁纠正。
    霍知舟顺着他：“嗯，霍叔叔。”
    之后半个多小时时间里他们一直待在一起，期间姜安路过看到他时顿了顿，没过多干涉，他能上来大概率是软软同意的。
    作为妈妈唯一能做的是给足她做所有决心的底气。
    至于她要如何选择。
    她不干涉。
    姜软在楼下跟苏竹聊近况是时，忽然看到莫陌抱着一个很大的纸箱子朝楼上去：“你这是？”
    莫陌清隽好看的脸淡定不已：“小少爷的东西。”
    姜软点点头也没多问，只当他买的东西。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到了下午四点过。
    姜软正打算带苏竹上楼去找妈妈谈一些事儿，莫陌就闪身进来，一本正经跟她汇报情况：“大小姐，门外有一个自称是厉氏集团董事长的男人带着四个保镖一个秘书求见。”
    姜软：“？”
    姜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见。”
    话音刚落。
    几道身影就走了进来。
    厉致深走在最前面，身上是一套精心搭配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沉稳至极，
    视线跟姜软眼睛对上时及时开口解释：“本来是想得到你同意后再进来，但这位老人家忽然有点儿低血糖，只好先扶着他进来坐下。”
    跟着一起进来的秦老爷子：“？？”
    他什么时候低血糖了？
    “你要是在意，我出去等着。”厉致深假装没看到，眼中只有自己的宝贝女儿。
    “不用。”姜软怎会看不出他们是故意的，“来者是客，请坐。”
    现在请出去，待会儿指不定又用什么奇葩理由进来。
    既如此。
    倒不如别折腾。
    “丫头，这是姥爷的一点儿心意。”秦老爷子坐下后开了口，身侧的老管家立刻将一个盒子递了过来，“祝你生日快乐。”
    姜软下意识想拒绝。
    却在开口那一刻想起妈妈说的要拿回秦氏集团的事。
    面前这位是秦家老家主，在秦家有着很大的话语权，身份地位人脉都是一等一的，如果拒绝了他之后想拿回属于妈妈的东西只怕更难。
    “小小姐，请收下。”老管家温和送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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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章 霍知舟专业拆台

    姜软压下那些所谓的刺伸手接过：“谢谢。”
    秦老爷子提着的心就此落下，一路上都在想如果丫头不收他东西怎么办，毕竟第一次见面他们的谈话和相处都很不愉快。
    好在收了。
    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幕的姜安眼底有温和闪过。
    软软的性格随她，很多事情上很倔，但既决定把那些东西拿到手里，偶尔就得将这种心态调整。
    好在她想通了。
    “不打开看看？”秦老爷子试探性的问。
    姜软一顿，没开是想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礼物不太好，但对方都说了她也只好开。
    盒子是一个檀木做的木盒，拿着很有质感。
    在她打开盖子那一刻，秦老爷子刚刚才落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怎么样？喜欢吗？”
    姜软看着里面的东西时眉心拧了拧：“这是？”
    “一栋写字楼。”秦老爷子说的很随意，“来之前我一直不知道送你什么好，想来想去还是送这个，这样你日后收租也能年入过亿。”
    姜软：“……”
    苏竹：“……”
    秦老爷子还在说：“它虽然不在市中心，但那个地方未来两年必发展起来，到时候是卖还是收租全凭你个人意愿。”
    “太贵重了。”姜软没料到他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
    “一点都不贵重。”秦老爷子说的是心里话，眼神此刻染上几分情绪，“这些本就是你应得的。”
    只是因为当初他糊涂，要面子，硬生生把安安逼走了。
    怕姜软拒绝，他立马转移话题看向厉致深：“你不会空着手来的吧。”
    厉致深给自家秘书使了个眼色。
    后者从包里掏出好几分文件。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几个珠宝包包的品牌。”厉致深把那些收购文件递给她，“出了新品他们会直接给你送过来，公司收益也会直接打到你卡上。”
    苏竹眼睛都放光了。
    一个个的都这么壕吗？！
    这就是顶级豪门世家的手笔吗？！
    姜软拒绝了：“不用。”
    秦家是因为要拿回本该属于妈妈的东西才收，但厉家……她不想扯上太多关系。
    秦老爷子心里舒坦了。
    外孙女儿只收了他的。
    真好！
    “你是不是傻。”苏竹咬牙切齿，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这些东西的不尊重，“这几个品牌都是以前咱们经常逛的！”
    名气虽比不上那些上百年沉淀的大牌。
    但设计和做工没的说。
    “厉先生以什么名义送的这礼物。”姜安从楼上下来了，一边朝姜软走来一边问。
    她一出现。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去。
    秦老爷子浑浊但精神的眼睛翻滚着情绪，嘴唇张了张，好一会儿也没能开口说出心里话。
    厉致深眼里全是她，没有犹豫回答了：“没什么名义，只是单纯觉得这孩子好，想多跟她联系和接触。”
    他若说是孩子的父亲。
    这礼物肯定被退。
    “这么博爱。”姜安对他一直都处于很淡的态度，“厉氏集团没倒闭真是奇迹。”
    厉致深：“……”
    姜安跟姜软交代：“收了。”
    姜软有些犹豫：“可……”
    “就当是他未经同意擅自带人进来的罚款。”姜安一句话，就把厉致深想缓和关系的目的给打消了。
    秦老爷子全程都在看她。
    上一次见她还是三年前得知她出事时。
    也不能说是见到，那时候他只在医院外面等着，听手下人跟他说她的情况。
    他想过进去，可又拉不下脸面。
    “安安……”心里叫了很多遍的称呼终于在此刻叫了出来。
    姜安看过去。
    四目相对。
    她的心中毫无波澜，只是当做陌生人一般简单打个招呼：“秦老。”
    秦老爷子的心一点点压抑起来，知道她还在因为当初的事在怪他：“什么时候带这孩子回一趟家。”
    “家？”姜安问出这个字。
    “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初的事……”
    “如果您是来给软软过生日我欢迎。”姜安打断了他的话，对于以前的事她并不想去回忆和争执，“如果还夹杂其他，慢走不送。”
    秦老爷子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再开口。
    看着他就此保持沉默，姜安有点儿意外。
    她这位爸爸有多执拗和爱生气她是知道的，当初她顶一次嘴他就能训她一顿。
    按照以前的性格他一定会觉得她不知好歹，会觉得他都拉下面子来跟她谈了，她还这般不知好歹。
    “你们聊着。”姜安没过多逗留，“我去看看晚餐准备的怎么样了。”
    之后一段时间。
    姜软跟苏竹全程陪着两人。
    厉致深跟秦老爷子都很想跟姜软搞好关系，以至于后面那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没冷过场，一会儿厉致深问问她的生活，一会儿秦老爷子问问她的感情。
    聊着聊着。
    就聊到她跟霍知舟的婚姻上去了。
    “听说你跟霍知舟感情不太好。”秦老爷子对姜软的了解，还没厉致深多，“要不要离了姥爷给你重新介绍一个。”
    姜软还没回答，一道低沉沉稳的声音先传了过来：“秦老先生挖人墙角这事是不是不太道德。”
    厉致深跟秦老爷子寻声看去。
    霍知舟牵着岁岁从楼上走下来，一大一小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厉致深跟秦老爷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就是女儿/外孙女儿的孩子？
    “厉爷爷好。”岁岁礼貌的打招呼，“秦老爷爷好。”
    厉致深：“？”
    秦老爷子：“？”
    这称呼和辈分是不是有点儿乱。
    他什么时候跟这老爷子/这臭小子一个辈分了？
    “一个是秦老家主，一个是厉氏集团的董事长。”霍知舟自然在姜软身边落座，“怎么还有背后说人闲话的爱好？”
    “你不做，我们有的说？”厉致深对这位女婿很不满意。
    他的小公主。
    也是他能渣的？
    “虽然没有仔细了解过，但你对妈做过的事应该比我过分无数倍。”霍知舟专业拆台，“这么看来，我是不是也该在妈面前聊聊？”
    厉致深周身气息陡然一沉。
    果然还是看不顺眼这臭小子。
    秦老爷子不悦的视线看了过去，一个渣了他女儿，一个渣了他外孙女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您。”霍知舟跟秦老视线对上，“妈离开海城应该也有您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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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4章 三人修罗场

    气氛瞬间僵持。
    苏竹拽了拽姜软，眼神示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三代人之间的修罗场，不适合她们在。
    “某个角度来说，我们三个都不是什么好人。”霍知舟见姜软她们带着岁岁离开了，也不藏着掖着，“但我没在妈面前说过你们半句坏话。”
    “你没说只是因为她不待见你。”厉致深戳穿他。
    霍知舟一本正经：“她若真不待见我，今天也不会把我请进来，更不会让我在这个地方自由出入。”
    厉致深：“……”
    秦老爷子：“……”
    “你们是被请进来的吗？”霍知舟明知故问。
    厉致深跟秦老爷子再度保持沉默。
    霍知舟：“看来不是。”
    两人：“……”
    这臭小子怎么这么欠！
    霍知舟不在意他们的想法，虽然他们一个是软软的亲生父亲，一个是软软的姥爷，但真正能影响到他跟软软在一起的只有她自己和妈。
    至于他们，一个追妻火葬场，一个追女儿火葬场。
    还追的不及时。
    “只要两位以后不再说刚刚那种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霍知舟说，“但若再听到，我也只好跟妈谈谈。”
    “说这么多，今天来带礼物了吗？”厉致深转移话题，虽说收到的风声是他要送软软很多东西，但具体送没送还是个未知数。
    霍知舟：“你们不是知道？”
    厉致深跟秦老爷子眉心微蹙。
    霍知舟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我记得我让江于把我要送的东西透露给了两位。”
    厉致深：“？？”
    秦老爷子：“？？”
    “这毕竟是软软来海城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希望她第一桶金能赚的多些。”霍知舟薄唇轻启，“这事关她在海城的地位。”
    此话一出。
    厉致深看他的眼神多了些凝重。
    他对霍知舟的了解并不是很详细，只知道年轻一辈中他能力很强，行业风向标，做的决策从未出过错误，但他都只当是霍氏集团在炒人设。
    现在看来，这小子确实不简单。
    “你一早就算计好了？”
    “厉董何意？”霍知舟面色如常，故作不懂。
    “就算你为软软考虑诸多，也免不了你做的那些混账事。”厉致深不紧不慢道，“她是不会原谅你的。”
    “没努力过怎么知道不会？”霍知舟不知道什么叫放弃，“难道当初妈离开海城时，您从未争取过？”
    厉致深一顿。
    秦老爷子难得跟霍知舟站在一边：“他忙着跟别人订婚，哪儿还想着争取。”
    他是不同意他跟安安在一起。
    但他那般渣自己女儿，他也是有意见的。
    霍知舟：“这样啊。”
    厉致深：“……”
    厉致深启唇还想再说。
    “那您想把软软认回去不太可能。”霍知舟先一步开口了，“一天未养就想白得一个长大懂事的孩子，未免太理想化了。”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瞬间精神了。
    他拧着眉心盯着他：“你说什么？”
    霍知舟朝厉致深看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意外。
    秦老爷子不知道软软是厉董事长的？
    “软软是厉董事长跟妈的孩子。”霍知舟没管“真”岳父大人阴沉的脸色，“您不知道？”
    秦老爷子当然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那个孩子被打掉了。
    “软软就算要认祖归宗也是回秦家！”他板着一张脸严肃至极，态度很明确，“跟你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厉致深：“她身上流着我的血脉。”
    秦老爷子：“那个孩子早被你逼着打了。”
    厉致深沉默了。
    秦老爷子本来就不喜欢他，现在更不喜欢了：“只要我一天还活着，就不可能让她进你们厉家的门。”
    “厉家才是她最好的归宿，所有人都期待她回去。”厉致深口吻严肃，“不像秦家，那些人巴不得她跟安安死在外面。”
    “我会护着她们。”秦老爷子放话，“你们家全是些手段卑劣的小人，她要回了指不定怎样。”
    两人就此争执起来。
    霍知舟坐在那里没开口，只是淡然的看着这一幕。
    大约十分钟后两人辩论结束，同一时间把目光放在霍知舟身上，整齐划一的开口：“你说，软软回哪家。”
    “至少现在她哪家都不想回。”霍知舟话语浅淡，“你们是想她认祖归宗，还是只是希望她好？”
    两人一顿。
    眼中闪过疑惑。
    霍知舟语调低磁：“如果是后者，应该尊重她的决定而非你们强行将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她，她是姜软，姜软的姜。”
    这番话出来，厉致深跟秦老爷子都沉默了。
    或许是以往的生活环境，又或是以往的行事习惯，他们下意识就想姜软能做出跟他们心中一样的决定。
    “你呢。”厉致深眉眼间严肃不少，“你尊重她的决定了吗？”
    霍知舟大方承认：“没有。”
    厉致深：“那你还说？”
    “我跟你们不一样。”霍知舟这话不是狡辩，“你们是下意识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我不是。”
    姜软是他世界里的重要支柱，她若离开，他的精神世界会崩塌，没到最后关头他不会放她离开。
    对她造成的伤害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
    只要她愿意待在自己身边，哪怕她天天找叶晏之玩儿他都可以逼着自己接受。
    如果让江于知道他这想法，肯定会震惊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自家BOSS竟然做出这么大的改变，以前看到叶晏之就想收拾，现在竟然愿意如此。
    厉致深无情说：“都是借口。”
    “你不是借口，你是纯伤害。”秦老爷子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短暂站在霍知舟这边，“真不知道安安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你。”
    厉致深：“？”
    秦老爷子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几人之间陷入短暂沉默，岁岁在这时小跑过来：“霍叔叔，厉爷爷，秦老爷爷，吃饭啦。”
    “霍叔叔？”厉致深总算找到机会反击。
    秦老爷子看了一眼：“原来只是叔叔。”
    霍知舟：“……”
    霍知舟视线朝岁岁看去，坑爹这个词形象化了。
    “岁岁的霍叔叔，别坐着了。”厉致深站起身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眼中的情绪一点儿都不藏着，“岁岁叫你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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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那个孩子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吃饭的时候，桌子上的氛围格外奇怪。
    姜软视线在他们三个身上来回看了两眼，他们在那边的谈话她听到了一部分，秦老爷子那句“那个孩子早被你逼着打了”尤其深刻。
    以至于对厉致深的印象愈来愈差。
    厉致深压根不知情。
    饭桌上三代人勾心斗角，一会儿是秦老爷子看厉致深不顺眼，一会儿是秦老爷子跟厉致深一起看霍知舟不顺眼。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正常的言词背后都带着阴阳怪气。
    “这是家宴，不是饭局。”姜软见他们跟外面谈合作那些人一样，没忍住开了口，“三位若想看谁的口才更好，可以重新约局慢慢谈。”
    三人全部老实了。
    没再多说一句。
    晚餐的厨师是姜安特意从外面请的，为的就是把姜软的生日过好，被他们当成商业饭局来对待也难怪姜软会出声阻止。
    看着霍知舟面前堆着一盘不适合病人吃的东西，姜软眉心蹙了蹙。
    霍知舟察觉到了，开口解释：“这是厉董事长和秦老先生硬塞给我的，不是我自己夹的。”
    秦老爷子：“……”
    厉致深：“……”
    姜软压下心中情绪，没有多说。
    之后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间里，众人都正常吃饭，没再搞事情。
    倒不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三人有多老实，纯粹是秦老爷子和厉致深不想被霍知舟利用，有些事情，上一次当就够了。
    晚餐结束。
    秦老爷子和厉致深坐在那里欲言又止，都想继续待会儿，又怕姜软跟姜安赶人。
    霍知舟能父凭子贵继续留，他们呢？
    “妈咪！祝你生日快乐！”岁岁晚餐半个小时后从楼上端了一个蛋糕下来，圆溜溜的大眼睛亮着光，“这是我跟霍叔叔一起给您做的生日蛋糕。”
    “谢谢宝贝。”姜软接过，满眼温柔的揉了揉他头。
    霍知舟点上蜡烛。
    给姜软戴上提前定制好的黄金王冠。
    看着她闭着眼睛开始许愿，岁岁伸出小手拉了拉霍知舟的衣袖：“您不说点儿什么吗？”
    霍知舟明知故问：“说什么？”
    “您以前都会问妈咪许了什么愿望。”岁岁巴掌大的脸上可萌了，“还说自己是她的许愿树，她许的所有愿望您都会帮她实现。”
    霍知舟抿唇不语。
    他知道姜软许的什么愿望。
    跟他离婚成功。
    秦老爷子立马开口：“软软你许的什么愿望，姥爷帮你实现。”
    厉致深紧跟而上：“爸爸也帮你实现。”
    姜安：“？”
    姜安：“爸爸？”
    “我知道你因为以前的事怪我。”厉致深正视这个问题，沉稳的语调很严肃，“但从血缘上来说软软就是我的孩子。”
    姜安正要开口。
    姜软先一步说了：“我不是。”
    厉致深眉心微蹙：“软软。”
    姜软抬眸跟他视线对上，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您跟妈妈那个孩子，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您逼着打死了。”
    姜安一顿。
    厉致深怔了怔。
    两人都没料到这事她知道了。
    “您不是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姜软对这位血缘上的父亲喜欢不起来，“我许的是希望您之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跟妈妈，以往二十多年您怎么过，之后继续那样过。”
    “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但我可以弥补和道歉。”厉致深的心一点点沉重。
    没有人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厌恶自己。
    得知姜软是他跟安安的孩子时，他行尸走肉二十多年的身体忽然活过来了。
    甚至为了将她接回去，他回厉家做了充足的准备。
    “不需要。”姜软拒绝的很干脆，“但凡您真觉得当初的事愧对妈妈，也不会隔了二十多年才道歉。”
    此话一出。
    秦老爷子本来看戏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他的做法跟厉致深好像差不多。
    “安安。”厉致深试图通过姜安来缓解关系。
    “宝贝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姜安对厉致深已经没有感情了，当初的事和二十多年的时间足以磨灭那些，“蛋糕吃完请离开。”
    厉致深眸色漆黑一片。
    沉默半晌后，还是冒了一句出来：“她始终是我的孩子。”
    姜安浑不在意：“证据呢？”
    厉致深：“……”
    有霍知舟这臭小子拦着，他想做姜软跟自己的亲子鉴定都做不到，想到这儿，看霍知舟的眼神愈发不满。
    霍知舟并不在意。
    岳母大人和软软才是他该考虑的。
    至于这位没被认可的岳父大人，得罪了就得罪了，就算他之后死皮赖脸能得到软软和岳母大人的原谅，他的家庭地位也不堪一击。
    这个小插曲后，姜软切蛋糕分蛋糕。
    直到流程差不多结束，一直保持沉默的秦老爷子才来到姜软跟姜安面前：“有时间吗？有件事想跟你们聊聊。”
    四人去了楼上书房。
    看着她们疏离的样子，秦老爷子心里不是滋味。
    “您想跟我们说什么事？”姜软直接问。
    秦老爷子看了老管家一眼。
    后者从包里拿出一份股份转卖协议递到她们面前，视线看着姜安：“这是您当初签订的那份，上面的条例直到现在依旧有效。”
    换而言之。
    只要她们想，可以以当初的卖价将秦氏集团的股份买回。
    “我知道。”姜安倒不藏着掖着，“正准备让软软买回来。”
    “老大那边可能会不情愿。”秦老爷子嗓音带着些许沙哑苍老，“不过你不用担心，今天回去我就会跟他说清楚。”
    姜安：“嗯。”
    秦老爷子见她这般疏离，欲言又止。
    以前的安安性格锋锐，现在好像柔和不少。
    “只要你们愿意回来，秦家一直有你们两人的位置。”沉默片刻后他开了口，“若不愿，我也尊重你们的一切决定。”
    姜安客观评价：“你变了不少。”
    秦老爷子心中有悔：“弄丢了最好的孩子，总得反思。”
    姜安没接话。
    他能做出这种改变，对软软接手股份也有好处。
    秦老爷子张了张嘴：“安安……”
    “我们的关系没有亲近到可以这般称呼。”姜安正式纠正，“以后见面您叫我姜安就好。”
    秦老爷子沉默片刻答应了。
    事情谈完。
    姜安让人将他们送走。
    看着他们走出别墅后姜安心中毫无波澜，只是偏眸看向自家女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秦家的事？”
    “不想说可以不说。”姜软不希望她回忆不好的过去。
    “没什么不想。”姜安心情很平静，那些过去已经影响不了她，“有些事得让你知道，不然拿回股份时那些人说些不要脸的话，你都不知道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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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 互相看不顺眼

    姜软认真听着。
    姜安带着她重新回到书房说了最重要的点：“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你应得的，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需要在意。”
    “好。”姜软点点头。
    最开始她想过时隔二十多年用原价买回翻了上百倍的股票是不是不太好，但转念一想，既然卖掉股份的协议上写明了那句话，肯定有它的原因。
    总不能是他们良心过不去才写的。
    真良心过不去，一开始就不会逼妈妈卖那些股份。
    之后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姜安将当初关于秦氏集团的事跟姜软大概说了一遍，至于他们如何对她，秦老爷子又有多过分，她都一句带过没有细说，只着重讲了跟公司有关的事。
    即便如此，全程听下来的姜软还是难受了许久。
    “重要的大概就这么多。”姜安暂时能想到的只有这些，“等之后再想到其他的细节我再同你说。”
    “妈妈……”姜软不知道温暖的妈妈经历了那么多。
    姜安：“嗯？”
    姜软这次是下了决心：“我一定替您把东西拿回来。”
    秦氏集团是妈妈挽救的。
    重要的合作商是妈妈去谈的。
    股份是妈妈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的。
    但最后就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就因为外界的闲话和议论，秦家那些人就用尽手段让妈妈交出股份，还真是烂透的一群人。
    “嗯，我信你。”姜安是真的信她。
    与此同时楼下。
    霍知舟看着还赖在这儿不走的厉致深，漫不经心的开口问：“厉先生还不走，是等着软软留你下来吃夜宵？”
    “我在等你。”厉致深说。
    霍知舟：“？”
    厉致深朝楼上看了一眼：“以你跟软软的关系，她们大概率不会留你过夜。”
    “是不会过夜。”霍知舟大大方方承认，没有半点儿窘迫，“但也能比您留的久一点。”
    厉致深视线盯着他。
    这臭小子是怎么将软软骗到手的？
    霍知舟对他的注视毫不在意，就这么坐在那里跟岁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会儿问问他在这边习不习惯，一会儿问他姜软过的如何。
    一转眼到了晚上八点过。
    姜软跟姜安从楼上下来。
    见厉致深还在那儿坐着，她直接了当的开口：“你怎么还没走。”
    “我等他。”厉致深看向脸上没有太多血色的霍知舟，摆明他要被赶走，他得把某些人一起拖下水，“夜路很黑，有人一起会安全很多。”
    霍知舟刚要开口。
    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说道：“你该回去了。”
    拖着没痊愈的身体出来，真是不要命。
    “走吧，霍总。”厉致深站起身。
    “那我走了。”霍知舟没有多狡辩，抬手在岁岁脑袋上揉了揉，视线却一直看着姜软，“生日快乐。”
    姜软回了他一句：“生日快乐。”
    霍知舟一顿，随即眼中掠过一丝柔和。
    他抱了抱岁岁，跟姜安打了声招呼后才抬脚离开。
    厉致深跟他一起走的，区别待遇是他没有得到姜安半点儿好脸色，姜软对他也宛如陌生人。
    别墅外。
    霍知舟上了车。
    车门关上那一刻他本就有些苍白的眉心微微蹙起，细看之下会发现一直以来他都忍着伤口处的疼，唇色也显得苍白。
    “BOSS。”江特助担心的将医药箱放在后排。
    霍知舟脱掉了身上的深色休闲服，露出薄肌的上身，包着纱布的伤口此时已经溢出了些许血迹。
    “换药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儿疼。”江特助将医药箱打开，车内早已被他消了毒，“您忍着点儿。”
    来之前担心出现变故，他特意跟医生学了换药。
    幸亏学了。
    不然回去肯定更严重。
    “没事，你随便换。”霍知舟声音低哑，为了不让姜软和岁岁发现异常整整一下午他都忍着，这点儿痛对他来说还好。
    江特助开始拆纱布。
    刚有所动作车窗被人敲响，霍知舟看过去就见外面站着的是厉致深。
    他抬手准备将车窗降下来，江特助带着几分担忧的声音响起：“BOSS，您受伤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里是海城，大多数消息都瞒不过这边的四大家族。”霍知舟看得明白，对此无所谓，“他早就知道了。”
    晚上那顿饭说明一切。
    故意给他吃些容易导致伤口发炎的东西，摆明知道。
    他当着软软的面将他戳穿，也算是礼尚往来。
    车窗降下。
    江特助还在给他换药。
    看到他纱布上的血迹时，厉致深眼中掠过几分意外：“这么好的东西刚才怎么不利用一下，要是让软软看到说不定会放下芥蒂关心你一番。”
    这小子一下午都神情淡定，他还以为那伤口被人传的夸张。
    没想到是忍着。
    “厉董喜欢一个人，舍得让她为你担心？”霍知舟问。
    “正常情况下舍不得，但必要时可以用一下苦肉计。”厉致深跟他聊起了，“不过你要是用，我会当着她们的面将你戳穿。”
    霍知舟任由江特助给他上药：“怪不得岳母大人对你一点儿都不留念。”
    厉致深眸色微深。
    霍知舟说着扎人心的话：“你身上，我没看到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他不会主观意愿上让软软为他担心，更不会对她使用苦肉计。
    如果他让她担心了，代表那时候的情况和情绪已经不容他控制。
    比如上次酒店的争执。
    那一刀的刺入。
    “你哥哥应该还不知道你受伤的事。”厉致深脸色有些黑，开口说着敲打他的话，“你说我要不要让人跟他说一下？”
    霍知舟面不改色：“您随意。”
    厉致深审视着他。
    霍知舟平静的跟他对视。
    江特助屏息凝神轻手轻脚跟他消毒换药，见只是伤口有些出血，线没有崩开时重重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厉致深看不穿他。
    “您是海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厉氏集团的董事长。”霍知舟言语很平静，“怎会有您不敢的事。”
    厉致深：“……”
    臭小子还挺会阴阳怪气。
    要不是考虑到做了容易把自己的搭进去，他非得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表面上看这小子跟软软关系不好，但就今天饭桌上的情况来看，他清楚一旦软软知道他利用霍司年坑了这小子，她肯定会记恨上自己。
    为了坑他一次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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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7章 姜软误打误撞猜中事情

    “厉董要大少爷的联系方式吗？”江特助将纱布重新缠好后问，表情一本正经，“我给您。”
    “不需要。”厉致深扫了脸色还有些泛白的人，“我还没闲到要管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事。”
    说完就走，没再逗留。
    待他上车后才想起自己敲他车窗是想问他为什么还不走。
    转身透过后车窗看了一眼后没再多想，吩咐司机离开。
    霍知舟没有马上走，他让江于将车子开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停着，一直到晚上十点半烟花绽放，照亮别墅前那片天空他才离开。
    他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软软生日快乐。】
    姜软看到了。
    她看着窗外不断绽放的烟花，知道这是他给自己准备的。
    海城和京州一样没有特殊情况禁制燃放烟花，以前生日他每年他都去跟相关部门沟通，找个理由光明正大的放，这次想来也一样。
    晚上十二点。
    姜软点开他的对话框输入生日快乐四个字，指尖移到发送那两个字上，正要点下去忽然犹豫了。
    虽说这几天霍知舟没再提让她跟他回京州的事，整个人情绪非常稳定，可……他们始终还没离婚。
    考虑再三将那几个字全部删除。
    恰在此时，霍知舟发了消息过来：【生日到了，想许什么愿望（与我无关的）。】
    姜软顿了顿。
    以往每年生日她会许两个愿望，一个是她生日的，一个凌晨过后他的生日。她问他为什么不自己许一个，他说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跟她在一起。
    他的已经实现，不需要其他。
    而她结婚五年许的所有愿望他都替她实现了，无一例外。
    霍知舟：【你说，我替你实现。】
    姜软退出了消息对话框，没有回。
    他们如今的关系，已经不适合再有这些暧昧不明的事情，回了等于给他和好的希望，有了希望只怕更不会放她离开。
    霍知舟等了五分钟也没等到她的消息。
    他知道她看到了，消息发出去对话框顶上那“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字证明了一切。
    考虑再三他又发了一条消息给她：【祝福收到了。】
    姜软：“？”
    她什么时候祝福了？
    苏竹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拧着眉心有点儿生气的样子，视线在她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扫了一眼：“霍知舟气你了？”
    “算不上气。”姜软说的是实话。
    苏竹擦了擦被吹得七分干的头发，在她旁边坐下：“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姜软侧眸：“什么？”
    “如果苏安然查出来有问题，霍知舟主动断掉跟她的所有关系。”苏竹问的认真，“他再来找你和好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姜软想得清楚，“照旧离婚。”
    “那就行。”苏竹稍微松了口气。
    当天晚上。
    两人一起睡的。
    一开始只是聊姜软跟霍知舟的事，后来聊秦家和厉家，到后面苏竹开始讲她公司里的各种八卦，以至于第二天起床时两人哈欠连连。
    苏竹困得要死：“再睡会吧，反正今天不用上班。”
    “你睡吧。”姜软逼自己起床，熬了夜后脑子昏沉沉的，“我约了白阿姨谈事，回来叫你。”
    “行。”苏竹拉过被子倒头就睡。
    ……
    上午九点半。
    姜软到了跟白律师谈事情的地方，她刚坐下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女性走了过来，身上带着让人不自觉安心的气场，头发梳起，给人的感觉非常干练。
    这是姜软第二次见她，但还是觉得惊艳：“白姨。”
    “久等了。”白律师在她对面坐下，说话时脸上带着温柔的淡笑。
    两人简单客套了一番。
    姜软把在医院的事重新跟她说了一遍，电话里说终究是几天前的事了。
    “没事，叫你去也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有意外收获。”白律师对此倒不意外，那人毕竟是霍知舟，“既然无法谈妥，明日我就去法院递交起诉材料，到时候你听我安排就行。”
    姜软点头：“好。”
    白律师：“有一点我得提前跟你说清楚。”
    姜软：“您说。”
    “这可能是一场持久战，你得做好心理准备。”白律师把一切都提前跟她讲好，怕她心态崩，“他极有可能为了不离婚耍些手段。”
    姜软提前了解过：“我知道。”
    假装没看到法院的电话，导致材料无法送达，拖成公告送达，之后再提什么管辖权异议，诉讼调解。
    有些行为不是真的有效，纯粹为了拖时间。
    各种环节拖下来，极有可能拖到一年后才正式走庭审环节。
    “那行。”白律师将自己准备好的一切资料交给她，“你看看这些，没问题的话我明天就去走流程。”
    姜软拿到手里看了看：“没问题。”
    白律师：“行。”
    两人又聊了一些细节，等全部聊完已经十一点过了。
    姜软本想请她吃顿饭，但她有其他饭局就没吃，只是交代她回去路上小心，到家了给她报个平安。
    姜软一一答应。
    目送白律师离开后，姜软也打开自己新买的车。
    刚坐进去副驾驶的门被人拉开，紧接着苏安然坐了进来，并以最快的速度系上了安全带。
    姜软被吓了一跳。
    “我找你谈点事。”苏安然在她开口前先说了话，“谈完就走，不多耽搁。”
    “下去。”姜软心有余悸。
    她都没办法想象如果进来的是个杀人犯她该怎么办。
    明明上车时看了车子两边没有人。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一副高高在上，谁都看不起的样子。”苏安然不喜欢她这态度，“我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谈。”
    姜软看了一眼时间没说话。
    这个地方距离警察局有点儿远，为了这事儿报警有点儿浪费警力，下次出门还是将莫陌带上。
    “上次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苏安然旧事重提，“你若嫌五千万多，我可以不要那笔钱，只要你让霍知舟从今往后不许找我麻烦就行。”
    反正霍知舟那边已经答应给钱。
    来找姜软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霍知舟知道真相后不遵守约定找她麻烦，至少还有姜软拦着。
    “就这么怕霍知舟知道你假冒他恩人的事？”姜软脑子都没思考，下意识脱口而出。
    苏安然：“！！”
    苏安然瞳眸震惊，她胸口剧烈跳动着：“你……你什么时候知道。”
    姜软愣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后顿了顿。
    刚刚那话只是苏竹在她面前说了太多次假设和怀疑，以至于刚刚没多想随意敷衍她一句。
    现在看来，她这是误打误撞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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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章 智商上线苏安然

    “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苏安然像个跳脚的小丑，整个人变得非常尖锐。
    姜软偏眸看她。
    她眼神很淡，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但就是这样的眼神让苏安然觉得她知道了，以至于情绪过激又疯狂：“你说话！”
    “就在你满世界利用恩情威胁霍知舟的时候。”姜软随口胡诌。
    苏安然顶替了谁？
    霍知舟为何没有发现苏安然是假的？
    苏安然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些问题她现在一个都不知道，只能一点点诈她。
    “不可能。”苏安然逼自己冷静下来，“你要知道我是假的怎么不去戳穿。”
    “我知道的时候霍知舟已经为了你伤害了我。”姜软根据已发生的事情说着，顺带一本正经胡扯，“出于报复心理，我想看他得知真相那天是什么表情。”
    苏安然试图从姜软脸上看出她在撒谎。
    可她的表情太真了，真到她仿佛知道所有事情一样。
    “还有事吗？”姜软并不想跟她在一起待太久，“没事滚下去。”
    “你骗人！”苏安然不甘心，眼睛还死死盯着她，“你根本就不知道。”
    “就算之前不知道，现在我还不知道？”姜软敷衍至极。
    她越是这样，苏安然心里越是没底，以至于后面一分多钟的时间里眼睛就没移开过她的脸。
    她试图从过去的事情中发现细节，可记忆里除了跟姜软的争执之外，就是霍知舟那些看似温暖实则无情的话，根本想不到半点儿其他。
    “那你说出那个人是谁。”苏安然盯着她的脸。
    姜软没接话。
    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
    截止现在她不知道苏安然是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个人跟霍知舟之间的事，还是她跟那个人关系好，顶替了人家的身份。
    不管哪个，她若说错了苏安然就会察觉。
    “你不是说我不知道。”她只能继续周旋。
    “你确实不知道。”苏安然的智商忽然上线了，一双眼睛紧紧锁住她的脸，“但凡你真知道早就说了，只有不知道才会一直绕弯子。”
    姜软若知道自己顶替了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戳穿。
    她见过霍知舟为了一个承诺照顾她的事，若知道自己才是霍知舟真正的救命恩人，为什么不用那个承诺让霍知舟跟她离婚。
    只要她说，霍知舟百分之百照做。
    总而言之，她并不知道。
    “姜软，只要你拿一笔钱给我，再隐藏我的踪迹让霍知舟一辈子都找不到，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谁。”苏安然说。
    姜软手搭在方向盘上没接话。
    苏安然继续说：“那个人的出现，可以让你跟霍知舟顺利离婚。”
    姜软一顿。
    侧眸看向她。
    “如何。”苏安然问她。
    “你都没能做到的事那个人做得到？”姜软保持怀疑态度。
    苏安然找上霍知舟时，百分之百提过让霍知舟跟她离婚娶她，只不过霍知舟结婚时承诺过不会跟她离婚和分手，她才没能成功。
    一说起这个苏安然就气，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让姜软一个人占了。
    她压下情绪，尽可能在不暴露真相的情况下说：“是，她对霍知舟很特殊。”
    姜软指尖在方向盘上摩挲着。
    给笔钱就能顺利离婚于她而言很划算，但交易对象是苏安然她不太情愿。
    “你应该知道霍知舟并不想跟你离婚，起诉离婚有多耗费时间你知道。”苏安然迫切的希望她答应，“现在有一个自由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要？”
    “你不用激我。”姜软没有马上答应。
    她越是这样，苏安然心里越急。
    姜软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的谈话：“那个人在哪儿，多久能到海城。”
    “最多不超过三天。”苏安然长了个心眼，真真假假才能骗过人，“我可以跟你保证她知道这个事情后会帮助你离婚成功，没有做到你将我的行踪暴露给霍知舟就行。”
    姜软侧眸看过去。
    能说出这话代表苏安然有十足的把握。
    但那人是谁，又如何让霍知舟放下结婚时对她的承诺？
    “我也不跟你卖关子，那个人除了是霍知舟的恩人之外，还对霍知舟非常重要。”苏安然一本正经胡扯，“为了完成对那个人的承诺，他可以将对其他人的都排在后面，包括你的。”
    “我考虑一下。”姜软没有马上答应，“考虑好给你答复。”
    苏安然：“不行。”
    姜软：“那我拒绝。”
    苏安然快被气死了！
    她压下心中的情绪不停刺激她：“错过这个机会你只能靠跟霍知舟打官司离婚，你就不怕打输了？”
    “怕。”姜软实话实说，视线看过去时眼神格外平静，“但比我更怕的是你。”
    苏安然一顿。
    姜软说的直白：“你这么迫切的想要离开大概率是假装霍知舟恩人的事即将被发现，我官司输了可以继续，你呢？”
    霍知舟什么手段她清楚。
    苏安然骗他这么久，借着恩人的由头骗财骗情，后果不会好看。
    “行！”苏安然终究按捺下情绪，“我给你时间考虑，最多两天必须给我答复。”
    姜软没有回答，只是催促她下车。
    苏安然心有不甘，以至于下车关门的力道很大。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把姜软解决了，可这里是市中心，以霍知舟对姜软的在意只怕暗处还有他派来保护她的保镖。
    念及至此她重新握住车子的门把手，连拉两下没拉开后用力拍着车窗：“嘭嘭嘭。”
    姜软将车窗降了一道缝隙，仅限能听到外面的话。
    “你把行车记录仪拆下来给我。”苏安然想到那上面可能记录了她跟她的谈话，“或者将我们刚刚谈的话全部删了。”
    姜软都没搭理她，启动车子离开。
    苏安然被吓的往旁边退了两步，对着车子的尾灯骂道：“姜软！你疯了！”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里的林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在姜软走后他也跟了上去，耳朵上挂着一个蓝牙耳机：“苏安然从姜小姐车上下来了，表情很生气。”
    林北在医院外边守着：“姜小姐没事吧？”
    林封一本正经：“没事，刚刚开车走了。”
    “那就行。”林北稍稍放心，“你继续暗中保护，别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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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9章 我不可能成为帮凶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林封哼哼两声带着几分傲娇。
    “除了姜小姐之外你还不能被厉家和秦家的人发现。”林北叮嘱着他，怕他单独行动时脑子不好使，“事关姜小姐安危……”
    林封：“你好啰嗦。”
    林北：“……”
    算了！
    虽说他这哥哥说话不太靠谱，但办事儿还是行的。
    又叮嘱了点儿其他安全事项后就挂了电话。
    姜软那边直奔家里，看到她回来这么早苏竹有些意外：“没跟你那白阿姨吃个饭？”
    “她有其他饭局。”姜软一边放车钥匙一边朝四周看，“我妈妈呢。”
    “带着岁岁出门了。”苏竹打着哈欠，显然才醒不久，“说是去见几个人，让我不用等他们吃饭。”
    姜软坐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苏竹见她表情有点儿奇怪，没忍住多看了两眼：“你这是谈的顺利还是不顺利？”
    姜软斟酌了一下言辞：“还算顺利。”
    苏竹：“那你怎么一副大事来临的表情？”
    “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姜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重点告诉了她，“苏安然的恩人身份有问题，她是假的。”
    苏竹：“！！”
    苏竹瞬间清醒了：“确定了吗？”
    姜软放下水杯：“她亲口说的。”
    她把她跟苏安然在车里的谈话说了一遍，末尾说了自己的看法：“现在不确定的是那个人跟苏安然什么关系，苏安然是怎么知道。”
    最重要的是霍知舟那边，苏安然是怎么骗过去的。
    要让他相信她是救命恩人可不简单。
    “这些不重要。”苏竹脑子很清醒。
    姜软：“那什么重要？”
    “你跟霍知舟的离婚。”苏竹身为外人对一切事情看的更加清楚，“既然她百分之百肯定那个人可以让你跟霍知舟离婚成功，你就答应她。”
    姜软眉心微蹙。
    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当初的事情直到现在她都没有释怀，她对她是真的讨厌和不待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忘了一件事。”苏竹说。
    姜软抬眼看她。
    苏竹随手拿过一包零食打开：“霍知舟的报复心。”
    姜软顿了顿。
    “就算你尽全力帮她隐藏，以霍知舟的性格定会使用一切手段把人找出来加以报复。”苏竹塞了一块零食在姜软嘴里，“那时你已经离婚，等他们慢慢去斗。”
    姜软脑子里把事情全部过了一遍。
    不管那个人是谁，苏安然既然怕被发现代表她跟那个人的关系要么不好要么不熟，不然她可以一直顶替下去。
    苏竹这法子，说不定可以。
    “给她打吧。”苏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霍知舟得知真相后的表情。
    姜软将苏安然的手机号从黑名单拉出来。
    调整好情绪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苏安然看到电话时正在霍知舟所在的医院，她挂了电话给她回了条短信：【在忙，待会儿说。】
    发完就把手机开静音去了霍知舟的病房。
    看着他穿着病号服半躺在床上还用笔记本电脑时，苏安然眼中没有一点儿情绪波动，只是无情的问：“两个亿借到手了吗？”
    霍知舟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嗯。”
    苏安然：“什么时候给我。”
    “正常情况现在就可以给你，从此划清界限。”霍知舟薄唇轻启，一双黑的纯粹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气势。
    “那你打给我。”苏安然也不是完全的傻子，“再拟定一份合同确保这些钱来源合法，等我离开海城我们之间就两清。”
    霍知舟眼睛看着她，身上自带气场：“我说的是正常情况。”
    苏安然眉心微蹙。
    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在京州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躺着的尹医生，你认识吗？”霍知舟问。
    苏安然背脊一僵，快速否认：“不认识。”
    霍知舟将他拆穿：“不认识约人家到山顶见面？”
    “你查我！”苏安然总算是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她就说身为霍氏集团总裁，富人排行榜第一的霍知舟怎会两亿流动现金都没有。
    合着是利用这个空档查她。
    亏她真以为他把钱都拿去投资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霍知舟不疾不徐道，“规避风险是一个商人的本能。”
    苏安然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攥起。
    霍知舟！
    “看在你于我有恩的份上我不报警，你是去自首还是等着尹医生醒来之后告发，随你选择。”霍知舟轻描淡写的话语给人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
    苏安然胸口剧烈起伏着，对他的不喜欢到了极致。
    霍知舟补了另外一句：“但我不可能成为帮凶。”
    “我是约了尹医生在山上见面，但中途有事耽搁没去。”苏安然压下情绪，不想留下什么把柄，“他摔成这样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反正她提前做了布置。
    就算警察查，也查不了太清楚。
    “我有说他是摔伤导致的昏迷？”霍知舟的语调自带压迫力。
    苏安然一口气憋在胸口，这夫妻俩怎么一个比一个喜欢诈人话？！
    “你走吧。”霍知舟下了逐客令，“尹医生醒之前我不会放你离开也不会给你钱，万一你是罪犯，我这样做就是帮凶。”
    “你不怕我继续缠着你，让你跟姜软永无幸福之日？”苏安然手还捏着。
    霍知舟跟她四目相对，“你觉得你还有这个机会？”
    苏安然垂在双侧的手一点点收紧。
    之前他说过除了违法犯罪之外，他会纵容她的任性和小脾气。
    可现在……
    “怎么没有，尹医生的事情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她咬死不承认，反正当时的情况没人看到，“你现在不给我，之后可就不止这么点儿。”
    “不如看看这个。”霍知舟将笔记本转过身对着她。
    苏安然满是警惕和怀疑的眼睛掠过一丝不解。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后瞳孔一缩。
    怎么会……
    “司宁查的。”看到她的表情，霍知舟开始怀疑苏安然有问题了，“你是去祛疤还是整形我不关心，但因为这个去害人……”
    “我说了不是我害的！”苏安然不可抑制的慌张起来。
    霍知舟眼中带着审视。
    只是寻常的事她没必要这么怕。
    她跟尹医生之间除了这次的事情之外大概率也不存在人命和犯法的事。
    “给你机会坦白。”霍知舟说，“几年前你找尹医生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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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0章 苏安然决定赌一把

    “这是我的私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苏安然的心不可控的剧烈跳动，掌心全是汗，“你说会照顾好我，这就是你的照顾？
    “暗中调查，挖我隐私，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他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身份是假冒的，只要利用好这个她依旧可以离开，就算从他这里拿不到钱，姜软那边多多少少也能拿一些。
    还有之前他送的那些东西和房子，大不了全卖了。
    反正现在已经怀疑了。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微微加深。
    江特助帮着自家BOSS说话：“这是司宁小姐和顾总背着我们BOSS查的，不是BOSS吩咐的。”
    “那之前说没钱，结果暗中调查我的事呢？”苏安然尽可能的发泄自己的情绪，“也不是他吩咐的？”
    江特助一本正经：“事出反常，了解一下总没错。”
    “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和你的朋友停止对我的一切调查，保护好我的隐私！”苏安然开口道，“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总拿承诺来说事。”
    江特助眉心微蹙。
    对这个要求很不满意。
    他侧眸看向霍知舟，言语总是偏向他这边的：“BOSS，不能答应。”
    “让顾时西跟司宁停止调查。”霍知舟纯黑的眼睛笼上了一层雾。
    “BOSS！”江特助有些担心。
    好不容易查到她有问题，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让BOSS摆脱掉她，现在一旦停止，之前查到的所有东西都白费。
    霍知舟再抬眸时眼中已经重新恢复平静：“听吩咐办事。”
    江特助欲言又止，最终把电话打到了顾时西那里，把霍知舟的意思传达过去。
    顾时西疑惑至极：“为什么？”
    江特助将苏安然找过来的事说了。
    顾时西毫无起伏：“知道了。”
    江特助：“？”
    就一句知道了？
    不多说点儿什么？
    “钱还要吗？”霍知舟重新看向明明很心虚，却用愤怒来强行伪装自己的苏安然。
    “要！”苏安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但此刻也没有时间给她多想，“按照我刚才说的给我，等我离开到其他地方安顿好，我们之间的恩情就此结束。”
    霍知舟：“可以。”
    江特助本来焦虑的心在看到他这般平静后慢慢冷静下来。
    BOSS不是一个会完全跟着别人走的人，他这般没有任何辩解就顺着苏安然的行为很不符合他的性子。
    除非……
    他视线落在霍知舟气定神闲的脸上。
    是他想的那样吗？
    “按照她的要求把钱给她。”霍知舟交代着。
    江特助应声：“好的。”
    苏安然问：“什么时候能到账。”
    江特助：“一周。”
    “同样的办法用两次有意思吗？”苏安然误以为霍知舟故意拖延时间，脸色很差，“上一秒才答应的事现在又违背。”
    “你想要合法合规并不被追回，就需要这么久去走合同和流程。”江特助解释，“你若只需要钱，现在就可以打到你卡上。”
    苏安然眼中带着怀疑之色。
    两个亿不是小数目。
    像她这种长期卡里钱不多，流水不多的人，一旦有大额转入卡内极有可能会引起银行的注意和调查。
    “行，一周就一周。”思索片刻后她答应了，“但等的这周内我不希望你们再去调查我。”
    说完就走，没再逗留。
    江特助把病房门关上。
    重新回到病床前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BOSS，您答应苏安然的要求，是不是知道顾总那边不会听您的？”
    霍知舟：“嗯。”
    他需要按照承诺照顾苏安然，但别人不答应他不可能强求。
    以前是说过给她偏爱和纵容，可闹了这么多也被耗尽，承诺的话里只有照顾好她和护她一生，其他没必要。
    “钱真要给她吗？”江特助问。
    “给。”霍知舟言语很淡。
    ……
    苏安然走出医院就给姜软打了电话。
    霍知舟这边的钱还有一个周才能得到，她得在这个周之内将姜软说服。
    只要她同意，只要她帮自己，之后就有一线生机。
    姜软跟苏竹正在吃饭，看到屏幕上闪烁着电话号码她没有犹豫滑动到接听那边。
    “你刚刚找我什么事。”苏安然的声音传了过来，“想通了？”
    “我会尽全力让人帮你隐藏踪迹。”姜软按照苏竹的话术说，“作为交换，你得在离开那天将那个人的身份告诉我。”
    苏安然拒绝了：“不行。”
    姜软：“？”
    苏安然想的还挺多：“我要那个时候给了你，你反悔不帮我隐藏踪迹怎么办。”
    “那别谈了。”姜软不可能顺着她的想法走，被牵走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交易作废。”
    “等等！”苏安然快速出声，生怕她真将电话挂了。
    姜软重新将筷子放下等着她的后文。
    苏竹聚精会神在听。
    “我只是合理担心，万一你知道那人是谁后反悔怎么办。”苏安然说的认真，“我这里没有你的把柄，你就算反悔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你可以不找我。”姜软不惯着。
    苏安然压下情绪：“你就一点儿都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想，但不想跟你掰扯。”姜软话语直接又淡然，不知不觉间击溃她心房，“有个时间和精力，我宁可和霍知舟打官司。”
    此话一出。
    电话对面久久没出声。
    苏安然很清楚她跟姜软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先是学校那些事，后是她跟霍知舟的关系。
    “那你跟我保证。”她下定决定赌一把，“知道那个人是谁后会帮我隐藏行踪不让霍知舟找到我，如果不小心被他找到了，你也得护我无恙。”
    姜软眉心微不可见的拧了拧。
    她朝苏竹看去，眼神无声问：苏安然这脑子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好使？
    她哪儿来的自信觉得她会护着她？
    “答不答应。”苏安然问。
    “不答应。”姜软拒绝的干脆，“我们的交易仅限让人帮你隐瞒行踪，其他与我无关。”
    苏安然又要发火。
    姜软又说：“不满意可以不谈。”
    苏安然到嘴边的话被强行咽了回去。
    霍知舟发现她身份有问题是迟早的事，尹医生那边有叶晏之的人守着，她没办法去灭口。
    只要他醒来，她顶替身份的事情就会被捅破，以霍知舟的性格肯定不会让她好过。
    姜软这边是她唯一的希望，虽然她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是不待见和看不起，但只要是她答应的事基本上都会做到。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应该不至于骗她。
    想着这些，苏安然决定赌一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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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1章 宴会邀请函

    听到这话苏竹眉尾上挑，眼中闪过意外。
    这都能答应？
    “你得按照你说的尽全力帮我隐藏踪迹。”苏安然整颗心有些没底，但时到今日她没有别的选择，“离开海城我就将那人是谁告诉你。”
    姜软：“可以。”
    苏安然现在只想离开：“最迟下个月2号我会走，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
    姜软：“什么钱？”
    苏安然：“车上说的五千万。”
    姜软：“你不是说不要？”
    苏安然深吸一口气，恨不得穿回去给自己一巴掌。
    为了让姜软答应，真是脑子昏了。
    “那你让你的人准备一下。”苏安然没再多说，“我走那天跟你说。”
    姜软很淡的一声：“知道了。”
    苏安然长了个心眼：“姜软。”
    姜软：“？”
    隔着手机苏安然看不到姜软现在的表情，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多说了一句话：“我说的尽全力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就行，而是利用你能利用的一切资源，包括但不限于苏竹叶晏之以及你妈妈。”
    姜软没接话，直接将电话挂了。
    嘟声传来。
    苏安然再次将情绪压下。
    早知道事情会进展成现在这样，她就该提前去找尹医生把事情解决掉，若不是有他这个变故，她完全可以在霍知舟身边待一辈子。
    既可以恶心姜软，又能得到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和权贵之人保护。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她也没机会再重新布置。
    姜软不知道她到现在都还想着那些事，挂断电话的她不受影响的吃着饭。
    苏竹说着：“我都不知道该说苏安然的脑子好使还是不好使。”
    姜软想了一下：“确实挺难判定。”
    “找你帮她，她到底怎么想的？”苏竹对于当初的事记得一清二楚，“大学的时候她那么对你，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脸。”
    “她要有脸，就不会顶替别人的身份。”姜软觉得霍知舟真正的救命恩人挺倒霉。
    这件事情对姜软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该吃吃该喝喝，一如既往。
    姜安跟岁岁回来时姜软正在书房跟苏竹一起研究秦家每个人的资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妈妈都说股份没那么容易拿到，她自然得多费心些。
    “看什么呢。”姜安走进书房。
    姜软：“妈妈。”
    苏竹：“姜姨。”
    “这个你们拿着。”姜安从包里拿出两张邀请函递过去，“三十号晚上有一场商业宴会，海城大部分权贵都会参加。”
    姜软接到手里看了看，上面是她的名字。
    苏竹有些意外：“我怎么也有？”
    姜安解释：“你妈妈让我转交给你的。”
    姜软问：“您的呢。”
    姜安：“我不去。”
    那些地方软软参加就够了，她不想去跟那些人虚以为蛇，况且这次宴会的目的也不是让软软去交朋友认识前辈的。
    “您放心！我肯定把软软照顾好。”苏竹对于这种场面熟悉至极，打小爸妈就把她当成两个公司继承人来培养，人际交往方面得心应手。
    至于姜软。
    姜安一直希望她做自己就好，以至于现在都纯粹的很。
    换句话说除了苏安然之外她几乎没见过社会的阴暗面，整个人还保持着最纯粹的那颗赤子之心。
    “你们去吃喝玩儿乐就行。”姜安交代，这个晚宴是她给软软的一个过渡，“其他顺其自然。”
    姜软看了看邀请函，心里有了个猜测：“妈妈。”
    姜安：“嗯？”
    姜软询问着：“您让我去这宴会，是不是为之后拿回股份做准备？”
    “怎么说。”姜安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正常情况下，您会带着我去见您的朋友，把我介绍给他们认识，又或者亲自带我去宴会介绍他们给我认识。”姜软摩挲着手里的邀请函。
    “嗯。”姜安点头，原计划里的确如此。
    “现在忽然要我跟苏竹单独去参加，是因为昨天秦老爷子和厉董事长送的生日礼物？”姜软试探的问。
    “是。”姜安视线在她们俩身上看了一眼，直接说道，“这场宴会的主要目的是让你去刷脸。”
    苏竹朝姜软看了一眼。
    姜安把事情严肃性跟姜软说：“以秦家那群人的性子，肯定不会让你轻易拿到股份，逼急了还有可能在你得到股份之前制造意外。”
    她的事情不能再在孩子身上发生一遍。
    “所以这次宴会至关重要。”姜安继续说，“你必须拥有足够的热度和讨论度，让那些人对你保持长久的好奇心，这样才安全。”
    只有如此。
    秦家那些人动手之前才会深思熟悉。
    毕竟一旦软软出了什么意外，海城那些家族世家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们。
    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自然也是要面子的。
    “怎么引起讨论度和维持他们的好奇心？”苏竹问。
    姜软也好奇。
    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用引起，她现在就是海城各大名流世家讨论的对象。”姜安回答苏竹，看向姜软的眼神满是温柔，“那两人送礼物时很高调。”
    “秦老爷子和厉董事长？”姜软问。
    姜安嗯了一声。
    苏竹眼中闪过一分了然。
    本来姜安还有些担心姜软适应不了走进这个圈子，现在看来她心里什么都知道，对于一切事情也看的很透彻。
    “宴会上如果有人问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你就说你是我女儿。”姜安跟她叮嘱，“其他什么都别说。”
    只有这样，宴会过后讨论度才会又上一层楼。
    “秦安”回归。
    “秦安”的女儿。
    厉家董事长和秦老爷子重点关照对象。
    这几个话题足以让他们好奇很长时间。
    这件事儿很快被秦家那边知道了。
    秦家。
    别墅内穿着西装的秦牧川面色阴沉的看着手中的宴会名单，年过五十的脸上全是怒火：“这些人怎么办事的，把姜软放进去做什么。”
    “这是秦安亲自去加的名字。”秦家现任管家回答。
    秦牧川眸色黑沉一片。
    秦安。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管家询问：“要把这消息告诉大少爷和二少爷吗？”
    “不用。”秦牧川眼睛盯着姜软那两个字，颇有一种要盯出一个洞来的架势，“把之前安排的事撤掉，这段时间别对秦安和她女儿动手。”
    管家：“好的。”
    秦牧川捏着名单的力道越来越大。
    我的好妹妹，以为利用舆论就能保全你们了吗，别忘了要除掉你们的可不只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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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2章 你不懂，这叫爱的魔力

    之后几天，姜软把岁岁的入学办好送他去了学校，剩余时间则在家跟着姜安学各种东西，了解秦家以及秦氏集团各方面的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合作商，加工厂等等。
    至于苏竹，陪她过完生日后就去剧组考察了，之后几个月也会在海城这边待着。
    一是重要剧本拍摄她要监督，二是她妈妈这边有事情要交代她。
    这样一来。
    只有叶晏之一个人在京州。
    这不29号这天苏竹来找姜软一起吃饭时，他一个视频轰炸过来，刚接通就对着她们俩一顿说：“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把我这个英俊潇洒幽默风趣的大帅哥一个人扔在京州心都不痛的吗！”
    苏竹：“不痛。”
    姜软：“不痛。”
    两人异口同声，极为默契。
    叶晏之气不打一处来：“过分了啊。”
    苏竹和姜软只管吃饭，看都没看视频里的他一眼。
    叶晏之气的咬牙切齿。
    还能怎么办？
    忍着呗。
    谁让这两人他一个都奈何不了。
    “别吃了，跟你们说个正事。”叶晏之看着吃的那么香，肚子都饿了。
    苏竹塞了一块肉，头都没抬：“你说。”
    “就不能尊重一下我？”叶晏之磨了磨后槽牙。
    苏竹一本正经回他：“我们在吃饭的时候接你电话，一心二用，已经是对你最大限度的尊重。”
    姜软符合：“对。”
    叶晏之的心被扎了一箭：“对什么对，苏安然看的那个尹医生醒了。”
    苏竹一顿。
    姜软愣了愣。
    两人同一时间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他，苏竹追问道：“什么时候醒的？你跟他聊了吗？”
    “刚醒，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叶晏之这段时间亲自蹲守医院，可把他累坏了，“说话还不是很清楚，断断续续的。”
    “那估计得过两天好点儿后才能说话利索。”苏竹又开始吃。
    “还有件事。”叶晏之又说。
    苏竹没再看屏幕：“你说。”
    叶晏之没吱声。
    苏竹：“？”
    苏竹疑惑抬眸看他：“你说啊。”
    叶晏之此刻还饿的咕咕叫，见她只想着吃饭不管他心里就有些不爽：“你什么时候放下筷子，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乖乖坐好我什么时候说。”
    “爱说不说。”苏竹一点儿都不惯着。
    叶晏之：“！！”
    叶晏之心态点儿崩：“我就不能有点儿家庭地位吗？”
    “在我们三这友谊小家庭里，你确实没有家庭地位。”苏竹客观陈述事实。
    叶晏之告状：“小姜姜，你看她！”
    姜软轻咳一声：“她是老大她说了算。”
    叶晏之心态有些崩，早晚有一天他要将苏大魔头给镇压了，让她再看不起自己：“顾时西的人来看过，应该是霍知舟吩咐的，尹医生跟苏安然的事要让他们知道吗。”
    “暂时不。”姜软开了口。
    苏竹跟叶晏之同时看向她。
    姜软认真思考过的：“苏安然跟他之间的交易大概率跟霍知舟真正的恩人有关系，先瞒着。”
    “行。”叶晏之也没多问，对于姜软的要求一切答应。
    至于苏安然的事。
    那天过后她们俩就跟他说了。
    “对了。”姜软忽然想到比较重要的事，“之后你如果要问那位尹医生什么话，最好把手机关机，以防霍知舟的人监听。”
    尹医生醒的消息霍知舟肯定收到了。
    妈妈说过黑客可以监听人的手机，以防万一还是警惕些。
    “没问题。”叶晏之一一答应。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姜软这话由心而发，“之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跟我还客气。”叶晏之嘴角上扬，心里乐开了花。
    苏竹看到了。
    拿过自己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瞧你这出息。】
    叶晏之：【你不懂，这叫爱的魔力。】
    苏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要真让他把软软追上了，她日后还有安宁日子过？
    “你俩还有要聊的吗？”姜软问。
    叶晏之：“没有。”
    苏竹：“没有。”
    两人整整齐齐开口，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心情的不尊重！
    见他们都这么说了，姜软跟叶晏之说了两句结束语后就把电话挂了，继续吃着自己饭。
    “软软。”苏竹想到个事。
    姜软偏眸：“嗯？”
    苏竹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瞒着霍知舟不让他知道？”
    “如果他知道苏安然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他不离婚的理由又多了一条。”姜软不想再看到变故，“不想跟他继续纠缠，还是等苏安然把那个人跟我说了再说。”
    这一次她得掌握先机。
    霍知舟若先她一步知道，肯定会去找那个人谈判。
    “也是。”苏竹了然的点点头。
    她们谈论这些的时候顾时西那边也在跟霍知舟打电话。
    他坐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开着视频的平板被他放在茶几平面：“叶晏之那边防的很紧，对我很警惕。”
    “嗯。”霍知舟在电脑上处理公事。
    “我猜他可能知道些什么。”顾时西琢磨着，“毕竟尹医生出事之前他就在查这事儿，还跟他见了好几面。”
    霍知舟面不改色，对此没有发表太多意见。
    “你怎么不说话？”顾时西蹙了蹙眉心。
    霍知舟一本正经：“不是让你别查？”
    顾时西：“……”
    顾时西知道他的言外之意：“要不要查是我的事，待会儿你跟司宁打声招呼，我让她帮我处理点儿事。”
    “嗯。”霍知舟淡淡的一声。
    结果——
    叶晏之从姜软跟他说了那个事后就将手机开了飞行模式。
    司宁试了一次就把电脑关了。
    顾时西：“？”
    顾时西一头雾水：“好好关电脑做什么。”
    “对方手机大概率处于飞行模式无法侵入。”司宁从书房站起身走了出去，“你只能试试最原始的办法，去偷听。”
    顾时西眉心蹙在一起。
    偷听？
    虽然很不想，但考虑到这事关自家兄弟的自由和幸福还是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他这边准备了叶晏之那边同样也做了准备，他手底下的保镖站在尹医生的病房门外，除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其他无关人员一个都进不去。
    顾时西知道这事儿时心态有点儿崩，只好亲自去跟叶晏之硬碰硬。
    与此同时。
    查完房的医生来到叶晏之面前：“叶先生，病人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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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3章 叶晏之得知真相

    叶晏之起身刚准备进去，顾时西旋风一般的冲了过来：“等等。”
    叶晏之：“？”
    医生看了过去。
    “你来做什么？”叶晏之对顾时西一直不待见，以至于看到他时也没什么好态度。
    “这不是太长时间没见到你想你了吗？”顾时西忍住心中的恶心，脸上带笑的跟他客套着，“你是不是要去探望病人？我们一起去吧。”
    叶晏之唇角一抽。
    借口都舍不得找一个好的吗？
    顾时西催促着：“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我是要去探望病人，但跟你没关系。”叶晏之将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拿开，手还加了点儿力道，“你哪儿来回哪儿去。”
    “不让进？”顾时西问。
    叶晏之态度很明确：“不让。”
    顾时西又问：“确定？”
    叶晏之：“确定。”
    顾时西咬紧后槽牙。
    一旦让叶晏之先进去，他极有可能说些话来让尹医生保守秘密，或威胁，或恐吓，或威逼利诱，届时就算搬出霍二的身份只怕对方也不敢说。
    “开个条件。”顾时西知道坑蒙拐骗什么在这家伙面前行不通，索性摊牌，“怎样才让我跟你一起进去。”
    叶晏之不带丝毫犹豫：“叫爸爸。”
    顾时西气不打一出来：“！！”
    他的刀呢！
    “不叫算了。”叶晏之转身就走，跟自家保镖交代，“把顾总拦住，别让他进去打扰到病人的休息。”
    “等一下。”顾时西叫住他。
    叶晏之回眸看他。
    顾时西接连深吸好几口气，垂在双侧的手紧紧攥起。
    好几个呼吸后他才咬牙切齿不情不愿的开了口：“爸爸。”
    靠！
    为了霍二的事他亏大发了！
    早晚有一天，他要让叶晏之叫他爷爷。
    “太小声了，听不到。”叶晏之挠了挠耳朵，语气非常欠。
    顾时西咬紧牙关，有了第一声之后后面的还是好难叫出口：“爸爸。”
    叶晏之：“你说什么？”
    顾时西：“爸爸！”
    叶晏之继续为难：“这么小声没吃饭吗？”
    “叶晏之！”顾时西肺都要气炸了，就没见过这么无耻赖皮的人，“别太过分。”
    “我就过分了你能怎么着？”叶晏之满脸无所谓，“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别忘了之前你们是怎么的为难我的。”
    顾时西：“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顾时西心态都炸裂了：“现在满意了吗？”
    “哎！”叶晏之身心都舒畅了，“乖儿子。”
    顾时西忍住想揍他的冲动，决定事情解决完后再套个麻袋揍他一顿：“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不可以呢。”叶晏之说的毫无心理负担。
    顾时西火气蹭的一下上来。
    叶晏之抢在他面前开了口，还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作为儿子要乖乖听爸爸话，你就在外面等着，爸爸进去谈完带你去吃夜宵。”
    “你这是要反悔？”顾时西再好的脾气此刻也上来了。
    “我就反悔你能怎么着？我又不是霍知舟，不需要为了一句承诺就执行到底。”叶晏之说这话时带了点儿情绪，“倒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共享消息了？”
    顾时西一顿，很快反应过来。
    他早该料到的。
    叶晏之这人向来赖皮混蛋，怎么可能因为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跟让他探听到消息。
    跟霍二待久了，对于人答应的事也下意识较真。
    真是要命！
    “守好门。”叶晏之朝病房去，跟保镖叮嘱，“别让有心之人来偷听。”
    保镖们整整齐齐回答：“好的。”
    顾时西眼睁睁看着他进去却无可奈何，只好找医生谈，但尹医生从入院到现在的一切费用都是叶晏之在管，他也不敢私自让人进去。
    得知这边无望后，顾时西给霍知舟打了个电话。
    但凡尹医生是在霍氏集团旗下私人医院，他要什么消息得不到，偏偏叶晏之长了心眼。
    “消息可能得晚点儿才能知道。”顾时西在医院僻静的凉亭里打的电话，“叶晏之防的挺严，等他没在这儿我再去问。”
    霍知舟料到了：“嗯。”
    顾时西想着刚才跟叶晏之的对话，欲言又止道：“霍二。”
    “你说。”霍知舟还在处理霍氏集团的工作。
    “你……”顾时西想说他固执承诺的事，话到嘴边又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算了，没什么。”
    那是他心底的伤疤。
    他甘愿画地为牢。
    他说再多对他也产生不了影响，反而还容易让他想起过去。
    霍知舟没有追问，只是跟他说了句，“明天下午和晚上有事联系江于，我不一定能及时接到电话。”
    “你要去参加宴会？”顾时西问。
    霍知舟：“嗯。”
    顾时西眉心微蹙，好心提醒：“你伤还没好。”
    霍知舟薄唇微启：“不要紧。”
    明天宴会是软软在海城的第一战，他总得去看看效果。
    万一秦老爷子和厉董事长送的礼物话题不够，他也好根据现场情况及时调整，确保她能被在场各界人员记住。
    他都这么说了顾时西也没再劝，知道他那性子劝不动。
    他打电话这个时间段叶晏之已经跟尹医生聊了一会儿，全是他对叶晏之救他表示感谢。
    “苏安然找我不是祛疤也不是整形。”聊完基础问题后，尹医生开口说了正事。
    叶晏之问：“那是什么。”
    尹医生考虑再三还是说了：“让我在她身上做一个伤疤出来。”
    叶晏之：“？”
    做疤痕？
    “当时她拿着一张照片给我，让我在她身上复刻一个一模一样的。”尹医生说话还比较虚弱，“问了些事情后就给她做了。”
    本来他记不住来看过的所有病人。
    但苏安然这个要求太奇怪了。
    “医院每个设备使用应该都有记录。”叶晏之说，“她找你做这个医院同意？”
    “不是在医院做的。”尹医生一点点说出实情，“她第二次来确定好方案和风险后，我就挑了一个休息日在外面给她做的。”
    叶晏之追问：“那个疤痕长什么样？”
    他就说医院怎么可能给患者增加伤疤。
    合着是这样。
    “宽四毫米，长八厘米，在右边大腿外侧。”尹医生记得数据，全部告诉了他，“原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
    叶晏之眉心微拧。
    这个位置？
    “有原伤疤的图吗？”
    “有。”尹医生在得知这个奇怪要求时长了心眼，怕后续有什么问题全部都记录下来了，“在我邮箱里。”
    叶晏之按照他的账号密码输进入，照片的信息并不多，一片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有一道看起来有点儿狰狞的伤疤。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大腿，照片根本看不出来，上面只是局部拍摄。
    不过……
    这伤疤怎么有点儿眼熟？
    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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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4章 原来她才是霍知舟的救命恩人

    暂时想不起来的他没有多想，把照片保存后跟尹医生又聊了几句。
    将所有事情都了解清楚后跟他叮嘱：“这件事暂时不要跟其他人说，包括但不限于顾时西和霍知舟。”
    “好。”尹医生没多问，只管答应。
    “好好养伤。”叶晏之说完这话就走了。
    他得尽快弄清楚这个伤疤是谁。
    虽说小姜姜跟苏安然达成了合作，但还是自己查的有底一些。
    回到家后他就将那张照片发在了《当0当1不当（3）》的群聊里，发完还附带一句：“我看这伤疤有点儿眼熟，你们有印象没？”
    消息刚发出去苏竹就给发了一长串的问号。
    叶晏之疑惑至极：“怎么了？”
    苏竹没有回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对着他就一顿说：“叶晏之你是不是变态。”
    “我怎么变态了。”他被骂的一头雾水。
    “不变态你拍软软的大腿干什么。”苏竹脱口而出，对于照片后面那句话她是一个字都没看，“你是不是有病。”
    叶晏之：“？？”
    叶晏之：“！！”
    叶晏之瞳孔地震。
    苏竹的话还在说：“亏你还说自己喜欢她，就你这一点儿都不尊重人的行为叫喜欢？”
    “你确定我刚刚发的那张照片是小姜姜的大腿？”叶晏之言语间带着点儿兴奋和激动。
    苏竹眉心微蹙。
    这语气？
    怎么那么欠。
    “你快让小姜姜看看是不是她的。”叶晏之的心情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住过，“确定好后群里回我，很重要！！”
    苏竹还想再问点儿什么他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本来还想在骂他一顿，又想起这家伙虽然嘴上有点儿欠，可也不至于做出变态的事。
    念及至此。
    在姜软洗完澡吹干头发后给她看了。
    姜软仔细看了一下伤疤的痕迹和细节，发了条消息：【是。】
    “真的是？”叶晏之一个电话弹了过来。
    姜软接了：“如果世界上没有两条一模一样的伤疤，就是。”
    “你们知道这张照片我从哪里得到的吗？”叶晏之已经控制不住要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尹医生的邮箱里，就是苏安然看的那个尹医生！”
    姜软顿了片刻。
    苏竹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会有。”
    “你说呢！”叶晏之内心全是抑制不住的情绪。
    苏竹仔细想了想。
    没能想出其中关联。
    医院那种救死扶伤的地方，她压根就没朝复刻伤疤方面去想。
    “这都猜不出来？”叶晏之很久都没得到答复有些迫不及待想分享，“照片是苏安然给他的，要他帮忙在她右腿上复刻一条一模一样的伤疤出来。”
    苏竹：“？”
    苏竹脑子有一瞬间的停顿：“医院会做这事？”
    叶晏之都想搬开她脑瓜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现在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吗？
    怎么都抓不住重点！
    “你再仔细想想我刚刚那句话的重点是什么。”
    这话刚说出口。
    姜软很轻的声音传来：“如果苏安然是凭借这条伤疤找上的霍知舟，代表我才是霍知舟真正的救命恩人，是吗。”
    苏竹一愣。
    瞬间恍悟。
    叶晏之给了肯定答复：“是！”
    “你没事吧。”苏竹见她神情不太好，有些担心。
    “没事。”姜软胸口被巨石压着，所有好情绪似乎在这一瞬间被馋食殆尽，“我去书房差查点儿东西，你们先聊。”
    说完放下手机离开。
    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苏竹眼中全是担心。
    叶晏之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小姜姜？”
    苏竹收回视线：“她估计有点儿不太能接受，让她自己待会儿。”
    “这不是好事吗？”叶晏之偶尔的共情能力差了些，“不仅可以打霍知舟跟苏安然的脸，还可以顺利离婚得到自由！”
    “要不说你活该单身呢。”苏竹无情吐槽他。
    叶晏之：“？”
    有什么不对吗？
    苏竹朝书房方向看了一眼：“她跟霍知舟相爱了五年，没有苏安然这件事他们本可以幸福一辈子。”
    现在发现兜兜转转全部回到起点。
    是个人都不太能接受。
    “那你要去安慰一下她吗？”叶晏之有些自责。
    “不用。”苏竹了解她，“这种事需要她自己慢慢消化，我去的话，反而容易让她把真实情绪藏起来。”
    ……
    姜软那边。
    进书房后她就坐在落地窗前，视线穿过玻璃看着外面的草地和花园，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心情。
    没有难过，没有生气。
    只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情绪仿佛一瞬间被抽空，眼睛看着远方却没有焦距。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凌晨一两点也没结束。
    还是苏竹进来才将她从那种状态中带出来。
    “软软。”她叫了她。
    姜软回神看过去，面容平静无波澜。
    苏竹走到她旁边坐下，伸手抱住了她。
    “我没事。”姜软声音温柔，神色如常，“你去睡吧。”
    “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浪。”苏竹清楚表情越是平静心里只怕越压抑，“保证你玩儿的开开心心，忘记一切烦恼。”
    “我没烦恼。”姜软的心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清醒，“只是在想一些事。”
    苏竹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脑袋跟她靠在一起：“怕霍知舟接受不了？”
    姜软没接话。
    她能想象这件事被霍知舟知道是什么样子。
    他会很开心的告诉她，说原来我们很早以前就相遇，还会说他会遵守好承诺照顾好她一辈子。
    他会憧憬跟她的未来，会加倍对她好。
    可是……
    有些东西是回不去的。
    发生过的事她也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
    “你应该考虑的是自己想法，其他的都交给时间去处理。”苏竹能理解她的状态，“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跟他离婚。”
    姜软没有犹豫：“想。”
    苏竹：“那咱明天就去找他！”
    姜软抿起唇瓣，心中五味繁杂。
    霍知舟还没从当初的事情中走出来，如果直接告诉他，她怕他又回到顾时西口中的样子。
    “还是等他自己知道吧。”姜软说，这是她唯一能给他的了，“让叶晏之的人别拦着，他们想探听消息就探听。”
    她告诉他冲击力太大。
    从得知她是他救命恩人的欣喜到告诉他离婚的残酷，中间没有半点缓冲。
    他爱了她那么多年，对她好了那么久，她也想在最后的关头给他点微不足道的宽容，就当是回报他这些年的事无巨细以及偏爱和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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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 在他生命之上

    “苏竹。”姜软看向她。
    苏竹对她温柔有又耐心：“你说。”
    姜软抿了抿唇，说出了心中最直接的念头：“我想找一下苏安然，看看她是不是凭着那块伤疤找的霍知舟。”
    “好。”苏竹尊重她的一切决定，“我陪你去。”
    她知道姜软在想什么。
    她宁愿霍知舟的救命恩人是苏安然或者是其他人，也不希望是她自己，造化弄人比真实的事情更让人难以接受。
    当天晚上姜软一整晚都没睡着。
    脑子里全是她跟霍知舟之间的一切，甜蜜的，争执的，开心的，压抑的……
    她记得他当时所有的表情动作眼神和声音，她记得他爱自己的样子，也记得他因为赌气说的那些刺人的话。
    早上六点过。
    她拿过手机点开苏安然的电话号码。
    犹豫片刻她给苏安然发了条短信：【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交易作废。】
    苏安然是八点过才看到这条消息，她一点儿都没慌，只当是姜软在诈她，她给姜软打了电话，语气还是那么无所谓：“那你倒是说说那个人是谁。”
    她要真知道就不会发这句。
    只会歇斯底里的问她为什么要顶替她。
    “我。”姜软话语简短平稳，在书房接的电话。
    苏安然顿住了。
    她那边久久都没声音传过来。
    姜软没有给她狡辩的机会，直截了当的问：“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初那个人是霍知舟，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一个字都没说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苏安然心中全是恐慌和不安。
    怎么会这样？
    姜软是怎么知道的！
    本来对这个事还有一丝存疑的姜软，因为苏安然的反应百分之百肯定了。
    霍知舟的救命恩人是她。
    “软软。”姜安敲响了书房的门，走进去看到她神情不太好后关心的问了句，“脸色怎么这么憔悴？昨晚加班了？”
    “妈妈。”姜软心情说不上是好是坏。
    姜安朝她走去：“怎么了。”
    姜软犹豫片刻还是说了：“我可能不需要白姨帮我打官司了。”
    “跟霍知舟谈好了？”姜安问，不等姜软回答她先说了重点，“就算谈好了我还是建议走诉讼离婚，一个月冷静期太长，万一他又像以前一样变卦呢？”
    “不会。”姜软这次很笃定。
    他注重承诺。
    注重到这个东西在他生命，自由乃至一切东西之上。
    姜安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你们……”
    “最近知道了一些事，那些事可以作为把柄让他跟我离婚。”姜软换了一种说法，没有将最真实的告知，“他没有拒绝的机会。”
    姜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确认她不是在故作逞强，也不是被逼之后就没再干涉了：“好。”
    “之后我找个时间请白姨吃个饭。”姜软主动提，“她为我忙前忙后这么久，应该感谢一番。”
    “这个我来就行，你忙你的。”姜安跟白律师本就是好友，哪怕这些年少有见面感情也还在，“撤销立案之前我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
    姜软点头：“嗯。”
    姜安揉揉她的头：“有什么跟妈妈说，别一个人压着。”
    姜软：“好。”
    之后一上午，姜软跟苏竹都待在一起，差不多十点过的时候苏竹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霍知舟提离婚？顾时西已经进了病房，最多半小时他就会知道。”
    怕昨晚的决定是冲动，叶晏之特意等到今天上午才放行。
    姜软说道：“明天吧。”
    “如果他不离呢。”苏竹同样担心这个问题。
    “他会的。”姜软依旧是这个答案。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不太确定，但经历这么多事情后她很肯定，肯定到没有一丝不确定。
    见她这般苏竹没再多说，只是祈祷顾时西那边早点儿了解清楚早点儿告诉霍知舟。
    顾时西知道所有事情时是中午十一点左右。
    他没有直接告诉霍知舟，而是联系司宁：“有个事儿要跟你说一下。”
    “你说。”司宁摆明没睡安稳。
    “苏安然不是霍二的救命恩人，她是假冒的。”顾时西现在脑子快炸了，压根没想到查了半天是这么个结果。
    司宁一点儿都不意外：“这不很正常。”
    顾时西：“？”
    司宁言语漫不经心的很：“我当初提醒过你们，你俩都不当回事儿。”
    “要跟霍二说吗？”顾时西犹豫了，心情复杂至极，“他现在还不知道。”
    司宁打开电脑，这件事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为什么不说，让他看看自己为了假恩人把媳妇儿弄丢的行为有多蠢。”
    “可我们还不知道苏安然顶替的是谁的身份。”顾时西担心的是这个，“万一刚把她戳穿真的就找来了怎么办？”
    “这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与你无关。”司宁打开游戏，轻松闲散的很，“如果这次的事还不够他长一次教训，那之后你也别管他。”
    “司宁。”顾时西觉得她过于理性了。
    “不说了，游戏开始了。”司宁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顾时西：“……”
    顾时西觉得得知的这个消息就是个烫手山芋。
    考虑再三他去找了叶晏之。他的人没有拦想来是他允许的，既允许，是不是代表他知道的消息比他多？
    看到他来叶晏之一点儿都不意外，反而嘴欠的开口：“找你爸爸干什么。”
    顾时西难得没有跟他置气。
    坐在他沙发上看着正在往行李箱里装东西的他。
    “你要出门？”
    “废话。”叶晏之每句话都带刺，“这么大一个瓜我不得去现场看。”
    顾时西疑惑脸：“什么瓜。”
    叶晏之看他的眼神格外嫌弃：“你家霍二为了假救命恩人针对自己真救命恩人的瓜，你不是刚从医院出来，尹医生没跟你说？”
    “真救命恩人？”顾时西抓住关键字。
    叶晏之将行李箱合上。
    干脆利落。
    “我要出门了，出去。”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手机。
    “你把话说明白。”顾时西压根不知道苏安然那条伤疤是照着姜软的做的，“什么为了假救命恩人针对真救命恩人？你知道他真救命恩人是谁？”
    “你不知道？”叶晏之一愣。
    顾时西更疑惑了。
    这是什么众所周知的事吗？他为什么会知道？
    叶晏之见他不像是装的，很随意的脱口而出：“苏安然顶替的是小姜姜的身份，霍知舟真正的救命恩人是小姜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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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6章 苏安然试图威胁姜软

    顾时西：“？？”
    顾时西：“！！”
    顾时西人都傻了。
    他怔怔的站在那里，脑瓜子嗡嗡嗡的：“你确定姜软是霍二的救命恩人？”
    “当然！”叶晏之一把将他推出家门，嘭的一声将门关上，“苏安然的伤疤是按照小姜姜的一比一复刻的，除非那条伤疤跟霍知舟的恩人无关。”
    早上小姜姜都在苏安然那里确认过了。
    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顾时西顿了顿。
    如果姜软真的是霍二的救命恩人，那岂不是糟了……
    念及至此，他立马买了跟叶晏之同一趟的飞机飞海城，他得把这事儿跟他说一下，不然等叶晏之贱兮兮过去搞事情，霍二的心情只怕更糟。
    与此同时姜软那边。
    她跟苏安然正一起坐在一家还没什么人的酒吧里。
    她跟苏竹本来打算出来散散心，想着到了时间点再去酒店那边赴宴，怎料刚出门就被苏安然约到这里来了，还只允许她一个人进来。
    “叫我来什么事。”姜软开门见山。
    “我倒没想到你脑补能力还挺强。”苏安然没有承认那件事，“但早上那件事儿你猜错了，霍知舟的救命恩人不是你。”
    姜软眸色不变：“然后呢。”
    苏安然说的跟真的一样：“既然你这么没有合作精神，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取消，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她是谁。”
    “你是靠你腿上的那道伤疤找的霍知舟，不是吗。”姜软用最平静的话阐述事实。
    苏安然面色一僵。
    她真知道了？
    “尹医生醒了。”姜软直接告诉她一切的原因，“你找他的事他都跟我们说了。”
    “不可能！”苏安然下意识反驳，打内心深处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可不可能你发消息给他就知道了。”姜软站起身，并不打算跟她多聊，“算算时间，这个点儿霍知舟应该也知道了。”
    苏安然瞳眸一缩。
    姜软视线在她身上看了一眼：“你觉得他会怎么对欺骗自己的人。”
    “等等。”苏安然叫住想走的她，试图用点儿什么来换取自己周全，“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骗过霍知舟的？”
    姜软很淡的两个字：“不想。”
    仔细想想，苏安然这事儿并非无迹可循。
    知道这个事情的只有她爸妈和苏竹，苏安然唯一有机会知道这个大概率是大学时她跟苏竹打电话的时候偷听到的。
    周末那天她回到寝室一个人都没有，正好苏竹兴趣来了想写剧本，就问她小时候那个故事，她就把大概经历和过程都说了。
    现在想来。
    那天苏安然应该在寝室。
    毕竟除了那次之外，她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告诉过任何人那件事的详细细节。
    “凭我一己之力不可能骗得过霍知舟。”苏安然继续说，想要一个跟姜软谈判的筹码，“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告诉我你救的那个人是他？”
    “霍司年。”姜软脱口而出，没有半点儿犹豫。
    苏安然身形踉跄了一下。
    怎么会……
    姜软没再搭理她，拿着包朝外走去。
    没走两步面前就围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她转身，身后也围了两个。
    “我也不想为难你。”苏安然站在两个保镖的中间，咬牙切齿道，“谁让你知道了一切，还捅到了霍知舟面前。”
    “你想做什么。”姜软面不改色。
    她越是这样，苏安然心里越是不爽。
    以至于情绪变得更加偏激：“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现在这幅样子。”
    姜软觉得她有病。
    还不轻。
    “明明都自身难保了还要装大小姐的淡定。”苏安然说的声音很大，“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在器材室时你那狼狈又怂的样子？”
    姜软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小丑。
    苏安然被刺激到了，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姜软用这种眼神看她，凭什么她生来就是大小姐，受万千宠爱和霍知舟的偏爱，而她只能过那种阴暗见不得光的日子！
    凭什么！
    “把她给我绑起来。”苏安然对那几个壮汉下命令，“带到后面杂物间去关着。”
    “你这是犯法。”姜软提醒。
    “我人都快没了还在乎犯法？”苏安然冷笑，心里已经疯了，“要么你给霍知舟打电话让他承诺一辈子都不追究我的责任，护我一生，要么我让这四个人毁了你。”
    姜软心如止水。
    不为别的。
    她的保镖莫陌悄悄跟进来了。
    “你自己选。”苏安然已经没了理智。
    姜软没有搭理她转身就走，在两个壮汉拦住她去路时她朝角落处看去：“莫陌，再不动手我自己报警了，到时候不算你业绩。”
    “不行。”莫陌瞬间窜了出来，认真脸，“要算。”
    苏安然眉心微蹙。
    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不是给了酒吧老板钱，让他除了姜软之外其他人都别放进来？
    “能对付吗？”姜软看了一眼莫陌比较清瘦的身板，多多少少有点儿担心，“不能我们报警。”
    “您这是看不起我。”莫陌向来面瘫的脸上多了点儿较真，“别说四个，就是十个我也能轻松应对。”
    姜软：“……”
    正经人开起玩笑来，比她们能吹。
    莫陌脱下西装放在姜软手上，偏偏语气还很客气：“劳烦您帮我拿着，别沾灰，挺贵的。”
    姜软：“……”
    四个壮汉：“……”
    苏安然：“……”
    苏安然总算反应了过来，对于自己眼睁睁看着他跟姜软闲聊的行为表示不理解：“你们干什么，当我不存在……”
    “嘭！”
    话没说完，一个壮汉被莫陌踹倒在地。
    其他三人反应过来抡起拳头就朝他揍去，莫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一个用力将人甩起来砸在桌子上。
    “哐当！”
    桌子被砸翻。
    姜软拿着衣服的手下意识收紧。
    这保镖……是不是太厉害了点？
    “等等！”另外两个没被揍的人迅速出声，“不打了！”
    “我可是付过你们钱的！”苏安然急了，一旦让姜软走了她将再无把柄，“你们就这么不负责任？”
    “付钱的时候你只说让我们帮你绑一个女人。”壮汉看得清局势，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断嚎叫的两个兄弟，“可没说要把命给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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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7章 骗来的东西终究不长久

    苏安然下意识看向神色如常的姜软。
    她不甘心。
    也不服！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赢，凭什么她就能得到所有人的保护。
    “我可以加钱，多少都行。”她狠下心，视线还看着姜软，“只要你们帮我把她绑起来，让她不能动弹！”
    两个壮汉看了看打架贼狠的莫陌，又看了看除了满腔恨意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东西的苏安然，最终没有答应她的要求：“你另找他人。”
    他们又不是傻子。
    新来的这两个明显更有身份。
    雇主虽然也挺有钱，但就目前情况来看这就是女人之间的嫉妒和憎恨，为了这种事儿搭上小命和犯罪不值当。
    “你们！”苏安然除了生气之外别无他法。
    “莫陌，我们走。”姜软没再想搭理。
    “不准走！”苏安然冲上去拦住她，眼里的火焰比以往任何时刻都燃烧的旺盛，“在你没给霍知舟打电话让他不计较所有事情之前，别想离开。”
    一旦她走，她将没有把柄。
    后面等待她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姜软淡淡扫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嘭！我说了不准走！”苏安然拿过一个杯子敲碎，用锋利的一方对着她，“你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
    “哐当！”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杯子应声落地。
    莫陌眼疾手快的捏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拧。
    苏安然吃疼惨叫一声：“啊！”
    “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姜软跟她说了句，“从你冒名顶替那一天开始就应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我有什么错？”苏安然捂着自己的手，情绪控制不住的激动，“我想努力往上爬，我想好好活着有错吗！
    “你生活在有钱的圈子里，衣食无忧，父母疼爱，要什么有什么。
    “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出生来就被嫌弃是个女儿不能帮她争权夺势，一有什么不如他们意就对我非打即骂。
    “我想逃离那个家庭，想离开那样的生活，想过得比你这种自带优越感的人好！我有什么错？我错哪儿了！”
    苏安然越说越激动。
    一想到失去霍知舟的庇佑又会回到以前那种生活她就无法接受。
    大学毕业后她四处打听哪家豪门公子哥小时候落江被救过，为的就是能借助这个过上舒心的日子。
    可现在呢？
    因为姜软，什么都没了！
    “你想离开那种生活没错。”姜软无法对她产生怜悯，“但你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招摇撞骗，骗来的东西终究不长久。”
    苏安然冷笑一声：“又是这样。”
    姜软的眉心微蹙。
    苏安然对姜软的厌恶不再掩饰：“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处在我这个境地不一定过的比我好，说不定比我更加卑鄙无耻不折手段！”
    “或许如此，好自为之。”姜软扔下这几个字离开，没再跟她争辩。
    生活是没办法感同身受的。
    生长环境不同，接受教育不同，很多东西都不一样。
    或许如苏安然所说，那样的环境下她没办法比她过的更好，但她会努力生活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家庭，而不是走这种不正当的歪路。
    苏安然眼睁睁看着姜软离开，心中的情绪到了一个极点：“啊！”
    她将桌上的玻璃器皿全部挥到地上。
    脸上全是疯狂。
    姜软听到了动静但没管，她将外套递给莫陌后上了车。
    “如何？”苏竹在她进来坐好后问她。
    “跟我们猜的一样。”姜软回答，“走投无路想走极端。”
    苏竹问：“那你怎么没叫我？”
    姜软朝驾驶座上的莫陌看了一眼：“莫陌解决了。”
    苏竹：“几个？”
    姜软：“四个。”
    苏竹：“？？”
    苏竹有些意外：“你这保镖有点儿东西，不仅长得好看还能打，哪里雇佣的？我也去雇佣一批。”
    “优秀的是个人并非公司。”莫陌一边开车一边正经说话，“您别被骗了。”
    姜软：“……”
    苏竹：“……”
    短暂一出闹剧后，姜软想着苏安然刚才的精神状态，给姜安打了一通电话，让她今天尽可能小心一些，以防苏安然报复心理上来找去她的住处。
    “大小姐。”莫陌适当开口，语气一如既往，“虽然另一个家伙没我长得好看，功夫和脑子也没我好使，但您可以放心将小少爷和夫人交给他保护。”
    姜软抬眼朝他看去。
    莫陌继续说：“人狠话不多形容的就是他。”
    “那你之前让我把他开了？”姜软想起面试完把两人都留下时，这家伙极力推荐自己的画面。
    “之前不知道您需要贴身保镖。”莫陌回答的特别认真，“只是保护家里，我一个人顶他十个。”
    姜软很自觉的没接话。
    莫陌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自信，但这种自信给人的感觉不装，更像是在搞笑。
    下午五点。
    姜软跟苏竹朝宴会酒店去。
    这家酒店坐落于一座山顶之上，周围是一片宽阔的草地，因为举办宴会的原因，外面的草坪被布置的非常隆重。
    姜软跟苏竹即将到时，前面忽然多了十多辆顶配版劳斯莱斯，后面则跟着十几辆限量款迈巴赫。
    “第一次处在这么尴尬的位置。”苏竹扫了一眼后跟姜软八卦，“要不是咱俩没在这边结仇，我都怀疑这两拨人是故意的。”
    两大限量款顶配豪车，将她们宾利夹在中间。
    着实……奇怪。
    “他们就是故意的。”莫陌开口。
    姜软询问：“怎么说？”
    莫陌在这些事儿上非常细节：“上一个转弯时我隐隐预约看到一排车在前面开双闪停着，我们到的时候全部启动开走了。”
    “也有可能是觉得你车技不好，怕你把他们刮了。”苏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您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车技。”莫陌可认真了。
    苏竹笑了笑倒也没多说。
    没一会儿到了目的地。
    前面十多辆劳斯莱斯的车门被打开，下来的保镖整整齐齐排成两列站在通往酒店的路上。
    姜软以为他们要迎接什么大人物，正准备让莫陌找个位置停下，第二辆劳斯莱斯上下来一个年轻的男人朝她这边走来。
    下一秒。
    她的车门被敲响，秦江野一身裁剪合体的西装站在她车门口：“小表姐，请。”
    姜软：“？”
    苏竹：“！！”
    苏竹隔着半降的车窗试探性的问：“这是给软软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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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8章 秦厉两家给姜软准备的排面

    “是的。”秦江野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爷爷说小表姐第一次在海城参加宴会，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们秦家的宝贝。”
    姜软：“……”
    秦江野朝后面看了一眼：“后面那些是厉叔叔准备的。”
    苏竹和姜软朝后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厉家的保镖和秦家的保镖站成两列将她们围在中间。
    “小表姐，请吧。”秦江野伸手去拉车门，全程带笑，“爷爷在前面等你。”
    然而下一秒。
    他面色微微顿了片刻。
    车门怎么拉不开。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抢我的活。”莫陌及时下车，亲自为姜软打开车门，“我才是大小姐的贴身保镖，开车门是我的工作。”
    秦江野松开车门，眼尾微挑。
    莫陌用手挡住顶框，动作认真的像个绅士：“大小姐，请。”
    姜软：“……”
    以前跟霍知舟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
    但被秦江野和莫陌这么一弄，反而有些怪怪的。
    她跟苏竹下车这段时间里，厉致深跟秦老爷子在前面等着她。
    “软软今晚跟我一起进去。”秦老爷子小声跟厉致深说着，视线却看着正前面的姜软，“我希望你自觉点。”
    “自觉是什么？”厉致深简单的几个字。
    秦老爷子面色严肃的盯着他。
    摆明对他有意见。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我的孩子。”厉致深不畏气势，在这件事情上绝不退让。
    秦老爷子戳人痛处：“她认你了？”
    厉致深：“……”
    厉致深短暂沉默后反击：“她也没认您。”
    “至少我在她面前自称姥爷的时候她没反驳，安安也没多说。”秦老爷子说了重点。
    厉致深眉心微蹙。
    想起安安跟姜软对他的排斥。
    “爷爷，小表姐来了。”秦江野带着她们走了过来，顺带做了介绍，“这位是小表姐的闺蜜苏竹。”
    “秦老爷好，厉董事长好。”苏竹礼貌问好。
    “不必这么客气，前两天我才跟你妈妈谈了合作。”厉致深话语温和，没了往日的严肃，“她已经到了，一起进去吧，正好还有些细节好跟她谈谈。”
    苏竹：“？”
    她怎么不知道她妈妈跟这位大佬有合作？
    厉致深见她没动：“怎么了？”
    苏竹：“没什么，您请。”
    “请。”厉致深摆明要她先走。
    苏竹第一次觉得参加个宴会都这么大压力，好在姜软一直在她旁边才稍稍缓和一些。
    她俩前脚刚走，厉致深跟秦老爷子立马起步跟在她们身后，对于厉致深刚刚的话，秦老爷子表示很疑惑：“你什么时候跟这位小友的妈妈有合作？”
    “昨天。”厉致深的声音只有他们俩能听到。
    秦老爷子：“？”
    厉致深说的认真：“您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秦老爷子疑惑脸：“什么。”
    厉致深薄唇轻启缓缓道：“要想得到女儿的原谅，就得先从她闺蜜入手。”
    秦老爷子：“……”
    苏竹现在背脊挺的很直，浑身上下都紧绷着。
    姜软看出她的不自在，停下脚步转身对两位说道：“厉董事长，秦老爷爷，我们有点儿东西落车上要去取一下，你们先进去。”
    “没事，姥爷等你。”秦老爷子下意识脱口而出。
    “好。”厉致深说着跟他截然相反的话，“我们进去等你。”
    姜软微微颔首：“嗯。”
    秦老爷子：“？”
    刚要开口训他两句，厉致深开口：“没看出来她不想跟我们一起？”
    秦老爷子嘴硬：“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你一起。”
    “嗯，那您在这里慢慢等着。”厉致深不打算多劝，反正败坏好感的又不是他，“看她待会儿会不会跟您一起进来。”
    秦老爷子很想说等就等。
    但想着她刚才看到自己时的反应又有些拿不住主意，最终将秦江野留下自己进去了。
    年轻人跟年轻人之间，总归相处自在些。
    与此同时。
    姜软那边。
    看着他们进去后苏竹才说：“你这个血缘上的亲爸和姥爷，对你好像挺看重？”
    “不是看重。”姜软眸色微深，“是愧疚。”
    他们对自己的好是因为对过去的事感到愧疚。
    他们清楚妈妈不会接受这份道歉和示好，索性将目标转移到她身上，试图通过她来缓解跟妈妈的关系。
    “不管是愧疚还是看重，他们想对你好这件事你避无可避。”苏竹没那么轴，对待事情更随性，“既然都会引起多方议论和在意，倒不如坦荡接受。”
    姜软一顿。
    苏竹继续说：“要知道秦家那些人可不会因为你不接受就不对你和姜姨下手。”
    简单一番话，让姜软顿悟。
    她沉默片刻回答了一个字：“好。”
    “走吧，进去。”苏竹挽起她的手，给她力量。
    “嗯。”
    两人一起朝着宴会厅走去。
    秦江野一直在不远处等，见她们来了非常自来熟的走过去聊着：“小表姐，上次的生日礼物还喜欢吗？”
    姜软朝他看去。
    不太明白他为何旧事重提。
    “你要还有其他喜欢的东西随时跟我说，我让爷爷给你安排起来。”秦江野说，“本来上次我也要来的，但临时被事情绊住了脚走不开。”
    事实上。
    哪儿是什么走不开。
    纯粹是怕去了会遇到霍知舟，怕他把小外甥的事捅出来。
    虽说霍知舟那里他还了，但以小表姐的性格和对小外甥的在意来看，她要知道绝对会记恨自己，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暂时先缓缓。
    “没有，不需要，谢谢。”姜软对他很淡。
    秦江野感受到了她的冷淡，但他不在意。
    之后那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叭叭叭一直在说，饶是话痨的苏竹也有点儿受不了。
    “对了，今晚大哥也会来。”秦江野话语一转说了重点。
    姜软一顿。
    总算对他的话产生了点儿反应。
    “好像是为了你。”秦江野知道的也不全面，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爷爷和管家爷爷知道的，“估计宴会结束后会找你谈谈。”
    “谈什么。”姜软问。
    “股份吧。”秦江野说，“他跟你唯一能谈的好像只有这个。”
    姜软眸色一点点加深，心里开始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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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9章 我妈妈姓姜，不姓秦

    她没有多问细节，跟苏竹一起进去，不管秦家这位长子找她做什么，她都会好好应对。
    “软软。”苏竹叫了她，视线在周围朝她们看来的人上扫了一眼，“周围那些人是不是都是好奇你的？”
    “不知道，可能是。”姜软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样的情况当初跟霍知舟结婚后也经历过。
    当时所有人都好奇身份地位那么高的霍知舟，为什么会娶她这么个落魄千金，还一直牵着她的手寸步不离。
    她也好奇过。
    霍知舟的回答是：因为只喜欢她。
    “我就送你们到这儿。”秦江野按照要求将人送到目的地后也没打算多待，“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先去忙了。”
    姜软碍于礼貌道了谢：“好，谢谢。”
    秦江野补了句：“爷爷跟厉叔叔都在楼上，你要是在下面待的无聊也可以去楼上，二楼右手边第二个房间。”
    “好。”姜软一一回应。
    秦江野也没多待。
    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爷爷叮嘱过不能全程跟在小表姐身边，怕她觉得他们烦。
    他前脚刚走，后脚宴会厅内成其他年轻人就把注意力落在了姜软身上，他们三五个人端着酒杯站在一起，眼中全是对姜软的好奇和打量。
    “谁去试试？”一头棕色长发的池家大小姐开了口。
    “这可是厉家跟秦家的小祖宗，谁敢去试。”
    “就是！”
    “刚刚下车的阵容你没看到？秦老爷子跟厉董事长的排场也不过如此。”
    “话虽如此，但秦家主那边对这位似乎并不满意。”
    “那她也是两家的小祖宗，厉董事长跟秦老爷子的地位你们不是不清楚，要去你们去，反正我不去趟这趟浑水。”
    “说是两家的小祖宗还为时尚早。”池家大小姐再次说道，“至今为止秦家欢迎她的只有秦老爷子，厉家那边也只有厉董事长表了态。”
    众人表示认可。
    池大小姐看向姜软的眼神宛如看只外来的小白兔：“她妈妈的事咱们虽然没见过但也听家中长辈说过，厉老一直都不满意秦安，更何况是她女儿。”
    此话一出。
    有人起了心思。
    “我去试试。”海城李家公子开了口，言语轻快，“顺便看看这位新进的大小姐好不好搞到手。”
    众人：“？”
    众人看着他自信的走过去，脑子一头雾水。
    “你……”
    “等他去。”池大小姐阻止了。
    “姜软是已婚吧。”有人开口，“结婚对象好像还是京州的那位超级大佬。”
    池大小姐点点头：“嗯。”
    他又说：“那你还让他去？”
    “他肆无忌惮惯了，正好去碰碰壁让人教训教训。”池大小姐双手环胸倚靠着柱子，浑身上下都透着闲散，“也好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众人：“……”
    姜软正打算陪苏竹去找她妈妈，人还没走两步，穿着黑色西装的李家公子就在她们面前停下。
    他从侍应生那里拿过一杯酒递到姜软面前，声音温柔，非常礼貌的一句：“姜小姐，很荣幸认识你，有没有机会邀请你喝一杯？”
    “抱歉，我酒精过敏喝不了酒。”姜软拒绝的干脆。
    “是只在我这里过敏，还是所有人面前都过敏？”李家公子温和的问道。
    姜软：“？”
    这么明显的拒绝听不出来吗？
    “看来是只对我过敏。”李家公子见她神色就什么都明白了，将酒杯放了过去，“我很荣幸成为姜小姐唯一过敏的源。”
    姜软：“？”
    苏竹：“？”
    两人都被他这有点儿病的话整的茫然片刻。
    “我们也算有缘，喝不了酒喝一杯果汁总可以吧。”李序言重新拿了一杯递给她，“就当认识一场。”
    姜软考虑再三硬着头皮接了。
    这人李家唯一继承人，除去四大世家之外相对来说比较有身份地位的，若非必要不得罪，万一以后拿到股份之后还有合作呢。
    “不知姜小姐芳邻几许？”李序言跟她碰了碰杯，问道，“可有婚配。”
    姜软：“有。”
    李序言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知是哪家公子哥这么有福气，能娶到你这么年轻漂亮又有趣的女孩儿。”
    “霍知舟。”姜软已经懒得纠正他那些奇怪用词了。
    “噗……咳咳咳！”
    李序言被呛了好几下。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脑子一片空白：“你，你说谁？”
    “霍氏集团霍知舟。”姜软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今晚过后。
    他们之间就彻底散了。
    算算时间这个点儿他应该知道了一切，如果他没联系她，她只好明天去医院找他。
    “抱歉！”李序言压根没想到自己会撩到铁板，想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出过这种纰漏，“我不知道你是霍总的妻子，冒昧了。”
    姜软将被子放下：“我可以走了吗？”
    李序言：“当然！请！”
    靠！
    那群不仗义的家伙，居然都不提醒他！
    姜软没再多逗留，跟苏竹一起离开了，对于刚刚的闹剧和事情也没放在心上。
    但今晚的她注定是全场人都议论的对象，不管是秦老爷子和厉致深为她准备的下车排场，还是秦安的女儿这个名头，都足以引起众人的在意。
    这不。
    刚找到苏竹的妈妈，周围的人就三三两两走了过来。
    这一次不再是李序言那种同龄人，而是四五十岁，五六十岁的中年人。
    他们看她的眼神很是不善，眼底有讥讽和嘲笑：“你就是秦安的女儿？”
    “不是。”姜软否认了。
    “不是？”他们一脸不信，“秦家老爷子和厉致深送你礼物的事全海城的人都知道，否认有用吗？”
    姜软对他们这种眼神和不待见自动免疫：“我妈妈姓姜，不姓秦。”
    妈妈说过即便回到海城她也是姜安。
    不可能变成秦安。
    “姓姜姓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妈妈的心机可真深，居然偷偷生下厉董事长的种。”
    “现在她是打算用你来抢夺秦家厉家的东西吗？”
    “真不要脸。”
    “人家为了藏住这个孩子连姓都改了，脸算什么。”
    “道歉。”姜软只有两个字。
    众人对视一眼，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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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0章 爸爸给你撑腰

    “孩子年龄小，心直口快了一些，各种别放在心上。”苏竹的妈妈祁总开了口，作为上市公司的老板在这些事上没有姜软那么直接，“但你们的话也确实不太不恰当。”
    “哪里不恰当？”
    “我们说的都是事实。”
    “秦安当初一边利用厉致深帮她获得秦家的股份，一边破坏人家感情的事大家可都知道。”
    “不如我们把厉董事长叫来问问？”祁总用最平和的语气说着最具有威胁的话。
    众人一听这个面色出现细微的变化。
    秦安跟厉致深之间究竟如何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们也都是这儿听说点儿，那儿听说点儿。
    他究竟对秦安有没有感情他们也不知道，毕竟真有感情怎么会突然就断了联系？真没感情，为什么对这姜软这么好？
    “不管怎么说秦安当初在厉董事长跟乔家订婚时还跟人家有感情牵扯是真。”
    “这个我亲眼所见。”
    “她还不检点，未婚先孕。”
    “估计是想母凭子贵嫁给厉董，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吃这套。”
    “就是！”
    “看来各位前辈这些年只长年龄不长脑子。”苏竹很少不理智，但此刻得为自家姐妹讨回公道，“你们不说厉致深脚踏两只船管不住下半身，反而怪姜姨？”
    祁总看了她一眼没制止。
    对于替朋友出头这事儿，她向来不干涉。
    “祁总，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一群人中的赵总站了出来，满脸横肉的脸上摆明有意见。
    祁总看了他一眼，很淡的一个字：“嗯。”
    “怎么说我们都是长辈，她就这么说话？”赵总冷嗤一声，顺带把姜软也说了，“还有这个，真不愧是秦安的女儿，跟她一样没教养。”
    姜软紧了紧拳头，不等她有所动作祁总先开口了。
    她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坚决：“你们刚刚那些话，她们就是拿水泼你们都是她们有理。”
    “你！”众人有意见。
    “姜软，苏竹。”祁总看向她们，语气非常温柔。
    两人看过去。
    祁总视线在旁边的酒上看了两眼，跟她俩说着：“那儿有酒，想怎么泼怎么泼，出了事儿我来善后。”
    “祁知月！你别太过分！”
    “这里是海城不是京州！”
    “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混不下去！”
    “哗啦！”
    苏竹跟姜软一起泼了。
    赵总颤抖着手指着姜软，像是没想到她真敢泼一样。
    “来之前妈妈跟我说，如果在宴会上遇到说她坏话的人不用理。”姜软话语很冷，“那些人都是她以前的手下败将，能力比不上只能通过败坏他人名声来找存在感。”
    “你！”赵总等人气得不行。
    “但我觉得得理。”姜软又拿了一杯，“不理你们这些人就没有自知之明。”
    “再说一遍！”众人被刺激到了。
    姜软浑身冷的不像话：“再说十遍都这样。”
    “不就是仗着秦老爷子和厉董事长对你的偏爱才这么有恃无恐吗。”他们开始换策略，“但我告诉你，厉家不可能让你这么个私生女认祖归宗，厉老爷子也不会让秦安的女儿回去！”
    姜软漠然的看着他。
    他说的这些，恰恰是她最不在意的。
    “你说谁私生女？”一道沉稳凉薄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厉致深面色沉沉的朝这边走来。
    要不是听人汇报，他都不知道自家宝贝女儿在这里被人这般对待。
    “厉董？”
    “厉董事长……”
    刚才还嚣张的一群人立马怂了。
    厉致深扫了他们一眼走到姜软面前，眼中有着没有掩饰的关心：“他们都说你什么了，爸爸给你撑腰。”
    “爸爸？”姜软的这反问跟姜安当时一模一样。
    厉致深难得局促。
    凉薄的视线在赵总等人身上一一扫过。
    本来追妻追女之路就不好走，现在一个个的还来给他使绊子。
    “厉董事长惯会明哲保身，这声爸爸我叫不起，也认不起。”本来姜软就对他有意见，听到这些人的话后意见更大了。
    厉致深看向祁知月：“怎么回事？”
    祁知月看了姜软一眼，把事情说了：“他们说姜安破坏你跟你未婚妻的感情，偷偷怀你的孩子想借肚上位，说她利用你抢夺秦家的股份……”
    每说一条，厉致深脸色就黑一分。
    他倒没想到这些人在背后是这么编排安安的。
    “我们也是根据传言猜测的，绝对没有胡诌。”
    “就是就是。”
    “还请您别计较。”
    赵总等人都是人精，见厉致深护着姜软后立马改变话术。
    厉致深眼神一凉，气势迫人：“过两天我也将各位的税务问题出去说说，到时候那些人来查出些什么也希望你们别计较。”
    “厉董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我们给您千金道歉，您别去说好吗。”
    他们这些人就没几个禁得起查的，要真传出去来了人，绝对出问题。
    厉致深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滚！”
    众人还想再挣扎一下：“厉董……”
    厉致深一个眼神看去，他们到嘴边的话被吓得咽了回去，一个个的灰溜溜离开。
    “下次还有这种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来处理。”厉致深收敛情绪，跟姜软说话的时候温和不少，“不必跟他们浪费口舌。”
    姜软没再看她：“祁姨，苏竹我们走。”
    厉致深叫住她：“软软。”
    “要不你跟他聊聊？”作为姜软的嫡长闺，苏竹知道她在气什么，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看他的样子你不说他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姜软不想跟他聊。
    可一想到众人对妈妈的那些言论，她心里就气不过。
    凭什么好人都让他当了，坏名声都给妈妈背。
    “厉董，待会儿你们聊得时候记得记下软软说的每一个字。”苏竹给他们腾空间之前大着胆子说了句，“认真思考。”
    厉致深态度沉稳：“好。”
    苏竹拍了拍姜软后就跟自己妈妈暂时离开了。
    小环境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厉致深扫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周围建议道：“二楼有一间会议室，不如去楼上聊？”
    姜软跟他去了，有些事儿得说明白。
    会议室内。
    侍应生端来了果汁和些许点心放在姜软面前。
    在她离开后厉致深才面带复杂之色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儿，考虑再三说道：“有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说，包括但不限于意见，问题等。”
    “您爱妈妈吗。”姜软抬眸看着他，很平静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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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1章 你爱自己胜过爱她

    厉致深一顿。
    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他自己都不敢去想的事。
    看着他愣神，姜软又问了一遍：“您爱吗？”
    “爱。”他回答的很坚定，面色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沉稳认真，“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如果不是爱，他怎会顶着家里的压力终生未娶。
    姜软跟他四目相对：“可我觉得您不爱。”
    厉致深眉心微蹙。
    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如果您真的爱，就不会让妈妈背上那些名声。”姜软因为姜安姜尘仁从小对她好的原因，在这些事上看得很清楚，“更不会看着他人说了那些言语后还无动于衷。”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厉致深跟她保证。
    “然后呢。”姜软问。
    厉致深有片刻疑惑。
    姜软一针见血指出：“下次您不在的时候他们依旧会这样说，甚至会因为您的做法变本加厉。”
    “他人的言语我无法控制，但我会在能力范围内尽量避免。”厉致深没办法跟她做消除言语的保证，“也不让你跟安安听到。”
    “所以我说你不爱她。”姜软话语一转，连尊称都没有了。
    厉致深眸色微深。
    姜软跟他举了最简单的例子：“知道为什么我跟霍知舟的家世背景明明不匹配，这么多年来却没人敢在外多说半句吗？
    “因为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爱我。
    “说我是他的唯一，谁为难我就是跟他过不去。”
    “我跟你妈妈的情况比较复杂。”厉致深解释，不想她误会，“有些事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当初复杂总不能现在还复杂。”姜软直截了当的指出，“听到那些人议论，你有对外说过你爱妈妈吗？在他们说妈妈破坏你跟你未婚妻感情时，有澄清过吗？”
    厉致深一顿。
    没有……
    “你没有。”姜软一字一句道。
    “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厉致深没有狡辩，正视了这个问题。
    “不是没有考虑周到，是你爱自己胜过爱她。”姜软不给面子的拆穿，心里只有姜安，“但凡你真有半点儿在意，也不会在明知道没机会在一起的时候让她怀上孩子。”
    那个年代的未婚先孕要比现在承受太多流言蜚语。
    妈妈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但厉致深没有。
    完事后拍拍屁股走人，不需要承担任何东西，就连责怪，众人也下意识怪女性。
    “你说的这些我会解决。”厉致深想着苏竹的话，没有去辩解，“也会给你和你妈妈一个满意的答复。”
    姜软没再说。
    只是觉得这位所谓的爸爸，没他自己想象的那么深情。
    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可能看着她被周围人编排造谣这么多年却无动于衷。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沉默。
    好一会儿后。
    厉致深看着她疏离淡漠的眉眼，忍不住问：“事情解决后可以叫我厉叔叔吗？厉董事长听起来过于疏离。”
    “可以。”姜软的态度并没有缓和，反而看着他问了一个一直没得到答案的话，“但这之前我想知道秦老爷爷口中的那个孩子早被你逼着打了是什么意思。”
    妈妈那里她没问，是不想揭她伤疤。
    但话到这里，她只好问问这位自诩深情的爸爸。
    厉致深怔了怔。
    过去的记忆一点点清晰浮现。
    当初为了保护秦安，为了让她不遭到他家里的针对，他听从家里话给逼她把孩子打了，还说了些冷漠绝情的话。
    那时候他觉得孩子没了可以再怀，安安丢了可以再追，但如果她的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很难回答？”姜软看他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答案。
    “不是。”厉致深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让她更能接受，“当时情况复杂……”
    后面的话姜软没再听。
    多复杂的情况需要逼着另一半打掉孩子？
    但凡真的爱妈妈也应该跟她商量而不是强逼，爱能抵万难这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应该两人合力解决。
    “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为你和你妈妈道歉。”厉致深没有过多辩解，“之后也会尽全力弥补你们。”
    之后两人没再聊。
    姜软离开会议室去找了苏竹。
    她也不是对厉致深抱有多高的期待，只是觉得那么好的妈妈不该被那般对待，借肚上位，破坏他人的感情……
    这些一眼假的谣言，那些曾经败给妈妈的男人们却传的津津乐道。
    “聊的不愉快？”苏竹一直在等她，见她出来就走过去问。
    “谈不上愉快不愉快。”姜软跟她一起朝楼上走着，“只是觉得这个圈子对女性的恶意很大。”
    因为妈妈是女人，所以众人合力逼她放弃股份，在未婚先孕这事上只责怪她，对男方只字不提。
    明明是厉致深脚踏两只船，却传成妈妈破坏他感情。
    “不是这个圈子，是这个世界都是如此！”苏竹看得明白，“还记得之前我买的那辆几十万的粉色车吗？”
    姜软点头：“嗯。”
    苏竹吐槽：“我开那辆车出去的时候一天别人故意别了好几次。”
    她这么说姜软也想起自己有过这样的经历。
    都是开颜色较为鲜艳的车出去时才遭遇这些，稍微商务点儿的则不会。
    “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咱们去吃点儿东西。”苏竹挽她的胳膊，“作为今晚大部分话题的主人公你得多亮相，确保讨论度足够高，让秦家那些想动手的都得掂量掂量禁不禁得起舆论。”
    姜软暂时将厉致深的事抛在脑后：“好。”
    厉致深是看着她下楼的。
    见她跟苏竹会合后心情好了起来，他压着的那颗心才好受些。
    “老板。”秘书出现。
    “多给苏竹一些资源。”厉致深暂时能想到的只有把闺女的朋友搞定，“日后她家有什么难处尽可能帮衬些。”
    秘书应声：“好的。”
    他立刻去办。
    没一会儿厉致深身边出现了一个面部褶皱，精神很好的老人。
    他顺着厉致深的视线看着楼下的姜软，嗓音严肃中带着些许压迫感：“这娃娃认你了吗？”
    厉致深：“没认。”
    厉老爷子对他嫌弃至极：“没用的东西。”
    厉致深面色不变，淡然应对：“这不是你造成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厉老爷子在推卸责任这事儿上有一手，“当初是我握着你的手，控制着你的嘴让你找秦安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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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2章 顾时西告知实情

    “您没有，您只是拿她的命来威胁我。”厉致深言语间没有太多感情。
    “那我现在用命来威胁你，你今天要是不将姜软带回厉家认祖归宗我就把她噶了。”厉老爷子说的无情，“你能做到吗？”
    厉致深朝他看去。
    没有搭理。
    这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
    当初他若不跟安安说分手让她打掉孩子，他是真的会动手。
    “厉致深。”厉老爷子难得这么心平气和跟他站在一起谈事情，这些年他们都是两看相厌，“当年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爱秦安。”
    厉致深侧眸看向他。
    厉老爷子说着一直藏在心里的话：“在那么多条路中，你选择最利于自己那条。”
    厉致深没说话。
    事情过了这么久，老爷子对当初的事已经逐渐淡忘。
    淡忘到忘了当时是如何逼他，如何让他妥协的。
    “那个时候的秦安和你是年轻一辈中能力最突出的。”厉老爷子看着他，“但你没有选择跟她并肩作战，而是明哲保身。”
    “说得轻松。”厉致深都不想解释。
    “如果当初你狠得下心脱离厉家跟她去秦家，你们的路会比你选择的那条好走的多。”厉老爷子说。
    “事情过去了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厉致深面色不变，“你是不是忘了秦家有多讨厌厉家？”
    就算那时他离开厉家去秦家，以两家当时的关系秦老爷子不会接受他。
    相反。
    秦家除了秦安之外的所有人都会觉得他离开厉家是假，想通过秦安潜入秦家是真。
    那时候的选择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优选择，总不能让秦安陷入他那种困境，被家里人以命相逼。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厉老爷子考虑再三开了口。
    厉致深视线还看着下面：“你说。”
    “秦安为了你跟家里人做了笔交易，她帮家里逆风翻盘，除去拿到应有的股份之外，让秦老头接受你的存在。”厉老爷子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他，“秦老头答应了。”
    厉致深身体一僵。
    厉老爷子看着他：“但当时你妥协接受了我给你安排的未婚妻。”
    厉致深胸口被重重垂了一下。
    那天秦安兴高采烈的告诉他她马上就能让爸爸接受他了。
    当时他却告诉她：秦安，我要订婚了。
    “如果你没接受我给你安排的订婚，你已经被秦老头接受。”厉老爷子并不后悔当初的一切决定，“你可以不走我安排的路，秦安也不会被逼的离开海城。”
    厉致深墨色深不见底的眸看了他一眼，没再跟他多说一句，抬脚迅速离开了宴会。
    他要去找安安。
    他要告诉她他错了。
    厉老爷子没有拦，如今家族稳定，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边的情况林北一一汇报给了三楼的霍知舟，汇报完还总结了一下：“姜小姐那边暂时无碍，您不必担心。”
    “把那几个人的名单给我。”霍知舟一身西装矜贵淡漠，而后看向江特助，“过两天你去跟他们谈谈心，让他们知道造谣诽谤的后果。”
    江特助应声：“好的。”
    霍知舟嗯了一声，站了起来。
    旁边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顾时西叫住了他：“你干嘛去。”
    “出去转转。”霍知舟随口说道，眸色却有点儿深邃，“顺便跟有些人打声招呼，不管是姜软还是姜安，都不是他们能随便欺负的。”
    之前没做，是想着这是海城。
    秦老爷子和厉董事长一个要追女儿，一个要追妻，肯定会有所准备，他虽然不在乎他们的看法，但也想卖他们一点儿面子。
    谁知道他们什么都没准备。
    吸引人的排场后面不接点儿东西，就显得那排场很鸡肋。
    “先等等。”顾时西开了口。
    霍知舟面带疑惑。
    顾时西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本来到医院就该跟他说苏安然和姜软的事，但看着他换药换衣服又有些于心不忍，怕刺激过度会让他伤口崩开，心神受到打击。
    就打算等过来他看到姜软心情好点儿后，再一点点跟他透露。
    现在看来。
    现在也不是说的好时机。
    “有事？”霍知舟直接问，他不是没察觉到顾时西今天的不对劲。
    顾时西：“有点儿。”
    霍知舟：“你说。”
    顾时西考虑一会儿后问了问题：“你确定苏安然是你救命恩人，是不是因为她大腿上有一条比较长的伤疤？”
    “是。”霍知舟应声。
    顾时西默了。
    来之前他心存侥幸，想着万一是叶晏之搞错了呢。
    “你怎么知道？”霍知舟意识到问题，这个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了霍司年和他那爸妈之外，就只有苏安然知道。
    顾时西一点点告知他：“听人说的。”
    霍知舟：“谁？”
    顾时西抿抿唇：“苏安然看的那个医生。”
    霍知舟眉心微蹙。
    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苏安然找那医生做什么吗。”顾时西心情有点沉闷，连带着说这话时房间内的气氛有些严肃，“她让他在她的腿上做一条伤疤。”
    江特助：“？？”
    江特助：“您的意思是，苏安然是假的？”
    顾时西：”是。”
    江特助追问：”她不是BOSS的救命恩人？”
    “嗯。”顾时西回答这些问题是，视线一直看着霍知舟，除了听到帮苏安然做一条伤疤时眼中出现细微波动之外，之后就是沉默到极致。
    “BOSS……”江特助叫他。
    “这个消息确认过了吗。”霍知舟开口问。
    “确认过了，百分之百属实。”顾时西一想到还有一个更炸裂的消息没说，心情就轻松不起来，“叶晏之那边也知道。”
    霍知舟眉心一动。
    下一秒。
    他扔下一句：“知道了。”抬脚就往外走。
    因为这个消息冲击力太大的原因，他走的步伐明显比之前快了好几分。
    “话还没说完呢！”顾时西试图叫住他。
    霍知舟已经走的没影了。
    顾时西催促着江特助：“快去把你家BOSS追回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没说。”
    “没有什么比刚才的事更重要。”江特助深知苏安然的存在给BOSS增加了多少烦恼，现在好不容易确认不是了，当然得迫不及待跟姜小姐认错复合。
    “真正的救命恩人也不重要吗？”顾时西问。
    江特助愣住了。
    真正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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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3章 会不想攀上秦家和厉家这样的高枝？

    姜软并不知道霍知舟来找她了。
    她跟苏竹在里面宴会厅待了一段时间后，就去了外面草坪找了一个相对来说还算僻静的位置。
    刚坐下就走过来穿着精致的一男一女，两人年龄都在二十多岁，看样子像是一对兄妹。
    “你就是姜软？”男人率先开口。
    姜软虽疑惑还是应了声：“是。”
    男人拉过旁边的椅子在她对面坐下，言语间带着点儿调侃：“听说你是秦老爷子的外孙女儿，厉董事长的亲生女儿，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苏竹一眼看出这两人没有善意，“问人私事之前不知道先自我介绍？”
    “我跟姜软说话，你插什么嘴。”男人态度很恶劣。
    “我说狗你生什么气。”苏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男人气急：“你！”
    “哥，别生气。”女人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小声在他身旁说道，“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听到这话男人的情绪才稍微往下面压了压，跟姜软吐槽：“好歹是秦家和厉家的人，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看来我朋友骂的没错。”姜软容不得旁人说半点儿苏竹的不是，“只有狗才会多管闲事。”
    此话一出。
    兄妹两人的情绪都被提起来了。
    女人开始指责姜软：“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哥好好跟你说话你就这么对待的？还厉家和秦家的小公主呢，跟山野村夫有什么区别！”
    姜软都不想搭理。
    她朝苏竹看去，神情很淡：“我们去另一边。”
    “等等。”苏竹盯着两人看。
    姜软：“？”
    两人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
    男人率先不满开口：“看什么看！”
    “我就说你们怎么有点儿眼熟，原来是池家刚认回来的私生子和私生女。”苏竹总算想起来了。
    池柏轩脸色涨红，眼中有怒意浮现：“什么私生子私生女，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姜软眼中划过一丝情绪。
    如果只是单纯的私生子私生女苏竹不会把话说的这么明显，这种事早已屡见不鲜，况且孩子也没什么错。
    能让苏竹这般说，想来这两人之前应该做过什么事。
    “他俩跟苏安然情况差不多。”苏竹跟她解释，顺带说了说情况，“唯一的不同是苏安然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他俩把心思放在池家大小姐身上。”
    姜软点了点头。
    眼中闪过几分了然。
    “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心思。”苏竹见得多，对这些他们的小心思一眼看透，“现在开始可以打消了，软软不是你们能利用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池柏轩掩饰自己的情绪。
    “那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好了。”苏竹点到为止。
    说完带着姜软转身离开，不想在这地方多待。
    看着她们真走，池静有些着急的拽了拽池柏轩的胳膊：“姜软走了，咱们不拦着吗？”
    池柏轩嘴唇抿紧，在姜软离他们越来越远时他绷不住了：“等一下！”
    苏竹跟姜软没有理。
    在这些不认识的人事上，姜软一向按照苏竹跟她说的走。
    “我让你们等一下！”池柏轩跟池静快速跑到她们面前将她们拦住，视线落在姜软身上，“我找你确实有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姜软直截了当：“就在这儿说吧。”
    池柏轩看了苏竹一眼，对她在这儿有所顾忌：“不能单独聊？”
    苏竹：“不能！”
    姜软：“我听她的。”
    池柏轩跟池静对视一眼，最终开了口：“咱们身份差不多，我希望联盟。”
    姜软：“？”
    苏竹：“？”
    “外界都在传你生日当天秦老爷子和厉董事长送了你比较贵重的礼物，但谁也不知道他们是真心对你好，还是做给旁人看的。”池柏轩一字一句道。
    姜软问：“你想说什么。”
    “秦家和厉家都是豪门大世家，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有损家族颜面。”池柏轩自以为是的说，“为保家族颜面，将私生女，赶出家门女儿的私生女这样的字眼美化成失散多年，遗落在外的宝贝也不奇怪。”
    姜软没接话。
    大概能猜到他想什么。
    “四大家族的少爷小姐们都有自己的圈子，早已抱团。”池静也参与进来，“我们这样的更应该团结。”
    “没兴趣。”姜软拒绝的干脆。
    “你真觉得秦家和厉家会接受你吗？”池柏轩没想到她这么油盐不进。
    “有一点你说错了。”姜软听他们说了这么多，也明白了一些事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不一样。”
    池静拧眉：“哪里不一样。”
    姜软：“你们迫切的想得到池家的承认，我不想。”
    不管是秦家还是厉家，她都没有太多想法。
    秦家只是拿回妈妈东西的必经之路，仅此而已。
    “你少装！”池柏轩没有任何犹豫的脱口而出，“你一个小门小户出生的人会不想攀上秦家和厉家这样的高枝？”
    “我们真心实意想跟你联盟，你却在我们面前装清高。”池静说的直接，“有意思吗？”
    “没意思可以不谈。”姜软哪怕性格改了一部分，但对待不喜欢的人依旧这般直接。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池柏轩朝远处坐在一起闲聊的三个气质不俗的男人看去，“看到那边主位上的那个男人了吗？”
    姜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秦墨的面孔落入她的眼中。
    秦氏集团总裁，现任家主秦牧川的长子，为人凉薄冷漠，不近人情。这些都是妈妈跟她介绍秦家那些人情况时告诉她的。
    似是有人告诉他她在看他，秦墨的视线朝这边看了过来。
    即便隔着很远的距离，姜软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与生自来的疏离感和冷漠。
    “他是秦氏集团的主事人，即便是秦家家主有时候也得看他的脸色行事。”池柏轩还在说，“你觉得他会希望你存在？”
    “说完了吗？”姜软并不打算跟他多说。
    她没忘记进来时秦江野说的话。
    秦墨要找她谈股份的事。
    “你简直油盐不进。”池柏轩没料到她会是这般态度。
    “算了，别跟她说了。”池静受够了气，“等她撞了南墙，碰了壁之后就知道我们是在为她好。”
    “你自己好好想想。”池柏轩没有放弃，“想通了来找我们，仅限三天。”
    说完就走，没再逗留。
    对于这些言语姜软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苏竹毫不犹豫的拆穿：“明明是想利用你现在广受关注的人气搞点事儿，偏偏表现出一副为你好的样子，脸皮也真是够厚的。”
    “你之前见过？”姜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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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我想你放弃秦氏集团的股份

    “没见过，但他俩的事儿在圈子里小有名气。”苏竹知道她少有八卦，主动跟她说，“他们想挑拨池家兄妹的关系，但翻车了。”
    姜软了然的点点头。
    池家的事她听妈妈说过一部分。
    池家年轻这辈一共两个孩子，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圈内都知道池大小姐跟她哥哥互相看不顺眼。
    池柏轩跟池静想来是想通过打压池大小姐给池家大少爷示好。
    毕竟比起整天不怎么去公司的池大小姐，池家大少爷这个池氏集团总裁更有价值。
    但他们没想到池家兄妹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不对付，实际上有外来敌时都一致对外。
    “之后你注意他们点儿。”苏竹提醒着，毕竟她不是一直都在这边，“多长个心眼，能少跟他们接触就少接触。”
    姜软点头：“好。”
    “咱们换个更僻静点儿的位置，免得被打扰。”苏竹知道姜软喜静。
    姜软刚要答应，她们面前就走过来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脚踩高跟鞋，一头柔顺长发的精致女人：“姜软？”
    姜软点头：“嗯。”
    她认得这人。
    秦家资料上有写，秦氏集团总裁秦墨的贴身秘书温止，工作能力极强。
    “秦总请您过去。”温秘书脸上是公事公办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疏离感，“有要事相谈。”
    姜软说了声好。
    才跟苏竹走了两步，温秘书再次开口：“秦总让您一个人过去。”
    苏竹眉眼间多了点儿担心。
    姜软给她一个眼神安抚：“没事。”
    她跟温止一起朝秦墨那边走去，他们三个面前摆放着各种名酒和吃的，看得出来这是酒店特意给他们布置过的。
    温秘书带着她到了他们面前：“秦总，人到了。”
    秦墨：“你去忙吧。”
    温秘书：“好的。”
    温秘书一走，只剩姜软一个人站在那里。
    三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或探究，或打量，或好奇。
    秦墨长手一伸，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椅背将椅子拉开，低沉带着些许冷漠的声音跟姜软说道：“坐。”
    “谢谢。”姜软礼貌客气。
    “介绍一下，这是我姑姑的女儿姜软，也是我妹妹。”秦墨薄唇微启，身上那股如同万年冰山的凉意并没有消减半分。
    对面两人一一打着招呼：“妹妹好。”
    秦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朝那两人介绍：“池渊，谢易。”
    姜软跟着走流程：“你们好。”
    “看看人家妹妹多有礼貌。”池渊开口吐槽，说话的语气跟他那张温润公子哥的长相截然相反，“再看看你，整天一副我们欠八千亿的表情。”
    谢易：“附议。”
    秦墨对他们的吐槽忽视的彻底，跟姜软说话时仍旧是比较疏离的态度：“喝什么？”
    姜软在桌上扫了一眼。
    全是酒。
    正当犹豫怎么拒绝时，秦墨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叫来侍应生交代：“拿一些果汁和香槟过来。”
    侍应生：“好的，先生。”
    看着从自己坐下到现在一直细心考虑，礼貌有涵养的秦墨，姜软心中难得生出几分疑惑。
    这人，真的跟他爸爸弟弟一起参与了妈妈当初的事故吗？
    “妹妹？”池渊叫的贼顺口，“妹妹？！”
    姜软移开视线看过去：“池先生。”
    “什么池先生，你要是不介意叫我一声池渊哥，要是介意就叫池渊。”池渊的态度跟在自家妹妹面前简直两个表现，“我跟你哥可是最好的兄弟。”
    谢易一身灰色西装，戴着眼镜显得有些斯文：“不必理他，他就是只花孔雀。”
    池渊：“叫谁花孔雀呢，死闷骚。”
    谢易看了他一眼，一个字都没说。
    这落在池渊眼里这简直就是挑衅，恨不得立马跟他干一架。
    “在海城待的还习惯吗？”秦墨偏眸过去，主动跟她聊。
    “还行。”姜软回答，在别人礼貌的时候她也会以礼相对。
    “有时间可以带姑姑一起回家看看。”秦墨说，“不管当初发生过什么，秦家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姜软没接这话。
    秦家不可能是家的，但秦墨这般和善的态度她也不可能回怼，只是用沉默和淡笑把这个话题揭过。
    没一会儿。
    侍应生将果汁和香槟送了过来，全部放在她面前方便她拿。
    在她缓解气氛随便端了一杯时，池渊忽然开口：“妹妹。”
    姜软纠正：“叫我姜软就好。”
    “听说你的结婚对象是霍知舟？”池渊虽说身在海城，但毕竟是池氏集团的总裁，对京州圈子那些公开的事还是知道的。
    姜软拿着杯子的手一顿。
    秦墨狭长的黑眸落在池渊身上：“这么多喝的堵不上你的嘴？”
    “我这不是好奇吗。”池渊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大家都在传她跟霍知舟离婚的事，我就想求证一下这个瓜保不保真。”
    秦墨下意识看了姜软一眼。
    离婚？
    池渊端起一杯酒跟姜软的果汁碰了一下：“是哥哥冒犯了，哥哥自罚一杯。”
    “没事。”姜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即便她跟霍知舟闹到现在这种地步，她还是不想她跟他之间的事成为别人八卦的谈点。
    他们之间的事，他们知道的清楚就行了。
    “你跟霍知舟？”秦墨本不想问，但考虑再三还是开了口。
    姜软转移话题，不打算在这事儿上跟他闲聊：“温秘书不是说你找我有事吗？”
    简单一句话让秦墨知道她不想谈这事：“嗯。”
    姜软：“什么事？”
    秦墨扫了池渊跟谢易一眼：“待会儿说。”
    姜软说了句好后便没再多说，倒是她的手机响了好几声，全是苏竹发过来的消息提示音。
    苏竹：【秦墨跟你谈什么了？】
    苏竹：【他是不是威胁你？】
    苏竹：【我看你坐在那里好像没怎么也没怎么动？他们冷落你？】
    读完最后一条消息她下意识抬眸往酒店方向看，并未在周围走动的人群中看到苏竹的身影，倒是注意到了秦墨落在她手机上的视线。
    姜软下意识将手机息屏。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我跟姜软有事谈。”秦墨脑子里全是姜软手机上那几行消息，眸光微动跟另外两人交代，“你们去周围转转回避一下。”
    “得嘞。”池渊跟谢易一起站起身。
    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因为他们走了之后瞬间陷入沉默，周围的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凉了不少。
    姜软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主动问：“你要跟我谈什么？”
    秦墨漆黑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好一会儿后，带着些许压迫感的嗓音才跟她说道。“我想你放弃秦氏集团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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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5章 姜软告知一切

    “不可能。”姜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就说这人怎么一开始礼貌客套，合着是先礼后兵。
    秦墨眸光不变，言语间的凉意堪比冬日：“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以你的能力不足以继承这些股份，趁早放弃对谁都好。”
    “有没有能力是我说了算，跟你没关系。”姜软态度不卑不亢。
    “出于补偿，你放弃那股份我每年可以打一个亿到你卡上。”秦墨开价，身上带着上位者压迫感，“你可以免去家族纷争，我也少些许麻烦。”
    “我要股份，不是因为钱。”姜软这话不是假话。
    如果她在乎钱，当初就不会跟霍知舟提离婚。
    于她而言。
    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秦墨不解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那是什么。”
    “拿回本属于我妈妈的东西，将当初她被逼放弃在这里的一切夺回来。”姜软跟他目光对上，一字一句道。
    “秦家的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秦墨提醒，“不说我，你连秦江野都比不上。”
    姜软并不在意这些言语：“还有其他事吗？”
    “如果你真想替姑姑拿回股份，就别跟霍知舟离婚。”秦墨看在亲缘一场的份上，多说了一些，“有他在，很多人都会有所忌惮。”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姜软说这话时站起身。
    她若因为这个不跟霍知离婚，当初他提要她接受苏安然存在时她就答应了。
    人存一世。
    总有些东西是需要坚持的。
    至少现在，她对于当初的一切依旧在意。
    “姜软。”秦墨叫住她。
    姜软对他很是疏离：“秦总还有什么事。”
    “如果可以少跟秦江野接触，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秦墨不在意她的态度，薄唇微启像交代工作一般程序化开口。
    姜软说了劳烦你操心了，就抬脚离开。
    还没走两步，就看到迎面走来的霍知舟。
    四目相对。
    她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霍知舟原本快速行走的脚也在跟她对视那一瞬间逐渐放慢，直到在她几步远处停下。
    看着几天不见的人，姜软平静了一晚上的心掀起些许波澜，眼神也藏了太多情绪。
    她不知道顾时西告没告诉他真相。
    不知道他面临她提出的离婚，会作何反应。
    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被旁边的秦墨感受到了，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事情要谈，一句话都没说站起身拿着手机离开去跟谢易池渊他们会合。
    没一会儿。
    夜空下这小片草坪中只剩他们两人迎风而立。
    像是过了几十秒。
    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霍知舟先动，他抬腿朝姜软走来，步伐很慢、很稳，眼睛一直落在姜软身上，一秒也舍不得移开。
    几步后。
    他来到姜软面前。
    视线在她穿着单薄的礼服上一扫而过，自然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语调温柔又低沉：“怎么穿这么少。”
    平和的语气，像是他们还是那对恩爱的夫妻。
    姜软只是看着，没有接话。
    她很清楚，他们马上就结束了。
    “苏安然的事我知道了，你……”霍知舟主动提及。
    姜软：“我也知道了。”
    霍知舟：“抱歉。”
    姜软没接话。
    霍知舟看着她，薄唇抿了抿，说了后面那句话：“我会让她付出代价，也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弥补对你的亏欠。”
    闻言。
    姜软清楚顾时西只跟他说了一半。
    他还不知道他真正的救命恩人是她。
    “软软。”霍知舟叫她。
    姜软平静应答：“你说。”
    她语气平淡，没有生气没有发火，甚至连大一点儿的情绪起伏都没有，这样的他让霍知舟心中没底，胸口那个地方泛起一阵阵不安。
    他宁可姜软骂他打他，也不想她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京州？是拿到妈的股份后还是等岁岁读完这学期？”
    “不打算回。”姜软的声音平静轻淡。
    霍知舟眸色一点点加深。
    清楚她还是想离婚。
    但——
    他不可能答应。
    “那我在这边陪你。”霍知舟给她时间适应，“等你想回了我们再回。”
    姜软抬眼，跟他眼睛对视着。
    “你别想着离婚，我不会答应。”霍知舟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率先开口。
    以前他不放手。
    现在确认苏安然不是他救命恩人，他更不会放她离开。
    不管未来如何，他都会把她留在身边。
    对她好，宠她爱她，弥补一切亏欠和伤害。
    姜软还看着他的双眼。
    内心平静的掀不起一点儿波澜。
    她很想知道万事笃定的霍知舟在得知她才是那个他许下承诺的人时，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计划一切。
    “秦氏集团的股份我会想办法帮你拿到，你不必担心。”霍知舟见她过于沉默，内心的不安被放的越来越大，“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缓解这几个月累积下来的疲劳。”
    姜软没接话，持续沉默。
    这样的她让霍知舟不安的同时又心疼，他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温暖的怀中抱着，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后脑勺：“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姜软平静的心因为这个行为泛起点点酸涩。
    她清楚，她该摊牌了。
    她记得他过去的好，所以此时此刻在这个温暖好闻的怀抱里她心中复杂万千，耳边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脑子里是五年间的点点滴滴。
    但也因为这段时间他对她的不好，导致对这个怀抱不再贪恋。
    几秒后。
    她离开他的怀抱，拉开跟他的距离。
    “霍知舟。”她叫了他，是她独有的声调和语气。
    霍知舟随叫随到：“你说。”
    姜软眼睛跟他对上，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我们离婚吧。”
    霍知舟心紧了紧。
    哪怕听到过这句话很多次，但再次入耳，胸口那个还是跟压了块石头似的不舒服，他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面色淡然道：“我说过，我不会同意……”
    “顾时西应该只跟你说了苏安然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姜软打断他的话，温柔的声音宛如利剑，“却没告诉你她顶替的是谁。”
    霍知舟一顿。
    下一秒。
    宣判他“死刑”的言语传来，姜软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她顶替的是我，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几乎瞬间，霍知舟就否认了
    不可能是姜软。
    他清晰记得那个人大腿上有一条因为救他导致的伤疤，姜软浑身上下皮肤光滑白皙，没有一处疤痕。
    怎么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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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6章 正常流程分割财产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我腿上没有疤痕是因为疤痕在我大学时就去医院祛掉了。”姜软的语气没有波澜，“你若不信可以查我的就诊记录。”
    霍知舟想都没想就否认，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姜软继续说：“苏安然回答不出来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不是吗？
    “因为我跟苏竹讲那个故事的时候没有说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但我记得那天我穿的是粉色公主裙，梳的公主头。
    “腿上的伤疤是在拖着你上岸的时候被划伤的。”
    姜软一点点复述当天的事。
    她知道霍知舟肯定记得，他那般在意小时候的那份救命恩情，定然记得当时的一切细节。
    “你不是注重承诺吗？”姜软压下胸口的沉闷，继续冷静平铺直叙道，“我希望你跟我离婚，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干涉我任何事，也不要明里暗里监视我，除离婚之外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
    这句话仿若万千支箭刺入霍知舟的胸口。
    将他一瞬间被压垮。
    他想否认。
    想说姜软是为了离婚在骗他。
    但理智告诉他姜软不会撒谎，她说的那些也都对得上。
    可……
    怎会是姜软。
    怎么会是她。
    他试图张嘴，喉咙却被强大的消息冲击到堵住，无法言语。
    好一会儿后。
    他巨石压着的胸口得到些许缓解，视线看着面前明明很熟悉，却对他疏离冷漠至极的姜软问道：“既是你，为什么……”
    如果他一早知道当初那个人是她……
    “我并不知道当初那个小孩儿是你。”姜软一字一句平静道，“如果不是苏安然闹这么一出，我这辈子都不知道小时候跟你有过牵扯。”
    从小到大，她见义勇为做过不少事。
    霍知舟这件事给她印象最深的是漠不关心的大人们，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对他溺水的事不闻不问。
    除此之外。
    再无其他。
    霍知舟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很清楚，这婚，他留不住了。
    ……
    顾时西跟江特助追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人站在一起，气氛很严肃的画面。
    见姜软满脸平静毫无感情的说完朝他们这个方向来时，顾时西心里咯噔一声，跟江特助说道：“姜软不会已经跟霍二说了吧……”
    “看BOSS的样子，应该是。”江特助注意到了霍知舟不太对劲的状态。
    从BOSS的角度说，注重承诺没错。
    从姜小姐的角度说，在意BOSS给她带去的伤害要离婚也没错。
    没一会儿。
    姜软走到他们旁边。
    顾时西及时拦住了她：“你跟霍二说了些什么？”
    “你不忍心告诉他的，我都说了。”姜软言语很淡，说这话时将霍知舟的外套递给了江特助。
    顾时西欲言又止，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还有呢。”
    “让他遵守承诺，跟我离婚。”姜软没有隐瞒。
    “你明知道他有多在意你，却跟苏安然一样拿承诺来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顾时西担心霍知舟接受不了，下意识迁怒于她，“这对得起他对你的喜欢吗？”
    江特助及时开口：“顾总，你逾越了。”
    顾时西又要骂，却在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时把到嘴边的话强行咽了回去。
    “抱歉，想到离婚可能会导致霍二一蹶不振，情绪激动了些。”他及时道歉，心里翻滚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霍二好不容易当了几年正常人。
    几年前有姜软带着他走出，现在呢？
    一旦他们离婚，他都不敢去想那个后果。
    正这么想着霍知舟走了过来，明明还是刚才那身穿搭，整个人却显得颓靡很多。
    顾时西是第一个察觉到的，他欲言又止的看着他：“霍二。”
    霍知舟越过他，视线落在疏离的姜软脸上，说出来的声音多了几分哑：“刚刚的话……”
    “认真的。”姜软一秒都没犹豫。
    霍知舟握着的手微微收紧：“不更改吗？”
    姜软：“不更改。”
    “知道了。”霍知舟了解她，自然也知道她这句话有多坚定，“有空跟我说一声，我跟你回京州办理。”
    “明天吧。”姜软索性一次性狠心到底。
    “明天是不是太急了点儿……”顾时西开了口，视线在霍知舟胸口位置看了眼，“霍二胸口上还有没有恢复的刀伤，这个时候让他飞回京州，怕是很遭罪。”
    江特助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他大概猜得到姜小姐为何这么急。
    有了上次的事，她担心迟则生变。
    “我这就安排医疗团队和明天飞京州的专机。”他立刻开口，“不过申请航线需要时间，最快也得下午才有结果。”
    姜软应声：“好。”
    她敢说明天，就是知道霍知舟身边有一支随时护着他的医疗团队。
    虽然有点儿折腾，但她不想再等。
    这一次的冷静期，她不要再出任何变故。
    “你是老板还是霍二是老板。”顾时西一心只考虑霍知舟，“万一这么折腾导致他伤口感染出大事怎么办。”
    霍知舟：“没事，我心里有数。”
    顾时西：“拿刀往自己身上扎的人没资格说话。”
    霍知舟朝他看去。
    只一眼。
    顾时西就明白他的决定：“是是是，我不该管，你爱怎样怎样，在飞机上死了别指望我来给你烧纸钱！”
    说完就走。
    浑身带气。
    “离婚协议我这边会按照原来的拟定，你不用准备。”姜软说这话时，注意到了霍知舟有些苍白的唇色。
    “我重新拟定。”霍知舟心脏的疼和胸口伤口处的疼拉扯着他的理智，但为了不让姜软担心还是强忍下来，“按照离婚正常流程分割财产。”
    当初一分不给，告诉她名下没有财产，不过是没打算离婚故意说给她听的。
    如今她要离，也该按照正常流程走。
    姜软没多说：“行。”
    霍知舟淡淡的一声：“嗯。”
    姜软没再逗留，视线在他胸口位置扫了一眼后什么都没说，抬脚离开。
    直到她走进酒店宴会厅内，江特助才担忧的看着霍知舟：“BOSS，您伤口是不是又崩开了？”
    崩没崩开霍知舟不知道。
    他只知道原来心脏是有生理上的抽痛的。
    “把林封叫回来。”他声音带着几分低哑，按照姜软的要求做了，“再将对软软明里暗里安排的那些人全部撤走。”
    “好的。”
    江特助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令，但既然BOSS这么说了，肯定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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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7章 你想她叫叶晏之老公？

    霍知舟还看着姜软离开的方向。
    江特助看着他愈发苍白的脸色，没忍住开了口：“您明天还要回京州，还是先回医院处理伤口吧。”
    霍知舟嗯了一声。
    江特助陪他离开，考虑到周围人多眼杂他没有扶，担心被有心人利用。
    他们离开的时候姜软全程看着，哪怕霍知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她也知道他的伤口大概率是出事了。
    但这种事早晚都要说。
    倒不如一次性全说完。
    “软软？”走过来的苏竹在她旁边叫了她好几声。
    姜软直到他离开宴会厅才慢慢回神。
    苏竹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儿，顺着她视线看去又什么都没看到：“秦墨跟你说什么了？脸色这么差。”
    姜软开口：“很差？”
    苏竹：“很差。”
    姜软垂着眸子掩去情绪。
    扎向霍知舟的刀终究还是刺了自己一下。
    这伤口不深却还是很疼。
    “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苏竹没见过她这样，哪怕之前她跟霍知舟吵架离婚也不曾这般，“你跟我说，我想办法帮你收拾他。”
    “不是他。”
    秦墨那些话对她造不成任何影响。
    不管谁叫她放弃，她都不会在意。
    “那是谁？”苏竹问。
    姜软胸口有些闷，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不等她开口，苏竹似是想到什么眼睛微微放大，试探性的问道：“霍知舟？”
    姜软：“嗯。”
    苏竹：“你们把事说开了？”
    姜软：“嗯，跟他提了离婚，他同意了。”
    苏竹跟她一样对冷静期产生了顾虑：“什么时候。”
    姜软脑海中闪过他略微苍白的唇色：“明天。”
    苏竹想说霍知舟不是还在住院吗？但想到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变故也就没说，这种事儿还是早点儿解决比较好。
    万一一向注重承诺的霍知舟不在意了，那才是真的糟。
    “苏竹，我想回家了。”姜软对热闹非凡的周围感到厌倦，现在的她只想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苏竹挽住她的胳膊：“我陪你，走吧。”
    姜软跟她一起去跟祁知月道了别后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外面。
    霍知舟上车后就靠着座椅休息了。
    坐在旁边脸色很差的顾时西来来回回看了他好几眼，最终落在他露出来的白色衬衫上：“这么爱折腾，怎么不把自己折腾死。”
    霍知舟闭着眼没搭理。
    直到现在他都还没完全消化姜软才是自己救命恩人这件事。
    “不想离就不离。”顾时西难得抛弃三观站在他这边，“承诺这种东西又不是非要做到。”
    “顾总，您还是让BOSS好好休息会儿吧。”江特助适当开口。
    顾时西比任何人都情绪化：“我说的不对吗？”
    江特助欲言又止：“BOSS什么人您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若不在乎承诺当初也不会在姜小姐要离婚的时候，还把苏安然留着了。”
    说到这个。
    顾时西忽然来了精神。
    他视线落在还闭着眼睛的霍知舟身上：“苏安然你打算怎么处理。”
    霍知舟声音低哑：“起诉。”
    顾时西：“就这么简单？”
    这家伙的手段层出不穷，当初有人背着他说了姜软几句颜色话，他都安排林封林北晚上把人收拾了一顿。
    苏安然假冒救命恩人闯出这么多祸事，他能什么都不做。
    “这可不简单，BOSS为苏安然花的钱已经上亿，以诈骗罪起诉她这辈子估计都得待在里面。”江特助一遍开车一遍说。
    顾时西琢磨了一下。
    也是。
    水榭别院那套房子就接近一个亿，更别说还有她找霍知舟要的其他东西。
    这些都是以她是救命恩人为前提赠送。
    “你真打算跟姜软离婚？”事情谈完他又把话扯回之前的话题上。
    霍知舟没开口。
    对这些事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你可想好了。”顾时西不想他后悔，“一旦你跟姜软离婚成功，叶晏之百分之百会展开追求，你想她叫叶晏之老公？想岁岁叫叶晏之爸爸？”
    此话一出。
    车内寂静了几秒。
    开车的江特助背脊一片冷汗。
    霍知舟面无表情，很淡的跟他交代：“停车。”
    江特助听话的靠边停。
    顾时西：“？”
    好好的半路停下来干什么。
    “下去。”霍知舟情绪平稳，面无表情。
    “下去做什么？”顾时西没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
    江特助下车替他打开了车门，动作还很绅士：“顾总，请。”
    顾时西：“？？”
    顾时西有点儿炸了：“有没有搞错，我这是在帮你认清自己！以免你之后哭都没地方哭去。”
    霍知舟连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
    “霍二你有种！”顾时西也是有脾气的，也在此刻认识到霍知舟跟姜软就是两个谁劝都没用的犟种，“之后我再管你这破事儿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说完下车关门。
    嘭的一声关的震天响。
    “给您安排的车子还有五分钟到。”江特助做事还是靠谱的，“劳烦您稍等一会儿。”
    “不需要！”顾时西还在气头上，“我走回去。”
    江特助尊重理解：“那我先带BOSS回医院了。”
    他上车启动车子离开，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顾时西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还真把他扔下了！
    他试图开口将人叫住，又想起自己刚刚放的狠话，最终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等江于给他安排的车。
    坐上车第一时间他就给司宁发了消息：【霍二明天回京州跟姜软办理离婚，我担心他精神会崩，你要不要安抚他一下。】
    司宁：【崩了更好。】
    顾时西：【？】
    司宁：【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他送去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
    顾时西：“……”
    这很司宁！
    他压下私人情绪，到底没办法完全放下：【我没跟你开玩笑，当初他是因为姜软才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旦他们离婚后果难以想象。】
    司宁懒得打字，打了电话过来。
    “这些都是他必须经历的。”她说的直接，“不经历就没法成长。”
    “成长？”顾时西更疑惑了。
    霍二都这么大了。
    无论做事手段还是思想都足够成熟，谈何而来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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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8章 承诺你的事我会做到

    “没事先挂了。”司宁没打算多说，“我这儿还有事。”
    顾时西眉心微微蹙起：“你真不打算管他？”
    司宁：“多大人了，还需要管。”
    顾时西：“……”
    司宁：“要管你管，我没那闲工夫。”
    当初的事霍知舟没能彻底走出来，这一次总能让他长个记性，如果还想不通，还固执的认为承诺的事不管什么情况都得百分之百做到，那只能说他活该。
    “你认真的？”
    顾时西话刚说完，司宁扔下一句嗯就挂了电话。
    看着“毫无人性”的人，想多劝两句又发现说再多也不见得她听得进去，最终满心沉重的放下手机。
    都不管。
    他也不管了！
    反正霍二刚刚那般无情，他又何必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
    想着这个，顾时西对江特助派来的司机说：“不去医院，去机场。”
    ……
    姜软到家已经晚上八点过。
    进去之前她把状态调整了一下，以防岁岁看到后担心。
    进门就看到姜安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见她跟苏竹回来跟对方寒暄两句就挂了，放下手机问着：“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没什么事，呆的无聊就回来了。”姜软没在这事儿上多说，转移了话题，“苏安然没来这里闹吧？”
    姜安：“来了。”
    姜软心中一紧：“那您跟岁岁……”
    “我们没事，她还没进来就被晏之拦住了。”姜安及时开口，没让她过度担心，“他在楼上跟岁岁玩儿，你上去跟他打声招呼吧。”
    姜软说了声好就跟苏竹一起上了楼。
    还没走到玩耍的房间，就听到叶晏之的声音：“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是谁。”
    岁岁脆生生的声音响起：“A。”
    “这么好猜的吗？”叶晏之有些怀疑人生了。
    “根据您刚才讲的那些内容，只有A符合。”岁岁对于这些游刃有余。
    “你俩聊什么呢。”苏竹知道姜软情绪不太稳，进去后先开口调节氛围，“这么热闹。”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叶晏之知道她俩参加宴会的事，也没太多意外，反而拿着手里的书站起身情绪激动的说着，“小姜姜，岁岁这小子不得了。”
    姜软来到岁岁旁边坐下：“怎么了？”
    叶晏之将其中一页递过去：“你俩看看这个，谁是凶手？”
    苏竹：“A。”
    姜软：“A。”
    两人异口同声。
    “A什么A，不是岁岁刚才那个。”叶晏之觉得她俩忒不走心了，“里面只有小李，小张，小赵，小元，哪来的A。”
    姜软跟苏竹对视一眼，多多少少有点儿尴尬。
    叶晏之跟岁岁接触的少，这次跟发现了宝藏似的：“你俩仔细看看。”
    姜软跟苏竹认真看了起来。
    约莫十分钟左右。
    姜软把上面的逻辑理顺了：“小元吧。”
    苏竹点头：“我也觉得是他。”
    “是他。”叶晏之肯定了答案，视线在岁岁身上看了一眼，带着点儿小激动，“但你们知道岁岁从我念完整个故事到得出结果用了多久吗？”
    姜软想着平日里的互动：“一分钟？”
    苏竹：“五分钟？”
    “十秒！”叶晏之加重了语气，“我都还没想出来他就得出答案了。”
    一次是巧合，但十几个问题下来几乎都是这个速度。
    这小子。
    天生就是破案的料。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自己看而是我念给他听。”叶晏之说，“十几个问题下来，他没有让我重复给他念第二遍。”
    “你也不看看是谁跟谁的孩子。”苏竹将手搭在姜软身上，“软软当初被各大高校抢着要，霍知舟高中保送国际名牌大学。”
    叶晏之点点头：“也是。”
    姜软揉了揉岁岁的脑袋，夸了他两句。
    岁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反过来把姜软夸了一番。
    一来二去。
    几人在书房待了好一会儿。
    直到九点过他们看着岁岁睡下，才去了楼顶谈事儿。
    三人的椅子排成一排，叶晏之看着比以往更加沉默的姜软，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谁惹我们小姜姜不高兴了。”
    “不是不高兴，她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苏竹了解她，帮她开了口。
    叶晏之：“适应什么？”
    苏竹：“感情。”
    软软跟霍知舟不是联姻，是自由恋爱真正喜欢过的人。
    爱是真，恨是真，失望是真，遗憾也是真。
    叶晏之：“？”
    叶晏之更疑惑了。
    她跟霍知舟之间不是早就已经谈到离婚这一步了吗？怎么还需要适应？
    “她跟霍知舟明天回京州办理离婚。”苏竹知道自家闺闺心情复杂时不喜欢开口说话，全程充当她的解说，“从此不再联系。”
    叶晏之问的真诚：“明天怎么离？”
    苏竹：“去民政局啊。”
    叶晏之一句话脱口而出：“明天周六。”
    苏竹：“？？”
    没什么反应的姜软也顿了顿。
    她拿过手机一看，8月31，周六。
    这么一个简单明显的问题，姜软跟霍知舟没发现，江特助跟苏竹没发现，就连气到说不管霍知舟顾时西也不曾注意到。
    所有人都被几件事情带来的冲击忘了时间。
    “对哦。”苏竹反应过来，视线下意识落在姜软身上，“那你明天还去京州吗？”
    姜软还没回答手机震动起来，是霍知舟打过来的电话。
    她顺手滑动接了。
    霍知舟低哑的声音传过来：“明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你若依旧坚持那天离婚，我可以让江于去办。”
    “好。”姜软答应了。
    她不爱走特殊通道，也不喜欢麻烦别人。
    但这个事，她不想再拖。
    电话对面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后，才听到霍知舟略微沉重的声音说道：“嗯，明天见。”
    “明天见。”姜软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没有感情。
    电话挂断，她回答了苏竹那个问题：“去。”
    第二天下午姜软被霍知舟安排的人接去机场，三个小时的时间到达民政局，两人按照要求将资料提交，和上一次一样冷静期一个月。
    看着手里那张离婚冷静期回执单，姜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次提交这个之后经历了太多事。
    希望这次一切顺利。
    看着她的表情霍知舟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压下心中情绪用理智的口吻跟她谈：“你放心，承诺你的事我会做到，你要的离婚也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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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9章 各自忙碌

    “嗯。”姜软表现的很冷淡，“希望你说到做到，一个月后见。”
    说完没有半点儿停留，抬脚朝等着她的叶晏之和苏竹走去。
    霍知舟看着她跟他们有说有笑，看着她坐上他们的车头也没回，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BOSS。”江特助欲言又止。
    霍知舟面色如常：“说。”
    江特助抿了抿唇，大着胆子建议：“您要舍不得姜小姐就跟她好好谈，顾总那天的话虽然有些过激，但有一部分说的也没错。”
    霍知舟：“没必要。”
    他会遵守好一切承诺。
    会用事实来还击霍骋，让他们知道承诺这种东西就是拼了命也要兑现的。
    “您真的能接受姜小姐的离开吗？”江特助说，“按照你们的约定，离完婚，这辈子都不要再让她看到您。”
    霍知舟一个字都没说，抬脚离开。
    接下来的一个月过的很快。
    霍知舟专心致志的养伤，用所有清醒的时间处理公司的各种大事小事繁杂事，他没让自己有半点儿时间去想姜软和离婚的事。
    至于姜软。
    她跟霍知舟的状态差不多。
    她不分昼夜的吸收管理公司的本事，尽全力了解秦家以及海城其他家族人员。
    除了每天抽取一定时间陪岁岁之外，其余所有时间都放在学习和记资料的事上，甚至于有时候吃饭都在看手机上的资料。
    这日叶晏之来找她。
    见她用五分钟吃完饭上楼，他眉眼间掠过几分担心：“姜姨，小姜姜最近一直这样吗？”
    姜安点头：“嗯。”
    “您不劝劝她？”叶晏之见她比半个月前瘦了一圈。
    “这样的状态能让她好受些。”姜安尊重孩子的一切，包括感情受伤后用其他事麻痹自己，“她说闲下来怕自己会胡思乱想。”
    “我去看看她。”叶晏之心系她，也没什么胃口。
    他去书房时姜软将海城大部分人的资料，经历，合作关系刚了解完，打算继续学习管理公司，投资方面的事，万一被秦家人为难也能应个急。
    “叩叩。”
    “小姜姜。”
    姜软抬眸，见到他时有些意外：“你吃过了？”
    “吃过了。”叶晏之走进去，在她旁边站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忙什么呢，看你饭都没怎么吃就上来了。”
    “你来的正好。”姜软将椅子转向他，“我有个事儿想请教你。”
    叶晏之朝她看了一眼。
    请教？
    这么见外。
    “说吧，本少爷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大学的时候是怎么做到在不喜欢的人面前也能保持微笑，跟人谈合作的。”这个问题困扰姜软很久了。
    大学时期的叶晏之没有现在成熟。
    对待不喜欢的人要么怼，要么阴阳怪气。
    但在他正式创业后就把这些收敛了，对于有些他跟她们吐槽过的人也能唇角带笑的跟人交谈。
    她跟苏竹尝试过，她一秒没坚持下来失败了，苏竹坚持了一分钟也忍不下去。
    叶晏之：“为了实现心中所想。”
    姜软琢磨着。
    心中所想。
    “你别跟我说你要面带笑容的跟你讨厌的人谈。”叶晏之一脸怀疑的看着她。
    “这段时间我仔细想了一下，以我这个性格即便拿到股份后面的路也不好走。”姜软在学习和进步，“我得学会融入这个圈子。”
    叶晏之视线落在她身上。
    见她不是在开玩笑。
    是真有这打算。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姜软问。
    “你现在这样就挺好。”叶晏之这话是认真的，“不随波逐流，是非分明。”
    姜软以前也觉得这样挺好，做最真实的自己。
    但这段时间了解的东西越多，越明白外面的世界不是只有喜欢和不喜欢。
    表里不一，口腹蜜剑，两面三刀才是常态。
    她这种，只会被认为蠢。
    况且，过刚易折。
    “有什么我来帮你，你做你自己就好。”叶晏之说，他不想看到她去做她不喜欢的事。
    “我总得长大。”姜软面色认真，“总不能一直活在羽翼之下当一只飞不向蓝天的雏鸟。”
    她也想当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
    为自己。
    为岁岁和妈妈。
    为自己的朋友们。
    “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跟那些不喜欢的人一起吃饭喝酒的？”姜软又问。
    “你认真的？”叶晏之多问了一句。
    姜软点头：“嗯。”
    叶晏之欲言又止。
    姜软：“希望你告诉我。”
    “其实很简单，抛除一切情感只看利益。”叶晏之还是跟她说了，“有些人嘴碎爱说些难听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
    姜软默默记下了。
    叶晏之有些担心。
    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小姜姜这样的新人，哪怕有厉董事长跟秦老爷子给她撑腰，但有些人也会碍于秦牧川的话故意为难。
    他是真的怕她扛不下去。
    有时候就算她做到了最好，但对方依旧可以不满意。
    要想挑一个人的刺，可太简单了。
    叶晏之欲言又止：“小姜姜。”
    “嗯？”姜软重新投入学习之中，这些全都是姜安给她整理的精华部分。
    “这期间如果遇到什么事我希望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叶晏之说，“我知道你不爱麻烦人，但你可以把我当成另一个你自己，你可以随时找我。”
    姜软答应了：“好。”
    叶晏之：“说好了，不准硬撑。”
    姜软：“嗯。”
    有了这番话后，叶晏之心里稍微松了一点点气，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可也清楚姜软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最终也没多说。
    这次之后。
    姜软一如既往的将精力百分之百投进去。
    她像一匹饿了很久的狼，快速的吸取属于自己的精神食粮。
    期间秦老爷子和厉董事长都联系过她，她全部回绝了，打算等离婚这件事儿彻底落实之后再去秦家和厉家。
    至于霍知舟。
    自从他胸口的伤势结疤好转很多后，他每天早上六点去公司上班，晚上凌晨一两点才回去休息。
    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江特助看不下去了：“BOSS，您还是规律作息吧。”
    他的工作都被BOSS做完了。
    这个月的他跟闲人没什么区别。
    霍知舟没开口，继续处理文件。
    “经常熬夜的人容易掉头发，还会导致皮肤变差变老。”江特助使出杀手锏，“您应该也不想过几天姜小姐见到您的时候看到您变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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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0章 离婚财产

    霍知舟一顿。
    江特助见有效果，继续说：“到时候姜小姐的朋友肯定会说她离的好，刚离婚您就变得那么丑。”
    “你要闲得无聊，我就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给你安排相亲。”霍知舟言语很淡。
    江特助快速开口：“不闲，不用。”
    霍知舟没再多说，垂眸继续工作。
    眼见又到了凌晨十二点，江特助拿着手机跟顾时西打电话：“顾总，您在忙吗。”
    顾时西：“说。”
    “BOSS这段时间一直熬夜加班，每天只休息三四个小时。”江特助是真担心，“您要不来劝劝？”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约莫过了十多秒，顾时西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一日三餐正常吗？”
    江特助如实回答：“正常。”
    按时吃饭，加班加点完成工作。
    下午去楼上健身房锻炼一个小时。
    他的生活轨迹和姜小姐在这边时差不多，区别在于比以前更爱工作，变得不爱说话，整个人像是一台设置好程序的机器。
    “那不用管。”顾时西脱口而出，“又不是没这样过。”
    “以前年轻，经得起折腾。”江特助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现在奔三了，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就是五十岁，他身体素质以及扛压能力也比现在的你强。”顾时西说话听不出情绪，“他爱加班就让他加，你想准时下班就跟他说，他不会为难。”
    江特助心中复杂。
    他现在都没事儿可做，每天除了看着BOSS加班以外就是给他定一日三餐。
    他倒是希望BOSS给他安排点儿工作。
    “您真不来看看他？”
    “不来，上次的仇我还记着呢。”顾时西言语间有点儿赌气的成分在，“更可况，我来了他就会听我的话？”
    江特助朝总裁办方向看了一眼。
    有道理。
    话虽如此。
    顾时西在挂了电话后还是跟司宁打了个电话，他的话霍知舟百分之百不听，但司宁的话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会听。
    生气归生气，总不能真看着他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和之前一样，司宁依旧不管。
    顾时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真不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
    “两个月前姜软也是这样过来的。”司宁对这些事儿有所了解，坐在椅子上闲散的很，“她除了工作之外还得通勤，去医院看师父，照顾孩子。”
    顾时西一顿。
    司宁言语浅浅：“那时候怎么没人担心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作为霍二的兄弟去担心，不太合适。”顾时西随便找了个借口。
    “只要霍知舟还没死就别来找我。”司宁声音轻快，带着浑不在意，“死了通知我安葬时间，我送他一程。”
    顾时西：“……”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家伙是真不担心霍二的死活。
    ……
    比起霍知舟的死活，司宁更在意姜软现在的处境。
    她以前生活在霍知舟的庇佑之下没见过外面的风风雨雨，现在要独自一人面对海城诸多豺狼虎豹挺难的，她身为师父唯一的徒弟，怎么着也应该帮小师妹一把。
    当天晚上司宁启程去了海城。
    没告诉顾时西，也没去关心霍知舟。
    她是第二天天亮之后再去找的姜软，看到她时姜软有些意外，以至于简单的寒暄后她直接了当的问：“这么早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司宁在她对面坐下：“想不想学黑客技术？”
    姜软一顿。
    黑客技术？
    “你现在要面临的事情很多，多学一项技能对你也有好处。”司宁说。
    “可能要辜负你的好意，我暂时没时间学这些。”姜软说的是实话，“我得将重心放在公司，股份，投资方面。”
    “不急。”司宁浑身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今天来只是问问。”
    小师妹要是想学她得整理一套适合她的教程。
    适用于日常能快速学会的。
    姜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司宁看出她在顾虑什么，唇角带着点儿弧度的说道：“放心，这个与霍知舟无关，上次之后我跟他就没再联系过。”
    姜软的心平复了一点儿。
    “想学吗？”司宁问。
    “想。”姜软的确想。
    “等你忙完师父交给你的事就联系我。”司宁在她电脑上一扫而过，“我过来教你。”
    姜软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好。”
    司宁下意识想伸手揉揉她那毛茸茸的脑袋，又在抬手那一瞬间意识到她俩还不熟，这行为有点儿冒犯，最终不动声色的站起身：“行，那我先走了，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不吃午饭吗？”姜软知道她跟妈妈的关系。
    “还有点儿事要忙就不吃了。”司宁身上的休闲服看起来清透干净，好看至极，“这段时间我都在海城，有要帮忙的地方别客气。”
    说完没多逗留离开。
    姜安跟姜软一起送的她。
    见她车子消失在视线中她们转身回别墅，还没走两步身后有人出声叫了人：“姜小姐，请留步。”
    姜软跟姜安同时转身，就见江特助拿着一叠文件从车上下来。
    五分钟后。
    姜软跟江特助坐在二楼书房。
    “你刚刚说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什么事。”姜软放了一杯茶在他面前，情绪平稳的问道。
    “这是您跟BOSS离婚协议上的财产分割。”江特助将其中一份文件递过去，“BOSS让我找你确认一下。”
    本来这事儿得过两天才过来处理，谁知道昨晚跟顾总打的那通电话被BOSS不小心听到了，他嫌他啰嗦聒噪把他赶了出来。
    姜软拿过扫了一眼。
    被上面的清单震撼了片刻。
    自从经过妈妈的存款，秦老和厉董事长送的礼物以后，她自认为在钱这种事儿上能平常心对待。
    但霍知舟给出的这份离婚财产清单，还是让她感到意外。
    “用不着这么多。”姜软拒绝了。
    “这里面除了离婚财产外，还有一些是BOSS对您的亏欠。”江特助解释，他的目的就是让姜软收下这些，“前段时间给您造成那些多困扰他很抱歉。”
    姜软视线看着上面的清单，沉默着没说。
    江特助继续说：“另外，BOSS认为兑现救命恩人的要求是基本，您救了他的命，除了精神补偿之外也应该给些物质补偿。”
    即便如此，霍知舟给的这些也太多。
    他将所有流动资金全转给她。
    除此之外，还有京州地段最好的那些别墅，度假村，私人海岛等等。
    可以说除了无法转让的霍氏集团股份以外，他把所有能给她的都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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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1章 穷的只剩下钱

    “如果没问题的话，您在这几个地方签个字。”江特助将其他几分委托书拿出来，“我帮您把一切过户好。”
    姜软拿过看了几眼。
    确认没问题后干脆的把字签了。
    她不想再去跟他争执这些东西，既然他想给那就给，反正这些东西到了后面她都会过户到岁岁名下。
    “姜小姐。”江特助在她签完字后才开口。
    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嗯。”
    江特助轻咳一声抿了抿唇：“BOSS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您答不答应。”
    姜软面不改色：“你说。”
    “他让我问您软园可不可以借给他住，租也行。”江特助问这话时面色有点儿复杂，“他剩下的房子离霍氏集团有点儿远，上班不怎么方便。”
    “现在可以。”姜软狠心起来，比谁都狠，“离完婚不行。”
    江特助愣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面前这个不近人情的人真的是姜小姐吗？
    “你可以让他把这些房子留下，不过户给我。”姜软指着清单上那些房子，“又或者把软园重新过户到他名下。”
    “您对BOSS真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吗？”江特助难得问这么冒昧的问题。
    姜软浅色的唇抿起。
    怎么可能没有。
    她又不是机器人，到点儿自动清算过去的一切回忆。
    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即便没有这段时间的事，时间长了他们也会爆发潜在的矛盾冲突。
    “抱歉。”江特助意识到这问题不太合适，“我会将您的话转达给BOSS。”
    姜软嗯了一声没过多解释。
    霍知舟有很多种选择，把房子留下来又或者重新买，但他没有做这个决定，反而让江特助提出刚刚的要求。
    要么是试探她离婚后的底线，要么是还想有牵扯。
    不管哪个。
    她暂时都不想去应对。
    “那我先走了。”江特助拿着姜软签完字的委托书站起身，所有情绪尽数收敛，“领离婚证那天会有专门的人接您去京州，您在家等着便好。”
    姜软说了自己的想法：“不用，我自己订机票过去了。”
    江特助欲言又止，终究答应了：“好的。”
    他前脚刚走，后脚姜安就出现在书房。
    见姜软不悲不喜沉默的坐在那里，她坐下后关心的问了句：“江特助跟你说什么了？怎么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
    “妈妈。”姜软兴致不是很高。
    姜安对她很温柔：“嗯？”
    姜软强扯出一抹笑：“我现在穷的只剩下钱了。”
    “那你还要继续跟秦家那边周旋吗？”姜安尊重她的一切决定，包括这个，“秦墨跟我说，只要你放弃股份，每年会给你一个亿的分红。”
    姜软眉眼微抬。
    怎么还找上妈妈了。
    “我这儿的钱，秦老爷子送你的那栋写字楼，厉致深送的小众奢侈品品牌，还有霍知舟给你的离婚财产。”姜安希望她想清楚，“就算不去要回那些股份，这辈子你跟岁岁也能衣食无忧。”
    姜软隐约知道她要说什么。
    “如果可以，我不太想你跟秦家那些人斗。”姜安直言道，“他们是真的不在乎人命。”
    这件事她可以插手的地方不多。
    一旦被他们发现并拿出她帮了软软的证据，软软做再多努力也拿不到股份。
    毕竟协议里明确说明姜软跟秦家有牵扯后，她不得插手，否则作废。
    “我知道。”姜软猜到了，“但我想争一争。”
    从得知妈妈被逼着放弃股份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秦牧川不是善茬，更别说他还跟他那两个儿子联合起来害了妈妈。
    有了这些事，她清楚只要她还存在于世，往后每一天都有可能会出“意外”。
    既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把一切摆到明面上来，有什么招她都接着。
    更别说这本就是属于妈妈的东西。
    “行，既然你做了决定妈妈也不再多说。”姜安见她满脸认真没再劝，“以后出门带上莫陌，让他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好。”姜软答应了。
    有了这次的谈话后加她学习的更加努力。
    看着书房的灯到凌晨一点还没关，姜安心中难得浮现几分复杂。
    当初她是不是不该阻止她学管理和金融？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否认了。
    所有的决定都是最好的决定，如果当初她让她走了这条路，这些年明里暗里指不定出现多少次事故和危险，秦牧川的手段向来见不得光。
    只是一份财产转让书就能让他对她下杀手。
    要知道软软偷偷学或者光明正大读那些专业，肯定无所不用。
    事实也跟她料想的差不多，自从姜软参加完宴会闭门不出后，秦牧川那边就愁眉苦脸。
    这不。
    他将秦墨叫到了书房。
    看着面前这个比他优秀太多的儿子，秦牧川面色严肃：“姜软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按照秦家的规矩，继承股份之前先考验一下能力。”秦墨面色冷漠，言语微寒，“给她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看她能否逆风翻盘。”
    秦牧川拧着眉心看着他：“就这么简单？”
    “于自小在秦家长大的人来说简单，但对从未学习过这方面的姜软来说很难。”秦墨说，“她一直生活在姑姑和霍知舟的羽翼下，什么都不会。”
    “谁知道秦安有没有暗地里教她。”秦牧川面色沉沉。
    秦墨直截了当的拆穿：“您不是试探过。”
    秦牧川眉心紧蹙。
    二十多年来他的确暗地里试探过姜软很多次，除了成绩优异，学过琴棋书画以外，并未涉及过任何关于商业方面的东西。
    不然他也不可能允许她活到现在。
    念及至此，心中还是对过去的决定后悔。
    “当初你要不阻止我，就没现在这些事儿。”秦牧川指责他。
    秦墨一双寒眸很淡：“我若不阻止您，现在秦家家主就是二叔。”
    秦牧川眉心微蹙：“什么意思。”
    “爷爷当初听信您和二叔的话逼走了姑姑，但于他而言姑姑依旧是他心中最优秀的孩子。”秦墨无情说出事实，“不管是您还是二叔，都无法替代。”
    听到这话。
    秦牧川脸色陡然一沉！
    要不是秦安一直在他前面压着他，他又怎会不被父亲看重。
    她就像只鬼一样阴魂不散，明明都被赶走了，父亲还总在他耳边提她，说什么但凡他有半点儿秦安的聪慧能干，秦家也能稳坐四大家族之首的位置，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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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2章 还以为他肯定会打脸

    越想，秦牧川越气。
    秦安就像是一根在他心里扎了几十年针，时时刻刻都折磨着他，让他痛恨但又拔不掉。
    “这些年爷爷虽从未提她，也不曾查过她的消息，但管家爷爷那边时不时都会跟他闲聊姑姑的近况。”秦墨对一切看得很透，“你若害姑姑孩子，他容不下你。”
    协议上标明的那条可以让姑姑孩子原价买回股份这事，是爷爷对姑姑的亏欠。
    老人家不说，是要面子。
    但父亲作为老人家的儿子看不透这个，就显得不太正常。
    “秦墨。”秦牧川一双如鹰隼的眼睛盯着他。
    秦墨跟他四目相对。
    气势很稳，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想帮秦安她们母女。“秦牧川说这话时眼睛像一把刀，仿佛他要敢说一个是就刺他一样。
    秦墨不答反问：“您觉得呢。”
    秦牧川脸色不是很好看：“最好不是！”
    秦墨没接话。
    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但凡让我知道你对秦安她们母女有半点儿仁慈之心，你这辈子都别想将你喜欢的那个人娶进门。”秦牧川警告道。
    秦墨深不见底的眼睛没有半点儿情绪波动：“谁？”
    秦牧川：“你自己知道。”
    秦墨眼中掠过一丝不解。
    这反应让秦牧川心中生出疑惑，难道他猜错了？秦墨不喜欢那个人？可不喜欢，又怎会将一张学生照放在钱包十多年？
    “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秦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身上自带万年不化的寒气，“明天还有个早会要开。”
    “去吧。”秦牧川开了口。
    秦墨嗯了一声离开了书房。
    刚走到门口，秦牧川忽然叫住了他：“秦墨。”
    秦墨转身：“父亲还有事？”
    “只要你经营好公司别让姜软她们拿到股份，婚姻的事我可以不干涉。”秦牧川这话是试探，“就算你要娶一个毫无家庭背景的人也行。”
    秦墨看了他一眼，只字未言，面色很淡的抬脚离开。
    一分钟后。
    他上了车。
    随着车门关上，脸上的表情顷刻间化为一片寒冰，黑眸深邃不见底，好一会儿后他拿出手机给温秘书发消息：【查一个人。】
    消息发出去后，他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穿着校服，有些年代感的照片发了过去。
    秦墨：【最多一周，我要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温秘书：【好的。】
    半个小时后。
    秦墨到了自己的家。
    考虑再三他还是给姜安发了条消息。
    姜安是第二天早上看到的。
    ——姑姑，如果姜软要原价买回您当初的股份，按照秦家的规矩，继承股份者得先通过能力考验才能得到，这一点您应该清楚。
    “妈妈。”姜软下楼吃早餐就看到她看手机看得出神，“您看什么呢。”
    姜安将手机递给了她。
    姜软逐字逐句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只是问：“能力考验是什么。”
    “大多是给你一个快要倒闭的公司，让你经营起来。”姜安对这个记得，也知道这不算故意为难。
    “有时间限制吗？”姜软问。
    姜安对她几乎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别人有，对你没有，你是买回原有股份，什么时候经营起来了，什么时候给。”
    但如果是秦家其他人，则有。
    时间越短，股份越多。
    相反，太长则没有。
    “好。”姜软记下后就开始吃饭。
    看着她没有被这个事情影响到半分，姜安愈发觉得自家闺女是个做大事的人。
    大事面前很稳，这种心态可不是所有人都与生俱来的。
    “我将那些钱转到你名下开始，他们就会正式跟你谈这个事。”姜安跟她说，“也会将一个濒临倒闭的公司交给你。”
    之前没提这事，是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规矩应该荒废了。
    没想到还在。
    姜软点头：“嗯。”
    姜安：“你什么时候做好准备跟我说一声。”
    姜软干脆的一个答案：“下周拿到离婚证就可以了。”
    “这么快？”姜安有些担心。
    她正式接触这些东西不过才一个多月，就算每天很多时间都放在上面，到底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了解到。
    “拖得越久越容易瞻前顾后，倒不如事情解决完就开始。”姜软对自己的性格很了解，“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事是完全准备好才开始的。”
    一部分靠的是冲动。
    一部分是时间限制。
    真正完全百分之百准备好才继续的事，少的不能再少。
    “好。”姜安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之后几天时间里，姜软学习的更加认真。
    期间秦江野联系过她。
    一开始她没打算搭理。
    怎料他发了好几封邮件给她，还跟她说：“小表姐，这是当初大哥考验我能力的公司情况，你参考参考？”
    姜软扫了一眼，公司整体架构都很完善，只是缺少资源。
    这种拉到合作就可以解决，倒也不算太难。
    “我当初失败了，他们从中作梗坏了我的合作。”秦江野继续给她发语音，“你记得长个心眼，他们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拿到股份的。”
    姜软回了他两个字：【知道。】
    秦江野看到她的消息立马回了过来：“你怎么这么冷淡，我好歹是你亲爱的小表弟。”
    姜软看了一眼没回。
    继续忙自己手里的事。
    她知道秦牧川他们不会让她那么轻易的拿到股份，但不管前面要面临的是什么她都会努力完成。
    她得让秦牧川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耍手段霸占多年，最终也会回到原本之人手里。
    ……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到了冷静期最后一天。
    看着日程表上9月29号，姜软用笔划掉。
    今天一过，明天就能回京州拿到那张前两个月就该到手的离婚证。
    正这么想着，苏竹的电话打了过来，这段时间知道她像饿狼般吸取知识她都不敢多打扰，只敢挑这么个时间给她打。
    “这个月过的还好吧？”
    姜软实话实说：“还好。”
    “霍知舟没找事儿？”苏竹好奇的问。
    姜软眸色未变：“没有。”
    苏竹：“一点儿都没有？”
    姜软：“嗯。”
    苏竹很是意外：“没看出来他还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我还以为这个月他肯定会打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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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3章 姜软得知情况

    不仅她以为，姜软也担心过。
    这一个月的冷静期里，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怕第二天会迎来不好的消息，但因为白天太累的原因，这些念头没出现多久就因为陷入深睡消失。
    她比谁都希望这一次的霍知舟能遵守承诺。
    但也清楚他这样的行为是一种心理疾病。
    “明天我妈让我去见一个重要的合作方，估计没时间陪你回京州。”苏竹说，“要不要让叶晏之那狗东西陪你去？”
    姜软拒绝了：“不用，莫陌陪我去就行。”
    苏竹表示认可：“行，你那小保镖也挺靠谱。”
    “嗯。”姜软朝窗外看了一眼，这个位置看不到莫陌所在的位置，但能想象他尽职尽责，做事一丝不苟的样子。
    “软软。”
    “嗯？”
    “祝你明天一切顺利。”
    “好。”
    两人聊完后就挂了电话。
    看着桌面上被自己划掉的日期，姜软考虑再三还是去岁岁的游玩区找了他，她跟霍知舟明天离婚的事，还是得让他知道。
    她在那里陪他玩儿了半个小时。
    正思考这事儿怎么说没那么突兀时，岁岁从拼图中抬起小脑袋看着她：“妈咪，您是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说。”
    姜软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这半个小时您看了我二十多次。”岁岁的声音脆生生的有些可爱，“正常情况没这么高的频率。”
    姜软觉得叶晏之说的没错。
    她家岁岁天生具备破案天赋。
    “您是不是要跟爸爸离婚了。”岁岁问这话时小脸如常，仿佛在说一件非常日常的事。
    姜软顿住了。
    这都知道？
    “除了这件事以外，其他事情都会直接告诉我，不会这么犹豫。”岁岁接收到她惊讶的表情后，脸上带着点儿小傲娇：“而且爸爸已经一个月没来过了。”
    如果不是离婚。
    就算爸爸跟妈咪闹矛盾，他也会厚着脸皮来。
    一个月没出现只能是这原因。
    “明天我会回京州跟你爸爸领离婚证。”姜软说这话时一直看着岁岁，心里说没担心那是假的，“领完我跟他之间就没有关系了。”
    岁岁不受影响：“嗯嗯。”
    姜软抿了抿唇：“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妈咪说，不要一个人闷着。”
    岁岁想了想。
    好一会儿。
    他才开口问：“你跟爸爸离婚后，我还可以去找爸爸玩儿吗？”
    “当然可以。”姜软在这件事上没过多限制，“不管我跟他什么关系，他永远都是你爸爸。”
    “那没事了，你们离吧。”岁岁继续玩儿自己的积木拼图。
    姜软顿了顿。
    一直以来岁岁都比同龄人成熟，以至于听到这话时她忍不住多想他是真觉得没事，还是不想让她担心才这样说的。
    “不管你们在一起还是分开，你们都会一如既往的爱我。”岁岁在这些事儿上看得很明白，成熟的不像个小孩儿，“我没什么损失。”
    有损失的是爸爸。
    但他做错了事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
    姜软伸手抱了抱他，胸口那个地方也在此刻得到了些许缓解。
    当天晚上快入睡时，她收到了霍知舟发来的消息：【明天到机场了跟我发消息，我让江于接你去民政局。】
    姜软：【好。】
    霍知舟看着屏幕上这个毫无感情的字，眸色一点点加深，几乎能想象姜软打出这个字时的表情。
    江特助站在他旁边：“BOSS。”
    霍知舟：“说。”
    “姜小姐明天八点二十到京州，九点过能到民政局。”江特助跟他汇报情况，“您要不现在回去休息，这样见到姜小姐的时候精神也好些。”
    “谁让你查的。”霍知舟既答应了姜软，就不会在明里暗里查她护她。
    江特助：“我自己。”
    霍知舟：“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江特助：“好的。”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没放弃。
    BOSS要遵守跟姜小姐的约定，不能打探关于姜小姐的一切，但他不听话自己要做这些BOSS也管不了。
    霍知舟将手机放下，继续投入工作。
    “您不回去休息吗？”江特助见他的样子询问道。
    霍知舟不答反问：“让你准备的房子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离公司十分钟的车程。”江特助办事儿向来靠谱，“您的生活用品也全部搬了过去。”
    霍知舟拿着签字笔的动作一顿。
    江特助注意到了，以为他觉得离公司太远解释道：“近一点都是普通商品房，楼与楼之间的距离较为密集，人流量也比较大。”
    “早点儿回去，明天记得去接软软。”霍知舟没多说。
    江特助答应：“好的。”
    本想再劝劝他，但考虑到除了姜小姐之外BOSS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之后几个小时时间里霍知舟一直在办公室加班，他没回去休息，不想眼睛一闭一睁就快进到跟姜软离婚的画面。
    但这样的代价，是他在凌晨六点的时候晕倒进了医院。
    早上八点二十。
    姜软跟莫陌准时到达机场跟江特助会合，看到她时，江特助一如既往的礼貌：“姜小姐。”
    姜软嗯了一声。
    她跟莫陌一起上了车。
    车开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姜软主动问：“是直接去民政局，还是要去接霍知舟？”
    江特助身形微僵，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这一幕被坐在副驾驶上的莫陌看到了：“大小姐，他在心虚。”
    姜软眼中掠过几分疑惑。
    “不是心虚，是BOSS出了点儿事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江特助立刻开口，言语间有些复杂。
    从早上林北给他打电话说BOSS出事那一刻开始他就在担心姜小姐会误会。
    “我保证BOSS没有故意拖着不离婚的意思，他昨晚还让我今早来接您。”江特助继续说，不想姜软对霍知舟有坏印象，“只是没想到后来出了事。”
    “什么事。”姜软比他想象中的平静。
    江特助一愣，而后快速回答：“疲劳过度晕倒了，现在还在医院没醒。”
    姜软很淡的几个字：“去医院。”
    江特助：“好的。”
    他加快了去医院的车速。
    路上等红绿灯时，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姜软，没他想象中的生气指责，脸上的表情也和刚下飞机时差不多。
    他越来越明白BOSS为什么非姜小姐不可。
    她是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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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章 BOSS交代过不能跟你们说

    一个小时左右他们到了霍氏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
    走进病房那一刻姜软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霍知舟，完美的五官因为过度加班和熬夜的原因多了几分疲态，整个人比之前也瘦了不少。
    那一瞬间，说没情绪波动是假的。
    “姜小姐。”林北礼貌问好。
    “医生怎么说？”姜软简单询问。
    “才检查完还没出结果。”林北知道他俩今天离婚，想着之前的事他挠了挠头，“姜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姜软看过去：“你说。”
    林北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霍知舟说道：“BOSS不是故意拖着不跟您离婚，您可不可以不怪他。”
    姜软：“嗯。”
    林北眼睛亮了亮：“真的？”
    姜软给了他肯定答复：“真的。”
    林北双手抱拳：“从今往后您就是我女神！您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姜软没接话。
    约莫五分钟后。
    周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进来了。
    众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他身上，江特助走上前询问：“BOSS什么情况？”
    “疲劳过度，没好好吃饭造成的晕厥。”周医生把情况说了，顺带跟江于叮嘱道，“工作再忙，你们也应该叮嘱他吃饭，身体是一切的本钱。”
    江特助：“？？”
    江特助略微疑惑：“BOSS一日三餐都是正常进食，怎么可能没好好吃饭。”
    晚上加班到凌晨他还会给他订一份夜宵，就是怕他工作消耗太大会饿着。
    周医生又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检查报告，眉宇间有些严肃的说道：“不可能。”
    “这是我给BOSS订餐的记录。”江于拿出跟餐厅经理的聊天记录，“每一餐都营养均衡，我看着他吃下去的。”
    “不应该啊。”周医生被这整疑惑了。
    按照这个食谱进食，就算消化比较快也不至于是这么个检查结果。
    霍总这明显是连续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
    一直充当工具人的林封忽然开口：“我知道！”
    林北：“？”
    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林封说话跟机器人似的：“BOSS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
    “没看到的事别乱说。”林北知道他哥哥脑回路跟人不一样，下意识以为他是在做你问我猜的游戏，“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没开玩笑。”林封正经脸，“我看到了。”
    江特助追问：“什么时候看到的？”
    林封闭口不言。
    林北催促他：“你倒是说啊。”
    林封蹙着眉心严肃的很：“BOSS交代过不能跟你们说。”
    江特助：“……”
    林北：“……”
    有时候嘴严是件好事，但过于严就是不懂变通。
    “那你跟姜小姐说。”江特助脑子转的很快，不紧不慢跟他谈着，“BOSS都听姜小姐的话，你作为保镖也得听。”
    林封简单思考几秒，果断答应了。
    他将姜软带到病房的角落，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全说了。
    半个月前他去问霍知舟什么时候再把他派去保护姜软时，正好撞到霍知舟吃完在洗手间吐，他问他要不要叫江特助带他去医院，结果霍知舟让他别说。
    “事情就是这样。”林封做了总结。
    姜软嗯了一声，跟周医生他们说了。
    林封：“？”
    林封：“您为什么要把BOSS的秘密抖出去。”
    姜软考虑再三给了一句回答：“为了他好。”
    林封想说就算是为了BOSS好也不能随便说秘密，但很快意识到姜小姐跟其他人不一样，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么看来，霍总应该是长期吃完就吐。”周医生下了结论，“不然不会是这个结果。”
    “什么原因导致的？”林北比较担心，“能查到吗？”
    周医生：“排除头部胃部病理性原因，可能是压力过大，也可能心理作用，具体是什么只有霍总知道。”
    江特助下意识朝姜软看了一眼。
    心中有了猜测。
    “现在还没损伤胃部，还不算严重。”周医生对于霍知舟的健康比较在意，“只要你们之后盯着他吃饭，别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能一点点恢复。”
    “好。”江特助应下。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特助的没尽到职责。
    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才知道。
    “你们有事出去聊，霍总的身体和精神紧绷太久需要休息。”周医生想着进来时听到林北他们的谈话，叮嘱着，“有什么等他醒了再说。”
    林北：“好的。”
    林封：“好的。”
    周医生点点头，又把视线落在姜软身上：“你可以自由安排。”
    “周医生。”江特助开了口。
    周医生看过去。
    江特助想着姜软今天来京州的目的，考虑再三还是问了：“BOSS大概多久能醒过来？”
    “最早也得下午。”周医生回答，想着江特助的身份跟他叮嘱了两句，“就算醒了，作为医生也不建议霍总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去。”
    江特助微微颔首：“明白了。”
    周医生嗯了一声拿着检查报告离开，林封林北也自觉走出去谈话，没一会儿整个病房只剩下姜软跟江特助。
    江特助斟酌了一下言辞：“现在距离下午还有几个小时，我先送您去酒店休息，等BOSS醒了我再跟您联系。”
    “不用。”姜软朝病床走去，“等不了几个小时。”
    江特助顿了顿。
    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是等BOSS醒来就去离婚。
    “那您有事叫我。”江特助没多说，“我就在周医生的办公室。”
    姜软说了声好。
    江特助离开了，怕莫陌在姜软面前说BOSS和他们的坏话，将他也带走了。
    病房门被关上那一刻姜软坐在病床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将手机开了静音，视线被病床上的霍知舟占据。
    她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
    担心吗？有一点。
    会因为担心不离婚吗？不会。
    她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均匀呼吸陷入沉睡的人，没有说话打扰，也没刻意去想很多。
    十一点过时手机屏幕被点亮，是苏竹发来的消息：【证拿到手了吗？】
    姜软：【还没，有事耽搁了。】
    苏竹追问道：【什么事？你耽搁还是霍知舟耽搁？】
    姜软打了霍知舟三个字，意识到这条消息发出去有可能被苏竹误会，最终将那几个字删除换了一句：【都算不上，现在有点儿忙，领完跟你说。】
    苏竹回了一个好。
    姜软收了手机，刚抬眸就跟睁开眼睛的霍知舟撞在一起。
    此时的她才注意到因为过度熬夜的原因，霍知舟那双向来深黑的眼睛多了点儿红血丝，整个人也没有以前看起来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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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5章 离得好

    “抱歉，没能按时跟你去领证。”霍知舟嗓音有些低哑。
    他记得自己早上眼前一黑，耳鸣的事。本想跟她打个电话说明情况，但刚拿起手机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地上栽，直到刚才才恢复意识。
    姜软：“没事，待会儿去领也一样。”
    霍知舟嗯了一声。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谁也没再开口。
    姜软拿着手机站起身，脸上是刻意表现出来的淡然和疏离：“我去跟周医生和江特助说一声。”
    “能不能别走。”霍知舟拉住了她的手腕，终究克制不住。
    姜软侧身对着他停住。
    霍知舟目光落在她身上，握着的手舍不得放开：“就一会儿。”
    姜软将眼中的情绪调整好，再看向他时只有无边无尽的疏离：“海城答应的事，希望你说到做到。”
    这话像一柄刀刺进了霍知舟的胸口。
    他握着姜软手腕的手一点点松开，直至无力垂下。
    姜软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把他醒来的事跟江特助和周医生说了。
    众人全部走了过来。
    周医生询问着他的身体情况。
    霍知舟一一回答，视线却越过众人落在最旁边面色淡漠的姜软身上，她像是真的不爱他了，眼中找不到半点儿感情。
    “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休息。”周医生跟他交代。
    霍知舟眸光沉默。
    周医生又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另外，您一日三餐得……”
    霍知舟：“江于。”
    江特助立刻上前：“在。”
    霍知舟：“去办理出院。”
    周医生：“？？”
    合着他刚刚的话都白说了？
    “好的。”江特助知道自家BOSS做的决定他跟周医生都更改不了，也清楚此时此刻的姜小姐为了离婚是不会劝他的。
    “霍总，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继续加班。”周医生大着胆子，“再这么下去容易出事。”
    霍知舟拿过一旁的衣服穿上，眸色很淡：“我不加班。”
    周医生大着胆子追问：“那您慌着出院做什么？”
    霍知舟薄唇轻启：“离婚。”
    周医生一顿，缓慢移动视线看向姜软。
    病房内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很识趣的没开口。
    霍知舟将衬衫最后一颗纽扣扣上后拿过西装外套下了病床，经过几个小时的昏睡精神已经恢复如初，他跟江于交代：“备车，去民政局。”
    “现在过去已经下班了。”江特助说这话时朝姜软看了一眼。
    希望姜软大发慈悲劝BOSS好好吃饭。
    以免弄出胃病。
    霍知舟视线落在姜软身上，摆明她要现在去领他就让江于去交涉，若可以等到下午上班就先吃饭。
    “下午两点民政局门口会合。”姜软将漠视贯彻到底，将手机放进包里，“我先走了。”
    “我送您。”江特助开口。
    “不需要。”莫陌快速站出来阻止，脸上比林封还一本正经，“我的大小姐我来送。”
    林封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莫陌出于礼貌回了一个。
    众人：“？？”
    这两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随着姜软跟莫陌的离开，寂静了片刻的病房继续陷入诡异的氛围中，众人你看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
    谁也不想这时候去触霉头。
    林封除外。
    他大步向前来到霍知舟面前，像是不知道低气压为何物：“BOSS，您该去吃饭了。”
    霍知舟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姜软刚才冷漠的画面。
    “林封说您之前饭后反胃，吃进去的东西都白吃了。”江于说的比较委婉，“是真的吗？”
    霍知舟眼眸微抬。
    林封：“！”
    林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是我说的。”
    江特助关键时候毫不犹豫卖队友：“不是你说的我们怎么知道。”
    林北：“嗯。”
    周医生：“嗯。”
    “是你们让我告诉姜小姐，姜小姐说的。”林封快速为自己解释，不想霍知舟认为他不是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跟我没关系。”
    霍知舟眼中微微动容。
    江特助适当开口：“BOSS，为了身体健康还是多少吃一点，胃是身体非常重要的器官。”
    见他没说话，江特助趁热打铁：“您不说话我当您答应了？”
    “林北，备车。”江特助脑子意向转得快，“我去订餐厅。”
    “好的。”林北配合行动。
    半个小时后。
    他们出现在姜软跟莫陌所在的餐厅内。
    看着他们走进来，莫陌一点儿都不给面子的拆穿：“大小姐，他们肯定是跟着您来的。”
    姜软：“不用管。”
    莫陌：“好的。”
    霍知舟他们的菜还没上，姜软跟莫陌就已经吃完离开了。
    整个过程除了看到姜软的身影外，霍知舟一句话都没跟她说上。
    江特助心态有点儿小崩，若不是他在查姜小姐在哪儿吃饭上多费了点儿时间，BOSS说不定也能跟她多待上一会儿。
    “BOSS，我……”
    “以后别刻意定跟软软一个餐厅。”霍知舟按下那颗不受控制的心，“我答应过她，除了离婚之外不出现在她视线之中。”
    “可圈子就这么大。”江特助觉得姜小姐这条有点儿难为人，“难保有些饭局会碰上。”
    霍氏集团的主要场地在京州，但跟海城那边也有些联系。
    要想在姜小姐跟秦家厉家接触后还完全避开，着实有些困难。
    霍知舟：“那就不去。”
    江特助欲言又止，终究答应了：“好的。”
    这顿饭霍知舟吃的不多，随便对付了一下就放下了碗筷，江特助想劝，又在看到他沉默不语的面容时沉默了。
    下午两点。
    姜软跟霍知舟同时出现在民政局外，两人带好证件和相关资料走了进去。
    看着他们郎才女貌般配的身影，林北偏眸看了江特助一眼：“就这么看着BOSS跟姜小姐离婚？”
    江特助：“嗯。”
    林北：“只是提离婚BOSS就过得这么糟糕，要真离了岂不更惨。”
    江特助沉默着没说话。
    他跟他有一样的顾虑。
    但事已成定局，不是他们能更改的。
    “你就这么看着姜小姐离婚？不打算说点儿什么？”林北看着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清俊好看的莫陌开口道。
    莫陌语调很正经：“说什么？”
    林北：“感想之类的。”
    莫陌一字一句道：“离得好。”
    江特助：“……”
    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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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 姜软新的开始

    姜小姐哪儿找的保镖，说话这么欠？
    江特助和林北心中同时冒出这话。
    莫陌看着他们的神情，直言道：“你们这表情，是对我的话有意见？”
    废话！
    林北脑袋里迅速冒出这句话。
    但考虑到跟对方不熟，把话说的委婉很多：“怎么会，我们尊重每个人的想法。”
    “就算有意见也没用。”莫陌不在乎他们的看法，能让他在意的只有给他发工资的夫人和大小姐，“他们现在已经离了，你们只能把意见咽回去。”
    林北看向江特助，无声道：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江特助：确实。
    林北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的小声道：“我可以揍他吗？”
    江特助还没开口，莫陌耳尖听到给了回答：“可以。”
    林北：“？”
    江特助：“？”
    “但你打不过我。”莫陌视线在林北身上扫了一眼，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最多三招，你必败。”
    “我还就不信了。”林北撸起袖子就准备干，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被人这样挑衅，“来，我先让你三招……”
    “别闹，BOSS他们快出来了。”江特助拦住他。
    林北气焰瞬间退散。
    要是被BOSS看到他跟姜小姐的保镖干架，被训的肯定是他。
    他们说这些时，姜软跟霍知舟办完手续从里面出来，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红本本。
    “软园那边的门禁和系统你可以去重新设置过。”霍知舟停下脚步跟她交代，“我跟管家交代了，以后你是那里唯一的主人。”
    姜软淡淡的一声：“嗯。”
    霍知舟欲言又止。
    拿着离婚证的手一点点收紧。
    “答应的事希望你说到做到。”姜软旧事重提，“离婚就离得干脆些。”
    倘若他一直暗中保护自己，替自己解决所谓的麻烦，那时间过的再久他也走不出来，她也没法真正的成长。
    倒不如断干净。
    长痛不如短痛。
    “岁岁呢。”霍知舟面色平静的问。
    “你想看他的时候我可以给你送过来，你也可以过来接。”姜软把话说的明白，“除此之外，我们尽量别有其他牵扯。”
    霍知舟动了动唇：“好。”
    姜软嗯了一声，陷入片刻沉默。
    霍知舟察觉到她还有话要说：“有什么但说无妨。”
    “有时间看一下心理医生，你对承诺太过偏执属于心病。”姜软考虑再三还是说了。
    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之前怎么不说。”
    姜软没隐瞒：“我怕你去看了就不跟我离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屑撒谎。”霍知舟语气比较平淡，眼睛却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深邃。
    姜软：“嗯。”
    说完这个字后她抬脚离开，跟莫陌一起上车没再回头。
    林北和江特助看到后对视一眼，意识到这下BOSS真成孤家寡人了。
    他们立刻上前，尽可能让他感受到他们对他的关心和在意：“BOSS。”
    霍知舟：“去公司。”
    江特助：“好的。”
    林北立刻打开车门，手放在车门顶框上挡着。
    随着车子启动离开，不起眼角落处那辆黑色轿车里的顾时西也跟司机交代：“走吧。”
    没一会儿。
    像是还放心不下。
    顾时西拿出手机给江特助发了条消息：【你家BOSS现在怎么样？】
    【一切正常。】江特助回的简单。
    【真正常还是装正常？】说到底顾时西还是放心不下。
    江特助抿了抿唇，考虑再三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装吧。】
    这两个字得到了顾时西一连串的消息。
    江特助考虑再三选择没有回。
    顾时西：“？？”
    霍二这样就算了。
    怎么江于也跟着不回消息！
    ……
    姜软到海城时下午六点多，到家就把离婚的事儿在他们三人群里说了，顺带拍了一张离婚证的照片发过去。
    没一会儿。
    群里全是苏竹跟叶晏之普天同庆和恭喜的表情包。
    “你都不知道我这个月是怎么过来的。”苏竹庆祝完发了语音消息，“生怕你这次的冷静期又出什么幺蛾子！”
    叶晏之：【+1。】
    苏竹：“好在一切顺利。”
    苏竹：“我现在没事儿了，要出来玩儿吗？给你庆祝一下。”
    姜软：“行。”
    姜软把离婚证放好后就出门了。
    三人约了一家餐厅吃饭，上菜前苏竹他们一直在闲聊一些日常，等菜上的差不多了苏竹才问：“以后霍知舟真不会再来找你？”
    “除了岁岁的事之外，不会。”姜软说。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竹问，心里却有些担心。
    她总觉得以霍知舟的性格不会就这么算了，之前发生那么多事都用尽手段将软软留在身边，现在因为一个承诺就彻底分开，着实奇怪。
    姜软对自己的人生有规划：“先通过秦家的考验拿到妈妈的股份。”
    “可以，先把事业搞上去。”苏竹支持她的一切决定，“到时候需要帮助随时呼唤我们两个，保证随叫随到。”
    叶晏之附和：“对！”
    姜软笑了笑：“好。”
    三人回去已经晚上八点过了。
    把姜软送回家后苏竹才跟副驾驶上的叶晏之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想追软软就抓紧这几个月的时间，等霍知舟反应过来可就没你戏唱了。”
    叶晏之：“？”
    叶晏之疑惑的很：“他不是答应了小姜姜除了岁岁的事之外，不会再打扰她？”
    “男人说的话能信？”苏竹一句都不信，“他现在只是还困在承诺的牢笼里没走出来，等他意识到失去软软比什么都难以接受时，你觉得他还会傻傻守着那份承诺？”
    不会。
    几乎瞬间叶晏之就冒出了这个答案。
    苏竹看着他：“霍知舟要追起人来，可没你什么事。”
    叶晏之：“……”
    当初他就是太忙一段时间没联系，结果就收到小姜姜跟霍知舟在一起的消息。
    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你说我要跟小姜姜告白，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一直以来隐藏心思，就是见过太多给姜软告白的人被拒绝的画面。
    有些人前一秒还是朋友，告白后就成了路人。
    小姜姜还会在别人告白后刻意疏远，甚至不再联系。
    苏竹看了他一眼：“你缺的是朋友？”
    叶晏之：“废话。”
    苏竹：“……”
    好像也是，这家伙除了她跟软软之外，其他朋友都是些狐朋狗友，关键时候没一个靠得住的。
    考虑再三，她给了他一个回答：“放心，软软就算拒绝你也不会彻底跟你断了关系，顶多是想方设法打消你喜欢她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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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7章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问

    “真的？”叶晏之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真的。”苏竹觉得他太怂了一点儿，“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束手束脚，怎么一到感情的事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叶晏之：“你不懂。”
    苏竹说着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要是连承认喜欢她的勇气都没有，那也没有喜欢的必要。”
    “说的好像你遇到喜欢的就敢告白一样。”叶晏之吐槽她。
    “我有什么不敢的。”苏竹在这些事儿上一向勇敢，“真遇到了只要他没谈恋爱没结婚，我用卯足劲儿的追。”
    叶晏之唇角抽了抽。
    苏竹磨了磨后槽牙：“你这什么表情。”
    叶晏之是真不怕被揍：“挺同情被你喜欢的人。”
    他实在是没办法想象苏大魔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就平时一言不合就揍他的性子，别人不喜欢她还不追着人打？
    “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跟软软说你喜欢她。”苏竹的觉得他就是欠。
    “被你喜欢的人简直就是三生有幸！”叶晏之立马改口，压根得罪不起这人，“也不知道未来谁有那个福气做你的老公。”
    苏竹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再搭理。
    朝姜软进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启动车子离开。
    姜软进去时姜安跟岁岁在客厅里等她，看到她回来岁岁迈着小短腿冲过来抱住了她：“妈咪！”
    姜软蹲下迎接他的拥抱。
    岁岁在她脸上吧唧了一下。
    姜软眼中浮现一点儿意外，宝贝怎么忽然这么热情。
    “妈咪。”岁岁叫的很甜。
    姜软尾音上扬，满脸温柔：“嗯？”
    岁岁眼睛圆溜溜的甚是可爱：“开心点儿了吗？”
    姜软伸手揉了揉他脑袋：“见到你妈咪就很开心。”
    “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和姥姥说。”岁岁拉着她的手，面容认真的像是在承诺什么事，“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姜软一怔。
    意识到他是在安慰她跟霍知舟的事。
    结婚那几年里，她遇到的所有事都会跟霍知舟分享，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很好。
    “好。”
    或许是被爱包围着，又或是还没反应过来，再或者感情被耗尽。
    此时此刻的她对于离婚这件事并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只是对于那五年美好的记忆有那么些许遗憾。
    “今晚早点儿休息，过两天我带你去办理财产转让。”姜安是在他们结婚一年后才出的事，自然知道她跟霍知舟的感情有多深。
    “不用。”姜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明天就去。”
    姜安提醒她：“那些东西全部转给你之后，秦家就会接你过去谈事，你的状态行吗？”
    不是她不相信她。
    只是五年刻骨铭心的感情，哪儿能在断了之后毫无影响。
    当初她跟厉致深明面上断的干脆，后面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走出来。
    “行，财产转让也需要几天才能完全弄好。”姜软不太想让自己闲着，“这期间够调节了。”
    “行。”姜安没过多说。
    当天晚上。
    姜软以为自己能不受影响的睡着，但她判断错了。
    深夜的来临让人的想法不受控制，脑海中飘荡着霍司年给她看的那张照片，明明只看了一会儿，此时却仍旧清晰记得霍知舟的表情和一切。
    司宁说的话也在此刻冒出来。
    ——他最好的朋友死了。
    ——跳楼。
    ——霍知舟给他收的尸，举行的葬礼。
    她拉过被子翻了一个身，不想自己继续陷入这种情绪中。
    他们已经离了，她跟他之间也只是毫无关系的路人，以前如何，未来如何，都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
    可越是这样，脑海中那些想法愈发不受控制的放大。
    与此同时岁岁那边。
    他拿着电话手表点开霍知舟的对话框，想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毕竟是自己老爸，他跟妈咪离了婚，他作为儿子也应该跟他谈谈心。
    来来回回纠结了十分钟。
    还是发了条文字消息过去：【霍叔叔，听说你跟我妈咪离婚了？】
    霍知舟收到这条消息时还在公司加班，看了一眼已经00:03:47的时间，指尖在键盘上敲打着：【担心？】
    岁岁有点儿小傲娇。
    在他面前通常不承认担心这种情绪。
    “我是高兴。”岁岁懒得打字发的语音，软糯中又带着些脆生生的语调，“高兴妈咪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给我找好多个爸爸了。”
    霍知舟顺着他话说：【找到了跟我说，我来会会你这十多位后爸。】
    岁岁：“……”
    真无耻。
    霍知舟：【时间不早了，去睡觉。】
    “你不睡？”岁岁问。
    “为了不让你把那十多位后爸当成亲爸，总得努点儿力。”霍知舟随便找了个借口。
    岁岁脸上没有他语气那么轻松。
    十几秒后，他给他打了通电话过去。
    霍知舟几乎秒接：“睡不着？”
    “你是不是后悔跟妈咪离婚了。”岁岁不答反问。
    霍知舟没回答。
    从未想过真正离婚，又怎谈得上后悔。
    “你好好跟妈咪认错道歉，再保证从今往后绝不再犯，我可以在妈咪面前帮你说点儿好话，让你一个月可以过来吃顿饭。”岁岁本质上还是希望他们好好的。
    即便不复婚，当朋友也行。
    霍知舟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沉默片刻后说了几个字：“你早点睡。”
    岁岁：“？”
    岁岁察觉到了异常。
    以他爸爸的无耻，只会在他说出这句话后调侃他：我还需要你去帮我说好话？
    在他爸爸的观念里，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宠，不需要旁人的帮助。
    现在避而不答，是有事瞒着他？
    “你跟妈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问。”霍知舟语调不变。
    “你要不告诉我，我就天天撮合妈咪跟别人在一起。”岁岁使出杀手锏，“等妈咪跟别人结婚你别后悔。”
    “那你找个靠谱的撮合。”霍知舟和以往一样的语调。
    岁岁小脸气鼓鼓的：“我认真的，这段时间姥姥带我去见了不少人，那些爷爷奶奶的儿子跟妈咪差不多大，都很优秀。”
    “嗯。”霍知舟淡淡一声。
    岁岁有点儿情绪了：“霍叔叔！”
    霍知舟视线还看着电脑屏幕：“这就崩心态了？”
    岁岁：“……”
    岁岁果断挂了电话了。
    臭爸爸！
    信不信他真撮合别人跟妈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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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8章 岁岁的小情话

    他把这句话发给了他。
    霍知舟一如刚才那般回他：【撮合之前考察一下对方的为人和家庭背景，以及对待感情的态度，确保他是真的爱你妈咪。】
    看到这句话，岁岁的心态更崩了。
    爸爸跟妈咪究竟怎么了？
    居然真的让他撮合？
    “看来你也没你说的那么爱妈咪。”岁岁换了一条路走，“刚离婚就忘得一干二净。”
    霍知舟视线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外。
    如果不是答应了软软。
    他又怎会放她离开。
    既然他这辈子都不能去打扰她，倒不如尊重她跟岁岁的一切选择。
    念及至此，他将情绪收敛，回了几个字后便重新投入工作：【早点儿睡。】
    岁岁小脸上有些情绪。
    爸爸这些话很不爸爸，要不是明天钢琴课的家教老师要来，他都想飞回京州找他问个清楚了。
    这一晚，“一家三口”没有一个人睡好了。
    姜软失眠到快天亮，霍知舟通宵，岁岁凌晨两三点才睡着。
    早上起来吃早餐时姜软跟岁岁哈欠连连下楼，姜安看到他们情况时开玩笑的问道：“你俩昨晚背着我出去玩儿了？”
    岁岁和姜软对视一眼。
    总不能说想爸爸/霍知舟的事失眠了。
    “要不要我跟你钢琴老师说一声今天不用来。”姜安看着岁岁明显不太好的精神，“让你再好好睡一会儿？”
    岁岁扬着小脑袋看向姜软：“可以吗？”
    “可以。”姜软对此没有太大的要求，家教老师那边多给点儿补偿就行。
    “那我可以把剩下几天的家教课都请了吗？”岁岁试探性的问，“包括外面的兴趣班。”
    姜软一顿。
    姜安也有些意外。
    岁岁挠了挠小脑袋：“我想趁着放国庆回京州拿点儿东西过来。”
    简单一句话，姜软瞬间明白。
    岁岁是想回去看霍知舟。
    如果只是单纯的拿东西，他会让霍知舟给他寄过来。
    “可以。”姜软在孩子这些要求上，基本上都答应，“你想什么时候回去？我好买票。”
    岁岁想了想：“下午。”
    姜软：“行。”
    岁岁看着她手机上的页面：“妈咪。”
    姜软还在购买：“嗯？”
    “您让莫叔叔送我回去就行。”岁岁想着昨晚爸爸那些话，猜到他们之间可能达成了什么约定，“到机场后我让爸爸来接。”
    姜软买票的动作一顿，考虑再三答应了：“好。”
    当天下午。
    姜软将他跟莫陌一起送到机场。
    本想跟霍知舟说一声，考虑再三还是拨通了江于的电话。
    “姜小姐。”江于几乎秒接。
    “岁岁两个小时后到京州国际机场，你让人去接一下。”姜软把事情说了一下，“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联系就行。”
    江于下意识看向还在训一群高管的自家BOSS。
    姜软问：“不方便吗？”
    “不是。”江于迅速否认，问出心中疑惑，“只是疑惑您怎么不直接告诉BOSS。”
    私心里。
    他还是希望姜小姐跟BOSS复合的。
    “没他电话。”姜软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行，我这就跟BOSS传达。”江特助没拆穿，理解她的做法，“除了小少爷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保镖莫陌，他将岁岁送到你们手上后会折返回来。”姜软尽可能把一切都说清楚，“你们将岁岁接走就行。”
    江特助：“好的。”
    随着电话挂断，那颗小心脏紧张起来。
    本来今天放假不用上班，结果这群人偏偏要去触BOSS霉头，上个月交代的任务没完成不说，还被霍司年的人摆了一道。
    “江特助……你帮我说说话吧。”
    “我们真没想到那是霍大少挖的坑。”
    “保证没有第二次！好不好？”
    站在旁边的几个拉着他小声说着，不想继续挨训。
    “这是你们工作上的失误，我爱莫能助。”江特助在这种事儿上从来不会徇私，“BOSS没有撤你们的职已经是看在多年情分上。”
    众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们知道这次是他们捅了大篓子，可……
    江特助越过他们走到霍知舟身边，压低嗓音说道：“姜小姐来了电话，小少爷两小时后到达的机场，让我们去接。”
    霍知舟顿了片刻后交代：“你去安排一下。”
    “好的。”江特助立刻去备车。
    他走后，霍知舟没多少温度的视线落在面前这几个人身上，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给你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假期结束我要看到结果。”
    “好的。”众人一一答应，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霍知舟起身离开，走路带的风里都是凉意。
    一众高管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霍知舟的身影消失在他们视线中，他们才得到喘息的机会。
    “这次要不是江特助，咱们估计玩儿完。”
    “还不是你们两个捅的篓子，要不是你们上了霍司年的当，我至于假期都没得过？”
    “别光说我们，你们还不是一样。”
    “都别吵了，当务之急是将之前犯的过错给补上。”
    “你们说江特助跟霍总说了什么他才没有再继续训我们？”
    几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这种事儿岂是他们能猜到的。
    霍知舟离开会议室后跟江特助直奔机场，一路上他都沉默着没开口，脑子里更加清晰的认识到姜软是真的不愿意跟他联系。
    宁可跟江于说，也不跟他说。
    “BOSS。”江特助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为了缓解气氛逼着自己开口。
    霍知舟抬眸。
    江特助建议道：“要不您先回去休息，我们去接小少爷？您昨晚一晚上没睡这么熬着容易把身体熬出问题。”
    “没事。”霍知舟大概猜得到岁岁过来是做什么。
    江特助到嘴边的话被咽了回去。
    知道自己劝不动。
    两小时后。
    岁岁跟霍知舟会合。
    看着老爸没有之前有气色时，他说的直接不已：“霍叔叔，你精神气这么差是昨晚去偷人了吗？”
    副驾驶的江特助：“！！”
    开车的林北：“！！”
    “我要是偷人，那你的黑眼圈是偷什么？”霍知舟对儿子向来不是哄着。
    岁岁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霍知舟尾音上扬：“说不出来了？”
    岁岁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偷偷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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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 总不能说被赶出来了

    霍知舟一怔。
    江特助和林北暗中竖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小少爷！
    “我这么见不得人？”霍知舟侧眸，面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淡定，“需要你偷偷想。”
    “这不明知故问吗。”岁岁一边用儿童手表给姜软发消息报平安，一边一本正经说道，“你要见得人，我也不至于偷偷想。”
    “想我做什么。”霍知舟问。
    “想你过的好一点。”岁岁没有半点儿掩饰。
    霍知舟薄唇抿起一道弧度。
    之后一路上，岁岁一反常态的跟他说着真心话，饶是见招拆招的霍知舟也有些招架不住，好在因为这些话他积压的郁结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被压着的精神没那么紧绷。
    看着越来越陌生的路，岁岁侧眸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霍知舟：“回家。”
    岁岁：“软园好像不是这条路。”
    霍知舟薄唇抿起，总不能跟他说被姜软赶出来了。
    正这么想着。
    他手机上忽然出现一条消息。
    是姜软发来的：【岁岁在软园住惯了，合适的话带他去那边住，他有东西要拿，不合适不勉强。】
    她拒绝江特助那个要求是不想自己跟霍知舟有过多的牵扯，但岁岁是他们两个的孩子，总不能因为大人的感情问题导致孩子也过不好。
    霍知舟那边秒回：【好。】
    姜软没再回。
    收了手机跟姜安去办理财产转让，姜安的财产过多，全部转让办理完得好几个月去了，最终只转了够原价买回股份的现金和基金，其余东西都没动。
    现金一天办妥，但基金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姜软利用这空档将苏竹和叶晏之约了出来。
    看着她将地点定在酒吧包厢，苏竹跟叶晏之都愣了一下，她不太爱进酒吧夜店这些地方他俩都知道，现在这是？
    这么想着，苏竹到包厢后也问了：“怎么想起来这儿？”
    “想试一下自己酒量有多少。”姜软在为之后的一切做准备，“你俩在我放心些。”
    “你不是一杯醉，三杯倒？”苏竹有点儿印象。
    “那应该不算真正的酒量，有依赖的人在身边时警惕性会下降，内心深处会允许自己醉。”姜软对自己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之前饭局上霍知舟让她喝酒。
    哪怕当时他们关系很差，可她清楚霍知舟不会真的让她陷入危险，更不会在她酒后行不轨之事。
    他做了伤害她的事，但在这种事儿上他一向尊重她。
    所以即便强撑着，但那依旧不是真的酒量。
    苏竹：“？”
    苏竹指了指她跟叶晏之：“我俩不是你依赖的人？”
    “这不一样。”姜软也不知道怎么说，那是一种感觉，“待会儿你们就当成来酒吧玩儿，想怎么喝怎么喝。”
    苏竹没体验但答应的飞快：“行！”
    之后一个小时里。
    他们正常聊天八卦说事情。
    姜软偶尔喝一杯。
    考虑到之后要面临的都是商界上的饭局，她喝的酒也大多都是饭局上的酒。
    到第三杯的时候即便她强行让自己保持清醒，但酒精还是麻痹了她的神经系统，让她有些醉。
    “还行吗？”苏竹知道她酒量差，但亲眼看到喝了这么点儿就不行了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姜软掏出手机，确认自己能准确点开软件拨打号码后给了回答：“还行。”
    又过了十多分钟。
    姜软喝了第四杯和第五杯。
    她用力强撑但拗不过酒精的效果，摇摇晃晃站起身又一屁股坐下去。
    她是真醉了。
    “这点儿酒量，菜还没冷你就已经趴下了。”苏竹扶着她站起身感叹道。
    姜软含糊不清道：“那就多练。”
    苏竹轻轻一笑，带着点儿无奈。
    她跟叶晏之将她送了回去，比之前好的是回去的路上她一直让自己保持清醒，到家那一刻她才彻底失去意识倒在自己床上陷入沉睡。
    看着这一幕。
    叶晏之跟苏竹心里都不是滋味。
    “她这么喝真没问题？”叶晏之是担心的。
    苏竹动作温柔的给她盖被子：“怎么可能没问题。”
    叶晏之：“那你不拦着？”
    苏竹：“怎么拦？”
    “你不是说厉董事长是她亲爸吗？让他出手帮她把股份拿到手不就行了。”叶晏之不想姜软吃苦，“又或者我们出手帮她。”
    “你真的喜欢软软吗？”苏竹难得跟他正经一次。
    叶晏之想都没想就回答：“当然喜欢。”
    “那就尊重她的一切决定，哪怕吃苦受累。”苏竹懂她，所以这次没有任由她没有劝，“我们能做的，只是作为朋友支持她。”
    只有自己亲手拿到的东西才靠谱。
    爱人，朋友，家人，都有可能出现变故。
    软软是经历这么多事之后怕了，她不想再依赖别人，她想自己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叶晏之眉宇间全是担心，好一会儿后他才答应：“好。”
    “你先回去。”苏竹给姜软盖好了被子，“今晚我在这儿守着。”
    刚离婚失恋。
    马上独当一面。
    太多事情压在软软心头，她怕她半夜醒来后扛不住会哭。
    房门被敲响，是姜安走了进来。
    叶晏之跟苏竹同时问好：“姜姨。”
    “三楼有收拾出来的空房间，你们去楼上睡吧，这儿交给我就行。”姜安跟人说话的时候都很温柔。
    苏竹说：“没事，我在这儿守着。”
    “她大概率会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姜安说，“我待会儿给她喝碗醒酒汤就行。”
    她都这么说了，苏竹跟叶晏之也没过多坚持。
    姜软是第二天凌晨五六点起来的，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起床去浴室洗了个澡，让自己清醒清醒，洗漱完下楼时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
    一不注意竟已经到了秋天。
    她拿出手机对着日出方向拍了个照，下意识要分享给霍知舟，又在按下快门键那一瞬间意识到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没了他跟苏安然来找麻烦，生活一下子陷入平静。
    以至于喝酒清醒后脑子有些不正常。
    叮咚。
    手机传来一道消息提示音，她点开是秦墨发来的好友申请。
    起这么早？
    她点了同意。
    秦墨那边洗漱完出来就看到通过好友的消息，有些意外姜软醒的这么早，但也没表现过多，只是给她发了条消息：【今天下午有时间吗？爷爷说请你回来吃顿饭，顺便谈谈股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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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去秦家

    姜软：【有。】
    秦墨指尖在上面敲敲打打：【下午三点半，我让秦江野来接你。】
    姜软回了好。
    心中却疑惑他不是让她少跟秦江野接触？为什么又让秦江野来接她？
    秦墨见她答应了就跟爷爷那边说了一声，忙完一切才跟温秘书打电话：“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您让我查的人在京州。”温秘书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跟霍家霍司年有关系。”
    秦墨眉心拧了拧。
    霍司年？
    她怎会跟霍司年扯上关系？
    “什么关系。”
    “暂时还不是很清楚。”温秘书意识到这个人对他可能特殊，尽可能话语说的委婉，“只知道她住在霍司年名下的房产里，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事。”
    秦墨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的气息宛如北极。
    好一会儿后。
    他才没有任何感情的说了几个字：“知道了。”
    温秘书例行询问：“还要继续往下查吗？”
    秦墨：“不用。”
    温秘书：“好的。”
    对话就此结束。
    秦墨的心情并没有因为电话挂断变得平静，反而随着自己的猜想掀起了波澜。
    下午三点。
    姜软整个人已经完全清醒。
    苏竹跟叶晏之吃了午饭后各自离去，她则被妈妈交代到了秦家之后的注意事项。
    “你是被秦老爷子邀请去的秦家。”姜安尽可能跟她说，“不管他们表面上对你多客气多好，你都别对他们掏心掏肺。”
    “我知道。”姜软对秦家心有芥蒂。
    姜安看着她：“有个事你可能不太能接受，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
    姜软询问：“什么。”
    “如果秦老爷子将秦牧川他们兄弟介绍给你认识，你就按照他介绍的称呼叫就行。”姜安在这些事儿上反而不在意，“对外也这么称呼。”
    “舅舅？”姜软疑惑出声。
    姜安点了点头：“嗯。”
    姜软抿了抿唇有些顾虑。
    姜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是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膈应秦牧川，也能让外界知道秦老爷子的外孙女真的出现。”
    宴会的讨论度在这一个月内已经逐渐减少。
    得有新的舆论护软软周全。
    “好。”姜软答应了。
    “实在叫不出口也别勉强。”姜安不逼她，很多事只给建议。
    姜软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差不多三点半的时候莫陌告诉她门口停了一辆车，说是找她的。
    姜软跟姜安说了一声就拿着包出门，刚走两步就看到一身名贵西装的秦墨从车上下来，对她微微颔首后越过她看向门口的姜安。
    他薄唇轻启，礼貌客套：“姑姑。”
    姜安嗯了一声。
    “爷爷让我请你们回家吃顿便饭。”秦墨传达老人家的意思。
    “你带软软去就行。”姜安拒绝的很直接，连理由都没找，“我没兴趣。”
    秦墨也没多说。
    来之前他就猜到了结果。
    他的面容一如既往没有太多表情，冷的像个面瘫：“那我们先走了，秦家永远是您的家，您什么时候想回了随时回。”
    姜安没接话。
    秦墨微微颔首后转身跟姜软一起上了车。
    姜软没问为什么来的是他不是秦江野，只是沉默的坐在车上。
    随着车子缓缓启动，她注意到秦墨的视线在她脸上看了一眼，约莫一秒不到的时间就移开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车子行驶了一半。
    在秦墨第四次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她主动看着他开了口：“有事？”
    秦墨：“没事。”
    姜软：“哦。”
    秦墨：“嗯。”
    姜软将视线移开看向窗外，整颗心异常平静。
    好一会儿后。
    秦墨终究开了口：“姜软。”
    “有什么你说。”姜软的视线还看着外面，心里却在不由得猜他是不是又要劝她放弃股份。
    “霍司年是个什么样的人？”秦墨张嘴问了，只是语调还是很冷，“你在霍家的时候跟他接触的多不多。”
    姜软从窗外收回视线：“霍司年？”
    秦墨眸光深不见底：“嗯。”
    “不多，霍知舟跟我说他不是好人让我少接触。”姜软没有瞒，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事，“几年来也没见过几面。”
    若不是这几个月见的次数比较多，以往五年见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秦墨周身气息有些凉。
    姜软隐约察觉到他可能有什么事跟霍司年有牵扯，但她没多问，她对旁人的秘密没兴趣。
    “他结婚了吗？”秦墨又问。
    姜软：“没。”
    秦墨：“女朋友呢？”
    姜软狐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以秦墨的性格来看不可能通过她打听霍氏集团的机密，问她这种隐私的事要么是对霍司年感兴趣，要么是对霍司年身边的人感兴趣。
    秦墨不可能是弯的，那就只能是霍知舟说的那个嫂子。
    “你想问林檀？”姜软索性直接开口问。
    秦墨一顿，听到名字那一瞬间有片刻恍惚。
    好一会儿后他才回答：“嗯。”
    “我不知道她跟霍司年具体关系。”姜软没有添油加醋的习惯，也没将霍知舟说的嫂子告诉他，“妈妈醒来后，他带着她来探望过，只说是玩儿的比较好的朋友。”
    “多谢。”秦墨声音有些低沉。
    姜软嗯了一声没多说。
    之后一路上，两人基本上没有任何交流。
    直到车子驶进秦家老宅大门，秦墨才侧眸看着姜软跟她交代：“不管待会儿他们在饭桌上说什么，你装作没听到就行。”
    姜软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些。
    “作为刚才事情的谢礼。”秦墨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
    “谢谢。”姜软同样不喜欢欠人人情。
    车子驶入老宅的车库，刚停下就见秦老爷子跟老管家在那里等着，姜软下车时视线跟他们撞在一起。
    “爷爷，管家爷爷。”秦墨下了车。
    “秦老先生。”姜软问好，“管家爷爷。”
    秦墨下意识朝她看了一眼。
    老管家：“？！”
    秦老爷子：“？？”
    老管家眼睛亮了亮：“你刚刚叫我什么？”
    姜软有些不太确定，见他们不是动怒的征兆也就重复了一遍：“管家爷爷。”
    “哎！软软好。”老管家一改平时的稳重，像对待自家孩子般领着她往正厅走，“饿了吧，正厅那边准备了些点心和水果，管家爷爷带你去吃点儿。”
    姜软下意识朝秦老爷子看了一眼。
    秦墨主动开了口：“你先跟管家爷爷去，我跟爷爷谈点儿事。”
    姜软：“好。”
    看着她在老管家的带领下越走越远，秦老爷子才将脸上的情绪表现出来。
    他眼睛还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说出来的话带着点儿抱怨：“老东西都被软软叫爷爷了，我这个正牌姥爷还没被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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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 怎么样，死了没

    “你说软软是不是不喜欢我。”秦老爷子眉心拧在一起，还在在意刚才的事。
    秦墨沉默着没说话。
    这事过于明显，没有多说的必要。
    “跟你说话呢。”秦老爷子对他这行为表示不满，“哑巴了？”
    “您确定要我说？”秦墨反问。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气的一出来。
    这臭小子嘴里就听不到半句好听的话。
    “你爸气我，你也气我。”他开始言语攻击，“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是不是。”
    “小表妹喜不喜欢您取决于您跟姑姑之间的恩怨处没处理好。”秦墨有话直说，很难听到他说阿谀奉承的话，“秦家人都护短，小表妹自然也在意姑姑曾经的一切。”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秦老爷子心情顿时变差。
    他瞪了他一眼：“就你这张嘴，这辈子都别想讨到媳妇儿。”
    秦墨：“……”
    秦老爷子：“算了，不叫就不叫，时间还长我等得起。”
    “最重要的人通常都压轴出场。”秦墨考虑再三还是说了点儿好听的话给他听，“您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小表妹先叫您还是先叫厉董事长。”
    秦老爷子一顿。
    他视线在他身上滴溜了两圈。
    有道理！
    “走吧，先过去。”秦墨薄唇微启，“二叔也在那边，要是他有心为难管家爷爷也难以处理。”
    “他敢！”秦老爷子厉声道。
    话虽如此。
    朝正厅去的脚步却不自觉加快。
    姜软跟老管家到正厅时那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五十多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坐在那儿，身上带着几分吊儿郎当和不正经。
    见跟在老管家身边的姜软，他眼睛亮了亮。
    放下手中的茶杯很不正经道：“这是哪里来的妞，长的这么正。”
    “二先生慎言。”老管家轻咳一声，跟他介绍着，“这是姜软，安安小姐的孩子。”
    “原来是外甥女啊。”秦二爷看姜软的眼神很轻佻，“站着做什么，过来坐啊，让舅舅好好看看你。”
    姜软站在那里没动，对他下意识的排斥和不待见。
    秦江野也吊儿郎当，但给人的感觉很干净只是爱玩儿。
    但这位，轻佻，傲慢，流氓。
    “你这孩子怎么还怕生。”秦二爷站起身去拉她的胳膊，“听说你妈妈出事躺了很多年，怎么样，死了没？”
    “您坟头草三米高了我妈妈也活的好好的。”姜软避开他的触碰，毫不犹豫怼了回去。
    秦二爷瞬间不满了：“怎么说话的！”
    姜软别开眼没搭理。
    老管家开口维护：“二先生，姜软是老爷请来的贵客，还请您说话的时候三思而后行。”
    “我今天就不后行你能怎么着。”秦二爷站起身，看向姜软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年纪轻轻就不知道尊重长辈，秦安不会管我来替她管。”
    说话间。
    一步步朝姜软走来。
    那样子摆明姜软再不好好说话，就家法处置似的。
    “给老子道歉，不然今天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秦二爷摆着架子。
    姜软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把情绪收敛了：“您随意。”
    秦二爷来了脾气：“别以为有秦安护着我就不敢动你！”
    “你动她一个试试！”秦老爷子踩着年迈的步伐走了过来，布满褶皱的脸上全是严肃，“她要在这儿少了一根头发，我让你掉层皮。”
    秦二爷张了张嘴，终究没敢顶嘴。
    秦老爷子来到姜软面前：“是不是受惊吓了？”
    姜软没打算将事情闹大：“还好。”
    “过来，给软软道歉。”秦老爷子盯着自己的二儿子，表情严肃不已，“身为长辈这般没礼数，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秦二爷蹙了蹙眉心：“爸，你这心偏的是不是太多了点儿。”
    秦老爷子面色一沉：“你还有脸跟我提偏心？”
    当初他受了他们和旁人的言语逼着安安把股份给他们兄弟俩，谁都可以说他偏心，唯独这两人没有这个资格。
    “快道歉，别逼我家法处置你。”秦老爷子训斥着。
    “对不起。”秦二爷的态度非常不好，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是我这个做舅舅的开玩笑没有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姜软不想应答。
    从明知她妈妈回到海城，还故意问她妈妈死了没那一刻开始，她就记恨上这人了。
    “既然二叔道了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秦墨站出来缓和气氛，“都是一家人，之后说话别伤了和气就行。”
    “大侄子的话二叔当然听。”秦二爷视线在姜软身上扫了一眼，“就是不知道你得知她来我们秦家做什么时，你还能不能这么平和的说这些话。”
    “为什么不能。”秦墨反问。
    秦二爷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
    老大那边的人向来会装，反正他手里的股份只是少数，真被买回去他也没有他们亏得多。
    他们都不急，他急什么。
    “这次就算了，待会儿谁要再给我乱来别怪我训人。”秦老爷子提了个醒，“姜软既是我们的贵客，也是我们秦家的家人，我不允许有任何人对她出言不逊。”
    这边发生的事很快被人传到秦牧川耳朵里。
    现任管家问：“要不要找机会将姜软除掉？”
    “不用，老爷子刚放了那样的话不适合动手。”秦牧川经过这段时间已经冷静了，“先观望一阵子，说不定她根本没法完成继承股份的能力考核。”
    管家微微颔首：“好的。”
    秦牧川眸光眯了眯：“怕就怕……”
    “什么？”管家问。
    “没什么。”秦牧川考虑再三没再多说，只是交代，“这段时间你让人看着点儿秦墨，有什么异常随时跟我汇报。”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看透这个儿子。
    管家应答：“是。”
    秦牧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老二回来了吗？”
    “在路上了。”管家提前了解过，“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到。”
    秦牧川：“该带的人带了吧。”
    管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带了。”
    “行。”秦牧川心情舒畅，整理了一下衣服，像是迫不及待想看一出好戏，“走吧，去见见我这位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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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2章 家永远是家

    秦牧川到的时候姜软已经不在正厅了。
    看着坐在那里脸色不怎么好的秦二爷，他很自然的问着：“不是说外甥女来了，人呢？”
    “作为秦家的宝贝疙瘩，自然被爸带去参观老宅了。”秦二爷说话阴阳怪气，看他哥哥的眼神也不怎么待见。
    秦牧川没再多问，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你不去看看？”秦二爷想挑拨，“咱们这位外甥女脾气可大了，跟秦安简直一模一样。”
    “这样挺好。”秦牧川没表现出半点儿不妥，“女孩子脾气大点儿，外面也少吃一些亏。”
    秦二爷脸色更不好看了。
    也不管他是不是家主，对着他就一顿怼：“现在就咱兄弟俩用不着装吧？你比谁都不希望秦安跟姜软出现在秦家不是吗？”
    “她们本来就是秦家的人，为什么不希望？”秦牧川在外人面前从不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半分。
    “虚伪！”秦二爷轻嗤一声，“希望爸让你将原本属于秦安那些股份原价卖给她女儿时，你还能这么云淡风轻的说这些话。”
    秦牧川视线落在他身上：“你的那份不也要给？”
    “我那份少得可怜，给不给无所谓。”秦二爷吊儿郎当的很，“你拿的可是大头。”
    秦牧川眉眼深沉没，说出来的话跟心里不符：“那本就属于秦安的。”
    秦二爷笑了笑。
    的确属于秦安的。
    没有秦安就不会有现在的秦氏集团，甚至于秦家都有可能被踢出四大家族。
    但人在名利场待久了就舍不得拿出去，一旦将股份给了姜软，秦牧川这个家主就只是一个空壳，就连他儿子秦墨也会被波及。
    秦牧川不可能将股份拿出去的。
    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包括秦老爷子本人。
    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娃娃，秦老爷子心中升起各种复杂情绪，最终全部压下。
    “这儿就是安安小姐的房间。”老管家跟她介绍着，“里面的东西都没动过，你可以进去看看。”
    姜软伸手将门轻轻推开。
    房间是很传统的中式布局，里面的书桌衣柜都是红木家具，整个房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老爷不放心旁人来打扫，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在清理。”老管家又说着。
    秦老爷子给了他一拐杖：“要你多嘴！”
    老管家轻咳一声。
    做了还不能说了。
    姜软朝一旁白了鬓发的老人看去，秦老爷子不想她有心理负担补了句：“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儿事儿干。”
    姜软没多说。
    她大概能猜到他亲自打扫的原因。
    思念和愧疚。
    对女儿的思念和将她逼走的愧疚。
    “这个房间一直给她留着，她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秦老爷子终究还是说了这话，“家永远是家。”
    “我会将您的话传达给她。”姜软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秦老后半辈子都在为当初错误的决定而内疚。
    可错了就是错了。
    时间不可能倒着走，河水也不会逆流。
    “隔壁房间是你的。”秦老爷子力所能及的想对她们好，“你想住的时候就住。”
    姜软：“谢谢。”
    秦老爷子：“跟姥爷客气什么。”
    姜软抿了抿唇，到底没办法冷脸对这个从始至终满脸和善笑容对她的人，但也仅限于礼貌和客气。
    之后半个小时时间里。
    姜软坐在姜安以前的房间里看了看。
    里面有妈妈年轻时肆意飞扬的照片，有她跟她那些朋友的合照，还有她拿到的各种奖杯。
    除了奖杯照片以外，其他每张合照都有厉致深的存在，他们站在C位，眼中和脸上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和自信。
    那时候的妈妈。
    自信飞扬，青春活泼。
    “想不想知道你妈妈年轻时候的事？”秦老爷子开了口，“有时间我讲给你听。”
    姜软一顿，很快拒绝了：“不用。”
    通过这些照片和妈妈之前那些只言片语，她大概能想象她肆意飞扬的精彩青春。
    “那你想听了跟我说，只要我还在世我都告诉你。”秦老爷子对她和蔼不已，“要是不在了，你就在梦里叫我，我跟阎王爷打声招呼再来跟你讲。”
    姜软心里掀起一丝波澜。
    他是秦家最德高望重的长辈，是整个海城都要敬畏三分的老人，此时此刻却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只为她能跟他关系处好点儿。
    “如果当初您能这么对妈妈，结局会大不一样。”姜软没能控制住。
    秦老爷子跟老管家都怔了怔。
    两人似乎都想起了什么。
    姜软将东西全部放回原位，压下复杂的心情：“走吧。”
    秦老爷子心里翻滚着情绪，如果当初……
    他将念头压下。
    没有如果。
    错已经酿成了。
    安安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只是思绪忍不住去想，如果安安在身边他现在应该是海城最幸福的老人，他的安安会哄他爱他，一边跟他斗嘴一边关心他。
    “老爷……”老管家叫了他。
    “走吧。”秦老爷子胸口闷闷的疼，“该开饭了。”
    姜软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清楚知道刚才那句话可能戳到老人家的伤心事了。
    回正厅路上。
    秦老爷子面色比较凝重。
    三人沉默着没说话，极度默契。
    一直到所有人坐在饭桌上，秦老爷子才回神看着坐的比较远的姜软，直接说道：“软软过来跟我坐。”
    众人视线全部看了过去，没人开口说不满。
    姜软站起身走了过去。
    整个餐桌氛围格外沉默。
    “这位是姜软，安安的孩子，我的外孙女。”秦老爷子视线在所有人身上看过，话语沉稳有力，“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秦家的家人。”
    众人面面相觑，无一人开口。
    这么多年来秦安几乎成了家中的禁忌，没什么人敢在老人家的面前提，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安安，还把她女儿认回来，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盘算。
    “这是你两个舅舅，秦牧川和秦牧迟。”秦老爷子将视线落在秦牧川和秦二爷身上。
    姜软想着临走时妈妈跟她说的话，开口叫了：“大舅，二舅。”
    “你能回来就好。”秦牧川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她，面色和善，“这是舅舅给你的见面礼，有点少，但也是份心意。”
    秦牧迟：“？？”
    秦牧迟拧着眉心看着他。
    像是没想到他能虚伪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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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3章 全是演员

    秦老爷子给老管家递了眼色，后者接过秦牧川手里的红包放在姜软手上。
    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东西，姜软意识到她这个舅舅的确不太好对付。
    “那边是你大舅妈和二舅妈。”秦老爷子继续跟她介绍。
    姜软看了过去。
    两个舅妈都端庄优雅，看起来稳重大方。
    “大舅妈，二舅妈。”她照例唤了两声。
    “剩下的你应该都见过，弟弟秦江野，二哥秦洛风，哥哥秦墨。”秦老爷子一一介绍，没有半点儿敷衍，“你们都是同辈，以后可以多接触。”
    姜软视线落在从未见过的秦洛风身上。
    一身黑色西装规规矩矩穿在身上，脸上没有秦墨的凉薄寒冷，整个人随和很多。
    据秦江野说，妈妈当初的事是秦牧川跟秦墨和秦洛风一起谋划的。
    秦墨至今为止没有发现端磊，除了让她放弃股份之外，其他事情上都让人挑不出毛病，不管是对她平时的态度还是对妈妈的态度。
    “妹妹好啊。”秦洛风跟她打了招呼。
    姜软比较疏离：“二表哥好。”
    “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叫我。”秦洛风态度很好，看向她的眼神也只是在看一个妹妹，“虽然我没秦墨这家伙能力强，但也不算个废物。”
    说这话时。
    他还朝秦江野那边看了一眼。
    秦江野跟姜软早混熟了，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都跟他们不同：“小表姐。”
    姜软看过去。
    “我是个小废物。”秦江野唇角带笑，“以后劳你多多关照。”
    众人：“……”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忍不住说他：“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瞧您这话说的。”秦江野跟谁说话都是那漫不经心的腔调，“要是所有人都出息了，您拿谁当反面教材教育他们。”
    秦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
    有了秦江野这段插曲后，饭桌上的氛围轻松不少，众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全程没有发生什么勾心斗角的事，仿佛所有人都真心实意的欢迎姜软的到来。
    但姜软清楚这些都是假象。
    秦牧川跟秦牧迟这两个舅舅一点儿都不欢迎她。
    一小时后。
    晚餐用完。
    秦老爷子看着坐在现场的人，直言道：“趁着都在，有个事我要宣布。”
    众人视线全部落在他身上，有了一个月时间的沉淀，大家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按照二十多年前的协议，安安的孩子可以原价买回当初卖出来的股票。”秦老爷子说这话时眉宇间多了些许凝重，“老大那里百分之十五，老二百分之五。”
    秦牧川和秦牧迟对视一眼。
    有了之前的事在，秦牧迟先摆了姿态：“我没意见，大哥什么时候给，我就什么时候给。”
    秦牧川眸底掠过一丝阴沉，只是片刻就消失不见。
    “爸，这规定是不是不太好。”大舅妈虞佩芸开了口，看着姜软的视线里是毫不掩饰的疏离，“牧川辛辛苦苦经营二十多年的公司就这么给这么个小丫头，怎么看都不值当。”
    秦老爷子气息陡然一沉。
    真当他不知道这是老大故意让说的。
    “哪儿不值当？”姜软开了口。
    “这些年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你舅舅在操劳，也就这两年才交到你大表哥手里。”虞佩芸说，“你什么都没做就想拿回去，这是白捡便宜。
    “你见过谁二十多年卖出去的东西，二十年后还能原价买回去的？
    “你想要股份可以，按照股市价格买入就行。”
    秦老爷子登时就要发怒。
    姜软视线落在秦牧川跟秦牧迟身上：“两位舅舅也这么想？”
    妈妈的股份是分给两位舅舅的，她也想看看他们会怎么说。
    秦牧迟没开口。
    这事儿老大那边占得便宜比他多，要开口也是他开。
    “怎么会，协议上怎么写的就怎么办。”秦牧川在面子上很会说话，“你找个时间，什么时候方便了我带你办理股份购买的事。”
    秦牧迟：“？？”
    秦牧迟绷不住：“秦牧川，你能不能别这么装。”
    秦牧川：“二弟此话何意。”
    “咱们两人中就你最不想把股份还回去。”秦牧迟见不得他那样子，直接开炮，“之前不还为了阻止这事儿动了些手脚吗？”
    秦牧川面色陡然一沉：“说话可要讲证据。”
    秦牧迟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说。
    他知道秦安出事肯定是这人派人做的，但知道是一回事，没有证据是另一回事。
    “软软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把股份的事办了。”秦牧川重新将视线落在姜软身上，明面上的话说的非常好听。
    “爸。”秦洛风开口，“股份可不是想办就办的。”
    秦牧川：“什么意思？”
    秦洛风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以一种特别理性的角度说问题：“按照秦家的规矩，凡事获得秦氏集团股份的后辈，都得通过能力考验。”
    “要不说二哥无耻呢。”秦江野开口了，“小表姐是买，不是继承。”
    “规矩中似乎没有定义是继承还是买，只说了获得股份的秦家后辈都得通过能力考验。”秦洛风说完这话还跟姜软解释，“二哥也不是针对你，主要是怕你被外面的人议论。”
    姜软没接话。
    他们在想什么她心知肚明。
    “这……”秦牧川面色迟疑，带着些复杂的看着姜软，“软软觉得如何？”
    “都把路给人家定好了还能如何。”秦牧迟专业拆台，“你们一家三口一唱一和的，真以为姜软是傻子听不懂。”
    秦牧川：“……”
    虞佩芸：“……”
    “二叔这可冤枉我们了，一家人就不能有多种看法了？”秦洛风轻笑一声，“您跟江野二婶他们，不也没在一个想法上？”
    秦牧迟面色一沉。
    不悦的视线扫过秦江野跟穆雨珂。
    “都别吵了！”秦老爷子嗓音陡然一沉。
    众人很识趣的闭嘴。
    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姜软要想拿回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必须通过秦家能力考验，这是这么多年来的规矩，秦老爷子自然也清楚。
    他将视线落在姜软身上，欲言又止道：“丫头，你……”
    “按他们说的办吧。”姜软来之前听妈妈说过，自然清楚这个事没法越过，“等考验结束，希望两位舅舅还能像刚才一样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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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章 差点儿下不来台

    “那是当然，只要你经过考验，我们一定将股份双手奉上。”秦牧川说这些话时还朝秦墨那边看了一眼，“秦墨你也别太难为妹妹，随便考验一下就行了。”
    秦墨眸色深不见底。
    他薄唇微启，语调一如既往的凉薄：“既是家族考验，就得一直同仁。”
    “家里就这么一个妹妹。”秦洛风也开了口，“悄悄放放水得了，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秦江野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散漫的眼中多了点儿不易察觉的讥讽。
    “你弟弟说的不无道理。”
    “姜小姐自小没有经过家族教导，真一视同仁怕是难以过关。”
    “就是。”
    秦牧川跟现任管家一人一句。
    脸上都是一副为姜软好的样子。
    “大侄子，咱们家主都放话了，你还是按照他说的放放水算了。”秦牧迟也开了口，言语间毫不掩饰的轻嘲，“姜软不是秦安，没那么大本事。”
    秦墨薄唇抿紧，周身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气息。
    姜软对这种闹剧反而不在意。
    每个人心里想什么，每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她大概都能看得透。
    跟霍知舟在一起待久了，对人是好是坏也有了逐步判断。
    “要不不考验了，反正只是走个形式。”秦牧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大哥跟我都愿意把股份给外甥女，干脆直接把合同签了。”
    此话一出。
    现场一片寂静。
    秦牧川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吃了。
    “大哥，你觉得呢。”秦牧迟故意的。
    “也行。”秦牧川脸上还保持着身为家主的沉稳，视线很自然的看向姜软，“主要还是看姜软的意思。”
    秦牧迟顿时笑了。
    大哥啊大哥。
    为了维持好你这个好舅舅人设，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可以。”姜软答应的干脆，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眼，“两位舅舅有空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把合同签了。”
    秦牧迟：“……”
    秦牧川：“……”
    两人顿在那里久久没说话。
    在他们看来姜软跟秦安是一个性子，都很要强。
    要强的人向来喜欢什么东西都凭自己本事拿到。
    现在这……
    “还有什么顾虑吗？”姜软跟他们一起演。
    “没有。”到了这地步，秦牧迟顺着姜软的话说，反正着急的是他这个哥哥，“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合同，咱们现场签。”
    秦牧川眼神如刀看过去。
    这个蠢弟弟！
    秦牧迟照单全收：你不是爱装逼吗？继续装啊。
    秦牧川胸口憋着一口气，倒是没想到秦安的女儿这么没骨气！居然什么都不付出就想原价买回。
    “江野，去准备合同。”秦牧迟跟秦江野说道，“咱们今晚就把股份的事儿给办了，明天再去走股份变更。”
    “好的。”秦江野唇角带着些许弧度。
    下一秒，他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秦秘书带着公文包出现，身上仍旧是那副精英男的穿搭：“老板。”
    秦江野单手一摊：“将上午让你准备的合同拿出来。”
    秦秘书照做。
    看到那厚厚一叠合同时，秦牧迟看向秦牧川的眼神带着玩味。
    我的好大哥，玩儿脱了不。
    秦牧川心情要多差有多差，偏偏脸上还得维持家主应有的体面和沉稳。
    “给我，我先签。”秦牧迟故意让秦牧川下不来台，他百分之百确认这合同最终不会成功，索性继续闹，“怎么着也是咱们的外甥女，该给的得给。”
    “股份之事事关重大，还是按照规矩来的好。”虞佩芸主动开口，给自家老公一个台阶下。
    姜软目光直视：“什么规矩？”
    虞佩芸说：“凡事获得股份的秦家后辈，都得经过能力考验。”
    “我妈妈二十多年前被逼着离开了秦家，秦老先生也在那时候将她从族谱上除名。”姜软要他们直面自己的无耻，“换句话说，我不是秦家后辈。”
    “当初的事是爸冲动了些，但从血缘上来说你跟你妈妈都是秦家的人。”虞佩芸说的温柔。
    姜软：“证据呢。”
    虞佩芸愣了一下：“什么证据？”
    姜软直截了当的说：“证明我跟我妈妈是秦家人的证据。”
    “整个海城的人都知道秦安是爸的女儿，这还需要什么证据。”虞佩芸觉得她这话滑稽。
    “照您这么说，只要足够多的人知道一件事儿就可以作为证据。”姜软言辞犀利，“即便这种证据没有法律依据。”
    “这……”虞佩芸一时语塞。
    “合同上写的是秦安的后代可以原价买回股份，没有其他附加条件。”姜软拆穿他们虚伪的面目，“没在族谱上的人，是不需要遵守你们秦家规矩的。”
    简单一番话。
    让在场人鸦雀无声。
    他们都没想到姜软看起来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能这么刚。
    “好了，既然你们愿意直接将股份卖给软软，我也不拦着。”秦老爷子发话了，“合同在这儿，签吧。”
    “爸……”虞佩芸接着说，“这事儿还是按照原来的规矩比较好。”
    秦洛风也参与进来：“外界已经知道姜软要通过考验拿回股份的事了，现在直接给，容易给秦家带来负面影响。”
    “是啊。”虞佩芸赶紧接话。
    秦牧川垂着的眸气的不行。
    压根没想到假装客气一下会引发成如此不好收拾的地步。
    “秦墨，你说呢。”他将所有责任都推在他身上，“你是秦氏集团总裁，对市场和风险更为了解，你觉得直接给股份会有影响吗？”
    秦墨宛如黑夜的眼睛落在他身上。
    秦牧川眼中的警告之意很明显。
    要是他敢顺着姜软那边说的话，他绝不会原谅他。
    “姜软是姑姑孩子这事整个海城都知道，倘若此时直接将股份卖给她，容易引起舆论。”秦墨站在客观的角度说，“谨慎起见，还是按原计划进行比较好。”
    秦牧迟早知这个结果：“那大哥刚才将话说的那么好听。”
    秦牧川：“外甥女回来太高兴，一时忘了舆论的风险。”
    秦牧迟冷笑两声。
    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这事儿是舅舅没有考虑周到。”秦牧川面带愧疚之意的跟姜软说着，“改天舅舅请你吃饭给你道歉。”
    “吃饭就算了。”姜软没有学他们阴阳怪气，直接硬怼，“我怕吃完舅舅忘了带钱包让我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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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5章 秦老爷子送的礼物

    “这话说得没错！”秦牧迟赶紧附和，“这是你大舅舅干得出来的事。”
    “秦牧迟！”秦牧川面色陡然一沉。
    一晚上的心情在这一刻彻底坏掉。
    他倒是没想到姜软在这些事儿上深的秦安的遗传！
    说话带刺，夹枪带棒！
    “过两天我让人将公司资料和考验要求给你送过来。”秦墨开了口，语调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温度，“具体事项我再跟你详细说。”
    姜软：“行。”
    “小表姐，你这立场也太不坚定了。”秦江野语调轻扬，“大伯不都说了直接给你。”
    姜软说：“没听到刚刚说有风险。”
    “一个家主，一个秦氏集团总裁，还能解决不了区区风险？”秦江野单手支着下巴，惬意的很。
    姜软：“解决得了，只是不想解决。”
    秦江野：“那他干嘛说那些？”
    姜软：“为了装把大的。”
    秦江野：“啧啧啧。”
    秦牧川：“……”
    秦牧川差点儿被气吐血！
    偏偏此刻他不能发火，一旦对姜软表现出任何不满那之前的演戏都白演了。
    “秦老先生，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姜软不打算在这儿待下去，这一次来对秦家这些人的真面目有了更深的了解。
    秦江野自告奋勇：“我送小表姐。”
    秦老先生眼中有不舍。
    但也清楚今晚的事让小丫头不愉快了，他看向身旁的老管家，交代着：“将东西给丫头。”
    老管家立刻将一个盒子递过去，交到姜软手里：“软软小姐，请收下。”
    姜软：“？”
    “打开看看。”秦老爷子说。
    姜软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秦老爷子知道她在想什么：“没事，开。”
    姜软将手放在小檀木做的盒子上，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打开了盖子，只见盒子里躺着的是一个精致的玉扳指。
    这是？
    “爸！”秦牧迟第一次情绪炸裂，“你怎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
    “爸您这心是不是太偏了些。”虞佩芸也开了口，心情一点点往下沉，“秦墨这么优秀您都不曾给他，怎么给一个外人。”
    秦牧川的脸色也很差。
    所有人都没想到秦老爷子会将象征着秦家当家人的玉扳指给姜软。
    按理说玉扳指应该世代相传，秦老爷子过世之后给秦牧川，秦牧川再传给最有能力的秦墨。
    可现在……
    这东西居然落在了姜软手里！
    一个外人！
    “这是……”姜软通过他们的表情意识到了东西不简单。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做工精致觉得你会喜欢。”秦老爷子没过多解释，“喜欢的话就戴上。”
    这个玉扳指是按照男人的拇指尺寸做的。
    秦老爷子清楚姜软手指太小戴不进去，索性在给之前让人镶嵌了扳指内环以便她戴的时候尺寸刚刚好。
    姜软下意识在老管家和秦墨身上看了一眼，后者面色如常，前者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收下。
    “这东西原本属于你妈妈。”秦老爷子岁数上涨后，在很多事情上也看的更加明白，“现在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
    “谢谢。”姜软收下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属于妈妈的，都拿回来。
    秦老爷子松了口气，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向秦江野：“将软软送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秦江野笑道：“行。”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秦老爷子佯装生气训斥道，“把软软给我安全送到家，可以的话再进去跟你姑姑问声好。”
    “好。”秦江野一一答应。
    他站起身看向姜软：“小表姐，我们走吧。”
    “您保重身体，我先回了。”姜软临走时还是跟秦老爷子说了句关心的话。
    秦老爷子心情瞬间好了点儿：“好。”
    姜软看了其他人一眼，跟二舅妈穆雨珂温柔慈爱的眼神对上时，她微微颔首算是问好。
    穆雨珂回以微笑。
    除此之外。
    姜软没再跟其他人打招呼。
    看着他们离开，秦洛风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秦牧川则带着严肃和不满的口吻问秦老爷子：“爸，您刚刚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秦老爷子很自然反问。
    “那个扳指明明是我的，您为什么给她。”秦牧川心有不满，脸色很差，“她只是一个外人！甚至都不姓秦！”
    “你们跟我什么关系，安安和软软就跟我什么关系。”秦老爷子摆明态度，“她若是外人，秦墨，秦洛风和秦江野都是外人。”
    秦牧川脸色很差。
    秦牧迟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看到秦牧川这个原本的受益者变成这样，不好的心情又稍微好了点儿。
    “您明明知道那东西象征着在秦家的权利和地位。”秦牧川是真心气不过，“您给了她，想过外界看到后会怎么议论我吗！”
    本该属于家主的东西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别说外界知道这事儿后会议论纷纷，明里暗里阴阳怪气他，就说秦家旁支也会如此。
    这是将他往火坑里推！
    “当初你们使尽手段逼安安交出股份的时候怎么不怕议论？”秦老爷子说这些话时也是在往自己身上扎刀子。
    秦牧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因为您站在我们这边！”
    秦老爷子眼神出现片刻恍惚。
    是啊。
    那时候他糊涂，重男轻女，在乎旁人的看法和世人的议论，做出了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东西已经给出去了，在乎旁人议论就努力提高自身能力。”秦老爷子面色严肃，摆明这事儿不容置疑，“况且，那东西原本也不属于你。”
    秦牧川气不过转身离去。
    秦牧迟也懒得再看戏。
    没一会儿整个正厅只剩下老管家秦老爷子以及秦墨。
    看着这个从小到大都很沉稳的孙子，秦老爷子带着点儿认真的态度跟他谈：“我将扳指给软软，可有意见？”
    秦墨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没有。”
    秦老爷子：“真没有？”
    “如您所说，那本就是属于姑姑的东西。”秦墨面色如常，“您给姜软，也算是物归原主。”
    “你爸要有你半分觉悟也不至于混成这样。”秦老爷子心情有些沉重，想着考验的事他问了句，“软软的能力考验，你打算怎么办。”
    秦墨：“照常。”
    秦老爷子眉心微蹙：“不放水？”
    秦墨话语很冷：“不放。”
    秦老爷子又问：“我要是让你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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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章 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禁逗

    “您的话我自然听。”秦墨言语浅淡，微凉的语调听不出他的真实情绪，“但放水的后果您应该清楚，如果您想姜软承受这些我无所谓。”
    秦老爷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真是的。”
    秦墨：“？”
    他说的不对？
    “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禁逗。”秦老爷子对他的幽怨很多，“我要真要你放水，刚才你爸提出直接给股份的时候我就逼着他们签了。”
    秦墨面不改色：“嗯。”
    秦老爷子更气了：“你是数蛤蟆的吗，戳一下冒一个字。”
    “说话之前先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秦墨面色如常，“别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秦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滚滚滚！”
    秦墨站起身：“我先走了。”
    秦老爷子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秦墨知道他的性子，跟老管家颔首问好后转身离开。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秦老爷子带着点儿气的跟老管家说着：“真是白瞎小时候给他讲的故事，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这样下去我孙媳妇什么时候有着落。”
    “这种事儿随缘。”老管家安抚着老人家。
    秦老爷子冷哼一声。
    又过了几分钟。
    秦老爷想着今晚的事，放心不下的跟老管家交代：“这段时间你暗中看着点儿软软的事，别让老大跟老二做些混账事出来。”
    老管家温和应声：“好的。”
    与此同时。
    秦江野跟姜软那边。
    对于秦老爷子的想法和行动，秦江野猜了个大概。
    他看着跟他一起坐在后车座的姜软，主动跟她聊着天：“小表姐。”
    姜软侧眸。
    “你不用过于担心这次考验。”秦江野闲散的坐在座椅上，语调漫不经心的很，“大伯跟我爸或许会动手脚，但爷爷不会让他们做的太过分。”
    “嗯。”姜软很淡的一声。
    见她这疏离的样子，秦江野忽然倾身凑了过去。
    姜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干嘛。”
    秦江野唇角带着弧度，声音慵懒中带着点儿闲散：“近距离看看小表姐无情的样子，顺便想想怎么才能拉近跟小表姐的关系。”
    姜软：“……”
    哪怕她时时刻刻对秦家人提防。
    但此时看着面前这张少年感的脸和毛茸茸的脑袋，心神不知不觉间放下戒备。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秦江野对她和妈妈的态度都算尊重。
    “小表姐现在觉得我顺眼点儿了吗？”秦江野说话时拖腔带调，但不让人嫌。
    “有事说事，别凑我这么近。”姜软手动将他推开了一些，面上的疏离感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秦江野笑着坐回去。
    还没坐稳车子忽然一个急刹！
    秦江野跟姜软的身形都踉跄的晃了晃。
    “秦秘书。”秦江野稳住身形，很随意的视线落在驾驶座上的人上，“你要想当老板也别采用这种谋杀的方式，小表姐还在车上呢。”
    秦秘书没理会自家老板日常神金：“右前方的车故意撞过来。”
    秦江野打开车窗看去，他们车前方有一辆黑色轿车正开着双闪停在路边，见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他问：“确定是故意撞上来的？”
    “确定。”秦秘书说。
    秦江野：“撞回去。”
    秦秘书：“现在是他们的责任，撞了就成我们的了。”
    秦江野还是那漫不经心的态度：“不伤人的情况下顶多赔点儿钱，主打一个不受气。”
    秦秘书：“……”
    秦秘书很理性的没有采取自家老板的意见，见对方下车朝他们车走来时，他也打开驾驶座的门下了车。
    秦江野侧眸就跟姜软疑惑的视线撞上：“是不是觉得秦秘书做事挺墨迹的。”
    姜软：“……”
    这是正常流程。
    “你不觉得这事奇怪吗？”秦江野斜靠在车门上。
    姜软疑惑脸。
    哪儿奇怪？
    “这条路属于内部路，能从这儿过的车都认得我的车牌。”秦江野双手环胸，眼尾微微上挑，“认得还故意往上撞，你猜为什么。”
    姜软很快意识到了：“因为我？”
    秦江野打了一个响指：“小表姐真聪明。”
    姜软下意识朝车外看去，视线在看到车外跟秦秘书站在一起，穿着小西装的女人时顿住了。
    小何？？
    怎么是她？
    秦江野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不等他问，秦秘书朝他们这边走来，越过车窗跟他们说道：“老板，姜小姐，肇事车辆的司机想当面跟你们道个歉。”
    秦江野看向姜软。
    态度摆的很明确，她同意就让对方过来，不同意走理赔流程就行。
    姜软没说话，拿出手机找出小何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
    一声又一声传来。
    车外的人没有任何举动，也没有手机铃声响起的声音。
    “你反问她，咱们撞她一下，再给她道个歉行不行得通。”秦江野几乎瞬间看出姜软跟外面那人有关系，散漫的跟秦秘书说道。
    秦秘书：“好的。”
    秦秘书原话复述，小何听完视线越过他朝他们车内看来，隔着晃眼的车灯使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姜软将她的样子尽收眼底。
    几年前的小何是一副刚出社会大学生的模样，天真，单纯，善良。
    但眼前这位精英能干，沉默寡言，做事干净利落。
    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人。
    “处理好了。”秦秘书上车启动车子，办事效率极高。
    秦江野偏眸看向姜软：“认识？”
    姜软：“跟一位故人很像。”
    秦江野脑子一转，很快得出了结论：“当初造成姑姑出事的肇事司机？”
    姜软：“！”
    姜软眼中掠过一丝意外。
    压根没想到他能猜到。
    “秦秘书。”秦江野尾音散漫，“咱们车经撞吗？”
    秦秘书：“……经撞。”
    秦江野像说吃饭一眼简单：“掉头撞回去，控制好力道别出人命。”
    秦秘书难得照做：“好的。”
    姜软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秦江野就倾身过去拉过安全带给她系上，边做还边说：“秦秘书这人脾气不太好，睚眦必报，待会儿撞的力道可能有点儿大，咱们得系好安全带。”
    姜软：“？”
    下一秒。
    “嘭！”
    车子撞上了小何那辆车的车尾，后半保险杠都给人撞掉了。
    不到两秒小何熄火下车，看到是秦江野的车后什么都没说重新启动车子离开，没一会儿消失在他们视野之中。
    “谢谢。”姜软知道秦江野是在给她出气。
    不管他目的如何，这一次总归是为了她。
    秦江野没多说，只是让秦秘书开车将姜软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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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 演技不错，再接再厉

    晚上九点左右。
    秦江野将姜软送到了家，下车之前他视线落在姜软手中那个檀木做的盒子上：“虽说爷爷让你将戒指戴上，但弟弟还是建议拿到股份后再戴。”
    “这是什么？”姜软至今都还不知道这东西的意义，只是看秦牧川跟秦牧迟的表情，应该很重要。
    秦江野只说了句：“姑姑知道。”
    姜软也没多问，再次道谢后下了车。
    秦江野指节分明的手在车门上敲了两声。
    姜软：“？”
    姜软回眸看去，眼中有疑惑。
    “代我跟姑姑问好。”秦江野手臂搭在车窗上，狭长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吊儿郎当的笑意，“爷爷问起就替我撒个谎。”
    姜软：“……”
    姜软想问他怎么不自己进去，又想起她们对秦家人的排斥从一开始就表现了出来。
    秦江野想来也清楚。
    目送他的车子离开后姜软拿着盒子进了别墅，去二楼书房见了姜安。
    见她回来姜安放下手中的事，眼中是对她毫不掩饰的关心：“回来了，还算顺利吗？”
    “还行。”姜软如实说。
    “看来他们为难你了。”姜安能通过她的只言片语猜出事情的大概。
    姜软也没瞒着，把饭前饭后的事儿全说了一遍，末尾还总结了一下：“您说的没错，秦家没几个好人，秦牧川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为难的话，但秦洛风跟虞夫人全程都在打配合。”
    “秦牧川喜欢对外装好人。”姜安对此有了解。
    “妈妈。”姜软心中疑惑。
    姜安眼神温柔：“嗯？”
    姜软抿了抿唇：“有个人我没看透。”
    姜安听完全过程后直接猜测：“秦墨？”
    “嗯。”姜软点头，至今为止她都有些捉摸不透这个人，“秦江野说他跟秦洛风以及秦牧川一起害的您，但除了让我别要股份之外，其他事情上他都算得上是个正常人。”
    姜安琢磨了一下。
    资料中的秦墨为人冷漠，做事果断，这几年秦氏集团在他的带领下也发展的很好，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更希望他是个好人。
    “先正常处着看，不亲近不相信不排斥。”姜安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资料。
    当初她离开海城时秦墨还是个三岁小孩儿，秦牧川怕她跟他一样卑鄙用重要的人威胁，就让虞佩芸将秦墨带回她那边抚养，以至于她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姜软应声：“好。”
    考虑到之后姜软得独当一面，姜安又跟她叮嘱了一些东西。
    还没说两句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见是小何来电时候她眉心拧了拧，还是接了起来。
    “姜软姐，你刚刚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小何的语气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我洗澡去了没听到。”
    姜软语调很疏离：“是吗？”
    小何：“是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软把电话挂了。
    小何眉心微蹙，她看向旁边的秦洛风，话语哪儿还有刚才的轻快活泼：“她挂了。”
    “你都把真面目给人家看了，不挂跟你继续叙旧聊天吗。”秦洛风浑不在意的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等她接受考验后，你偶尔去她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小何答应：“好。”
    “再找个车技好的人跟她车亲密接触一番。”秦洛风靠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夹在指尖，“帮她回忆姑姑出事时的场景，顺便让她知道不该拿的东西别乱拿，否则会遭报应的。”
    “她的生父是厉董事长，冒然出手会不会被盯上。”小何跟他分析。
    “怕什么，当初她老公还是霍知舟，结果呢？”秦洛风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圈烟雾，“只要你让人把角色扮演好，我这边随便运作一下，秦家厉家小公主仗势欺人的名声就石锤了。”
    简单一番话。
    小何懂了。
    “好的。”她脑子里很快有了计策。
    “准备行动前一天跟我说一声，我提前让人散播秦家厉家小公主团宠的文章。”秦洛风只想看到姜软身败名裂，“已作铺垫。”
    小何应声：“是。”
    这边谈完小何为了演戏还给姜软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姜软甩了一张她跟秦秘书谈赔偿的照片过去，顺带补了一句：“演技不错，再接再厉。”
    小何一顿。
    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
    姜软将人拉黑后把手机收了起来，走到姜安面前跟她说了自己的顾虑：“妈妈，之后正式接手事情后我想将两个保镖都带上，家里这边重新雇佣两个。”
    “行。”姜安也是这么想的。
    秦牧川跟秦牧迟有多无耻和心狠手辣她有所了解。
    只有莫陌跟在她身边的话，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对了，这个是秦老先生给的。”姜软将檀木盒子打开递过去。
    姜安一眼看到里面的戒指，整个人顿了片刻，显然意外当初那个重男轻女的老人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软软手里。
    按照他当时的话说，这种行为是会遭到同行耻笑的。
    “妈妈？”姜软注意到她的情绪。
    “这是个好东西，收着吧。”姜安递给她，心里稍微舒坦了点儿，“必要时候可以装把大的。”
    姜软：“嗯？”
    姜安解释：“你可以理解为这是秦家历代家主权利和地位的象征，见到这个扳指，海城那些人即便不认识你也会给你三分薄面。”
    姜软眼中闪过几分了然。
    怪不得两位舅舅反应那么大。
    原来如此。
    “给您。”姜软觉得这东西应该属于自家妈妈。
    “这东西对我没用，你拿着作用更大。”姜安理性跟她谈，“秦老给你这个东西也是有私心的。”
    “我知道。”姜软心中有数。
    “一方面他想借着这个东西告诉我当初的事他错了。”姜安对秦家失望归失望，了解也是真了解，“另一方面他知道我不会原谅他，索性想跟你修好关系。”
    姜软红唇轻抿。
    不等她开口，姜安非常认真的跟她谈：“软软。”
    姜软抬眸：“嗯。”
    “他待你好你也可以对他好。”姜安对于孩子跟那边的关系没有太多要求，“当初的事只是我跟他的矛盾，你可以正常跟他处。”
    如果是以前，她不会劝。
    她清楚的知道秦家是豺狼虎豹。
    现在秦老那边知错就改，真心为过去的事感到愧疚和自责，她不原谅他，但软软不必带着不满与之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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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8章 小家伙疑心病还挺重

    “当然，你不愿妈妈也不强求。”姜安将选择权交到她手里，“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也可以有姥爷。”
    “好。”姜软答应。
    她心里有道坎，也有隔阂。
    但妈妈的话她会考虑。
    “早点儿休息。”姜安像对小孩子一般揉揉她的头，“过几天你就没有空闲日子过了。”
    姜软俯身抱了抱她，脸颊在脖颈间蹭了蹭：“妈妈，我爱您。”
    姜安温柔以待：“我也爱你。”
    姜软回到房间洗漱完已经十点过了。
    坐在床上的她拿出手机给岁岁发了条消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挂念的：“宝贝，睡了吗？”
    岁岁立马从床上蹦起来。
    鞋都没穿蹬蹬蹬跑到书房开了门，进去就看到自家爸爸坐在落地窗前，周身萦绕着一股落寞和孤单，眼睛看着窗外，仿佛透过黑夜在思念什么。
    “霍叔叔。”岁岁开了口。
    霍知舟回神。
    见他光着脚时将他抱了起来：“怎么鞋都没穿。”
    岁岁没有回答他，反而跟姜软发了条消息：【没呢，妈咪要视频吗？】
    消息刚发出去。
    姜软就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岁岁坐在霍知舟的怀里接通了，开口就是甜甜的一声：“妈咪！”
    霍知舟给他找鞋穿的动作一顿，余光透过岁岁的小屏幕看到对面的姜软，那一瞬间，空荡了很久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慰藉。
    然而下一秒。
    他想到了姜软跟他说的话。
    ——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在岁岁拿着电话手表到处晃时，他将他抱在沙发上放着：“我去给你找鞋。”
    说完不管他什么反应霍知舟快速走出了书房，把空间留给他。
    岁岁：“？？”
    岁岁直觉有问题。
    但考虑到自家妈咪的情绪他没有直接问，想着等通话结束的后再好好跟自家老爸谈谈。
    “你没穿鞋吗？”姜软听到了霍知舟的话。
    “走得太急没顾得上穿。”岁岁声音软软的，奶呼呼的脸上肉嘟嘟的，“不过您放心，您的宝贝非常爱惜自己的身体，不会让自己生病的。”
    霍知舟站在书房门外，听着他们的谈话。
    胸口那个地方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空洞。
    岁岁跟姜软打完电话是二十分钟后，他光着脚丫子开门就看到靠在墙上的老爸，没给任何面子直接戳穿：“你刚刚为什么跑。”
    “跑？”霍知舟瞬间恢复如常。
    “听到妈咪声音后你就找借口走了。”岁岁视线落在他什么都没拿的手上，“不是找鞋吗？请问您找的鞋呢？”
    霍知舟凭借脑子回答：“你房间。”
    岁岁朝他走了两步，仰着小脑袋：“你跟妈咪到底怎么了。”
    “不是知道？”霍知舟将他从地上抱起，没让他任性的光着脚丫子在地板上踩。
    岁岁盯着他。
    霍知舟不为所动。
    “只是离婚用得着接个电话都回避？”岁岁不跟他绕弯子，小脸上全是认真，“你要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在这边的生活告诉妈咪。”
    霍知舟不吃这套：“请便。”
    岁岁小嘴说道：“我跟妈咪说你天天盯着各种东西发呆，包括但不限于吃饭的桌子，书房的落地窗，车的后排座以及软园的各个角落。”
    霍知舟将他放在床上：“嗯。”
    岁岁有些生气：“爸爸！”
    霍知舟一顿。
    “你要不跟我说，我真生气了。”岁岁难得在他面前耍脾气。
    过来这一两天时间里，他发现爸爸走了无数次神，哪怕他尽可能在他面前表现正常，但偶尔抬眼间还是看到了他的走神。
    他看得出他在想妈咪。
    也知道他心里有妈咪。
    但喜欢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承认，去跟妈咪认错道歉不行吗？
    “我在反思一些事情。”霍知舟看出他的较真，找了个理由，“等我想通了再告诉你。”
    “真的？”岁岁始终还是小孩子。
    霍知舟点头：“嗯。”
    岁岁：“骗人是小狗。”
    霍知舟压根不在乎这种言论：“好。”
    “行吧，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就不追究了。”岁岁没再追着他问，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说道，“我一个人睡有点儿害怕，你可以陪我吗？”
    霍知舟一顿，意识到他是放心不下他。
    让孩子担心叫什么事。
    “叫声爸爸，我考虑陪你。”他照旧跟他打闹。
    岁岁将被子盖住脑袋：“爱陪不陪。”
    “好好暖床，我收拾完过来。”霍知舟伸手把被子下来，心脏因为孩子的关心和在意温暖些许，但空荡荡的缺口却无论如何也补不上。
    那是只有姜软能填补的缺口。
    除了她谁也没用，包括岁岁。
    当天晚上。
    岁岁跟霍知舟一起睡得。
    他知道霍知舟那番话是在敷衍他，但没有戳穿。
    他不愿意告诉他想来是事情不适合他知道，既如此，他尊重大人的一切选择。
    只是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爸爸和妈咪和平相处，哪怕只是点头之交的前夫前妻，又或者重修于好的朋友。
    翌日清晨六点左右。
    岁岁睁开眼睛时旁边已经没人，他伸手摸了摸被窝，凉的。
    他叹了口气下床，放轻脚步朝主卧走去，手刚碰到主卧的门把手身后就传来霍知舟的声音：“起这么早？”
    岁岁转身。
    看到他时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不对啊。
    这个点儿他不应该在主卧睹物思人和失眠吗？
    “既然起来了，去换鞋晨跑。”霍知舟眸色不变，修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胳膊，“身上全是肉，得锻炼。”
    “前几天莫陌叔叔才说我身体结实，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岁岁不接受他的忽悠，“要跑您跑，我要补觉去了。”
    也不管他什么反应。
    岁岁转身往自己卧室走。
    如果此时他开门走进主卧，就会发现主卧的床是暖的，彻夜难眠的霍知舟只有在姜软待过的地方才能勉强睡上两三个小时。
    看着他房门再次关上，霍知舟捏了捏疲惫的眉心。
    小家伙疑心病还挺重。
    他收回视线下了楼，出门晨跑。
    刚走出大门，就看到江于一本正经站在门外，看到他身上的穿搭后严肃道：“BOSS，这几天您都没休息好，这种时候跑步容易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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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 霍知舟再见姜软

    霍知舟没搭理他，越过他朝外面去。
    江特助也不拦，转身盯着他的背影威胁道：“您要去跑步，我就给姜小姐打电话，让她知道离婚后的您有多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霍知舟脚步一停。
    江特助背脊冒了冷汗。
    他知道威胁BOSS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但不这样做指不定哪天他就把自己的命给折腾没了。
    “很闲？”霍知舟脸上看不出喜怒。
    “是的。”江特助面上保持专业素养，胸口因为紧张咚咚跳个不停，“您把我的工作全做完了，这段时间无事可做。”
    霍知舟身上气势不减：“行。”
    江特助更忐忑了。
    行是什么意思？
    “公司不给虚度光阴的人白发工资。”霍知舟不紧不慢道，“既然没事干，就跟那几个人一起将捅的窟窿补上，节后我来查验。”
    “那不是他们的责任吗。”江特助压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你监管不到位，也有责任。”霍知舟说。
    江特助：“……”
    江特助：“我突然不闲了。”
    霍知舟眸色不变，无形中给人的压迫感很强：“不闲了也暗中盯着，霍司年这段时间动作频繁，别真让他钻了空子。”
    “好的。”江特助硬着头皮答应。
    霍知舟嗯了一声转身。
    还没开跑江特助忽然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一本正经的说道：“姜小姐，你好。”
    话音都还没落下。
    他手里的手机就被霍知舟夺走。
    看到上面并无通话时，霍知舟墨黑的眼睛变得格外危险。
    江特助后背发凉，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只是不想您做危害身体的事，这几天您睡得很少，偶尔还通宵，这种情况下跑步发生猝死的几率很高。”
    “你的工作只是霍氏集团总裁特助。”霍知舟将手机还给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江于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但这么多年来BOSS待他极好，他不想看到他出现任何意外。
    念及至此。
    他给顾时西打了电话。
    顾时西到的时候霍知舟刚晨跑完洗了澡，对他没打招呼出现在客厅里，霍知舟也只是平淡的一句：“有事？”
    顾时西盯着他看。
    精气神十足。
    面容有点儿憔悴但也不是特别明显。
    这跟江于描述的好像是两个人。
    “没什么事。”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想着之前放的狠话开始毒舌，“就来看看你跟姜软离婚后，过的怎么样。”
    霍知舟面不改色端起水杯喝水，七分干的头发搭在额间，整个人矜贵又禁欲。
    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帅脸，顾时西后悔来了。
    他突然明白一个问题，
    就算现在霍二跟姜软离婚了，但只要他想通承诺这个东西，要得到姜软的原谅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
    长得帅。
    认错态度好。
    知错就改。
    有钱。
    最重要的是在感情中他懂姜软所需，知道她的一切言不由衷和心口不一。
    他要是个女人，估计都招架不住霍二追人的方式。
    “这几天我仔细想了想。”顾时西打算换个方式跟他沟通，“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人存于世总要坚持些东西，我决定向你学习。”
    霍知舟放下水杯，一脸看神经病的看着他。
    “从今往后我也遵守承诺。”顾时西一本正经道，“但凡说出去的话，必定做到。”
    霍知舟都没理他。
    转身朝楼上去叫岁岁吃饭。
    顾时西三步化两步追了上去：“你不信？”
    霍知舟态度一如既往：“你喜欢就好。”
    顾时西：“我认真的！”
    “什么认真的？”岁岁睡眼惺忪将门打开，圆溜溜的眼睛此时还带着困意。
    “吃饭了。”霍知舟说。
    岁岁点点头：“哦。”
    顾时西看了看岁岁又看了看霍知舟，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小家伙不是由姜软抚养吗？怎么来这儿了？还是说霍二中途反悔抢了人？可不对啊，要是抢回来的岁岁不会这么好脾气。
    父子俩没理会顾时西的疑惑。
    坐下吃早餐时，霍知舟不疾不徐的说道：“吃完送你回海城。”
    岁岁吃饭的动作一顿。
    “明天我要去国外出差没法带你。”霍知舟随便找了个理由，“回去之后多听你妈咪和姥姥的话，有事电话联系。”
    岁岁盯着他看了好几眼，最终答应了：“哦。”
    “我怎么不知道你明天要出差。”顾时西插话进来。
    “事关霍氏集团机密。”霍知舟怼人功力一如既往，“岂能让你一个外人知道。”
    顾时西：“……”
    得。
    又是热脸贴冷屁股。
    早餐过后霍知舟跟姜软发了消息，把岁岁回去的事告诉她：“我会让人送他到家，不必来机场接。”
    姜软收到消息时正拿手机看时间。
    想问岁岁为什么这么快回来，又发现没有问的必要。
    霍知舟见聊天对话框最顶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但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消息发过来，补了一句：【我送他到你们别墅外，林北送进来。】
    姜软：【好的。】
    两条消息同时出现。
    看着以前万事得心应手的人变得这么小心翼翼，姜软心中是有一些复杂的。
    她没有去解释什么，更没叫他不必这么刻意，他们之间疏离一些是好的，这样不会再发生之前那些事，她也不用整天担心这担心那。
    霍知舟跟她的想法截然相反。
    每一次的试探，得到的结果都是姜软真的很不待见他。
    中午十一点过。
    他将岁岁送到了海城。
    眼见着要到姜软他们所在的别墅，霍知舟跟坐在后排的岁岁叮嘱：“下车之后别跟你妈咪说我也在车上。”
    岁岁难得没唱反调：“嗯。”
    霍知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岁岁沉默着没说话。
    五分钟后。
    车子在姜软别墅外停下。
    林北下车去另一边打开车门，从别墅那边看来，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小少爷，您到家了。”林北按照霍知舟的吩咐说话。
    岁岁背着自己的小书包挪动身体，在他脚放在车门口时，他忽然回眸看着霍知舟：“爸爸。”
    霍知舟面色如常：“嗯？”
    “您爱妈咪吗？”岁岁问。
    霍知舟：“爱。”
    岁岁又问：“爱多久。”
    霍知舟：“一直。”
    “我知道了。”岁岁下了车，稚嫩的小脸是认真和懂事，他朝着车内挥了挥手，“再见。”
    林北看着小跑进别墅院子的岁岁，欲言又止道：“BOSS，您不进去跟姜小姐打声招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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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0章 恨铁不成钢

    “不了。”霍知舟视线穿过紧闭的车窗，看着走出大门的姜软，薄唇轻抿片刻开了口，“走吧。”
    “来都来了。”林北不想就这么走，“至少见一面吧。”
    霍知舟一个眼神看去。
    林北乖乖闭嘴。
    车子打火启动。
    将头调过来后林北降下车窗跟姜软打了招呼。
    姜软还没来得及说谢谢，车子就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但隐约中，她好像看到后车座坐着一个穿着干净讲究的人。
    “臭爸爸！”岁岁跟她一起目送车子离开，“不就惹他生气了吗？都不出来跟我说声再见。”
    “他在车上？”姜软问。
    岁岁点头：“在。”
    姜软眸光顿了顿。
    岁岁余光朝她看了一眼，见她没有生气的征兆时忽然蹦起来：“糟了！”
    姜软心中一紧：“怎么了？”
    “我从京州带回来的东西还在他车上。”岁岁满脸着急，迈着小短腿就朝外跑，“我去拿一下。”
    姜软刚想让他等等，他已经跑了好几米远了。
    姜软追了过去，同一时间用手机给霍知舟打了一通电话。
    对面几乎秒接：“喂。”
    “岁岁有东西落你车上了，你们靠边停一下。”姜软说这话时看到了前方还在往前开的黑色车，“我跟他过来拿。”
    霍知舟没多想，跟林北交代：“靠边停。”
    林北：“好的！”
    几秒时间他就将车停好了。
    停稳后还特意转身过来嬉皮笑脸的问着：“是不是后悔刚刚没下车跟姜小姐打声招呼？”
    霍知舟：“……”
    “要不要我将车掉头开回去。”林北压根没意识到霍知舟的通话还在继续，“您再找个理由进门喝杯茶。”
    霍知舟视线落在他身上，眼中全是凉意。
    林北将脖子缩回去：“当我没说。”
    下一秒。
    车窗被敲响。
    在霍知舟还没开口时林北就已经将前后车窗都降了下来。
    “麻烦开一下后备箱。”姜软站在车子中间跟林北说着。
    林北：“？”
    林北：“！！”
    林北不可置信的回眸看向自家BOSS。
    刚刚那通电话是姜小姐给BOSS打的？
    霍知舟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头蠢驴，在他各种纠结复杂的情绪中开口道：“开后备箱。”
    “哦哦哦！”林北迅速反应过来，解锁了后备箱。
    事已至此。
    霍知舟打开车门下了车，扫了一眼在后备箱翻找的岁岁，视线落在姜软身上。
    抿了抿唇，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姜小姐。”林北下来打招呼。
    姜软侧眸：“嗯。”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过了，方不方便去你家蹭口饭吃。”林北满脑子都是撮合她跟霍知舟和好的念头，以至于谎话张口就来，“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有些饿。”
    姜软看了一眼岁岁，又把视线落在霍知舟身上。
    还没来得及开口，霍知舟先一步说了：“待会儿有饭局，忘了？”
    “哪儿有……”林北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因为霍知舟的眼神咽了回去，“是有个饭局，瞧我这记性！”
    “哪儿有饭局，早上您还说明天要去国外出差带不了我。”岁岁将一个小盒子抱在怀里，无情拆穿，“妈咪，他骗你！”
    霍知舟：“……”
    漏风的小家伙。
    林北私下给自家小少爷竖了一个大拇指！
    “家里做了饭，不介意的话进去随便吃点儿。”姜软开了口，语气很淡。
    “不了。”霍知舟注意到她眉眼间的疏离和不欢迎的眼神，“待会儿还要去分公司视察，你们慢慢吃，先走了。”
    林北：“？？”
    饭都送到门口了也不吃！！
    霍知舟无视他眼中所有情绪：“上车。”
    “好的。”林北说的有气无力。
    待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林北大着胆子跟他说：“BOSS，您怎么想的，姜小姐邀请您吃饭你还拒绝，这样很容易败好感的！”
    霍知舟没回答。
    吃了才是真的败好感。
    他了解姜软，明白那时她的心里没有一丝想邀请他吃饭的念头，开口是因为岁岁在哪儿，她不想他看到他们之间明面上的争吵和矛盾。
    事实和他猜的差不多。
    现在的姜软并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当初被逼着离不了婚的窒息感虽然解脱，但根源上没有完全放下戒备，她还是希望他们之间各自生活互不打扰。
    “还有东西没拿吗？”姜软问。
    岁岁摇了摇小脑袋：“没了。”
    姜软牵着他的手往回走，她知道岁岁是故意的但没拆穿。
    林北还在那边琢磨：“小少爷的东西是什么时候放后备箱的？在机场接过车子时，不是没开后备箱吗？”
    “刚刚打开的时候放的。”霍知舟心里一清二楚。
    林北：“？？”
    林北先是疑惑和震惊，紧接着就是恨铁不成钢。
    小少爷都助攻成这样了，BOSS还不为所动，真是急死个人！
    这天过后。
    姜软跟霍知舟的生活又变成两条没有相交的平行线，一个在海城学会独当一面，一个在京州过的行尸走肉。
    至于岁岁跟姜安。
    一个投入兴趣学习，一个在忙一些姜软不知道的事。
    时间一晃而过，一转眼到了五号。
    姜软刚吃完早餐就接到了秦墨打过来的电话，大意是让她去一趟秦氏集团，他将考验能力的任务交给她。
    姜软说了好。
    “一旦你过来看了任务书，这事就算正式接下。”秦墨提醒，“期间不可求助任何人，只能靠个人能力完成，爷爷给你的扳指也起不了作用。”
    这是秦家后辈的能力考验。
    海城各大家族之间多多少少都知道。
    不仅是他和秦洛风，海城其他家族的年轻一辈也是如此，这是一场纯粹的个人能力考核。
    “我知道。”姜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你可以再跟姑姑学习一段时间。”秦墨知道她自小没学这些，也清楚这个考验对她来说过于难。
    “不用。”姜软拒绝了，冷静期那三十多个日夜不是白熬的，“我现在过来。”
    秦墨声音有些凉：“好。”
    姜软挂了电话带着莫陌去了。
    她前脚刚到秦氏集团，后脚就有人把她的行踪发了秦洛风：【姜软去了秦氏集团。】
    秦洛风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发完他调出通讯录打了一通电话出去，眼中全是等待好戏上场的神色：“之前让你报道的事可以发了，尽可能让更多人看到。”
    对面回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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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 姜软正式接手

    由于秦墨打了招呼，姜软没有遭到任何阻拦就进了秦氏集团总裁办，温秘书端来两杯咖啡后就离开，腾出空间给他们谈事。
    “想好了？”秦墨问。
    姜软点头：“嗯。”
    “这是能力考核任务书。”秦墨没多说，将一份文件递给她，“你的任务是将这家公司救活，让他正常运营盈利一千万，员工流失量得在正常范围。”
    姜软接过翻了两页。
    公司架构完善，部门构成简单，总人数不多只有几十个，主营业是做各大医院的医疗系统。
    这个行业，她没涉及过。
    “看在你没经过家族正式培训这个事上，我可以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秦墨没有太多感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生性凉薄，“你现在回家，我每年依旧会给你一个亿。”
    “可以招人吗？”姜软问。
    秦墨薄唇微启：“可以，招人注意事项里面有。”
    “只要公司净利润达到一千万就算任务完成。”姜软将任务书合上。
    秦墨：“是。”
    姜软又问：“完成当天你们就会将秦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原价卖给我。”
    秦墨：“没错。”
    “好。”姜软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规划，“希望到了那天你们能说到做到。”
    秦墨让温秘书送她离开，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出现一分凝重。
    片刻后。
    他拿出手机给秦老爷子打了电话：“任务交给她了。”
    “嗯。”秦老爷子对他还是放心的，“这段时间你盯着你爸和你二叔那边，别让他们背地里使些手段。”
    “按照规则，即便有外界因素干涉也不能插手。”秦墨提醒，“这也算是考验的一环。”
    秦老爷子张了张嘴。
    话都没说出来，秦墨微凉的语调继续说：“我，秦洛风，秦江野都是如此。”
    “你们自小在秦家长大，又是大老爷们，理应如此。”秦老爷子只想姜软安安心心经营公司，不想被乱七八糟的外界因素干扰，“软软是个女孩子……”
    “爷爷。”秦墨打断了他的话。
    秦老爷子眉心微蹙。
    秦墨言语比以往严肃些：“您为什么不试着去相信她。”
    秦老爷子沉默片刻，最终佯装生气的骂了他一顿：“不就是不想帮忙吗，扯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她虽然没有系统性的在家族学习过，但她身上有股劲儿。”秦墨理性分析，“这个任务，她可能比江野完成的漂亮。”
    “那不废话。”秦老爷子对不求上进的小孙子又爱又恨，“毕竟是你姑姑的孩子。”
    “跟谁的孩子无关。”秦墨纠正他，“她本身有这个可能。”
    初见姜软。
    他觉得她有点儿小脾气，心性纯粹什么都写在脸上。
    上次在老宅也是如此，可跟第一次见面相比有了些许变化，虽然还是那么固执坚持认死理，但明显感觉她成长了些许。
    她跟那个人一样，身上有股劲儿。
    “我知道您想宠她爱她，想让姑姑知道您不再是以前那个重男轻女的人。”秦墨声音带着些许正经严肃，“但真正的偏爱是相信她，永远当她的退路，让她有无限选择的可能。”
    “要你说，我能不知道？”秦老爷子想都没想都怼了他，可心里却默默把这句话记下来。
    “您对她的相信源于她是姑姑的女儿，而不是她是姜软。”秦墨一针见血指出。
    秦老爷子顿了顿。
    电话对面陷入短暂沉默。
    “您慢慢想。”秦墨点到为止，“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秦老爷子那边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想着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弥补安安……
    而非因为软软这孩子。
    对于这些，姜软心里都清楚。
    但她不在意，自小在温暖环境里长大的她不缺爱，能理性看穿所有人对她的感情，包括秦老爷子对她那些好。
    她离开秦氏集团后就回了家，根据任务上写的她的正式入职是节后，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公司的HR要了所有人的简历。
    之后两天她都在家里看简历。
    这日她正详细看公司产品经理和技术总监的简历，苏竹一个电话打到了她的手上。
    她一边看一边接：“喂。”
    “你买通稿了？”苏竹问。
    姜软：“？”
    姜软脑门上一串串问号：“什么通稿？”
    “我妈说她手下的传媒公司接到好多关于你的通稿。”苏竹说这话时正待在祁知月身边，视线看着电脑上一个又一个的文件，“不是你买的？”
    “不是。”姜软快速否认，“我买那个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怕秦牧川跟秦牧迟对付你，故意把身份摆到明面上来。”苏竹跟她之间向来都是有话直说。
    “买通稿给我带来不了任何好处。”姜软在这些事儿上还是想得通的，“通稿什么内容？抹黑还是什么？”
    “抹黑我就不会怀疑是你自己买的了。”苏竹翻看了好几篇，将上面的内容告诉她，“上面全是厉家秦家小公主回归，两家欢喜之类的言语。
    “妈说如果这是你找人发的，建议你撤销。
    “豪门世家不比娱乐圈，那个圈子黑红也是红，但咱们这个圈子越低调越好。”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打电话过来问她。
    姜软眼中闪过几分疑虑。
    这样的通稿内容应该不是出自秦老先生和厉董事长的手笔，可不是他们，谁又希望她的身份公之于众？
    “祁姨那边能不能顺着给你们稿件的人查到幕后人？”
    “不太好查，让我妈公司发表通稿的人属于第三方公司。”苏竹跟她解释，“但发这通稿的人没安好心，估计是对你不满的人干的。”
    “能把通稿内容给我看一下吗？”姜软问。
    苏竹说了声好后挂了电话，将那人发过来的稿子全部打包发给了她。
    姜软挨着挨着看，在看了三篇之后总算明白苏竹为什么说发通告的人没安好心了。
    虽然上面字字句句都在说她是厉家秦家失散多年的小公主和掌上明珠，但整篇文章将她捧得太高了。
    几乎瞬间。
    她就猜到这文章发表出来后，后面要么安排有水军来冲，要么有其他事情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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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2章 你真跟霍知舟结过婚？

    “麻烦你让祁姨帮我把这事给压下去。”姜软给苏竹发了语音消息，“不退也不发，往后拖。”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苏竹跟她几乎同频率，“不过你还是得注意一下，对方能联系我妈的公司，肯定也会联系其他传媒公司。”
    姜软回她：“我知道。”
    办这事儿的人大概率不知道她跟祁姨的关系，不然不会做这种决定。
    背后的人没选海城的传媒公司，而选京州那边的公司，大概率是怕秦老先生或者厉董事长那边查到。
    念及至此。
    她找了海城这边业内第一的传媒公司老板，对方得知是她时提出来见面谈，两人约在一家高档餐厅的包厢，姜软推门进去就看到坐在里面的池家大小姐。
    那一瞬间，她顿了一下。
    她约的不是传媒公司的老板吗？
    “不用这么惊讶，那家传媒公司是我的。”池大小姐优雅带着几分浅笑，看向姜软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语调更是闲散，“只是我习惯当甩手掌柜。”
    “我知道。”姜软之前那半个月就了解过。
    之所以选这家除了它是海城最大的传媒公司以外，更多的原因背后是池家。
    池家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家族，不会轻易参与到秦家内部斗争这种事上来，相对来说，对她公平。
    池大小姐眉梢微挑：“知道？”
    姜软坐在她对面：“我只是意外为什么来见我的是你。”
    从始至终跟她交谈的都是公司明面上的老板，甚至于提出来见面也是他。
    “因为我想见你。”池大小姐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就这么看着姜软正经严肃的样子，“顺便看看传说中秦安的女儿到底如何。”
    “现在见到了。”姜软向来有话直说，“可以谈正事了吗？”
    池大小姐秀眉微微皱了皱。
    像是没料到她这么着急。
    姜软：“？”
    “你真跟霍知舟结过婚？”池大小姐打量的视线就没收回过，言语中带着几分散漫，“他喜欢你这么无趣的人？”
    “你真是星阅传媒的老板？”姜软用同样的话来回她，“这么不专业。”
    池大小姐笑意更深了。
    姜软满脸疑惑。
    “你平时都这么呆萌吗？”池大小姐说。
    姜软：“？？”
    池大小姐：“更萌了。”
    这下不等姜软再次疑惑她的行为，池大小姐后面的话接着来了：“我现在有点儿喜欢你了，考不考虑跟我交个朋友。”
    “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是朋友。”姜软说道。
    池大小姐：“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们才第一次正式见面，互不了解的情况下做朋友是不是过于草率。”
    姜软沉默了。
    这的确是她的心里想法。
    但苏竹跟她说过出门在外不能太真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不是白纸黑字什么关系随便说，饭桌上的关系都是自己给的。
    “说说吧，找我做什么。”池大小姐一眼将她看穿。
    “我想跟你谈笔买卖，这段时间如果网上出现关于我的消息，你们负责帮我压下。”姜软现在没有自己的公司，一切只能自己去谈，“价格你开。”
    池大小姐玩味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随便开？”
    姜软：“可以比市场价格略高。”
    看着她较真的样子，池大小姐没忍住又笑了。
    姜软不知道她为什么笑，自认为见面后她的一切谈话都很真诚，没有跟她弯弯绕绕。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适合出来谈生意。”池大小姐太久没见到这么纯粹的人了，“你那两个哥哥跟一个弟弟精的跟鬼一样，你怎么这么实诚。
    “知不知道这个圈子实诚的人都容易被欺负。”
    “在其他人那里或许是，但在你这里可以以诚相待。”姜软对她之前就了解过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一开始就不拐弯的谈。
    池大小姐眉梢微扬：“是吗？”
    姜软回答的斩钉截铁：“是。”
    “那我要你给一千万，我才接你这个事呢。”池大小姐单手支着下巴。
    “可以。”姜软答应的飞快。
    池大小姐眼尾上挑：“真可以？”
    姜软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过去：“口说无凭，你若不放心我们可以现在签订合约。”
    池大小姐接过翻看几眼，确认没问题后拿起旁边的笔在上面干脆利落的签上自己的大名，随后将合同迅速朝姜软推了过去：“该你了。”
    她倒想看看，这位秦家和厉家的小公主是不是真嘴上说的这么单纯。
    姜软接过，没有任何犹豫的签了。
    “好了。”她将其中一份递给她，“钱明天到贵公司账上。”
    “我还是第一次菜都没上就把合同签了。”池大小姐态度一如既往，朝姜软伸了手，“跟你谈合作还真是省事。”
    姜软礼貌应对：“合作愉快。”
    池大小姐唇角有浅笑：“合作愉快。”
    没一会儿菜陆陆续续端上来。
    池大小姐看吃饭时特别乖的姜软，特别想伸手揉揉她那毛茸茸的脑袋，甚至不自觉想，这么好玩儿的一个人怎么不是在海城长大。
    “姜软。”池大小姐看着她。
    姜软抬眸：“嗯？”
    池大小姐纯闲聊：“听说你跟霍知舟离婚了？”
    姜软：“嗯。”
    这个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池大小姐：“为什么。”
    姜软停下吃饭的动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将问题抛给她：“你为什么没结婚。”
    池大小姐：“结婚有什么意思。”
    姜软：“一样。”
    “你要真觉得结婚没意思当初为什么还跟霍知舟结。”池大小姐对她了解的比较多，“听说你们还生了一个孩子。”
    “就是因为结过才觉得没意思。”姜软开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地步。
    见她不愿意说池大小姐也没追问。
    她知道姜软是在糊弄她。
    偏偏这种真诚的人哪怕在糊弄人的时候也一本正经的很，不清楚的只怕深信不疑。
    这顿饭吃的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吹嘘和追捧，是姜软跟池大小姐这辈子吃过最省心的合作饭局。
    姜软结账的时候，池大小姐说了点儿正经的：“你知不知道你给的价格，比市场价高出两三倍。”
    “知道。”姜软清楚。
    如果今天来的是星阅传媒明面上的老板，她会换种方式谈。
    至少不会一开始亮价格，会假装还在跟其他两家谈。
    但来人是池大小姐就没那个必要了。
    “知道还给，钱多烧得慌？”池大小姐问的自然。
    “一部分是酬金。”姜软跟她面对面站着，话语说的非常自然，“另一部分是诚意，你也可以理解为见面礼。”
    池大小姐笑了。
    下一秒。
    她将墨镜往脸上一戴，身上自带从容不迫的气场：“看在你这见面礼还算心诚的份上，你这单生意我接了，包你满意。”
    “谢了。”姜软知道她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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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3章 感觉被调戏，但没证据

    分开后两人各自坐上自己的车。
    对于池浅的能力姜软是相信的，海城星阅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是业内第一，很多事情都能解决的悄无声息。
    回去路上姜软给苏竹打了个电话，将她跟池大小姐谈的事儿说了一下。
    之所以不找祁姨的公司，是不想将他们拉入秦家的斗争中。
    池家同为海城四大家族，即便出手背后的人也不敢做什么，但若苏竹跟祁姨她们插手，极有可能遭到一些为难。
    “现在网上几乎没有你的消息，按照市场价顶多三百万。”苏竹跟池大小姐的想法差不多，“你怎么给这么多。”
    只要没出现的消息。
    星阅传媒那边想压就压，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
    给这么多，软软怕不是被敲诈了。
    “池浅是个可以结交的人，多给的钱可以理解为博好感，拉盟友。”姜软对这一切想的很透彻，“反正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苏竹一顿。
    好一会儿后。
    她言语间有些意外的说：“没看出来啊。”
    姜软：“什么？”
    “你还是个做大事的人。”苏竹忽然觉得自己狭隘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过你确定池家大小姐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确定。”姜软说。
    如果资料上她信了七分，那么见面谈完后她信了十分。
    苏竹考虑再三还是跟她说了：“你还记得上次宴会来找你李序言吗？就咱们进去没多久就撩你那个。”
    “记得。”姜软记性不好，但对于那天的事她都记得很清楚，“怎么了。”
    “你跟秦墨谈事儿的时候我看到他跟池浅待在一起，一群人有说有笑。”苏竹不想自己好姐妹出现意外，“我担心她跟他们是同一类人。”
    姜软：“有些朋友只是表面朋友。”
    简单一句话，苏竹懂了。
    也支持她的决定。
    与此同时。
    池大小姐那边。
    “大小姐，回家吗？”司机问。
    池大小姐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从里面调出一个联系人拨了电话：“去公司。”
    没一会儿。
    电话接通。
    “干嘛。”对面是池渊极为不耐烦的声音。
    “通知你一声，姜软是我的合作伙伴。”池大小姐话语直接的很，一点儿都不客气，“这期间如果有人找你给她使绊子，最好别接。”
    池渊习惯性跟她对着干：“我偏要接，你能如何。”
    “不如何。”池大小姐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威胁性最大的事，“只是生气的时候容易半夜起来把你阉了变成姐妹。”
    池渊：“！！”
    瞧瞧！
    这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吗！
    矜持呢！
    “你要敢这样，我就窜说爸妈让你跟谢易联姻！”池渊炸毛了。
    “无所谓。”池大小姐向来不接受这种威胁，“那时候你从哥变成姐姐，就算联姻爸妈也得考虑是不是让谢易入赘到我们家。”
    池渊：“……”
    好有道理。
    他竟无法反驳。
    “你认真的？”
    “你可以当我是在开玩笑。”池大小姐说话温温柔柔带着点儿闲散。
    “你跟姜软八竿子打不上的关系，怎么成合作对象了？”池渊心中有疑惑，心中有存疑，“你背着我干什么了。”
    池大小姐：“她长得乖。”
    池渊：“……”
    池大小姐：“还很逗。”
    池渊：“？”
    池渊想都没想就怼了她一句：“我看你是脑子秀逗了。”
    池大小姐挂了电话懒得跟他废话，该说的说了，他要乱来的话她也只好多个姐姐。
    叮咚一声。
    手机传来消息。
    是池渊发来的：【你想跟她交朋友？】
    池浅想着姜软那类似于人机的性格，又萌又有点儿可爱，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交她这个朋友。
    但也仅限于想想。
    朋友这个东西，她还是不碰了。
    现在这样的生活挺好。
    【不管你为什么跟姜软合作，但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池渊难得正经跟她聊这些，【这个圈子什么样你比我清楚，别又蠢一次。】
    池大小姐眼神平静的扫了一眼，回了他三个字：【神经病。】
    池渊：【你脑子有病！】
    池大小姐没再回，亏他还是上市公司总裁，幼稚的要死。
    只能说姜软这次谈合作挺迅速，但凡慢一步都得出事，当天晚上她就收到池大小姐给她发的语音消息：“你要晚一天来找我，价格都得给你翻一倍。”
    和语音消息一起来的，还有三张截图。
    全是星阅传媒那边压下来的消息。
    姜软像个没有感情的打字机器：【大小姐办事就是靠谱。】
    池大小姐：“没看出来，说话这么贫。”
    姜软：【没贫，实话。】
    池大小姐坐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唇角带笑的发语音：“叫声姐姐来听，姐姐告诉你这些稿件是谁让发的。”
    姜软：【不是有保密协议？】
    池大小姐：“保密协议在妹妹面前不叫事。”
    姜软：“……”
    她感觉自己被调戏了，但没证据。
    “不要？”池大小姐的语音继续发了过来。
    姜软考虑再三伸手在键盘上打了两个字，隔着屏幕而已，又看不到她的表情：【姐姐。】
    “这也算叫？”池大小姐尾音上扬，调侃揶揄的语气很明显，“发语音，文字不算。”
    姜软：“……”
    姜软火速拿着手机去找了岁岁。
    看着自家妈咪一脸犯难的样子，岁岁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很：“怎么了妈咪？”
    “待会儿我按下语音条的时候，你对着手机叫一声姐姐。”姜软死马当活马医，让她叫她确实难以启齿，毕竟从年龄上算池浅比她还小一岁。
    岁岁点了点脑袋：“好的。”
    姜软按下语音条，岁岁立马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姐姐。”
    池大小姐饶有兴趣的点开语音条。
    脑子里不自觉想姜软发这条语音的表情，是跟便秘一样难以接受，还是一脸难为情。
    “姐姐！”
    软糯可爱的童音从手机里发了出来。
    池大小姐被硬控了两秒。
    她又点了一下，确认是童声。
    “没看出来姜女士还挺无耻。”她仍旧发的语音，“这是想升辈分当我姨？”
    姜软轻咳一声，特别真诚的回了一句：【这就是我的声音，想着你会喜欢，特意夹了一下。】
    池大小姐：“？？”
    她看起来很好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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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4章 让我压消息的人我得罪不起

    “那你再夹一个。”池浅摆弄着手机，刚做的美甲精致好看，“就说姐姐我好喜欢你，可以跟你一起睡觉吗？”
    姜软：“……”
    姜软看了一眼儿子。
    岁岁扬着小脑袋的样子萌化了：“还要叫吗？”
    “不用。”姜软做不出让岁岁发这句话，太无耻了，“你继续看书吧，妈咪去想想办法。”
    “好。”岁岁答应的很乖。
    姜软前脚回书房，岁岁后脚就给霍知舟发了语音消息：“霍叔叔，你再不抓紧点儿，我不仅有十二个后爸，还有会一个姐姐爸。”
    霍知舟看到这消息时正待在新买的房子里。
    他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岁岁：“刚刚有个阿姨让妈咪叫她姐姐。”
    霍知舟：“……”
    岁岁：“虽然妈咪手机音量调的很低，但我还是听到对面让妈咪说，姐姐我好喜欢你，可以跟你一起睡觉吗。”
    霍知舟摩挲着手机沉默了。
    好一会儿后。
    他才问：“你妈咪说了吗？”
    “不知道。”岁岁朝书房看了一眼，故意跟他制造了一点儿危机感，“她拿着手机回书房了，离开的时候脸还有些红。”
    “嗯。”霍知舟很淡的一声。
    她跟谁聊，聊什么似乎都跟他没有关系。
    她说过不让他管她的一切，更不能派人明里暗里保护她，查她行踪等，还不允许他出现在她面前。
    岁岁：“既然你这么不关心妈咪的事，以后我就不跟你分享了。”
    霍知舟手指在上面打了两个字，想到一些东西后又把字删除换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岁岁看到后果断退出了聊天。
    还说爱妈咪。
    谁爱一个人不想知道她的近况？
    骗子。
    姜软不知道两父子的对话，回到书房的她跟池浅坦诚了刚才的行为。
    对于她正经的性格从第一次见面池浅就知道了，以至于在她解释完后，池浅把人告诉了她：“秦洛风的人干的。”
    姜软回忆了一下。
    上次去秦家的时候秦洛风虽然变相帮着秦牧川说话，但总的来说对她的攻击性没有他妈妈高。
    结果背地里给她来这出。
    不过也不意外，当初他能跟秦牧川一起谋划害妈妈，想将她捧高再看着她摔下来很正常。
    【谢谢。】姜软发了两个字过去。
    “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池浅问。
    “你不会。”姜软发的语音。
    池浅：“万一呢？”
    姜软：“那我也认了。”
    池浅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几条消息，唇角不自觉上扬，而后点了返回键没再多说。
    当天晚上。
    姜软看完新公司所有人的简历，对每个人的能力和性格都有了些许了解。
    至于秦洛风那边，眼见着过了两天网上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立刻给自己人打了通电话过去：“让你发的内容你没发？”
    “发了。”陶经理说的有些小心翼翼。
    “发了我怎么一条推送都没收到？”秦洛风第一次觉得手下办事不力。
    “我这就去查。”陶经理怕把人惹怒，迅速开口，“了解清楚后再跟您汇报。”
    秦洛风觉得这事儿肯定有猫腻：“你让哪些传媒公司发了？”
    陶经理一一告知。
    听完全部后。
    秦洛风深吸一口气，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你是猪脑子吗？不知道三合传媒是祁氏集团旗下的公司？”
    “知道啊。”陶经理压根没意识到问题，“就因为它是祁氏集团旗下的公司我才找的，那毕竟是京州那边比较厉害的传媒公司，就算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秦洛风深吸一口气。
    怎么不把他给蠢死！
    “有什么问题吗？”陶经理小心翼翼的问。
    “祁氏集团总裁是姜软的长辈。”秦洛风胸口发闷，“办事儿之前都不查关系的吗？”
    陶经理一顿。
    怎么没人跟他说这事。
    “对方知道这事是你办的吗？”秦洛风尽可能了解事情全貌，以备日后见到姜软时好做出应对。
    “不知道，我委托第三方公司去办的。”陶经理迅速开口，生怕说慢了会被对方收拾一顿，“他们就算查，手也伸不到那么长。”
    秦洛风的心稍稍放下。
    沉默片刻后跟他叮嘱着：“查清楚其他公司的为什么也没反响，假期结束之前必须将这个热度提上去。”
    陶经理连连答应：“好的！”
    半个小时后。
    秦洛风得到了回复。
    所有公司的稿件全部被压下来了。
    “谁压的？”他问。
    陶经理那边一问三不知：“不知道。”
    秦洛风冷静下来思考，整个海城有能力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有池家，池家在这方面向来是这边的业内第一。
    念及至此他给池浅那边打了电话，星阅传媒一直是她在负责。
    他把问题简要说了一遍，顺带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这两天有没有人找你压什么消息。”
    “有。”池浅都不犹豫的。
    “谁？”秦洛风问。
    “你应该清楚这种事都是有保密协议的。”池浅言语比较柔和，听不出来她的情绪，“跟你说了，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秦洛风：“你开个价。”
    池浅：“秦二公子做事这么没有原则？”
    “原则也是需要看时势的。”秦洛风对池浅了解，毕竟同为四大家族的年轻一辈，“你应该也想在圈内多一个盟友。”
    池浅没接话。
    秦洛风继续开条件：“你说是吗？”
    “我不能将具体名字告诉你。”池浅声音平缓，“但可以跟你说个范围。”
    秦洛风：“可以。”
    池浅：“作为条件，日后我有事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得无条件答应。”
    秦洛风眉心微蹙。
    无条件？
    “放心，这事你很轻易就能做到，不会涉及到你在秦家的利益。”池浅对他什么性格了解的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没问题。”秦洛风答应了。
    “让我压消息的人我得罪不起。”池浅给了一个范围，“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秦洛风眉心微蹙。
    爷爷？还是厉董事长？
    几乎瞬间他就否认了，即便爷爷跟厉董事长想帮姜软，但四大家族后辈能力考核期间发生的所有事自己解决最好，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轻易插手。
    更别说他要发的内容不是什么坏事，他们即便看到了，也不至于压。
    要想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得对姜软极度关注。
    极度关注？
    “霍知舟？！”秦洛风迅速得出一个答案。
    “不知道。”池浅故意错误引导，“能告诉你的都跟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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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5章 我喜欢你

    她越是这样，秦洛风越肯定自己猜对了。
    能让池家大小姐得罪不起的人不多，即便是秦家和厉家也只能说是不想得罪，而非得罪不起。
    只有霍知舟。
    这个让人猜不透看不穿，但又权倾各界的男人。
    他是姜软的前夫，虽然他们离了婚但姜软手里握着孩子的抚养权。
    他不想姜软被大众认识也正常，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尤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想让旁人知道他连抚养权都抢不到。
    越想。
    越觉得是他。
    “知道了。”秦洛风说了这三个字后就挂了电话。
    若是其他人还好，他可以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别管这个事，但霍知舟是爷爷都要敬畏三分的人，他要跟他对上只会以卵击石。
    念及至此，他回家把这事儿跟秦牧川说了。
    事关股份，爸那边不会不管。
    姜软不知道这事，假期剩下的时间她都在了解公司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公司现在的处境，以前做的项目以及未来的规划。
    公司目前只有一个利润极低的项目在做，账上已经跟银行贷了几十万，在接到新项目之前公司都得靠贷款发工资和买设备。
    在她琢磨这些的时候叶晏之来了。
    见她忙的投入他也没有出声打扰，悄悄走进去在旁边等着她。
    半小时后。
    姜软感觉脖子疼抬手揉了揉。
    这一抬才看到叶晏之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她顿了顿，眼中是意外和欣喜：“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叶晏之站起身。
    姜软放下手里的工作：“怎么不叫我。”
    叶晏之来到她身后，伸手给她捏了捏肩膀：“怕出声会打断你的思路。”
    人在沉浸式想问题的时候最不能被打扰。
    轻则思路中断。
    重则刚才想到的内容可能都会忘记。
    “忙工作也要注意身体健康。”叶晏之感觉她的肩颈有些肌肉僵硬，提醒道，“再这么下去，工作没忙完，你先得腰椎盘和颈椎病了。”
    “就这两天没注意。”姜软说的是实话。
    以前不说每天，两天一次锻炼还是有的，她很清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叶晏之认真的给她揉着：“这儿疼不疼？”
    姜软如实说：“有点儿。”
    叶晏之细心按着。
    感觉他这非常专业的手法，姜软有些意外：“你按摩技术还挺好。”
    “真好？”
    “嗯。”
    “那就行。”叶晏之第一次觉得苏竹有点儿用，要不是当初她对他拳打脚踢，把他一个少爷当手下使唤，他也没有这一收熟练的按摩技巧。
    想着这些。
    叶晏之跟姜软说道：“之后每天我都给你按，免得你落下一些病。”
    “不用。”姜软很少麻烦别人，哪怕是自己的朋友，“待会儿我让莫陌去买两台按摩椅回来，每天忙完按几分。”
    “机器哪儿有人按着得劲儿。”叶晏之快速开口，“你的按摩我承包了。”
    姜软：“？”
    姜软回眸看着他。
    叶晏之被她看的有些心虚：“怎么了？”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姜软一眼看出叶晏之有事儿藏着：“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我帮忙。”
    “没有。”
    “真的？”
    “当然真的！”叶晏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言语间一如既往带着点儿小嘚瑟，“我这么优秀的人，有什么是我自己解决不了的。”
    “有。”姜软说。
    叶晏之继续给她按：“什么？”
    姜软想着他跟苏竹之间的互动打闹，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感情。”
    叶晏之按摩的动作一顿，心脏紧了紧。
    那一瞬间。
    他脑子里出现了很多想法。
    小姜姜是发现了吗？
    她是什么心情？喜欢？讨厌？又或者再也不想见到他？
    “看来我猜对了。”姜软注意到他的情绪转变。
    叶晏之抿了抿唇，视线落在她身上。
    从他这个角度看，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能根据她的语气紧张问：“那你怎么想的。”
    “喜欢就表白。”姜软跟他分析，希望他能勇敢点，“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别有太多犹豫，你可以大胆的告诉她。”
    “她若拒绝呢。”叶晏之问。
    “拒绝也没事。”姜软想着苏竹的性格，“还可以处朋友。”
    叶晏之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一点点收紧，胸口那个地方剧烈跳动着：“但也有人说告白之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那也是告白那个人不想做朋友。”姜软压根没意识到他喜欢的人是自己。
    叶晏之：“？”
    叶晏之窜到她对面坐下：“为什么？”
    “因为太喜欢，喜欢到除了恋人关系之外不想要其他关系。”姜软这话是根据自己性格来的，“包括朋友。”
    “你骗人。”叶晏之趁此机会探清情况，偏偏他表情和之前一样吊儿郎当，“你忘了你以前拒绝别人的时候有多冷漠了？有几个还是你平时聊的比较来的朋友。”
    “有吗？”姜软记不太清了。
    “有！”叶晏之记得一清二楚！
    “那肯定是因为不想被打扰学习。”姜软印象中玩儿的比较好的朋友都在大学之前，也就是高中，“不想他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叶晏之仔细回想了一下。
    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
    那时候那些人在告白完找小姜姜时，小姜姜不是在做试卷就是在背书。
    “你真不会主动疏远跟你告白的朋友？”叶晏之问。
    “正常情况下不会。”姜软还在跟他客观分析，“但如果他给我造成了困扰，又或者他太过于恋爱脑才会。”
    叶晏之整颗心忽然放下去了，唇角有些控制不住的上扬：“那就好。”
    姜软：“？”
    什么那就好。
    不清楚的她也没多想，毕竟苏竹也不是那种被告白了就远离的人,叶晏之怎么着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就算苏竹不喜欢应该也会给他留点儿颜面。
    “小姜姜。”叶晏之按住狂跳的心脏的，掌心全是汗。
    姜软回神，视线落在他身上：“嗯？”
    叶晏之跟她四目相对：“我喜欢你，你愿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他说的干脆又直接。
    像极了青春时期少年的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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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6章 她不是一个热衷感情的人

    嗡嗡嗡——
    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是苏竹打来的时，姜软压下满脑子的问号找了借口：“苏竹找我，我去接个电话。”
    “好。”叶晏之一如既往的轻松语气。
    姜软拿着手机就跑了。
    门关上那一瞬间。
    叶晏之咬牙切齿的掏出手机给苏竹发了一长串的消息。
    【你是不是有病！！】
    【非得在这时候坏我好事？】
    【就一次没提前跟你说，你就这样搞我？！】
    因为极度生气，叶晏之打字的力道都很大，恨不得将屏幕戳穿跑过去揍她一顿。
    苏竹压根没在意他这些消息，此刻的她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将手机放在一旁跟姜软聊着：“最近过的怎么样。”
    姜软回答：“挺充实。”
    “你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苏竹听她声音有点儿小。
    姜软此刻在自己主卧：“方便。”
    苏竹说话就那样：“那你怎么一副偷情的语气。”
    姜软认真脸：“你偷过情？”
    “姜软女士，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正常情况下只会用沉默来回应我那句话。”苏竹对于自家闺闺还是比较了解的，“反问我，有事儿瞒我在心虚？”
    姜软：“……”
    姜软轻咳一声：“有这么明显？”
    苏竹往嘴里塞了一块水果：“非常明显。”
    姜软沉默了。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以为叶晏之喜欢苏竹，毕竟两人经常打闹像一对欢喜冤家。
    虽然很久很久以前叶晏之说自己是个同，但她只当他不想苏竹察觉到他的喜欢故意找的烂借口，毕竟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跟哪个男的走得近。
    除了高中他的“绯闻男友”。
    “什么事需要思考这么久？”苏竹电影都没看了，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姜软：“叶晏之跟我告白了。”
    苏竹：“然后呢。”
    姜软眉心微蹙：“你不意外吗？”
    苏竹淡定得很：“这有什么意外的。”
    “他……”姜软话语一顿，意识到什么的她脑子里有了一个猜测，“你知道？”
    苏竹倒也坦诚：“知道啊。”
    姜软：“什么时候的事？”
    苏竹：“也没多久，你结婚后我才知道的，那小子藏得可好了！”
    在那之前她对他是个同深信不疑。
    结果呢。
    这小子戏做的真足。
    姜软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复杂，她想过一万种可能也没想过他喜欢自己，毕竟他跟苏竹更有cp感。
    “你也别有什么什么心理负担。”苏竹说，“他没心没肺惯了，就算被拒绝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你只需要遵从你内心的想法就行。”
    ……
    中午吃饭时。
    饭桌上的氛围很奇怪。
    姜软跟岁岁坐在一起，她正对面是叶晏之。
    姜安察觉到两份之间那种奇怪的氛围，但没多想，只当是两个孩子之间有什么事儿。
    午饭结束姜软对这个事情也想清楚了，她跟叶晏之去了书房，抿了抿唇后开了口：“晏之……”
    “先别说！”叶晏之迅速开口。
    姜软：“？”
    “让我猜猜你要说什么。”叶晏之表情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是不是打算拒绝我。”
    “嗯。”姜软点头。
    “我长这么帅，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叶晏之凑过去。
    姜软如实说：“一直以来都把你当朋友。”
    叶晏之洒脱的很：“好吧，看来还是我魅力不够。”
    “不是你魅力不够。”姜软尽可能想把伤害降到最低，“是我自己的问题，一旦在心里将谁归为什么关系，这辈子基本上就定型了。”
    她不是一个热衷感情的人。
    唯一一个霍知舟，还是他热烈闯入她的世界，直言不讳的说欣赏她喜欢她爱她。
    让她那颗向来没有什么感情波动的心一点点变热，然后接受他，喜欢他，爱他，最终同意他来到自己的世界。
    可这样的事情，这辈子只会发生一次。
    哪怕她跟霍知舟离婚了，她的世界里也容不下别人。
    “那要是咱俩从小就玩儿过家家的游戏。”叶晏之又问，“每次见到你都说长大了要娶你，那我们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不要美化没走过的路。”姜软不去想那些假设，“也有可能我们天天吵架，连朋友都不是。”
    叶晏之一顿。
    仔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是。”
    小姜姜自小就比他们要成熟一点儿，要是他真这么做了，指不定觉得自己就是个小屁孩儿，然后看自己不顺眼。
    “晏之。”姜软对待这种事情都很认真，“谢谢你的喜欢，但很抱歉。”
    “别整的这么严肃！”叶晏之缓和着气氛，脸上仍旧是那副欠欠的表情，“我还得谢谢你的拒绝呢。”
    “嗯？”姜软疑惑。
    “要不是你拒绝，我可能都没办法结束这段长达十多年的暗恋。”叶晏之不想让她为难，更不想让她有心里负担，“说实在的，有时候我都有点儿分不清是喜欢还是多年的执念。”
    姜软：“？”
    姜软问：“为什么。”
    “说不上来，就感觉。”叶晏之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随即问她，“咱们还能当朋友吧？你不会狠心到拒绝了我还要再插我一刀吧。”
    姜软抿了抿唇：“不会。”
    “那就行。”叶晏之点了点头，“还算你有点儿良心。”
    这个事情在叶晏之轻松的谈话中过去，两人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叶晏之清楚他是真没机会，别的女生或许拒绝一次两次三次，第四次就被真诚和坚持不懈以及用心打动，但小姜姜不会。
    她从第一次拒绝开始，就已经在心里给这个人判了死刑。
    她的行为狠心但也干脆。
    当天晚上。
    他把苏竹约了出来。
    从得知他跟姜软告白后苏竹就飞到海城这边来了，不为别的，纯吃瓜看戏。
    姜软不知道苏竹也过来了，送走叶晏之后她就继续投入自己的工作，期间岁岁来找过她：“妈咪。”
    “嗯？”姜软问。
    “叶叔叔是不是跟你表白了？”岁岁后面去偷听过。
    他知道偷听大人谈话不好。
    但……就是想知道叶叔叔跟妈咪谈了些什么。
    姜软揉了揉他的头，言语和以前一样温柔：“是，不过妈咪拒绝了，跟他之间做朋友就好。”
    岁岁抿了抿唇。
    某个角度来说，他想妈咪幸福，希望她找到一个她爱也爱她的人。
    但心里又不自觉想，妈咪要跟别人在一起了会不会生弟弟妹妹，有了弟弟妹妹，妈咪是不是就没那么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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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7章 拒绝了，是吗？

    “怎么了？”姜软察觉到他有心事。
    “没什么。”岁岁将所有想法都压了下去，他相信妈咪会一直爱他的，“以后要是还有叔叔跟您表白，您可以试着处处。”
    “妈咪没有再婚的打算。”姜软跟他说。
    如果不是心中害怕和担心，岁岁不会来门外听她跟叶晏之的谈话。
    他现在不过四岁多，虽然比同龄人成熟，但也只是个孩子，孩子内心深处都比较敏感，会担心爸爸妈妈会不会各自再婚，各自拥有其他小孩儿。
    霍知舟那边她无法给他做承诺，但她自己可以。
    岁岁问的话比较软：“为什么。”
    “因为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姜软说的是实话，“跟你和你姥姥生活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她不想跟其他人经营一段新的感情。
    她的世界也容不下其他人。
    岁岁巴眨了一下眼睛。
    姜软捏了捏他的小脸：“放心，妈咪永远爱你，这辈子也只会有你一个小孩儿。”
    岁岁没说话，但微抿的唇角暴露了他开心的心情。
    姜软笑了笑。
    要不说还是小孩儿呢。
    “我先去楼下练钢琴了！”岁岁心情有些雀跃，迈着小腿蹬蹬蹬离开了房间，到楼下见姜软没有出来后，他给霍知舟打了一通电话。
    此时的霍知舟正跟人在霍氏集团会议室谈事。
    见他有电话，秦洛风礼貌绅士的说：“你先接。”
    霍知舟当着他的面滑动了接听键，声音低沉缓缓：“喂。”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岁岁声音带着点儿小傲娇。
    “坏消息。”霍知舟选了。
    “叶叔叔跟妈咪告白了。”岁岁故意的，他想让老爸认识到问题，不说让他们和好如初，至少成为正常相处的朋友。
    霍知舟面不改色：“好消息她拒绝了。”
    岁岁稚嫩的声音传来：“不不不。”
    霍知舟：“？”
    岁岁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好消息是，攒齐我十二个爸爸这事儿总算提上进度了。”
    霍知舟眸色微深。
    他这意思。
    软软没拒绝？没同意？还是什么？
    “坏消息是针对你的，好消息是针对我的。”岁岁还跟他解释了一下，“这两天就先不跟你联系了，我要跟我未来的新爸爸培养感情。”
    “呵。”霍知舟开口了。
    岁岁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霍知舟脑子上线，把所有事情理顺了：“提上进度不等于有进度，有进度也可以代表进度条清零。”
    岁岁：“……”
    “拒绝了，是吗？”霍知舟想了一下姜软的性格，很快得出了答案。
    且不说他们才正式离婚不到十天，就算离婚两个月以姜软的性格也不会这么快进入下一段感情。
    况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也没人能比他更爱她。离婚的事他对不起她，除此之外，他可以肯定没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
    同样。
    也不会有人像姜软一样爱他。
    “不是！”岁岁不想被他看穿，连忙补了一句，“你想欺骗自己就欺骗自己，反正跟我没关系，一辈子注孤生的人也不是我。”
    听他这语气，霍知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等他开口。
    岁岁那边快速结束了电话：“我要练琴去了，不跟你说了。”
    随着电话挂断，坐在对面的秦洛风试探性的问着霍知舟：“小少爷的电话？”
    “找我什么事？”霍知舟收了手机，刚才的温和消失不见，重新出现的是与生自来的上位者压迫。
    秦洛风心中畏惧。
    为什么这人的气势比大哥还吓人。
    “BOSS。”江特助俯身压低嗓音道，戏做的很足，“还有十分钟合作方就来了。”
    霍知舟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
    正要下逐客令，秦洛风迅速开口：“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来是想问问江家那边的事，是不是你的意思。”
    霍知舟抬眸。
    他什么都没说，平静的神情却给人很大的压迫力。
    “你不想姜软的消息在网上扩散，是因为霍小少爷的抚养权在她那儿？”秦洛风试探性的问。
    霍知舟跟姜软的感情究竟如何他不知道。
    虽然圈子里在传姜软是霍家二少的心头宠，但传出来的话当不得真，他更倾向于霍知舟是在打造人设，毕竟霍氏集团总裁是个情种人设也挺正面。
    “接着说。”霍知舟的语气让人猜不透。
    秦洛风主动说：“我可以让姜软将霍小少爷的抚养权交给你。”
    霍知舟：“条件。”
    秦洛风：“之后你不再插手秦家的事。”
    “秦二少对自己的能力似乎很自信。”霍知舟不紧不慢，视线看过去时不带温度，“你凭什么认为我没得到的抚养权，你能帮我得到。”
    秦洛风斟酌了一下言辞：“我跟姜软毕竟是兄妹，哥哥的话她多少会听点儿。”
    “表哥的话比老公的还好使？”霍知舟话语浅淡。
    秦洛风：“……”
    秦洛风面上保持淡定，心里已经骂疯了。
    你那是老公吗？
    离婚的时候就是仇人，仇人的话能他这个哥哥的好使？再说了，谁说让人交出抚养权是靠说的？
    “有意见可以不谈。”霍知舟抬了抬下巴，语调一如既往，“门在那儿，慢走不送。”
    秦洛风：“？？”
    秦洛风一脸见鬼似的看着他。
    要不是他是一个不信任何东西的人，此刻都快怀疑霍知舟是不是有什么读心术了。
    “有两个事你弄错了。”霍知舟说，“第一，孩子的抚养权是我自愿给软软的，第二，你口中的霍小少爷姓姜，随母姓。”
    秦洛风眉心微蹙。
    怎么可能。
    “我跟软软是离婚了，但不代表她可以任由你们欺负。”霍知舟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一眼，“这种事再让我发现第二次，秦二少的产业也可以歇歇了。”
    江特助移开椅子，霍知舟抬脚离开会议室。
    路过秦洛风身边时，霍知舟视线落在他身上：“这句话同样送给秦家主。”
    “我会将你的意思转告给父亲。”秦洛风心口憋着一口气，但碍于霍知舟的身份和气势，他没有跟他正面硬碰硬。
    霍知舟跟江特助一起走了。
    回到总裁办，江特助眼中出现八卦：“BOSS，您什么时候帮了姜小姐？您不是不让我们关注姜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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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8章 霍总遵守好自己的承诺就行

    至今他都还记得前两天他跟BOSS汇报姜小姐的情况时，他生气的事。
    还说什么之前跟你说的话都忘了？
    不能胜任特助这个身份就辞职。
    结果呢，自己眼巴巴背地里去干了这么多。
    “不是我做的。”霍知舟背靠在老板椅上，一双深不见底的视线让人看不穿。
    “那是谁？”江特助疑惑了，而后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会是姜小姐的其他追求者吧？”
    霍知舟眸色一点点加深。
    抿唇不语。
    “您再不抓紧点儿，姜小姐指不定就跟谁在一起了。”江特助又开始着急了，“她现在对外的身份是秦家厉家回归的小公主，你猜会不会有一大批追求者。”
    会。
    霍知舟心里很清楚。
    而且这些都是些爱慕虚荣的男人，想借助软软跻身进入秦家和厉家，变成四大家族的人。
    “要真心喜欢也就算了。”江特助一点点跟他分析，“但您应该知道这种时候去追求的，大部分都是冲着利益去的。”
    霍知舟沉默着没说话。
    江特助又说：“您想姜小姐未来跟一个满心算计，只图她利益的男人在一起？”
    “她不会这么快再婚。”霍知舟这话不知跟江特助说，还是跟自己说。“有妈在，那些男人也算计不了她。”
    不仅仅有妈。
    还有秦老爷子，厉董事长。
    这些人都不可能看着软软跟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在一起。
    “这话是没错，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江特助为了让他想通，什么话都在说，“姜小姐要真喜欢，姜阿姨应该也不会阻止。”
    霍知舟：“……”
    江特助：“况且结婚还不是最糟的。”
    霍知舟：“？”
    还有什么比结婚更糟？
    “要是姜小姐找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奶狗谈恋爱那才是真的糟。”江特助说的有模有样，“那些人年轻，体力好，又会说甜言蜜语……”
    “让你办的事办完了？”霍知舟气息越来越凉。
    江特助一顿。
    什么事？
    霍知舟语调毫无温度的提醒：“明天收假了。”
    “这就去办。”江特助果断闭嘴，意识到自己劝说失败，“有事您随时跟我打电话。”
    他前脚离开，霍知舟后脚点开了姜软的联系方式。
    考虑再三。
    他给她发了一句：【要帮忙吗？】
    发完又接着打了一句：如果需要随时叫我，虽然离婚但……
    后面的字还没打完，就收到姜软极为无情的一句话：【不用。】
    以及：【霍总遵守好自己的承诺就行。】
    简单两句话，将他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勇气打回原形，指尖顿了顿，隔了好半晌才回了她：【好。】
    自那时候。
    姜软跟霍知舟再没联系过，也没再收到他发过来的消息，两人默契的彻底断联。
    至于秦洛风那边，回到家他就将跟霍知舟的谈话告诉了秦牧川，碍于霍知舟的身份和做事手段，秦牧川没敢硬碰硬。
    他虽是秦家家主，但他很清楚斗不过霍知舟。
    秦墨能斗，但他不会参与这种事。
    “先按他说的做。”秦牧川心思沉沉开了口，“撤销对姜软的一切行动”
    秦洛风有些不甘心：“难道就这样看着她把任务完成？”
    “就算没有我们的干涉，姜软想拿到项目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秦牧川说道，“别忘了她接手那个公司的事没有对外公布，对于外界而言，她就是一个空降的领导。”
    没有秦家的背景，没有厉家的背景。
    即便上层圈子对这事儿心知肚明，但外界什么都不知情，姜软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领导。
    秦洛风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想拿到项目就得提前请那些人吃饭，打听消息。”秦牧川对这些心知肚明，“但那些人什么性格大家都清楚，姜软那长相和脾气，不可能拿下项目。”
    虽说是招标项目。
    但提前请吃饭，混眼熟已经成了常态。
    姜软性子跟秦安差不多，受不了一点儿饭桌上那些玩笑话，她不可能完成公司的考验。
    “万一她拿到了呢。”秦洛风还是有些没底。
    霍知舟的前妻，秦安的女儿。
    就算自小没有学习过这些，但也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的，她不可能完全是个废柴。
    “要想盈利一千万，一个项目是不够的。”秦牧川心里早就有了计划，“至少得接两三个，她总不能一次性全谈下来。”
    秦洛风思考着。
    秦牧川的脑子全用在这些阴谋诡计上了：“就算一次性谈下来了，项目还得多方签字才能验收，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多了去了，不急于这一时。”
    “行。”秦洛风觉得这话有道理。
    霍知舟刚放了话，此时不是得罪他最好的时机。
    他们可以从长计议，让他怀疑不到他们身上。
    时间一晃而过。
    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姜软接管了公司，成为了海城医康软件有限公司的老板。
    对于她这位空降的老板，一开始众人都抱着怀疑的心态，甚至在看到她是一个长的过于漂亮但看起来没什么震慑力时的女人时，还有两个小组负责人提出了离职。
    姜软按照流程挽留了一番，希望他们能留下来和公司一起共度难关，并保证薪资会照常发放。
    但两人还是选择离开。
    至于其他人都在观望，只要察觉形势不对，立马跑路。
    好在姜软并没有让他们失望，一个月的时间她替公司拿下了第一个项目，待公示结束，审核通过第一时间她就把签好的合同拿回来了。
    看到她走进来，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其中一个人试探性的问：“老板，签了吗？”
    姜软脸上露出笑容。
    那个女生激动的问：“签了是不是？！”
    “嗯。”姜软从包里拿出合同，视线在他们所有人身上看了一眼，“今天开始，就要辛苦你们用点儿心了。”
    此话一出。
    公司内全是众人的欢呼声。
    “太好了！”
    “终于不用担心担心公司倒闭了。”
    “之前是谁因为咱们老板是女性就看不起的。”有人说了这话，语气凶巴巴的，“自己站出来道歉！”
    “是我！”有个穿着衬衫的男人站了出来，视线落在姜软身上，欣喜中带着歉意，“老板对不起，之前是我见识浅薄，性别偏见，我在这儿跟你郑重道个歉。”
    “对不起！我的老板！”
    他说的特别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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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9章 顾时西的电话

    “对不起我收下了，之后好好工作就行。”姜软没跟他计较，视线在周围看了一圈，“产品经理，研发总监以及各小组的负责人都过来一下，开会。”
    “好的。”众人整整齐齐回答。
    “我们小组组长辞职了。”
    “我们也是。”
    刚刚说话的女生和跟姜软道歉的男人开了口。
    姜软很快做了决定：“你们两个副组长来。”
    两人：“好。”
    交代完姜软抬脚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医康从创办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之久，这里大部分员工都待了四年以上，还有些甚至达到八年之久。
    他们都对这里有了感情，虽然只是一个小公司，但福利待遇什么的比较好，在这个过度卷的社会里，医康算是一个人性化的公司。
    好在第一步她踏出去了,医康没有彻底砸在她手里。
    之后整整一下午，姜软都在跟他们开会。
    这个月她不仅将项目拿下，还认真了解了医疗系统每一个项目和细节，确保项目拿到之后不会给他们瞎指挥，瞎建议。
    会议持续了四个小时。
    “明天开始各小组按照任务完成。”姜软说了结束语，视线落在那个道歉的副组长身上，“his系统交给你负责，有问题吗？”
    章越：“没有。”
    现在的他对姜软钦佩不已，怎会有问题。
    姜软又看向之前那个说话的女生：“lis系统交给你。”
    橙子笑着答应：“保证完成任务！”
    “pscs系统和实施以及测试按照你们原来的分配就行。”姜软落在剩下三个人身上，“有什么问题及时跟我，产品经理以及研发总监沟通就行。”
    “好。”众人都应声。
    “那行。”姜软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就到这儿，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正式工作。”
    说完拿着文件跟莫陌一起回了自己办公室。
    刚进去，一头长发的橙子在门口敲了敲门，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点儿的试探：“老板。”
    “进。”姜软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视线落在她身上，“有事？”
    “大家让我来问问上班时间的事。”橙子大着胆子问，“照旧还是照旧？”
    姜软：“？”
    姜软短暂疑惑了两秒就明白了：“按照你们往年的时间表就行。”
    橙子松了口气：“好的。”
    姜软见她还没走：“还有事？”
    “没事。”橙子视线在她空空如也的手指上看了一下，心里有了大概猜测，“那我先出去了。”
    姜软嗯了一声。
    办公室门被关上那一瞬间，站在一旁没开口的莫陌忽然说话了：“她刚刚是想问您是不是单身。”
    姜软翻看文件的动作一顿。
    “她的视线在您双手上停留了至少五秒。”莫陌一本正经，“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给您送礼物，甚至于约您吃饭。”
    “不可能。”姜软想都没想就否认了。
    “要不我们打个赌。”莫陌说。
    姜软落在他那张向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上：“赌什么？”
    莫陌满脑子都是赚钱：“钱，如果我赢了您给我十万，如果我输了，我给您十万。”
    “你缺钱？”这是姜软的第一想法。
    一个月前她本来打算招个助理，以便帮她处理工作中日常琐碎的事，结果招聘都还没人事发出去，莫陌就先自荐了。
    当时他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我来当您助理。”
    她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每天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您，最适合做您助理。”
    “不行。”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太累了，你身体吃不消。”
    莫陌：“吃得消，您给我工资翻倍就好，要是不放心我的工作能力，也可以走一下面试流程。”
    最后就是他面试通过，能力极强，拿上了保镖、助理双份工资。
    这个项目能拿下他也是功不可没。
    她负责在那些人面前把话说漂亮，他负责喝上半场的酒。
    “打工人都缺。”莫陌回答她的问题，一双眼睛还极度认真的看着她，“您赌吗？”
    “赌。”姜软毫不犹豫答应了。
    苏竹跟她说一句话。
    没有哪个人会对老板有好感，更不会有人喜欢老板。
    “大小姐。”莫陌又说。
    姜软：“？”
    莫陌抿了抿唇，话语说的非常认真：“您想当甩手掌柜吗？”
    姜软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我对你们做的这个项目也略懂一些。”莫陌一心只为钱，“您只需要每个月出一点点钱，就可以得到一个轻松自在的未来。”
    姜软：“……”
    莫陌说着自己的用处：“我会把项目的所有方案制定出来，让他们高效率的完成工作。”
    “不用。”姜软毫不犹豫拒绝了，“产品经理和研发总监会处理。”
    “以他们的效率，整个项目大体框架落实也得一个月。”莫陌继续说，语气都没变，“但我可以在两个周内出一份整体方案。”
    姜软狐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项目，今天开会四个小时也只讲了项目需要做的内容，即便只是一个初步方案，产品经理，研发总监以及各小组负责人都得一个月左右才能完成。
    莫陌张口就是两个周？
    莫陌在她的眼神下依旧坚持：“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再开一个赌……”
    “不用。”姜软拒绝了，“你先做，我先看看你的实力。”
    要么在吹牛。
    要么以前做过这种大的医疗系统。
    不然两个周，根本不可能。
    莫陌向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上出现一丝怀疑，眉心还蹙了蹙。
    姜软注意到了，直接问：“有什么问题吗？”
    “您想白嫖。”莫陌一字一句。
    姜软：“？”
    姜软：“我？”
    莫陌：“是。”
    “从你到我身边当保镖到现在，我有白嫖过你一点儿劳动价值？”姜软第一次觉得莫陌掉钱眼里去了，“这个公司核心人员已经定了，贸然招你进来不太好。”
    产品经理和研发总监都是公司老人。
    医康多少年，他们就在这儿待了多少年。
    为了追求短暂效率剥夺初始领导层的权利，这是不好的。
    “一口价，十万。”莫陌果断开口。
    姜软刚要开口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就看到屏幕上显示顾时西三个字，她顿了片刻，滑动接听键接了电话：“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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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0章 您的眼神说要

    “姜软，你在哪儿。”顾时西言语有些急，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快，“霍二出事了，你能不能来一趟京州。”
    姜软瞳眸微怔：“他怎么了。”
    “晕倒了，现在在医院。”顾时西尽可能说清楚情况。
    姜软紧绷的心稍稍放下。
    这一个月里没人在她耳边提霍知舟，霍知舟也没联系她。
    忙碌的工作和每一顿需要她绞尽脑汁应对的饭局，让她每天没有空闲时间去想那些工作以外的事，以至于在听到他出事时，心脏下意识的紧绷。
    或许是不想岁岁的爸爸出事。
    又或者五年里的感情在心里扎根太深。
    “这段时间他过的很不好。”顾时西站在病房外，视线透过探视窗看着病床上面色憔悴，精神不济的男人，“你能不能过来看看他。”
    姜软沉默了片刻：“我不是医生，看了也没用。”
    顾时西有些急了：“你都没看怎么知道没用。”
    姜软没说话。
    顾时西继续劝说：“看在他这些年对你还算不错的份上，你就过来看他一眼，等他醒了就走好吗？”
    “抱歉。”姜软压下心情拒绝了他的提议，“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先挂了。”
    “姜软，你……”
    顾时西后面的话淹没在挂断的电话中。
    姜软把手机拿在手里，脑子里有很多情绪在交战。
    如果不是比较严重的情况顾时西不会联系她，可如她所说，她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他们不应该再有牵扯了。
    “顾总的电话。”莫陌提醒。
    姜软垂眸。
    手机上不断跳跃着顾时西的手机号。
    她顿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附带给他发了条短信：【我跟霍知舟已经没关系了，以后跟他相关的事都别再找我。】
    顾时西气的想砸手机。
    他一拳砸在墙上，骨节泛白。
    “姜小姐没同意？”江特助看他的表情猜了一个大概。
    “枉费霍二平时对她那么好，关键时候看都不来看一眼。”顾时西心里有气，“我倒没想到她真能狠得下心。”
    “BOSS之前做的那些事对姜小姐伤害太大了。”江特助也难受，但能换位思考，“她会在意也正常。”
    更何况不一定是狠心，也有可能是怕。
    怕看到BOSS现在的样子后会心软，会心疼，会忍不住再跟他有牵扯。
    “苏安然的事是霍二不对，但她又一点儿都没错吗？”顾时西担心过度，以至于有些话开始口不择言，“她是霍二唯一在意的人，出现这种事情她不想着解决霍二的心理问题，而是直接提离婚，她对霍二又有多在意？”
    江特助没说话，视线就这么看着他。
    顾时西：“夫妻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倒好，福享了，遇到困难就退缩。”
    越说，顾时西越气。
    霍二的错占大头，但姜软同样跑不了。
    “要解决问题，总得知道问题。”江特助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明事理的人。“BOSS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
    他从不将伤疤给别人看，也不会用伤疤来换取他人的心疼和在意。
    他希望所有对他好的人，都只是因为当下他这个人，而非过去。
    这一点。
    姜小姐做的极好。
    她比所有人都尊重，理解，包容BOSS，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直把她当总裁夫人的原因。
    “反正姜软也有错。”顾时西说不赢开始破罐子破摔。
    “您先回去休息。”江特助提议，“BOSS这边我来看着，他醒了我第一时间跟您联系。”
    “不用。”顾时西拒绝了，“我在这儿守着他。”
    媳妇儿没来，总不能兄弟都不在。
    江特助见他坚持也没多说，只是见BOSS继续陷入昏睡时给姜软发了一条消息：【姜小姐，您不用过多担心，BOSS只是没休息好造成的劳累，没有顾总说的那么严重。】
    姜软几乎秒回：【嗯。】
    江特助：【您早点儿休息。】
    看着这句一如之前五年尊重礼貌的话，姜软浅色的唇抿了抿。
    她手指在上面打了几个字：他为什么会晕倒。
    结婚五年霍知舟的身体非常健康，体检报告上全部都是正常指数，即便偶尔工作繁忙需要熬夜，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晕倒这两个字，跟他本身很不符合。
    字刚打完，又迅速的删掉，重新发了一句过去：【你也是。】
    江特助心中五味繁杂。
    三个字姜小姐三秒钟就能打完，但硬生生花了将近二十秒。
    这要没点儿什么，他把自己的手机吃了！
    “大小姐。”莫陌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都是这么称呼，其他公众场合都叫老板，“您要去机场吗？要的话我现在订票。”
    姜软：“不用。”
    莫陌盯着她，客观的话：“您的眼神说要。”
    姜软：“……”
    莫陌又说：“需要订票跟我说，我随时准备去京州出差。”
    当天下班回家后，姜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本以为第一个项目拿下来后可以好好睡一觉，把这个月的奔波熬夜等全部都补回来，但她失眠了，凌晨两三点她脑子还异常清醒。
    第二天一早。
    她躺到早上七点过才起的床。
    刚下楼，锻炼完回来的姜安就注意到她的异常：“昨晚失眠了？”
    “有点儿。”姜软大大方方承认，这段时间因为担心项目的事一直失眠，吃不好，睡不好，饭局下半场还被迫喝了些酒，这些妈妈都知道，刻意隐藏反而容易被看出端磊。
    “出什么事了。”姜安问。
    “没什么大事。”姜软自然走到桌上倒了一杯水，“只是在想第二个项目怎么拿到。”
    第一个那么费力。
    第二个怕是更难。
    截止现在一切都是正常流程，秦牧川他们还没出手干涉，一旦他们动手脚。难度估计会翻好几倍，她得提前想个万全之策。
    “不着急，慢慢来。”姜安安慰她，顺带跟她说，“霍司年来了，在岁岁的琴室闲逛，说是找你有事。”
    “找我做什么？”姜软随口一说。
    话语脱口而出那一瞬间，她想到了昨晚那通电话。
    “不知道。”姜安注意到了她细微的情绪区别，“你去看看。”
    姜软说了句好就放下手中的水杯离开了。
    没一会儿她到了琴室，视线落在钢琴面前那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温润男人身上，叫了一声：“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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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1章 不要情绪上头说情话

    霍司年朝她看来，浑身上下仍旧如以往斯文儒雅：“好久不见。”
    “你应该不是来跟我叙旧的。”姜软说着，话语仍旧和以往一样直接，“妈妈说你找我有事，什么事？”
    “你知道霍知舟出事了吗？”霍司年问。
    姜软：“知道。”
    霍司年：“回去看看他。”
    “我跟他已经离婚了。”姜软对谁都是这句话，不会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半分，“你来错地方了。”
    “当初我跟你们谈交易时，你答应过会留他一条命。”霍司年旧事重提，说话不疾不徐很温柔，“我是来找你兑现的。”
    “当初我们是自己离开的。”
    “是。”
    “所以交易不成立。”
    “交易成不成立看的是我答应你们的有没有做到，而不是你用没用上。”霍司年纠正道，“这点儿，身为医康老板的你应该知道。”
    姜软知道。
    但她不觉得霍司年目的这么简单。
    “他快死了。”霍司年忽然说。
    姜软瞳眸一缩。
    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不可能。”
    “你若不回去他撑不到过年。”霍司年无情阐述着事实，“你们离婚这一个月里他过的很糟糕，虽然每顿都在吃，每晚都按时上床睡觉，但吃的都吐了，觉几乎没睡着过。”
    姜软心紧了紧。
    霍司年看着她：“他想好好活着，可精神情绪不受他控制。”
    霍司年：“你应该知道他是一个不喜欢医院的人，但他去了他最厌恶的精神科，找医生拿了助眠的药。”
    霍司年：“期间他昏迷过一次，迷迷糊糊间叫软软，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姜软抬眼，唇瓣抿起没说话。
    “不能让软软担心，要好起来。”霍司年说到这儿时眼中没了平日的算计，只剩哥哥对弟弟的复杂情绪。
    这句话宛如一根箭刺进姜软心里。
    来回穿插，刺的她生疼。
    “他知道自己的精神生病了，所以逼自己去医院，逼自己吃药。”霍司年从小到大，第二次这么心疼他这个弟弟，“为的就是有一天你需要他的时候，他能以一个好的状态出现在你身边。”
    姜软鼻尖泛酸，胸口的压抑到了一个临界点。
    霍司年站起身：“之前的事知舟不对，但作为哥哥希望你去看他一眼。”
    “你不是讨厌他吗？”姜软声音沉闷，听不出太大的波澜，“为什么来告诉我这些。”
    霍司年仿佛又恢复成平日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他？”
    姜软张嘴。
    霍司年又说：“不管在家产上怎么争斗，他始终是我亲弟弟，作为哥哥总不能看着他死什么都不做。”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没给姜软多问的机会。
    出去姜安礼貌性的留他吃早餐，霍司年道谢之后走出门坐上了自己的车。
    车内除了他之外，还有江特助。
    他隔着车窗看了眼别墅，欲言又止道：“姜小姐她……”
    “就算我们不来她大概率也会回去。”霍司年想着刚刚见到的人，面带倦意，明显一夜未眠，“话虽说的绝情，但心里比谁都挂念知舟。”
    江特助礼貌开口：“谢谢。”
    他不想来打扰姜小姐，但昨晚BOSS的情况很差，以至于凌晨得知霍大少要来这边时，他下意识跟了过来。
    “谢就不必了。”霍司年视线落在他身上，“让知舟把霍氏集团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交出来就行。”
    江特助保持礼貌：“您说笑了，我若一句话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早就让BOSS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回家躺平了。”
    霍司年：“你可以将知舟这些年的错漏之处告诉我。”
    江特助：“BOSS做事从不出错。”
    霍司年：“我给你双倍工资，来我这边做事。”
    江特助：“可以。”
    霍司年：“？”
    霍司年眼中掠过一丝意外，没料到这个答复。
    江特助在他疑惑之中给了后半句话：“霍氏集团所有人BOSS都可以调遣，拿双倍工资做同样的事，还是您对我好。”
    霍司年轻轻一笑。
    知舟这特助确实有点儿东西。
    姜软是看着霍司年的车子走的，直到车子从视线中消失她还站在原地没动。
    “软软。”姜安走进来叫了她。
    “妈妈……”姜软不得不承认她没法看到霍知舟死，如果症状轻霍司年不会来，“我想去一趟京州。”
    她忘不掉他对自己的好，也忘不掉那些伤害。
    同样，她也没法狠下心看到他死。
    “想去就去。”姜安尊重她的一切决定，“岁岁有我。”
    姜软早餐都没吃就跟莫陌一起去了机场，上飞机之前她都有些不在状态，满脑子都是霍司年说的那些话。
    “您睡会儿。”莫陌上飞机后跟她说，“快下飞机时我叫您。”
    姜软：“不用。”
    莫陌：“您应该不想还没见到霍总，自己先倒了。”
    姜软视线看着手机：“不至于。”
    “这段时间您好好休息的时间不超过三天，一共去了五次饭局，喝醉五次。”莫陌细数着这段时间的一切，“熬夜加班十三次，通宵三次。”
    姜软：“……”
    莫陌继续说：“根据您的身体指数来看，您距离晕倒就差一顿酒局，一次熬夜。”
    “我睡。”姜软意识到自己这个月作息和生活的确太糟糕，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落地前十五分钟叫我。”
    莫陌跟个机器人似的：“好的。”
    姜软的确疲惫，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这个月里每次饭局莫陌喝上半场，她应付下半场，哪怕提前做足了攻略和了解，还是没办法一杯不喝，以至于几顿饭局下来，她的酒量从三杯变成了五杯。
    也在这些饭局中见识了人性的多样性。
    两个小时左右。
    姜软到了京州。
    看着这座从小到大一直待的城市，心中说没触动是假的。
    “大小姐。”莫陌提前在这边安排了车，以至于下了飞机就充当起司机的角色。
    姜软透着车窗看外面：“嗯。”
    莫陌：“你想好见到霍总后要做什么了吗？”
    姜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没有。”
    “那就见到之后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莫陌一本正经充当情感导师，“记住最重要的一点就行。”
    “什么。”姜软话语很轻。
    “不管霍总的样子多惨，情况多差，都不要情绪上头说情话。”莫陌面无表情的样子可专业了，“可以关心，可以问候，但请将平日的疏离坚持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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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2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

    姜软本来有些担忧的心因为这话缓解不少：“你以前做什么的？”
    武力值高，长得好，助理工作做的有条不紊，医康的工作对他来说也轻而易举。
    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发展很好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当保镖。
    “人。”莫陌回答。
    姜软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莫陌重复了一遍：“做人。”
    姜软：“你现在不做人？”
    “现在做保镖，做助理，做司机。”莫陌说着说着，脑子又掉进钱眼里面去了，话锋一转叫了她一声，“大小姐。”
    姜软抬眸。
    莫陌开车开的很稳：“你要不要再补我一份司机的工资，我车开的也挺好。”
    “行。”姜软对这种几乎有求必应，能力好多给工资不是问题。
    不过刚才的回答是故意绕开？还是无意识？
    莫陌：“您人真好。”
    四十多分钟后。
    莫陌跟她一起到了霍氏集团旗下的私立医院。
    姜软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下车走进去，每往前走一步，胸口被那个地方就不受控制的紧。
    到了霍知舟单独住的楼层，不等她走进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霍父霍母的声音。
    “知舟，你倒是醒过来看看妈。”
    “都怪那个姜软，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如此。”
    “你现在躺在这里昏迷不醒也不见她来看看你，真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伯母，您这话说的有些欠妥。”顾时西开了口。
    他对姜软狠心不过来看一眼霍二有意见，但不代表他能忍受霍母一直指责她的不是。
    姜软是有错。
    但她对霍二的好也不少。
    “哪里欠妥了？”霍母情绪失控，言语间还带着点儿哭腔，“我说的不对吗？从知舟出事到现在她有回来看一眼？她喜欢的不过是钱！”
    顾时西眉心蹙了蹙。
    霍母继续说：“以前知舟多乖多听话，自从他跟姜软结婚后家也不回了，天天跟我们冷着脸……”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顾时西听不下去了，“这跟姜软有什么关系。”
    “哪里没关系？”霍母情绪有些激动，“要不是他，知舟现在还是一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哪怕他不爱笑，也会听话回家。”
    “他变成这样不是你们造成的吗？”顾时西难得这般怼长辈。
    霍母一顿。
    被他突然的气势给吓到了。
    “你们害死了他最好的朋友，事后不道歉不悔过，还拿大人的身份压他威胁他。”顾时西说这些时眼眶泛红，“要不是你们，他都不会跟姜软离婚！”
    霍母被说懵了。
    霍父面色沉沉。
    “霍二还要休息，没什么事两位请回。”顾时西下了逐客令。
    “你爸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霍骋脸色极差，说不过的他只好拿身份压人，“这是我儿子的病房，我们作为父母……”
    话没说完。
    顾时西将一纸委托书拿了出来。
    他递到他们面前：“霍二说了，不欢迎你们，他的一切我全权负责。”
    霍骋脸上气的青筋暴起！
    压根没想到霍知舟能做的这么绝。
    “没什么事两位就别来了。”顾时西心里的情绪还没咽下，“除了彼此膈应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顾时西！”霍骋怒喝一声。
    顾时西面带疏离，态度摆的明显，旧事重提他心里也有情绪。
    他走到病房门口把门打开，下了逐客令：“两位请吧。”
    话音刚落，他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姜软。
    霍父霍母也在此刻走了过来。
    几人视线对上。
    霍骋将气撒在姜软身上：“你还有脸来！”
    姜软情绪很平稳：“你们都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霍骋怒骂：“真不知道霍知舟看上你什么。”
    “蛇蝎心肠，没心没肺。”姜软淡定回怼，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又或者不近人情，爱慕虚荣。”
    顾时西：“？”
    顾时西脑子掉线了几秒。
    这是姜软？
    “我就说她没安好心，现在你听到了？”霍母逮到机会就开始撒泼。
    霍骋视线带着压迫感的落在姜软身上，一句话脱口而出：“知舟是不是将名下的东西都转给你了？”
    姜软：“是。”
    霍骋气息陡然一沉。
    还真是！
    之前听说他在办理什么财产转让他还以为别人在乱说。
    “识趣就把东西全部还回来。”霍骋眼神如同利剑，“别逼我亲自动手。”
    “怎么动？像当初逼死霍知舟朋友那样？”姜软声音平淡，却无形中多了点儿气势，“还是采用其他手段？”
    霍骋眼神如同鹰隼。
    姜软说：“不管你用什么招，我都接着。”
    莫陌无情拆台：“您接不到。”
    姜软：“？”
    其余众人：“？”
    “在这些阴谋诡计出现在您面前之前，厉董事长和秦老先生会提前解决掉。”莫陌说着大实话，“他们两个都想得到您和夫人的原谅，做事特别积极。”
    姜软：“……”
    听着这话，霍骋的脸色微微一变。
    之前他听到老友说海城那边可热闹了，秦家外孙女儿和厉董事长的女儿是同一人，当时他没过多关注，现在看来这人真是姜软？
    “你是……”霍骋的话刚说两个字。
    姜软先一步跟顾时西说了话：“他怎么样了？”
    “还昏迷着。”顾时西脸上有些不自在，毕竟昨晚上才说了她坏话。
    “我能进去看看吗？”姜软问。
    顾时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态度仿佛是在告诉她不管她跟霍知舟现在是什么关系，只要霍知舟在的地方她都可以畅通无阻。
    霍骋想训斥她这无礼的行为。
    话还没出口，顾时西先一步开口了：“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你们了，请回。”
    他利索关门。
    病房里陷入安静。
    姜软缓慢走过去，看到霍知舟禁闭的双眼时心里翻滚着情绪，他比之前清瘦不少，气色很差，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生命力在变弱。
    “昏迷多久了。”姜软问。
    “三天。”顾时西回答。
    刚昏迷的时候江特助将他送来医院，只当没吃好睡好导致的，但两天都没醒后他们才急了。
    姜软视线落在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医生怎么说。”
    顾时西：“心病还需心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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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3章 得知过去

    “我能跟你谈谈吗？”顾时西这话下了很大的决心。
    姜软：“好。”
    两人去了病房里面的休息室。
    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霍知舟后，顾时西收回视线：“正式谈话之前我为我昨天背着你说的那些话坏话道歉，对不起。”
    姜软不在乎这些，没接这句话。
    “我叫你过来看他不是要你跟他复合，也不是要你们和好如初。”顾时西此刻冷静下来，人也沉稳不少，“只是想你帮他解开心结，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死。”
    这话姜软信。
    霍知舟表面上看起来谦谦君子，温柔，强大。
    但自己跟自己较劲儿的时候也挺疯，通过之前他拿刀往自己身上插这事儿就看得出来。
    “如果可以，我想请求你在这边待两天，等他醒后跟他谈谈心。”顾时西言语诚恳，“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强，如你所说，你们已经离婚了。”
    “你先说。”姜软没有答应。
    顾时西到嘴边的话一顿，最终带着满心的复杂开了口：“我要跟你讲的，是他的过去。”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将这些告诉姜软，五年前霍二叮嘱过不让他在姜软面前说过去的事，但现在容不得他继续隐瞒。
    不说的话，姜软可能看一眼就走。
    说了她或许还能留下来等等霍二。
    姜软一顿：“好。”
    “一切还要从他小时候说起……”顾时西声音带着些许沉重的开口，思绪在此刻飘向了远方。
    霍知舟的出生对整个霍家来说都是一件喜事。
    爸妈欣喜，爷爷疼爱。
    两岁半之前他都是家里的宠儿，但两岁半之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被家里逼着学习各种东西，在自己名字都写不好的年龄被各种兴趣课充斥，但凡有点儿懒惰，贪玩他都会受到爸妈乃至爷爷的训斥。
    甚至连正常休息，玩耍时间都没有。
    跟顾时西，司宁以及单沐安都是在兴趣课上认识成为朋友的，认识他们之后，他压抑的生活才从心理上得到些许放松。
    自那之后，他从容应对家里的一切压力。
    五六岁时。
    家族与家族之间有点儿细微的纠纷。
    他爸妈勒令他跟单沐安绝交，并要他跟他们保证从今往后不再往来，霍知舟拒绝了，为此得到霍父的一顿骂，以及霍母的以死相逼。
    他们觉得他不听话，叛逆。
    被逼到极致的霍知舟被迫妥协，变得沉默寡言，学校碰到他们几个也不再说话。
    但即便如此，单沐安依旧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他不爱说话他就逗他，他不爱笑单沐安就变着法的逗他笑。
    “那段时间霍二过的很压抑。”顾时西直到想起当初的事，都还记得很清楚，“他爸妈派了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只要他有一点点跟我们交好的可能，回去就会被骂。
    “不仅如此，伯母会以命相逼，会问他是不是想逼死她。
    “伯父会说你看你把你妈气成什么样了，你能不能懂点儿事。”
    姜软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儿：“家族摩擦很大？”
    “不大。”顾时西有些事情是自己知道的，有些事是听长辈说的，“只是一个合作被沐哥的爸拿到了，霍二的爸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种情况在当时很常见。
    霍骋过于输不起。
    “自那之后，霍伯父就对单家心存敌意。”顾时西声音很轻，“一开始表现的很明显，但霍二年龄稍长一些后，他看到了他身上的价值以及脾气，开始隐藏敌意，最终找到机会害死了沐哥他们全家。”
    那是霍知舟十六岁时发生的事。
    霍骋对当初的事怀恨在心，表面上已经放下，实际上全都记着。
    霍知舟知道他们对单家有意见，但也只当是霍骋因为输给单沐安爸爸的事而计较，他努力调合关系，想让霍骋放下。
    霍骋表面答应，承诺他只要他做到两件事就放下。
    “哪儿两件事？”姜软问。
    “第一，将交到他手里的困难项目优异完成，证明他有能力在未来管好霍氏集团。”顾时西对当时的事记得一清二楚，“第二，出国学习参加竞赛，拿到国际金奖。”
    姜软顿了顿。
    拿国际金奖对于脑袋好使的霍知舟来说不是特别难。
    但在十六岁就把困难项目优异完成，这考验挺大。
    “霍二答应了，项目的事他完成的很漂亮，伯父伯母也很高兴。”顾时西说，“在送他出国学习时还主动跟他说，只要他能拿到金奖回来，他就彻底放下对单家的不满，以后当个被儿子养着的老头。”
    “但霍骋却在他出国期间对单家动了手。”姜软根据司宁之前说的，猜测了一下。
    顾时西：“是。”
    姜软沉默着。
    “单家出事那段时间霍二正进行封闭式考试，为期半个月，期间不得使用通讯工具，外界也不得进去打扰。”顾时西到现在都还能记起当时的情绪。
    姜软问：“这是霍骋一早设计好的？”
    顾时西：“他没承认，但我们都这样认为。”
    顾时西：“我们以为单伯父他们出事后，以沐哥的性格肯定会为死去的爸妈报仇，但没想到一个周不到他就从顶楼一跃而下，围观路人说，他跳的时候一秒都没犹豫。”
    姜软想起了霍司年给她看的照片和司宁说的那些话。
    霍知舟亲自收的尸，举行的葬礼。
    “姜软，我知道霍二这些过去跟你没关系，但作为他的朋友我想请你帮帮他。”顾时西一字一句道，“他这一生太苦了。”
    姜软沉默了。
    顾时西又说：“等他心理问题好起来后，你要怎么对他就行，就算要拿着刀砍他，我都做那个帮你递刀的人。”
    “你知道他小时候落在江里过吗？”姜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换了一个她想知道的。
    “不知道，他从小就怕水，不太接近水深的地方。”顾时西摇头，紧接着补了一句话，“你说这种，大概率是他爸妈将他扔下去的。”
    姜软瞳眸一震。
    她说这个字时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扔？”
    顾时西解释：“小时候因为霍二怕水，不会游泳，他爸妈没少将他扔在很深的游泳池，河边，比较浅的海边之类的，但越是这样霍二越怕，直到现在他都不怎么靠近水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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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4章 我要刀他，你递刀

    姜软心里窜起一股凉意。
    只是孩子不会游泳就做到这种程度，那在其他事情上岂不是更加丧心病狂？
    她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记得救霍知舟当晚江边站着几个大人，她跟他们说有人掉水里了，让他们想办法救救。
    他们说：“不会游泳。”
    她不太记得他们当时的语气，只知道霍知舟的求救声越来越微弱，心急如焚的她想都没想就跳下去把人救上来了。
    上岸后走过来了两个黑衣保镖从她手边将霍知舟带走。
    那时候她没多想，现在想来那应该是霍家的保镖。
    “怎么忽然问这个。”顾时西知道她不会随便问。
    “没什么。”姜软没多说，心里泛起几分复杂，“你说的事我答应不了，我不是心理医生，无法跟你保证让他痊愈。”
    “不用痊愈，只要你在他身边待一个月，不，一周就行！”顾时西话语一转，心知姜软这话是有戏，“一周结束剩下的交给我。”
    姜软：“嗯。”
    顾时西眼中有意外闪过：“你这是答应了？”
    姜软：“嗯。”
    顾时西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就此放下。
    姜软视线朝病床方向看了一眼，见人还在上面一动不动时她问道：“他执着承诺，就是因为霍骋他们承诺他的事没做到？”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顾时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最重要的是他在给沐哥办完葬礼后去问霍伯父为什么要违背承诺，他们说承诺本身就是用来违背的，还跟霍二说这世上没有谁能百分之百遵守这东西。”
    姜软没开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誓言，承诺，都会在未来某一刻被打破。
    但打破的方式不该是以人命为代价。
    “霍二就倔脾气的跟他们说他能。”顾时西心中有些沉重，“所以当苏安然拿着救命恩人要他养她照顾她时，他没法拒绝，他拒绝了就会被霍骋他们拿承诺说事。”
    他理解霍二的想法，但做法太偏执。
    姜软视线还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时西注意到了她的情绪：“你是不是还在意他因为苏安然跟你闹矛盾的事。”
    “这几天需要我做什么。”姜软不答反问，神色还比较疏离。
    从始至终她最为在意的不是霍知舟要因为恩情照顾苏安然，而是他一开始的态度以及后面因为苏安然各种针对她，打压她的行为。
    他从未将她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看。
    正常夫妻遇到这种事都会跟妻子商量，两人一起商讨出一个合适的方案。
    他没有，他只是在决定好后通知她接受。
    这一点。
    她无法释怀。
    “不用特意做什么，闲暇时候过来看看他，跟他说说话。”顾时西快速开口，“醒后劝他别过于执着承诺就行。”
    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
    不等她开口，顾时西就猜到她要说什么：“我跟司宁都说过，但他听不进去。”
    “我会按照你的要求跟他说。”姜软情绪一直都不是很高，“但他听不听得进去是他的事，这事了结后，希望顾总说到做到。”
    顾时西：“嗯？”
    姜软：“我要刀他，你递刀。”
    顾时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想着她温和的性格果断答应：“没问题。”
    姜软应下了。
    片刻后。
    两人从病房的休息室走了出去。
    顾时西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霍知舟，薄唇抿了抿试探性的开口：“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随时跟我和江于打电话。”
    “好。”姜软应声。
    顾时西嗯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病房门口站着莫陌和江特助，看到他出来，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江特助：“谈的怎么样？”
    莫陌：“我老板呢。”
    “还行。”顾时西实话实说，随即视线落在莫陌身上，“你老板暂时要跟他老板处理一些事情，这段时间我们会给你安排住宿，等事情解决完你们再回京州。”
    “姜小姐答应留下了？”江特助有些意外。
    顾时西点头：“嗯。”
    江特助浑身上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中浮现些许复杂。
    顾时西注意到了，询问道：“怎么了？”
    “姜小姐在，BOSS的情况基本上可以稳定，后续说不定会好起来。”江特助作为霍知舟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对他的了解程度不比顾时西少，“但他若知道姜小姐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过去才过来，只怕……”
    话没说完，但顾时西懂了。
    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莫陌见他们打哑谜，大胆的猜了一下：“他要过河拆桥？”
    江特助：“那倒不至于。”
    莫陌：“对我老板有没有影响？”
    江特助跟顾时西对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可能有。”
    莫陌：“负面的？”
    顾时西：“……”
    江特助琢磨了一下：“算是。”
    莫陌抬脚就朝病房走，干脆的不像话。
    “你干什么？”顾时西拦住他，眼中满是警惕。
    “我让老板回海城。”莫陌是个实在人，满脑子只装下给自己发工资的人，“作为一名专业的保镖加助理加司机，直觉这事肯定有诈。”
    “你想多了。”顾时西拦住他。
    莫陌看着他横在自己面前的手，非常认真的提醒：“劝你把手拿回去，我很厉害，待会儿会弄疼你。”
    顾时西：“……”
    江特助轻咳一声：“我跟你保证姜小姐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你拿什么保证？”莫陌问。
    “人品。”江特助。
    莫陌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你没有。”
    江特助保持礼貌，但已经想揍人了。
    莫陌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再不让开的话，我真动手了，骨折断胳膊断腿属于正常伤害范围。”
    顾时西：“？？”
    江特助：“？”
    两人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不等他们再次开口，莫陌一手一个将他们拎开扔在一旁，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嘭！”
    病房的门被关上。
    顾时西跟江特助就这么看着他轻松把他们团灭进去了。
    “老板，我们该回海城了。”莫陌直接说，一点儿都不拐弯，“他们打算利用你救好这个人后，再过河拆桥。”
    跟进来的顾时西和江特助：“？？”
    他们什么时候过河拆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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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5章 没有人品可言

    “绝对不会过河拆桥，我拿人品保证。”顾时西视线跟姜软对上，快速开口。
    “他们两个没有人品可言。”莫陌一张脸宛如面瘫，语气平的没有起伏，“刚刚我听到他们背着你说的坏话了。”
    姜软视线看了过来。
    莫陌又说：“为了您的生命安全，我们回海城。”
    “没那么严重。”姜软朝他们这边走来，声音比以往小声点儿，“我跟顾总谈好了，你不用担心。”
    莫陌还在坚持：“可是……”
    “你要实在担心就去拟一份合同。”姜软话语说的非常平静，“我在这边照顾霍知舟一周，顾总以顾氏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作为报酬。”
    顾时西：“？？”
    江特助：“？”
    两人全部傻住了。
    顾时西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说的话：“我有说过这个吗？”
    “没有。”姜软不会让自己在这边无条件照顾霍知舟，开出条件能在霍知舟醒来之后规避很多麻烦，“我总不能在合同中拟定我杀人，你递刀这种无效条文。”
    顾时西默了。
    姜软仍旧平和的问：“你要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说。”
    “我有。”莫陌开口。
    三人视线整齐看过去。
    顾时西跟江特助直觉他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可以跟顾总签订一份一年期限的劳动合同。”莫陌是个护主的人，对待旁人向来无情，“工作内容您自己填，合法就好。”
    “不是……”顾时西脑子都茫然了，“咱们刚才不是谈好了吗？”
    莫陌代替姜软开了口：“你跟我老板签合同了吗？”
    顾时西摇头：“没有。”
    莫陌直接得很：“没有白纸黑字写清楚的东西都是假的，万一你事后反悔，我们没有证据。”
    顾时西：“？”
    顾时西指着自己：“我的人品还信的过吧。”
    “在你没有跟霍知舟联合起来骗我卖戒指之前，的确信得过。”姜软有话直说，“现在，无法相信。”
    顾时西脑瓜子嗡嗡的。
    莫陌没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说：“你要不答应我们也不勉强，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
    “不答应你还留下来吗？”顾时西问的是姜软。
    “不留，我会毫不犹豫将她带走。”莫陌深知作为一个助理，要让老板不担责，毫不犹豫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她要是不愿意，我就将她打晕带走。”
    顾时西：“？”
    江特助：“？”
    两人整整齐齐看着姜软，仿佛在说这么危险的保镖你也敢用？
    莫陌催促他：“你还有三十秒的时间做决定，不签合同我们就走。”
    顾时西脑子被一串问号充斥。
    为什么要他来签这个合同？
    他只是朋友！！
    “您就签了吧。”江特助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有什么损失BOSS会贴心给您补上。”
    不可能。
    霍二不怪他将当初的事跟姜软说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贴心补上。
    莫陌：“二十秒。”
    顾时西瞅了姜软一眼：“你忍心看着岁岁这么小就没了爸爸。”
    “他……”姜软话才说了一个字，莫陌就抢先一步接过了话。
    “小少爷不会没有爸爸。”莫陌语气就跟机器人似的，“只要姜小姐还活着，他想要多少个爸爸姜小姐都能跟他找来。”
    姜软：“？”
    莫陌：“嗯。”
    姜软抿了抿唇，终究什么都没说。
    留下这么个印象也挺好，利益划分关系。
    “十秒。”莫陌看着顾时西。
    “我先问一下，这个劳动合同需要我做什么。”顾时西不想上当，提前问，“总不会让我拿着一千五的工资，要我去做年薪百万的工作。”
    莫陌看向姜软。
    摆明最终解释权归我老板所有。
    “不会真让你工作，只是为彼此设立一个安全屏障。”姜软理性跟他谈，“之后一年里，如果霍知舟找我麻烦你得站在我这边替我解决他。”
    顾时西：“他不会找你麻烦。”
    现在他想和好的不行，怎么可能还找麻烦。
    智商欠费也不是这么欠的。
    “麻烦由我来定义。”姜软知道这样不太好，但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以前那种生活。
    顾时西在犹豫。
    江特助帮忙说话：“姜小姐什么人你我都了解，我们将她请过来照顾BOSS理应拿出一些诚意，别忘了她本可以什么都不管。”
    “行。”顾时西一咬牙答应了，大不了出事找司宁帮他，“合同在哪儿，我签。”
    “晚上给您。”莫陌立马换上了尊称，脸上还是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具体细节我还要跟老板商议一下。”
    顾时西：“不是三十秒？”
    莫陌：“那是给您思考的时间。”
    顾时西：“……”
    “如果没其他事请两位先行离开。”莫陌礼貌开口，眼神一成不变，“我还有工作要跟老板汇报。”
    顾时西跟江特助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交流。
    顾时西：没记错的话，这儿是我们的地盘吧。
    江特助：是。
    顾时西：这小子是不是太拽了点儿？
    江特助：正常。
    顾时西眉心微蹙，哪儿正常了！
    一个小小保镖敢这么威胁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
    江特助视线朝门口看了一眼，眼神提醒：毕竟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两位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莫陌注意到了他们的眉来眼去，“我跟老板都是讲道理的人，意见合理的话我们也会采纳。”
    顾时西：“没。”
    莫陌观察力十足：“你怕我？”
    顾时西：“？？”
    顾时西：“！！”
    顾时西立马很有气势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跟莫陌同样一米八五的身高平视着：“我是顾氏集团总裁。”
    莫陌：“然后呢？”
    顾时西：“手下保镖无数。”
    莫陌：“？”
    顾时西：“我为什么会怕你？”
    “因为你的保镖不在这里，你跟这位江特助一起也没办法在我手上过一招。”莫陌一字一句陈述事实，偏偏他脸上没有表情变化，“只要我想，你们立马就会被我打趴下。”
    顾时西咬紧后槽牙，好想揍人。
    偏偏打不过。
    看着这幼稚的对话和交锋，姜软转身朝病床那边走去，没再参与他们的争斗。
    注意到这一幕的江特助紧跟而上，在她落座时叫了她：“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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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6章 一个字都不能信

    “嗯？”姜软面色是温和的。
    “BOSS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醒。”江特助一如既往的态度，言语间多了点儿关心，“您可以先回软园休息一下，有空再过来随便看两眼。”
    姜软有些意外。
    她以为他们更希望她二十四小时守在这里。
    “另外，这边也有几家医院在招标。”江特助把消息告知她，“您可以试试。”
    姜软抬眼。
    江特助立马解释：“您放心，碍于您跟BOSS的约定，我没有跟那边打招呼，能不能拿到项目还得看您的竞标书以及跟那边谈得如何。”
    “谢谢。”姜软客气疏离。
    在海城的时候她知道京州这边也有项目，但她一直没写这边的竞标文件。原因也简单，这种项目从竞标到拿到合同来来回回要出差无数次，京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指不定就跟霍知舟碰上了。
    现在过来了。
    倒不如就试试。
    如果拿到大项目，她就不用再跑新的项目，只需将手里的两个项目完成就行，如果是小项目，再接一个小的就行。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您尽管说。”江特助说，“京州这边，BOSS还是能做主的。”
    “不用。”姜软拒绝。
    这次的事她要赢的堂堂正正，她要让秦牧川他们挑不出毛病，一旦霍知舟跟江特助插手，他们就会说她接借助亲友，外力，到时候麻烦接憧而来。
    “江于！”顾时西忽然拔高嗓音说道，“把楼上楼下的保镖叫上来。”
    他今天非得教训这个叫莫陌的。
    太欠了。
    真以为他是姜软的人，他就不敢动他是吧。
    “就算你叫了一百个上来，也打不过我。”莫陌用最淡定的语气说着最欠扁的话，“擒贼先擒王，你离我很近。”
    顾时西咬牙切齿。
    这家伙。
    “姜小姐他们远道而来，需要好好休息。”江特助走过来缓和着气氛，不想他们两个吵起来，“您也累了一晚，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姜软也叫了人：“莫陌。”
    莫陌来到姜软面前，特别听给自己发工资人的话。
    顾时西还有些气，视线落在莫陌身上，一字一句道：“你先休息，过两天我们来比试。”
    莫陌看向姜软：“老板，这种比试要是把人打伤了，会赔钱吗？”
    “会。”姜软回答，“如果他请的顾氏集团的律师团，你还会赔的倾家荡产。”
    莫陌：“……”
    莫陌变卦的很快：“那不打了。”
    顾时西：“我不让你赔。”
    莫陌：“资本家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顾时西：“？”
    眼见顾时西就要跟他争执起来，江特助及时拦住了他，找了个借口将他带去了病房门外。
    没一会儿。
    整个病房只剩下姜软跟莫陌。
    莫陌见到霍知舟的次数不多，他扫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人，将门外江特助跟顾时西说的话告诉了她：“老板，刚刚那两个男人说，如果霍总知道您是因为得知他过去才来看他，估计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嗯。”姜软对此很清楚。
    “您若想知道是什么后果，我可以去帮您问。”莫陌说的自然，但那架势明显是想用武力值逼问结果。
    “不用，跟我没关系。”姜软情绪很平稳，对这些早已清楚，“要遭殃也是他们遭殃。”
    霍知舟不喜欢得到别人的心疼和怜悯，不想任何人因为他的过去对他好，他若知道是顾时西跟她说了他的过去才留下来了，定然会疏离她，冷漠对待。
    但那又如何？
    他对她什么态度，她都无所谓。
    只要不缠着她，不像以前那样不顾她意愿决定一切，其他她都可以接受。
    她来只是因为五年间的美好以及他是岁岁的爸爸，留下来也的确是因为心疼他的过去，但心疼过去，不代表要把自己搭进去，只要不爱，他的任何情绪都影响不到她。
    “您说的有道理。”莫陌见她是真不在意后，就没多说了。
    当天下午。
    姜软让莫陌将她电脑拿了过来，她一边坐在病床边看着霍知舟，一边在上面写竞标书，偶尔抬眼看着陷入沉睡的人。
    当天晚上。
    姜软在医院待到晚上十点过就回软园了，看到她出现管家以及一众佣人都非常高兴。
    “小姐，您可回来了。”
    “要吃夜宵吗？我让厨房准备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特别热情。
    姜软跟他们一一问好，简单吃了点儿夜宵后就上楼休息了，时隔两个月再次回到这个地方，里面所有东西的摆放都没变。
    她洗了澡躺在床上。
    再次回到这个房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本以为今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关于霍知舟的梦。
    梦中霍知舟在家里受到非人的待遇，爷爷苛责严肃，爸妈攀比要他做到最好，作为哥哥的霍司年冷眼旁观，耍小心机。
    他狼狈不已，但坚毅的活着。
    “叮咚”一声。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
    姜软从梦中惊醒，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五六岁的霍知舟用孤独受伤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求救。
    她揉了揉脑子将这奇奇怪怪的画面拍掉，迷糊中拿起手机点开了江特助发来的消息：【姜小姐，BOSS醒了。】
    姜软从床上坐了起来。
    掀开被子下床。
    在脚碰到拖鞋那一刻她顿住了，理智叫停了她，此时过去所有人都会觉得她还喜欢霍知舟，就连霍知舟自己，都会觉得她是关心他的。
    她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三点过，将手机放回原位，重新拉过被子躺下睡了。
    早上七点。
    姜软跟莫陌一起到了医院。
    此时的霍知舟还处于清醒的状态，看着面前摆放的早餐，没有一点儿胃口。
    江特助耐心劝着：“您把早餐吃了，我告诉您一件事。”
    霍知舟不为所动。
    他视线朝姜软坐过的椅子看去。
    幻觉吗？
    也只能是幻觉了，不然为什么会梦到软软来了，她那么讨厌他，厌恶他，根本不可能再来到这边。
    “医生说您的身体有些差。”江特助继续说，“再这么折腾下去，可能会把命折腾掉。”
    “我心里有数。”霍知舟言语很淡。
    江特助：“您要真有数，就不会晕倒进医院了。”
    霍知舟不为所动：“去办理出院。”
    江特助：“不行。”
    霍知舟看着他，无形中有很大的压迫感：“你要还当自己是霍氏集团的总裁特助就去办。”
    “我要办了，您会后悔的。”江特助善意提醒。
    在医院姜小姐可能会来探望。
    但要出院了，姜小姐百分之百不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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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7章 霍知舟说，我很想你

    霍知舟面色一沉，正当他打算训斥江特助两句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身日常穿搭的姜软走了进来。
    霍知舟寻声看去，视线触及门口的人时，瞳眸一震。
    软软……
    她好像瘦了。
    身上也比以前多了些历经世事的沉稳。
    这段时间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姜小姐您来了。”江特助立马打着招呼，关心问着，“吃早餐了吗？”
    姜软：“吃了。”
    江特助：“BOSS的早餐还没吃，您看……”
    姜软抬眸，刚好跟霍知舟灼热的视线对上。
    四目相对。
    一个疏离淡漠像天上的弦月，一个炽热温柔像东升的太阳。
    江特助见状，自觉走出去将病房门轻轻关上。
    霍知舟薄唇抿了抿唇，声音因为沉睡过久带着点儿沙哑，眼睛看着她不舍得移开半分：“昨天你来了是吗？”
    他黑暗中感受到的不是幻觉。
    是她。
    “嗯。”姜软克制住了，视线在那些早餐上看了一眼，仍旧带着十足十的疏离感，“你先吃早餐，有什么吃完再说。”
    霍知舟吃了。
    过程中视线几乎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她说的是不让他闯入她的视线范围内，现在是她进入自己的生活，不算违约。
    “软软。”霍知舟没忍住叫了她，缠绵又温柔。
    姜软抬眸，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但霍知舟不在意，于他而言，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只要还能看到她，即便她将他刺的头皮血流他也甘之如饴。
    “这段时间你过的如何。”霍知舟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和内心，“秦家那边能应付吗？”
    姜软回答的很官方：“还行，能。”
    霍知舟：“需要帮忙就说。”
    姜软：“先吃饭。”
    霍知舟：“好。”
    十分钟后。
    霍知舟吃完了早餐。
    姜软开门叫了江特助，见早餐都吃完后江特助心中的石头彻底稍稍落地，还是在离开前跟姜软小声说了句：“BOSS吃完半个小时左右会反胃，如果待会儿有这个情况，麻烦您跟我说一声。”
    “每天都是？”姜软难得问。
    “大部分是。”江特助说。
    姜软说了一声好。
    之后半小时里，她都在注意霍知舟的情况，观察下来发现一切都好。
    看着从到了就没跟他说几句话的姜软，霍知舟考虑再三还是问了那句不太适合问出口的话：“是江于顾时西叫你过来的？”
    姜软：“不是。”
    霍知舟眼中掠过一丝情绪。
    是她自己来的？
    “霍司年叫我来的。”姜软残酷的将这个事实告诉他，“之前跟他做了一个交易，这次来兑换约定。”
    霍知舟眸色微深。
    还是不喜欢他，连骗都不骗一下。
    不过人既然来了，他也不打算将人推开。
    “我很想你。”
    “我不想你，”姜软说的直接。
    “苏安然我已经起诉了。”霍知舟跟她汇报结果，言语沙哑中带着沉稳，“以她冒充你身份来获取利益的行为，霍氏集团律师团可以让她判很多年。”
    姜软情绪很淡：“嗯。”
    霍知舟问：“你若有补充，可以说，我会做到。”
    姜软对此没有兴趣：“就这样挺好。”
    看着她对自己这般疏离，霍知舟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以前很黏着他，很喜欢他。
    姜软对他视线不躲不避，迎上去直接了当的问：“江特助和顾时西说你这个月过的很糟糕，吃不好睡不好。”
    “嗯。”霍知舟没有隐瞒。
    “为什么？”姜软问。
    “因为想你，但不能见你。”霍知舟直言相告，深邃的眼睛里充斥着复杂的感情，“矛盾中精神压力增大，影响了身体系统运行。”
    姜软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
    以前他遇到事情都会瞒着，一方面不想她担心，另一方面他只想她好好爱他，不想她为了其他事情操心。
    像这么直言表现自己心里想法，还是头一遭。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努力调整。”霍知舟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不让自己出问题。”
    姜软视线在他身上来回看了几眼：“这就是你调整的结果？”
    霍知舟：“……”
    与此同时门外。
    江特助跟顾时西在偷听。
    “我还以为霍二醒来之后会无情说自己没事，再将姜软赶走。”顾时西来这么早，就是为了万一这事儿发生他要解决，“没想到这次什么都没说。”
    要知道按照他正常的性格，是不能接受姜软因为霍司年的话来看他的，不仅仅是霍司年，准确来说是不接受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姜软来看他，只能是想他，爱他，心里还有他。
    “以前可能会这样。”江特助这段时间看得多了，明白的也更多，“但现在不可能。”
    顾时西有些好奇：“为什么？”
    江特助看的很透：“因为BOSS清楚姜小姐心里没他，他要再像以前一样固执，这辈子都别想再跟姜小姐说上一句话。”
    以前住软园，还能因为姜小姐在那里待过心里好受点儿。
    每个地方，都有他跟姜小姐的回忆。
    但自从从软园搬离后，新住处没有姜小姐半点儿生活痕迹，BOSS只能靠思念和回忆过日子，以至于连入睡都成了困难，最终只能借助药物。
    “等他们聊完咱们再过来。”顾时西这下放心了，“现在不适合进去打扰。”
    “是的。”江特助跟他一样的想法。
    两人一起站直身体转身。
    刚转过去就跟身后的莫陌撞上。
    他狐疑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像是在疑惑堂堂霍氏集团总裁特助和顾氏集团总裁居然会在外面偷听墙角。
    “刚刚你什么都没看见。”顾时西从兜里掏出一叠钱递过去，“我们也没在这里出现过。”
    莫陌扫了一眼。
    大概十多张红太阳。
    第一手就开价这么高，他们应该很介意这个事被人知道。
    嗯，可以议价。
    “我看到了。”
    顾时西：“！”
    江特助：“……”
    顾时西咬咬牙：“你就不能当没看到？”
    莫陌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现金上，话语直接的不行：“这点儿钱，不足以让我眼睛短暂性失明。”
    顾时西眼中一片问号。
    这意思？是加价？
    “多少可以让你没看到刚刚的事。”
    莫陌：“五倍。”
    顾时西：“行，卡号给我。”
    莫陌给了。
    顾时西干脆利落转账，一点儿都不犹豫。
    见他收到后他还跟莫陌叮嘱：“钱给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刚刚的事……”江特助欲言又止，刚才他们两个过于正经以至于让他脑子出现片刻停顿，“就算被姜小姐跟BOSS知道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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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8章 你心里有我，也担心我

    顾时西一顿。
    是啊？
    他爱偷听霍二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还钱！”他毫不犹豫跟莫陌伸手，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凶。
    莫陌：“交易还有一个名称。”
    顾时西：“？”
    江特助：“？”
    莫陌正经脸解释：“叫流水，付出去的钱如同流出去的水，要不回来的。”
    顾时西磨了磨后槽牙。
    他一定要找一个更气人的保镖气回去。
    “您应该也不想我将你们跟我老板说的那些话告诉霍总。”莫陌脑子转的特别快，“您若非要我将这笔钱返还，我也只好告诉霍总我老板留下来的原因，是因为你们……”
    “不用还了。”顾时西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你拿着，随便花。”
    莫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的。”
    三人的这场闹剧里面的人并不知情。
    霍知舟几次三番想跟姜软聊天，但看到她隔一会儿就拿手机回消息，半个小时接一次电话的频率，又没开口。
    这不，刚回完消息她的的手机又响了。
    她迅速接了。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她有条理的回答了的问题，把电话那边的疑问解决了。
    霍知舟这才发现，结婚五年里只会黏着他，在家里当菟丝花的软软也有这么雷厉风行的一面，她既能当他乖巧懂事的妻子，也能当职场上独当一面的小姜总。
    “公司那边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们处理，有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姜软还在跟电话那边的人谈着，“京州这边有个项目，我想试试。”
    “好嘞，您放心去谈。”产品经理迅速回答。
    姜软嗯了一声。
    有产品经理跟技术总监在，她不用太操心项目进度的事。
    医康做了这么多年的项目，在这些事儿上他们两个能比她把控的更加好，她只需要把项目拿回来，偶尔督促一下进度，后期让人验收和签字就行。
    “若需要项目，我可以帮你拿到。”霍知舟开口。
    他本不知道姜软在做什么，但偶尔江于跟顾时西时不时会在他耳边透露一些，有时候是他们的闲谈，有时候是故意告诉他。
    姜软拒绝：“不用。”
    霍知舟说：“怕秦家那边找茬？”
    “这是拿到股份的能力考验。”姜软倒不介意跟他聊这些，“不可借助除自身之外的人脉，一旦发现，即便考核通过股份的事也悬。”
    “没人知道我帮了你。”霍知舟说，“你想让秦家人看到什么，我都能做到。”
    要看到拿到项目的艰辛，他做一场戏就行。
    只要消息散播到位。
    什么消息都会成真。
    姜软仍旧拒绝：“我说了，不用。”
    “你不必这么实诚和较真。”霍知舟跟她讲道理，“只要不违法犯罪，过程中借助人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说是考验，其实也是看你们能不能变通。”
    姜软眉心微蹙。
    霍知舟问她：“你觉得秦墨当初完成家族任务时，是当一个素人完成的吗？”
    姜软想了一下：“应该是。”
    霍知舟：“不是。”
    姜软：“？”
    “一个素人没有他那样的资源和眼界。”霍知舟一语道破，他知道姜软钻进了牛角尖，“考核若足够公平，应当抹掉你们所有人的记忆，断掉一切人脉，那时的结果才是公平的。”
    姜软还在想。
    霍知舟继续说：“不仅是秦墨，秦洛风和秦江野作为秦家的孩子，你觉得海城的人会不知道？”
    知道。
    姜软几乎瞬间就得到了答案。
    “表面上他们各自凭能力完成任务考核，实际上暗地里都有人在推动。”霍知舟自小在这样的圈子里长大，看的也比较多，“只有你是纯粹的素人。”
    虽然当初那场宴会知道的人多，但外界并不知情。
    姜软自小在京州长大，海城于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姜软已经信了，只是还有些没缓过来。
    “京州西北郊区方向是未来重点发展的区域。”霍知舟拿事实跟她举了一个例子，“医院，房地产，学校，游乐场，商场，景区都会建立，文件还没下发，你觉得普通人能提前知道这些？”
    姜软一顿。
    困惑的脑袋在这一刻突然打开。
    她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资源……
    “秦墨，秦洛风，秦江野做的项目看起来平平无奇。”霍知舟不想她困在自己的执念里，“但提前知道资源的都不是简单身份，那些握着资源的人精会不知道？”
    “知道。”姜软醒悟了。
    “身边的人就是资源。”霍知舟给她讲最简单的道理，“善于运用。”
    姜软沉默着没说话。
    她懂霍知舟的意思。
    但自己发现的这么晚，是另一回事。
    “你唯一需要做的，是不让秦牧川他们知道你有形或者无形中利用了这些资源。”霍知舟一语道破，“这才是你们家族最大的任务考核。”
    姜软因为这番话受益匪浅。
    “邻市那边即将招标，拿到这个项目那边所有医院的系统都归你们做。”霍知舟透露消息给她，“之后即便不接新项目，也能靠维护系统运营公司。”
    姜软脑子在想这些事。
    现在这个项目差不多五千多万，扣除公司每月运营成本以及设备，剩不了多少，更别说公司账户上现在还贷着款。
    她视线落在霍知舟身上，还没开口，霍知舟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我只透露消息给你，但能不能拿到这个项目看你自己。”
    姜软问：“不插手？”
    霍知舟尊重她：“不插手。”
    “谢谢。”姜软这话由心而发。
    “不用。”霍知舟面色一如既往温柔，眼里全是她，“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是你的资源，有效期无限。”
    姜软自动忽视这句话，反而问他：“你呢。”
    霍知舟：“什么。”
    “外人的事你看得清，自己的事什么时候想通？”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
    霍知舟没开口。
    瞳眸一点点加深。
    “按理说我不该干涉你的事，你要如何是你的自由。”姜软话语说的很客观，没有半点儿感情流露，“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只是因为受人所托？”霍知舟问。
    姜软无情：“是。”
    霍知舟视线一直看着她：“没有一点是你自己担心我？”
    姜软：“没有。”
    “你骗得过顾时西跟江于，骗不过我。”霍知舟目光就没移开过她，“你心里有我，也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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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9章 之前怎么没这觉悟

    “你错了。”姜软反驳他，“我心里没你，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来。”霍知舟根本不信，“别说霍司年叫你来的，你的性格要真不愿意来，即便霍司年将刀架到你脖子上你也不会往前走一步。”
    在一起五年，姜软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
    除非她自愿，否则威逼利诱对她都没用。
    “以前或许是这样，但经历的事情多了就不会这样固执。”姜软说，“霍司年是霍家大少爷，手中人脉资源不少，得罪他，于现在的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盯着她。
    姜软还在说：“只是来看你一眼，没什么损失。”
    “你不是会为了资源妥协的人。”霍知舟说的笃定。
    “那你看错人了。”姜软离婚后成长不少，经历更不少，“前几天我还笑着跟看不起我的人敬酒说好话。”
    霍知舟一个字都不信。
    姜软的名字有多软，她的傲骨就有多硬。
    别说敬酒说好话了，对于看不起她的人要么不搭理，要么做点儿什么打对方的脸。
    “你要不信可以问那顿饭局的人。”姜软要碎掉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如此他们可以不再牵扯，他也不必一边在意一边克制，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喜欢她不然尘世的心，纯粹，直接，无阴谋诡计。
    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姜软看了一眼时间，打算回去写竞标书，“傍晚再来看你。”
    说完这话。
    她一点儿都没逗留，拿着包和手机离开，出门看到顾时西跟江特助时她话语很淡的说：“截至目前为止，霍知舟一切正常，没有反胃恶心的情况，精神也挺好。”
    “好的，辛苦了。”江特助微微颔首。
    “莫陌，我们走。”姜软跟莫陌一起离开了。
    顾时西跟江特助目送他们离开后，一起走进了病房。
    病房内气氛有点儿压抑，两人对视一眼，顾时西主动上前半开玩笑的说：“怎么这个表情？看到姜软不开心？”
    “我要她这一个月的行程和经历。”霍知舟脑海中全是姜软刚刚说的话，“尤其是饭局。”
    江特助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我这就去查。”
    霍知舟平静到有些压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江特助心慌慌。
    这眼神！
    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都在关注她的情况？”霍知舟一字一句道。
    “之前是，但自从您严肃叮嘱不准我查姜小姐的情况后，我就没在再关注了。”江特助一本正经撒着谎，“之前跟顾总聊的那些，也只是道听途说。”
    霍知舟眼睛看着他。
    对他这些话一个字都不信。
    “这个我可以作证。”顾时西跟着搞事，“那的确是道听途说的事，不然我们也不会聊。”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欺骗。”霍知舟给江于最后一次机会，视线朝顾时西看了一眼，“十秒内若没有姜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你就去顾氏集团跟他混。”
    江特助：“！”
    江特助下意识看向顾时西：怎么办？要坦白吗？
    顾时西：说吧。
    江特助眉宇间犯难：但BOSS之前叮嘱过不准我查姜小姐的任何事情，万一他是诈我，岂不是工作不保？
    顾时西眼神示意：那就来我这儿。
    江特助：“……”
    顾时西：“？”
    这什么表情，在他身边做特助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吗？
    “还有三秒。”霍知舟提醒。
    “您稍等。”江特助迅速开口，“我这就去拿电脑。”
    一分钟后。
    江特助将电脑打开放在病床的桌子上，贴心的介绍：“这是姜小姐跟您离婚之后发生过的事，里面详细记载了那些人对姜小姐的所作所为。”
    霍知舟点开文档分类看。
    这里面记录的都是姜软的工作，跟秦家的交锋，没有日常生活，在这点上江于分寸感拿捏的还行。
    “这上面只记录了一个大概。”江特助没料到BOSS现在要看，这些记载是为了以后他要自己查，他好拿出来汇报准备的，“有疑惑的地方您可以问我。”
    霍知舟点第一个文档。
    上面记载姜软在这个月内参加了多少次饭局，以及她在饭局中遭遇的不好言论。
    ——“小软长得挺好看，我要有钱也让你当老板。”
    ——“要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出来跑什么项目，随便找个男人养着不就行了。”
    ——“小软来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
    越到后面。
    话语说的越露骨。
    霍知舟盯着后面那几行文字问江于：“你确定这些都是软软参加饭局时，那些人说的话？”
    “是。”江特助回答，顺便解释了一下括号里的内容，“括号里面的是饭局之后趁着那些人还处于醉酒状态，找人去试探问的话。”
    霍知舟眸色一点点发沉。
    括号里的内容很简单，那些握着资源的男人对软软起了色心，想玩儿，满嘴荤话。
    他知道这个圈子有些人挺烂，但没想到只是谈点儿这种小项目都有这么肮脏的人。
    “找个时间处理一下。”霍知舟看着括号里那些露骨的荤话，肆意评论软软的身材长相甚至其他，胸口就燃烧着一团戾气，“这种人，不可能完全干净。”
    “不是不插手姜软的事吗？”顾时西开了口，言语间带着点儿揶揄。
    霍知舟跟江特助说：“去办。”
    江特助立刻领命：“是。”
    他迅速出去了，霍知舟还看着文档里的其他内容。
    顾时西拉过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双腿交叠很是自在：“你这是想通了？”
    “护她一生，照顾好她是我给她的承诺。”霍知舟在给自己找理由，“这不叫插手，只是护她周全。”
    至于软软说的离婚之后不再干涉她任何事，不要明里暗里监视她，更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江于收集消息是为了在她有麻烦时可以解决麻烦，不叫监视，处理那些人只是见不惯人渣侮辱女性，而非干涉她的事。
    不算违背承诺。
    “是是是。”顾时西的心稍稍放下，“咱们霍总说什么就是什么。”
    霍知舟一个眼神看过去。
    顾时西问：“那你之前怎么没这觉悟。”
    霍知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之前他以为有姜安，苏竹，叶晏之，厉董事长和秦老爷子在，没有他姜软也可以过得很好，再加上她那么厌恶自己，他若违背了对她的承诺，他可能真的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但这次她来了。
    还在他说了她的问题后反问他，外人的事你看得清，自己的事什么时候想通。
    这代表她并不希望自己过于一板一眼的遵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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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0章 你还有这么心机的一面

    “既然想通了，这几天就好好跟姜软谈。”顾时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别搞的跟仇人似的。”
    霍知舟没接话。
    差一点儿就成了仇人。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及时跟医生沟通。”顾时西叮嘱着，格外用心，“别自己强撑着，你除了是霍氏集团的首席执行官，还是岁岁的爸爸。”
    “霍司年在哪儿。”霍知舟问。
    “不知道。”顾时西这话是实话，“要么在想方设法搞垮你拿到霍氏集团首席执行官的身份，要么接近姜软，用她来搞垮你。”
    霍知舟拿出手机给江于发了条消息。
    见他消息发完，顾时西才趁热打铁追问着：“你打算怎么把姜软追回来？”
    “自己公司的事忙完了？”霍知舟不答反问。
    顾时西看着他：“你不会还要遵守跟她的承诺吧。”
    霍知舟没接话。
    但他的表情把答案写的一清二楚。
    “不是我说你，你让江于查她饭局的事已经算违背承诺。”顾时西想让他清醒点儿，“现在再怎么遵守，这个东西已经被你打破了，没有必要，懂吗？”
    霍知舟掀开被子起身。
    顾时西一边拦一边说：“你干嘛。”
    霍知舟：“出院。”
    “出什么院，你身体还没好，你想前脚出去后脚又进来？”顾时西将他拽了回去，“你不嫌折腾，我跟江于和医生们还嫌折腾呢。”
    霍知舟压根不搭理。
    对于自己要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住，这一点儿，他跟姜软一模一样。
    “我懂了。”顾时西换了一条路走，“你是故意让身体病情变得更严重是不是。”
    霍知舟穿衣服的动作一顿。
    顾时西将手搭在他身上，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没看出来啊霍二，你还有这么心机的一面。”
    霍知舟：“？”
    “知道自己这情况再住一周就能出院，留不了姜软太久。”顾时西心机才是真的深，搞事情的能力极强，“索性没康复就出院，这样一来而去的折腾，怎么着也得住上个十天半个月。”
    霍知舟眉心微蹙。
    不等他开口，顾时西摸着下巴点点头：“高，实在是高。”
    “我不是。”霍知舟否认。
    “我懂。”顾时西给了他一个眼神，手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江于那边我都不说。”
    霍知舟知道顾时西是故意的，甚至知道这是他拙劣的激将法，但他不敢赌，一旦现在出去真出了什么事重新回医院，所有人都会怀疑他是故意的。
    就连姜软……指不定也会觉得他变了。
    “你怎么又把衣服换回去了。”顾时西见他脱掉西装换了病号服，“不出院吗？”
    “你若想顾氏集团多一个竞争对手继续说。”霍知舟拿捏顾时西轻轻松松，“开拓一个新业务对霍氏集团不是难事。”
    顾时西果断闭嘴。
    霍二的能力他信。
    要么他不做，一做就会做到极致，他要进军顾氏集团的产业，顾氏集团的利益百分之百会折损一大半。
    “帮我叫一声医生。”霍知舟自觉躺回床上，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顾时西立马去了。
    没一会儿。
    霍知舟的主治医生郑医生来了，身上是标准的白大褂，温文尔雅的脸看起来和蔼温柔。
    他来到病床前，主动询问：“顾总说您叫我？”
    霍知舟：“我多久能出院。”
    “最少一周。”郑医生是一个年龄三十多的医生，各方面的技术都顶尖，“要想完全康复，得看您的配合程度。”
    “知道了。”霍知舟压下情绪。
    顾时西在门外等着。
    见郑医生出来，他朝里面看了一眼立马问：“怎么样？”
    郑医生：“只是问多久能出院。”
    “你没趁机劝他接受心理治疗？”顾时西对这个一直都很在意，以前是年少的事，现在是年少延伸出来的事，“现在应该是他心理防线最低的时候。”
    “他若不愿意，即便在他心理防线最低时我也无法走进他的内心。”郑医生眉宇间多了几分愁容，“他自制力太强，强到连心理疾病都能强行压制。”
    但这样的后果就是自制力将心理问题压到极致引起反弹。
    从而导致食不下咽，无法入眠等。
    两种极端情绪交织，遭殃的只是他的身体。
    “不过今天的状态还不错。”郑医生又说，“没把他自己绷的那么紧。”
    “因为姜软来了。”顾时西知道他变化的原因，“他的大部分心病来源于她。”
    年少的心理问题只是对承诺的偏执，这些年除了苏安然这个事之外倒也还好，但姜软这个……他心里想爱她，想见她，想跟她在一起，偏偏姜软只想疏离他。
    这才导致他心里交战，出现问题。
    “可以将姜小姐请过来吗？”郑医生跟姜软接触的不多，但这家医院大部分人还是知道她跟霍知舟的关系，“有她的帮助，或许能让霍总早日走出来。”
    顾时西说：“你错了。”
    郑医生：“？”
    顾时西说的直接：“她在你们霍总更不会将内心展露。”
    郑医生第一次对这种事情感到疑惑：“为什么？”
    “因为你们霍总舍不得他在意的人担心和挂念。”顾时西换了一种说法，“你先去忙，我再去跟他谈谈。”
    郑医生也没多说，抬脚离开了。
    顾时西来到病房前，在手即将碰到门时顿了顿。
    虽然让姜软过来说服霍二接受心理治疗不太靠谱，但让她多来这边跟霍二接触不比心理治疗好使？毕竟再好的医生也比不上真正的解铃人。
    念及至此。
    他拿出手机给姜软发了条消息：【姜软，你下午有时间吗？】
    姜软此时刚到软园外，随着车子驶入软园的铁门，身后一直跟着的那辆名贵轿车也跟着开了进来，不知情的保镖以为是同路。
    直到车子在车库停下，后面那辆车才跟着停。
    姜软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霍父和霍母，招呼都没打直接跟莫陌交代：“把两位老人请出去，如果他们不愿意，就叫保镖带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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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1章 你在心疼你的前夫哥吗？

    “你这什么态度。”霍母对她就是一顿训斥，脸色很差，“姜家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姜软没接话，只是给莫陌递了一个眼色。
    在莫陌行动之前，霍骋先一步开了口：“你伯母说话有些不好听，别放在心上，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姜软不认为她跟他们有什么正事可言，且不说之前那些矛盾没法忘记，就昨天听到的那些话和顾时西跟她讲的事，她也没办法对他们两人心平气和。
    “你跟海城秦家和厉家是什么关系。”霍骋问的直接。
    “你想问什么。”姜软对上他的视线，态度比以前还疏离不待见。
    霍骋看了看四周，提议：“进去聊？”
    “不了。”姜软对他没什么好的态度，拒绝的非常直接，“我跟你们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邀请进家里，有什么就在这儿说。”
    当初她跟霍知舟结婚他们全力阻止，对她毫不待见。
    若非霍知舟护着她，这五年期间只怕会被他们找不少麻烦。
    “你不觉得你对长辈的态度有点儿欠妥吗？”霍骋脸色沉了下去，“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曾是你爸妈。”
    “当初你要岁岁抚养权时，不是说不是我爸妈？”姜软是个记仇的人，对于当初的一切记得很清楚。
    霍骋如同利剑的眼睛看着她。
    霍母面容刻薄。
    两人都不喜欢她，但又碍于她现在的身份想进一步接触。
    “当初的事我们冲动了。”霍骋难得压下心底的火气，“我们也是担心岁岁跟着你过的不好，要早知道你姥爷是秦老爷子，爸爸是厉董事长，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将岁岁抚养权给你。”
    姜软就这么看着他们。
    她不明白霍骋来找她修好关系的目的是什么，就算她承认了秦家和厉家的身份又如何，凭之前那些事情她也不可能跟他们关系多好。
    他们又何苦大费周章，拉低脾气来找她？
    “你当初怎么不说你跟秦家和厉家的关系。”霍骋又说，“你要说了，你们的婚礼我们肯定给你办的更加隆重。”
    “还有其他事吗？”姜软没有要闲聊的意思。
    霍骋脸色有些挂不住。
    他没想到他都这般卑躬屈膝了，这死丫头还这么不给面子。
    秦家又怎么样，厉家又如何，还不是养出这么个没教养的女娃子！
    “如果没其他事，我这儿正好有件事想问问两位。”姜软眼睛在他们两人身上一一扫过，“听说当初你们为了让霍知舟学会游泳，将他往海里，江里扔？”
    霍骋：“是。”
    他承认的很干脆。
    姜软看着他：“你们就不怕他不小心淹死了？”
    “他是霍家的孩子，没那么容易死。”霍骋说这话时眼中没有半点儿担心。
    “他是人。”姜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一个巨浪打过来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我怎么管教孩子还轮不到你来置喙。”霍骋板着一张脸，“他现在不活的好好的？别以为你是厉董事长的女儿就可以随便管别人的家事。”
    姜软突然明白霍知舟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个承诺了。
    不仅仅是年少朋友的去世，还因为溺水绝望时被人拉出深渊的重生。
    对一个几岁的孩子都那么残忍，这两人又怎会是善类。
    “莫陌，送客。”姜软胸口挤压着一团东西。
    莫陌迅速照做。
    霍父霍母想说点儿什么，被莫陌强行塞进了车里。
    霍骋的司机不想开车，可在看到莫陌那极强的压迫感时乖乖启动车子离开，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姜软的视线之中。
    “找到亲爹就翅膀硬了。”霍骋咽不下这口气，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以前见到我们哪次不是乖的跟个鹌鹑一样。”
    “我就不明白了，你找她干什么。”霍母对此非常不理解。
    “如果她真是海城厉家跟秦家的孩子，那她身上的价值可就多了。”霍骋眼里只有利益。
    “多也跟我们没关系，她已经跟知舟离婚了。”霍母眉心蹙着，“要我说她就不是个善类，这种人就不适合进我们霍家的门。
    “你看看这次离婚她分走了知舟多少财产。
    “再来一次，那还得了。”
    霍母越说越激动，脸色奇差，显然在意霍知舟分给姜软那些财产。
    “她若能带着秦家和厉家的身份嫁入霍家，那就是强强联合，到时候其他世家都会被我们甩在身后。”霍骋眸子里都是算计，“百年内霍家都能保持第一。”
    霍母对现在的霍知舟非常满意：“没有她，知舟一样能做到。”
    “联姻能带来的东西，为什么要走弯路。”霍骋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她跟知舟才离婚，短时间内不可能复合。”霍母想着这段时间儿子出事，这人都不曾出现的事，“与其想这些，不如等知舟带领霍家越走越远。”
    霍骋视线看着窗外：“他们不复合，不是还有老大。”
    霍母：“你说司年？”
    霍骋：“嗯。”
    霍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她祸害我一个儿子还不够，还要她把我另外一个儿子也祸害了。”
    “知舟带领霍家往前走和姜软给我们带来利益不冲突。”霍骋愈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可靠，“你给司年打个电话，让他晚上回来吃晚饭。”
    姜软压根不知道他们有这样离谱的心思。
    看着他们离开后她就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小时候的场景。
    明明对于那段记忆不是特别清晰，可此时脑海中却记起了小霍知舟在水里绝望扑腾喊救命的样子，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小，越来越无助……
    无人搭理他。
    现在他有话语权有能力霍骋他们尚且这样，那小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时，又经历了些什么。
    顾时西知道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又或者那些一笔带过的话里，全是霍知舟灰暗没有光的悲惨童年。
    “老板。”莫陌见她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在心疼你的前夫哥吗？”
    姜软：“？”
    前夫哥？
    莫陌提醒：“别忘了来时我提醒您的话。”
    姜软问：“什么。”
    莫陌记得清清楚楚：“不管霍总的样子多惨，情况多差，都不要情绪上头说情话，可以关心，可以问候，但请将平日的疏离坚持到最后。”
    姜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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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2章 您假设我是您老公

    “切记不可因为心疼忘记以前的一切。”莫陌见她疑惑还补了一句。
    姜软看他的眼神更好奇了：“你以前受过情伤？”
    莫陌：“单身至今，无人能伤。”
    姜软问：“那你这些话从哪儿得出的经验？”
    “真正的强者都会在事情到来之前就做好应对之策。”莫陌话语一板一眼，没有情绪起伏，“我阅书无数，阅片无数，总结了无数人的经验。”
    姜软视线在他身上多看了几眼。
    莫陌问：“您觉得我若是个老公，能打多少分。”
    “不知道。”姜软实话实说，没有根据自己的主观看法随意给评价，“我不是你老婆，无法打分。”
    “那您假设我是您老公。”莫陌对这个似乎格外固执，“我可以得到多少分。”
    姜软狐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你有了喜欢的女孩儿？”
    莫陌：“？”
    姜软大胆猜：“又或者男孩儿？”
    “您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可以拒绝，擅自揣测保镖的想法是不对的。”莫陌正经的很，“看在您是第一次犯的份上，我就不跟您计较了。”
    姜软第无数次觉得莫陌的脑回路跟大部分人不一样。
    截至目前为止，她都不太了解他。
    “之后几天我住哪里？”莫陌脑回路虽然有点儿奇怪，但交给他的任务却能办的非常好。
    “一楼右手边第三间房。”姜软一早就让管家给他安排好了，“有什么需要跟管家沟通。”
    莫陌：“好的。”
    姜软嗯了一声。
    还没走两步，管家欲言又止的朝这边走来。
    见他有事要说，姜软也就直接问了：“有事？”
    “是有那么一件小事。”管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对姜软的态度从始至终就没变过，“我们之前都是服务您跟霍总的，一切也都以霍总的命令为主，现在……”
    说到这儿管家一顿。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主动问还要不要用他们，显得他们不相信姜小姐。
    不说这个，万一之后发生什么事，姜小姐觉得他们没把她放在第一位，还在听霍总的话那就不好了。
    “一切照旧，工资我这边给你们发。”姜软一眼看出他们在想什么，“只有一点。”
    “您说。”管家迅速开口，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我的事不要跟霍知舟说，以后也只听我的话。”姜软提醒道，“这边发生的一切都跟霍知舟无关。”
    管家：“我懂！”
    姜软点了点头：“嗯。”
    她上了楼。
    软园这边她基本上不会回来，但这里的所有人很早之前就在这里工作了，倘若因为她跟霍知舟离婚就将人遣散不太好。霍知舟离婚分的钱也挺多，这几人的工资够了。
    “对了。”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刚要跟众人分享消息的管家折返回来：“您说。”
    “如果哪天霍知舟想你们去他那边上班，你们过去就好。”姜软知道他们跟霍知舟的关系，“两边来去自由，只要消息不互串就行。”
    “霍总那边用不上我们。”管家如实说，“他现在住的是一个平层。”
    姜软一顿。
    管家对这些还是了解的：“江特助将他衣食住行全包了。”
    姜软压下情绪，嗯了一声上了楼。
    她在主卧待了一会儿，脑子不受控制的去想霍知舟现在的生活，从她认识他开始，他的生活起居就有好几个人在照顾。
    管家，张妈，李婶，还有若干佣人以及各大菜系的厨师。
    他习惯花花草草包围的别墅和庄园，于他而言那些绿意的存在代表着生机。
    怎么现在开始住平层了？
    不可能是钱的问题。
    他一个月的收入就足以买别墅。
    正这么想着，她拿出手机打算查点儿东西，浏览器还没点开就看到顾时西发过来的消息——姜软，你下午有时间吗？
    她指尖微动：【有，但不多。】
    她得将京州和邻市的项目都看一下，可以的话就写两个竞标书，忙不过才写一个。
    顾时西很快发语音回她：“那可以麻烦你空了过来一趟吗？我跟江于下午都有事要忙，麻烦你帮我们看半个小左右。”
    “之前不还说有什么随时给你们打电话？”姜软拆穿他拙劣的谎言。
    “这不是出现了点儿突发情况吗？”顾时西解释，“最多半小时我们就能解决完，看在我跟你签了合同的份上，来一下？”
    姜软：“我三点过来。”
    顾时西：“好的！”
    姜软关闭了对话框。
    顾时西对霍知舟是真的好，她到那天他就跟她签了合同，毫不犹豫把自己卖了。
    反正就一周，一周过后她就走人。
    “答应了。”顾时西跟江于说着，“待会儿你放心去忙公司的事，这边我会让林封跟林北多盯着点儿，确保姜软能跟霍二单独相处不被人打扰。”
    “总觉得悬。”江特助说。
    顾时西：“哪里悬。”
    江特助回想这段时间的一切：“以姜小姐的性格，就算来了也只会坐在那里陪BOSS一会儿，不会过多关心，更不会说情话。”
    “这不挺正常。”顾时西在霍知舟好了之后，脑子也逐渐恢复，“她要对霍二嘘寒问暖我还担心呢。”
    江特助：“？？”
    顾时西：“你会对变相绿了你，还逮着你不放的人和颜悦色？”
    江特助刚要开口，顿时意识到BOSS跟姜小姐之前发生的事。
    虽说是打着爱的旗号，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她只要每天来这边多待一会儿，我们就不用担心霍二的情况。”顾时西为了这事可算是操碎了心，“她的存在比任何药和医生都好使。”
    之前他没想通，为什么冷静期那个月比离婚后这个月严重那么多。
    仔细想想除了离婚这件事儿变了之外，唯一的区别是他从软园搬走了。新住处没有姜软的痕迹，没有姜软的气息，以至于彻夜难眠。
    这不。
    昨天姜软来了没多久他就醒了。
    “姜小姐走了呢。”江特助是看着霍知舟一天比一天状态差的，以至于比顾时西更为担心，“BOSS的情况会不会变得更加严重。”
    “不会。”顾时西说的笃定，“别把你BOSS想的跟机器人一样死板。”
    姜软这次若没来，他或许会越来越严重，但她来了，霍二就会自己给自己找借口，毕竟昨天之前他不让江于查任何跟姜软有关的消息，却在姜软出现没多久后就开始让人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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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3章 承诺的城墙开了小孔

    江特助朝病房内看了一眼，心中说了句但愿吧。
    姜软下午到的时候霍知舟正坐在病床上滑动着平板处理事情，看到她来他立马将平板放下，视线落在她身上粘着不肯放开。
    姜软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霍知舟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她跟自己搭话，以至于主动开口：“晚上你想吃什么，我让江于定。”
    “不用。”姜软没落入他话语的选项中，“我待半个小时就走，家里还有事要忙。”
    霍知舟：“工作？”
    姜软：“嗯。”
    霍知舟：“我帮你做。”
    姜软心情没有任何波动的拒绝：“我自己能处理，你好好养身体就行。”
    “你……”霍知舟刚说了一个字，姜软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拿着手机去旁边接了。
    哪怕没看全，霍知舟还是通过姜软接电话时那边传来的声音知道是叶晏之的电话。
    他不知道叶晏之跟她说什么，只能听到姜软跟他说。
    “嗯。”
    “医院。”
    “不是我，是霍知舟。”
    “没有，霍司年让我来看看，之前跟他做了交易，这次算是还他人情。”
    “半小时左右，走了跟你们说。”
    哪怕没有听到叶晏之那边的话，霍知舟还是能根据姜软的回答猜到叶晏之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以至于在姜软挂断电话后他问：“有事要忙？”
    姜软实话实说：“朋友找。”
    霍知舟问：“叶晏之？”
    姜软：“嗯。”
    霍知舟没再开口。
    他不会说你先去忙这种话，更不会把好不容易才朝他走来的人推开。
    “听岁岁说叶晏之跟你告白。”霍知舟直截了当的问，总得了解清楚为什么告白结束姜软还会跟他联系，“你拒绝了？”
    姜软对此毫不意外：“嗯。”
    霍知舟视线盯着她：“怎么没处处看？”
    姜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朋友关系太久有点难以转换身份，需要时间适应。”
    霍知舟墨色的眸还看着她。
    这意思。
    是没完全拒绝。
    “他现在在追你？”霍知舟问。
    “这是我的私事。”姜软没有透露太多，她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他彻底死心，从此远离，“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叶晏之适合当朋友，但不一定适合当伴侣。”霍知舟不管适不适合，开口说道，“他性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照顾不好你。”
    “霍总管的未免太宽。”姜软反驳他。
    “我没有管。”霍知舟为自己辩解，“只是作为旁观者给自己在意的人一些建议，最终决策权还在你手里。”
    姜软想都没想就回他：“当然在我手里。”
    “软软……”霍知舟开口。
    “我们的关系不适合这么亲昵的称呼。”姜软面无表情的开了口，“以后直接叫我姜软就好。”
    每一声软软都如从前般温柔，带着眷恋和爱意。
    这样的声音听多了，容易骗自己，也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
    “好。”霍知舟没有为自己争取，言听计从。
    之后时间里。
    两人几乎没说话。
    一个时不时看向窗外转移注意力，一个视线全在她身上，明明很尴尬的相处，在两人间却有种岁月静好的景象，美好的让人舍不得打破。
    半个小时过去，姜软给顾时西发了消息：【你还有多久来。】
    顾时西：【两分钟。】
    姜软放下手机继续等。
    好在顾时西说两分钟就是两分钟，没一会儿就上来了，姜软没有多待，跟他交接了一下事情就离开了。
    看着从始至终一句挽留话都没说的霍知舟，顾时西又开始说他：“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的情商究竟是高还是低，你要是装装虚弱，姜软也不至于看一眼就走。”
    霍知舟重新拿起平板办事。
    “我认真的。”顾时西按住他的手，“你要不要用一下苦肉计？”
    “出去。”霍知舟精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这段时间身体的亏损需要调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今时不同往日，你要不使用苦肉计让姜软心疼你，这辈子都别想让人回心转意。”顾时西是真替他急，“难道你想看到她跟别人结婚？”
    霍知舟依旧坚持，脑子也很清醒：“她不会跟别人结婚。”
    顾时西：“？”
    “你就对自己这么自信？”顾时西狐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结婚五年你对她是挺好，但离婚那两个月你也没少伤害人家。”
    但凡头脑清醒点儿的，都不吃这个回头草。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有钱，长得好看，老爸还是海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顾时西说了很多，“你虽然好，但她要觉得二十出头的弟弟更好呢。”
    霍知舟看着他的眼神没有温度。
    顾时西立马闭嘴。
    “即便别人再好，她也不会跟人结婚。”霍知舟了解姜软，以至于话语说的笃定，“至少这几年不会有这个念头。”
    顾时西眉宇间一串串问号。
    不太明白他哪儿来的自信。
    “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
    “不是自信，是经历了我的事情之后她怕。”霍知舟说这话时，眸色一点点加深，“怕结了婚遇到不好的事情后无法离婚。”
    之前那段时间的事，让她害怕婚姻。
    那不是他的本意，但终究造成了那样的后果。
    顾时西一怔。
    片刻后。
    他调节着气氛：“那也不一定，感情是最说不准的事情，情感滤镜上来的时候最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
    霍知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心中思虑万千。
    “不说这个。”顾时西转移话题，再聊下去容易出事，“我刚上来的时候在医院碰到了叶晏之，他来找姜软的？”
    霍知舟眸色漆黑：“嗯。”
    顾时西眼珠子一转：“要不要我去帮你探探消息？”
    没等到霍知舟的回答，顾时西先反应过来他跟姜软的约定，立马开口道：“不对，应该是我正好要出趟门，可能会跟叶晏之顺路，需不需要我将待会儿的所见所闻说给你听。”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霍知舟面色如常，看不出异常。
    顾时西稍微提着的心就此放下。
    清楚从这一刻开始，霍知舟已经在承诺这扇大门上开了一个小孔，只要时间往后推移，发生的事越多，这个孔变成一道来去自如的大门也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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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4章 倒不如彻底结束一切

    “那我去了。”顾时西确认他状态没问题后才说的，“有事跟我和江于打电话。”
    霍知舟嗯了一声。
    顾时西一溜烟没影了。
    他下去时姜软刚坐上叶晏之的车。
    苏竹坐在副驾驶上，对着坐进后车座的姜软关心问着：“霍知舟没怎么你吧？”
    姜软摇头：“没有。”
    “那就行。”苏竹从听到她因为霍知舟在医院后，那颗担忧的心就没完全放下来过，“我还怕他跟以前一样发神经为难你。”
    “他要为难我转身就走。”姜软时时刻刻都提醒自己清醒，“我跟他不是夫妻，他不敢强势拦着。”
    夫妻之间这样可能会被认定为家庭矛盾，调合一番不会有什么结果。
    但离了婚没有情感纠纷，任何不妥的行为都有可能是违法犯罪。
    “你打算在这边待多久？”问这话的是叶晏之。
    “看情况。”姜软把手机放包里，“如果要在这边跑项目的话，断断续续得待上一个月。”
    叶晏之跟苏竹对视一眼。
    两人冒出了同一个想法：这项目不会是霍知舟为了留下软软特意准备的吧？
    姜软一眼看出他们的想法：“他不会管我闲事，跟他无关。”
    之后一路上。
    三人如往常闲聊，之前那场告白好像消散的一干二净。
    他们找了一家餐厅吃饭，叶晏之和以前一样充当着气氛担当，他一会儿说着这个月的趣事，一会儿聊聊以前，三人的感情并未受到那场告白的任何影响。
    倒是来偷听八卦的顾时西，见他们聊的全是一些非常细碎的事情时，心情要有多差就有多差。
    这种日常。
    压根没法绘声绘色跟霍二说。
    这顿晚餐没多久就结束了，姜软跟苏竹他们离开餐厅时，一道人影忽然窜了出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来人一身很随便的休闲穿搭，面容憔悴眼神悲戚。
    如果不是太熟悉，姜软几乎认不出这是苏安然。
    “姜软。”苏安然目光直直看着姜软，眼神中的疯狂和戾气被黯淡无光和无助掩盖，“我可以跟你谈谈吗？就一会儿！”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姜软扔下这句抬脚离开。
    如果苏安然没有走这条路，她会很佩服她。
    家境不好，父母虐待的情况下凭借毅力考上京州大学，这对偏远小镇的她来说有多难她有所了解，以至于见到她第一眼她想跟她做朋友。
    一是因为她跟苏竹长得有几分像，和蔼可亲。
    二是她钦佩这样的人。
    但苏安然偏偏选择了一条最差的路。
    “求求你了！”苏安然哪儿还有之前的嚣张，“我没有别的朋友，只有你了。”
    姜软没理会她的苦苦哀求，跟苏竹说了声走后就跟叶晏之一起离开了。
    她跟她之间的恩怨在很早之前就结下了，在她造她黄谣，联合其他人霸凌她那一刻开始，她跟她之间就不可能再有好的关系。
    “姜软！”
    “姜软！”
    苏安然冲上来叫她。
    叶晏之一脚油门踩下去，彻底拉开了跟她的距离，苏安然连跑几步摔倒在地上，眼中的绝望一点点笼罩全身，心底深处涌起一股无力感。
    没一会儿。
    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
    看到站在那里红了眼眶的苏安然时，她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死丫头！你让我好找！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你要翻天是不是！”
    “啊！疼！”苏安然头皮生疼。
    “你还知道疼？”中年妇女脸色很差，“不回消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
    “我为什么要回消息！”苏安然用力一扯，忍住钻心的疼脱离了她的钳制，“你打电话来不就是那些破事儿吗！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想用我嫁人赚钱这事想都别想！”
    “啪！”
    中年妇女打了她一巴掌。
    苏安然嘴角出了血，她倔强的看着她不肯服输。
    “怎么跟我说话的。”中年妇女眼中带着戾气，“彩礼我已经收了，过两天你就嫁过去。”
    苏安然冷笑一声。
    中年妇女：“别这么看着我，谁让你没抓紧霍知舟那棵大树，连个男人都搞不定，真没用。”
    “你这么有用怎么没把苏秉承搞定？”苏安然嘲讽的话脱口而出，“针扎避孕套这种垃圾招数都用出来了也没得到人家的半点儿在意，你可太有用了。”
    “苏安然！”中年妇女发火了。
    “说真的，当不好父母就别生孩子。”苏安然胸口挤压着情绪，“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赌鬼酒鬼父母，我才有这么失败的人生。”
    谁出生想当私生女？
    谁不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但她出生就烂在泥里，从小在肮脏的环境下长大，她也需要避风港和光。
    “啪！”又是一巴掌。
    苏安然被打的偏了脸。
    她忽然就笑了。
    笑得越来越疯狂。
    中年妇女见她这般眉心直蹙，觉得瘆人：“你笑什么！”
    “王总给你的彩礼钱你已经花了吧。”苏安然知道她妈为了钱，一直在给她找各种有钱的男人，年龄不限，品性不限，为的就是将她嫁出去时收一笔彩礼。
    中年妇女心里陡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忘了跟你说我被霍知舟起诉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开庭审理。”苏安然说这些时一直看着她越来越惊恐的表情，“以我之前诈骗的金额来看，判个无期不是难事。”
    中年妇女瞳眸一缩。
    苏安然精神已经有些疯了：“到时候王总看不到人，是拿你来抵债还是打断你的手脚让你还钱？”
    “你疯了！”中年妇女扑过去就要抓她的脸。
    苏安然躲开了，她眼神没有感情：“从你纵容那个赌鬼偷看我洗澡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疯了，尤兰清，你的报应马上就来，你们两个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心里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既然人生这么没有意义，未来一片黑暗。
    倒不如彻底结束一切。
    姜软接到京州第一人民医院的电话时刚跟岁岁视频完：“你好，请问是姜软女士吗？”
    姜软：“是。”
    “这里是京州第一人民医院，你的朋友正在抢救室急救。”医院那边的话说的很快，“麻烦你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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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5章 能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姜软到医院时才知道是苏安然，那颗提着的心就此放下，但与此同时也升起了一点儿奇怪的心情。
    “你朋友跳江，幸好被好心人碰到救了起来。”医生一边跟她说情况，一边递给她几张纸，“这是她的费用，你去缴一下。”
    姜软：“我不是……”
    医生打断她的话：“快去吧，她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我先去看看情况。”
    姜软看着手里的缴费单久久没有动。
    好一会儿后。
    她拿出手机给莫陌打了一通电话出去：“查一下苏安然父母的联系方式，有了发给我。”
    莫陌：“好的。”
    苏安然被推回病房是半个小时后。
    姜软第一时间跟医生说明了情况，表示自己不是她的朋友，但救治已经结束，费用没有人交，医院这边也就含糊其辞没怎么跟她细聊。
    “她手机的紧急联系人设置的就是你，怎么可能不是朋友。”
    “放心，她情况不是特别严重，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过一会儿就醒。”
    “你帮我们联系一下她的家人也行。”
    几番交涉后，姜软被迫留在了这里。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她心中升起几分疑心，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怀疑这是不是苏安然故意设置的一场谋划，为的就是她来见她。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没人会把自己的生命这般儿戏，万一没人救她岂不是真死了？
    在她想这些时莫陌查到苏安然父母的联系方式发了过来，姜软点开其中一个打了过去，没一会儿对面就接通了，是一道浑浑噩噩的中年男声：“谁啊！大半夜的打电话有病吗？”
    “请问您是苏安然的爸爸吗？”姜软问。
    “我倒是想当那小贱蹄子的爸爸，可人家看不上。”对面的话很轻佻，“找我什么事，她要嫁人了？还是她那个亲爸认她了？”
    姜软沉默了一会儿把电话挂了。
    能对女儿那般称呼，想来也不会来医院。
    她又打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刚刚打了招呼说了情况，尤兰清那边就气急败坏的骂了起来：“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别以为我会信她这些小把戏。
    “你告诉她，别说她要被判无期，就算她被判死刑，她也得把婚给我结了！
    “要死，婚礼办了再死。”
    姜软没再说一句话，毫不犹豫挂了。
    上大学时她知道苏安然家境不好，爸妈对她也很差，但没想到差成这样。
    想这些时手机忽然收到苏竹的消息，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陪她逛街放松心情。
    她回了行。
    苏竹：“你怎么还没睡？”
    姜软：“在医院。”
    苏竹：“？？”
    苏竹：“又陪霍知舟去了？”
    苏竹吐槽：“这人心思是不是太深了点儿，大半夜的不让你在家里睡觉休息还叫你去医院守着他，真把自己当皇上了。”
    “不是霍知舟。”姜软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是苏安然。”
    她把晚上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没联系到合适的人过来接手，要走也挺难。
    “你不是傻。”苏竹脱口而出。
    姜软：“……”
    苏竹话语说的非常自然：“你给我那便宜老爹打电话呗，虽然苏安然没有进入苏家的族谱，但从血缘上来说那也是他的女儿，让他来管。”
    姜软一顿。
    压根没考虑过这个事情。
    “算了，让你打估计你也不好意思。”苏竹在这些事儿上毫不在意，“我给他打。”
    苏竹说做就做。
    一分钟后她给姜软发了消息：【他四十分钟左右到。】
    姜软本想问这样她不会难过吗？但转念一想，苏竹活的很纯粹，苏安然的存在对她来说造不成什么影响，是她顾虑太多。
    “你来了。”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传来。
    姜软寻声看去。
    就见苏安然睁开眼睛，面色很差。
    “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跟你见面。”苏安然说话有气无力。
    姜软坐着等叔叔来，见她脆弱又狼狈的样子不禁问：“你就不怕自己真死了？”
    “本来就是奔着死去的。”苏安然声音很空洞，眼中暗淡无光，“但跳之前想着万一没死成总得有人管管我，所以把你的手机号设置成紧急联系人。”
    姜软眉心微蹙。
    听着她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心里泛起一股情绪。
    “你想死？”
    “活着又没什么意思。”苏安然像是真的对那些事情无所谓了，“迎接我的只有爸妈无穷无尽的麻烦和霍知舟那里的无期徒刑。”
    “不至于。”姜软理性分析，“将财产全部返还，顶多判几年。”
    “姜软。”苏安然对这些一点儿都不在乎了。
    姜软抬眼看她。
    苏安然看向她的眼中落寞又憧憬：“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姜软没回答。
    “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大学开学那天你爸妈将你送来的画面，那样细致的关心和叮嘱是我这辈子都没得到过的。”苏安然说，“更别说你还有那么好的家境。”
    姜软等着她说。
    心中对此没有太多波澜。
    “如果我是你，我能比你更有出息。”苏安然说。
    “或许吧。”姜软从不对没走过的路轻易下决定，总以为别人的路更好走，但真正身临其境时才会知道每一条都有不同的艰辛。
    “抱歉。”苏安然说。
    姜软眼眸微抬。
    苏安然整颗心都平静了：“过去和现在对你造成的所有困扰。”
    姜软没再开口。
    有些事情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当初那场霸凌和造黄谣给她造成了太大的心里伤害，为此差点儿出现心里问题。
    “但我还是嫉妒你。”苏安然真切说自己的想法，“好的父母，好的朋友，好的老公都让你遇上了，而我只有无尽的深渊。”
    她痛恨世间的不公。
    凭什么同样是人，她的一切跟姜软相差这么多年。
    “你找霍知舟是为了让他拯救你？”姜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是。”苏安然大大方方承认，“只有找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当靠山，我才能摆脱我爸妈的控制和无休止的骚扰。”
    “那你有没有想过拉你出深渊的人可能会将你带入另一个黑暗。”姜软希望她能正视这个问题，“真正能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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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6章 这孩子怎么傻了？

    “你身在温暖的环境下自然能轻易说出这话。”苏安然依旧不喜欢姜软，可说话的语气却变了很多，“但我这种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的人，如何拯救自己。”
    姜软还没说话。
    苏安然就继续说了：“你以为我没想过找一个好工作逃离我爸妈吗？没用的。
    “不管我去哪里，他们都能精准的将我找到，实在找不到就跑到我所在的城市报警说来探亲走丢了，让警察联系我。
    “我试了各种办法，都不曾逃脱。”
    如果不是知道逃离不了那样的家庭，她怎会来插足霍知舟跟姜软的感情，她痛恨小三，但没办法，谁让姜软当初救的那个人恰恰是霍知舟。
    “你有选择。”姜软拆穿她。
    “有吗？”苏安然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如果你没做那些事，我们会当一辈子的朋友。”姜软说的是实话，“我会帮助你逃离那个窒息的家庭，让你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闪闪发光。”
    苏安然轻轻笑了两声。
    姜软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不可能的。”苏安然现在坦诚至极，“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讨厌你，讨厌你温暖的家庭，讨厌你对很多事情看得很淡的心态。”
    姜软回想过去的种种。
    在矛盾激发之前，她们不是好朋友吗。
    “我跟你做不了朋友，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我感受到世间的不公。”苏安然什么都说，“每次你分享东西给大家的时候，我都在想凭什么大家要很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你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说真的，你命挺好。”苏安然这话说的很羡慕。
    姜软没否认。
    妈妈在年轻的时候给她打造了一个衣食无忧温暖的未来，长大期间她跟姜叔叔给了她很多温暖，她是幸福的孩子。
    至于霍知舟和后面这些事，她也只当是人生在世的磕磕盼盼。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不想让你好过的原因。”苏安然再次说出当初的话，却只剩平静的成熟，“我想看到你从高处跌落的狼狈样子。”
    姜软：“嗯。”
    苏安然见她仍旧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的脸：“你不生气？”
    “这些话你说了无数遍，我都听腻了。”姜软有什么直接说。
    如果这些都要生气，那她估计早就气进医院了。
    苏安然没再开口。
    两人沉默坐着。
    又过了一会儿，苏安然视线重新落在比之前成熟干练的姜软身上，直截了当的说了自己的心思：“虽然抱歉以前对你做的那些事，但我依旧不希望你过的好。”
    “理解。”姜软心态很好。
    苏安然：“？”
    姜软目光跟她对上：“这世上只有爱我的人希望我过的好。”
    苏安然就这么看着她，心里翻滚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如果真的按照姜软说的路线走，她是不是会比现在过的好？只是瞬间她就把这个想法否定了。
    谁知道到了后面姜软会不会变心，现在的话说的再漂亮也难保人心不会变，只有将路握在自己手里才踏实，这样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是自己承担，怨不得旁人。
    她想这些时，姜软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苏竹爸爸打来的后，她立马接了。
    “我到医院了。”苏秉承那边说话比较快，像是在担心，“你们在哪儿。”
    “您来第三住院部六楼，我在电梯门口接您。”姜软拿着手机站起身，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以至于没注意到苏竹看她的复杂眼神。
    三分钟后。
    姜软在电梯门口碰到了苏秉承。
    他身上穿着正装，那样子像是刚从饭局上下来一样。
    “苏竹在哪儿。”苏秉承开口就问，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心和在意，“她怎么了？”
    “嗯？”姜软脑袋上是大大的问号。
    苏秉承眉心微拧。
    这孩子怎么傻了？
    难道苏竹情况很严重。
    “苏竹跟您说出事的人是她？”姜软脑子转了一下，想通了。
    苏秉承往前走的脚步一顿：“不是她是谁？”
    电话里那丫头有气无力的跟他说：苏先生，您的宝贝女儿现在正在医院，您要不要看一下？
    “您跟我来就知道了。”姜软没有多说，带着他朝病房走去。
    看到是苏安然那一刻，苏秉承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紧接着满心的担心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姜软将人交给他之后就离开医院，上车前跟苏竹打了通电话。
    “人交给他了？”苏竹一边打着游戏一边跟她说。
    “嗯。”姜软看了一眼医院，想着刚刚叔叔问她的问题，“你跟你爸说你出事了？”
    “没，我说他宝贝女儿出事了。”苏竹脑子转的飞快，“要跟他说苏安然出事明天早上他都不一定过去，为了你的自由和心情，果断舍弃他。”
    姜软由心说：“谢谢。”
    “咱俩之间还谢什么谢。”苏竹干脆利落发动技能，一点儿都不耽误她聊天，“苏安然怎么把你电话设为紧急联系人了？她脑子有泡？”
    姜软把她跟苏安然的谈话内容说了一遍。
    听完苏竹纸给了一句中肯的评价：“确实有泡。”
    姜软嗯了一声。
    今晚的事是一个意外，所有人都没料到。
    后来苏安然跟苏秉承在医院谈了些什么她不知道，也没去了解，那天过后苏安然去了哪里，选择怎样的路更是一个未知数。
    第二天她去医院看霍知舟时，他问了她这个事：“苏安然找你麻烦？”
    “你监视我？”这是姜软的第一反应，甚至因为这个事延伸出了各种不好的想法。
    如果他开始监视自己，是不是代表他不想再遵守承诺？不遵守承诺，那她之后的日子岂不是又会变得水深火热？
    “顾时西跟他相亲对象和你们一个餐厅吃饭。”霍知舟撒谎的时候面不改色，“他进去的时候刚好碰到苏安然来找你。”
    姜软松了一口气。
    霍知舟说：“这事我会让江于解决，不会再给你带来麻烦。”
    “这样最好。”姜软并不想跟苏安然扯上什么关系。
    不管她的原生家庭多糟糕，经历现状有多惨，都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
    偶尔可能会因为同为女性产生一点儿同情，但这点儿情绪转瞬即逝，在往后岁月里甚至都想不起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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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7章 您还是见识太少

    之后几天时间里，姜软按照约定每天来医院看望霍知舟，偶尔跟他聊聊事情，一转眼几天就过完了，霍知舟也到了出院的时候。
    见他换上自己的衣服，姜软跟顾时西说：“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希望到时候你也能遵守约定。”
    “没问题！”顾时西答应的非常快。
    姜软嗯了一声没再说，临走时都没跟霍知舟打招呼。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霍知舟的瞳眸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深，心里那个地方更是翻滚着情绪。
    看着他这样，顾时西小声跟江于蛐蛐：“如果后面姜软跟别人有饭局，你就在相同地点给你家BOSS也安排一顿，把控好距离和时间。”
    江于：“好。”
    这几天BOSS交代的事摆明是要暗中护姜小姐周全，既然他想通了，他这个做特助的也不会拖后腿。
    霍知舟换好衣服就看到他俩在那儿嘀咕，他也没多管，薄唇轻启问江于：“前几天让你去办的事办的如何？”
    “一切准备妥当。”江于回答的很快。
    “嗯。”霍知舟戴好手表准备出门。
    江特助叫住他：“BOSS。”
    霍知舟侧眸看他。
    江特助汇报着情况：“您爸妈叫您回一趟老宅，说是有事情要跟您谈。”
    “不是让你别理会他们的消息？”霍知舟说。
    “这次的事情比较特殊，他们提到了姜小姐。”江特助把全部内容如实相告，“还说如果您不回去的话，他们只好就找您大哥商谈。”
    霍知舟眼眸漆黑。
    江特助问：“回老宅吗？”
    霍知舟的回答就没有变过：“不回。”
    江特助：“好的。”
    “这段时间你派人注意一下他们那边的动向，有任何针对软软的行为及时处理。”霍知舟交代，“不要给她带去麻烦。”
    “明白。”江特助办事儿还是很靠谱，“但霍大少那边……”
    霍大少虽不是霍氏集团总裁，但手段能力跟BOSS差不了太多。
    他要做什么事，他不一定查得到。
    “前两天您爸妈将他叫回老宅说了些事，具体谈了什么没打探出来。”江特助一一汇报情况，“万一是针对姜小姐的……”
    霍知舟沉默着。
    一会儿后。
    他给出了答案：“他不会。”
    江特助试探性的问：“现在是他从您手里夺取位置的关键时机，难保不会做些什么过激手段。”
    “你注意他们的动向就行。”霍知舟说。
    如果霍司年没有软肋，或许会利用姜软来威胁他，但霍司年有，他跟林檀在一起三年，若无感情之前也不会是那般反应。
    江特助相信自家BOSS的话：“好的。”
    这次事情后，姜软跟霍知舟虽然同处同一个城市却没再见过面。
    霍知舟还是处于失眠和吃不了太多的状态中，但和之前相比已经好太多。
    至于姜软，她将邻市和京州的项目竞标书都写了，工作日跟莫陌一起去约人吃饭聊情况，周末就飞回海城陪岁岁。
    日子虽忙，胜在充实。
    这日，姜软约了京州的一家医院领导吃饭，用餐过程中她介绍了自己的公司规模，也把公司以往做的项目做了个简单介绍，双方相谈甚欢。
    眼见饭局到了尾声，莫陌视线在饭桌上扫了一圈，压低嗓音在姜软耳边低语：“老板，不对劲儿。”
    姜软唇角含笑的跟人聊着。
    莫陌知道她听到了，把后面的话小声告诉她：“这顿饭一口酒都没喝，不正常。”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姜软跟人闲聊完才回他话，没有说的很明显，“有人喜欢喝酒也有人爱喝茶，每个人喜好不一样。”
    “您还是见识太少。”莫陌说的可正经了。
    姜软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是嫌不喝酒无聊吗？
    又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饭局到了尾声，医院那边的人纷纷站起身离席，每个人都很客气的跟姜软致谢和作别，姜软将他们送出包厢。
    “就到这儿。”其中一人开了口，“不用送。”
    “好。”姜软没有过多坚持，心知他们应该是不想被人看到出来参加饭局才这样。
    “老板。”莫陌目送那些人离开，言语要有多认真就有认真，“这项目，您大概率是拿不到了。”
    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能不能盼着我点儿好。”
    相谈甚欢。
    他们的报价也比较低。
    没道理这个项目落不到她手上。
    “您没发觉一个重要的信息点吗？”莫陌一张清冷正经的脸偶尔还有些呆。
    姜软疑惑的看着他。
    莫陌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他们对您很客气。”
    姜软回想了一下：“有吗？”
    “您以茶代酒敬他们时，他们都跟着站了起来。”莫陌对这些观察细微，“您说的每一句话他们都会回答和附和，从不冷场。”
    姜软看着他：“这不是最礼貌的相处吗？”
    双方都是斯文有涵养的人，不搞酒桌文化那一套，有什么不好。
    “您以前跟霍总出去吃饭时，霍总会因为那些人站起身就跟着站起来吗？”莫陌给她举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刚刚那些人相当于霍总，我们需要他们手里的项目等同于我们就是那些给霍总敬酒的人。”
    姜软一顿。
    瞬间明白过来。
    经历海城那无聊又让人厌恶的酒桌文化后，她下意识觉得这些人都是君子，若非莫陌点破，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
    “他们是不是知道您跟霍总的关系？”莫陌问。
    “没人特意告知的话不知道。”姜软虽然在京州长大，但一直以来都比较低调，“但若有人故意透露就知道。”
    思索间。
    她看向莫陌问：“你为什么觉得我拿不到这个项目？”
    “刚刚那些人跟您说话时客气中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讨好。”莫陌在这些方面非常敏锐，“中途眼神还互相交换好几次。”
    姜软：“？？”
    这都看出来了。
    莫陌继续说：“那样子，像是在权衡怎么做才能既不得罪您，又能不给您项目。”
    莫陌：“准确点儿来说，是不得罪您身后隐藏的霍知舟。”
    姜软在想这个事。
    如果莫陌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是谁跟这些人打了招呼？
    秦牧川？好像不太可能，这里毕竟是京州，他的手伸不了这么长，以他谨慎的性格也不会轻易跟霍知舟撞上。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出来，就被身后巨大的撞击声吓到了：“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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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8章 遇见林檀

    门摔在墙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姜软寻声看去就见衣衫凌乱的林檀面色慌张的跑出旁边的包厢，路过她身边时林檀看到了她，但她什么都没说越过她继续往外跑。
    与此同时。
    包厢内追出来两个身体强壮的保镖。
    几乎瞬间姜软就对整个事情有了大概的猜测，她叫住已经跑出去几步远的人：“林檀！”
    林檀脚步一顿。
    姜软朝她走去：“来我身边，我保护你。”
    林檀眼中有挣扎闪过，她看了眼被莫陌拦住的保镖，又看着面前温柔坚定的姜软，心里翻滚着各种各样情绪。
    姜软不动声色的帮她整理凌乱的衣衫，见她上衣被撕破一部分时她没有任何犹豫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她身上，顺带把车钥匙给了她：“车牌尾号866，你去车上等我们。”
    “可是……”林檀面带犹豫。
    这样的她，跟之前在病房见到的人截然不同。
    那时候的林檀笑颜如花，亲和中透着距离感，现在担忧害怕各种情绪交织，褪去了保护色。
    “放心，我能解决。”姜软让她安心，视线朝莫陌看了一眼，“实在不行莫陌也能以一敌十，打的对方无法招架。”
    林檀将钥匙递给她：“我跟你一起。”
    她保护她，她又怎能独自逃跑。
    姜软没有勉强，任由她留下。
    “让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追出来的保镖见林檀没跑才稍微放点儿心，凶巴巴的跟莫陌说着。
    “请你们尽管不客气。”莫陌说话非常礼貌，还跟他们科普了一下，“这里全是监控，只要你们先动手，我就是不小心失手将你们打死也属于正当防卫。”
    两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莫陌问：“不动手吗？”
    两保镖眉心微蹙，只好把身后的人搬出来：“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不知道。”莫陌正经的很，“你们要想知道可以打电话问问警察叔叔，他们帮助很多人找回过身份和家庭。”
    保镖：“？？”
    有病吧！
    “需要我帮你们打电话吗？”莫陌拿出手机，视线在他们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以你们刚才问问题的智商来看，不像是会用智能手机的人。”
    姜软轻叹了一口气。
    伸手牵着林檀，直截了当的一句话：“我们去车上等他。”
    “里面的人是京州的地产大亨孙总。”林檀这才从惊魂未定中抽出点儿心神，将情况跟她说了下。
    “没事。”姜软牵着她继续往外走，“莫陌能解决。”
    “这是要将我的人带去哪儿？”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那道声音开始骂人，“怎么办事儿的，让你们把人请进来耽搁这么久。”
    “他们拦着。”保镖立马推卸责任。
    孙总朝这边走来，身上是一身西装。
    姜软本来没有想起来这号人物，但在看到那张脸时有了印象，和刻板印象的地中海啤酒肚不同，孙总保养的很好，浑身上下都带着成熟的气质，从外貌来说这人一看就是那种有涵养的叔叔。
    但姜软知道他不是。
    之前一次宴会中，霍知舟跟她说过这个人。
    看起来君子有风度，实际上家暴出轨样样都占了，不仅在外面养了小三，还有小四小五小六。
    “这位是……”孙总视线落在姜软身上，眼中顿时来了兴趣。
    林檀下意识将姜软护在身后，忍着心中的害怕开口：“孙总，她只是路人，有什么您冲我来。”
    刚才太着急了她没反应过来。
    现在才想起姜软跟霍知舟已经离婚了，姜家也处于破产阶段。
    若让这人把姜软也盯上，她罪过就大了。
    “把你这位路人朋友请进去喝两杯酒，刚刚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孙总一副好商好量的表情，“如何？”
    林檀还没开口。
    莫陌先一本正经说话了：“我老板不喝酒。”
    孙总更来劲儿了：“还是个女老板？”
    莫陌：“老板就老板，为什么要加个女。”
    “只是觉得意外，毕竟大部分女人都在家里相夫教子。”孙总视线一直看着姜软跟林檀，对于美的不可方物的人他向来喜欢，“你家老板能坐上这个位置，想来能力不错。”
    能力二字，他故意说的意味深长。
    “是不错。”莫陌只听字面意思，“不然也不会成为秦家和厉家的准继承人。”
    孙总一顿。
    他眉心微蹙：“秦家厉家？”
    莫陌表情从始至终就没变过，都是那张人机脸：“忘了介绍，我的老板叫姜软，妈妈叫姜安，前夫霍知舟，亲爸厉致深，养父姜尘仁，姥爷秦老先生，哥哥秦氏集团秦总……”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姜软：“……”
    姜软短暂默了一会儿就许可了。
    如果这些身份能解决麻烦，利用了就利用了。
    孙总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林檀瞳眸也震惊了一下。
    “你……是姜软？”孙总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这么个祖宗他怎么可能还来说这些，要是被霍知舟知道他不得断条腿！
    姜软应了一声：“是。”
    孙总一改刚才的气势，立马赔笑道：“刚才是叔叔冒犯了，我在这儿跟你赔个不是，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不管是霍知舟还是海城的秦家跟厉家，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尤其圈内传闻这三家都对这人极好。
    “老板的两个爸爸都没有弟弟。”莫陌是个较真的人，“哪来的叔叔。”
    孙总心中有戾气闪过。
    一个保镖说话这么嚣张，未免太不尊重人。
    姜软脸上倒没太多情绪，只是在莫陌说了这话说了句：“林檀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带她走您没意见吧。”
    “当然没，你们请。”孙总因为她那声您心情好受了点儿，“刚刚包厢的事是我没拿捏好欣赏的尺度，让林女士受惊了是我不是。”
    “以后拿捏好尺度就行。”姜软说着，平静的眼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孙总表面功夫也做得很好：“一定一定。”
    姜软嗯了一声，带着林檀跟莫陌离开了。
    孙总目送他们离开，考虑到姜软刚刚的态度比较正常，心里的情绪也逐渐收敛，转身跟自己的秘书和保镖说了句：“我们走。”
    姜软那边刚带着林檀坐上车，充当司机的莫陌就开口问了：“老板，刚刚的事就这么算了？”
    印象中老板对这种人挺厌恶的，但刚刚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这很不正常。
    “谁说算了。”姜软自从自己独立后，对待事情的思维方式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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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9章 老板你变了

    林檀和莫陌同一时间看着她。
    姜软透过车窗见孙总他们的车走远后才跟莫陌说道：“你找两人装作是他仇家，寻一个半夜将他打一顿。”
    莫陌：“？？”
    莫陌说的认真：“老板你变了。”
    姜软抬眼：“哪儿变了。”
    “你以前喜欢不服就干。”莫陌结合她这段时间的变化，做了总结，“现在学会了苟。”
    “我在京州不常待。”姜软现在办事更为圆滑，不会像以前一样不服就干，“如果直接发生正面冲突，我走了他再找的林檀的麻烦怎么办。”
    这也是为什么她刚刚表现平和的原因。
    孙总可能碍于她背后的人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林檀在这边无依无靠……
    等等。
    林檀不是跟霍司年在一起吗？
    “谢谢。”林檀这话由心而发。
    “没事，举手之劳。”姜软说的自然，也问了正事，“你怎么会被孙总盯上？”
    “我经纪人给我组的饭局，说有部电视剧的女三号在找合适的人演，让我跟制片人投资人搞好关系。”林檀倒没瞒着，姜软帮了她大忙，“没想到会这样。”
    圈内潜规则很常见。
    但大部分都是谈不拢就不谈，极少有这种强行动手的。
    “你是……”姜软脑子过了一遍，“演员？”
    “是。”林檀点了点头，情绪比之前好了很多，“只不过到现在都还没叫得出名字的作品上映。”
    上映的全是一个台词都没有的龙套，有些甚至连正脸都没有。
    其他有戏份的戏，全被霍司年压下来了。
    “还在制作中？”姜软问。
    “不是。”林檀想起这些是难过的，“被压下了，可能一辈子都没法上。”
    姜软眉心微蹙。
    正当她还想问些什么时，林檀的手机响了，是她经纪人打过来的。
    “跟孙总他们聊的怎么样？”经纪人开口就问。
    “谈崩了。”林檀没隐瞒，如实把事情跟她说了，“他在饭局上动手动脚，扯我衣服。”
    经纪人：“然后呢？”
    林檀说：“我跑了。”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经纪人有些生气，像是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别说扯你衣服了，就是让你陪睡也是你的机会！”
    林檀握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收紧。
    经纪人还在说：“你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情况，拍几部，几部就无法上线，现在圈内都传你天生下线命，别说找你拍戏，很多演员听说有你在都不敢接，你还在这儿挑挑拣拣。”
    林檀心里一点点压抑。
    不是她天生下线命，是霍司年故意为之。
    他压自己戏的事没人知道，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她自带霉运，只要有她在的电视全部雪藏。
    “我寻个合适的时机帮你把人约出来。”经纪人又说，“到时候你好好跟人赔不是，公司不养闲人，你要再接不到戏就等着违约赔偿。”
    嘟的一声。
    电话挂断了。
    林檀握着手机的指尖冰凉，心一点点跌落。
    “要帮忙吗？”姜软问。
    “不用。”林檀强扯出一抹柔和，不想再给姜软带去麻烦，“让你见笑了。”
    “你拍的戏为什么不能上线？”姜软眼中有关心，不是她偷听，是电话那端说话的声音太大，令人无法忽视，“如果不方便回答就不回答。”
    林檀沉默了一会儿。
    似是想通了，她告诉了她：“霍司年不准。”
    姜软：“？”
    姜软：“霍司年把它压下去的？”
    林檀很细微的一道声音：“嗯。”
    姜软眉眼间掠过一丝疑惑，没想到霍司年是这么专横的一个人。因为私心无视演员的辛苦和节目组的不易强行将戏压下。
    霍家这两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老板。”莫陌的声音忽然响起，“林檀女士住哪里？我们是不是先将她送回去。”
    姜软看向林檀。
    她放在腿上的手一点点收紧。
    那样子，像是怕回去一样。
    “今晚住我那里怎么样？”姜软提议，尽可能不说些刺激到她的话，“我那里空房间挺多。”
    她不知道林檀跟霍司年究竟什么关系。
    但根据霍知舟之前说的话来看，两人在一起几年霍司年没承认过林檀是他女朋友，却又在事业上干涉她，林檀明明对此有意见，却还跟他在一起。
    两人关系只怕错综复杂。
    “嗯？”姜软见她没开口又问她。
    林檀想答应，可想到霍司年的性子又有些犹豫：“不了，你们送我到东街地铁站就行。”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嗡嗡响。
    这次的铃声和刚刚那通电话不一样。
    姜软余光看到了备注：H。
    H？霍？霍司年？
    林檀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人，手放在那里充满纠结，显然在考虑接不接这通电话。
    “霍司年？”姜软问。
    林檀：“嗯。”
    姜软想问点儿什么，又怕涉及她的隐私，以至于话到嘴边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又过了五秒左右，林檀看向她，仿佛下定了决心：“刚才的话可以重新问一遍吗？”
    “莫陌，回软园。”姜软用话直接告诉她答案。
    林檀松了口气。
    只是面前的电话，她还不知道怎么解决。
    接，怎么跟霍司年说？他向来敏感多疑，任何谎言在他面前都会被拆穿，拆穿的结果是她不能承受的。
    不接，他会问她理由，答不上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要我帮你接吗？”姜软通过这几分钟的相处和之前的了解，大概有了一个猜测，“就说你生病被我带回软园了。”
    林檀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姜软拿过手机滑动了接听键并开了免提。
    她还没开口，霍司年那边带着凉意的声音响起：“这么久才接电话，干什么去了？”
    “霍司年？”姜软故意的。
    霍司年：“？”
    霍司年眉心微蹙。
    他将手机拿到眼前，确认自己没打错：“姜软？”
    姜软回答：“嗯。”
    霍司年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不紧不慢中带着点儿温和：“林檀呢。”
    “在我旁边。”姜软回答的很自然，没让他听出端磊，“她生病晕倒了，我正带她回软园。”
    “先帮我看好她，我一会儿过来。”霍司年仍旧是不疾不徐的语调。
    姜软刚想叫他不用过来。
    霍司年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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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0章 我不会让他将你带走的

    林檀眼中有情绪闪过，红唇下意识抿紧。
    “放心，我不会让他将你带走的。”姜软看出她在想什么，跟稳稳开车的莫陌交代，“开快一点儿，尽量在霍司年到之前到。”
    莫陌回答的很快：“好的。”
    他往下踩了油门，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
    车上寂静不已。
    林檀从那通电话后就异常安静，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吱声，一直到软园都是如此。
    下车后姜软本想跟管家叮嘱，让他待会儿看到霍司年的话不要随便放他进来，但想着他们这群人估计有点儿怵他，最终将这项任务交给了莫陌。
    “如果霍司年突然来了，不能让他上楼。”
    莫陌：“好的。”
    姜软环视一圈，继续交代：“他的活动范围只能在客厅，如果他想见林檀，就说等我下来再说。”
    莫陌回答：“好。”
    姜软看了一眼林檀，说了最后一点：“剩下的不管他问你什么你都别回答，一切以我下来说的为主。”
    “明白。”莫陌对她的所有话照做。
    姜软嗯了一声，又跟管家他们说了一遍。
    霍司年很聪明，跟霍知舟一样善于发现细节，一旦没有安排好极有可能被他发现她车上的话是借口，林檀装晕的事也会被发现。
    她倒没什么，他不敢拿她怎么样。
    重要的是林檀。
    “跟我来。”姜软带着林檀上楼。
    整个过程中林檀全程都在看她，她跟姜软不熟，医院是她跟她的第一次相见，在那之前她对姜软的了解都来自霍司年的口中。
    现在看来。
    姜软并不是霍司年口中他弟弟养的金丝雀。
    男人的话，果然一句都信不得。
    “今晚你就睡这儿。”姜软带着她去了客卧，“柜子里有新的衣服，你拿来换就行，洗簌用品在浴室旁边的柜子里。”
    林檀觉得她好温柔：“好。”
    姜软又给她拿了一套护肤品出来：“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就在这个房间待着。”
    “万一霍司年……”林檀有些担心。
    “这里是软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会随便乱闯。”姜软让她安心，“你只要不发出声音就行。”
    林檀答应了。
    姜软交代完就打算出去。
    总得提前想一下应对霍司年的办法。
    林檀叫住了她：“姜软。”
    “嗯？”姜软回眸，整个人娇憨和御姐都占了点儿。
    “你不好奇我跟霍司年的关系吗？”林檀知道自己那些行为和刚刚那通电话已经暴露很多，以姜软的聪慧不可能没察觉到异常。
    “这是你的私事。”姜软不喜欢探查别人的隐私，“我不过多追问。”
    林檀红唇抿起，说了今晚上说的最多的两个字：“谢谢。”
    姜软示意她好好休息，就开门出去了。
    第一次见林檀的时候，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给人的感觉恬静又温柔，但今天她穿的比较正式，落落大方中带着几分果决，整张脸也美的很有攻击性。
    她刚将房门关上霍司年就来了。
    他身上是手工定制的灰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眼镜，向来温润从容的脸此刻依旧如此。
    他越过莫陌问一旁的管家：“姜软呢？”
    管家礼貌回答：“姜小姐在楼上。”
    霍司年抬脚就朝楼上走去，一副把这儿当成家的样子，莫陌快速拦住了他。
    霍司年：“？”
    霍司年盯着这张没怎么见过的脸。
    莫陌在他开口之前先说了话：“这位先生，楼上属于私人空间，您未经主人允许擅闯是不是不太好。”
    “知道我是谁吗？”霍司年薄唇轻启。
    “大概知道。”莫陌语气平稳无波，薄唇冒出来一句话，“老板前夫哥的哥哥。”
    霍司年：“？”
    管家及众人：“？”
    所有人都因为这话愣了片刻。
    “请您在沙发上落座。”莫陌一字一句道，没有情绪波动的脸上除了认真还是认真，“有什么事我可以替您转达。”
    霍司年盯着他，镜片后的眼睛极具压迫感。
    莫陌不受影响。
    “姜软是不是带回来一个女人。”霍司年收了气场，猜测这人大概率是霍知舟安排给姜软的。
    “这是老板的私人问题，我无法为您解答。”莫陌跟机器人似的，说的话特别官方，“您若想知道，我可以替您转达。”
    霍司年视线带着凉意。
    莫陌问：“您还有问题吗？”
    霍司年：“……”
    莫陌：“没有问题请在那边落座，我上去给您转达问题。”
    “没了。”霍司年转身朝沙发走去。
    莫陌说了句好的便抬脚上楼，还没走两步，身边一道身影越过他快步上了楼。
    看着霍司年这不礼貌的行为，他加快脚步冲上去在楼梯口拦住了他，态度变得正经加严肃：“霍先生，您是不是太没礼貌了点儿。”
    “怎么了？”姜软走过来就见两人在那儿对峙。
    霍司年问：“林檀呢。”
    莫陌告状：“老板，他不礼貌。”
    莫陌告一句不够还告了第二句：“他前一秒答应去沙发坐，后一秒趁我不注意想上楼，不礼貌的人都是坏人，需不需要我帮您将人赶出去。”
    “你这是？”姜软问霍司年。
    “林檀怎么样了。”霍司年问。
    “疲劳过度导致晕厥，睡一觉就好了。”姜软说道，人往前走了几步，“我们下去说，别打扰她休息。”
    “把她给我就行。”霍司年仍旧是那副温润斯文的样子，“就不麻烦你了。”
    姜软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
    霍司年却觉得这眼神看的他有些不舒服。
    “有什么问题吗？”霍司年问。
    “你跟林檀什么关系。”姜软是故意问这个问题的，以霍司年的性格不会承认他跟林檀的关系，只要他不承认她就有理由不将林檀给他。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盯着她，带着审视。
    姜软跟他对视着的。
    两人谁也不让着谁。
    好一会儿后。
    霍司年推了推眼镜，和以前一样的口吻：“你不是知道？”
    姜软用医院的话回答他：“朋友？”
    “嗯。”霍司年显得有些不在状态，语气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现在可以给我了？”
    “不能。”姜软拒绝的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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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1章 pua达人霍司年

    霍司年问：“为什么。”
    “我不相信你们霍家的人。”姜软这句话没有单独针对他，说的直接不已，“电话中你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你并不能照顾好她。”
    霍司年没接话。
    姜软又说：“如果我将她交给了你，今晚她若出了什么事我也有责任。”
    “你不信知舟我能理解。”霍司年一如既往的口吻，情绪都没什么变化，“但我应该没做什么让你怀疑我人品的事。”
    姜软：“你利用我来对付霍知舟。”
    霍司年：“这不是合作？”
    姜软：“你先开的头。”
    霍司年认了：“我让你回来救他一命不是抵消了？”
    “明天林檀醒了我会告诉她你来过。”姜软没有回答他的话，再次说明自己的坚持，“但我不会将她给你。”
    “如果我说我跟她正在交往，你是不是就能将她给我了？”霍司年忽然问。
    姜软：“？”
    霍司年收敛情绪：“没什么，她睡觉怕黑，麻烦你给她留一盏床头灯。”
    姜软答应了：“好。”
    霍司年说了声谢谢下了楼。
    他没有马上离开，坐进车里后他透过车窗看着面前这栋说是别墅却堪比城堡的建筑，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把车往前面开一点。”他跟司机交代。
    司机照做。
    车停下来后霍司年降下车窗，他点了一支烟将手臂搭在外面，烟雾缭绕，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真切。
    他拿起手机点开林檀的消息对话框，发了几个字过去：【真晕了？】
    林檀看到了。
    她没点。
    点了上面就会有正在输入中的字眼。
    霍司年继续发：【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欺骗，骗我什么下场你清楚。】
    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儿回复。
    正当他打算最后再试探一下林檀时，车窗外忽然出现江特助的身影，他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霍大少，我家BOSS有请。”
    霍司年夹着烟的手一顿：“知舟？”
    江特助微微颔首：“是的。”
    霍司年眸色一点点加深。
    还真是对姜软喜欢的紧，离了婚还眼巴巴的保护着，他都不知道该说他是个情种，还是说他是个连喜欢之人都留不住的懦弱之人。
    “他在哪儿。”霍司年捏灭了烟头。
    江特助：“您家。”
    霍司年侧眸。
    江特助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BOSS正在您家等着您。”
    “知道了。”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多了几分锐利，车窗升起来后司机就启动车子离开。
    江特助把这边的情况实时汇报给了在霍司年家等着霍司年回来的自家BOSS。
    姜软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目送霍司年离开后她并没有马上去找林檀，怕霍司年突然杀个回马枪。
    “霍司年走了。”去盯着的莫陌回来汇报情况，“走之前有个人在他车窗外停了会儿，隔得太远看不见是谁，也听不见说了什么。”
    姜软稍微放心了点儿：“知道了。”
    姜软站起身上楼，为了以防万一她让管家将外面的大门关了，叮嘱完这些她才去楼上找林檀，告诉她今晚危机解除可以放心大胆睡觉。
    “姜软。”林檀不想瞒她。
    姜软看着她：“怎么了。”
    林檀一字一句道：“其实我是霍司年包养的情人。”
    姜软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反而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他每个月给我一笔钱钱，我负责扮演好他喜欢的温柔小白花并对他言听计从。”林檀没有把话说的过于露骨，但都是成年人都懂。
    姜软想了想：“给你多少钱。”
    林檀没有瞒着：“二十万。”
    姜软无情吐槽：“这么抠？”
    林檀一愣。
    原来见不得人的情绪此刻忽然被化解了。
    “他虽然不是霍氏集团的总裁，但手里好歹也握有一部分股份和好几家公司。”姜软对这个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一个月给二十万也太小气了。”
    “偶尔高兴了也会送我礼物。”林檀说。
    姜软视线落在她身上，认真看着。
    同样是打量，林檀觉得姜软的眼神有点儿可爱。
    “这不是礼物的问题。”姜软觉得林檀陷入了一个误区，被霍司年无意识打压后形成的，“以你的长相和能力，当演员每个月赚二十万应该不是难事儿。”
    林檀：“嗯。”
    被压下来那几部戏都是质量比较好的ip，虽然角色只是女三女四之类的配角和反派，但都挺好的，按照公司的规划那几部剧全部播出她可以挤进三线。
    姜软帮她理清思维：“他将你拍的全部戏都压了？”
    林檀：“嗯。”
    姜软想着今天的事，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不是还不准你出去接戏？让你当好小白花就行？”
    林檀眼睛微微放大，像是没料到这都能猜中。
    “说好听点儿他是渣男，控制欲强还不想负责任。”姜软一眼看出事情的本质，没有落入霍司年的陷阱中，“说难听点儿一毛不拔还搞pua，自私自利，独断专行。”
    林檀回想过去的种种：“我没惹他生气时，他对我还行。”
    姜软眉宇间掠过几分复杂。
    林檀这是……
    “他给你的钱不是包养，而是对于干涉你工作的赔偿款。”姜软将每一笔账算给她听，“对你好也不是有多爱你，只是自私自利限制你管着你的愧疚。”
    林檀一顿。
    姜软提醒她：“以后别说自己是被包养，你只是被一个甩不掉的渣男缠着了。”
    她不知道是霍司年告诉林檀他包养她，还是他无形间给林檀灌输这种。
    但这不是包养。
    应该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林檀脑子里在想姜软的话，这些年因为这个事情她一直在外面抬不起头做人。
    可……姜软说的好像有道理。
    “包养的前提是一方为另一方提供大量金钱，并且双方自愿。”姜软继续跟她说，不想她继续深陷别人的坑里，“你是自愿的？”
    林檀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霍司年一次又一次拿她妹妹来威胁她，她怎会留在这人身边。
    这人本身就是个恶魔。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跟我说。”姜软不想她这样，更厌恶霍司年这种打压他人的行为，“我现在还算有点儿能力。”
    林檀像是突然想通了：“我懂了。”
    姜软见她不像是为了让她放心随便说的，也就安心了点儿。
    又过了一会儿。
    姜软想着在海城的事，考虑再三开了口：“林檀。”
    “嗯？”林檀从那种压抑的情绪中走出来了。
    “你……”姜软欲言又止，停顿一两秒后把问题问了，“认识海城秦家的秦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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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2章 姜软了解秦墨

    林檀的身体微微一震。
    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往昔的点点滴滴在眼前放映，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见她神情恍惚，姜软猜她跟秦墨之间只怕有故事，不然也不会是这个表情。
    “不想说也没关系。”姜软问这个主要是想通过旁人了解一下秦墨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截至目前为止，她还是难以相信他也参与了妈妈当初的事。
    “认识。”林檀开口了，“曾经很要好的朋友。”
    “这样啊，”姜软没再多问，怕勾起她的伤心事，若真是关系极好的好朋友，怎会在提起对方情绪波动如此厉害。
    林檀主动问：“怎么了。”
    姜软：“没。”
    “我没事。”林檀对于过去已经放下了，只是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记起了一些事，“你想问什么就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姜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见她不是在故作坚强后也就问了：“我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正义感，对朋友仗义，对长辈孝顺。”林檀提起他全是夸赞的话，“算得上是个好人。”
    姜软点了点头。
    她跟秦墨接触的不多，唯一的感受就是公私分明和气场很冷。
    跟林檀说的完全不是同一个。
    “不过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现在的他是什么样我也不太了解。”林檀补了一句，怕自己的话给姜软带来一些错误的引导，“你是找他有事吗？”
    “不是。”姜软随便找了个理由，“他毕竟是我表哥，总得了解一下。”
    妈妈出事牵扯的事不可能随便跟旁人说。
    除了是自家事，还跟秦家有关。
    林檀一怔，很快恍悟过来：“对哦，刚刚莫陌说你姥爷是秦老先生，算起来你跟秦墨是兄妹。”
    一直以来姜软是姜家和霍家的身份在脑子里根深蒂固，以至于在她问秦墨那一瞬间她竟然没有想到这个。
    姜软嗯了一声。
    林檀笑着跟她说：“那你放心，秦墨对自家人还是挺好的，他就算坏也只针对那些心术不正之人。”
    “那我就放心了。”姜软回她。
    林檀微微一笑。
    片刻后。
    她欲言又止的看着姜软，想问的话卡在嘴边不知如何开口，挣扎了差不多一分钟才说：“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
    霍司年都不知道她跟秦墨曾经相识，姜软怎会突然提起。
    “之前跟秦墨坐一辆车的时候他问过我。”姜软没隐瞒。
    林檀手指微微一动：“他说什么了。”
    姜软把当时的话跟她说了。
    秦墨问她霍司年时她没多想，只当是随便的一点儿闲聊，但秦墨问霍司年有没有女朋友时她才反应过来秦墨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现在想来。
    这个世界真小。
    林檀听完全程，眸子动了动：“他过的好吗？”
    “挺好的。”姜软说的都是事实，客观称述，“现在的他是秦氏集团的总裁，在家族中挺有话语权，有人说他爸都有点儿怵他。”
    林檀胸口那股情绪一点点消散点：“那挺好。”
    姜软拿起自己的手机点了两下递给她：“这个是他的联系方式，你看要不要加。”
    如果单方面的挂念她不会管这个闲事。
    但秦墨在问，林檀也有情绪，霍司年还是个人渣，倒不如将选择权交给林檀来选。
    林檀点开秦墨朋友圈。
    一条都没有。
    “谢谢。”林檀这话在今晚出现的频率最高，她将手机还给了姜软，“我就不加了，很多年没联系加好友挺奇怪的，指不定以为我是借钱和要份子钱的。”
    听她这话姜软猜测他们之间应该很有故事。
    但作为一个有边界感的人，她不会随便去问。
    这一晚姜软睡的很安稳，林檀却在客卧睡得不太好，一会儿梦见逃离不了霍司年的掌控，一会儿梦见太久没见到过的秦墨。
    各种情绪间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栏输入秦墨两个字，随之而来的是各种秦墨取的成就的新闻，最新一条他拿到了一个跨国合作。
    她点开其中一张照片。
    上面秦墨西装革履，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的俊脸比几年前更加成熟。
    自从分开后她没再关注他的一切，下意识避免跟他有关的东西，为的就是控制好自己那颗心，以防多年前好不容易杀死的那颗参天大树再次发芽。
    但今天没能控制住。
    一转眼，天亮了。
    姜软起床就看到林檀顶着略微憔悴的脸坐在楼下沙发上，哪怕化了一个淡妆，还是遮掩不住眼中的红血丝。
    “我该回去了。”林檀站起身，看向姜软的眼神里是感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昨晚谢谢你，有空请你吃饭。”
    “你现在回去，霍司年应该看得出你一夜未眠。”姜软给她提了个醒。
    林檀说：“没事。”
    姜软眉梢微扬。
    像是没想到能她忽然乐观了。
    “你说得对，是我把自己困住了。”林檀忽然想试试，“我打算回去跟他好好谈谈。”
    “有事儿电话联系。”姜软对于他人的决定基本上都尊重，“这半个月我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州。”
    林檀说了声好就走了。
    姜软安排了司机送她。
    在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时，她给秦江野发了条消息：【你确定妈妈的事情是秦牧川他们父子三人的谋划？】
    秦江野一个电话打过来。
    姜软接了。
    “小表姐这是不相信我？”秦江野还是那不务正业的语调。
    “你把当时听到的对话跟我说一遍。”姜软觉得这事儿有蹊跷，“我确认一下。”
    “你这是在为难你的小表弟。”秦江野散漫悠扬，坐在老板椅上转了一个圈，“你还能复述上一次你跟表姐夫的全部对话吗？”
    姜软想了一下。
    不能。
    秦江野嗓音微扬：“不能是不是。”
    姜软：“……”
    “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我清楚自己的记性记不住那么多对话，所以就只记了重点。”秦江野拖腔带调的。
    姜软问：“你怎么没想着用手机录音。”
    秦江野夸了她：“小表姐真是个当侦探的好材料。”
    姜软：“？”
    秦江野不紧不慢：“黑夜里点亮手机屏幕，是告诉他们我在这儿偷听，你们快发现我吗？”
    姜软无情说出事实：“你没点亮手机屏幕不也被发现了。”
    秦江野一顿。
    他朝他旁边认真工作的秦秘书看了一眼。
    秦秘书：“？”
    秦秘书扑克脸：“有事？”
    秦江野对他摆了摆手，年轻的脸上出现几分揶揄的弧度，继续跟姜软聊着：“要不说你是我小表姐呢，脑子转的就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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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3章 我不喜欢她

    两分钟后。
    秦江野结束了跟姜软的对话，向来淡定的脸上难得出现几分思考。
    秦秘书主动为自家老板排忧解难：“怎么了。”
    “你说当时我偷听大伯他们谈话时，怎么没想起来用手机录音。”秦江野摩挲着下巴认真思考，“反正都会被发现，手机录下来不是更加铁证如山？”
    秦秘书：“……”
    秦江野：“你也没想到是不是。”
    秦秘书善意提醒：“你偷听时，并未料到会被发现。”
    秦江野仔细想了一下：“有道理。”
    秦秘书继续伏案工作，对于他这间歇性丢失智商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姜软那边结束通话后就在想姜安出事的事，秦江野记不清当时的对话代表有可能是他在偷听途中误会了什么，秦墨的性子，感觉比较正直。
    这么想着，她打算回海城后再调查一下。
    正式忙事情之前，她给林檀发了条消息：“到了吗？”
    林檀几乎秒回：“刚到。”
    她看着面前这栋待了三年之久的别墅，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朝里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霍司年从昨晚跟霍知舟见完面后就没上去休息过，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她，手机音量也被他调到最大。
    看到她回来，霍司年将手机设置成静音。
    “还知道回来。”开口就是低气压的声音，镜片后的黑眸因为一夜未眠的原因多了些许红血丝。
    林檀来到他面前站着，在想怎么跟他说正事。
    霍司年视线在她深色的外套上看了一眼，长手一伸将她拉在怀里，宽大的手掌脱着她的外套：“之前跟你说忘了？”
    “这是姜软的衣服。”林檀伸手去拦。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霍司年语气平和，无形中却带着凉意，“上去把衣服换了。”
    林檀压下情绪：“好。”
    她没有跟他争辩，这种气氛下不管她说什么霍司年都听不进去，倒不如换一身他喜欢的浅色衣服再跟他慢慢谈。
    林檀重新下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
    看着她身上的米白色针织衫，霍司年身上的凉意少了许多。
    “姜软说你昨晚疲劳过度晕倒了。”他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把玩着她纤细白皙的十根手指，“怎么回事？”
    林檀抿唇不语。
    霍司年的手顺着她针织衫的下摆放进去，粗粝的手指在细腻的皮肤上引起一阵阵颤栗：“不说？”
    “我想跟你谈谈。”林檀说这话的时候鼓足了勇气。
    哪怕在路上已经做足心理建设，此刻被男人圈在怀里还是碍于他的气场不敢太激进。
    “林檀，别说让我不高兴的话。”霍司年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下，薄唇轻启，“我没问你为什么装晕和不回消息，你也别在这儿自讨没趣？”
    林檀身体一僵。
    他知道……
    “想跟我谈，是因为姜软跟你说了一些话让你觉得自己又行了？”霍司年毫不犹豫拆穿她的一切想法。
    自己养了三年的人什么性格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在外留宿一晚回来就想跟他谈，除了姜软导致的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林檀背脊发凉：“你怎么知道我装晕。”
    “你什么体质我不知道？”霍司年话语不疾不徐，戴着眼镜的脸说这些显得有些斯文败类，“一晚上那么多次都能保持清醒的人，会疲劳晕倒？”
    林檀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心里却有些泛凉。
    这样的霍司年，她怎么斗得过。
    “那你怎么没拆穿。”
    “你想玩我就陪你玩。”霍司年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乱动，“正好也让你认清一些东西，以免时不时冒出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出来。”
    事实上。
    林檀装晕这事霍司年今早才猜到。
    她没先给他打电话解释情况反而回来跟他说要谈谈，摆明有问题，再加上她眼中盖不住的红血丝，几乎瞬间他就猜到她昨晚没睡。
    没睡的原因大概率姜软跟她说了什么，让她想了一晚上。
    “你是不是想结束跟我的关系。”霍司年问她。
    林檀撞入他的视线中，沉默好一会儿才回答：“是。”
    “姜软是姜软，林檀是林檀。”霍司年将手拿出来捏了捏她的手指，“你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没有从小到大爱你的爸妈，更没有富二代朋友兜底，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她的意见都不适合你。”
    林檀抿着唇没说话。
    心却一点点沉到深渊。
    “姜软离开霍知舟，叫大小姐体验生活。”霍司年温柔的声音还在继续，“你离开我，叫从黑暗跌入更深的深渊。”
    “知道了。”林檀清楚他是在警告自己别妄想那些。
    这一次就算了。
    再有下次，他会让她长记性。
    “以后别跟姜软往来。”霍司年将她打横抱起朝楼上走，将她放在床上后压低嗓音道，“我不喜欢她。”
    林檀红唇抿成一条线，心一点点往下沉。
    霍司年的手从她腰线往下，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出现：“听到没。”
    林檀流程化的回答他：“听到了。”
    “乖。”霍司年垂眸在她耳边落下一吻，清淡的气息笼罩她的全身，是她浑身僵硬不敢乱动。
    下一刻。
    霍司年的动作愈发放肆不收敛。
    林檀伸手推他，眼眶中带着点儿祈求：“别，我今天不想。”
    “做错事得认罚，下次别想着离开就听你的。”霍司年动作温柔又强势，将她两只手合并按在头顶。
    林檀想动却半点儿劲儿都使不上。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想逃离霍司年太难了，没发脾气的时候她都下意识怕他，若他发脾气，她根本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
    嗡嗡嗡。
    霍司年的手机响起。
    他充耳不闻，薄唇从耳垂移到脖颈，使每一寸皮肤都沾满他的气息。
    “你先接电话，万一有重要的事呢。”林檀只想结束这个亲密的事。
    霍司年不想管。
    但急促的铃声实在是太烦人。
    他拿过手机准备挂断，却在看到上面的联系人时眉心蹙了蹙，随即从林檀的身上抽身离开去接了电话。
    “是司年哥吗？”对面是一道清晰好听的女声音，“我是小雅，我回国了，咱们什么时候见面聊聊。”
    霍司年一顿。
    如果不是这通电话，他都快忘了爸妈撮合他跟温家二小姐的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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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4章 家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三个月前他们说他到了适婚年龄，就跟温家闲聊准备把温芊雅介绍给他当未婚妻，那时候他没拒绝随便他们决定，毕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往往想一出是一出。
    今天觉得这个合适，明天觉得那个合适。
    “司年哥？”温芊雅试探性出声。
    “等你调两天时差再说。”霍司年随便找了个借口，“你先好好休息。”
    温芊雅答应的很快：“好！”
    林檀见霍司年拿着手机离开房间后松了一口气，脑子却在想她跟霍司年的关系。
    要想离开他首先得让上大学的妹妹脱离他手下的监视，可妹妹才上大学没多久，大学也没法像高中一样想转学就转学，得固定在学校读完四年。
    也就是说……
    她最少还得跟他纠缠四年。
    想这些时姜软给她发了消息：【还好吗？】
    姜软算着时间发，这个点儿要点儿谈什么基本上都谈完了，如果有需要帮助她也好随时给。
    叮咚一声。
    林檀回了她：【挺好的，不用担心。】
    姜软还想再发点儿什么又在打完字后犹豫了，她跟林檀终究不是和苏竹那样的挚友关系，在对方回了这句话后还继续说显得不太礼貌。
    考虑再三。
    她回了一句：【那就行。】
    这天之后姜软没再见过林檀，林檀也没给她发消息，仿佛那一晚的交心彻谈只是一场飘忽的梦境。
    一转眼又过了半个月。
    邻市那边的项目在姜软连续跑了好几次后终于拿下，京州这边的却黄了。
    如莫陌所猜，那些人碍于霍知舟的情面没敢拒绝的太无情，都想在酒局上留下好印象以防日后被针对。
    这不，姜软签完邻市的合同后就准备回海城。
    “京州的项目不要了？”莫陌问。
    “不要了。”姜软通过后面两顿饭已经看清。
    在京州敢跟霍知舟对着干的只有霍司年，虽然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让他这般针对自己，但有了邻市一整个市的项目，京州这个可有可无。
    莫陌正经脸：“有点没面子。”
    姜软：“？”
    莫陌继续说，一点儿都没顾虑自家老板的面子：“这是你的大本营，将项目拱手让人很没面子。”
    “那你去谈。”姜软倒不跟他置气，知道他是这个性格，“拿下我给你百分之十的利润分成。”
    莫陌：“拒绝。”
    姜软：“嗯？”
    莫陌很有自知之明：“作为前夫哥前妻的你都没拿下，我这个前夫哥的前妻的保镖兼助理兼司机更没机会。”
    姜软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这都什么跟什么。
    “机票已经订好。”莫陌办事效率很高，“现在启程还能回家跟小少爷和夫人一起吃晚餐。”
    姜软跟莫陌前脚刚走，林北后脚就开车载着霍知舟跟在他们后面。
    去机场的路上。
    江特助汇报着情况：“BOSS，医院那几个人表面含糊其辞答应您的要求，背地里却依旧按照霍司年的话执行，要不要叫过来聊聊？”
    “不用。”霍知舟看得清情况，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他们几个夹在中间决定不了什么。
    霍司年才是重点,之前答应不插手姜软的事现在却公然违背，看来是忘了当初他对他的提醒。
    他侧眸问：“之前你说霍司年动用权利压了林檀几部戏？”
    江特助回答：“是的。”
    本来是不知道这个事的，恰好那次他按照BOSS的要求过去交接东西，无意间撞到了这个事。
    “给那边打招呼，让他们将林檀的戏全部放出来。”霍知舟不喜欢插手别人的事，但这次霍司年过分了，“出了什么事往我身上推。”
    江特助应声：“好的。”
    林北八卦：“BOSS，你可算回来了。“
    霍知舟：“？”
    江特助：“？”
    “你都不知道前段时间您对姜小姐不闻不问的时候我有多着急。”林北一直都很磕他们的cp，以至于两人没联系那段时间他心里很不得劲儿。
    江特助轻咳一声：“好好开车。”
    林北像个大傻子一样嘿嘿一笑，踩着油门追着姜软那辆车走。
    到机场时江特助见霍知舟视线一直落在姜软所在方向，大着胆子说道：“BOSS，海城那边有个项目需要您过去洽谈，您看？”
    “什么时候。”霍知舟薄唇轻启。
    “明天上午十点。”江特助一本正经道，“大概需要一周才能谈完。”
    霍知舟淡淡的一声：“嗯。”
    江特助紧绷的心稍稍落下，庆幸自己赌对了：“安排的专机将在半个小时后起飞，比姜小姐快二十分钟到达，您看现在过去吗？”
    “你安排就好。”霍知舟面色不变。
    江特助说了声好的。
    他跟机长那边联系按计划进行。
    林北跟他对视一眼，两人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一句话：BOSS终于开窍了！！
    这一趟行程霍知舟几乎是全程暗中护着姜软的，他没有出现在她眼前，也没干涉她的事，他在护她的同时也在遵守着承诺。
    他们是下午五点过到的海城。
    江特助一早就让海城那边的人准备好了车，下飞机他们就进了专车，直到接姜软的车来他们才暗中护送她到家。
    “BOSS。”江特助看着姜软进了别墅大门，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霍知舟抬眸。
    江特助看了一下日程表：“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小少爷的五岁生日，您打算怎么跟他过。”
    以往都是他跟姜小姐一起为小少爷准备生日party，现在两人分开怕是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了。
    “我有安排，不必操心。”霍知舟对此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
    岁岁的生日他不会错过。
    软软那边他也不会食言。
    姜软下车时也在想这个事，还没等她有完整的规划，知道她回来的岁岁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冲进她的怀抱里：“妈咪！”
    姜软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岁岁嘿嘿笑了两声。
    “妈咪。”
    “嗯？”
    “您先别高兴的太早。”岁岁朝家里看了一眼，卖着关子，“家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姜软：“？”
    姜软一头雾水：“什么硬仗。”
    “十分钟前家里来了一批不速之客，包括但限于您的亲爸，亲舅，亲表哥等。”岁岁一本正经说道，“他们好像都是来恭喜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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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5章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姜软一愣。
    倒是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
    中午才拿到合同，她都还没回家消息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你姥姥呢。”
    “姥姥在书房。”岁岁这段时间跟姜安以及姜安那些朋友的关系火速上升，“让我别管他们，当他们不存在就行。”
    姜软嗯了一声后牵着岁岁的进了家门。
    妈妈可以不管是因为这些人都对不起她，忽视他们反而是最客气的对待，但她不同，她要拿回妈妈的股份这些人少不了接触。
    “对了。”岁岁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姥姥让我跟你说，如果你不想跟他们接触的话，随便敷衍聊两句就行，不必过于认真。”
    “好。”姜软答应。
    没一会儿。
    她跟岁岁一起进去。
    莫陌拿着行李回了自己房间。
    刚走进客厅，沙发上的几人就将视线朝她看来，先说话的是厉致深：“软软回来了。”
    “嗯。”姜软微微颔首。
    “这是给你的礼物，庆祝你拿下合作。”厉致深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她。
    姜软刚要开口，厉致深先她一步开了口：“你先休息会儿，我上楼跟你妈妈说你回来了。”
    也不管姜软什么反应，把礼物放在她手里就走。
    姜软：“？”
    妈妈不是知道她回来了？
    还有他把这当自己家的行为，是不是太自来熟了点儿？
    “快过来坐。”秦牧川热情的招呼着，脸上都是和蔼的笑容，“你这丫头真有本事，才两个月就拿下两个项目，真给咱们家长脸。”
    姜软跟他表面客气：“运气好。”
    秦牧川表现的非常爽朗：“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错。”
    姜软微微颔首没开口。
    “之后有什么计划。”坐在旁边不苟言笑的秦墨也开了口。
    “先把考核任务做完。”姜软说的比较官方，没有谈细节，“其他的之后再说。”
    秦墨嗯了一声。
    秦牧川又将她夸了一番。
    姜软清楚这些都是表面功夫，他明面上夸得有多厉害，背地里就有多不满她拿下项目的事。
    “对了。”秦牧川聊着聊着忽然把话题扯开，“听说你去京州的时候跟霍知舟一起待了好几天，你们这是和好了？”
    “还人情。”姜软简单三个字概括。
    秦牧川装不懂：“什么人情？”
    姜软疏离一笑，什么都没说。
    但凡是个有眼力劲的人，都知道这种时候不适合再详细追问，扮演和蔼舅舅的秦牧川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你不想说舅舅就不问了。”他的话题还没离开霍知舟，“不过你们离婚舅舅还是挺遗憾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们和好。”
    姜软全程礼貌：“是吗？”
    “当然。”秦牧川表面上的功夫就没落下过，“过段时间你妈妈股份交给你之后，难保有些人会生出一些不轨之心，有霍知舟在，我们也放心些。”
    这一次姜软没再跟他讲她自己也行。
    而是认真胡扯道：“舅舅的心愿我会努力达成。”
    秦牧川一顿。
    他脑子空白了一瞬：“嗯？”
    “过段时间我就找霍知舟聊聊，看他愿不愿意复婚。”姜软在商场上混了一段时间后，学会了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领。
    秦牧川喝茶的动作一顿。
    他满脑子全是问号。
    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都是茫然的：“你们不是才离婚？”
    姜软：“是。”
    秦牧川：“离婚的原因解决了？”
    “那点儿原因跟秦家的未来相比算不得什么。”姜软说，“我愿意牺牲小我，跟霍知舟一起壮大秦家。”
    秦牧川：“……”
    秦牧川心里都开始咒骂了。
    偏偏一开始的好舅舅人设已经立起来，不能随随便便翻脸。
    “婚姻不是儿戏，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他话语一转，苦口婆心道，“比起秦家的未来，舅舅更在意你的幸福。”
    姜软：“您这般为我考虑，我更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弃秦家未来于不顾。”
    秦牧川：“……”
    秦牧川朝秦墨看了一眼。
    他最开始跟姜软聊什么来着？
    怎么就扯上秦家未来了？
    “舅舅若没其他事我先失陪一会儿。”姜软站起身，客气又疏离，“回来这么会儿还没跟妈妈说。”
    秦牧川：“去吧。”
    姜软微微颔首离开。
    看着她朝楼上走的身影，秦牧川眉心微蹙的跟旁边的秦墨聊着：“你有没有觉得姜软跟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有点儿不一样了。”
    秦墨揣着明白装糊涂：“嗯？”
    “现在的她不像秦安的直来直往，倒有点儿厉致深的无耻在里面。”秦牧川说着自己想法。
    “还好。”秦墨对此评价很中肯，“这个圈子的人，不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秦牧川眸色一沉。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秦墨面色不改色，身上仍旧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姜软上楼后直奔书房，还没进去就看到厉致深安安静静站在妈妈的书桌旁边，充当着“助理”角色。
    姜软：“？”
    什么情况？
    妈妈对厉致深的容忍度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安安，咱们女儿来了。”厉致深见姜软站在门口时快速汇报。
    姜安抬眸。
    看到姜软时候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站起身，来到她身边关心着，顺带问了一下她下面应付的怎么样。
    “敷衍过去了。”姜软回答，目光忍不住在她跟厉致深来回看，而后小声问着，“您跟厉先生和好了？”
    刚刚厉董事长说咱们女儿时，妈没有反驳。
    这进度，超出她的想象。
    她不在的时间里，两人发生了些什么。
    姜安朝厉致深看去，后者非常识趣的开口：“你们先聊，我下去招呼客人。”
    姜软：“？？”
    姜软实属疑惑。
    什么情况！！
    “没和好。”姜安关了书房的门，把事情大概跟她说了一遍，“他想当牛做马为过去赎罪，我不拦着。”
    自从厉致深从厉老爷子那里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后，便态度大转变，开始对她死缠烂打。
    一开始她像之前一样冷脸相对，希望他也像之前一眼心怀愧疚主动滚远点儿，谁知道他开始赖皮，不停数落自己的不是求原谅。
    一来二去。
    她招数用完他还赖着不走。
    美名其曰：他要当牛做马为过去赎罪，直到她愿意原谅他为止。
    当时她说：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原谅那天。
    厉致深毫不犹豫的回她：那就下辈子接着赎，这辈子能留在她身边当牛马就心满意足了。
    她也懒得再跟他扯，反正现在的她对他已经彻底放下，他愿意当免费的牛马她也不拦着，被外界知道，丢人的也不是她。
    这么想着，也就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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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6章 姜安说姜软是她的骄傲

    “那刚刚……”姜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不用理会他。”姜安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毕竟是自己孩子，“你就当他是个有妄想症和精神失常的免费牛马就行。”
    姜软没过多说，点了点头：“好。”
    大人之间的纷争不她还是不参与了。
    妈妈的阅历和能力都比她强太多，她的选择她一向支持。
    “让我抱抱我的骄傲。”姜安对她展开双手，眼中有柔和和温暖浮现。
    姜软一怔。
    姜安抱住了她。
    温暖包裹那一刻，姜软有片刻失神。
    妈妈说……她是她的骄傲。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姜安的怀抱很温暖，对孩子来回奔波很是心疼，“接下来好好休息，别把自己崩的太紧。”
    有些事她没说，但不代表她不在意。
    眼睁睁看着自己捧在掌心长大的女儿去外面历尽风雨，心里很是担心，也在这时更加不明白秦老先生当初是如何狠下心为达目的不折手段逼她的。
    不过这些现在不重要了。
    她已经有了软软这个至关重要的家人。
    “好。”姜软答应。
    “我也抱抱。”岁岁跑进来朝她们伸出小手，圆溜溜的眼睛可爱的很。
    姜软跟姜安看去，笑着把他抱起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温馨不已。
    十分钟后。
    姜软被“踢”出了这个温馨的小团体。
    书桌面前岁岁指着电脑问姜安：“姥姥，这个我还有点儿不会，刚才尝试了好几遍也没能破解。”
    “我教你。”姜安坐在他旁边，键盘在手指上敲敲打打，“这个bug藏得比较深，我们先破除这个再深入就行了。”
    岁岁鼓掌：“姥姥好厉害！”
    姜安满脸宠溺：“宝贝最厉害！”
    姜软：“？？”
    姜软看着电脑上一串串代码陷入沉思。
    她目光在自家妈妈和自家孩子身上来回扫视着，最终在岁岁的小手放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你们这是……”
    姜安食指放在唇前：“嘘。”
    岁岁专心致志盯着电脑。
    这还是姜软从小到大第一次被这么忽视，对象还是自己最爱的妈妈和孩子。
    她很识趣的将空间给了他们俩，出书房时把门关上，刚想着去楼下看看秦牧川他们走了没，就被站在门外没出声的厉致深下了一跳。
    这人怎么有个人？！
    “吓到你了？”厉致深声音压得比较低。
    姜软点了点头。
    出来没看到，转身撞见。
    是个人都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抱歉。”厉致深态度非常好，“为了在你妈妈需要我的时候我能及时出现，我一般都在门外当隐形人。”
    姜软欲言又止。
    这好像不叫隐形人，而是……
    后面的念头她阻止了，没让自己想下去，显得有些不太礼貌。
    “这段时间岁岁一直跟着安安学习黑客技术。”厉致深听到了里面的部分对话，主动跟她聊天搭话，“已经小有所成。”
    姜软微微颔首。
    看出来了。
    那一串串她看不懂的代码和页面，只能是跟电脑有关。
    “软软。”厉致深看着她，薄唇欲言又止。
    姜软抬眼跟他撞上。
    厉致深双手微抬，漆黑深邃的眼睛泛着各种情绪的看着她：“爸爸有你这么个女儿很骄傲，可以让爸爸也抱一下吗。”
    姜软顿了顿。
    毫不犹豫拒绝了：“不可以。”
    “好的。”厉致深一点儿都不难为情，果断收回手换了新的话题，“下面的人需不需要我替你赶走？”
    姜软还没开口，只是红唇微张。
    厉致深就自己给了答案：“我这就请他们离开。”
    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干脆利落。
    姜软：“？？”
    姜软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儿转不过来了。
    她也不是跟家里断联一个月，周末没回来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跟岁岁视频，回来家里也一切如常，现在岁岁变成黑客小孩儿，厉董事长变的随和。
    一切的一切，都跟之前有很大的差别。
    她压下心中情绪朝楼下走去，在心里默默消化了这一些。
    下楼的厉致深跟楼上完全两个样，身上气场几乎秒切换，对秦牧川半点儿客气都没有：“秦家主，没其他事请你离开，我们一家四口还有事情要谈。”
    秦牧川：“？”
    秦墨：“？”
    两人看他的视线都带着疑惑。
    秦墨那张冰山脸也出现细微的波动。
    “一家四口？”秦牧川重复他的话。
    厉致深狭长的双眼很有压迫感：“有意见？”
    秦牧川：“软软叫你爸爸了？”
    厉致深：“……”
    秦牧川：“秦安原谅你了？”
    厉致深：“……”
    有时候没被媳妇儿和女儿给足底气，办起事儿来也不太方便。
    秦牧川说：“照你这么说我跟软软他们还是一家五口，毕竟她都叫我舅舅了，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厉致深周身气压有些凉。
    秦墨了解厉致深，胳膊肘碰了碰秦牧川：“咳。”
    “咳什么咳。”秦牧川几乎被厉致深压了一辈子，年轻时秦安和厉致深将所有光芒都夺走了，“我说的又没错，就他当初那些事，秦安能原谅他？”
    秦牧川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打压他的地方，不肯放过一点儿：“别说一家四口，要是秦安能原谅他我头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您别放在心上。”秦墨看着厉致深说道，“我爸脾气有点儿急躁，容易口不择言。”
    秦牧川当场就要反驳。
    秦墨一个眼神看过去。
    秦牧川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停了下来，倒不是怕这个儿子，主要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吵架。
    “我不放在心上。”厉致深说。
    秦墨微微颔首。
    下一秒。
    厉致深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进来四个人，把秦牧川拖出去，这儿不欢迎下水道的老鼠。”
    “厉致深！你别太过分！”秦牧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厉叔叔。”秦墨眸色微凉。
    “这是我跟你爸之间的纠纷，劝你别插手。”厉致深薄唇轻启，身高逼近一比九的他气势很强，“你要插了手，那就是秦家跟厉家的战斗了。”
    秦墨还想再说点儿什么。
    厉致深的保镖已经走了进来。
    看着五大三粗压迫感很强的四人，秦牧川为了颜面果断开口：“用不着你劳心，我自己会走。”
    他拂袖气冲冲离开，看厉致深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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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7章 为老板排忧解难是我的职责

    厉致深对此毫不在乎，年轻时这样的眼神又不是没见过，结果哪次不是秦牧川输的狼狈不堪。
    “厉叔叔这行为是不是有点儿过分？”秦墨语调平稳，却带着一点儿凉意，“我爸怎么说都是秦家家主。”
    “他要不是秦家家主，刚刚就不是让他自己出去了。”厉致深说。
    秦墨墨色的眸看着他。
    两个大男人对视着。
    还是姜软出现才破了这僵局。
    她走到秦墨面前，直接了当的跟他说：“我想跟你谈谈。”
    秦墨移开视线：“好。”
    两人就在厉致深复杂的视线中走出了别墅。
    看着心事重重的姜软，秦墨没有将对厉致深的情绪转移到她身上，很淡漠的问：“你想谈什么。”
    “我妈妈当初的事故你有没有参与。”姜软一点铺垫都没有，在他最放松的时候问出这个最敏感的问题。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事要不要跟秦墨摊牌。
    思来想去结合这段时间的相处后她打算直接问。
    如果秦墨是。
    她得重新规划一下敌人。
    他能参与之后还能面不改色保持这种绅士礼貌，代表未来不管什么事她都得对他保持十足十的警惕，对于他的话更是一个字都不能信。
    她要忙的事很多，她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
    秦墨一怔，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姜软没有催他，等他回答。
    “秦江野怎么跟你说的。”秦墨片刻恢复正常，淡漠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姜软没回答。
    秦江野虽然欠，但至今为止他没做出个太出格的事。
    不在场的霍知舟os：岁岁的事还没跟她说。
    “姑姑的事我很抱歉。”秦墨第一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答案并不明朗，“你就当我做过，在所有人面前都敌视我。”
    姜软：“？”
    什么叫当他做过。
    秦墨看着面前这个小表妹，提醒：“这样的问题，建议你别在秦洛风和我爸面前提。”
    姜软：“我知道。”
    她选择秦墨问，就是知道他有百分之六十的概率是好人。
    这人虽然冷漠疏离，可整体相处的过程中却很尊重人，一个坏人是没办法做到这么多细节处还做到那么好的。
    “嗯。”秦墨淡淡的一声后转身离开。
    姜软没有再问，目送他上了车。
    下一秒。
    莫陌闪现在她身边。
    姜软：“？？”
    莫陌盯着越走越远的车，正经脸回答：“现在看来，您这位大表哥没问题。”
    “他是没问题。”姜软经过那两句对话肯定了心里的猜测，“但我怀疑你有问题。”
    莫陌人机问号脸。
    姜软说：“偷听老板跟别人的谈话，是不对的。”
    莫陌帮她重申自己的工作：“身为助理兼保镖兼司机，得二十四小时跟在您的身边，除去特殊情况以外，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不得擅离岗位。”
    “作为保镖和司机，你的话有点儿多。”姜软跟他日常斗嘴，“作为助理，你过度干涉上司事情。”
    莫陌说：“为老板排忧解难是我的职责。”
    姜软没再逗他，跟聊着正事：“你真觉得秦墨没问题？”
    “没有。”莫陌看人这方面一直都很准，“根据他刚才的言语和表情，夫人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应该是因为某个原因被牵扯进去。”
    姜软也觉得是这样。
    只是秦江野记不得当时的全部对话，她也不好判断。
    送走这些外人后姜软重新走回别墅，进去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吃水果吗？”厉致深端着一个果盘，上面是刚刚切好的各种新鲜水果。
    姜软拒绝：“不吃。”
    厉致深一点儿失落感都没有，很自然的接过话：“那我跟你妈妈端上去了，她忙了一下午应该有点儿饿了。”
    姜软嗯了一声。
    如果厉董事长年轻时没有伤害过妈妈，她倒是很支持他们在一起，但有些事情只能遗憾和可惜。
    半个多小时后。
    姜软跟姜安和岁岁一起吃了饭。
    原本以为厉致深会留下来蹭饭，但饭菜正式上桌时他却离开了，像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妈妈的下属？
    “怎么了？”姜安见她神色恍惚。
    姜软摇头：“没什么。”
    姜安猜测：“因为厉致深？”
    姜软抿了抿唇，在斟酌有些话该怎么说。
    “我们之间不必有顾虑，想说什么就说，想问问题就问。”姜安说的真诚，“真有什么不想回答的，我会直接告诉你。”
    “有个事我心里疑惑很久了。”姜软见厉致深跟妈妈的关系，才想到一些久远的事。
    姜安问：“什么。”
    姜软说：“您还没醒时许姨跟我提过厉叔叔，大概意思是他辜负了您娶了别人，对您的愧疚也是因为后来娶的人不如您在后悔。”
    姜安认真听着。
    “但后来又听说他无妻无子。”姜软把心中的疑虑都说了，“两者之间好像有点儿矛盾。”
    以前她没问是怕妈妈听到会难过不开心，但今天对厉致深在家里走来走去，妈妈默许了他来当“免费牛马”，这才下定决定了解。
    “不矛盾。”姜安神情很稳。
    姜软：“？”
    姜安告诉了她原因：“你许姨那样跟你说，估计是怕你在不知道旧事的前提下跟厉致深相认，这才随便给你撒了谎。”
    “那他真无妻无子？”姜软问。
    “你不认他，那就是无妻无子。”姜安告诉了她这个事实。
    姜软心里稍稍放下。
    倘若厉致深真如许姨说的那样她会觉得非常膈应，但当初他对妈妈做的那些事，也是个没有担当和责任心的渣男。
    “不必跟自己增加心理负担。”姜安知道她考虑事情比较细，“大部分事情都可以顺应自然，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姜软点了点头。
    一旁安安静静吃饭的岁岁忽然抬起头问：“我见到厉董事长怎么叫？”
    姜安思索一番：“看你心情，姥爷，厉爷爷都行。”
    从血缘上来说应该是姥爷，但抛开血缘只看辈分，厉致深的确是岁岁爷爷辈了。
    “那见到秦老先生呢。”岁岁又问。
    姜安：“秦老爷爷。”
    岁岁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
    相比起这边融洽的气氛，秦牧川那边简直气疯了，回到家的第一时间他就发了一通火，还把柜子上价值几十万的瓷瓶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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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8章 要不要拿姜软开刀

    “哗啦！”
    东西碎了一地。
    秦牧川的怒气却没出到半分。
    “厉氏集团董事长又怎么样，很了不起吗！”他对着空气咒骂，脸色奇差，“还不是一个无妻无子之人。”
    “什么玩意儿！”
    “这口气我要不出，我就不是秦牧川！”
    他一直骂着。
    足足骂了十分钟才停下来。
    管家在他怒气消了一大半之后才走上前问情况：“您消消气。”
    秦牧川根本消不了气。
    一想到厉致深在秦墨面前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胸口那个地方就窝着一团火。
    以前各种看不起他找他茬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怎么说他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家主，厉致深凭什么看不起他！
    “查一下厉致深有什么弱点和软肋。”秦牧川下着命令，他一定要让他好看！
    “至今为止没找到什么实质上的弱点。”管家欲言又止道，这事已经进行了半辈子了，“真要说的话，秦安跟姜软算一个。”
    秦牧川眉心微蹙。
    管家试探性说道：“要不拿姜软开刀？”
    “不行。”秦牧川不敢轻易冒这个险，“其他事打打闹闹也就算了，要是将姜软牵扯进这种事情上来，之后厉致深就算要干涉秦家的事，我们也有理没处说。”
    “那怎么办。”管家脑子已经枯竭了。
    “你问我？”秦牧川本来就火大，听到这么句后更加生气，“我问谁去！”
    管家很识趣的没再开口。
    比能力，秦牧川比不上厉致深。
    比长相，秦牧川差厉致深一大截。
    比继承人，大少爷跟厉氏集团现任总裁能力差不多，人家那个还更低调。
    “查过厉致深的体检报告了吗？”秦牧川思前想后没想出主意后，索性换了一个思路想。
    “查过了。”他能想到的，管家也都想到过，“很健康，没有疾病。”
    秦牧川眉心蹙的更狠了。
    凭什么厉致深身体素质还比他好！
    一定是秦安当初抢了爸妈好的基因，不然他怎会什么都比不上厉致深。
    他想这些时秦墨回来了，见满地的碎片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那里毕竟是姑姑的家，没必要跟厉董事长发生正面冲突。”
    秦牧川本来发泄一点儿出去了，因为他这话气又上来了。
    “是我要发生冲突吗？”他很气，自己的儿子居然不站在自己这边，“厉致深挑衅在先你不说他就算了，还回来指责我，别忘了谁才是你爸！”
    “您确定是厉董事长挑衅在先？”秦墨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秦牧川刚要说难道不是，又想起厉致深跟他们说的第一句话确实挺客气，不管是称呼还是话语，对他们而言都挑不出毛病。
    是他太想让厉致深心里不痛快了，以至于挑了他话语里的毛病。
    想着这些，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此刻更差了。
    “就算如此，你身为我的儿子也应该站在我这边。”
    “两位长辈的纷争我不参与，如同孩子之间的纷争长辈不干涉一样。”秦墨不紧不慢开口，“您是家主，应该更明白这个道理。”
    秦牧川明白。
    但明白是一回事儿，想要儿子的偏爱是另一回事。
    “之后少跟厉董事长那边起正面冲突。”秦墨回来就是提醒他，以免他真将厉致深惹生气了，“更别将姑姑跟姜软牵扯进来。”
    平时的小打小闹厉致深不会放在眼里。
    但要将姑姑跟姜软扯进来，只怕他都不一定救得了他爸，厉致深是上一辈中的传奇，这样的人要使什么手段很难预测。
    “你在教我做事？”秦牧川面色阴沉。
    秦墨不受影响，淡然应对：“只是作为晚辈对您的一点提醒。”
    秦牧川胸口剧烈起伏着。
    外面被厉致深气，回来被秦墨气，他是什么受气筒吗！
    见他状态秦墨知道自己不适合继续待下去，薄唇轻启说了结束语：“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秦牧川看着他离开。
    在秦墨即将走到门口时，他叫住了他：“秦墨。”
    秦墨脚步一定，眸色清冷的回眸。
    秦牧川眼睛盯着他的脸，问了一个从始至终他比较在意的事：“你的心还在这个家吗？”
    秦墨面不改色，气质疏离冷淡：“父亲此话何意。”
    “自从姜软跟秦安回来的，你就频频跟她们联系。”秦牧川说视线还在他身上，“你是不是想将股份给她们。”
    “这次是您叫我过去。”秦墨言语凉薄，眸色没有太多感情在里面，“上次是安排家族任务，再上次爷爷让我过去……”
    听着这些，秦牧川张了张嘴，想反驳又发现秦墨说的没有纰漏，他跟秦安和姜软接触都是因为公事，从未有过私事。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秦墨有问题，也肯定他对他们这个家的忠心绝对没有洛风来得多。
    “知道了。”秦牧川压下情绪，“你先去忙。”
    秦墨走了。
    秦牧川思前想后还是给秦洛风打了通电话。
    有些事儿靠秦墨是靠不住的，但秦洛风靠得住。
    ……
    之后几天姜软都过得很清静，忙了两个月的身体也在这几天中恢复不少，她将邻市那边的项目内容全部了解完后就跟莫陌去上班。
    脚还没迈出去，一道旋风般的身影冲了过来。
    “大小姐！”保镖唐白满脸兴奋和激动，“这次是不是该带上我了。”
    入职这儿以来，他的活都被莫陌给他抢了。
    他每天在别墅里闲得发慌，新来的那两保镖又太呆，以至于这两个月他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躺平拿工资固然香，但作为一个天生爱八卦的人在家宅着简直要命。
    “不用。”莫陌在姜软之前开了口，“老板有我就够了。”
    “大小姐~”唐白无视他，拉长尾音跟姜软说着话，狭长清透的眼睛还冲她巴眨了好几下。
    姜软欲言又止。
    带上也不是不行。
    本来就准备带两人在身边，以防秦牧川那边动手时莫陌一人不好应付，但这两个月实在太忙，再加上莫陌坚持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就把这事暂时延后了。
    “莫陌多无趣。”唐白长得阳光好看，说话还很逗，“您需要我这么个活泼有趣，能言善辩的保镖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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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9章 让一个人死于意外太简单了

    “他嘴很碎。”莫陌跟他互相伤害，“让他跟在身边您将永无宁日。”
    “他胡说八道。”唐白为自己争取，“我是一个非常有眼力劲儿的保镖，您心烦意乱心事重重时我会为您排忧解难，而非他说的永无宁日。”
    莫陌：“他骗你。”
    唐白：“看我的认真脸。”
    莫陌看了他一眼。
    唐白瞪回来。
    两人一来二去互相看不顺眼。
    姜软注意到了他们的互动，考虑再三问道：“带你出门，你的作用是什么。”
    “脑子转得快，遇到您不喜欢的人可以帮您怼人。”唐白自我介绍着，“最重要的是我的车技比莫陌更好，能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姜软看向莫陌，后者没开口反驳，代表唐白的话是真的。
    “行。”她打算试试，“之后你来开车。”
    莫陌：“？”
    莫陌疑惑脸：“老板。”
    姜软：“嗯？”
    莫陌非常认真的提醒：“我的职位是保镖兼助理兼司机。”
    “我知道。”姜软将文件交给他，“工资照发。”
    莫陌：“好的。”
    唐白：“？”
    唐白意识到这里面有事：“什么工资照发？莫陌除了拿保镖工资外还拿了其他工资？”
    莫陌难得撒谎：“没有。”
    唐白启动车子，眼中全是怀疑。
    不对劲儿。
    “你先试用一周，如果车技和应变能力过关的话也给你两份工资。”姜软对待自己人一向大方。
    唐白答应的飞快：“好嘞！保证您这周的坐车体验感拉满。”
    莫陌从副驾驶上回头：“老板。”
    姜软抬眼：“嗯？”
    莫陌：“您有点傻。”
    姜软：“？”
    唐白搞事情：“不尊重大小姐，扣工资！”
    “双倍工资这事您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莫陌觉得自家老板一点儿商业头脑都没有，“您可以花一份的钱让唐白给您打两份工。”
    唐白开口：“大小姐，莫陌既然这么说，想来是他想要这样的待遇，您可以把他的工资降为保镖基础工资。”
    姜软点头：“我觉得行。”
    莫陌机械的眨了两下眼睛，清澈的眼睛此刻显然有些愚蠢。
    不是说唐白吗？
    为什么要说他。
    在各种闲聊中姜软抵达医康，看到她回来众人都跟她打了招呼。
    姜软环视一圈，对他们简单关心了一番后就说了话：“半个小时后技术总监，产品经理，人事，以及其他技术小组组长到会议室开会。”
    “好。”众人应声。
    这场会议只开了半个多小时。
    一是告诉他们新签了一个项目，二是让各小组估算一下两个项目同时进行还需要多少人手，以便招人。
    毕竟以现有的人手做邻市这个大项目是不够的。
    会议结束时上午十点半，姜软本打算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有空，好具体分工新项目的合作，怎料还没跟人说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那串归属地为海城的号码，她接了：“你好，哪位。”
    “是我。”秦牧川沉稳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经过几天的调整在厉致深那里受的气已经被消化了，“你舅舅。”
    姜软眉心微蹙，回到自己办公室。
    秦牧川打电话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秦牧川话语温和，“这几天我们跟你姥爷商量了一下，觉得你短短两个月内就拿到目标项目很厉害，想让你来秦氏集团这边熟悉一下规模。”
    “好。”姜软没有拒绝。
    秦氏集团早晚都要熟悉，既然他提出来她也没必要拒绝。
    秦牧川顺着她的话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让你大表哥安排。”
    姜软看了一眼跟自己一起出门的唐白和莫陌：“现在。”
    如果只是单纯的熟悉规模不可能是秦牧川给她打电话，他亲自打，大概率是想利用这个事情做点儿什么文章。
    正好今天唐白莫陌都带了，真有事也好看看唐白的应变能力。
    “行。”秦牧川明面上从来没有跟姜软闹翻过，“我这就跟秦墨说，到了公司会有专门的人领你上去。”
    姜软：“好。”
    电话挂断。
    秦牧川跟坐在他旁边的秦洛风交代：“她待会儿去。”
    秦洛风把玩着手机，神情讳莫难测：“看来我这位小表妹，是真想把姑姑的股份买回去。”
    “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孩子。”秦牧川在这个事情上跟秦洛风是一致的，“当初秦安狼子野心，她的女儿又怎会是善类。”
    “我还是建议将她除掉。”秦洛风向来不喜欢冒险。
    秦牧川抿唇没说话。
    秦洛风听他说过前几天的事，自然对姜软心有忌惮：“没复婚时霍知舟就对她百般维护，要是复婚了，这秦氏集团只怕得改成第二个霍氏集团。”
    秦牧川何尝不知道这些。
    但霍知舟不是什么人都得罪的起的。
    至少他们要做什么手脚的话，很容易被他查出来。
    “先把今天的事忙完再说。”他收敛心神，“其他的之后再议。”
    “如果真要除掉她就得从长计议，长期部署。”秦洛风提醒，“太操之过急容易露出马脚被霍知舟发现，您应该也不想我们被霍知舟针对。”
    “你有办法？”秦牧川问。
    秦洛风：“暂时没有详细部署，但让一个人死于意外太简单了。”
    秦牧川眸色沉沉，一时拿不定主意：“你让我再想想。”
    秦安和厉致深眦睚必报。
    霍知舟手段狠厉。
    一旦走错一步太容易把命也丢掉了。
    “又或者暗中操作一些事儿嫁祸在她身上，让她被强制执行。”秦洛风跟秦牧川一样，一开始就没打算将股份给姜软，“只不过这个风险比让人消失更大，而且还不一定成功。”
    霍知舟太强，他决定做的事基本上都能做到，如果用嫁祸的方式，他随便动动手就能帮姜软逆风翻盘。
    所以比起这个，他更倾向于制造意外让人彻底消失。
    “你先去忙，我想好跟你说。”秦牧川仍旧没有下定决心。
    倒不是他生出了不忍，纯粹在考虑利弊。
    股份他百分之百不让姜软拿到，但哪个方案能将对他的影响降到最低这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解决了姜软他被霍知舟厉致深和姜安针对，这就很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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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0章 你不懂，这叫仪式感

    利益和安全都得考虑到。
    总不能有命在没钱花，又或者有钱在没命花。
    “行。”秦洛风知道他的顾虑，也没多催，“但您考虑的时间别太长，我们需要长时间部署。”
    秦牧川眉眼深沉：“知道了。”
    秦洛风站起身往外走。
    秦牧川看着他的背影问：“这次的事会不会被霍知舟查出来。”
    “不会。”秦洛风办事之前仔细安排过，绕了好几个弯，“他顶多能查到旁支那边对姜软的存在有意见，查不到我们头上。”
    “那就行。”秦牧川稍稍放心。
    姜软到秦氏集团是四十多分钟后。
    唐白将车停好后贴心的为她打开车门，还做了一个特别绅士的动作：“大小姐请下车。”
    莫陌：“花里胡哨。”
    唐白：“你不懂，这叫仪式感。”
    姜软：“……”
    这都能吵起来？
    莫陌碰上唐白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大小姐现在是老板，老板的氛围和气场应该是严肃，干练，利落。”
    “你这是刻板印象。”唐白在姜软下车后将车门关上，“老板是身份，而非性格。”
    姜软朝他看了一眼。
    唐白趁势追问：“是吧，大小姐。”
    姜软：“嗯。”
    莫陌眉心微不可见的拧了拧。
    他好像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
    自从唐白加入他跟老板的固定组合后，老板就不宠他了。
    “老板。”他是个勇敢说实话的人，一双漆黑的眼睛真诚不已，“我发现您一个缺点。”
    “什么？”姜软偏眸。
    莫陌正经脸：“您很容易上当受骗。”
    姜软：“？”
    莫陌一字一句：“唐白才当半天司机，您就开始相信他欣赏他认可他，这样是不对的。”
    “这话说的，大小姐欣赏我认可我相信我那是因为我可信，我人好。”唐白顺势接过话，说的自然至极，“之前那两个月的保镖是考察，这半天的司机是了解。”
    姜软：“对。”
    莫陌盯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您看，您下意识偏向他。
    姜软不知怎么看懂了他的意思，以至于不知道说什么的她转移话题道：“先上去，有什么之后再说。”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冲了过来。
    “就是你开车撞死了我儿子！”
    “我不管你多有钱多有背景，今天我都要给我儿子讨回公道！”
    他拿着刀就朝姜软身边砍。
    事情发生的很快，但不妨碍旁边路过的人举起手机围观。
    “爸！”唐白快速出手拦住了他，一个巧劲儿就将他的刀卸掉，“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养病吗？你怎么又出来了？”
    中年男人：“？”
    人群中随时准备打配合的人：“？”
    姜软：“？”
    “你再这样我只好将你重新送进精神病医院。”唐白按住他的手腕不给他动弹的机会，“到时候就算妈跟妹妹哭着求我，我也不让你出来了。”
    “谁是你爸！”中年男人被他硬控一分钟后总算回神，“你快放开我！”
    “当初逼着我放他出来的时候，不是说会看好他？”唐白视线落在人群中的中年妇女和二十出头的女生身上，“这就是你们的看好？”
    “我们……”两人磕磕盼盼的。
    她们对视一眼。
    满脑子只有一句话：这人谁啊？她们认识吗？
    “要真伤到人了，他有精神病判不了刑，但你们作为看管他的人会因此付出代价。”唐白说的格外严肃，“还不将人送回去。”
    中年男人就要反驳。
    唐白压低嗓音不动声色跟他说了句：“有意外事情发生，计划取消。”
    中年男人浑身一顿，眼睛看着他。
    唐白：“待会儿我将你推到她们两人面前，你将这个事跟她们说。”
    中年男人：“？”
    真是领导派来的？
    “大小姐，你们先上去。”唐白跟他们递了一个眼色，“我处理完家事就上来。”
    “要帮忙吗？”姜软被刚刚发生的事搞的脑子连续转好几个弯。
    “不用。”唐白拒绝，“我自己能行。”
    姜软配合他行动：“有需要打电话。”
    唐白：“嗯。”
    姜软跟莫陌三步两回头，最终走进霍氏集团大门。
    唐白看着处于茫然状态的三人，先招呼周围人散掉，这才盯着三人看。
    “不是刚刚才打电话说行动？”中年男人一改刚才的疯狂，拧着眉心严肃道，“怎么又改主意了。”
    “你问我？”唐白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绳子将他反手绑好。
    中年男人：“？？”
    他一头雾水：“你这是做什么？”
    “做戏做全套。”唐白将他绑好后推给另外两人，视线从她们脸上掠过记住了样子，“刚才那么多人围观，保不准暗处还有人拍后续。”
    两人立马上来架住中年男人。
    唐白拿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车子马上就来，你们稍微等一下。”
    三人碍于他沉稳的气势下意识听他的：“好。”
    十分钟后。
    警车来了。
    唐白将他们三人交给警察：“警察同志，这人刚刚持刀行凶差点儿伤了我家老板，他们三人是同伙。”
    三人：“？？”
    “这是证据。”唐白将莫陌暗中拍下的画面交给警方看，“刚刚他们承认是同伙的谈话我也有录音。”
    “你不是领导的人！”中年男人愤怒大过脑子，以至于一句话脱口而出。
    另外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看了他一眼。
    而后可怜兮兮的跟警方说：“警察同志，我们都不认识他们。”
    “认不认识跟我回局里调查一下就知道了。”三名警察公事公办，看完唐白手里的证据后又跟他说，“方便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吗？”
    “方便。”唐白说，“不过我得先跟我老板说一声。”
    警察微微颔首：“行。”
    唐白点开姜软的联系方式，果断请了假。
    姜软收到消息时已经坐在秦氏集团的会客室，面前摆放着温秘书送进来的咖啡：“秦总马上过来，您稍坐一会儿。”
    “好。”姜软应声。
    在温秘书离开后，姜软才拿出手机看。
    触及到上面的内容时，她眉心微蹙，目光落在旁边的莫陌身上：“唐白怎么去警局了？”
    “与其之后猜测这个事是谁安排的，不如交给警察来查。”莫陌跟唐白有一定默契，“省心省时省事。”
    姜软点了点头。
    有道理。
    不过……
    想着唐白拦下那个男人时莫陌快速掏手机的动作，她多了几分疑惑：“你一早就猜到唐白会那样做？”
    那人冲上来唐白叫出爸那一瞬间，她脑袋宕机了好几秒。
    还是看到莫陌掏出手机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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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1章 他是没腿还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不知道。”莫陌如实回答。
    “那你拍视频？”姜软问。
    “留作证据。”莫陌对这些回答的认真，“如果唐白被砍伤了，可以用这个视频当做证据让对方赔医药费，如果唐白制服了对方，这也是对方犯罪的证据。”
    姜软这下真觉得莫陌跟唐白脑子转的快了。
    尤其是唐白。
    中年男人冲上来那一瞬间他一秒都没犹豫，直接叫爸，把她这个老板都骗到了。
    念及至此她给唐白发了条消息，让他安心配合警察工作，有任何需要给她打电话。
    刚点击发送秦墨就从外面走了进来，黑色西装的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严肃薄凉，视线落在她身上开口就是一句：“外面发生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嗯。”姜软没推辞。
    “这是公司的组织架构以及各管理层的资料。”秦墨将资料递给她，“看完我带你去认识那些人。”
    姜软接到手里说了一声好。
    这些人的资料和情况在家里时妈妈就已经给她看过了，每个人的信息和情况她基本上都能倒背如流，但知道归知道，过程还是要走一下。
    二十分钟的时间，她将资料全部翻阅完。
    跟妈妈那份相比，这份只有简单的基础信息。
    “好了。”姜软将资料递还给他。
    之后一个小时时间里，秦墨带着她去了公司的各个部门，每到一个部门就跟她介绍那里情况以及各位管理，当然，所有部门下来她将资料上那些人认识了一大半，还有一小部分出差去了没在公司没能认识。
    “看看还有什么想了解的。”秦墨走完流程问她，“尽管说。”
    “今天了解的这些还需要消化一会儿。”姜软没有提太多要求，“其他的等之后再说。”
    秦墨没有多说。
    简单说了两句后，就送他们离开了。
    两人全程客套疏离，一点儿都看不出他们是表兄妹的关系。
    “老板。”莫陌跟她进入电梯时，非常自然的问道，“刚刚您怎么不去财务部看看。”
    “财务是一个公司的核心部分，以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去了解那些。”姜软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刚才秦墨将我介绍给其他人认识时，有些人心里是有意见的。”
    像医康那样的小公司还好，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秦氏集团是上市大公司，秦墨突然很郑重的跟他们介绍没有任何名气和成就的她，有些人多多少少都有想法，只不过碍于秦墨的身份没有表现出来。
    “您说的对。”莫陌替她打开车门。
    姜软坐进去。
    正打算开口让他去警局把唐白接回来时，坐进驾驶座开车的莫陌忽然开口道：“您又成长了。”
    姜软：“？”
    姜软狐疑的看着他。
    “假以时日，您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老板。”莫陌的话一本正经，“让现在这些对您有想法，有意见的人刮目相看。”
    “你这是？”姜软觉得这话有点儿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莫陌看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您没听出来吗？”
    姜软：“我该听出来什么？”
    莫陌：“我在鼓励您。”
    莫陌：“作为保镖兼任助理兼任司机的我不想失业，希望您能振作起来好好搞事业，不要因为旁人的眼光和言语有任何不开心。”
    姜软：“……”
    姜软没说话了。
    此刻的她深刻意识到越是像莫陌这种看起来认真的人，说话越容易扎人刀子。
    “前面掉头。”姜软转移了话题，“接唐白。”
    莫陌：“？？”
    莫陌一脸不理解。
    为什么要去接唐白？他是没腿还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想归想，为了那点儿钱他还是老老实实掉头朝警局那边走，只是在快到的时候跟姜软说了句：“老板。”
    姜软在低头回消息：“嗯。”
    “不要太惯着自己的下属。”莫陌一本正经，“容易让他得寸进尺。”
    姜软：“行。”
    莫陌：“嗯。”
    姜软：“以后你做司机和保镖的工作时，我没让你开口你别说话。”
    莫陌：“？”
    姜软满足他的要求：“毕竟这两项工作只需要开好车，保护好我的安全就行。”
    莫陌张了张嘴，终究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姜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他的反驳和狡辩，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后脑勺。
    莫陌保持沉默，尽职尽责。
    直到车子在警局面前停下，莫陌才非常认真的看着姜软，清冷的眼睛此刻平添几分委屈：“老板，你就这么喜欢唐白吗？”
    姜软：“？”
    “他跟着您出门一天不到，您就因为他责怪我很多次了。”莫陌一字一句道，眼睛看着她就没移开过，“您太偏心了。”
    姜软脑子空白了一下下。
    这行为，算不算小绿茶？
    “刚刚我不是在听你的建议？”
    莫陌表情不变，约莫两三秒后他才用一如既往的眼神说道：“您说的对，您很好，我去看看唐白怎么还没来。”
    话音落下。
    莫陌利索开门下车，车门关上那一刻，姜软看到他向来一本正经的脸上出现一丝不自在。
    约莫过了五分钟。
    莫陌在车外接到了唐白。
    唐白自觉的坐进驾驶座，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道：“让您久等了，我走后没有人再来找您麻烦吧。”
    “没有。”姜软回答，“一切都很顺利。”
    唐白：“那就行。”
    唐白在莫陌坐进副驾驶后，唇角含笑的开口问道：“大小姐。”
    姜软：“嗯？”
    唐白问：“那我这算是应变能力快吗？试用能不能通过？”
    “能。”姜软回答，视线却在这一刻落在他后脑勺上，“但我有个问题。”
    唐白跟有读心术似的：“您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两个女人跟他是同伙？还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麻烦？”
    “嗯。”姜软很是干脆。
    整体事件看起来，唐白仿佛开了上帝视角。
    哪怕他跟莫陌是一起来当保镖，莫陌也觉得他这个人还行，但这种事情大意不得，该问的就得问，以防日后生出嫌隙和怀疑。
    不出意外他们俩未来都会是她身边信任之人。
    “大小姐。”唐白说这话时带着点儿吊儿郎当的浅笑，“你不觉得在我开车的时候问这个问题很危险吗？方向盘可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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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2章 您也可以像信他一样信我

    姜软朝副驾驶上的莫陌看了一眼：“莫陌不会让我出事。”
    唐白眼中闪过一分意外。
    莫陌顿时神清气爽。
    老板最在意的人果然还是他。
    “老板请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你无恙。”莫陌开口表明态度，话语是很程序化的语气，“绝对不会让唐白有半点儿可趁之机。”
    “嗯。”姜软对他是相信的。
    “您还真信他。”唐白的语气让人有些看不懂。
    莫陌朝他看了一眼。
    唐白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那轻松自在的样子。
    “您也可以像信他一样信我。”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之所以知道那两人是那个男人的同伙，是因为我本身超强的观察力和很准的直觉。”
    姜软看向莫陌。
    莫陌对唐白的了解比她多得多，大部分时间都是他跟他处。
    “前半句不可信，后半句可信。”莫陌说道。
    “继续说。”姜软跟唐白说道。
    “您是什么人在这两个月里我有了大概的了解，那个男人冲上来时我就知道这肯定是有人为了坑你设计的一出戏。”唐白解释道，“这种戏大概率都需要第三方配合起哄，不然容易被当成神经病被保镖赶走。”
    姜软想了一下。
    的确如此。
    “那两个女人你是怎么确定的？”
    现场那么多人，不说一百也有二三十，几秒内就锁定并锁定正确，这个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不瞒您说，我懂点儿微表情和心理学。”唐白笑着说道，顺带看了眼车内后视镜，“大小姐，这算不算加分项？能不能涨点儿工资？”
    莫陌：“？？”
    莫陌先一步开了口：“不能。”
    唐白反驳：“你都能拿三份工资，我为什么不能涨点儿工资。”
    莫陌正经脸：“我做了三份工作。”
    唐白情绪顿时上涨：“你还真拿三份工资！”
    莫陌：“……”
    唐白强烈要求：“大小姐，我也要三份工资，我可以当您身边的心理顾问和秘书，你想知道谁的心理活动，我都分析过后告诉您。”
    姜软没开口。
    心里陷入了深思。
    不管是莫陌还是唐白，各方面能力都特别优秀，这样的两人为什么会来到她身边当保镖？
    念及至此，她回家后就找安保公司要了唐白跟莫陌的全部资料。
    他们两人都是在安保公司聘请的保镖，倒不是她多疑，纯粹是觉得自己的运气好的太过了些，一捡就捡到这么两个活宝。
    “大小姐。”唐白忽然叫了她。
    姜软抬眸：“嗯？”
    唐白正了正神色，没再开玩笑：“之后出门您还是将我们两个一起带上比较好，对方能这用这样的方式对付您，代表后面肯定还有更过分的。”
    “我知道。”
    从她参加那个宴会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秦牧迟也好，秦牧川也罢，他们都不会让她轻而易举的买回原本属于妈妈的股份，前期可能碍于秦老先生的威严不敢乱来，但看到她买回股份的希望越来越大后，都会采取行动。
    男人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微不足道，变相提醒的开始。
    姜软的猜测也是秦洛风跟秦牧川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只要姜软识趣自动放弃股票这个事，他们就可以不再对付她，也可以每年给她点儿钱。
    但要是不听劝，他们也只好采取其他措施。
    这不。
    眼见快到晚上。
    秦洛风打电话问了人情况怎么样。
    结果——
    “一件小事都能被你们办成这样。”秦洛风听完全过程后，心情顿时变差，“要你们有什么用。”
    “我让人安排的很周全，谁知道姜软身边有个男人跑出来冒充我们自己人。”对面觉得自己非常冤，“这才将计划打乱了。”
    秦洛风眼中掠过一份沉思。
    他身边都没反应这么迅速的人，姜软身边却有。
    是姑姑的安排，还是厉致深或者霍知舟？
    “我这就去重新制定计划。”对面没听到回答心里有些害怕，自觉开口道，“这次我一定好好叮嘱他们，绝对不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不用了。”秦洛风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对面有些着急：“请二少放心，这次一定会把事情办好。”
    秦洛风直接挂了电话，一次已经打草惊蛇，这时候再来第二次只会让人抓到他的把柄，姜软不是傻子，有了第一次她肯定会有戒备。
    念及至此。
    他给自己老爸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那一瞬间他直截了当的问：“之前跟您说的那件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今天的事失手了，小表妹的准备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秦牧川那边沉默了。
    秦洛风提醒：“您该做决定了。”
    “你先给一份计划书。”秦牧川松口了，“可行就按照你说的来，不行再从长计议。”
    “好。”秦洛风答应。
    秦牧川嗯了一声交代：“这事儿别跟你哥说。”
    秦洛风：“知道。”
    他又不是傻子。
    怎么会告诉他这种他百分之百不会同意的事。
    这天之后秦洛风就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书给秦牧川，看到他的想法和准备时秦牧川还有些迟疑，直到秦洛风告诉他：“您放心，如果后续事情败露了我会承担全部责任，不会让您成为霍知舟他们的攻击目标。”
    “爸不是这个意思。”秦牧川不想让他跟自己生出嫌隙。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您毫无顾虑的放手一搏。”秦洛风一点都不想姜软拿到股份，“股份可以在我们秦家任何人手里，但唯独不能是姜软。”
    这话之后，秦牧川同意了。
    秦洛风也正式启动了这个对付姜软的计划。
    为了能一次性把人解决掉，他把计划线拉的很长，不再做之前那种小打小闹，一旦动手就保证姜软没有半点儿生机。
    姜软对此并不知情，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她每天都把各种准备工作做的非常好。
    连续一个周下来，身边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一转眼。
    距离岁岁的生日只剩一个周。
    姜软跟姜安提前让人把酒店定了，让他们按照她们说的场景布置，虽说只是孩子的五岁生日，但对姜软来说他的每个生日都格外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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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3章 岁岁跟姜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日。
    跟酒店经理交代完后，姜安看着姜软问道：“你打算请他吗？”
    她没有明说是谁，但姜软知道。
    “不用请。”霍知舟了解姜软，姜软也同样了解他，“他不会错过岁岁任何一个重要节日，到了那天他会来。”
    同一时间。
    岁岁也在问这个问题。
    只不过问的对象是霍知舟。
    两父子日常斗嘴互损，岁岁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看在你是我第一任爸爸的份上，生日那天我给你留一块蛋糕，不用太感谢我。”
    “不感谢，不用留。”霍知舟漫不经心跟他聊着。
    岁岁一顿。
    不留……
    是不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把蛋糕给其他爸爸留着。”他是不可能在霍知舟面前认输的，“到时候你可别吃醋生气。”
    霍知舟眼眸微挑：“我是这么小气的人？”
    岁岁干脆道：“是。”
    霍知舟故意逗他：“我怎么不知道。”
    “我刚满三岁那年你就让我单独睡。”岁岁一一例举，对这些事他记得一清二楚，“还忽悠我三岁男子汉不会赖着妈咪。”
    “嗯。”霍知舟大大方方承认。
    “自那之后，我想挨着妈咪睡都得在你这里打怪升级才有机会。”岁岁一想到过去的事就有点儿小气。
    爸爸很爱他，除了他之外再也找不到这么爱他的爸爸。
    但同样，爸爸对妈咪的占有欲也很多，每天晚上都想跟妈咪过二人世界，丝毫不考虑他作为一个孩子非常需要妈咪这件事。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透过屏幕看着他：“忽然提旧事，是想跟我说什么？”
    岁岁嘴硬：“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你这人很小气。”
    霍知舟眉梢微扬：“是吗？”
    岁岁脆生生的：“是！”
    “我收到你的看法了。”霍知舟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容易惹人生气的话，“还有其他事吗。”
    岁岁：“……”
    岁岁脸颊气鼓鼓的：“没了。”
    臭爸爸！
    就知道逗着他玩儿。
    “生日好好过。”霍知舟看了一下日程表，没有让他在失落中待，“我忙完手中的事就过来，到时候要是有人拦我，还希望岁岁小朋友帮我说说话。”
    “看我心情，哼。”岁岁傲娇了。
    霍知舟笑了笑。
    这得了便宜还傲娇的性格，跟软软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跟你说了，我的拼图还没拼完。”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岁岁不打算再继续打电话了。
    霍知舟淡声：“嗯。”
    岁岁：“我挂了。”
    霍知舟：“好。”
    “再见。”岁岁说了这两个字后，又飞快说了后面两个字，“爸爸。”
    这两个字他说的很小声，以至于霍知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挂了电话，即便如此，他还是听到了那微不可闻又傲娇至极的“爸爸”二字。
    他点开岁岁的对话框，在上面输入了几个字：【生日见。】
    岁岁捧着手机开心的笑了。
    他知道妈咪给他买这个手机是为了方便他跟爸爸联系，也知道爸爸跟妈咪之间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阻挡着，他尊重他们决定的同时也自私的希望他们能和好，不说复婚做夫妻，只是可以说话的朋友也行。
    他这些小心思姜软跟霍知舟都懂。
    但横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太多了。
    多到姜软即便在知道他破碎的童年和青春时，也只是心疼而非原谅。
    “BOSS。”江特助听完了全部通话，以至于脑门上有一些疑惑，“小少爷生日那天您没有任何行程，之前安排好的跨国会议也提前了。”
    “我知道。”霍知舟说。
    江特助：“？”
    霍知舟没过多解释，将手机放下后直截了当的问：“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
    “在秦氏集团门口冲出来的人是秦家旁支一个小辈安排的。”江特助将调查结果告诉他，“那人听说姜小姐要成为秦氏集团大股东时心有不甘，就想坏掉姜小姐的名声。”
    霍知舟眸色很深：“旁支？”
    江特助：“查了好几遍，确认是旁支。”
    “给秦牧川那边提个醒，不该动的人别动。”霍知舟交代着，“若不听劝我会亲自教他们怎么做。”
    之前秦洛风找来，他只是顺着他的话说。
    但这次。
    他是认真的。
    比起不干涉软软任何事，他觉得护她一生这个承诺更为重要。
    “好的。”江特助答应的很快。
    这事儿没几个小时就被顾时西知道了。
    得知霍知舟没再像之前一样一板一眼的遵守他答应姜软的承诺，而是开始钻空子时心里是欣慰的，以至于了解完事情后开始八卦：“江于不是说是秦家旁支小辈做的，你怎么让他找秦牧川。”
    霍知舟没接话。
    作为顾氏集团总裁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看透，那也是白活了。
    “怎么不说话？”顾时西在不是自己的问题上，向来不愿意过多思考，“信号不好？”
    霍知舟把手机放在一旁，视线看着电脑页面的股市情况。
    顾时西：“？”
    顾时西：“喂？”
    “秦家旁支小辈只是秦牧川放出来的烟雾弹。”江特助主动解释，知道自家BOSS懒得回答，“姜小姐买回股份最受影响的只是秦牧川，对旁支的影响微乎其微。”
    “也是。”顾时西想了一下，认可了这话，“但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就去警告人家，会不会有点唐突。”
    “BOSS做事不需要证据。”江特助说的特别认真，“即便唐突，他们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顾时西：“……”
    他该说不愧是霍二吗。
    这要换成其他人说这话，怕是没人会服。
    他很快说道，“秦牧川那边需要我帮忙盯着吗？正好我最近没什么事。”
    “不用。”霍知舟自己的事情向来喜欢自己解决，“你管理好自己的公司就行，霍司年最近动作频繁，极有可能跟抢你项目。”
    “不会。”顾时西说的非常笃定。
    霍知舟：“？”
    顾时西像是知道他在困惑似的，主动说道：“他最近感情比较复杂，大概率没时间抢我项目。”
    “林檀发现他跟温家二小姐有婚约的事了？”霍知舟结合这段时间知道的事猜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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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4章 只想离开

    “这你都知道？”顾时西好奇极了，“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一星半点儿的。”
    霍知舟没多说，直接了当的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以霍司年对林檀的在意，他不可能放她离开，但同样他也不会轻而易举忤逆爸妈的意思，从小到大他就比自己懂事听话，在各种事情上都听爸妈安排，是爸妈眼中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按照之前他的意思，他不可能为了林檀放弃事业。
    “不太清楚。”顾时西能知道事情跟林檀有关已经极为不容易，“只知道这段时间霍司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很多出差的工作都被他推掉了。”
    霍知舟眸色微深。
    顾时西听他久久都没反应，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霍知舟没打算多说，“你先忙，我这边还有事。”
    顾时西：“？”
    不等他多问，霍知舟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霍知舟是个记仇的人，尤其事关姜软。
    之前在京州那边霍司年让人阻拦姜软的事，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江于。”
    江特助立马上前：“BOSS。”
    “之前交代你去办的事办的如何。”霍知舟问。
    “已经催了进度。”江特助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再过一个月林檀那些剧就会陆陆续续上映，话题和热搜也提前准备好。”
    “再催一下，最好这几天上映。”霍知舟眸色微深，他要的是霍司年彻底忙不过来。
    之前他提醒过他别动姜软。
    既然他不听，他也只好在他困难重重的时候雪上加霜。
    江特助答应：“好的。”
    霍知舟继续安排：“热搜，话题，营销全部按照一线明星的待遇来，若霍司年出手让人黑她，你让人提前按下来。”
    “明白。”江特助没有半点儿犹豫。
    当天晚上。
    林檀那边。
    她被霍司年软禁在别墅里已经整整一个周了，之前她还在想之后的日子要怎么过，结果突然得知他要跟别人订婚的事。
    她在意妹妹的安危，但她也不可能背上小三的名声。
    谁知她刚跟他提结束关系就被他软禁在这里，不能出入。
    “林小姐，你多少吃点儿吧。”别墅的保姆劝说着她，“你要不吃，霍先生会责怪我们的。”
    林檀看了过去。
    她不是绝食，是真的没胃口。
    自从得知霍司年跟人即将订婚还不肯结束跟她的关系后，她就没有半点儿食欲。
    偏偏她没法走掉，只要她提这个霍司年就会拿还在上大学的妹妹威胁她。
    他没有没收她的手机，没有限制她对外通话的权限，可一旦她让谁帮助她离开，妹妹那边第一时间就会被霍司年控制住。
    她走不了，也逃不掉。
    “绝食？”温润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骤然出现。
    林檀浑身一震。
    保姆寻着声源看向门口，看到来人后声音颤颤巍巍的：“霍先生。”
    “既然她不愿意，你们这个月的工资全部扣掉。”霍司年做事跟霍知舟不同，他是真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她什么时候吃饭，你们时候有工资。”
    “林小姐，求求你多少吃点儿吧，我家里还有在上学的孩子。”
    “林小姐，我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养呢。”
    “林小姐……”
    保姆，厨师，佣人等全部都开始劝她。
    明明不是她的错，所有人都将她架在火上烤。
    这样的道德绑架，如同多年前经历的那些事儿一样。
    林檀心中自嘲一笑，脸上如猫儿一般乖巧的拉住霍司年的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绝食？我在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呀。”
    霍司年审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林檀眼神清澈。
    这样的她，仿佛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好。”霍司年拉着她坐下。
    “这道菜是我最喜欢吃的，你尝尝看。”林檀的行为和以往没有半点儿区别，夹了一道菜在他碗里，“是不是跟你喜欢的口味不太一样。”
    她清楚跟霍司年对着干没有半点儿好处，也清楚他不讲理，她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半点儿。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像以往一样哄着他，当他喜欢的洋娃娃。
    等他放松警惕之际，再干脆彻底的带着妹妹离开。
    “嗯。”霍司年尝了，“不一样，但好吃。”
    林檀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一道月牙：“是吧。”
    霍司年盯着她看。
    自从一周前她得知自己跟温家二小姐的事后就没再跟他发过一条消息，保姆管家等都说她在别墅心情欠佳，本想着今天回来用这些人的下场吓吓她，让她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收回去。
    现在看来，好像不需要。
    “怎么了？”林檀一双狐狸眼清澈又自带妩媚。
    “听他们说这周你在家都郁郁寡欢，食不下咽。”霍司年说这些的时候视线就没移开过她，“是还在想之前那件事？”
    林檀语气平稳的问：“你跟温家二小姐的事？”
    霍司年点头：“嗯。”
    “没想。”林檀回答的很干脆。
    “是吗。”霍司年一个字都不信。
    “我要想会给你夹菜吗。”林檀又给他夹了菜，语气动作眼神和以往那三年毫无区别，“我食不下咽是因为你已经一周没联系我了，我怕你生气。”
    霍司年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你还会怕？”
    林檀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当然，你都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可怕极了。”
    霍司年抿着唇没说话。
    他知道林檀在骗他。
    她就是个满嘴谎言的人。
    明明不喜欢他，明明想离开他的不行，但每当他要发难的时候她都特别会装乖，如果不是上次她跟姜软谈过之后原形毕露，他都快被她装出来的温柔听话骗到了。
    “知道可怕就乖一点。”霍司年没拆穿她，宽大干燥的手顺着脸颊滑在脖颈上，“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向来说到做到。”
    林檀点点头：“明白的。”
    霍司年手指在她耳垂上轻轻摩挲两下：“听话点你拥有的都不会失去。”
    “好。”林檀答应的很乖，心里的想法却截然相反。
    霍司年给她的所有她都不想要。
    她只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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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5章 霍司年，你敢吗

    一个小时后，两人一起用完晚餐。
    霍司年回书房处理工作，林檀本打算装装样子过去陪他，却在端起水杯那一刻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她以为是让她去跟孙总吃饭，为上次的事赔罪。
    正想怎么拒绝，经纪人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过来，语气比以往平和很多：“林檀，你老实跟我说你现在跟谁在一起。”
    林檀一顿。
    没料到她会问这个。
    因为霍司年不喜欢别人知道她跟他之间的事，他从不允许她在外面承认跟他的关系。
    即便她经纪人，也不清楚。
    “你别急着否认。”经纪人直截了当的说，没给她撒谎的机会，“我在这个圈子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什么情况我多少也有些猜测。”
    林檀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经纪人一改之前的态度：“你不说，之后你火了被爆出来我怎么帮你紧急公关？”
    “火？”林檀没想到这个字还能从自家经纪人嘴里说出来。
    她是个小艺人，也是经纪人手中众多艺人中的一个，只不过因为出挑的样貌和专业的演技被她另眼相看，以至于从她带她那一刻起她就对她寄予厚望。
    但自从她拍一部“雪藏”一部，还不肯接受潜规则时，她便不再对她抱任何希望。
    “你之前积压的所有戏都抬上来了。”经纪人没跟她拐弯抹角，“我看了一下排片，最迟下周三开始你的戏就会陆陆续续上。”
    林檀一怔，下意识朝书房方向看去。
    但只是一瞬她就把这个念头否认了。
    不可能是霍司年。
    他不喜欢她被过多人关注和发现，不想自己出现在荧幕上被人说爱她，喜欢她。
    可除了他还有谁？
    “就算你跟了人我也能理解。”经纪人说的直接，“只要能红，能火，不犯罪，我什么都能接受。”
    林檀当然知道她能接受，不然也不会给她安排孙总的饭局。
    “没有人。”林檀情绪还是平稳的，没让自己表现出半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真不知道？”经纪人保持怀疑。
    林檀嗯了一声。
    经纪人还想再多问。
    林檀却让她帮她查一下是谁帮的忙。
    毫无意外这句话得到了经纪人的拒绝，她一个十八线开外一部戏都还没上的无名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待遇。
    林檀知道是这个结果，这话只是为了不让她过多追问故意这样说的。
    电话挂断，林檀站在房间里久久没动，心里翻江倒海的不知该作何情绪。
    所有戏被抬上来她应该高兴，可一想到霍司年的手段她又有些拿不准，以他的性格极有可能会在她小火之后曝光她被人包养，逼她退圈。
    他从不在乎给她带去的伤害。
    他会用尽一切手段达成他的目的。
    她也没法说包养她的那个人是他，她一个毫无名气和家世背景的艺人去碰瓷商界大佬，只会让她被网络嘲的更厉害。
    念及至此。
    她端着水杯去书房找了霍司年。
    她打算搏一搏。
    没人会无缘无故将她的戏全部放出来，要么是跟她有纠葛，要么故意跟霍司年找事，不管哪一种，都可以确定越过霍司年将戏放出来的这个人身份不一般。
    “叩叩。”
    “进。”
    林檀端着热水进去。
    她将水杯放在他面前，欲言又止的站在那里没动。
    霍司年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一把将她拉在怀里：“有事？”
    “有。”林檀眼中带着点儿复杂的看着他。
    霍司年温热的手指在她指尖摩挲，态度和以往一样温润好相处：“你说。”
    林檀：“谢谢你。”
    霍司年眉梢上挑。
    林檀眼中有温柔：“愿意让我继续工作。”
    霍司年问：“什么工作。”
    “经纪人都跟我说了，你就不用再隐瞒了。”林檀故意的，她演技极好，各种小情绪小表情拿捏的非常到位，“如果不是你，还有谁将我的戏全部放出来。”
    与其后面胆战心惊，不如现在拿到明面上来说。
    要么霍司年再次拦截，她省去全网黑继续当十八线艺人。
    要么霍司年无法干涉，她事业正式启动。
    霍司年捏着她的手一顿，温润的眸子变得深黑。
    “不是你？”林檀顿住了。
    “你经纪人告诉你，你的戏全部放出来了？”霍司年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林檀：“是……”
    霍司年将她从怀里抱下：“你先去休息，我这儿还有事。”
    林檀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个字：“好。”
    她没有多问，霍司年的性格她永远猜不透，她能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赌。
    要么输，要么赢。
    书房的门被关上，霍司年身上的气息陡然凉了下来，狭长温润的双眸此刻笼上一层深黑的危险，他拿过手机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一分钟后。
    他得到了答案。
    他把电话打到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身上。
    霍知舟接到电话时刚跟江于交代完事情，他滑动接听键一个字都没说。
    “林檀的事是你做的。”霍司年的话是肯定句。
    霍知舟：“是。”
    霍司年语气带着凉意：“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向来互不干涉，我没管你，你也别来插手我的事。”
    “你是不是忘了上次将软软项目搞黄的事。”霍知舟提醒道。
    如果不是霍司年插手。
    软软那么多努力和费心，京州的项目早就到手。
    霍司年没否认：“事出有因，不是故意为难。”
    霍知舟大大方方承认：“我是故意。”
    “霍二。”霍司年气息很凉，听得出来他因为这个事在生气，“别挑战我的底线，你应该也不想我们之间闹的太难堪，我要真动手，姜软也不会好过。”
    “你可以试试。”霍知舟语气很平淡，对一切早已谋划完。
    霍司年眼睛掠过一丝深沉。
    霍知舟好心提醒：“软软除了我，还有海城厉家和秦家做靠山，你要想放手一搏也不是不行，但这辈子你都没有机会从我手里抢到霍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
    电话对面一片沉默。
    霍知舟直击他内心：“霍司年，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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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6章 霍知舟说姜软喜欢他

    “你不敢。”霍知舟没等到他开口就先说了，“因为你这人把利益看的比什么都重。”
    “我跟林檀的事你别再管。”霍司年没多说，只是又一次叮嘱，“这次就当还之前干涉姜软的事，从今往后互不干涉。”
    霍知舟薄唇轻启：“你第一天认识我？”
    霍司年眉眼微沉：“你想怎样。”
    霍知舟没回答他，直接挂了电话。
    站在一旁的江特助听完了全过程，确认电话挂断后他试探性的问：“BOSS，需要我提前做点儿什么准备吗？”
    “不用。”霍知舟回答。
    “霍大少那边……”江于不太摸得准。
    BOSS跟霍司年的交锋不少，但都是暗地里你一下我一下，从未像现在这般摆到明面上来。
    “你注意秦家那边的情况就行。”霍知舟一双眼睛深黑看不透，“霍司年不用管。”
    或许有天霍司年也会为爱冲动。
    但那一天不是现在，更不是近期。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霍司年放下权利和利益，这点儿上他跟霍骋有的一拼。
    当初如果不是霍氏集团内忧外患，霍骋也不会将股份和有些权利交到他这个竞争胜出的人手里，他会一辈子都把权利握在手中掌控他跟霍司年。
    嗡嗡嗡几声。
    霍司年的电话重新打了过来。
    霍知舟接了：“还有事？”
    “你别插手我跟林檀的事，我告诉你一个父亲的谋划。”霍司年权衡再三才开的口，“跟姜软有关。”
    如果是别人，他不会表露半分。
    但他跟林檀的事，霍知舟知道的太多。
    霍知舟：“没兴趣。”
    霍司年：“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破坏姜软的项目？”
    霍知舟：“不想。”
    霍司年眸色一点点加深。
    好一会儿。
    霍司年还是说了：“父亲曾表露过，如果你无法跟姜软复婚，就让我将她追到手。”
    霍知舟向来平淡无波的表情顿住了。
    “我对姜软没兴趣，也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霍司年难得跟霍知舟说这么多话，“这才找了个由头让她讨厌我。”
    霍知舟第一次不知道该回他什么。
    他该说霍司年太自信？还是说他太看低软软？
    “多此一举。”
    “你应当清楚重利的父亲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把那么多财产给姜软却什么都不做。”霍司年跟他分析，“如果这个谋划落空，他会采取其他手段。”
    霍知舟情绪不变：“然后呢。”
    霍司年是真不懂。
    父亲有多少见不得光的手段从小到大他们不是没见过，就连他年少的朋友，不也是因为父亲才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到了这种地步，还在任性？
    “你转告他。”霍知舟说，“他要用当初对付单沐安的手段来对付姜软，我也会用同样的手段送他去见爷爷，到时候可别说输不起。”
    “他是你爸。”霍司年提醒他。
    霍知舟没否认：“那又如何。”
    他不是霍司年，需要去顾忌世人的议论。
    姜软是他的命，谁要动她他会毫不犹豫用尽手段还回去。
    这一刻霍司年忽然意识到霍知舟跟他的不同，他像一只被圈养在笼子里掌控全局的鸟，表面听父亲的话，背地里也在为自己的事谋划。
    霍知舟则是一匹狼，无所顾忌，不合心意便展开厮杀。
    “霍司年。”霍知舟很少如此直白的跟他说，“你想做乖儿子我不拦你，你要追软软我也只当你在发神经，但别插手她的事业。”
    霍司年第无数次搞不懂这位弟弟的想法。
    如果有人觊觎林檀，哪怕只是表面做戏他也会厌恶排斥，甚至用尽手段将人弄走。
    但霍知舟……
    “你不是喜欢她？”
    “是。”
    “那我追她你就这反应？”追姜软难道不比干涉她的事业更让他生气？
    “你追她除了让你体验到被拒绝的感受外，再无其他。”霍知舟话语直接，“你这样没有责任心，胆小懦弱之人，是她这辈子最看不起的人。”
    霍司年没生气，反问道：“那你呢，你这么一个有责任心，胆大勇敢的人，她喜欢了吗？”
    霍知舟：“喜欢。”
    霍司年轻笑：“我倒没想到你喜欢自欺欺人。”
    “她喜欢我。”霍知舟说的笃定，“喜欢和讨厌是可以共存的。”
    霍司年一怔。
    霍知舟反击：“你在林檀那里没感受到过？”
    霍司年握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收紧。
    林檀从未喜欢过他。
    她对他的一切都充满着利益和虚伪。
    “这次的事只是利息，你若再对软软出手，我会毫不犹豫折断你的所有臂膀。”霍知舟是提醒，也是警告，“你在乎成本，我不在乎。”
    霍司年挂了电话。
    他知道霍知舟说到做到，他在意的霍家掌权人在他眼里可有可无，也清楚林檀的戏被抬上来这事儿已经是板子钉钉子了。
    思索再三。
    他给霍知舟发了条消息：【你好自为之。】
    父亲很多权利被霍知舟架空，但这么多年的人脉不会凭空消失。
    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父亲也会做出一些不在乎后果的事。
    他能想到的霍知舟同样能想到，电话结束后他问江于：“岁岁的生日，酒店订在哪里？”
    江特助：“？”
    刚才的事不安排了？
    他没敢多问，立马回答：“海城国际七星级酒店。”
    霍知舟：“知道了。”
    江特助多看了他两眼。
    就没了？
    “还有事？”霍知舟见他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眼神滴溜滴溜转。
    “霍大少那边？”江特助大着胆子问，想为BOSS分忧又怕一不小心将事情搞砸了，“需不需要我多做点儿准备，以便应对京州那边的变故。”
    霍知舟：“林封林北会处理好。”
    江特助心理稍稍放心：“好的。”
    姜软对这些毫不知情，她依旧忙碌自己的事业，后面几天时间里她照常去公司上班，将京州邻市那边的项目全部安排下去，忙完后后面的日子她就闲下来了。
    日后只需要查看他们的进度以及项目完成后让各方签字验收结尾款就行。
    这日姜软刚下班，还没跟莫陌一起走到车上坐下，两个保镖就朝她这边走了过来，态度非常好：“姜小姐，我们老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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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7章 姜软去了厉家

    姜软到厉家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半左右。
    看着主位上那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时，姜软直截了当的问：“厉老先生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她不会来，厉家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波涛汹涌，但莫陌跟唐白也在，有些事情她不用顾忌的太凶。
    “其实也没什么事。”厉老爷子表情比秦老爷子严肃，可这已经是他尽可能放柔和的样子，“就想叫你过来跟你聊聊天，吃顿饭。”
    姜软没多说。
    如果是刚来海城那会儿，她可能站起身就走。
    但经历这么多事后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圈子所有人即便不喜欢也是可以坐下一起吃饭聊天的。
    一顿饭，一句话，一次碰面。
    都有可能带来利和弊。
    “你跟致深的关系我都知道。”厉老爷子主动说话，“你要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爷爷。”
    “直呼爷爷不太恰当。”姜软没有把关系搞的很僵，“还是叫厉爷爷比较好。”
    厉老爷子的心稍稍安稳了点儿：“也行，你喜欢怎么叫都行。”
    两人一起吃饭聊天。
    整个过程没有发生任何不快和情绪过激的事，仿佛如厉老爷子所说，这只是一顿家常便饭。
    直到饭局结束姜软提出离开，厉老爷子才叫住她说了一句话：“小软。”
    姜软看过去。
    “听说等你能力考核通过，就可以拿到秦家的股份？”厉老爷子问的直接，没有像跟其他人对话那般拐弯抹角。
    “不是拿。”姜软纠正他的说法，“是买。”
    厉老爷子跟二十多年前完全就是两个人：“是厉爷爷说错了。”
    姜软没在这方面过对多扯：“您想问什么。”
    “秦家家大业大，除了你那两个舅舅之外还有旁支。”厉老爷子说这话时看着她那张跟自家儿子极为相像的脸，“你要得到股份，他们大概率不会善罢甘休。”
    商场尔虞我诈。
    一个小娃娃考虑得到这么多吗？
    姜软面色不变：“您想让我放弃？”
    “不是。”厉老爷子快速开口，生怕被孙女儿误会，“老头子只是想问问你怕不怕。”
    姜软说：“不怕。”
    厉老爷子追问：“真不怕？”
    姜软：“？”
    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妈妈对厉老爷子的介绍虽然不多，但也说过这是一个古板严肃执拗的老人，这样的人怎么问好奇她跟秦家的事？
    “那你想不想更有钱一点？”厉老爷子一点点引导，“你爸手里有不少厉氏集团的股份，你要不怕麻烦和事多，我让他转给你。”
    姜软顿时生了警惕心。
    秦老爷子让她原价买回股份是因为这是当初的合同内容，更因为他内心对妈妈有愧。
    厉老爷子为什么？
    不可能因为她身上流着厉致深的血脉。
    说难听点儿，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厉老爷子不可能为了那还没正式做过DNA鉴定的关系就提这个，更别说这是一位注重利益大于感情的人。
    “这事不着急。”厉老爷子一眼看出她的表情，知道她有所顾忌，“你可以回去慢慢想，也可以跟你妈妈商量。”
    “有个事您说错了。”姜软换了话题。
    厉老爷子眼中迷茫。
    姜软说的很直接：“厉氏集团的股东里没有我的爸爸。”
    这话之后她说了几句客套话跟唐白和莫陌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厉老爷子身边才忽然出现一个人，伴随着的是一道严肃的声音：“为什么把她叫过来。”
    厉老爷子：“验收一下你这段时间追妻追女儿的成果。”
    厉致深：“……”
    厉老爷子不给面子的数落他：“现在看来，毫无进展。”
    “当初你没当那块最大的绊脚石，至于是这个结果？”厉致深知道过去的事自己也有错，但这位也摘不掉。
    “自己办事不成还怪上我了。”厉老爷子说的直接，“别怪我没提醒你，过不了多久就会举行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届时你那位小叔不会善罢甘休。”
    厉致深淡定回怼：“自己弟弟管不住，怪我？”
    厉老爷子张了张嘴，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
    虽是他弟弟，但却是爸妈年龄比较大的时候生的孩子，以至于年龄跟他相差比较大，跟致深却差不多。
    “暂时别把软软牵扯进来。”厉致深这段时间没再提那些，就是有些事情还在准备中，“等事情解决后我会跟她谈。”
    厉老爷子抿抿唇。
    想说话的话终究被他咽了回去。
    他有个办法能解决过段时间股份大会的麻烦，但要说出来，他这儿子铁定不高兴。
    “知道了。”
    “以后别随便将她叫到老宅来。”厉致深提醒，“小叔那边若知道，只怕会对她不利。”
    “才五十多就这么啰嗦。”厉老爷子不耐烦的很，说他一点儿都不客气，“要到了我这个年龄还得了？”
    厉致深情绪平稳，没再多说抬脚离开。
    他回来时软软跟爸已经吃完饭，考虑到她并不是很待见自己就没现身，但今晚这事过不了多久估计会传到小叔耳朵里。
    届时才是真的麻烦。
    看着他离开，厉老爷子眼中泛着复杂，心里更是沉重不已。
    一会儿后，他拿出手机给姜软发了条消息：【这边永远都是你家，什么时候想来了跟厉爷爷说一声，我让人来接。】
    这条消息姜软没回。
    她看完后就滑动屏幕将页面切换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莫陌见她这表情，人机般说：“老板，刚刚那顿饭有问题。”
    “变相的鸿门宴，能没问题吗。”正在开车的唐白也开了口，三人与其说是下属与老板的关系，倒不如说是可以无话不聊的另类朋友。
    姜软抬眸：“怎么说。”
    她知道那顿饭没那么简单，但个人想法终归有限。
    她没有妈妈和霍知舟他们那么缜密的思维，很多事情她只能通过事实和人的性格来分析和观察，无法像他们那样一句话一个事就能看破全部。
    “厉老爷子看你的眼神不是纯粹的看亲人。”唐白说的很直接，“当做孙女儿培养感情占百分之五，利益占百分之九十五。”
    姜软想了一下：“他想利用我跟秦家的关系？”
    厉老先生提到了股份，妈妈说过厉家的情况也没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厉叔叔还有个小叔在跟他争权夺势。
    这么看来，厉老先生是想利用她跟秦家的关系来帮他对付厉叔叔的小叔？
    这年头刚出来就被打消掉了，且不说她跟秦家的关系很一般，就以秦家跟厉家关系不怎么样的情况来看，厉家也不可能通过她借秦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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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8章 想过这件事最坏的结果吗

    “暂时还不清楚。”唐白说的轻缓，“但这人的话以后您听听就行，别太当真。”
    莫陌：“附议。”
    莫陌都附议了，姜软果断答应：“好。”
    “您这么信我们的话？”唐白见她都没多犹豫和思考，有些意外，“不怕我们是断您财路故意胡说八道的？”
    “你可能会。”姜软将他带在身边一段时间后，也会开玩笑了，“但莫陌不会。”
    莫陌舒服了。
    他正了正自己的身形。
    他一定会不会辜负老板的信任。
    “这可不一定。”唐白开车的动作很悠闲，“您没发现很多电影上那种幕后最大的BOSS，都是电影开幕时最人畜无害，最不可能的那个人吗？”
    姜软否认：“那是电影。”
    唐白：“生活比电影更具有戏剧性。”
    姜软接话：“那那个反派一定是你。”
    唐白：“？”
    莫陌：“老板说的对。”
    “也对。”唐白居然认了，还非常认真的分析着，“我长得这么好看，说话又好听，车技贼好，还会读微表情和心理学，这一看就是主角反派的配置。”
    姜软：“……”
    莫陌：“……”
    唐白继续说：“大小姐请放心，就算我是反派，我也是那个会继续尽职尽责的保镖兼司机反派。”
    “好好开车。”姜软见他一边说话还一边超车提醒着，“我还不想死。”
    唐白：“您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车技。”
    姜软说他：“你莫陌俯身？”
    莫陌：“？？”
    莫陌视线来回看看。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唐白总算消停开启静音模式，但也就那么那一会儿，车内安静两三分钟后他再次说道：“大小姐。”
    姜软抬眼看他。
    唐白问了一个比较认真的问题：“你有想过这件事情最坏的结果吗？”
    “什么？”姜软问。
    “厉家和秦家联手对付你。”唐白本来不想说，但考虑那么会儿后没能忍住，谁让他这位大小姐实诚的让人想对她好一些。
    姜软拿着手机回消息的手一顿。
    唐白把话说的明白了些：“秦老爷子跟厉老爷子关系不对付，不代表厉致深的小叔跟你两位舅舅也不对付，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姜软想过。
    但她还没跟厉叔叔的小叔接触过。
    妈妈给她的资料上只说这人城府极深，手段狠辣。
    “老板，扣他工资。”莫陌忽然开口。
    姜软还处于想问题中，以至于回答的很随意：“为什么。”
    莫陌：“保镖司机不得干政。”
    姜软：“？”
    唐白骂他：“你干政的时候呢。”
    莫陌：“我是助理，助理可以适当干政。”
    唐白：“我是秘书。”
    莫陌：“老板没要，你没办理入职。”
    唐白：“大小姐，给我一个秘书职位当当，我不要工资，让你白嫖！”
    莫陌：“白嫖这两个字有歧义，若让有心人听到，会认为老板私生活混乱。”
    姜软：“……”
    姜软屏蔽了两人的对话。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虽说已经习惯，但正事谈着谈着就变成这样，心情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影响，总感觉在带两个三岁小孩。
    她拿起手机继续回刚才没有回完的工作信息，跟产品经理和技术总监那边谈完后，她将视线重新落在前面的莫陌跟唐白身上。
    这两天她拿到了莫陌跟唐白的资料。
    很干净，很清晰。
    就是两个寻常找工作的打工人。
    但就这段时间深度接触了解来看，他们对事情的看法以及身上那种遇事处变不惊的的状态，让她还是有些怀疑他们的身份。
    莫陌淡定到像一个真人机。
    唐白对一切事情了解到像一本百科全书。
    “唐白。”姜软打算再试一下。
    “大小姐请吩咐。”唐白每次说话都特别有仪式感。
    “你刚才说厉老爷子看我的眼神里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利益。”姜软问，“怎么看出来的，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唐白朝副驾驶的某人看了一眼：“莫助理说后宫……保镖和司机不得干政。”
    姜软：“你不是还兼任不要工资的秘书？”
    唐白：“？？”
    唐白等红灯时回头满脸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一眼。
    姜软表情不变，一如既往：“怎么了？”
    “您跟着莫陌学坏了。”唐白控诉着，“以前的您多少都会开点儿工资，不会真白嫖。”
    姜软没接话。
    接话就意味着要给工资。
    唐白的情况感觉比莫陌还复杂，还得再好好了解一下。
    “您果然变了。”唐白说话语气抑扬顿挫，“要是以前您会说不白嫖，只要我能胜任秘书的工作就会给我发工资。”
    “等以后我业务拓展的更宽，秘书岗位给你留一下。”姜软学会了画大饼，“现在先谈正事。”
    唐白跟莫陌对视一眼。
    两人眼中不约而同出现一个想法：老板/大小姐竟然没有被完全带着走？
    姜软不是傻子，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交流：“有问题？”
    “老板，您又成长了。”莫陌人机对话，一板一眼的，“前几天您会在不知不觉中跟着唐白的节奏走，以至于过了好久才想起自己要谈要问的正事，今天谈了半天又接上了。”
    唐白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们的大小姐。”
    姜软情绪倒没太大波动：“夸赞我收下了，现在可以聊正事了吗？”
    之前连续几次被唐白带偏话题，下意识跟着他的话语节奏走时，她就会在夜晚躺在床上时思考这个问题，争取下一次谈话时不让这样的事发生。
    但唐白带节奏的能力确实很强。
    哪怕她在刻意注意这个问题，也是在好几次之后才做到今天这样的效果。
    “这得归功于我会的那点儿心理学和微表情。”唐白说话的语气没有太多变化，“厉老爷子跟您聊天说话时我认真观察过。”
    姜软不太信。
    即便会，也不会在跟她的谈话中用肯定的语气。
    那表情和态度，更像是百分之百肯定他说出来的话，她都怀疑唐白能看穿厉老先生找她的真正目的和原因。
    “下次多看会儿。”她没多说，“争取多了解点儿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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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9章 厉老爷子的目的

    “谨遵大小姐的吩咐。”唐白像个戏精一样。
    当天回家后姜软跟岁岁玩儿了一个多小时就去找了姜安，两人在花园外悠闲散步，看着她神情恬静的样子，姜安问她：“有心事？”
    姜软点了点头。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问：“怀疑对自己好的人，是不是不太好。”
    “朋友？”姜安问。
    “不是。”姜软说。
    姜安想着这段时间她的接触范围，好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唐白和莫陌？”
    “怀疑的很明显？”姜软是个内心很矛盾的人，一边觉得他们两人身份有些复杂，一边又怕自己怀疑他们会给他们带去伤害。
    姜安如实说：“不明显。”
    姜软松了口气：“那就好。”
    “你怀疑他们什么。”姜安问，她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并不清楚，回来后她就将一切事情放权给孩子。
    姜软把自己的顾虑和发现说了。
    倒不是说唐白跟莫陌是坏人，只是觉得两人身份有一点点可疑。
    她更喜欢毫无隔阂和疑心的办事。
    五分钟的时间。
    姜安听完了全过程，问道：“你想我帮你查？”
    姜软点头：“可以吗？”
    姜安：“走。”
    她带着姜软上了楼。
    在这些事情上，她向来是个行动派。
    “其实这个事情你可以交给岁岁来做。”姜安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跟她说着岁岁这几天的进步，“他现在的能力比一般黑客厉害。”
    姜软：“？”
    这么强的？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要跟我说。”姜安坐在电脑面前，手指在上面敲敲打打。
    “嗯？”
    “你回来时看了我五眼。”
    姜软：“……”
    合着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有读心术？
    斟酌考虑片刻，在姜安开始查事情后她把另一件事简单说了下：“今天下班厉老爷子把我叫过去了，说是我同意的话，让厉叔叔把股份转给我。”
    “你怎么想的。”姜安面色未变。
    “我觉得这事有坑。”姜软坐在她旁边，脑子在思考这件事，“您说过厉老先生是个精明之人，精明的人，不会做这种糊涂事。”
    姜安唇角带着几分浅笑。
    对自家宝贝女儿的分析很是满意。
    姜软撑着脑袋：“但我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姜安到底在商场上风光那么多年，尔虞我诈方面了解的很透彻，“你值得他投资。”
    姜软：“？”
    姜安说出一个残忍的事实：“准确来说，你身后的霍知舟值得他冒险一试。”
    姜软瞬间恍悟。
    像团迷雾一样的脑子在此刻逐渐清晰起来。
    “他不想厉致深百年之后厉氏集团的股份落在外人手里，也不想落在他弟弟手里。”姜安对厉老爷子想什么一清二楚，“而你是无奈之下最合适的人选，既是厉致深的女儿，身后还有一个商业风向标霍知舟。”
    “可我已经跟他离婚了。”姜软说，心里却已经通透。
    “离婚不代表利益结束，他们看到霍知舟在你生日时送的礼物，听说你们离婚时他给你的财产分割。”姜安说的直接，“于他们而言只要霍知舟还在乎你，离没离婚不重要，只要你接手厉家，他自然会在背后帮你运筹帷幄，暗中解决一切麻烦。”
    姜软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没想过厉老先生想的这么深。
    “事实……也差不多。”说这话时，姜安心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她对霍知舟是有意见的，但又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他对软软很执着，前段时间她没过多关注，但这段时间明显感觉到家附近多了层保护。
    一人要对另一个人好，是旁人无法拦截的。
    “知道了。”姜软想通了一切，情绪还算平稳。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姜安不想将自己的过往让孩子跟着继承，她有一切自由选择的权利，“不管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姜软嗯了一声。
    又聊了一番话后，姜安让她回卧室等结果。
    姜软也没多问，来到卧室就躺下，跟床亲密接触那一刻脑子里不自觉出现妈妈说的那些话以及霍知舟做的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妈妈那番分析是对的，厉老先生想将股份转到她手里，是看重她身后的霍知舟。
    想着这些，她拿出手机点开了霍知舟的消息对话框。
    她打了一行字给他发过去。
    咚咚一道短暂特殊铃声响起，正在沐浴的他收到了消息。
    他没任何犹豫快速擦干手，顶着湿漉漉头发和有泡沫的身体拿过手机看，姜软那条消息映入眼帘，内容是岁岁生日的地点和时间。
    霍知舟：【好。】
    姜软一顿。
    秒回？
    她试图再发点儿什么，又发现没有发的必要，索性将屏幕按灭将手机扔在一旁。
    霍知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消息又将手机放了回去，之后手机又响起几道普通铃声，他没有管，知道那些不是姜软发过来的。
    她的特殊提示音没有响起。
    “软软。”门外响起敲门声，伴随着妈妈叫她的声音，“结果出来了。”
    姜软翻身下床开了门。
    她接过姜安手里打印出来的资料，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候疑惑出声：“这跟安保公司那边送过来的资料差不多。”
    姜安：“嗯。”
    姜软：“他们身份正常？”
    “没有异常。”姜安换了一种说法，“你可以放心将他们带在身边。”
    姜软顿了顿。
    没有异常。
    姜安拍了拍她的肩膀：“早点儿休息。”
    姜软目送她离开，心里却因为她的话多了几分想法。
    妈妈从来都是正面回答问题，正常情况她会直接告诉她一切正常，而非说没有异常。
    唐白跟莫陌……
    想到这里。
    她立马将这些杂念排除掉。
    不管唐白跟莫陌是什么身份，妈妈说没有异常代表可以放心信任，既如此她也不用过多担心和思虑。
    与此同时莫陌那边。
    他来到唐白房间，看着他的眼神很嫌弃。
    “别用这么深情的眼神看着我。”唐白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小心我明天跟大小姐告状，说你对我有非分之想，让他把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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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0章 没少被骂

    “老板怀疑了。”莫陌一本正经。
    “怀疑不挺正常。”唐白淡定的不像话，觉得他过于大惊小怪，“她要不怀疑才有问题。”
    莫陌盯着他。
    唐白：“我又没错说。”
    莫陌谈正事的时候还不忘记把另一件正事拉出来谈：“你对老板不尊重，我要告你。”
    “幼不幼稚。”唐白说别人的时候贼顺口，“多大人了还学小孩儿告状，能不能像成年人一样自己解决问题。”
    “好。”莫陌干脆至极。
    下一秒。
    他站起身朝他走去。
    唐白：“？”
    感受到莫陌人机般迫人的气势，他难得小情绪上来了点儿：“你想干什么？我现在可是大小姐的保镖司机和秘书，我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小姐肯定会……啊！”
    唐白一阵惨叫。
    莫陌一个擒拿将他制服了。
    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你来真的！”唐白疼的龇牙咧嘴，“疼疼疼，快松手。”
    “这是你提出的解决方式。”莫陌提醒他，脸上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太多表情变化，“你应该接受。”
    “我们不是在谈大小姐怀疑的事？”唐白试图转移话题，“你这是干什么。”
    莫陌直白指出：“你不尊重大小姐。”
    唐白试图反驳，又想起莫陌轴的不像个活人，终究放弃抵抗：“我道歉，我认错，刚才是我不对，明天我就给你大小姐当面致歉。”
    莫陌将他松开。
    唐白找准时机偷袭。
    他就不信了，平时打不过，偷袭还打不过！
    事实证明每个人不会每个方面都百分之百顶尖，心理学微表情车技遥遥领先后注定格斗擒拿不是莫陌对手，即便偷袭，他也被莫陌轻松拿捏。
    “啊！”
    “疼！”
    接连几声惨叫后，房间趋于平静。
    唐白再次赔礼道歉莫陌才松开他。
    “我们只是老板的保镖司机和助理秘书，有些事提醒就好，不要过度炫技。”莫陌像个长辈一样说话，“别忘了来到这边的目的。”
    唐白脱口而出：“要你说。”
    莫陌眼神认真了点儿。
    唐白叹了口气认输了：“我这不是怕她踩坑吗。”
    莫陌在思考。
    唐白知道他的弱点，直截了当的说：“她才接触这个圈子不到半年，作为身兼多职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多提醒她。”
    莫陌点头：“是。”
    唐白引导：“你想看到她吃亏和受伤吗？”
    莫陌摇头：“不想，老板人挺好。”
    唐白在心理上拿捏莫陌小菜一碟：“那我们是不是应该适当的提醒。”
    莫陌点头：“嗯。”
    “之后我会注意说话的内容。”唐白知道姜软通过安保公司查他们的事，但他不在意，她有这个警惕心是好的，“倒是你，这么人机的性格正常安保公司会要？”
    莫陌看过去。
    唐白眉心微蹙。
    这幅嫌弃不待见的眼神是闹哪样。
    “我进的是安保公司。”莫陌提醒。
    “用不着你提醒。”唐白往椅背上一靠，“我又不是没记忆。”
    进了安保公司后，才通过安保公司来这边被应聘上班。
    “安保公司对员工只有几个要求，无犯罪记录，身手好，尽职尽责。”莫陌觉得自己是安保公司的门面，“我当初一人轻松打十个进的。”
    唐白：“……”
    这话好像没毛病。
    像莫陌这种尽职尽责身手好的保镖，到哪儿都是吃香的。
    莫陌问：“你呢。”
    “我当然是靠着超强的智商进的。”唐白说的非常自然，“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只靠蛮力。”
    莫陌：“知道了，你一对一进的。”
    唐白：“……”
    唐白想找回点儿面子：“我们专攻的方向不一样。”
    莫陌面无表情：“嗯。”
    唐白：“我脑子比你好使。”
    莫陌：“那也不能掩饰你的身手很菜的事实。”
    唐白磨了磨后槽牙。
    他哪里是菜。
    普通保镖一v三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真当谁都是这家伙一样一对多还面不改色。
    “我去睡了。”莫陌不打算再跟他多争执，从认识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将唐白归根为柔弱不能保护自己的那一类伙伴，“明天大小姐要去跟项目一的医院谈事，记得早起。”
    说完就走，一点儿都没逗留。
    唐白还想再说点儿什么，莫陌已经关门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
    姜软跟他们照常出门，三人的相处和以往没差太多，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的身后跟了四辆车。
    “大小姐。”唐白通过两边的后视镜看了几眼，“那四辆车跟了一路了。”
    “查一下谁的。”姜软把任务交给了莫陌。
    莫陌将车牌记下展开调查，不到五分钟就车到了结果：“车行的车，今日登记的是厉氏集团旗下一个小公司的员工名字。”
    姜软眸色微深。
    是妈妈说的那个厉叔叔的小叔派来的吗？
    “能甩掉吗？”她问唐白。
    “包的。”唐白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怕车技太炫会让大小姐不太适应，“您坐好，两分钟没甩开您扣我工资。”
    姜软：“？”
    下一秒。
    唐白踩了油门。
    他速度提起来时后面的车子也跟着提速。
    但唐白说两分钟就是两分钟，在他接连变道又在红绿灯路口踩着黄灯冲过去时，成功将后面四辆车甩掉。
    只是……
    “你以前也是这么开车的？”姜软问。
    唐白：“没错。”
    姜软：“那应该没少被骂。”
    唐白：“？？”
    莫陌自动进入翻译人设：“你变道有点儿不顾其他司机的死活。”
    “这叫什么话。”唐白对于自己的车技和安全有着极高的把控，“我变道都是在安全前提下进行的，不会对自己和其他司机造成任何影响。”
    莫陌：“你忘了有个东西叫心里素质。”
    唐白眉梢一挑：“心理素质不好也怪我？”
    莫陌：“大小姐，他不服说。”
    姜软朝窗外看了一眼，见那四辆车没跟上来后稍微放心了点儿：“又不是第一次了。”
    莫陌：“也是。”
    唐白：“……”
    他说的不对吗？
    其他被他快速变道吓了一跳的司机们心中骂骂咧咧道：对！对你个仙人板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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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1章 碰到厉家的人

    “刚刚不应该将他们甩掉的。”唐白快到医院时忽然说道，浪的久了，警惕心也随之下降了。
    姜软：“？”
    莫陌：“？”
    “咱们又不是去做什么机密的事。”唐白说这话时带着几分认真脸，“要跟就跟，反正我应变能力和车技很好，不管他们做什么我都能保证你们安全。”
    姜软想了一下。
    的确如此。
    “现在他们都知道您有一个车技非常好的保镖，估计之后不会再在这方面下功夫，大概率会换计策。”唐白说的煞有其事。
    姜软跟莫陌对视一眼，得出一个结论：他这在拐着弯儿，想方设法夸自己。
    刚刚那种程度的车技并不足以让人过于惊讶，海城京州本地出租车司机也能轻松做到，造不成任何影响。
    “大小姐，你考不考虑让我担任万能保镖的职位。”唐白说这话时声音轻快自然，“只需要工资翻倍，当莫陌队长，您就可以得到一个完美保镖。”
    姜软自动忽视这句话，低头默默看着技术总监他们发过来的消息。
    唐白锲而不舍：“您真不考虑？”
    唐白：“我很厉害的。”
    唐白：“加点儿工资您绝对不亏！”
    唐白：“我保证物有所值，您称心如意。”
    “打扰老板工作没扣你工资已经是仁慈。”莫陌一如既往对他有意见，“再不合时宜的叭叭叭，我就手动帮你闭麦。”
    唐白磨了磨后槽牙。
    这事儿莫陌真做得出来。
    身手好了不起？过段时间他带十几个兄弟将他揍一顿！
    姜软对两人日常斗嘴已经见怪不怪，到医院后她就下车跟他们进去，却在朝电梯方向去的时差点儿被人撞上。
    “嘭！”
    来人撞在莫陌横在姜软面前的胳膊上。
    他开口道歉，一身西装显得有些稳重：“抱歉。”
    莫陌没多说，护着姜软离开。
    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刚刚那人身后缓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姜软的视线跟他对上一秒，只一瞬她就移开，就跟看其他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是姜软吧。”中年男人气度不凡。
    姜软停下脚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唐白跟莫陌以最安全的站位护着她。
    “忘了咱们还没见过。”中年男人说话客气，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孩子，“我是你爸爸的小叔，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公。”
    姜软知道他是厉致深的小叔。
    但妈妈提醒过，厉家的人只要没有正式介绍过都不要直接说自己认识和知道。
    “你来医院做什么。”厉承轩视线在她身后的莫陌和唐白身上一扫而过，“来探望朋友还是身体不舒服？”
    姜软简短回复：“工作。”
    厉承轩明知故问：“你是医生？”
    姜软态度平淡：“不是，其他工作，您呢。”
    “我也来忙工作。”厉承轩言语客套，从面容和年龄来看他跟厉致深没差多少，但辈分上却直接高了一辈，“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好。”姜软清楚这些都是场面话。
    厉承轩带着刚刚那个差点儿撞到她的西装男离开，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唐白双手环胸吊儿郎当看过去，日常分析：“我怎么不知道他在这边还有工作。”
    莫陌一眼看过去。
    姜软也是同样的眼神。
    唐白一愣。
    “我的意思是他一个厉氏集团董事，来医院有什么工作。”唐白解释着，“没听说厉氏集团还涉及医疗行业。”
    姜软看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奇怪就奇怪吧，自己招的人只要不害她不违法乱纪就行：“你可以追上去跟他打听一下，说不定能拿到第一手独家爆料。”
    唐白：“？”
    莫陌：“？”
    两人同一时间看向她。
    唐白更是当着姜软的面直接跟莫陌聊了起来：“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大小姐会阴阳人了。”
    莫陌：“不是阴阳，是成长。”
    唐白：“？？”
    怎么什么都能跟成长扯上关系。
    姜软没再听他们胡扯，带着莫陌去谈正事儿了，唐白自觉留在车里等他们下来。
    这一幕被医院对面二楼咖啡厅内的两人看在眼里，一人是姜软的舅舅秦牧川，一人是她刚刚碰到的叔公厉承轩。
    “我当姜软是什么豺狼虎豹，让你不惜找我合作。”厉承轩看了一眼坐在车里吊儿郎当唐白，跟秦牧川说着，“就刚刚接触来看，就是一个没什么心思城府的商界小白。”
    “她是商界小白。”秦牧川从未否认这一点，“但她背后有秦安，厉致深以及我爸……”
    “然后呢。”厉承轩打断他的话。
    秦安跟厉致深的确厉害，当初他在他们那里吃了不少亏。
    但时代已经过去，秦安二十多年没出现，厉致深将很多重要业务交给现任厉氏集团总裁，至于秦老爷子，一个半只脚迈进棺材的老人而已。
    逐一击破，不是难事。
    “护着她的人很多，我动不了。”秦牧川难得在厉家人面前说这种软话。
    厉承轩多看了他一眼。
    都是人精。
    怎会不知道这示弱的背后藏着是更深的阴谋诡计。
    “还有秦家主动不了的人？”厉承轩故意加重秦家主三个字，“当初前途无限的秦安都被你逼得离开海城，区区姜软，不是轻轻松松。
    “再不济将当初对付秦安的招式再用一遍不就行了。”
    “霍知舟护着的人，谁动得了。”秦牧川说的直接。
    厉承轩笑了一下。
    他调查过姜软，跟霍知舟结婚五年生了儿子，婚后一直被霍知舟当金丝雀养在家里，前段时间生日送礼，离婚还分了不少财产给她。
    但那又如何？
    “霍知舟护着的人的确没那么容易动。”他说着，“让她不被霍知舟护着不就行了。”
    秦牧川面带深思：“你的意思是……”
    “男人护着一个女人无非一个原因，还没腻。”厉承轩话语格外粗俗，“刚刚我仔细瞧了瞧，那丫头确实有几分姿色，让人情不自禁想保护她。”
    秦牧川蹙了蹙眉心。
    总觉得他这话不太靠谱。
    “找个人跟她暧昧，拐上床睡一觉不就行了。”厉承轩自认为对男人了如指掌，“一个已经脏了的女人，你觉得霍知舟还会继续护着？”
    会。
    这是秦牧川的第一想法。
    就秦洛风传达回来的那些话来看，霍知舟似乎真的很爱姜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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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2章 厉致深和霍知舟对上

    “霍知舟跟我们不一样。”秦牧川接触过，也看到过，跟厉承轩持不同意见，“他是真的将姜软当成生命的一部分。”
    厉承轩轻笑一声：“你说爱情？”
    秦牧川没接。
    他知道说出来会被厉承轩耻笑。
    这个圈子注重利益，大部分家族对孩子灌输的都是利益至上，感情为后。
    “秦安跟厉致深当初有多相爱你这个做哥哥的不是没看到。”厉承轩压根就不相信霍知舟那种身份地位的人，会喜欢一个人到天长地久，“他们相爱吧，结果呢？”
    秦牧川抿唇没有回答。
    分道扬镳。
    一个终生未娶，一个远走他乡。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厉承轩拨动着面前的咖啡，“霍知舟爱姜软是因为他还没玩儿够，男人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秦牧川还在想。
    厉承轩又说：“更何况据说他们离婚是姜软提的，他还护着姜软大概率是想将她追到手后再甩掉。”
    “听说姜软被厉老爷子带回老宅谈了心。”秦牧川转移话题。
    厉承轩：“嗯。”
    秦牧川：“你将见面地点改到这里，是为了见她。”
    “厉致深和我那好哥哥都打算将股份给她，我总得见见我的竞争者。”厉承轩说的轻描淡写，看那样子压根没将姜软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两人的谈话到最后也没个结果。
    秦牧川本想邀他一起合谋对付姜软他们，但厉承轩觉得他想多了。
    临走时，厉承轩还扔了一句：“姜软这边我一人对付就行，秦家主胆小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秦牧川难得头脑清醒一回，没有对他看不起自己的言语而生气，而是回去跟秦洛风谈霍知舟跟姜软的感情，他总得知道他跟厉承轩谁错了。
    厉承轩下楼坐上车那一刻，唐白余光看到了。
    姜软跟医院那边谈完他就把这事跟她说了。
    姜软嗯了一声。
    心里却因为今天的事多了几分警惕心。
    这件事情后姜软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之后一个周也没什么事，岁岁生日那天她白天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他，还亲手给他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晚上带着他去了生日晚宴。
    酒店草坪按照姜软的提议布置的，梦幻的像身处星空。
    除了他们自己之外苏竹叶晏之许姨他们都赶了过来，厉致深和厉老爷子，秦老爷子秦江野等人也来了，整个生日晚宴热闹又温馨。
    但姜软没想到的是，厉承轩也来了。
    他带着助理出现那一刻，原本还在跟姜软寒暄的厉致深和厉老爷子顿时沉默，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你先带岁岁玩儿着。”厉致深跟姜软交代，“那边我去解决。”
    姜软还没开口。
    厉致深就已经朝厉承轩走去。
    他看着面前这位从小到大不知跟他作对多少次的人，薄唇微启道：“小叔来这儿做什么。”
    “当然是来跟你外孙过生日。”厉承轩客气温和，只看表面会觉得他这人疏离但礼貌，“你们都打算将股份给姜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厉致深抬眼，漆黑的瞳仁比以往深邃：“别动歪心思。”
    厉承轩：“嗯？”
    厉致深提醒：“你应该不想二十年前吃过的亏再吃一遍。”
    厉承轩笑容顿失。
    “别让好不容易重新积攒的实力和人脉再次归零。”厉致深面色如常的跟他聊，从远处看，像是两个关系好的人在叙旧，“财产清零这种事儿，你知道我擅长。”
    厉承轩脸色一点点恢复：“是吗？”
    厉致深气势迫人：“是不是，你不是体验过。”
    “年龄大了，记不太清。”厉承轩说，“我只知道现在的你做不到像以前那样肆无顾忌，随心所欲。”
    “你又知道了。”厉致深淡定的不像话。
    “以前你跟秦安珠联璧合，不管我做什么你们总能想到办法解决。”厉承轩说这话时朝姜软和姜安那边看了一眼，“但今时不同往日，你有了软肋。”
    厉致深知道他的意思：“你说软软。”
    “不仅是姜软，还有秦安。”厉承轩不介意跟他摊牌，“听说她在病床上昏迷了好几年，现在的她还有以前能打？”
    厉致深很坦然：“没有。”
    厉承轩：“那不就……”
    厉致深：“但揍你绰绰有余。”
    厉承轩看了他一眼：“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嘴上不服输，秦安暂且不说，姜软和那个孩子呢，以你一人之力护的了多少？”
    厉致深刚要正经，让他知道什么叫差距。
    视线忽然看到一个穿着人偶服的人朝草坪这边走来，他身后跟着的是霍氏集团总裁特助江于，以及顾氏集团总裁顾时西。
    几乎瞬间。
    他就猜到厚重人偶服里的是霍知舟。
    能让江特助跟顾时西跟在身后的，除了他之外再无他人。
    “他们用不着我护。”厉致深心生一计，朝霍知舟方向抬了抬下巴，“那边那位大概率也不希望我抢他的活。”
    厉承轩寻着视线看去。
    没看到什么重要人物后眉心蹙了蹙。
    谁？
    “走吧，带你去认识一下。”厉致深能力好归能力好，但无耻是从年轻时就具备的，“以免之后被人收拾了还不知道被谁收拾的。”
    厉承轩脸色有些差。
    一直都知道厉致深气人，但没想到到了这个年龄还这般欠抽。
    “聊两句。”厉致深来到霍知舟面前，深不可见的眼睛看着人偶服大脑袋上的两个黑眼睛。
    江特助：“？”
    顾时西：“？”
    顾时西好奇了：“你知道这是谁？”
    厉致深扫了一眼：“前女婿。”
    “穿成这样都认识，不愧是厉董。”顾时西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叔厉承轩，因为我打算将股份给软软导致他心有不满，想对软软和岁岁动手。”厉致深不按套路出牌，“你看要不要把人护好。”
    顾时西江特助厉承轩：“？”
    三人脑门上一串问号。
    厉致深补了一句：“不想也没关系，我这个当爸的也不是不行。”
    他想的很简单，让霍知舟跟厉承轩狗咬狗，反正一个渣男无耻，一个恶心垃圾，对上正好给他省去两大麻烦，还替女儿解决了一大祸患。
    “厉董这是承认自己能力有限？”霍知舟的声音通过人偶服传出来，有些失真。
    厉致深带着气势的眼神看过去。
    霍知舟接过话：“放心，我的妻子和孩子，我会护好。”
    厉致深：“身为霍氏集团总裁还是要点脸比较好，我女儿现在单身，离异，无配偶。”
    “我怎么没听软软说过她有个姓厉的爸爸。”霍知舟不紧不慢，淡定不已。
    两人话语里的锋芒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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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3章 两人持续修罗场

    顾时西给江特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离开。
    这种岳父女婿的修罗场，他们这种无关人员还是不在场比较好，以免到时候被误伤。
    “这种事儿一般只有自己人才知道。”厉致深淡定接招，稳重不已，“你跟她已经解除夫妻关系，只能算外人。”
    霍知舟不紧不慢道：“原来您也知道。”
    厉致深眉心微蹙：“知道什么。”
    “您是软软爸爸这事儿见不得人。”霍知舟一点儿都不怕将人得罪，“没有我跟她的关系光明磊落。”
    厉致深磨了磨后槽牙。
    这前女婿还真是不讨喜。
    感受着这修罗场，顾时西带着江特助走的更快了。
    “霍二这种行为你可不能跟着学，”顾时西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跟老丈人对上的，跟江于叮嘱道，“对待喜欢的人的长辈要尊敬，他这种方式要不得。”
    江特助：“知道。”
    他又不傻。
    “江于。”霍知舟忽然叫住即将遁走的两人。
    江特助立马恢复工作状态看过去，表情干练一丝不苟：“BOSS。”
    “你帮我问一下软软她认厉董事长当爸爸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霍知舟说这话时看着的是江特助，“如果是，怎么着也该送份礼。”
    江特助：“好的。”
    “等等。”厉致深将人叫住。
    这种事儿真要传到软软耳朵里，指不定父女相认那百分之一的机会就变成零了。
    霍知舟仍旧是顶着玩偶服的样子：“厉董事长有要交代的？”
    “你刚刚那句话说错了，不是认，我就是软软的亲爸。”厉致深不服输，他走到霍知舟面前，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让你的特助去问。”
    霍知舟油盐不进：“为什么不。”
    厉致深一本正经威胁：“我是软软爸爸这件事谁也无法改变。”
    霍知舟等着他的后文。
    “你想复婚路上困难重重就使劲儿跟我作对。”厉致深摊牌了，他就不信他收拾不了一个二十多岁年轻小子。
    霍知舟又怎样。
    商界风向标又如何。
    在岳父面前，都得乖顺。
    “您的意思是软软要跟我复婚，还得经过您的同意。”霍知舟无形之中给他挖坑，偏偏语气轻缓淡然，“您不答应，她就复不了？”
    厉致深没多想，只想把这小子震慑了：“是。”
    霍知舟：“我懂了。”
    厉致深眉心微蹙。
    这么快就认输了。
    “待会儿我就跟软软说您这个父亲认不得。”霍知舟说，“掌控欲太强，什么都没付出就想掌控她的终身大事。”
    厉致深：“？？”
    厉致深眼神愈发深邃。
    像是没想到还有比他年轻时更无耻不要脸的人。
    “顺带也会跟妈提个醒，为了女儿和自己的人身自由慎重选择。”霍知舟的声音从人偶服里传出来，和以往一样气人。
    厉致深：“……”
    厉致深唇角多了点儿弧度：“看来你是真不想跟软软好了。”
    “有时间操心我的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妈原谅您，让软软接受您。”霍知舟提醒道，“您的追妻之路应该比我难点。”
    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霍知舟这话没说错。
    空缺二十多年的时间，再多的感情也随着时间淡化，他看得出来安安对他已经没了以前的喜欢，她是真的把他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说回正事。”霍知舟给他留了点面子，主动转移话题，“您的小叔打算怎么对软软和岁岁动手。”
    厉承轩：“……”
    你们还记得这儿有个人呢？
    他这辈子受的一切憋屈都跟厉致深有关。
    “这个你跟他慢慢聊。”厉致深视线在厉承轩扫了一眼，抬手拍了拍霍知舟的玩偶服，“我只是作为中间人传达一下。”
    霍知舟顶着人偶服看过去。
    厉承轩很自然道：“霍总穿成这样来给孩子过生日？”
    “不然跟你过？”顾时西插了嘴。
    厉承轩额头青筋暴起。
    如果对面不是霍知舟，他绝对不会让这两人完好无损的离开这儿。
    “我不知道厉董事长刚刚说的那些是真是假。”霍知舟声音比之前略微薄凉，“但还是提醒一句，为了那点儿钱把全部身家赌上不值当。”
    “当然是假的。”厉承轩表面功夫做的好，“我跟姜软无冤无仇，怎么会对她动手。”
    他不是傻子，跟霍知舟正面对上对他没有半点儿好处，这里虽是海城，但权倾各界的霍知舟真想对他做点儿什么易如反掌。
    没有准备充分之前，他都不会暴露目的。
    “那便好。”霍知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没有厉董事长那么善良，我要出手那个人不仅一无所有，还会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
    “厉先生是个明白人，应该比我懂。”
    厉承轩平静应付：“明白。”
    霍知舟嗯了一声：“那就行。”
    厉承轩没在这边多待，简单寒暄两句后就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岁岁的生日宴中，霍知舟才重新朝姜软那边走去。
    “我说。”顾时西老早就想谈事了，“你那么对你岳父，就不怕他之后真给你使绊子？他跟姜尘仁可不一样，他是有真材实料的。”
    “说得好像我不那么对他，他就不对我使绊子似的。”霍知舟是个明白人。
    顾时西一愣。
    反应过来后恍悟了。
    岳父跟女婿之间一直都属于看不顺眼的关系，一个觉得自己的好白菜被猪拱了，一个觉得追妻之路上多了块绊脚石。
    “可是……”顾时西想说点儿什么。
    “使绊子这种事儿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霍知舟打断他的话，不紧不慢道，“我也会。”
    说完这话扔下顾时西跟江于就走了，现在的他满心都是去见姜软，她说过不想他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但他穿着人偶服去就是人偶服的外形，与他本人无关。
    他去时姜软正跟苏竹他们聊，忽然一道阴影忽然笼罩下来，姜软下意识侧眸，抬眼就跟人偶服的眼睛撞上。
    “你是……”姜软一时间没认出来。
    顾时西跟江特助也没跟上来。
    以至于凭着人偶服外观根本看不出里面的是谁。
    “小姜姜到我身后来。”叶晏之拉了她一下，看着霍知舟多了几分警惕，“谁知道他待会儿会不会从兜里掏出一把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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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4章 叶晏之甘拜下风

    “该来的人都来了，穿着这个的确可疑。”苏竹也在怀疑。
    人偶服。
    不露脸。
    不说话。
    很难让人不警惕。
    霍知舟：“……”
    姜软仔细打量了一番，想着霍知舟还没来接了句：“还有一个没来。”
    苏竹问：“谁？”
    叶晏之也好奇的将脑袋凑过来。
    姜软朝岁岁方向看了一眼，考虑再三开了口：“霍知舟。”
    苏竹和叶晏之对视一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霍知舟的确应该给岁岁过五岁生日，毕竟他是岁岁的亲爸，但就两人离婚时那么僵硬的关系，霍知舟会来？
    “是我。”霍知舟开了口，声音和之前一样有些失真，“给你和岁岁准备的礼物已经让人送到别墅那边去了。”
    姜软眸色微动。
    以前岁岁每次过生日，霍知舟都会准备两份礼物。
    一份给岁岁，一份给她。
    如今离婚了，他还是保留着以前的习惯。
    “你怎么穿这身来。”她心平气和的跟他谈。
    “你说离婚之后不想看到我出现在你面前，在能做到的情况下我理应遵守承诺。”霍知舟这话出自真心，没有半点其他心思。
    于他而言，护姜软一世安稳是首要承诺。
    不出现在他面前为次要承诺。
    不干涉她的事，不管她的事则视情况而定。
    这想法要被顾时西知道了准会给他鼓掌，为他进一步懂的变通而高兴。
    “今天不用。”姜软没想到他在执着承诺这方面还这么执着，平静的跟他谈，“岁岁在那边跟司宁玩儿，你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吧。”
    霍知舟说了声好。
    下一秒他摘掉了人偶服的头套，露出那张比以前略微消瘦的脸。
    幸亏到了冬天，不然穿着这个人偶服待这么久指定热到中暑。
    “以后岁岁生日你单独给他准备礼物就行，不用准备我的。”姜软不知道跟他聊什么，索性提了一嘴这个。
    她跟霍知舟之间，越少牵扯越好。
    她怕自己在他持续性的好中，会忍不住忘记以前的一切。
    “说好的双份就一直是双份。”霍知舟在这个事情上格外坚持，墨色的双眼在热闹非凡的草坪上只有她一人的身影，“五年前的今天他出生给我带来快乐，你生他付出了诸多，只有我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你辛苦孕育的孩子。”
    姜软心中五味繁杂。
    再次听到这话，内心还是会有波澜。
    “这个本来是送给我们一家三口的。”霍知舟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但现在交给你更合适。”
    姜软接过，她大概猜得到里面是什么。
    “一起过去，五岁的全家福还没拍。”霍知舟朝她伸出手。
    姜软没去牵，抬脚朝岁岁方向走去。
    出生到现在，岁岁每年生日他们都会拍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虽然他们离婚了，但拍张照留给长大后岁岁做纪念也不是不行。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看起来却格外和谐。
    “看看！”苏竹在他们走远后才跟叶晏之说，“多跟霍知舟学学，每次让你追人你只会那几招，你得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让软软选。”
    叶晏之：“……”
    苏竹还在说他：“要是你的话，刚才是不是只说那句话，不伸手牵人。”
    叶晏之：“……”
    他能说是吗？
    “霍知舟真心机。”苏竹因为之前的事一直对他有意见，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满意，“下次我得提醒软软别让她被霍知舟带着节奏跑。”
    叶晏之沉默了。
    这是唯一一次他没有跟苏竹一起说霍知舟坏话，反而一脸沉默的坐在那儿。
    苏竹察觉到了：“你怎么了？”
    苏竹说：“别告诉我你被打击到了。”
    “我知道我输在哪儿了。”叶晏之忽然说，视线看向姜软跟霍知舟离开的方向，“也知道小姜姜为什么离婚半年从未考虑过其他人。”
    苏竹：“？”
    什么鬼？
    她探了探他额头：“你哪根筋搭错了？”
    “你不觉得霍知舟对小姜姜的在意甚至超过了你吗？”叶晏之脸上没有以往的吊儿郎当，只有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神色。
    苏竹：“知道啊。”
    某些事情上来说，霍知舟的确做的比她更好。
    但那又如何。
    她会当软软一辈子的好闺蜜，做她永远不会变心的好朋友，不管谁来她最爱的闺闺都是她。
    这点上，霍知舟一辈子都比不上她！
    “一直以来我都坚信我能把小姜姜照顾好，能当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叶晏之这次输的心甘情愿，“但刚刚，我知道我永远都做不到。”
    苏竹一顿，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他给软软准备礼物这件事？”
    叶晏之：“是。”
    苏竹沉默了。
    “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甚至从来没有想到过。”叶晏之形容不出来现在的心情，“但他在小姜姜生孩子那天就已经想到了。”
    小姜姜生完孩子回家，霍知舟送她礼物，他只当是霍知舟因为她辛苦特意准备的。
    如同有些人在自己妻子生孩子当天送花送礼物之类的。
    但他没想到每次岁岁生日，霍知舟都给小姜姜准备了，还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在小姜姜怀孕生产的过程中什么都没做。
    “苏竹。”叶晏之侧眸看她。
    苏竹心情也有点儿怪怪的：“干嘛。”
    “如果霍知舟从现在改过自新，并保证从今往后一辈子都对小姜姜这么好，我是愿意他们重新在一起的。”叶晏之希望姜软好。
    她爱自己。
    但有些事情上，霍知舟比她自己更爱她。
    只要霍知舟能一辈子对她好，他也可以完全放心。
    “我不愿意。”苏竹作为嫡长闺非常记仇，“他准备双份礼物这事儿确实加分，但这不代表当初他在离婚时候转移婚前财产这事就算了。”
    人是可以一边爱一个人，一边渣的。
    她从不否认霍知舟对软软那些好。
    但好是好，伤害是伤害。
    如果二者可以相互抵消的话，那做点儿爱对方的事就将对方暴打一顿，或者渣一次又怎么说。
    “咱们是软软的人，不能帮着霍知舟说话。”苏竹说他，“你怎么连点儿觉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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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5章 不待见

    “是是是，咱们苏大女王说的对。”叶晏之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一改刚才有些丧气的样子，“霍知舟好是好，但他渣的时候也是真渣。”
    苏竹点头：“没错！”
    叶晏之：“从今往后我们就是霍知舟追小姜姜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什么绊脚石。”苏竹白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想我被霍知舟踢？要不说你活该单身，说话不会，护短不会，喜欢一个人还怂。”
    苏竹说了他很多。
    叶晏之乖乖听着。
    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他就说苏大魔头很恐怖，每次不是骂他就是在骂他的路上。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说的不对吗？”苏竹咬牙切齿道。
    “你说的怎么会不对，你说的都是真理。”叶晏之开始跟他斗智斗勇，“每句话都值得我记下来反复背诵。”
    苏竹一眼看穿他：“那我刚才说了什么。”
    叶晏之：“……”
    他能说他没听吗。
    苏竹盯着他：“不是说值得反复背诵？”
    “这不是你说的太快还没来得及记吗。”叶晏之是真不敢惹苏竹，“要不你再说一遍，我认真记下来。”
    苏竹给了他一个眼神，去找姜软了。
    叶晏之屁颠屁颠跟上。
    他们去的时候姜软和霍知舟正带着岁岁一起拍“一家三口”的合照，摄影师拿着相机对准他们，在按下快门键那一瞬间，三人照变成四人照。
    摄影师：“？”
    摄影师看着照片：“怎么多了一个人？”
    霍知舟这才注意到C位岁岁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厉致深。
    察觉到他的目光，厉致深坦然对视。
    “霍总。”摄影师是特意跟拍岁岁生日的，为的就是留下每一岁生日的专业录像，“刚刚的照片多了一个人，需要重新拍。”
    “厉董，麻烦让让。”霍知舟薄唇轻启。
    “软软。”厉致深没理会他，反而将视线落在姜软身上，“全家福应该一家人整整齐齐，等你妈妈过来一起拍如何。”
    姜软张嘴。
    话还没说，霍知舟先朝姜安那边叫了一声：“妈，厉董阻拦我们拍照。”
    姜软：“？”
    岁岁：“？”
    厉致深：“？？”
    三人都没想到这声妈就这么喊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一时没太警惕的姜安没有反驳，只是将视线落在厉致深身上。
    明明一个字都没说。
    厉致深果断溜了。
    “我是没想到堂堂霍氏集团的总裁是个会告状的人。”他路过他身边时扔下这么句，“也不知道你手底下的员工们知道作何感想。”
    霍知舟一句话回他：“会觉得我很接地气。”
    厉致深：“……”
    不要脸！
    他带着这辈子几乎很少遭受的憋屈来到姜安身边。
    以前都是他说的别人无话可说，现在居然被一个后辈这般对待，这个女婿不要也罢。
    “安安。”他立马告状，“你为什么要帮霍知舟。”
    姜安看都没看他一眼。
    三人拍照是岁岁出生到现在的习惯。
    她不想岁岁长大后翻看相册时看到五岁生日缺席了一张爸爸妈妈跟他的合照。
    “他称呼你为妈你没反驳，是同意他跟软软重新在一起？”厉致深问她，随后又自言自语道，“仔细想想，他对软软也还行，长得好，有能力……”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优点。
    等他再看向姜安时，就对上一双嫌弃的眼睛。
    他立马问：“怎么了？”
    “你是觉得我分辨不了绿茶。”姜安毫不犹豫戳穿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手段比其他人更高明？”
    “什么意思？”厉致深开始装，“我怎么听不懂。”
    姜安对他一直都没好话：“那你可真蠢。”
    厉致深：“……”
    厉致深开始装委屈：“安安。”
    姜安往旁边移了两步，懒得搭理他。
    厉致深跟着她移，肩膀还特意跟她挨的近了些。
    “妈妈。”姜软跟霍知舟一起拍完三人照后对着她挥手，“过来拍照。”
    姜安过去了。
    之前他们拍完三人照后都会叫她去拍一张大合照。
    她跟姜软站在一起，在摄影师准备拍时厉致深再次出现，跟她站在一起。
    “咔嚓。”
    照片定格。
    之后又拍了一张所有朋友的大合照。
    待照片全部拍完时厉致深去找摄影师要了刚刚那张五人合照，得到后他先将他跟姜安的裁下来当手机壁纸，而后再把霍知舟裁了留了四人照。
    发朋友圈配文：一家四口。
    下面很快出现评论。
    【？？安姐原谅你了？你们什么时候和好的？】
    【小孩儿边上应该还有人吧？】
    【不仅有人，那人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还是霍知舟，深深，这么欺骗自己真的好吗？】
    【啧啧啧。】
    整个朋友圈就没一个说好话的，全在嘲。
    厉致深扫了一眼，回了一句：【你们这是嫉妒。】
    叮咚一声。
    姜安手机响了。
    是评论区某位发给她的截图，顺带着还有一句话：【安姐，你跟老大真和好了？】
    姜安点开图片看了眼，又刷新朋友圈。
    没有。
    他把自己屏蔽了。
    “厉致深。”她倒没想到这人还跟以前一样不要脸，刚重逢那会儿她还以为时隔二十多年转性了，合着都是装的。
    厉致深还不知道这事，回完消息就把手机放着了：“嗯？”
    姜安问：“一家四口？”
    厉致深一顿。
    姜安：“嫉妒？”
    厉致深喉结滚动咽了口口水，心不自觉紧张起来。
    “发我们的照片经过我们同意了吗？”姜安情绪还算平稳，但眼神有点儿气势，“信不信我告你侵犯肖像权。”
    “我就是……”厉致深压根不知道自己单独屏蔽了她这条还会被发现，知道狡辩只会让她更生气，索性直接道，“我错了。”
    姜安：“删了。”
    厉致深想替自己拯救一下：“安安。”
    “还是说你更想我自己动手？”姜安给他选择。
    厉致深顿了顿，想起来她还是个黑客，要盗取他的账号删掉朋友圈轻而易举，自觉拿出手机点了两下递到她面前：“你看，删了。”
    姜安看了。
    厉致深：“？？”
    厉致深心脏时隔多年第一次心跳到嗓子眼。
    她怎么真看了？
    之前不都不看，不待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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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6章 联合坑霍知舟

    “看来你还是更喜欢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姜安扔了这句给他就走了，那样子像是要给自己朋友打电话起诉似的。
    厉致深没再耍心眼子，解锁手机真删了。
    他拿着崭新的朋友圈追上去。
    看到这一幕霍知舟忽然为自己的未来有点儿担心，如果姜安真不让他跟软软在一起，怕是追妻之路比厉致深还难。
    但转念一想。
    姜安一向尊重孩子的意愿。
    只要软软喜欢他，愿意跟他和好，一切都好说。
    “去那边我给你们拍点儿照。”他没有直接说想跟她待在一起，主动找了些事，“那里灯光和氛围都比较好。”
    姜软牵着岁岁去了。
    霍知舟拍照技术很好。
    每次跟她和岁岁拍照时他都拍的非常生动有灵气，抓拍时机和构图都挑不出毛病。
    这一拍就是好长一段时间，一会儿拍单纯的照片，一会儿运镜给他们拍视频……
    跟姜安关系闹僵的厉致深看着这一幕很不是滋味，看霍知舟的眼神愈发不顺眼，最终踩着步子走向前打断他们的事：“霍总，谈谈。”
    “稍等。”霍知舟简单两个字。
    厉致深磨了磨后槽牙：“你确定要我稍等？”
    霍知舟没说话，继续运镜拍。
    厉致深又要说。
    霍知舟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看到这一幕的顾时西快笑岔气了：“你BOSS是真敢，谁家女婿这么对老丈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厉董事长不是BOSS的岳父。”江特助说的非常正经，“他跟姜小姐的妈妈从未领证结婚，姜小姐跟他也没得做过正式鉴定。”
    顾时西琢磨着：“也是。”
    江特助点头。
    顾时西瞅着那关系稍微缓和点儿的两人，脑子里冒出一个不成熟的建议：“你说我们要不要撮合一下你家BOSS跟姜软？”
    “怎么撮合？”江特助表示很茫然。
    “比如……”顾时西视线环视一圈，最终落在一处水池中，“让他们一起落在水里，然后关在一个衣帽间换衣服。”
    江特助：“……”
    江特助友情提示：“BOSS知道您会死的很惨。”
    “我也是为了他好。”顾时西说，“谁让他磨磨唧唧的看的人着急。”
    “为了他好更不应该给他增加烦恼和担心。”江特助可谓是世界上除了姜软之外，最了解霍知舟的人了，“BOSS落水里他不会说什么，但姜小姐要落进去，他会很担心。
    “这是冬天，温度两三度。
    “姜小姐冻感冒了怎么办。”
    顾时西眉心皱了皱。
    也是。
    要是夏天就好了。
    这样就能好好撮合了。
    正这么想着，秦江野忽然端着一杯酒朝姜软跟霍知舟的方向走去，远远的就听到他在叫人：“小表姐。”
    姜软侧眸看去。
    霍知舟抓拍了这一幕后暂停了拍摄。
    正当他想将江于叫过来，叮嘱他别让任何人靠近他们这边时，秦江野一个踉跄栽在地上，疼的他惨叫一声：“啊！嘶！”
    杯子里的酒也顺势洒在姜软和霍知舟身上。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小表姐，我给你行如此大礼你当如何表示。”秦江野狼狈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细碎的渣。
    “接住了你泼出来的红酒够不够？”姜软看着自己被弄脏的浅色大衣，第无数次觉得秦江野这家伙有点儿邪，“不够我给你补一杯。”
    秦江野看去：“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姜软没说话。
    这又什么不信的。
    谁会在这么多人在的情况下表演平地摔。
    “我去换件衣服。”姜软不喜欢有脏东西在衣服上，跟霍知舟叮嘱着，“你先陪岁岁玩儿。”
    “我陪你去。”霍知舟没在意自己身上那点儿污渍。
    姜软拒绝了：“不用。”
    姜软独自离开了。
    秦江野瞅着霍知舟目不转睛的样子，来到他身边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你不去换？你的外套也脏了。”
    霍知舟目光落在他身上。
    秦江野一副散漫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故意的？”霍知舟问。
    在他刚刚那句话之前，他都以为他是不小心，走过来到摔倒整个过程太自然了。
    “不用太感动。”秦江野唇角扬起些许弧度。
    霍知舟：“……”
    秦江野：“你不去？”
    霍知舟：“不去。”
    软软并不喜欢这种手段，他去只会让惹她不喜。
    秦江野日常话语：“没意思，真不知道小表姐喜欢你什么。”
    霍知舟充耳不闻。
    这一刻才意识到秦江野这个人并不像他调查到的那么简单，演技这么好，想来心思和不会浅到哪里去。
    “霍二！”顾时西急冲冲走过来，面容间有些掩饰不住的担心。
    霍知舟抬眼：“怎么了。”
    “厉承轩朝姜软那边去了。”顾时西面容凝重，“我让江于先跟着，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霍知舟就朝姜软离开的方向去了。
    顾时西紧跟而上。
    秦江野说了句：“顾总这招妙。”
    顾时西：“什么意思？”
    “表姐夫被骗是因为他心系小表姐，再加上告诉他消息的是你这个好兄弟。”秦江野看的透透的，“但我是局外人，厉承轩老早就走了。”
    顾时西笑了笑，脸上的凝重和担心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这样怎么把霍二骗过去。
    秦江野都把台子搭好了，他总得借机做点儿什么。
    霍知舟穿过草坪走进酒店就给江于打电话，眉宇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心却一点点担心起来：“厉承轩去哪儿了？”
    “跟丢了。”江特助说的很没底气。
    顾总跟他说厉承轩跟着姜小姐进来了，让他跟着。
    结果走进来就没影了。
    人也跑得太快了！
    “更衣室在几楼。”霍知舟一边找一边问。
    “二楼。”江特助来之前就把这些提前了解过了，为的就是万一出现什么情况不至于浪费时间去问，“我这就赶过去。”
    霍知舟挂了电话直奔二楼。
    在电梯出来的右手边看到了，门此刻正大开着。
    他想都没想就朝那边走，刚走进去就看到在里面拿外套换的姜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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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7章 姜软说信不过他

    “你没事吧？”霍知舟大步走过去，眼中是掩饰不掉的担心。
    姜软正在挑喜欢的外套，满脸茫然：“啊？”
    “顾时西说厉承轩跟着你来了。”霍知舟跟她解释，不想她误会，“我怕他会做一些对你有危险的事。”
    姜软：“？”
    厉承轩不是走了吗？
    正当她想说这话时，外面的门忽然被关上。
    “嘭！”
    声响很大。
    霍知舟眉心微蹙，走过去拉门把手。
    “门是林北关的。”外面的人影一晃而过，但姜软还是看到了。
    霍知舟握着门把手的动作一顿，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点儿情绪。
    他想解释。
    但又不知道姜软会不会信。
    “我知道跟你没关系。”姜软了解他，知道他不会做这种全是小心思的事，“他们大概率是想撮合我跟你和好，耍了点儿心机。”
    “那你愿意吗？”霍知舟趁势问。
    姜软的回答没有片刻犹豫：“不愿意。”
    霍知舟视线还看着她：“一点都不愿？”
    姜软：“一点都不愿。”
    霍知舟早知是这个答案，但亲耳听到心中还是有些复杂。
    姜软就着房间里的灯光挑选了一件跟刚才差不多颜色外套换上，情绪平稳到没有任何波动，很冷静的说：“跟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开门，岁岁等久了会着急。”
    霍知舟嗯了一声。
    手机拿出来却发现没信号。
    见他在犹豫，姜软问：“怎么了。”
    “他们应该提前做了手脚。”霍知舟眉眼微深，他倒没想到顾时西这脑子还能一时多用，“没信号。”
    姜软拿自己的手机看。
    也没有。
    与此同时房门外，林北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正当他打算跟顾时西打电话说一下战绩时，看到江特助朝这边来了。
    他连忙走过去，避免他坏事。
    “你看没看到BOSS跟姜小姐？”江特助打电话没打通，心里有点儿着急。
    “在里面。”林北指了指衣帽间。
    江特助：“？”
    江特助下意识就朝那边走去。
    林北一把将他拽回来，拧着眉心看着他：“你去干什么。”
    江特助回答的很正直：“找BOSS。”
    “BOSS跟姜小姐有话要谈。”林北将他往电梯方向拽，将霍知舟最后一点儿希望也给带走了，“你去凑什么热闹，破坏了BOSS跟姜小姐的好事，你负的了责吗？”
    “BOSS手机打不通。”江特助怕他不知道事情的严肃性，解释道。
    “你猜为什么打不通。”林北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江特助一顿，随后秒懂。
    他掏出手机给霍知舟发了条消息：【我跟林北就在楼下，您有事随时吩咐。】
    林北看到了，轻咳一声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很清楚BOSS待会儿从里面出来后，他跟顾总都免不了一顿处罚，但为了他跟姜小姐的幸福，还是豁出去了。
    “你脸色怎么怪怪的？”江特助疑惑的看着他。
    林北：“有吗？”
    江特助：“有点儿差。”
    林北：“刚刚不识趣追进去，被BOSS瞪了一眼。”
    江特助眼中闪过几分了然。
    林北想着还有件事没办，眼珠子一转捂着肚子说道：“你知道洗手间在哪儿吗？我肚子疼。”
    “前面左转再左转再右转。”江特助记了这里的平面图，自然知道每个地方的位置。
    “我先去一趟，你在那边等BOSS。”林北一脸不舒服的迈开步子跑，找到安全通道后连忙跑到二楼，将兜里那张纸条塞进更衣室。
    怕霍知舟不知道，他还特意敲了两下门。
    霍知舟拿到纸条时，人已经跑没影了。
    ——请姜小姐，BOSS放心，小少爷那边我们会给一个合适的答复，不会让他担心的。
    “你坐着休息。”霍知舟将纸条揉成团，“我想办法开门。”
    如果不是姜软足够信任他，今天他们做的这些事儿就算有一万个理由和证人也无法洗清他的嫌疑，不管是关门的时机，没有信号的房间，还是这张纸条。
    都太像他的谋划。
    “不用。”姜软知晓他们的目的，也懒得大费周章，“过会儿会有人来开。”
    霍知舟说：“等他们开，估计得一多小时后。”
    姜软：“用不着。”
    霍知舟：“？”
    姜软看着落地窗外的草坪，平静说了这番话：“厉董事长会第一个找过来。”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跟霍知舟一起消失，厉致深百分之百是那个第一个找来的人，一是他不想霍知舟缠着她，二是担心她这个“女儿”。
    “也是。”霍知舟认可这个说法，“他对你挺在意。”
    姜软嗯了一声。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没去白浪费时间。
    两人僵持沉默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霍知舟走到她对面坐下：“软软。”
    姜软抬眸。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失败。”霍知舟问，他想知道他们之间还存在哪些问题，他需要改的地方还有哪些。
    之前是因为苏安然，但苏安然已经从他们中剔除，往后也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她不想跟自己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
    “不算很失败，只是做错过事，在做错事之前你是一个完美的老公和孩子爸爸。”姜软很平静的跟他说，看向他的眼神是她自己都说不出的复杂，“我找不到第二个比你更好的。”
    没有人会像霍知舟一样关注到她的一切情绪。
    他懂她的言不由衷口不对心，那些时间里他情绪稳定的不像人，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剩爱人的能力。
    如果不是苏安然这件事出来，她这辈子都不知道霍知舟还有另一面。
    “既然我好，为什么一点都不想复婚。”这才是霍知舟最不明白的，“是不喜欢了吗。”
    不喜欢也没关系。
    他可以重新追求她，让她重新跟自己在一起。
    “不是不喜欢。”姜软跟他坦白说，离婚几个后难得的一次谈心，“是不敢。”
    霍知舟胸口一闷。
    姜软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喉咙发涩：“我知道你爱我，也知道复婚后你还会和一样对我好，但同样，我也知道你为达目的能做到何种程度。”
    “我会改。”霍知舟说。
    “我信不过。”姜软看着他的眼睛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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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8章 两个陌生人

    这四个字像一把尖锐带刺的双头刀，刺向霍知舟的同时也刺向了姜软。
    他们之间一直相互信任，互相了解。
    但这一刻。
    紧密的关系出现了裂痕。
    “在那些事情之前，我常常觉得幸运。”姜软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虽对外人心思深沉，谋划诸多，但对我却实打实的好，我没想过你那些阴谋诡计算无遗策会用在我身上。”
    “用过。”
    “什么。”
    “从长大后见了你第一次后，我就在用手段将你拐回家。”
    “这不一样。”姜软分得清，“我指的是对我造成伤害的。”
    霍知舟：“也有。”
    姜软：“？”
    什么时候？
    “我们没交往期间有好几个人想追你，但我觉得碍眼让江于给他们找了点儿事儿做。”霍知舟把自己做过那些不堪都告诉她，“我没给你选择他们的机会。”
    都说爱一个人应该给她选择的机会，让她做出最优选，选她认为最合适的那个。
    但他直接帮她选了。
    “我知道。”姜软以为这些是默契。
    这下换霍知舟意外了。
    姜软把当初的事和都跟他说了：“我不需要那些机会，从一开始我就做出了我认为最好的选择。”
    “软软……”霍知舟整颗心刺了又暖，来回疼。
    “过去我不后悔。”姜软越是这样，越让霍知舟那颗心七零八落，“现在也坚持新的选择，我这一生都在按照自己的路走。”
    一番话。
    霍知舟知道她在逼自己放下。
    她因为自己做的那些事变得害怕。
    “我也希望你能按照崭新的路走，别过于执着一些伤人伤己的事。”姜软将话题引到他身上，“只要问心无愧，承诺这种东西就不必一板一眼。”
    霍知舟没回答。
    两人间的氛围沉闷中带着点儿压抑。
    好一会儿后。
    霍知舟才问她：“那我们能做朋友吗？”
    “不了，就当离婚后的两个陌生人。”姜软看得透，说的也透，“朋友的关系在我们之间不合适，你会因此越来越放不下，我也会有困扰。”
    霍知舟：“好。”
    姜软：“嗯。”
    霍知舟：“谢谢。”
    姜软茫然不解的看着他。
    谢什么？
    想不通的她也没过多想，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同一时间厉致深也在看时间，自从霍知舟跟自家闺女一前一后离开现场后他就一分钟看好几次手机，十多分钟下来看了不下百次。
    “安安。”他视线环视一圈还没看到人后，开始说坏话，“软软跟霍知舟一起消失这么久，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姜安话都不想跟他说。
    别人她信不过，但霍知舟这个前女婿她还是能信的。有些事虽然做的荒唐，但离了婚也没见他乱来过。
    “江特助也不在，我们是不是找找？”厉致深问。
    此刻的他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出大戏。
    全是霍知舟对他闺女软磨硬泡想复婚的画面。
    姜安没搭理他，朝岁岁跟司宁那边去了。
    软软离开这么久，要有事跟霍知舟谈肯定会让人跟岁岁说。
    “姥姥。”岁岁见到她就开心的很，顺带着把顾时西传达过来的消息告诉了她，“妈咪跟爸爸有点儿事谈，说待会儿再出来找我们。”
    姜安揉了揉他头：“好。”
    正打算跟厉致深说一声，发现人已经没了。
    伴随着的，是手机上一条他发给她的消息：【我还是觉得霍知舟那小子不怀好意，我去看看。】
    姜安：“……”
    姜安没管他，由着他去了。
    要真不适合他出现打扰，霍知舟自己会解决。
    厉致深一边找还一边打电话，姜软跟霍知舟的电话都无法接通后他将霍知舟记恨上了，看到林北跟江于像门神一样站在那里时肯定了心里的猜想。
    “看到软软没。”他问两人。
    林北：“没有。”
    江特助：“在楼上。”
    林北：“？？”
    林北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江特助用同样的眼神回他。
    “你为什么要告诉他。”林北心知这下糟了，就面前这位的身份他也不好拦的太凶，“BOSS跟姜小姐谈的都是正事，不方便被人打扰。”
    “在楼上哪里。”厉致深问。
    “楼上更衣室。”江特助一板一眼严肃回答，“但他们现在有事情要谈，您要有什么事我可以替您传达。”
    更衣室？
    厉致深站不住了，越过他们就朝电梯走去。
    一个前任跟他女儿单独待在更衣室做什么。
    “厉董事长。”江特助想拦。
    “我跟你们霍总也有正事谈。”厉致深在电梯到后将门关了，将不想他们跟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你们继续在这儿守着。”
    江特助跟林北对视一眼，坐另一个电梯跟上。
    按了楼层后，林北有点儿小怨气的说：“你以前拦人不是有一套？”
    “这人未来有可能是BOSS的岳父，跟其他人身份不同。”江特助看得清局势，比林北理性，“不能用过于强硬的态度拦。”
    林北着急道：“他去打扰BOSS跟姜小姐怎么办。”
    江特助：“BOSS自会解决。”
    林北更急了。
    这么短时间就让BOSS出来，他跟顾总怕是会被解决的更快。
    感情没培养不说，还被未来岳父找上门。
    “你这表情……”江特助观察细微，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BOSS跟姜小姐不是自己要谈事，而是你关进去的？”
    林北抿了抿唇，到底没否认。
    江特助：“顾总的安排？”
    林北：“是。”
    “我看你们是疯了。”江特助出了电梯就朝更衣室去，眉宇间难得浮现几分忐忑，“算计BOSS，有几条命够折腾。”
    林北：“……”
    他们到时厉致深已经到了更衣室门外。
    他连开几下没打开后敲了门，沉稳的嗓音带着些许严肃：“霍知舟，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门打开。”
    “厉董事长。”林北轻咳一声走了过来。
    厉致深一个眼神看过去。
    到底是商界大一个辈分的人，很有气势。
    “门从里面打不开。”林北来到门前，先将门顶上那个门扣弄开，又将接近地面的门扣解锁，“这两个开了才能开。”
    厉致深眉心的凉意更深了。
    让人从外面把门加强锁住，霍知舟在里面干什么。
    咔嚓一声。
    门被打开。
    霍知舟穿着整齐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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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9章 被坑的厉致深

    他的视线先看了一眼一脸心虚的林北，而后才落在满脸严肃，气息微凉的厉致深身上：“厉董事长找我有事？”
    “你说呢。”厉致深这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您说。”霍知舟格外礼貌。
    厉致深看了一眼从他身后走出来的姜软，到嘴边的话终究咽了下去。
    他往前走了一步，故意将霍知舟挤开站到姜软面前：“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姜软摇头：“没有。”
    “你不必顾虑他的身份，爸爸在这儿你大胆说。”厉致深也是有心机的，笃定姜软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他面子，“不管什么我都给你做主。”
    “只是谈了点儿岁岁的事。”姜软并不习惯跟旁人说感情的事，“没其他。”
    厉致深不信。
    要真谈岁岁的事，用得着来这儿？还锁门。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先下去了。”姜软没在这儿逗留。
    霍知舟：“好，我跟厉董事长谈完就来找你们。”
    姜软嗯了一声，抬脚离开。
    厉致深眉心拧的更深了。
    两人究竟在里面谈了些什么竟让软软对他态度缓了这么多，今天之前她可是一点儿都不待见霍知舟，现在居然过会儿还要跟他相处。
    这不对劲。
    “厉董事长要说的话现在可以说了。”霍知舟薄唇轻启，气场随性担淡然，“软软不在。”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有意为之。”厉致深如墨的眼睛盯着他，眼中的警告很明显，“假装去找她，再让你的人把门从外面锁上打不开，给自己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伎俩我熟。”
    林北张了张嘴想解释。
    霍知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薄唇弧度微扬：“您做过？”
    厉致深板着一张脸：“少转移话题。”
    霍知舟眉尾上扬。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转移什么了。
    “待会儿我就去软软那里揭穿你的心机。”厉致深说，“让你刚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
    “这么烂的伎俩傻子才会用。”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厉致深磨了磨后槽牙。
    说谁傻子呢！
    “您要想软软知道您是一个挑拨离间的长辈尽管去。”霍知舟一点儿都不着急，“到时候别说得到软软的好感，妈那里，估计也会旧事重温。”
    厉致深眼睛盯着他。
    霍知舟面不改色：“还有事吗？”
    厉致深眼中带着审视，这小子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很多。
    这般笃定软软不会相信，真不是他故意为之？
    他是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但做了还能让软软不生气，只能说手段心思深不见底，软软跟他在一起只怕被坑的连渣渣都不剩。
    “没事不妨一起下去。”霍知舟的话语挑不出毛病，“妈跟软软还在等我们。”
    “谁是你妈。”厉致深找到一点儿就开始挑刺，“别在这儿乱认亲戚。”
    霍知舟不紧不慢：“您是想下次在软软面前自称爸爸的时候，我站出来说点儿什么？”
    厉致深：“……”
    臭小子。
    算你狠！
    “除去您对我的偏见，您其实很赞成我跟软软在一起。”霍知舟的语气从一开始就平稳，到现在没有任何变化，“您很清楚我跟她在一起其他人想动她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厉致深轻嘲：“霍总未免过于自信。”
    霍知舟充耳不闻：“我跟她在一起，可以帮她管理好手中秦家厉家的股份，让所有人都断了觊觎念头。”
    “说得好听。”厉致深就是要跟他对着干，“真到了那时候你就是第一个觊觎的。”
    “您跟妈不是还在？”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厉致深一顿。
    “退一万步讲，我是个觊觎软软股份的人。”霍知舟说，“但您跟妈在我能做什么？你们会眼睁睁看着我将她的股份抢走？”
    厉致深：“你根本没这个机会。”
    霍知舟：“所以软软跟我在一起我只是她的理财顾问，你们则是监督者。”
    江于此时一头雾水。
    不明白BOSS为什么忽然跟厉董事长讲和了，之前说话都夹枪带棒的。
    这也太奇怪了！
    “她现在需要我的身份来震慑其他人。”霍知舟说的很真诚，“您难道不想利用一下。”
    厉致深当然想。
    仅凭他无法将秦家和厉家的人都震慑到。
    那些人表面上不会有大动作，但暗地里都会想法设法的搞事情。
    最重要的是有些事儿他处理起来不太方便，如果霍知舟插手那将无所顾忌，他这人手段狠，做事干脆果决的名声众人都知道。
    利用倒是可以。
    “更何况我对她的在意不需要退那一万步，我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切。”霍知舟把话说回来，“只要您不在外人面前跟我对着干，让他们知道软软是我护着的，剩下的我会处理好。”
    厉致深狐疑的视线看着他，多了几分怀疑：“你该不会……”
    霍知舟：“嗯？”
    厉致深眉宇间多了几分深思。
    他这表情和刚刚对软软的态度，应该不是在说假话。
    “可以是可以。”厉致深压根没意识到自己上了霍知舟的当，“但我同意你护着软软只是因为你之前伤了她，给你弥补的机会，不是同意你们在一起。”
    霍知舟：“晚辈明白。”
    厉致深没在多想：“行了，下去，别让她们等急了。”
    有他在，量这小子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只要他有想拐走软软的迹象，他就及时出手中断。
    他这想法霍知舟猜到了，但他不在意，反正目的已经达成其他的都不重要。
    重新来到宴会草坪后，厉致深先他一步跟姜软姜安她们会合，江特助忍不住好奇心问道：“您刚刚跟厉董事长说那些话，是打算以后跟他合作？”
    如果是合作，那之后见到就得换个对待方式。
    “我什么时候说过？”霍知舟反问。
    江特助：“？？”
    林北脑子也一团问号。
    “您不是……”江特助看不懂了。
    “我只是强调我对软软的作用，让他权衡利弊。”霍知舟的心思难猜，“从来没说过我对他的好处。”
    简单一句话。
    江特助懂了。
    这样一来日后厉董事长就会对BOSS少些针对，BOSS也就少一个追妻路上的绊脚石。
    只能说江于想的还是太浅，霍知舟真正的目的怎么可能只是这么简单。
    他不仅要少一个绊脚石，还要将那块原本的绊脚石变成他追软软路上的推手，让他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当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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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0章 您对前夫哥太信任了，不好

    “给海城这边的人交代，日后注意软软的安全。”霍知舟交代着，“有什么异常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江特助顿时来精神了：“好的。”
    霍知舟说：“让人盯紧秦牧川秦牧迟以及厉承轩。”
    江特助：“是。”
    霍知舟嗯了一声。
    江特助心里松了口气，BOSS总算跟以前一样开始管姜小姐的事了。
    “BOSS，您是打算追姜小姐了吗？”一直降低存在感的林北开了口，眼中闪烁着小激动，“需不需要派我或者林封去暗中保护她。”
    霍知舟看过去。
    一个字没说，自带压迫感。
    林北刚才还嬉皮笑脸的脸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明天回京州办理离职。”霍知舟没有温度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被解雇了。”
    林北猛地抬眼。
    江特助也愣了一下。
    他急忙帮林北说话，毕竟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BOSS，林北只是一时糊涂。”
    “您不要解雇我，我错了。”林北快速开口，没有为自己狡辩，“我愿意戴罪立功，去姜小姐身边暗中保护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霍知舟无情问：“你打得过她身边的莫陌？”
    江特助拼命给他使眼色。
    林北没看到：“打得过！”
    霍知舟扔给他：“那你去找他打一架，打赢了就原谅你今天这事，打输了自己回去提交辞职。”
    “保证完成任务。”林北对自己信心满满。
    作为BOSS身边最得力的保镖，打其他保镖轻轻松松。
    霍知舟没再说一个字，长腿一迈去找姜软了。
    江特助再也憋不住，语重心长的跟林北说：“你是不是傻，刚刚好好跟BOSS认错道歉不就行了，干嘛还答应这个条件。”
    “没事。”林北没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我能行。”
    江特助一点儿面子都没给：“你不行。”
    林北：“我行。”
    江特助：“你真不行。”
    林北对自己很相信：“我什么身手你不知道？别说一个了，就是他两个一起上我也可以比划比划。”
    “上次在医院他轻轻松松就把我跟顾总制服了。”江特助本不愿说出这么丢脸的事，但这人相处这么久，还是跟他提醒一番。
    “你俩那么菜。”林北说，“这不很正常，专业的事得交给专业的人做。”
    江于业务能力不错，但身手一般。
    顾总就更不用说了。
    江特助：“……”
    江特助一个字都没再说。
    有些人想去作死就去作吧，到时候被打的落花流水还要被辞退的时候，就知道哭了。
    “嗯。”他看着他，“那你加油。”
    “放心吧。”林北到现在还很自信。
    他视线环视一圈见莫陌此刻正在姜软身边时，他立马跑过去，当着霍知舟跟姜软的面，就这么说了：“姜小姐，我找您保镖莫陌有点儿事，方面跟他借一步说话吗？”
    姜软看向莫陌。
    莫陌拒绝了：“不行。”
    林北问：“为什么？”
    莫陌：“我要保护老板。”
    “这么多人在这儿不会有危险，更何况我们BOSS也在这儿。”林北试图说服他，“我耽搁不了你太多时间，顶多十分钟。”
    莫陌将视线落在霍知舟身上。
    霍知舟面色不变。
    “没有危险的时候，你家BOSS就是最大的危险。”莫陌一本正经道。
    不远处的唐白听到这话都快笑疯了。
    这家伙真是除了大小姐之外，对谁都平等的怼。
    林北欲言又止。
    霍知舟眸色不变，但开口了，话是对着姜软说的：“林北找他估计有急事。”
    “你去吧。”姜软对此倒是不在意，“这边没事。”
    莫陌认真脸：“大小姐。”
    姜软：“嗯？”
    莫陌带着些许情绪的看了眼霍知舟，一字一句道：“您对前夫哥太信任了，不好。”
    姜软一顿。
    “离婚前你们之间可能是诗和远方，但现在可能是尸和警方。”莫陌平等警惕一切，“我让唐白过来看着，他虽然不中用，但也能替您挡刀。”
    姜软：“……”
    霍知舟：“……”
    林北：“？？”
    林北的三观都快被刷新了。
    打死他都没想到一个保镖敢在自己老板面前这般大言不惭。
    “说谁不中用呢。”唐白叼着一根草过来，吊儿郎当的很，“之前若不是我机智反应快，在秦氏集团楼下挡刀的人就成了你。”
    莫陌简单两个字：“事实。”
    唐白撸起袖子：“有本事来打一架，看谁不中用。”
    莫陌：“你不是我对手。”
    唐白又说：“大小姐，我提议跟他公平的打一架，您让人帮我将他绑起来，十秒钟之内他没解开绳子还在挨打就是他不中用。”
    林北顿住了。
    两保镖用这种掉价的方式比，他好像知道江于刚刚为什么那样说了。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这种提议的，事关面子就算被打的鼻青脸肿也要公平绝对，除非实力相差特别大才会这般。
    “你们随意。”姜软习以为常，两人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打伤了医药费不报销。”
    “姜小姐……”林北小心脏有点儿忐忑。
    姜软抬眸看他。
    林北试探性的问：“您的保镖莫陌，很厉害吗？”
    姜软看了莫陌一眼，给了两个字：“还行。”
    唐白：“凑合。”
    林北吐出一口浊气。
    放心了！
    姜小姐以前对他跟林封的评价可是厉害，莫陌只是还行那大概率不是他的对手。
    “我想跟你比试一番。”林北就这么自信的说出来了。
    莫陌沉默片刻，说了一个字：“好。”
    不是自己人，不必提醒。
    揍就行了。
    “下手轻点儿。”姜软临走时提醒道。
    莫陌：“好的。”
    林北：“您放心。”
    两人同一时间出声。
    林北一头雾水，莫陌也奇怪他为什么会开口。
    待会儿他大概率连出手的机会都不会有，哪里需要这句提醒。
    “保护好老板。”莫陌跟林北换场地切磋时跟林唐白交代着，视线还朝霍知舟那边看了一眼，“别让有心人有可趁之机。”
    唐白做了一个明白的手势。
    事实却是。
    莫陌前脚刚走，唐白后脚就找借口溜了。
    大小姐不抵触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当这个巨大的电灯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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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1章 我要的只是你

    对他有眼力劲儿的行为霍知舟是满意的，他自觉的站在姜软旁边跟她一起散步聊天，主动问起近况：“项目还顺利吗。”
    姜软：“顺利。”
    霍知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跟我说。”
    姜软停住脚步。
    霍知舟跟着停下来。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姜软说。
    霍知舟：“你说。”
    姜软声音很平静，眼睛里却是一片认真，“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都是那个被你养着，毫无生存能力的人。”
    “不是。”霍知舟回答。
    “是一直不是，还是现在觉得不是。”姜软问。
    也不是非要个答案，只是有些事情不弄清楚心里总有个疙瘩，让她深夜想起来时候会陷入不好的情绪中。
    霍知舟言语认真：“一直不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姜软知道这话是在骗她，仔细想想，离婚其实也挺好的。
    如果没有苏安然这件事她可能还当着霍知舟的全职太太，未来五年十年他大概率还会像之前一样宠爱自己，但更往后呢……
    他每天上班，她每天在家。
    他们之间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有天感情淡去他收走一切偏爱和例外。
    他不会出轨，因为他是个执着承诺的人。
    但他们之间不会再有爱，他们从无话不说变成无话可说，从唯一变成可有可无，从在乎变成无关紧要，从我爱你变成我在忙。
    “软软。”霍知舟叫住微微出神的她。
    姜软抬眼跟他四目相对。
    霍知舟伸手将她的手握在宽大的掌心里，墨色的眸带着情意：“伤害你是我的错，但不要怀疑自己也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姜软别开眼。
    有时候前任太了解自己也不是件好事。
    “我要的只是你。”霍知舟朝她走近了些，温柔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蛊惑，“不管你什么样，你是你自己这件事都不会改变。”
    姜软将手抽出来，下意识离他远了一些：“好话谁不会说。”
    傲娇的猫为了吃的还会缠着人叫。
    更何况是有目的人类。
    “如果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就不会有这个想法。”霍知舟一字一句皆是出自真心。
    “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有多少分量。”姜软说，“我只知道在苏安然带着承诺出现时，你对我没有半分感情，即便你那么做有原因。”
    霍知舟：“对不起。”
    姜软已经没有太多感情波动了。
    “因为承诺的背后有一条人命。”霍知舟第一次跟姜软说这个事，“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可以替你遮风挡雨挡子弹，但这个是我欠他的。”
    如果他没出国，单沐安不会有事。
    如果他没帮着霍骋壮大霍氏集团，为经营公司出谋划策，霍骋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归根结底。
    是他害了单沐安。
    “但我跟你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情放弃你。”霍知舟不管她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先将定心丸给她吃，“你排在一切事情前面。”
    这番话并没让姜软高兴。
    她知道霍知舟说得出做得到，但她需要的不是一个只知道执行命令，不懂变通的AI机器人。
    “别随便保证。”姜软提醒他，“我不想之前的事再度上演。”
    霍知舟还想说点儿什么。
    姜软迈开步子离开，去找苏竹他们去了。
    林北也在此刻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胳膊和腿还剧烈疼着：“BOSS。”
    霍知舟没说话，视线看着姜软。
    江特助将林北拉开。
    这种时候去触什么霉头。
    之后的时间里，姜软跟苏竹司宁她们一直逗岁岁玩儿，霍知舟则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本来厉致深还担心他跟自家闺女在更衣室说了什么关系完全和好，现在看来，这小子也不过如此，软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待见他。
    “下周叫软丫头回老宅吃饭。”厉老爷子忽然出现，“一家人聚聚。”
    厉致深没有任何犹豫拒绝了：“没兴趣。”
    厉老爷子：“我不是邀请你。”
    厉致深：“我替软软拒绝。”
    厉老爷子板着一张脸，看得出来他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霍知舟对那孩子的态度我看到了，你就不想带她认识一下家族里的人？”
    “一群没什么意思的人，不需要认。”厉致深才不想浪费自家闺女的时间。
    “不认识怎么接管厉家和厉氏集团？”厉老爷子冷声道，“你觉得家族里那些人会任由你将股份转让给一个不认识的小丫头？”
    厉致深视线看过去。
    厉老爷子分析利弊：“他们什么脾气你比我更清楚，你跟姜软还没做过正式的亲子鉴定，按照常理你的股份更应该给你小叔的孩子。”
    “我的股份给谁，还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厉致深说。
    “是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但他们暗地里动手脚你也管不了。”厉老爷子心思也一样深，“你想软丫头一边忙工作，一遍应付秦家的同时，还要应付那些人？”
    厉致深：“我会处理。”
    厉老爷子：“你怎么处理。”
    厉致深没说话。
    “带那丫头回来吃顿饭没有坏处。”厉老爷子继续说，“我会提前跟他们打好招呼，不让她受到半点儿委屈，她只需要来露一下脸。”
    “你跟霍知舟说。”厉致深毫不犹豫把这口锅甩出去了。
    厉老爷子：“？”
    “又或者你把霍知舟也邀请过去。”厉致深利用他给姜软铺路，心思可深了，“有他在，饭也吃的安静些。”
    他是厉家人，那些人有些是他长辈有些是平辈，他来处理会有争议。
    但霍知舟不同。
    他的名声海城这边都知道，没人敢明面上得罪他。
    有他在那些人会收敛很多，他们对软软未来继承他股份的事也不会过于抵触，就算说了什么霍知舟也不会让软软受半点儿委屈。
    浪费一碗饭帮软软解决麻烦，挺值。
    厉老爷子狐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会去？”
    厉致深说：“会。”
    厉老爷子浑浊但精神的眼睛笼罩了些许其他情绪。
    本以为霍知舟对软丫头有挂念已经是意外之喜，但厉致深这意思，霍知舟那小子还将软丫头当成妻子护着？
    若是这样，有些事或许该重新做一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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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2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真的会？”厉老爷子试探的多问一句。
    厉致深因为当初的事对他有意见，如果不是看他年龄大了他甚至话都不想跟他说：“他在那边，你自己去问。”
    厉老爷子有情绪，但没多说什么。
    当初那些事父子俩闹的那么僵，能缓和成这样已经不错。
    “软丫头那边？”
    “我去跟她说。”厉致深经过考虑终究答应。
    软软自小不在他身边长大，又跟秦家那边关系息息相关，以两家一直以来不太和睦的关系她未来继承他的股份，那些人肯定是有意见的。
    哪怕他最终能让所有人同意，但要付出的代价绝对很大。
    倒不如一顿饭让霍知舟那小子去震慑一番。
    厉致深找过去时姜软跟苏竹司宁她们刚带着岁岁玩儿完一个游戏，眼见着即将进入下一轮游戏时，他走过去问：“软软，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姜软：“？”
    苏竹示意她：“去吧，这儿有我们。”
    苏竹比她想的通透，有个有钱的爹不利用白不利用，二十多年时间里没出钱没出力白得一孩子，总得让他做点儿什么。
    姜软去了。
    她面容恬静温柔：“您有事？”
    “下周六晚上厉家有个家宴，想带你认识一些家族里那些长辈。”厉致深没把话说的太清楚，“只是吃饭，要不要认亲看你。”
    姜软下意识想说不想去。
    可厉承轩那边已经盯上她了。
    秦家厉家都在无形中有了利益和矛盾的牵连，她被暗中的推手推着一步步往前走。
    “放心，我也在。”厉致深又跟她说，“不会让人欺负你。”
    “我看一下下周安排。”姜软没有马上答应，虽说接下来短时间里公司那边都不需要她，但万一有突发情况呢，“有空就去。”
    厉致深紧绷的心稍稍缓和：“好。”
    姜软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
    霍知舟那边也答应了这个事。
    厉老爷子打量着面前这个西装笔挺，样貌不凡的年轻人，终究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问：“老头子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霍知舟表面都疏离礼貌：“您说。”
    “软丫头于你而言是什么。”厉老爷子说这话时一直看着霍知舟。
    厉致深那里的答案只能相信百分之八十，最终的结果还是当面试探比较好。
    厉家家大业大，如果霍知舟对姜软只是因为利益，那他不可能让厉致深把股份给姜软，相反，如果是真感情那给那丫头也无妨。
    反正她身上流着的是厉家的血。
    霍知舟从不掩饰对姜软的在乎：“命。”
    厉老爷子没听清：“什么？”
    霍知舟重复道：“她是我的命。”
    厉老爷子一顿。
    恍惚间记忆像是回到二十多年前他问二十多岁的厉致深：秦安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她这么跟我作对。
    当时他的回答似乎也是这样，桀骜不驯的告诉他：秦安是我的命。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只要不对软软造成伤害我可以配合。”霍知舟对这些人的想法一清二楚，“但如果您像对付妈一样对付她，厉家也可以逐渐走向衰败。”
    厉老爷子眉心微蹙。
    刚想说他好大的口气，又想起这些年他做的那些事。
    他若真要搞厉家，以厉家现在的情况只怕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还有一个极有可能会趁火打劫的秦家。
    这一晚。
    每个人的心里都多了几分心思。
    唯有一直在跟不同人玩儿的岁岁很开心。
    在生日晚宴即将结束时，他忽然跑到姜软面前拉了拉她的衣袖，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妈咪！我可以再许一个生日愿望吗？”
    “当然可以。”姜软对他几乎都满足。
    “我想……”岁岁说这话时朝霍知舟那边看了一眼，圆溜溜的眼睛刚好跟他撞上。
    姜软寻着视线看过去。
    注意到两父子的对视后，姜软说：“好。”
    岁岁立马转头：“我还没说什么呢。”
    “你的所有愿望妈咪都会尽全力帮你实现。”姜软猜到了他的想法，这段时间岁岁虽然没怎么说，但她看得出来他还是有点儿想霍知舟的，“包括这个。”
    岁岁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笑得很开心。
    他抱住姜软，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妈咪！”
    姜软揉了揉他的脑袋。
    十分钟后。
    岁岁一手牵着姜软，一手牵着霍知舟上车回家。
    跟在后面的厉致深看这一幕非常碍眼，开始在姜安面前说霍知舟的坏话：“霍知舟这小子的心思也太深了，居然利用孩子。”
    姜安看了他一眼。
    “我们要不要阻拦一下。”厉致深对霍知舟比他追妻进度快有意见，“不让他阴谋得逞？”
    “你就这么见不得孩子好？”姜安说。
    厉致深：“？”
    厉致深一头雾水：“我这不是怕霍知舟故意耍心机骗软软吗？”
    “你没带过孩子，不知道孩子对爸爸妈妈的渴望很正常。”姜安理解这一切，“但软软跟霍知舟结婚五年，她对他的了解，比你多得多。”
    厉致深第一次听她跟自己说这么多话。
    以至于情感上头，多问了句：“当初生了孩子后，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安平静的问：“你说呢。”
    厉致深：“不知道。”
    姜安：“我怕她没被秦牧川他们暗中害，反而被你这个亲爹掐了。”
    厉致深沉默了。
    他没想到当初的事情会给她带去那么大的伤害。
    “当初逼着你去……”
    他话没说完，姜安先一步拉开了跟他的距离，对他说的这些事儿毫无兴趣，更不想再提及。
    晚上九点过，姜软跟岁岁霍知舟一起到了家。
    父子俩洗漱完躺在床上那一刻，岁岁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开心，但又死死按捺住不想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你能住进这儿，是托我的福。”
    “嗯，谢谢岁岁小朋友。”霍知舟配合他。
    “不用谢，你帮我个忙就行。”岁岁说。
    霍知舟：“什么忙。”
    岁岁一本正经的说些话来气他：“帮我找一个合格的爸爸。”
    霍知舟不紧不慢道：“你面前不有一个？”
    “不要前任。”岁岁软糯的声音有些可爱，“莫陌叔叔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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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3章 霍知舟耍心机

    霍知舟眸色微深。
    这个叫莫陌的保镖管的似乎太宽了。
    在姜软面前那样说也就算了，在孩子面前居然也这般。
    “你是不是想帮我找。”岁岁察觉到他的情绪，故意问。
    “我只见过解决情敌的，没见过给自己制造情敌的。”霍知舟不紧不慢道，“找爸爸这事你自己解决，恕我这个霍叔叔无能为力。”
    岁岁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那我不要挨着你睡了。”
    霍知舟：“嗯？”
    岁岁：“我要自己睡。”
    霍知舟掀开被子，干脆利落的很：“好。”
    岁岁：“？”
    岁岁茫然了。
    爸爸什么时候这么不禁说了。
    “待会儿你妈咪问你的时候你记得跟她说，是你让我去她房间的。”霍知舟坐了起来，语调不疾不徐，“不是我擅自决定。”
    岁岁迷茫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妈咪房间了。”
    “你妈咪没有给我安排房间，我只能成为你的床搭子。”霍知舟把自己说的很可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不要我，我只好去问问她要不要。”
    岁岁本来有些担心的心瞬间沉默了。
    亏他还觉得是不是刚才的话伤害了他上了年纪的心灵，都打算给他点儿温暖让他别那么难过。
    结果……
    “晚安。”霍知舟下了床。
    岁岁稳稳的坐在床上，也不叫他：“您就去吧，到时候莫陌叔叔百分之百将您扔出去。”
    “那我被扔出去的那一刻一定把你带上。”霍知舟整理了一下穿上的衣服，话语有条不紊的很，“我们父子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岁岁：“……”
    一个人是怎么做到他说任何话，他都能找到言语怼回来的。
    霍知舟来到他面揉了揉他脑袋：“快睡，别想我。”
    岁岁提醒他：“妈咪不喜欢你。”
    霍知舟点头：“我知道。”
    岁岁：“你未经她同意去她房间，算骚扰。”
    霍知舟：“我会让她同意的。”
    岁岁抿了抿小嘴，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的。
    要是现在把人留下来那刚才的对战他就输了，要是不留，妈咪那边估计会受到一点儿影响。
    在他冥思苦想时，霍知舟已经打开门出去了。
    “等一下……”岁岁试图叫住他，霍知舟却关了门。
    最终，岁岁拉过被子不管了。
    姥姥在。
    莫陌叔叔和唐白叔叔也在。
    爸爸应该翻不起什么浪。
    况且以今晚妈咪跟爸爸的相处情况来看，她对爸爸没有之前不待见，爸爸也不是那种过于过分的人。
    姜软听到敲门时刚吹完头发出来，见霍知舟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时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你不是跟岁岁睡了吗？”
    “被赶出来了。”霍知舟一本正经道。
    姜软眉心微蹙。
    赶？
    “小孩儿不禁逗，说了两句就让我走。”霍知舟告状的本事挺熟练，“我先过来坐坐，等他缓会儿后再过去。”
    姜软点了点头，也没怀疑：“好。”
    霍知舟视线在她身上看了几眼，因为刚洗过澡的原因整张脸白皙红润的很自然，几缕吹干的头发落在前面多了几分随意感，浅色的唇瓣微微抿起，让人忍不住多停留几秒。
    姜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那去书房？”
    霍知舟：“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到了书房后一起坐在沙发上，霍知舟跟她闲聊着。
    两人也没聊什么，但这样安静舒服的氛围让霍知舟这段时间的所有疲惫都得到了缓解，他比谁都清楚姜软对他的重要性，只要跟她在一起，他整颗心就不自觉的放松和轻松。
    她是他的不可替代。
    是他愿意拿一切来换的存在。
    “软软。”霍知舟忽然叫了她。
    姜软抬眼：“嗯？”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染上几分情意，眼神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我喜欢你。”
    姜软一愣。
    没料到他会忽然告白。
    刚刚不还在聊一些有的没的的吗？
    “你更喜欢京州的生活还是海城的生活。”霍知舟没给她反应和不知所措的时间，告白完就转移了话题，仿佛那只是一句很日常的话。
    姜软随口道：“都还行。”
    没有人会喜欢陌生的城市，但她不想让霍知舟知道。
    京州承载了她从小到大的生活和记忆，海城支撑她现在的生活和成长。
    两座城市对她都意义非凡，她在海城的生活也很习惯，但如果非要选一个地方永久定居，她还是会选京州。
    “叩叩。”
    “老板，已经晚上……”
    门被敲响，伴随着莫陌开门进来说的话。
    他后半句在看到霍知舟时戛然而止，人机般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带着点儿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有事跟我谈。”姜软说。
    莫陌：“什么事。”
    姜软：“就……”
    话到这儿姜软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再抬眼时思绪已经转变了：“我老板还是你是老板？”
    “您是。”莫陌的态度非常真诚，“但我担心您被有心之人的花言巧语骗，保护您的安全是我作为保镖的职责。”
    姜软瞅了瞅她跟霍知舟之间的距离：“你看我们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
    莫陌：“心里安全也是安全，精神安全更是安全。”
    姜软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话好像很对。
    “聊聊？”霍知舟站起身，嗓音低沉缓缓。
    莫陌：“好。”
    霍知舟：“楼下。”
    莫陌：“可以。”
    霍知舟抬脚离开，莫陌跟着他走，两人就这么当着姜软的面“约架”成功，连她意见都没征询就离开了。
    “你们……”姜软想让他们大晚上的别冲动。
    “我跟他谈谈就上来了。”霍知舟情绪非常平稳，看不出来在生气，“为了你跟岁岁的安全，我看看他这人人品如何。”
    “您早点睡。”莫陌也叮嘱，“我很快打完收工。”
    姜软：“……”
    算了。
    不管了。
    两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孩子，应该有分寸。
    在他们离开下楼没一会儿后，姜软也从书房离开，路过岁岁房间时他忽然探了一个小脑袋出来：“妈咪。”
    “嗯？”姜软停下脚步，朝他看去，“怎么还没睡。”
    “爸爸呢……”岁岁试探性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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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4章 喜欢两个字太浅

    姜软朝楼下看去：“下去了。”
    岁岁一顿。
    是他刚刚的话……
    “你要去吗？”姜软问。
    “什么。”岁岁没反应过来。
    “他跟你莫陌叔叔下楼谈事去了。”姜软纯担心他们动静闹大后，把最爱看戏的唐白给惊醒了，“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岁岁：“爸爸不是莫陌叔叔的对手。”
    虽然这样老爸很没面子。
    但莫陌叔叔确实很厉害。
    至今为止他都没见过比他更厉害的人。
    姜软没开口。
    霍知舟什么身手她不太清楚，结婚五年没有需要他出手的地方，就算有什么矛盾他带的那些保镖也会自觉解决。
    “但他肯定不会吃亏。”岁岁立马补了一句。
    姜软也认可这个说法。
    霍知舟脑子好使，他向来不会用自己的劣势去对上别人的优势，虽然至今为止她还没发现他有什么劣势。
    事实和姜软跟岁岁猜测的差不多，霍知舟跟莫陌到了别墅外面的花园时，他主动开了口：“看得出来，你很不待见我。”
    莫陌：“是。”
    霍知舟：“什么时候离职。”
    莫陌：“？”
    莫陌人机脸难得出现一抹问号。
    但很快就给了回答：“不离。”
    “那你带着你的不待见过一辈子。”霍知舟说这些话是一点儿都不怕被打，“不管软软会不会跟我复婚，我都会在她身边一辈子。”
    莫陌一点儿都不慌：“你不是我对手。”
    霍知舟大大方方承认：“嗯。”
    莫陌：“你的保镖也不是我对手。”
    霍知舟：“是。”
    莫陌：“你来一次我拦你一次。”
    在他的人生观念里，好马不吃回头草，老板也不该在伤害了她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老板还要赚钱给他发三份工资，不应该让感情成为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你拦十次都行。”霍知舟拿出手机不紧不慢点开了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但这个人的存在和现在过的如何你应该也不想知道。”
    莫陌随意抬眸。
    但就这一下，让他整个人都定格在那里。
    向来人机的脸上浮现情绪，眼底有些许思念和柔和闪过。
    这样的他别说姜软，唐白都从未见过。
    “保护好软软，不跟我作对。”霍知舟把手机收了起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莫陌看着他。
    霍知舟坦然对视。
    半晌后。
    莫陌答应了：“好。”
    他答应的原因很简单，霍知舟说出的话里保护老板排在第一位，不跟他作对排在第二位，这代表他若伤害了老板他依旧可以对他出手。
    霍知舟嗯了一声。
    两人就此谈完。
    莫陌张了张嘴，想问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软软拿到秦家股份，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霍知舟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一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
    莫陌回答：“好。”
    霍知舟似是想到什么：“另外。”
    莫陌抬眸，又恢复了人机的样子。
    “你跟唐白什么身份我都清楚，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我也知道。”霍知舟在姜软给他发了岁岁生日宴的地址后，就准备这些了，“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希望你们心里有数。”
    莫陌：“我一直都有数，但唐白没数。”
    换而言之。
    你去收拾唐白。
    姜软跟岁岁一直在不远处看，因为隔得太远的原因什么都听不到，只看到他们站在一起好一会儿，没有动手也没有争执。
    “走吧，不会打起来。”姜软捏了捏岁岁的手。
    岁岁点了点脑袋。
    他们不知道霍知舟跟莫陌说了什么，但姜软知道莫陌被霍知舟收买了。
    原因很简单，吃早餐时他特意将霍知舟的位置跟她放在一起，除此之外，还在霍知舟离开后跟她说：“老板，霍总人还行。”
    姜软：“？”
    之前不还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可以收他当追求者。”莫陌加了一句，“让他给你跑腿。”
    “追求者是跑腿？”姜软揪出他话语里的问题。
    莫陌：“在我这里是。”
    姜软：“……”
    刚想说他是渣男。
    莫陌后半句就来了：“我希望我喜欢的人把我当成跑腿，这样我就可以替她解决很多烦恼，她省事，我开心，两全其美。”
    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公事儿以外的私事。
    “你有喜欢的人？”姜软问。
    “没有。”莫陌回答的很干脆。
    姜软：“真的？”
    莫陌：“真的。”
    喜欢这两个字太浅了，喜欢吃饭，喜欢玩儿，喜欢宅在家里，喜欢人，因为对方好看，唱歌好听，说话幽默。
    这个词可以用在太多地方，他不喜欢用这样的形容。
    “这周你跟唐白休息。”姜软没过多追问，“下周六晚上跟我去厉家吃顿饭，之后又会有点儿忙。”
    莫陌：“好。”
    之后几天时间里，姜软彻底闲了下来。
    公司那边的任务交代下去暂时不需要她去忙，等下周小模块完成后她再去规划其他。
    但她并没有因此吃喝玩乐，而是不停的吸取知识和了解圈层。
    如果将需要学习的东西比做一本书，那接受秦家考验之前学的只是目录和每个板块的梗概，现在则是往这些目录里填充内容。
    只要将所有内容填充完，她就算完全了解这些。
    一晃时间就过完了。
    很快就到了去厉家吃饭的时间。
    在她临走前姜安跟她叮嘱：“厉家那些人都说不出来什么好话，如果吃饭途中发生了不愉快，厉致深又没有出来解决问题，你直接走就行，不用给他们面子。”
    “可以吗？”姜软问。
    “可以。”姜安给她底气，“你甚至可以让莫陌将人打一顿再走。”
    姜软本来有点儿担忧的心瞬间放松起来，她笑着说道：“好。”
    同时她也清楚妈妈当初在厉家那边大概率受了不少委屈，不然也不会这般告诉她。
    事实上。
    姜安当初是遭遇了些许不愉快。
    但她这人向来不受委屈，谁让她不痛快了她只会让对方更加不痛快，在力所能及的情况她只会让对方双倍奉还，让对方知道惹她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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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5章 别总把你爸想的这么坏

    跟姜安作别后，姜软就上车离开。
    与此同时姜安点开手机的联系方式给厉致深发了条消息：【软软来了，她若在厉家受到半点儿委屈，我不介意黑进你们公司爆一些东西出来。】
    这是两人互加好友来，姜安第一次主动给他发消息。
    厉致深回消息很快：“放心。”
    姜安收了手机没再看。
    厉致深跟厉老爷子说：“你跟那些人叮嘱了？”
    厉老爷子：“没有。”
    厉致深眉心微蹙。
    看得出来他因为这话有些不高兴。
    要请软软来的是他，答应会提前跟人打招呼不让软软受到委屈的也是他，现在告诉他，他什么都没准备？
    “我让他们提前一个小时来。”厉老爷子面容苍老，精神矍铄，“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到齐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去说。”
    厉致深视线落在他身上，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坑。
    厉老爷子催促着：“还愣着干什么，再过一会儿软软就来了，你想她来听到那些不喜欢听的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厉致深这次连尊称都没了。
    厉老爷子面不改色：“叫丫头回来吃顿饭，跟家族里的叔叔爷爷们认识一下，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厉致深坐在那里没动。
    厉老爷子心里有点儿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跟那些人沟通。
    “还不去？”他继续催。
    “你不说你的目的之前我不会过去的。”厉致深自小就生活在算计中，大到厉氏集团的股份，小到生活中的一件小事。
    他平静过了二十来年。
    这期间他们两人几乎不怎么沟通。
    现在他忽然这样，很难不怀疑。
    “别总把你爸想的这么坏。”厉老爷子开口了，“当初我是用了些手段对付你跟秦安，但软丫头是你的血脉，是厉家的人，我不至于做那些事。”
    厉致深充耳不闻。
    那叫用了些手段？
    明明是用尽手段。
    “我就跟他们说今晚上软丫头会来家里吃饭。”老爷子斗不过他，他怕僵持下去把计划好的一切给搞砸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
    厉致深视线中带着些许审视：“确定？”
    厉老爷子：“这有什么确不确定的，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厉致深没再多说站起身离开，这种事跟那些人见了面就明了，老爷子在此刻撒谎没有任何意义。
    到正厅后。
    厉家已经来了不少人。
    看到他出现众人都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碍于他是厉氏集团的董事长，言语间都说些恭维好听的话，当然，也免不了厉承轩那一派的人阴阳怪气。
    厉致深也不在意，他只把自己想交代的交代了，交代完才跟他们提醒道：“软软是我唯一的孩子，我这人护短，不想在饭桌上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不然……”
    “不然什么。”厉承轩的人站出来问。
    “没什么。”厉致深不紧不慢道，带着压迫感的视线落在他们几人身上，“只是想着各位年龄都上去了，应该希望自己有个安稳的晚年生活。”
    此话一出。
    厉承轩那派的人脸色都出现细微的变化，聪明的不聪明的都知道他这话是威胁。
    至于其他厉家人，对比并没什么意见。
    厉致深是厉氏集团的董事长，他有孩子于他们而言也是好事，从利益上讲，他们并不希望百年之后厉家的股份落在厉承轩孩子的手上。
    落在姜软手里，厉家的未来他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以厉致深跟秦安爱女儿的程度来看，他们肯定会给姜软找一门好亲事，以便日后帮她一起管理厉家。
    他们这些想法厉致深看出来了。
    但不重要。
    反正他要的也是利用这些人的这种想法以及霍知舟待会儿来了的影响，让股份转让的更加顺利。
    ……
    四十多分钟后。
    姜软到了。
    厉家的晚宴也在这一刻准备好，整个家族的长辈大部分都来了。
    家族晚宴座位是按照辈分和地位排的，主桌坐的除了厉老爷子和厉致深之外，还有厉家其他几位大股东以及姗姗来迟的厉承轩。
    姜软坐在厉老爷子的左手边，她的旁边还空了一位出来。
    有人注意到了，他视线在周围扫视一圈询问道：“那个位置是给谁留的？”
    按照辈分和地位。
    似乎没有其他族人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
    “不会是霍知舟吧？”桌上其他人问。
    “什么霍知舟？”
    “我听老家主说今天除了家宴之外，还有一个京州那边的贵客要来。”
    “霍家跟我们没有牵扯，怎么会来？”
    “这话说的，怎么能叫没有牵扯。”说这话得人是厉老爷子的二弟，似是怕姜软听到，他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名义上讲，他是致深的前女婿。”
    姜软听到了。
    但这种事到了海城后她已经听了太多遍，此时没有太多心情波动。
    只是……
    霍知舟会来的事她怎么没听说过。
    是厉叔叔或者厉老先生叫来的，还是他自己来的？
    正这么想着门口忽然走进来几个人，为首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面容淡漠气势很强，跟在他身后的人都特别整齐有序。
    他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跟厉老爷子简单寒暄着：“临时有点事耽搁，让大家久等了。”
    “来的刚刚好。”厉老爷子对他比较客气，没有厉致深的不待见，“过来坐。”
    霍知舟也没过多客气，微微颔首便坐在了姜软旁边。
    明明这是厉家的主场，偏偏他到了之后给人一种他是主人的感觉。
    姜软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晚餐正式开动时，她才压低嗓音不经意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厉老先生和厉先生有事找我谈。”霍知舟把话说成是公事。
    姜软轻抿一口茶，没接话。
    知道他是在撒谎。
    两人的互动被其他人看在眼里，他们没想到平日里在商场上杀伐果决，不近人情的霍氏集团总裁在姜软面前这么温柔听话，这跟外界传言的完全是两个人。
    “自己家别拘束。”厉老爷子心里那颗石头在此刻稍稍落地，态度和蔼的跟姜软说道，“这些人都是你的长辈，待会儿你爸一个个给你介绍。”
    姜软眸色微动没说话。
    察觉到厉老爷子会挑时机。
    当着厉家所有人的面称呼厉致深为她的爸爸，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要是反驳了就显得她斤斤计较，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只是旁人的言语，跟厉致深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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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6章 亲子鉴定一事

    “不着急。”厉致深说话了，“吃完饭再说。”
    姜软嗯了一声。
    这顿饭因为有霍知舟在的原因，吃的格外自由。
    没有乱七八糟的问题，没有八卦和好奇。
    所有人都碍于霍知舟的气场没敢多说，就算偶尔有一两个问题，霍知舟也在挡在她前面解决了，根本没给她发挥的机会。
    以至于这顿饭从“家宴”变成寻常饭局。
    大部分时间里，都能听到厉家那些人对霍知舟说着好听的话，一整个商业互吹。
    晚餐进行到一半时姜软视线朝气质矜贵，面容淡漠的霍知舟看去，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结束跟别人的交谈看过来，眸底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和关心：“怎么了？”
    “没。”姜软别开眼睛。
    “想离席就跟我说。”霍知舟这些话都是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说的，“我来解决。”
    姜软神情出现片刻恍惚。
    以前所有饭局他都是这么跟她说的，有时候甚至都不用她开口他就带着她离开。
    “哗啦。”
    “哐当。”
    霍知舟面前的酒杯忽然倒了。
    杯子里的酒洒了他一身。
    “霍总，对不起。”
    “霍总，没事吧。”
    敬酒的人忽然有点儿方。
    虽说这是厉家的家宴，但霍知舟在圈子里什么地位众人都清楚，如今敬酒时不小心将酒撒人身上，众人都有点儿担心他会把这当成是厉家对他的挑衅。
    “小事。”霍知舟站起身，伸手掸掉部分酒渍，“我去换身衣服。”
    众人连忙附和：“好好好。”
    “我对这儿不太熟，软软愿不愿意帮我带一下路。”霍知舟视线落在姜软身上，话语低沉缓缓，眼神里什么意思姜软懂。
    她看了看周围。
    厉老爷子微微颔首：“去吧。”
    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也从刚才的陌生多了几分客气。
    姜软嗯了一声跟霍知舟一起离开。
    厉致深眸色有点儿深，作为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太清楚霍知舟刚刚那杯子是故弄倒的了，偏偏桌上这些人毫不知情，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致深，霍知舟不会生气吧。”
    “他会不会觉得我看他不顺眼，故意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刚刚不知道怎么就把他的酒杯弄倒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
    没有人想得罪霍知舟。
    厉家这些人也不例外。
    “不知道。”厉致深不可能让他们好过，言语冷漠的很，“待会儿他回来你们自己问他。”
    “你闺女不是跟着去了吗，你给她发消息让她帮忙试探一下口风。”他们轻咳一声给着建议，“要是生气了，我待会儿多说点儿好话。”
    厉致深视线看过去。
    众人面带犹豫之色：“怎么了。”
    厉致深趁机提出：“我怎么听说有人对我把股份给软软这事有意见？”
    “有吗？”
    “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没听说过。”
    “姜软是你的孩子，你将股份给她不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吗？”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
    厉致深一个字都没说，这些人什么脾气他再了解不过，现在碍于怕得罪霍知舟这么说，过段时间就会碍于厉承轩的威胁换个说法。
    墙头草什么的。
    最招人烦。
    “姜软是致深的孩子？”一旁的厉承轩总算开了口，不紧不慢道，“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这……”众人面面相觑。
    “大家看过亲子鉴定了吗？”厉承轩问。
    此话一出。
    所有人都不知如何开口。
    厉氏集团厉致深是大股东，但厉承轩手里的股份也不在少数，至少在这一桌子人中，他排的上第二。
    “我了解到的消息里姜软是秦安在京州跟别人生的孩子。”厉承轩就是要将这事闹大，刚才霍知舟在他不好说，但现在人走了他也无所顾忌。
    他说的这些半真半假。
    就算厉致深想反驳什么也不知从何处起。
    “真的假的？”
    “致深，你做了亲子鉴定吗？”
    “说起来你跟秦安已经二十多年没联系了，你怎么知道姜软是你的孩子。”
    “秦家跟我们厉家一直都不对付，姜软会不会是秦家故意用来报复我们厉家的，我记得她现在跟秦家走的很近。”
    议论就此讨论起来。
    厉致深朝厉承轩看了一眼。
    这些人不是厉承轩的授意他一个字都不信。
    “致深怎么不说话？”厉承轩问，“难不成你并没有做亲子鉴定？你只是凭借着你喜欢过秦安就说她孩子就是你孩子？”
    “姜软就是我的孩子，你们爱信不信。”厉致深做事向来都是这样，带着压迫感的视线环视一圈，“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我跟她的关系。”
    众人对视一眼。
    这话不假，本来他们对这个事存疑，但今天看到姜软那张脸跟厉致深有七八分相像的脸后就信了。
    不过相信归相信。
    厉承轩那边的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厉致深将股份转给一个从未在厉家生活过的外人。
    “话虽如此，股份的事情还是应该慎之又慎。”
    “姜软跟秦家关系密切，转给她确实不太好。”
    “不转给她难道转给厉承轩那个废物儿子？”厉致深直接拆穿他们，把话说的特别难听，“还是说，你们谁的后辈能担当如此大任？”
    众人瞬间不敢说话了。
    整个厉家年轻一辈里，就没出现过特别出色的，不然也不会让厉致深培养的外人来管理厉氏集团。
    厉承轩眸色陡然一沉：“厉致深。”
    厉致深就那脾气：“有事。”
    “我是你小叔。”厉承轩的稳定情绪在厉致深面前消失的干干净净，“有你这么不尊重长辈的。”
    厉致深：“我哪句话不尊重您了？”
    您字，他故意咬的清晰了些。
    厉承轩想反驳，偏偏不知该怎么说。
    他儿子这么多年的确没做出什么成就，每次给他的项目不是亏钱就是弄得一团糟。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厉致深把话说了回来，视线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各位都是经历无数风风雨雨的人，该怎么选你们比我清楚。”
    “致深，吃饭。”厉老爷子开口，算是阻止他们继续吵下去。
    厉致深该说的都说了，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其他人看了看厉承轩不太好的脸色，自觉停止了言语。
    “他们刚刚有些话也不无道理，你想软丫头未来继承你的股份，亲缘鉴定不可少。”厉老爷子说，“过段时间你把你们的亲缘鉴定做了，也省的大家猜疑。”
    厉致深视线看过去。
    到底站哪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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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7章 玩儿够了就复婚

    厉老爷子移开视线，避开跟他眼神对视。
    转让股份这事DNA鉴定必不可少，不管他想还是不想这都是必须要走的步骤，要怪只能怪姜软不是在厉家长大。
    “知舟怎么还没来？”厉老爷子视线朝外面看了一眼，不紧不慢道，“你问问软丫头，是不是没找到合适的衣服。”
    厉致深没开口。
    倒是其他人趁着霍知舟不在开始问问题。
    “老家主，霍知舟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他跟姜软到底什么关系。”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说到底这群人都是些利己主义，见到霍知舟这头大肥羊就舍不得松开。
    厉致深跟秦安能为姜软铺垫一条阳光大道是回事，但跟霍知舟联姻是另一回事，两者相比，他们更喜欢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未来。
    “现在的年轻人离婚就跟玩儿一样。”厉老爷子没把话说的明白，但言语带着引导性，“你看他们两的相处，像是离婚的样子？”
    众人对视一眼。
    不像。
    更像是一对闹了矛盾的小情侣。
    “他们要玩儿就等他们玩儿。”厉老爷子一脸轻松自在，“玩儿够了就复婚了。”
    厉致深朝他看了一眼。
    利益为先的理念，过了这么多年还没变。
    倘若软软从未跟霍知舟有过关系，这人是不是又会像当初一样对他要做的事百般阻挠。
    “看着我做什么。”厉老爷子对他的眼神忽视的很彻底，“你问软丫头了吗？软丫头怎么说。”
    厉致深：“没问。”
    厉老爷子佯装生气：“你……”
    厉致深心里憋着一团气：“那么大的人想回来不用我们说也会回来，没回来代表他们有私事要谈，不打扰是人与人相处最基本的边界感。”
    明明是想利用霍知舟帮软软达成目的。
    结果饭桌上当着他的面将他闺女拐走，怎么看这笔买卖都不划算。
    念及至此。
    他偷摸给姜软发了条消息：【霍知舟衣服换好了吗？】
    姜软看消息时被霍知舟看到了，他菲薄的唇抿起一抹细微弧度，拿出手机点开厉致深的对话框发了条消息过去：【看来您对软软了解的少之又少。】
    厉致深眉心微蹙。
    偷看软软手机还是软软手机在他手里？
    【软软不喜欢这种商业互吹的饭局。】霍知舟故意的，打字的速度不紧不慢，带着挑衅，【您那么在乎她，难道没看出来？】
    厉致深：“……”
    厉致深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捏紧。
    姜软不知道的是，在她琢磨怎么回好一点儿时，两人已经聊了这么多了。
    “厉叔叔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将问题抛给了霍知舟，视线在他还有酒渍的衣服上一扫而过，“你的衣服……”
    “你想要厉氏集团的股份吗？”霍知舟问她。
    姜软一顿。
    没有想不想。
    以她现在的能力应付一个秦家已经够吃力了，倘若厉家的股份再落在她手里……
    “没有马上拒绝就是有点想，只是碍于某些原因在纠结。”霍知舟替她做了决定，自然握着她的手站起身，“走吧，我们回去。”
    姜软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手里一空，霍知舟的心也跟着缺了一口。
    “你是不是忘了离婚时答应的事。”姜软拉开跟他的距离，面容疏离冷淡的很。
    霍知舟问：“什么。”
    姜软旧事重提：“不要干涉我的事，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霍知舟点头：“记得。”
    姜软：“那你还……”
    “岁岁生日那天晚上你更新了承诺版本，将那些条件换成我们当陌生人。”霍知舟旧事重提，“你若想不起来，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那只是不想跟你当朋友随意说的话。”姜软反驳。
    “但这话前面聊的是承诺。”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脸上。
    姜软沉默了。
    怪不得当时他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谢谢。
    “那我现在把版本改回去。”她不是一个爱耍赖的人，但眼下这情况不耍赖都不行，“你还是按照最开始的来，不干涉我的生活，不出现在我面前。”
    霍知舟：“事不过三。”
    姜软拧着眉心看他。
    霍知舟坦然对视。
    好一会儿后。
    姜软知道无法说服他，只能就着新的版本说道：“你现在的行为，也不像是个陌生人该做的事。”
    “我对有好感的陌生人都会如此。”霍知舟言外之意指他们长大后得第一次相见。
    姜软没意会到：“那你挺博爱。”
    霍知舟：“只有你。”
    姜软：“……”
    霍知舟继续说：“从小到大都只有你。”
    不管是年少时她将他从绝望中拉出，还是长大后宴会上惊鸿一瞥后的注意，她都是他人生里的例外和偏爱。
    姜软没信。
    经过一次离婚，她已经对情话下意识免疫。
    “走吧。”霍知舟这次没去牵她，知道她不喜欢，“回去。”
    姜软越过他就走。
    到分岔路口时，霍知舟将她往大门方向拽。
    姜软：“？”
    霍知舟在她问之前主动解释：“想要厉氏集团的股份就听我的。”
    “没跟厉老先生和厉叔叔打招呼。”姜软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这只是家宴我们理应去道别。”霍知舟跟她并排走在一起，不疾不徐的跟她说，“但就那些人跟我聊天的内容，已经变成商业饭局。”
    姜软回想细节。
    的确如此。
    “可……”
    “听我的。”霍知舟的心是偏向她的，“我会让你拿到厉氏集团的股份。”
    姜软张了张嘴最终归于沉默，在这方面霍知舟的确比她厉害，哪怕她不断学习和跟其他人取经，但在这方面跟霍知舟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她能管好医康，不代表她斗得过厉家那些人。
    那些都是上了年纪的长辈，心思一个比一个深。
    在他们面前，哪怕她再会伪装也跟白纸差不多。
    “这几天如果有厉家的人找你你不用搭理。”霍知舟跟她说，“除非是非常有诚意跟你聊，你才勉为其难答应。”
    姜软看着他，脑子里过了一遍这话后才答应：“好。”
    霍知舟嗯了一声。
    两人也在此时走到了厉家老宅大门口。
    看到他们出来时，门口的保镖对视一眼，简单问好后立马把这事跟里面的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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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8章 霍氏集团总裁没那么小气吧

    看到消息的保镖队长立马把这消息告诉了厉老爷子：“老家主，门口的保镖说霍总跟姜小姐走了。”
    “什么？”
    “是不是因为刚才洒在他身上的那杯酒？”
    “我也不是故意的，堂堂霍氏集团总裁没那么小气吧。”
    “要拦下来吗？”保镖队长问。
    “不用。”厉老爷子面色严肃，眉眼沉沉，“咱们礼数不周，人家不满要走也正常。”
    恰在此时。
    厉致深手机上收到了姜软发给他的消息。
    闺女：【厉先生，我跟霍知舟先走了。】
    以及霍知舟发的：【台子给您搭好了，剩下的您随意发挥，我这边随时配合。】
    厉致深心里百感交集。
    本来因为这小子将软软拐走心有不满，但现在有气也发不出。为了让软软拿到股份，他不惜让他利用他，看得出来他对软软是真有情意。
    厉致深：【厉家的人不好对付。】
    出于善意，他还是提醒了。
    有些人或许会碍于怕得罪霍知舟不敢造次，但厉承轩那一派的人肯定会借机搞事情，到时候指不定就做出些什么出格和过分的事情出来。
    为了厉氏集团的股份，厉承轩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霍知舟的话很随意：【有霍司年不好对付？】
    厉致深一顿。
    这倒没有。
    【您放开手做，不必顾虑。】霍知舟的消息继续发了过来，【剩下的我会处理。】
    “厉老先生，厉董事长。”江特助的声音忽然响起，他一身西装站在他们旁边，看起来绅士又干练，“BOSS跟姜小姐有点儿事要回去处理，让我来跟两位道个别。”
    厉致深：“好。”
    江特助微微一笑，迈着干脆的步伐离开。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众人的心没来由往下沉。
    如果平时将霍知舟得罪了他们或许无所谓，反正前面还有厉致深顶着，但眼下他们才因为姜软要继承股份的事得罪了他，怕是……
    “好大的脾气。”厉承轩忽然开口，语调带着点儿轻缓，“怎么说大哥跟致深也算他长辈，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真以为自己是霍氏集团总裁就了不起。”
    “有道理。”其他人附和。
    “大哥，霍知舟跟姜软真会在一起？”厉承轩忽然看向厉老爷子。
    厉老爷子抬眸没说话。
    厉承轩视线环视一圈：“还没结婚就这么大脾气，要真结婚把股份转给姜软了，他还会将厉家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
    其他人后知后觉。
    “是啊，要真将股份转过去了，他会不会直接将厉氏集团吞并？”
    “以霍知舟的手段和心性，不是没这个可能。”
    “与霍家联姻固然重要，但霍知舟的态度那么嚣张，要不还是算了。”
    在厉承轩的引导下，他那一派的人把事情上升了一个高度，以至于那些中立的人心中出现动摇和不确定，一个个的都将视线落在厉致深身上。
    “致深，你怎么看？”
    “你还是坚持将股份转给姜软吗？”
    “说这么多，怎么没人想想他走之前发生了什么？”厉致深不紧不慢道，开始配合霍知舟做戏，面容比之前多了几分严肃。
    众人：“？？”
    厉老爷子：“？”
    大部分人一脸懵。
    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变得这么严重。
    “不就是洒了一杯酒在他身上吗？”有人出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洒酒之前你们说了些什么？”厉致深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众人对视一眼。
    寒暄，商业互吹。
    问他离婚的事是不是真的。
    多喝了几杯后兴致上头问他看上姜软什么。
    “那些话只是饭桌上寻常的问题和闲聊。”经过厉致深的话，他们逐渐想了起来，“以前那些饭局闲谈上不都是这样聊的。”
    大部分人表面上营造爱妻，顾家的人设。
    实际上那只是人设，新鲜感一过什么都没了。
    总不能霍氏集团总裁还玩儿真情实感。
    “他不会真……”
    “真什么。”厉致深问。
    “致深，你跟我们说句实话。”有人心里开始慌，主动问，“霍知舟对姜软究竟是普通的感情加商业利益，还是真的在意？”
    厉致深反问：“你觉得呢。”
    众人对视一眼。
    难不成是真爱？
    可霍家会允许他这样？
    “今晚的家宴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是为软软接风，带她回来认识各位。”厉致深把话题重新说回来，言语淡漠不已，“但你们从一开始就将注意力放在霍知舟身上，言语间还有些看不起软软，换做你们在意的人被这么对待，还能心平气和的吃完这顿饭？”
    众人：“……”
    怎么可能。
    没当场翻脸已经是客气。
    “霍知舟没直接跟你翻脸是看在软软的面子上，不想将她接风宴闹的难堪。”厉致深话说的难听，“至于吞并厉家？我要放手彻底不管，即便没有股份，霍知舟想搞厉家你们谁顶得住？”
    此话一出。
    所有人都安静了。
    他们都意识到不知不觉间被厉承轩带偏。
    以霍知舟的能力，倘若厉致深跟他培养的继承人真撂手不干摆烂，他们压根不是霍知舟的对手，别说厉氏集团落他手里，被他针对的估计赔的底裤都不剩。
    “这事是我们欠妥，我们找个时间请他吃顿饭。”
    “我们也是难得见他一次，这才忽略了姜软。”
    “话说回来霍知舟可能真不稀罕一个厉家，姜软若真想要，他完全可以为她重新创立一个。”
    “那他不会因为今天的事生气了吧？”
    “他要真不让姜软继承股份，难不成将厉家的未来交到承轩孩子手里？”
    “他孩子要行，我孩子也行。”
    听到这话，被人怼的没话说的厉承轩脸色陡然一沉！
    这些人什么意思！
    “得了吧，要是这些人继承还不如给厉致深培养的继承人。”
    “致深，今天的事儿是我们欠考虑，你跟姜软说一声，让她别跟我们这些老人家计较。”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到后面都开始考虑各自的利益。
    就眼下厉家的情况来看，要想厉家很久以后还有现在的繁荣昌盛，让姜软继承股份，霍知舟帮忙管理是最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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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9章 厉致深的态度

    “刚才你们将她忽视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别让她计较？”厉致深并不买账，面色严肃不已，“为了你们得罪我闺女？我有那么想不开。”
    众人：“……”
    话虽如此。
    但也没必要说的这么直白。
    都是一家人，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厉家的人……”考虑一会儿后有人出声了。
    “她什么时候成厉家人了？我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不知道？”厉致深就是故意的。
    众人：“？”
    众人问：“她不是你女儿吗？”
    厉致深：“是。”
    众人觉得理所应当：“你是厉家现任家主，她是厉家人不是很正常？”
    “刚才不还说没有亲子鉴定，软软有可能是安安跟其他男人的孩子？”厉致深脾气本来就不好，之前那些不过是碍于身份和年龄的沉稳，“我也不怕你们笑话，软软暂时并不打算认我这个父亲。”
    众人：“？！”
    所有人都顿住了。
    万万没想到事情还有这种变故。
    有这么一个便宜爹干嘛不认，厉家好歹是海城四大家族之一，厉致深在海城的地位以及成就也是数一数二的，这姜软得是多想不通？
    “股份都是我硬想塞给她的。”厉致深说的也算实话。
    “真把大家当傻子玩儿？”厉承轩听不下去了，再这么忽悠下去，这群本身就对厉致深有能力滤镜的人怕是全信了，“她要真不想要为什么费心费力要秦家的股份？撒谎也得说点儿实际的。”
    厉老爷子朝厉致深看了一眼。
    玩儿脱了吧。
    规规矩矩的按照流程走哪儿有这么多事。
    “秦家的股份本就属于安安，她替她妈妈拿回来不挺正常。”厉致深说，“至于厉家，当初你们怎么对秦安的你们都清楚。”
    为难的为难。
    使坏的使坏。
    整个厉家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一个待见她的。
    饭桌上的人都沉默了，当初的事的确是他们眼光过于狭隘，如果没有想方设法拆散秦安跟厉致深，现在的厉家跟秦家肯定更上一层楼。
    “厉家的股份我不转让了。”厉致深换了一条路走。
    厉老爷子：“？”
    厉承轩：“？”
    其他众人：“？”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与其现在困难重重的继承股份，倒不如等厉氏集团走向衰败再来收购。”厉致深是真动了这样的念头，“待会儿我就给小沈打电话让他辞了总裁职位，公司你们谁爱管谁管去。”
    他这话没人当真。
    在他们看来没人会舍去利益不要。
    直到厉致深当着他们的面前拿出手机打电话，对面毫不犹豫答应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人可能是玩儿真的。
    “别信他。”厉承轩觉得这是个机会，“厉家又不是没了他就转不了，公司我来管……”
    众人心思重重。
    平时怎么斗都无所谓，反正厉家的未来还在。
    眼下他们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厉致深对他们所有人乃至厉家都是不喜的，他们拆散了他跟秦安，逼着他跟别人联姻，就连秦安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因为厉家的施压才被“打掉”的。
    厉致深要撒手不管厉家不是没可能。
    姜软有即将到手的秦家股份，还有霍知舟作为后盾。
    厉致深自己的钱财数不清。
    这样的情况有很大可能会让他厌倦斗争和跟人周旋，毕竟厉家这些年的繁荣都跟他有关。
    没了他和他培养的人在，换其他人去管理公司，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但不超过五年厉家就会成为四大家族垫底，再久一点儿，可能更糟。
    “致深……”年长的人都想劝劝他。
    “我还有事先走了。”厉致深充耳不闻，墨色的视线环视一圈，“你们慢慢聊。”
    “凡事都可以商量。”
    “小沈那边不用离职这么快。”
    “股份的事我们几个是没意见。”
    保持中立的人开了口。
    厉致深头都没回抬脚离开，本来只是想说些话配合霍知舟演一场戏，但现在忽然觉得刚才的分析有道理，与其浪费心力周旋说服，倒不如让他们自己认清现实。
    他一走，现场的人讨论度更高。
    所有人都将目标落在厉老爷子身上：“您不劝劝？”
    “没什么好劝的。”厉老爷子不知是认命，还是还在盘算，“当初的事我欠他，总不能二十多年前干涉一次，现在又逼他。”
    更别说他现在想逼也不一定逼的了。
    同样的方式能对付当初的秦安但对付不了姜软。
    厉致深正是明白这点才敢在宴会上说的那么直接，虽说他跟安安都对软软跟霍知舟复婚的事不抱希望，甚至想阻止，但那些人可对这个深信不疑。
    走出厉家，他给姜软发了条消息：“这段时间如果有厉家的人找你，一律不见。”
    姜软看到消息时还在霍知舟的车上。
    注意到她情绪变化，霍知舟问她：“怎么了。”
    姜软把手机给他看。
    看到这一幕的莫陌刚想让她警惕点儿霍知舟，又碍于那晚跟霍知舟的谈话把话收回去了。
    “应该是谈崩了。”姜软猜测。
    以厉致深的性格，如果是要她演戏配合，不会说一律不见，只会说不用搭理。
    “没事。”霍知舟对这小小变故不放在眼里，“按照之前的计划来就行。”
    姜软嗯了一声。
    车子一路行驶。
    过了半小时后到了姜软的家。
    本来她跟莫陌是要坐唐白那辆车的，怎料霍知舟说有事跟她谈，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带着她上车了，莫陌担心有诈也跟了上来。
    下车那一刻。
    唐白视线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江于，跟霍知舟说道：“霍总，你这司机不太行。”
    江特助：“……”
    唐白：“车技太差。”
    江特助：“……”
    礼貌吗？
    唐白：“以后有事要跟我们大小姐谈事上我车，我带你体验车神的技术。”
    霍知舟：“行。”
    江特助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怎么就行了。
    “我先进去了。”姜软知道唐白纯纯嘴贫，没多掺和聊的内容，只是跟霍知舟说，“以后若非必要不要联系，我的事也不用你帮。”
    “外面挺冷。”霍知舟没接话，“进去吧。”
    姜软盯着他：“我认真的。”
    霍知舟：“我也认真的。”
    姜软：“……”
    霍知舟长手一伸，宽大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感传来他替她暖了暖：“就这么一小会儿，看你手冻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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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0章 资料不是显示战力第一？

    “你不在这儿转移话题，老板就不会被冻。”莫陌逻辑鬼才，“让她受冻了又说关心的话，跟刺人一刀问她疼不疼一个道理。”
    霍知舟：“？”
    江特助：“？？”
    姜软：“？”
    三人都被他这话给弄得一头雾水。
    偏偏他话还没说完：“有什么非得下车站在寒冷的冬夜里谈？车里不能谈？家里不能谈？”
    “受教了。”霍知舟没反驳。
    软软下车急，她不欢迎他他才在这儿谈。
    仔细想想借着看岁岁的由头跟进去说这些，她大概率也不会拒绝。
    “老板。”莫陌答应霍知舟不跟他作对是一回事，但看到问题提出是另一回事，“外面挺冷，我们进去。”
    姜软走了。
    头也没回。
    看着她往里走，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时，霍知舟才坐上车离开。
    “BOSS。”江特助已经第无数次觉得莫陌这人脑回路不一般了，“他真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他这么说话没被打过？”
    “资料不是显示战力第一？”霍知舟说。
    江特助：“……”
    行吧。
    身手好就是不一样。
    “他那些话也都是实话。”霍知舟看待事情很透彻，会在所有事情中择优学习，“只不过大多数人没想到这一层。”
    “真按照他说的来，岂不是毫无仪式感？”江特助说，“下车一句话都不说就分开，一秒都不耽搁。”
    “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霍知舟是能理解的，“他身为保镖不想软软受到寒冷侵袭很正常，是我没考虑到这层。”
    以前在京州冬天也很冷。
    但他们不管出门还是回家，中途都不会受寒。
    目的地的停车场有暖气，软园车库也有。
    “BOSS。”江特助忽然叫了他。
    霍知舟抬眸。
    江特助问了当初顾时西问的那个问题：“如果姜小姐跟别人在一起，你怎么办。”
    霍知舟看都没看他一眼。
    同样的问题他没兴趣回答第二遍。
    “我说的不是因为感情在一起，而是利益合作。”江特助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解释，“等姜小姐拿到秦家的股份想合作的人肯定不少。”
    霍知舟身上气息微凉。
    若真利益合作结婚，她不必担心想离婚的时候离不了。
    “她不会。”
    “现在是不会，但小少爷长大后呢。”江特助说，就今天的情况看姜小姐摆明在疏离BOSS，“为了给小少爷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不是没可能，你不要低估了姜小姐的事业心。”
    “事给你安排的太少？”霍知舟声音毫无温度。
    江特助不敢再说了。
    他怕再说下去会被直接扔下去。
    霍知舟好好的心情在这番话后变得很糟心，本来他有绝对的信心软软不会跟别人结婚，一是因为经历他的事她怕，二是她不会让岁岁经历后爸的生活。
    但这些都基于她是以前的姜软。
    现在的她事业心很强，为了工作和吸取知识，她甚至放弃了原本每天在练的舞蹈，这么下去，等岁岁长大心性成熟些后，江于说的也不是没可能。
    念及至此。
    他点开姜软的聊天对话框。
    还没打字脑子里就出现一个念头，最终将手机息屏。
    她想跟别人结婚也得结的成。
    姜软并不知道短短一会儿时间霍知舟那边心态出现了重大转变，到家后她就去楼上找了姜安跟岁岁，跟他们聊了些日常。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姜软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陌生号码她也多想，接管医康后这种电话都没随便挂：“你好，哪位。”
    “姜软吗？我是你叔叔，咱们今天晚上见过的。”对面开口做了自我介绍，一点儿都没浪费时间，“明天有时间出来吃个饭吗？”
    姜软回想了一下。
    想不起来是哪个。
    厉家的人妈妈之前就给她看过资料，但今天去的时候还没走到厉致深介绍人给她的流程，她跟霍知舟就已经走了，自然对这人没有印象。
    “你走的太急，叔叔都没跟你好好聊。”对面没听到她说话连忙接了句，没让场子冷下来。
    “最近比较忙。”姜软想着唐白之前跟她说的，尝试着把话语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等空了我上门来拜访您。”
    对面沉默了片刻。
    约莫过了两三秒：“你知道我是……”
    姜软跟他同步说话：“我这边有个电话先接一下。”
    电话就此挂断。
    姜软是真的在接。
    倒是这边的“叔叔”们，在姜软挂断后全部指责打电话的那个人：“姜软都那么说了你怎么不答应？”
    “她都不知道我是谁怎么答应？”那人心情有些沉重复杂，“况且成年人说的有空了拜访什么意思，你们不知道？”
    “假装不知道，你把地址发给她，跟她说你等她来。”
    “就是，来不来是她的事，但你得把态度拿出来。”
    “把地址发给她后重新打，态度好一点儿。”
    “搞快点，别让其他人抢先了。”
    那人叹了一口气，拿起电话重新拨打。
    厉致深走后厉家分为好几拨人讨论晚上发生的事，其他人怎么想他们不知道，但他们认为还是得让姜软继承股份，姜软继承股份等同于把厉致深秦安还有霍知舟套住了。
    厉家的未来和他们的利益也不会受损。
    若任由厉致深说的那样，事情极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电话里传来机械女音。
    众人面面相觑，深知有其他人也给她打了电话。
    短短五分钟内，姜软就接了三个。
    第三个挂断时，姜安问了：“厉家打来的？”
    姜软：“嗯。”
    “待会儿我给你写个程序，把厉家那些无关紧要之人的电话全部拦截。”姜安没有多问，直接说了这话，“等你想放他们出来了再放出来。”
    姜软竖了一个大拇指。
    她该说有个厉害的妈妈真好吗。
    “那就麻烦妈妈了。”
    “小事儿。”
    姜安说干就干，打开电脑就开始写程序，一二十分钟的时间就把程序写好了。
    在姜软安装好后姜安才问她：“今晚去那儿，是不是发生了不愉快？”
    “老板，夫人，厉董事长来了。”姜软还没开口，莫陌就进来汇报情况。
    本来只有几分猜疑的姜安在听到这话后，百分之百肯定了。
    若不是发生了事，厉致深不会大半夜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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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1章 顶级恭维

    “你去休息。”姜安跟姜软说，不想她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浪费心力，“这边我来处理。”
    姜软说了声好离开。
    她知道厉致深是来找妈妈的。
    他担心今晚的事妈妈知道后会心有不悦，对他有意见。
    长辈的事她不过多参与，今晚过后会继续忙一段时间，第一个项目完成的差不多需要签字验收，以秦牧川的性格大概率不会让她这么顺利。
    想着这些，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之后的事情如她所想，签字验收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但没有验收完项目资金就不会打到公司账户上，她的任务也不算完成。
    江特助将这事告诉了霍知舟，顺带征询他的意见：“要我派人跟那些人说一声吗？”
    这事儿于霍知舟来说就是一件芝麻大点儿的小事，甚至都不需要江特助出面就能轻松解决，可对于不能使用任何资源的姜软来说，却是难上加难。
    但这种，反而是大多数人的现状。
    “不用。”霍知舟压下了那颗心，“等她再试试。”
    “秦牧川的人跟那些人有接触。”江特助说，“我担心他会让人故意拖着不签字。”
    “暂时不管。”霍知舟给姜软足够的成长和自由，“将他们做的事收集起来，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江特助：“好。”
    这件事姜软跑了很多次才算解决，也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大多数人想要拿到本属于自己的权益有多难，明明按照流程他们已经完成了项目，却在最后故意卡一下。
    多方签字完成后，姜软把资料递给了莫陌让他交给银行。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等春节结束项目的钱就会打到公司账上，第一个项目也算圆满完成。
    “资料交完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姜软跟驾驶座的唐白和副驾驶的莫陌说，“春节给你们放到大年过后，十六回来上班。”
    莫陌：“我不回去。”
    唐白：“我也不回去。”
    姜软：“？”
    姜软眉眼间掠过几分疑惑。
    唐白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唇角带着几分笑：“大小姐。”
    姜软：“嗯。”
    唐白开玩笑的口吻：“我们可以留下来跟你们一起过年吗？”
    姜软回答：“可以。”
    唐白：“有红包吗？”
    姜软想了一下：“有。”
    莫陌也开口问：“有加班工资吗？”
    姜软脑子空白两秒，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给你们放了假。”
    “您成长了。”莫陌说的话一本正经，“没有上当当冤大头。”
    姜软：“？”
    有这么跟老板说话的吗？
    “春节收假后重新制定一下规章制度。”跟这两人混久了，姜软也学会搞事情，“不尊重老板扣工资，尊重的解释权归姜软所有。”
    莫陌：“？”
    唐白：“？”
    两人都意外了一下。
    唐白轻轻一笑，说话仍旧是那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样子：“您变聪明了。”
    “扣一百。”姜软说。
    “我这是在夸您。”唐白为自己辩解。
    “夸老板的正确打开方式应该是说我洞察秋毫，思维敏捷，决策英明。”姜软一本正经，没让自己笑，“而不是刚刚那句变聪明了。”
    莫陌跟唐白对视一眼。
    前者像人机一样，不怕扣工资的说：“俗。”
    姜软：“我是个俗人。”
    莫陌：“这样显得您很普通。”
    姜软：“我是个普通的老板。”
    莫陌：“我们喜欢与众不同的。”
    “你们？”姜软问。
    “只是他，跟我没关系。”唐白语调一如既往，“作为一名忠心耿耿的保镖，您所有样子我都喜欢。”
    莫陌、姜软：“……”
    好油。
    姜软按下情绪：“说得好。”
    莫陌：“？？”
    莫陌人机脸看着她。
    姜软视线跟他对上：“别看我，想留在我身边做事就多跟唐白学学。”
    “去医院。”莫陌收回视线，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老板大抵是病了，我给她挂号。”
    唐白建议：“脑科和精神科都挂一个。”
    莫陌：“好。”
    姜软：“？？”
    姜软头顶上全是问号。
    当着她的面这么说，真不怕被炒鱿鱼？
    这个问题，在到家下车后她问了。
    唐白的回答是：“您不会。”
    莫陌跟着点头：“对。”
    “谁给你们的自信？”姜软问的直接，心里愈发看不透这两人了。
    “除了您还有谁？”唐白笑起来的时候多了几分玩味和痞气，“您是一个非常好的老板，分得清玩笑和真话，知道我们只是偶尔嘴贱，不会真计较。”
    莫陌：“对。”
    姜软：“我会。”
    唐白笑了笑。
    莫陌人机脸。
    姜软强调：“我真的会。”
    “那您需要我们滚蛋的时候随时说。”唐白一边说这话，一边带着莫陌朝属于他们的房间走去，“我们保证一句反驳都不说配合您。”
    说完人就已经从姜软面前消失。
    让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某个角度看到这一幕的厉致深感叹着：“顶级恭维。”
    姜安：“……”
    “安安。”
    “……”
    “软软都把那两个保镖留下来吃年夜饭，你要不要考虑把你这个保镖兼助理兼随叫随到的跑腿也留……”
    “厉致深和狗不得上桌。”
    “我不上桌。”厉致深回答的很快，“蹲在你旁边的地上吃就行。”
    姜安额间掉下几根黑线。
    脑子里自动冒出那个画面。
    “你吃饱了赏我几根骨头就好。”厉致深说的可卑微了。
    姜安理都没理他。
    迟来的赖皮比草轻贱，别说吃剩的骨头，就是狗吃剩的饭也没他份。
    姜软上楼时刚好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从转角处走出去，不管妈妈跟厉致深的关系，从年龄上来说那也是她的长辈。
    听到长辈说这种话……貌似不太合适。
    嗡嗡嗡两声。
    她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姜安跟厉致深同时将视线看过来，姜软轻咳一声带着点儿尴尬的出现，视线跟他们撞上。
    “我刚上来，什么都没听到。”她下意识解释，说完才发现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以至于拿着手机果断转移话题，“秦老先生的电话，我先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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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2章 废物利用

    姜安：“……”
    厉致深：“……”
    厉致深察觉到姜安嫌弃的眼神，眉眼间掠过一丝情绪：“我没想到她上来的那么快。”
    “股份的事谈得如何。”姜安转移话题，不想在那些事上跟他多说。
    “除了厉承轩那一派的，其他人都来劝我把股份给软软。”厉致深有问必答，“再过一段时间，霍知舟那边稍稍施压，基本上就成了。”
    姜安眸色微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厉致深趁热打铁问：“你愿意让软软接受我的股份，是不是代表你……”
    “废物利用。”姜安从来没有原谅过他，说的话也都是实话，“反正都会被厉承轩那些人盯上，倒不如正面刚。”
    厉致深：“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感情？”
    姜安：“没有。”
    厉致深：“一点都没有？”
    姜安：“半点都没有。”
    “看在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能有一点点？”厉致深说的非常认真，“你离开后，我一个人都没找。”
    姜安审视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厉致深以为她不相信：“真的，不信你问他们。”
    姜安说了两个字：“幸好。”
    厉致深一头雾水：“幸好什么？”
    “人都会用一个高尚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不堪。”姜安换了一种说法，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厉致深更茫然了。
    什么高尚，不堪的？
    正想问，脑子忽然根据她的脑回路有了一个答案：“你觉得我守身如玉是因为我不行？”
    姜安看都没看他。
    浑身上下只有一句话：不然呢。
    “我要不行软软怎么来的。”厉致深活这么大，第一次这么破防。
    “有软软的时候你还不到二十五。”姜安回答的非常正经，整个人淡定的很，“网上说男人花期很短，算算时间，你二十五的时候应该差不多从分手中走了出来。”
    厉致深：“……”
    谁造的谣！
    “我可以为自己正名。”
    “想一剪没可以明说。”姜安朝楼下去，摆明不想跟他多说，“不必这般大费周章。”
    厉致深：“……”
    房间里不小心听到的姜软：“……”
    “软软？”电话对面的秦老先生叫她。
    姜软回神：“在，您说。”
    “刚刚的提议你觉得如何。”秦老爷子说话和蔼可亲，“我这边明天晚上吃饭，这样也不会耽搁你们后天晚上的年夜饭。”
    “家里还有很多事没忙完，可能来不了。”姜软变相拒绝。
    秦老爷子沉默了。
    一会儿后。
    他才问：“是不是你妈妈还不愿意回来。”
    姜软没接话，但至今为止妈妈对秦家和厉家都不太待见，很多时候她甚至提都不想提秦家。
    “你妈妈现在在你身边吗？”秦老爷子声音有些沙哑，心情略微沉重，“我想跟她谈谈。”
    “我给她。”
    姜软下楼把手机递给姜安。
    得知是秦老爷子的电话时，姜安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整个人非常冷静：“秦老先生。”
    “我想请你们回来吃个年夜饭。”秦老爷子心情复杂，连带着嗓音都比之前苍老很多，“就我跟你们，没有其他人。”
    “谢谢您的好意。”姜安对他就跟陌生人一样，“家里比较忙，就不过来了。”
    “那我可以过来吗？”秦老爷子问。
    姜安顿了片刻。
    固执冷傲的秦家主，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过。
    “年夜饭是家人跟家人吃的，不适合您在。”她收敛心神拒绝了，过去的事学会放下不代表遗忘，“没其他事我就挂电话了。”
    秦老先生的心跟被刀刺一样。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见已经过了三四秒还没人说话，姜安把电话切断。
    厉致深是听到电话内容的，也在这时他才意识到这段时间安安虽允许他跟在她身边，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她需要一个跟班，而非在一点点原谅。
    不过他不在乎。
    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弥补，就够了。
    “春节你若想去秦家那边拜访可以带岁岁去。”姜安把手机还给姜软时跟她说，“刚刚那些话只针对我跟他，不包括你们。”
    姜软说了声好。
    临近晚上十点半时。
    姜软正在别墅外的花园里散步，无意间跟厉致深撞上了，碍于对方是长辈她主动打了招呼：“厉叔叔，您还没回去？”
    厉致深：“……”
    这招呼是非打不可吗？
    “待会儿就走。”
    “找我有事？”姜软注意到他是从入口那边走过来的。
    “安安之前跟你说的话，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厉致深问。
    姜软：“知道。”
    “她碍于过去的种种不想跟秦家有接触，不想面对秦老先生。”厉致深眉眼间带着沉稳，言语也有了老父亲的口吻，“但自你们到海城后，他对你们不错。”
    姜软没否认。
    至今为止，秦老先生确实比厉老先生对她好。
    一个愧疚中带着关心，一个纯利益原因。
    “你妈妈是想告诉你，她是她，你们是你们。”厉致深作为旁观者看得清，“你不必对他过于冷淡，他也只是个犯了错无法弥补的老人。”
    姜软顿了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了。”
    几次接触下来，她感觉得到秦老先生孤独落寞。
    不是因为关心他的人少，也不是因为没有人跟他每天闲聊，而是因为他对妈妈的愧疚和悔恨。
    “有空的话春节去一趟秦家。”厉致深说，“不必强迫自己做什么违心事，就跟老爷子聊聊天，说说话就行。”
    “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姜软知道的，都是妈妈一句带过。
    厉致深：“上一辈的事，你就别参与了。”
    姜软难得直面跟他谈：“那您呢。”
    厉致深：“我正在用余生弥补，不求得到你妈妈的原谅，只求能安稳待在她身边。”
    “妈妈在意的并不是你想的那些。”姜软考虑再三，把有些话跟他说了，“您想弥补不如换个方向想一想当初的事。”
    厉致深一顿。
    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
    “您自己慢慢想。”姜软没有多嘴。
    很多事情没有绝对的对错，更多的是迫于现实的无奈。
    如果她这位亲生“爸爸”跟霍知舟是一个性格，或许妈妈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把恩怨了结了，而不是靠着时间慢慢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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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3章 除夕当天

    厉致深做错了，却没在意识到问题的第一时间找妈妈。
    从她的角度来看，她这位亲生爸爸挺懦弱的，懦弱到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一次都没找过妈妈，更别说道歉了。
    “软软。”厉致深叫住了她。
    姜软抬眸看过去。
    厉致深意识到了什么：“你妈妈以前是不是过的不开心。”
    “没有人会在遭受背叛和伤害后还开心。”姜软没有正面回答，但也算是给了他提示，“身体上的伤尚且需要时间痊愈，更何况是心中的伤。”
    厉致深沉默了。
    姜软说了道别的话：“您回去路上小心，我先进去了。”
    “我没找她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厉致深在她走之前说了这话，“所有人都告诉我她过的很好，让我不要去打扰她宁静的生活。”
    姜软嘴唇轻抿。
    她问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题：“包括妈妈吗。”
    厉致深一顿。
    没有。
    安安只在那晚告诉他她恨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就算妈妈也说了这话，您也应该为自己做错的事跟她道歉赔罪。”姜软只知道是非对错，“而不是自以为深情的等待。”
    简单一句话。
    像一把利刃刺进了厉致深的胸口。
    从来没有任何人从这个角度跟他说过这句话。
    “您一生未娶妻生子也不代表您对妈妈有多深情。”姜软言语一针见血，“只能证明您懦弱，懦弱到不敢表露喜欢，不敢往前走，只敢加之深情停在原地。”
    如果他跟妈妈道完歉，敞开心扉说完才这般，她不会说什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
    但什么都没做只是等着，只剩可笑。
    这样的行为既没办法用这等待消除对妈妈的伤害，也不能用等待将时光逆转改变当初的过程，久而久之，这毫无意义的等待就被加之深情。
    “那你跟霍知舟呢。”厉致深问。
    “我们跟您不一样。”姜软很清醒，清醒的排斥霍知舟的同时又无法忘掉他，“我们所做的选择，没有后悔。”
    厉致深：“他不后悔跟你离婚？”
    姜软：“不后悔。”
    如果再来一次，以他当初的性格和面临的局面，他也会离婚。
    他对承诺过于偏执，偏执到在他自己生命之上。
    “你呢。”厉致深一时间不知道是软软过于清醒，还是他们当初确实错了，“带着记忆重来一次，你还会跟他结婚吗？”
    姜软回答的坚定：“会。”
    只是这一次。
    她不会在家里当个全职太太。
    她会不怕危险从小就跟妈妈学习管理公司和经商。
    “爸爸知道了。”厉致深受益良多，“谢谢你。”
    姜软没多说。
    跟他道别后抬脚离开。
    因为这番谈话，姜软洗漱完躺床上后脑子乱糟糟的，一边是她知道现在的霍知舟不会再犯之前那样的错，一边是她介意当初发生的一切。
    如果没有苏安然。
    他会发现她对他有这么重要？会觉得她不可替代吗？
    冷静期那一个月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笃定她离不开他，而非他离不开她。
    想不通的她拉过被子往头上一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扑灭，什么情情爱爱，替代不替代，她只需要经营好公司就行。
    搞事业，养孩子，爱自己。
    剩下的以后再说。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到了除夕那天。
    姜软跟姜安给别墅里的所有人都放了假，除了唐白和莫陌之外其他人都回家过年去了，姜软本打算将年夜饭定在酒店，或者请厨师来做。
    怎料姜安阻止了她。
    大意要给她露一手。
    最终姜软只请了两个阿姨来帮忙备菜。
    莫陌和唐白则拿着买回来的对联，灯笼等各种东西去布置别墅和花园，一上午忙活下来，花园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息。
    “大小姐，我觉得这儿挂点儿大灯笼比较有仪式感。”唐白指着别墅正面。
    莫陌：“俗。”
    唐白：“你懂什么，灯笼象征团圆和幸福。”
    莫陌搬出一个箱子：“我觉得应该挂这个。”
    唐白：“又不是开店，你搞这么多彩色灯带做什么。”
    莫陌：“晚上好看。”
    唐白：“……”
    姜软：“……”
    “我还买了一些金桔树，上面全是小灯笼和装饰品。”莫陌平时跟个人机似的，现在却对这些事儿很热衷，“到时候可以放在铁门进来五十米那个岔道处两边。”
    唐白：“旁边那些树也要挂小灯笼。”
    莫陌：“所以我买了好几车的小灯笼。”
    唐白下意识看向姜软。
    这跟她一开始跟他们说简约点儿布置已经截然相反了，要真将莫陌买的全部东西都挂上去，整个别墅和花园估计充满年味。
    “你们看着办。”姜软之前说简约，也是想着时间不多布置起来挺累，“不嫌麻烦就挂，反正没加班工资。”
    唐白试探性的问：“真看着办？”
    莫陌眼中也多了些期待。
    姜软视线在周围看了一圈，审美暂时在线，也就只交代一句：“别太丑就行。”
    “不丑。”莫陌说的很正经。
    “那我们去了。”唐白脸上也比较轻松。
    “去吧。”姜软心里暖洋洋的，“累了就休息，别到时候说我苛待你们。”
    唐白跟莫陌立马溜了，他们一会儿给小树团挂灯笼，一会儿给大树挂红色装饰品，整个过程特别开心，时不时还斗嘴打闹。
    姜软不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精力，但开心就行。
    下午三四点左右。
    霍知舟来了。
    姜软还没来得及说点儿什么，后座上又下来一个人——秦老先生。
    姜软：“？？”
    霍知舟什么时候跟秦老先生走到一起了？
    “这是给你们的新年礼物。”秦老爷子看了一眼司机手里拿着的东西跟她说，“介不介意晚上添两双筷子，让我们吃个便饭。”
    姜软心情很繁杂。
    没想到他会来。
    妈妈的形容中秦老先生是一位固执且极为看重面子的人，现在却在妈妈明确拒绝之后还来……
    “让他们进来吧。”姜安的声音出现，终究没将人拒之门外。
    姜软礼貌客气：“您请。”
    秦老爷子紧绷的心稍稍松下，拄着拐杖步伐不稳的往前走。
    姜软注意到了，下意识搀扶着：“您的腿怎么了？”
    “前几天不小心摔了一跤。”秦老爷子说的很轻松，对姜软关心他这事儿比较开心，“没什么大事，医生说养几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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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4章 霍知舟刷好感

    姜软的心紧了紧。
    见她担心秦老爷子安慰道：“放心，没事。”
    “以后您出门慢些走。”姜软考虑再三还是说了这句，“有什么不舒服及时看医生。”
    “好好好。”秦老爷子对姜软关心他这事儿很是开心，“听软软的。”
    姜软扶着他去了客厅。
    霍知舟一直跟在她身边。
    直到给老爷子端了茶和些许点心后，姜软才跟霍知舟说了第一句话：“岁岁上楼拿东西去了，待会儿会下来跟莫陌一起挂小灯笼。”
    霍知舟：“嗯。”
    见他还没走，姜软眼中多了几分狐疑。
    “你呢。”霍知舟问。
    “什么。”姜软一时没反映过阿里。
    “你待会儿做什么。”霍知舟视线环视一圈，没见到有佣人后不紧不慢道，“有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姜软很想说没有。
    要不是碍于他跟秦老先生一起来的，她已经将人赶出去了。
    “要是不忙来厨房。”姜安忽然出现，她没姜软那么多顾虑，于她而言反正霍知舟待会儿都要在这儿吃饭，倒不如把他劳动价值压榨了。
    霍知舟应声：“好。”
    他抬脚往厨房方向去时，岁岁刚拿着他的各种小东西下来。
    余光看到霍知舟后招呼都没打，撒开两条小短腿就往外面跑，软糯的嗓音还带着点儿小激动：“唐白叔叔，帮我把这个挂在树上去。”
    唐白：“好。”
    岁岁声音脆生生的：“还有这个。”
    唐白全部依着他：“行。”
    一时间。
    整个别墅充满了欢声笑语。
    唐白跟莫陌带着岁岁一边忙活一边玩儿，把孩子逗的咯咯笑。
    姜安跟霍知舟在厨房忙晚上的年夜饭，看着熟练做饭备菜的人，姜安眼中掠过一丝意外。
    对霍知舟会做饭这事她并不知情，她还没出事之前也跟他们一起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每次都是家里的佣人做饭，从未听说过他也做。
    “妈，您出去休息会儿。”霍知舟将菜弄好，“这儿我来就行。”
    “还是叫姜姨比较好。”姜安纠正他的称呼，“你跟软软的婚姻关系已经结束，不适合再叫妈。”
    “这么称呼您不是因为软软。”霍知舟一边忙，一边不紧不慢的说，“是因为您对我好，一直以来我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感觉，直到遇到了您。”
    于他而言，爸爸妈妈这四个字很陌生。
    让他陷入绝望的是他们，将他一次次推入火坑的是他们，伤害他朋友的也是他们。
    直到遇到姜软，他看到了妈妈对自己女儿的关心和在意，感受到了婚后她对他的关心，哪怕那段时间很短，短到没有过多相处她就出事了。
    姜安一顿。
    霍知舟棱角分明的五官清冷淡漠：“您若不喜欢可以不应我，但出于尊敬我得这么称呼您。”
    “我带着软软离开你，醒来就拆散你们……”姜安试图换个角度说。
    “这些都是您爱软软的表现。”霍知舟知道什么利于自己，也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话最好，“换做我是您，我会比您做的更直接。”
    姜安没话了。
    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倘若霍知舟是厉致深那臭脾气，不管他说的再天花乱坠她都能干脆的说声滚，但霍知舟表现的太真诚，伸手不打笑脸人，开口不说坦诚者，他爱叫就叫，她不认就行了。
    “这些你能搞定吗？”姜安扫了一眼他面前的食材。
    霍知舟：“能。”
    “行。”姜安面色比较淡，“这些交给你，我去忙其他的。”
    霍知舟：“好。”
    姜软怎么都没想到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霍知舟就从她妈妈那里取得了好感，跟秦老爷子聊完后她去了外面花园，刚跟莫陌他们说了两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见是厉致深打来的，她接了：“厉叔叔。”
    “除夕快乐软软。”厉致声音低沉缓缓，“你妈妈呢？刚刚打她电话没接。”
    姜软回答：“她在厨房，手机在书房充电。”
    厉致深轻咳一声：“能不能麻烦你把手机给她？我有点儿事想跟她说。”
    姜软说了一声好。
    正要往前走。
    岁岁突然出声：“妈咪！”
    姜软脚步一顿：“怎么啦？”
    “今天晚上真吃爸爸做的菜？“岁岁声音脆生生的，穿透力极强，“他已经好几个月没下厨了，做菜水平还能保持以前那样。”
    电话对面的厉致深：“？？”
    霍知舟？
    姜软揉了揉他小脑袋：“之前三个月没下厨，你不也吃的挺香？”
    心里却在疑惑，岁岁对吃的不怎么挑，霍知舟什么水平他再清楚不过，怎么忽然说这么一句。
    “软软。”厉致深叫了她。
    “我这就把电话给妈妈。”姜软轻轻捏了捏岁岁的脸颊后开走。
    厉致深情绪复杂：“霍知舟在你们那儿？”
    姜软心思微顿，照实说：“他送秦老先生过来。”
    秦老爷子也去了？
    “我这边突然有点儿事要忙。”他迅速开口，沉稳的语气比之前多了点儿情绪，“等你妈妈忙过了我再给她打电话。”
    犯了错的爹和渣了女儿的女婿都在，他这个原本应该顺利上位的伴侣不在叫什么话？
    姜软：“？”
    姜软刚想说点儿什么，那边就迅速切断了电话。
    以至于走到一半的她不知道该将这个事跟妈说一声，还是继续跟莫陌他们一起布置。
    半个小时后。
    厉致深到了。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好几个保镖。
    “把这些全部搬进去。”厉致深跟他们交代后就朝里面走，看到在花园里忙活的软软后走了过去，“你妈妈现在在哪儿？”
    姜软下意识：“厨房。”
    厉致深大步流星朝里走。
    姜软头顶上全是问号，什么情况？
    穿过花园到客厅，厉致深先跟秦老爷子打了声招呼，而后径直走向厨房。
    两分钟后。
    他被赶出来了。
    秦老爷子跟他四目相对，前者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后者眉眼间有点儿说不出的尴尬。
    “过来聊聊？”秦老爷子主动开了口。
    厉致深过去了。
    秦老爷子跟他聊着家常：“看来安安没选择你是对的。”
    厉致深：“？”
    秦老爷子：“饭都不会做挺没用。”
    厉致深：“谁说我不会。”
    “但凡你会一点，刚刚会被赶出来？”秦老爷子的问题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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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5章 把自己骗了才可怜

    “那是她心疼我，顺便想单独试试霍知舟那小子什么水平。”厉致深给自己找着借口，承认自己不行之类的是不可能的。
    秦老爷子：“骗骗我这个老头儿没什么，把自己骗了才真可怜。”
    厉致深：“……”
    他就不明白了，霍知舟这小子到底什么做的。
    事业有成，样貌出众，现在连饭也会做。
    成长那些时间里，他这么闲的吗？
    这个问题姜安也有点儿好奇，在他有条不紊准备好两个菜，只剩蒸的最后一步时，姜安开口问了：“你什么时候学做的饭？”
    “十六七岁左右。”霍知舟回答。
    姜安有些意外。
    霍知舟自动解释：“出国学习，那边的菜吃不惯，就自己动手学做。”
    这个回答更让姜安觉得奇怪，以霍家的财力和权势，给让他请一个会做这边菜的厨师应该轻而易举才是？怎么还得自己动手？
    事实是那时候的霍骋在对付单家，没怎么关注他的情况。
    霍知舟满脑子都是学完回去，也懒得去管什么厨师。
    后面一个小时里。
    霍知舟跟姜安都在厨房忙。
    姜软请的那两个备菜阿姨反而帮不上什么。
    姜软跟莫陌等人则将外面布置的非常好看，四处充满年味的同时又让人觉得眼前一亮。以往厉致深跟秦老爷子都没太关注这些，但今年却觉得这个年过的格外有仪式感。
    一转眼到了晚上六点。
    所有菜全部准备好端上桌，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厉致深怀疑的视线落在霍知舟身上，眼中带着狐疑之色。
    这菜真是霍知舟做的？
    “哇塞！这菜看的我流口水！”唐白跟莫陌坐在一起的，“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会做饭的！”
    莫陌盯着扫了一圈：“好吃。”
    姜软调侃了一句：“都还没动筷你就知道了？”
    “眼睛和鼻子不会同时骗人。”莫陌还是那张正经脸，但看得出来他是真有点儿馋，“根据以往吃的饭来看，今天的菜很好吃。”
    “夫人，大小姐，可以吃了吗？”唐白是个活泼的。
    姜安：“吃。”
    姜软：“吃。”
    两人异口同声。
    年夜饭正式开动，每个夹菜放嘴里的人眼中闪过浓浓的惊艳，看得出来这顿晚餐照顾到了每个人的口味。
    秦老爷子看着自己面前那碗没放葱调味的汤菜，下意识朝姜安看去。
    姜安注意到了。
    什么都没说。
    秦老爷子止不住红了眼。
    当初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安安却还记得他的生活习惯。
    他这个爸爸当的真失败。
    “来来来！大家一起喝一杯。”唐白举起酒杯，脸上的笑容从吃到菜后就没下去过，“大团圆的日子就要吃好喝好抛开一切烦恼！”
    众人一起举了杯。
    窗外烟花升起，在漆黑的夜空绽放，犹如一朵朵盛开的花将天幕点亮。
    饭桌上的欢声笑语还在，所有人其乐融融，暂时忘记了彼此的关系和发生过的事。
    “祝大家明年越来越好。”
    “祝老板明年心想事成。”
    “……”
    饭桌上的欢声笑语一点点多了起来。
    姜软紧绷了几个月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她听着唐白讲故事，听着莫陌那些神回复，以及厉叔叔和秦老爷子之间偶尔的斗嘴。
    时间还在转，快乐还在延续。
    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大家吃喝玩儿乐，不亦说乎。
    晚饭八点过才彻底结束，什么事都没干的厉致深主动承包起了洗碗的事，他不想让姜安觉得他是来混吃混喝的。
    至于霍知舟。
    吃完饭他跟其他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在秦老爷子跟唐白他们聊故事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是霍骋打来的。
    “我去接个电话。”霍知舟跟姜软和岁岁说道，拿着手机朝外面走去。
    姜软和岁岁对视一眼。
    没多说。
    花园外。
    霍知舟见周围没人才在夜幕下滑动接听键：“什么事。”
    “怎么还没回来。”霍骋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一桌子菜，言语比较冷漠和严肃，“菜都要凉了。”
    霍知舟简短的三个字：“不回来。”
    霍骋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大过年的不回来做什么，一桌子人都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霍知舟言语带着点儿轻嘲，“我是筷子还是碗？”
    “霍知舟！”霍骋声音陡然提高。
    霍知舟充而不闻，情绪都没有变化：“没其他事我挂了。”
    “你是不是跟姜软在一起？”霍骋在他挂电话之前说了话，眉眼沉沉脸色极差，“平时你跟她在一起混日子不管公司我没说你半句，但过年吃年夜饭你也不回来，是不是太不把这个家放在眼里了！”
    霍知舟都听腻了。
    结婚那些年如果不是考虑到某些因素，他甚至都不会回老宅吃饭。
    吃几顿还真以为当初的事都过去了。
    “现在买机票回来还来得及。”霍骋的话带着命令，“我们……”
    霍知舟将电话挂了。
    霍骋没说完的话消失的干干干净净。
    没两秒，手机再次响起。
    霍知舟挂断没接。
    霍骋气的不行，脸色铁青：“现在翅膀硬了，电话都不接！”
    “他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霍司年开了口，身上的西装穿的一丝不苟。
    “他能有什么事，他要没跟姜软在一起我把这一桌子的菜吃了！”霍骋心里愈发不爽，各种念头之下，他意识到姜软对霍知舟的影响太大了。
    之前知舟就为了姜软将他弄在水里。
    这要复了婚，指不定还掀出什么事儿来。
    但知舟离婚分给她的财产得收回来，复婚这事暂时作罢。
    能唆使他儿子跟他作对的女人，不会是什么简单人，到时候别说通过秦家厉家跟霍家联姻带来什么好处，指不定霍家都没了！
    “司年。”霍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霍司年抬眸，眉眼间一如既往的温润淡漠。
    “听说你最近跟你养的那个小明星关系很好。”霍骋说这话时候视线是看着他的，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你是打算娶她？”
    霍司年不紧不慢道：“只是找个人打发时间，无关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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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6章 让霍司年对付霍知舟

    “打发时间用得着天天去找她？”霍骋言语里带着审视，摆明对这话不是很信任。
    “他都说了无关婚姻，你管这么多做什么。”霍母及时开口，“司年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从小到大什么事让我们操心过。”
    “别忘了你跟温家那边还在谈联姻的事。”霍骋提醒。
    霍司年：“知道。”
    霍骋问：“你喜欢温家那个女娃吗？”
    霍司年面色如常，说话不紧不慢：“没过多接触谈不上喜欢，不过您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关系。”
    “我这儿有件事需要你去完成。”霍骋切入正题，“如果你办得到，你的感情我不会参与，你跟那个小明星的事我也不会管。”
    霍司年不为所动。
    在这个家待的久了，处处都是言语陷阱。
    “为家族效力责任所在。”他的话让人挑不出毛病，“您直说就好。”
    “我要你把知舟离婚时给姜软的财产收回来。”霍骋一想到那么多东西说给就给，心里就憋得慌，“还有岁岁的抚养权，也得归霍家。”
    这段时间他听到太多闲言碎语。
    岁岁自小被当做霍氏集团未来继承人培养，以至于圈子里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于霍家的重要性，现在很多人都在说一个霍家连孩子抚养权都拿不到。
    这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不论如何，那些财产和岁岁的抚养权，都必须得到。
    “这是知舟他们自己的事，我不好插手。”霍司年没忘霍知舟的提醒，不到万不得已，他都尽可能避开跟他的交涉和冲突。
    “这不仅仅是他们的事。”霍骋给他洗脑，“此事已经影响了霍家的名声。”
    霍司年没开口。
    他不想跟霍知舟作对。
    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你若做到，下一次股东大会我会让你那几个叔叔伯伯提议你为公司的CEO。”霍骋开着诱人的条件，“他们手里的股份足以跟你弟弟竞争。”
    霍司年在权衡。
    霍骋又说：“你应该清楚这段时间公司高层对知舟任性去海城的事颇有微词，你的能力不比他差，只是时机没赶上，不然现在霍氏集团的总裁是你。”
    “我回去考虑一下。”霍司年没有立马给答复。
    “好。”霍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年后我希望你能早点儿给我答复。”
    霍司年嗯了一声。
    这一年的除夕夜，霍家过的格外冷清。
    几人在饭桌上除了各自吃饭之外，没有半点儿热闹的氛围。
    这让霍司年不禁想到以前知舟带着姜软回来吃年夜饭，全程不顾爸妈的冷气照顾姜软，跟她说话，给她夹菜，完全把她当成一个瓷娃娃来养。
    那时候他就在想，知舟还是太年轻，那样的做法百分之百遭到爸妈的针对。
    但后来的时间里，他把姜软保护的很好。
    好到连他都跟她接触极少。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当晚回到别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霍司年第一次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忽然觉得像知舟一样跟喜欢的人结婚，生一个孩子，有一个独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小家也不错。
    下意识。
    脑子里出现了林檀的身影。
    她那么温柔，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妈妈。
    念及至此，他拿出手机点开的林檀的对话框，给她发了条消息：【在哪儿。】
    林檀收到消息时正跟朋友一起在家里吃饭看剧，看到消息她顿了顿，很快把屏幕关掉继续吃。
    “谁消息？”朋友问。
    林檀笑了笑：“没谁，10086发的除夕祝福语。”
    朋友一号：“？”
    朋友二号：“？”
    谁家10086发祝福语是用聊天软件的对话框？
    见她不想说，两人开始阴阳怪气：“咱们的檀儿也有秘密了，说好的姐妹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结果除夕夜叫H的某某某还问她在哪儿。”
    “这要不是有情况我不信。”朋友二号说。
    朋友一号重复：“我也不信。”
    林檀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这都能看到？
    “说，H是谁？”她们一只手揽着她的脖子，一只手张牙舞爪的朝她伸去，“要是不说的话，哼哼哼。”
    “一个难缠不好接触的甲方。”林檀根据姜软之前跟她的说法，给了答复，“得罪不起，不敢得罪，被迫营业。”
    叮咚。
    手机又是一声响。
    仍旧是霍司年发来的：【我知道你没回去，过来，有事跟你说。】
    林檀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
    朋友们眉心蹙了蹙。
    这语气。
    果然是很讨厌没边界感还自以为是的甲方。
    “别管他！除夕夜还这么搞，真当打工人没脾气。”
    “就是！”
    “咱们喝。”
    “今晚不醉不归！”
    “你们喝，走的时候帮我把门锁上。”林檀不敢冒险，拿起手机和包站起身，“这几天我应该都不回来，不用等我。”
    她了解霍司年。
    倘若她没去，事后被他得知是因为跟朋友过除夕没搭理他，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为难她朋友。
    在没有想好如何脱身之前，都不想再惹他生气了。
    “什么情况？她以前可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前段时间她剧播了之后，有传言说她被包养，那个叫H的是不是……”
    “别胡说，那都是黑子和营销号故意造的谣。”
    “我的意思是她是不是被人拿捏威胁了，正常情况谁会将甲方备注为一个字母，再说以林檀的性格，怎么可能在除夕夜因为对方两句话就去。”
    “你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
    “咱俩查查？没事当然最好，有事咱们作为朋友总得为她做点儿什么。”
    林檀知道她们会起疑，但不知道会起疑这么快。
    开车去霍司年别墅的路上，整颗心都闷的有些不舒服，途中她手机响了好几声，是妹妹林灵给她发的消息。
    林灵：“姐！除夕快乐！”
    林灵：“我明天下午来找你。”
    林灵：“你今晚吃什么？是跟那两位姐姐一起过的吗？”
    林檀停车才回的消息。
    她跟爸妈关系不好，从小到大她懂事听话，成绩优异，但他们就是不喜欢她，家里不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全怪在她身上，说她是扫把星。
    以至于过年她也没回去。
    但妹妹从小到大都粘着她，每当爸妈说她时她都会帮着她。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敢随意跟霍司年作对的原因，她不想这个唯一爱她在乎她的亲人出事，更不想自己在她心中好姐姐的形象坍塌。
    念及至此，她打开车门下车。
    调整好心态才朝里走。
    每次面对霍司年她都得打足精神，不然太容易被他发现不对劲儿加以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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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7章 留宿一事

    她跟霍司年见面那一刻，姜软刚好给她发了消息。
    姜软朋友不多，跟林檀虽然认识不久，但她对她有好感，这才发了新年祝福。
    “妈咪。”岁岁一边跟她看春晚，一边眼睛止不住的往外瞅。
    姜软：“嗯？”
    “你说爸爸跟姥爷在外面聊什么。”岁岁一副深思的模样，霍知舟没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称呼爸爸。
    姜软寻着他的视线看去，霍知舟跟厉致深站在外面的黑夜里聊天，但因为距离隔得比较远的原因，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想知道吗？”唐白忽然凑过来。
    岁岁：“？”
    姜软：“？”
    两人异口同声：“你不是在跟莫陌/莫陌叔叔放烟花吗？”
    “莫陌想一个人放，让我别打扰他。”唐白在他们旁边坐下，余光在霍知舟方向扫了一眼，继续道，“你们想不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你知道？”姜软问。
    “会点儿唇语。”唐白总算可以嘚瑟了。
    姜软眉梢轻扬。
    读唇语她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现实中见到。
    “真的？”岁岁眼睛亮了亮，“那他们在聊什么。”
    唐白立马专注起来。
    姜软跟岁岁都在耐心的等。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
    五分钟过去。
    姜软期待落空，直截了当说：“你行不行。”
    “行肯定行。”唐白轻咳一声，视线朝其中一个遥控器看去，“但外面现在是夜晚，光线不足，你要不把外面的灯全打开？”
    姜软：“……”
    岁岁：“……”
    两人没再搭理他，果断将视线落在春晚上。
    外面两人压根不知道唐白在研究他们的对话，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又高又帅的小伙子，厉致深忍不住问了：“你离婚分给软软的财产，霍骋他们没过问？”
    那么一大笔，以霍骋的性格不可能毫不在意。
    除却很快到账的钱，那些不动产江于办理好久才完全办理完。
    “我的东西，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霍知舟浑不在意，反问一句，“难道您当初给妈东西，还得经过厉老先生的允许？”
    厉致深：“……”
    霍知舟墨澈的双眸掠过一丝玩味：“真要？”
    “怎么可能。”厉致深不可能在不合格女婿面前认输。
    “您跟妈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霍知舟是真不怕得罪人，“换做是我，肯定能跟软软走到最后。”
    厉致深：“你懂个屁。”
    霍知舟：“我懂软软。”
    厉致深：“……”
    厉致深想将他干掉！
    “你们当初完全可以瞒着他们地下恋，等一切事情办妥后公布。”霍知舟知道什么对他而言最重要，“届时，就算有人想说什么你们也有绝对的实力反击。”
    厉致深没说话。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在已知结局的情况下，当然可以很平静的说这些。
    但当时的他们不知道哪条路好走，只能让长辈们看到他们想在一起的决心以及他们身上的价值。
    结果。
    赌输了。
    “你没经历过，不懂。”
    “是没经历过。”霍知舟的性格跟他完全相反，“但我知道只计划一条路是冒险行为，凡事都得计划。”
    他能从霍骋手里拿到那么多股份，不是运气。
    每一步谋划都是根据人心和公司走向严格把控。
    不然现在股份和霍氏集团CEO的权利还握在霍骋手里，除了霍司年之外，他大概率也会被各种威胁和掌控。
    厉致深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你这样，我很难放心软软跟你在一起。”
    霍知舟：“吃人嘴软，晚上的菜我做的。”
    厉致深：“碗还是我洗的。”
    霍知舟提醒：“洗碗机洗的。”
    厉致深：“那也是我放进去的。”
    霍知舟：“您只放了碗，启动键都是妈按的。”
    厉致深说不过他，只能带着几分长辈的压迫感看着他：“我们家，可不会要你这么牙尖嘴利的女婿。”
    “妈同意你上她户口本了？”霍知舟灵魂反问。
    厉致深：“……”
    厉致深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了。
    转身朝里面走去在姜安身边坐下，眸子里还有凉意。姜安注意到了，没管没问，就这么跟姜软秦老爷子等人一起看春晚。
    “安安。”厉致深忍不住。
    姜安给了他一个眼神。
    厉致深开始说人坏话：“霍知舟不太行，心机深沉，能言善辩，软软要跟他在一起会吃大亏。”
    “头脑简单，拙嘴笨舌就好了？”姜安反驳他，“再者，软软什么时候说要跟他在一起了？”
    厉致深：“我就是担心。”
    姜软：“你的担心很多余。”
    厉致深：“安安。”
    姜软：“别吵。”
    厉致深不敢说了。
    余光见霍知舟走进来挨着岁岁坐，岁岁旁边是软软，三人坐在一起，一家三口的既视感非常强。
    最重要的是，软软怎么不骂他？不说他？不赶他走？
    都是渣男，凭什么他待遇比自己好？
    “妈咪。”岁岁戳了戳手指。
    姜软从电视中收回视线：“怎么啦。”
    岁岁朝霍知舟看了一眼，带着点儿小试探的问：“今晚可以将霍叔叔留下来吗？我想跟他一起睡。”
    “嗯。”姜软对这些没什么要求，“你是这个家的小主人，可以自己做决定的。”
    “妈咪真好！”岁岁可开心了。
    霍知舟紧绷的心稍稍缓解。
    岁岁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多，跟霍知舟说话时带着傲娇，小声跟他说道：“我帮您实现了新年愿望，您就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允许你叫声爸爸。”霍知舟逗他。
    岁岁稚嫩的脸上带着点儿生气。
    再帮他！他是狗！
    他们最开始的谈话厉致深是听到了的，以至于见姜软同意霍知舟留下来后，他也想死皮赖脸：“安安，霍知舟都住下了，你看……”
    “没空房。”姜安拒绝的彻底。
    “那不是还有好多间没人住的客房。”厉致深假装听不懂，“我可以自己动手铺床。”
    姜安对他没什么情绪波动：“随你。”
    厉致深立马心情舒畅。
    笑容进行到一半，姜安另一句话又来了：“只要你不怕半夜醒来被扔在路上。”
    厉致深：“……”
    厉致深心里不平衡了。
    为什么霍知舟可以，他不可以。
    霍知舟是怎么留下来的？
    好像是靠岁岁帮他说话。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看了一眼情绪稳定的姜软他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用说，软软肯定不会让他住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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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8章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聊天

    最终他跟秦老爷子在晚上十点的时候一起离开。
    车子尾灯消失在姜软等人视线中时，霍知舟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厉致深发来的消息：【没看出来，你还挺孝顺。】
    姜软看到了。
    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夸霍知舟。
    霍知舟没有避着她，指尖微动打了几个字，他知道厉致深在故意内涵他：【各凭本事。】
    厉致深更气了。
    狗女婿！
    居然没想着帮他一把！
    【你跟软软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同意。】
    【等您上了妈的户口本，您的意见我会适当采纳。】霍知舟余光见姜软没再看，放心回了这消息，【在这之前，您先加油。】
    厉致深气息陡然一沉。
    他朝驾驶座上的司机看了一眼，嗓音沉沉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礼貌吗？”
    年轻一辈中那些小伙子看到他哪个不是恭恭敬敬。
    结果这家伙。
    除了膈应就是怼。
    他好歹是软软的爸！
    越想厉致深越气，以至于在后面时间里他不停给霍知舟发消息，想让他没时间跟软软和岁岁说话，让姜安觉得他是一个爱玩手机不靠谱的人。
    一开始霍知舟认真回，但十分钟后他开始耍心思：【您发的消息妈看到了。】
    厉致深打字的动作一顿。
    很快反驳：【我会上这种当？】
    霍知舟：【我让妈跟你说。】
    厉致深：“？？”
    什么情况。
    安安不会真看到了吧？
    霍知舟将刚刚那几条聊天记录删掉，只留了厉致深那一长串消息，把手机递给岁岁：“知道怎么说？”
    岁岁傲娇的很：“我才不帮你。”
    厉致深：“他是想让我没时间跟你和你妈咪相处，你想我一直拿着手机跟他聊天？”
    岁岁抿着小嘴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想。
    “最后一次！”
    “嗯，谢谢宝贝。”霍知舟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
    感受着头顶掌心的温度，岁岁拿过他手里的手机，迈着步子蹬蹬蹬朝楼下走，来到姜安面前面色复杂的看着她：“姥姥。”
    姜安跟姜软同时看过来。
    前者宠爱的把他抱在怀里：“怎么了？”
    “姥爷为什么要这么说。”岁岁圆溜溜的眼睛有些低落，仔细看还有点儿伤心。
    姜安眼中有疑惑闪过。
    她从岁岁手里拿过手机。
    聊天对话框的内容呈现在眼前。
    厉致深：【安安肯定会跟我在一起，这点你不用怀疑。】
    厉致深：【不要以为会做饭，就能被原谅？】
    厉致深：【等岁岁再大些，我就给软软介绍青年才俊，到时候让岁岁叫别人爸爸。】
    附带着的，还有一个得意的表情包。
    除了这些外。
    还有好几条消息。
    她知道厉致深只是跟霍知舟开玩笑斗嘴，但对孩子来说是另一回事。
    厉致深：【怎么不说话？】
    厉致深：【？】
    厉致深还在发。
    姜安把手机还给岁岁，用自己的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确认对方收到后，姜安才跟岁岁说：“不用理会他说的话，霍知舟永远是你唯一的爸爸，没有人能要求你这么称呼别人，包括你姥爷。”
    岁岁垂着眸子有些难过。
    姜安哄了他好一会儿。
    反倒是姜软，她一个字都没说。
    太了解岁岁跟霍知舟的她百分之百肯定这是两人的一出戏，在她没表露出喜欢其他人的情况下，不管其他人跟岁岁说任何话，他都不会受到影响。
    妈妈不了解，关心则乱。
    这一晚。
    霍知舟在这边得偿所愿，厉致深在自己家幽怨不已。
    第二天醒来霍知舟跟姜软他们一起吃了早餐，他在这边待到晚上吃了饭才走，走的时候把岁岁也带走了，大意是带着岁岁去他那边住几天。
    姜软没有拦，随他们去了。
    坐上车子离开那一刻，岁岁跟霍知舟说：“我跟你走是想让妈咪能好好放松休息，不是原谅你。”
    虽说之前妈咪也休假在家，但每天她都要操心自己的一切，还要花时间陪他玩儿。
    他不想她这么累。
    她应该放下一切事情彻底空闲两天。
    “我知道。”霍知舟不紧不慢回他。
    岁岁侧眸朝他看去，正要开口说后面的话，又在看到他那一如既往温柔慈爱的表情时停住了。
    爸爸对他一直都很好。
    什么都顺着他。
    妈咪的事情上他有错，可……
    “谢谢岁岁小朋友这么体贴我媳妇儿。”霍知舟修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脸，深黑的眼中有宠溺闪过，“作为报酬，我允许你认我当爸爸。”
    岁岁：“？？”
    岁岁圆溜溜的眼睛里是不可思议：“你……”
    霍知舟捏了捏肉乎乎的脸：“不愿意？”
    岁岁脆生生的：“不愿意！”
    都把他捏疼了。
    哼。
    “我懂。”霍知舟松开了他，薄唇抿起一抹弧度，“你其实很想叫我，但又碍于面子拉不下脸，我都明白的。”
    岁岁气鼓鼓的。
    哪有人这么说话的。
    “有没有人说您很不会聊天。”
    霍知舟：“你是第一个。”
    岁岁：“真不知道妈咪当初怎么看上您。”
    霍知舟：“因为我会说话。”
    岁岁：“……呵呵。”
    霍知舟：“不信你可以问你妈咪，她对我的印象里是不是有能说会道，心思细腻，温柔体贴这些优点。”
    “有又怎么样。”岁岁跟他日常斗嘴，插刀子的事手到擒来，“说得好像这些优点能抵消您渣了她的事一样。”
    霍知舟薄唇微启：“有没有人说你很不会聊天。”
    岁岁：“您是第一个。”
    霍知舟：“正常。”
    岁岁：“？？”
    霍知舟：“我看人一向很准。”
    岁岁：“那你怎么没看出苏阿姨是来破坏你跟妈咪感情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霍知舟在跟自家孩子斗嘴这事儿上，就没输过，“偶尔一次失误能理解。”
    他知道苏安然怀有目的，但没料到软软会那么坚定的要离婚。
    岁岁哼了一声，没再跟他说。
    坐在驾驶座的江于整颗心都绷着，见他们聊完才放松下来。
    幸亏是小少爷，这要换了顾总说这些话，BOSS的冷空气只怕都已经将车内凝结成冰，人也在说前几句之后被扔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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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9章 姜软去秦家

    之后两天时间里，岁岁跟霍知舟待在一起，姜软则跟姜安一起去拜访了几个长辈。
    一晃眼到了正月初五，该忙的事基本上忙完了，姜软也彻底闲了下来。
    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
    姜软脑子里出现了那天晚上厉致深跟她说的那些话。
    “想什么。”姜安来到她旁边。
    “在想要不要去一趟秦家看一下秦老先生。”姜软说这话时朝她看了过来，言语直接没有拐弯，“除夕那天他说之前摔了一跤。”
    除夕那天上菜前。
    妈妈特意叮嘱有些菜不要放葱。
    后来她发现不吃葱的是秦老先生。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说的如此直接。
    “想去就去。”姜安的情绪没有任何变化，“这个点儿过去应该能碰上午餐。”
    姜软笑了笑：“说的我像是去蹭饭似的。”
    姜安：“秦家的饭可以蹭。”
    姜软一顿。
    姜安揉了揉她头：“去吧，带上莫陌和唐白。”
    姜软多问了一句：“您呢。”
    “我就不去了。”姜安脸上很平静，眼中也没有情绪起伏，“来者是客我可以关心，除此之外，我跟他们只是陌生人。”
    姜软懂了。
    她伸手抱了抱她。
    “于公于私你确实应该去一趟。”姜安说话很温柔，也格外理性，“现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你跟秦家的关系，这么重要的节日要是不去，难免落人话病。”
    现在什么都还没得到，一切都得慎之又慎。
    姜软说了声好。
    她到秦家的时候上午十一点左右。
    秦老爷子见她来开心的不得了，原本古板严肃的样子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是给您带的礼物。”姜软将莫陌跟唐白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言语尊敬中带着关心，“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一样买了点儿。”
    “回自己家买什么东西。”秦老爷子现在是真的喜欢姜软，“你能回来姥爷就很开心了。”
    姜软笑了笑没说话。
    如果当初他也这么对妈妈说，事情都会大不一样。
    “您腿怎么样了？”她转移了话题。
    “已经好了。”秦老爷子说着站起身，手杖都没拿就要在她面前走上两圈，“你看……”
    “医生才跟您交代的又忘了？”秦墨忽然出现，一身深色大衣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气势，脸上是万年不化的冰川，“走路得用手杖。”
    秦老爷子瞪了他一眼。
    秦墨话语很淡：“您瞪我也没用。”
    秦老爷子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臭小子！
    故意的是不是。
    “他骨头有点儿损伤，医生建议他之后走路都用手杖辅助，最好别直接走。”秦墨跟姜软聊，“不然容易伤上加伤。”
    姜软扶着他：“您先坐下。”
    “别听这小子的，哪儿有这么严重。”秦老爷子不想让姜软过多担心，“一点儿小磕小碰弄得跟什么似的，就他矫情。”
    “他也是关心您。”姜软说。
    秦老爷子不满的看了秦墨一眼，这才继续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之后的时间里。
    姜软坐在那里跟秦老爷子聊天。
    一开始聊圈内趣事，慢慢变成家长里短，最终聊到了姜安。
    这是秦老爷子第二次跟她聊起妈妈年轻时的事，他严肃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情绪：“你都不知道你妈妈那时候有多优秀……”
    他讲了妈妈从小学习优异，天才中的天才。
    唯一能跟她切磋的只有厉致深。
    还讲了她做事有魄力，对朋友仗义，对家人关心。
    讲到后面，他心情愈发的复杂，把当初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大半：“直到后来我发现她跟厉致深交往……”
    听到这儿。
    秦墨站起身离开。
    有些话他听没事，但事关姑姑年轻时的感情事，他听太多不太合适。
    走出秦老爷子单独所在的院落，刚穿过游廊就被秦牧迟叫住：“秦墨。”
    秦墨声音很淡：“二叔。”
    “你爷爷呢？”秦牧迟问的随意。
    “在院子里跟姜软闲聊。”秦墨说，狭长的眼睛看过去时没有感情波动，“您找他有事？”
    秦牧迟眉心微蹙。
    他拧了拧眉心：“姜软来了？”
    秦墨：“嗯。”
    秦牧迟不爽起来：“她来做什么。”
    秦墨话语简单：“看爷爷。”
    秦牧迟轻嗤一声，这种话狗都不信。
    一个二十多年没有联系的人，刚认识几个月就有了深厚的感情，说出来谁信。
    他没有立马过去找麻烦，而是等到中午吃饭时才开始搞事。
    这不。
    很快到了中午。
    秦老爷子带着姜软去吃饭。
    秦家大部分人基本上都在，两个舅舅两个舅妈，以及秦洛风都在，看到她时，所有人眼中都闪过几分意外，有的甚至盯着她看了好几秒。
    在他们看来，秦安跟老爷子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她不可能让姜软来才是。
    “软软来了。”秦牧川最先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怎么都不跟大舅说一声，你妈妈呢？来了吗。”
    姜软：“没有。”
    秦牧川故意的：“怎么没叫她一起来。”
    此话一出。
    饭桌上的氛围顿时变得奇怪。
    秦老爷子脸色也冷了下来。
    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没别的意思。”秦牧川说的很自然，给人的感觉仿佛就是一个随和的长辈，“除夕那天你姥爷不在家里吃年夜饭，非要去你们那，我以为……”
    说到这儿，他顿时收住。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这话的意思。
    “吃饭。”秦老爷子严肃的一声。
    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十分钟左右。
    秦牧迟见大家都没开口针对姜软的意思，有些坐不住了：“爸。”
    秦老爷子抬眸看他。
    秦牧迟视线在姜软身上看了一眼，话语说的直接：“你除夕去秦安那儿吃饭，今天姜软又来看你，你是不是想立遗嘱的时候给秦安一份。”
    “说什么混账话！”开口的是秦牧川。
    秦墨抬眸，自带压迫感。
    秦牧迟是个吊儿郎当的：“我又没说错，你难道不担心爸将他那些东西分给秦安？”
    “爸还硬朗，说这些做什么。”秦牧川面色严肃，“一天天不好好管理你手中的事情，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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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0章 场面话谁不会说

    “说的好像你不关心这个事一样。”秦牧迟轻嗤一声，看向他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嘲讽，“在场所有人中，就你最担心。”
    秦牧川脸色沉沉。
    这个没脑子东西！
    秦牧迟压根不在乎他怎么想他：“我可听说姜软已经完成了一个项目，年后项目资金就会打到公司账户上，算算时间，再有几个月她另一个项目也能完成，到时候你们手里的股份可都会还给她。”
    “那本就是属于她们的东西。”秦牧川在姜软在的时候很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场面话谁不会说。”秦牧迟戳穿他的伪装，“在你心里，你真觉得那是她应得的？”
    秦牧川盯着他。
    这人发什么疯。
    在这里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
    “股份的事跟我关系不大。”秦牧迟还在说，视线在桌子上扫视一圈，“我只想知道爸百年之后，是不是要分一部分遗产给秦安。”
    秦老爷子气的胸口起伏。
    压根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说出这些荒唐话，就这么盼着他死？
    “二舅这么着急想知道，是担心自己等不到那个时候？”姜软开了口。
    “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秦牧迟不爽了，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怒气，“这里是秦家，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只允许你说你父亲，不允许我说你？”姜软很平淡的回怼。
    秦牧迟刚想生气。
    一直没开口的秦墨说话了：“二叔，过了。”
    秦牧迟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整个家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秦墨，他手里握着大部分股份，脑子又聪明，真要对他动手他招架不住。
    “吃饭。”秦老爷子糟糕的心情在姜软开口那一瞬间回暖，视线带着压迫感的落在秦牧迟身上，“今天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否则我死的时候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秦老爷子虽然将秦氏集团股份给了出去，但他手里资产无数。
    除却几千处不动产以外，还手握好几家投资公司的股份。
    那些全部加起来，价值不菲。
    这也是秦牧迟为什么这么担心的原因。
    “软丫头。”秦老爷子态度立马转变，看向她的眼神里有慈爱，“谢谢你替我说话。”
    “您别气着身体就好。”姜软没多说。
    “看到你替我说话，再多的气也没了。”秦老爷子一点儿都不避讳，脸上有笑容，“来尝尝这个，这是咱家厨子最拿手的菜。
    “还有这个。
    “你这么瘦要多吃点儿。
    “喜欢吃什么跟姥爷说，下次来我让他们做。”
    吃饭的整个过程中，秦老爷子将所有偏爱都给了姜软，除了想在姜软面前刷好感以外，更多的是想告诉桌子上的所有人姜软有他护着。
    秦牧川跟秦牧迟很不爽。
    区别在于一个没表现出来，一个表现的很明显。
    午餐结束后姜软跟秦墨带着秦老爷子去宅院里散步消食，秦牧川跟秦牧迟等人还在饭桌上，见人走远了，秦牧迟开了口：“你刚刚什么意思。”
    秦牧川看过去，一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别说你想将股份给姜软这种话，你什么性格我不了解？”秦牧迟言语直接，“看着姜软完成一个项目，你心里肯定比谁都着急。”
    秦牧川很淡然：“我为什么要着急。”
    秦牧迟说：“你们那一脉的股份得给姜软。”
    秦牧川：“然后呢？”
    秦牧迟：“别说手握股份有多少好处，就说股份每年带来的收益你舍得放弃？”
    “白白占据这么多年，享受了本不该属于我的利益。”秦牧川话语沉稳，“还回去理所应当，有什么舍不得。”
    “这里没别人，用不着这么装。”秦牧迟受不了他这幅虚伪的样子。
    秦牧川表情很淡然：“我说的是实话。”
    秦牧川骂了一句脏话。
    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虚伪的人。
    “把股份还给姜软，于我并没多少的损失。”秦牧川说的跟真的一样，“秦墨依旧是秦氏集团的总裁，我依旧是秦家的家主，真正有损失的是一事无成的你。”
    秦牧迟被气到不行：“别忘了姜软跟霍知舟的关系。”
    秦牧川：“那又如何。”
    “他要是插手秦氏集团的事呢。”秦牧迟不相信他不着急。
    “他插手也改变不了什么，公司CEO的选举是股东大会决定的。”秦牧川不紧不慢道，言语沉稳不已，“姜软的股份是多，但其他股东的加起来也不少，比起霍知舟这个外人他们更信任秦墨。”
    秦牧迟眉心微蹙。
    以那些股东的性格，他们的确信任秦墨。
    即便他手里没有股份，他们大概率也会让秦墨来担任秦氏集团的CEO一职。
    秦牧川是秦家家主，老爷子过世后留给他的东西大概率不在少数，真正要承担出局风险的，好像只有他。
    不知不觉间。
    秦牧迟落入了秦牧川的话语陷阱里。
    “你真这么想？”秦牧迟看他的眼中带着探究。
    秦牧川没多说，只是叮嘱道：“今天的事已经惹爸不高兴了，要想之后的日子好过些就别再说那些蠢话，也别去招惹姜软。”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
    这话激起了秦牧迟心中的阴暗面。
    倘若事情真如秦牧川所说，那他绝对不能让姜软完成家族任务。
    姜软此时还陪着秦老爷子散步，秦墨因为公司那边给他打电话暂时离开。
    “今天让你看笑话了。”秦老爷子拄着手杖慢慢走，微微叹了口气，“自从股份给他们后，你二舅就这臭脾气，训不过来。”
    “您怎么没等以后再给股份？”姜软问。
    正常情况，长辈都会将股份握在手里。
    毕竟股份这种东西就跟权利一样，留在手里的时候众人都对你恭恭敬敬，非常孝顺，一旦分出去性质就会出现变化。
    若股份没给，秦牧迟怎么也说不出这话。
    “当初生了一场重病，躺在床上不能动。”秦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恰逢秦氏集团内部也在那时候出了些问题，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索性为了平衡好一切把股份给出去了。”
    那段时间事情太多，反正他手里也不止秦氏集团的股份，给了就给了。
    姜软抬眼。
    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她心里出现了猜疑。
    结婚五年里霍知舟跟她讲了不少家族内斗的故事，其中不乏有为了股份，权利，地位故意使用手段的。
    秦老先生的病是意外吗？
    “现在那个病康复了吗？”
    “还有点儿后遗症，不过都是小毛病没什么大碍。”秦老爷子说的很自然。
    姜软没多说，秦老爷子虽然对她好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对妈妈的愧疚，有些话她来说不合适，况且那些只是她的猜测。
    “不用担心。”秦老爷子以为她在担心，安抚着她，“别看我年纪大了，身体还算硬朗，这么多年来除了当初那场大病之外，就没生过别的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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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1章 咱们大小姐有秘密了

    “小毛病也得多注意。”姜软说的认真，关心他的情况，“每天按时吃饭，多听家庭医生的意见。”
    “好好好。”秦老爷子对她的关心非常满意，“听你的。”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
    大约中午一点左右，老爷子要午休时姜软才准备离开。
    从秦老爷子房间出来那一刻她刚好跟秦墨对上，想着之前聊的内容，她叫住了他：“秦墨。”
    秦墨对谁都很冷淡：“有事？”
    “你知道秦老先生以前生过一场大病吗？”姜软问的直接。
    秦墨一顿，墨色的双眸落在她身上，带了几分探究。
    姜软面色很自然：“刚刚聊得时候听他说那次之后还有点儿小毛病，家庭医生这边有没有给什么康复建议。”
    “给了。”秦墨薄唇轻启，墨色的眼睛一片深黑，“让他保持良好心情，尽可能别情绪激动和受到刺激。”
    姜软点了点头。
    秦墨视线还盯着她。
    “那我先走了。”姜软说。
    “怎么忽然问这个。”秦墨的眼中带着探究。
    “简单关心一下，以免日后买了些老人家不能吃的东西。”姜软的回答挑不出毛病，“我在秦家的身份比较敏感，万一因为我导致秦老先生出事就不好了。”
    秦墨眼中有怀疑：“只是这样？”
    姜软眼中闪过几分茫然：“是有什么问题吗？”
    见她不像是在演戏，秦墨收起了那些怀疑，很淡的两个字：“没有。”
    姜软嗯了一声。
    “这种问题别在我爸和二叔面前提及，也别问其他人。”秦墨跟她叮嘱，话语淡漠到没有温度，“不然他们会觉得你想讨好爷爷，从而针对你。”
    “知道。”姜软点头，眼中带着柔和的淡笑，“谢谢提醒。”
    说完给莫陌和唐白发了条消息，朝外走去。
    上车那一刻，她脸上轻松淡然的表情消失，转而出现的是凝重。
    秦墨的反应和提醒太奇怪了，秦牧川跟秦牧迟知道她现在跟秦老先生走得近，秦墨提醒的讨好就显得很鸡肋，他那么沉默寡言的人从来不会在多余的事情上浪费口舌。
    除非这里面有他想藏得东西。
    “唐白，去司宁那儿。”姜软发了一个定位给他。
    唐白：“好嘞！”
    车子离开那一刻，暗处的秦洛风跟秦牧川走了出来。
    秦牧川看着自己的二儿子，情绪淡漠的很：“安排好了吗？”
    “跟承轩叔叔透露了。”秦洛风面色温润，不看他做的事和说的话，妥妥一位温文尔雅的少爷，“他那边已经做了准备。”
    “希望我这位侄女儿能活着回去见我那好妹妹。”秦牧川负手而立，脸上的表情将他的心里出卖的一干二净。
    “手下人说姜软身边那两位保镖很厉害。”秦洛风了解了一切，“她大概率可以活着离开，但承轩叔叔的手段足以让她遭些罪。”
    秦牧川点了点头。
    似是想到什么，他多问了一句：“你二叔呢。”
    “找江野去了。”秦洛风对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估计是中午的事让他受了不少刺激，想对姜软出手了。”
    “这期间叫你的人按兵不动，厉承轩跟秦牧迟这两个蠢材能把人解决最好，要是解决不了也别把我们自己搭进去。”秦牧川听了秦洛风的计划后，整个人就比之前沉稳了很多。
    秦洛风：“知道。”
    姜软压根不知道自己面临着危险。
    车子驶出秦家老宅后，她给司宁发了消息，跟她说自己找她有点儿事。
    司宁让她过去后，姜软就没让唐白改变目的地。
    “怎么忽然去找司宁。”唐白一边开车一边问，“是发现了什么吗？”
    “没什么。”姜软没把自己的猜测到处说，唐白跟莫陌虽然是自己人，但这种事儿事关重大没有确切的证据和具体猜测之前，还是不说为好。
    唐白：“啧啧啧。”
    莫陌：“……”
    姜软：“？”
    唐白开车开的悠闲自在：“咱们大小姐有秘密了。”
    “说的好像你没秘密一样。”姜软说的随意，将他拆穿，“你们来我身边不也一样带着秘密。”
    唐白：“！”
    莫陌：“！”
    两人震惊了一秒。
    他们知道姜软查他们，但没想到她没有任何铺垫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之前不都互相瞒吗？
    “你这么说出来，我有点尴尬。”唐白开车很稳。
    “尴尬就好。”姜软淡定回复，“你尴尬了，我就不用尴尬。”
    唐白眉眼间多了几分狐疑。
    莫陌中肯评价：“大小姐又变聪明了。”
    “你知道我们来你身边有秘密怎么不戳穿？”唐白通过后视镜见她面色如常后，问道，“正常人，尤其是你这样身怀无数资产的人不应该慎之又慎？”
    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
    唐白看内后视镜时刚好跟她四目相对：“怎么了……”
    “你不狡辩一下？”姜软想过说出来他们会有点儿尴尬，但没想一句辩解都没说就承认了。
    唐白：“心知肚明的事，狡辩有用？”
    姜软：“装装样子。”
    唐白：“有道理。”
    姜软：“？”
    “您刚刚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唐白开始了他的演戏桥段，“莫陌是不是带着秘密来的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没有，我的一切您的都知道。”
    莫陌面带狐疑之色：“你确定？”
    唐白很自信：“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莫陌视线朝他身上看去，像个人机一样无情说道：“你的头发多少厘米，身体各处的尺寸，身高体重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老板都不知道。”
    唐白：“……”
    姜软：“……”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无语。
    “大小姐。”唐白语气还是跟以前一样，阳光又爽朗。
    姜软正拿着手机回消息：“说。”
    唐白：“你会开除我们吗？”
    姜软：“要开除就不会留你们到现在。”
    唐白：“你不介意我们带着秘密和目的来你身边。”
    姜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你们拿着工资做好本职工作，没有对我和我的家庭造成伤害和危险，秘密和目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你就不怕我们是坏人？”唐白是真好奇这个。
    “不怕。”姜软说的很肯定。
    唐白：“为什么？”
    “大多数情况下，岁岁，霍知舟还有我妈妈看人的眼光都还行。”姜软说的是大实话，“他们三人都没说你们有问题，我就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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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2章 姜软遇险

    她看人不是特别准，大学时在苏安然那里栽过一个大跟斗，但妈妈跟霍知舟的眼光在这种事上还行，她跟霍知舟有足够的阅历，他们没说什么她也不必过多担心。
    至于岁岁。
    孩子对于人的善恶有直观感受。
    他比较爱跟这两人玩儿，代表没问题。
    “您心还真大。”唐白由衷感叹，心却因为她的信任有些愉悦，“以后碰到我们这种，记得先仔细查身份背景，确认没问题再信任。”
    姜软淡定不已：“我查了。”
    唐白用她的话来回她：“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你们不是知道？”姜软这话是试探，在她看来这两人这么淡定肯定知道她查过。
    唐白：“……”
    莫陌：“……”
    跟有心思的人待久了，第一次碰到这么实诚的老板还有些不太适应。
    唐白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又在开口那一瞬间把话咽回去了，根据刚才和以前的对话，他几乎猜得到他问了问题后，姜软会回他什么。
    “老板。”他叫了她。
    姜软抬眸。
    唐白一边认真开车，一边非常真诚的说道：“我们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不管我们的目的是什么，都会以你为先。”
    “嗯。”姜软眼神和表情没有变化，“我知道。”
    唐白：“……”
    唐白叹了口气。
    姜软眼中有疑惑闪过：“怎么了？”
    “您有点儿不解风情。”唐白说，“这种时候不应该开心，激动，双眼含泪吗？”
    “我开你工资，工作时间以我为先不是应该的？”姜软逻辑清晰。
    唐白一顿。
    有道理。
    姜软问：“还是说，你们更想免费工作？”
    “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们。”莫陌看了一眼窗外的后视镜，嗓音还是跟平时一样淡定，“从秦家出来到现在，一直都在。”
    唐白看了一眼：“知道。”
    他一早就看到了，但截止现在对方都跟他们的车保持安全距离，好几个急弯危险的地方也没看到对方有什么危险行为。
    姜软转过视线看了一眼。
    隔着后挡风玻璃只看到后面那辆车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黑色长头发，戴着口罩的人，因为距离和挡风玻璃的原因，看不太清对方长什么样。
    与此同时。
    后面那辆车。
    驾驶坐坐着的是林北。
    姜软看过来时他跟江特助那边正通着电话：“好像被姜小姐发现了。”
    “BOSS不是让你暗中保护？”江特助眉心微拧。
    “暗中保护也不能隔得太远，不然一个分岔路口就跟丢了。”林北不紧不慢道，“放心，姜小姐不知道是我。”
    江特助怀疑：“你确定？”
    林北：“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江特助不太放心。
    自从上次小少爷生日林北跟顾总背着BOSS干了那件事后，BOSS一直对他有意见，保护姜小姐的事算是给他将功赎罪。
    要是被姜小姐发现身份再找上BOSS。
    这家伙估计会被扣工资或者停职。
    “车子是在分公司旗下的车行租的，每天换一辆。”林北跟他解释，“发型穿着装饰每天都在换，保证姜小姐不会发现我身份。”
    听闻此言江于也没再多说。
    自家车行提车不用登记信息，姜小姐就算查也的确查不到是林北。
    “你自己注意。”他跟他提醒，“再将事情办砸，BOSS那边不会再宽容。”
    “放心，知道。”林北心中有数。
    电话结束，他又跟了五分钟左右。
    要不是从秦家这边出来路上车辆不多，他也不至于被发现。
    姜软那边已经把他当成秦牧川或者秦牧迟派来的了，毕竟上次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
    唐白瞧着他既不超车也不变道，为了以防万一他跟姜软叮嘱了一句：“老板，后面那辆车没消失之前您系好安全带，别玩手机，以防出现突发情况。”
    姜软：“嗯。”
    姜尘仁和小何那次，让她对车祸心有余悸。
    对方如果突然加速冲上来，遇到悬崖和有河流的地方唐白估计会有一些紧急操作。
    恰在此时！
    “隆隆——”
    对面忽然传来一道汽车轰鸣声。
    一辆黑色SUV以一百码左右的速度越过中心线朝他们冲来！
    莫陌朝右边看了一眼，边上是湍急的河流，要是被对方撞到车子百分之百撞破护栏滚下去。
    正欲开口。
    唐白根据对方的行驶速度以及行驶方向猛踩油门，方向盘轻微转动偏离了原本的行驶方向。
    “哧！”
    对方见撞不到猛踩刹车。
    但由于速度太快和反应太慢，车子撞到了边上的护栏。
    跟在姜软他们后面的林北被吓了一跳：“卧槽！！！”
    他看着差那么一点点儿就跟他撞上的车，浑身都紧绷起来，要不是他反应够快就被撞上了！但更让他心有余悸的是如果刚才姜小姐的车没有及时避开的话，百分之百被撞下去。
    但凡速度和转方向盘的时机有一点点偏差，都会被撞上。
    什么情况？
    故意的还是意外事故？
    恰在此时一辆黑车从他旁边快速驶过，巨大的风浪掀起地上的落叶。
    他没多想将车挪到边上开了双闪，拿掉头上的假发装饰打开车门下车。
    被撞的那辆车在路边上摇摇欲坠，要不是有护栏和踩了刹车，现在估计在河里了。
    林北一边打了报警电话一边朝车子走去，如果是意外事故需要警察来处理，如果是故意的更需要警察。
    “兄弟。”林北跟警察谈完后来到车子面前，视线落在驾驶座上受了点儿伤的司机上，“需要帮忙吗？”
    对方朝他看来。
    只是一眼。
    林北就肯定这大概率不是一场意外。
    佩戴蓝牙耳机，看到他的第一眼不是求救而是带着警惕，还有刚刚那辆从自己旁边迅速而过的黑车。
    顾不得会被姜软发现他在暗中保护她，他立马拨打了她的电话，打算告诉她跟在他们车后的那辆黑车很可疑。
    姜软此刻正处于紧张的氛围中，从林北身旁快速擦身而过的那辆车正以一百多码的速度追他们，那样子摆明是想将他们撞下去。
    “老板。”唐白速度在地图上扫了一眼，全程都是淡定操作，“前方道路连续急转弯，请坐稳扶好。”
    姜软说了一声好。
    刺啦——
    哧——
    几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唐白在连续转弯的地方用漂移成功将对方暂时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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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3章 掉进河里

    “看来之前跟在我们后面那辆车应该是偶然。”唐白继续快速走，尽可能拉开跟对方的距离，“不然刚刚前面那辆车撞过来时，它就加速冲过来了。”
    若两辆车前后目标都是他们，不出大事都会有点儿轻微的小擦碰。
    姜软也这样觉得。
    恰巧手机上的来电还在震动。
    她滑动接听键接了：“喂。”
    “姜小姐，现在跟在你们后面那辆车跟之前逆向行驶想撞你们的人是一伙的。”林北话语说的有些快，担心慢了出事，“你们注意安全。”
    姜软没让对方过多担心：“暂时甩开了。”
    林北：“？”
    他要记得没错的话，刚刚那辆车的速度可一直在加，地图上显示前面好几个转弯，这就甩掉了？
    不等他好奇，姜软的问题来了：“你怎么知道？”
    “我……”林北支支吾吾试图糊弄过去。
    说暗中保护？但未经允许好像也可以叫跟踪。
    说办事儿路过，这边基本上都是秦家的地盘，BOSS跟秦家那边并无利益往来。
    “之前跟在我们身后的是你的人？”姜软没想过就是他本人，毕竟她看到那人是黑色长头发。
    林北一顿。
    意识到自己的装饰假发救了自己一命后，脑子立马上线了：“我让人去那边办点事儿，谁知道刚好跟你们车遇到，你放心，那边我让人报警处理了，您不用管。”
    “谢谢。”姜软简单一句，挂电话之前说道，“请你转告霍知舟，让他当好陌生人这个角色。”
    林北松了一口气：“好……”
    姜软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准备挂断。
    她知道这种事肯定是霍知舟让林北安排的，所以没跟他多说。
    就在此时。
    左前方原本随意站在路边的人突然窜出来，以很快的速度横穿道路，专心开车的唐白没料到他这个举动，立马踩刹车将方向盘朝右边打了一点儿。
    哧——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车子被逼停在路边。
    唐白降下车窗正要说对方两句，就在看到他耳朵上戴着的蓝牙耳机时浑身一紧，立马踩油门打算离开，谁知那人却跑到他车子面前将他拦住。
    与此同时。
    之前甩掉的那辆车追了上来，眼见要撞上，他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
    “嘭！”
    一声巨响！
    姜软他们的车被撞下护栏，急速往河里掉去。
    往下坠那一刻，唐白注意到道路前方每隔二十多米的地方还站着或者坐着人，那一瞬间他知道这是一个缜密的计划，目的就是要姜软死。
    “莫陌！”电光火石间唐白发快速将车子天窗打开，“待会儿你带老板先离开……”
    话没说完。
    车子重重砸在水里。
    激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湍急的河水将车子往瀑布方向带，外面的水不停的往车内灌。
    “前面两公里左右有瀑布，以这水流的速度不出二十分钟我们就会被冲下去。”唐白快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看过地图的他脑子很理性，“必须尽快离开。”
    莫陌干脆将姜软往天窗上送，过程中她问了句：“你们水性好吗？”
    这么湍急的河流水性好的都会出事，水性不好的怕是更难。
    唐白面不改色道：“好。”
    莫陌下意识朝他看了一眼。
    这一细微的举动姜软注意到了，但紧迫的时间没给她过多的闲聊和思考，当务之急是所有人都先从车内出来，不然等水漫进去那就糟了。
    他们的一举一动被上面的人尽收眼底。
    黑色车上下来一个人，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墨镜，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非常严肃：“给那边打电话，可以动手了。”
    拦车的人：“是。”
    “上面的吩咐，不能让那三人活着离开。”黑衣男人嗓音沉沉，脸上带着狠意，“否则消失的就是你们。”
    “明白。”拦车人快速答应。
    同一时间。
    林北还在拿着手机叫人：“姜小姐？！”
    “姜小姐？”
    “你怎么样了？”
    “是不是出事了。”
    “嘟嘟嘟——”
    电话被中断。
    林北蹙着眉心，猜测大概率出事了。
    虽然隔着电话听不太真切那边的声音，但隐隐约约中他听到那边有碰撞声，还有姜小姐那个保镖说的莫陌，老板离开之类的。
    他看了一眼河流。
    可别掉下去了！
    驾驶座的司机见他打电话后，抬手打算用蓝牙耳机跟那边汇报情况，手还没碰到耳机，林北先一步抬手将他打晕。
    这人在这儿警察会来处理，就算他被同伴带走事后BOSS也会想办法解决。
    当务之急是确认姜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他一边上车一边拨通了霍知舟的电话：“BOSS，南湾大道这边出事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五分钟过的很快。
    林北到姜软他们出事路段时，那里的人全部都走了，只剩被撞破的护栏。
    他顺着护栏看下去，下面除了湍急的河流以外看不到其他，河道两边有树木遮挡视线，导致他无法确定是不是有车掉下去了。
    但这痕迹。
    怕是八九不离十。
    姜软跟莫陌和唐白此时全在车顶，看着河岸两边隔二十多米就有一个人拿着刀站那儿，唐白跟莫陌全都明白了。
    一场很周密的计划。
    甚至怕计划不成功，还安排了好几场。
    他现在都怀疑倘若他们不怕把人撞伤撞死直接开过去，前面是不是还有其他计划三计划四计划五等着。
    事实证明。
    确实还有。
    厉承轩要将人弄死，就会计划很多步。
    当初对付厉致深跟秦安失败了，总不能在他们女儿身上还失败。
    “老板，姜软他们还有十分钟左右到瀑布。”秘书来到厉承轩面前，汇报着情况，“两边岸上都安排了人，可以保证他们上岸前就被干掉。”
    “很好。”厉承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很。
    厉致深手里的股份给其他人也好，给现在那个厉氏集团执行总裁也罢，落在谁手里都绝对不能落在姜软手里。
    其他人拿去他有的是手段拿回来捏在自己手里，但姜软拿去他这辈子都没可能得到。
    “另外，霍知舟那边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个事。”秘书说这话时欲言又止，明显心虚，“他正派人朝姜软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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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4章 姜软陷入极度危险中

    厉承轩一顿。
    似是没料到这个。
    他明明提前做了准备，确保那条路上那段时间不会有其他车子驶入。
    “没事，他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厉承轩一点儿都不着急，“那些人我已经叮嘱过了，霍知舟就算查，也只会查到秦牧川头上，而不是我。”
    秘书眉眼间掠过几丝担忧。
    霍知舟的能力和手段他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要瞒过他可能吗？
    “还有事？”厉承轩注意到了。
    “顺着线索查，查到的的确是秦牧川。”秘书还是担心事情败露，“但姜软才从秦家离开，说是秦牧川动手，只怕相信的人不多。”
    没有人会把事情做的这么明显。
    更何况是秦家家主。
    “就不能是嫁祸？别忘了秦家还有个做事冲动的秦牧迟。”厉承轩很稳，一点儿都不着急，“况且这段时间我都在国外忙，哪有时间管姜软的事？”
    简单一句话。
    秘书懂了。
    “让他们放手做。”厉承轩迫切的想知道姜软出事的消息，“要真那么倒霉被霍知舟怀疑上也没关系，他总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拿我怎么样。”
    秘书微微颔首：“好的。”
    他立刻跟海城的人下达了指示：不惜一切代价解决姜软。
    水流的速度很快，岸边出现前方一千米有瀑布的标识。
    姜软他们已经在车上漂流了好一会儿，眼见再过十分钟左右就要漂到瀑布的地方，三人心中都捏了一把汗。
    “莫陌，唐白。”姜软盯着岸边拿着拿着刀和铁棍的人。
    两人同时看向她。
    姜软很冷静的问：“在不管我的情况下，你们能解决掉岸边的人吗？”
    能。
    这是他们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说什么傻话。”唐白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轻松的说着，“咱俩是你保镖，怎么可能不管你。”
    有他们护着姜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万一瀑布下面还有后招等着怎么办？
    就目前情况来看。
    还是别随便冒险。
    “老板有计划？”莫陌注意到姜软的眼神，那不是各自飞的表现。
    “唐白的水性到底好不好。”姜软没有直接说，反而问个这个很关键的问题。
    莫陌和唐白对视一眼。
    莫陌：“不好。”
    唐白：“好。”
    唐白瞅了他一眼：“你才不好。”
    “实诚告诉老板，有利于老板计划。”莫陌很理性，依旧保持他人机的表情，“他能游一点点，在这种湍急的河大概率不太行。”
    姜软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呢。”
    莫陌：“很好。”
    姜软看了一眼流速很快的水：“能潜过去吗？”
    此话一出。
    莫陌跟唐白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如果能，待会儿我们三个一起跳下去，我跟唐白在水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从其他方向潜过去。”姜软知道自己在冒险，但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到时候他们没看到你，肯定以为你被河水冲走了，当然，为了真实性我跟唐白演一下。”
    莫陌眉宇间第一次出现一丝凝重。
    他没问题。
    比这水流速度还快的训练当初做了无数遍。
    按照这个计划他百分之百能存活，但老板呢？她还要带着不太会游的唐白等着他解决完那些人再接应，她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被冲下去吗？
    “没问题就行动。”姜软一眼看懂，“走！”
    哗啦！
    姜软带着他们一起跳下去。
    在所有人视线中奋力往岸边游，和想象中一样，那些人看到他们这个举动后岸边的人开始一点点靠拢。
    “去吧。”姜软看着欲言又止的莫陌，干脆的一句，“我跟唐白就等着你救了。”
    “等我。”莫陌没再浪费时间和磨叽，他清楚把那些人解决掉他们才有可能出现生机。
    他一头扎进水里。
    姜软立马伸手眼中慌张：“莫陌！”
    唐白也跟着演了一下，他们距离岸边的距离只有二三十米，那些人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待莫陌潜进水里朝右手边方向游去时，姜软跟唐白逆流朝左手边往岸边游，这样能更大限度的争取时间，不至于太快被冲走。
    “大小姐……”唐白第一次在队外找到能信任的人。
    “我带着你游。”姜软拉住他的手，眼中全是坚定，“你尽可能节省体力，上岸之后还需要你们带我回去。”
    唐白喉咙一阵复杂：“好。”
    他觉得姜软挺傻。
    她现在松开他的手自己游，莫陌那傻子也不会怀疑什么，毕竟水流速度快，她带着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游，抓不住很正常。
    可……
    他看着她死死拽着他的手，眼中不自觉露出一抹柔和。
    “要是今天能活着回去，我告诉你我们来你身边的目的。”他下定了决心。
    “不用。”姜软见岸边汇聚的人越来越多，心中还是给莫陌捏了一把汗，“拿一份工资给我节省点开支就行。”
    唐白：“那不行。”
    姜软：“我觉得行。”
    再后面。
    两人没再说话。
    在这种环境下游泳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
    眼见距离岸边还有十多米的距离，姜软注意到不远处的莫陌已经悄悄上了岸，那些拿刀拿铁棍的人注意力全在他们身上，没有注意到这个。
    “你们这群蠢货！”后面树丛里的人发现莫陌踪迹，站起身骂了在岸边的人，“人上来了都不知道！快过来！”
    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
    岸上很快打了起来。
    锻炼过的莫陌并没有因为游上岸而体力下降，他打架干脆利落，每次动手都用了比平时还大的力道。
    没一会儿岸边的人也朝他涌去，除了留了三个盯着姜软和唐白以外，剩下的都发了狠的动手。
    他们清楚一旦让姜软他们逃掉，出事的就是他们。
    刀和棍棒齐刷刷对着莫陌。
    看着十多个练过的人将莫陌围在中间，远处还有其他人赶过来，姜软心里不免担心：“唐白。”
    “嗯？”唐白回她。
    “你大点声跟莫陌喊一句，实在不行让他脱身先跑。”姜软看着那些刀子划过去，心脏压抑担心，“我跟你靠人品赌一下。”
    唐白冲着岸上喊：“莫陌，大小姐说你打不过，让你先跑！”
    姜软：“？？”
    她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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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5章 失去意识

    莫陌：“？？”
    听到这话的莫陌打的更狠了。
    人机脑袋的他想的很简单，老板觉得他不行，他得证明自己。
    让她知道他值那么高的工资，也值得她对他的信任。
    “嘭！”
    “啊！”
    “刺啦！”
    岸上各种声音很明显。
    莫陌手里拿着从对方手里夺过来的棍棒，有了武器的加持，他比之前更加得心应手。
    眼见这边被打倒的人越来越多，为首那个人满脸凝重，最终下了一个决定：“让三队的人过来，水性好的去水里，剩下的人拦住这人，我们的目标是姜软，别搞错了。”
    此话一出。
    连续跳了好几个人下去。
    莫陌正想追过去把人拽上来，剩下的人将他缠住让他无法脱身。
    “大小姐。”唐白见那几个人来势汹汹，不想当累赘，“你自己游吧，别管我，以你的水性在水里他们追不上的。”
    姜软看了他一眼。
    唐白说：“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让自己不溺水能做到吗？”姜软脑子飞快转。
    唐白：“不太行。”
    姜软：“那只能跟他们比谁游得快了。”
    在莫陌没将其他人解决之前不能被抓到，不然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但现在的她体力越来越少，身体也冷的发抖。
    寒冬的河水，凉的刺骨。
    唐白注意到了，不然他也不会有那个提议。
    强行挣开她的手他能做到，但他也清楚一旦挣脱，以她的性格和刚刚的表现来看她绝对会想方设法重新拽住他，那时只会浪费她更多的体力。
    “他们我来解决。”眼见对方离他们越来越近，唐白决定冒险一试，“只是待会儿要辛苦你一下。”
    姜软：“？”
    不等她想辛苦什么。
    唐白就一拳打在追过来的人脸上，又捏住对方的手用力一拧。
    对面被打退一个，唐白也因为刚才那一系列的动作导致吃了好几口河水，若不是姜软死死拉着他，只怕已经溺水了。
    就这样，姜软带着唐白跑，唐白在对方要追下来时将人弄走。
    莫陌在岸边解决从两边不断赶来的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明明才过了三四分钟，姜软却感觉跟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在唐白揍完第四个追过来人的时，她苍白着唇色跟他说：“唐白。”
    “您说。”唐白也快不行了，连续几番这样的操作让水性不太好的他差点儿溺水。
    “很抱歉将你们卷入这样的事情中。”姜软所剩力气不多，除了拽紧唐白以外她连游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河水将他们往瀑布方向带。
    他跟莫陌本可以离开。
    莫陌带着他走，那些人大概率也不会过度为难。
    “很抱歉是多抱歉？”唐白也很虚弱。
    姜软快被冷的没知觉，唇角泛白：“就是很抱歉。”
    唐白扯出一抹笑容，话语还是很吊儿郎当但明显气不足：“这么抱歉的话回去之后给我们多涨点儿工资，我们俩啥都不缺，就缺钱。”
    “行。”姜软答应的干脆。
    前提是能回得去。
    不知不觉中。
    两人的身体随着河水一直走，意识一点点消散。
    最后那几秒唐白看着被越来越多人围着的莫陌，愈发明白这次针对他们大小姐的行动计划的真周全，除却河边的以外，里面树丛里也出来了不少人。
    前后加起来怕是有四五十人了。
    姜软只觉得身体被河水冲的一晃一晃的，身体从一开始的凉的刺骨到现在毫无知觉。
    莫陌见他们被冲走后顾不得将这些人全部放倒，打开一个缺口就朝姜软冲走的方向跑去。
    按照正常情况，这群人早就被他解决了，但他没料到除却一开始应付的二十多人以外，里面还安排的有其他人。
    他一个个打晕。
    但打晕一个又来一个。
    以至于到现在还有十多人是站着的。
    暗处还有没有其他人他不知道，也顾不得那么多，眼下要么将姜小姐他们拉上来，要么他跟他们一起从瀑布那里被冲下去。
    “拦住他！”
    “绝对不能让他跟姜软会合。”
    “让下面的兄弟做好准备，一旦看到姜软冲下去的身体立马补刀。”
    听着这些话，莫陌跑的更快了。
    宁愿拉上来挨上两刀，也绝不能掉下瀑布。
    这群人，当真狠。
    “姜小姐？”林北的声音忽然出现，看清河里的是真的姜软后人都慌了，“姜小姐！！”
    “你是……”跑过来的莫陌看清他的长相后紧绷的心稍稍放下，“霍知舟身边的保镖？”
    林北：“是。”
    莫陌言简意赅：“会游泳吗？”
    林北：“特别会。”
    因为BOSS不会游泳的原因，他跟林封以及江特助的水性都特别好。
    莫陌的心彻底放下，视线看向来势汹汹的一群人，一字一句道：“老板和唐白交给你了，我解决这边。”
    林北刚想问这边有什么。
    就在触及到那群人时怔住了。
    他没再多问，再过一会儿就到瀑布了，先将人救上来再说。
    他脱掉身上累赘的衣服一头扎进水里，迅速朝着姜软方向游。
    莫陌像个神一样拿着棍子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疏离冷漠的气息，那样子仿佛是个没有感情的打人机器。
    在那些人冲过来时，他下了狠劲儿。
    之前考虑到他们是大小姐的人，若真的不小心在这过程中把人打死了，背后之人知道后稍微运作，极有可能会给大小姐带去麻烦。
    但林北来了。
    他身后是霍知舟。
    这便可以无所顾忌。
    这是莫陌从队里出来后下手最重的一次，队长说过他下手没个轻重，很容易将人打残打死，若非必要不要使用那些一击必晕的招式。
    但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这边一棍解决一个，每一下都打在那些人的穴位上。
    林北也在此时将姜软救到了，见她昏迷还死死拽着唐白的手腕时，二话不说就带着两人一起朝岸边去。
    跟莫陌打的人见状立马把这个事情汇报给了整个计划的领头，对方听完脸色沉沉，把情绪压下去吩咐道：“撤，让四队那边做好准备。”
    “是！”所有人立马撤了。
    莫陌没有去追，在林北即将到岸边时他将他们牵了上来。
    他迅速将姜软跟唐白放在地上，一边检查他们还有没有呼吸一边跟林北交代：“立刻跟霍知舟，秦墨，厉董事长打电话，让他们就近派支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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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6章 霍知舟接到姜软

    就今天遭遇的一切，得提防后面有没有其他危险等着。
    让他们接应是最好的选择。
    “BOSS派了直升机过来。”林北过来的路上一直在跟霍知舟联系，“应该还有五分钟左右就会到，我们把他们带到那边平一点的地方等着就行。”
    幸亏这是郊区，直升机来往方便，这要是城市，只能换种交通工具。
    莫陌放了点儿心，检查完口腔没有异物后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姜软跟唐白，试图将他们唤醒。
    好在十多秒后。
    两人睁开了眼睛。
    唐白倒是醒了，姜软短暂苏醒片刻后又陷入了昏迷。
    “林北，把你外套拿过来给老板穿上。”莫陌注意到姜软的精神状态比唐白差很多，体温也格外低，心里不免担心。
    他们几人中除了林北跳下去之前脱下的外套是干的以外，其他全是湿的。
    林北正要跑过去拿就听到直升机的声音，没一会儿霍知舟的身影就从树丛里面平坦的地面跑了过来，不等他开口，霍知舟先问：“软软呢！”
    林北伸手一指：“那边。”
    霍知舟顺着指的方向看去，见姜软昏迷在地上时，他抬脚跑了过去。
    “老板没有生命危险，但体力消耗过多，在寒凉的水里待太久体温失调。”莫陌跟他说情况，“现在需要将她身上的湿衣服换掉。”
    “好，谢谢。”霍知舟将姜软打横抱起，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几分钟时间。
    霍知舟就将姜软等人全部带上了飞机。
    他拿了一套衣服给姜软换上，又把头发给她擦干，这才让为了以防万一而带上的医生给她看病。
    众人的视线都看向被霍知舟抱在怀里还处于昏迷的姜软，此时的她面色苍白，眼睛闭着，像一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
    唐白心中翻滚着情绪。
    莫陌注意到他在自责，安慰道：“你会的那些东西只在组织才有大用，那种情况下能活着就是好事。”
    唐白知道。
    但知道是一回事儿，没给她带去帮助是另一回事。
    以至于现在开始想如果当时什么都不顾，在那人拦上来时直接开过去……
    “如何？”霍知舟问。
    “请霍总放心，姜小姐只是有点儿轻微的发烧，其他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休息几天就能完全康复。”
    霍知舟墨色的眸子有担忧。
    医生又从药箱拿了药出来：“这是退烧药。”
    霍知舟接过，想办法给姜软喂下去了，之后十多分钟时间里众人都没说话，霍知舟安安静静抱着姜软，生怕将她吵醒了。
    抵达郊外的庄园时，霍知舟将姜软抱去楼上房间。
    看到这一幕的岁岁立马蹬蹬蹬的跑过来，圆溜溜的眼睛里有担心：“妈咪怎么了！”
    “受了点儿凉。”霍知舟简短解释，将姜软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后他面色认真的说，“爸爸有事情要跟外面的叔叔谈，你能照看好妈咪吗？”
    “能。”岁岁点头。
    他没多问。
    爸爸的语气和妈咪的情况说明了事情比想象中的严重。
    “那你看着妈咪，她醒了立马告诉我。”霍知舟揉揉他的头，心底是强行压下去的戾气。
    岁岁认真道：“好。”
    霍知舟手掌移到他小脸上：“乖。”
    将姜软交给岁岁后霍知舟就下楼去了旁边的阁楼，江特助等人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霍知舟在椅子上坐下，莫陌第一时间将他们一路的遭遇告诉了他。
    唐白也说了自己的猜测。
    一番了解下来，霍知舟眸子里全是凉意。
    “人抓到了吗？”这话他问的江特助。
    “抓到了。”江特助脸上带着严肃，拿出手机给林封打了电话，“把人带过来。”
    没一会儿。
    林封带着一个身形高大，穿着黑色衣服和戴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身后跟着的，是司宁。
    “这是所有人明面上的领头，左泰。”司宁手里还拿着电脑，一进来就把事情说了，“那些人都是他在指挥，除却姜软遭遇那些以外，他们后面还有两手准备。”
    左泰满脸错愕，怎么也想不到他是怎么被发现的，更不明白这些人是如何知道他的位置。
    “幕后主使是谁。”霍知舟声音没有温度。
    左泰：“不知道。”
    霍知舟对着林封使了个眼色。
    后者从腰间拿出一把刀，拉过左泰的手就要刺下去。
    “等等等等！”见他们来真的，左泰心底有些慌，嗓音沉沉快速开口道，“是秦二爷，他让我们做的。”
    “剁一根手指。”霍知舟身上的戾气一点儿都压不住，说出来的话凉如冬水。
    “我说的都是真的！”左泰提高音量，“你要不信可以去查！”
    霍知舟抬眼。
    明明一个字都还没说。
    左泰却觉得背脊发凉，心慌害怕。
    “以秦牧迟的智商策划不了这么缜密的连环计划。”江特助充当解说，“你要还想保住你那根手指，就老实说出幕后人。”
    “我……”左泰正要开口。
    “机会只有一次，想清楚再说。”江特助提醒道。
    左泰脸上陷入挣扎。
    霍知舟等人沉默的看着他。
    巨大的压迫感让他开始冒冷汗，但他还是选择撒谎：“是秦家主……他想除掉姜软但又不想被人知道，就让我借二爷的手。”
    霍知舟不轻不重：“是吗。”
    “是。”左泰点头。
    “查一下秦牧川最近的动向。”霍知舟语气轻缓，说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若他说的是假的，把人解决了。”
    “杀人是犯法的！”左泰听到这个立马就慌了，他没想到霍知舟竟然敢这样，“别以为你是霍家的人就可以随便乱来！”
    “一个官方通缉的重刑犯不小心掉河里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霍知舟反问。
    此话一出。
    左泰如坠冰窟。
    他知道霍知舟说得出做得到，况且以他的身份和人脉，要想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很容易。
    “你要把我杀了，我老板不会放过你。”他只能出声威胁，“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杀人犯。”
    “那也得他活的到那天。”霍知舟说。
    左泰瞳眸一缩。
    他连秦牧川都敢杀吗！
    “秦牧川以及他身边的人跟这人都没有任何联系，银行流水也没异常。”司宁很快就用电脑查了，“倒是另一个人的秘书，跟他接触频繁。”
    左泰浑身僵硬。
    这么快就查到了吗？
    霍知舟的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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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7章 回来你得还给我

    “谁。”霍知舟问。
    “厉承轩。”司宁回答，“他的秘书在除夕那天下午取了三十万的现金，晚上十一点左右拿着一个包去了一条小胡同，没一会儿这人也进去了。”
    来之前霍知舟就说了，这件事情的可疑人物只有三个。
    秦牧川，秦牧迟以及厉承轩，剩下的人就算想对付姜软也不敢过于明显。
    “另外，二十分以前他跟厉承轩的秘书通过电话。”司宁把一切该查的都查了。
    这一刻。
    左泰终于死心了。
    他没想到他们做的那么隐秘的事会在一两分钟内被人查出来，那他们之前为了栽赃给秦牧川所做的铺垫又算什么？
    “不是这样的。”哪怕他们已经查到，左泰还是想再争取一下，“肯定是有人拿我手机做了手脚，从始至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厉承轩，更不知道他的秘书。”
    司宁将电脑屏幕对着他。
    上面是他跟厉承轩秘书一前一后进的小胡同。
    再出来时，厉承轩秘书手里的那个包已经到了左泰手里。
    “把人拖下去扔给宁三。”霍知舟跟江特助交代，“就说这是我特意给他送的业绩，这人得罪了我，让他自己看着办。”
    江特助：“好的。”
    他跟林封立马照办。
    左泰却在此刻慌了神。
    宁三？
    是警局那个宁三吗？！
    “霍知舟你真无能！我要杀你女人你却连我半根汗毛都不敢动，等我出来我一定将姜软大卸八块。”他扯着嗓子吼，情绪比之前激动无数倍。
    霍知舟无动于衷。
    充耳不闻。
    莫陌有些疑惑：“以你的性子，应该不会将人送去警局。”
    这人那般对待老板，以霍知舟的性格大概率会像之前说的那样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掉，还查不到他身上来。
    现在这……
    “警局有熟人。”林北对此了解，解释道，“这人身上背的罪太多，让他去那边受些折磨再死比脏了手强，况且那位宁队是个狠角色。”
    听他这么说。
    莫陌跟唐白眼中闪过了然。
    霍知舟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他看着司宁：“确定跟他联系的是厉承轩的秘书？”
    “确定。”司宁手指还在键盘上敲打，电脑屏幕上显示很多东西，“他跟厉承轩几天前出国了，明面上是去办事，但根据厉承轩的活动轨迹来看，他一直在住所里住着没出去过。”
    “订去国外的机票。”霍知舟跟林北交代，“直飞厉承轩那边。”
    唐白站出来：“带我一个。”
    霍知舟朝他看去。
    唐白解释道：“今天的事我拖了她后腿，总得给她拿点儿什么回来。”
    “你的身份适合出国？”霍知舟问。
    唐白一顿，意识到他身边有司宁这样的顶级黑客，知道他身份好像也挺正常：“适合，已经过了限制期。”
    “岁岁和软软交给你们两个照顾。”霍知舟站起身，目光落在林北跟莫陌身上，“若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这边的资源随你们调动。”
    莫陌：“好。”
    林北：“明白。”
    临走前霍知舟去看了一眼姜软，看着她仍旧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心里跟针扎一样。
    他宽大温暖的手掌覆盖在她脸上，指腹轻轻摩挲，声音里带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温柔：“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爸爸。”岁岁没再叫霍叔叔。
    霍知舟面带柔和：“嗯？”
    岁岁眉眼间有担心：“你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吗？”
    霍知舟：“不是。”
    岁岁问：“妈咪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不严重，休息一两天就好了。”霍知舟这话是实话，虽然姜软险象迭生，但总得来说没有生命危险，“这期间你要时刻注意她有没有发烧，如果有，及时跟医生说。”
    岁岁点了点头：“好。”
    霍知舟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起身离开。
    岁岁及时拉住他的手。
    霍知舟一顿，关心道：“怎么了？”
    “这个给您。”岁岁从脖子上取下姜软从大师那里求来的平安福放在他手里，“不管您做的事情危不危险，我都希望您能平安回来。”
    他不傻，知道他肯定是去办什么事。
    以往妈咪不舒服他都会一直守在床边等着她醒来，但这次他都没等就要走。
    “我有。”姜软给岁岁求的同时，也给他求了一个。
    “双重保障我更放心。”岁岁就是怕，他没见过这么着急去办事儿的爸爸，“你要不拿着，我就不允许你去。”
    “还学会强买强卖了。”霍知舟尽可能让他别那么焦虑。
    岁岁：“我只是借给你。”
    岁岁：“回来你得还给我的！”
    霍知舟伸手揉了揉他脑袋，墨色的眼中仅存对他和姜软唯一的暖意：“好，谢谢宝贝。”
    “早去早回。”岁岁眼睛一直看着他，言语间有着很明显的不舍，“回来太迟我就在妈咪面前说你坏话。”
    霍知舟收回手：“走了。”
    岁岁目送他离开。
    在他跟唐白等人坐上飞机前往国外时，厉承轩那边也收到了行动失败的消息，秘书将姜软被救左泰联系不上的事告诉了了他。
    “联系不上？”厉承轩眉心微蹙。
    “有可能是看到霍知舟之后躲了起来，也有可能被霍知舟的人抓了。”秘书认真分析，“还在尝试联系，至今没有消息。”
    厉承轩眉眼沉沉。
    他怎么也没想到霍知舟会动用直升机！
    都是人，凭什么这人的人脉和能力比他大那么多。
    “另外，霍知舟一行人已经坐上前往这边来的航班。”秘书欲言又止，“他是不是来找您的？”
    厉承轩周身气息很沉。
    这种时候朝这边来，除了是来找他的，他找不到别的原因。
    但没有证据他又能把他如何，就算左泰落在他们手里把他供出来了，一个重刑犯的话又如何采用？
    “你多安排一些人把守这里。”厉承轩到底还是怕，“这期间不管谁来，都不让进。”
    秘书微微颔首：“好的。”
    厉承轩：“雇佣身手好的，价格高一点没关系。”
    秘书：“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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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8章 找上厉承轩

    “如果霍知舟他们来了，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进。”厉承轩再三叮嘱，心里觉得他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是一回事儿，但以防万一又是另一回事。
    秘书全程听话：“好。”
    厉承轩继续交代：“这期间继续联系左泰，让海城那边的人也去打听，一旦发现他落入霍知舟手里，立马派人去除掉，绝对不能让他把我拖下水。”
    “好。”秘书应声。
    几个小时后。
    霍知舟到了厉承轩所在的城市。
    这边的人提前做了打听，以至于上车朝厉承轩方向走时，司机汇报了情况：“霍总，你们这样去怕是进不去。”
    唐白问：“怎么说。”
    “厉承轩那边突然加派了很多人手，住的地方有保镖严格把手。”司机一一说道，“半个小时前我们试过，除了他的秘书以外谁都进不去。”
    “没事。”霍知舟做事都习惯先礼后兵，“先去看看。”
    如司机所说。
    他们到了那里后，在表明身份的情况下保镖依旧不让进，他们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意思很简单：“不管你是霍知舟还是周知舟，说了不让进就不让进，老板吩咐过这期间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不见外人。”
    “他是例外，你通传一下。”唐白开口。
    保镖充耳不闻。
    他严格按照厉承轩的指令进行。
    “你们老板秘书呢。”唐白换了一个说辞，“我们跟他谈。”
    保镖：“秘书的动向也不是你们可以过问的。”
    “厉承轩的秘书一个小时前出门办事去了。”司宁用电脑查了之后小声跟他们说着，“是要找他，让他带我们进去？”
    霍知舟没开口。
    唐白在思考。
    “以厉承轩给他开的工资，你想收买他是一件很难的事。”司宁根据查到的资料跟他提醒，“我也查了他的生平，这是个不太好威胁的人。”
    换而言之。
    软硬都难。
    “没事，先找他聊聊。”霍知舟脑子里已经有了计划，“另外联系一下这边的人，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
    “霍总。”唐白开口了，“我有一个计划。”
    司宁看过去。
    霍知舟侧眸：“你说。”
    “我会点儿小技术，可以将你易容成厉承轩秘书的样子。”唐白觉得自己总算可以派上用场了，“到时候你带着我们进去就行。”
    司宁：“门禁和人脸识别我能破解。”
    霍知舟问唐白：“能有几分像？”
    “九成九。”唐白在这些方面有十成的信心，“只不过你比他高一些，身形好一点儿，到时候换一套压身高的衣服就行。”
    霍知舟：“需要什么东西。”
    唐白：“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准备。”
    唐白走后霍知舟给这边分公司的负责人打电话，让他盯着厉承轩的秘书，如果他要回来尽可能拖住。
    回到车上的司宁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在国外她简直可以放开手做，不怕被抓。
    “好了。”司宁在这些事儿上得心应手，“把厉承轩秘书的人脸识别替换成你的了，你去的时候会自动识别通过。”
    “谢了。”霍知舟说。
    司宁简单干脆：“给钱就行。”
    霍知舟：“好。”
    司宁眉梢微调。
    这么爽快。
    半个小时后。
    唐白拿着自己买来的东西给霍知舟做了易容，看着跟照片上的秘书毫无区别时，司宁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厉害。”
    “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唐白对自己的技术是信任的。
    “要不是霍知舟的眼神太有压迫感，我都怀疑这是厉承轩秘书本人。”司宁由心赞叹，这是她一直想学但一直都不会的本事，“你这技术，得备案吧。”
    这要出去犯罪，谁知道那张脸下是什么人。
    唐白把工具都收了：”确实得备。”
    其他人或许可以通过化妆把人化的七分像，但像他这种看起来很真实的却少之又少。
    霍知舟见他们这语气，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多了一点好奇。
    他拿起息屏的手机看了一眼。
    漆黑的屏幕上倒映出他的样子，与之前那张脸截然不同，就连脸部的轮廓都被唐白用特殊技术修饰的跟厉承轩的秘书一样。
    “没问题的话现在就去。”唐白看了一眼时间，“早点儿忙完或许还能在大小姐醒之前到。”
    “好。”霍知舟从车上下去。
    临走时司宁带了一个东西走。
    到门口时。
    保镖们看到他都把他当做厉承轩的秘书给他问好。
    待他人脸识别成功走进去时，保镖们将唐白和司宁拦住，态度凶巴巴的：“又是你们两个，不是跟你们说了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让他们进来。”霍知舟情绪很淡。
    “可您之前不是交代不让任何人进？”保镖发出疑问。
    “主要是不让霍知舟进。”霍知舟顶着厉承轩秘书的脸一本正经道，“老板叫他们有事，让他们进来。”
    保镖：“是！”
    他们立刻放行。
    在他们走进去后，两保镖开始议论。
    “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秘书先生跟以前有点儿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说不上来，眼神和气质感觉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人脸识别都通过了，不可能是冒充，别瞎想。”
    “也是。”
    在两人讨论完这些的时候，霍知舟已经根据司宁入侵监控查到的位置朝厉承轩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厉承轩正优哉游哉的在别墅院子外面看纸质报纸，霍知舟看到他后让司宁跟唐白待会儿再进去，外面谈事目标太大，厉承轩大声喊容易出现变故。
    司宁和唐白点了点头。
    霍知舟朝厉承轩走去，到他身边时他很自然说：“老板。”
    厉承轩寻声看去。
    见到是他后眼中掠过一丝疑惑，想说点儿什么的他又在看到这张熟悉至极的脸时把所有话都压回去了，很沉稳的一句：“你不是跟人谈事去了？”
    “中途得知一件很重要的事，特意回来跟您说。”霍知舟说这话时朝四周看了看。
    厉承轩秒懂。
    他将报纸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站起身朝里走。
    在他踏入别墅客厅时，霍知舟和司宁他们也跟着走了进来，唐白很自觉的把门关上。
    听到动静的厉承轩心有疑惑，下意识转身开口道：“不用关门……”
    话还没说完。
    就在看到司宁跟唐白的脸时顿住了。
    司宁他不熟，但唐白作为姜软身边的保镖他可以一清二楚。
    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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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9章 只是替软软讨个公道

    他下意识将目光放在站在最前面的霍知舟脸上，此时的他还没意识到面前这个“秘书”并不是他真正的秘书：“你带他们来做什么。”
    “算账。”霍知舟用了自己的音色。
    厉承轩眉心微蹙。
    看向霍知舟的眼里是迷茫和不解。
    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更不明白声音怎么变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面前的“秘书”不是他秘书，毕竟样貌上一模一样，通常情况下也没人会往易容方向去想。
    霍知舟椅子上坐下，身上自带的气势很具有压迫感：“厉先生知道左泰吗？”
    厉承轩眉心微蹙：“你到底是谁。”
    “看不穿我的脸还听不出我的声音？”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厉承轩瞳孔一缩。
    霍知舟。
    他死死盯着他那张脸。
    既是霍知舟，为什么会顶着他秘书的脸。
    知道来者不善后，他立马拿出手机打电话。
    在他拿手机之前司宁就将从车里拿出来的信号屏蔽器打开了，以至于整个房间现在一点儿信号都没有，见电话无法打通后，厉承轩彻底慌了。
    他想跑去窗边打开窗户喊人，唐白一把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拽了回来。
    “你们这是强闯民宅。”厉承轩强行稳住心神，逼自己冷静下来。
    “你保镖放我们进来的，怎么算强闯民宅？”霍知舟抬眼，“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你认识左泰吗？”
    厉承轩紧绷着一张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霍知舟淡淡道：“唐白，卸他一条胳膊。”
    很寻常的语气。
    厉承轩却背脊发凉。
    他沉着一张脸，试图用气势吓退他：“你敢！”
    “咔嚓。”
    唐白干脆利落动手。
    厉承轩的一条胳膊断掉了。
    “再问你一遍，认不认识左泰。”霍知舟不疾不徐，漆黑的眼睛凉的没有温度。
    “不认识！”厉承轩不可能承认，现在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对他了，要承认了这人还不把他杀了，“你这么对我，就不怕迎来厉家的报复吗。”
    “谁敢？”霍知舟说。
    厉承轩张了张嘴。
    大哥肯定不会针对他。
    厉致深也不会。
    除了这两人之外，剩下的人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早我就提醒过你，不管你打什么主意都别针对软软。”霍知舟没绕弯子，“你不听。”
    “我没有针对她。”厉承轩快速否认，心里却在盘算怎么让外面的人进来，“你不能将别人做的事安在我头上。”
    “将软软的车撞到河里，安排人在岸边埋伏杀她，还在后面准备了其他计划。”霍知舟一桩桩一件件列出来，“这些没有你的授意，左泰敢？”
    厉承轩满脸茫然：“什么？”
    霍知舟都懒得看他演戏。
    “这绝对不是我做的，若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厉承轩说。
    “厉先生，这么演就没意思了。”唐白站在一旁，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你做的，左泰为什么跟你秘书联系？”
    厉承轩眉心紧紧拧在一起。
    满脸的疑虑。
    看着他入戏越来越深，霍知舟等人都懒得等。
    正要开口，厉承轩先一步说话了：“左泰是害姜软的人？”
    唐白：“是。”
    厉承轩：“你们确定左泰跟我秘书联系了？”
    唐白：“铁证如山。”
    “一定是秦牧川。”厉承轩眼睛里带着戾气，看向霍知舟时更是对自己的话充满肯定，“他收买了我的秘书，将这事嫁祸给我。”
    唐白轻嗤一声。
    这种离谱的谎言也说得出来。
    “你们若不信可以将我秘书叫回来，我当着你们的面跟他当面对峙。”厉承轩表情严肃认真。
    “不用。”霍知舟站起身朝他走去，身高气势自带压迫力，“我来不是求证，只是替软软讨个公道。”
    “你这样做只会让那个害姜软的人逍遥法外。”厉承轩试图劝说，“你所谓的公道也找不回来。”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霍知舟语气很淡，“我觉得找回就行。”
    厉承轩眉心微蹙。
    霍知舟说：“软软在河水里泡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你也去待会儿。”
    说话间他单手拎着他去了浴室，将浴缸的水放满后把他整个人泡在里面，还让唐白拿了些冰块扔进去。
    厉承轩冷的刺骨。
    他试图挣扎。
    结果是另一只胳膊也断了。
    “霍知舟！”
    “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知道逃无可逃的他控制不住的自己情绪愤怒起来。
    霍知舟冷漠的看着他在浴缸里挣扎，想起来呼吸又因为被死死按住起不来的样子，非常自然的说道：“谁要动了她，我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会替她讨回来。”
    “等我回去我一定……”厉承轩试图放狠话，话没说话又被摁下去了。
    “你觉得你还回得去？”霍知舟淡淡的一声。
    厉承轩心陡然一沉。
    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打算杀了他？！
    “你的财产我会帮你清零。”霍知舟说的自然，“你就在这边好好享受被人追杀，孤立无援，求助无门的日子。”
    “你！”厉承轩慌了。
    霍知舟松开了。
    厉承轩从浴缸里坐了起来。
    见他除了有些虚弱和断了两条胳膊以外没其他损失时，司宁问：“不继续？”
    “给他留点儿体力逃跑。”霍知舟语气平淡，话却凉的透骨，“软软经历过的，得让他也体验一下。”
    “你这样做就不怕我告你？”厉承轩面色沉沉，“我要出了什么事，我家人肯定会报警，到时候等待你的就是牢狱之灾。”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司宁评价道。
    霍家二少，权倾各界。
    这句话可不是人设，而是真实写照。
    更别说在国外了。
    “监控我做了修改。”司宁简单处理后跟霍知舟说。
    霍知舟：“嗯。”
    他打开门，把外面的保镖们叫进来。
    看到他时所有人都很听话，毕竟现在的他脸上还是厉承轩的秘书。
    “给你们一个新任务，追杀里面那个人一个月。”霍知舟一字一句道，“受多重的伤不重要，只要让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活在恐惧害怕中别死了就行。”
    保镖们：“？？”
    霍知舟看过去：“佣金以天计算，价格是之前的十倍。”
    保镖们：“里面那个不是你老板吗？”
    霍知舟很自然道：“不接我换人。”
    保镖们：“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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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0章 姜软醒来

    霍知舟没再多说，转身朝外面走去。
    坐进车里后，司宁疑惑发问：“等厉承轩的秘书回来，不就露馅了？”
    “那些只是前菜，真正的安排在两个小时后。”霍知舟看了一眼腕表，“那个时间点厉承轩的秘书应该回来了。”
    事实证明跟他猜测的差不多。
    两个小时后厉承轩的秘书回到别墅。
    看到外面没有人把守，里面却闹腾腾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立马去及时控制局面，进去就看到厉承轩狼狈的模样，除去之前脱臼的两条胳膊以外，他身上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正当他打算训斥这群人时，霍知舟安排的报仇才刚刚开始。
    此时的霍知舟等人已经到了机场。
    “我以为你会亲自动手。”司宁说。
    霍知舟简单一句：“我是有家庭和孩子的人。”
    司宁：“就算有什么以你的能力也可以轻松应对。”
    “话虽如此，但我不喜欢变故。”霍知舟做事谨慎缜密，不会让自己有机会深陷那样的事情中，“能用钱解决的事，就别给别人抓到把柄的机会。”
    “不愧是霍总。”唐白说了句。
    “今天这事对你有影响吗？”霍知舟问。
    “什么事？”唐白眼尾轻佻，话语吊儿郎当的很，“我今天不是一直跟莫陌一起守着大小姐吗？”
    简单一句话。
    霍知舟跟司宁都懂了。
    “我将所有记录都删除了。”司宁收了电脑，“没人能查到。”
    唐白：“你确定？”
    司宁：“确定。”
    这点儿自信她还是有的。
    虽说她的技术都是师父教的，但这些年师父退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她确没有对手。
    “我们队长也挺厉害的，有时间我介绍你们认识。”唐白听着这熟悉至极的话，有点儿想看两人到底谁更胜一筹了，“到时候你们比比。”
    司宁答应的干脆：“行。”
    几人闲聊中上了飞机。
    在他们坐上飞机后，姜软这边也苏醒了。
    她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她跟唐白莫陌在躲避那些人的追杀，不管她逃到哪儿那里都有人出现将他们拦截，最终她从楼顶跌落。
    她猛地坐起来。
    脸色还是苍白的。
    “妈咪！”岁岁声音脆生生的，小脸上是掩饰不掉的惊喜，“你醒啦！”
    “岁岁？”姜软一顿。
    她朝四周看了一圈。
    很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儿？
    “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岁岁一边伸小手在她额头上贴，一边说，“我叫医生来给你看。”
    “我没事。”姜软除了觉得身体有些疲软和累以外，没有太多不舒服，“这是哪儿，你怎么在这儿？”
    “爸爸家。”岁岁说，“我叫医生来给您看，您都已经昏迷七个多小时了！”
    姜软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岁岁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往外跑。
    他把这消息告诉了门外等着的莫陌和林北，这才去叫的医生。
    片刻后。
    医生跟莫陌等人一起进来。
    看到他们时姜软心中有很多问题要问，还是按捺住了。
    “怎么样？”莫陌问。
    “没什么大碍。”医生检查完后告知情况，“只需要再休息两天，补充点儿营养就可以了。”
    “多谢。”莫陌还是人机脸。
    医生说了句应该的，跟姜软叮嘱多注意休息后就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姜软，莫陌林北以及岁岁。
    想着跟她一起在水里没了意识的唐白，姜软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和紧张，以至于开口问问题时心都是提着的：“唐白呢？他怎么样？”
    “他没事。”莫陌说，“跟霍总出门了。”
    “出门做什么？”姜软心里还是担心。
    莫陌薄唇轻抿，视线在满脸关心姜软的岁岁身上看了一眼，将到嘴边的话换了一个说辞：“跟之前拦着我们不让走的人谈谈心。”
    “我去跟爸爸打个电话。”岁岁看出他们有话要说，但因为他在不好说后主动开口道，“莫陌叔叔，林北叔叔，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一下妈咪。”
    莫陌：“好。”
    林北：“好的。”
    随着话落，岁岁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莫陌后脚就把姜软昏迷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
    听完全部过程，姜软先跟林北说了声：“谢谢。”
    “您不怪BOSS暗中派人保护您就行。”林北没说漏嘴。
    姜软没开口。
    如果不是霍知舟暗中派了人跟着她，这次她跟唐白和莫陌只怕真的会命丧厉承轩之手。
    她没想到法治社会，秦家的地盘上居然厉承轩敢做的这么明显。
    “你知道他去做什么吗？”
    “应该是跟厉承轩谈谈心？”在这种事儿上林北都是有话直说，他知道姜软比他更了解BOSS，“谈完再将对您的伤害十倍奉还回去。”
    姜软：“他会被牵连吗？”
    霍知舟人脉广，能力大。
    但厉承轩毕竟是厉家的人。
    纸包不住火，他要真对厉承轩造成了生命威胁他那边肯定会打电话到这边来寻求帮助，万一到时候调查到霍知舟身上……
    “不会。”林北说的很笃定。
    姜软眉眼间有焦虑。
    林北言语比较轻松：“就算真调查，BOSS也会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下任何把柄。”
    “唐白在他身边。”莫陌补充，“有遗漏的他会补充。”
    正聊到这儿。
    姜软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正疑惑自己的手机不是因为撞击加进水坏了吗，就发现这是个新手机。
    她滑动接听键接了，知道这大概率是霍知舟让人给她重新准备的：“厉老先生。”
    “软丫头。”厉老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隔着手机都能听出严肃，“你知道霍知舟在哪儿吗？”
    姜软看向莫陌和林北，同一时间点开扩音：“霍知舟？”
    厉老爷子：“是。”
    姜软：“我……”
    话还没说完。
    林北忽然急切的叫了起来：“姜小姐！”
    姜软：“？”
    莫陌：“？”
    “姜小姐你醒醒！”林北开始了自己精湛的演技，跟唐白有的一拼，“快去叫医生，就说姜小姐又昏过去了。”
    “好。”莫陌配合。
    电话对面的厉老爷子一头雾水。
    心中那些疑虑和沉重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心：“软丫头怎么了？”
    回应他的是这边各种脚步声以及医生来询问情况的对话声。
    只能说霍知舟身边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林北一句话和一个眼神就让医生知道这是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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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1章 厉家开始怀疑

    直到开着免提的电话挂断，众人才停歇下来。
    林北主动解释这么做的原因：“厉老爷子打电话来问，肯定是厉承轩那边出事打电话过来告状，在不知道BOSS计划之前我们先不说。”
    “他大概率会过来。”姜软说。
    “他又不知道这是哪儿。”林北说的自然至极。
    姜软巴眨了一下眼睛。
    有道理。
    她拿过手机打算给妈妈报声平安。
    从秦家离开这么久都没到家，她那边肯定会担心。
    “您妈妈那边BOSS几个小时前打电话说了。”林北见她点开的号码猜到她要做的事，主动道，“为了不打草惊蛇，让她晚点儿再过来，算算时间再过一会儿应该到这儿了。”
    话刚说完。
    姜安跟厉致深就到了。
    从听说她出事到现在姜安整颗心都悬着，见她平安醒来她那颗心才彻底放下。
    对着她一阵关心后，姜安才问：“好好的怎会落水？”
    霍知舟只告诉她姜软出了点儿事落水昏迷，要晚点儿才回去。
    怎么落水，在哪里落的水都没说。
    “出了一点儿小意外。”姜软不想让她多担心。
    “如果被人恶意撞车到水里，还在河两边岸上准备几十个杀手叫意外的话，那确实只是一个小意外。”莫陌人机一般说着。
    姜安跟厉致深眉心拧在一起。
    姜安嗓音微沉：“杀手？”
    厉致深：“撞车？”
    莫陌把路上经历的事说了遍。
    每个细节，每个惊险过程他都没遗漏，但回来之后审问幕后之人的事他没说。
    于他而言姜安跟厉致深虽然是老板的妈妈爸爸，但厉致深毕竟是厉家人，万一在知道霍知舟对付厉承轩后他选择站在厉承轩那边呢？
    “如果不是林北和霍总的人及时赶到，我们三个都会死在那里。”莫陌尽可能把事情说的严重。
    林北没来他百分之百会跳下去救他们。
    按照司宁所说瀑布下还有厉承轩的人在，在老板跟唐白都昏迷的情况下，他一个人要应付那些人还要救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厉致深：“知道是谁做的吗？”
    莫陌和林北对视一眼。
    没说。
    “霍知舟呢。”厉致深仿佛看穿他们的想法。
    “出门办事去了。”林北知道厉致深是一个将就信得过的人，透露了一点，“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回来了。”
    厉致深眉心拧的更深了。
    都是男人，他猜到霍知舟大概率是去处理人了。
    嗡嗡两声。
    他手机响了。
    见是厉老爷子打来的时，他没多想当着众人的面接了：“什么事。”
    “你知道软软在哪里吗？”厉老爷子站在姜软姜安她们的别墅外，见大门紧闭时心里有些沉。
    厉致深下意识朝姜软看去。
    众人疑惑他这个眼神。
    厉致深跟厉老爷子感情不深，以至于在这种事情上他向来不会认真回答：“你找她做什么。”
    “刚刚我跟她打电话听人说她昏迷了。”厉老爷子这话是在试探，“你不知道她生病了？”
    厉致深：“？”
    什么玩意儿？
    他立马把电话挂了。
    厉老爷子再打过来时他没有任何犹豫挂断。
    “怎么样？”厉老爷子身边的管家询问，“致深有说什么吗？”
    “试探不出来。”厉老爷子面色沉沉，脸上全是凝重。
    “怎么试探不出来，他将电话挂了就是心虚！”厉承轩的儿子厉泽激动了，眉眼间都是着急和担心，“说不定这事就是他跟霍知舟联合起来做的！”
    厉老爷子嗓音陡然一沉：“混账，怎么说话的。”
    “我有说错吗？”厉泽年龄比姜软大几岁，但从辈分上来说他跟厉致深是同辈，“我爸一直不满意他将股份给姜软，他想找人除掉我爸不是很正常？”
    厉老爷子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一个小时前他跟厉泽都接到了厉承轩和他秘书打来的电话，大意是霍知舟派人杀他们。
    他们把事情经过说的有声有色，让他们很难不怀疑。
    “大伯！”厉泽叫厉老爷子，心里焦急如焚，“我爸可是你亲弟弟，你忍心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一个外人杀害吗？家族内斗怎么斗都行，但不该让外人插手。”
    “我再给他打个电话。”厉老爷子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心情平和，“他挂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刚刚说姜软生病，在找人问。”
    本来给姜软打电话只是想试探一下霍知舟的去向。
    谁知道她生病了。
    厉泽：“什么生病，我看她就是故意给霍知舟打掩护。”
    厉老爷子也想怀疑，但刚才的通话中他感觉到姜软说话声音比以往虚弱很多，应该是真的生病了。
    他将电话打过去，仍旧是响一秒不到就挂断。
    他只好给他发消息：【有正事找你。】
    厉致深看到了。
    没回。
    众人注意到了这一幕。
    “有事去忙，这里不需要你。”姜安没想那么多，心系姜软安全的她并不想看到这人的电话一会儿又响。
    “你们两个跟我出来一下。”厉致深心中有了怀疑，视线落在莫陌跟林北身上，“有事跟你们交代。”
    两人看了姜软一眼。
    后者微微颔首。
    他们也就跟厉致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姜软跟姜安，见自家女儿脸色还没完全恢复，姜安心里生出自责：“我不该让你去秦家的。”
    “这是我自己要去的。”姜软说，“就算没有这事，厉承轩也会通过其他方式对付我。”
    姜安眼中多了几分凝重：“厉承轩？”
    “我昏迷期间霍知舟抓到了这次事件的指挥者，通过审问和司宁的调查，得知幕后之人是厉承轩。”姜软实话实说，在妈妈面前她没有隐瞒。
    如果是厉致深，她或许会装一下不知道。
    毕竟她跟这位“爸爸”还没那么熟。
    姜安眼中有情绪划过。
    厉承轩。
    当初用这种方式对待她跟厉致深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将目标放在软软身上。
    “霍知舟出去就是解决这个事。”姜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半个小时前厉老爷子给我打电话问过霍知舟的动向，我猜应该是知道厉承轩出事了。”
    姜安眼中有疑惑。
    霍知舟做事滴水不漏，算无遗策，怎会让厉老爷子知道？
    这跟他以往的行事风格不太一样。
    与此同时。
    外面的厉致深也在问这个事。
    他看着人机脸的莫陌和淡定的林北，直截了当道：“那些害软软的人是厉承轩安排的，是吗？”
    莫陌：“不知道。”
    林北：“还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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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2章 救命恩人一词

    “要真还在查，守在软软身边的就是他而不是你们两个。”厉致深将他们拆穿，“你们不想说我也不多问，他还有多久回来。”
    林北拿手机看了一眼：“三个小时。”
    厉致深：“……”
    厉致深：“他有跟你们说看到我们家老爷子怎么说吗？”
    林北和莫陌一脸茫然。
    一副不懂他话的意思。
    “老爷子那边我想办法拖住。”厉致深开口道，不管猜测是真是假，他还是选择站在姜软这边，“三个小时后他要还没回来我就不管了。”
    “您随意。”林北言语简单。
    厉致深进去跟姜软和姜安说了一声。
    他不知道姜软已经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离开的时候只说有点儿要去忙，待会儿再回来，好在他走后林北进来帮她解释了一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姜软这边在等霍知舟回来的消息，江特助处理完左泰跟那些参与追杀姜软他们的人后回到了庄园。
    至于厉致深，则在跟厉老爷子周旋。
    “你刚刚说软软生病什么意思？”厉致深找到他就问，眉眼间是沉稳和严肃。
    厉老爷子狐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你没找到她？”
    厉致深沉默着没说话。
    厉老爷子问：“你接到过你小叔电话吗？”
    厉致深抬眼。
    情绪很淡。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是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没事我俩会互通电话？
    “他跟我和小泽打过电话，说霍知舟派人追杀他。”厉老爷子说这话时视线一直看着厉致深的眼睛，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天王老子在追杀他都跟我没关系。”厉致深神色如常，“我只想知道你说软软生病是什么意思，我问了周边医院没她入院记录。”
    “你这话什么意思！”厉泽暴脾气的站出来。
    厉致深一个眼神看去。
    厉泽下意识畏惧。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跟她打电话问霍知舟时听到电话那边在叫医生。”厉老爷子试探不出来后只能走这条路，“问过秦安了吗？”
    厉致深：“没接电话。”
    “你撒谎！”厉泽脱口而出，“我的人之前还看到你跟她在一起。”
    厉致深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抬脚就打算走。
    还没走两步。
    厉老爷子叫住了他：“等等。”
    厉致深背对着他，态度比之前还冷漠：“说。”
    厉老爷子还没开口厉致深的手机先来了一个跨国电话，他拧了拧眉心选择接听，刚滑动接听键就是一阵咒骂声：“厉致深，你们父子别太过分！”
    厉致深：“？”
    厉承轩？
    他下意识朝厉老爷子看了眼。
    “等我回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厉承轩的话还在说，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的他点开了免提，“我会告诉家族所有人你跟你爸为了把股份给姜软都做了些什么！”
    厉致深问厉老爷子：“你做了什么？”
    厉老爷子：“？”
    厉老爷子一头雾水：“承轩的电话？”
    厉致深：“嗯。”
    厉老爷子眉心拧在一起，浑浊的眼睛第一次这么疑惑。
    “原来你们才是一伙的！”旁边的厉泽被吓得后退好几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厉老爷子跟厉致深，眼中有愤怒和屈辱，“我这就去告诉家族里的其他长辈，让他们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不是我做的。”厉老爷子试图解释。
    厉泽开着车就跑了。
    他速度很快，生怕被人追上。
    “你刚刚说厉承轩给你打电话说霍知舟派人追杀他？”厉致深把话题聊了回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通电话，但直觉告诉他跟霍知舟有关。
    他没参与。
    老爷子更不可能做这种事。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有人在这件事情上动了手脚。
    “暂时还不清楚。”厉老爷子改变了话术，“等见到霍知舟再说。”
    这通电话之前他非常肯定这事是霍知舟参与，以他的能力和手段要做到这种事儿轻而易举，但现在他开始怀疑刚才那通电话的目的性。
    与此同时霍知舟那边。
    下了飞机的他给江特助发了条语音消息：“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江特助回的很快：“跟预想中的一样。”
    霍知舟收了手机。
    一切准备就绪。
    就等厉家的人来找他了。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麻烦？”司宁见他回完消息才问，“怎么这次弄得这般大张旗鼓？还任由厉承轩打电话回去说你坏话。”
    “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厉家的怀疑。”霍知舟解答。
    司宁：“那你真正的安排是什么？专业杀手？雇佣兵？还是什么？”
    霍知舟情绪很淡：“我只是一个商人，别把我想的那么凶残。”
    晚上十点整。
    霍知舟到了庄园。
    他先去换了身衣服，不想穿着见过厉承轩的衣服去见姜软。
    看到他来，姜安难得主动把空间让给他和自家女儿，她很清楚这次事情如果没有他暗中保护，她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软软了。
    “你们聊，我带岁岁出去转转。”
    “好。”
    霍知舟没客气。
    没一会儿。
    整个房间只剩下他跟姜软。
    两人四目相对，复杂又带着几分小情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霍知舟从医生那里了解了情况，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厉承轩那边我会解决，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不想你……”为了我双手染血。
    “我知道。”霍知舟打断了她的话。
    他一直都知道。
    她喜欢他干干净净，喜欢他身处世俗却一片清风。
    姜软还是担心。
    她知道霍知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还是下意识怕他做出一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你这算不算担心我。”霍知舟不放过任何一丝寻找姜软爱他的痕迹。
    “你救了我，我担心你很正常。”姜软对待感情很坦诚。
    霍知舟：“我跟你的关系是不是可以从陌生人变成救命恩人。”
    姜软：“……”
    霍知舟：“怎么不说话。”
    姜软：“是。”
    霍知舟又问：“你一般怎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表达感激，铭记恩情。”姜软回答的很正式，一点儿跟他调情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在他遇到困难时给予帮助。”
    霍知舟有些时候脸皮挺厚：“我现在就遇到了一个困难，你要不要像你说的那样给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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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3章 全靠演戏

    “你说。”姜软情绪还是稳的。
    “来回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有点儿头疼。”霍知舟坐在她床边，没有提过分的要求，“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揉揉太阳穴。”
    姜软一顿。
    霍知舟尾音上扬：“不行？”
    姜软微微颔首：“行。”
    霍知舟心安理得的俯身在她床边。
    姜软伸手给他揉，和以往很多次一样，力道轻柔但又刚好能给他舒缓疲劳。看着他闭上眼睛的眉眼间一片疲态，她知道他的确累了。
    约莫一分钟左右。
    霍知舟睁开双眼。
    两人视线刚好撞在一起。
    一个清冷淡然毫无波动，一个温柔宠溺带着毫不掩饰的爱。
    “好了。”霍知舟将她的手拿下来，“救命之恩就此抵消。”
    姜软眉眼间有疑惑。
    不等她想这话很不霍知舟时，他另一句话又来了：“按照正常关系走，经历救命之恩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可以晋升为朋友？”
    姜软：“……”
    姜软别开视线没再搭理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霍知舟伸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从今天开始，霍知舟就是你朋友，愿意为你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朋友。”
    姜软刚想说点儿什么。
    江特助敲响房门开了口：“BOSS，厉董事长和厉老先生来了。”
    霍知舟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好。”
    “如果厉家要找你麻烦，你就全部推到我身上。”姜软不想因为自己，让他跟厉家对上，“我来解决。”
    “行。”霍知舟答应的干脆。
    但他怎么可能把事情推到自己喜欢的人身上。
    别说这事他能轻松解决，就算解决不了，他推到厉致深身上也不可能推到姜软身上。
    庄园大厅内。
    一群人坐在那里。
    除却面色有些严肃的厉老爷子和厉致深以外，其他人神情自然淡定。
    随着脚步声响起，霍知舟从楼上下来，身上仍旧是深色的穿搭，他自然的跟两人打了招呼：“厉老先生，厉董事长。”
    厉老爷子微微颔首。
    厉致深视线落在他身上一个字都没说。
    “两位深夜造访，有事？”霍知舟主动问。
    “也没什么大事，就接到承轩从国外打来的电话。”厉老爷子说这话时视线是看着他的，“说你派人在国外追杀他。”
    霍知舟神情很淡：“是吗？”
    厉老爷子等着他后文。
    虽说致深那通电话很奇怪，但厉承轩被人追杀的事情似乎是真的。
    万一霍知舟跟致深使了什么手段，让厉承轩以为这件事儿有他的参与呢？
    “正好我这儿有东西要给两位看。”霍知舟接过江特助拿过来的文件，递到他们两人面前，“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去找你们，现在刚好。”
    厉老爷子眉眼间有疑惑闪过。
    厉致深接过拆开。
    在他们看的过程中，霍知舟充当起了解说：“这是厉承轩派人害软软的证据，安排车祸，雇佣杀手以及另外两项还没来得及实施的计划。”
    “承轩不可能做这种糊涂事。”厉老爷子下意识替厉承轩辩解。
    他不喜欢他这个弟弟，但不代表他希望厉家的人栽在霍知舟手里。
    要他跟姜软联姻促成好事是一回事，不想他对厉家人出手是另一回事。
    “要我说的明白些吗？”霍知舟平淡的语气自带气场，“这些是证据，交给警方可以让厉承轩判三到十年的有期徒刑。”
    厉老爷子眉心微蹙。
    霍知舟又推了一份文件过去：“加上这些，足以死刑。”
    厉老爷子锐利的视线看过去。
    霍知舟不躲不避。
    厉致深翻开看了看。
    见上面各种商业犯罪时，他下意识朝自己这位“未过门的女婿”多看了两眼。
    这家伙……
    这些东西都能弄到？
    “所以承轩在国外遭遇的追杀是你做的？”厉老爷子面色沉沉，“因为他找人害姜软，你给她报仇？”
    “要是他安排的，也不必煞费苦心将证据摆在你面前。”厉致深将那些罪证放回去，嗓音沉稳。
    厉老爷子朝他看来。
    厉致深认真严肃脸：“你找我们，是想我们给你一个交代？”
    “是。”霍知舟食指交叉放在面前，“虽说软软并未认你这个父亲，但从血缘上来说你们有那一层血缘关系，我不想软软难做，但也希望你们能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厉致深磨了磨后槽牙。
    这时候还不忘踩他一脚？
    “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漂亮话厉老爷子也是会说的，“但现在他在国外被人追杀，我想给你也难。”
    霍知舟漆黑的双眸让人猜不透：“江于。”
    江特助立马上前：“BOSS。”
    “让人查一下厉承轩现在是不是在国外。”霍知舟薄唇轻启，神色认真，“以及有没有遭到追杀。”
    “好的。”江特助立马去了。
    大厅内一片死寂。
    厉老先生面色有些不悦，眼睛盯着霍知舟：“你这是不信我？”
    “你刚刚不也没信人家？”厉致深先一步开口，“厉承轩跟你说霍知舟派人杀他你就信，那他说你跟我也有参与你怎么不信？”
    “你！”厉老爷子动气了。
    厉致深面不改色。
    父子之间的仇怨从多年前就已结下，现在还能交流已是不易。
    “什么意思？”霍知舟问。
    厉致深将之前发生的事大概跟他说了一遍，听完全过程，霍知舟眉眼间掠过一丝深思。
    瞧着他这般，厉致深气的牙痒痒。
    这事儿要没霍知舟参与他改姓霍。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在这儿装。
    心思也太深了！
    “霍总。”厉老爷子因为刚才的事对霍知舟多了点儿客气，心里却还是有一丝存疑，“这个事你要查多久才能查到？”
    霍知舟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顺利两个小时，不顺利一晚上。”
    林北：“……”
    唐白：“……”
    两人余光朝角落的司宁看了一眼。
    就算不知道这一切，查清楚不也是十分钟的事？
    念及至此。
    唐白忽然一顿。
    霍知舟身边拥有顶级黑客的事知道的人好像不多……他就这么大大方方毫不掩饰的让他知道，就不怕他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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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4章 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介意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吧。”厉老爷子问。
    “您随意。”霍知舟从始至终的态度都很自然，没有情绪起伏，“在等之前您跟家里通个电话，表示您自愿留在这里的就行。”
    厉老爷子眉心微蹙：“你这话什么意思。”
    霍知舟不怕得罪任何人：“是我说的不够明白？”
    厉致深：“……”
    众人：“……”
    厉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他为什么会想到让这小子跟姜软在一起？
    就这脾气和对待长辈的态度，要真将厉家的股份拿到手还不得更加嚣张？
    此时的他只想到眼前，压根没有考虑过多，以至于冲动之下对霍知舟的意见越来越多。
    “给管家打个电话。”厉致深开口缓解了局面尴尬，“别让他们担心。”
    厉老爷子瞪了他一眼。
    厉致深稳的很：“您一来就指控他派人杀厉承轩，他多点儿警惕心不是很正常，您这么大把岁数心脏还不好，万一突然病发，厉家那些人以为是他害的您呢？”
    厉老爷子更气了。
    这是儿子该对老子说的话吗？！
    “用不着！”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生气了，“你这个厉家家主在这儿，谁敢多说半句。”
    “我是家主，但大家知道我与您关系不和。”厉致深把话说的直接，“真出了什么事，难保他们不会怀疑是我跟霍知舟联手害的。”
    厉老爷子又想生气，却在开口那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从接到电话到现在他一直在怀疑霍知舟。
    如果霍知舟真要对厉承轩动手，会给他往家里打电话报信的机会吗？厉承轩一直都不赞成致深将股份给姜软，更不想看到姜软跟霍知舟关系缓和联手……
    这是不是承轩的阴谋？
    一时间。
    越来越多的疑惑充斥在他脑子里。
    “厉老先生真不想打也不勉强，我让人将监控打开就好。”霍知舟开了口，“但等的时间可能有点长，您可以先去房间休息一会儿。”
    “无碍。”厉老爷子面色严肃，“就在这儿。”
    他这么说霍知舟也没多说，只是吩咐这里的佣人给老人家安排了一些吃的喝的。
    一切准备就绪后，霍知舟站起身自然道：“我上去看看软软的情况，有怠慢两位的地方还请见谅。”
    “我也去看看软软。”厉老爷子站起身。
    厉致深跟他同步动作。
    瞧着这阵仗，霍知舟看向司宁：“你帮我去看看软软睡了没。”
    司宁：“好。”
    厉老爷子跟厉致深对视一眼。
    两人都觉得霍知舟这小子在关心软软这方面挺细致。
    司宁去楼上时姜软正拿着手机回消息，看到她来她先打了招呼，司宁简短寒暄完才跟她说：“你要不想见厉老先生和厉董事长，我就说你睡了。”
    姜软抬眼。
    还没说话司宁再次建议：“我建议你不见。”
    姜软：“为什么？”
    “厉老先生并不是很关心你。”司宁有话都是跟姜软直接说，两人沟通模式很简单，“比起你的好坏，他更为在意的是霍知舟有没有对厉承轩动手。”
    刚刚那翻对话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
    整个聊天内容下来，厉老先生对姜软被追杀的事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那就不见。”姜软没有犹豫。
    司宁嗯了一声。
    她冲她微微一笑后才走房间，等到楼下时面色变得有些凝重：“软软睡了，但好像在做噩梦。”
    “我去看看。”霍知舟当真了，站起身就朝楼上去。
    厉老爷子也想去但被厉致深拉住了，他佯装生气道：“拉我做什么。”
    厉致深：“有事跟您谈。”
    厉老爷子蹙了蹙眉心，还是跟他换了个地方谈。
    见厉致深满脸严肃和凝重时，他难得出现些许担心：“你想谈什么。”
    “这儿没监控。”厉致深视线在周围看了一眼，嗓音正式严肃，“厉承轩派人追杀软软的事您知不知情。”
    厉老爷子：“？”
    厉老爷子：“我怎么可能知情。”
    厉致深眼神很具有压迫感：“您要不知情，为什么听说软软被追杀时一点儿都不意外？也没在您脸上看到担心？”
    “我……”厉老爷子话语一顿。
    他总不能说姜软现在好好的没事，而厉承轩身处危险，他下意识在意厉承轩的事是不是霍知舟做的了。
    一旦这样说了，他跟致深本来就不太好的父子关系怕是会更加难看。
    “你爱不爱软软，在不在意她我不关心。”厉致深说，“我只知道厉承轩害了我闺女，他要能活着回来，我会毫不犹豫让他付出代价。”
    厉老爷子眉心微拧：“他是你小叔。”
    厉致深：“软软是我亲骨肉。”
    厉老爷子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后面的话。
    “看来刚才你跟霍知舟说要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是一句客套话。”厉致深拆穿他，“你根本没想过让厉承轩付出代价。”
    “如果软丫头出事我肯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厉老爷子试图劝说，“但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大局上来说，他不想看到家族内部斗出人命。
    如厉泽所说。
    内部怎么斗都行，但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只看中利益。”厉致深本来只是在演，想帮霍知舟一把，让自家老爷子别怀疑他怀疑的太深，但现在他忽然明白了，“软软不想来厉家认祖归宗是对的。”
    厉老爷子气息陡然一沉。
    厉致深说：“以后别想着她来厉家，等她好点儿之后我会告诉她你是一个怎样的长辈。”
    “我只是为了厉家考虑。”厉老爷子耐着性子解释，不想跟自家儿子闹得太难看，“你作为家主一意孤行，我这位老家主总不能不顾全大局。”
    “什么都扯上家族。”厉致深说话很难听，“二十多年前是这套说辞现在还是，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厉老爷子还想再说点儿什么。
    厉致深抬脚走了。
    再次回到大厅沙发上时，众人明显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差。
    厉致深说了句有点事儿离开一下后，就起身去了楼上。
    厉老爷子面色愁容复杂，胸口那个地方愈发压抑。
    同一时间姜软房间，看着走进来的霍知舟姜软眼睛眨了两下，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上来了？”
    “看看你。”霍知舟声音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温柔。
    姜软：“？”
    她愣神之际。
    霍知舟忽然俯身给了她一个拥抱：“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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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5章 你越界了

    姜软：“？？”
    姜软伸手将他推开，离婚后的她特别清醒，坚决贯彻一个理念：“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让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我就锦上添花。”霍知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Ultra版。”
    本来他以为厉老爷子即便在乎利益，对软软多多少少也有点儿隔代亲，但刚刚整体聊天下来，他注意到说了厉承轩的事情后，厉老爷子的称呼就从软软变成了姜软。
    直到后面才又重新恢复正常。
    由此可见，他对软软没有半点儿亲情。
    “霍知舟。”姜软不喜欢他们的关系。
    霍知舟：“嗯？”
    姜软：“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和话语越界了吗？”
    她说的很无情，无情到这些言语像一把尖锐的刀刺进霍知舟的胸膛。
    她知道在他救了自己之后这样说不合适，可若不制止纵容他的甜言蜜语和暧昧关系，只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愈发尴尬。
    到后面难以收场。
    救命恩人就是救命恩人。
    朋友就是朋友。
    暧昧言语不可取。
    “情难自禁。”霍知舟面不改色，立马拉开了跟她的距离，“刚才的事冒犯了，希望你不要在意。”
    “我在意，希望从今天开始不要再有这样的行为和言语。”姜软把话说的明白，没让他觉得道了歉这事儿就过去了，“除非你觉得朋友之间这样的行为很正常。”
    霍知舟：“必要时，可以正常。”
    他现在的朋友只有顾时西跟司宁。
    他们两个排除，只剩姜软。
    “我要休息了。”姜软不想跟他多说。
    “好。”霍知舟在这些事儿上从不打扰，“有事随时叫我。”
    姜软没回答，随着霍知舟能将房门关上，她拿出手机给顾时西发了条消息：【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顾时西：【？】
    顾时西：【什么话？】
    姜软眉心微不可见的拧了拧，这是要赖账？
    正要打这几个字时顾时西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是不是之前让你过来看霍二答应的事？】
    当时他跟姜软说只要她在那边待上一个周，她要怎么对他就行，就算日后她要拿着刀砍霍二，他都做那个帮她递刀的人。
    霍二这是把姜软惹到了？
    姜软：【是。】
    顾时西一个电话闪了过来。
    姜软见门关的严丝合缝后接了。
    “你想要让我帮你做什么。”顾时西总的来说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毕竟当初的事是他要求姜软去的。
    “不忙的话来一趟海城，有点事想跟你谈谈。”姜软说的很冷静，“忙的话就算了。”
    顾时西：“不忙，明天就来。”
    姜软提前打了一个预防针：“我要你做的事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儿难办。”
    顾时西：“没事，当初让你照顾霍二不也让你难办？”
    姜软没多说：“行。”
    电话挂断那一刻，顾时西让助理给他收拾东西，本来霍二对他待在海城吃瓜看戏不怎么待见，现在姜软叫他过去他总不能再赶自己走。
    门外的霍知舟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刚关了门出去就看到厉致深站在房门外。
    “你跟软软现在只是离婚关系。”厉致深故意的，“有些行为和话语还是不要越界比较好。”
    霍知舟不紧不慢：“没想到厉董事长还有偷听的习惯。”
    厉致深：“不小心听到的。”
    霍知舟：“我知道你羡慕。”
    “羡慕你被软软不待见？还是羡慕软软将你们界限划的很清？”厉致深见姜软没事后，开始了挖苦模式。
    “都羡慕。”霍知舟在这事儿上就没输过，“毕竟你跟妈什么关系都没有。”
    厉致深：“……”
    霍知舟：“我跟软软虽是离婚关系，但我们至少拥有过，您呢？”
    厉致深深吸一口气。
    “软软因为过去的事心有芥蒂，有点儿排斥我的亲近和接触很正常。”霍知舟不紧不慢道，“但我至少在她受到委屈时给了她一个拥抱，您有吗？”
    “我是你长辈。”厉致深提醒，这小子也太不识相了。
    “正因为您是我长辈，我才耐着性子跟您说这些。”霍知舟从始至终面色淡定，情绪平和，“有时间挖苦我，在我身上找存在感，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妈增进感情。”
    厉致深怼了他一句：“用得着你说？”
    霍知舟谦逊得很：“是晚辈多嘴了。”
    厉致深：“……”
    厉致深到嘴边的话就这么被卡住。
    明明还有很多想骂这臭小子的，怎么就忽然骂不下去了？
    “若没其他事我先失陪一下。”霍知舟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很平易近人，“这儿您当自己家，随便逛。”
    厉致深被气到了。
    这是第无数次觉得这小子心思太深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斗嘴这件事儿上他不是霍知舟的对手，他都不是，那软软跟他在一起会幸福吗？
    他会不会也像对他一样怼的软软哑口无言？
    “霍知舟。”他叫住了他。
    霍知舟停下回眸。
    厉致深这次带着点儿严肃和长辈的气势：“如果你跟软软说话也这样，我这个当父亲的不会让你好过。”
    “看来您是赞成我跟她在一起的。”霍知舟说。
    厉致深磨了磨后槽牙。
    再乱说话他扇嘴。
    霍知舟的嘴！
    这段插曲过后，厉致深回到了客厅。
    众人察觉到他的情绪和脸色比之前还差，唐白下意识关心的一句：“大小姐的情况变严重了吗？”
    “嗯？”厉致深一愣，随即回答，“还好。”
    众人盯着他看。
    这脸色也不像好啊。
    恰在此时江特助走了过来，衣服穿的一丝不苟：“厉承轩先生的事情有点复杂，要完全查清需要等到明天早上，BOSS让我先给两位安排住处。”
    “复杂是什么意思？”厉老爷子问。
    “涉及的人和事太多，一时半会儿查不清。”江特助回答。
    厉老爷子眉心微蹙。
    厉致深站起身：“我房间在哪儿。”
    江特助：“请跟我来。”
    “承轩被追杀的事你们查到了吗？”厉老爷子忽然问，着急要一个答案，“是真的还是只是他在撒谎？”
    厉承轩那边自从跟他们打了电话后就联系不上，唯一一次得到他消息还是他将电话打到厉致深那里，这说明他那边的信号可能很不稳定。
    截至目前为止厉家那边也没传来任何消息，代表他们还没找到任何线索。
    霍知舟的信息网比较大，查起来应该比他们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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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6章 商谈

    “是不是追杀暂且不知。”江特助回答的认真，“但厉承轩先生的确遇到了危险。”
    “你们找到他了？”厉老爷子开口。
    “没有。”江特助又不傻，害了自家姜小姐的人他怎么可能还帮着，“我们的人在两个小时前看到他跟其他人起了争执，现在他在哪里暂时不知。”
    厉老爷子下意识看向从楼下下来的霍知舟。
    直觉告诉他霍知舟肯定没尽全力。
    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查到厉承轩是害姜软的凶手，还将他的商业犯罪找出来，怎么可能这么久过去了还没人的消息。
    “厉老先生有话说？”霍知舟没有跟人猜谜语的习惯。
    “没有。”厉老爷子清楚自己没资格要求人家尽全力，索性转移了话题，“只是想问问今晚我这个老头子睡哪里，看样子承轩的事要明天一早就才有结果。”
    霍知舟：“林北，带厉老先生去休息。”
    林北：“好的。”
    他一走。
    大厅内的人也一点点散掉。
    在大家都各自忙碌时，厉致深朝四周看了看后问：“安安呢？”
    霍知舟：“嗯？”
    厉致深咬牙切齿。
    但凡软软在他身边长大，这小子能娶到她算他输。
    “妈跟岁岁在三楼。”霍知舟回答了，“她跟岁岁正在聊正事，您还是别去打扰比较好。”
    “要你说。”厉致深扔下这么句就离开了。
    霍知舟回到书房。
    江特助跟他汇报真正的消息：“厉承轩跟他秘书现在过的很不好，每分每秒都处于高强度的精神压力中。”
    霍知舟：“嗯。”
    “左泰那边宁三少还在审。”江特助一字一句道，“暂时没审出什么。”
    “让他抓紧点儿，厉承轩跟秦牧川不一样，他不可能只有明面上这些打打杀杀。”霍知舟整颗心就没彻底放松过，“背地里肯定还有准备。”
    江特助：“好。”
    霍知舟嗯了一声。
    他不怕这种明面上的针对，大不了多派点儿人在软软身边保护。
    他怕的是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手段。
    防不胜防。
    一个疏忽就可能给软软带去伤害，如今这情况他又不可能让软软待在家里不出门，年后医康要忙的事也很多，这是秦家的考验他又不能明面上插手。
    一时间，霍知舟整颗心都有些沉重。
    当天晚上他这边没能好好休息，厉老爷子那边也一样，等到凌晨也没等到厉承轩的消息后他心情更加凝重了，只能问管家：“厉泽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被软禁后把楼上能摔的东西全摔了。”管家叹了口气，“十分钟前还在砸门。”
    “他爱砸就砸，事情没查清楚前不能让他出去乱说。”厉老爷子叮嘱道。
    管家：“明白。”
    厉老爷子嗯了一声，听得出来他情绪不是很好。
    “您为什么不让致深去查承轩的事。”管家询问，“虽然你们关系有点儿僵，但总的来说大家都是厉家人，致深应该会帮忙才是。”
    “算了。”厉老爷子隐瞒了厉承轩害姜软的事，“他跟承轩关系不和，让他查只怕他也不愿。”
    此时的厉致深手里已经拿到了厉承轩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看完全部资料，他明白江特助说的那句事情有点复杂。
    就资料而言，厉承轩的事涉及的人太多。
    但……总觉得怪怪的。
    “还有其他的吗？”厉致深跟人打着电话。
    “没有了。”跟他对话的是厉氏集团现任总裁沈总，对厉致深很客气，“结果我核查了三遍没错漏，只不过……”
    “什么？”厉致深问。
    “查这些的时候很顺利。”沈总说，“顺利到好像有人特意铺了一条路，让想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能不走弯路的顺利查到。”
    厉致深眸子微深。
    绝对是霍知舟那小子做的。
    “要换个方式再查一遍吗？”对面问。
    “不用。”厉致深没浪费时间，他清楚这事儿若是霍知舟做的换多少方式再查一遍都没用，这小子做事滴水不漏，整个圈子没什么人是他对手。
    ……
    一转眼第二天到了。
    吃完早餐后厉老爷子就找到霍知舟：“承轩的事有结果了吗？”
    众人视线落在他身上。
    霍知舟也多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厉老爷子没意识到问题，“承轩出事了？”
    “他害软软那么惨，出事得到报应不是挺正常？”厉致深为自家闺女打抱不平。
    起床到现在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老爷子没有关心软软的情况好不好，也没在软软跟他打了招呼之后拿出应有的态度，反而吃完饭就迫不及待知道厉承轩的消息。
    他知道他只看中利益，但没想到连装都不装一下了。
    厉老爷子一顿。
    这才意识到自己担心厉承轩和厉家去了，忘了姜软被害一事。
    “软……”
    “两个小时前得到消息，厉承轩现在的确在被人追杀。”霍知舟开口截断了他的话，迟来的关心软软不稀罕。
    厉老爷子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什么人做的？”
    霍知舟给江特助递了一个眼色。
    后者将查到的资料递到他面前。
    “一共有三波人，具体原因您可以看看查到的资料。”霍知舟将资料拆开拿给他，“是真是假，您自己有判断。”
    厉老爷子接过。
    看的过程中他面色凝重。
    合同里埋陷阱。
    合作中耍诈。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跟当地的地下势力联手想黑吃黑。
    看着厉承轩得罪人的原因，厉老爷子没有半点儿怀疑。
    多年前他要海外公司的管理权时他就叮嘱过他凡事不可乱来，他嘴上答应但背地里还是我行我素，想着只是一个子公司的分公司他也没多管。
    现在看来。
    他是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您现在还觉得是我派人追杀的吗？”霍知舟把话题说回来。
    “他自己种的因，得到的恶果与你无关。”厉老爷子心思沉沉，“等他回来我会给你和软软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是在这之前能不能麻烦你……”
    话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霍知舟也明白，他大大方方挑明：“想让我护他周全，让他安全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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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7章 不信任厉致深

    “可以吗。”厉老爷子还是问了。
    他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私心里他不想自己的族人在外遭到这种危险。
    霍知舟拒绝的干脆：“不可以。”
    厉老爷子欲言又止。
    最终没有强求。
    “那就不多打扰了。”他站起身，整个人仿佛在这一刻苍老了很多，“致深跟我一起回去，我有事跟你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管家的车已经在下面等着了。”厉致深言语沉稳，态度摆的明确，“您也不必去找小沈，我跟他叮嘱过了，厉承轩的事不管谁去找他都别理。”
    厉老爷子的气一下子上来了：“你！”
    厉致深眼神看过去：“他那样对软软，我没落井下石已经是仁慈。”
    厉老爷子气得不行，可也清楚不管是厉家还是厉承轩跟他，欠厉致深的太多了。
    片刻后。
    厉老爷子还是走了。
    厉致深送完回来本打算在姜软跟姜安面前刷刷存在感，让她们知道现在的他是一个有责任心，有能力护着他们的人。
    但等他回到客厅时，等待他的只有还在翻看资料的霍知舟。
    “她们人呢？”厉致深问。
    霍知舟：“外面晒太阳。”
    厉致深抬脚就朝外走，还没走两步意识到什么的他折返回来在霍知舟旁边单人沙发上坐下，一双幽深的视线就这么赤裸裸的盯着他。
    霍知舟面不改色：“有事？”
    “是你将厉承轩做的那些事透露给那些人的？”厉致深这话是肯定句。
    如果不是霍知舟有意为之，那些人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一起发现。厉承轩为人不行，但在耍手段这方面还算在行，不然也不会坑人那么多年还混的风生水起。
    霍知舟抬眸。
    “别着急否认。”厉致深在他开口之前说了，“我知道是你做的，但我不理解的是你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将他解决掉，为什么要弄的人尽皆知？”
    “换个角度就想通了。”霍知舟将手里的资料放在桌上。
    厉致深问：“什么。”
    霍知舟：“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厉致深：“……”
    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您觉得是我做的是因为厉承轩害了软软。”霍知舟转移话题的能力极强，“但我跟软软现在并无亲密关系，真要说起来，您的可能性更大。”
    厉致深：“？”
    霍知舟套路人一套一套的：“厉承轩二十多年前害过您跟妈，现在又害您闺女，您想除掉他不是很正常。”
    “霍知舟。”厉致深第无数次觉得这家伙挺狗。
    “您说。”霍知舟谦逊有礼。
    “你好得很。”厉致深没想到自己一句话都没套出来，只能再次下套，“你就不怕我动真格查出些什么？”
    “您随便查，我问心无愧。”霍知舟稳得一批，轻描淡写的语气，“需要我帮你提供点儿思路吗？昨晚您的人也查的挺累的。”
    如果说之前厉致深觉得霍知舟脑子聪明，现在就觉得他不是人。
    小沈的能力有多强他是知道的，即便从秦墨那边查东西他也能悄无声息不被人察觉。
    但这小子什么都知道。
    能力是不是逆天了些。
    “安安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厉致深开始怀疑当初姜软跟他结婚，是不是他使用了什么非法手段。
    “您可以去问问。”霍知舟说，“您的问题，妈应该乐意回答。”
    厉致深咬牙切齿：“不噎我你不舒服是吧？”
    霍知舟黑眸疑惑：“嗯？”
    厉致深第一次被气的想骂脏话。
    这臭小子当初是怎么把软软骗到结婚证上去的？
    “老爷子那边暂时不会怀疑你，但厉承轩给厉泽打过求救电话，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厉致深深吸一口气，没跟他计较，“家族那边我替你解决。”
    霍知舟正要开口。
    厉致深没好气道：“你也别说什么不是你做的，是不是我能不知道？”
    “您开心就好。”霍知舟没承认没反驳没辩解。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厉致深拧了拧眉心盯着他，“就算想把事情闹大也没必要让厉承轩将电话打到厉泽那里，是不是蠢。”
    “软软出事到现在，厉董事长有为她做过什么吗？”霍知舟反怼。
    厉致深：“……”
    行。
    真行。
    他甩手离开，没再多说半句。
    在他走出客厅那一刻，江特助走了过来发表疑惑：“厉董事长是姜小姐的父亲，为什么连他也不告诉。”
    “他先是厉家的人，后面才是软软的父亲。”霍知舟黑眸深邃，“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不想出现任何差错。”
    现在厉致深对软软和妈是好是因为他地位稳固，没有人能再像以前一样拿捏他威胁他。
    但如果还是当初呢？
    他又会作何选择？
    “给厉家那边施压。”霍知舟交代，“如果厉泽还到处说是我派人追杀厉承轩，让律师直接起诉。”
    江特助：“好的。”
    厉泽此时还在家里闹。
    厉老爷子去看他的时候家里一片狼藉，除却摔碎的花瓶以外还有很多摆放品。
    “事情我查清楚了，不是霍知舟做的。”他摆出了老人家的气势，眼神严肃锐利，“是你爸之前做的那些事被人发现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放屁！”厉泽一个字都不信。
    厉老先生将霍知舟查到资料递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厉泽拿过翻了两眼。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和各种专业词汇。
    看到这些的他只觉得烦躁，以至于看了后面的结果后他将资料摔在地上：“要不是霍知舟做的，我爸为什么打电话跟我说是他派人追杀他！
    “我看你就是觉得霍知舟有权有势，能给厉家带来好处才不敢得罪！”
    “霍知舟要真想做什么，会让你爸有打电话的机会？”厉老爷子沉声道。
    厉泽一顿。
    圈子里都说霍知舟城府极深，算无遗策。
    他要真的想悄无声息对他爸做什么，在国外那种地方太简单了……
    “你爸这些年做了些什么你应该也知道一些，他有今天的局面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厉老爷子胸口沉闷，“至于为什么栽赃给霍知舟，我想你心里有数。”
    厉泽紧了紧垂在双侧的手。
    爸不想看到厉家跟霍家联手，不想看到厉致深姜软过得风生水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要栽赃霍知舟的确说得过去。
    但那种情况下还搞栽赃？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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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8章 说吧，揍哪里

    “想过安稳日子就别在外面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厉老爷子叮嘱道，虽不喜欢厉承轩这一脉，但总归是厉家的人，“你爸得罪霍知舟的事，他正愁没地撒气。”
    厉泽眉心蹙了蹙：“什么意思。”
    厉老爷子：“你不知道？”
    厉泽更疑惑了。
    他该知道什么？
    “他昨天派人给姜软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厉老爷子把话说的比较委婉，“如果不是霍知舟到的及时，姜软可能就死在你爸派去的人手里了。”
    “那他更有可能对我爸下手！”厉泽脱口而出。
    “我让人查过了，从姜软出事到现在他没有去过国外。”厉老爷子嗓音沉沉，有些严肃，“你爸那通电话的内容有问题。”
    厉泽盯着他：“我爸打到厉致深那里的那通电话你怎么解释。”
    “我要真想对你爸动手，二十多年就这么做了。”厉老爷子难得没跟他发脾气，“我什么为人你爸应该跟你说过，我是看重利益，但也看重族人性命。”
    厉泽张了张嘴，到底没将嘴边的话说出来。
    二十多年前厉致深因为跟爸的互斗险些出人命，是大伯出面强行保下来的。
    照理他的确不会对爸动手。
    但那通电话做何解释？
    总不能真是爸出事也要拖一个人下水。
    “你好好想想，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我。”厉老爷子再次叮嘱，“这段时间安分些。”
    “那我爸呢！”厉泽担忧道，“他怎么办。”
    “我会动用关系将他带回来。”厉老爷子眉眼沉沉，声音比以往凝重很多。
    如果不是霍知舟做的，以他那些关系将厉承轩安全带回来不是难事，但如果是霍知舟暗中搞的鬼，厉承轩只怕这辈子都回不来。
    是与不是。
    这是最后一次验证。
    他做这些的时候，霍知舟这边收到了江特助的汇报：“厉老爷子出手了。”
    霍知舟一点儿都不意外：“嗯。”
    江特助问：“按原计划进行？”
    “不。”霍知舟在看到厉老爷子的冷血后改了主意，“启动计划二，让厉承轩知道回国等待他的是死刑，再帮他将财产转移到他的海外账户上。”
    江特助瞬间明白：“好的。”
    两人刚聊完姜软等人就从楼上下来，见她手里拿着包霍知舟知道她要走，他站起身朝她走去，身型挺拔气质出众的他格外惹人眼。
    姜软红唇轻抿，正要开口霍知舟先说话了：“要走？”
    姜软：“嗯。”
    “我送你们。”他没有留人。
    他很清楚现在的姜软抵触跟他过多待在一起，强求除了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以外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尊重她的决定。
    “不……”
    “走吧。”霍知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回去的路上姜软跟霍知舟坐一辆车，莫陌跟唐白在前面，至于岁岁和姜安，则坐在江特助跟林北他们的车上。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里，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快到姜软的住所时，霍知舟才说道：“这段时间你要多注意安全，厉承轩大概率还有后招。”
    “好。”姜软答应。
    “你们两个尽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她。”霍知舟又跟唐白和莫陌叮嘱，若非姜软不愿，他更想自己待在她身边，“期间注意突然靠近的陌生人。”
    “放心，我们会保护好大小姐的。”唐白说。
    “嗯。”莫陌点头。
    霍知舟还想再说什么，车子已经停了。
    “谢谢你送我们回来。”姜软看向他的眼神不掺杂感情，把一切会影响她的情绪全部压下去了，“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说。”
    霍知舟墨澈的眼睛里是温柔：“我以为你会请我进去坐坐。”
    姜软没接话。
    沉默能回应绝大多数不想回答的话。
    “不逗你了。”霍知舟下意识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却在即将碰到她那一刻想起昨晚上她说的那些话。
    姜软心是紧绷的。
    悬在头上的手停顿两三秒后终究收了回去。
    他那双眼睛漆黑深邃到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打我电话。”
    “我先走了。”姜软逃避了这句话，“谢谢。”
    说完下车。
    一点儿都没停留。
    霍知舟跟着她下去，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直到她走进别墅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也没收回。
    “霍叔叔，您是打算在这里看到天黑吗？”岁岁又换了称呼，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转着。
    霍知舟：“有意见？”
    “没意见，您要是打算在这儿看到天黑的话我就先进去跟妈咪玩儿会儿，等您要走了再出来。”岁岁带着点儿小傲娇。
    霍知舟在他脑袋上戳了一下：“小没良心的。”
    岁岁反驳：“我要没良心，就不会给你平安福。”
    霍知舟：“是谁昨天叫我爸爸来着。”
    岁岁：“……”
    霍知舟：“是你吧？”
    岁岁：“姥爷说的没错，您年龄是大了。”
    霍知舟眉梢微挑。
    岁岁：“这么快就分不清现实跟梦境。”
    “那你姥爷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诚实的小孩儿会被揍。”霍知舟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说吧，揍哪里。”
    岁岁气鼓鼓的瞪着他。
    霍知舟单手将他拎上了车。
    看着两父子斗智斗勇的画面，姜软心里稍稍放松了些。
    姜安站在她的身边，跟她一起透过窗看着外面已经启动的车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哪有什么决定。”姜软收回视线，整个人比以往沉默很多，“就这样挺好。”
    姜安看着她：“怎么好。”
    姜软点头：“不会有不可控的事情出现。”
    不必担心他会变心，不必担心离婚离不掉，更不必担心生活工作被干涉。
    她可以自由自在。
    可以不被关在婚姻的牢笼里。
    “我说的是厉家和秦家的股份。”姜安说这话时眼神比之前多了几分复杂，“你要不要我都支持你，毕竟前路可能还有危险。”
    姜软一愣。
    姜安有些担心她：“软软……”
    “要，为什么不要。”姜软开了口，没给她说出那句话的机会，“现在放弃，他们同样会想方设法除掉我，倒不如继续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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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9章 老板，您缺点儿觉悟

    姜安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姜软找了个借口去书房了。
    她打开了一个文档，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霍知舟的面容和说的话全在脑海中放映，她知道在得知是他救了自己时心情是复杂的，一边是难以语表的安心，一边是五味繁杂的情感。
    对他竖起的一道道城墙出现了一丝裂痕。
    可她也清楚她难以再对他敞开心房和接纳他。
    喜欢在意和排斥抵触是可以共存的。
    嗡嗡两声。
    手机响了。
    姜软回神，见是顾时西打来的后她调整好心情接通，还没说话对面就先一步开了口：“我到你家门口了，你在家没？”
    “在。”姜软站起身，“稍等。”
    顾时西就在那儿等着。
    没一会儿姜软下来。
    看到她时顾时西心里有一点点内疚，毕竟岁岁生日时他将她跟霍二关在一起。
    姜软没去想这些事，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斩断她跟霍知舟之间的牵牵绕绕，她不想他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也不想两人有过多接触。
    自从岁岁生日后。
    两人碰面和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多。
    “听说你昨天遇到了意外？”顾时西先开了口，自从决定来海城后他就跟司宁通了一通电话，本来想吃点儿姜软跟霍二的瓜，谁知道知道了这事。
    姜软情绪很淡：“嗯。”
    顾时西：“人没事儿吧。”
    姜软：“没事。”
    “那就好。”顾时西不太擅长跟姜软聊天，“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直接找霍二就行，你当他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别有心理负担。”
    “你之前在霍知舟病房说的话还算数吗？”姜软重新问了一遍。
    “算数。”顾时西回答的很快，压根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巨大的坑，“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在他看来，姜软不可能真的让他去刀了霍二。
    这是法治社会，姜软这么温柔善良的人是不会做这种事儿的。
    只要不违法，其他的他都能接受。
    “这段时间你尽可能跟霍知舟待在一起，相处过程中把他当成女朋友对待。”姜软不想那样的事再次发生，应有的边界感他得有，“包括但不限于拥抱，说情话，撩人等等。”
    顾时西：“？？”
    顾时西愣住了。
    姜软问：“有问题吗？”
    “你……”顾时西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是什么新出现的梗吗？”
    “不是梗，字面意思。”姜软平静的陈述，“做不到不勉强。”
    顾时西尴尬一笑。
    不答应显得他这人不靠谱，日后指不定信用也会出现问题。
    答应吧……
    撩霍二？
    估计会被揍的很惨！
    “你可以回去考虑。”姜软给足他自由和时间，对于强迫人这件事她没兴趣，“今晚之前给我答复就行。”
    “行。”顾时西咬牙答应了，谁让他一开始和之前的事对她有亏欠呢，“这事儿有期限吗？还是说得一直进行到他老去？”
    “最多三个月。”姜软不确定霍知舟的耐受能力，“提前叫停我会跟你说。”
    顾时西保持绅士：“好的。”
    姜软礼貌：“谢谢。”
    “方便问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顾时西想死的明白些，说是三个月，万一霍二中途忍不了把他送走了呢，“他得罪了你，还是……”
    “他说朋友之间应该这样相处。”姜软说的格外平静。
    顾时西：“……”
    神特么朋友应该这样相处。
    “这事我答应了。”他站起身，没打算在这儿逗留，“正式开始之前我可不可以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姜软：“你说。”
    顾时西：“如果哪天霍二因为这个要把我送上西天，你可不可以帮我说说情？”
    姜软：“？”
    顾时西：“不需要卑微求情，就很自然的让他放过我就行。”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好。”姜软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
    霍知舟这人对坏人手段狠，但对朋友还是很好的，顾时西跟他这么多年的好友关系，即便真的生气也不会拿他怎么样，顶多让人把他打包送回去京州。
    况且，这本就是之前她跟顾时西的交易。
    两人谈完顾时西就走了。
    送完他后姜软去找了唐白跟莫陌，她需要保镖保护她没错，但这次唐白差点儿因为她丧命的事儿还有点儿心有余悸，她想跟他们谈谈。
    得知她找他们的目的，唐白笑了笑。
    姜软疑惑脸：“你笑什么？”
    “有些人巴不得保镖能拿命护自己，你却生怕我们受伤出事。”唐白笑起来的时候阳光又好看，“老板，您缺点儿觉悟啊。”
    姜软给了他一个眼神：“别贫。”
    莫陌：“保护您是我们的职责，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就说过了会有危险，您不必重复。”
    唐白附和：“没错。”
    “可……”姜软还想再说。
    “您要真过意不去就给我俩涨点儿工资，百万年薪什么的再好不过。”唐白语气轻松自在，“除此之外，别的都不用多说。”
    莫陌人机脸：“我百万年薪就行，唐白能力不够，一半。”
    唐白磨了磨后槽牙：“说谁能力不够呢。”
    莫陌：“你。”
    唐白：“打架你在行，打架之外我在行。”
    莫陌：“大部分保护都需要打架。”
    唐白：“身手好的保镖很好找，但脑子好使技能多多的可不好找。”
    莫陌灵魂一问：“那昨天你怎么没把危机提前预判并解决？还让老板陷入危险之中。”
    “我也没见你将那些人快速解决，让大小姐脱离危机。”唐白醒后就做了复盘，但这不影响他跟莫陌斗嘴。
    “老板，我觉得我们两个配不上百万年薪。”莫陌说不过直接砍价，“您不用给了。”
    姜软：“……”
    姜软问：“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们百万年薪了。”
    莫陌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唐白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
    两人异口同声道：“是觉得我们不配吗？”
    “新合同给你们准备好了。”姜软没再逗他们，既然他们愿意留下来她也不会将人赶走，毕竟他们对她确实好，“过来签字。”
    两人立马跟上。
    生怕走慢了这高薪工作没了。
    与此同时顾时西那边，从姜软这儿离开后他打电话要了霍知舟现在的位置，打算先去实施一下姜软说的那个事，顺带打听他到底怎么把姜软得罪成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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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0章 秦牧川来了

    见到他时霍知舟正跟江特助交代事情。
    因为之前的事，他对顾时西是有意见的。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如果不是受人所托我也不会来碍你眼。”顾时西跟他都是有话直说，脚步一迈来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坐下。
    霍知舟盯了他一眼，只字未言。
    顾时西如坐针毡，想着姜软的交代他对霍知舟张开了双臂：“来，抱抱。”
    霍知舟：“？”
    旁边沙发上的司宁：“？”
    江特助：“！”
    两人怪异的看着他。
    不明白他这奇奇怪怪的行为。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赔罪。”顾时西顶着巨大的压力朝他抱去，“咱们一抱泯恩仇，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如何。”
    “发什么神经。”霍知舟单手制住了他的动作。
    江特助很识趣的溜了。
    直觉告诉他现在不适合留在这儿。
    “你这样我会受伤的。”顾时西没谈过恋爱，不太懂姜软说的跟女朋友相处是怎样，只能按照看过的电视和周围人的感情进行，“你都不心疼我的吗？”
    霍知舟如墨的视线盯着他。
    那态度摆明在说，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就将他扔出去。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顾时西从桌上下来，顺手拿过霍知舟的杯子，“我去给你接点儿热水，天气这么冷少喝点儿凉的。”
    霍知舟挡住了他的手，眼神里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司宁看不下去了，拿着电脑站起身：“我先走了，你俩慢聊。”
    顾时西张了张嘴想解释。
    司宁忽然折返回来：“对了。”
    顾时西跟霍知舟同时看去。
    “如果你们俩打算发展感情的话，姜软那边最好跟她说一声。”司宁提醒道，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两眼，一本正经道，“一边追人家一边在这边搞暧昧，挺恶心的。”
    霍知舟：“……”
    顾时西：“……”
    顾时西立马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宁视线落在他跟霍知舟几乎挨着的身体上，话语自然的很：“说这话之前先看看自己在做什么。”
    “别让我动手将你从这儿扔下去。”霍知舟嗓音凉凉。
    顾时西立马拉开了距离。
    霍知舟继续忙自己的事。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顾时西轻咳一声，为了让自己死的慢一点，他打算将事情跟他说了，“但接下来三个月时间里，你都得接受。”
    霍知舟：“有病？”
    顾时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得问你自己。”
    霍知舟：“？”
    “谁让你跟姜软说朋友之间是这样相处的？”顾时西说的自然，“我之前欠她一个人情，这是还她。”
    霍知舟一顿，意识到是昨晚跟她说的那些话招来的祸端。
    “现在是叫我来这么对你，万一之后她让司宁也这样对你咋办？”顾时西问，“以司宁跟她妈妈的关系，她极有可能会答应这种事。”
    霍知舟笃定：“她不会。”
    顾时西：“她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怎么不会。”
    霍知舟：“我说的是姜软不会。”
    姜软的确不会，忙完手里的事后她给司宁打了一通电话，两人约了一个地方见面。
    之前说好的见面因为被追杀暂时耽搁了。
    现在空闲下来得谈完。
    当天下午。
    司宁来找了她。
    担心厉承轩的后招防不胜防，司宁将见面地点约在姜软家。
    两人简单寒暄完姜软也说了自己找她的目的：“我想让你帮我查点儿事。”
    司宁：“秦家的？”
    姜软眼中有意外。
    没料到她猜的这么准。
    “你在出事之前跟我打的电话，想来跟厉承轩的事无关。”司宁说话不紧不慢，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没让师父帮忙查，只能是秦家。”
    “我想查多年前秦老先生重病入院的事。”姜软没有拐弯抹角。
    司宁：“行。”
    姜软又说：“时间有点儿久远，查不到不勉强。”
    “只要存在过肯定能查到。”司宁给了她承诺，“只不过时间太久可能需要点儿时间，等我查完跟你说。”
    姜软说了声好。
    两人刚聊完，就听到楼下有人说话。
    没一会儿莫陌走上来汇报情况：“老板，秦家来人了。”
    姜软问：“谁？”
    莫陌：“秦牧川和秦洛风。”
    姜软眉心微拧，沉吟片刻还是去了楼下。
    看到她下来，秦牧川立马站起身关心道：“软软你没事吧？”
    “舅舅表哥怎么来了。”姜软维持着表面客气。
    “听说你昨天回家路上出了点事，过来看看。”秦牧川说的直接，视线在她身上来回看了几圈，“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姜软：“没有。”
    秦牧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都不知道我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担心死了。”
    姜软微微一笑没多说。
    虽说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厉承轩害的她，但她肯定这里面有秦牧川或者秦洛风的参与。
    她去秦家的事是临时决定的，即便暗处有厉承轩的人一直盯着，他也不可能那么精准的知道自己离开秦家的时间并安排人进行车祸。
    唯一的可能，秦家有人跟厉承轩通风报信。
    “这段时间你好好休养，有事随时跟舅舅说。”秦牧川表面话说的非常漂亮，“等我查出来是谁做的，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厉承轩。”姜软跟他说了。
    秦牧川一顿，一时间没反映过来：“什么。”
    姜软重复：“厉承轩做的。”
    秦牧川的眉心立马拧起。
    秦洛风朝他看了一眼。
    他们没想到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查到了，该说姜软背后的霍知舟确实厉害吗。
    “有个事可能要麻烦一下舅舅。”姜软知道他们要害自己，索性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来。
    “你说。”秦牧川没料到她会提这个，毕竟以前他们的谈话过程都非常客套疏离，多说一句她都嫌浪费时间，“只要是舅舅能做到的，我一定帮。”
    “虽说我遇害这件事明面上是厉承轩做的，但秦家肯定有人帮他。”姜软说了，“希望舅舅帮我查一下是谁跟他通风报信的。”
    秦牧川很会装：“秦家？”
    姜软解释：“如果不是知道我从秦家离开的准确时间，厉承轩没法安排第一场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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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1章 计划

    “你放心，若秦家真有人跟他勾结我作为家主肯定不放过。”秦牧川答应的很快，“只是这事查起来麻烦，你这边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二舅。”姜软抛了一个烟雾弹出去。
    秦牧川和秦洛风一顿。
    两人没料到她会说出秦牧迟。
    “你二舅虽然对你有点儿不待见，平日里也没什么好脾气和好话。”秦牧川每一句都在拉踩，“但他跟厉家关系向来不好，应该不是他？”
    姜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所以只是怀疑，是不是还需要您帮我查一查。”
    秦牧川欲言又止，似是在为难。
    “您若觉得为难我也不勉强，毕竟您跟二舅是亲兄弟。”姜软故意，为的就是转移秦牧川的注意力，“让您去查他确实不太合适。”
    “你放心，这事我肯定给你查清楚，如果是你二舅做的我绝不姑息。”秦牧川跟她承诺，“只是这种事儿查起来有点费时间，你得等一等。”
    “没事。”姜软客气的很。
    几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
    聊天过程中的氛围比之前好了不少。
    到了后面姜软也说了些好听的话，但没有一句走心的。
    “时间也不早了，我跟你表哥就先回去了。”秦牧川站起身，身上还有长辈的稳重在，“之后有什么事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姜软应声：“好。”
    将他们送走后，唐白冲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没看出来你也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唐白唇角含笑，心里有一些感叹，就好像自己的领家妹妹长大了一般。
    姜软心情却有些沉重。
    如果这事是秦牧川跟厉承轩合谋做的，那事情估计有点儿糟。
    秦家跟厉家一直以来都是敌对家族，互相看不顺眼，如今合作只能说明他们都非常在意那些股份，这次失败下次只怕会更加缜密计划。
    此时秦牧川那边。
    坐上车离开姜软那里后他就变了脸色，脸上的笑容消失的干干净净：“刚才的事你怎么看，她是真怀疑事情是秦牧迟做的，还是只是试探。”
    “暂时不清楚。”秦洛风说着中肯的话。
    秦牧川心情微沉。
    秦洛风：“您有什么打算。”
    “既然她怀疑这事是秦牧迟做的，咱们就帮她坐实。”秦牧川心情微沉，“她都能看出有人跟厉承轩合作，霍知舟不可能看不出来。”
    秦洛风情绪稳定，脑子一转说了一句话：“我不建议这么做。”
    秦牧川看过去。
    秦洛风：“暂时不适合将秦家搭进去。”
    “搭不搭进去都已经成了定局。”秦牧川没料到厉承轩那个蠢货会失败，“过两天霍知舟大概就会来兴师问罪，他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二叔留着还有用，暂时不动他。”秦洛风的脑子比秦牧川好使。
    秦牧川：“姜软那边怎么交代？总不能跟她说查不到。”
    “简单。”秦洛风一开始就想好了，“就说厉承轩买通了秦家的守卫，给他传递的消息。”
    秦牧川有些担心：“她会信吗？”
    “会。”秦洛风根据姜软刚才的反应和言语判断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您若真把二叔扯进来她可能还会觉得是我们故意为之，二叔什么脾气她也了解过，暂时情绪上头会那样认为正常，但等她冷静下来就会发现二叔那样的性格根本没法和厉承轩合作。”
    那臭脾气，不吵起来就是好的了。
    怎么可能还合作。
    “霍知舟那边也这样交代？”秦牧川压根没意识到无形中他已经很害怕霍知舟了。
    “让他自己查。”秦洛风知道有些东西做的太刻意反而惹人怀疑，“反正透露消息给厉承轩的也的确是手底下的人。”
    秦牧川心情沉重。
    本以为昨天之后再也见不到姜软才是。
    谁知道她不仅活蹦乱跳，厉承轩自己还栽进去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我们得重新更改一下之前的计划。”秦洛风大多时候都保持理性，“姜软能在厉承轩的安排下还平安无事，代表她身边人的能力以及霍知舟的能力都超出我们之前的预估，原计划行不通。”
    “你有什么想法？”秦牧川脑子都大了。
    本来他就不太擅长进行这些过于精密的计划。
    当初对付秦安已经花费了他很多心思，现在这个姜软比秦安还难对付，她身后的霍知舟简直就是个BUG！
    “最近我探听到一些消息，霍家那边对姜软有些不满。”秦洛风说，“或许可以从那边入手。”
    秦牧川：“？”
    那可是霍家。
    霍知舟的家族。
    “具体计划等我跟霍家那边沟通了再说。”秦洛风知道他爸一向不敢过于冒险，“如果谈得来就跟他们联手，谈不来再另外计划。”
    “这事别被你哥知道。”秦牧川由着他去了，反正他也没有更好的计划。
    秦洛风：“明白。”
    秦牧川：“那你去忙，放手做，别被发现就行。”
    秦洛风：“好。”
    这边谈阴谋诡计时，姜软还在想这段时间的事。
    她突然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明白为什么妈妈从小到大坚持不让她学习那些东西了，还没拿到股份就这般过分，要是意识到妈妈在培养她，只怕杀心更重。
    那时，她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另一回事。
    “老板！”唐白拔高音量叫了她一声。
    姜软被吓了一下。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人时，眉眼间有疑惑闪过：“怎么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唐白问着，注意到她脸色不是很好后试探道，“担心未来还遭到昨天那种危险？”
    “换你你不担心？”姜软反问。
    唐白脱口而出：“不担心。”
    姜软：“为什么？”
    唐白坦然道：“担心没有任何作用，有这个精力倒不如多想想怎么避免这些问题和快速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到手。”
    “你说得对，但想法控制不了。”姜软实话实说。
    道理她都懂，但遇到事情下意识担心是人性使然，不是她想不担心就能不担心的。
    “找我有事？”她转移话题。
    “夫人让我跟你说她出去一趟，让你有事给她打电话，她晚点儿回来。”唐白开口道。
    姜软眉眼间掠过一丝疑惑。
    这么晚了妈妈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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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2章 霍司年出现

    姜安去了厉家。
    本来她没打算管这件事，以为这只是寻常的商业争斗，但没想到厉承轩过了这么多年还这般过分。
    看到她出现厉老爷子是意外的，因为当初的事他知道秦安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厉家，更不会跟他这个老头子有什么牵扯。
    “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这儿。”厉老爷子板着一张脸坐在正厅，旁边是一杯热腾腾的茶。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超出我的底线，我也不会来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姜安说话带刺。
    厉老爷子面色一沉。
    偏偏他无法说什么。
    以前的事的确是他对不住这两孩子。
    压下心中的情绪，直截了当道：“那就长话短说，找我什么事。”
    “第一，如果厉承轩回国了把他交给警方，是生是死你不得干涉。”姜安说，“第二，厉家任何人不得再以任何方式对软软造成生命威胁，对股份有意见只能是不伤害人身安全的合法争斗。”
    “不可能。”厉老爷子脱口而出。
    姜安的眼睛里平静的不像话。
    厉老爷子有些发怵，解释道：“你应当清楚承轩若交到警方手里，霍知舟手里那些证据足以让他判处死刑。”
    雇佣杀人。
    商业犯罪。
    那些细枝末节全被霍知舟给查出来了。
    “那是他应得的下场。”姜安说。
    “如果姜软昨天出事不在了，那的确是他应得的下场。”厉老爷子假意说了一句漂亮话，“但她现在活得好好的也没受什么伤，让承轩拿命抵未免过分了些。”
    姜安唇角浮现一抹凉意的弧度。
    果然还是当初那个看中利益的人。
    幸亏她未将这段时间他对软软的好当真。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通知。”
    “秦安。”厉老爷子面色比之前严肃不少，“别以为致深护着你，霍知舟也站在你那边你就能这么跟我说话，厉家人该什么结果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别忘了二十多年前你连厉家的门都进不了。”
    “有时间说这些，不如先看看这个。”姜安递了一个文件过去，情绪稳得很。
    厉老爷子眉心微蹙接过。
    待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瞳眸一缩。
    怎么会……
    “比起进厉家的门，我更喜欢将门拆了换成姜家的。”姜安这话是故意的。
    厉老爷子气的胸口起伏：“你！”
    姜安平静的跟他对视。
    厉老爷子拿着纸张的手都在抖，眼神如同利剑般看着她：“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这个问题影响不了你做决定。”姜安本不想如此，但她不敢想象那天霍知舟如果没赶到，软软会是什么后果，“你只需要考虑厉承轩重要，还是整个厉家重要。”
    厉老爷子气息沉了沉。
    他倒是忘了二十多年前的秦安是个电脑天才。
    本以为她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已经变得平庸，现在看来她还是以前那个她。
    睚眦必报。
    心狠果决。
    “使用你那个技术得到的东西是不能作为直接证据的。”厉老爷子这话是在试探，“就算你查到了这些，怎么证明它取的的合法性和真实性。”
    姜安自然道：“你不是说了我身边还有一个霍知舟？”
    厉老爷子眼睛锐利深邃。
    “现在的我有些事确实能力有限，但霍知舟什么能力你应该知道。”姜安一本正经道，偏偏她这样让厉老爷子觉得她真的会跟霍知舟联手。
    这一刻。
    他犹豫了。
    “我需要时间考虑。”厉老爷子没有直接拒绝，心情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沉，“这期间我会看好厉家的人，不让他们给姜软带去人身伤害。”
    姜安给了时间：“一周。”
    厉老爷子答应了：“好。”
    姜安没再逗留起身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嫌恶心。
    在她即将踏出正厅门那一刻，厉老爷子视线盯着她的背影说道：“你用这种东西威胁我，就不怕人交代在这儿？”
    “你可以试试。”姜安情绪稳得一批，对这种威胁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只要你敢对我动手，到时候全网都会直播看到厉家害我性命的事。”
    厉老爷子终究放弃了。
    二十多年前通过拿捏致深才逼的秦安离开。
    现在她对厉致深没有感情，不孝子又眼巴巴凑过去，想对付她怕是很难。
    “老爷。”管家送完姜安折返回来。
    “给厉承轩那一脉的人敲打一下。”厉老爷子考虑再三说了这话，“明天去一趟厉泽那边。”
    姜安离开时跟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厉致深碰上了，后者来到她面前，面上带着些许担忧：“安安。”
    姜安看都没看他一眼，跟莫陌一起离开。
    他们到家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姜软看到她平安回来才安心：“您去忙什么事了？”
    “找人聊了会儿天。”姜安没有说真实情况，不想她担心和焦虑，“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再过几天你又得复工了。”
    姜软见她不想说也没多问。
    之后几天时间里姜软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继续深入了解管理公司和金融的事，偶尔出去跟人见面聊聊公事，一转眼就到了2月7号。
    这日。
    姜软接到司宁的电话，大意是之前委托她查的事情查到了一部分，但需要她抽空过去确认一下结果的真实性。
    她刚选好时间打算下午过去，家里就来了一个人。
    看着穿着灰色西装坐在沙发上，面色儒雅斯文的男人时，姜软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霍司年怎么来了？
    “冒昧来访，没有打扰吧。”霍司年开口温润，气质沉稳。
    姜软不答反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霍司年：“有。”
    姜软：“跟霍知舟有关？”
    之前他来找她是霍知舟出事进医院希望她去看看，现在霍知舟过的好好的，没灾没病没痛，找她什么事？
    “可以说有关，也可以说无关。”霍司年说这话时视线跟她对上，“主要是找你。”
    姜软等着他后文。
    她跟他之间并无太多交集。
    有什么好聊的。
    “你们离婚时，知舟给你的财产被爸妈知道了。”霍司年没有拐弯抹角，这种行事风格其实一点儿都不像他，“他们让我来找你，希望你将那些财产以及岁岁的抚养权归还给霍家。”
    如果不是考虑到得罪霍知舟的后果是两败俱伤，他不会选择这种直白的方式。
    太蠢。
    太没效果。
    太无耻。
    姜软：“？？”
    姜软头顶大大的问号：“归还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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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3章 霍知舟可能会一蹶不振

    “是。”霍司年应了声。
    “这确实是他们说得出来的话。”姜软短暂诧异后恢复平静，“麻烦你转告他们，不管财产还是岁岁的抚养权都是我跟霍知舟之间的事，与他们无关，霍知舟给我的都是婚内财产，他们无权要回。”
    霍司年沉默着没接话。
    镜片后的眼睛划过一丝情绪。
    姜软：“若没其他事，就不多留了。”
    霍司年沉默片刻后开了口：“如果我用一个东西跟你换呢。”
    姜软疑惑的看着他。
    这很不霍司年。
    “你应该知道知舟执着承诺的原因，他这么多年没走出来除了想跟爸妈证明是他们错了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霍司年跟她慢慢谈。
    不是必要他不想得罪姜软。
    但有些东西他想得到就得进行。
    姜软下意识问：“什么。”
    霍司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对霍知舟还有点儿在意：“他不知道当初的事是爸妈故意设计，还是刚好碰上那个时间点。”
    姜软没接话，想起了顾时西跟她说的那些事。
    “如果你将他给你的那些财产和岁岁的抚养权归还霍家，我可以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霍司年说，“以及单沐安为什么毫不犹豫跳了楼。”
    姜软抬眸，瞳眸深了深：“他不是因为爸妈去世，公司破产，心里压力过大跳的楼吗？”
    “如果他是这么轻易被压垮的人，当初也不会在知舟不理他时还去逗他了。”霍司年说，“单沐安是一个坚韧，开朗，阳光的人。”
    这一刻。
    姜软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寒意。
    倘若单沐安的跳楼不是顾时西说的那样，霍知舟那边……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可以跟顾时西和司宁聊，他们两个对单沐安的了解不比知舟少。”霍司年推了推眼镜，“但最好别跟知舟说，他那性格你知道。”
    之前的事就让他在承诺里陷到现在。
    若知晓背后还有原因他肯定会彻查到底。
    结果是他能承受的吗？
    姜软没开口。
    “你可以晚几天再给我答案。”霍司年不紧不慢道，“想好了联系我就行。”
    “答案从一开始就给你了，不管财产还是岁岁的抚养权都跟你爸妈没关系。”姜软心情有些沉重，“真想要，让霍知舟来谈。”
    霍司年狭长的眼睛看着她，言语里有无声的威胁：“你的意思是，让我将刚刚跟你说的话跟知舟说？”
    姜软红唇抿了抿。
    “你应该知道他若知晓那些事，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霍司年提醒，“我也不瞒你，单沐安毫不犹豫的跳楼是父亲跟他谈了话，谈话内容与知舟有关。”
    “然后呢。”姜软面色平静，手却不自觉的收紧，“跟我有什么关系。”
    霍司年盯着她看。
    姜软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他的事情你找他就行。”
    “你不是这么狠心的人。”霍司年自认为因为之前的事他对姜软有所了解。
    “霍先生很了解我吗？”姜软再看过去时眼睛里平静到掀不起丝毫波澜，“你连跟你朝夕相处的林檀都不了解，怎会觉得自己了解我？”
    此话一出。
    霍司年儒雅的脸上出现情绪波动。
    “没其他事请你离开，这儿并不欢迎你。”姜软下了逐客令。
    “这次是好好谈，下次就不一定了。”霍司年提醒，“爸妈他们对财产和岁岁的抚养权志在必得。”
    姜软情绪很淡，“知道了。”
    霍司年盯着她，想看她是不是在故作逞强。
    姜软不躲不避跟他对视。
    “厉家和秦家都有人想对付你，这个时候再得罪霍家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霍司年继续说，“你就不怕霍家跟他们联手？”
    姜软脑子特别清醒：“霍骋或许会，但你不会。”
    霍司年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你不是一个会跟人浪费口舌的人，今天却在这儿将同样的话说了很多遍。”姜软现在看人越来越准，“这代表你有顾忌。”
    霍知舟说过，霍司年做事手段比他还狠。
    能用一句话解决的从来不会说两句，能使用阴谋诡计的更不会浪费时间闲聊。
    但这样的人却在这里跟她聊了这么久，久到她都怀疑面前换了一个人。
    “我是有顾忌，因为知舟跟我说过别动你，否则他宁可堵上一切也要让我一无所有。”霍司年跟她明牌，“我需要权利，不想跟他起冲突。”
    姜软顿了顿。
    霍司年开始攻心：“当初的事他有错，但对你的好也拿得出手，你真的忍心我将那些事告诉他？”
    “你对林檀的好拿得出手吗？”姜软不答反问。
    “姜软。”霍司年加重了语气，斯文的脸上也没了之前的平稳，“我不是在跟你耍嘴皮子。”
    “我也没时间跟你聊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姜软说。
    霍司年盯着她看了几眼，看不穿她在想什么后站起身离开。
    姜软送都没送他一下。
    霍司年上车前一秒还朝别墅方向看了一眼，没见到人影后才坐了上去，对着前面的司机交代道：“走。”
    “姜小姐同意了吗？”副驾驶上的秘书问道。
    霍司年：“没有。”
    秘书问：“要不要采取其他措施？”
    霍司年捏了捏疲惫的眉心，声音沉沉：“不用。”
    以前他还能大概看出姜软在想什么，哪些话真哪些话假，但刚刚他忽然不确定她对知舟究竟还有没有感情。
    “秦家二少听说您来了海城想约您见一面。”秘书看着手上发来的消息汇报道，“说是有合作想跟您谈，要见吗？”
    霍司年脑子里不由得闪过姜软那句话。
    ——霍骋或许会，但你不会。
    这女人是怎么说出这么笃定的话的。
    “见。”他更改了主意，也想看看这位秦家二少能跟他谈些什么。
    秘书回答：“好的。”
    在他们约饭局那段时间，姜软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中。
    冷静期间霍知舟对她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让她觉得不管他现在过的多糟糕都是活该，可对她差是差，好也是真的好。
    倘若霍司年的话都是真的，那他极有可能会在知道后一蹶不振。
    她希望他为过去的事付出代价，但也不想他画地为牢。
    各种思索间她把电话打给了司宁和顾时西，约他们出来谈事，顺便问问他们霍司年说的那些话真实性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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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4章 霍知舟的心理防线

    三人约在一家餐厅，见姜软从碰面后神情就有些不对时，司宁主动开口问：“这么着急把我们叫出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霍司年来找我，跟我说了些事。”姜软没有直接说。
    不管顾时西还是司宁，都对已故的单沐安感情很深。
    不做铺垫的话，她担心他们难以接受。
    “他的话你不必听。”顾时西跟她们俩面对面坐，没意识到待会儿要谈的事情有些沉重，“这段时间他在想方设法夺权，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可以不信。”
    姜软动了动唇，犹豫怎么开口。
    司宁察觉到她的为难和挣扎：“跟什么有关。”
    “单沐安。”姜软说了这个名字。
    司宁一怔。
    顾时西顿了顿。
    “他说当初单沐安之所以毫不犹豫跳了楼，不是因为压力过大，而是霍骋跟他谈了话。”姜软等他们消化了一会儿才说了这句，“谈话内容与霍知舟有关。”
    “还有呢。”司宁平静的声音问道。
    姜软：“当初的事，大概率是霍骋设计。”
    如果不是设计以霍司年的性格根本不会提。
    他提了又说给她答案，只能说明当初的事另有问题。
    司宁向来散漫随性的脸上没了情绪波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到看不出丝毫波澜。
    顾时西下意识叫她：“司宁……”
    “我没事。”司宁嘴上这样说，可她的行为和言语明显已经不正常，“这个可能当初就已经猜测过了，只是没有实证而已。”
    顾时西没有接话。
    当初霍二将沐哥安葬后，就对这件事进行了彻查。
    但不管怎么查都没找到任何线索，司宁甚至将周边的监控都翻烂了也没进展。
    “霍司年的原话是什么。”司宁问。
    姜软把他们谈话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说了。
    不想因为自己传达有误影响他们判断。
    “我去找霍司年谈。”司宁很快下了决定，“确定他手里有霍骋做这些事情的实证后再跟霍知舟说。”
    “霍司年应该不会告诉你。”顾时西根据姜软的话做了一个猜测，“他要会说的话，也不会用这个来跟姜软做交换了。”
    听着他们的谈话，姜软对这件事的真实性已经有了猜测。
    但她还是想问一问：“你们觉得霍司年那些话有几分信。”
    顾时西：“九分。”
    司宁：“九分。”
    两人异口同声。
    “当初我们就觉得沐哥跳楼这事很奇怪。”顾时西一点点谈着，“从小到大他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什么事都看得开，即便家里破产他爸妈去世对他影响很大，他也能在短暂消沉后重新振作。
    “但那次，他却不在了。
    “连句话都没给我们留。”
    不说给他和霍二留什么，起码给司宁留点儿什么，但他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这个事情我会想办法从霍司年那里知道。”顾时西心里有了计划，就当是他为沐哥做的最后一件事，“等确认真实性后再想办法解决。”
    司宁看着他：“你不是说霍司年不会说。”
    顾时西故作轻松道：“我会想办法让他说。”
    “我去跟他谈。”姜软忽然开口。
    司宁跟顾时西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后者问道：“你打算将岁岁的抚养权和财产给他？”
    “不给。”姜软拒绝的干脆，不管是财产还是岁岁的抚养权都是她跟霍知舟之间的事，旁人没资格插手，“我想其他办法跟他交换消息。”
    司宁和顾时西蹙了蹙眉心。
    觉得她这么做成功的概率很低。
    “我只问他如何知道的这些事。”姜软在短短一会儿的时间里，已经想通了，“等他说完我再将事情告诉霍知舟，由他来查。”
    “不能说！”顾时西脱口而出。
    司宁没开口。
    但她的神情是支持顾时西的。
    “他早晚都会知道。”姜软特别理性，“区别在于我们告诉他还是霍司年跟霍骋告诉他。”
    他们跟他说他还有点儿时间缓冲，霍司年跟霍骋告诉他的话，太容易冲垮他的心理防线。
    承诺那道防线至今为止都没破除，他依旧在意极了说出去的承诺。
    言出必行。
    就连她这个，都是他后来走心更改的。
    “他要是知道沐哥的去世是因为他，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顾时西是看着霍知舟走到现在的，太明白他背负的东西有多重，“甚至于会再次把自己困在另一个世界里。”
    “那就让他困。”姜软说。
    司宁看向她。
    好一会儿后。
    她懂了姜软的意思，心情一点点复杂起来：“听姜软的。”
    顾时西眉心紧蹙：“可……”
    “霍骋霍司年这么多年没说，肯定是想憋个大的。”司宁理性分析，没让自己陷进去，“你总不想他在面临其他选择时，霍骋用这个来威胁他。”
    顾时西顿了顿。
    以霍司年跟霍骋的性格，的确做得出来这种事。
    “霍司年应该是近段时间才知道的。”他忽然脑子上线。
    “怎么说？”姜软问。
    “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之前几次股东大会时他就会以此为筹码让霍二交出霍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顾时西说，“霍二不会拒绝。”
    姜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前段时间是霍司年争夺权利的最佳时机，但他什么都没做。
    “不用跟霍司年谈了。”司宁忽然做了个决定，“直接告诉霍知舟。”
    “还是跟他谈一下，耽搁不了太多时间。”从某种角度来说，姜软更希望这个事情是假的，霍知舟看起来能力强城府深，但有些事情上也挺脆弱。
    不管是看在他是岁岁的爸爸，还是之前救了自己的份上，她都想弄清楚再告诉他。
    万一是假的呢。
    万一是霍司年故意弄出来扰乱人心的呢。
    她想把这万一搞清楚。
    见她这般，司宁和顾时西都没再开口。
    三人吃完饭后约定好没跟霍司年谈好时，都不将这个事告诉霍知舟。
    很巧的是他们走出餐厅那一刻刚好跟霍司年碰上，他身边除了常年跟着他的秘书以外，还有秦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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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5章 霍司年更改计划

    看到她时秦洛风眼中闪过一分意外，紧接着落落大方的跟她打招呼：“软软，这么巧，跟朋友来这儿吃饭？”
    “嗯。”姜软跟他维持着表面客气，“你跟霍先生谈合作？”
    “不是，只是恰巧碰到一起吃个便饭。”秦洛风解释。
    姜软没过多问。
    他们聊的过程中，霍司年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
    以前他觉得姜软就是霍知舟养在家里的花瓶，除了长得好看以外没有太多用处，但跟秦洛风吃了这顿饭后他对她有了很深的改观。
    “有时间吗？”他问姜软。
    秦洛风眉心微不可见的拧了拧。
    霍司年跟姜软？
    姜软很淡：“有。”
    霍司年：“聊五分钟？”
    姜软：“行。”
    两人就这么上了霍司年的车。
    秦洛风本想再跟霍司年说两句，但眼下的情况不太适合他继续待。
    霍司年视线朝紧闭的车窗外看了一眼，在秦洛风身上扫了一眼后才跟姜软聊：“知道你表哥刚才跟我聊什么吗？”
    “合作，对付我。”姜软言语直白。
    霍司年：“跟知舟结婚这么多年，他没教你说话别这么直接？”
    姜软：“心知肚明的事，何必拐弯抹角。”
    霍司年眸色深了深。
    是了。
    心知肚明的事没必要拐弯抹角。
    偏偏很多人喜欢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掩盖。
    “之前跟你谈的事我改主意了。”霍司年抬了抬自己的眼镜，声音依旧温润，“比起跟你谈条件，拿着那些事去跟知舟谈成功率更高。”
    姜软一怔。
    没想到变故来的这么快。
    她没让霍司年发现异常，自然说道：“之前就该这么想。”
    霍司年：“上午的事多有冒犯，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姜软怀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这话什么意思。
    “要一起去吗？”霍司年在她面前，学会了直说，“我打算现在就去跟他说。”
    姜软眉心蹙了蹙。
    霍司年慢条斯理道：“担心？”
    姜软收敛心情：“你想多了。”
    “那一起去看看。”霍司年话语说的轻缓，身上给人的气势却很有压迫感，“当初他为了别的女人伤害你，打压你，这次去应该能让你有点儿复仇的快感。”
    “你们家的事我没兴趣参与。”姜软开了车门，“你自己去就好。”
    说完不管霍司年什么表情，她抬脚下了车。
    司机见状问道：“老板，去二少那里吗？”
    霍司年：“去。”
    司机启动车子离开了。
    看着从眼前越走越远的车子，姜软的心陷入纠结中。
    注意到她情绪不太好后司宁跟顾时西走了过来：“霍司年跟你说什么了？”
    “他打算拿单沐安的事直接跟霍知舟谈。”姜软视线还看着霍司年的车子，在它消失在拐角处时，她忽然做了一个决定，“我先走一下。”
    说完她上了自己的车。
    唐白立刻启动车子离开。
    姜软打了一个电话到霍知舟那里。
    对面接的很快，声音温柔又低沉：“软软。”
    “你现在在忙吗？”姜软不想让他从霍司年那里得知事情，“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谈，方不方便过来一下。”
    霍知舟答应的很快：“等我四十分钟。”
    见媳妇儿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姜软：“还有。”
    霍知舟：“你说。”
    “这期间如果霍司年给你打电话别接。”姜软杜绝一切可能，不想他受到的刺激太大，“发消息别看别回，一切等见面了再说。”
    “好。”霍知舟答应了。
    姜软一顿，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不问为什么？”
    “你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霍知舟知道她不是随便乱来的人，无条件信任她的话，“待会儿过来就知道了。”
    姜软嗯了一声。
    霍知舟声音温柔的安抚了她两句。
    她不知道电话是怎么挂断的，脑子里全是待会儿见到霍知舟后怎么跟他说，知道这个事情后他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刚刚霍家大少爷跟你说什么了？”唐白看后视镜时注意到她不太对劲儿的脸色，以前可从未这样过。
    姜软靠着车门：“没什么。”
    唐白跟副驾驶的莫陌对视一眼。
    两人知道肯定有事。
    但姜软不说他们作为保镖也不好多问。
    在她到家等待的时间里，霍司年的司机已经将车开到霍知舟所在的那个庄园了，有霍知舟的叮嘱外面的保镖并没有将他放进去。
    “我找你们霍总有事。”霍司年说。
    保镖尽职尽责：“总裁不在。”
    霍司年眼中划过几分意外：“他去哪儿了。”
    “总裁的行程不是我们能过问的。”保镖板着一张脸，“您若有急事可以跟他打电话。”
    霍司年没有立刻走，坐在车里拿出手机给霍知舟打了电话。
    一个小时前还在家。
    没道理他过来就不在。
    霍知舟收到来电时快到姜软那里了，他没有挂也没有接，将手机设置成静音后就没再管。
    霍司年连着打了两个都是无人接听。
    “要我问江特助二少在哪里吗？”副驾驶的秘书问道。
    “不用。”霍司年想着离开时在后视镜看到的情况，姜软那掩饰不住的担心，“去姜软家。”
    他还以为姜软真的不在意了，现在看来都是装的。
    这两人。
    还真是难舍难分。
    念及至此他给霍知舟发了条消息：【我想跟你谈个交易，有时间吗？】
    霍知舟并没有看消息，说了不接电话不看消息他就真的会做到。
    到姜软家后他牵着岁岁进去，在母子俩欢快的拥抱寒暄完他才走过去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跟岁岁说着：“去跟你莫陌叔叔和唐白叔叔玩儿，我跟你妈咪有事情要谈。”
    岁岁：“哼。”
    霍知舟揉了揉他脑袋：“快去。”
    岁岁没多留，把空间和时间留给了他们。
    姜软带着霍知舟去了楼上书房，确认房门关好才去靠窗的位置坐下。
    “出什么事了？”见她这么严谨，霍知舟问，“霍司年找你麻烦？”
    “不是我。”姜软沉默片刻还是跟他说了，“是你。”
    霍知舟眉尾微抬，身穿黑色长款大衣的他看起来清俊中带着几分矜贵，对于她的话表示不解：“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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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6章 霍知舟得知

    姜软迟疑片刻，考虑再三问了一句：“你现在心情如何。”
    “有什么但说无妨。”霍知舟情绪平稳，修长的双手交叉放在前面，“不管什么事我都能接受，我心理承受能力如何你不是最了解？”
    正因为最了解，所以才有此一问。
    之前因为霍骋没做到承诺的事，他直到现在都还坚决贯彻的执行。
    若得知一切……
    “其他事你心理承受能力的确好。”姜软给足他时间去想象，“但这件事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接受，它对你的影响力远超以前的所有，包括霍司年给我看的那张照片。”
    霍知舟抬眼，漆黑的眼睛比之前深邃了些。
    几秒时间。
    他似乎懂了：“跟那件事有关？”
    他没明说，但姜软懂：“嗯。”
    “你说吧。”霍知舟说话的语气没有变化，但姜软察觉到他细微收紧的手指。
    “这件事暂时不确定是真是假，是霍司年告诉我的。”她还是跟他说了，“单沐安的事极有可能是你父亲谋划，他跳楼是因为……”
    说到这里，姜软心中有担心闪过。
    霍知舟开了口：“因为我？”
    姜软沉默了。
    霍知舟瞳眸深邃：“具体是什么。”
    “霍司年说单沐安跳楼前霍骋去找过他，谈话内容与你有关。”姜软亲自告诉了他这个略微残忍的真相。
    “你着急忙慌让我过来，不让我接霍司年电话，是怕他跟我说我会接受不了？”霍知舟没有正面去想那个问题，反而把话题转到姜软身上。
    姜软红唇轻抿。
    霍知舟声音低沉：“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这对现在的我而言很重要。”
    姜软承认了：“是。”
    霍知舟：“谢谢。”
    姜软不需要谢谢，她只希望他在这件事情上能好好的。
    “可以给我抱一分钟吗？”霍知舟一点儿负面情绪都没表露，站起身来到她面前，“我可能要回京州一段时间，暂时见不到你。”
    “不可以。”姜软狠下心拒绝了。
    “我们软软真是不好套路。”霍知舟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薄唇带着温和的弧度。
    姜软心牵扯着压抑，没抬头的她看不清霍知舟现在的表情。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霍知舟收回手，手掌残留的余温还在，“不必担心我的状态，多年前我能走出来现在也能。”
    姜软张了张嘴。
    她很想问一句。
    多年前你真的走出来了吗？
    “岁岁就交给你了。”霍知舟保持温柔绅士，“有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
    姜软：“好。”
    霍知舟：“那我走了。”
    姜软嗯了一声。
    霍知舟临走时还是抱住了她，俯身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感受她的温暖，熟悉的气息窜入鼻尖那一刻，他强行压下去的那些情绪才得到片刻的缓解。
    姜软抬手想推开他。
    在她犹豫要不要这么做时，抱着她的霍知舟收紧了力道：“就一会儿。”
    姜软终究没能硬下心肠，她像个布偶一样站在那里任由他抱。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感觉像过了半个世纪。
    霍知舟还抱着她没放。
    “大小姐，外面……”唐白推门而入，到嘴边的话在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场景时戛然而止，“你们慢慢聊，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立马将门重新关上。
    跟上来的莫陌：“？”
    唐白催促他：“走走走。”
    莫陌正经脸：“你还没跟老板说。”
    “大小姐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忙，咱们别去打扰她。”唐白误以为两人感情升温，“让霍大少在外面等会儿就行。”
    莫陌人机脸上浮现一个机械的问号。
    非常重要的事？
    医康有人要出大额资金投资？
    还是又有新项目了？
    “别愣着了，走。”唐白拽了他一下。
    莫陌眼睛忍不住朝书房里面看。
    恰在此时。
    书房的门被打开，身穿黑色长款大衣的霍知舟从里面走了出来，清俊矜贵的脸上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这就是你说的非常重要的事？”莫陌问。
    “事关大小姐的安危，可不就是非常重要的事？”唐白一本正经道，“别忘了前两天是谁救的大小姐，要不是霍总出现，咱俩都带大小姐离不开那里。”
    莫陌认真脸：“还不是因为你太菜。”
    唐白：“……”
    莫陌：“让你好好训练你不练。”
    唐白：“我是技术人员。”
    两人不合时宜的开始斗嘴。
    霍知舟走到他们面前停下脚步，墨色的视线落在他们脸上：“之后一段时间麻烦你们保护好软软，若有需要，海城这边的资源随便用。”
    “放心，保护大小姐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唐白答应道。
    莫陌仍旧没什么表情：“嗯。”
    “这期间多注意厉家和秦家的人。”霍知舟尽可能把事情交代清楚，“以及霍家。”
    唐白跟莫陌一顿。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明白过来：“知道。”
    霍知舟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但担心自己交代的地方不够细致，以至于最终只说了一句：“剩下的我回去编辑成文档发给你们。”
    两人点头。
    霍知舟嗯了一声打算走。
    “那个。”唐白想着外面还等着一个人。
    霍知舟：“你说。”
    唐白朝从书房出来的姜软看了一眼，用她跟霍知舟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霍大少又来了，现在正在外面等。”
    “我去解决。”霍知舟知道霍司年是来干什么的，临走时看向姜软，“你忙你自己的，其他的不必理会。”
    姜软：“好。”
    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久久都没移开。
    两人隔空相视。
    几秒过后。
    霍知舟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在他消失在转角处时，唐白带着点儿八卦的追问道：“大小姐，不下去看看？”
    “不了。”姜软情绪很淡。
    “不介意我去看看吧？”唐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收集情报的机会。
    姜软：“随你。”
    唐白：“那我去了！”
    莫陌：“？”
    莫陌是个正儿八经的保镖助理，察觉到姜软情绪不对后他多问了一句：“虽然不知道您跟霍总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您跟着自己的心走就不必在意结果。”
    “让你提前收假上班也行？”姜软转移话题。
    莫陌：“行。”
    姜软眉梢微挑。
    莫陌继续说：“三倍加班工资就好。”
    姜软答应了：“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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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7章 您是不是想给岁岁换个后妈

    “你们怎么能背着我谈加班工资。”唐白忽然出现，脸上的表情格外生动，“我也要。”
    “你不是下去了？”姜软问。
    “他们开车走了。”唐白纯纯想看豪门兄弟争锋相斗的场景，偏偏看不到，“估计是想换个地方谈事。”
    姜软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之后的时间里她都有些不在状态。
    脑子总是不受控制的想霍知舟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虽然刚刚看起来神情语气一切都如常，但她太熟悉他，太了解他，她能明显感觉到那些平稳的情绪都只是他为了让她安心故意维持的。
    越想她整颗心越乱。
    最终还是顾时西的电话打断了她那些担忧。
    “顾总。”姜软接话时语气比较低落。
    “现在情况怎么样？”顾时西因为她临走时那句话一直处于担心之中，“霍二跟霍司年碰面了吗？他们说没说那件事。”
    姜软：“碰面了。”
    顾时西顿了一下，朝旁边的司宁看去。
    姜软没有让他们过多猜测：“我在他们碰面之前把事情跟他说了。”
    “你……”顾时西心提了起来，不受控制的担心，“霍二什么反应。”
    “表面很平静，像是得知了一个非常普通的事。”姜软理性描述，“刚刚跟霍司年一起走了，大概是想问清楚。”
    顾时西问：“你没去吗。”
    姜软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没去。”
    电话对面陷入沉默。
    顾时西很想说你明知道霍二对这件事情的接受力很差，为什么不陪在他身边给他点儿力量和支撑，但转念一想现在的姜软跟霍二没有任何法律关系，她不去反而是正常的。
    “他们离开快半个小时了。”姜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告知一切信息。
    “霍二现在没事是因为事情没有铁证，他不会轻易因为旁人的只言片语失控。”顾时西对霍知舟也了解，“但他若从霍司年或者霍骋那里拿到证据，他会困住自己的。”
    姜软怎会不知。
    曾经他能因为一个承诺就那般对她，足以证明这个事对他影响有多大。
    但跟她有什么关系。
    说难听点，是他先不商量把她推开的。
    如果当初他跟她好好谈，采取她给的建议，她可以陪他度过任何难关。
    但他毫不犹豫自己做了决定，她的意见和想法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如果不是在后来的事情中发现真正离不开的其实是他自己而不是她，她还能有现在的自由和生活吗？
    答案是不会。
    霍知舟若没发现他没有这么爱她，他只会更加不顾她意愿的进行他自己的想法。
    “姜软，如果后面他真把自己困住了，你可以去劝劝他吗。”顾时西在为之后做打算。
    姜软沉默了有半分钟才回答：“不能。”
    顾时西继续说：“他只有你跟岁岁。”
    霍二若将自己困住他跟司宁去说起不到任何作用，就算岁岁去，效果只怕也微乎其微。
    “抱歉。”姜软这次彻底狠下心。
    顾时西还想说什么。
    姜软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嘟声响起那一刻顾时西情绪上涌，有些生气：“姜软也太狠心了，她就不怕霍二一辈子都把自己困住出不来吗？亏霍二之前还欠下人情快速调用直升机去救她。”
    “你站在姜软的角度想过吗。”司宁开了口。
    顾时西眉心微蹙。
    想什么。
    “霍知舟救她一是想为过去的事弥补，二是想追她。”司宁分析道，“但姜软对他无所求，还因为之前的事心有芥蒂，她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
    “她……”顾时西欲言又止。
    “一个人放自己养的蛇咬了你一口，后面他掉进蛇窝，你会去救他吗？”司宁举了一个例子。
    顾时西反驳：“这不一样。”
    司宁：“是不一样，但也差不了太多。”
    她没说的是一旦姜软参与并帮霍知舟走出来了，她要面临的后果极有可能是被霍知舟不折手段厚脸皮的追求，直到她跟他复婚。
    没帮他走出来，证明这件事在霍知舟心里的重要性跟承诺一样，无异于以前的刀回旋再刺她一次。
    不管哪个结果，都不是姜软想要的。
    “你不想霍二好起来吗？”顾时西反问。
    “他要好不起来我就让他去死。”司宁理解霍知舟的固执和坚持，但不代表她要看着他这样一辈子。
    顾时西一怔。
    他抿了抿唇：“不说了，我们去看看吧。”
    “要去你去。”司宁又恢复了之前的闲散随意，她拿着电脑站起身，“师父那边还有点事儿需要我去处理。”
    “是不是我刚才的话让你不高兴了。”顾时西有些自责。
    司宁言语散漫：“你想多了。”
    她没再逗留，打开车门抬脚下车。
    顾时西眉眼间掠过几分复杂，薄唇张了张终究没将到嘴边的话说出来。
    车门关上那一刻他扇了自己一巴掌。
    为了霍二把司宁得罪，这是有多想不开！
    司宁说的对。
    霍二怎么着也是个男人，要因为这件事儿把自己长时间陷在里面，那也太弱了！
    想着这些他让司机启动车子朝霍知舟庄园那边去，他们两个要谈事情只会在霍二认为安全的地方谈，除了庄园没有别的。
    他朝那边走时司宁朝姜软那边去。
    姜软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那样的情绪中太久，她有条理的安排之后的工作和自己要了解的东西。
    看着她这般唐白跟莫陌都有些担心，在她将工作日程表递给他们时唐白开口了：“把时间安排的这么满，你想把自己累死？”
    莫陌：“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唐白：“看看这表，除了吃饭那半个小时有休息时间吗？”
    莫陌扫了一眼。
    的确很满。
    给他们留了足够的休息时间，却没给她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
    “老板，”
    “嗯？”姜软表面看不出任何异常。
    “您是不是想给岁岁换个后妈？”莫陌的话直白到没有情绪波动。
    姜软：“？？”
    姜软：“什么意思。”
    莫陌把那张日程表递给她，说出来的话是一点儿都不怕被揍：“按照这么密的工作日程，不出一周您的身体就会垮，您现在已经二十多了，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小年轻。”
    唐白附和：“莫陌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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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8章 霍司年跟霍知舟碰面

    “我给自己留了足够的休息时间。”姜软非常理性，明白身体是一切的本钱，“不好好努力，怎么完成你们百万年薪的梦想。”
    莫陌：“有道理。”
    唐白：“要不您再给自己加两个小时班？”
    姜软给了他们一个眼神，话都没说。
    两人自觉滚了。
    到楼下他们才开始正式谈这个事，唐白在花园里慢悠悠的转悠着：“大小姐肯定是不想自己被霍总影响才这样的。”
    “这不明摆着的事？”莫陌说。
    “短时间这样顶多是精神疲惫，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唐白是真的在为姜软考虑，“但要是长期如此，她身体百分之百出事。”
    莫陌看着他：“所以你那个提议很不错。”
    唐白一头雾水：“哪个提议？”
    莫陌：“再给她加点儿班。”
    唐白：“？”
    唐白来回盯着他看。
    “没看出来你还是这种人。”他摩挲着下巴吐槽莫陌，眼神像看一个渣男似的，“就她那每天只给自己几个小时休息时间的日程安排，再加两个小时不怕她猝死？”
    “我是这样的人？”莫陌对于他这么误会自己有意见。
    唐白打量了他一番。
    仿佛在说这不明摆着。
    “我说的加是指加日程安排，将其他工作时间缩短，每天安排一个小时的锻炼。”莫陌理性分析，“只有身体素质维持好了，她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少受些影响。”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拿百万年薪。”唐白故意的，“宁可累死大小姐，也不委屈自己一点儿。”
    莫陌：“我会二十四小时陪着老板工作，你会吗？”
    唐白：“废话。”
    莫陌：“我不要加班工资。”
    唐白跟他杠上了：“我也不要。”
    莫陌说：“我还可以跟她说给我一半工资就行，我不想看到她那么累。”
    “什么时候说？我陪你去。”唐白没上他的当，同一种套路玩儿多了就没意思了，“大小姐要是不答应，我帮你说情。”
    莫陌：“……”
    唐白变了。
    以前都会轻轻松松上当的。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开心吗？”唐白吊儿郎当道。
    莫陌捏紧拳头。
    想揍人了。
    “是不是怕大小姐不答应你下不来台？”唐白搞事情的能力一流，“没关系，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帮你说，反正这儿有监控，可以将你的话调出来给大小姐听。”
    莫陌绷不住了：“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唐白：“要朋友做什么，有钱就行了。”
    莫陌：“……”
    莫陌：“我自己去。”
    唐白没拦，挖了坑就得填上。
    莫陌还没走两步，司宁从大门进来问他们：“姜软在吗？”
    唐白寻声看去，见是她时他立马恢复工作模式，客气疏离的说道：“在的，我带你上去。”
    司宁和苏竹等人是姜软跟保镖交代过的，她们来不用拦直接进就行。
    毕竟一个是夫人的徒弟，一个是大小姐的闺蜜。
    “她现在状态如何。”司宁进去前问了句。
    “还好。”唐白说的比较客观，“正常工作。”
    司宁稍稍松了口气。
    她跟姜软的关系算不上亲密，但几次接触下来她欣赏这种理性看得开的女孩，再加上她是师父的女儿，她并不想她受到什么伤害。
    尤其还是霍知舟因为单沐安带来的。
    她上去时霍知舟也到了庄园那边。
    他跟霍司年谁也没说话，默契的朝里面走。
    他并没有带着霍司年进自己别墅，而是去了别墅旁边的阁楼，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面前，看着外面的绿地说道：“你想谈什么交易。”
    霍司年发的消息，他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
    “你去姜软那里，是她叫你去的还是你自己有事找她？”霍司年暂时还不太确定霍知舟去姜软那里是巧合还是姜软的安排。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霍知舟面色淡然疏离，跟在姜软面前完全不一样，“若你只想说这些废话，门在那里慢走不送。”
    霍司年来到他旁边：“你把公司管理权给我，我告诉你单沐安跳楼的真正原因。”
    霍知舟没开口。
    周身的气息也非常平静。
    “姜软应该把我跟她谈的那些话都跟你说了。”霍司年根据走时霍知舟的神情做了猜测，“只要你给我，我就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这是在求我？”霍知舟踱步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浑身上下都透着上位者的气势。
    霍司年不紧不慢：“不是你求我？”
    霍知舟：“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求？”
    霍司年眉心微蹙。
    “你把底牌亮早了。”霍知舟脑子平静的阐述着，仿佛这件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不过还是谢谢你将这么重要的线索告诉软软，让我对当初的疑惑有了一条明确的方向。”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掠过一丝凝重。
    他没料到霍知舟是这反应。
    正常情况不应该问他知道些什么吗？
    “你知道的霍骋也知道。”霍知舟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直言道，“何必问你。”
    “他要会告诉你，你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查到结果？”霍司年说的笃定，“我也不瞒你，这事我也是无意间才得知的，以他的性格你再怎么逼问也不会有结果。”
    父亲不是傻子。
    他很清楚一旦承认单沐安的事是他一手策划，霍知舟肯定会不顾一切破釜沉舟，不会再认他这个父亲。
    霍知舟疯起来什么样他们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当初单沐安去世后霍氏集团动荡，霍知舟的做法是他跟霍骋都没想到的，以至于后来的时间里不是万不得已都没人敢把他惹生气。
    “用霍氏集团和霍家呢。”霍知舟说。
    霍司年常年沉稳儒雅的脸上出现一丝凝重：“你疯了？”
    霍知舟轻缓自在：“又不是第一次疯。”
    “你想过后果吗？”霍司年没想到他敢玩儿这么大，“一旦你这么做，你将会成为整个家族和霍氏集团眼中的叛徒，股东们不会放过你，家族的人也会针对你。”
    “那又如何。”霍知舟不在乎。
    “姜软跟岁岁你也不考虑？”霍司年只好拿出这个。
    “你不妨想想为什么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海城，没在京州。”霍知舟没有回答，主动权一直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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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9章 安排

    “你这么做，股东大会随时可以罢免你的总裁一职。”霍司年又说。
    霍知舟不受威胁：“欢迎。”
    霍司年盯着他。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个。
    权势和金钱一直都是大部分人追求的目标，多少人为了这些东西争的头破血流，到了霍知舟这里竟然是随时可以舍弃的东西。
    “家族还会将你从族谱除名。”霍司年再读威胁。
    霍知舟：“嗯。”
    霍司年真的搞不懂他。
    世家中最在意的就是族谱以及名声，他这样搞，是真的疯了？
    “我不是你，这些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霍知舟从来不是一个能被轻易锁住的人，“被族谱除名我就单开一本，没了霍氏集团我就自己创业。”
    他从来没有沉迷在霍氏集团总裁和霍家继承人这些身份里。
    他清楚他早晚都会舍弃，只要脑子里有东西，到哪里他都可以风生水起。
    霍家不过是他最次的选择。
    霍司年要知道他这想法只怕被气的不轻，他最为在意最想得到的东西在霍知舟这里变得不值一提。
    “没其他事慢走不送。”霍知舟并不想跟他多谈。
    “你就不怕爸会拿姜软跟岁岁威胁你。”霍司年觉得他太不理智了，“即便当初你架空了他的权利，但他跟那些人的交情还在，真对姜软动手，你远水救不了近火。”
    霍知舟说：“你不该是这个脑子。”
    霍司年面色不变：“什么意思。”
    霍知舟抬眸跟他对上：“霍司年，你心乱了。”
    霍司年狭长的双眸深黑不已，没有太多情绪波动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你怕我为了对付父亲将霍家和霍氏集团走向覆灭，导致你最终什么都得不到。”霍知舟跟有读心术似的，哪怕霍司年没表现出来他也了如指掌。
    霍司年没说话。
    他的确担心这个。
    霍知舟真想做点儿什么是做得到的。
    “江于。”霍知舟并不想再跟霍司年多说，“送客。”
    江于从门外走进来，一身西装的他严肃认真：“霍先生，请。”
    霍司年以为自己能来看一场戏，结果戏没看成，自己反到成了一场笑话。
    到门口时。
    霍司年停下脚步侧眸看过去，薄唇轻启道：“你不该提前跟我说这些，父亲那边若得知百分之百会做出应对措施，说不定等你回来时已经将你总裁身份罢免了。”
    霍知舟没回他。
    他提前说只是看在亲情一场的份上给霍骋一个机会。
    倘若他将当初的事和盘托出，承认是他自己一手策划害了单沐安他们一家人，要付出代价的也只有他一个。
    但若他一直否认，那也别怪他无情。
    “BOSS，大少爷走了。”江特助走了进来。
    霍知舟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声音比以往淡了很多：“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江特助：“安排好了。”
    霍知舟：“嗯。”
    有莫陌跟唐白在，软软的人身安全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厉董事长和秦墨那边他跟人谈了，可以确保短时间内不会让厉家和秦家的人再给她造成麻烦。
    至于霍家这边。
    也做了应对。
    这样即便他不在，软软跟岁岁也可以安全生活。
    “您不该跟霍大少说那些的。”江特助多嘴说了句，心里是担心的，“万一他回去跟您父亲谈了后两人联手对付您怎么办。”
    “那就把林檀的处境告诉秦墨。”霍知舟这段时间了解了很多东西。
    江特助还是担心。
    霍司年不是善茬。
    霍骋也是个狠角色。
    如果真的联手，BOSS怕是不会好过。
    霍知舟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将自己提前想到的一些细节发给了唐白跟莫陌，让他们在保护姜软的时候多费点儿心。
    唐白收到时正跟莫陌在那里谈事，突然看到这消息有种怪怪的感觉：“这么详细？”
    霍知舟：“尽可能避免一切意外。”
    莫陌：“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唐白：“对。”
    霍知舟：“……”
    霍知舟发的语音：“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
    “祝您一切顺利。”唐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霍知舟在如此关头放下大小姐的事回京州，想来是很重要的事。
    “厉承轩那边的事我交给宁三了。”霍知舟又说，“如果他回来我还没处理完家事，宁三会跟你们沟通。”
    唐白答应的干脆：“没问题。”
    霍知舟没再回。
    莫陌还盯着他们三人群里的消息。
    “我真觉得霍总这些话和这些事像是在交代后事。”他跟唐白说着，“还把海城这边的资源都全部沟通好了，他就不怕我们拿着他的资源干坏事？”
    唐白说的直接：“不怕。”
    莫陌：“为什么。”
    唐白：“咱们被他扒的底裤都没了，有什么好怕的。”
    莫陌：“……”
    有道理，但是：“他怎么查出我们身份的，队长不是说外面查不到吗？”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唐白敷衍得很，“你自己问。”
    以前听说霍家二少权倾各界，他一直以为是一个夸张的形容。
    但在他跟莫陌的资料和身份以及来姜软身边的目的被查出来时，他知道这男人是真有本事，人脉遍布各界。
    姜软对于这些事情一点儿都不知情。
    看到司宁来时她是意外的，毕竟她们才分开不久，而且几十分钟前才跟顾时西通了电话：“你也是来劝我去京州的？”
    “劝你这个做什么。”司宁自来熟的坐下，眉眼间很随意。
    姜软没有拐弯抹角：“霍知舟可能会在得知真相后无法接受。”
    “那是他自己的事，如果这次他没法走出来你也不必可怜他，心疼他。”司宁说的客观，“等他自己作。”
    姜软心里是平和的。
    司宁还是和以前一样，看待事情的角度公平。
    “你要回去吗？”
    “不回去。”司宁说，“这是他跟霍骋的事，我来找你就是想在你这边住几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留我。”
    “只要你想，这里就是你的家。”姜软对于司宁是有好感的，也把她当朋友，“不过之后几天我有点儿忙，在家里陪不了你。”
    司宁笑了笑：“没事，我跟师父和岁岁玩儿就行。”
    姜软没有犹豫答应了。
    在她看来，单沐安的事不仅对霍知舟重要，对司宁和顾时西也同样重要。
    司宁不回去，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作为朋友不多问，给予足够的支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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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0章 厉老爷子试图说服姜软

    “厉家那边这段时间有找你吗？”司宁问了句。
    “没有。”姜软如实说，“找我也没什么事。”
    司宁想着厉老爷子在用全力将厉承轩弄回来的事，最终没有跟她说，现在说了也没任何作用。
    当天傍晚。
    厉老爷子就派人来了。
    把姜软叫出去谈事情。
    对此姜软没有想太多，只当他是想为厉承轩之前做的事说明原因。
    他们约在一家餐厅包厢见面，姜软进去时厉老爷子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长辈的关怀：“来了。”
    “让您久等了。”姜软客气礼貌。
    “过来坐。”厉老爷子让人将菜单递给她，“看看想吃点儿什么。”
    姜软礼貌接过随意看了两眼就重新递到他面前：“我都行，不怎么挑食，您看着点就好。”
    她这么说厉老爷子也就让人把招牌菜都上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菜陆陆续续上。
    厉老爷子视线时不时的朝姜软看。
    即便姜软没有刻意注意也察觉到了，她将筷子放下礼貌开口：“您还没说找我过来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想看看你现在恢复的如何。”厉老爷子一点点把话引出来，“承轩那件事做的太过火，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管教好他。”
    “这事与您无关。”姜软说的客套，“他是一个成年人，要做什么您也拦不住。”
    厉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姜软没过多说。
    她知道厉老爷子想为厉承轩说情。
    那天的事她知道不多，不知道霍知舟是怎么跟厉家人说的，但就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氛围来看，她也察觉到一些东西。
    “软丫头。”厉老爷子仿佛下了决心。
    姜软浑身都透着淡然：“您说。”
    厉老爷子视线落在她脸上，看着那双黑白分明干净清澈的眼睛，内心挣扎片刻还是开了口：“爷爷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你拿厉家的股份没有任何人敢有意见。”
    “什么事。”姜软心里已经猜了一个大概。
    “厉承轩因为一些事在国外遭到了追杀，我作为他大哥得想办法让他平安回来。”厉老爷子说这些话时注意姜软的神情，“这个你能理解吗？”
    姜软说话很温柔：“理解。”
    厉老爷子趁机追问：“那你支持我把他带回来？”
    “这是您跟他之间的私事，我一个晚辈谈不上支不支持。”姜软没有跟着他的节奏走，“长辈的意愿，晚辈不该干涉。”
    厉老爷子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清楚姜软对厉承轩有意见，也知道她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我也不瞒你，这次找你就是希望你能饶他一条命。”他直接摊牌，“只要你答应，爷爷什么都答应你。”
    姜软拿杯子的动作一顿。
    厉老爷子继续说：“我将他带回国内容易，但你妈妈和霍知舟都想他为伤害你的事付出代价。”
    “做错事付出代价，不是理所应当？”姜软提前猜到，这时情绪也比较稳定。
    “是理所应当，但他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现在也过的很好。”厉老爷子把话说的明白，“霍知舟跟你妈妈却想置他于死地。”
    姜软想到那天晚上妈妈说有事出去一趟。
    原来是去替她鸣不平去了。
    “我能活下来是在乎我的人拼尽全力。”姜软视线微抬，跟厉老爷子对上，“不是厉承轩手下留情。”
    厉老爷子一怔。
    他没想到这丫头拒绝的这么干脆。
    之前不还跟他客客气气？
    “厉承轩若干干净净，清清白白，霍知舟跟我妈妈即便想置他于死地也没办法。”姜软补充，“您来找我，只能说明他确实犯了事。”
    以厉家的背景即便霍知舟真要搞厉承轩，厉老爷子全力相护也是可以保下一条命的。
    他保不住，只能是厉承轩除了雇佣人杀她以外还犯了很多其他事。
    “他是犯了事，但我也想留他一条命。”厉老爷子摊牌了。
    姜软说的直接：“您要的答案我给不了。”
    厉老爷子：“如果我求你呢。”
    姜软：“法不容情的道理您应该比我懂。”
    厉老爷子心陡然沉了沉。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姜软长相温柔，性格和善，是个好说话的。
    他想过她不会马上答应，但也觉得在他的游说下她会答应好好考虑，又或者从他这里要足够多的好处。
    “你就不怕我阻拦你爸将股份给你？”他只好换一种方式，“我若阻拦，你爸会遇到很多麻烦，到时候厉氏集团的股份你想得到都成了泡影。”
    姜软心平气和：“我从未说过稀罕厉氏集团股份。”
    厉老爷子锐利的眼睛顿了顿。
    “是你们一直硬想塞给我。”姜软说着无情的事实。
    “你知不知道那些股份值多少钱？”厉老爷子想看出她是在装，但这丫头从头到外都太真诚了，真诚到让他觉得她是真的看不起这股份。
    “跟秦家股份差不多。”姜软平静道。
    厉老爷子不解的看着她：“那你还不想要？”
    姜软：“你可以理解为，现在的我还没完全成为彻头彻尾的商人，对于钱和利益没那么看重。”
    厉老爷子跟旁边的老管家对视一眼。
    老实说。
    他们没料到这个。
    “另外，您刚刚有句话说错了。”姜软纠正他的说法，“我没有跟厉董事长相认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只是厉叔叔。”
    厉老爷子一口气堵在心底。
    姜软没打算再这儿多留：“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拿着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包厢门关上，厉老爷子脸上的不悦才彻底表现出来。
    “你觉得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他问坐在旁边的老管家。
    对方回的很快：“十分真。”
    厉老爷子：“？”
    老管家：“她是真的不在乎厉家的股份。”
    厉老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可不仅仅是钱，还是可以参与公司各种决策股份。
    “软不行，要不要来硬的？”老管家问。
    “这个念头你想都不想。”厉老爷子现在没有当初糊涂，很多事情开始看得清，“霍知舟跟秦安都是狠角色，我要真动了姜软下一个赴黄泉就成了整个厉家，更别说还有个对我成见很深的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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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1章 硬的跟石头一样的姜软

    “那承轩的事怎么办？”老管家有些担心，“在国外会被追杀，回国会被判处死刑。”
    “只能从其他地方下手，看能不能将霍知舟查到的那些东西转到其他人身上。”厉老爷子现在也很烦，“真不知道这臭小子怎么想的，只会给我惹麻烦。”
    老管家叹了口气。
    考虑再三他问：“股份你真不打算给姜软了？”
    “说得好像我有权利决定一样。”厉老爷子此刻说的直接，没再装腔作势，“致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他要做什么不是我能拦得住的，况且那些人都听他的。”
    “这么说来，姜软有没有可能就是仗着这个才敢那样跟你说话的。”老管家试探性的问。
    厉老爷子：“刚刚不还说她十分真。”
    老管家：“万一是她演技好呢。”
    厉老爷子轻嘲一句：“厉致深跟秦安的孩子会演技好？”
    那两个一不如意就很容易蛮干的家伙，能生出姜软这么个温柔的闺女已经是难得。
    承轩的事。
    只能另想办法了。
    “让你联系的人你联系了吗？”厉老爷子问。
    “联系了。”老管家说，“那边给出的答复是这两天就派人来查。”
    厉老爷子心情沉重复杂：“希望来的人靠谱，只要能查出秦安是靠黑进公司得到的那些资料，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只是秦安这样的人，会给人留下把柄吗？
    姜软对于这些谈话都不知情，走出餐厅就在莫陌跟唐白的护送下上了车。
    看着她跟进去差不多的神情，八卦心很强的唐白问道：“厉老爷子跟你聊什么了。”
    姜软倚靠在车座上：“让我绕厉承轩一命。”
    唐白：“开的什么条件。”
    姜软：“厉董事长手里的股份。”
    唐白：“？”
    莫陌：“？”
    两人表情一模一样。
    唐白更是说的非常直接：“这股份厉董事长之前就说了给你，他还拿这个来谈是不是太没诚意了些，怎么着也得拿出点儿其他有用的吧。”
    莫陌：“对。”
    姜软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正常情况都会开一些其他条件。
    “厉承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唐白想看看姜软的态度，“万一厉老爷子又来找你，一边卖惨一边开一些更让你无法拒绝的条件，你会答应吗？”
    “我是那么不识好歹的人？”姜软反问。
    唐白理解错了她的意思：“那他开什么条件你才会答应？”
    姜软：“？”
    姜软盯着他的后脑勺。
    这家伙的理解力是不是下降了？
    “老板的意思是，她不会辜负夫人和前夫哥的好心。”莫陌作为人机，对于这种事理解的非常到位，“不管厉家开什么条件，她都不会答应。”
    唐白啧啧两声：“真不会做生意。”
    唐白继续说：“你表面上答应帮他劝，先把东西拿到手，之后再跟他说夫人跟霍总不听你的不就行了？”
    “不要脸。”莫陌骂他。
    “附议。”姜软说。
    “对不要脸的人就得更不要脸。”唐白对于自己的理念一向贯彻到底，“换做是我，我肯定先把东西拿到手，其他什么的爱骂就骂，无所谓。”
    姜软：“……”
    莫陌：“……”
    两人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
    本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不会有人来找姜软了，毕竟厉老爷子作为厉家最年长的长辈都来谈过了，但周一去公司上班时，姜软还是被找了。
    她刚公司的人安排好工作，前台就进来跟她说有人找她。
    莫陌：“要见吗？”
    姜软：“去看看。”
    这是在公司，总不能有人敢光明正大行凶。
    他们去了公司的会客室，坐在里面的是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女人，看到她那张脸时姜软脑子里自动出现妈妈之前给她的资料，虞姣，厉承轩的妻子，厉泽的母亲。
    “你是？”姜软没有直接认。
    “你来了。”虞姣寻声看去，一双眼睛因为哭过的原因泛着红肿，“我是虞姣，厉承轩的妻子。”
    姜软在她对面坐下，微微颔首后理性的谈：“找我有什么事吗？”
    “扑通！”
    她直接在姜软旁边跪下。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能不能求你绕过承轩一命，我知道他对你做的那些事太过分，也知道你因为那件事受了很多伤害，我愿意为此弥补，只要你不让他死。”
    姜软朝莫陌看了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干脆利落的把虞姣从地上拉起来。
    “有什么话好好说。”姜软对她的行为有点儿不舒服，“这不是大清，别动不动就跪。”
    “只要你饶承轩一命，我给你跪一辈子都行。”虞姣说话间又要往地上跪，整个身体不断往下面使劲儿。
    奈何莫陌力气太大。
    她没能成功。
    姜软平静的跟她对视，说出来的话理性到无情：“你给我跪一辈子给我带不来任何好处，反而会让人觉得我是一个霸权主义的人。”
    “那你要我怎样，只要你说我就做。”虞姣眼里还有泪。
    “厉承轩的事昨晚我已经跟厉老先生谈清楚了，你若有疑问可以去问他。”姜软并不想跟她多聊，“之后希望你别再来了。”
    虞姣还在哭：“他说你并不打算放过承轩。”
    姜软纠正她的说法：“你说错了。”
    虞姣一怔。
    “不是我不过放过他，是法律无法纵容他的所作所为。”姜软谈的非常理性，“有时间来找我，不如给他找个靠谱点儿的律师。”
    “但这只是你一句话的事。”虞姣说，“只要你不追究他就没事，秦安跟霍知舟不都听你的吗？”
    “莫陌，送客。”姜软没法跟她多聊。
    莫陌：“好的。”
    虞姣立马抓住机会：“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在你公司门口跪着。”
    “随你。”姜软不受威胁，“你敢跪我就敢将厉承轩派人害我的事闹的人尽皆知，到时候你可以凭借那波热度成为一个红人。”
    虞姣一双眼睛盯着她看。
    她没想到她都这样了姜软还不答应。
    姜软姜软，结果硬的跟快石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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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2章 秦老爷子生病

    “你要怎样才能放他一条生路。”她继续跟姜软谈。
    “时光倒流，他没在我离开秦家时对我做那些事。”姜软给了她答案，“你们能做到，我就放他一条生路。”
    虞姣眼中的希冀瞬间破灭。
    莫陌带着她离开。
    会客室立马陷入了安静之中。
    姜软坐在那里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子有些烦乱。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她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她忽略掉了。
    “要不要跟前台叮嘱一声，以后没有预约的不准进来？”莫陌将人送走回来后，思考着这个问题，“万一每天都有厉家的人来怎么办。”
    “不用，他们没那么闲。”姜软说。
    厉家怎么说也是海城四大家族之一，拉不下脸天天来这儿的。
    有人来填登记表就行。
    好在后面一整天时间没人再来打扰她。
    快下班时产品经理来跟她说了之后的工作安排：“工作我已经让各小组组长细分安排下去了，这个月能把基础模块做完，这是计划表您看一下。”
    姜软认真看了。
    每个系统的小模块都划分的很明确，小组与小组之间的对接也很详细。
    “就按照这个来。”姜软递给他，“之后一段时间我不来公司，有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
    产品经理答应的很快。
    谈完后姜软就回去了。
    医康只是她为了拿回妈妈股份的考核任务，她真正要面对的是秦氏集团以及买回那些股份后如何管理等问题。
    前段时间她将秦氏集团的规模以及各个重要人物的资料倒背如流，熟悉了秦氏集团旗下的产业划分和运营模式，还将各大子公司的情况也做了了解。
    现在她得学着让自己成为一个管理者。
    嗡嗡两声。
    手机响了。
    姜软打开就看到霍司年发给她的消息：【知舟到家了。】
    姜软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出现了霍知舟的身影。
    “怎么了？”唐白通过后视镜注意到她情绪不太对。
    “没怎么。”姜软把手机息屏，没再去关注那些事，“一条垃圾短信。”
    唐白跟莫陌对视一眼。
    两人都知道这消息不简单。
    五分钟后。
    姜软手机再一次亮了起来。
    这次发消息的人变成霍知舟，很简短的两条消息。
    【我到京州了。】
    【不必担心，我能解决。】
    姜软盯着这消息看了好几秒，直到屏幕暗下去那一刻她才点了一下编辑框，回了一个字：【好。】
    霍知舟给她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姜软红唇轻抿。
    考虑再三还是跟他说了句：【好好的。】
    姜软到家时霍知舟也洗漱完上了床，他没有马上去老宅，反而在自己新买的房子里住下。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出门的霍司年不禁疑惑，按照他对霍知舟的了解，他不应该在得知这个事情后立马去老宅问父亲吗？
    怎么现在反而休息了？
    “要将二少回来的事告诉您父亲吗？”秘书问。
    “不必。”霍司年不想把霍知舟逼的太急，万一将他激怒极有可能把他也拉下水，“等他自己空了去。”
    他这位弟弟从小到大就不按套路出牌。
    很多时候他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如同现在。
    他不知道是什么拉住了他的理智，让他没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去找父亲质问当初的事。
    “姜软那边需不需要采取点儿措施？”秘书知道霍骋交给霍司年的任务，自然而然为他分忧，“正好二少不在京州，江特助等人也跟着回来了。”
    霍司年捏了捏眉心：“暂时别动她。”
    霍知舟回来势必会跟父亲闹翻，到了那时父亲的注意力会转向他自己的利益以及整个家族，姜软那边短时间内是顾不上的。
    这样一来。
    他也不会被追责。
    之后两天时间里霍知舟如往常般去霍氏集团上班，没有过激的行为，没有异常的举动，仿佛他只是去海城出了趟差回来。
    直到周五。
    霍知舟刚到霍氏集团，江特助就跟他汇报了情况：“BOSS，您父亲让我转告您，晚上回老宅吃饭。”
    霍知舟情绪很淡：“知道了。”
    江特助问：“要把林封和林北一起叫上吗？”
    “不用。”霍知舟说，“只是回去吃个饭，没到上正餐的时候。”
    跟霍司年谈完他确实有股冲动想立马回到京州找霍骋问个清楚，他要是不说，他就将他关起来一点点问。
    但他想到了姜软。
    想到了岁岁。
    现在的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十六七岁无所顾忌的少年，霍氏集团也不再像当初那样内忧外患，他得三思而后行才能考虑周全。
    同一时间姜软那边也收到了秦老爷子的邀请。
    听着电话里老人家的关心，姜软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
    “恢复了就好。”秦老爷子稍稍放心，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关心，“这事儿我会让厉家那边给出个说法，如果他们不肯处置厉承轩，我就用我自己的办法替你讨回公道。”
    姜软情绪很平和。
    两个老人不同的态度让她知道真正的关心和佯装关心的区别。
    “谢谢您的好意，妈妈跟霍知舟已经跟厉家那边交涉了。”姜软没打算让秦家过多参与。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秦老爷子态度很坚决，“该给你的姥爷一样都不会少。”
    姜软说了声谢谢。
    又寒暄一番后。
    秦老爷子叫了她：“软软。”
    姜软：“嗯？”
    “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来家里吃顿饭。”秦老爷子言语间带着试探，“你放心，我会派一个车队来接你，保证上次的事不会再发生。”
    “明天……”姜软刚想说可能没空，忽然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事。
    ——让司宁帮忙查多年前秦老先生重病那事。
    见她停顿，秦老爷子也没过多为难：“没事，你先忙。”
    秦墨扫了他一眼。
    明明想的不行，还在这儿装。
    秦老爷子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
    “我明天有点事要耽搁……”姜软明天确实有事。
    秦墨问旁边的家庭医生：“这瓶输了还有吗？”
    医生：“还有两瓶。”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急忙捂住话筒，看秦墨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不是让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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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3章 爷俩的对话

    “想她来看您就明说，扯什么吃饭。”秦墨关心他是真关心，但毒舌也是真毒舌，“都是成年人，很忙。”
    秦老爷子磨了磨后槽牙。
    好想揍这小子一顿。
    “爷爷生病了，闲得无聊想你过来看看他。”秦墨拿过他手机，将话准确传达过去，“要是很忙也没关系，空了再来也一样。”
    “之前不还好好的吗？”姜软问，“生的什么病？严不严重。”
    “不是很严重，打了两天点滴好多了。”秦墨没说原因。
    姜软眉宇间不自觉多了点儿担心。
    秦老爷子抢过手机，不想姜软为难：“就是没注意天气变化有点儿小感冒，没什么大事，你忙的你忙，没事。”
    “我明天下午晚点过来。”姜软想着他对自己确实还算关心，“待会儿输完液后注意保暖，别再冷到了。”
    秦老爷子瞬间开心了：“好好好。”
    姜软嗯了一声。
    因为不是很熟，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关心的话。
    比起说她更习惯做。
    随着电话挂断，秦老爷子那边笑容顿收，满脸不悦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秦墨：“谁让你多嘴的。”
    秦墨：“您。”
    秦老爷子反驳：“我什么时候让你多嘴了。”
    “您看我的每个眼神都说了。”秦墨毫不犹豫的拆穿，“知道您拉不下脸不好意思，不用谢。”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气上来了。
    秦墨如墨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出声叮嘱：“医生说您不能随便动气，别忘了这次是怎么生病的。”
    秦老爷子老实了。
    他没想到现在的身体这么脆弱。
    只是随便生个气就扛不住。
    “为什么不跟姜软说实话？”秦墨问。
    “要你管。”秦老爷子跟他日常斗嘴，“有时间操心这些不如找个孙媳妇回来让我看看，奔三的人了还单着，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秦墨：“……”
    秦老爷子怀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秦墨都不想跟他谈：“好好输您的液。”
    “这些年你要么跟我这个老头子待在一起，要么跟池渊和谢易在一起。”秦老爷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你总不能喜欢我。”
    秦墨很自觉的没再开口。
    秦老爷子又问：“池渊跟谢易，你觉得哪个好些？”
    秦墨：“您要真这么无聊，我现在就把姜软接过来，再把您生气的真正原因告诉她，让她跟你好好唠嗑。”
    “我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秦老爷子说着说着开始伤感，“你爸妈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哪天死了，都没个人给你做主。”
    秦墨一怔。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角度。
    “您会寿与天齐。”
    “这种话平时说说就算了。”秦老爷子目光落在他身上，“趁着我还在，能做主，你赶快带个孙媳妇回来。”
    “再说吧。”秦墨情绪很淡。
    他想带，也得她想跟他回家。
    他已经站在高处，变成有钱人，身份，钱，权，他全部不缺。
    但她从未找过他。
    秦老爷子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八卦：“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生？”
    “你这输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公司忙。”秦墨站起身，摆明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他多谈，“明天午饭过后我去接姜软。”
    秦老爷子有情绪了：“你就不能多陪我这个老爷子唠嗑一会儿？”
    秦墨：“我把江野给您叫回来。”
    秦老爷子：“那算了，那小子嗡嗡嗡的跟个苍蝇似的，烦人。”
    “爷爷，您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秦江野吊儿郎当的声音忽然出现，身上还是跟之前一样带着痞气，“我要是苍蝇，您是什么。”
    秦墨：“……”
    秦老爷子：“……”
    “这么不想看到我，是怕我像您催哥找嫂子一样，催您给我找个奶奶？”秦江野在他旁边坐下，轻缓的语调很容易惹人开心。
    秦老爷子骂了他一句。
    秦江野继续调侃。
    见爷俩聊的挺好秦墨没打算再管，临走时跟秦江野叮嘱了句：“看着爷爷输完。”
    秦江野抬眼：“你不一起？”
    秦墨：“不了，有事要忙。”
    秦江野：“找嫂子吗？”
    秦墨：“……”
    秦墨凉薄的视线朝他看了一眼：“最近太闲了？”
    “不闲。”秦江野单手撑着下巴，斜支着脑袋，“忙着执行爷爷交给我的任务。”
    秦墨：“？”
    任务？
    不等他问，秦江野唇角微勾给了答案：“给你找对象的S级任务。”
    秦墨这次真走了，一点儿要留在那里跟他们多说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
    每次找老爷子不是让他找对象就是让他去相亲。
    毫无新意。
    “我什么时候让你给他找对象了。”秦老爷子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只会拿我当挡箭牌。”
    “哥的婚事您就别催了。”秦江野拿过旁边的苹果削皮，动作有些笨拙，“要么他很快就能给您带个孙媳妇儿回来，要么这辈子都没戏。”
    秦老爷子来了精神：“有瓜？”
    秦江野卖关子：“不可说。”
    秦老爷子抬手就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少卖关子，快说。”
    “我哪儿知道。”秦江野继续削苹果，话语随意自然，“只听说哥心里藏了一个人，这些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都是因为她。”
    秦老爷子拧了拧眉心。
    他怎么不知道秦墨心里藏了人？
    这小子从五岁起大部分时间都跟在他身边，难不成是五岁之前的事？
    五岁的小娃娃懂什么。
    “你听谁说的。”秦老爷子问。
    秦江野一本正经的勾唇：“我自己。”
    秦老爷子：“？”
    秦江野嬉皮笑脸的：“知道您爱听故事，特意编的。”
    秦老爷子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
    还是这么没脸没皮。
    “吃苹果，您孙子特意削的。”秦江野将自己削的丑苹果递过去。
    秦老爷子冷哼一声：“肉都削没了，给我吃核？”
    秦江野为自己找借口：“这不是技术没练起来吗？”
    秦老爷子哼了一声，还是从他手里接过咬了一口。
    秦江野笑了笑。
    爷俩的相处被暗处的秦牧川看在眼里，见秦老爷子的液快输完后，眸色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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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4章 一声姥爷

    “你爷爷平时不是不爱看医生？怎么这次输了两天液？”秦牧川问着旁边的秦洛风，语气听不出什么感情。
    “哥逼着他输的。”秦洛风很自然说道，“爷爷拗不过他，只能听他的。”
    秦牧川没开口。
    秦洛风侧眸看向他：“您不去看看爷爷吗？他毕竟是跟您争执才气到的。”
    “暂时不去。”秦牧川收回视线，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他要看到我这两天的液就白输了，等他情绪缓和点儿再说。”
    “也行。”秦洛风没再多说。
    秦牧川跟他交代：“你去看看他，你哥跟秦江野都去了，你不去不太合适。”
    秦洛风点头：“知道。”
    秦牧川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打算走。
    还没走两步，秦洛风叫住了他：“爸。”
    秦牧川回眸。
    “爷爷气倒的事是您故意为之吗？”秦洛风问这话时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不错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神色。
    秦牧川眉眼间闪过几分疑惑：“什么？”
    “没什么。”秦洛风没再多问，“爷爷身体不太好，以后有什么慢慢谈，别像之前那样冲动。”
    “上次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他对姜软的事那么在意。”秦牧川没表现出异常，“以后会注意的。”
    秦洛风：“嗯。”
    秦牧川催促道：“去吧。”
    秦洛风没再多说，朝秦老爷子那边走去，看到他坐在秦江野旁边后秦牧川才从老宅离开，脸色瞬间阴沉一片。
    ……
    当天中午。
    姜软刚吃完饭秦墨就到了，他和之前一样沉默寡言，那张好看的脸像万年冰川般融化不了。
    她张了张嘴，还没开口秦墨就先说了话：“有事你先忙，忙完再一起去老宅。”
    姜软：“我可以自己去。”
    秦墨没再说话。
    有了上次的事，爷爷那边不会放心她单独前去。
    一是担心厉家那边再次动手，二是担心他爸跟二叔搞事情。
    “我约了人谈事。”姜软说了下情况，“暂时不确定时间。”
    秦墨：“没事。”
    姜软沉默了。
    秦墨抬眼刚好看到她的样子，以为是他在这里影响她跟人见面，以至于一句话脱口而出：“我去车上等你，你忙完叫我就行。”
    “不用。”姜软说，“还有好一会儿，你在这儿休息吧。”
    知道秦墨固执说不通，她也没说让他先走的话。
    回到房间她给司宁发了条消息，跟她说不用那么着急回来，她有事得出去一趟。
    本来昨晚上打算问司宁秦老先生的事，结果回来被其他事情耽搁忘记了，再想起是今天上午，但那时司宁已经带着岁岁出去玩儿了。
    现在看来，只能晚上再说。
    “走吧。”姜软换好衣服叫了秦墨。
    秦墨眼中有疑惑。
    仿佛在说不是约了人谈事？
    但他没有多问，于他而言姜软既决定跟他回老宅只能说明她把事情安排好了。
    两人是坐一辆车去的秦家，一路上秦墨都用平板处理着公司的事，在他忙完事情的间隙姜软跟他说了句话：“秦老先生的感冒好了吗？”
    “差不多了。”秦墨很是疏离。
    姜软点了点头。
    车内再次陷入寂静。
    秦墨这才意识到坐在自己旁边的不是秘书而是姜软。
    “他是骗你的。”
    姜软疑惑：“嗯？”
    “他不是感冒生病。”秦墨在这种事儿上向来坦白，不觉得有必要隐瞒，“是跟我爸争执气倒的。”
    “严重吗？”姜软心微微紧了紧。
    “还好。”秦墨话语还是很冷淡，“只要之后静养，少置气就不会有什么大碍，待会儿到了之后希望你能帮忙劝劝。”
    姜软说了声好。
    秦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着老爷子早上那句“我要哪天死了”没来由心里闷的慌，以至于话都比之前都多了很多：“他对你其实挺好。”
    姜软：“我知道。”
    “这次气倒是他觉得你出事是我爸跟二叔搞的鬼。”秦墨说，“我爸不认，两人就吵了起来。”
    姜软一愣。
    没料到这个。
    “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到了之后叫他一声姥爷。”秦墨说这话时墨色的双眼看向姜软，“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可能比输好几天液的效果都好。”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老爷子身体好。
    但这次之后他莫名开始担心。
    姜软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车子稳稳当当到了秦家，唐白跟莫陌一直跟在他们车后保驾护航。
    和之前一样姜软给秦老爷子买了些东西，她去的时候秦老爷子正跟他身边的两个老人唠嗑，见她来，布满褶皱的脸上浮现掩饰不住的开心：“软软来了！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外孙女儿软软。
    “软软过来，这是你谢爷爷和池爷爷。”
    “谢爷爷好，池爷爷好。”姜软落落大方的打着招呼。
    “好好好。”池爷爷笑着回应，“听你姥爷吹嘘这么久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我也经常听姥爷提起您和谢爷爷。”姜软现在学会了人情世故，客套寒暄话信手拈来，“说你们棋艺高超，写的一手好字。”
    池老爷子：“不可能，这绝对不是你姥爷说得出来的话。”
    谢老爷子相对沉稳严肃点儿：“你姥爷只会说那两个老东西没人品，没棋品。”
    “你就别帮你姥爷遮掩了。”池老爷子话活泼自然，“他什么人我们两个再了解不过，不在背后蛐蛐那就不是他。”
    姜软笑了笑。
    跟两位老人聊天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说了姥爷这两个字后，秦老爷子看她那惊喜，怀疑等复杂的视线。
    隐隐中眼里还有泪花闪烁。
    “你来了我们就不多逗留了。”池老爷子站起身，“不然这老家伙又在背后蛐蛐我们没有眼力劲儿，我可不想老了名声还被败坏。”
    秦墨主动开口：“我送您。”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池老爷子跟谢老爷子的视线就落在他身上。
    秦墨：“？”
    池老爷子朝他走了几步：“秦小子。”
    秦墨：“您说。”
    池老爷子的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你是不是对我们家池渊有意思。”
    “还有我家谢易。”谢老爷子板着一张脸开口。
    秦墨：“？？”
    姜软：“？”
    唐白和莫陌：“？”
    “我告诉你，我们家池渊是正儿八经的直男。”池老爷子懂的挺多，“你不想找女朋友也别把他给霍霍了，要是将他掰弯我可饶不了你。”
    谢老爷子严肃着一张脸：“嗯。”
    秦墨面不改色的扔了一句话出去：“通常强调自己是直男的都有问题。”
    “什么意思。”池老爷子问。
    谢老爷子眯了眯眼睛盯着他。
    秦墨薄唇微启，言语很淡：“池渊抱过谢易，还让谢易给他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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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5章 你这是明牌站姜软那边？

    三位老人：“！！”
    姜软和莫陌唐白：“？！”
    几人脑门上全是震惊和问号。
    对他这消息感到极度意外。
    “你可别胡说！”池老爷子急了，“池渊从小到大可是谈过恋爱的，不可能喜欢谢易。”
    “我这儿有录像，您要看吗？”秦墨淡定不已。
    池老爷子跟谢老爷子对视一眼。
    后者眉眼沉沉的一个字：“看。”
    秦墨解锁手机，找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个视频找到，点了播放键后递到两个老人面前，两人的对话声通过话筒传了出来。
    池渊：“过来，给本少爷亲一下。”
    池渊：“躲什么。”
    池渊：“别玩不起。”
    谢易：“滚。”
    池渊：“亲一下又不是把你衣服脱了，至于吗？”
    画面中池渊吊儿郎当将谢易逼在角落，一个笑的张扬，一个满脸嫌弃。
    眼见要播放到关键时候秦墨及时将视频退出，冰山脸一如既往没有太多表情：“您要是怀疑这份视频的真实性可以回去问池渊，他肯定抵死不认。”
    池老爷子脸色差得很。
    更差的是谢老爷子。
    他看池老爷子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刀了。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池老爷子理不直气不壮，心里已经将池渊那臭小子大卸八块了，“你家谢易又不是真没了清白。”
    谢老爷子冷哼一声甩手离开。
    院子一下子变得清静起来。
    带着点儿八卦和好奇的秦老爷子看着秦墨问道：“池渊真对谢易有意思？”
    秦墨：“……”
    “都说不是一个圈的玩儿不到一块。”秦老爷子说这话时多了点儿审视和怀疑，“你该不会也……”
    后面的话他没直说，但懂的都懂。
    姜软根据刚才听到的做了一个猜测：“刚刚放的视频，应该是恶作剧或者玩儿游戏输了的惩罚？”
    秦老爷子还在怀疑：“是吗？”
    秦墨：“嗯，”
    秦老爷子：“那你还让你池爷爷和谢爷爷误会。”
    秦墨：“他们先误会我，这叫礼尚往来。”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张了张嘴，到底没多说。
    “我去那边处理点儿事，你们慢慢聊。”秦墨没在这多待，知道老爷子跟姜软有话说，“有事叫我。”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
    唐白跟莫陌把东西放下也跟着遁走。
    没一会儿整个院子只剩姜软跟秦老爷子。
    他看着姜软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最终被他换成了另一个意思：“刚刚谢谢你帮我解围，不然那两个老家伙回去肯定说我坏话。”
    “应该的。”姜软将老人家腿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
    秦老爷子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软软。”
    姜软眼睛明亮又干净：“嗯？”
    秦老爷子欲言又止：“你刚刚叫我……”
    “姥爷。”姜软脱口而出。
    或许是秦墨那番话，又或者是得知老人家为了她跟秦牧川争执被气倒了，她心里接受了他。
    对妈妈来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但对她来说，见面后他对自己确实算的上好。
    “可不可以再叫一声。”秦老爷子刚刚按捺下去的情绪再一次涌上来，浑浊的眼睛染上了压不住的激动。
    姜软满足了他的小心愿：“姥爷。”
    秦老爷子含着泪笑了：“哎！”
    “您好好养身体，别为那些小事动怒生气。”姜软放下了那层戒备心，“之后您想听多少声都行。”
    秦老爷子一顿。
    迎上她关心的眼神后有些复杂：“你都知道了。”
    姜软：“知道。”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你出事的，不然肯定第一时间去找厉家要个说法。”秦老爷子觉得对不起她，“本想着跟你大舅谈完再来找你，谁知道身体这么不中用。”
    要不是秦墨故意隐瞒，他也不至于这么久才知道。
    说到底，是他这个当姥爷的没尽到关心。
    “秦墨也是为了您的身体考虑。”姜软对这倒没什么想法，“我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老爷子心中有愧。
    如果不是他当初听信旁人的话语和偏见，股份就不会落在秦牧川手里，没落在秦牧川手里安安就不会离开秦家，软软也不会遭遇这些。
    越想越觉得当初的事过于糊涂。
    怎么就因为旁人的话否定了安安的价值。
    之后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姜软都跟秦老爷子聊天，这一幕被来找老爷子的秦洛风看到了，他没有上前，反而折返去书房找了秦墨。
    “有事？”秦墨对谁都比较冷淡。
    “姜软你带来的？”秦洛风弯子都没绕。
    秦墨眼睛都没抬一下，认真处理着手里的事，对于他这问题没有回答的意思。
    秦洛风知道他的性子，索性摊牌直接聊：“你想将股份给她？”
    秦墨停下手里的事，墨色的眼睛如万年不化的寒冰：“找我就为这事？”
    “爸对你最近的行为有些不满，怀疑你的心偏向了姑姑那边。”秦洛风的话听不出是真是假，“过几天应该会来找你，你想好怎么跟他说。”
    秦墨抿唇不语。
    秦洛风在试探：“他还问爷爷这次怎么忽然看了医生，还输了两天液。”
    秦墨：“他人呢。”
    “走了，说是怕留下来再次刺激到爷爷。”秦洛风话语自然的很，还问了句，“最近公司不是很忙？你怎么还有时间亲自守着爷爷输完液？”
    秦墨墨色的眼睛一片深黑。
    看过去时无形中带着压迫力。
    “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秦洛风跟他打哑谜。
    “做好你分内的事，其他少管。”秦墨言语间带着警告，“也少谋划那些有的没的。”
    秦洛风心一紧。
    他知道？
    “姜软若再出什么差错，厉承轩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秦墨知道他们没安分过，这话算是敲打，“霍知舟是什么人，你不是没领教过。”
    “哥这话什么意思。”秦洛风面色看不出异常。
    秦墨视线跟他对上：“你心里清楚。”
    秦洛风一脸疑惑。
    秦墨语气凉如冬日寒夜：“若不听劝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插手，更不会给你们找律师。”
    “你这是明牌站姜软那边？”秦洛风切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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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6章 摊牌

    “我没有站在哪一边，只是将得罪姜软的代价告诉你们。”秦墨眸色不变，“要怎么选择是你们的事。”
    秦洛风单手插兜朝他走了两步：“你一直都知道我跟爸在计划？”
    秦墨抬眼：“你说呢。”
    很多事情他没管是觉得他们掀不起什么浪，即便掀起了也有霍知舟兜着。
    现在霍知舟回了京州，有些事的风险就变得更高。
    “霍知舟现在不在海城，只要你不说，即便我们做了什么他没有实证也无法拿我们怎么办。”秦洛风跟他摊牌了，“除非你站在他们那边。”
    “你是不是忘了厉承轩的下场。”秦墨好心提醒。
    “我查过了，厉老爷子已经将他从危险中带了回来。”秦洛风害怕霍知舟，但厉承轩的事让他觉得高估了霍知舟，“换而言之，他没事。”
    秦墨扔给他一句：“你可以再仔细查查。”
    秦洛风眉心微拧：“什么意思。”
    秦墨看在他跟自己是亲兄弟的份上一字一句道：“厉承轩的结局只有一个。”
    秦洛风：“哪个。”
    秦墨：“死。”
    秦洛风：“？”
    秦洛风几乎瞬间脱口而出：“不可能，他已经被厉老爷子接回国，霍知舟再怎么嚣张总不能在厉家眼皮子底下将人搞死。”
    “他不会，但法律会。”秦墨难得跟他说这么多，“你能保证你手底下的公司和经你手的事干干净净，查不到半点儿蛛丝马迹？”
    不能。
    这是秦洛风的第一反应。
    但凡公司就不可能百分之百无纰漏，顶多是账做得好与不好。
    以霍知舟的人脉手段和能力，要查出那些东西以及他们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轻轻松松。
    “他这么对厉承轩，就不怕厉家记恨他？”
    “霍知舟什么时候怕过？”秦墨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浑身都透着疏离，“他要针对谁从不看证据，只看感觉。”
    秦洛风犹豫了。
    如果厉承轩的结果是必死，那他们不管计划做的多么完美也会被怀疑。
    怀疑就针对，他们无法反击。
    “哥。”
    秦墨很冷淡：“说。”
    秦洛风看着这个从小到大为秦家付出最多的人：“你真舍得将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股份给姜软？一旦还给她，秦氏集团还是秦家的吗？”
    秦墨没有回答。
    他们手里的股份本就属于姑姑。
    秦氏集团能有如今的成就跟姑姑当初的规划息息相关，如果没有姑姑那份详细的公司运营方向书，父亲等人撑不到他长大，秦家也早已从四大家族中没落。
    这些他懂，但秦洛风秦牧川等人不明白。
    他们只知道握在手里的东西就是他们的，没道理过了这么多年还要归还。
    这件事谈的不了了之。
    至于姜软那边。
    她陪秦老爷子聊着天，一开始还聊一些开心有趣的事，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姜安身上，秦老爷子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当初我就是爱面子，拉不下脸跟你妈妈求和，这才让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
    姜软没做评价。
    她不知道妈妈离开海城究竟轻松还是沉重。
    但已成定型的事没有过多探讨的必要，伤害已经造成，无法抹去。
    “你说她还会不会原谅我。”秦老爷子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女儿叫他一声爸。
    “原不原谅不重要。”姜软并不执着于这个，她的想法更为理性，“您只需要把自己想做的事做了，剩下的交给天意。”
    与其纠结那个结果，不如不留遗憾。
    很多事情没有答案，只要尽了最大的努力就好。
    “你说的对。”秦老爷子像是一瞬间想通了，“我决定过两天搬过去跟你们一起住。”
    姜软一顿。
    嗯？
    秦老爷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过去对她的亏欠都弥补回来，要不要是她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
    姜软脑瓜子空白了两秒。
    她是这个意思吗？
    “你等着，我去拿个东西。”秦老爷子一下子轻松很多。
    去房间的路上，他脑子里想着厉致深在安安那里没脸没皮的样子，那小子当初那么伤害安安都能在安安身边待着，没道理他这个当爹的认错道歉尽全力弥补后，还没有个落脚之地。
    片刻后。
    秦老爷子走了出来，将一个比之前大很多的檀木盒子递给她。
    姜软眼中有疑惑：“这是？”
    “住你们那里的敲门砖。”秦老爷说的自然，没有之前的纠结，“拿给你妈妈，帮我问问这些东西够不够在你们那里住一个月。”
    姜软看着有些年头的盒子，答应了。
    两人又聊了半个多小时姜软才提出离开。
    前脚刚走，后脚秦老爷子就叫住了她：“软软。”
    姜软回眸：“嗯？”
    “过去的事就别查了。”秦老爷子忽然说了这句，“好好经营医康早日完成考核任务，把本属于你妈妈的股份拿回去才是正事。”
    姜软一顿。
    很快意识到老人家指的是什么：“那件事真是他们有意为之？”
    “每年体检都很健康的身体突然出现那种情况，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故意的。”秦老爷子说的含糊，但姜软明白，“只不过当局者迷，当时没看透。”
    这一刻。
    姜软对这个老人产生了很多种复杂的情绪。
    他的儿子们为了得到股份使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可悲可怜；但这一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他咎由自取。
    他若没逼着妈妈将股份卖出来，没有逼她离开，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我知道是我活该，所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秦老爷子笑了笑，却有种凄凉的感觉，“我也希望你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姜软：“您怎么知道我在查。”
    秦老爷子倒没瞒他：“秦墨说你上次离开的时候，问了他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姜软叹了一口气。
    亏她当时还以为那个借口忽悠过去了。
    到底是秦氏集团的总裁，秦家未来的继承人。
    “你只管往前走，其他的不用管。”秦老爷子跟她说了这话，他已经毁了自己的女儿，总不能还将外孙女儿搭进来。
    “我会将您的东西和话告诉妈妈。”姜软抱着手里的盒子，“也会将妈妈的意思传达给您。”
    秦老爷子高兴的三声：“好好好。”
    姜软走了。
    和来时一样是秦墨送的。
    不管秦老爷子还是他本人，都不想姜软再出现之前那种事。
    刚坐上车子回去，顾时西急切担心的电话打到了她手上：“姜软，霍二知道我把所有事情跟你说了，十分钟前上了去海城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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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7章 霍知舟剖开心谈

    姜软不解。
    这事之前不就猜到了吗？
    有什么好慌张的？
    “我不知道霍骋跟他说了些什么，他走的时候情绪不是很好。”顾时西到现在都还清晰记得霍知舟看自己那生人勿进的冷冽眼神。
    从小到大他极少在他身上看到过这种，更别说是看他了。
    姜软没让自己跟着担心：“知道了。”
    顾时西试探性的问道：“那你……”
    “我会让莫陌跟唐白轮流值班。”姜软说的很淡，“不让他靠近我家。”
    顾时西：“？？”
    顾时西脑子里全是问号。
    打死他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没其他事我先挂了。”姜软并不打算跟他多谈，“以后他的事不用跟我说，我这儿不是情绪收容所，更不是他的售后站。”
    “你就一点儿都不关心他去老宅经历了什么？”顾时西还是不相信姜软能这么狠。
    本来霍二昨晚就该去老宅吃饭，结果因为公司事情耽搁到今天中午才去，但进去不到一个小时就情绪很差的离开。
    他没对霍骋下手。
    没针对霍司年。
    什么都没做直奔海城。
    他不知道他去找姜软做什么，如果是在乎他藏在心里的事被捅到姜软面前，他应该找的人是他，但路过他身边时除了那生人勿进的眼神外，没再多看他一眼。
    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的人。
    “不关心。”姜软说完这话就挂了电话。
    顾时西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操心的命。
    他立马买了张去海城的机票，上飞机前给司宁和霍知舟分别发了消息。
    飞机上的霍知舟没管放在兜里的手机，满脑子都是中午回老宅跟霍骋谈事情的画面以及他对他说的那句。
    ——“你以为她有多在乎你？她不过是在得知你的过去后心疼你而已。你不是最不喜欢别人可怜你？怎么，姜软可怜你心疼你你就能接受？”
    后面聊了些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他要从姜软这里要一个答案。
    到姜软家时已经晚上七点过了，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唐白和莫陌，霍知舟直觉有人通风报信或者说了什么。
    他拿出手机给姜软拨了一个电话，视线看着别墅的二楼区域，声音还是很温柔，但仔细听就会发现里面藏着一丝情绪：“有事找你，能不能下来一趟。”
    “很忙，没时间。”姜软拒绝的干脆。
    她大概知道霍知舟来找她做什么。
    从恋爱那一刻起她就知道霍知舟不喜欢被心疼，他要的是纯粹的喜欢和爱。
    以至于在他们恋爱结婚期间他从未使过苦肉计，更不曾在她面前露出过软弱，不是不够爱，而是他的性格和自尊不允许他这样做。
    所以当初霍司年给她看那张浑身带血的照片时，她什么都没说。
    但心疼和在乎自己喜欢的人，是一种本能。
    “要么我上来，要么你下来。”霍知舟难得没有顺着她，“你自己选。”
    姜软的心被攥了一下。
    她知道霍知舟说得出做得到。
    沉默两秒后她给了答案：“我下来。”
    片刻后，霍知舟带着她朝自己在海城买的庄园去，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像是暴雨前的宁静。
    八点左右他们到了目的地。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雨水有节奏的拍打在地上，与安静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霍知舟将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平静的问：“晚饭吃了吗？”
    姜软：“吃了。”
    霍知舟：“这两天有人找你麻烦吗？”
    姜软：“没有。”
    霍知舟：“工作累不累。”
    他一直问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姜软没有浪费时间，直截了当的在这问题后面开了口：“不是有事找我？说吧，我待会儿回去还有事。”
    霍知舟沉默了。
    飞机上他想了很多想问的话。
    想了姜软给出不同的答案他要做出什么反应。
    但真的到了这个关口他忽然开始怕，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听到的，怕最爱的人将最锋利的那把刀刺进他的心脏。
    “没事我先走了。”姜软说话间站起身。
    “我住院期间，顾时西跟你说了些什么。”霍知舟先确认霍骋的话是真是假。
    “你的过去。”姜软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直述道，“霍骋在你小时候如何虐待你，你的好朋友与你的点点滴滴，全说了。”
    霍知舟的手一点点收紧：“然后呢。”
    姜软平静的看着他：“没有然后。”
    霍知舟：“你当时明明恨我，为什么还留在医院照顾我。”
    “一是因为我跟顾时西交换了条件，我留下来，他承诺日后我有需要可帮忙。”姜软没有半点隐瞒，“二是心疼你的过去。”
    霍知舟身上的气息一点点凉下去，周身气压瞬间降低。
    姜软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情在极度变差。
    “为什么。”他看向她的眼睛染上了些许压抑。
    姜软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没有回答。
    “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心疼和可怜。”霍知舟在努力控制情绪，不想真的跟她闹翻，“我宁愿你对我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那我跟你说这段时间对你的好态度，关在更衣室答应你更改承诺都是因为心疼你。”姜软索性把一切都拆开，“你又如何。”
    她可以骗他。
    可以告诉他那些只是因为纯粹的利益。
    他也百分之百会信。
    但这种事总有一天会捅破，与其一次一刀，倒不如一次性全部说清楚。
    霍知舟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软软！”
    “心疼是一种本能。”姜软知道他生气，“就像我受伤你会心疼一样，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我没有剥夺。”霍知舟不能接受的只有这一件，“你心疼我其他我都无所谓，但你不该在得知单沐安的事情后心疼和对我好。”
    姜软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
    “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得到的关心是用他的命换来的。”霍知舟一句话脱口而出，眼底染了几分压抑的红。
    他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单沐安离开的样子。
    如果不是遇到他，单沐安会有一个幸福完美的人生。
    如果不是他，霍骋不会有针对单家的能力，是他告诉霍骋怎么让霍氏集团快速成长，是他给了霍骋伤害单沐安一家的能力，更是他导致单沐安去世的根本原因。
    他怎么敢接受因为他才有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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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8章 别动，让我抱一下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姜软试图帮他解开心结，不想他在这件事上越陷越深，但霍知舟太固执了，固执到这件事发生后他自己绑架自己到现在。
    他背负的东西太重，重到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所犯下的“过错”。
    “放心不下我们就陪你一起在这儿陪着他。”唐白撑着伞站在姜软旁边，视线朝里面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现在不开心。”
    不开心吗。
    她只知道很难受，胸口像是被蚂蚁啃噬着。
    她想帮霍知舟从那件事情里走出来，可他为了这件事连他自己都快丢弃了，她每说一句话都是往他胸口插一把刀。
    如同他们谈到最后他说的那些话。
    “软软，以后别来找我了。”
    “你的关心和在意都像一把把锋利尖锐的刀往我身上插，让我不断想起过去的事。”
    “单沐安已经因为我去世，我不能在他死后还利用他的事来得到你的爱。”
    “你走吧。”
    “抱歉大半夜还将你带到这里。”
    姜软喉咙滚动了一下，眼里已经泛着情绪。
    唐白看着她愈发沉闷的样子，刚想开口姜软就先一步说话了：“我进去一下。”
    她冲进雨幕朝远处亮着灯的建筑跑去。
    此时的她忘了离婚的不愉快，忘了他对自己的为难和欺负，她只知道这个给了他很多很多爱的人现在破碎到需要她的关心。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她只想最后再抱抱他。
    “嘭！”
    门再一次被打开。
    姜软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眼睛越过空气直直看着沙发上的人，大声叫了他的名字：“霍知舟！”
    霍知舟骤然抬眸。
    四目相对。
    一个坚毅明亮，一个破碎中带了些许光。
    他看着浑身被大雨淋湿，脸上还挂着雨水的人心里揪了一下。
    “不是让你别……”
    没说完的话被温柔有力的拥抱打断。
    姜软的双臂紧紧环绕他劲瘦的腰间，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别动，让我抱一下。”
    霍知舟微抬的手就此停住，理智告诉他该推开，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刚才的话更加心疼自己而已。
    可这是他的软软，他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他自私的想贪恋这最后的温暖……
    他回抱住了她，到底舍不得：“怎么回来了。”
    对不起单沐安。
    请原谅我的自私。
    一晚上。
    最后一晚上。
    “担心你。”姜软抱着他的力道很大，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让她声音夹杂着想哭的酸涩。
    “再担心也不应该将自己淋成这样子。”霍知舟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感冒了怎么办。”
    姜软鼻子一酸。
    抱的更紧了。
    霍知舟将她从怀里抽出来，墨色的眼睛一只看着她：“去楼上，我给你吹头发。”
    姜软：“好。”
    两人的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关系一夜之间回到最甜蜜的时候。
    外面的唐白跟莫陌已经回到了车里。
    想着刚才的事莫陌说道：“怎么连把伞都打不好。”
    唐白：“你不懂。”
    莫陌：“？”
    唐白视线透过车窗看向亮着灯的建筑：“待会儿大小姐出来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当个哑巴。”
    莫陌想说点儿什么，又在看到他那复杂的眼神时顿了顿。
    感情的事唐白比他懂。
    听他的。
    与此同时。
    顾时西在联系不上姜软跟霍知舟后去姜软家找了司宁，看到她时他招呼都没打直接切入正题：“你知道姜软在哪里吗？”
    “跟霍知舟离开了。”司宁说。
    顾时西面色复杂。
    他很清楚要想霍二走出来只能靠姜软，但也知道两人若没谈好只怕会决裂。
    霍二那性子，轴的跟什么似的。
    “他们两个是大人，不需要你事无巨细的跟他们操心。”司宁看的比他透，“感情的事旁人插手的越少越好，不管结果是什么，你都别去干涉。”
    “可沐哥的事，他还没从霍骋那里得到真相。”顾时西最为担心的是这个。
    霍司年说的那些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真的，若霍二跟姜软没谈好，他自己一个人怎么度过那个难以接受的真相。
    以前霍骋做的他揽在自己身上，导致执着承诺这么多年。若从霍骋嘴里得知沐哥的去世是为了他，他会疯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经历的劫。”司宁表现的很平淡，“他也不例外。”
    顾时西欲言又止：“司宁。”
    司宁说：“让他自己解决，若真抗不过去，顶多在他快死了把他送医院，其他的都别插手。”
    顾时西很纠结。
    他知道有些事得霍二自己想通才行。
    但霍司年虎视眈眈，万一他趁着霍二处理这个事情的时候下手夺权该怎么办。
    “霍司年有意为难呢。”他还是问了。
    “那也是他的家事，你别插手。”司宁说了一个残忍的事实，“这些年他把自己困在承诺里，有一部分原因是当初事情发生后我们太护着他，导致后面他的一意孤行。”
    顾时西眉宇间掠过几分疑惑。
    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这次若他还把自己困在里面就任由他困，因此造成的后果他自行承担。”司宁说，“你想他好就别插手之后的任何事，包括但不限于家族争夺和姜软。”
    “可……”顾时西不忍心这样。
    “这只是建议。”司宁不喜欢强迫人，“要不要听你自己选择。”
    顾时西问她：“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不打算回京州。”
    司宁：“嗯。”
    顾时西：“知道了。”
    顾时西说了两句关心的话就离开了，去机场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她的话，最后决定听她的。
    霍二的行为和心理已经算是一种心理疾病，他防备心太强，除了姜软以外任何人的话和行为都对他起不到作用。
    或许司宁是对的。
    让他自己解决才有可能走出来。
    可当初跟姜软离婚他把自己整废了都没想通，这次能吗？
    这个答案没人知道，包括霍知舟本人。
    此时的他正动作轻柔的给姜软吹着头发，后者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透过镜子看着她身后那个身型挺拔，清俊温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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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9章 往前走，别回头

    外面的倾盆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周围寂静无声，两人很默契的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
    好像是一分钟，又好像是几个小时。
    姜软从椅子上站起身再一次抱住了他，松开时跟他说了一句话。
    片刻后。
    霍知舟将她送下楼。
    看着站在车门旁边的人，他褪去了一切感情和温柔，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和陌生：“这次走了就别再回来，我不需要你的心疼，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知道了。”姜软很平静的接受。
    唐白不自觉蹙了蹙眉。
    两人谈了些什么？
    霍知舟眸底深处是被他藏起来的一切，他跟姜软说：“往前走，别回头。”
    他注定要霍骋为单沐安的事付出代价，接下来走的所有路都是黑暗。
    她身处光明。
    他怎么拉她入泥潭。
    “你也是，往前走，别回头。”姜软把这句话同样送给了他。
    她上了车。
    随着车门关上，车子启动离开。
    看着越开越远的车尾，霍知舟垂在双侧的手一点点收紧，胸口更是压抑到生理性的疼。
    好一会儿后他给江特助发了消息：“回京州。”
    江特助秒回：“专机已经安排好了。”
    霍知舟跟姜软最终走向了不同的路，一个按照既定路线回了家，一个迈向人生另一条路。
    回去的路上姜软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发呆，眼神没有焦距，脑袋一片空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莫陌回头瞅了一眼，跟唐白使了一个眼色：老板不开心怎么办？
    唐白认真开着车：装作没看到。
    莫陌：“……”
    莫陌：要不要跟她讲个笑话？
    唐白无声回怼：你确定你的笑话好笑？
    莫陌思考了一下，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唐白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姜软，给了眼神答复：别打扰她，睡一觉就好了。
    几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回到了家，由于唐白提前跟姜安和司宁打过招呼，所以姜软到家后并没有人问她怎么了，大家都当做一切正常。
    岁岁跟他们的反应不一样。
    在姜软躺在床上睡觉时，他悄悄溜进了她的房间，掀开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
    姜软一怔。
    没想到他会来。
    “妈咪。”
    “嗯？”
    “你是不是不开心？”
    “不知道算不算不开心。”
    “是因为爸爸吗？”
    姜软没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霍知舟的事情过于复杂，感情也不是五岁小孩儿能理的透的。
    “你爸爸跟我一样，也有些不开心。”姜软换了一种说法。
    “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爸爸说过只要我跟你好好的，他什么难关都能挺过。”岁岁声音软软的，“他说你是他生命里唯一一束亮光，是他一切的重要支撑。”
    姜软有些心不在焉：“是吗？”
    岁岁眼睛圆溜溜的：“当然！上次去京州的时候他说的。”
    上次？
    他们离婚后那段时间？
    “我相信他，你也要相信他。”岁岁没用尊称，单纯跟她谈心，“我们正常生活，其他不必焦虑。”
    “你是不是想我跟他复婚。”姜软想着他这段时间的情绪。
    “说不想那是假的，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岁岁跟她摊牌讲了，言语里欢快中带着狡黠，“现在我更想看着爸爸可劲儿追你。”
    姜软问：“为什么？”
    岁岁：“我好奇在我出生之前，你们发生过什么。”
    他想知道爸妈恋爱的故事。
    想知道爸爸是怎么将这么好的妈咪追到的。
    姜软的心骤然一软：“你想去京州陪陪他吗？”
    “不要。”岁岁拒绝的干脆，“我去的话他会将自己不好的情绪藏起来，给我呈现好的一面，我不想他过的那么累。”
    姜软抱住了他。
    岁岁就是他们的小天使。
    同一时间霍家老宅。
    距离霍知舟离开已经好几个小时了，霍骋坐在院子里，头顶是漆黑的夜空。
    他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霍司年，面色沉沉说道：“你觉得这次知舟跟姜软会闹翻吗？”
    霍司年给他倒了一杯茶：“应该不会。”
    霍骋眉心一蹙。
    这都不会？
    “知舟虽然自尊心强，对这件事极为在意。”霍司年不紧不慢说道，“但姜软始终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他最多跟她划清界限，不会真的闹翻。”
    “不闹翻怎么将财产和岁岁的抚养权拿回来。”霍骋脸色很差。
    “这个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霍司年说这话时将那杯茶放在他面前，斯文的脸上情绪很稳，“您更应该想的是单沐安的事怎么跟他交代。”
    霍骋冷声：“有什么好交代的，他自己跳的楼还能怪在我身上不成。”
    “他在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来问您这个事，想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得到了证据。”霍司年不紧不慢道，“他的性格您不是不知道。”
    霍骋陷入短暂的沉默。
    那件事知道的只有他，就连两孩子的妈都只知道点儿大概不知道详情，她知道事情的严肃性不可能说出去。
    至于监控，他要能查到监控当初就查出来了。
    “我不信他敢乱来。”没想到什么纰漏后他直言道。
    “他又不是没有乱来过。”霍司年慢条斯理道，“您跟我说句实话，单沐安的死是不是您造成的。”
    霍骋顿时怒了：“连你也怀疑我！”
    “不是怀疑，只是确认。”霍司年平静的很，一点儿都没露馅，“我当然相信您跟这事没关系，但知舟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怀疑的人。”
    霍骋心里发沉。
    霍司年继续攻心：“您跟这事没关系最好，若有关系，我也好提前布局不让他对您造成伤害，毕竟当初他做的那些事我还心有余悸。”
    “我是他爸！”霍骋有些不安。
    单沐安死之后霍知舟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要不是还有点儿血缘关系在他都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他。
    要是让他知道单沐安的死跟他有关，怕是会直接让他……
    不行！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他为了坚守承诺连很在乎的姜软都得罪了，更何况是您。”霍司年话说的难听。
    霍骋脸色很差：“你这话什么意思！”
    霍司年没接话，他知道父亲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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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0章 你觉得我会信你这么拙劣的谎言？

    霍骋面色沉沉，眸子里有戾气闪过。
    霍司年没有催。
    他知道他需要时间思考。
    “单沐安是他自己想不开跳的楼，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霍骋沉默片刻后开了口，没有说实话，“真要给我安点儿罪名，也只能是我为了霍氏集团的发展踢掉了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那便好。”霍司年一点儿都不意外。
    自己的父亲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这次谈话他也没指望他能告诉他。
    只有身陷绝境他才会和盘托出，而那时，也是他跟他正式谈判的时候。
    霍骋心里很不安，试探道：“知舟会不会因为这个找我麻烦。”
    霍司年：“可能会。”
    “你跟温家的婚事还没完全落实。”霍骋提了一下这个，意有所指，“只要你能将这事儿和姜软那边的事办好，你要的权利和婚姻自由我都给你。”
    “谢谢父亲。”霍司年不曾表露自己的野心。
    两人谈到了深夜。
    霍骋担心霍知舟真的找他麻烦，让霍司年加派了人保护他。
    一切谈完霍司年打算离开时，霍骋叫住他问了个问题：“对了。”
    霍司年停下脚步。
    霍骋说这话时看着他的眼睛：“听人说你之前为了你养在家里那个女人，开罪了圈里的孙总？”
    “他在人群里说您是非，看不过让人去教训了一下。”霍司年不紧不慢，稳得一批，“估计是心有怨气，故意在背地里编排我。”
    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霍骋也没多问。
    只是跟他叮嘱道：“你弟弟在女人身上栽了个跟斗，你这个做大哥的可别步他后尘。”
    “孰轻孰重我分得清。”霍司年推了推眼镜，一如既往的斯文，“您放心。”
    霍骋也没再多管。
    司年这个年龄有女人很正常，只要别跟知舟一样天天围着女人转就行。
    “行了，你回去吧。”
    “好。”
    霍司年从老宅离开。
    回家之后他直奔二楼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在窗户边上接电话的林檀，门打开那一瞬间刚好听到她跟对面说的话：“我明天找个借口出来，我们见面谈。”
    “谈什么。”霍司年微凉的声音陡然响起。
    林檀浑身一僵。
    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很难回答？”霍司年来到她面前，从她手里夺过手机。
    林檀试图捏住，但霍司年力道太大终究没抢过。
    霍司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备注，知道是她的经纪人：“不用等了，她明天有事没法出来跟你见面。”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林檀只能眼睁睁看着。
    “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霍司年捏着她的下巴，幽深的视线直直看着她，“你若不想你妹妹好过可以明说，我现在就可以跟那边的人打声招呼让她活不过明天。”
    林檀指尖微凉。
    霍司年拉近跟她的距离：“要我打电话吗？”
    “你怎么又生气了。”林檀压下心里的情绪，换做他最喜欢的样子跟他说话，“刚才的事只是个误会。”
    “误会？”霍司年摆明不信。
    跟经纪人打电话见面谈事，除了谈工作还能是什么。
    还是背着他。
    林檀将他的手握在手里：“我承认我是想出去拍戏，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你觉得我会信你这么拙劣的谎言？”霍司年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眼神薄凉，周身的气压更是低了好几个度。
    林檀在他面前卖乖：“就一次。”
    霍司年眼眸微抬，压迫力骤增：“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只要你让我接这部戏，你要我怎样都行，好不好。”林檀抱着他的胳膊，一双眼睛干净透彻到让霍司年有片刻的失神。
    但只是片刻他就回神。
    他抱着她在旁边落座，危险气息将她覆盖：“就这么想去演戏？”
    “不是想去演戏，是想靠自己的能力赚点钱。”林檀伸手搂着他的胳膊，脸上的懂事将她心里的憎恨和厌恶全部掩盖，“你生日还有几个月就到了，我想给你买件像样的礼物。”
    霍司年一怔。
    他就这么看着怀里的人。
    穿着浅色的浴袍，秀发披散在肩上，温柔恬静又懂事，和他喜欢的样子一模一样。
    “林檀，这话你自己信吗。”他没有相信。
    “为什么不信。”林檀说的跟真的一样，“你对我那么好，我想送你礼物不是很正常吗？”
    “好？”霍司年摩挲着她的下巴，慢条斯理的提醒，“我刚刚才用你妹妹威胁你。”
    “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狠实际上暗地里派人保护她。”林檀忍着恶心说着这些违心话，“我保证就拍这一部戏，将你生日礼物的钱赚到就乖乖呆在家里。”
    霍司年抚摸着她的秀发：“用我的人当助理和保镖。”
    林檀：“好。”
    霍司年：“剧本拿回来给我看。”
    林檀一一答应：“没问题。”
    霍司年的手顺着头发到腰部，温热的掌心覆盖在上面：“别骗我，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是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吗？”林檀语气带着乖巧，低眉讨好的样子让霍司年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他知道她的一切都是演的。
    生日礼物可能只是个借口。
    但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或许是从小到大没人重视过他的生日，又或是看着霍知舟为了姜软做那些蠢事让他也跟着变蠢了，不管因为什么，他纵容她这一次。
    她若骗他，这辈子她都别想他再答应她任何事。
    同一时间林檀心里也翻滚着各种各样的想法。
    她清楚自己明面上跟他斗讨不到任何好处，倒不如表面顺着，暗地里再谋划，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妹妹的安全以及自己的事业。
    好不容易凭借之前积压的戏红了一把，她得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拍戏。
    至于理由什么的都是小事，大不了拿一部分钱出来装装样子。
    等她收集齐他犯事儿的证据，她第一时间报警将他抓起来。
    她不可能一辈子都被他圈养在这里。
    更不可能喜欢上他！
    “什么时候进组？”霍司年收敛情绪问。
    “剧本还没谈下来。”林檀如实告诉他，“刚刚经纪人只是问我想演哪部戏。”
    “谈好后剧本给我看。”霍司年把玩她的头发，手上的动作暧昧又轻佻，“取景地不能是海城。”
    林檀一顿。
    不能是海城她怎么让姜软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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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1章 厉承轩回来了

    “取景地这种事我一个小演员干涉不了。”林檀还是跟刚才一样的语气，“剧组若要在海城取景，我总不能跳出去说这儿我不拍。”
    “我来解决。”霍司年捏着她的手。
    林檀表面答应了。
    能在海城取景拍摄再好不过，但如果不能也不勉强。
    只要进组拍戏霍司年就没办法时时刻刻监控她的手机，聊天软件被登陆在他平板上供他时时刻刻查看，手机短信总不能还能实时知道。
    “不开心了？”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让人看不透。
    “我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吗。”林檀态度闻温和，“只是在想你去解决的话会不会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不会。”霍司年在这些事上向来做的很保密，“怀疑我跟男女主有关系，也不会怀疑你这个十八线小明星。”
    林檀压下情绪，脸上是她已经模式化的笑容：“那就好！”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不比谁真诚。
    区别在于一个不折手段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一个费尽心思只想逃离。
    两小时后。
    两人办完“正事”。
    霍司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闭着眼睛睡觉的人，胸口那个地方的缺口并没有因此得到满足，相反，愈发的空荡和落寞。
    明明霍知舟为了女人不顾一切的行为很蠢很没脑子，此时此刻他却很羡慕他。
    羡慕他跟姜软即便分开也还互相在意。
    羡慕他们有一个一起在意的孩子。
    羡慕知舟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勇气。
    同样是乖巧听话懂事的金丝雀，同样是提供了笑容和情绪价值的女人，姜软对霍知舟的在意远比林檀给他的多得多。
    他除了不是霍氏集团的总裁，除了没有给她虚无缥缈的爱情，到底差哪儿了。
    “林檀。”霍司年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她脸上。
    林檀下意识避开，眉心蹙了蹙。
    霍司年的心像刺了一下，不管她白天装的有多乖多听话，到了晚上身体都会条件反射排斥他的触碰。
    可他记得两年前一次私人聚会中，姜软睡着霍知舟俯身去抱她时她下意识往他怀里蹭，脸上全是放松和安心，那样的反应跟刚才的林檀截然相反。
    念及至此。
    他将林檀抱在怀里，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抗拒也没松开。
    睡眠浅的林檀被他折腾醒了，她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选择装睡。
    她得想办法跟姜软取的联系，让她帮自己找一个靠谱且不怕跟霍司年对上的律师，她得将霍司年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部告发。
    姜软此时正在做噩梦。
    梦里霍骋在楼顶告诉霍知舟单沐安之所以死，都是因为他。
    他把当时谈话的视频给霍知舟看，画面里的单沐安轻松自在，漫不经心的说：“你不必说这些，只要你们以后好好对霍知舟，我死上一死也没什么。”
    说完单沐安从楼顶一跃而下。
    霍知舟着急惊慌的伸手去拉。
    手一瞬间穿过手机，他整个人跟着单沐安一起从楼顶坠落。
    姜软被惊醒，睁开眼睛发现只是一场杂乱无章的噩梦时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才凌晨一点左右。
    看了一眼旁边睡得安稳的岁岁，她替他掖了掖被角起身去阳台吹了会儿冷风，凉意窜进毛孔时她的不安和惊魂未定才稍稍平和。
    又过了两天，恰逢周一。
    姜软刚把事情忙完回到家，司宁就告诉了她一个事：“厉承轩回来了。”
    姜软拿水杯的动作一顿。
    只是片刻就恢复自然。
    “回来了正好，之前的事还没跟他算账。”
    “你应该没这个机会。”司宁唇角带着点儿调侃的弧度。
    姜软面带疑惑：“？”
    司宁把霍知舟的安排告诉了她：“霍知舟提前做了安排，把厉承轩的犯罪证据交给了警方，只要他回来，马上就可以实施抓捕。”
    姜软抬了抬眼。
    她知道霍知舟做了安排，但没想到前两天谈崩后他没让人撤回。
    “老板。”莫陌走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人机般的语气一如既往，“厉老先生来了，说是有事找你。”
    姜软拒绝的干脆：“不见。”
    她不需要顾及谁的面子。
    以前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很多事情以礼相待。
    但上次出了那样的事，他一句她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现在过得也很好为由，就想她免除厉承轩所做的一切，她就已经看清这位老人了。
    站在他的立场他想替厉承轩说情很正常。
    但谁说情是这样说的。
    “可以见见。”司宁给着建议。
    姜软眼中带着不解。
    “不出意外厉老爷子是带着厉承轩来给你赔礼道歉的。”司宁做了一个猜测，“待会儿将客厅里的监控打开，万一谈话过程中闹翻又会是一个证据。”
    其他都不说，就怕厉家后续用这件事在网上抹黑姜软。
    以厉承轩的性格他不可能心甘情愿跟一个晚辈道歉，这样一来，即便网上真出现什么，待会儿的监控也可以为姜软正名。
    若厉承轩没来，那可做的文章就更多了。
    姜软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好。”
    司宁跟她提醒：“待会儿记得提起厉承轩派人追杀你，制造车祸的事。”
    “明白。”姜软秒懂她的意思，跟莫陌交代，“让他进来吧。”
    莫陌立马去了。
    此时外面。
    厉老爷子跟厉承轩在车里僵持着。
    后者看着这里的环境，脸色一点点变差：“这就是你说可以救我一命的地方？”
    “现在除了姜软，没人能救你。”厉老爷子面色沉沉，看他的眼中带着不悦，“你做的那些事将霍知舟跟秦安得罪透了，他们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他在国外追杀我的事你怎么不说。”厉承轩没想到回国来是这样的局面。
    早知道还不如在国外被追杀。
    只要他能找到机会逃掉，就可以把资产转出去，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管得了他！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追没追杀你我能不知道？”厉老爷子现在对这件事一点儿都不怀疑，霍知舟要真派人在国外追杀他，绝对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何至于让这家伙将电话打到他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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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2章 厉承轩知道这是霍知舟的陷阱

    厉承轩眉心微蹙，声音比之前多了点儿沙哑：“你不信？”
    厉老爷子看都没看他。
    这事儿从他的人查完霍知舟后他就不信了。
    “他扮做我秘书的样子带着一个女人和姜软身边的保镖来我的住处。”厉承轩陈述当时发生的事，不明白自己电话都打了，他为什么不信，“先水淹我，再策反我的保镖对付我……”
    “够了！”厉老爷子嗓音陡然一沉。
    厉承轩眉宇间全是凝重。
    他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不信。
    那么多证据摆在他面前，查一查霍知舟有没有去国外的行程不就知道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厉老爷子面色沉沉，“你在国外养女人和转移资产的事我都知道了。”
    厉承轩：“？？”
    他什么时候在国外养女人和转移资产了？
    厉老爷子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不仅仅是我，厉泽跟虞姣也知道了，你要想留条命过个好一点儿的晚年生活就听我的。”
    厉承轩头顶全是问号。
    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待会儿好好跟姜软赔礼道歉。”厉老爷子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不管你是下跪磕头还是痛哭流涕，都得求得姜软原谅，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少唬我。”厉承轩才不信这些，从机场就被带到这里来的他压根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我做那事被霍知舟找到证据顶多就判个三五几年。”
    还死刑。
    这老头儿为了讨好姜软真是无所不用及。
    厉老爷子没跟他多废话，将霍知舟给他的那个文件袋递给了他：“你自己看。”
    厉承轩接到接到手里，疑惑的拆开。
    待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瞳眸一缩，拿着资料的力道不自觉收紧。
    “这是霍知舟交给我的。”厉老爷子跟他解释，“让我为姜软的事给他一个交代，如果交代的不满意，他就会将这份资料交给警方。”
    厉承轩刚才还浑不在意的脸色多了几分惨白。
    如果这些东西被提交，他是真的会被判处死刑。
    商业犯罪和各种走私……
    霍知舟怎么会知道。
    “现在唯一能救你的只有姜软，她的话可以影响秦安跟霍知舟的决定。”厉老爷子还在跟他叮嘱，“待会儿进去态度好一点，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忍一忍。”
    厉承轩根本没听，此刻的他脑子嗡嗡空白一片。
    他就说为什么霍知舟明明可以在国外就让人解决了他，偏偏让他一次又一次的逃离危险，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他跟他秘书脑子过人，摆脱了那些人。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霍知舟计划好的。
    那些人不过是他给姜软报仇的而已，要他跟姜软一样一次次绝处逢生，但又永远都摆脱不了危险。
    国内这份证据，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
    “听清楚了吗？”厉老爷子催促他。
    厉承轩很想说没用的。
    霍知舟计划好的事不可能有纰漏。
    即便姜软因为他道歉悔过不追究那些责任，以霍知舟的性格百分之百会用其他方式报复回来。
    以前他一直以为霍家二少独宠一人的事是人设，是谣言，现在看来他真是圈子里难得一见的情种。
    “呵呵。”他忽然失去了一切希望。
    厉老爷子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呵什么呵。”
    “没用的。”厉承轩突然冷静了，这段时间的恐惧害怕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即便我用头将地磕破，霍知舟也不会放过我。”
    那个小子睚眦必报，不近人情。
    厉老爷子又要骂他。
    厉承轩很平静的说了后面的话：“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转移财产，更没有在国外养女人，这些都是霍知舟报复我的手段。”
    厉老爷子气的胸口起伏。
    都这种时候了还在他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你说的对，我应该进去一趟。”厉承轩眼底深处是一片阴沉，“好好为我之前做的事给姜软道个歉。”
    后面几个字他说的格外用力。
    厉老爷子感觉这语气有点儿奇怪，但见他愿意听他的也没多想。
    只要他愿意跟姜软好好道歉，姜软那边即便不原谅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生气，等再过一段时间，他跟虞姣再找她谈谈，她心一软指不定就算了。
    正这么想着，莫陌将别墅的大门打开。
    厉老爷子跟厉承轩一起下车，唐白跟莫陌带着他们进了客厅。
    “大小姐。”唐白自觉的站在姜软的旁边，“厉老先生和厉承轩先生到了。”
    姜软跟司宁同时抬眸。
    看到姜软那一刻，厉承轩眸底是无法掩饰的憎恨。
    都是她！
    要不是她他怎会变成这样。
    这死丫头跟秦安一样该死！
    他的情绪被莫陌和唐白察觉到了，两人很自觉的靠姜软近了些。
    从得知来人里面有厉承轩后他们就决定对姜软寸步不离，他们可不认为之前那般设计陷害他们大小姐的人，现在拉得下脸面道歉。
    “爷爷忽然来，会不会打扰？”厉老爷子客气道。
    司宁：“会。”
    她说的干脆直接，丝毫不给面子。
    厉老爷子脸上的淡笑微微凝固，没想到这个小辈这般没有礼数。
    “厉老先生有什么事直说就好。”姜软表现的疏离客套，连厉爷爷这个称呼都没叫了，“我待会儿确实有事要忙，时间比较紧。”
    厉老爷子心情有些差。
    偏偏现在他有求于她，没法跟她甩脸子。
    “今天来主要是想让你叔公为之前的事给你赔罪道歉。”厉老爷子言语沉稳，说完朝厉承轩瞪了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软软说待会儿有事要忙？”
    厉承轩往前走了两步，抬眸正脸对着姜软。
    这下姜软等人才看清他的样子，与之前那张沉稳长辈的面孔不同，现在的他脸上有几道比较浅的伤疤，眼睛和嘴角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很是狼狈。
    几乎瞬间。
    姜软就猜到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道歉就不用了。”她在厉承轩开口之前说了话，“我不需要。”
    莫陌符合：“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唐白吊儿郎当：“这不是得演一下吗。”
    厉老爷子气息一沉！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姜软身边的人这么气人。
    当事人厉承轩反而不生气，他的视线越过姜软落在她旁边的唐白和司宁身上，垂在双侧的手一点点收紧。
    上次在国外见到的人就是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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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3章 厉承轩动手

    “你不需要是你的事，但我得为之前犯下的糊涂事给你赔礼道歉。”厉承轩压下一切情绪，就这么嗓音沉稳的说了。
    “制造车祸雇佣杀人可不是一句轻飘飘的糊涂就能过去的。”唐白充当姜软的解说。
    厉承轩视线跟他对上：“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姜软开了口：“去警局自首，将你做的那些事一五一十说给警察听，法院的判决就是我的要求。”
    “只要他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就说服霍知舟跟姜安不追究其他事？”厉老爷子抓住重点。
    姜软回答：“只要他全部说了，我可以不追究。”
    全部二字，她咬的很清晰。
    厉老爷子和厉承轩都懂她的意思。
    她不仅要厉承轩去警察局说自己雇佣杀人的事，还要他将他做的那些商业犯罪以及走私东西的事全部说出来，这跟把自己的命提前交给警方有什么区别。
    “他毕竟是你叔公，你就不能看在一家人的份上稍微宽容一点？”厉老爷子见她一点儿退让的意思都没有，心里也有些担忧。
    “厉老先生说笑了。”姜软对厉家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姓姜，跟厉家攀不上亲。”
    一次两次来找她，却从未有一次真心实意感到愧疚。
    这样的一家人要来给自己添堵吗？
    厉老爷子眉心直蹙。
    “大哥不必帮我说话，之前那些事是我糊涂做得不对。”厉承轩一点儿情绪都没有，说话平静的很，“姜软想我死也正常。”
    “不不不。”唐白纠正了他的说法，“不是我们大小姐想你死，是你做的那些事儿法律容不下你，你别给我们大小姐乱扣帽子。”
    莫陌：“对。”
    司宁没开口，看着厉承轩的眼睛带着探究。
    她查到的资料中厉承轩可不是一个会道歉认错的人，即便刀架到他脖子上他也不会服输。
    怎么现在态度变得这么好？
    “不管怎么说做错了就是错了，身为长辈本该爱护晚辈却做了那么多荒唐事。”厉承轩一副忏悔的样子，“你想我去自首我便去。”
    姜软不认为这是他的真心话。
    一个为了利益跟厉叔叔斗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刚才区区两句话就悔改。
    “只是在这之前我有两个小小的要求，不知你能否答应。”厉承轩看着她。
    姜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能。”
    厉承轩脸色瞬间落寞。
    那样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既然你决定去警局自首现在就去。”姜软说出来的话不带感情，从厉老爷子的角度看来就是冷血，“我怕晚了你会后悔。”
    厉承轩垂着的眸子掠过一丝阴狠。
    小丫头片子还真是跟秦安一个臭脾气。
    厉老爷子看不下去了：“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你自觉去自首，我都答应。”
    厉承轩自首态度好点儿，他再去跟那边的人说说情，指不定能将判刑削弱。
    只能说真不愧是秦安养大的女儿。
    这狠心无情的样子，跟当初秦安离开致深时一模一样！
    “第一，照顾好我妻子和厉泽。”厉承轩声音有些闷，“虞姣平日里挥霍惯了，我若自首公司和财产肯定会被查封，她的消费会受到影响，至于厉泽，他事业一团乱，如果可以希望有人可以拉他一把。
    “第二，不要报道这件事，我不想我的行为影响到他们母子的生活。”
    一番话下来。
    厉老爷子眉宇间凝重严肃，他毫不犹豫开了口：“没问题。”
    姜软脸色都没变一下。
    她不相信这是厉承轩说得出来的话。
    这种人最后关头真正想做的只是护住自己，此时此刻说这些只有一个目的，降低她的防备心。
    “这话说的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唐白唯恐天下不乱，“宁愿相信狗跟猫能生出孩子，也不相信你是个会为家人考虑的人。”
    “你若真考虑自己的孩子就不会一边想着将厉泽扔去部队，一边暗地里做那么多违法犯罪的事。”司宁毫不犹豫将他拆穿。
    莫陌：“对。”
    厉泽并不生气：“我知道不管现在的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的一切表现厉老爷子深信不疑。
    老人家的观念里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厉承轩认识到问题并且积极改正，那么一切都不晚。
    “我等你证明这一切。”姜软也从未信过，“唐白，莫陌，送客。”
    两人立马上前。
    厉承轩抬眸：“等等。”
    所有人视线全落在他身上。
    厉承轩往姜软方向走了两步，不等他走出第三步唐白跟莫陌自觉拦住了他，阻挡他前进脚步的同时也阻挡了他的视线。
    “我只是想跟姜软好好道个歉。”厉承轩一字一句道，“道完我就去自首。”
    “我们大小姐听力正常。”唐白双手环胸有些吊儿郎当，“你站在刚才的位置说她也能听到。”
    有了之前追杀的先例在，他们怎么可能让这人靠近大小姐半分。
    这种人满脑子全是坏心思。
    没准心里想的就是将大小姐绑了放他离开。
    “行。”厉承轩说话间抬脚往后面退，“我退了，现在你们可以让开让我跟她鞠躬道歉了吗。”
    唐白跟莫陌对视一眼，目测一番距离后自觉往旁边移开了一点儿距离。
    就在此时。
    厉承轩突然拿出藏在身上的刀朝姜软甩去！
    那么短的距离连出手拦截都来不及。
    厉承轩脸上的沉稳落寞等各种情绪瞬间被疯狂替代，他不在乎那把刀能不能杀了姜软，他要的只是那两个保镖着急忙慌的去保护她而已。
    只要他们注意力被转移，他就可以顺利抓到司宁。
    他查过了，这女人是霍知舟跟姜软的朋友，只要抓住了她就可以用她跟霍知舟和姜软谈条件。
    道歉？认错？
    他不会，更不可能！
    他的这些想法在莫陌轻松抓住朝姜软飞去的刀时停住了，不等他开口唐白一脚踹过去：“嘭！”
    厉承轩狼狈的摔在地上！
    “早防着你这手呢。”唐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别说一把刀，就算你刚刚飞了十把刀过来，咱们莫陌也能轻松接住。”
    莫陌朝他看去：“我没这么厉害。”
    唐白：“别谦虚。”
    莫陌真诚的很：“顶多打掉，十把这种刀我手没那么大，握不住。”
    唐白：“……”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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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4章 被抓

    “怎么可能……”厉承轩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那么短的距离。
    那么快的速度。
    正常人怎么可能接得住。
    厉老爷子也吃了一惊，脸上还有没来得及褪去的惊慌：“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混账事！”
    他都想好怎么拉下脸去帮他说情了，甚至不惜为此欠下人情，结果闹这么一出。
    “我干这种事儿不是很正常吗？”厉承轩摊牌了，他恶狠狠的盯着厉老爷子，“要不是你将公司的管理权给了你儿子，我至于混的那么惨？”
    “公司管理权是董事们投票决定，不是我说了算。”厉老爷子没想到过了二十多年他还惦记这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能力不济。”
    “好一个能力不济。”厉承轩笑了。
    厉老爷子眉心微蹙。
    “那你为什么能成为厉氏集团上一代的管理者？我们两个比起来明明我能力更强。”厉承轩一步步朝他走去，“就因为你比我早出生将近二十年？”
    厉老爷子到嘴边的话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论阴谋诡计厉承轩在他之上。
    但想让公司长久他比他更擅长。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厉承轩眼神忽然发狠，“既然当初你拿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现在就得还回来。”
    话音落下。
    他忽然来到厉老爷子面前，将一把刀横在他脖子上。
    经历国外逃避追杀的事情后，回来第一时间他就是让人给他准备刀，以便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你干什么！”厉老爷子慌了。
    姜软眼中掠过一丝凝重。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别担心。”唐白跟姜软说，视线朝外面扫了一眼，“不会有事。”
    “将死之人能干什么？”厉承轩控制着厉老爷子，从始至终他都明白自己要什么，“现在马上给厉致深打电话，让他给我安排专机飞国外，再把你们所有财产转让给我！不然我就撕票。”
    “啪啪啪。”唐白鼓了鼓掌，“厉先生好魄力。”
    厉承轩眼神狠厉的看着他。
    唐白帮他看清局势：“这种时候还敢挟持人要钱，是怕自己死的太慢？”
    “横竖都是一死，为什么不赌一把。”厉承轩已经无所顾忌了，视线落在司宁身上，“要不是你们刚才接住了刀，刚刚被抓的人就是她！”
    原计划中姜软被他的刀刺伤，司宁被他抓到。
    他的大哥担心事越闹越大只能同意他的要求，给钱并将他送去一个安全的国家。
    谁知道一个那个叫莫陌的保镖破坏了他的所有计划，害的他只能用planB。
    听着这话，司宁掀了掀眼皮没开口。
    她身手虽然一般，但避开一个被追杀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外面的。”唐白忽然冲着外面开口，“再不进来可就要出人命了。”
    厉承轩：“？”
    姜软等人：“？”
    所有人下意识朝着唐白看着的方向看去。
    什么都没看到的厉承轩握紧了手里的刀，厉声道：“少在这里故弄玄乎！大哥你要还不打电话，我可就动手了。”
    “怎么发现的？”一道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一个穿着警服长相清隽的人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好几名警察，“那个位置你这儿应该看不到才是。”
    “你猜。”唐白没说。
    宁三：“没兴趣。”
    唐白抬了抬下巴，指着厉承轩：“这你应该有兴趣。”
    “我是海城公安局的警察宁景，这是逮捕令。”宁三语气平和拿出逮捕令给厉承轩看，“你涉嫌集资诈骗罪，票据诈骗罪等多项罪名，现在依法追你进行逮捕，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做无畏的抵抗。”
    “别过来！”厉承轩没想到愣神期间自己就被警察包围了，“再过来我杀了他。”
    宁三给厉承轩身后的警察使了个眼色。
    在厉承轩以为自己将人震慑住了时，握着刀的手忽然被人反手一拧，紧接着站在他正前方的宁景也动了手。
    速度很快。
    五秒不到就将手铐给厉承轩铐上了。
    “不愧是宁队。”唐白冲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办事就是利落。”
    “你们队长还有三天到达海城。”宁景说话跟莫陌一样没有语气起伏，唯一的区别在于宁景面色有神情变化，“她让我转告你们一声，没完成的任务抓紧完成。”
    唐白：“……”
    莫陌：“……”
    莫陌人机脸：“他跟我们队长认识？”
    唐白：“没听说过。”
    莫陌：“队长出行是机密，怎会告诉他。”
    唐白：“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莫陌：“你大胆说。”
    唐白看着宁景那张面容清朗，皮肤白的发光的脸说了后面的话：“他会不会是队长口中那个长着一张好看脸，却莫得感情的青梅竹马死对头？”
    莫陌：“队长说她青梅竹马死对头淡雅如谪仙，内心细腻，跟面前这位倒是有几分相似。”
    唐白：“是吧。”
    莫陌点头。
    听着两人的对话宁景脸上没有情绪变化，很平淡的一句：“收队。”
    一众警察带着厉承轩走了。
    出门的途中厉承轩一直在嚎叫，一会儿骂姜软霍知舟，一会儿骂厉老爷子，几乎将所有能骂的人全部骂了一个遍，最后还放了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报仇！”
    几分钟后。
    客厅陷入安静。
    姜软没想到这场事故会以这种方式收场。
    原来司宁说的厉承轩回来就会被抓是真的。
    “大小姐。”唐白宁景收队轻咳一声，“过几天咱俩能不能请个假。”
    姜软没有问同意了：“嗯。”
    唐白跟莫陌对视一眼。
    就一个嗯吗？
    “你不问我们请假做什么？”唐白试探性的问。
    “刚刚那位宁队不是说了？”姜软全程都听着，并没有错过他们的交谈，“有事你们去忙，这几天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办公。”
    唐白沉默了。
    莫陌也没开口。
    姜软问还好，什么都不问他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你不问我们队长给我们什么任务？”唐白说了这话。
    之前姜软知道他们在她身边有目的，出于尊重没让他们说，现在明确知道是他们队长派他们来的，居然也不问？
    “能被宁队以那种语气说，你们队长身份应该不一般。”姜软做着猜测，“要么是警察，要么是部队里，这两种身份的人交代的任务不会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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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5章 姜软道谢

    “这是私活。”唐白快速解释，“不是正式的那种。”
    “那就等你俩跟你们队长见了面后再告诉我。”姜软说的直接。
    唐白跟莫陌答应了。
    三人聊完才发现厉老爷子还在客厅里坐着，他看向姜软的眼神泛着复杂和愧疚，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好一会儿后。
    他才叫了姜软：“软丫头。”
    姜软的态度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您说。”
    “我不知道厉承轩会做出这些事。”厉老爷子确实没想到，“对不起。”
    “您也受惊了。”姜软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言语间很是疏离，“早些回去休息，厉承轩的事别管了。”
    厉老爷子心里堵得慌。
    如果他知道厉承轩这么偏执，他根本不会为了他得罪姜软，还把本来有一点点缓和的关系闹的如此僵。
    “我知道你恨我。”他在这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但你爸爸真的对你好，这段时间他一直为你的事情跟我作对，到处收集证据要给你个交代，你不想回厉家没关系，可不可以跟他好好相处。”
    事到如今，他很清楚自己以前和现在都错得离谱。
    既然结局已定，倒不如卖儿子一个人情。
    “没其他事您先回去休息。”姜软避开了这个话题，“厉承轩被抓的事厉家那边应该都知道了。”
    厉老爷子看出来，没有强逼：“好。”
    “唐白。”姜软流程化的模式，“送厉老先生出去。”
    “不用送。”厉老爷子的精神比刚才差了很多，“车就在外面我自己走，今天的事很抱歉，我没想到承轩还会对你动手。”
    姜软没有回。
    唐白将老人家送了出去。
    司宁看着姜软的表情，跟她说了一件事：“厉承轩的事你放心，霍知舟提交的证据足以让他判处死刑，即便厉家那边想帮他说情都没用。”
    “谢谢你。”姜软说。
    司宁眉眼间掠过一丝疑惑：“谢我做什么。”
    “这么短时间内霍知舟想查到厉承轩那么多事，少不了你的帮忙。”姜软看得清，有些东西肯定是司宁在网上帮忙查的。
    “应该的。”司宁轻松自在，一头短发的她一如既往的酷，“师父教了我本领，我总得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
    姜软想了想：“我请你吃饭。”
    司宁眼神温柔：“行。”
    姜软立马让人订了餐厅。
    事情安排完后，姜软想到为这件事付出最多的心力的人，考虑再三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厉承轩的事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她想让厉承轩付出代价太难了。
    直到现在她都对之前的事感到恐惧。
    车坠入河里那一刻，他们三个都遭到了巨大冲击，还没缓过来就看到河两岸的那些人，那种危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霍知舟看到了这条消息，看完就将手机息屏，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霍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单沐安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姜软看他没回便将手机放着了。
    她把晚上的时间挪出来跟司宁一起吃饭。
    厉承轩的事情解决后厉家那边大概率不会再有针对她的行为，厉泽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没什么阴谋诡计，明面上的招她都能轻松接住。
    至于其他人。
    厉老爷子回去估计会解决。
    如此以来，危险只剩下秦家那边。
    厉承轩被警察带走后半小时秦牧川那边就收到消息了，他将秦洛风叫过去跟他谈了这事：“厉承轩被抓的事是真的吗？”
    “真的。”秦洛风面色没有之前的轻松，“宁景亲自带队。”
    秦牧川眉心蹙了蹙：“这事儿如果由宁景来跟进，怕是麻烦。”
    宁景是海城宁家的少爷，宁家虽然比不上四大家族但地位也差不了多少，以至于在处理豪门世家的案件时他毫不手软。
    别的地方还能稍微说说情，走走关系。
    他那儿一点儿可能性都没有。
    那小子眼睛里只有法律和公道。
    “知道厉承轩最终会怎么样吗？”秦牧川问。
    “判决结果还要走一段时间的流程才能知道。”秦洛风回答，“根据打听到的消息来看，厉承轩那些罪名大概率是死刑。”
    秦牧川：“？”
    秦牧川眼中有不解：“他顶多雇佣杀人未遂，怎么死刑？”
    秦洛风抬眸，薄唇轻启道：“霍知舟提前提交了厉承轩的犯罪证据，具体有些什么暂时不得而知，但警局的朋友说罪名很多，死刑大概率逃不掉。”
    秦牧川眼中出现凝重。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想到霍知舟真能将厉承轩逼到这种地步。
    “爸。”秦洛风自从秦墨跟他说了那些话后，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们不跟姜软斗了行吗？”
    秦牧川视线落在他身上，眼神立马变了：“你说什么？”
    不斗？
    难不成将那些东西白白送给她！
    那是他们家的东西，凭什么给她。
    “厉承轩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再斗下去下一个被判处死刑的就是我们。”秦洛风觉得秦墨说的有道理，“霍知舟的手段你也见识到了。”
    他不敢去赌。
    赌输了不仅仅没了钱财，连命都可能丢掉。
    “你别告诉我你怕了。”秦牧川冷声呵斥，“我们准备了这么久，计划了这么多，你告诉我你要打退堂鼓？”
    秦洛风说的直接：“你斗得过霍知舟吗？”
    秦牧川一顿。
    “手段，计谋，能力，人脉。”秦洛风冒着会被揍的风险说道，“你没有一项是比得上他的，他真要搞我们你怎么办？”
    秦牧川怒气一瞬间上来。
    又很清楚秦洛风说的都是事实，他的确什么都比不上霍知舟，甚至真斗起来他极有可能在第一招就输了。
    “我是比不上，但他真想要我们的命也得问你哥愿不愿意。”秦牧川的底气一直在这儿，“你哥有能力跟霍知舟对上。”
    秦洛风等着就是他这句：“如果哥不管呢。”
    秦牧川底气很足：“不可能！”
    那小子平日里冷心冷情，但家人真出事不会眼睁睁的看着。
    他这个做爹的还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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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6章 秦家的决定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秦洛风现在很冷静，“有个事我一直没跟你说，上次你让我看爷爷的时候我去找了他。”
    “秦墨？”秦牧川眉心微蹙。
    秦洛风嗯了一声。
    秦牧川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你把我们的计划跟他说了？”
    “没说。”秦洛风非常理性，知道怎么做才会让他放下那些想法，“他猜到了，还跟我叮嘱如果因此被霍知舟针对，他不会管。”
    “他就只是说说。”秦牧川稍稍放下心，“不会真不管。”
    秦洛风觉得他自信过头了：“万一呢。”
    秦牧川脸色不是很好。
    他不知道秦洛风今天怎么了，一个劲儿的扫兴，厉承轩的事就让他这么怕吗？
    “这么多年哥跟你和妈都不亲近。”秦洛风想给家庭争取利益，但如果这个利益会危及家人性命他宁可不要，“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跟我说那些话时很认真。”
    “你是不是怕了！”秦牧川火气上来。
    “是。”秦洛风大大方方承认，“我不想您陷入危险之中，更不想我们这个家支离破碎，您还记得之前我找霍司年谈事的事吗？”
    秦牧川脸色很不好，耐心快用完：“记得。”
    “当时我提出跟他合作一起对付霍知舟，帮他完成他想要的。”秦牧迟直到现在都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他虽然全程表现的很礼貌客气，但眼神明显看不起。”
    不是看不起他这个人。
    而是觉得他想对付霍知舟简直天方夜谭。
    饭局结束时他还跟他说：“我那个弟弟脾气不好，我这个当哥的都不是他对手，你们若想过点儿好日子就别得罪他。”
    那时他只当霍司年对他开出的条件不感兴趣，想他拿更多的筹码去谈。
    现在看来那是提醒。
    “霍知舟是什么样的人您这段时间也有了了解。”秦洛风还在劝，“他真疯起来，您觉得秦家挡得住吗？”
    挡不住。
    这是秦牧川的第一想法。
    霍家的底蕴不是秦家能够比拟的。
    除却霍骋之外，霍家每一任家主都有杰出成就，人脉关系能力都是顶级豪门世家所拥有的。
    “更别说姜软要拿回的股份原本就属于姑姑。”秦洛风思绪开始转变，“我们霸占了这么多年，还回去也正常。”
    秦牧川刚要骂。
    什么叫本来属于秦安！
    她一个女儿家有什么资格拥有股份，真给了姜软那就等同于给了外人。
    “继续斗下去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我们计划失败姜软完好无损拿到股份。”秦洛风这段时间理清楚了，“要么我们成功姜软出事，霍知舟替她报仇对付秦家。”
    之前他没想过霍知舟有这么厉害。
    现在他不敢轻易赌。
    这个男人的一切超出他的想象，尤其是不需要证据直接对付你，简直跟小孩儿一样胡来！
    “如果终止计划，我们一样可以过得好。”秦洛风在算计。
    “怎么过得好。”秦牧川脸色很差，“姜软一旦拿到股份我们就会收入巨减！万一秦安再耍点儿手段，跟秦氏集团那些股东私下吃饭，秦氏集团总裁的位置都得落在姜软手里！”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想给出去！
    一旦姜软接手肯定针对他，把他的人裁掉换成她的。
    “那您有没有想过另一个问题。”秦洛风思绪很清晰，“您若将股份给姜软，爷爷那边肯定会对您刮目相看，等分割遗产时肯定不会少您。”
    秦牧川一顿。
    老爷子手里其他证券公司，科技公司等股份，以及各种不动产，那些算下来的确是笔庞大的数字。
    “你让我想想。”
    “您慢慢想。”秦洛风没过多打扰，“我去老宅看看爷爷。”
    秦牧川没有拦着。
    厉承轩这事给他的冲击力挺大，叫洛风来本意是想让他想一个计划，将他们针对姜软的事嫁祸给秦牧迟。
    计划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刻意，毕竟秦牧迟那脑子没那么好使。
    谁知道谈成现在这样。
    秦洛风到老宅的时候刚好碰到秦牧迟，看到他谦逊温和的样子，秦牧迟跟他打着招呼：“来看你爷爷？”
    秦洛风微微颔首：“二叔好。”
    “姜软第一个项目的款已经得到了，你们有什么计划吗？”秦牧迟关心的只有这个。
    秦洛风：“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秦牧迟：“我知道你们在暗中有谋划，不想说二叔就不问。”
    就秦牧川的性子，怎么可能放任姜软拿股份。
    秦洛风没多说，简单寒暄两句后就朝秦老爷子的宅院去，刚踏入宅院就看到秦老爷子跟老管家说：“这都过去两天了，软软怎么还没给我打电话。”
    老管家：“可能是不想您难堪。”
    秦老爷子佯装生气道：“去去去去，少在这里乌鸦嘴，就我给的那些东西肯定能让安安想起我们曾经关系好的那段时间。”
    老管家：“还能想起后面的事。”
    秦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不膈应我难受是吧。”
    “爷爷。”秦洛风走了进来打着招呼，“忙什么呢。”
    “等软软电话。”秦老爷子没有隐瞒，实话实说，“你知道她这两天在干什么吗？是不是很忙？”
    “您要想她可以给她打电话。”秦洛风建议道。
    秦老爷子试探：“合适吗？”
    秦洛风：“有什么不合适的，那是您外孙女儿。”
    一句外孙女让秦老爷子立马开心了起来，一边拿手机一边开心的说道：“你说得对，姥爷给外孙女儿打电话天经地义。”
    说话间他拨通了姜软的电话。
    姜软此时正跟姜安在一起，厉承轩这件事儿上除了霍知舟以外付出很多的还有妈妈，如果不是他们坚持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厉承轩也不会这么快落网。
    谢了霍知舟跟司宁，也得谢谢妈妈。
    她们母女刚聊完，姜软的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人之后姜软下意识朝自家妈妈看了一眼，姜安注意到了：“怎么了？”
    姜软：“姥爷的电话。”
    姜安：“接吧。”
    姜软说：“他应该是问你同不同意他来这边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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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 秦老爷子的示弱

    上次回来后她将秦老先生交给她的盒子和转达的话都给了妈妈，当时妈妈没太在意，让她将东西放在她房间就没再管。
    以至于现在她都还不知道答案。
    “不同意。”姜安说的平淡，对过去似乎没有留念。
    姜软点了点头滑动了接听键，顺带开了免提。
    刚接通秦老爷子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带着慈爱：“软软，姥爷没有打扰你忙吧。”
    姜软语气平和：“没有。”
    “那就好。”秦老爷子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小心翼翼问道，“上次我拜托你那事有结果了吗？”
    “秦家老宅的绿化比我们这儿做的好，您还是住在老宅更为合适。”姜软沉默片刻开了口，怕说的过于直接特意饶了一个弯儿。
    秦老爷子：“……”
    老管家轻咳一声。
    这话什么意思众人都懂。
    秦老爷子想着厉致深的厚脸皮，决定效仿：“你妈妈拒绝了？”
    姜软嗯了一声。
    秦老爷子又问：“你现在跟她在一起吗？”
    姜软朝姜安看去，读懂妈妈的眼神后给了回答：“在。”
    “你把电话给她。”秦老爷子沉稳的开口，实际上握着椅子的手不自觉收紧，浑身都带着紧张，“我跟她说两句话。”
    姜软将手机放在她面前。
    姜安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什么事。”
    “你是不是没看我让软软给你的那个盒子。”秦老爷子不相信自家安安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姜安很实诚：“没看。”
    秦老爷子：“你看一眼。”
    姜安：“没兴趣。”
    秦老爷子知道自家闺女轴，但他更轴：“就看一眼，要是看了之后还不同意我住进来，我保证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姜安神情出现片刻恍惚。
    曾经古板严肃的老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好不好？”秦老爷子最大的转变还是从厉致深身上得到的灵感。
    姜安没再开口，站起身去房间拿盒子。
    秦老爷子没得到答复心里有些不踏实：“安安？”
    秦老爷子：“怎么不说话？”
    “妈妈去拿盒子了。”姜软解释道。
    秦老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有信心安安在看到盒子里面那些东西时会对他有点心软，即便还不想让他住她那里，也能看到他的态度和真心。
    等待中。
    姜安拿着盒子来到姜软面前。
    打开盒子那一刻姜软凑了过去，看清里面都是些陈年旧物以及小孩儿做的礼物时，她忽然明白了。
    “安安回来了吗？”秦老爷子听到响动，小心翼翼问着。
    “看了。”姜安话语说的冷淡疏离，视线却还盯着里面的东西看，“依旧不同意。”
    “你看到最上面那张明信片没。”秦老爷子压根忘了自己刚才说的不会多说一句话的事，“那是你三岁时送给我的，说那是张万能卡，等你长大了我可以拿这张卡找你兑换任何东西。”
    姜安记得。
    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幸福日子。
    但自从母亲离世，两个哥哥懂得利益的重要性后，那种日子就不复存在。
    “我现在想用它兑换在你跟软软家居住的权利。”秦老爷子难得厚脸皮做这种事儿，换做以前他怎么都拉不下面子的，“还请安安同意。”
    “拒绝。”姜安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
    秦老爷子下意识朝秦洛风跟老管家看了一眼。
    被拒绝的这么彻底，还是这辈子第一次这样。
    但他一点儿都没觉得尴尬，反而意识到是他对自己女儿的伤害太深才导致的这种结果，但凡伤害没那么深，以安安的性格早就同意了。
    “我想跟你和软软住。”他继续厚脸皮，“你开个条件。”
    姜安没打算多说：“什么条件都不可能，挂了。”
    她说挂就是真的挂。
    嘟的一声。
    切断了这通电话。
    姜软没有干涉妈妈的决定，她正一件东西一件东西的从盒子里拿出来看，看到承载着过去感情的物品时她比以往更加心疼：“你们以前的感情肯定很好。”
    姜安大大方方承认：“嗯，他说我是他的小棉袄。”
    姜软：“什么时候变的呢。”
    “你姥姥去世第二年。”姜安对这些记得特别清楚，“旁人的言语动摇了他的想法，每次他出去炫耀我的时候那些人就会说女儿那么厉害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的，以至于后面越来越扭曲听不进去意见。”
    姜软抱住了她。
    怪不得从小到大妈妈跟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好好读书，培养她各项生存能力。
    除了怕给她带去生命危险没让她学金融和管理以外，其他的都全力支持。
    马术，骑射，潜水等等，但凡是她想学的全都满足她。
    “我没事。”姜安对此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很多事情她都已经放下了，“刚离开海城的时候确实很难熬，但你出生后我就没时间想那些了，你给了妈妈很多快乐和幸福。”
    姜软抱着她笑了笑：“您也给了我很多幸福和底气。”
    她之所以敢在发现霍知舟跟苏安然的事时提出离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很清楚没了霍知舟她一样能生存。
    她有很多的生存技能，她有很多很多爱。
    她有妈妈。
    ……
    第二天一早。
    姜软刚将岁岁送去学校，回来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秦老先生、管家爷爷以及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姥爷？”
    “软软？”秦老爷子寻声看去，见到是她后眼睛里有惊喜闪过，“好巧。”
    姜软看了看他非常正式的穿着以及旁边保镖手里的几个行李箱：“您这是……”
    秦老爷子：“带着更足的诚意跟我闺女谈。”
    姜软眼中闪过几分意外。
    以前他说的最多的就是你妈妈和安安，我闺女三个字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在家吧。”秦老爷子试探性道。
    姜软点点头。
    秦老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音杵着手杖朝里走去，没走两步似是想到什么他侧眸跟姜软说道：“待会儿安安要是还不同意我留下，你就帮我说说情。”
    “您知道我一向站妈妈那边。”姜软很是直接。
    “要是我闺女也这么偏向我就好了。”秦老爷子一本正经道。
    姜软顿了顿。
    她很想说如果二十多年前您多爱妈妈一点，妈妈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您这边，甚至当初那件事过后但凡他找妈妈道歉，好好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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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 秦牧迟慌了

    “你妈妈今天心情如何？”秦老爷子一边杵着手杖走，一边试探性的问，像极了一个犯了错怕挨骂的小孩儿。
    “还好。”姜软如实说，“妈妈心情一向比较平稳。”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也是，要有影响她心情的事情她早就动手了。”
    姜软没再开口，跟他一起往里走。
    他们刚走到别墅面前的花园就跟出来的姜安碰到了，后者还没开口，秦老爷子率先说了句：“在门口碰到软软就让她带我进来了。”
    “身后的行李谁的。”姜安视线落在保镖们拎着的行李箱上。
    秦老爷子脱口而出：“软软的。”
    姜软：“？”
    众人：“？”
    秦老爷子也觉得这个借口太假，重新换了一个：“你管家伯伯的，他待会儿要回家跟女儿待一段时间，想着顺路就把我送过来了。”
    姜安看了看行李箱的品牌。
    这种奢侈品，管家伯伯向来不爱买。
    老管家：“是我的。”
    姜安：“……”
    秦老爷子见她没说话立马加快速度朝里面走去，生怕走慢了会被赶出去。
    姜软看着他还有些不太利索的腿脚，连忙叫住：“您慢点走，医生说您的腿得好好养……”
    “我没事。”秦老爷子快速开口，不给她拦住自己的机会，“现在已经好利索了。”
    看着他飞快走进客厅大门的身影，众人果断沉默。
    老管家抽瞅了瞅保镖们手里的行李箱，欲言又止道：“小姐，这些东西方便我拿进去一下吗？”
    姜安嗯了一声。
    别的不说。
    管家伯伯一直待她挺好。
    没一会儿一众人聚集在客厅内，看着眼中带有希冀的老人，姜安心如止水的跟他聊：“秦老先生来有何贵干？”
    “秦老先生多生疏，不喜欢叫爸爸也可以叫叔叔。”秦老爷子哪儿还有当初半点儿古板严肃。
    姜安没接话。
    秦老爷子轻咳一声缓解尴尬：“我想跟你和软软住一起，好好弥补过去二十多年对你的亏欠以及当初对你的伤害。”
    姜安看着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秦老爷子就接着说了。
    “住这边的一切消费我买单。”秦老爷子一边说一边从跟着他一起来的中年男人手里拿了一份文件，“我还让人准备了免责声明，如果不小心在这儿发生意外和出现事故跟你们没有半点儿关系，即便你两个哥哥想追责也无从下手。”
    说话间。
    他将好几份签了字的文件递到她面前。
    姜安拧了拧眉心，没料到他性格变化这么大。
    “图什么。”
    “不图什么。”秦老爷子这话是真话，“只想在人生最后的时间里，可以和自己在意的人度过。”
    姜安还在想，秦老爷子就趁机对身后的人说道：“没看到我闺女同意了，还不把我行李搬到房间里去？”
    说完似是想到什么，又问姜安：“我住哪个房间。”
    姜安：“直行右转。”
    姜软一顿。
    秦老爷子和老管家眼中也闪过几分意外。
    这套别墅一楼最大的那个房间是给长辈准备的，房间够大，又不用爬高上梯，在秦老爷子的设想中，他能随便住进一个房间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还有这待遇。
    “谢谢闺女！”秦老爷子说完就拿起手杖朝房间去。
    待他们离开。
    姜软略微意外的开口：“妈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姜安不想在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他想住就住，只要不给我们带来负面影响就行。”
    姜软知道她是被姥爷那句人生最后的时间给影响了。
    即便他们过去发生过很大的矛盾，即便那些死结没有解开，但血缘这条丝线还是影响着了她的决定和判断，因为曾经爱过呵护过关心过，所以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冷心冷情。
    秦老爷子那边可开心了。
    看着保镖们将东西给他放进去时，他那颗悬着的心彻底落下。
    紧接着升起更深更浓的愧疚和悔恨，当初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安安还愿意收留他，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尽到应有的责任。
    “剩下的东西，大少爷中午点儿会送过来。”老管家说。
    “当初我若听你劝，也不会让安安跟软软吃这么多苦。”秦老爷子越想越后悔，破天荒的想要一台时光机，“更不会跟她们关系这么生疏。”
    “这些话你跟小姐说更好。”老管家跟他就跟朋友一样。
    秦老爷子点头：“你说的对。”
    老管家看着他们父女关系没那么冷硬，也稍稍放心一下。
    “也不知道安安跟软软早上喜欢吃什么。”秦老爷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认真道，“有时间你帮我打探一下，确认好后帮我找一下那方面的厨师，我学一下给她们做。”
    老管家：“……”
    保镖们：“……”
    秦老爷子不满意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做饭就不用了，万一磕着碰着出点事怎么办。”老管家考虑的比较周道，“这段时间你将你想说的话告诉小姐就行，让她知道你不是当初那个古板的父亲。”
    秦老爷子沉默了。
    一个小时后。
    秦老爷子的东西收拾完，老管家也离开。
    至于保镖和司机住在她们别墅附近，既可以保护秦老爷子的周全也不会给姜软等人带去麻烦。
    这件事儿很快就被秦牧川跟秦牧迟知道了，想着这么长时间秦牧川那边还没行动，秦洛风的态度也怪怪的，秦牧迟直接开车去了秦牧川那里。
    “你来干什么。”秦牧川对他来公司找自己不满意。
    “这地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秦牧迟跟他一向不对付，说话也难听，“你能来我不能来？”
    秦牧川蹙了蹙眉心，没再搭理他。
    爱来不来。
    秦牧迟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第二句话，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爸去秦安那里住了你知道吗？”
    秦牧川脸色都没抬：“知道。”
    秦牧迟：“你没拦着？”
    秦牧川懒得跟他说话。
    “你就不怕老爷子跟秦安的关系回到以前，去世的时候分给她一大笔遗产？”秦牧迟最在意的还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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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9章 姓姜有什么不好

    秦牧川当然怕。
    但他很清楚要是拦着他不让去，爸只会更反感。
    相反，在他想去的时候给予支持，跟他说一些注意事项反而能博得好感。
    “你别忘了女儿姜软马上就拿到秦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秦牧迟说的非常认真，“要是再得到一些其他的财产，秦家就姓姜而不是秦了！”
    秦牧川很自然的反问：“姓姜有什么不好。”
    秦牧迟：“？？”
    秦牧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时，也懒得再装：“你是不是疯了！”
    “咱们母亲就是姓姜。”秦牧川说这些的时候一本正经，丝毫看不出他背地里的样子，“是秦还是姜对我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
    秦牧迟拧着眉心看他。
    不明白短短几天时间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少在我面前装。”他不相信唯利是图的秦牧川会变得这么正义凛然，“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
    “嗯，清楚还来问我做什么。”秦牧川淡定回怼。
    秦牧川那辈中秦安智商第一，各方面天赋绝顶，可以说断层碾压。
    之后就是秦牧川，有点儿脑子但不多，很多时候非常想使用阴谋诡计但碍于想不到过于缜密的计划导致失败。
    至于秦牧迟，纯纯冲动行事。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秦牧迟跟秦牧川处了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大概了解，“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秦牧川没回答。
    秦牧迟双手撑在他办公桌上：“秦牧川！”
    秦牧川扳着一张脸训他：“发什么疯。”
    “我不信你会眼睁睁看着股份落在姜软手里却什么都不做。”秦牧迟在这点上深信不疑，“你肯定在背地里谋划什么。”
    秦牧川依旧平静得很。
    得不到答案的秦牧迟只好离开自己去找原因。
    他前脚刚走，秦牧川后脚叫来自己的秘书交代道：“按计划行事，将厉承轩出事的事散播给他听，让他误以为我没再行动是因为这事怕了。”
    自从洛风跟他说了那些话后他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完美解决问题。
    思来想去只想到了秦牧迟这个蠢货。
    他若知道自己不再管姜软的股份，肯定会发疯去对付姜软。
    毕竟他儿子秦江野和妻子都不喜欢他，他想晚年有个好一点儿的生活就不能失去手中的股份，唯一的办法只能解决姜软。
    如此一来。
    即便霍知舟发现什么也跟他没关系。
    毕竟他是真的不想再跟姜软斗下去。
    想着这些心里瞬间好了不少，既可以解决掉一个大麻烦，又可以解决掉一个烦人精，运气好一点儿找到霍知舟犯罪的证据，还能把他给送进去！
    越想秦牧川的心情越好。
    秦洛风不知道他的想法，若知道只会觉得他过于冲动，此时的他正在姜软家，一是来看望秦老爷子，二是看望姜安。
    他的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言语间都是温和和关心。
    聊着聊着，就聊到公事上。
    “还没恭喜你第一个项目圆满完成。”秦洛风给人的感觉和煦温柔，“第二个项目快完成时跟我说一声，我让父亲和二叔他们腾出时间把股份转让给你。”
    姜软答应的干脆：“好。”
    秦洛风又问：“要去秦氏集团看看吗？”
    “不用，以后有的是时间。”姜软对秦洛风的印象并不好，“倒是之前拜托大舅帮忙查的事，不知道查的如何。”
    “查到了，给厉承轩通风报信的的是秦家的一个守卫。”秦洛风说的一本正经，眉眼间有点儿沉重，“他买通了我们的人，是我们的疏忽才导致的这一切。”
    这个回答跟姜软想象中的差不多。
    随便找个人出来当挡箭牌。
    “你放心。”秦洛风维持着好哥哥的形象，“这种事我们不会姑息，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了，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姜软说了声谢谢没再多说。
    她很清楚这些只是走一个过场。
    ……
    当天下午。
    秦墨将秦老爷子其他东西送过来时，姜软接到邻市医院那边的电话，大意是叫姜软过去谈一下二期项目的事，合适的话再签一份合同。
    姜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跟姜安和岁岁说了之后，就让莫陌跟唐白收拾东西出门。
    “明天能回来吗？”唐白难得问这种问题。
    “大概率回不来。”姜软对于这种事情已经极为熟悉，“吃饭谈事得计划两天，还不包括签了合同后续事情，你们有事？”
    唐白跟莫陌对视一眼。
    姜软刚要追问，忽然想起前几天宁队抓厉承轩时说的话。
    “你们队长是不是明天到？”她问。
    “正常情况是明天到。”唐白一想到队长收拾人的手段，就有点儿发怵，“但不知道她这次出来有没有出任务，我们也联系不上她。”
    姜软对此很淡定：“没事，我带产品经理过去一样。”
    唐白：“不行。”
    莫陌：“不行。”
    他们难得一致开口。
    有了之前的事在，他们一点儿都不放心姜软单独出门。
    “等我们十分钟，我们去收拾东西。”唐白考虑再三做了决定，既然在姜软这里任职，那一切得以大小姐的安全为主。
    姜软还没开口两人就溜没影了。
    十分钟后。
    三人准时坐进车里。
    姜软试图跟他们谈谈，两人很坚定的要跟她一起去，她也没再多劝。
    由于邻市那边没有从海城直飞的飞机，他们只能坐到京州再开两个小时的车过去。
    下飞机时。
    姜软刚拿出手机就听到路过她身边的人正拿着手机打电话，虽然刻意压低但她还是听清了：“霍二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这种谣没意思。”
    对面说了什么她不知道。
    但她听到了后面那个人问的话：“他真把他爸软禁了？
    “你确定这消息是真的？
    “行，我马上过来拿第一手新闻，你联系一下霍大少那边，看有没有机会合作。”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姜软没听到，那人越走越远，声音也一点点消散在风里。
    姜软心不自觉提起。
    倘若霍骋一直不肯承认他做过的事，别说软禁，发起疯来的霍知舟更过分的事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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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0章 姜软去了软园

    “怎么了？”唐白发现她的异样询问道。
    “没什么。”姜软压下情绪，没再多想，“走吧，去邻市。”
    虽然那个人说的话有很大一部分是真的，但霍知舟大多时候是个理性的人，即便想通过软禁霍骋来得到自己的答案也不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地。
    她坐上提前准备好的车，唐白启动车子离开机场。
    随着车子越走越远，刚才路过姜软身边的男人折返回来站在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面前，隔着车窗冲着里面笑了笑。
    车窗降下。
    露出霍司年那张斯文的脸。
    “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好了。”知名媒体刘总汇报情况，“该说的话都让那个女人听到了。”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毫无波动：“嗯。”
    刘总试探性的问：“霍二少真软禁了霍老？”
    霍司年一个眼神看去。
    “是我多嘴了！”刘总立马道歉，深知这种顶级豪门的事不是他能随便打听的。
    “这几天没事就在京州待着。”霍司年不紧不慢道，修长的手指放在车窗上轻轻敲打着，“如果有需要发布的消息，会告诉你。”
    “明白。”刘总应声。
    都是明白人，立马意会到这话的言外之意。
    霍司年抬眼，言语自带压迫感：“事情正式发布之前，我不希望外面有人造霍家的谣。”
    “您放心，我刚刚什么都没听说。”刘总立马表明态度。
    霍司年没再看他。
    车窗升起隔绝一切。
    坐在副驾驶上的秘书带着几分担心的问道：“让他知道这事，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不会。”霍司年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一双眼睛深不见底，“他很清楚一时的利益和一辈子的饭碗哪个重要。”
    “二少那边您要出手吗？”秘书问。
    霍司年：“还不到时候。”
    现在出手不仅什么都得不到，反而还容易让霍知舟供出自己，只有他们针锋相对到极点，父亲扛不下去时他出手才能得到他应得的自由与权利。
    “让你联系的人联系好了吗？”他问。
    “联系好了。”秘书沉稳道，“对方已经答应与我们合作，过几天就会来京州。”
    “暗中派人保护他的安全，他是这次事件至关重要的存在。”霍司年交代道，一双眼睛里全是认真和凝重，“不能有半点儿闪失。”
    秘书回答：“陆二少亲自将人带回来。”
    霍司年的心稍稍放下。
    只要一切按照计划中进行，他要的所有都能轻松得到。
    就是苦了他这个弟弟。
    想着这些他拿出手机点开姜软的联系方式，秉承着做戏做全套的理念，他给姜软发了条消息：【姜软，方不方便来一趟京州，霍二的情况有些不对。】
    姜软收到这消息时已经上了高速。
    想着出机场时听到的那些内容，她将手机息屏没有回。
    “大小姐，你有心事？”唐白看后视镜看到她的表情，关心道。
    “你们会担心曾经伤害过你们，但事后又一直在弥补和挽救的人吗？”姜软不知道该不该去见一面霍知舟。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去，上一次他才说过不要再见面。
    可又担心万一他冲动做出一些违法犯罪的事出来，霍司年肯定会趁机落井下石，抢夺权利不说，指不定还会将他送上法庭。
    唐白脑子立马反应过来：“你说霍知舟？”
    莫陌符合：“就是霍知舟。”
    姜软：“……”
    姜软眉眼间掠过几分迟疑：“有这么明显？”
    “对待伤害你的人，你一向都是懒得搭理不想管。”唐白跟她相处一段时间后，特别了解她，“能让你这么苦恼还纠结的，只有霍知舟一人。”
    因为曾经爱过，所以担心。
    因为曾经伤害，所以迟疑。
    人的复杂性在他们这位大小姐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莫陌只有一个字：“对。”
    唐白替她做了决定，还给她找了个借口：“邻市忙完回来会路过京州，听说霍知舟送了一个庄园给你，方不方便带我们去开开眼界？”
    姜软顿了顿。
    莫陌回眸看着她。
    只是片刻姜软就明白他们是故意让她去那边转一趟的。
    “方便。”她不再逃避。
    “正好我跟莫陌还没在京州玩儿过。”唐白是个做什么事都干脆果决的人，“到时候你去忙你的事，我俩在京州到处逛逛。”
    姜软答应了。
    他们很快到了邻市，当天晚上跟负责人吃了顿饭，期间莫陌全程帮姜软挡酒，双方谈的比较愉快。
    周末谈了项目二期大概内容，周一就把合同签了。
    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
    待一切结束他们启程去京州。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姜软心中复杂万千，她站在软园大门口，看着一望无际的绿地和深处的别墅，心中有个决定更加清晰了。
    “姜小姐？！”把手大门的保镖一眼将人认出来，“你回来了！”
    “快快快，把这事儿告诉管家。”
    “让厨房准备好吃的。”
    “姜小姐，这次回来你打算玩儿几天？”
    “小少爷和姜夫人呢？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
    两人一人一句，眼中带着浓浓的八卦和好奇，看得出来他们都为姜软出现而高兴。
    姜软怔怔的站在那里，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们会在不久后离开，或者去霍知舟新住处帮他打理生活，却没想到他们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没变过。
    “我们就送到这儿了。”唐白见这里的人对她好后也放心了，“有什么事随时跟我和莫陌打电话，我们随叫随到。”
    “不是要进去看看？”姜软说。
    “玩儿了再回来看也一样。”唐白不紧不慢道，“它在这儿又不会跑。”
    莫陌正经人机脸：“有事打电话。”
    姜软说了声好。
    唐白跟莫陌开车离开。
    车子驶出软园的地界后，唐白在靠边的位置停下。
    莫陌不解的看着他：“干什么。”
    唐白问了一个非常认真的问题：“这几天你接到队长的电话没？”
    莫陌：“没有。”
    唐白：“消息呢。”
    莫陌：“也没有。”
    唐白：“？？”
    唐白一边将手机开机一边喃喃自语道：“那就怪了，照理说她早就已经到了海城，怎会一条消息都不给我们发。”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发。”莫陌认真脸，“我将手机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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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1章 老板不是这种是非不分的人

    唐白：“？？”
    唐白瞳孔震惊。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你关机做什么。”
    “你都关机了我什么不能关机？”莫陌说的特别认真，分析了一波唐白的心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想让我一个人挨骂。”
    唐白：“……”
    莫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唐白扶额，第无数次觉得这家伙的脑子有时候真的不好使：“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开车不适合接电话。”
    万一电话打进来他是接还是不接？
    接的话姜软肯定会听到，万一队长说些不该说的就糟了。
    不接姜软肯定会疑惑，大概率猜得到是队长找他们。
    毕竟这两天她已经问了好几次这事，还跟他们说如果要离开跟她说一声就行，不必一直跟着她。
    莫陌：“？”
    疑惑间。
    他们开机的手机咚咚咚冒出好几条消息和好几通未接电话。
    三人群里一个Q版小兔子的粉色头像旁边冒出很多条消息。
    【我到海城了。】
    【[位置]，下午这儿见。】
    【人呢？】
    【@唐白@莫陌】
    【别装死，出来，宁景都跟我说看到你们了。】
    ……
    唐白看了看通话记录，未接来电恰好在这些消息后面。
    队长应该是在给他们发消息没人搭理她后才给他们打的电话。
    “你给队长回一个。”唐白果断将手机息屏，视线落在莫陌身上，“告诉她我们这几天在京州出差，事情比较忙没顾得上。”
    莫陌看穿他的把戏：“不打，每次挨骂的事都让我做，我看起来很好骗？”
    “不是让你做，而是我的手机电量不允许我做这么多事。”唐白将手机屏幕点亮，递到他面前，“她那边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我们手机开机，不打过去咱俩都的玩儿完。”
    莫陌：“？”
    莫陌抢过他手机看了眼。
    百分之一的电？？
    “看清楚了吗？”唐白庆幸自己提前做了两手准备，本来打算用在莫陌将责任推在他身上时的，结果现在更好。
    “没事。”莫陌将他手机拿在手里，将自己手机递给他，“用我的手机打也一样。”
    唐白：“……”
    莫陌威胁：“你要是不打，我就告诉队长你故意关机。”
    唐白跟着威胁：“信不信我让大小姐扣你工资。”
    莫陌：“老板不是这种是非不分的人。”
    唐白故意的：“那你对得起大小姐对你这么好吗？一边为了目的接近她，一边赚着她的钱。”
    莫陌眉心微蹙。
    总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
    两人争执间一个未知电话打了进来，看到那一刻他们百分之百肯定这是他们队长打的，怀着忐忑的心情唐白硬着头皮滑动接听键。
    “过了十分钟，还没商量好谁给我回复？”一道轻快的女音响起，自带压迫感。
    唐白：“……”
    莫陌：“……”
    唐白破罐子破摔了，换上那吊儿郎当的语气：“过了这么久，您还是这么料事如神。”
    队长毫不犹豫送了他一个字：“滚。”
    唐白轻咳一声，不敢造次。
    队长问的直接：“让你们办的事办的如何？都了解清楚了吗？”
    唐白跟莫陌对视一眼，两人很默契的没开口。
    同一时间。
    姜软已经走进了软园。
    看着这里依旧如初的样子，她心里百感交集。
    “姜小姐，这是您以前爱喝的果汁。”
    “这是您爱吃的点心。”
    “这是我重新升级过的智能系统。”管家献宝似的将平板放在她面前，眼中亮晶晶的，“比之前更加好用便捷，您看一下。”
    姜软接过，粗略了解了一下还给他：“挺好的。”
    管家跟他们年龄查不了多少，却活泼很多：“那我待会儿做个升级。”
    姜软点了点头。
    管家立马开搞。
    姜软起身去楼上转了一圈，房间布局和陈设都跟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一件东西是动过的。
    想着霍司年发的那条消息以及她那天在机场听到的话，她下楼问了一下管家：“你知道霍知舟最近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管家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跟霍先生联系了，您要是找他的话我可以帮您联系一下江特助，他肯定知道。”
    姜软拒绝了：“不用。”
    管家带着八卦的兴致：“您这次来京州，是不是特意来找霍先生的。”
    “不是，出差路过。”姜软说道。
    “我懂！”管家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姜软：“？”
    管家非常自觉的没多问：“我先下去忙了，您有事随时叫我。”
    姜软没有开口，脑子里在想如何获取霍家的消息，还没得出答案管家就折返回来跟她说：“姜小姐，顾总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找你。”
    姜软看过去。
    顾时西急冲冲走了进来，看到她时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你真来了。”
    “霍二那边出事了。”顾时西一来说重点，自从姜软跟霍知舟离婚后这句话是他说的最多的，“昨晚上他跟他爸还有江于一起不见了。”
    “霍司年做的？”姜软下意识以为霍司年动手了。
    “不是，他自己做的。”顾时西没料到自己一个不慎就让人离开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他想从霍骋嘴里逼问出当初的一切，又不想霍司年坏他好事，故意为之。”
    姜软眉宇间掠过一丝凝重。
    做到这种程度，代表霍知舟打算不折手段，霍骋是他父亲，他身边还有一个霍司年虎视眈眈，他要真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铁定被盯上。
    “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他。”顾时西是真担心，“我打了好多电话都无法接通。”
    他在赌。
    赌霍二再怎么乱来也不会将姜软置之不顾。
    赌他的手机姜软永远都能打通。
    事实的确如他所想，霍知舟以前就让司宁给他写过一个只有姜软和岁岁才能打通他电话的程序，现在这个程序正被他运行着。
    姜软将电话打了过去，对面很快传来嘟声。
    听到这顾时西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
    约莫两三秒电话接通了，紧接着是霍知舟言语疏离没了以往温柔的声音：“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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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2章 霍知舟，放我出去！

    “我在京州。”姜软注意力集中，想听他那边有没有其他杂音，“方不方便见面谈点事？”
    “直接说。”霍知舟言语冷淡。
    这样的他跟以前相比判若两人，相识到现在除了离婚那段时间故意为难有过这种情况外，其余时候都温柔绅士得很。
    “这事没法在电话里说。”姜软不想他冲动行事落把柄在霍司年手里，“能不能见面谈。”
    霍知舟拒绝的干脆：“不能。”
    姜软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他直接将电话挂了。
    “看来这次他是铁了心要把过去的事弄清楚。”顾时西眉心微蹙，心里焦急如焚，“你知不知道他还有哪些隐秘的场所？”
    姜软摇了摇头。
    霍知舟从不跟她交代这些。
    两人在一起时没想过分开，自然也不存在把手中资产摆到明面上数，别说是她，即便是霍知舟在不查的情况也不记得自己有些什么。
    “我再跟江特助打个电话。”姜软说。
    电话打过去那一刻，江于拿着手机走到霍知舟面前，脸上只有工作的态度：“BOSS，姜小姐的电话。”
    霍知舟深黑的视线落在他手机屏幕上。
    江于问：“接吗？”
    霍知舟沉默片刻：“挂断。”
    江于照做。
    考虑到姜软很少给BOSS打了电话还给他打，他忍不住多嘴问了句：“万一姜小姐那边真有急事怎么办？”
    “不会有急事。”霍知舟说的笃定，“应该是顾时西或者霍司年跟她说了什么。”
    她若有急事会在电话接通第一时间就告诉他。
    即便他们离婚，也没有什么事是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的。
    见BOSS这般肯定江于没再多说，他很清楚这个世上要说谁最了解姜小姐非他们BOSS莫属，即便是姜小姐的妈妈也不及。
    “霍骋那边如何。”霍知舟转移话题。
    “依旧坚持单沐安的事与他无关。”江于对一切事情都在跟进，“让您放他回去，不然他就报警抓你。”
    霍知舟只字微言，抬脚朝别墅地下一层去，即将走到霍骋所在房间时他忽然顿住脚步。
    江特助跟着停下：“怎么了？”
    霍知舟想着刚刚那通电话，脑子里自动出现姜软的样子：“你让人去了解一下，看软软那边是不是真出事了。”
    “好的。”江特助立马应声。
    霍知舟嗯了一声继续去见霍骋。
    所有事他都敢赌，唯独软软的他不敢再有半点儿疏忽。
    推开地下室最左边那道门，霍骋憔悴的面容映入眼帘，看到霍知舟后他满脸怒容道：“霍知舟！你放我出去！”
    “您什么时候说出真相，我什么时候带你回老宅。”霍知舟坐在他对面，身上一尘不染的大衣跟狼狈的霍骋形成鲜明的对比。
    “该说的我都说了。”霍骋抵死不认，“你说的那些我根本不知道！”
    霍知舟身上自带压迫感：“是吗？”
    霍骋毫不犹豫的回答：“骗你有什么好处。”
    “我耐心有限。”霍知舟漆黑没有波澜的眼睛看过去，“月底你若还没说出当初事情的真相，我会用我的方式给单沐安一家一个交代。”
    “你想干什么！”霍骋面色一慌。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我就对你做什么。”霍知舟语气平稳，“放心，事情结束后我会去警局自首。”
    霍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
    霍知舟薄唇轻抿。
    他是疯了。
    如果不是想着软软和岁岁，在得知这个事的第一时间他就拉着霍骋从单沐安跳的那栋楼一起跳下去了，没这样做是仅剩的理智还拉着他。
    “别忘了你姓霍不姓单！”霍骋脸色铁青，“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自己的父亲，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父亲？”霍知舟重复这两个字。
    霍骋看着他。
    心没来由一慌。
    “我没你这种把孩子当成商品的父亲。”霍知舟从来都不认他，“更不会认你这种为了利益随便乱杀人的人当爹。”
    小时候别人孩子会什么他就必须跟着会，他一个人要跟周围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孩子比。
    他想专注学习一步一步来，他们却为了攀比一会儿让他学这个，一会儿让他学那个，更是为了虚荣心在外说他是神童。
    作为“神童”什么事都得会，三步成诗，五步成章，七步作曲等等……
    他成了攀比的商品，满足他们虚荣心的工具，一旦有东西是他学了一节课还不会的就会被他们骂一句废物，蠢材。
    那时候年纪小性格倔死心眼，不会就是不会，为此没少挨揍。
    如果不是单沐安的出现他真的会在那种环境下疯掉或者抑郁，毕竟他的生活环境里只有严肃的爷爷，虚荣的爸妈，隐形人哥哥。
    除此之外，就是一堆为了他们虚荣心而学的课程。
    “逆子！白眼狼！”霍骋真的怒了，他没想到自己苦心培育得到的是这么个结果，“别忘了你现在会的一切都是谁教的！”
    霍知舟不紧不慢道：“自学的。”
    霍骋生气：“你！”
    霍知舟反问：“不是吗？”
    霍骋想反驳却无法反驳。
    经商这块儿的确是这小子自学成才，一直以来他都为有这么个厉害的孩子感到骄傲，要早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当初就该尽心尽力培养司年！
    “早知你是这么个白眼狼，当初霍氏集团就不该交到你手里！”这么想他也就这么说了。
    “你没得选。”霍知舟自小聪慧，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交到我手里，霍氏集团早就改名换姓了。”
    霍骋反驳：“那就给你哥！”
    霍知舟：“以他当时的能力处理不了那时的危机。”
    霍骋张了张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句可以反驳的话。
    从小到大司年都是作为霍氏集团继承人来培养的，以至于给他灌输的都是管理公司的理念，结果到头来还比不上霍知舟这个自学的小子。
    有时候他都在想，如果他是司年那个培养流程来培养，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想起当初怎么让单沐安跳的楼了吗？”霍知舟从始至终情绪都格外平稳，平稳到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霍骋依旧嘴硬：“我说了跟我没关系！”
    霍知舟站起身：“那你就慢慢想，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让人给你送饭。”
    霍骋饿的发慌：“我是你爸，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这不是您教我的？”霍知舟此时像极了一个平静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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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3章 霍司年造访

    霍骋一怔，眼中全是迷茫和疑惑：“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四岁那年你看别人家孩子能脱口成诗，回来要求我得三步成诗。”霍知舟对于过去的事都记得很清楚，“我说不会，你说什么时候会了什么时候再吃饭。”
    “你胡说！”霍骋不认。
    霍知舟没有争论。
    伤人者总能轻松忘记过去的一切，那些难以忘怀的事情只有受害者记忆深刻。
    “别把那些莫须有的事情盖在我身上。”霍骋说道，“四岁的事你能记得多少。”
    “知道为什么是你被带过来生活，妈却没过来吗？”霍知舟声音平缓。
    霍骋一顿。
    才意识这个问题。
    “因为现在的她对过去所做的一切事感到后悔和自责，她跟我道了歉认了错。”霍知舟冷漠说道，“她记得曾经对我的伤害和苛刻。”
    霍骋面色一变。
    霍知舟抬脚离开，把门关上前说了句：“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敲门，林封在外面。”
    说完门被关上，里面漆黑一片。
    为了达到效果，他特意让人断了里面的灯。
    “嘭嘭嘭！”
    “霍知舟！”
    “你这个不孝子！”
    “等我出去我一定去列祖列宗面前告你！将你从族谱除名！”
    “把我放出去！”
    “嘭嘭放我出去！”
    他不停的击打着门，试图用这个来影响霍知舟的决定，可霍知舟的心从挚友一家被他设计害死那一刻就已经不会再为他波动了。
    “BOSS。”林封走过来。
    “把人看好。”霍知舟眼眸微抬，声音一如既往平稳，“只要他不说出事情真相就别搭理他，即便是求死。”
    林封严格执行命令：“好的。”
    “霍知舟！”霍骋听到这话气炸了，“你这逆子！”
    霍知舟起身离开了地下一层回到了上面。
    林北看着他沉默孤寂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林封回到那边的健身场地坐下，瞅了瞅关着霍骋的房间，面带严肃的叫了林北一声：“弟！”
    林北心情复杂：“干嘛。”
    林封纯纯老实：“咱们要不要将这事告诉姜小姐？总觉得BOSS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儿。”
    “暂时不说。”林北之前考虑过，但被打消了，“来之前BOSS特意叮嘱过要跟来就不可对外提及，跟姜小姐说等同于背叛，BOSS现在经不起这些。”
    “姜小姐不是自己人？”林封想的简单。
    林北：“是自己人，但这种事BOSS一向不想让她参与。”
    林封又问：“万一真闹出人命怎么办。”
    林北一顿。
    以前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BOSS有分寸，但这件事他忽然有些不确定。
    BOSS跟霍老先生之间有些什么矛盾他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是很清楚其中细节，但就BOSS这几天的状态来看不是很好。
    “真到了那时候出手阻止，再把姜小姐叫过来。”
    “来得及吗？”林封问的直接，“海城距离京州那么远，等姜小姐过来BOSS早想到办法把我们控制了。”
    林北琢磨着，很快给了一个解决方案：“没事，待会儿我找江于聊聊，就目前情况来看BOSS父亲今天不会说的。”
    林封点点头：“也行。”
    “你在这儿好好看着。”林北一边说一边拿起外套穿着，“我上去看着外面。”
    他上去时江于正跟霍知舟汇报情况：“姜小姐最近一切平稳，前两天在邻市那边签了二期合同，现在住在软园。”
    霍知舟：“确定没事？”
    江特助：“确定。”
    霍知舟想着厉承轩跟秦家：“莫陌跟唐白在没在她身边。”
    “没有，到软园后他们二人就离开了，现在去向不明。”江特助将自己查到的一切全说了，“半个小时前顾总去了见了她。”
    霍知舟点亮手机屏幕。
    软软那通电话是在半个小时前打的。
    “调两小队人暗中保护她周全。”霍知舟终究放心不下，“别让霍司年和霍骋的人接近她。”
    霍司年找不到人肯定会想方设法让他把人交出来，而唯一快速又好用的办法便是用软软来威胁他，这种关头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同一时间。
    霍司年到了软园。
    看着突然造访的人顾时西看着他的眼中有些警惕，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刺：“消息真快，姜软刚到这儿你就知道了。”
    霍司年推了推眼镜：“你不也是？”
    顾时西：“……”
    “找我什么事。”姜软懒得寒暄废话，说的直接。
    “发给你的消息你应该收到了。”霍司年在沙发上坐下，浑身带着斯文和温润，“知舟现在正在做一些荒唐事，我希望你帮助我找到他，阻止他的行为。”
    姜软没接话，等着他的后文。
    霍司年看着她的眼睛：“你应该也不想他走向违法犯罪的道路。”
    姜软平静的说：“霍先生是会给自己弟弟安不存在的罪名的。”
    “你心里清楚他将父亲带走是为了逼出当初事情的真相。”霍司年的视线跟她对上，“以他的性格会做出些什么冲动的行为你不会不知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姜软说，“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可以走了。”
    霍司年依旧温和：“你不必防着我，我没带录音设备。”
    “你这算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姜软仍旧平静，“正常聊天谁会在意有没有录音。”
    霍司年沉默了。
    姜软继续说，语调清晰平和：“若没其他事慢走不送，我跟霍知舟已经离婚了，你们要怎么斗是你们自己的事，别把我拉下水。”
    “你真不怕他做出些冲动的事出来？”霍司年问。
    “你不怕自己之前做的事被警方知道？”姜软反问。
    霍司年眉眼间掠过几分疑惑：“什么意思。”
    姜软以此回他：“我也想问你。”
    简单一句对话霍司年就知道姜软是故意的，她压根就不打算跟他正面谈这事，但谈不谈对他来说不重要，他要的只是一个来这儿的流程和行为，以此扰乱霍知舟而已。
    “既如此，我也不多留。”他站起身，视线在姜软和顾时西身上来回看了一眼，“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要怎么做是你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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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4章 唐白好使的脑子

    “不送。”姜软很淡的两个字。
    霍司年微微颔首离开，全程都表现的从容和谦逊。
    顾时西站在大门处目送他车子驶出软园，眉眼间泛着几分疑惑的跟姜软说道：“以霍司年的性格，不应该只是来说这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姜软也这样认为。
    霍司年做事爱算计，刚刚那些话给他带不去任何实质性的消息和利益，按照他平日的做事风格根本不会跑这一趟。
    “首要目标是霍二。”顾时西靠着柱子一点点分析，“来你这里除了打探消息就只剩下……”
    似是想到什么。
    顾时西眉心立马蹙了起来。
    满脸严肃的盯着姜软看。
    “你那两个很厉害的保镖呢？”他问。
    “出去办事了。”姜软说的随意，没有老实巴交的说得很清楚。
    “霍司年的目标极有可能是你。”这是顾时西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他找不到霍二就无法将霍伯父救出来，只能用你来威胁他。”
    霍司年想拿到霍氏集团的管理权就得想尽办法护住霍骋，以他自己的本事想找到霍二又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抓住姜软则是最好的选择。
    姜软想着刚才的交谈，总觉得这不是霍司年真正的目的。
    如果霍司年的目标是她，那也太明显了。
    更何况她在软园，这地方到处都是监控，他根本没机会下手。
    “你让你那两个保镖尽快回来。”顾时西很快下了决定，“我去找霍二，有消息联系你。”
    “万一不是呢。”姜软问。
    “只要你没事霍二就能应付其他变故。”顾时西给了她回答，心也在此刻也有些沉重，“这期间劳烦你偶尔再跟他联系一下。”
    说完顾时西就走了。
    姜软站在门口久久没进去。
    她把整件事情全部捋了一遍，根据这段时间霍司年行事风格来看，他更觉得霍司年来她这儿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让人知道他来这儿了。
    “姜小姐。”年轻管家拿了一件披肩给她披上，“外面风大，去里面吧。”
    “你知道霍知舟名下有哪些房产吗？”姜软想着之前管家帮忙打理过这些，问道，“婚前的。”
    管家点了点头：“知道。”
    姜软：“给我看看。”
    管家毫不犹豫上去拿资料了。
    之前他问过BOSS那些东西要不要搬走，BOSS说不搬，还说等姜小姐原谅他后叫他回来跟她一起住。
    五分钟后。
    管家将一个资料袋拿下来。
    他从里面拿出一本册子递过去，上面记载了霍知舟在世界各地的房产，以及房产所在的地址和面积等：“BOSS的所有房产都在这上面，要房产证的话我再上去拿。”
    “不用。”姜软拿过翻看。
    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她心情很平静，从旁边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将有可能的地址圈了起来。
    霍知舟带着霍骋不可能离开京州去其他地方，若是在京州，他要么选择偏僻的郊区，要么选择单沐安跳楼附近，又或者单家老宅周围。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不太可能。
    “这是？”管家疑惑的看着那地址。
    “帮我备辆车。”姜软将那张纸收起来，决定去看看，“我要出一趟门。”
    管家没有多问立刻去准备。
    想着顾时西说的那些话，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跟唐白和莫陌发了条消息：【京州好玩吗？】
    如果他们在玩儿她就不叫他们，如果无聊就让他们回来陪她一起去。
    唐白：【不好玩儿。】
    莫陌：【+1。】
    姜软发了一个问号。
    唐白正儿八经吐槽：“太费钱了，跟海城没什么区别。”
    莫陌：“还没有我家那边好玩。”
    唐白：“确实。”
    “既然不好玩儿回来陪我去几个地方。”姜软没跟他们客气，毕竟是自己雇的人，“忙完了回去我给你们放假。”
    “放假就算了。”唐白对于假这种东西压根没欲望，“给我发奖金。”
    莫陌跟着附和。
    姜软毫不犹豫答应了。
    下一秒。
    唐白跟莫陌从大门进来，一个依靠在门框上一个站的非常笔直：“什么时候出发？”
    姜软：“？”
    姜软满脸意外的看着他们。
    她看了眼时间，三分钟不到就进来了，他们是没离开过软园？
    “别用这么意外的眼神看着我们。”唐白嘴里叼着一根草，吊儿郎当得很，“你可是我们的金主姐姐，保护你是我们的职责，我们怎么可能玩忽职守。”
    队长那个电话接了后本来打算去玩儿，看了一下攻略发现那些地方对他们的吸引力不大。
    正打算回来就看到霍司年的车开了进去，想着万一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他们就悄悄摸了上来。
    “车已经备好了。”唐白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请吧，我的大小姐。”
    姜软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她将披肩放下拿着手机跟他们离开，临走时跟管家说了一声。
    驶出软园的路上姜软将大概情况跟他们说了一下，唐白脑子转了一圈：“我有个问题。”
    姜软抬眸：“你说。”
    “前夫哥那些房产位置除了软园的管家以外，知道的人有多少？”唐白脑子格外好使，“霍家大少爷知不知道。”
    “应该知道一部分。”姜软说的认真，“但不可能全部知道。”
    “我不建议去他朋友老宅附近和他朋友出事附近。”唐白分析着，“你能想到的霍司年也能想到，前夫哥没这么傻。”
    莫陌人机语气：“万一前夫哥也是这么想的呢。”
    唐白给了他一个白眼：“搜一下那个地方又不需要多大力气，他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那去哪儿。”姜软问。
    “霍家老宅。”唐白给出一个答案。
    姜软：“？？”
    莫陌：“？？”
    唐白武力值比不上莫陌，但脑子能抵得上好几个：“这种事怎么可能在自己房产里进行，晦不晦气。”
    “只有在他自己的地界做这种事他才会完全放心。”姜软说，“毕竟他要面对的是跟他差不了多少的霍司年。”
    霍司年脑子好使，心思更是深。
    霍知舟不会随便计划。
    唐白勾唇一笑：“霍司年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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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5章 霍司年的计划

    “你的意思是霍知舟在霍家老宅？”姜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
    且不说老宅除了霍知舟的人以外还有霍司年跟霍骋的人，就说他想带着随时会大吵大闹的霍骋住在那里，被发现的概率几乎百分之百。
    而且发现人不见后霍司年第一时间肯定是搜老宅。
    “当然不是。”唐白说，“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在老宅附近。”
    姜软想了一下那周围的建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她很少去老宅，每次霍知舟带着她去也会在很短时间内就带着她离开，他并不喜欢带她去那儿。
    “为了不被霍司年的人给盯上，咱们得兵分两路。”唐白说这话时看着副驾驶上的莫陌，“待会儿你开着这辆车去单家老宅附近以及郊区转转。”
    莫陌拒绝了：“不行，你一个人保护不了大小姐的周全。”
    唐白开着车连续转了好几个弯：“这是京州，我们是临时行动，没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发现我跟大小姐的位置并实施计划。”
    莫陌在纠结。
    “听唐白的。”姜软发话了。
    “我跟他换。”莫陌对于上次的事还心有余悸，“他开着去转，我带你去见前夫哥。”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唐白发出灵魂一问，“你知道怎么找到他吗？若中途发生什么变故你能及时反应过来并做出应对吗？”
    莫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唐白的脑子的确比他狡猾。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唐白看了眼后视镜，加快了速度，“待会儿一个人行动的时候记得将车开快点儿，时不时带着他们溜溜。”
    “不用你说。”莫陌说。
    之后十分钟时间里，唐白加快速度的同时又踩着点过绿灯，还拐了好几个弯。
    到达一个没有监控但道路比较宽的地方时，他将车停在一辆黑色普通轿车旁边：“大小姐，下车，坐旁边那辆黑色轿车。”
    姜软不明白但立马照做。
    三十秒不到。
    唐白启动那辆黑色轿车右转离开，莫陌则开着一开始的车继续往郊外走。
    “这车哪儿来的？”姜软问，在车上她没看到他俩打电话联系人。
    “莫陌联系的。”唐白解释，“让人提前停在这儿。”
    姜软：“？”
    姜软试图回忆。
    但从告知他们要出门到现在，他们好像没有交流过车子在哪儿这事。
    “这种事情我们一起做了太多次。”像是看出姜软的疑惑，唐白主动解释道，“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的安排。”
    姜软眼中闪过一分了然。
    同一时间。
    霍司年坐在回去的车里给人打电话：“情况如何？”
    “如您所料，姜软离开了软园。”他的手下汇报消息，“现在他们正朝着南边郊区去，像是单家老宅方向。”
    “跟紧点儿。”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让人看不穿神情，“一旦他们找到霍知舟的位置立马汇报。”
    手下：“是。”
    霍司年打算挂断电话。
    对面的人想起刚刚连续好几次差点儿跟丢的事，考虑再三还是说了：“姜软的司机车技很好，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没事。”霍司年一点儿都不着急，“沿途还安排了其他人，你只需要盯紧这段路就行。”
    “好的。”那人挂断后继续追着莫陌的车子走。
    莫陌车技不如唐白，但还是能轻松胜过寻常司机。
    发现有人跟着他后他加快了车速，虽然自己只是遛狗，但也不想自己一直被跟着。
    霍司年的秘书见他电话挂断后，带着几分担忧的说道：“姜软能找到霍二少所在的地方吗？”
    “找不找得到不重要。”霍司年自己也没答案，“重要的是让我那好弟弟知道姜软正到处找他，而我这个当哥哥在跟踪她。”
    秘书抿了抿唇终究没开口。
    总觉得的老板的计划太冒险了。
    万一二少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厉害，后果就糟了。
    “林檀那边最近如何？”霍司年问。
    “一切如常。”秘书尽职尽责汇报工作，“每天就是正常的等戏拍戏。”
    霍司年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视线穿过车窗看向窗外，心里是这次事件的所有计划。
    父亲他能救。
    知舟也会落在他手里。
    至于姜软，没了霍知舟作为后盾她也无法再在林檀面前乱嚼舌根子。
    姜软此时正跟唐白往霍家方向去，看着窗外熟悉的道路她不免有些担心。
    “大小姐。”唐白跟她比起来显得轻松很多，“前夫哥跟江特助的手机能不能打通？”
    姜软回答：“能。”
    唐白语调轻松自在：“那你让你家里那位朋友帮忙查一下定位呗。”
    姜软：“！！”
    姜软一拍脑门。
    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立马拿出手机给司宁打了电话，等她接通后她把这边的事跟她讲了一遍，末尾才说自己的需求：“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他们的定位。”
    “查不了。”司宁说的直接。
    姜软一顿：“怎么会。”
    “我给他写过一套反追踪系统。”司宁躺在院子晒太阳，悠闲惬意，“不管谁查，用什么办法查，都只能查到虚拟定位，查不到他的真实位置。”
    姜软默了。
    司宁补充道：“他既然带着霍骋离开，那么跟着他离开的人手机上肯定也装了。”
    姜软有点儿好奇：“你不能破解？”
    “半个月内破解不了。”司宁双手枕在脑后，“那套系统是我目前的巅峰技术，师父出手也没办法。”
    随着电话结束。
    姜软把这事跟唐白说了。
    唐白平稳的开着车，没有太大的反应。
    “现在我们去哪儿？”姜软对于老宅这边情况不是很了解，如果不是唐白提及她都不会往这边想。
    “你介不介意前夫哥的定位被其他人查。”唐白问，言语间带着点儿小激动。
    激动？
    姜软觉得自己感觉错了：“谁？”
    唐白没瞒着，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我队长。”
    姜软有些犹豫。
    “放心，只查定位不管这件事。”唐白通过后视镜看出她的顾虑，直言道，“不会给前夫哥带去麻烦。”
    “行。”姜软同意了。
    唐白空出手给他队长发了条消息：“我认识的一个人写了套反追踪系统，至今为止无人能破，你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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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6章 怎么不劝劝

    消息刚发出去对面就弹了一个电话过来。
    唐白秒接。
    “谁写的。”对面问的很快。
    “姜夫人的徒弟司宁。”唐白给了一个答案。
    “给我瞅瞅。”队长话语直接，言语中带着几分懒散和轻快，“正好我现在没事。”
    “我给你发了一个电话号码。”唐白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继续跟她说着，“司宁给这个人写了一套反追踪系统，你只要能在今天查到这个人的位置就代表你能破解。”
    电话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片刻后。
    队长略微诧异的咦了一声。
    唐白还开着车，唇角微勾道：“是不是比你想象中厉害。”
    “姜姨这徒弟有点儿东西。”队长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眼睛聚精会神看着电脑屏幕。
    唐白：“！”
    队长：“你等我试试，有结果了跟你说。”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姜姨？”姜软好奇出声。
    如果不是关系比较好或者比较亲近，是不会有这个称呼的。
    她怎么不知道妈妈还认识这么个人？
    “咳咳。”唐白没想到关系暴露的这么快，他朝后视镜看了一眼才说道，“队长的师父跟你妈妈以前认识，两人关系比较紧密。”
    姜软回忆了一下。
    没听妈妈提起过。
    “如果队长也查不到，我们只能凭直觉找地点。”唐白视线看着前方。
    姜软嗯了一声。
    她拿出手机给司宁发了条消息，问了一下霍骋名下的产业。
    司宁五分钟不到就给了她一个文档。
    见她接收后司宁一个电话打到她这里，在姜软道谢后她直截了当的问她：“你要这个是想找霍知舟现在的位置？”
    “嗯。”姜软倒没有瞒她。
    “以他的脾气即便你找过去了他也不会领情，指不定还会冷言冷语说你多管闲事。”司宁不想姜软再在霍知舟那里碰壁，“他想冲动行事就任由他去做。”
    姜软垂着眸：“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
    司宁静静的听着。
    “但我放心不下。”姜软说的平静，“我无法忽视他对我的那些好。”
    “可他因为这件事伤害过你一次。”司宁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语气很随和，“你就不怕他再刺你一刀。”
    “他是心理生病了才会如此。”姜软说，“至于这次，不管他接不接受我都想让他看到我的态度，就如同他对我一样。”
    她无法放任不管。
    但也无法彻底原谅和不在乎当初的事。
    她唯一的能做的只是在他走错路时帮他纠正过来，等一切回归正途后再各走各的。
    “你想清楚就好。”司宁没有多加干涉。
    感情的事旁人看不明白也无法感同身受，她只能在某些时候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一些建议和分析，至于要不要采纳取决于当事人。
    一会儿后。
    唐白将车停在了霍家老宅附近的路上。
    姜软将司宁给她的那个文档上的地点在地图上做了标记：“这些都是霍骋名下的房产，但老宅附近的只有这几家。”
    唐白接过平板扫了一眼。
    分析了一个地形地势后，他伸手指着地图上姜软标记出来的红点。
    同一时间姜软也指向那儿。
    两人异口同声道：“我觉得是这儿。”
    两人一顿。
    四目相对。
    没想到会同时认准一个地方。
    “既然默契的选择一个点，咱们第一站就去这儿。”唐白语调仍旧轻松，不会让人觉得压抑，“按照前夫哥的性格，倘若他真在那里的话，周围肯定有他的人在盯梢。”
    姜软点头。
    认可这个说法。
    霍知舟做事的确严密。
    “大小姐。”唐白视线落在她脚上的高跟鞋上，“待会儿可能得辛苦你走点路。”
    姜软只担心一个问题：“你能避开霍知舟的眼线？”
    “我好歹也是跟着咱们队长混过几年的。”唐白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悄悄摸进去完全没问题。”
    “行。”姜软放心了。
    他们立刻出发。
    二十分钟后将车停在了一个没有监控又比较偏僻的地方。
    看不远处那栋别墅姜软心里有些没底，她并不确定霍知舟在不在那里，她选择那里只是靠着直觉。
    同一时间。
    霍知舟坐在房间里，面前是一堆调查资料。
    “BOSS。”江特助推门而入，非常自觉的汇报关于姜软的一切，“莫陌跟唐白回了软园，他们带着姜小姐朝单家老宅那边去了。”
    霍知舟眉心微蹙。
    江特助将几段路上的视频递过去：“霍司年的人一直跟着他们。”
    “霍司年呢。”霍知舟眸色有些深。
    “一个小时前从软园离开后就回了家，至今没有离开半步。”江特助回答。
    霍知舟摩挲着手中的手机，周身气息有些凝重。
    约莫过了好几秒。
    他才开口问：“林檀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江特助：“一切准备妥当。”
    霍知舟：“嗯。”
    江特助：“？”
    就一个嗯吗？
    姜小姐可被霍司年的人盯着。
    万一霍司年对姜小姐动手，BOSS岂不是两难？
    “还有事？”霍知舟语气恢复了平静。
    “姜小姐那边不多做些安排吗？”江特助一直都想他们两个好好的，“万一霍司年那边突然行动，之前安排的那两队人只怕应付不过来。”
    “不必。”霍知舟回答的干脆。
    倘那两队人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唐白跟莫陌在软软身边他不必过于担心。
    即便最终出现最差的结果霍司年机关算尽将软软抓了，他要的也不过是霍氏集团的权利与股份而已，那时事情已经解决，他给他就是。
    江特助张了张嘴，见他态度坚决终究没再多说。
    出去时他将门关上，眉眼间多了几分复杂。
    “怎么样？”林北看了一眼房门，拉着他去楼下小声问着，“BOSS有派我去保护姜小姐吗？”
    江特助：“没有。”
    林北：“他有说什么计划吗？”
    江特助：“没有。”
    林北：“？”
    林北满脸不解：“他听到霍司年的人跟踪姜小姐一点儿都不着急？”
    江特助想了一下自家BOSS刚才的反应：“有点儿，但不多。”
    “那你怎么不劝劝？”林北焦急如焚，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姜小姐在BOSS走上歧途时拉他一把，但就现在的情势看来怕是机会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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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7章 找到霍知舟

    “我怎么劝？”江特助想着刚才的事，心里也有些复杂，“BOSS现在满脑子都是给自己挚友讨回公道，除此之外容不下其他任何事。”
    林北追问：“姜小姐他也不管了？”
    江特助沉默片刻开了口：“不管。”
    “姜小姐？！”从地下一层下来的林封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浓浓的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江特助：“！！”
    林北：“！！”
    两人浑身僵了僵。
    他们下意识朝大门入口方向看去，入眼就是穿着大衣的姜软和黑色休闲装的唐白。
    “姜……姜小姐？”江特助看清人后脑子嗡了一下，立马想起自己刚刚跟林北的对话，“你，我们刚刚……”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问她怎么在这儿，显然是找来的。
    解释刚刚的话，BOSS现在确实没打算继续管。
    “不应该啊。”林封是个老实人，围着姜软跟唐白转了好几圈，“别墅周围BOSS都安排了盯梢，你们要是进来肯定会被发现。”
    姜软解释：“唐白带我来的。”
    众人将视线落在唐白身上。
    他的身份他们都有所了解，仔细一想又觉得他能带着姜软避开盯梢进来再正常不过。
    “霍知舟呢？”姜软盯着他们问，“他在没在这儿。”
    来这儿之前她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都想好这儿如果没人就继续找下一处，但进来碰到好几处暗哨后她跟唐白便确认是这儿没错了。
    可没看到霍知舟跟霍骋，她都不放心。
    “BOSS……”江特助跟林北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是违背BOSS的命令。
    不说他们心里过意不去。
    “霍骋是不是也在这儿？”姜软又问。
    “姜小姐，这儿的事与你无关。”江特助考虑再三说了点儿官方话，“没其他事你先回去吧。”
    林北挣扎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对。”
    林封：“？”
    林封不解的盯着他：“回去什么回去，之前我们不还想着让姜小姐帮忙吗？”
    “没让你说话的时候别说话。”林北磨了磨后槽牙，知道他哥不靠谱但没想到这么不靠谱，“去站好你的岗，玩忽职守的事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林封不明白但也没再多说。
    唐白视线扫视一圈后走上来跟姜软站在一起：“不用问他们，霍骋跟霍知舟在这儿。”
    江特助：“没有。”
    林北：“对。”
    “没有你们把这儿盯得这么严做什么？”唐白故意的，“难不成这儿有霍知舟养的小情人？”
    “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林北不会让自家BOSS背上这种莫名其妙的罪名，“我们BOSS只钟情于姜小姐一人，除了她再无旁人。”
    江特助：“是的。”
    姜软：“你们怕是忘了水榭别院的苏安然。”
    江特助：“……”
    林北：“……”
    两人轻咳一声。
    林北朝江特助瞅了一眼，试图帮霍知舟洗白：“那只是BOSS一时糊涂认错了人，算不得小情人。”
    “不是让你们好好守着？”霍知舟沉稳低磁的声音从楼梯间传下来，带着些许压迫感，“在这儿议论……”什么二字在走下楼梯看到姜软那一刻时顿住了。
    姜软抬眸。
    两人视线刚好撞上。
    空气瞬间变得寂静，江特助意识到两人有话要说，给唐白和林北使了个眼色打算开溜。
    “谁让你们把她放进来的。”短暂愣住后，霍知舟恢复了淡漠的态度。
    “没有谁放，我自己进来的。”姜软迎上他的视线，注意到他疏离的态度，“既然你不来找我，那就我来找你。”
    霍知舟的心掀起了些许波澜。
    姜软直直跟他说：“我有事跟你谈。”
    霍知舟浑身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姜软抬脚朝他走去，路过他身边时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上了楼。
    其余人大气不敢出一口。
    片刻后。
    霍知舟转身跟在她身后。
    直到楼上关门声传来，江特助跟林北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不就前夫前妻见个面，你们至于吓成这样？”唐白心最大，半开玩笑的说道，“霍知舟再怎么着，也不可能真拿你们怎样。”
    “话虽如此，但BOSS生气还是挺可怕的。”林北心有余悸。
    “你们怎么知道BOSS在这儿？”江特助有些好奇。
    霍骋是他们秘密转移，为此BOSS还特意在其他地方留下需要非常仔细查才能查到的线索，为的就是转移他人注意力，不会查到这儿。
    唐白：“这儿最适合藏人，万一不小心事发也能在最短时间内快速转移。”
    周围的道路都没有监控，岔路口还很多。
    他要做这事儿也会选这儿。
    “可你们不是去单家老宅那边了？”江特助根据手下查到的消息说道，“截止十分钟之前，那辆车都还往那边开……”
    说到这儿。
    江特助忽然顿住。
    他看着只有唐白一人在这儿，做了一个猜测：“你们中途换了车？那辆车是莫陌一个人在开？”
    “不这样怎么能甩掉霍司年的监视。”唐白倒也直接。
    “你们知道？”林北意外。
    “这不很明显？”唐白对这些事比较敏感，“霍司年莫名其妙来找我家大小姐，安的什么心一眼看出。”
    林北跟江特助对唐白刮目相看。
    只觉得唐白跟莫陌两人过于厉害。
    被跟踪途中悄悄换车，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穿过明哨暗哨溜进来，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只不过……”唐白想着整件事情。
    “只不过什么？”江特助问。
    “这里始终是霍骋产业。”唐白问出了心中所想，“以霍司年的能力要将前夫哥和霍骋旗下的产业全摸一遍不是难事，他的人没来过这儿？”
    这里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霍司年的人只要来这里就会发现端磊。
    “来过。”江特助做事向来全面，“但我们是在他的人查过之后才进来的。”
    唐白心中那一丝担心就此消失。
    林北见两人谈的这么认真，不禁问出一个煞风景的问题：“你们就不担心BOSS跟姜小姐吵起来？看刚刚的态度，BOSS似乎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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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8章 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无法给出答案

    唐白干脆的一句：“不担心。”
    江特助和林北都看向他。
    像是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笃定。
    “吵不吵真正受影响的只有前夫哥一人。”唐白看得很透彻，“大小姐来这儿只是看在当初的情义和他是岁岁爸爸的份上劝劝而已，要真劝不动她也没什么损失。”
    反正大小姐现在生活幸福安稳。
    要真谈不拢，只能说前夫哥还有劫要渡。
    楼上此刻陷入短暂的寂静，关门后的两人坐在那里好久都没说话，一个碍于刚才的事暂时不想开口，一个清楚开口之后必定争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像是过了十分钟，又像是才过几十秒。
    气场很低的霍知舟视线落在姜软身上，开口就是很疏离淡漠的一句话：“不是让你别来找我？”
    “不想你为了不值得的人把自己搭进去。”姜软说出自己的来意。
    “我的事不用你管，过好你现在的生活就行。”霍知舟视线落在她身上，“没其他事我让江于送你们出去。”
    姜软问：“你打算怎么对霍骋。”
    霍知舟没开口。
    “是不是打算先逼问，他若承认你就走法律途径解决，他若不承认你就用自己的方式为你朋友报仇？”姜软帮他说了，“而你自己的方式就是亲自将他送去陪你朋友一家。”
    霍知舟面色没有波澜：“说完了吗？”
    姜软盯着他：“这么做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霍知舟言语冷淡平静，“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法律制裁不了他，我来。”
    “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很仗义？”姜软没想到他看似成熟的外表下藏着这么颗幼稚的心，“单沐安要知道你变成这样肯定会毫不犹豫揍你一拳。”
    “你揍了吗？”霍知舟问。
    姜软一顿：“什么。”
    霍知舟无情说着这些话：“我用这种方式将厉承轩送进监狱，你揍了吗？”
    姜软：“那件事你查到了证据，这件事没有证据。”
    倘若有这么多年霍知舟早查到了。
    唯一能走合法途径的只有霍骋去自首，但以霍骋的性子来看即便他在霍知舟这里承认，到了法庭上依旧会改口，而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根本定不了霍骋的罪。
    如此一来。
    霍知舟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件事没证据我依旧会用这样的手段给你讨回一个公道。”霍知舟视线看着她的眼睛，“那时你是觉得我在意你，还是想揍我？”
    姜软一怔。
    她没想过这个可能。
    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都是循规蹈矩，即便有什么需要使用特殊手段也会让人抓不到把柄。
    “你可能又爱又气，一边觉得我愿意为你讨回公道是爱你，一边又觉得我这种做法不可取。”霍知舟说的现实又残酷，“但不会有恨不是吗。”
    姜软大大方方承认了：“是。”
    霍知舟说：“所以这件事也一样。”
    “不一样。”姜软没有掉入他的陷阱里，“厉承轩那件事情是假设，这件事是你正在进行的。”
    “没什么区别。”霍知舟很直接。
    姜软红唇动了动，想说点儿什么又发现那些话没资格说。
    “你现在过的很幸福，有爱你的爸妈和姥爷，有在乎你的朋友和闺蜜。”霍知舟嗓音低沉，眸光深邃，“岁岁有你我也放心。”
    闻言。
    姜软突然明白这次他是铁了心。
    “待会儿你回你的海城，我在我的京州。”霍知舟跟她划清界限，“若无必要不必见面。”
    姜软表明态度：“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我跟你一起。”
    很多事情都是霍知舟陪着她做的。
    这次她也想陪他一次。
    “不需要。”霍知舟拒绝的非常干脆，面色都没变一下，“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单沐安的事也不需要旁人插手。”
    “如果我说只要你放弃最后一步我就跟你复婚。”姜软忽然想知道一个答案，一个能影响她决定的答案，“你会答应吗？”
    霍知舟的最后一步，便是送霍骋去见单沐安一家。
    霍骋固然可恨，可他这样的做法过于偏激和极端。
    霍知舟瞳眸一怔。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沉默了好久，久到外面的天已经逐渐变黑。
    若是平时即便知道姜软不是真心要跟他复婚，他也会毫不犹豫答应。因为他知道她说出这句话代表她愿意放下之前的一切，克服他给她带去的那些恐惧和害怕重新接受他。
    可现在……
    他无法放下这一切。
    既然知道单家和单沐安是因霍骋而起，他就得为他们讨回公道。
    至于软软没有他她也可以很幸福，现在有妈和厉致深陪在她身边，长大了有岁岁。
    “想好了吗？”姜软给足他时间，“这是我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说这话。”
    “你并非真心跟我复婚。”霍知舟开口了，出于私心他没有直接回答，“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更不需要你的怜悯。”
    “你总说这句，但你不也接受了？”姜软无情拆穿。
    好言好语说不听，她也只好说些刺耳的话。
    霍知舟眸色漆黑。
    “你不想我因为单沐安的事心疼你，觉得是用他的命换来的。”姜软不会像顾时西一样顺着他，“但你有没有想过顾时西跟司宁为什么处处迁就你？你总觉得只要不接受我的心疼就可以好受些，但现在的你是由无数个以前的你组成，包括那个因为单沐安去世为愧疚自责的少年霍知舟。”
    霍知舟抬眸，周围气息一点点变凉。
    “你想为朋友讨回公道没有错，你为过去的事情感到自责愧疚也没错。”姜软说，“但你不该为了过去放弃现在，它们两者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说完了吗？”霍知舟像是一瞬间没了感情。
    姜软拧着眉心看他。
    霍知舟问了一个问题：“你是想告诉我没有单沐安那件事你就不会喜欢我？”
    姜软：“……”
    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事上就这么轴。
    “司宁跟顾时西也不会对我好？”霍知舟语气没有起伏。
    “我不知道。”姜软说，“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无法给出答案。”
    话虽如此，她却很清楚喜欢霍知舟是定局。
    不管有没有单沐安那件事，霍知舟都是那个霍知舟，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不会因为过去的事情受到伤害，不会一心陷在承诺里出不来。
    可她不能这样告诉他。
    有时候往往需要点儿刺激才能让他想清楚，过于一帆风顺只会让他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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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9章 闹翻

    “你走吧。”霍知舟收回视线，整个人一瞬间变得格外冷漠。
    姜软：“你呢。”
    霍知舟第一次放了一句狠话，因为刚刚的问题中姜软没有坚定的选择他：“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前妻来过问。”
    “什么时候了，还闹脾气？”姜软了解他，自然知道这话是在赌气。
    霍知舟眼神陌生：“姜女士未免太高看自己。”
    姜软：“确定要这样说话？”
    霍知舟：“怎么说话？”
    姜软认真脸：“我来找你是想跟你一起解决问题，你若再这样阴阳怪气我会毫不犹豫离开，即便你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将我推开。”
    霍知舟又沉默了。
    他漆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什么脾气你清楚。”姜软话语干脆，身上比以往多了些管理者的气势，“你推开我，我真的会走。”
    “要走便走。”霍知舟眼中毫无感情，“没人拦你。”
    姜软站起身：“确定？”
    霍知舟：“确定。”
    姜软：“不后悔？”
    霍知舟的手不自觉收紧，嘴上却下着逐客令：“说这么多，是真想跟我复婚？”
    姜软没再看他一眼，拿着手机抬脚离开。
    擦肩而过那一瞬间霍知舟下意识想伸手拉住她，却在张开手指那一刻收回了。
    咔嚓。
    门利落打开。
    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的关上。
    姜软走的很干脆。
    霍知舟知道她生气了，但这次他没法去哄她。
    霍骋这件事查不到证据，唯一可以治罪他的方法只有他自己去警局自首，可这是霍骋，最在乎脸面和权势的霍骋，他不可能去认罪。
    他不去，注定要他为单沐安一家报仇。
    姜软若牵扯进来，她跟岁岁日后都会落人话病。
    他一人解决就够了。
    “叩叩。”
    “进来。”
    “BOSS。”江特助站在门口，感受到极致压抑的环境后尽职尽责的汇报情况，“姜小姐要走了。”
    霍知舟：“嗯。”
    江特助问：“您不送一下吗？”
    霍知舟言语淡漠：“等她走后加密把守，别再让人混进来。”
    江特助欲言又止。
    “还不去。”霍知舟嗓音里全是凉意。
    江特助说了声好的后关门离开。
    房间内再次陷入寂静。
    约莫几秒后。
    霍知舟站在窗户边上，用手指将窗帘掀起一条缝隙，刚好能看到姜软跟唐白并肩走出去。
    十分钟后。
    姜软坐上车。
    唐白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她略微疲惫的神色，主动开口聊天：“跟前夫哥聊的不愉快？”
    姜软：“嗯。”
    唐白：“不听你的？”
    姜软：“我只是一个前妻，没必要听我的。”
    “看来将你气的不轻。”唐白打开车灯将车开了出去，“要不要我晚上跟莫陌过来套麻袋打他一顿，帮你出出气。”
    姜软拒绝：“不用。”
    话音刚落唐白的手机响了起来。
    见是队长打来的他毫不犹豫接听。
    “那个反追踪系统一两天破解不了。”那边在奋斗两三个小时后有了个大概，“你们什么时候回海城，把司宁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这边还有点事儿要耽搁。”唐白想着姜软跟霍知舟的牵扯，果断说道，“待会儿我把司宁的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联系。”
    队长：“我社恐。”
    唐白唇角一抽：“能在第一天就将我们全队训一遍的人会社恐？”
    队长感叹道：“是啊，我这么个柔弱娇气的女孩子怎么敢去见陌生人。”
    唐白：“……”
    唐白感觉自己中午吃的都要吐出来了。
    好在莫陌来电拯救了他：“你慢慢柔弱娇气去，莫陌有事找我，先挂了。”
    “京州这边没事了。”姜软在他挂断后才开口，“明天一早就可启程回海城。”
    “前夫哥的事不还没解决？”唐白说。
    “那是他的事。”姜软说得出做得到，“他自己会解决。”
    唐白欲言又止，终究先接了莫陌的电话，打算回去再慢慢谈。
    半个小时后。
    他们跟莫陌会合。
    那辆车也停在路边联系专门的人开走。
    莫陌先跟姜软问了声好，才看着坐在副驾驶上吊儿郎当的唐白：“找到前夫哥了吗？”
    “回去说。”唐白知道姜软现在不太想聊这事。
    莫陌也没多问。
    他们到软园已经晚上七点过了。
    管家早已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吃饭途中软园的人频繁将视线落在姜软身上，看得出来他们很好奇她有没有找到霍知舟。
    奈何姜软压根不打算多说，饭吃完就上了楼。
    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老板，莫陌吃晚饭拉着唐白去院子里问：“你们没找到前夫哥？”
    唐白朝楼上看了一眼，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肯定闹得不愉快。”唐白说，“大小姐还说明天一早回海城，京州这边不管了。”
    莫陌干脆得很：“那就回海城。”
    唐白：“？”
    唐白有些意外：“你不想帮他们调节一下感情？”
    莫陌反问：“调节什么？”
    唐白：“就……”
    他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前夫哥将老板惹生气是事实。”莫陌脑子特别清醒，“从关系上来说前夫哥要作死跟老板无关，但老板还是看在过去的感情上去找了他，他不领情，咱老板也没必要上赶着。”
    唐白琢磨了一下。
    是这么个道理。
    莫陌问：“老板是爱生气的人吗？”
    唐白摇头：“不是。”
    莫陌又问：“老板会无理取闹吗？”
    唐白：“不会。”
    莫陌分析的很清楚：“既如此，不管两人谈了什么肯定是前夫哥不识好歹，他不识好歹咱们就得带着老板离开。”
    “你之前不还帮他说话？”唐白好奇他转变的这么快。
    “那是跟他做了交易。”莫陌没有瞒，“他把我想知道的消息告诉我，我保护好老板。”
    唐白问：“现在怎么……”
    莫陌人机脸上全是坦诚：“老板是我金主姐姐，一切以金主姐姐为主。”
    唐白一顿，紧接着笑了笑。
    也是。
    他们首要考虑的是姜软。
    趁着大小姐还在气头上，明天一早飞海城，到时就算她有一点点后悔和担心也因为工作的充斥而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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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0章 不必去劝他

    姜软回到房间先简单洗漱了一番。
    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手机上有一个顾时西的未接来电，将头发吹干后打了过去。
    对面接的很快：“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还早。”姜软拉开玻璃站在落地窗前，“有什么事吗？”
    “也没其他事，就是想问问你那边有没有霍二的消息。”顾时西找了一天，整个人焦虑的不行，“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他的身影。”
    姜软：“我见到了。”
    顾时西：“！！”
    顾时西震惊了。
    他急忙开口问：“在哪儿？你们谈的怎么样？”
    “霍家老宅东南方向三公里左右。”姜软言语浅淡，“待会儿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顾时西那边静音了几秒。
    如果她跟霍二谈妥了，根本不需要告诉他地址。
    “他是不是不听你的？”
    “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姜软说着事实，“霍骋的事他已经铁了心，你不必去劝他。”
    “可……”顾时西欲言又止。
    “你去肯定会被霍司年的人发现。”姜软将事情摊开来告诉他，最终要怎么决定是他自己的事，“他愿意一意孤行就随他。”
    顾时西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又发现姜软将人找到还去劝已经是仁至义尽。
    他没资格要求她再做什么。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回海城。”姜软铁了心。
    该说的话她已经说了，甚至为此不惜做出前所未有的重大妥协，但霍知舟依旧不听劝，既如此她也不会再管。
    如司宁所说他愿意冲动行事就任由他去冲动，因此出了什么事他自己一力承担，人总要为自己的一意孤行买单。
    况且。
    霍司年要的只是权利。
    “也好。”顾时西这次没再对姜软的决定指手画脚，“回去之后好好生活，霍二这边有我。”
    姜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这一晚她睡得不太安稳，或许是受白天霍知舟的影响，又或许是太久没在这边待有些不习惯，直到十一二点她也没睡着。
    同一时间霍司年那边。
    他正坐在书房等林檀回来。
    “老板。”秘书先一步来汇报消息。
    “如何。”霍司年视线从手中的资料上移开。
    “和您猜的差不多，姜软等人今天去了单家老宅和二少郊区的几处产业。”秘书很自然的说道，“晚上回软园后就没再出来。”
    霍司年嗯了一声。
    一切尽在预料中。
    “不过……”秘书想着手下人汇报的内容，迟疑一下还是说了，“有一处比较奇怪。”
    霍司年抬眸。
    秘书说的简要：“每次到一个地方时，都是只有姜软的司机一个人下车，姜软和另外一个保镖从未出现过。”
    “一次都没有？”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深邃不见底。
    秘书回答：“除了在软园上下车以外，从未出现过。”
    霍司年眉眼间多了几分深思。
    秘书主动问道：“要查吗？”
    “明天暗中多派点儿人跟踪，别让他们的车消失在你们的视线范围内超过五秒。”霍司年温润的嗓音缓缓道。
    秘书说了声是后离开。
    他前脚刚走，林檀后脚回来。
    看到他时林檀眼中闪过几分意外，毕竟很少见他的秘书大半夜还来汇报工作，大多情况都是打电话说。
    “回来了？”霍司年从楼上下来，视线落在她被冻的有些红的脸上，关心的问道，“今天怎么收工的这么晚。”
    “两个主角状态不好ng了几次。”林檀一边将包包放下，一边脱掉脖子上的白色围巾，“不知不觉耽搁了两个多小时。”
    霍司年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有个事你应该想知道。”
    林檀习惯了装乖：“什么。”
    “姜软来京州了。”霍司年温热的指尖顺着耳朵往下滑，视线一直看着她素白红润的脸。
    “找你弟弟的吗？”林檀问的自然。
    霍司年不错过她脸上任何神情：“嗯。”
    林檀点了点头。
    没有多问。
    “你不是一直想见她？”霍司年靠她越来越近，“现在离得这么近，不想跟她聊聊？”
    “我跟她不是很熟。”林檀说的很自然，一点儿都没露馅，“突然找过去挺冒昧。”
    霍司年：“是吗？”
    林檀嗯了一声。
    “那就行。”霍司年收回她脸上的手，语调看似温润却带着敲打，“我还以为你把我之前的叮嘱忘记了。”
    “怎么会。”林檀说着好听的话，“你的每句话我都记在心里。”
    霍司年没多说。
    他知道林檀在演。
    只要她愿意乖乖待在他身边，演一辈子都行。
    “下周剧组要去其他城市取景。”林檀不想跟他起明面上的争执，把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告诉他，“可能没法每天回来。”
    “没事。”霍司年放心得很，“只要你的心在这儿就好。”
    下周父亲这件事差不多结束。
    他也好将这个烂摊子收拾好。
    至于林檀。
    她身边的保镖助理都是他的人，他一点儿都不担心她会在背地里谋划什么，她的命脉在她手里，即便她想做什么也得三思而后行。
    两人谈完自然上了楼。
    洗漱完躺在床上时林檀下意识想去拿手机给姜软发消息，但霍司年躺在旁边她不敢乱动。
    最终还是打算等明天找到合适的机会再给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工作自由权，不能轻易冒险。
    第二天一早。
    林檀坐上了霍司年安排的保姆车。
    刚准备拿出手机发短信，坐在旁边的助理就朝她这边凑了凑。
    “帮我拿一下前面的热水。”林檀自然说道，表现的非常平和。
    助理立刻起身。
    林檀趁机快速打字。
    “林檀姐。”助理将水杯给她时朝她头顶上看了一眼，好心提醒道，“坐车玩手机容易晕，你还是下车后再看吧。”
    林檀一顿。
    下意识朝她看的方向看去。
    这才注意到车内不知什么时候被霍司年安了针孔摄像头。
    不过……
    思思不是霍司年的人吗？
    怎会提醒她？
    思思看出她在疑惑，却一个字都没说。
    到了剧组趁着下车间隙，林檀小声问她：“上车的时候你为什么告诉我那些？”
    “你好我们的日子才会跟着好。”思思没有瞒，说的很直接，“霍先生什么脾气你应该知道，有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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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1章 见到林檀

    林檀没有多说，去了拍戏场地。
    她是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才找到一个空隙给姜软发短信，问她是不是来了京州。
    姜软看到消息时正在吃饭，看着消息后面括号里的内容眉心不自觉拧了拧。
    ——不要发微信，短信联系。
    虽不解还是回了句：【嗯，不过打算回去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檀正想回余光看到助理朝她这边走来，最终只能草草打了几个字：【没什么，等你下次来京州我请你吃饭。】
    发送完她就将所有消息删除。
    助理也刚好在此刻走到她面前。
    “林檀姐。”思思自然的开口，“再过半小时你就可以过去化妆了。”
    林檀说了声好。
    视线却忍不住看了眼手机屏幕，祈祷姜软不要给她回短信。
    虽说之前思思在车上用眼神示意她有监控，但她终究是霍司年派到她身边的人，不了解的情况下她不确定她会不会将一切细节汇报给他。
    姜软看着她的消息陷入了疑惑。
    “怎么了？”唐白吃饭间隙看到她神情不太对劲，主动问道，“出什么事了？”
    “什么情况下你们会用短信而不用微信聊天？”姜软总觉得林檀这消息怪怪的，要想跟她见面吃饭完全可以打电话和发微信。
    唐白回答：“退订短信回复N？”
    莫陌人机脸：“被拉黑。”
    姜软一顿。
    她迅速查看了一下她跟林檀的好友关系，一切正常。
    “想知道直接问发短信那个人不就行了。”唐白是个干脆的，从来不会在这些事儿上磨磨唧唧。
    姜软陷入纠结中。
    管家瞅着有事立马上前，这几个月没事儿干都快无聊死了：“有没有什么用得上我的？”
    “你知道林檀在哪儿吗？”姜软只是随口一问。
    “昨天在这边拍戏，今天应该在江城。”管家根据自己吃瓜和了解到的消息汇报着，“您要想知道准确位置，我现在就去查。”
    “麻烦了。”姜软稍稍放松了些。
    她不知道林檀找她想做什么，但就之前她跟她聊的内容来看，她在霍司年身边被压榨的很凶。
    这次联系她，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查到了。”管家没一会儿就有了结果，“在江城南湾那边拍戏，估计会在那边待一个周左右。”
    “这里过去大概两个小时。”唐白看着手机上的地图，“还能赶上午饭。”
    “行，过去看看。”姜软做了决定。
    管家见他们打算走，欲言又止道，“你们今晚回来吃晚饭吗？”
    “大概率不回来。”姜软回答，视线在莫陌跟唐白身上看了一眼，“之后很长时间都不会过来，你们若有什么想法我都支持。”
    众人都懂她的意思，但没人说话。
    半小时后。
    姜软跟唐白和莫陌出发去了江城。
    她到的时候被剧组的工作人员拦了，大意是剧组不准探班。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林檀。”姜软没有强求，尊重他人的工作，“我找她有事。”
    工作人员拒绝的干脆：“你可以跟她打电话。”
    姜软看着手机。
    她倒是想打电话。
    但林檀都用短信跟她联系了，她怕电话会给她带去麻烦。
    “大小姐您稍作休息。”唐白身上是浅色的休闲装，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看起来阳光又好看，“我跟他谈谈。”
    “你……你想干什么。”工作人员见他撸了撸袖子，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这里可是剧组，你要是闹事的话我可以报警将你抓起来。”
    “报什么警。”唐白拦着他肩膀去旁边，顺带塞了点人民币在他手里，“我就单纯跟你聊聊天。”
    瞅着他们越走越远，姜软好奇的问莫陌：“他要跟人谈什么。”
    莫陌：“大概率花钱收买。”
    姜软：“？”
    在他们视线中。
    唐白跟那个工作人员谈了五分钟左右，工作人员就小跑进去了。
    “搞定。”唐白唇角带笑的走过来，“等他出来咱们就可以进去了。”
    事实证明他没有吹牛。
    没一会儿刚才那个工作人就重新跑了出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三位请进，林檀老师现在正在拍戏，你们可能要等一会儿。”
    “谢谢。”姜软礼貌客气。
    工作人员将他们带了进去。
    这是姜软第一次来剧组，看到周围的环境布置以及好多个摄像机时还觉得有些新奇，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才看到正在跟人演对手戏的林檀。
    “三位这边请。”工作人员迅速开口，将他们带去了临时搭建的房间，“待会儿林檀老师演完之后导演会让她过来找你们。”
    姜软：“？？”
    怎么导演都出来了。
    工作人员没在这儿多逗留：“我就在外面，你们有事随时叫我。”
    姜软点了点头，见人出去后她才看向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你跟他说了什么？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客气？”
    “把你的身份告诉了他。”唐白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知道你不喜欢引起太多人注意，我特意跟他叮嘱了不要宣扬和过度迎接。”
    “他信了？”姜软说完意识到自己问的就是句废话。
    人都进来了。
    可不就信了。
    “他就不怕我是冒充的？”姜软有点不理解。
    “让你进来肯定是找人问过的。”唐白闲散的坐在那里，“怎么说这个剧组的总导演也是个大导，这点儿人脉还是有的。”
    姜软扶额。
    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正当她心情复杂时房间的门被敲了两下，紧着一个年龄约莫四五十岁长相比较有亲和力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她时立马打了招呼：“你就是秦老的外孙女姜软吧。”
    “你好。”姜软站起身跟人打了招呼。
    这种见面少不了会寒暄几句。
    姜软淡定应对。
    聊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导演才说起正事：“听说你是来找林檀的。”
    “是。”姜软淡笑道，言语间加了几分客套，“冒昧来访打扰了。”
    “说这些就太客气了。”导演对她比较温和，毕竟他找人确定了这位的的确确是秦家和厉家的后人，“正巧林檀上午的戏份拍完了，我给你叫进来。”
    姜软微微颔首：“麻烦了。”
    没一会儿林檀就进来了。
    知道她们有话说，导演也没多留：“你们慢慢聊，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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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2章 介不介意给我利用一下

    随着导演将门关上，站在门口的林檀视线直直落在她身上：“姜软？”
    “过来坐。”姜软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到身边。
    林檀感觉跟做梦一样，本以为导演叫她是要跟她谈戏的事，没想到是带她来见姜软。
    “叙旧的话就不说了。”姜软视线在她身上看了一圈，确认她看起来一切都好后才说了后面的话，“你早上跟我发的消息什么意思。”
    林檀一顿。
    过了两三秒才满心复杂的说：“你专程为了这个而来？”
    姜软点头：“嗯。”
    林檀朝外看了看。
    虽说导演将她叫进来保镖和助理不会偷听，但被时时刻刻盯久了总会下意识担心。
    “你们聊。”唐白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主动站出来说道，“我跟莫陌出去给你们把风。”
    他们一走。
    林檀也稍稍放心。
    “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不畏惧霍司年的律师。”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姜软，“等证据收集齐我就告他。”
    姜软答应了：“好。”
    林檀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谢谢。”
    “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说。”姜软考虑再三还是把这句话问了，“还有你说的不要发微信是为什么？”
    林檀沉默了一会儿。
    “霍司年不让我跟你联系，我身边的助理保镖都是他的人。”考虑再三她还是说了，“至于微信，他手里的平板电脑上登有我的账号。”
    简单一番话。
    姜软全明白了。
    霍司年不仅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还监视她生活。
    “需不需要我帮你什么。”
    “不用。”林檀拒绝的干脆，她并不想姜软过深的卷入这件事里，“你能帮我找到合适的律师我已经很感激了。”
    “要不要我重新给你准备一个新的手机和电话卡？”姜软看出她不想说太多，也没追问，“这样你收集好证据也好联系律师。”
    “会被发现。”林檀说。
    姜软眉心微蹙。
    林檀抿了抿唇说道：“之前设置的不同密码进入不同系统都被他知道了。”
    幸亏她长了个心眼只做试探，没有真在上面说什么。
    不然他肯定不会放她出来拍戏。
    “虽然我知道这些是你的私事不该过问。”姜软考虑再三还是说了，“但霍司年对你做的这些已经属于违法犯罪行为，你没报警也没离开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林檀一顿，在姜软真诚的眼神下说了：“是。”
    姜软情绪平和的问：“是什么。”
    林檀抿了抿唇，内心挣扎一会儿后还是选择隐瞒：“谢谢你的关心，但这个我暂时不想说。”
    她若说了姜软肯定会想法设法帮她。
    霍司年一直反感姜软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一旦他知道姜软为了她的自由帮她时，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对姜软下手。
    姜软帮自己的已经够多了，她不想把她拉下水，更不想她因为自己出现什么不测。
    毕竟霍司年动起手来真的不折手段。
    “你放心，有了律师我有很大把握可以离开他。”林檀说了句自我安慰的话。
    “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姜软选择尊重她，“想说那天随时联系我。”
    林檀点了点头：“谢谢。”
    姜软视线看着她：“我这次走了，可能很久都不会来京州。”
    林檀：“我知道。”
    见她是真的不想说姜软也没再多问，临走时她将白姨的手机号给了她。
    白姨是妈妈的朋友，一个连霍知舟都不怕的人更不可能怕霍司年。
    “如果你身边的保镖跟霍司年告密，你随便找个能糊弄过去的理由就行。”姜软忽然停下脚步，把最后那点儿隐患也帮她解决了。
    林檀说了声好。
    也在此刻更加庆幸刚才没把真相告诉她。
    以姜软和善温柔的性子若知道霍司年用她妹妹威胁，肯定会帮她，但她自己还有秦家厉家以及霍知舟一大堆事要处理，她不想让她为了她的事过多操心和焦虑。
    她能帮她找到律师，她已经感激不尽。
    收敛好心情她走了出去，还没走两步助理就小跑到她身边：“林檀姐，刚刚你在里面见的是姜软吗？”
    “饭拿了吗？”林檀不答反问。
    思思点头：“拿了。”
    林檀嗯了一声。
    思思还想再问点儿什么，又碍于林檀沉默的态度没敢多问。
    至于姜软那边。
    唐白一边将开去机场，一边八卦的问着：“看你的表情，好像聊的不是很顺利？”
    “谈不上不顺利。”姜软没再去想，说好了尊重林檀的决定就一定会尊重，“只是忽然感觉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不能称之为人。”
    她想过霍司年为了将林檀留在身边使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但没想到他还监控林檀的生活。
    这种环境中林檀是怎么过下去的。
    “那是你见识的人太少。”唐白对此反而很淡定，他目光看着前方，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还有更黑暗的事进行。”
    姜软没有否认。
    她虽没亲眼见过，但也看过不少新闻，她只是没想到这种事在她身边也有。
    “还有半个多小时到机场。”唐白看了眼车内后视镜，“想一想还有没有需要办的事。”
    “没了。”姜软说的干脆，“直接回海城。”
    苏竹跟叶晏之最近都没在京州。
    其他的都不需要她再管。
    当天下午五点左右。
    姜软到了家。
    刚换鞋进去还没来得及喝口热水，池家大小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开口就是满腔的恶趣味：“妹妹在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
    姜软：“……”
    姜软在沙发上坐下：“池大小姐有事？”
    “介不介意给我利用一下。”池大小姐也不拐弯，说的可直接了。
    姜软脸上是很从容的淡色：“要我做什么。”
    池大小姐眉梢一挑，有些意外：“你不问我利用你什么？”
    “没什么好问的。”姜软因为之前合作的事对池浅有好感，是她帮她拦截了网上的那些新闻稿和营销号，“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池浅一顿。
    紧接着脸上浮现一抹浅笑：“你就不怕我让你帮忙做一件你不愿意的事？”
    “没有白纸黑字写清楚的东西，我可以随时反悔。”姜软一双眼睛干净澄澈，如同她不带拐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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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3章 池浅生日

    “说的这么直接，就不怕伤我心？”池浅还是那语调，带着点儿调侃和打趣。
    姜软很自然的回答：“你利用我，就不怕我难过。”
    池浅笑了笑。
    姜软重新朝外走：“地点。”
    池浅：“酒店。”
    姜软一边上车一边说：“我说的是详细地址。”
    池浅在聊天软件上发给了她，顺带继续跟她聊天说道：“麻烦你来的时候去珠宝店给我买一条限量款的项链，价格最好在七位数以上。”
    姜软：“？”
    姜软不知不觉间跟她熟悉了起来：“打钱。”
    “这点钱对姜女士来说应该不值一提。”池浅不紧不慢道。
    “对池女士来说更是牛九一毛。”姜软一边将地址发给唐白让他开车，一边继续跟她的电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池浅：“小气。”
    姜软：“池女士大方，应该不介意送我八位数的东西。”
    “别说八位数，等你需要那天我给你整个无价之宝。”池浅淡然应对，看了一眼楼下越来越多的人，继续说道，“对了。”
    “什么？”姜软问。
    “刚才跟你说的利用一事你还记得吧。”池浅语调里不自觉多了几分认真。
    姜软嗯了一声。
    池浅没有瞒着：“我要你冒充一下我朋友把那条项链送给我。”
    姜软愣了一下，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好。”
    这段时间以来网上没有出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都是池浅的功劳，虽说拿钱办事，但她也确实尽职尽责。
    “你不问为什么？”池浅这次是真好奇。
    “等你利用完自然会说。”姜软对她的性格大概有些了解的，“房间号给我。”
    “没有房间号。”池浅身上是一身主题色为宝石蓝的晚礼服，领口是一排亮晶晶的珍珠，“就在大厅，你到了我会让人来接你。”
    姜软一顿，意识到了什么：“宴会？”
    池浅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姜女士真聪明！”
    姜软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比较偏职场风的穿搭，考虑再三还是问了：“我需要换一身衣服过来吗？”
    让她冒充朋友。
    还买一条价值上百万的项链过去。
    大概率是比较正式的宴会。
    “不用。”池浅通过之前那次就察觉到姜软并不爱这种场合，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跟她说，“你直接来就行，东西给我后要是待不住我再找借口送你走。”
    “行。”姜软也没勉强。
    她先按照池浅的要求去买了一条项链。
    准备好后才让唐白开车前往酒店。
    她到的时候酒店门口外面的停车场地停了很多辆豪车，唐白刚将车子挺稳，酒店的工作人员就朝她走来：“姜小姐您好，池大小姐在楼上，我带您过去。”
    姜软说了声好。
    跟着工作人员进去，她才注意到宴会厅内的生日蛋糕以及池浅生日快乐几个字。
    几乎瞬间，她就知道这是为池浅准备的生日宴。
    “池大小姐在二楼右手边第一个房间。”工作人员站在旋转楼梯面前，没再往前，“您直接上去就好。”
    姜软说了声谢谢就往上走。
    刚走完楼梯来到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已经二十五了，该结婚了。”
    “谢易那小子不错，他也算我们看着长大的。”
    “过段时间我跟你爸去跟他们聊聊，你觉得怎么样？”
    “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池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说话的语气跟和姜软打电话时完全不一样，“哥不也还没结？”
    “你哥没结是因为管理公司没时间。”池浅母亲语重心长道，“你又不用管理公司，还耗着做什么。”
    听着这些。
    姜软忽然知道池浅要利用她什么了。
    她抬手敲了敲门：“叩叩。”
    里面瞬间安静。
    没一会儿门就被打开。
    看到她来池浅眼中掠过一丝笑意，紧接着伸手给了她一个拥抱：“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差点儿就没赶上。”姜软回抱，配合她把好姐妹的戏码演足，“喏，给你的生日礼物。”
    池浅一边结果包装精致的盒子，一边好奇的问：“什么好东西？”
    姜软：“你猜。”
    池浅笑了笑。
    垂着眸继续拆。
    “你是姜软吧。”池浅母亲视线落在姜软身上，礼貌又热情的打着招呼。
    “陶阿姨好。”姜软一开始就将海城各个家族的人都了解了一遍，自然知道池浅母亲姓什么，“早就听浅浅说她有一个温婉优雅的妈妈，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哪有什么温婉优雅，这孩子瞎吹。”池浅母亲脸上全是笑容，“你们先聊着，我下去接一下池浅姥姥姥爷。”
    “好。”姜软微微一笑。
    没一会儿。
    整个房间只剩下姜软跟池浅。
    看着平日里一本正经刚刚却嘴甜的跟什么样的姜软，池浅靠在门框上勾唇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那些话了？还浅浅，咱俩有那么熟？”
    “你怎么没跟我说是你生日。”姜软没进来之前压根没想这么多。
    “说了生日你还得去准备晚礼服，化妆。”池浅跟她虽接触不多，但还算了解，“我不喜欢我的生日宴上有人比我漂亮。”
    姜软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是个傲娇怪。
    “刚刚的事谢了。”池浅没料到姜软会跟她说那些话。
    “你是故意让我听到你跟你妈妈的谈话吧。”姜软结合这些事做了一个猜测，一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池浅撩了撩她棕色的的长发，整个人漂亮的不可方物，偏偏说出来的话还是老样子：“头一次见人将偷听说的这么清丽脱俗。”
    姜软：“这么聊天会没有朋友的。”
    池浅眉梢轻挑：“你不就是？”
    姜软用她的话回她：“池女士还挺自作多情。”
    “行了，不逗你了。”池浅带着她进了房间，顺带把门关上，“进来聊。”
    姜软跟着进去。
    里面很大，有好几排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新款晚礼服和各种首饰搭配，池浅靠坐在化妆台上，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账号给我，我把钱给你。”
    姜软：“不用。”
    池浅：“？”
    姜软在沙发上自然坐下，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气质：“不是说了给你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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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4章 发现猫腻

    池浅一怔。
    眼中闪过几分意外，心里更是因此掀起了波澜。
    她压下心底的情绪，唇角勾着几分弧度：“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嗯。”姜软点头。
    “七位数的礼物说送就送，姜女士大气。”池浅带着调侃的语气，“不过你生日的时候，我可拿不出这么贵重的礼物。”
    “没指望你拿。”姜软学会了她的语气。
    池浅笑了笑。
    池渊让她别随便交朋友，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可姜软这么真诚又可爱的人，怎么忍得下心不交。
    “宴会什么时候开始？”姜软见她妆容和发型都做好了，很自然的问了句。
    “八点整。”池浅看了眼时间，见才不到七点时主动说道，“你要是忙，我现在就送你出去。”
    “我是想问池女士有没有给我安排座位。”姜软既然来了，就不急于一时，“昨天走了太多路，今天站不动。”
    池浅笑了：“我要说没有呢。”
    姜软说：“那我坐你身上。”
    池浅：“行。”
    姜软没再说话。
    片刻后。
    房间的门被打开。
    池家的人走进来，像汇报工作一样说道：“大小姐，陶夫人让您下去跟您姥姥姥爷打声招呼。”
    池浅说了声好。
    知道姜软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她下去之前安排她在隔壁房间休息。
    姜软也没推辞。
    休息室安安静静。
    姜软坐在单人沙发上摆弄着手机，看了一下医康那边的工作进度。
    按照现有进程最多还有三个月第二个项目就能完成，到时候验收通过，秦家对她的考核也通过，她也可以彻查妈妈当初的事。
    她一定会让幕后者付出代价。
    恰在此时。
    外面响起鬼鬼祟祟的声音。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
    “今晚一定要池浅好看！”
    “你小点儿声，待会儿被人听到了。”
    “池浅都被叫下去了，上面怎么可能有人。”
    听着一男一女的对话，姜软拧了拧眉心，起身打开休息室的门，就看到两道有点儿熟悉的身影进了池浅刚才化妆更衣的房间。
    几乎瞬间。
    她就认出那两人是之前拉她抱团的池家私生子池柏轩和私生女池静。
    她没任何犹豫的来到池浅更衣室，嘭的一声将门打开。
    “哐当！”
    “谁！”
    池柏轩手里的东西应声落地。
    池静被吓了一跳。
    姜软扫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剪刀和被剪过的礼服，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很自然的询问：“你们在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池柏轩对于上次她拒绝他们的事耿耿于怀，对她很不待见，“出去！”
    姜软站在门口没动。
    池静也开了口：“我哥让你出去你耳朵听不见吗？”
    “你们进房间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姜软声音很平淡，“想让池浅好看？凭你们剪烂她的备用礼服的烂招？还是你手里的化妆品？”
    池静下意识把东西往后藏了藏，脸上微不可见的出现一抹慌乱。
    池柏轩面色一沉：“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姜软收回看他们的眼神，自然的拿起手机。
    池柏轩心一慌：“你想干什么！”
    “给池浅打个电话。”姜软一边说一边将电话拨出去，“让她来估个价，这么多高级定制的礼服被剪烂，你们得赔多少钱。”
    池柏轩冲过来就抢。
    姜软站在原地没动。
    下一秒。
    冲过来的池柏轩被暗中保护她的莫陌一脚踹倒。
    “嘭！”
    “你也真是放心。”唐白也走了出来，单手插兜的样子有些帅，“就不怕莫陌反应没那么及时，让你遭遇不测？”
    “莫陌是个很专业的人。”姜软一边等待池浅接电话，一边淡定的跟他们聊，“多退一步，都是对他的不信任。”
    莫陌仍旧是张人机脸：“对！”
    唐白笑了笑。
    “你竟敢踢我，知不知道我是谁！”池柏轩捂着胸口站起身，颤抖着手指着莫陌，“待会儿我将这事儿告诉我爸，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姜软：“请便。”
    池柏轩气的脸色铁青。
    一旁的池静眼中有慌张，她拉了拉池柏轩的衣袖小声道：“怎么办。”
    池柏轩正在气头上：“什么怎么办。”
    “咱们做的事被姜软看到了。”池静心跳如雷，一想到待会儿要面临的局面就有些害怕，“她要把这事儿捅到池浅那儿去，她肯定饶不了我们。”
    池柏轩紧了紧拳头。
    要不是姜软。
    他们怎会被看到！
    “池浅没接电话。”姜软收了手机，跟莫陌唐白交代了一句，“你俩在这儿看着，我下去一趟。”
    池柏轩跟池静既然来剪烂池浅的备用礼服，代表他们在下面还安排了其他手段。
    毕竟是池浅生日。
    还是提前告知比较好。
    池浅此时正跟池先生和陶夫人待在一起，手机不小心按了静音键的她并没注意到有电话来。
    “姥姥姥爷喜欢安静，您怎么将他们叫来这边了？”池浅说的温柔。
    陶夫人一身旗袍温婉端庄：“他们想过来看看谢易。”
    池浅眼眸微抬。
    这是还没放弃她跟谢家联姻？
    “刚才跟你说的话不是玩笑话。”陶夫人看了眼池父，终究还是把这话说出了口，“我们真心希望你考虑一下跟谢易的婚事。”
    池浅也不恼，这种事儿她早已知晓：“你们急于让我结婚，是想通过我跟谢易联姻获得利益？”
    陶夫人佯装生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让你跟谢易结婚只是因为谢易是个好孩子，值得你托付终身。”
    “爸，你说。”池浅一个字都没信。
    她的终身自己就可以托付。
    何至于需要旁人。
    “是。”池父没有像陶夫人那样委婉，他目光严肃，言语带着长辈的气势，“池家每个人都得为家族创造利益，你也不例外。”
    “星阅传媒我自认为经营的不错。”池浅试图跟他们谈判，“若给我池渊的权利，我也不会比他差。”
    池父没有否认，只是告诉她：“池家只有一个继承人。”
    换而言之。
    池家原有产业有池渊。
    她的存在是开辟新的利益。
    “池柏轩呢。”池浅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对话，内心没有丝毫波澜，“他也联姻？”
    池父一顿。
    陶夫人下意识朝他看了一眼。
    不等他回答池浅又说了一句：“还是说联姻这种事儿仅限于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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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5章 不介意我利用你？

    “只要是池家的人，都得为家族创造利益。”池父面色严肃，并未因为这句话有任何改变，“即便是你哥，将来结婚的时候也得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
    池浅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池父看着她：“你笑什么。”
    “笑爸爸您偏心。”池浅故意把这话用一种非常直白的方式说出来，“哥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就好，我却要听从你们的安排嫁人，是担心我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对象吗。”
    池父没开口。
    但池浅明白。
    整个海城的青年才俊除了秦墨和他哥以外，也就谢易跟宁家三少排在前面。
    宁家那位少爷在警局工作，刚正不阿，作为商人的父亲并不喜欢这种，自然而然将其排除选择谢易。
    “浅浅。”陶夫人试图劝说她。
    “我知道您在乎利益。”池浅继续跟池父交谈，语调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但您若执意让我跟谢易联姻，那么更大的利益就跟您没关系了。”
    池父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陶夫人不解的看着她。
    似是想到什么。
    陶夫人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说姜软？”
    池浅点了点头，但没有接他们的话。
    “姜软来了？”池父眼中闪过几分意外。
    “不仅来了，还给浅浅带了礼物。”陶夫人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跟姜软关系这么好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只允许池渊交朋友，不允许我交？”池浅反问。
    池父跟陶夫人怔了怔。
    没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
    “你们应该知道姜软的身份，她未来是秦氏集团的大股东。”池浅把话摆到明面上来跟他们谈，“厉家那边即便不会给出全部的股份，以厉董事长对她的在意也绝不会亏待，谢易重要还是姜软重要，你们自己选。”
    “这……”陶夫人下意识看向池父。
    “你跟谢易联姻不会影响你跟姜软的交情。”不到万不得已，池父并不想放弃谢家的利益。
    池渊跟谢易虽然交好，但终归只是朋友之情。
    只有绑定联姻才是一根藤上的蚂蚱。
    “是不会影响。”池浅没有否认，轻轻拨弄着的面前的茶杯，“但我脾气您也清楚，让我在饭桌上做不愿意的事，我随时会掀桌子。”
    简单一番话。
    池父眉宇间全是凝重。
    谢易很重要，但姜软未来会是秦家跟厉家扶持的重要对象也重要，两者都是难以舍弃的存在。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说来延缓联姻的权宜之计。”简单思考一番后，池父目光锁住她，“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你跟姜软的关系并没有你说的这么好。”
    “要我把她叫来跟您证明一下吗？”池浅眉梢轻挑。
    池父刚要开口。
    余光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陶夫人也看到了，喃喃自语道：“姜软？”
    池浅一顿，转过身就跟姜软的视线撞上。
    那一刻。
    她忽然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刚刚那些话虽说只是故意说给他们听，但总有点儿担心姜软知道后会觉得她这个人心机深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她。
    “我找池浅。”姜软没有半点儿被看到的尴尬，“刚才敲门你们没反应。”
    “怎么了？”池浅面色自然的走向她。
    “池柏轩跟池静用剪刀剪坏了你的备用礼服，还试图用带来的化妆品替换你的。”姜软把楼上的事都跟她说了，“让你去定个价。”
    池浅点了点头：“行。”
    说完看了自家爸妈一眼：“你们去看看吗？宴会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开始。”
    池父二话没说站起身跟她一起去。
    池柏轩跟池静要做些什么他并不在意，他只想知道池浅跟姜软的关系是不是朋友，若真是朋友，跟谢家联姻的事也不是不能暂缓。
    他的想法池浅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跟姜软走在前面，想着刚才的事她小声问了她一句：“在外面偷听了多久？”
    “光明正大听了几分钟。”姜软淡定回答。
    池浅眼中闪过几分了然：“有何感想。”
    姜软：“你说的对。”
    池浅：“嗯？”
    姜软朝她看了一眼，说话的声音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你跟你爸妈说的那些话，说的对。”
    “你不介意我利用你？”池浅在得知她听到那些内容时心里还是有些复杂，哪怕提前跟她打过招呼会利用，但还是会担心她听到了不舒服。
    毕竟没有人喜欢被利用。
    更没有人愿意被人这样说。
    “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姜软反问。
    池浅一愣，而后笑了笑。
    她下意识多看了姜软一眼，长相虽然小白花那一挂，但身上和眼中透着一股子坚韧，给人的感觉真诚又透彻。
    “笑什么。”姜软不明白她的眼神怎么突然变的跟遇到爱情似的。
    “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萌萌的表情。”池浅故意逗她。
    姜软：“……”
    姜软知道这是她的恶趣味。
    小声的谈话间她们来到了二楼，还没走近就听到池柏轩跟池静大声说话的声音。
    “让我出去！”
    “我可是池家二少爷，信不信我让你在海城混不下去。”
    “快让开！”
    “池家二少爷就可以在我生日宴会上撒泼了？”池浅走了过去，视线扫了一眼里面的礼服后，凉声问，“谁剪的？”
    池柏轩刚要开口。
    就看到跟着进来的池父跟陶夫人。
    他立马冲上前去，愤愤不平的说道：“爸，你要为我们做主！”
    池父没开口，深沉的眸光在里面看了一圈。
    “姜软太不将咱们池家放在眼里了！”池柏轩刚刚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确认没有摄像头后就有了现在这个肮脏的计谋，“她剪烂姐的礼服不说还想栽赃给我，我本想出去告诉你们，她却让她的保镖将我们拦在里面，想将这事儿栽赃给我们让我们家族不和。”
    姜软眼中闪过一分意外。
    她还以为池柏轩只会说不是我做的，是她冤枉他呢。
    池静没有开口，只是委屈的低着头不说话。
    “小姜，这事儿你怎么说？”池父并未定罪，很寻常的语气。
    “那些礼服和地上那把剪刀上应该还有他们两人的指纹。”姜软对于这些很自然的应对，“叫警察来查一下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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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6章 拿出证据

    “爸，你千万不要上她的当！”池柏轩快速开口，说得有理据，“她是想破坏姐的生日宴，故意这么做的。”
    池父脸上还是严肃的神情：“什么意思。”
    “今晚是姐的生日宴，如果警察来下面的人肯定会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没开口的池静站出来说了，“届时，难免有人说闲话。”
    “不仅如此，姐的生日也会受到影响。”池柏轩说的像是真为池浅考虑一样，“姜软就是想姐的生日宴成为海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两人一人一句。
    仿佛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介意。”池浅跟姜软站在一起，慵懒的拨弄了一下头发，“报警吧。”
    “姐，你可想清楚了。”池柏轩捏紧的掌心全是冷汗，“一旦警察来，你的生日宴肯定会被海城其他名媛千金议论。”
    池浅：“无所谓。”
    池柏轩咬紧了牙关。
    池静考虑再三面带担忧之色的跟池父说道：“这不仅是姐姐一个人的事，更跟整个池家有关。”
    “不管跟谁有关这事都得报警。”陶夫人见他们兄妹两人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是姜软说的那样，“里面被损坏的那些礼服加起来价值上千万，不能草草了事。”
    “那就等宴会结束再报警。”池柏轩给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警察来之前让人看好这里，不得让任何人进入。”
    说完还面色淡然朝的姜软看去，一字一句道：“尤其是姜软的人。”
    “用不着这么麻烦。”姜软往前走了一步。
    众人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姜软点开手机里的相册，将最近时间的视频点开递给了池浅：“我拍了视频，前面清晰记录了池柏轩跟池静剪礼服的画面。”
    池柏轩脸色一白！
    池静眉眼间更是毫不掩饰的慌张。
    “看看吧。”池浅将视频递到池父面前，“您的好儿子和好女儿。”
    看着视频中面带狠意剪着礼服的两人，池父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让本就严肃的面孔变得更加冷漠低气压。
    他将视线落在池柏轩跟池静身上，沉沉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是……”栽赃两个字还说，池柏轩就听到池浅说了后面的话。
    “我劝你们最好如实说。”池浅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眼，语调仍旧很淡然，“除了姜软手里的视频外，这房间还有监控。”
    “不可能！”池柏轩下意识脱口而出。
    池浅眉梢轻挑：“这么肯定，是提前查看过？”
    池柏轩顿时一僵。
    池浅说：“那你看到吊灯旁边和四个角落装饰处的针孔摄像头了吗？”
    此话一出。
    池柏轩跟池静下意识抬眸。
    心在这一刻沉到谷底。
    “看看这两人做的好事！”陶夫人脸色要有多沉就有多沉，两个私生子这么欺负她女儿未免太过分，“让你别将他们接回来你偏要。”
    池父脸色并不好看。
    孩子之间要怎么斗他并不关心。
    如果连家族里的争权夺势都没办法赢，在外面只会寸步难行，但他没想到这两人做事这么不动脑子，手段低级不说还被发现。
    “之后一年的消费你们自己买单。”池父开了口，眼中除了严肃还是严肃，“什么时候将池浅礼服赔偿款补上，什么时候恢复之前的待遇。”
    “爸！”池柏轩不满这样的决定。
    池父一个眼神看去。
    池柏轩瞬间老实了。
    “待会儿我再让人送几套礼服过来以备不时之需。”池父看着池浅，说完才将视线落在姜软身上，“今晚的事谢谢你。”
    “您不怪我多管闲事就好。”姜软礼貌客气。
    “你替浅浅及时发现隐患，我们谢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池父表现的情绪平稳，言语客套，“有时间的话，跟浅浅来家里玩儿。”
    “有空定来拜访。”姜软说着表面话。
    池父微微颔首后带着陶夫人离开。
    场面一瞬间只剩姜软等人。
    “还不走，等我让人把你们架下去？”池浅视线落在池柏轩跟池静身上，语气很平静，无形中却带着点强势。
    池柏轩狠狠瞪了姜软一眼，带着池静走了。
    考虑到姜软跟池浅有话要谈，莫陌跟唐白也离开。
    没一会儿。
    现场只有姜软跟池浅。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姜软靠在梳妆台上看着礼服面前的池浅，带着疑问道：“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嗯。”池浅点头。
    姜软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蓄意破坏生日宴，剪坏十多套礼服，竟然只是扣除之后一年的消费，连句道歉都没有。
    “我们家就是这样。”池浅见那些礼服都没有补救的可能后也就没管了，“我爸不会觉得池柏轩跟池静这样对我有什么不好，他只会觉得他们手段太低。”
    姜软：“？？”
    池浅很自然道：“他允许我们四个内斗，只要不闹出人命不闹大笑话都无所谓。”
    “怪不得。”姜软忽然想到下面的事。
    “什么？”池浅停下问。
    “我下去找你敲门时，你爸爸的余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姜软说，“当时我还以为他有近视没看清，现在想来应该是装没看到。”
    “他在试探我跟你的关系，故意让你听到那些话。”池浅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爸的目的，“想看你听完会不会跟我闹翻。”
    姜软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从霍知舟带苏安然回来开始，她自认为见识过不少人性，但池浅爸爸这种还是第一次见。
    “你不是他女儿吗？”
    “是女儿，更是行走的利益。”池浅有着清晰的认知，所以没有生气也不曾有情绪波动，“于他而言只要没有出人命，利益永远排第一。”
    姜软说了句心里话：“你把自己养的很好。”
    父亲只看中利益。
    妈妈虽然在意，但在家里并没有太多话语权。
    这种环境下池浅没有被父母影响，成长成了情绪极为稳定的人，她真的很好。
    “不是我把自己养的很好。”池浅说了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是池渊把我养的好。”
    姜软有些意外。
    池浅眼中闪过一抹暖意：“那家伙虽然嘴欠，但从小到大都对我很好，我能有现在的心态他有一半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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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7章 姜软恍悟

    姜软想到那晚上见到的池渊，虽然只有几分钟的交流，但言语间感觉的出来那是一个性格爽朗的人。
    “要生气的话赶紧生。”池浅走到化妆台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抬眸看着姜软，“生完抽空跟我回一趟池家。”
    姜软：“懒得搭理你。”
    池浅：“我当你生过了。”
    姜软没接话。
    对于池浅她是有好感的。
    虽说之前聊天过程中她总是吊儿郎当甚至故意调戏她，但并不让人生厌。
    “这周比较忙，这周之后你随便定时间。”姜软想到从邻市那边拿回来的二期项目还没带去公司，主动说道。
    池浅还是老样子，没个正形：“就这么喜欢我？”
    姜软：“……”
    池浅单手撑着下巴：“被我利用了还愿意帮我？”
    “谁让池女士人美嘴甜会撩人呢。”姜软跟她学的，“我这人定力不好，禁不住你软磨硬泡。”
    池浅笑了。
    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跟她交朋友了。
    刚刚她明明可以说“再不好好说话，就让你跟谢易联姻”的，但姜软没说，她连提都没提一下。
    这样一个真诚，温柔，善良，又怀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
    想不喜欢都难。
    “别用这么深情的眼神看着我。”姜软被她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道，“我取向正常。”
    “真正常？”池浅缓慢站起身，倾身靠近她。
    姜软定力极好：“正常。”
    池浅白皙细腻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指腹缓慢往下滑，语气轻若游兰：“正常怎么会禁不住我软磨硬泡？”
    姜软：“……”
    姜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妹妹要是喜欢，姐姐也不是不可以为你献身。”池浅故意调戏她。
    “行。”姜软干脆的一个字。
    池浅一顿。
    看着面前这双透彻干净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待会儿我给你挑几身战袍，晚上记得穿着它来找我。”姜软用最正经的脸，说着最流氓的话，“我喜欢主动点儿的。”
    池浅：“？”
    池浅硬生生停下了撩人的动作。
    这句话的意思她懂，但这是姜软说得出来的话？
    “姐姐有意见？”姜软带了几分打趣的说。
    “姐姐没意见。”池浅手上动作老实了，嘴上却仍旧不饶人，“姐姐只是没想到之前聊天连声姐姐都叫不出来的人，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么流氓的话。”
    “吃一堑长一智。”姜软给她上课，“以后记得别以貌取人。”
    池浅默了。
    这次对话她输的一败涂地。
    饶是如此，她还是没办法想象那句话是从姜软嘴里说出来的，她明明是那种老师长辈眼中乖乖女的性格和长相。
    “待会儿宴会的时候长点儿心眼。”姜软想着池柏轩跟池静的这番行为，“他们剪坏你的礼服，肯定是想你出丑后没得换。”
    “放心。”池浅伸手搂住她的脖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姐姐只在你这里吃过败仗。”
    姜软看了她一眼，很自觉的没接后面的话。
    想着池静拿走的化妆盒，她多问了句：“池静手里的化妆盒你怎么没让人扣下来？”
    “没必要。”池浅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姜软眼中闪过疑惑。
    池浅说的云淡风轻：“里面大概率是掺了花粉的化妆品。”
    姜软猜了一下：“你花粉过敏？”
    池浅点头：“嗯。”
    知道这事的人只有池家人。
    池柏轩跟池静之所以知道，还是家里的佣人看到他们抱着鲜花回来告诉他们的。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池浅对于这些都能轻松应对，“他们愿意折腾就折腾，次数多了，爸也清楚他们只是两个扶不起的阿斗。”
    “你心里有数就好。”姜软稍稍放心。
    “放心，他们两个翻不起什么浪花。”池浅一直都没将两人视作过对手。
    姜软点了点。
    下一刻。
    像是想到了什么，狐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池浅双手环胸，淡然的很：“怎么了？”
    “这事你是不是提前预判了？”姜软想到她得知这个消息到现在全程很淡定，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池浅眼中有笑容：“你猜。”
    姜软觉得自己瞎操心了。
    怎么说池浅也是海城土生土长的大小姐，怎么可能让两个外人坑了。
    “不给他们点儿机会，他们怎么犯错？”池浅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眉宇间是自信和肆意，“不犯错，怎么让父亲觉得他们是弃子。”
    “告辞。”姜软干脆的两个字。
    这一刻她忽然体会到了霍知舟说秦家对她的考核并不公平是什么感受了。
    池浅是池家大小姐，哪怕池父的规划里她未来要为了家族联姻，但也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在家族体系的教育下长大。
    至于池柏轩跟池静。
    两人就是纯粹的普通人。
    即便因为走了好运踏入这个圈子，但见识，人脉，甚至是思维转变都跟池浅差了好大一截。
    池浅跟池渊要玩儿他们，跟玩儿手中的提线木偶差不多。
    “这句话同样适用你。”池浅眉眼间多了点儿认真，“秦牧川跟秦牧迟虽然比不上你妈妈，但好歹是四大家族的人，再蠢的人在这种环境下待久了也会一些基础的东西。”
    姜软嗯了一声。
    这些她都明白。
    虽然从小到大她没有接触过商业，但很多方面爸妈都教过她，跟霍知舟在一起那段时间，他也在无形中教会了她很多东西。
    “即便股份到手，也别放松警惕。”池浅提醒她，“圈子里的肮脏手段多到你无法接受。”
    “谢谢。”姜软由心而发。
    “比起谢谢，我还是更喜欢你换种方式表达。”池浅又开始皮，在姜软面前完全就是放开了玩儿，“比如，亲我一口。”
    说完她还用葱白玉指指着自己的脸颊。
    姜软拧了拧眉心，问出心中的疑问：“你真不是拉拉？”
    看着她怀疑的眼神，池浅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要是拉拉，第一个就把你睡了。”
    姜软：“……”
    姜软下意识拉开跟她的距离。
    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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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8章 爸爸把我们都忘了

    池浅被她这行为气笑了。
    “你不下去跟人打招呼？”姜软觉得她很危险，“这个点儿，你朋友们应该到了。”
    “只有你一个。”池浅很自然说道。
    姜软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那些都是表面关系。”池浅说的很平淡，于她而言仿佛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待会儿碰到就说忙去了，没人深究。”
    姜软想了一下自己了解到的资料里。
    的确没有哪个人跟池浅关系极为亲密。
    话虽如此。
    池浅又陪她聊了会儿后还是下去了。
    今天她是主角，来这儿的除了自家人之外更多都是池浅的朋友以及有过合作关系的人，说是晚宴，更适合说成是一个巨大的聚会。
    她一走，姜软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
    从京州回来到现在她都没有空闲的休息过，如今闲下来，霍知舟的事又不自觉的窜进脑子了。
    掏出时间看了一眼。
    已经晚上七点半左右。
    正打算出门找莫陌跟唐白谈点事儿，就碰到怒气冲冲朝她这边走来的池柏轩跟池静。
    走廊头顶到处都是摄像头，她倒不担心这两人能翻起什么浪。
    她无视他们，径直朝电梯走去。
    “站住！”池柏轩快速拦住她。
    姜软面不改色的在他肚子上看了一眼，用最平和的语气说着杀伤力最大的话：“刚才那脚还没让你长记性？”
    池柏轩下意往后退了两步，视线还朝左右两边看了看。
    生怕莫陌跟唐白又从哪儿冒出来给他一脚。
    “我们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池静站出来开了口，脸上全是真诚，“只是怕你被池浅骗，特意帮你揭穿她的真面目！”
    “我朋友什么样子，还不需要从你们口中知道。”姜软淡定说道。
    “你真以为她是什么善茬？”池柏轩没看到想看到的画面，有些急了，“你要知道她之前对你做过什么，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姜软谈都懒得跟他谈。
    越过他直接离开。
    池柏轩一边拦她一边说出后面的话：“你来海城参加的第一场宴会，那个来跟你搭讪的李家公子李序言就是她指使的。”
    姜软仍旧没搭理。
    这个事苏竹跟她谈过。
    但分析之后她们都觉得池浅跟那些人只是表面朋友关系，况且那个事也没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李序言的搭讪来得突然，但也算不上轻浮。
    “你真以为她把你当朋友？”池柏轩冲着她怒吼，“她不过是看你跟厉家和秦家关系不一般而已。”
    “你呢。”姜软难得反问。
    池柏轩一愣：“什么。”
    姜软问的直接：“你为什么跟你朋友成为朋友？”
    池柏轩：“？”
    这是什么鬼问题。
    姜软没等他回答，抬脚离开了。
    池浅为什么跟她做朋友她心里有数，不需要旁人来多说。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池柏轩眼中全是愤恨，池静眉眼间有担心：“现在怎么办？爸停掉了我们所有卡，池浅这边还没解决。”
    “我就不信姜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池柏轩眼睛死死盯着，“别忘了池浅上一个朋友是怎么离开她的。”
    池静一顿。
    两人没注意到的是，这些话被休息室里的池渊听的一清二楚。
    本来只是上来忙里偷闲休息会儿，谁知道会听到这种谈话。
    之后时间里。
    池浅在下面进行她的生日宴，姜软找了个地方看着她。
    直到池浅正事忙完，姜软才跟她辞别。
    坐上车回家的路上，姜软靠坐在后车座椅上，开车的唐白调侃了一句：“你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吗？”
    “没有。”姜软说。
    唐白：“？”
    莫陌：“？”
    莫陌脑子转弯好几次，得出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找她要。”
    “今天她生日。”姜软在这方面从未不会不好意思，“做为新进朋友，总得送份礼物。”
    “老板。”
    “嗯？”
    “我想跟你做朋友。”莫陌一本正经。
    唐白也起哄：“我也想。”
    姜软：“？”
    莫陌：“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姜软一眼看出他们在想什么，毫不犹豫的否认了：“不是。”
    “之前你还说我们是你的朋友。”莫陌一想到自己痛失那么多钱，就觉得遗憾，“骗子。”
    “你俩跟你们队长联系了吗？”姜软转移了话题，“要不要给你们放两天假。”
    唐白：“……”
    莫陌：“……”
    不提这个还好。
    一提这个两人的心情瞬间垮了下去。
    回来到现在他们特意不去想这个事，只要没想到，就不是他们的锅。
    闲聊间三人到了家，姜软回房间洗漱完才去岁岁房间找他，这段时间太忙对孩子都疏于的关心。
    怎料刚进去就看到秦老先生坐在房间里跟岁岁讲故事，看到她来，满脸慈爱笑容的打着招呼：“软丫头回来了。”
    “姥爷。”姜软叫了一声。
    这才想起老人家之前搬进来住了，这段时间事情太多，都把这事忘了。
    “妈咪！”岁岁从床上下来抱住了她，肉乎乎的脸上白白嫩嫩。
    秦老先生瞧着这情况主动站起身：“你们俩聊，我先去睡了。”
    姜软主动说：“我扶您。”
    将秦老先生送回房间后姜软才重新回到岁岁房间，跟他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一会儿说他学校发生的事，一会儿说这几天家里的趣事。
    聊下来姜软才知道唐白跟莫陌的队长来过这儿。
    还将司宁给拐走了。
    “对了妈咪。”岁岁聊完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后，想起了正事，“这几天我打爸爸的电话他都没接，只是给我发消息让我听你话。”
    姜软顿了顿。
    岁岁眼中有担心闪过：“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在处理一件于他而言很重要的事。”姜软斟酌了一下言辞才说，“等他忙完就来找你。”
    “您是不是见过他了？”岁岁大胆猜测。
    姜软一愣，倒也没撒谎：“嗯。”
    岁岁总觉得他们有事情瞒着他，但妈咪不想说他也不想过多的追问。
    只不过还是会下意识担心。
    “你很想他？”姜软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有一点点想。”岁岁在姜软面前很诚实，“这几晚我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他，梦里他把我们都忘了，还跟别人结了婚，生了孩子。”
    “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你永远都会是他最在意的孩子。”姜软揉了揉他的头，总算知道他的不安从哪儿来了，“他就是把自己忘了，也不会忘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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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9章 跟霍骋摊牌

    话虽如此，岁岁心里的焦虑和担心却没减少半分。
    连续几晚上的梦，让他不自觉的去担心。
    “这个点儿他应该还没睡。”姜软看了眼时间，掏出手机点开霍知舟聊天界面，“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岁岁看着姜软，纠结一番后点了点头。
    说到底只是个孩子。
    平日里装的再懂事和让人放心，到了某些点也会焦虑。
    姜软点开了视频通话，铃声响了三秒不到霍知舟那边就接通了，话语冷漠疏离得很：“什么事。”
    “你不接岁岁电话，他连续几晚上做梦梦到你把他忘了，还跟别人有了其他孩子。”姜软说这话时将手机递给岁岁，言语平静到两人只是陌生人。
    霍知舟：“……”
    霍知舟提前想到的疏离话语这一刻全部散掉。
    姜软一边揉岁岁的脑袋，一边跟霍知舟说：“你跟他聊聊。”
    “妈咪……”岁岁察觉到了两人奇怪的氛围。
    “想问什么就问。”姜软不想孩子把事情憋在心里，“他是你爸爸，有义务关心你和回答你的问题。”
    岁岁朝视频中不苟言笑的霍知舟看了眼。
    姜软将手放在他肩膀上：“聊完把手机放这儿就好，我忙完过来拿。”
    岁岁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姜软起身离开去了书房。
    出去时还将房门带上。
    视频中的两父子面面相觑，气氛在这一刻陷入沉默。
    接通电话之前岁岁有很多问题想问霍知舟，比如为什么不接他电话，这段时间他在忙什么，还有他梦到的那些事情会不会成真。
    但这一刻这些问题他都不想问了。
    他只是看着视频中有些陌生的霍知舟开了口：“爸爸。”
    霍知舟：“嗯。”
    “你跟妈咪怎么了。”岁岁没有拐弯抹角，问的格外直接，“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不算数了。”
    “一直都算数。”霍知舟没跟他撒谎，声音沉稳中透着几分沙哑，“只不过爸爸最近有件事情要忙，暂时顾不上你们。”
    “很重要？”岁岁问。
    霍知舟言语低沉：“嗯。”
    岁岁又问，声音多了点儿其他情绪在：“比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还重要？”
    霍知舟拿着手机的手一紧，胸口那个地方蔓延着一股酸涩。
    “我不知道您在忙什么，也不知道您说的那件事跟什么有关。”岁岁声音稚嫩，却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只知道一个家如果散了很难再聚齐，妈咪的心冷了也很难再焐热。”
    霍知舟沉默着没开口。
    电话里的氛围骤然间变得很沉闷。
    好一会儿后。
    霍知舟才看着视频里乖巧懂事的孩子说道：“我明白。”
    “明白还坚持现在的选择吗？”岁岁问。
    “抱歉。”霍知舟的心里一点点往下沉，跟栓了一颗石头一样压抑难受，“我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
    岁岁眼中的光变得暗淡，拿着手机的小手不自觉收紧。
    霍知舟试图安抚：“让你担心是我不对，但我可以跟你保证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孩子，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变。”
    “不重要了。”岁岁调节好心情，再次看向屏幕时像是一瞬间长大了，“您想忙什么就去忙吧，妈咪这边我会照顾。”
    霍知舟的心揪了一下。
    岁岁努力扬起唇角：“祝您一切顺利。”
    “宝贝……”霍知舟试图安抚他。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学就先睡了。”岁岁说，“您也早些休息，身体是一切的本钱。”
    “好。”霍知舟声音低哑。
    岁岁嗯了一声将通话切断，嘟声传来那刻，他拉过被子将自己全身盖住，仿佛躲在被子里就能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他不懂爸爸。
    之前为了那个阿姨他跟妈咪闹矛盾。
    现在为了其他事将他和妈咪放在末尾。
    明明之前才跟他说他会爱妈咪一辈子，还说他跟妈咪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存在。
    “宝贝。”姜软的声音响起，看到被子里一抽一抽的人时，胸口那个地方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本来只是担心霍知舟说些孩子接受不了的事过来看看。
    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她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没有去掀他的被子：“他跟你说什么了。”
    岁岁从被子里起来，圆溜溜的眼睛染上几分红，他一股脑撞进姜软的怀里，委屈的一声：“妈咪。”
    姜软温柔的抱住他。
    岁岁闷声闷气的：“爸爸好像变了。”
    “他不是变了，只是有些比较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姜软揉了揉他脑袋，温柔中带着疼爱，“处理完他就会来找你。”
    “笨蛋妈咪！”岁岁眼睛更红了，“他都这样了你还帮他说话。”
    姜软抱着他没再开口。
    岁岁什么都懂，只是需要一个人来给他肯定霍知舟的爱。
    同一时间。
    霍知舟那边。
    岁岁的电话挂断后他就坐在那里没动。
    脑子里全是岁岁那句——“比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还重要？”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他没有什么比姜软跟岁岁重要，有他们在他才有家。
    可道德和理智告诉他，他应该为单沐安一家讨回公道查明真相，更应该让霍骋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思索间。
    他站起身朝外走去。
    看到他出来，林北和江特助迎了上去：“BOSS。”
    “情况如何。”霍知舟问。
    “没有妥协。”江特助如实汇报情况，“还说就算您一直将他关在这儿，您要的答案他也给不了。”
    霍知舟一双眼睛漆黑如墨，一言不发朝地下一楼走去。
    林封自觉将门和灯打开，霍知舟走进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抬眸就跟霍骋略微憔悴但仍旧不服输的眼神撞上。
    “你问多少遍答案都一样。”霍骋像是已经懒得挣扎了，“单家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单沐安的去世也和我无关。”
    霍知舟定定看着他没说话。
    霍骋有点儿承受不住他这样的低气压。
    这样的环境下，霍骋心底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
    “有恃无恐撑到现在，是觉得霍司年会来找你？”霍知舟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紧不慢开了口。
    霍骋没接话，神情和态度表明一切。
    霍知舟语气轻缓：“那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这么肯定单沐安的事跟你有关，就是霍司年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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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0章 霍骋的心乱了

    霍骋瞳眸一震。
    紧接着很快否认道：“不可能。”
    那件事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别说霍司年，就连霍知舟的妈也只是零星知道跟他有关，具体怎么操作无人知晓。
    “他若没告诉我，我怎会时隔这么多年旧事重提。”霍知舟不紧不慢开口，情绪跟刚才一样没有太多起伏。
    霍骋眼睛死死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他在撒谎，可霍知舟镇定不已。
    各种思绪间。
    他心已经乱了。
    “你等不到他的。”霍知舟又说，“要么亲口说出当初的一切，要么我不要真相，直接跟你一起共赴黄泉，给单家赔罪。”
    “不行！”林北突然出声。
    林封跟江特助眉眼间也多了凝重。
    瞧着三人慌张担心的样子，霍骋心里忽然很没底，他不可能将单沐安的事告诉司年，这等同于将一把刀亲自递到他手里，可霍知舟胸有成竹的样子又不像作假。
    思索间。
    他忽然想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他唯一一次可能说漏嘴的只有跟司年吃饭喝醉那次，那天酒醒后头天的事他一点儿都记不清。
    除此之外。
    没有任何可能。
    “看来你想到了。”霍知舟时时刻刻都盯着他。
    “没有的事我怎么想到。”霍骋没有承认，“倒是你这样的行为考虑过岁岁吗？他是你跟姜软唯一的孩子，你就不怕你犯罪之后影响他的未来？”
    霍知舟：“你害了单沐安一家，不也什么罪名都没有？”
    霍骋胸口窜起一股火气。
    想训斥又碍于现在的局面不知道说什么。
    “我时间很紧。”霍知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原计划等你到月底，现在提前到明天晚上，你慢慢考虑。”
    “既然认定我害了单沐安一家，怎么不直接动手。”霍骋说出来的话没了之前的怒意，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问题。
    霍知舟站起身。
    霍骋跟他四目相对。
    看着比他高出好多的人，霍骋第一次觉得他陌生，以前连他腰都不到的孩子，现在居然已经成长到需要他仰望的地步。
    “我想知道细节。”霍知舟毫不掩饰，认定的事固执到底，“也想知道单沐安为什么会因为你跟他说了两句话就毫不犹豫跳了楼。”
    他那么乐观坚强的人，根本不会因为无法承受父母的去世和债务而轻生。
    以前他怀疑，但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现在霍司年给了线索，即便明知这极有可能是个坑，他也会为了真相毫不犹豫的往里跳。
    霍骋胸口涌气一股怒意。
    愈发觉得当初将公司和股份交到他手里是个错误！
    堂堂男人，为了这种小事弃公司和父母不顾。
    简直愚蠢。
    “不存在的事你就算问一辈子都不会有答案。”霍骋难得没有跟他吵起来，“趁现在还没将事情闹大，赶紧将我放了。”
    霍知舟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他。
    霍骋板着一张脸，神色如常：“听到没有。”
    霍知舟没有回答，盯着他布满褶皱的脸看了一会儿，沉默片刻后走出了房间。
    林封自觉将门带上，江特助和林北跟着霍知舟上了楼，一边走林北还一边说道：“BOSS，您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霍知舟没说话。
    林北上蹿下跳的：“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想想姜小姐和小少爷，秦家厉家那两个豺狼虎豹的地方，姜小姐一个人怎么应对。”
    霍知舟仍旧没说话，微深的眸子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BOSS……”林北又要说却被江特助打断了。
    林北：“？”
    刚要问拦着他干什么。
    江特助就先一步来到霍知舟身边，沉稳开了口：“是不是出事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霍骋有点儿不对劲。”霍知舟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对话，“自从知道我是从霍司年那里知道的后，他就变得很平静。”
    平静到诡异。
    一点儿都不符合他的性格。
    江特助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是有点儿。”
    “会不会是知道自己再怎么生气都没用，索性摆烂了？”林北对霍骋的了解不多，只能猜，“毕竟这些天他闹也闹了，气也气了，咱们也没给他想要的。”
    霍知舟：“不会。”
    霍骋的性格注定不会听之任之。
    回到客厅里坐下，他仔细回想了这段时间的一切，排查一切可能的结果：“你们确定他身上没有通讯设备？”
    “确定。”林北点了点头，“上车前我将他手机收了。”
    霍知舟眉心微拧。
    不是手机……
    霍骋为何变化这么大。
    那表情和状态，像是笃定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离开这儿一样。
    “房子的每个房间和角落有没有排查过？”他问着细节。
    “全部排查过。”林北做事向来靠谱，“霍老身上的衣服和金属我也查看过，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霍知舟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
    这步棋是霍司年逼他下的。
    既如此他肯定为了夺权做了各种准备，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保证霍骋的安全，只有如此他才有可能拿到霍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
    可他怎么保证霍骋的安全？
    江于林北林封不可能背叛他。
    其他暗中监视的人是他个人保镖，也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需要将整栋别墅重新查一遍吗？”林北问。
    “不用。”霍知舟松开眉心，宽大指节分明的手自然搭在膝盖上，跟林北交代，“今晚你跟林封稍微打起点儿精神，霍司年的人可能随时会来。”
    林北跟江特助对视一眼，问道：“这么快？”
    霍知舟嗯了一声。
    从准备工作来说，霍司年不可能找到这里，但霍骋的情绪变化也不是演的。
    “你去准备计划二。”霍知舟跟江特助交代。
    江特助一怔。
    林北也顿住了。
    两人面带复杂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BOSS。”江特助知道计划二是什么，心底不受控制的担心，“其实刚才霍老有些话不无道理，您的未来那么好，为什么……”
    “去准备。”霍知舟凉声打断了他的话。
    江特助深吸一口气：“是。”
    “准备好后你们就撤。”霍知舟交代道，周围气氛一瞬间变得凝重，“之后这件事与你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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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1章 霍司年来了

    江特助抿紧嘴唇，片刻后说了声：“好的。”
    他调节好情绪朝外走去，着手计划二。
    林北跟在他身边，见跟霍知舟的距离拉远后他才着急忙慌的跟他说道：“你不打算再劝劝？你应该清楚计划二一旦启动，BOSS就真的没有回头路走了。”
    “我知道。”江特助继续往外走。
    “那咱再去劝劝？”林北跟他商量。
    “没用。”江于了解霍知舟，刚才那几句对话他什么都明白了，“BOSS什么性格你也知道，这种时候任何人的言语对他都起不到丝毫作用。”
    “姜小姐呢？”林北说到一半忽然想到昨天的事，“不对，姜小姐亲自来了也没起到任何作用。”
    江特助心里略微沉重。
    若非如此。
    他怎会一句话都没再多说。
    姜小姐都起不到作用的情况下，他们的只言片语更不会有效果。
    “咱们不想想办法？”林北说，“且不说这个事BOSS只是一时固执，就说他对我们还不错的份上，我们也不能看着他误入歧途。”
    “我有个办法。”江特助视线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听到后说道，“只不过风险有些大。”
    林北追问：“什么办法。”
    江特助陷入沉默。
    林北着急得很：“你倒是说啊。”
    “在计划二关键时候假装接到司宁小姐的电话，告诉BOSS姜小姐出事进了重症监护室。”江特助说，“以BOSS对姜小姐的在意，肯定会失了理智赶去海城。”
    “我觉得行。”林北肯定道。
    “这办法只能阻止BOSS一时，无法阻止他一辈子。”江特助考虑的点在这里，“一旦他去海城发现是假的，他会不再信任我们。”
    林北干脆得很：“没事。”
    江特助拧了拧眉心。
    林北看得很开：“我相信BOSS，以他的明智肯定会想通的。”
    会吗？
    江于并不肯定。
    姜小姐都无法影响他决定，他若发现这是个谎言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BOSS疯起来，可是敢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的。
    同一时间别墅二楼监控室内，霍知舟将两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他坐在椅子上，视线平静无波的看着监控屏幕，感觉不出喜怒。
    “BOSS。”旁边的林封犹犹豫豫开了口。
    霍知舟：“嗯。”
    林封见监控中的两人还在说，下意识开口：“江特助跟我弟不是想背叛您。”
    霍知舟：“我知道。”
    林封追着问：“那您不会赶他们走吧。”
    霍知舟：“不会。”
    林封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样弟跟江特助应该不会怪他背着他们偷偷装监控。
    霍知舟视线一转落在他身上，相比起林北转变极好，林封一直以来都很老实，只要是交代给他的任务他都能完成的很好。
    “我有件事交给你办。”霍知舟做了一个决定。
    林封：“您说。”
    霍知舟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他。
    他知道江于和林北不想他在单沐安的事情上过于较真，可那是他一辈子的结，更是他一生的愧疚和自责。
    五分钟后。
    霍知舟离开了监控室去了临时书房，刚把资料放好打算去睡觉，林封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言语间认真严肃得很：“BOSS，出事了。”
    霍知舟抬眸。
    林封汇报情况：“霍大少来了。”
    话音还没落下霍司年的身影就出现在书房里，身上是深色的手工定制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他往里走了几步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好久不见，弟弟。”
    霍知舟将资料往旁边一放。
    他就这么隔着空气跟他对视。
    霍司年一招手。
    后面的人立马上来控制林封。
    “真打起来你们不是他对手。”霍知舟开口阻止，墨色的眼睛落在林封身上，“你跟他们离开，这里的事别再管。”
    林封都没犹豫：“是。”
    霍司年：“？”
    其余众人：“？”
    霍知舟在椅子上坐下，周身仍旧是那股矜贵和淡然：“深更半夜来这儿做什么。”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找到这里？”霍司年审视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想过无数种霍知舟看到他时的表情，唯独没想过会这么云淡风轻。
    父亲那边还没逼问出结果。
    他不着急？
    “这里的事我劝你别管。”霍知舟漆黑的眼睛没有感情，“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霍司年推了推眼镜：“这话说反了，你软禁父亲虐待父亲的证据我都有，不想面临议论就把姿态放低一点。”
    “是吗。”霍知舟轻飘飘的两个字。
    霍知舟第一次跟他这般正面交锋：“是。”
    霍知舟目光跟他对上，不紧不慢道：“那你信不信我告你往霍骋皮肤上植入定位监听芯片能胜诉，即便这个是他自己同意的。”
    霍司年目光一凝。
    他毫不掩饰的用目光审视。
    “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知道的只有他和父亲以及那名医生，就连他身边的秘书都不知道。
    “看来你真的很想要霍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霍知舟没有回答，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字一句道，“不然以你的谨慎，怎么着也应该明天才来才是。”
    霍司年来之前他还在想到底哪里有遗漏。
    但他来的这么快，唯一的可能只剩他知道这边的实时情况，霍骋所在房间没有设备，他的手机无法被入侵，抛开这些只剩皮肤植入芯片。
    “你的确聪明。”霍司年抬了抬镜框，“但再多的聪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霍知舟视线朝他身后看去。
    是两排整整齐齐训练有素的保镖。
    “你外面那些人都被我的人控制了。”霍司年薄唇轻启，不疾不徐道，“你现在无路可走。”
    霍知舟：“嗯。”
    霍司年眉心微蹙。
    不太明白他的沉稳淡定来自于哪里。
    这种情况下总不能还有后招。
    “你现在在我手里。”他提醒他。
    “然后呢。”霍知舟面色从始至终都保持平静，漆黑的眼睛宛如黑夜看不穿，“报警抓我？罪名是什么？动刑逼我交出股份？你敢吗。”
    霍司年目光深沉。
    他一步步朝他走近，身后那些保镖自动将霍知舟围成一个圈。
    看着人高马大的一群人，霍知舟面不改色，视线很淡然的跟霍司年对视着。
    “我手上的律师的确没有你的人能言善辩。”霍司年面容温润，只听语气会觉得他是个大哥哥，“但让你长点儿记性还是能做到的。”
    话音刚落。
    霍知舟身后的保镖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个手刀。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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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2章 抹掉记忆

    霍知舟只感觉眼前一黑，人就失去了意识。
    霍司年看着晕倒在桌上的人，瞳眸深处染上几分漆黑，眉宇间不自觉的变得凝重，沉默片刻后跟保镖交代道：“看好他。”
    保镖众人：“是。”
    霍司年抬脚离开，在其他人的指引下到了霍骋所在的房间门口，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打开了门，视线一台就跟霍骋目光对上。
    两人谁也没开口。
    气氛并不比霍知舟在的时候轻松多少。
    “为什么将单沐安的事告诉知舟。”霍骋嗓音沉沉，眉眼间严肃不已。
    霍司年屏退其他人，不紧不慢道：“为了完成您想要的。”
    霍骋：“？”
    霍骋不解的看着他。
    摆明对他说的这话不相信。
    “您之前不是说，想知舟将财产和岁岁的抚养权从姜软那里拿回来？”霍司年不到关键时候都不会暴露自己的野心。
    霍骋大大方方承认：“是。”
    霍司年：“马上就可以了。”
    霍骋眉心直蹙，他很清楚霍司年不是个说大话的人，但知舟更不会任人摆布，索性直接问：“你有办法？”
    “我没办法。”霍司年说这话时朝门外面看了一眼，“但这位有办法。”
    尾音落下，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得体年龄约莫在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整个人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霍骋面带不解之色：“他是谁？”
    “世界催眠大师沈远乔，擅长催眠和心理暗示。”霍司年介绍着，“他可以让知舟忘记过去的一切，植入一段全新的记忆。”
    霍骋：“？？”
    霍骋眉心拧在一起，对这话表示存疑。
    “没有霍先生说的那么夸张，植入记忆暂时还不能做到。”沈远乔儒雅笑了笑，“顶多给点儿心里暗示，让他将过去的人重新认识一遍。”
    霍骋视线落在霍司年身上，久久没有说话。
    “说起来您和沈医生还有些渊源。”霍司年对于霍骋的眼神并不在意，“他的师弟您也认识。”
    霍骋：“？”
    霍司年提醒：“二十多年前您还跟他学过一段时间催眠。”
    此话一出，霍骋瞳眸缩了缩，脸上有明显的震惊。
    “已经很晚了。“霍司年凡事点到为止，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温润有礼，“我先接您回老宅，明天再仔细谈谈知舟的事。”
    霍骋没有说话，站起身跟他一起走出房间。
    霍司年安排人将霍知舟带上，一起离开朝老宅去。
    回去的路上。
    霍骋的视线一直在霍司年身上。
    以前他一直觉得司年比知舟善良仁慈，即便有时候做些错事那也是偶尔一次的叛逆，现在看来……司年远比知舟藏的深。
    “父亲有话想说？”霍司年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
    “你都知道些什么。”霍骋问。
    “本来知道的很少，但跟沈老闲聊时偶然间得知您年轻时还学过催眠。”霍司年双手交叉放在面前，语调平缓。
    霍骋言语沉沉：“所以呢。”
    霍司年：“没有所以。”
    霍骋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不信他知道这么多就只是在他面前说一说。
    “知舟那边您若是没意见，我就让沈老洗掉他的记忆，心理暗示一段新的记忆进去。”霍司年说，“届时，他醒来会觉得您和母亲是好父母，姜软是拜金心机女。”
    霍骋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好。”
    霍司年目光落在他身上。
    虽然跟想象中一样，但见他一点儿迟疑都没有就同意，心里还是泛起一股复杂的感觉。
    “行。”
    一段时间后。
    霍骋看了一眼窗外的路，发出疑问：“这不是回老宅的路。”
    “临时改了路线。”霍司年出声解释，“现在回去妈那边肯定会察觉，她若知道我们要洗去知舟的记忆肯定不会答应。”
    霍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没再过问。
    倒是霍司年。
    在气氛陷入沉默时朝霍骋看了一眼，主动闲聊道：“之前您答应我的事，不知还记不记得。”
    霍骋：“你跟温家的婚事？”
    霍司年：“是。”
    霍骋：“随你。”
    霍司年又问：“那霍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
    霍骋：“明天我就给你那些叔叔伯伯打电话，让他们推荐你当霍氏集团的总裁。”
    “多谢父亲。”霍司年整个过程都表现的非常温和。
    霍骋下意识朝他看了一眼。
    路灯的灯光落在霍司年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薄凉。
    电光石火间，霍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如同鹰隼的盯着他问道：“如果刚才我没答应，你是不是打算来硬的。”
    “怎么会。”霍司年唇角带着弧度，语气不疾不徐，“我一向尊敬长辈。”
    霍骋一个字都没信。
    如果是今天之前，他深信不疑。
    但能想到抹掉知舟记忆，再重新植入记忆的人，不可能是什么善茬。
    他甚至都怀疑如果他刚才提的那些要求他没有答应，他是不是打算直接将他关起来让他成为“失踪人口”，毕竟明面上他是被知舟带走了。
    只能说，知子莫若父。
    霍司年的确是这样想的。
    原计划里霍骋若对之前答应的事反悔，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带去自己的私人地界关着，反正明面上父亲是被霍知舟带走。
    有知舟顶罪，他无所谓。
    他没有知舟那么仁慈，逼问件事情这么多天都没有结果简直效率低下。
    “这几天您先别露面。”霍司年在即将到达住的地方时提了个醒，“等知舟的催眠完成后再说，不然妈那边容易出变故。”
    “好。”霍骋简单思索片刻就答应。
    十分钟后。
    一行人抵达霍司年名下的住宅。
    安顿霍骋跟沈远乔休息后，霍司年去顶楼看了霍知舟，为了以防霍知舟醒来将人打伤逃走，霍司年特意让人将他手脚锁了起来。
    他去时，霍知舟刚醒。
    看着自己手脚上的锁链，他眼神漆黑如墨，周身的气息比往日多了些凉薄感。
    “还习惯吗？”霍司年在他对面坐下，为了防止被他抓到他还特意拉开了点儿距离，“链子的长度刚好够你在床上活动。”
    霍知舟看着他：“就这点儿能耐？”
    霍司年轻笑：“你若知道接下来你会面临什么，就不会说这种话。”
    “总不能让我在这里待一辈子。”霍知舟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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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3章 赢了，但不安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一辈子。”霍司年没有直接跟他说，绕了一下弯子。
    霍知舟没接话。
    他朝四周看了看，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别想着从这里走出去。”霍司年看穿他在想什么，“没有我的同意，你走不了。”
    霍知舟直接问：“你想做什么。”
    霍司年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漫不经心的说了后面的话：“洗掉你以前的所有记忆，让你忘掉姜软，单沐安以及过去的一切。”
    霍知舟眉宇间掠过几分深沉。
    “当然，为了不让你成为对付我的绊脚石，我会让人给你下心理暗示。”霍司年说，“等你醒来你会忘掉单沐安，你会觉得姜软跟你结婚是为了算计你……”
    听着霍司年的这些，霍知舟看他的眼神回归平静。
    如果是其他，他或许还需要动一下脑子，思考怎么解决。
    但洗去记忆？
    记忆可以洗去，但他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不会被抹掉，顾时西司宁江于等人会告知他过去的一切，姜软也会理性跟他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霍司年很了解他，“只能说你还不够了解心理暗示。”
    “是不了解。”霍知舟大大方方承认，他对这些东西向来没研究，“但你也不了解我。”
    霍司年：“？”
    霍知舟气场很强：“我从来不做浪费时间的事。”
    霍司年：“所以呢。”
    霍知舟：“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这次你这么容易就赢了？”
    “不重要。”霍司年不受影响，“只要该到手的东西能到手就行，其他的，你随意。”
    “林檀也随意？”霍知舟目光跟他对视着，自然的问出了这句话。
    霍司年神情一凝，他审视的视线看过去，脸上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凝重，眸底更是变得漆黑一片。
    好一会儿后，他压低了嗓音问：“你做了什么。”
    “你可以打电话问问。”霍知舟眼神示意。
    霍司年没有任何犹豫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檀的电话。
    他没在他面前装不在意。
    毕竟被戳穿太多次。
    嘟——
    再寻常不过的一道声音，却将霍司年的心提了起来。
    他拿着手机的力道不自觉收紧，眼睛盯着霍知舟就没移开过，等待的过程中他脑子里出现了各种不好的事。
    比如霍知舟的人将林檀绑架了。
    又或者林檀已经出事需要他做两难的选择。
    “喂。”电话被接通，林檀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听到任何异常后霍司年的心稍稍松下，紧接着一句问话：“你现在在做什么。”
    “拍夜戏。”林檀的声音很温和，拿着手机的手却有一点儿紧张，担心这边的人将姜软找她的事跟他说了，“怎么了？”
    霍司年抬眸看了霍知舟一眼。
    林檀继续说道：“中午跟你提过的，今晚有几场夜戏要拍，没法跟你视频。”
    “没事。”霍司年没多说，“你先忙。”
    林檀说了声好挂了电话。
    霍知舟见他把手机放下后开了口，将他拆穿：“承认她对你重要了？”
    “一个床伴而已，谈不上重要。”霍司年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依旧没承认对林檀的爱，“顶多是睡习惯了懒得换。”
    “是吗？”霍知舟早已看穿。
    霍司年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面上却没表现出半分：“你想用她来威胁我，大可放弃。”
    “我做不出这种下三滥的事。”霍知舟说。
    霍司年面上未显，胸口却松了一口气。
    他清楚霍知舟说不会做这种事，就一定不会。
    “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你都有一个习惯。”霍知舟举止投足间都淡然轻缓，“越是在乎的东西，越是在旁人面前表现的厌恶。”
    霍司年一顿。
    “之前还介绍林檀是朋友，现在却说是床伴。”霍知舟说。
    “你不必浪费口舌说这些。”霍司年平静的打断他的话，眉眼间除了斯文之外只剩温润，“江于林北等人都被我的人看着，他们没法来救你。”
    霍知舟：“嗯。”
    霍司年：“顾时西被陆二盯着，也走不开。“
    霍知舟：“嗯。”
    霍司年：“你注定会跟姜软为敌。”
    霍知舟没接话。
    霍司年扫了一眼锁住他的铁链，最终只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下次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说完站起身出了门，还跟门口的保镖交代盯好。
    床上的霍知舟没有丝毫慌张和焦虑，他知道霍司年说得出做得到，他醒来之后会忘记关于姜软的一切，脑子里甚至会出现他们是不友好的关系。
    但他不担心。
    林封那边安排好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虽然记忆被清除有点儿糟糕，但跟预计中被霍司年软禁起来再背上个谋害父亲的罪名要强。
    霍司年跟他完全相反，即便刚跟跟林檀打了电话确认了安全，他还是下意识生出顾虑，毕竟他了解的霍知舟算无遗策，城府极深。
    这次的事虽然主导权在他，是他将霍知舟逼进这条安排好的路。
    但这一切是不是过于顺利了些？
    他想他对付父亲他就真的做了，他想抓到他将他记忆清除跟其他人作对，也马上成功了，从小到大的无数次交锋中，没有一次这么顺利过。
    想这些时他手机响了。
    见是陆二打来的，他滑动了接听键：“什么事。”
    “你那边进展如何？”陆二少关心问道。
    霍司年：“一切顺利。”
    “斗了这么多年总算让霍知舟吃亏一次了。”陆二少感叹道。
    霍司年沉默。
    是的。
    总算赢了一次。
    可为何赢的这么不安。
    “怎么了？”察觉到气氛不太对，陆二追问道。
    “没什么。”霍司年捏了捏眉心，努力将那些复杂的情绪压下去，“只是觉得这次的事情太顺利，有些担心他背地里还有谋划。”
    “你这是瞎操心。”陆二少说，“他有再多谋划又如何，只要看好江于等人，他记忆清除完就会把你当成好哥哥，其他谋划什么的自然而然消失的干干净净。”
    霍司年一顿，瞬间恍悟。
    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心底那团云雾都消散的一干二净：“你说的对，是我顾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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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4章 你弟弟是人不是神

    “他是你弟弟，不是神。”陆二开导着，不想他在这件事上浪费脑力，“只要是人就不会一直赢。”
    “但愿如此。”霍司年心中祈祷。
    电话挂断后。
    他回房间开始休息。
    本以为心愿事了能睡一个好觉，怎料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知舟跟他对话过程中的表情和言语。
    他知道他要消除他的记忆却还不慌？
    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想不通的他起床去顶楼找霍知舟，想再从他嘴里套出点儿什么话，却不曾想他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睡得格外踏实。
    踏实？
    霍司年觉得自己跟他的位置颠倒了。
    身处这种环境下还能睡着，是对他自己背地里布置的谋划有信心，还是破罐子破摔摆烂？
    后者明显不是霍知舟的性格，可前者如陆二所说，记忆清除他什么都记忆，甚至只要他想，他还可以让他觉得江于等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什么时候睡得？”霍司年问门口的保镖。
    “您前脚刚走，二少后脚就睡了。”保镖回答。
    霍司年：“……”
    真是心大。
    他没进去打扰，考虑再三回房间逼着自己硬睡。
    与此同时江于跟林北林封那边，三人被霍司年带的人逐个击破，现在全被控制在僻静处的住宅中。
    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林北心系霍知舟很是担心，跟江于商量：“待会儿我想办法骗人将门打开，你趁乱逃出去。”
    “逃不出去。”江特助说。
    林北：“不试试怎么知道。”
    “霍司年既然准备对BOSS动手，就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江特助之所以能成为特助，除了过硬的专业能力外，很多事情还考虑的比较全面，“进来时我注意过，这里的人身上都没有手机和通讯装备。”
    林北回忆了一下。
    的确没有。
    “来的路上我们坐了半个小时左右的高速，两个小时左右的颠簸路程。”江于说，“虽然全程被蒙着眼睛，但下了高速没多久我听到了瀑布的水声。”
    “京州哪儿来的瀑布？”林北发问，紧接着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出了京州？”
    江特助脸色有些复杂：“嗯。”
    林北心里陡然一沉。
    若是如此，连身处何地都不知道。
    没有手机，没有通讯装备的情况下，想确定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太难。
    “那我们就在这儿干等着什么都不做？”林北有些复杂。
    江特助将视线落在林封身上。
    林北跟着看了过去：“你看他干什么。”
    林封：“？”
    “你别告诉我你想让他来想办法。”林北脑子现在一团乱。
    “以BOSS的性格不可能一点儿计划都没有。”江特助上下打量着人，“我们被抓的时候都很突然，但他那时在BOSS身边。”
    “他也被抓的突然。”林北解释。
    江特助：“但BOSS提前猜到霍司年会找过来，他向来喜欢提前做打算。”
    林北回想了一下。
    BOSS的确做什么都谋划的清楚。
    但霍司年来的这么快，来得及吗？
    “BOSS有跟你交代什么吗？”林北问着自家傻哥哥。
    林封点了点头。
    林北眼睛一亮：“真有？”
    “这是BOSS给我的，说紧急时候使用。”林封一边说一边脱下脚上的鞋子，将霍知舟给他的那个信封从里面拿了出来。
    林北：“？？”
    江于：“？”
    两人盯着他的鞋子。
    林北蹙着眉心：“你怎么放鞋子里。”
    “我偷偷藏的。”林封虽然很多时候脑子比较直，但有时候也比较机智，“我们带霍老走的时候搜了身，他们忙完肯定也会搜我身。”
    两人都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江于不嫌弃的接过信封拆开。
    林北林封都凑了过去，看清信封上面好几条内容时，三人的眉心不自觉舒展开，内心的焦虑在此刻烟消云散。
    林北看向江特助，发自内心的感叹：“BOSS是有未卜先知功能吗，这都能计划好。”
    “要不怎么是我们BOSS。”江于紧绷的心稍稍放下。
    林北：“照计划行事？”
    江于：“嗯。”
    林北：“走吧，睡觉。”
    ……
    一晚上很快过完。
    霍司年那边也开始了行动，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人，他多问了医生一句：“确定不会对他身体和精神造成影响？”
    “不会。”沈远乔身上穿着白大褂，“只是清除记忆之前会受点儿罪，但不会影响他身体本身。”
    霍司年微微颔首：“那就行，您忙。”
    沈远乔着手准备。
    他往霍知舟手臂上注射了两针药物。
    霍司年看着针尖刺进他的皮肤，瞳眸深处掠过一丝不忍，但很快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情绪就被权利和自由所覆盖。
    他这一辈子都活在他的光环之下。
    只要霍知舟还是霍知舟，他就永远也拿不到主导权，只有他成为他弟弟，他才可以掌控霍家和霍氏集团。
    “老板。”霍司年的秘书一身西装出现，汇报情况，“霍老找您。”
    霍司年说了一声知道就离开房间朝楼下去。
    他下去时霍骋坐在沙发上，身上是一件比较宽松的日常服，脸上因为没睡好的原因多了几分疲惫和褶皱。看到他来，霍骋朝楼上看了一眼问道：“知舟那边进行了吗？”
    “刚开始。”霍司年说。
    霍骋嗯了一声。
    霍司年来到他对面坐下，拿过旁边的杯子倒水：“您就不担心他会出现意外？”
    霍骋显然没考虑这些：“什么意外。”
    霍司年：“精神错乱，记忆失控。”
    “他没那么脆弱。”霍骋说，“万一真不幸遇到了也只能是他自找的，为了一个女人这么不将我放在眼里！太不像话！”
    霍司年摩挲着杯子。
    知舟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都能被这般对待，日后若发现他的心思和所作所为只怕会变本加厉。
    他们这位父亲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保持初心。
    自私自利，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我给你那些叔叔伯伯打了电话。”霍骋说，“等知舟的事情办妥后，你请他们吃顿饭。”
    霍司年：“好。”
    霍骋说：“给知舟重新植入记忆时，让他知道我是一个为他考虑，不想他走弯路的好父亲，最好是醒过来能百分之百听我的话。”
    这样一来。
    不管他说什么他都会听。
    他也可以重新拿回家族和公司的主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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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5章 旧事重提

    “沈老只能给他留一个粗略印象。”霍司年解释，“具体记忆得等他醒来后我们潜移默化的告诉他。”
    霍骋有些不满。
    只是这样，那跟丢了记忆有什么区别。
    “他醒来后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别让他发现端磊。”霍司年说，“他只是丢了记忆，不是丢了智商。”
    “你是觉得我之前对他的方式有问题？”霍骋的脾气一下子上来，脸上是怒容和生气。
    霍司年说：“只是善意提醒，您要保持之前的做法我也不干涉，但知舟的性格您养了他这么多年，应该有所了解。”
    霍骋皱了皱眉，想到之前他对自己的埋怨和不满，考虑再三他做了决定：“让他先跟你妈相处。”
    霍司年答应的干脆：“没问题。”
    霍骋嗯了一声。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霍司年将一杯茶递给他：“知舟的事，您还有什么想法。”
    “暂时没想到。”霍骋自然接过茶杯，没注意到霍司年眼中的情绪转变，“等想到了再跟你说。”
    “行。”霍司年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面上温润如玉，“我这儿有件事想跟您谈。”
    霍骋：“你说。”
    霍司年抬眸，镜片后的眼镜像是能看穿一切：“我要知道单沐安跳楼的原因，包括其中发生的一切细节。”
    “嘭！”
    霍骋猛地将杯子砸在桌上。
    他眼中燃烧着怒意，以至于说话的口吻都变得严肃很多：“你说什么！”
    “把柄交换，才能齐心协力。”霍司年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斯文又沉稳，“我手上没有您的把柄，万一之后您觉得失去记忆的知舟用起来很顺手，用他来制衡我怎么办？”
    霍骋气息陡然一沉，握着杯子的手陡然收紧。
    他没想到这一层都被想到了。
    这小子，这些年难道在他面前藏拙？
    “单沐安的事跟我没关系。”霍骋快速否认，把把柄交出去他的生活跟之前不会有任何改变，他没必要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霍司年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之前您亲口说单沐安是个蠢货，随便用知舟的名头骗骗，他就赴约了。”
    霍骋脸色很难看。
    “根据您学过催眠这事，我大胆猜测您对他使用了这个。”霍司年说。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问。”霍骋没再装，知道这么多要想查清也不是难事。
    “我需要证据。”霍司年点开手机录像功能放在旁边，将两人的谈话场面录了进去，“在您想用知舟来制衡我时，作为保全自己的手段。”
    霍骋嗓音沉沉：“我若不呢。”
    “您若不愿我不会勉强。”霍司年淡淡道，“就是不知道您能坚持几天不吃不喝。”
    “你敢！”霍骋怒了。
    “我不是知舟，没他那么善良。”霍司年眼中凉薄，偏偏面上还很温和，“我只需要保证您还有口气就行，至于饿不饿，渴不渴，生不生病则不在我的考虑之中。”
    “我是你爸！”霍骋心里生出些许恐慌。
    以前觉得司年比知舟善良，现在看来就是一头恶狼！
    他没想到他居然装了这么多年。
    “原来您知道是我爸，那您从小到大为何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霍司年问，“如果不是命大，我跟知舟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胡说！”霍骋一点儿都不认。
    “您是不是忘了我九岁那年发生的事。”霍司年旧事重提，“您为了完成爷爷交给您的公司任务，不惜将我跟知舟送给当时的京州首富，只为换取一份合作。”
    霍骋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白。
    “那天若非我跟知舟拼死自救，就被一个中年男人糟蹋了。”霍司年把玩着杯子，“事后知舟发了两天两夜的烧，醒来就把那件事忘记的一干二净。”
    “现在想想，那时候您应该趁着他生病对他使用了催眠，让他忘记了。”霍司年抬眸看着他。
    霍骋眼睛瞪的老大，眼底有阴狠闪过：“你不是说你忘了？”
    “不那么说，您怎会放下戒心。”霍司年唇角微弯，像一条毒蛇。
    那时知舟生病。
    他被吓的闭门不出。
    这件事知道的只有霍骋，知舟以及他跟爷爷。
    爷爷知道后发了很大的脾气，还用家法打了霍骋一顿，事后霍骋本来想找他聊，但还没说什么知舟发高烧进了医院，他则被放在老宅跟爷爷住在一起。
    或许是怕名声受损，又或是其他。
    爷爷叮嘱他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妈，他当时还没缓过来，只是一遍遍的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再后来知舟病好回来，他去找他意外发现他彻彻底底忘了那晚上的事。
    当时他没多想只当他高烧导致部分记忆丢失，现在看来，百分之八九十的概率是他们这位好父亲做的。
    “您可以好好考虑我的建议，只要您将如何害单沐安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这件事我绝口不提。”霍司年指尖在桌上敲打着，“但若不愿，我也只好将过去的一切全部告知他。”
    “之前你怎么不跟他说。”霍骋不明白。
    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只要他告诉霍知舟，霍知舟肯定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对付他。
    “他是我弟弟，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他知道这种糟心事。”霍司年不紧不慢道，“他醒过来之前您做好决定就行。”
    知舟性子太软。
    一个单沐安就让他为了承诺坚持这么多年。
    要知道自己曾经差点儿被一个老男人那样对待，只怕想死的心都有。
    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还是想维持住仅剩的一点点亲情，哪怕两人的关系只是争权夺势。
    “您慢慢考虑。”霍司年站起身，把决定权给他。
    “等等。”霍骋开口。
    霍司年垂眸看去。
    霍骋额间有阴狠，内心极度挣扎后他做了决定：“我有条件。”
    霍司年很好说话的样子：“您说。”
    “我告诉你当时的一切细节。”霍骋权衡再三只能答应，他知道霍司年说得出做得到，“你把知舟夺走的部分权利还给我。”
    霍司年干脆：“可以。”
    霍骋：“场合需要，你得像以前一样扮演好孝顺孩子的角色。”
    霍司年都没犹豫：“没问题。”
    霍骋深吸一口气，将翻滚的情绪和挣扎的心思全压下，最终把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对着镜头告诉了霍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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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6章 画大饼的行为愈发熟练

    霍司年听完离开客厅去了顶楼房门外，隔着玻璃窗看着房间里正被沈老催眠的人，胸口那个地方五味繁杂。
    这家伙要知道单沐安去世的真相，怕是会更加自责。
    没了记忆也好。
    重新开始。
    忘记一切烦恼和纠纷，只当他听话的弟弟。
    收敛心情他去了书房，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接通的第一时间他就开口问道：“江于等人现在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看守江于等人的头儿说道，他是这里唯一一个持有手机的人，“昨晚到了之后没多久就睡了，刚刚跟我们要了一副扑克，在里面斗地主。”
    霍司年：“？”
    霍司年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听错了。
    斗地主？
    在这种关键时候？
    “他们没有想逃走的行为？”
    “没有。”头儿老实巴交回答，“就刚被关进去时情绪有些过激，平复了半小时左右就规矩了。”
    霍司年捏了捏眉心。
    这都是些什么事。
    是霍知舟的安排还是这几人实际上就是这么没心没肺。
    “知道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透着诡异，“严加看守，别掉以轻心。”
    挂断电话他还是不太放心，给陆二那边打了个电话过去。
    陆二正在家里优哉游哉的：“成功了？”
    “还有会儿。”霍司年不想事情出岔子，在基础记忆没有给知舟铺垫好之前，他不想出现任何变故，“顾时西那边如何。”
    “按照你的办法跟他爸谈了谈，半个小时前被强制送去国外办事去了。”陆二将事情全部说了，第无数次觉得霍家两兄弟脑子都好使得不得了。
    随便得罪一个，后面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他察觉到了霍司年的沉默，主动问道，“怎么了？”
    “江于那边的反应有点儿不对劲儿，你空了帮我去看一下有没有异常。”霍司年不认为跟在霍知舟身边那么多年的人，会一点儿都不担心他的处境。
    陆二问：“他们什么反应。”
    霍司年：“斗地主。”
    陆二：“？？”
    陆二重复复一句：“斗地主？”
    霍司年嗯了一声。
    “是有点儿不正常。”陆二少说着下了楼，“我晚上点儿过去看看，白天跟欣欣约好了带她出去玩儿。”
    “好。”霍司年应声。
    电话挂断，他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会儿。
    想要的东西都在一点点到他手里，经过刚刚跟霍骋的那番谈话，他的婚姻大事不会再受人掌控，跟温家商谈的联姻一事可以以慎重考虑过后不合适为由拒掉。
    那人一直想要名分，给了她，她是不是就能听话的待在自己身边了。
    如同姜软当初乖乖待在知舟身边一样。
    —
    姜然要知道他这个想法，大概率会觉得他神经。
    当初她跟霍知舟在一起是名正言顺，更是自由恋爱发展成的结婚，跟他这种自私占为己有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不过她很忙，也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
    此时的她正在医康将第二期项目交代下去，将一切事情交代好后，她才提了另外一件事：“现在项目比较忙，各小组如果需要招人就跟人事提，自己需要的人自己去当面试官。”
    “我们觉得合适就可以招进来？”组长橙子提问。
    姜软嗯了一声：“我要的只是进度和结果，只要你们觉得自己要的人能够做好你们安排的任务，跟你们配合好就行。”
    “好的。”众人对此都没意见。
    “邻市的一期项目辛苦你们最近忙点儿。”姜软交代着，“等验收通过收款到账，公司出钱旅游十天，地点时间你们商量定。”
    “老板大气！”
    “我想去海边。”
    “我想看雪。”
    “这个季节哪儿来的雪，等项目完成差不多都快到夏天了。”
    “老板，可以去国外吗！”
    “可以。”姜软大方告知，“你们定一个地点，我找人制定计划。”
    毫无意外，这句话得到了众人一众拥护。
    会议结束后姜软就离开了公司，现在的医康即便她不在都能好好的运营起来，她将项目和大体时间跟他们规划出来就行。
    下楼电梯里。
    莫陌视线盯着姜软看。
    “有什么就说。”姜软觉得有些别扭，“盯着怪瘆人的。”
    “你现在越来越像个老板了。”莫陌把之前说的话又一次提及，“画大饼的行为愈发熟练。”
    姜软：“？”
    她什么时候画大饼了？
    莫陌人机脸上全是指控：“项目都还没验收就给他们许下旅游大饼。”
    “项目早晚都会验收成功，款项到账。”姜软现在处理这些事愈发得心应手，“现在跟他们说这些，只是让他们在辛苦的工作之余有个盼头。”
    莫陌：“哦。”
    姜软：“你不信？”
    莫陌面无表情：“您是不是忘了你那两个舅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姜软不会过分焦虑，“医康跟邻市各大医院那边配合的很好，医院提的意见他们也都及时处理，即便我那两个舅舅想做点儿什么手脚，验收也是板子钉钉子的事。”
    “也对。”莫陌点头，“医康人均水平还是不错。”
    姜软：“？”
    莫陌：“就是代码写的不够简练，排版有些乱七八糟。”
    “项目能正常运行起来就行。”姜软在这些事情上不过多扣细节，那些只是个人写代码的习惯而已，“医生和病人用的时候又看不到页面背后的代码。”
    莫陌刚想开口。
    姜软就说了后面一句话：“与其担心这些，不妨想想什么时候去见你们的队长。”
    莫陌：“……”
    唐白：“……”
    唐白轻咳一声：“我可没参与你们的讨论，为什么要无辜躺枪。”
    “早晚都要面对，早些解决早些解脱。”姜软不是没看出来他们俩每日胆战心惊的样子，“我问了司宁，她说你们队长挺好相处的。”
    莫陌和唐白唇角一抽。
    是好相处。
    好相处到无形间坑了你，你还谢谢她的体贴。
    “正好我接下来两天的事都在家里处理。”姜软视线在他们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们去司宁那儿把面见了吧。”
    两人下意识想拒绝。
    但也清楚这事不管拖多久，结果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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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7章 秦墨找来

    三人走出电梯开车回家，刚到家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秦墨和秦老爷子，两人正在那里聊着天。
    姜软跟秦墨打了个招呼，想着他可能是过来看姥爷就没做打扰，怎料她还没走秦老爷子先一步开了口：“软软回来了，你们聊，我去找安安。”
    姜软有些意外。
    找她的？
    秦墨表现的很客套：“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一家人，不说这些客套话。”姜软也说着疏离表面话。
    “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你点事儿。”秦墨说这话时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界面递给她，“这个邮箱是不是霍知舟的私人邮箱。”
    姜软接过，看清上面的账号后点了点头：“是。”
    虽然很少参与他的事，他也不怎么让她管，但他有几个账号这种事她还是知道的。
    秦墨眸色一点点加深。
    “怎么了？”不知道情况的姜软只能问，刚刚那个界面只能看到早上八点整霍知舟给他发了封邮件，具体内容看不到。
    “霍知舟是个什么样的人。”秦墨问的直接，“会不会恶作剧和用假消息骗人。”
    姜软回答：“不会。”
    霍知舟虽然心思深，但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作为合作方他跟靠谱，作为朋友有难必帮，作为爸爸温柔细心。
    “他今早给我发了封邮件，八点整一分不多一秒不少。”秦墨不会贸然行动，凡事他都习惯先求证，“内容跟林檀有关。”
    姜软一愣。
    几乎瞬间她脑子里就有了猜测。
    霍知舟大概率被霍司年坑了，这封邮件则是他用秦墨找林檀扰乱霍司年思绪的一步棋。
    “如果你知道什么，还请告诉我。”秦墨面容认真。
    姜软没有贸然说林檀的事：“你先将邮件给我看。”
    之前跟林檀的交谈中，林檀并不想自己的事被秦墨知道，更不想跟秦墨扯上关系。
    如果霍知舟这封邮件没有提到林檀跟霍司年的关系，她擅自告诉秦墨不太合适，如果告诉了，她再说也来得及。
    秦墨没有犹豫，点开给她看。
    内容很简单，大意是：霍司年以林檀妹妹为挟，控制林檀待在他身边。
    “我想知道这封邮件的内容是真是假。”秦墨声音低沉，棱角分明的俊脸比之以前更加冷冽疏离，“林檀是否真的过的水深火热。”
    “你跟她什么关系。”姜软问。
    秦墨：“我喜欢她。”
    姜软顿住了。
    她没料到他这般直接。
    印象中的秦墨沉默寡言，浑身上下都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她于我而言很重要。”似是看出姜软是真的为林檀考虑，秦墨全部和盘托出，“这些年没找她，是当初她说不想再见我。”
    姜软回想了之前在软园的相处。
    林檀说起林檀时满是夸赞，那样子，倒不像秦墨口中的不想见他，而是碍于某些原因或者某种事情刻意保持距离。
    “林檀确实过的不太好。”姜软挑重点说，“霍知舟跟你说的事基本上是真的。”
    “谢谢。”秦墨得知后站起身。
    姜软叫住他：“等等。”
    秦墨看向她。
    “林檀被霍司年PUA的比较厉害。”姜软想到林檀之前那些言语，有些心疼她，“你见到她的时候尽可能别让她猜你的想法，喜欢她就直接告诉她。”
    明明霍司年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个。
    结果他却仗着身份说林檀被他包养，以至于时间一长林檀也觉得自己被包养。
    潜移默化的东西，真的很可怕。
    “好。”秦墨答应后走了。
    他前脚刚走没一会儿，秦老先生后脚就回来了。
    看着姜软脸上还没褪下去的情绪，他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秦墨找你做什么？”
    “一点儿小事。”姜软没有将事情告知老人，很自然的转移话题，“您不是去找我妈妈了吗？她不在？”
    “她在。”秦老爷子脸色有点儿不好看。
    姜软：“？”
    秦老爷子没好气的看了眼外面：“厉致深也在！”
    姜软：“……”
    “要不是我没他脸皮厚，有他去死皮赖脸黏着安安的份儿？”秦老爷子冷声一声，摆明对厉致深有很大的意见。
    姜软笑了笑，看穿了他：“您是故意让着他吧。”
    秦老爷子抿了抿唇。
    挣扎纠结一会儿后，还是没傲娇：“当初他们分开有一部分原因在我，如果我一开始同意他们在一起，说不定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您后面不是同意了吗？”姜软跟他相处这段时间知道的事也不少，“是他自己不够相信妈妈。”
    提起当初的事，秦老爷子心中复杂万千。
    不管道歉多少遍，说多少遍，他还是会觉得过去的事他不该那么偏执，更不该听信旁人的话就将安安逼走。
    “感情这件事您该做的已经做了。”姜软说道。
    当初的厉家和秦家本就不和，长辈知道两家孩子在一起想阻止很正常，比起厉老爷子，姥爷已经做得很好了，他唯一的不好是在事业上选择将妈妈驱逐。
    如果当初他留下妈妈，任由妈妈管理公司。
    他真的会是一位明事理但又有点儿傲娇的小老头儿。
    秦老爷子叹了两口气。
    姜软在楼下陪老人家聊了会儿天才去了楼上忙事情，电脑打开前想着林檀的事，她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碍于她被霍司年的人看着，她用工作号码给她打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是林檀的声音：“你好，哪位。”
    姜软轻咳一声：“咳。”
    她不知道林檀现在方不方便接电话，如果不方便，陌生号码直接挂了就行，她助理什么的也不知道是她。
    “姜软？”林檀听出来了。
    姜软又咳了一声。
    林檀看了看远处在忙碌的助理，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的说道：“我现在方便接电话，什么事你说。”
    “秦墨要来找你。”姜软给她做了个铺垫。
    林檀浑身一震。
    下意识收紧拿手机的力道。
    “霍知舟今早跟他发了封邮件，把你的处境跟他说了。”姜软为了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把过程跟她提了下，“秦墨刚刚来找我确认。”
    林檀沉默好一会儿，声音比之前低好几个度：“你怎么跟他说的。”
    姜软把她跟秦墨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她，除了秦墨说喜欢她这事。
    她觉得告白和心意还是当事人说更能让人直观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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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8章 霍司年的计划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距离她说完话已经过了十多秒。
    “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跟他说了这些。”姜软接着说，“但如果你心里还有他，可以试着大胆点。”
    林檀在软园跟她提起秦墨时言语间全是夸赞，说他是曾经很要好的朋友。
    下意识问他现在怎么样，听完发自内心的说一句挺好的。
    这些言语足以证明她心里有秦墨，只不过作为旁观者，她不确定林檀的这份感情是喜欢还是单纯的朋友之情。
    “是我该谢谢你。”林檀声音传来，情绪低落不少，“有些事我一直在躲避，不想去面对。”
    她还欠秦墨一句道歉。
    一句年少时的道歉。
    “你还好吗？”姜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我没事儿，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林檀已经调整过来，“除了刚刚那些，你还跟他说了其他的吗？”
    姜软如实相告：“没有。”
    林檀心紧绷着。
    也就是说他来找自己，并不知道她跟霍司年的特殊关系。
    那个人心思一向单纯，怕是不知道自己已经……
    “你是受害者，不是受益者。”姜软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提醒道，“不要去想霍司年跟你说的话，也不要给自己强加一些莫须有的事。”
    “软软。”林檀难得亲昵叫她。
    姜软应声：“嗯？”
    林檀眉眼间有温柔：“你真的很好。”
    姜软正经道：“你也很好。”
    在霍司年的权势欺压下，还努力挣扎为自己的事业搏出一条路，这样坚韧的林檀，像一棵生生不息的小草。
    “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林檀一点点调节着自己的心态，没让自己在情绪中陷太久，“谢谢你。”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姜软希望她好好的。
    林檀嗯了一声。
    姜软考虑再三，还是告诉了她：“这次过后，你应该可以自由了。”
    林檀顿住了。
    会吗？
    “霍司年的心思现在全在霍知舟身上。”姜软虽然不知道事情全貌，但能根据已有信息做出猜测，“想针对你估计也没空，只要你妹妹的事解决，你是不是就自由了。”
    “可能吧。”林檀并不确定。
    妹妹如果不再被霍司年监视，她的确可以放心很多。
    但霍司年手里有照片，视频，以及她出入他家里的监控，他想毁了她的事业再简单不过。
    别说她现在只是三四线小明星，即便成为一线和超一线的大明星，染上桃色新闻被封杀和退圈都是板子钉钉子的事。
    电话挂断后。
    林檀有些心绪不宁。
    她不知道如果秦墨真的来了，她该怎么面对他。
    想这些的时候助理朝这边走来，她干脆的删掉跟姜软工作号的通话记录，正打算假装看会儿剧本想事情，手机上出现了霍司年的来电。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备注“H”，掌心冒出冷汗。
    霍司面难道监听了自己的手机？
    “林檀姐。”助理思思走过来，见她一直没接电话提醒道，“霍总的电话。”
    “我知道。”林檀说话拿着手机换了一个位置接。
    她站在边上离剧组人群远了些，确认周围没人后才滑动接听键，带着紧张忐忑的心情等着对方说话。
    “在忙？”霍司年的声音轻缓不已。
    林檀调整着情绪，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在看剧本，再有二十多分钟就轮到我拍了，再巩固一下。”
    “有个事跟你说。”霍司年的声音宛如大提琴的音调，醇厚又带着温润，“我跟温家的婚事已经推了，现在没有联姻。”
    林檀眼眸微抬。
    霍司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风景：“你不是一直想要名分？”
    林檀欲言又止。
    名分只是托词。
    当初她知道霍司年不喜欢她提这个，故意说来惹他不开心，为的就是想将他惹生气把她赶走，从此再无关系。
    “你送我生日礼物那天，我也送你一份礼物。”霍司年说。
    林檀知道他说的这份礼物是什么，她继续扮演着他喜欢的小白花：“我不在乎礼物，只希望这部戏能顺利拍完，拿到片酬给你买生日礼物就行。”
    霍司年一个字都没信。
    但还是因为这句话心里愉悦片刻。
    “你那边还有几天结束？”
    “四天左右。”林檀如实告诉他。
    “行。”霍司年没有过多浪费时间，他那边还有个霍知舟在等着他，“回来之前跟我说，有空的话我过来接你。”
    林檀简单回答：“好。”
    霍司年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他知道林檀一直都想逃，哪怕这段时间她装的很乖很懂事，但看他的眼神和晚上睡觉时下意识的习惯骗不了人。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等他跟她结了婚，她这辈子都会是他的。
    下午一点过时，秘书来到他书房汇报情况：“老板，二少那边第一阶段已经催眠结束，沈老让您过去一趟。”
    霍司年嗯了一声去了三楼。
    房间里霍知舟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呼吸均匀，面色如常。
    “清除记忆第一阶段虽然有点儿波折，但好在结果顺利。”沈老声音温和，“等他稍微有点儿苏醒我会给他注射另一种药，届时就可以做记忆铺垫。”
    “依旧不会影响身体和神经？”霍司年照例问。
    沈老肯定回答：“不会。”
    霍司年嗯了一声。
    沈老又问：“你想要给他做什么样的记忆铺垫？”
    “爱他的父母，斗嘴的哥哥，以及……”霍司年前面两个的时候脱口而出，到第三个时有些犹豫，多问了一遍，“记忆铺垫只能是一个印象？”
    沈老点头：“是的。”
    霍司年眉宇间多了几分迟疑。
    原计划是让他跟姜软争锋相对，把父亲要的那些条件拿回来，但现在父亲的把柄已经在他手里，要不要按照原计划行事全凭他的意愿。
    考虑再三。
    他拿出手机找了一张照片出来，递到沈老面前：“将这个人的初始印象铺垫为他的初恋，重点铺垫她的长相，发型以及穿着。”
    “她叫什么名字。”沈老问。
    霍司年唇角浮现一抹弧度，一字一句道：“苏安然。”
    沈老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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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9章 算无遗策不是人设

    秘书眼中掠过几分意外，显然没想到霍司年会临时改变决定。
    “其他还有要特殊对待的吗？”沈老问。
    “就这几个。”霍司年没有提姜软，也没提顾时西江于等人，“您不是说人越少，记忆铺垫效果就越好吗？”
    “是的。”沈老点头。
    霍司年：“那就照刚刚说的办。”
    交代完后霍司年走出了房间，看着心情看起来有些好的人，秘书不自觉问道：“老板，之前不是要让二少觉得姜软是他的敌对人？”
    “那是我爸的意思。”霍司年说。
    秘书：“您不想二少拿回给姜小姐那些东西？”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知舟对姜软究竟是情深根种，还是随便换个人都行。”霍司年说，“去把苏安然的官司处理了，再把她带过来。”
    秘书立刻去办：“好的。”
    霍司年去了楼下。
    知舟给姜软的东西以及岁岁的抚养权，他一点儿都不关心。
    他想看看被包装过后的苏安然出现在他面前时，知舟是根据内心下的心理暗示对苏安然持续心动和喜欢，还是其他。
    他口口声声说姜软对他不一样。
    正巧通过这次看看哪里不一样。
    在他想这些时霍骋走了过来，碍于昨晚的事他对霍司年心里有意见，可又不敢过于明显的表露，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沉声问：“知舟情况如何。”
    “准备做记忆铺垫。”霍司年不紧不慢道。
    “记得让他知道我跟你妈很爱他，要他对我们言听计从。”霍骋对这点儿非常在意，哪怕把柄被交出去了，他还是希望有一个用的趁手工具。
    霍司年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交代了。”
    霍骋满心都是利益：“还要让他厌恶姜软。”
    “这个……”霍司年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狭长的双眸看过去，“有点儿难。”
    霍骋眉心蹙在一起。
    对他这回答有些不满。
    “你之前不是说可以？”
    “可以是可以，但为了验证他对姜软的感情，我做了另外的打算。”霍司年没有明说，言语轻缓淡然，“姜软暂时不在他记忆之中。”
    霍骋顿时怒了：“你！”
    霍司年在劝人这件事上非常擅长，尤其是了如指掌的霍骋：“等他醒来你们是爱他的父母，您告诉他姜软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就行了？”
    听闻此言。
    霍骋觉得有道理，胸口的气一点点散掉。
    “到时候他怎么失的忆，他跟姜软为何结婚又离婚，还不是任由你们编造。”霍司年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眼镜。
    “也是。”霍骋认可了他的说法。
    霍司年见把人安抚好，抬脚朝外走去，没走两步就看到进来的陆二少。
    后者先跟霍骋打了声招呼，这才跟霍司年上了楼。
    “你怎么来了？”霍司年有些意外，“不是要陪欣欣去玩儿？”
    “那丫头想一出是一出。”陆二提起女儿时，面色温柔，“快出门时又跟我说不想去了，想待在家里。”
    “你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霍司年问。
    “她去跟她朋友家玩儿了。”陆二在孩子事上还是挺关心，“他们老师出去开会给他们布置了任务，两熊孩子一起做。”
    霍司年放心了点儿。
    “我去江于那边看过了，情况跟你说的差不多。”聊完闺女，陆二把正事说了，“我到的时候他们正在玩儿斗地主，看到我去也没什么反应。”
    霍司年眉心多了复杂。
    陆二问：“你是不是担心这是霍知舟的谋划。”
    “不是没这个可能。”要说谁对霍知舟的能力最了解，非霍司年不可。
    都说过刚易折，但他这位弟弟打小就很刚，虽然为此吃了不少亏，挨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打，但他依旧闯出了一条路。
    算无遗策霍家二少可不是单纯的立个人设。
    “我觉得你忧思过度了。”陆二劝说道，“还是那句话，只要把他们看好，失忆后的霍知舟没法翻起大浪。”
    霍司年还在想。
    “你要实在担心，等他记忆清除醒来就说我是他朋友。”陆二考虑再三说道，“到时候我替你看着他，他去哪儿我都跟着。”
    霍司年：“你忙得过来？”
    陆二：“你弟的性格大概率不爱玩儿，所以没问题。”
    霍司年：“顾时西那边也需要看着。”
    “他暂时忙的回不了国。”陆二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最多给司宁打电话让她回来看看霍知舟情况，但就之前的事情来看，司宁摆明对这个事没兴趣。”
    霍司年沉默着没说话。
    脑子里把所有事情过了一遍。
    现在所有人都在他掌控之中，基本上对知舟产生不了影响，唯一的BUG就是岁岁那孩子。
    如果知舟醒来想见见他的前妻和孩子，姜软那边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大人说的话以知舟的性格都不会直接相信。
    可孩子……
    “怎么了？”陆二薄唇抿紧，问了他。
    “我在想岁岁那边怎么办。”霍司年不想出现变故，“知舟自己孩子说的话，他大概率不会有什么疑心。”
    “这简单。”陆二脑子一转，有了主意，“让他无意间看到孩子也会撒谎的例子就行。”
    霍司年没开口，镜片后的眼睛泛着情绪。
    约莫过了一两分钟。
    霍司年做了决定：“算了，岁岁那边自由发展。”
    那小孩儿从小生活在姜软跟霍知舟爱的包围下，受过最大的伤害大概率就是姜软跟知舟离婚，但即便如此，两人都爱他。
    一旦让知舟不信任他。
    这对孩子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和伤害。
    “他醒来真一个人都记不得？”陆二没过多干涉他的决定。
    “嗯，只是对做了心理暗示的人有些模糊的印象。”霍司年对这个了解过，“能根据下的心理暗示决定那个人是好是坏。”
    “姜软你是怎么安排的。”陆二不知道他跟沈医生的谈话，只根据他跟霍骋的谈话很难判定。
    霍司年：“不安排。”
    陆二少有些意外。
    毕竟之前的言谈中，还要霍知舟跟姜软争锋相对。
    “安排了新的人。”霍司年说。
    陆二好奇：“谁。”
    霍司年：“苏安然。”
    陆二：“？？”
    陆二：“什么关系？”
    霍司年：“初恋。”
    陆二顿了顿。
    他虽然不知道霍知舟跟苏安然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细节，但他跟苏安然以及姜软的事还是听说过不少，尤其是霍知舟后面还起诉了苏安然。
    这么大的矛盾，还让她来当霍知舟的初恋。
    “这步棋是不是走的太险了些。”陆二心里有些担心，“你弟什么性格你了解，要是他哪天恢复记忆知道你这么做，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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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0章 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无所谓。”霍司年不信一个人会一直钟情一人，更不相信他对姜软的感情有那么深。
    陆二还想劝一劝。
    但看霍司年的表情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突然希望霍知舟是真的非姜软不可，不管失忆还是其他，他都只会为姜软一人心动，不然他恢复记忆知道这一切，两兄弟百分之百矛盾加深。
    司年明明不是冲动的人。
    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儿戏。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在家里多陪陪欣欣。”霍司年没他想的那么多，他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等知舟醒来，平稳点儿后再以他好朋友的身份过来探望。”
    “好。”陆二没推脱，答应的很快。
    霍司年嗯了一声。
    这场谈话就此结束。
    陆二少在这边待了半个多小时后离开。
    霍知舟的记忆铺垫是在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才完成的，沈远乔确定无误后就去找了霍司年，把情况跟他说了：“你弟弟的记忆铺垫已经完成。”
    “他什么时候能醒？”霍司年问道。
    沈远乔看了眼时间，说了个大概时间：“大概率明天上午。”
    霍司年说了声好。
    沈远乔跟他说了些注意事项：“半个月内最好让他保持情绪稳定，精神上不要受到太多刺激，不然容易触发过去一些比较深刻的记忆。”
    霍司年全部记下。
    正打算再问点儿什么，手机上忽然来了一个电话。
    见是派在林檀身边的保镖打来的，他眉心微不可见的拧了拧，跟沈远乔说了句接个电话后，就滑动接听键去了窗边：“什么事。”
    “老板。”保镖程序化的汇报问题，语气严肃，“刚刚剧组来了个人，将林檀小姐单独叫到房间去了。”
    霍司年狭长的双眸染上几分深思：“谁？”
    保镖回答：“秦氏集团秦总。”
    秦墨？
    霍司年脑子里第一时间调出了他的资料。
    他找林檀做什么？
    “先盯着。”霍司年对秦墨的印象还停留在冷的跟块冰一样，“暂时不要有什么动作，有其他异常再跟我说。”
    秦墨是个工作狂人。
    海城那几个人中，就属秦墨最为严肃古板，这样的人找林檀大概率都是些正事，不可能有什么私情。
    可想归想，挂断电话后他还是有些不安。
    尤其霍知舟那晚上说的那句：林檀也随意？
    简单思考片刻，他还是给林檀发了条消息：【秦墨找你？】
    林檀收到消息时刚跟秦墨碰面，正想着说点儿什么缓解尴尬，手机就响了。
    他们两人面对面坐着，秦墨脸上依旧是不苟言笑的冰山脸，身上那套黑色西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严肃冷漠。
    至于林檀。
    身上穿的是拍戏的服装。
    两人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凝重和沉默。
    “你先看消息。”秦墨主动说道，因为太久没见导致有些话不知道该从何说，索性一点点拉近关系，“我要跟你说的话很多。”
    林檀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就看到霍司年发的。
    她知道身边的保镖和助理会跟他通风报信，但没想到消息汇报的这么快。
    “霍司年发的？”秦墨做了一个猜测。
    林檀一愣：“啊？”
    “你不是一个会轻易紧张和担心的人。”秦墨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以及拿着手机不自觉捏紧的动作，“但你好像对这消息有点儿害怕。”
    “领导的。”林檀随意扯了一个借口。
    秦墨看着她。
    虽然没说话，眼神却凝成实质般落在她身上。
    这样的感觉让林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随便扯话题：“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待会儿还有戏要拍，可能待不了多久。”
    秦墨抿了抿唇，到嘴边的话因为多年的压抑和情绪，让他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先出去了。”林檀同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那些被她刻意掩藏的记忆在此刻浮上心头，最后一面的争执，她放的狠话都历历在目。
    她记得她怎么伤害他，也记得他被伤害后脸上的表情。
    “我现在有钱有能力有身份。”秦墨突然开了口，语气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以给你安稳的生活和想要的一切。”
    林檀一顿。
    秦墨叫了她：“林檀。”
    林檀下意识抬眸。
    在她的视线中，秦墨目光认真，言语郑重的问她：“你还愿意喜欢我吗？”
    听闻此言，林檀怔了怔。
    她没料到秦墨会突然打直球，这跟他以往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她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毕竟现在的她不适合跟他在一起：“你……”
    “有人告诉我，喜欢就要直接说，不要让对方猜。”秦墨把自己的答案和想法全部告诉了她，没有半点隐瞒，“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时隔多年，我还是和当初一样喜欢你，从未变过。”
    这句话像一个巨浪拍在林檀心上，她的胸腔剧烈跳动着，刚刚被压下的情绪再次在心间翻滚着波澜。
    “你呢？”秦墨看着她，“你还喜欢我吗？”
    “抱歉。”林檀拒绝了，脸上是和刚才一样强行维持出来的平静，在秦墨看不到的角落里，她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衣服。
    秦墨眉心微蹙，周身的气息刻意收敛过：“为什么。”
    “谢谢你的喜欢，但我对你的喜欢在多年前就已经放下了。”林檀是个演员，维持体面对她来说一点儿都不难。
    秦墨笃定道：“你没有。”
    林檀：“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初跟你说的那些话。”
    “没忘。”秦墨言语直接，“当时年少自尊心强，听了你那些话很生气愤怒，但长大后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什么都给不了你，确实失败。”
    林檀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她以为他来找她是知道了当初的真相，结果是说服了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秦墨不了解现在的她，只能让她了解自己，“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只需要走向我，剩下的我都会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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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1章 林檀和秦墨

    “你变化很大。”林檀保持理性客观称述。
    秦墨刚要开口。
    “我也一样。”林檀后面的话来了，“现在的我们都跟几年前不一样，我也不再是你年少时喜欢的林檀。”
    “可你还是你。”秦墨纠正她的说法。
    “你喜欢我什么。”林檀认真问他，秦墨的告白对她来说冲击力的确挺大，但冷静下来就会觉得这份示爱过于草率和冲动。
    他们四五年没见。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争吵。
    隔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面就告白。
    “你分得清你对我的喜欢是五年前执念的残留，还是真的喜欢现在的我？”林檀在认真处理这个问题。
    “分不清。”秦墨实话实说，在感情的事情上他不会撒谎，“我只知道见不到你我会担心，会挂念，见到你这个地方会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
    说话间。
    他用手指指着心脏。
    “你妹妹的事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秦墨又说，“你现在不会再受制于霍司年。”
    “谢谢。”林檀发自内心的真诚。
    秦墨盯着她。
    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
    但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林檀都没再开口。
    “你……”他只能再次试探。
    “我还有场戏马上开拍了。”林檀站起身，刻意跟他保持疏离和客套，“如果没什么事，秦总先回去吧。”
    “林檀。”秦墨不知道她在顾忌什么。
    林檀抬眸看向他。
    眼里除了陌生和距离感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
    刚才一瞬间掠过的震惊和复杂像是秦墨的错觉一样。
    “你先忙。”秦墨败下阵来，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冰山般的气场，“这几天我会一直待在这边，等你什么时候想聊了我们再谈。”
    “不用。”林檀拒绝。
    秦墨态度强硬：“就这样。”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脸上和眼睛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场。
    林檀在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也没出去，秦墨的出现将她的心里砸的凌乱，那些话更是让她平静已久的心不受控制的掀起一阵阵的波澜。
    她跟秦墨是她十六岁时遇见的。
    那天她因为爸妈私自去学校跟老师谈退她学的事，跟家里大吵了一架，跑出来就跟刚来他们镇上的秦墨撞上，还把他撞倒了。
    就那一撞，将她跟秦墨紧紧绑在一起。
    再后来。
    她跟他渐渐熟了，她才知道他是生了场病来这边修养的，那时候她不知道他是秦家的秦墨，以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日渐相处中，他们越来越熟，聊的也越来越多。
    但秦墨并没有在镇上待太久，那个暑假过后他就离开了，离开时他让她给他一张照片，借口是怕太久没见把她长什么样忘了。
    她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给了他一张学校统一拍的证件照。
    那是她手里唯一有的照片。
    之后他们每天都在手机上聊天，每天说着各自发生的事，他们陪着对方度过了所有低谷期，是彼此精神上最重要的支撑。
    再之后，秦墨在她高考完那天跟她说：“志愿填我城市吧。”
    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也在那时跟他告了白。
    但好景不长。
    她跟秦墨的事被他妈妈知道了。
    在他们谈了差不多半个月左右，他妈妈找了过来，将她跟秦墨的身份差距告诉她，逼她跟秦墨分手。
    那时候她天真，觉得有爱就能战胜一切，但她低估了资本的力量，秦墨的妈妈仅用一点钱就把她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为了逼她跟秦墨分手无所不用及。
    她本想把这事告诉秦墨，但他却告诉她他要跟教授一起做一个重要的项目，短时间内没法跟她联系。
    她就把那些话全部咽了回去。
    再之后。
    她被各方面的压力逼迫的精神崩溃。
    秦墨的妈妈再一次告诉她，阶级这种东西她上不去，秦墨下不来，秦家不可能让她这么个乡村丫头进门。
    到了合适的年龄，他们会给秦墨安排合适的相亲对象。
    让她别想着将秦墨当成垫脚石，还说如果她再不跟秦墨提分手的话，就让她连大学都上不了。
    她不敢赌，秦墨妈妈那段时间所做的一切让她对资本感到恐惧，秦墨是重要，但上学对她来说同样重要，她只有上了大学才能摆脱原生家庭带来的各种悲剧。
    最后她妥协了。
    但妥协她也是在赌。
    她想赌秦墨对她的在意，想赌她即便提分手秦墨也会一直喜欢她。
    但她低估了少年的自尊心，在她按照秦墨妈妈让她说的那些话后，他生气，愤怒，觉得她怎么变了那么多。
    她没解释。
    也决定彻底放下他，好好完成学业。
    她连夜改了志愿，将上大学的城市改到了京州，可即便如此秦墨在她心里仍旧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她青春时期最难熬的那些是他陪着她度过的，在爸妈一次次逼她退学，去学校闹也是他鼓励她支撑她走下去的。
    甚至于她能考上京州大学，也是秦墨帮她补习的。
    她欠秦墨一句谢谢，也欠他一句道歉。
    “林檀姐。”助理思思见她一直坐在房间里也没出去，主动叫了她，“你怎么了？”
    林檀回神。
    这才发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想了这么多。
    “还有十分钟就到你的戏了。”思思提醒她。
    林檀说了声好就站起身朝外走去。
    还没走两步思思的手机响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听到她说：“霍总。”
    林檀脚步一顿。
    想起自己还没回霍司年的消息。
    “秦总刚刚走了。”不知道霍司年说了什么，思思很认真的回答道，“林檀姐现在在我旁边。”
    思思：“好的。”
    说话间。
    她将手机递给林檀：“霍总的电话。”
    林檀压下心头的情绪拿过电话，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语气：“喂。”
    “怎么没回消息。”霍司年的声音比平常低了几个度。
    林檀自然应答：“刚准备回。”
    霍司年问：“秦墨找你做什么。”
    “问了点儿前段时间剧组女一号跟男二号之间的事。”林檀的话语平稳，没有半点儿一向，“我不想惹祸上身，就随便敷衍了两句。”
    霍司年眸色深到让人捉摸不透。
    林檀的声音继续传来：“还有其他事吗？马上到我了。”
    “没有了。”霍司年没过多追问，“你忙。”
    林檀很快挂了电话。
    霍司年把玩着手机。
    理智告诉他秦墨的性格不可能跟林檀有什么牵扯，林檀的回答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总觉得事情太巧了。
    【查一下秦墨跟林檀剧组女一号和男二号的关系。】霍司年给秘书发了条消息，比起想他更习惯用事实说话，【尽快。】
    秘书回复很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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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2章 你女朋友，苏安然

    林檀敢那么说就不怕他查。
    幸亏姜软提前跟她说了秦墨要来，为了以防万一她提前了解了一些东西。
    女一号是秦氏集团旗下娱乐公司的艺人，是他们正在力捧的当红小花，秦氏集团好多东西都是让她代言的。
    剧组男二号则是个富二代。
    前几天因为一场戏对女一号产生了好感，过分热情的追求给人带去困扰，最终两人爆发了矛盾。
    霍司年即便去查，她的话也没什么问题。
    事实也和她料想的差不多，当天晚上秘书就把一切事情都查清楚了，把剧组发生的事以资料的形式递到了霍司年面前。
    看着手里那份资料，霍司年摩挲着纸张。
    “秦墨跟这个艺人有什么特殊关系吗？”霍司年多了句。
    秘书回答：“暂时没发现。”
    霍司年沉默着没说话。
    好一会儿后，秉承着宁可浪费时间多查，也绝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理念，他做了一个决定：“再查一下秦墨跟林檀有没有关系，时间她上大学前。”
    秦墨一直在海城，从未来过京州。
    林檀到了京州后也没去过海城。
    如果两人有什么，定然在林檀到京州之前。
    “好的。”秘书随时领命。
    “苏安然的事办的怎么样了？”霍司年换了话题，身体往后一躺倚靠在椅子上。
    “已经办妥，随时可以带过来。”秘书的办事效率很高，还是说了一下自己的顾虑，“只不过，我们这样拦下二少的起诉，他若知道会不会……”
    能这么顺利，全因为二少昏迷，江于等人被看着，无人阻拦。
    可二少总有一天会醒，江特助等人也会放他们自由。
    “没事，有什么我接着。”霍司年说，“记得把注意事项跟她交代清楚。”
    秘书：“好。”
    霍司年朝门外看了一眼，又说了一个细节：“再用知舟的身份去准备一部新手机和一张新的电话卡，他醒来后给他用。”
    “明白。”秘书应声。
    安排好这一切，霍司年的心稍稍放下。
    现在就等知舟醒了。
    不知道他这个弟弟会不会走一条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路。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到了第二天。
    霍司年跟霍骋一大早就守在霍知舟的床前，差不多十点左右他才动了动眼皮悠悠转醒，睁开眼睛那一刻，霍骋的心陡然提起。
    他试探的往前，压低声音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知舟？”
    霍知舟寻声看过来，见是两张陌生的面孔时，墨色的眼中掠过一丝警惕，薄唇微张淡淡道：“你们是谁。”
    霍司年稍微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看来是真忘了。
    “你不记得我们了？”霍骋没料到是这样，他以为霍知舟醒来就会成为听话的孩子，“我是你爸，这是你哥，我们是你的家人。”
    家人？
    霍知舟眼睛盯着他们看。
    脑子里像是触碰了什么开关，一些模糊的记忆开始出现。
    好像是有这么两个人。
    “感觉怎么样？”霍司年轻缓的语调问道，“有没有哪个地方不舒服。”
    “还好。”霍知舟一如既往沉稳淡定，对于记忆丢失这件事很快接受了，“我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很多事都记不得了。”
    为了应对这个回答。
    霍司年提前准备了一套话术。
    告诉他跟人起争执，不小心打伤了头部，昏迷了七八天才醒过来。
    “至于你的记忆，医生说等你回到熟悉的地方，看到熟悉的人就会慢慢想起来。”霍司年淡定应对，“不用着急。”
    霍知舟嗯了一声。
    “你先休息。”霍司年站起身，对第一步的变化很满意，“我跟爸找医生聊聊。”
    说完示意霍骋朝外走。
    为了不露馅，霍骋只好跟上。
    至于霍知舟。
    在他们走后就下床四处走着，一会儿看看四周一会儿看看窗外，见桌子上放着钱包和手机，他下意识拿起来看。
    里面有他的身份证和几张银行卡，以及一个女人的照片。
    他盯着苏安然的照片看了一会儿，被下了心理暗示的记忆开关开启，模糊的记起这个人是他现在的女朋友，也是他初恋。
    不受控制的。
    他眉心蹙了蹙。
    像是对这个记忆感到排斥。
    同一时间霍司年的书房里，霍骋在门关上第一时间就对霍司年发出了质问：“你不是说会让他知道我很爱他，让他对我言听计从？”
    “嗯。”霍司年点头，“我是说过。”
    霍骋：“那他刚刚是什么反应。”
    “正常反应，沈老能做的只是给他做记忆铺垫，让他在看到那个人时脑子里有他铺垫的第一印象。”霍司年说的自然，“他对您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父亲，至于后续怎么表现，全看您怎么做。”
    霍骋觉得自己上当了。
    就霍知舟那性子，不跟他对着干就是好的了。
    从小就一身反骨，现在长大了岂不是更加叛逆。
    “难道您希望沈老有给人植入记忆细节的本事？”霍司年反问。
    霍骋一顿。
    脑子想了一下这个问题。
    霍司年继续说：“他若真有那个本事，您还敢睡觉？”
    不敢。
    这是霍骋的第一反应。
    若真能改人记忆，将会是很恐怖的存在。
    到时候要想让他觉得他欠他多少钱，跟他什么关系之类的，那就真的糟了。
    “现在的一切就是最好的结果。”霍司年对这一切很满意，“只要您是好父亲，他一定会是个好儿子。”
    但他肯定霍骋做不到。
    他这种人自私自利惯了。
    怎么可能知道关心孩子，爱孩子该怎么做。
    “叩叩。”门被保镖敲响，紧接着传来他说话的声音，“老板，二少找您。”
    “知道了。”霍司年应声，出去之前他跟霍骋交代，“您好好想想。”
    他开门直奔霍知舟所在的房间，身上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穿搭，灰色西装和银边眼镜，整个人温润中带着几分斯文。
    他推开霍知舟房间的门，进去就看到他在翻手机：“你找我？”
    霍知舟闻声看来。
    嗯了一声将手机放下。
    他从钱包里拿出苏安然的照片递到他面前：“我想知道她是谁？”
    “你不记得了？”霍司年眼中闪过一分意外，在他旁边沙发上坐下。
    “不记得。”霍知舟撒了谎。
    记忆告诉他这人是初恋，是女朋友。
    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是你女朋友，苏安然。”霍司年谎话张口就来，偏偏脸上自然的很，“你们以前分过手，她为了事业不想跟你结婚，你为了气她就跟别人结了婚，直到后来她认错回来找你，你才跟别人离婚和她复合。”
    霍知舟一副看鬼似的表情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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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3章 记不得姜软

    霍司年：“怎么了？”
    “我看起来很好骗？”霍知舟墨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霍司年眼尾微挑：“我哪句话骗你了。”
    “哪句话都在骗。”霍知舟把照片放在桌上，脸上一如既往的矜贵轻缓，“我不会草率分手，不会负气结婚，更不会为了前任辜负现任。”
    “理智的你当然不会，但被感情冲昏头脑后就是另一回事。”霍司年自然应对，“你要不信，可以查。”
    看着他这么笃定，霍知舟生出几分迟疑。
    他真做过这些混账事？
    “跟我结婚的人呢？”
    “被她爸妈接回海城了。”霍司年一半真一半假。
    霍知舟试图回忆，但脑子空空一片什么都没有，只能取决于面前这位哥哥：“她叫什么名字。”
    霍司年目光跟他对上。
    那一刻他迟疑了。
    他不敢说出姜软的名字，怕这两个字在霍知舟记忆深处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沈老说过半个月内不要刺激到他，不然容易触发他过去较为深刻的记忆，姜软在他心中占据多少位置他并不是特别清楚。
    “自己慢慢想。”霍司年回答了他的问题，“不想被她记恨一辈子最近就别去打扰人家。”
    霍知舟眉心微蹙。
    霍司年问：“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霍知舟：“很多。”
    “有求知欲望，看来脑子还是正常的。”霍司年站起身，来到他面前像个哥哥一样的拍了拍他肩膀，“但记忆的事情急不得，你现在要做的是休息好。”
    霍知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但这人说他有问题，他也不好反驳。
    毕竟现在的他没有任何记忆，就连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处境都一无所知。
    “下午点儿我送你回老宅，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半个月。”霍司年跟他叮嘱，“半个月后我让你朋友来找你，带你去你以前去过的地方找记忆。”
    “现在不行？”霍知舟问。
    “不行。”霍司年态度强硬，说出来的话跟真的一样，“你出事这几天妈在家里很担心，回去修养身体的同时也好好关心她老人家。”
    霍知舟想了一下。
    脑子里的确出现一个对他关爱有加的长辈。
    如果不是记忆告诉他面前这人是他哥哥，刚刚那个是他爸爸，就那些奇怪的言语他都想报警让警察帮他查身份了。
    霍司年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对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表示存疑。
    不过这才是霍知舟。
    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只根据自己想法做决定。
    又跟他交代了几句，霍司年才走出房间，想着母亲的性格，霍司年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把霍知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当然，清除记忆的事没说，随便找了个借口。
    他着重提醒的是不准提姜软。
    乔淑芸连连答应。
    她本就不想姜软跟知舟关系好，又怎会在知舟失忆之后还提呢。
    一切办妥后霍司年整颗心也踏实下来，现在他可以专心夺权一事，只要霍氏集团的掌控权在他手里，即便知舟恢复了记忆又如何。
    他才是霍家真正的主事人。
    —
    姜软对这边的事一点儿都不知情，当初去找霍知舟他冷脸拒绝她后，她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关注了。
    她把大部分重心都转移到了事业上，开始投资和搞金融。
    这不。
    今天她才投资了两家公司。
    将钱投出去后她才拿着那个去问姜安：“妈妈，你觉得这两家公司前景如何？值不值得投？”
    “这事爸爸也擅长。”厉致深主动抢活干，就想跟姜软拉近关系，“要不爸爸给你参谋参谋？”
    姜软没说话。
    姜安也没开口。
    厉董事长的话就这么水灵灵的被忽略了。
    他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姜安身上：“安安，你忙了一天也累了，这种小事就让小的来效劳。”
    “我闺女的事从来不是小事。”姜安拿着姜软递给她的平板站起身，带着姜软从院子里离开，“她的任何事都值得我全心对待。”
    “爱您。”姜软挽着她胳膊。
    厉致深：“……”
    厉致深没想到讨好媳妇儿会在无形间掉入另一个坑。
    刚抬脚准备跟上，为自己刚才说错的话挽回点儿形象，秦老爷子就出现拦住了他：“都跟你说了安安不吃阳奉阴违那套。”
    “是吗？”厉致深反问。
    “我自己女儿我能不了解？”秦老爷子总算在他那里扳回一城。
    厉致深视线落在他身上，嘴上说着尊敬的称呼，但话语一点儿都不饶人：“既然了解，那安安怎么还没叫您爸？”
    秦老爷子脸色瞬间垮下来。
    这臭小子。
    果然还是那么不招人待见！
    “安安是没叫我爸，但软丫头叫了我姥爷。”他跟厉致深杠上了，气势拿了起来，“她们至少有一人认了我。”
    厉致深：“……”
    厉致深默了。
    想着这几天软软一口一个姥爷叫着安安也不阻止，心里总有些着急，安安不原谅他，软软不认他，这么久了一点儿进度都没有。
    “爸。”厉致深忽然开口。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一脸见鬼似的看着他。
    这是厉致深说得出来的话？
    “您是怎么让安安同意软软认您的？”厉致深能屈能伸，只要能挽回安安的心，其他的都无所谓，“教教我。”
    “谁是你爸！”秦老爷子快速否认。
    “软软是您外孙女，我是软软亲生爸爸。”厉致深在钻漏洞，“您不是我爸是什么。”
    秦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想走这捷进。
    真当他是傻的。
    正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就见姜软跟姜安下来了。
    两人视线落在他们两人身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疑惑和不解。
    秦老爷子生怕被误会，连软软那声姥爷都没有了，急忙开口道：“安安，他不是我儿子，我跟你母亲你生了你们三个。”
    厉致深：“……”
    姜安：“……”
    姜软：“……”
    “真的。”秦老爷子强调道。
    姜安觉得这两人待在一起能闹翻天，她将视线落在厉致深身上，带着点儿淡然的神情：“幼不幼稚？”
    “软软都喊爸喊姥爷了。”厉致深还在继续耍小聪明，“我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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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4章 她不原谅我很正常

    “再这样乱来，我让你连这道门槛都进不了。”姜安别姜软强势很多，以至于她说出这句话后厉致深立马乖了，他清楚姜安说到做到。
    秦老爷子心情愉悦了。
    虽然安安没有叫自己爸，但这也算站在他这边帮他说了话。
    “我不乱来，你别生气。”厉致深现在跟之前完全就是两个样子，为了能让姜安接受他，各种厚脸皮，“你们不是谈投资吗？谈的怎么样？”
    “下来拿东西。”姜安说完就拿着东西跟姜软重新上楼。
    看着比之前疏离不少的人，厉致深知道自己玩儿砸了。
    秦老爷子瞅着他那样子，还是跟他说了点儿话：“安安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知道。”厉致深正经不少，对于这个他一直都有数。
    秦老爷子眼中闪过几分意外。
    “当初是我对不起她，辜负了她的努力，还逼她打掉软软。”厉致深在这个事情上，现在已经认知非常清晰，“她不原谅我很正常。”
    她没有任何欠他的地方。
    她在为他们的感情和未来做努力。
    但当时他因为担心家里会对付她，害怕她出事而选择另一条路，归根结底是他不够相信她的能力，也是他不够齐心协力。
    “我现在只想待在她身边。”厉致深难得说着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管有没有名分。”
    “知道还这么较真。”秦老爷子不明白。
    “知道是一回事，想要是另一回事。”厉致深一直都分得很清，“就如同您明明知道安安不会原谅您，你也想让她叫一声爸一样。”
    秦老爷子：“……”
    说自己就说自己，把他拉下水算什么回事。
    厉致深：“秦老先生。”
    秦老爷子有些小傲娇：“干嘛。”
    “如果当初安安铁了心不把股份卖出来，您是不是真的会对许玖下手？”厉致深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秦老先生也想过：“没有经历的事无法给出答案。”
    那个状态的他被外面的流言蜚语和旁人的言语洗脑了。
    他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狠下心。
    但他肯定安安会为之妥协。
    “我们两个欠她太多。”秦老爷子心中复杂万千，胸口那个地方更是郁结着一团气，“希望在我所剩不多的时间里，能弥补一些她心中的伤害。”
    厉致深没开口。
    他只知道往后这一辈子，他的人生都会跟安安挂钩。
    她去哪儿他就跟去哪儿，一切风雨他替她挡。
    楼上的姜安此刻正跟姜软聊着她投资的新公司，她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觉得挺好，有发展前途，未来会是另一轮标杆。”
    “那就好。”姜软放心了。
    虽然这段时间她疯狂吸取各种知识，了解各种东西，但还是有些不自信。
    可这次妈妈给了肯定后，她可以放手做了。
    “医康那边情况如何？”姜安关心着情况，“一切顺利吗？”
    “挺顺利的，等邻市那边一期项目验收结束后，秦家给的考核就正式完成。”姜软所有事情都在关心，“到时就可以把您当初的股份买回来了。”
    姜安眉宇间掠过一丝愁容。
    姜软问道：“怎么了？”
    “以秦牧川跟秦牧迟的性子，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完成，他们肯定会动手脚。”姜安对那两位哥哥很了解，“之后你还是注意一下。”
    若非考核任务不能插手。
    她真的不想软软一个人面对。
    “我知道。”姜软一直都在注意，“放心吧。”
    聊完这些后姜软就去找了唐白跟莫陌，两人说要去找他们队长，结果到了现在也没还去，也不知道到底在怕什么。
    她去时，两人还在合计。
    莫陌：“要不不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
    唐白：“她想知道任务进度应该她来找我们，而不是我们去找她。”
    莫陌：“有道理。”
    唐白：“不去了？”
    莫陌：“好。”
    “到时候她要是追问，你就说是你不想去。”唐白甩锅的能力挺强，“不能说是我提议的。”
    莫陌：“？”
    莫陌是个老实人，在这种问题上从来不退让：“这就是你提议的。”
    “我只是询问，你做的决定。”唐白跟他玩儿文字游戏。
    眼见两人就要争执起来，姜软走到他们面前给了意见：“择日不如撞日，你们现在就去吧，我刚刚问了司宁，她们晚上没啥事。”
    唐白：“……”
    莫陌：“……”
    “大小姐，偷听谈话不合适吧。”唐白试图转移话题。
    “不是你们故意让我听的？”姜软现在思维愈发活越，脑子也更加聪明，“以你们的身手和观察力，会不知道我来了？”
    “老板不好忽悠了。”莫陌都不挣扎了。
    唐白点头表示认可。
    他跟莫陌来这儿几个月，但这几个月他们都看到了姜软从一开始的茫然到现在的独当一面，之前有点儿好忽悠，现在压根忽悠不了一点。
    “要不你陪我们去？”唐白勾唇笑了笑。
    “去呗。”姜软也想看看他们传说中的队长。
    莫陌跟唐白对视一眼，两人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去房间换了身衣服。
    两分钟不到。
    他们就换了一身衣服站在了她面前。
    姜软对着他们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速度。
    绝了。
    姜软跟姜安说了一声后就跟唐白和莫陌出去了，去司宁那边的路上，坐在后座的姜软刚想开口跟两人说点儿什么，就注意到两人坐的笔直的身体。
    像是在紧张。
    紧张？
    姜软打量着两人。
    就他们平日里说话做事的风格，还会紧张？
    “你们怎么怂成这样？”姜软跟他们混熟了，有些话想着也就说了。
    “不是怂，是她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没有圆满完成。”莫陌为自己证明，“担心她会搞我们。”
    唐白：“对。”
    姜软不信：“是吗？”
    两人整整齐齐回答：“当然。”
    “那开快点儿。”姜软说。
    唐白：“？”
    莫陌：“？”
    两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姜软非常淡定自然的说了后面那句话：“正好让我看看她怎么搞你们。”
    两人：“……”
    队长是个坑，老板/大小姐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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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5章 不要再心软

    车子到司宁那里已经晚上八点过了，他们到的时候司宁跟唐白莫陌的队长刚吃完饭没多久。
    姜软进门就看到跟司宁坐在一起的女人，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眉眼清透，浑身上下透着跟司宁很类似的慵懒和肆意。
    她看她的时候，顾笙也在看她。
    她唇角一勾，眉梢轻挑，自然的打着招呼：“姜软？”
    “队长？”姜软回声。
    “叫我顾顾或者顾笙就好。”顾笙给人的感觉很亲和，没有姜软想象中的严肃和英姿飒爽，从外表和气场来看，压根看不出她是一个军人。
    “顾顾？”
    “顾笙？”
    姜软还没开口，唐白跟莫陌先说话了。
    看着跟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人，两人脑子里全是问号。
    顾笙眼尾微挑，用非常平和的语气问道：“有问题？”
    莫陌：“……”
    唐白：“……”
    威胁！
    绝对是威胁！
    “没问题，你说的对。”唐白最先反应过来，一边朝她那边走去一边附和道。
    莫陌：“对。”
    “你交代那事我们还没跟姜软说。”唐白坐下之后，趁着姜软跟司宁聊天，快速压低嗓音在顾笙耳边悄悄说道，“待会儿聊天的时候别说漏嘴了。”
    顾笙：“什么事？”
    唐白：“你少装。”
    顾笙一脸问号。
    唐白磨了磨后槽牙，最终一个字都没说。
    真会装。
    “我跟姜软聊点儿事。”司宁站起身，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个，“你们聊着。”
    顾笙微微颔首，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看着她这样，唐白跟莫陌只觉得如芒刺背。
    “你该不会憋着什么坏吧。”唐白狐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从姜软进来到现在，你一直笑里藏刀的看着她，还自称什么顾顾。”
    莫陌没说话，但那表情摆明认同唐白的意思。
    顾笙往后一靠：“我是这种人？”
    唐白：“是！”
    莫陌：“是！”
    顾笙不紧不慢的掀了掀眼皮，对他们这些话压根不理：“我就不能是觉得姜软好看，想跟她做好朋友？”
    “你？”唐白怀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嗯呐。”顾笙唇角微勾。
    唐白跟莫陌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他们真怕她下一秒就化身成笑里藏刀的无情队长。
    “再过不久我就退役了。”顾笙说的轻描淡写，偏偏一双眼睛里全是慵懒和的闲散，“提前预定两个朋友应该不犯法。”
    唐白和莫陌拧了拧眉心。
    退役？
    “好好的退什么役？”唐白第一个发出疑问。
    顾笙的各项技能有多顶尖他们是知道的，平日里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有亲和力，人畜无害的人，但只有跟他们交战过的敌人才知道，认真起来的顾笙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
    这样的人组织挽留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她退役？
    “机密。”顾笙说。
    唐白和莫陌对视一眼，清楚组织规矩的他们没再多问。
    同一时间二楼阳台，司宁带着姜软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后后才开口说道：“霍知舟那边的事你知道了吗？”
    “回来后就没再过问。”姜软说的直接，现在的她整颗心都没在那边。
    司宁：“他失忆了，其他没事。”
    姜软一顿。
    短暂沉默两秒后就给了回答：“挺好的。”
    司宁依靠在栏杆上，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清爽自然：“真觉得挺好？”
    姜软：“嗯。”
    他失忆，她的生活回归平静。
    他们各过各的，各自安好。
    “如果顾时西打电话来让你帮助他恢复记忆。”司宁跟她都是有话直说，不再拐外抹角，“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答应。”姜软都没有犹豫一下，“上次我找他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他如果让我走，我不会再管他的任何事。”
    只要没死，只要岁岁还有爸爸。
    是活是残，是自由还是关押，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不会阻止岁岁跟他见面，但也不会再去热脸贴冷屁股。
    “那就行。”司宁松了一口气，将手搭在她肩膀上，“接到顾时西电话时，我还挺担心你会因此慌了神。”
    “现在不会了。”姜软这下是真的想通了。
    “他一意孤行种下的果实，让他自己善后。”司宁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初见的时候，肆意随意，“该劝的该说的，我们都努力过。”
    姜软侧眸看着她：“司宁。”
    司宁尾音上扬：“嗯？”
    “你跟单沐安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好。”姜软想着她前段时间的反常和淡然，有了一个猜测。
    司宁一怔，而后笑了笑：“嗯。”
    那是她年少喜欢到现在的人。
    他去世那天，她的人生像是一瞬间重回黑暗。
    他是霍知舟的精神支柱，也是她的指路明灯。
    她能理解霍知舟的某些行为，但无法共情他。她尚且能强行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处理一切，他凭什么做不到。
    所以顾时西替他操心各种的时候，她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提醒霍知舟两句。
    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自己去撞南墙。
    “我希望你这一次坚持到底。”司宁看着她，眼睛里有温柔，“不管他过的好还是不好，都不要再心软，倘若岁岁需要父爱，我替你带过去。”
    “好。”姜软答应的干脆。
    司宁揉了揉她的头。
    姜软侧眸对上她的眼，灯光下的司宁眉目如画，干净帅气，走在路上若不开口，怕没人知道她是个女人。
    “你俩再对视下去，我会觉得你们相爱了。”顾笙的声音忽然响起，倚靠在外面的门框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俩。
    司宁淡定回答：“你是不是忘了下午撩我的事了。”
    顾笙装无辜：“有吗？”
    司宁一边跟姜软往外走，一边朝外面随意看了眼：“客厅有监控，要我调出来给你看吗？”
    顾笙：“动动小指头就给你黑了。”
    司宁：“比比？”
    顾笙眉眼上挑：“比就比。”
    看着两人相处极好的画面，姜软第一次觉得有点儿好磕。
    她不是一个喜欢磕cp的人，但司宁跟顾笙的相处让她觉得朋友跟朋友之间的感情和相处也挺有趣的。
    “外面那两个家伙就劳烦你费心了。”顾笙瞅了眼莫陌跟唐白，带着点儿轻笑的跟姜软说道，“他俩皮糙肉厚，要是不听你话，你尽管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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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6章 她不会一直在原地等他

    “我可听到了。”唐白不知什么时候窜了出来，站在姜软旁边斜靠着墙说道。
    莫陌认真脸：“我也听到了。”
    顾笙眉梢轻挑：“我说的有错吗？”
    唐白和莫陌对视一眼。
    好像也没错。
    最终这个话题不了了之，姜软跟司宁她们说了两句话后就打算和莫陌他们离开，正打算走时，顾笙似是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道：“姜软。”
    “嗯？”
    “这两个小子就拜托给你了。”
    “好。”
    “尤其是唐白，你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很戏精，实际上心事比头发丝还多。”顾笙说这话时朝唐白脸上看了一眼，“可以的话，你帮我劝劝他。”
    姜软视线跟着她看去。
    唐白面色未变，单手插兜：“别信她的，她就是看我跟莫陌过得轻松，故意给我找点儿不痛快。”
    “好。”姜软答应了顾笙的话。
    顾笙勾了勾唇角，说了句“谢了”。
    事情谈完。
    姜软等人也开始回家。
    路上唐白时不时透过内后视镜看姜软的神情，他的动作过于明显，姜软想不注意都难：“想说什么就说。”
    “你不好奇我们跟队长说了什么？”唐白问。
    从离开司宁家到现在，不说二十分钟，十分钟是有的，但她好像一点儿要追究这个事情的意思都没有。
    姜软这次正面回答：“说了什么？”
    唐白朝莫陌看了一眼。
    后者装作没看到，脑袋一转看向窗外。
    “她让我们来八卦夫人的过去。”唐白暗地里骂了他两句，开始解释，“她的经历，她的感情，以及她后来为什么退圈。”
    姜软脸上毫无意外。
    上次唐白跟顾笙打电话时她就猜到了。
    称呼她妈妈为姜姨，她的师父又跟她妈妈是旧识，推理一下大概就能猜到唐白跟莫陌的任务可能跟妈妈有关。
    “顾笙的师父跟我妈妈什么关系？”这是她唯一不知道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唐白只说自己知道，“听队长的描述，感觉像是两个惺惺相惜的死对头。”
    姜软点了点头：“嗯。”
    唐白：“你没什么想问的？”
    姜软：“不是弄清楚了？”
    唐白：“我们八卦你妈妈的事你不计较？”
    “你们又没采取什么非法手段。”姜软对这种事儿看得很开，“做事有分寸，那些消息也是在日常生活中正常途径知道的，没什么可计较的。”
    更何况，以他俩的性格，大概率会在回去后去妈妈面前坦白。
    这个答案在唐白跟莫陌的意料之中。
    但亲耳听到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倒是你。”姜软视线落在他身上，从见他第一面起她就觉得他跟莫陌有些不一样，“别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有什么可以跟我说，这儿也是你们的家。”
    唐白一顿。
    眉宇间闪过片刻的怔忪。
    莫陌没有半点儿犹豫的附和：“好。”
    莫陌：“老板，我现在就有话要说。”
    姜软预判了他的话：“不准。”
    莫陌：“为什么。”
    姜软一字一句道：“你想涨工资。”
    莫陌：“……”
    事实证明。
    老板真的不好骗了。
    一天比一天聪明。
    他们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唐白跟莫陌是第二天把顾笙交代给他们的任务告诉姜安的，后者听到后一点儿都不意外。
    自从得知顾笙是他们的队长后，她就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大概。
    之后的时间过的很快。
    一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姜软在这期间做了很多事，投资了好几家有前景的公司、买的股票赚了很多钱、用赚来的钱买了一个庄园，选了一个黄道吉日搬了过去。
    那里面积很大，住所是欧式建筑的城堡，房间很多，环境极好。
    她的生活过的风生水起，越来越好。
    如果不是顾时西打了个电话来，她可能都没再去想霍知舟这个人。
    周三下午姜软刚把事情忙完就接到了顾时西的电话，简单的开场白后，姜软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霍二的事你听说了吗？”顾时西考虑再三还是开了口。
    姜软一时没想起来：“什么事。”
    顾时西欲隔了两三秒才回答：“他失忆了。”
    姜软这才想起半个多月前，司宁跟她说过这事，只不过这段时间太忙以至于将这件事忽略的干干净净：“听说过。”
    对面陷入寂静。
    在姜软想挂断时，顾时西的声音才重新传来：“你有去找他吗？”
    “没有。”姜软回答的干脆直接。
    顾时西：“你……”
    姜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没其他事我先挂了。”
    “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顾时西斟酌片刻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现在被我爸和霍司年的人看管在国外回不来，霍二的电话打不通，江于的没人接。”
    “不能。”姜软一点儿都没犹豫。
    顾时西还想再努力一下：“姜软。”
    姜软：“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不等顾时西说话她就按了挂断键。
    时隔半个多月再次听到这个事姜软的心情已经能保持平静，这段时间用眼界和能力赚来的钱让她忽然明白了当初霍知舟对她的感情。
    明白他为什么把她养在家里千娇百宠。
    明白他为什么他能一边“很爱”她，又一边不说原因让她接受苏安然的存在。
    因为他站在上位掌握一切，她于他而言不是一个活生生被爱着的人，而是他选中的一个珍品，又或者是值得珍藏的“宝贝”。
    他的用心呵护和小心翼翼护着，也不过是对私有物的占有欲和护短而已。
    因为喜欢，所以在意。
    因为不爱，所以可以无视她的感受将别人带回来要她接受。
    他没有将她放在一个完全平等的位置，若非后续发生的那些，她或许会一辈子都生活在那样不平等的关系中，并且察觉不到。
    想着这些。
    姜软收敛了情绪，重新把重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温馨的家庭，不断进步的工作，美好的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她给过他机会，既然他不要她也不会一直在原地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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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7章 试探姜软

    顾时西那边在她挂断电话后陷入思虑。
    姜软司宁对此不管不顾，江于林北林封不接电话，唯一能联系上的霍司年跟陆二还是将他弄到这边来的始作俑者。
    本来他不明白陆二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
    但在看到姜软跟司宁的态度后，他好像明白了。
    各种思索间。
    他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对于他的想法和行为姜软一点儿都不关心，结束电话的她就继续投入工作。
    临近下班时她接到了秦老爷子打来的电话，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去吃饭，大意是秦牧川跟秦牧迟带着股份合同来了，跟她商谈细节。
    姜软说了声好。
    下班后她直奔餐厅。
    她去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秦牧川，秦牧迟，秦墨，秦洛风，以及从她家里接过来的秦老爷子。
    “软软来了。”秦老爷子即便每天都能看到她，对她的热情依旧不减，“快过来坐。”
    姜软落座过程中一一打着招呼。
    现在的她跟以前有很大的区别，更加处变不惊和稳重。
    “可以上菜了。”秦老爷子跟餐厅经理叮嘱。
    等菜过程中。
    秦牧川视线落在姜软身上，仍旧是那非常温和的语气：“一段时间不见，软软越变越干练了。”
    “干练谈不上。”姜软跟他说着表面客套的话，“顶多熟悉了点儿业务。”
    秦牧川笑道：“谦虚。”
    秦牧迟看着他那虚伪的样子，嫌弃的撇开眼。
    “听说你第二个项目进展的很顺利。”秦牧川把话说到正题上，“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验收打款了？”
    姜软抬眸：“才进行到一半，还早。”
    没有落到口袋里的东西，都是虚无。
    她不信秦牧川会什么都不做。
    “秦安教出来的孩子就是谦虚。”秦牧川不紧不慢说道，顺带朝秦墨那边看了一眼，“过几天让秦墨带你去秦氏集团熟悉一下业务，也方便你股份到手后好接手秦氏集团的工作。”
    姜软看过去。
    她知道这是秦牧川的客套话。
    每次见面他几乎都会提，而她每次都会拒绝。
    但这次……
    “好。”她答应了。
    秦牧川一愣。
    秦牧迟视线看了过来。
    “正巧这段时间闲着没什么事。”姜软目光跟秦牧川对上，言语客套中又带着只有双方都明白的言外之意，“去公司看看也行。”
    秦牧川笑容僵住，心底沉了沉。
    他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假装客套一下而已，没想到姜软居然会答应。
    以往她不是每次都直接拒绝吗？
    “秦墨。”秦老爷子开口了。
    秦墨看过去。
    秦老爷子说的直接：“软软去的时候你带带她，她喜欢哪个部门你就给她哪个部门。”
    秦墨：“好。”
    “好什么好。”秦牧迟绷不住了，脸色变得很差，“她一个毫无资历，又没能力的人，让她直接空降公司高层职位是不是太过了些。”
    “这……”秦牧川故作为难。
    秦牧迟瞪了他一眼。
    这什么这！
    要不是这蠢货乱说话，至于造成这样的局面。
    “软软要是没能力那你呢？”秦老爷子在这方面都是直说，“她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从什么都不懂做到如今的成就，你能吗？”
    秦牧迟：“……”
    做不到。
    秦老爷子又看向秦牧川：“你年轻的时候能做到？”
    秦牧川没开口。
    “这事就这么定了。”秦老爷子一锤定音，“你们俩不是要跟她谈股份合同的细节，拿出来我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合同放我这儿，等软软完成家族能力考核任务后，一起签字。”
    “爸！”秦牧迟永远都这么按捺不住脾气。
    秦牧川说了声“好”。
    紧接着就从包里把文件递了过去。
    秦牧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以至于心里话就这么说了出来：“你是不是疯了！”
    姜软现在的公司进行的很顺利，再这么下去最多两个月她就能完成任务，他们的股份也会在她任务完成那一刻给她，到时候姜软就成了整个家族最具有权利的人。
    秦牧川这样的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他是另有准备？还是想跟秦安求和？
    “行！你们真行！”秦牧迟深吸一口气，最终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把自己那份也递了过去。
    本以为秦牧川是想借用商谈合同的事敲打姜软。
    没想到他是真给。
    这顿饭最终吃的压抑又沉闷。
    “表妹。”快到饭局尾声时，一直没开口的秦洛风忽然开了口。
    姜软视线看过去。
    秦洛风身上带着温润，装作一副闲聊的样子：“听说霍知舟出了点儿事失忆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不清楚。”姜软没有半点儿犹豫，很自然的接话回答。
    秦牧川和秦牧迟却朝他看了看。
    失忆？
    “我也是听京州那边的朋友说的。”秦洛风不紧不慢道，“他们说他现在不仅什么事都记不得，还把霍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给了霍司年。”
    姜软神情平淡：“可能吧。”
    秦洛风：“你们没联系？”
    姜软：“没太关注。”
    见她不想谈这个，秦洛风也没多问。
    这顿饭吃的跌宕起伏，秦牧川等人的心情跟做过山车似的，饭局结束后秦墨将姜软和秦老爷子送回去，秦牧川等人则站在酒店外的停车场目送他们离开。
    直到车子的尾灯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秦牧迟才不满的看着秦牧川：“你真打算将股份给姜软？”
    “不然呢？”秦牧川一脸沉稳，“她是安安的孩子，完成家族任务考核给她不是理所应当？”
    秦牧迟：“这话你自己信吗？”
    秦牧川：“信不信，等我将股份给她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牧迟盯着他看，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儿端磊。
    但秦牧川好歹是秦家现在的家主，对待事情比他沉稳很多，自然不会让他看出什么破绽。
    这让秦牧迟开始怀疑他话的真实性，毕竟前段时间开始秦牧川就对将股份给姜软一事表示支持，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对姜软的任务考核动手脚。
    难不成他真打算给？
    可自私自利几十年的人，怎会突然换了性子。
    “你也别纠结，这是咱们欠秦安的。”秦牧川说这话时坐进了车里，隔着车窗跟他说，“更别说软软这孩子很有能力，值得培养。”
    秦牧迟咒骂了一句，坐进自己车里先一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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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8章 姜软得知霍知舟有女朋友

    见目的达到，秦牧川收回视线落在秦洛风身上：“你在桌子上说的事真的假的？”
    秦洛风看向窗外：“真的。”
    秦牧川：“听谁说的？”
    “有朋友在京州会所看到过霍知舟。”秦洛风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他跟他打招呼，他却记不得他是谁。”
    “这不很正常？”秦牧川经过这段时间，对霍知舟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能让他放在眼里的没几个。”
    别说秦洛风的朋友，即便是他，霍知舟想装不认识也是做得到的。
    “如果只是这样自然不能判定为失忆。”秦洛风将整个事情了解过才做的判定，“但跟他一起玩儿的人变成了霍司年身边的陆二少，霍氏集团的总执行人也变成了霍司年。”
    秦牧川眉宇间掠过一丝思考。
    秦洛风继续说：“我让我朋友去试探过，霍知舟不仅什么都不记得，还以为自己是家里混吃等死躺平的二少爷。”
    “会不会是装的？”秦牧川还是没法完全相信。
    那样一个精彩艳艳，算无遗策的人，怎会突然失忆。
    他身边的人，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所以我刚才试探了一下姜软。”秦洛风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她整体表现虽然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漠不关心，但唯独没有意外。”
    秦牧川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好像是这样。
    “你有什么想法。”
    “先动点儿不致命的手脚试探一下。”秦洛风从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在盘算，“霍知舟那边若没有反应，基本可以确定他是真失忆，届时我们就可以全心全意对付姜软。”
    “行。”秦牧川对此毫无意见。
    这边谈的内容姜软他们猜到了。
    到家后唐白就找到姜软，把自己的猜测跟她说了一下：“大小姐。”
    姜软：“嗯？”
    “秦洛风今天故意问你前夫哥的事，是不是想使什么坏？”唐白说。
    “可能吧。”姜软现在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若非秦家的考核有指定的公司，她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赚够了那些钱。
    唐白：“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没有。”姜软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坐下，手里捧着一个杯子暖手，“但他们要是敢乱来，我也不介意回敬。”
    唐白眼中闪过几分了然。
    正事聊完，他开始跟她谈八卦：“前夫哥呢？”
    姜软眼中闪过几分迷茫：“嗯？”
    “我跟莫陌去了解过了，他是真失忆。”唐白说这话时看着她的面容，“不仅忘记了过去的一切，还把霍司年的朋友当成自己朋友。”
    姜软：“这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他还有了女朋友。”唐白说。
    姜软怔了怔。
    短暂沉默后她恢复了平静。
    “离婚差不多半年，有女朋友也说得过去。”
    “他的女朋友你也认识。”唐白倚靠在她对面的柱子上，单手插兜带着几分闲散，“叫苏安然。”
    姜软：“？”
    姜软：“？？”
    姜软满脸诧异。
    跟其他人在一起她能理解，但苏安然？他怎么想的？
    记忆里苏安然不是被起诉调查了吗？
    “听说自前夫哥失忆以来，苏安然天天往霍家老宅跑，一会儿给他送吃的，一会儿给他送礼物。”唐白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她，“大家都挺看好他们。”
    姜软承认自己被气了一下。
    哪怕她已经放下了对霍知舟的感情，可一想到他失忆就跟自己厌恶的人在一起，心里就有种吃饭看到死苍蝇的恶心感。
    “大半夜故意来气我？”
    “哪儿能，你可是我的金主大人。”唐白说话吊儿郎当的，“跟你说这么多是想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以免霍知舟明天来的时候你看到他俩在一起接受不了。”
    姜软眉心微蹙。
    不等她问，唐白就说了后半句：“据可靠消息，霍知舟明天会来找你。”
    “他不是失忆了？”姜软疑惑。
    “是失忆了，但霍家把他结婚离婚有个孩子这事跟他说了。”唐白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当然，霍家二老把你塑造成了一个拜金女，说你跟他结婚只是为了分他的财产。”
    姜软：“……”
    姜软心思翻滚。
    失忆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智商，岁岁的抚养权他抢不走，可他要真想找她麻烦，也是个难缠的对手，更别说她还要应对秦家那边随时会出现的麻烦。
    但是……
    她探究的视线落在唐白身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跟着队长混之前，我也是有身份的人。”唐白勾唇笑了笑，灯光的照耀下，整个人洒脱中透着阳光，“查这种小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什么身份？”姜软问。
    唐白：“这是秘密。”
    姜软：“顾笙让我劝你的，不会跟这个有关吧？”
    唐白：“……”
    唐白没让她看出异常：“你还信她说的话？”
    “看来是了。”姜软跟他相处这么久，对他的性格也有了了解，“聊聊吧，什么事让你家队长那么操心。”
    “你现在该考虑的事情不应该是明天怎么应对前夫哥吗？”唐白没料到聊了半天会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比起他我更想知道你的事。”姜软目光跟他对上。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
    唐白紧闭的胸口似乎打开了一个裂缝。
    一束微弱的光照进里面。
    “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姜软凡事点到为止，从秋千上下来站起身，“等你想说了再来找我，时间也不早了，去休息吧。”
    “霍知舟的事你不……”唐白心里还有些翻滚。
    姜软一边往里走一边挥挥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睡觉更重要。”
    唐白笑了笑。
    大小姐还真是，看得开。
    看来这段时间的工作和成长，让她心境也跟着提升不少。
    “你不对劲。”莫陌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眼睛直直跟他对上，“笑的这么春心荡漾。”
    唐白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果断抬脚离开。
    “你是不是喜欢老板？”莫陌跟在他身边，人机般的话语还在继续，“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做咱们这一行的，喜欢顶头上司是大忌。”
    “本来没这个想法。”唐白故意逗他，“但听你这么说忽然想试试。”
    莫陌：“试什么。”
    唐白：“跟大小姐在一起。”
    莫陌：“？？”
    唐白：“然后当你顶头上司。”
    莫陌怪异的看着他，脚很诚实的拉开了跟他的距离，离开时特意申明道：“我取向正常，对男人不感兴趣。”
    唐白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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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9章 霍司年的真面目

    “我要让老板给我换个房间。”莫陌语气还是平静的，但看向唐白的眼神里只有警惕，“不住你隔壁。”
    说完他立马遁走。
    唐白：“……”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没发现哪句会造成歧义。
    姜软刚准备洗簌睡觉就被莫陌敲响了门，得知他的诉求后她有些意外，以至于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跟唐白闹别扭了？”
    “请注意您的用词。”莫陌纠正，“用矛盾来形容更为合适。”
    姜软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什么情况？
    莫陌：“总之，我申请换房间，拒绝住在唐白的隔壁。”
    姜软站在门口：“随你。”
    莫陌：“老板。”
    姜软：“嗯？”
    莫陌看了看这栋比之前大了无数倍的建筑，觉得一个升职加薪的机会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您打算找个管家来打理庄园吗？”
    “有这个打算。”姜软说。
    这里面的各种都需要人管。
    她现在也会赚钱了。
    让生活过的轻松自在些也不是不行。
    “您觉得我怎么样？”莫陌在争取机会这件事上，特别上进，“我熟悉这里的一切，管理能力也很优秀，自认为有能力担当管家一职。”
    姜软打哈欠的动作在听到他这话时动作一顿。
    身兼数职了还嫌活少？
    “你……”
    “要是可以的话，我今晚就能上任。”莫陌开口道。
    姜软：“让我考虑考虑。”
    莫陌：“我接受面试。”
    姜软点了点头后关门洗簌，脑子里全是莫陌自荐的样子，她给他开的工资不少，平日也没见他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这种情况下。
    他怎么还想多工作一份？
    想不通的她也没过多去想，倒是在洗簌完躺在床上那一刻，脑子里浮现唐白说的话。
    ——霍知舟要来。
    她拉过被子盖好。
    来就来吧。
    不管他要使什么手段，她都会接住。
    同一时间霍知舟也在想这个事，他坐在霍家老宅院子里，身上穿着深色的休闲服，左手手腕戴着一块表，右手把玩着手机。
    “想什么呢。”霍司年走了过来。
    霍知舟薄唇轻启：“姜软。”
    霍司年一顿，镜片后的眼睛掠过几分深，目光定定看着他：“记起来了？”
    “没。”霍知舟难得跟他平和相处，没有记忆的他大部分事情都是靠听来的，“你不给我照片，我明天怎么找她？”
    “医生说了，要想恢复记忆最好少看照片多接触现实。”霍司年说谎话的本事张口就来，“你明天见到她本人，说不定会想起些什么。”
    如今半个多月过去，他记忆基本上已经稳定。
    周围人的印象也已经有了初步认识。
    这时候让他去见姜软，大概率不会出岔子。
    “放心，苏安然跟陆二会告诉你哪个是她。”霍司年说，“也会在你见到她后跟你说一些你跟她的细节，以助你恢复记忆。”
    霍知舟好看的眉眼间拧了拧。
    霍司年关心道：“怎么了？”
    “苏安然不去比较好。”霍知舟视线朝里面看了一眼，“我没有记忆，暂时不能确定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是真是假，离婚证上我跟姜软离婚才半年，带着女朋友去她面前太过了些。”
    “这时候知道过了？”霍司年演的很像。
    霍知舟眼底情绪流转。
    没有开口。
    “你们三个之间发生过不少事，苏安然在有利于你记忆恢复。”霍司年凡事点到为止，过多说反而容易让人怀疑。
    霍知舟没接话。
    脑子里在想姜软是什么样的。
    姜软姜软？难道长得温柔乖巧？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的他只好将情绪压下，等着第二天去海城再说。
    这一晚过得很快。
    姜软和霍知舟都是一觉到天亮。
    霍司年将霍知舟他们送出门，看着车子朝机场驶去，他的秘书走上前带着几分担心的说道：“不跟苏安然叮嘱些什么吗？万一她说错话……”
    “不重要。”霍司年单手插兜，身上比之前更加沉稳和斯文，他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一字一句道，“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到手，其他事情如何发生并不重要。”
    那不过是他无聊之余，想看看他这位弟弟对姜软究竟有几分感情而已。
    如今看来。
    还算行。
    “可二少手里的股份还没拿到。”秘书开口道。
    “不着急，来日方长。”霍司年沉得住气，他清楚越着急越容易露馅，哪怕霍知舟失了忆，他对人也和以前一样疏离戒备。
    他若直接提出股份，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就会功亏一篑。
    届时别说要股份，他说的话知舟也不会再信。
    反正时间很长，可以从长计议。
    “我们也该去公司了。”霍司年整理了一下衣袖，给人的感觉温柔又斯文，“清理一下公司怀有异心的人。”
    秘书：“是。”
    两人刚打算走。
    就看到霍骋朝这边走来。
    不等霍司年开口，霍骋先一步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让霍知舟去海城了？”
    “嗯。”霍司年微微颔首。
    “这么大事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霍骋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变得很难看，“万一姜软那个女人跟他说些什么有的没的话，我怎么办。”
    “要真说了，也只能怪您运气不好。”霍司年不紧不慢道。
    霍骋眉心直蹙。
    他盯着他，像是听到什么荒唐的话：“你说什么？”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霍司年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银边眼镜，“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
    “你给我站住！”霍骋没料到他这么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以至于有些话就这么脱口而出，“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别忘了在那边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霍司年眉梢微抬，尾音上扬：“嗯？”
    只一眼，霍骋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没想到他连装都不再装。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把我权利还给我。”他问道。
    这段时间每次他让霍司年履行承诺把权利还给他，他要么说公司那边需要他去稳住大局，要么说知舟的情况需要监测。
    “公司和家族有我，您可以安心退休。”霍司年没有正面回答，说话温润有礼，“过段时间我让人给您和母亲安排全球旅行。”
    “霍司年。”霍骋气的胸口起伏，“你可真行。”
    霍司年：“谢谢父亲夸奖。”
    霍骋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是他眼拙了。
    比起知舟，眼前这个逆子更加气人！
    “你就不怕我把你做的这些事告诉知舟？”霍骋问。
    “您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更有利于您生活。”霍司年精准拿捏他的想法和心思，“您要想说，我也不会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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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0章 试探江特助

    霍骋拳头紧紧攥起。
    早知当初他是这样，他就不答应他的要求！
    但他也清楚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用，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说服霍司年把权利给他，没有权利，他的生活将会跟过去一样被人控制和任人拿捏。
    “我不要多了，你把少部分不影响你的还给我就行。”
    霍司年没回答。
    霍骋又说：“哪怕是当初承诺的一半。”
    “退休就该有退休的样子。”霍司年看着他，“要是让其他长辈知道您明明退休了，我还拿些事来烦您，不是让人觉得我不孝吗？”
    霍骋压下心中的愤怒：“没人会说你。”
    “嘴上没说不代表心里不这样想。”霍司年淡定应对，“知舟失忆的消息才在圈子里散开，这时候再闹出我不孝，岂不是将霍氏集团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几句话下来。
    霍骋明白霍司年是铁了心不放权给他。
    他盯着他，眼神如同鹰隼：“你就不怕下次总裁推选时，我让你那些叔叔伯伯选知舟？”
    “您随意。”霍司年满脸自然，“只要您能说得动他们。”
    霍骋瞳眸一缩。
    一句话让他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这段时间霍司年一直很忙，原来是忙着摘除知舟的人，和将原本属于他的人归纳到他自己那边。
    霍司年。
    真是好算计。
    霍司年见他想通，也把话说的很明白：“只要您不乱来，不坏事，我可保您后半生衣食无忧。”
    说完没再逗留跟秘书一起离开。
    霍骋气的半死。
    回到乔淑芸那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发完还不忘记指责乔淑芸：“看看你生的孩子！一个两个的尽跟我作对！当初要是听我的，他们能像现在这么嚣张？”
    “当初要听你的，知舟跟司年早就离家出走了。”乔淑芸自从霍知舟失忆后，就越来越像个母亲了。
    没有以前的自私和势利，开始试着考虑霍司年跟霍知舟的想法。
    但在两人结婚这件事上例外。
    “我倒宁愿他们离家出走。”霍骋发着脾气，“省的一天到晚惦记我权利。”
    看着他仍然不知悔改，乔淑芸也没再管。
    她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知舟忘记过去的一切开始变得亲近她，她也可以好好弥补过去对他的伤害。
    至于司年……
    他爱去做那些就做吧。
    知舟累了这么些年，歇歇也不是不行。
    霍司年压根不在乎他们的想法。
    离开霍家老宅后他先去了趟江于等人所在的地方。
    自从霍知舟醒来一周后，他就让人将他们转移回来，安排在他郊区的一处别墅中住着。
    他去时，三人正轮流在外面空地里打网球。
    看到他来，江于擦了擦额间的汗，将球拍递过去：“霍总，难得您来一趟，打一场不？”
    “霍总？”
    霍司年重复这个称呼，眼神耐人寻味。
    “听说您接手了公司，成为霍氏集团新的执行总裁。”江于将球拍往旁边一放，虽然没穿西装但身上那股职场精英气质还在，“不叫您霍总叫什么？”
    霍司年唇角微弯，笑了笑。
    他不意外江于知道，这个事不是秘密，看守他们的人这么多他们想知道很简单，他只是意外他居然会叫他霍总。
    “既然知道我接管了霍氏集团，那你也应该清楚身为霍氏集团的员工，是要听从总裁调遣的。”
    “知道。”江于点点头，“您是打算让我去您身边上班？”
    霍司年探究的视线看着他。
    江于整体表现的很轻松，语调自然：“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只要公司需要可以随时到岗，倒是您，放心我出去？”
    霍司年眼底是浓浓的温润和趣味。
    他没有藏着掖着，干脆的一句话：“自然是不放心的。”
    江特助作为霍知舟最得力的助手，一旦放他去霍氏集团上班，难保不出什么岔子，为了确保一切顺利进行，他只能……
    “所以我这不是来给你送辞退通知了吗。”
    “能理解。”江于一点儿都不意外，只关心一个问题，“赔偿到位吗？”
    “不打算为自己争取一下？”霍司年没料到他犹都没犹豫。
    江于拿过旁观的外套穿上，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争取了您就会给？”
    霍司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江于：“那您别辞退我？”
    霍司年笑了。
    江于也笑了。
    两人没有过多交谈，却也清楚只是表面交谈是无法谈下这个件事儿的。
    “你们俩先玩儿着。”霍司年这话是跟林北林封说的，说完把视线落在江于身上，语调不疾不徐道，“我跟江特助聊点儿事。”
    林北林封没开口。
    直到他们走远些。
    林封才倾身在林北耳边小声说着：“霍司年把江于叫过去，是不是打算严刑逼供？咱们要不要去帮帮他？”
    “怎么帮？”林北视线在别墅周围一圈保镖身上扫了一圈，“你打得过他们？”
    “不努力一下怎么知道。”林封是个老实人，对人也很真挚，“你是不是怕了。”
    “把心放肚子里去吧，霍司年只是不想我们不出去捣乱，不会闹出人命。”林北看着他们身影消失在转角处，“顶多利益诱惑。”
    江于跟着霍司年到楼下客厅后，后者先一步在沙发上落座，而后示意江于：“坐。”
    江于坐在他旁边。
    “我知道你不怕被辞退，省着点儿过，辞退金足以你这辈子衣食无忧。”霍司年视线看着他，双手合十放在腿上，“但在上位待久了，总是不想下来的。”
    江于笑而不语。
    霍司年狭长的眼睛微抬：“你在知舟身边这么多年，应该深有体会。”
    “是。”江于没有否认。
    虽是BOSS身边的特助，但一众高层见到他都礼让三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公司也算得上位高权重。
    “我可以不辞退你，但你得告诉我知舟被我带走之前，跟你们交代了什么。”哪怕这段时间该得到的得到了，但知舟记忆被清除前说的那些话还是让他心有不安。
    他这个弟弟太聪明了。
    聪明到即便抹掉了他的记忆，他还是没办法做到陆二说的放心。
    “我倒希望BOSS跟我们交代的有话。”江于说话滴水不漏，“但你们来的太快，我跟林北还是去办事儿的路上被抓的。”
    霍司年想了一下。
    的确如此。
    “那他告诉的林封？”
    “您觉得可能吗？”江于反问。
    不可能。
    这是霍司年的第一反应。
    林封他接触过，人太一根筋，脑子也转不过，知舟不会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他。
    可若没有计划，江于等人怎会这般淡定？从被关到现在，没有想逃出去的念头，甚至破罐破摔，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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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1章 霍知舟去海城

    “他若什么都没安排，你们不会是这个反应。”霍司年视线落在他身上，镜片后的眼睛带着审视和打量，“至少没有现在这么淡定。”
    “这您可就说错了。”江于及时纠正。
    霍司年问：“哪儿错了。”
    “正因为BOSS什么都没给我们安排，我们才是这样。”江于说话的表情很真挚，“真要安排了，我们只会担心能不能完成他交给我们的任务。”
    霍司年没接话。
    这话可真可假。
    短时间内无法判断。
    “况且这是你们家族内部争斗，聪明人都知道不要随便卷进去。”江于语重心长，像是在说掏心窝子的话，“说难听点儿，你跟BOSS斗，他赢了我们会被放出去继续工作，他输了我们也会被放出去，大不了和他一起重新开始。”
    霍司年仿佛能看穿人心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江于不躲不避跟他对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像是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又像是才过了几分钟。
    霍司年终于开了口：“可他失忆了。”
    “所以我们在这儿等。”江于的话挑不出毛病，“如果很长时间他都没办法恢复记忆，我们三个也只好另谋出路。”
    “那你们慢慢等。”霍司年站起身，问不出的他也没打算再多浪费时间，“希望你们能得偿所愿。”
    江于：“谢谢。”
    霍司年抬脚离开。
    刚走两步似是想到什么，他从秘书手里拿过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轻缓的语调不疾不徐道：“这段时间我会慢慢拔除你们BOSS精心培养的人，将他们调到其他地方任职，这是名单。”
    江于接过。
    看到上面的名字时瞳眸深处掠过几分凝重。
    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画面，霍司年满意的离开。
    他一走，林北跟林封窜了上来。
    林封：“他跟你说什么了？”
    “这是什么？”林北一把拿过他手里的文件，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他眉宇间多了几分严肃和震惊，“这不是BOSS……”
    江于点了点头：“嗯。”
    林北又盯着名单看了会儿：“霍司年有点儿东西，这都能查出来。”
    林封：“？？”
    在说什么？
    林北合上文件，视线跟江于对上。
    两人看着看着就笑了，唇角是压不住的弧度。
    该说BOSS料事如神，还是说霍司年小心过度翻了船？
    “走吧。”江于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刚才还没分出胜负，继续。”
    林北：“走。”
    BOSS预计的第一步已经完美完成。
    紧绷这么久的心终于可以稍稍缓解。
    从别墅离开后霍司年的心就有些莫名的不安，江于的话没问题，霍知舟现在失了忆，霍氏集团的总执行人也拿到手。
    可……
    “怎么了？”秘书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情绪。
    “没什么。”霍司年将情绪压下，捏了捏眉心把手搭在一旁，“去公司。”
    不管知舟在背后谋划什么，只要他握紧公司的管理权，他就翻不起什么浪。
    思索间。
    他给陆二发了条消息：“你那边情况如何？”
    陆二是一个小时后回的他消息：“刚到海城。”
    霍司年：“知舟情况怎么样？”
    陆二朝霍知舟那边看了一眼，上身穿着黑色外套，一头短发干净利落，脖子上戴着一条价值不菲的男士项链。
    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往少了严肃，多了几分年轻肆意。
    “一切正常。”他回了霍司年后就收了手机。
    “还有多久到姜软家。”霍知舟问。
    “我们不去她家。”陆二少打开来接他们的专车，“去她公司。”
    霍知舟眼眸微抬。
    刚要说点儿什么，司机替他打开车门，他只好将话暂时收回去坐进车里，苏安然则自觉的坐在了他的旁边。
    车门关上那一刻。
    苏安然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带着点儿撒娇的语气说道：“从飞机上你就一直问姜软，到现在还在问，你就这么喜欢她？”
    霍知舟不动声色的避开她的身体接触。
    苏安然手一空，脸上怔忪片刻。
    她抬眸看着他，眼底有受伤。
    “抱歉。”霍知舟谦逊有礼，抬眸跟她眼睛撞上，主动解释了刚才的行为，“我暂时还是接受不了跟你亲密接触。”
    “我是你女朋友。”苏安然强调。
    “但你拿不出证据。”霍知舟理性跟她谈，醒来的记忆告诉他，面前这个的确是他女朋友，但身体下意识的排斥他控制不住。
    “你没有我们在一起的证明，合照，聊天记录，购物记录。”霍知舟一一例举。
    “我们天天在一起哪儿来的聊天记录。”苏安然反问，她没想到失忆了霍知舟也不喜欢她，“你不喜欢拍照我又没法逼着你拍。”
    霍知舟没开口。
    苏安然又说：“难道你爸妈，哥哥，朋友还有周围人的话都不能让你相信吗？”
    “是。”霍知舟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
    苏安然一愣。
    副驾驶的陆二少眼底闪过几分意外。
    本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和洗脑足以让霍知舟相信苏安然就是他的女朋友，在老宅时他也礼貌客气的相处着。
    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没信过。
    这家伙的戒备心还真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改变。
    “你非要惹我不开心才满意？”苏安然佯装跟他生气。
    霍知舟继续保持沉默。
    在他看来，即便两个人天天住在一起也是可以有聊天记录的，比如他下班跟她报备，他在公司跟她分享日常。
    不可能一条都没有。
    “你就别跟苏安然吵架了。”陆二少开了口，演戏还是得到位，“失忆前你们的的确确是男女朋友关系，你要不信，待会儿见到姜软可以问她。”
    “建议你挂个脑科看看。”霍知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陆二少：“？”
    陆二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是因为她才跟姜软离婚。”霍知舟智商在线，一双漆黑的眼睛让人捉摸不透，“去姜软面前问这个问题，是在侮辱她还是在秀自己低情商？”
    陆二少：“……”
    苏安然：“……”
    因为他们讲的那个故事，导致霍知舟对姜软是怀有几分愧疚的。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他对不起姜软。
    如果他们说的不是真的，那他跟姜软为什么会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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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2章 医康大批员工离职

    伴随着这些想法，车子很快到了医康楼下。
    陆二少从副驾驶下来，抬了抬下巴跟霍知舟说道：“姜软就在楼上，走吧。”
    “跟她说了吗？”霍知舟问。
    陆二少一本正经撒谎：“说了。”
    霍知舟：“她同意见面？”
    陆二少：“嗯。”
    霍知舟唯一的顾虑就此打消，跟他一起朝楼上走去，走到一半看着跟在他身边的苏安然，考虑再三还是没说什么。
    暂时还不确认一切。
    看看再说。
    姜软压根不知道他们会来公司找她。
    按照正常计划她现在应该在她投资的公司考察情况，怎料去的半路上接到医康经理的电话，说有好多员工提了辞职。
    这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这不。
    还在跟那些要辞职的人谈话。
    “说说吧，为什么想离职。”说话的是公司的产品经理，视线落在要离职的二十个人身上，“自认为公司这边待你们还不错。”
    请假好请，除去法定节假日外还有其他假期。
    各种待遇也从不亏欠，之前公司快倒闭都不曾提离职的人，现在在公司重要关头要走人，怎么看怎么奇怪。
    众人面面相觑。
    谁也没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不必顾忌。”姜软坐在主位上，并没有被这件事乱了阵脚，“我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但也想擅自替你们的选择把把关。”
    “最近太累了，有些扛不住。”有人先开了口。
    姜软：“给你放假，三天带薪休息。”
    产品经理急了：“老板！”
    他们这一行赶项目忙一段时间是很正常的事，公司前两年为了项目上线，通宵的时候都有，但自从姜总接手公司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最重要的是。
    加班不仅有加班工资，还可以将加班时间累计起来带薪休息。
    这样双倍待遇，很多大厂都不曾有。
    “休息完回来，还不是要赶项目。”刚刚说话的人继续开口了，“我想换个轻松点儿的工作。”
    “我也是。”
    “请您批了我的离职申请。”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开口。
    要说这件事没人策划和运营，姜软是不信的。
    在跟所有人谈完心，他们还是决定要离职走人后，姜软也没再过多挽留，只是跟他们交代：“我尊重你们的选择，离职申请我会批，等工作交接完你们就去人事那边走流程。”
    “老板……”有人开口。
    姜软看过去。
    那人看了看周围人，欲言又止道：“工作交接是交接给组长还是新招的人？”
    “下午经理会通知你们。”姜软看向产品经理，“你们等消息就行。”
    众人说了声好。
    姜软走出了会议室。
    产品经理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走进她的会议室，将门关上后他才说了心里话：“老板，我不建议这种时候批他们的离职申请，项目正处于关键时期，这个时候离职这么多人容易出岔子。”
    “强留下来，他们也无心工作。”姜软能看清本质。
    产品经理欲言又止。
    姜软开口道：“按照劳动合同执行就行，这期间让人事那边招人，工资不限，与能力划得上等号就行。”
    “可……”
    “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负责lis系统的橙子探了头进来，见产品经理也在后，她打了个招呼，而后才看向姜软说道：“老板，我有事跟你说。”
    “你们先谈。”产品经理果断离开。
    大批人离职，要他忙的事情可太多了。
    他前脚刚走出去，姜软就让橙子坐，给她倒了一杯水放面前，带着点儿玩笑的口吻道：“别告诉我，你也是来提离职的。”
    “不不不。”橙子快速开口。
    姜软放心了点儿。
    橙子又说：“但我来找您谈的事，跟这个也有点儿关系。”
    姜软看了过去。
    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
    其他员工离职只要舍得花钱还是可以找到人来顶替，顶多耽搁点儿时间，但负责各大系统的组长要是离职，进度会直接腰斩。
    到时候项目能不能如期交付都是问题。
    况且橙子是个很有潜力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想培养她。
    “我大概知道他们为什么想离职。”橙子考虑再三全部都说了，“昨天下班回家后我接到了一通电话，对方开高价挖我到他公司去，还用他公司的邮箱给我发了一封offer。”
    姜软一顿。
    想到了昨晚秦洛风问她的那些话。
    “这是邮件，您看看。”橙子递过去。
    姜软点开，发件人是上市公司官方邮箱发送。
    她盯着公司名看了好一会儿，渐渐从脑海中搜寻出这是秦洛风名下的一家上市公司。
    “我问了章越和我们组的其他人，他们昨晚也都接到了电话和工作录取通知。”橙子慢慢说着，“那些人离职，大概率是因为这个。”
    “老板……”
    “嗯？”
    “你是不是动了什么人的蛋糕？”橙子八卦道。
    姜软将手机还给她，没有正面回答：“怎么这么问。”
    “这不很明显吗，我们面都没面试就给我们发了录用通知。”橙子知道姜软的性格，跟她有话直说，“还是整个公司的人一起。”
    “谢谢告诉我这些。”姜软没有正面回答，“我会跟提离职的人再谈一次，若他们执意离职，只好辛苦你们带带新人。”
    “没问题。”橙子答应的爽快。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橙子才离开回到工位。
    见她们谈完事情，作为助理的莫陌走了进来，站在姜软办公桌面前，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看，嘴上一个字也没说。
    姜软：“？”
    姜软主动问：“有事？”
    “前夫哥来了。”莫陌考虑再三还是说了这句话，“跟他一起的有一个叫苏安然，还有一个叫陆亦。”
    姜软一顿。
    饶是唐白昨天跟她打过预防针，此刻听到还是愣了片刻。
    “他们在哪儿。”
    “前台听说是您朋友，请到会客室了。”莫陌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事，说完还不忘问一句，“您要不想见，我帮您赶走。”
    “好。”姜软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
    不管霍知舟还是苏安然，她一个都不想见。
    至于陆二少，她跟他从欣欣的课程结束后就没了交集，更没有见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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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3章 见到姜软

    莫陌将姜软的意思换了个方式传达给了霍知舟三人，全程下来表情淡定，语调平缓，一本正经：“我们老板不在，请三位离开。”
    霍知舟：“？”
    陆二少和苏安然：“？”
    他们同时将视线看向外面。
    意思很明确，进来登记时，前台说他们老板在开会，让他们在会客室稍坐一会儿。
    “还有什么问题吗？”莫陌问。
    “是不在，还是不想见我们？”苏安然主动开了口，语气比几个月前平和了不少。
    莫陌是个实在人，用最平淡的话说着最气人的话：“非要个真实的答案，那就是老板看到三位会恶心呕吐反胃，为了身心健康拒绝相见。”
    “我们找她只是谈点儿小事。”陆二少开了口。
    莫陌：“哦。”
    陆二少：“……”
    苏安然看了看一直沉默着没开口的霍知舟。
    考虑再三越过莫陌就往外走，摆明今天不论如何也要见到姜软。
    “苏女士去哪里？”莫陌拦住她。
    苏安然随意找了个借口：“洗手间。”
    莫陌：“撒谎。”
    苏安然：“？”
    莫陌正经得很：“你刚刚的眼神，明显是要去找我家老板。”
    苏安然盯着他看。
    这才想起这个长相清俊的人是姜软身边身手很好的保镖。
    “我是要去找她。”苏安然承认了，往他走了两步，“你敢拦我吗？”
    说话间。
    她故意用身体去贴莫陌的手臂。
    正常人看到她这举动都会下意识将手移开不碰到她，姜软这个保镖想来也不例外。
    莫陌的确移开了点儿身体，还朝某个角落处说了句：“你来解决。”
    苏安然：“？”
    唐白跟鬼一样出现：“菜。”
    莫陌：“错，是太厉害，我怕我动手把她细胳膊细腿给弄断了。”
    “还不是菜。”唐白一边说朝会客室走，吊儿郎当的气质让苏安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他视线在会客室扫了一圈。
    从苏安然到陆二少，最后才停留在帅的一如既往的霍知舟身上。
    他拉过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揶揄的话语脱口而出：“好久不见，前夫哥。”
    “你是姜软的？”霍知舟把后半句留给他。
    唐白故意的：“男朋友。”
    众人：“？？”
    莫陌朝他看去。
    考虑到他是在气前夫哥，就没拆穿他。
    “男保镖还差不错。”霍知舟手自然搭在桌上，菲薄的唇轻启，语调微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这人的穿着和刚刚那个一模一样。
    不可能是姜软对象。
    “男保镖是他的副业，男司机才是他的主业。”莫陌适时开口，拆穿的同时悄悄跟唐白打了个配合，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你是不是忘了你跟老板的关系不能在公司暴露，医康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他们又不是公司的人，怕什么。”唐白坦诚的很。
    莫陌思考片刻，觉得有道理。
    这番操作下来，霍知舟看向唐白的眼神深了深。
    “来这儿是你的意思，还是他们的意思。”唐白问着霍知舟。
    霍知舟：“我的意思，我想见她。”
    唐白：“只是见？”
    霍知舟：“还想跟她聊聊。”
    唐白看向苏安然：“那这位？”
    “他们说是我女朋友。”霍知舟就这么跟他聊了起来，气息沉稳淡然，说话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怕得罪人，“但我觉得不是。”
    唐白笑了笑。
    该说前夫哥有点儿良心呢，还是说他有点儿倒霉？
    “知舟……”苏安然连忙开口。
    她没忘记霍司年跟她交代的事。
    好不容易摆脱了官司和霍司年做了交易，她不能再失败了。
    不然她的爸妈还会缠上她。
    她的日子会重新堕入地狱。
    “是与不是不重要。”唐白故意的，一想到姜软上次鼓足勇气去找他，结果却被他无情拒绝时，他就对这位前夫哥有意见了。
    霍知舟眼睛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跟姜软离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这位女朋友。”后面三个字，唐白故意咬的比较清晰。
    霍知舟眉心微蹙。
    对他这话感到不解。
    “换句话说，你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唐白在姜软身边工作这么久，对于以前的事也有了了解，“既要，又要。”
    霍知舟不信，下意识看向更为老实的莫陌。
    后者干脆的一个字：“对。”
    “我要见她。”霍知舟没有直接相信，比起面前这些人，他更想去见见他们口中的姜软，以及听她说。
    唐白：“她不想见你。”
    两人僵持着。
    气氛变得凝重。
    “我们去她家等吧。”陆二少及时出声，“她应该需要时间接受。”
    霍知舟：“你不是说跟她说好了？”
    陆二少：“……”
    唐白伸手示意他们离开：“请吧。”
    陆二少拍拍他肩膀。
    让他平复一下心情。
    “把她联系方式给我。”霍知舟看向唐白跟莫陌。
    两人视线落在陆二少跟苏安然身上，异口同声道：“他们有。”
    陆二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像是妥协了：“走吧，下去给你。”
    霍知舟没再多说，起身跟他们一起离开会客室。
    莫陌和唐白跟在身后。
    刚走出医康门口，霍知舟突然折返回去，目标直奔医康工作区。
    他的想法很简单。
    来了，就得见到。
    不管他们怎么说，他都得听到姜软的话。
    “前夫哥，你这可就……”唐白跟莫陌迅速在门口将他拦住。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前台响起姜软的声音：“刚刚来的人走了吗？”
    前台：“刚走。”
    姜软拿出手机给莫陌发消息。
    字还没打完，站在右边点儿的前台看到门口的情况后，欲言又止道：“好像又回来了？”
    姜软：“嗯？”
    她说这话时朝门口走了两步。
    她手里拿着手机，身上是浅色的休闲西装穿搭，一头丝滑的长发被她随意挽成一个发髻固定在脑后。
    眉目如画，眼神清澈，皮肤白皙胜雪。
    看向唐白等人时，向来平淡无波的眼神有明显的意外，视线顺着他们手拦着的方向移动，看到了霍知舟等人。
    她顿了顿。
    只是片刻就恢复了的平静。
    “老板，前夫哥不按套路出牌。”莫陌开口打破尴尬，“走了两步又跑回来。”
    “请不走就叫保安。”姜软像对待陌生人般对霍知舟，言语冷淡疏离，眼神更是在看了一眼后就没再看他。
    莫陌：“好。”
    “忙完来办公室，有事情跟你们俩交代。”姜软说完这话就抬脚离开，没在门口继续待。
    就在此时。
    从姜软出现就一直没出过声的霍知舟开口了，他视线直直看着她，低沉的嗓音脱口而出两个字：“姜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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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4章 不受控制的心跳

    姜软身形顿了片刻，一个字都没回应朝里走。
    霍知舟的视线黏在她身上，直到姜软消失在他视线之中也没移开。
    “请吧。”唐白开了口，“你们应该不想被保安架出去。”
    这一次。
    霍知舟难得配合。
    他跟陆二少和苏安然一起下了楼，坐进车里那一刻，他剧烈跳动的心跳还没平复。
    他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他们说的话谁真谁假。
    但他很肯定的是他喜欢姜软，他的心跳比他的记忆更早确认。
    “知舟……”
    苏安然坐了进来。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看过去，整个人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连带着跟她说话的语气也疏离冷淡不少：“你坐前面。”
    苏安然：“？”
    陆二少：“？”
    两人不可思议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像是不明白只是一小时不到的时间，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见她没动，霍知舟伸手打开车门，绕到副驾驶把陆二少从上面拽了下来，像是一瞬间又变成以前那个霍二少。
    “你干什么？”陆二少问。
    “你跟她坐。”霍知舟说这话时已经坐进了副驾驶并系好安全带，“之后几天若还带着她一起出门，要么她坐前面，要么你俩一起。”
    “她是你女朋友。”陆二少试图跟他讲道理，“我跟她坐一起不合……”
    “她不是。”霍知舟很肯定的语气。
    陆二少愣了愣。
    苏安然没开口。
    这一刻的她忽然明白一件事。
    不管霍知舟先遇到的是她还是姜软，他会喜欢的都只有姜软。
    “你别告诉我你对姜软一见钟情了。”陆二少说的自然，对于反复爱上同一个人这件事他是不信的。
    霍知舟：“是。”
    陆二少朝苏安然看了一眼，尽可能压下情绪，把霍知舟拉回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渣了，见一个爱一个？”
    霍知舟没解释。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姜软出现在他视线中时的心情。
    明明记忆里没这个人，明明爸妈告诉他这是一个心计深沉的拜金女，可在跟她眼神对视那一刹那，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
    他想将她拥入怀中。
    想抱她，想吻她。
    想告诉她，他心悦她。
    这感情来的莫名奇妙又汹涌，但又无法控制。
    就好像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喜欢她。
    “你这样考虑过苏安然的感受没？”陆二少压低嗓音跟他说，“别忘了，你可是因为她才跟姜软离的婚。”
    “没有记忆，自然任你们说。”霍知舟第一次反驳的这么明显。
    陆二少：“明天要是再看到个更漂亮的，是不是又喜欢上了。”
    “你觉得呢。”霍知舟反问。
    陆二少刚要开口，想到前几天带他出去玩儿的事。
    包厢里叫了形形色色各种类型的女孩儿，其中也有跟姜软类似的，但霍知舟看都没看一眼，还扔下一句你自己慢慢玩儿就走了。
    既然不是见色起意。
    难不成霍知舟又一次对姜软动了心？
    可他不是失忆了吗？
    “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们走了。”坐在后座的苏安然开了口，声音微低显的心情不太好，“你们到姜软家后给我发个定位，我忙完事情打车过来。”
    陆二少试图叫住。
    苏安然直接走了。
    他只好按照霍司年的戏份演下去，说了霍知舟一句：“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追。”
    霍知舟：“开车。”
    司机：“好的。”
    陆二少：“……”
    陆二少妥协了，自觉拉开后座坐了进去。
    见车子开出一公里霍知舟还没有开口让司机掉头的意思，他问道：“你真把自己女朋友扔路边？”
    “耳朵没用可以去割了。”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她是生气了才说的去办事，别告诉我你没听出来。”陆二继续按照既定的剧本演着戏，“男朋友当成你这样，也是没谁了。”
    霍知舟没开口。
    但凡苏安然能拿出一件可以证明他们关系的东西，他都会好好想想他们的关系。
    但从醒来到现在，除了钱包里那张照片以及临时的一点儿聊天记录外，她拿不出任何东西。理由是她刚换手机没聊天记录，他出事手机坏了也没聊天记录。
    巧合太多，他想相信都难。
    尤其在见到姜软后，身体的本能已经给了答案。
    “待会儿我一个人去见她就行。”霍知舟换了一个话题，“你自己找个地方待。”
    陆二少抬眸，眼底多了点儿深思。
    他想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又怕打草惊蛇。
    “司年哥让我照顾好你。”陆二很自觉的改了称呼，为的是不露馅，“你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人坑了怎么办。”
    霍知舟侧眸看了他一眼。
    一个字都没说。
    姜软是通过唐白和莫陌才知道霍知舟还打算去她家的。
    “原话怎么说的。”姜软问。
    “陆亦说去她家等吧。”莫陌重复。
    姜软用手抵着额头，眉眼间掠过几分深思和凝重。
    唐白问：“你担心岁岁？”
    姜软嗯了一声。
    直到现在岁岁都还不知道霍知舟失忆把所有人都忘了的事。
    霍知舟若去。
    肯定会露馅儿。
    “岁岁的接受能力比你想象中的强。”唐白安慰她，不想让她过多的焦虑，“即便知道霍知舟失忆，他也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就今天的事情来看，霍知舟情绪较为稳定。
    失忆前和失忆后的性格有点儿区别但也不是很大。
    “叩叩。”
    “老板，刚刚来的其中一人又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前台在门口说道。
    唐白打开门：“男人女人？”
    前台：“女人。”
    唐白看向姜软，这事还得她来拿主意。
    姜软想着在门口余光看到的人，考虑再三还是开了口：“让她进来。”
    唐白和莫陌对视一眼。
    都没插嘴。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姜软身后，呈保护姿态。
    苏安然进来时没太注意他们俩人的存在，眼里只有气场干练的姜软。
    只是几个月不见。
    姜软跟以前差别好大。
    “找我什么事。”姜软直截了当切入正题，与以往的冷淡不同，现在的她更多的是身为老板的沉稳和冷静。
    无形中，还有几分果断和上位者的气场。
    “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霍知舟身边。”苏安然没有说废话，直截了当，“以及我跟他的关系。”
    姜软没接话。
    等着她的后文。
    苏安然将霍司年让她扮演霍知舟的初恋说了，还把他编造的故事也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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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5章 苏安然的坦白

    陈述完一切，她说了现状：“虽然一切都按照霍司年交代的扮演，但从始至终霍知舟都没把我当成过他的女朋友，更不曾与我有过亲密行为。”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姜软问。
    “赌一把。”苏安然说。
    姜软眼中有疑惑闪过。
    “这段时间我仔细想了一下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苏安然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本来还在犹豫这个选择到底正不正确，但看到你之后确定了。”
    姜软更疑惑了。
    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你就当这是我的投名状。”苏安然没有绕弯子，“在你们跟霍司年之中，我选择你们赢。”
    来海城的飞机上她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把她跟霍知舟的关系告诉姜软。
    告诉，霍司年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她。
    不告诉，看着姜软跟霍知舟误会来误会去也没什么意思。
    同样的事。
    她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尤其在霍知舟见到姜软后的态度转变，她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
    “如果可以，希望你们尽快结束这场闹剧。”苏安然这是真心话，“我不想扮演这个角色太久，挺累挺没意思的。”
    姜软仍旧没接话。
    她明白苏安然的言外之意。
    告诉是告诉，但碍于霍司年的交代她还得扮演初恋女友这个角色。
    “你们打算在这边待多久。”姜软问。
    “这个你得问霍知舟。”苏安然说的是实话，“我们的行程，跟他的想法挂钩。”
    事情谈完。
    苏安然没有过多逗留。
    看着她走出公司大门后，唐白八卦着：“这位是跟你示好？”
    “或许。”姜软没有深究。
    对于苏安然，她还是不喜欢。
    学生时代发生那些事不是她悲惨的原生家庭和生长环境就可以抵消的。但看着她被霍司年当成棋子布置，又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她没有选择。
    霍司年随便说两句就可以让她乖乖听话。
    如同被他控制在家里的林檀。
    想着这些，她揉了揉太阳穴。
    “先去公司视察。”调整好情绪后，姜软还是按照既定计划进行，没有让他们的到来破坏自己的安排，“视察完去岁岁学校。”
    两人：“好的。”
    之后几个小时里。
    姜软让自己忙了起来。
    忙起来的她并不知道霍知舟已经背着她暗戳戳去岁岁学校了。
    下午四点。
    姜软忙完工作。
    算着时间去学校接岁岁。
    刚走到一半手机上就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软脑袋一串串问号。
    这谁？
    不等她查看号码详细信息，聊天软件上出现了好友申请。
    ——霍知舟。
    想着刚才那条消息，她将号码复制下来搜索好友，出来的名字跟霍知舟加她好友申请的资料一模一样。
    她放在那里没有通过也没有拒绝。
    选择忽视。
    霍知舟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一条接一条的短信发到她手机上。
    ——【我是霍知舟。】
    ——【岁岁我接回家了。】
    ——【你几点下班？】
    姜软：“？？”
    姜软看到岁岁两个字时绷不住了。
    她想都没想拨通了他的号码，本来很淡定的情绪因为他这话有些起伏。
    “姜软？”对面接的很快，声音低沉醇厚富有磁性。
    姜软切入正题：“岁岁在哪儿？”
    霍知舟看了眼在书房里写作业的小孩儿，唇角不自觉弯了点儿弧度，不紧不慢道：“这么紧张他，是因为我以前跟你抢过孩子？”
    姜软：“……”
    没抢过。
    但有点儿担心现在这个抢。
    “我现在在你家。”霍知舟主动汇报情况，“你爸妈请我进来的。”
    姜软的心稍稍放下，对岁岁的担心换做其他。
    “怎么不说话。”霍知舟问。
    姜软将电话挂了。
    一个字都没再跟他多说。
    她到家是半小时后，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朝她走过来的霍知舟，他腿很长，几步就到她面前，在她开口之前自然接过她手里的包。
    薄唇轻启道：“走吧，晚饭快好了，洗洗手正好吃饭。”
    姜软：“？”
    唐白跟莫陌：“？”
    三人脑门上一串串问号，怎么有种霍知舟是主人，他们是客人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姜软甚至觉得他没失忆。
    可眼神对视时她又很清楚，眼前的霍知舟不是以前的霍知舟，现在的他，的的确确记不得她了。
    他看她的眼神没有以往的复杂和沉重，更多的是单一。
    单一的情绪。
    单一的直白。
    就像没有单沐安这件事压着他一样。
    “老板？”
    “咳咳。”
    莫陌跟唐白出声提醒。
    姜软迅速回神，一把拿过自己的包，快步走进了客厅。
    她进去时。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妈妈，姥爷以及厉致深。
    “怎么了？”姜软从他们眼神里察觉到事不对劲儿，主动问道。
    “这小子说你打算把岁岁的抚养权给他。”厉致深开了口，看向霍知舟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不待见，“真的假的？”
    姜软：“？”
    姜软狐疑的视线朝霍知舟看了过去。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我说的是我是过来跟你商谈岁岁抚养权一事。”霍知舟开了口，嗓音低沉，眼神散漫，“不是直接给我。”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姜软反问，态度冷淡疏离，对他的排斥在这一刻开始出现，“离婚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需要我念给你听？”
    “不用。”霍知舟说。
    姜软觉得他有点儿神经。
    戒备心也在此刻完全升起。
    现在的他是失忆的霍知舟，按照苏安然的说法，他失忆这期间霍家给他灌输了很多她不好的言语进去。
    换句话说。
    她在现在的他印象里，就是一个心机深沉的拜金女。
    没准真憋着什么坏。
    “我只是按照爸妈的意思走一下流程，现在流程已走完。”霍知舟脾气极好，淡定不已，“抚养权依旧归你。”
    姜软觉得他有大病。
    没过多搭理他直奔楼上，他跟岁岁相处这么久，岁岁知不知道他已经失忆？如果知道，会不会难过不开心？
    怀着这些心情她来到岁岁所在的书房，还没敲门岁岁就从里面出来。
    看到是她后，开心的朝她伸出了手，像以往任何一天一样抱住了她：“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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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6章 他只信她

    见他情绪神情都正常后，姜软担心的心稍稍放下。
    “爸爸失忆的事我都知道了。”岁岁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开口道，“你放心，我没事儿。”
    姜软下意识朝霍知舟看去。
    后者没开口。
    只是满眼温柔的看着他们俩，有那么一瞬间，霍知舟感觉这才是原本该有的样子，一家三口幸福生活，可红色的离婚证又提醒他他跟姜软的的确确离了婚。
    “妈咪应该早一点儿告诉你的。”姜软细腻温暖的手掌在岁岁的脑袋上揉了揉，眼底是对他的关心和在意，“对不起。”
    因为怕他难受，剥夺了他作为孩子应有的知情权。
    霍知舟是他爸爸。
    不管发生什么，她都应该告诉他。
    “你早就知道？”霍知舟忽然出声。
    姜软：“知道。”
    姜软以为他会问她些什么，结果那个问题后他就没再过问，转而伸出宽大的手掌牵住岁岁的手，自然熟稔的一句：“走吧，下去吃饭。”
    这顿晚饭吃的很怪异。
    本该尴尬的霍知舟自来熟的很。
    一会儿给姜软夹菜，一会儿给岁岁夹菜，空闲之余还没忘记跟厉致深聊两句。
    反观姜软。
    做好十足十战斗准备的她被霍知舟这套流程搞得不知如何出招，直接把人赶走，截至目前为止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岁岁也需要熟悉失忆爸爸这个角色。
    疏离他？她已经疏离了，这人却跟感受不到她低气压似的。
    饭局结束后。
    霍知舟自然而然加入跟厉致深和秦老爷子的聊天队伍。
    瞧着这情况，岁岁往姜软身边靠了靠，叫了她一声：“妈咪。”
    姜软：“嗯？”
    岁岁视线在霍知舟身上瞅了瞅，软糯脆生生的一句话冒了出来：“爸爸真的失忆了吗？会不会是装的。”
    “怎么这么问？”姜软眼中闪过意外。
    旁边的姜安也多看了他一眼。
    “他来接我的时候跟以前没有太多区别。”岁岁说着之前的情况，“没有问我跟他感情好不好，也没问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姜软朝霍知舟那边看去。
    好巧不巧。
    霍知舟刚刚抬眸。
    两人隔空相望，前者压下一切情绪神情冷淡相对，后者对她的欣赏毫不掩饰。
    “他是真失忆。”姜软开了口。
    岁岁巴眨着眼睛有点儿好奇：“为什么？”
    姜软：“你看他现在在跟谁聊天。”
    岁岁瞅了一眼：“姥爷。”
    厉致深的不懈努力虽然没换来姜安的原谅和姜软的那声爸，却得到了岁岁姥爷称呼。
    姜软问：“他以前会跟他聊这么多？”
    岁岁回想了一下：“不会。”
    以前相处中，爸爸跟姥爷大部分都是互相挖坑或者互怼。
    相安无事聊天？压根不存在。
    见自家闺女看得清，姜安也就放心了。
    在他们说话间，霍知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视线看着姜软，开口道：“介不介意上楼单独谈会儿？”
    姜软看了眼岁岁，答应了。
    她将他带到自己的书房，整个房间很大，进门就能看到干净透亮的落地窗。霍知舟视线一一扫过，试图从这儿找出自己生活的痕迹。
    看了一圈除了各种资料和书以外，就只有各种软装以及电子设备。
    脑子里更是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这里是姜软新搬来的家。
    “你想谈什么。”姜软问。
    “我们为什么离婚。”霍知舟问。
    “你要我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存在。”姜软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了，“告诉我她对你而言很重要，我不答应，你就为了她各种为难我。”
    霍知舟：“？”
    霍知舟眉心微蹙。
    第一反应姜软在骗他，可她的神情和眼神没有半点儿玩笑。
    “我为什么要你接受她的存在。”
    姜软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在看到他那毫不掩饰的眼睛时顿住了，考虑再三，她给了另一种回答：“你问我，我问谁？”
    那时候的她，的的确确不知道原因。
    故意让她看到的照片，不给商量的决定，刻意的为难。
    “她是我初恋吗？”霍知舟换了个问题。
    明明自己心里否定了无数遍，可此刻还是怕从姜软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若苏安然真是他初恋，他哥说的那些话大部分都是真的。
    可……
    他怎会喜欢苏安然？
    “初恋都让你做不到那种程度。”姜软随意给了回答，不想过多追忆过去的她，及时岔开了话题，“如果你只是想谈这些，慢走不送。”
    霍知舟刚要开口。
    手机响了。
    是霍骋打来的。
    他看了眼姜软，考虑再三还是选择接听：“爸。”
    姜软抬眸。
    对他这称呼感到诧异。
    “你现在在哪儿。”霍骋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出来，姜软听不太清，但也能听出个大概。
    霍知舟目光落在姜软身上，薄唇微张，自然的话：“姜软家。”
    “你说什么！”霍骋顿时炸了。
    霍知舟重复了一遍：“姜软家。”
    “这么晚了你在她家做什么？”霍骋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忘了之前我跟你妈和你说的事了？她就是个城府极深的拜金女，你别被她花言巧语骗了！”
    “不是您让我跟她谈岁岁的抚养权以及离婚财产？”霍知舟自然反问。
    霍骋一顿。
    约莫过了两三秒。
    他迅速说道：“我是让你把被骗走的东西拿回来，但在外面谈就行了，去她家干什么。”
    “不去她家，怎么让他知道我对抚养权和财产势在必得？”霍知舟不紧不慢道，脸上漫不经心得很，“您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妥。”
    霍骋欲言又止。
    想再说点儿什么，又担心败坏在儿子面前的形象。
    思索再三，只问了一句：“陆亦跟你一起吗？”
    “没有。”霍知舟如实相告，“我让他回酒店休息了。”
    霍骋拿着手机的手陡然收紧。
    失忆了还这么不省心！
    真是个逆子！
    “您放心，我会看着来。”霍知舟说完这话就挂了电话。
    两人的谈话内容，姜软尽收耳底。
    或许是她的视线过于炙热，霍知舟收好手机跟看向她时，就把刚刚的话做了解释：“放心，只是敷衍一下，既离了婚，以往的一切就已经清算清楚，没有再讨回来的道理。”
    他不知道为什么离婚。
    但既然离婚成功，代表一切都是他同意的。
    既同意，就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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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7章 撒谎

    “姜软。”他叫了她。
    姜软看着他没说话。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宛如深黑的夜空，他就这么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替我解答。”
    “你说。”姜软表现的很淡。
    霍知舟：“陆亦是不是我朋友。”
    姜软想说是。
    为之前他故意赶自己走收利息。
    可看着他这般真诚询问，到嘴边的话也变成真实的回答：“不是。”
    霍知舟：“我跟我哥关系如何？”
    姜软：“争权夺势，有一点点感情。”
    霍知舟：“我爸妈呢。”
    姜软迟疑了。
    现在的霍知舟已经忘了单沐安的事，他给自己套上的圈子也在失忆后消失，倘若告诉他他们之间的事，相当于故事重演。
    “怎么了？”霍知舟问。
    “不是很清楚。”姜软说，“结婚期间我跟他们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更谈不上了解，你自行判断。”
    “谢谢。”霍知舟说。
    姜软一顿。
    对他这句话感到莫名其妙。
    霍知舟站起身来到她面前，宽大温热的手掌在她头顶揉了揉，带着点儿占有欲的说道：“我曾经的妻子。”
    姜软神情出现片刻怔忪。
    下一秒。
    “啪！”
    她将他手打掉。
    力道很重，几乎瞬间霍知舟较白的手背浮现红印。
    “傻不傻。”霍知舟唇角含笑，动作亲昵，“旁边杯子，书，文件夹拿什么不好，偏偏用手打，不疼？”
    有那么一瞬间，姜软有种她在跟霍知舟谈恋爱的错觉。
    刚在一起那会儿，他就像现在这样。
    温柔，细腻，无形中化解她的生气。
    “霍先生，请你自重。”姜软蹭的一下站起身，敛去了眼底的一切情绪，无形中两人的距离被拉远，“我们已经离婚了。”
    “抱歉。”霍知舟道歉的很快，“是我唐突了。”
    姜软下了逐客令：“你该走了。”
    霍知舟：“好。”
    他没多留，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后抬脚离开，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问了一个姜软没有料到的问题：“除了你，我还能信任的人有谁。”
    姜软愣了一下。
    不知道他的言语跨度这么大。
    “又或者说，还有没有其他人能让我暂时相信。”他再次开口。
    “司宁，江于，林北，林封，顾时西……”姜软把他身边最重要的几个人告诉了他，但她会做的也只有这些。
    霍知舟：“好。”
    这句话后他没再多留，下去跟岁岁待了会儿后，跟几位长辈作别。
    姜软在楼上目送他离开。
    看着他坐进车里，她眼底有很多情绪流转。
    她没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当真，比起他相信她，她更愿意相信他来这儿是来收集消息，方便他筛选谁真谁假。
    霍知舟一开始的确是这样想的。
    但见到姜软后他就不这么想了，说他恋爱脑也好，说他不长脑子也好，他无条件相信姜软说的一切。
    回到酒店。
    他从备忘录里调出几个号码拨了过去。
    这些号码都是这大半个月他收集的可能跟他有关的人，其中包括姜软说的那些人。
    嘟……
    几通电话下来。
    江于林北林封要么关机要么无人接听。
    正打算将电话打到顾时西那里时，酒店房门被人敲响，紧接着陆二少的声音响起：“霍二，你回来了？”
    霍知舟打开门：“有事？”
    “去姜软那里谈得如何？”陆二少一边说一遍往里走，整个人很自然。
    霍知舟：“还行。”
    陆二：“聊了些什么？”
    霍知舟走到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手自然搭在扶手上：“她说你不是我朋友。”
    “你哥还真没猜错。”陆二少吸了一口烟，声音轻缓自然，“她是不是还说我不可信，还跟你说你哥在骗你。”
    霍知舟没开口。
    陆二少抖了抖烟灰：“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见不得你过的好，你哥让我跟着你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你听信她的言语被骗。”
    “那他为什么还让我来？”霍知舟问。
    “你想找回记忆，他还能拦着不成？”陆二少将烟熄灭，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机，“他比谁都希望你尽快恢复记忆，这样你才能知道谁是真的对你好。”
    “江于顾时西又是谁？”霍知舟继续问，视线却全程看着他。
    陆二抬眼：“姜软跟你说的？”
    霍知舟：“嗯。”
    陆二问：“她怎么说。”
    霍知舟倒没隐瞒：“他们是我值得信任的人。”
    陆二：“你信了？”
    “没信。”霍知舟难得撒了谎，偏偏他的表情淡然不已，一点儿骗人的痕迹都没有，“现在的我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你不是喜欢她？”陆二发现矛盾点。
    霍知舟反问：“喜欢就得信她说的一切？”
    陆二顿了顿。
    脑子浮现一些事。
    短暂迟疑片刻后，他笑了笑：“也是。”
    “江于跟顾时西都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陆二告诉他，“具体发生过什么你没跟我说过，回了京州后，你可以慢慢查。”
    霍知舟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陆二站起身来到他旁边拍了拍他肩膀：“我知道你急于找回记忆，但也别被有心之人骗了，凡事多想多查。”
    “好。”霍知舟答应的很快。
    “早点儿休息。”陆二少没过多逗留，说完这话就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关上那一刻。
    他将手机屏幕点开。
    上面赫然是他跟霍司年的通话。
    他开了免提：“刚刚的话都听到了吧。”
    “我以为姜软跟他闹翻后懒得管这些事。”霍司年此刻还在公司，想着刚刚听到的话，只觉得事情隐隐有些超出他的控制，“没想到她还愿意跟知舟谈。”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什么。
    明明两人闹成那样，居然还能和平相处。
    “我也没想到。”陆二说，“乔乔跟我闹翻后，见都不愿意见我一面，要是知道我失忆，怕是会说很多假消息给我听。”
    霍司年脑子里出现了林檀的身影。
    她呢？
    估计跟陆二那位差不多。
    若他像知舟那般失忆，以她的性子估计会有多远跑多远，装作一辈子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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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8章 联系顾时西

    “江于等人的手机在你手里吗？”陆二问。
    霍司年拉开抽屉：“在。”
    陆二：“他现在有点儿多疑，大概率会给他们打电话试探，你那边要不要找个人冒充一下？”
    霍司年：“没必要，刚刚已经打了。”
    以知舟的性子。
    知道号码想来也知道人的长相。
    找人冒充只会让他怀疑他这边。
    “这几天你跟他一起出门，他要是不要你跟你就暗中跟着。”霍司年感觉今天的事情隐隐超出了他的掌控，“确认他见了哪些人。”
    陆二少：“没问题。”
    陆二少：“顾时西那边呢。”
    霍司年捏了捏眉心。
    那边是个定时炸弹。
    考虑片刻后，他一字一句道：“只能想个办法抹黑他，让他觉得顾时西是个不能相信的人。”
    霍知舟现在已经跟顾时西那边打了电话，加了好友，开启了视频。
    “霍二？！”视频里的顾时西眼睛都亮了，“真是你，他们不是说你失忆了吗？怎么没事？你演戏骗他们？”
    霍知舟看着视频里鲜活的人。
    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感觉陆亦不对劲了。
    他跟他相处时，无形间像是隔着距离。
    不像面前这个二货。
    “喂？”顾时西见他一动不动，拿着手机晃了晃，“卡了吗？这破网……”
    霍知舟：“没卡，你现在在哪儿。”
    “国外。”顾时西以为他没失忆，巴拉巴拉一大堆话，“我跟你讲，你哥也太坑了，把我弄到这破地方回不来，你快跟我爸说，让他让我回去。”
    霍知舟压根没在听。
    前两个字入耳后，他脑子里就崩出一句话——远水救不了近火。
    “抱歉，我现在确实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所有事。”他开了口，满脸的疏离，“你有司宁的电话吗？”
    顾时西点点头：“有。”
    霍知舟：“给我。”
    顾时西立马发了。
    霍知舟毫不犹豫存好，这期间他查了很多事，唯独司宁一点儿联系方式都查不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霍知舟：“她在哪儿。”
    顾时西：“海城吧。”
    顾时西：“你怎么知道她的？”
    不是失忆了吗？
    霍知舟：“姜软跟我说的，她说你们是我朋友，值得信任。”
    顾时西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不等他再问点儿什么，霍知舟说了一句挂了就切断了通话。
    顾时西：“？”
    顾时西：“！！”
    顾时西整个人情绪就跟过山车似的。
    差不多消化十多分钟他才连忙将电话打到司宁那儿，把刚刚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跟他说了遍，末尾怕她将霍知舟拒之门外，还特意帮他说了情：“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如何？他要不听话，你再将他踢出门外。”
    司宁：“……”
    司宁没回答，直接挂电话。
    这一晚除了姜软跟司宁外，其余几个人睡得都不是很安稳。
    霍司年在想让霍知舟去找姜软是不是错了，但思来想去又发现如果拦着他不让他去找，只怕会出现其他变故。
    陆二在想乔桉然。
    不知不觉间，他开始羡慕霍知舟跟姜软的感情。
    至于当事人霍知舟。
    他在房间整理今天的线索。
    虽然只是去姜软家吃了一顿饭，却让他发现很多事情，比如通过他跟姜软的相处，大概能猜到她对自己又排斥也有藏在心底的喜欢。
    他的试探。
    都有结果。
    ——
    一晚很快过完。
    姜软第二天醒来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消化完，并未给她造成太多困扰，吃完早餐她带着岁岁去学校，忙完打算去找司宁，却接到了池浅妈妈的电话。
    “你好哪位。”姜软一边上车一边说。
    “是我，我是池浅的妈妈。”陶夫人温婉的声音传了过来。
    姜软一愣，打了招呼：“原来是陶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忙吗？”陶夫人欲言又止，视线朝楼上看了一眼，“阿姨有点儿事想找你帮忙，跟浅浅有关。”
    姜软：“不是很忙。”
    陶夫人：“那我定个餐厅，咱们中午见面谈。”
    姜软没有拒绝。
    这个圈子多一个朋友多条路。
    中午她去了陶夫人订的那个餐厅，进门餐厅经理就带着她朝包厢去，看到是她来，跟陶夫人坐在一起的池浅眼中闪过几分意外：“我妈约的人是你？”
    姜软点了点头。
    “这是个坑。”池浅往椅子上一靠，闲散的朝陶夫人看去，“您为了让我跟谢易在一起，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陶夫人：“还不是为了你好。”
    池浅欣赏着自己刚做的美甲，没回答。
    这种话听的太多，耳朵都快起茧了。
    之后五分钟时间里。
    姜软跟陶夫人寒暄着。
    眼见自己妈没个结尾，池浅单手撑着脑袋，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陶女士，姜软跟我才是同辈，您那些无聊的事就别拿出来唠嗑了。”
    “瞎说什么。”陶夫人佯装打了她一下。
    池浅站起身跟姜软坐在一起，身体往她那边侧了侧，小声说道：“待会儿不管她说什么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不必理会。”
    姜软轻咳一声没回答。
    随着菜陆陆续续上，陶夫人也在吃饭过程中一点点切入正题：“阿姨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你劝劝浅浅，让她跟谢易联姻，你是她好朋友，你说话比我管用。”
    姜软脑门上顶了一个问号。
    池浅朝她笑了笑。
    “如果不是事情发展到了比较严重的地步，我也不会来麻烦你。”陶夫人说这话时面色凝重，看得出来她是真在担心这个事。
    姜软用眼神询问池浅发生了什么。
    之前不是说只要她跟她是好朋友，让她父亲知道她不用联姻也有用，就可以免除跟谢家的联姻吗？
    怎么现在……
    “我爸打算让池静跟谢家联姻。”池浅把这事理清楚，语调平淡到像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似的，“我妈不想看到私生女能有这么好的婚事。”
    “谢家会同意？”姜软问。
    谢易跟秦墨一样掌管着家族企业，是未来谢家的家主。池静名不正言不顺，以谢家的地位会做这么傻的事？
    “只是现在这样当然不会同意。”池浅一点点跟她分析，“但我爸既然有这个想法，就会将池静当亲生女儿……”
    说到这儿意识到话有问题，她简单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将她好好包装，给予一些明面上看起来比较好的利益给她。
    “只要联姻利益开的足够大，没人在乎是私生女还是什么。”
    这些话说出口时，池浅表现的很平淡。
    看得出来她对这个不太关心。
    “一旦她爸真这样做了，代表家里的财产和利益有一部分跟那两个私生子挂钩。”陶夫人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女儿，“浅浅费了那么大的努力才得到的东西，凭什么他们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池浅是池家大小姐，即便联姻也不需要包装。
    池静不同。
    不包装无法联姻。
    陶夫人跟池浅都看得很清楚。
    只不过不同的是池浅对此不是很在意，陶夫人在意的不行。她不能接受私生女拥有池浅没有的东西，更不允许私生女嫁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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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9章 传言只是传言

    “海城年轻一辈中就那么几个。”陶夫人说这话时面色复杂的看着池浅，“要真让池静跟谢易结了婚，你怎么办。”
    秦家情况复杂，不适合嫁过去。
    厉家没有家族继承人，只有厉致深自己培养的公司继承人。
    看来看去，四大家族中也就谢易最适合！
    “都不知道怎么说您。”池浅说。
    陶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池浅不紧不慢道，对于一切事情都处于一种漫不经心的状态：“该说您对池静过于自信，还是低估了谢易的择偶要求。”
    “你看看她。”陶夫人把目光落在姜软身上，摆明要她来主持公道，“每次跟她谈正事，她就跟我扯这扯那的。”
    “我觉得浅浅说的有道理。”姜软没让自己称呼出现错漏，“池静要想嫁进谢家，要学的东西太多，就那些礼仪就足够她苦学一段时间。”
    豪门之中。
    一言一行，待人接客都得按照礼仪来。
    池静自小在普通家庭长大，对谢家以及周围圈层的很多规矩都不懂。
    “况且谢家也不一定会同意这门婚事。”姜软想到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谢易，虽没怎么说话，但初次接触感觉得到他不是一个受家族掌控的人。
    池浅下巴微抬：“听听。”
    陶夫人张了张嘴。
    没成想请来的说客变成池浅那边的了。
    “可……”
    “即便谢家真的同意，谢易作为当事人也有自己的考量。”姜软继续说，“更别说他跟浅浅哥哥还是好朋友。”
    谢易除非脑子真的被驴踢了。
    不然不会选择池静。
    陶夫人顿了顿，在思考姜软这些话。
    “万一呢？”她还是有些不担心。
    “那都是一两年以后的事了。”姜软理性分析的，“到时候说不定谢易已经跟其他人结婚了。”
    陶夫人没再开口。
    看得出来她被姜软这套说辞说服了。
    池静要想拥有嫁到谢家的身价，的确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的学习和包装，毕竟嫁过去是当谢家未来的家主夫人。没培训好之前，老池那边不会捅破，顶多让她跟谢易多多接触。
    见自家母亲大人听进去了，池浅也稍稍放心，端起杯子里的饮料跟姜软碰了一杯，眼中是明显的感谢。
    饭局结束后。
    池浅没上车。
    她俯身在车窗前跟陶夫人说：“您先回去，我跟姜软聊点事。”
    “好。”陶夫人对于这事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目送车子离开后，池浅才收回视线正儿八经的看着姜软，胳膊肘碰了她一下：“走吧，姜女士。”
    两人一起逛了会儿街。
    一开始只是闲聊。
    聊到后面池浅才饶回刚才的事情上：“我妈就是那样，一点儿风吹草动就很容易焦虑，下次她要再找你，你找个借口回绝了就行。”
    姜软：“能理解。”
    池浅：“什么？”
    姜软：“你妈妈。”
    “我还以为你理解我耳朵过的多么不容易。”池浅笑了笑。
    “这事你怎么看？”姜软问。
    “谢易那家伙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池浅一字一句道，浑身上下还是跟以往一样情绪稳定，“即便老头儿给池静再多资源，包装的再好，谢易也不会同意。”
    姜软眼中闪过几分意外。
    池浅：“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跟我妈说这些？”
    姜软：“嗯。”
    “她焦虑惯了，不管我说什么她都只会觉得那是我单方面的认为。”池浅跟她走进商场里的奢侈品专柜，一边看一边继续说，“再加上那两兄妹被接到家里来后，我没表现出太多的敌对性……”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
    但姜软懂。
    “喜欢什么？”池浅问她，“送你。”
    姜软：“嗯？”
    池浅：“心情好，想花钱。”
    姜软看着各种眼熟的高奢品牌，内心毫无波澜。
    “这是什么表情。”池浅说，“不喜欢？”
    “无功不受禄。”姜软跟她走出店门，学着她的口吻说道，“莫名其妙送礼物，只会让我觉得池女士是不是想给我挖坑。”
    池浅笑了：“我是这样的人？”
    姜软：“是。”
    池浅：“那我挖了你跳不跳？”
    姜软：“看你表现。”
    “你变了。”池浅情绪还是和往常一样稳定，“把我可爱不谙世事的姜软还给我。”
    两人打闹间。
    已经把商场逛了一大半。
    一圈下来见姜软什么都不感兴趣后，池浅不禁问道：“你这么无欲无求，莫不是圈内的传言都是真的？”
    “什么？”姜软问。
    “霍知舟将世界各地的奢侈品都买到你面前。”池浅以前纯吃瓜，现在是真好奇，“珠宝包包放了几面墙。”
    姜软愣了片刻。
    说是几面墙其实不太准确。
    霍知舟总共给她买的其实可以堆好多个房间，只不过那些新品和收藏级别的珠宝才被摆在明面上。
    “怎么不说话。”池浅问。
    “你都说了是传言。”姜软没有正面回答，霍知舟将苏安然带回来时说过，那些东西怎么确定是送她的而不是他自己收藏的。
    “这表情？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池浅是个细节怪，总是能轻松发现身边人的情绪转变。
    “不说我了，还是说说你跟谢易吧。”姜软砖转移了话题，不答反问，“听你刚刚的话，你对他好像比较了解。”
    池浅：“毕竟一起长大。”
    姜软：“怪不得。”
    池浅视线看着她，由于毫不掩饰姜软很快察觉到了。
    她眼底有疑惑闪过：“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既然了解，为什么不选择跟他联姻。”池浅的情绪只在稳定和淡笑中切换。
    姜软：“你之前说过了。”
    想让父亲看到自己的价值。
    想向家里人证明她不比池渊差。
    她明白，所以从不往她身上插刀子。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池浅挽住她的胳膊，一边往外走的同时，一边跟她说，“走吧，去我公司，我给你看个东西。”
    姜软：“？”
    池浅：“本来打算明天再跟你说的，既然来了，现在就去看看。”
    眼见计划有变，姜软只好取消今天去司宁那里的日程。
    也幸亏她没去。
    不然得跟霍知舟撞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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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0章 我敢叫，你敢应吗？

    看着站在自己房门外的人，司宁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比较闲散的语调，故意跟他装不认识：“你哪位。”
    “演技太差。”霍知舟迈着步子越过她，自来熟的在她客厅坐下，“真不认识我，见到我那刻眼神应该是陌生，而不是打量。”
    司宁收回看他的视线，将门关上。
    她没再装：“你来做什么。”
    霍知舟：“找你帮忙。”
    “把我地址告诉你的人，应该告诉过你我不太待见你。”司宁一点儿都不拐弯抹角，压根没把他当成失忆人员。
    霍知舟坦诚回答：“是。”
    司宁：“那你还来找我？”
    霍知舟：“姜软说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人。”
    司宁多看了他一眼。
    不是失忆了？
    按照顾时西的说法，经过霍骋等人的消息灌输后，他应该觉得姜软是为了钱才跟他结的婚，怎会相信她的话？
    “你见过姜软了？”
    “嗯。”霍知舟大大方方，“昨天去她家吃了顿饭，顺便试探了一下我们过去的感情以及一些细节。”
    司宁问：“试探出了什么。”
    “我跟她以前的感情应该挺好，只不过碍于某个原因因为苏安然跟她离了婚。”霍知舟说，“现在的她表面排斥我，内心深处又觉得我还行。”
    司宁：“？”
    司宁见他说的八九不离十，故意说了句错误引导的话：“自恋是种病，得治。”
    “看来你跟她关系一般。”霍知舟再次得出结论，“你是我朋友，而非她的。”
    司宁：“……”
    “你若是姜软很好的朋友，在我说刚刚那些话的时候会骂我无耻，渣男。”不得不说，霍知舟的脑子是真好使，“而不是单纯反驳，给我使绊子。”
    “看来失忆没掉智商。”司宁也懒得跟他装了。
    霍知舟：“现在可以好好谈了？”
    司宁：“你有件事还是错了。”
    霍知舟：“什么。”
    “现在的姜软不喜欢你。”司宁不知道他怎么吃顿饭试探出那么多，“你辜负了她两次，伤她很深，她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你。”
    是吗？
    霍知舟问自己。
    几乎瞬间他就得出了结论：“这就是普通朋友跟闺蜜的区别。”
    司宁盯着他看。
    “她若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压根不会给我亲近的机会。”霍知舟从进入姜软家后，脑子就在高速运转，不错过任何相处细节，“更不会让我碰到她一根头发丝。”
    初见时她对他冷漠，疏离，把他当成陌生人。
    再见，他擅自将岁岁接走以及提及抚养权一事让她生气，她说他怼他。
    全程怒气值很高，偏偏没有厌恶。
    再加上他在楼上故意说了那些话后揉她的头……
    那一瞬间她没有抗拒，只有恍惚，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但短暂一会儿后她就开始生气，又或者说，用恼羞成怒这个词更为恰当。
    种种迹象表明，他跟她的曾经很美好，但经过离婚一事她变成一只傲娇，自尊心强的刺猬，只要他一靠近，就会下意识升起一堵墙。
    “你去耍流氓？”司宁看他的眼神变了。
    霍知舟：“我是这样的人？”
    司宁不想跟他说话了。
    每句话都是坑。
    每句话都能被他从中找出线索。
    “你不必试探我什么。”司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往沙发上一靠，“更别想从我这儿知道过去的一星半点儿，作为一个成年人，得学会为自己做的事买单。”
    霍知舟视线看着她。
    脑子飞快消化这句话。
    姜软说司宁值得他信任，那么她不帮自己唯一的原因是他变成现在这样，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所以我的失忆不是因为跟人起争执，打伤了头部导致。”霍知舟问她。
    霍司年告诉他的言语里，他是跟人起争执导致的。
    起争执的过程很平常，不可能是司宁不愿意帮他的原因。
    这样一来，必有一人说谎。
    姜软说司宁能信，那就只能是霍司年在骗他。
    司宁：“……”
    司宁捏了捏眉心。
    都说霍知舟手段狠，心思深，算无遗策。
    以前她只觉得他聪明，做事有谋划，但今天她算是见识到有些人即便是记忆重置无数遍，脑子也是好使的。
    简短几句话和在姜软家吃的一顿饭，就得出这么多消息。
    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你找我是因为姜软说我值得信任才来，还是因为我是你朋友才来。”司宁问。
    这个问题，决定了她帮不帮他。
    霍知舟：“姜软。”
    他一点儿都没犹豫。
    直觉告诉她，能信的人只有姜软。
    剧烈跳动的心脏不会撒谎，身体的本能更不会。
    司宁：“你想我帮你什么。”
    霍知舟：“我的曾经。”
    司宁把杯子放下：“怎么不问姜软和顾时西。”
    “姜软不会告诉我。”霍知舟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至于顾时西，太聒噪，抓不住重点。”
    司宁拿出手机点了点：“我录下来了。”
    霍知舟：“事实。”
    司宁发给了顾时西。
    她说真录，那就没有假。
    不过三秒，顾时西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咬牙切齿的声音能听出他的生气：“让霍二过来，我把他头打爆！”
    “喏。”司宁将手机递过去，“找你的。”
    霍知舟气定神闲，墨色的眼睛在看到视频中的人时平静至极，他这样，让视频里气急败坏的顾时西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终他只能换条路走。
    “司宁，你别告诉他。”顾时西说，“让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司宁朝霍知舟看去。
    要这人像无头苍蝇吗……
    怕比登天还难。
    事实证明，哪怕没有任何人告诉他细节，霍知舟还是能凭借自己的观察力发现很多事情。
    比如在姜软家的那顿饭除去之前说过的那些之外，他看出了秦老先生对姜安眼底的愧疚，厉致深对姜安的讨好，姜软从未叫过他爸。
    以及他接霍骋电话时称呼的那声爸，姜软意外的眼神。
    太多太多……
    “你要实在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就叫一声顾哥来听。”顾时西被霍知舟这边的沉默弄得心忐忑，一字一句道，“我就考虑把过去的事都告诉你。”
    霍知舟抬眼皮，重复了他的话：“顾哥？”
    顾时西：“对。”
    他要录下来！
    当做证据。
    “我敢叫，你敢应吗？”霍知舟不紧不慢开口，身上的漫不经心淡定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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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1章 我是个渣男，顶级人渣

    顾时西忽然顿住了。
    敢吗？
    第一反应是肯定会挨揍。
    霍二要报复起来，他可受不住。
    “只给半个小时时间。”司宁看了眼腕表，“半个小时后我要出门办事。”
    “那先谈正事。”顾时西有了台阶就下，“正事谈完咱们再慢慢聊哥哥这事。”
    这话之后。
    司宁跟顾时西就把过去的事跟他讲了一部分。
    很默契的谁也没提单沐安，只说他跟姜软以前关系好，跟霍骋关系僵，跟霍司年竞争关系，顺带把他的关系网梳理了一遍。
    听完全部也没听到自己想知道的，霍知舟索性直接问：“苏安然呢。”
    顾时西：“嗯？”
    司宁看过去。
    “既然我很爱姜软，我为什么会因为苏安然跟她离婚。”霍知舟理性询问，有姜软那句话在，他信了他们的话，“逻辑上说不通。”
    “这个……”顾时西面带迟疑之色，下意识去看司宁。
    这个小动作被霍知舟捕捉到了。
    几乎瞬间。
    他肯定他们知道。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顾时西撤了一个谎，沐哥的事暂时还是不说了，“感情上的事你除了撒狗粮以外，从来不在其他方面多谈。”
    司宁：“嗯。”
    “当时我也问过你，但你什么都没说。”顾时西说的跟真的一样，“还给了我一个非常危险的眼神。”
    霍知舟没接话。
    他们不告诉他，代表这个事影响可能比较大。
    毕竟若只是因为愚蠢才做这样的决定，司宁估计会毫不犹豫的捅破。
    “我因为离婚，做了哪些伤害姜软的事。”他又问。
    “这个……就比较多了。”顾时西一点儿要隐瞒的意思都没有，“比如说你明知道苏安然冤枉姜软，是个绿茶，还是站在她那边针对姜软。”
    霍知舟：“？”
    顾时西：“还有，你气她跟你提了离婚，故意找我演戏吓她，还说什么把她送给我了，虽然是演戏，但……你懂得。”
    司宁本来散漫的眼神立马变了。
    她看着霍知舟，问的却是顾时西：“还有这事？”
    “我刚回国的时候发生的事。”顾时西察觉到司宁有情绪，说话的声音都放低了些，“当时还把人吓哭了。”
    “没看出来霍二少还挺会。”司宁拿过手机，缓慢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轻嘲，“既然如此记忆你慢慢找，以后别来找我。”
    霍知舟：“……”
    顾时西屏息凝神。
    不是怕。
    纯看戏。
    “我怎知他说的是真是假。”霍知舟下意识不想承认这事。
    “我作证这事是真的。”顾时西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他在国外，霍二要整他来整不到，“苏竹也知道，再不济，还可以问姜软。”
    司宁抬了抬下巴，还是那散漫的气场，但眼底的不待见和嫌弃已经很明显：“门在那儿，慢走不送。”
    霍知舟揉了揉太阳穴。
    无法理解自己真做过这样的事。
    怪不得姜软那么不待见他。
    “等着我叫保安？”司宁说。
    “我来找你，就是不想走错路。”霍知舟直面过去，“你应该也不想我因为失忆，无意间再伤害到姜软。”
    司宁视线移到半边。
    不接他的话。
    他为了一个承诺跟姜软离婚她没阻止，一是夫妻之间的事她不想过多插手，二是真离婚了也没什么，顶多是姜软摆脱渣男，霍知舟自己追妻火葬场。
    结果。
    还干了这种事。
    “不想伤害她很简单。”司宁不上他当，依旧是靠着沙发的姿势，嗓音慵懒懒的，“离她远点儿就行了。”
    见气氛有点儿尴尬。
    顾时西轻咳两声。
    总觉得自己应该把刚刚那些话放在事谈完后再说。
    “霍二。”他打破尴尬。
    霍知舟看向司宁手里的手机。
    顾时西转移了话题：“你现在还觉得承诺重要吗？”
    霍知舟：“？”
    司宁下意识朝他看了一眼。
    怕再说下去露馅儿或者被察觉到更多，司宁挂断了视频电话，将手机揣进外套兜里，站起身：“我要出门了，要聊什么你们自己手机上聊。”
    事已至此。
    霍知舟也知道再在这儿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他离开司宁家，回了酒店。
    坐在总统套房客厅落地窗旁，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脑子里浮现跟司宁和顾时西聊的一切。
    承诺……
    他过去因为承诺做过什么事？
    正这么想着，酒店的门被人敲响，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是陆二跟苏安然。
    “有事？”霍知舟问。
    “你说呢。”陆二朝里走，视线在他跟苏安然身上来回看了几眼，“也不知道这是谁女朋友，昨天把人惹不开心了，也不知道哄一下。”
    说话间。
    陆二少在套房客厅里坐下。
    苏安然也跟着进去。
    “我说过，她不是。”霍知舟仍旧这句话。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苏安然按照霍司年交代给她的演着戏，一双眼睛泛起了红，“明明之前我们都好好的，你还说过段时间就带我去挑戒指，陪我试婚纱的。”
    “是吗？”霍知舟气场很强，偏偏言语平静。
    苏安然：“是。”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霍知舟伸出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赫然是他跟姜软的那枚婚戒，直到现在，他都还戴在手上。
    陆二先是疑惑，待他看清那枚戒指后顿了顿。
    司年怎么没把这个给他摘了……
    “这是我们谈恋爱时我送你的。”苏安然张口就来，半点儿停顿都没有，“这些年你一直戴在手上。”
    霍知舟抬眼：“跟姜软结婚期间也戴手上？”
    苏安然点头：“嗯，只不过你骗她说这戒指跟她的婚戒是一对。”
    霍知舟取下戒指端详。
    无名指上有一个戒痕，看得出来这枚戒指的确在他手上戴了很久。
    片刻后他重新戴上，一个字也没说，自然也没告诉他们戒指内圈有不明显的霍知舟与姜软首字母缩写。
    “想起什么了吗？”苏安然问。
    “没有。”霍知舟双腿交叠坐着，手自然搭在旁边，“但这戒指的确有些年限，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苏安然问。
    陆二少也看了过去。
    霍知舟干脆的一句话：“我是个渣男，顶级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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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2章 渣男贱女，不得善终

    苏安然跟陆二眼底都有疑惑闪过。
    不明白好好的他怎么骂自己。
    “跟姜软结婚在一起，还戴着你送的婚戒，正常人做不出这种事。”霍知舟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这话，“倘若你真是我女朋友，那我现在正式跟你提出分手。”
    “可……”苏安然试图劝说。
    “体面点，对谁都好。”霍知舟提醒。
    “你没有记忆，不知道我们经历了很多难以忘记的事。”苏安然说，“就这么草率的结束我们的关系，对我公平吗？”
    霍知舟看着她。
    苏安然继续说：“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你忘了但我没忘。”
    “我是通知，不是商量。”霍知舟没再解释。
    苏安然还想再说。
    陆二暗中给她递了个眼色。
    两人背地里的小动作被霍知尽收眼底。
    这一刻他更加肯定自己相信姜软是件正确的事。
    “你认真的？”陆二问。
    霍知舟眼眸微抬，一如既往的散漫轻缓：“我像是在开玩笑。”
    陆二：“你为了跟她在一起，可费了不少心思。”
    霍知舟：“然后呢。”
    陆二：“你不怕自己记忆恢复后，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霍知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摩挲着杯子边缘，“倘若我跟她的关系真如你们说的那样，那结果也可以用网上很火的一句话来形容。”
    陆二：“什么？”
    霍知舟轻抿一口水，不紧不慢道：“渣男贱女，不得善终。”
    陆二：“……”
    苏安然：“……”
    他们知道霍知舟狠。
    但没想到骂自己也这么狠。
    “既然你想清楚了，我也不劝你。”陆二明白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对苏安然说，“待会儿我让人给你买张机票，你回京州吧。”
    苏安然盯着霍知舟看。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她也想有一个人能像霍知舟一样不管发生什么，都始终如一像喜欢姜软一样喜欢她，这样的偏爱和例外，没人会不想要。
    可……
    注定不可能。
    即便真的出现，她也不会相信。
    “霍知舟。”苏安然叫了他。
    霍知舟抬眼。
    苏安然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确定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哪怕我永远不会跟你复合，你也不会改变你的想法？”
    她很清楚答案是什么。
    但既然霍司年要她扮演霍知舟的女朋友，那她就得把最后一场戏也演完。
    霍知舟刚要开口。
    脑子忽然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一道跟这差不多语气的女声问他。
    ——霍知舟。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把她留下来，哪怕我不同意，讨厌，甚至是厌恶，你都不会改变你的想法。
    他试图看清记忆里那个场面，但什么也看不清。
    甚至连声音都变得不真切。
    陆二跟苏安然都注意到了他的犹豫和迟疑，前者适时开口：“没考虑清楚就等等再说，司年已经在为你记忆想办法了。”
    “不用。”霍知舟调整好情绪，“我很肯定要分手，不论代价是什么，我都接受。”
    苏安然走了。
    一句话都没再说。
    房间内变得安静，两个大男人坐在那里谁也没再开口。
    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沉默像黑夜一样席卷了他们。
    像是过了几个小时。
    又像是才过几分钟。
    不习惯这种氛围的陆二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气氛：“今天一下午没看到人，干嘛去了。”
    “见了个朋友。”霍知舟没瞒着。
    按照顾时西的说法。
    他的失忆跟霍司年有关，陆二是霍司年的人。
    那么他在这边的一举一动，陆二都会告诉霍司年，甚至于可能在暗地里监视他。
    瞒着和告知，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倒不如摆在明面上，暗地里谋划细节。
    陆二：“谁？”
    霍知舟：“司宁。”
    陆二多看了他两眼，问：“收获了什么。”
    “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霍知舟站起身整理了衣服，不动声色道，“该吃饭了。”
    陆二：“……”
    陆二也不跟他藏着掖着：“不想告诉我？”
    霍知舟：“我想我表现的足够明显。”
    “行。”陆二没再多问，过度的干涉只会加重人的疑心，“不想说就不说，但还是提醒你一下，你现在失了忆，任何人跟你说的话都别直接相信。”
    “包括你？”霍知舟问。
    陆二点头：“包括我。”
    霍知舟没再多说，倘若他没对姜软一见钟情，心脏没有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或许真的很难判定谁好谁坏，谁真谁假。
    但没有倘若。
    失忆后接触了这么多人，只有姜软给他的感觉最纯粹。
    纯粹到没有被世间污浊，她只是她。
    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苏安然已经买了回京州的机票，下飞机第一时间他就给霍司年发了消息：“霍知舟跟我分手了。”
    霍司年看到消息时，刚回到自己家。
    很平淡的几个字：“陆二跟我说了。”
    苏安然：“那我？”
    她只是霍司年的工具。
    如今工具失效，他是继续让自己吃官司，还是放她自由？
    “既然他没选择你，代表你已经没用了。”霍司年一边换鞋一边回复她语音，“是走是留随你，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
    结束这通电话，苏安然陷入思考。
    她很清楚留下来，迟早有天爸妈还会找她麻烦，霍知舟记忆恢复说不定还会起诉她新账旧账一起算。
    两分钟后。
    她给自己买了张去国外的机票。
    既如此，倒不如去国外。
    她如何选择霍司年并不关心，脑子里全是霍知舟去京州后的所作所为，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就干脆利落的分了手。
    他这个弟弟，还真是出一如既往的快准狠。
    “回来了？”林檀主动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像以往任何一刻一样对他，“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
    “还好。”霍司年跟她一起往里走。
    林檀把衣服给他放好。
    刚挂上去，整个人就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霍司年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粗粝温热的手掌在她腰间摩挲。
    她身体下意识一僵。
    只是瞬间，就逼迫自己恢复正常。
    “这么久了还没习惯？”霍司年一边说一边将手往里探，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人的魔力。
    林檀自然道：“突然这样，谁都会被吓一跳吧。”
    霍司年：“是吗？”
    林檀：“当然啊。”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看着她，斯文又让人止不住的害怕：“虽然目前没查到你跟秦墨之间有什么牵扯，但……”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视线落在她脸上带着审视。
    林檀坦然跟他对视，问的特别自然：“怎么了？”
    她跟秦墨那些事，早就被秦墨的妈妈抹的一干二净。
    单纯查。
    是查不到什么的。
    毕竟秦墨的妈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秦墨过去的人生里，跟她这种人扯上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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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3章 关一辈子

    “如果让我发现你们私下里有往来。”霍司年揉捏的动作温柔，却在林檀身上引起阵阵颤栗，“我会把你腿打断关在家里一辈子，知道吗？”
    “这么凶？”林檀问。
    “你要不听话，还有更凶的。”霍司年说完这话，俯身将薄唇落在她浅色的唇瓣上，温热，柔软，又带着几分甜。
    林檀第一反应是将他推开。
    但理智拉住了她。
    霍司年很会，几个呼吸间就将她撩拨的呼吸紊乱，哪怕她不喜欢他，甚至是排斥他，可在他娴熟的触碰中，身体却不再受她控制。
    “别……”林檀推开他埋在脖颈上的头，“明天下午还要拍戏。”
    霍司年：“不会留痕迹。”
    说话间将她手按住，拦腰抱起朝楼上走去，到床上时，林檀身上的外套已经被他脱掉，只剩一件丝滑的衬衫。
    房间内暧昧丛生，呼吸密集。
    林檀在他一阵阵攻势中败下阵来。
    气氛到极致时，林檀只觉得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在了左手中指上。
    她试图去看，霍司年温热的手掌放在她脸上，蛊惑勾人的低沉嗓音从薄唇溢出：“别走神。”
    林檀心里有一个猜测。
    不等她细想，就被霍司年带入另一场欢愉中，呼吸忽浅忽深，声音此起彼伏，夜色涌动，黑暗中的两道身影勾勒出一幅幅生动的画卷。
    好半晌才停歇。
    林檀躺在床上，被折腾的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霍司年将她抱去浴室，给她清洗过程中她看到了中指上那个冰凉的东西——钻戒。
    她盯着看了会儿。
    把视线移到给她温柔按摩洗澡的人身上。
    “这是……”林檀欲言又止。
    “随便买的。”霍司年浑不在意，“你们女人不就喜欢这些徒有其表的东西？”
    林檀抿着唇没说话。
    随便买的怎会跟她的指围刚刚好。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剧组拍戏时，他打电话跟她说的那些话。
    ——“我跟温家的婚事已经推了，现在没有联姻。”
    ——“你不是一直想要名分？”
    ——“你送我生日礼物那天，我也送你一份礼物。”
    她猜到他说的礼物是什么，但她一直都没放在心上。
    一是一直以来她都很清楚自己总有一天是要离开他的，她没办法喜欢一个逼迫她，囚禁她，威胁她的人。
    二是霍家这种顶级豪门，不是她这种毫无背景的人能攀上的。
    阶级这种东西，她跟霍司年一直都是两个极端。
    “不喜欢？”霍司年见她一直没表态。
    “不适合。”林檀把它取了下来，递到他面前，“还你。”
    霍司年身形一顿。
    原本轻松甜腻的氛围顷刻间冷了下来。
    霍司年眉眼间的神情也在这一刻多了几分凉意，镜片后的眼睛让人不敢多看：“再说一遍。”
    林檀：“不合适，还你。”
    霍司年：“再说。”
    林檀：“不合适，还你。”
    霍司年捏住她的手腕往怀里带，吻上了那张不懂事的嘴，像是生气，他惩罚性的在她红唇上咬了一下，加了点儿力道。
    “唔。”林檀疼出声。
    霍司年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把她禁锢在怀里，攻势比之前还强。
    林檀知道会惹他生气，但没想到他生气会变成这样。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讨好却是会的：“不还了，我错了。”
    “错了就得认罚。”霍司年任由才换上的衣服湿透。
    这一折腾。
    就是两个小时。
    林檀道了歉，服了软，但霍司年却没有半点儿消气的意思。
    凌晨两点。
    房间内安静下来。
    本就被折腾的很累的林檀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霍司年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鼻梁上架着的眼睛让他多了几分斯文败类感：“我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被退回来的道理，懂吗。”
    “对不起。”林檀这次学乖了。
    霍司年：“你很清楚我想听的不是这三个字。”
    林檀看着他，视线撞入他深邃的眼底。
    好一会儿后。
    霍司年的手摩挲着她的头发，叫了她的名字，带着几分事后的缠绵：“林檀。”
    林檀没动。
    霍司年说：“给我生个孩子。”
    林檀僵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耳朵听到这句话那一刻，脑子像是被炸开。
    生孩子……
    她怎么可能给他生孩子。
    只要她证据收集齐全，妹妹那边安排好，她随时可以脱身，最差被他搞得身败名裂，但也还有自由。
    一旦生下孩子，她跟他之间就有了实质的牵扯。
    激素变化更会让她下意识舍不得孩子。
    不可以。
    绝对不行。
    “知舟跟陆二都有孩子。”霍司年只当她太震惊这消息，没过多去想，“我答应你，只要你给我生一个，我允许你一年出去拍一部戏。”
    “可我……”林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愿意？
    肯定不能这么说。
    但让她答应，霍司年之后不会再做措施，她的身边又都是她的人，避孕药都没机会买。
    倏地！
    她忽然怔住了。
    刚刚那次，霍司年好像没有做安全措施。
    在她挣扎和排斥中，他就带着生气开始了行动？
    “不想？”霍司年手移到她脸颊旁，温热的感觉让林檀心生胆颤。
    她心慌狂跳，死死掐着自己才稍稍缓解：“我现在是事业上升期，听说生了孩子容易身材走样，要很久才能康复。”
    “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康复团队。”霍司年说，“只要你愿意，保证你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到现在的状态。”
    林檀抿着唇没回答。
    霍司年已经有了答案。
    他知道林檀一直都想逃，也知道她在演。
    但想着给她求婚戒指，跟她结婚给她名分，她能把心收一收。
    现在看来。
    还是不能惯着。
    “就这么说定了。”霍司年温柔把她抱在怀里，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把刀插在林檀心脏，“从明天开始你按时吃叶酸备孕，我会找人给你制定营养的一日三餐。”
    林檀：“我想再考虑一下。”
    霍司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知道我脾气。”
    林檀眼底一片落寞。
    但又清楚霍司年决定的事，她逃不掉。
    “懂事点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霍司年温热的气息拍打在她耳后，她却只觉得浑身发凉，“否则，你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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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4章 删除戏份

    “明白吗？”霍司年手在她腰上摩挲着。
    林檀心如死灰，应了他的话：“知道了。”
    霍司年决定的事无人能改。
    当务之急。
    是把这次的隐患解决掉。
    助理和别墅保镖都是他的人，要想买到紧急避孕药微乎其微。
    “睡吧。”霍司年抱着她，坚实的胸腔贴着她的背，很温暖，但也让人心底发寒。
    明明一开始他只是把她养在身边当成一只金丝雀，只要她按照他想要的性格扮演，基本上不会有太多麻烦。
    人身安全和妹妹也能得到保障。
    可现在……
    生孩子？
    戒指。
    他不是一直都不愿对外承认她的身份吗，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看来刚才我还不够卖力。”霍司年察觉到她久久没有放松下来的身体，滚烫低沉的气息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林檀皮肤起了一阵阵战栗，怕的：“这就睡。”
    之后二十多分钟里。
    林檀逼迫自己放松下来睡觉。
    又不是第一次了，放松睡觉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可她高估了自己对事情的接受能力，哪怕佯装放松身体均匀呼吸，可脑子不受控制的去想该怎么逃离，该怎么打消他的想法。
    这一晚林檀后半夜才睡着。
    浑身的疲惫使她在焦虑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霍司年看着还处于熟睡中的人，动作极轻的掀开被子下了床，洗簌完下楼把林檀的助理和跟着她的保镖叫到了书房。
    面对自家老板，几人浑身紧绷，从内心深处感到害怕。
    “林檀的危险戏拍完没？”霍司年问。
    “还没拍。”助理开口，“下个周在影视城取景才拍。”
    霍司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
    镜片后的眼睛像是在深思什么。
    片刻后。
    他拿出手机给自己秘书打了通电话过去，冷淡的交代：“让人找一下林檀所在剧组的导演和编剧，把她剩下的危险戏份全部删掉。”
    秘书应声：“好的。”
    “霍总……”助理思思欲言又止。
    霍司年平静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明明一个字都没说，思思却背脊发凉。
    她搅动着手指，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事？”霍司年问。
    “那几场危险戏是林檀姐这个角色的重要戏份。”思思试图帮林檀说两句，虽是霍司年的人，但这段时间她看到了林檀的努力和对演戏的执着，“若删了，会导致这个角色不饱满，没有吸引力。”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盯着她。
    思思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林檀姐为这个角色付出很多，钻研已久，若知道被删掉，会难过的。”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霍司年慢条斯理的开口，无形中带着打压，“你只是我派到她身边的助理，仅此而已。”
    “可……”思思欲言又止。
    霍司年掀了掀眼皮。
    思思立马闭嘴了。
    霍司年视线从她身上掠过，落在剩下几个保镖身上，说出来的话既是在敲打他们，也是在敲打思思：“你们要做的，只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保镖：“是。”
    思思：“是。”
    “从现在开始，不允许林檀去药店，若非必要不能让她离开你们的视线范围内。”霍司年叮嘱着今天交代的正事，“她需要什么，你们帮她买。”
    众人齐齐应声：“明白。”
    霍司年又交代了一些其他的。
    全程听下来，思思也大概明白霍司年为什么要删除林檀的危险戏份了。
    “她还有几场戏要拍？”霍司年问。
    “没有了。”思思对于林檀的戏份都非常了解，“那几场危险戏份是最后几场，但……”
    后面的话在霍司年的眼神下，没能说出来。
    这件事林檀是起来后才知道的。
    她洗簌完就打算找借口出去买药，但被思思以及保镖拦住了。
    “您需要什么，我们去买。”保镖说。
    林檀：“我自己去就行。”
    保镖：“霍总说了，从现在开始您有什么事直接让我们去做就行。”
    林檀看了看思思。
    后者眼睛里也是一样的坚定。
    她很快明白这大概率是霍司年交代的。
    “算了。”她没再跟他们多掰扯，打算沉浸下来想点儿其他办法，跟思思说道，“帮我把剧本拿过来，我再巩固一下下周要拍的那几场戏。”
    思思站在那里没动。
    眼底有不忍闪过。
    “怎么了？”林檀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霍总今天早上让人把那几场戏删掉了。”思思没有瞒着，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她，“您的戏份已经结束。”
    林檀：“？”
    林檀愣住了。
    片刻后，她拿出手机找出霍司年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随着嘟声响起，心底的火气在一点点上升。
    让她生孩子就算了。
    还对她事业插手。
    “醒了？”电话接通，霍司年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
    “思思说我后面几场戏都被你删了？”林檀尽可能平静的问，没有去惹他。
    霍司年：“是。”
    林檀握着手机的手陡然一紧。
    胸口那个地方涌动着火气。
    霍司年问她：“生气了？”
    “没有。”林檀压下脾气，知道生气换不来他任何心软，只会让他更加变本加厉，“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删除我的戏份，那是我这个角色……”
    “林檀。”霍司年打断了她的话。
    林檀停住。
    霍司年一字一句道：“别忘了你拍这部戏的初衷是什么。”
    什么？
    林檀刚要问。
    忽然想起当初为了让事业继续下去，她骗他说拍戏是为了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少拍几场戏，得到相同的片酬，我这是在帮你。”霍司年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恶魔一样包裹着林檀全身，“还不谢谢我。”
    我谢你十八代祖宗。
    林檀心里难得骂了一句脏话。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用了好久才将火气按捺下去。
    “还是说，你拍这部戏的初衷并不是为了给我买生日礼物。”霍司年明明知道，非要逼她说那些话，“而是为了让我放你出去继续你的事业？”
    “当然不是。”林檀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用以往的语气跟他说道，“只是在想这次如此不负责任的删了戏，以后怕是没有导演再跟我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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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5章 林檀的计划

    “你还想出去工作？”霍司年不紧不慢道，任谁都听得出他言语里的危险。
    林檀拿着手机，一字一句道：“不是你答应的？”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她就是一个工具。
    一个必须完完全全服从霍司年的人偶娃娃。
    一旦她有一点点不顺他的意，忤逆他，他就会用各种方式来回报她。
    而跟这种人相处，只有一个办法，欺骗。
    按照他想要的骗下去。
    “什么。“霍司年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给你生个孩子。”林檀开始了她的筹备，“你允许我一年出去拍一部戏。”
    此话一出。
    霍司年那边久久没有声音。
    他将手机拿到面前看，是林檀无疑。
    会议室里的秘书以及一众高层见他脸色变得的难以捉摸，一个个都不敢开口，生怕哪句话惹他不开心，触了霉头。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霍司年怕自己出现幻听。
    哪怕这是林檀骗他的，那也是她自己同意的。
    既是她同意，有些事他也不必再克制。
    “我同意你昨晚说的。”林檀语气温柔，偏偏那双眼睛里没有一点儿感情，像个机器人般情绪归零，“给你个生个孩子，作为回报，你允许我一年出去拍一部戏。”
    霍司年：“自愿的？”
    林檀：“自愿的。”
    霍司年：“行。”
    林檀趁机继续说：“但我有个要求。”
    霍司年难得好心情：“你说。”
    “我只给你两个月时间。”林檀知道他会答应，“两个月内如果你没有让我怀上，就得让我继续出去拍戏，并且不能干涉我的工作。”
    霍司年答应的爽快：“可以。”
    林檀心里松了口气。
    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霍司年继续说：“这期间，你不能服用药物。”
    林檀：“好。”
    电话结束。
    霍司年心情大好。
    抬眼看到坐在下面战战兢兢的一群人，想到他们刚刚乱成一团的工作汇报，没有生气，只是扔下一句：“这次的事就算了，下个季度，我不希望还是这种结果。”
    “是是是。”
    “明白。”
    “一定努力。”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
    霍司年起身离开，回了办公室。
    一众高层松了口气，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他们才快速凑到霍司年秘书面前，好奇八卦的问道：“刚刚是谁给霍总打的电话？”
    “霍总女朋友吗？”
    “哪家千金？”
    “霍总是不是好事将近？”
    “与其想这些，不如好好想想下个季度的任务怎么完成。”秘书知道霍司年不会对外公开林檀，没有在这上面多说。
    见他这般，其他人也没多问。
    至于林檀。
    她挂完电话后就去趟了楼上，换了身休闲点儿的穿搭，为了不被认出来带了黑色口罩和帽子，不是铁粉的话，是认不出的。
    “林檀姐，你这是……”助理欲言又止。
    林檀：“逛街。”
    思思：“可……”
    林檀已经想到了办法：“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思思考虑再三给霍司年打了通电话，把林檀逛街的事跟他说了，后者听后第一反应是林檀想借机去买避孕药。
    他很了解她。
    也明白刚刚那些说辞只怕是她骗自己的手段。
    但他向来不在乎过程，只要满意的结果。
    正打算让思思将电话给林檀，手机上就收到了林檀发给他的消息：【逛街可以刷你的卡吗？】
    霍司年顿了顿。
    这几年来，别说主动刷他卡，连他打给她那些钱都没用过。
    这是真想通了？
    霍司年：【随便刷，不限额。】
    林檀：【好的，谢谢。】
    思思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霍司年的答复，欲言又止道：“霍总？”
    “你们陪她去。”霍司年没有阻止，难得林檀第一次提出刷他的卡，不管是真是假，总不能扰了她的兴致，“别让她靠近药店就行。”
    思思说了声好。
    一切准备就绪。
    林檀出了门。
    她在商场逛着街，两个小时下来，她刷了几百万的钱。
    看着一条条扣款短信，霍司年心情难得愉悦。
    逛到快中午时，林檀去了趟洗手间，她在网上找了个女性跑腿，让她给自己买一盒紧急避孕药以及两盒短效避孕药和一瓶维生素送到洗手间。
    为了不让助理和保镖怀疑，还特意让她换上日常服，别穿跑腿专用服装进来。
    说完这些后，她转了两千给她以作报酬。
    十五分钟后。
    跑腿自然进入洗手间，把东西给了林檀。
    林檀拆开紧急避孕药干咽一颗，随着药入腹，昨晚到现在紧绷的心才稍稍放下。
    至于那些维生素，被她倒了。
    重新装进去的，是日常每天按时服用的短效避孕药，看了用法用量说明书后，清楚只要自己按时按量吃，哪怕霍司年不做措施，她也可以保证自己不会怀孕。
    思思：【林檀姐，你肚子不舒服吗？】
    林檀：【有点儿。】
    思思没再催。
    又过了五分钟，林檀才假装揉了揉肚子出去。
    看着她这样，思思关心的问了两句，林檀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紧接着又继续逛街。
    她不能让霍司年怀疑。
    不怀疑最好的办法，就是刷他卡，转移他的注意力。
    如她所想。
    一天下来霍司年的确没怀疑。
    毕竟不管是保镖还是思思跟他的汇报，都只是进店买东西或者吃饭，除此之外就是洗手间，药店这种地方她从未靠近。
    晚上。
    霍司年下班回家。
    看着客厅里堆放着的东西，眉梢轻挑，迈着脚步走到林檀面前：“买了些什么？”
    “借花献佛给你买了两套西装。”林檀说话间将西装拿到他面前，脸上有霍司年喜欢的温柔和乖巧，“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霍司年眼底有怀疑：“没给自己买？”
    如果只是给他买，代表她刷卡只是借口。
    那么今天的一切都得仔细查。
    “买了两个包包。”林檀说话间拿到手里，神情和言语都特别自然，“一套珠宝还有一双高跟鞋。”
    霍司年看了眼。
    是真的。
    莫名其妙的，胸口那个地方奇怪的松了口气。
    “你要不要试试这两套衣服？”林檀问，“第一次买，怕尺寸不合适。”
    霍司年了解她。
    同样，很多事情上她也了解霍司年，更知道他的疑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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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6章 我可以信你吗？

    “给我买这么多，是想讨好我？”霍司年嘴上虽然这样说，手却很诚实的拿起衣服，牵着她朝楼上走去，“说吧，有什么愿望。”
    “这是给你送我戒指的回礼。”林檀随便找了个借口，只要能把眼前糊弄过去就行。
    说话间。
    故意把中指上的戒指给他看。
    霍司年慢条斯理开口，带着几分揶揄：“用我的钱给我回礼？”
    “这不能怪我。”林檀自然的跟他聊着，不知情的人只怕以为他们是真情侣，“是你不准我出去拍戏，我才没钱的。”
    听着她的反驳，霍司年眸底深处染上几分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他分不清林檀是演戏还是真情流露。她演技向来极好，只是单纯的语气很难判断真假。
    但像这般生动的，是第一次。
    是因为他给了她戒指让她想通了，还是知道斗不过她选择妥协？
    几乎瞬间。
    霍司年就推翻了这些想法。
    如果会真正顺着他，就不是林檀了。
    到楼上后，霍司年将衣服一一试穿，大小刚好合适，裁剪合体的外套将他有型的身材勾勒的更加好看。
    林檀对着他一顿猛夸。
    看着她这般，霍司年朝她走了一步，抬起手，将温热的掌心放在她脸上摩挲着：“眼光还不错，看在你精心挑选的礼物份上，明天我就让营养师过来，着手备孕的一日三餐。”
    “好。”林檀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色。
    霍司年粗粝的指腹带着温度：“真好？”
    “不然呢？”林檀那双狐狸眼直勾勾的看着他，里面不染杂质。
    “之前不还很排斥？”霍司年拆穿她，他想看看她会如何应对，“怎么忽然想通了？”
    “不是排斥。”林檀要骗一个人时，眼神，话语，情绪，都格外到位，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是担心。”
    霍司年：“？”
    霍司年：“担心我毁了你的事业？”
    林檀心底泛起几丝凉意。
    看看。
    明明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在伤害她，却从来不放她走。
    “当然不是。”林檀压下心底的情绪，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是担心那只是你的一时玩笑，孩子与其他事情不同，我希望那是你郑重考虑后的话。”
    霍司年顿在那里。
    他的眼睛跟她对视着，两人各怀鬼胎，偏偏脸上都爱极了对方。
    “那是一条生命。”林檀继续说，“我不想怀上他后，你突然告诉我容不下他，要我去打掉。”
    霍司年忽然笑了。
    林檀心脏一紧。
    被发现了吗？
    “饶这么大弯子，是想知道那枚戒指是什么意思？”霍司年问。
    林檀看着他没说话。
    霍司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林檀：“不太懂。”
    “不是一直想要名分？它就是。”霍司年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腰肢，轻轻揉捏了一下，“等你拿片酬给我买礼物那天，我就带你去领证，让你当霍家大少奶奶。”
    林檀心脏漏掉一拍。
    不是心动，而是咯噔。
    她太明白霍司年如此直白告诉她领证代表什么。
    他不是一个爱表露心思的人。
    以前他把她当成情人，金丝雀或者菟丝花，两人都很清楚不正当的关系终有一天会结束，或许是她找到证据逃离他，或许是他玩儿腻了放她走。
    不管什么，终有一日会分开。
    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霍家大少奶奶代表什么，你应该清楚。”霍司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不是说以我的身份，永远不可能吗？”林檀稳不住心神，只好随意扯一个理由下来，不让真实情绪外漏，“怎么忽然……”
    霍司年：“现在的霍家，我说了算。”
    没有权利的时候，只能慢慢周旋。
    现在有了权利，既然她想要，他就给她。
    或许是羡慕知舟跟姜软的感情，又或是想看看他坦诚一次，给她想要的名分和安稳，她是不是能收一收想离开的心。
    “你爸妈那边呢。”林檀欲言又止。
    “我会处理。”霍司年说，“你只需要像以前一样待在我身边就行。”
    林檀沉默着。
    霍司年问：“不满意？”
    林檀大着胆子说：“以前的我，不会被监视手机。”
    她想赌一次。
    赌赢了，霍司年不会再监管她的手机，她可以放心收集证据，也可以跟姜软谈。赌输了，顶多被他折磨一晚。
    房间内气氛有点凝重。
    霍司年盯着她看没有说话。
    “我就随口一说。”林檀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想要的回答时，她重新开了口，“时间也不早了，要备孕的话该洗簌睡觉了。”
    霍司年盯着她看：“林檀。”
    “嗯？”林檀抬眼，狐狸眼温婉大方，身上浅色的衣服更是让她多了几分恬静。
    霍司年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
    乖巧，懂事，温柔。
    “我可以信你吗？”霍司年说。
    林檀：“什么意思。”
    霍司年将她往自己身上贴，俯身拉近跟她的距离：“别骗我。”
    林檀背脊一僵。
    “否则我会把你腿打断关在家里，让你一辈子也出不了这道门。”霍司年慢条斯理道。
    林檀试图开口说点儿什么。
    霍司年就松开了她的腰，打开房门，跟一众人交代：“从现在开始，你们只负责林檀的安全，不必再监视她其他。”
    保镖及助理等人：“是。”
    林檀眼底闪过一抹意外。
    赌赢了？
    “你想要的我给你了。”霍司年转身跟她说，眉宇间一如既往的温润和斯文，“我想要的，你看着办。”
    说完这话。
    霍司年抬脚离开房间，去了书房。
    坐在椅子上那一刻，他修长的手指摘下眼镜，捏了捏疲惫的眉心。
    他觉得自己疯了。
    居然把心底的想法告诉她，还要跟她结婚。
    明明跟其他世家联姻能让他利益最大化，却偏偏做了这么个愚蠢的决定。
    最终，他将一切归根于霍知舟。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恋爱脑一起相处了大半个月，他受点儿影响也正常。
    想通这些后，他沉浸了几分钟，待所有思绪想法全部沉淀完成，整个人恢复平静，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同一时间。
    霍知舟那边。
    看到自家哥打来的电话时，他滑动接通键自然接听：“喂。”
    霍司年：“什么时候回来？”
    霍知舟：“暂时没这个打算。”
    霍司年：“？”
    霍知舟：“爸不是让我把岁岁抚养权和离婚财产要回来？”
    “你要得回来？”霍司年一点儿面子都没给的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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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7章 送上来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正在争取。”霍知舟嘴里没一句话真话。
    霍司年轻笑一声，薄唇扬起一抹弧度，不紧不慢道：“争取把自己也送给她？”
    霍知舟大大方方承认：“有这个想法。”
    霍司年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霍知舟对姜软的感情都大大方方，光明正大。不畏惧旁人的眼光，不在乎亲人的看法。
    年轻可以说叛逆，但现在呢？
    “你不怕爸妈生气？”霍司年问。
    他没有直接参与抹黑姜软。
    但爸妈跟他灌输的那些他还是知道的。
    “生气了安抚就行。”霍知舟自然说道，“总不能因为怕他们生气，就不去做对的事。”
    虽说顾时西跟司宁说他以前跟他爸妈关系非常不好，但记忆没有恢复之前，还是按照现有的感觉对待。
    以免有什么误差。
    “既是对的事，当初怎会离婚。”霍司年日常毒舌，不紧不慢道。
    霍知舟：“不知道，也不记得。”
    霍司年：“那你还想把自己送给她？”
    “我喜欢她。”霍知舟对于自己想要什么，一直都很明确，“不管当初发生了什么，我只需要知道此时此刻的我对她心动了就行。”
    霍司年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
    电话两端寂静两秒。
    片刻后。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带着几分深黑，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万一输了呢。”
    “自愿赌的，自然自愿服输。”霍知舟说，“又不是小孩子，还要闹脾气。”
    霍司年想，他可能做不到霍知舟这么豁达。
    如果他这次赌输了，他不会服输。
    他会掀翻桌子，将林檀拉下去跟他陪葬。
    既然开始，他就不允许她置身事外。
    “突然聊的这么有深度，有情况？”霍知舟坐在窗边单人沙发上，视线看着落地窗外。
    “只是担心你像上次一样心情郁结。”霍司年没有明说，轻缓的语调转移了话题，“既然你做好决定，我也不再劝你，你说得对，你是个成年人。”
    这通电话很快挂断。
    哪怕两人聊的不多，霍知舟还是捕捉到了很多消息。
    比如上次离婚他心情郁结。
    比如霍司年的感情问题。
    霍司年向来不会在感情的事情上跟他聊太多，即便聊，大多数也是带着说教的语气，但刚刚那几句话，像极了找不到方向的迷路者。
    思索间。
    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出去：【明天见一面？】
    对面很快回复，是一道稚嫩的嗓音：“不了，明天我跟妈咪有活动，不方便带你。”
    霍知舟：【不方便带，但可以偶遇。】
    岁岁：“……”
    岁岁毫不犹豫把他卖了。
    他拿着手机跑到书房，献宝似的给了姜软：“妈咪，你看他。”
    姜软：“？”
    岁岁指了指手机聊天记录。
    姜软点开，看到他跟霍知舟的聊天记录时，眼中闪过几分意外。
    “你想跟他玩儿吗？”她问。
    岁岁干脆的很：“不想。”
    姜软：“为什么？”
    岁岁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两下，非常聪明：“他的心又不在我这儿，我才不给他利用。”
    姜软又看了一遍聊天记录。
    利用？
    “他就想通过我来跟您接触。”岁岁把自家老爸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以此达成他的目的，太心机了。”
    姜软刚想安慰他两句。
    岁岁反倒正经脸看着她：“妈咪。”
    姜软：“嗯？”
    “现在这个爸爸给我的感觉有点儿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岁岁说的特别正经，“您要小心他点儿，别被他骗了。”
    姜软失笑道：“好。”
    岁岁：“尤其承诺什么的，我感觉他现在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个。”
    姜软答应了。
    心里却因为这句话掀起了一点儿波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再百分之百死板的遵守承诺是件好事，但这只是失忆带来的效果，而非他自己想通。
    一旦记忆回归。
    他极有可能还会归于之前那样。
    ——
    之后两天周末，姜软带着岁岁出去玩儿，一开始玩儿的好好的，结果碰到了“偶遇”的霍知舟，一会儿在海边，一会儿在商场，一会儿在玩具城。
    只要他们出现的地方，霍知舟肯定在。
    但他又刻意保持了距离，除了见到时简短的打个招呼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行为和话语，甚至都没在她视线中多待。
    以至于她气还没上来，他就已经从视线中消失了。
    这不。
    她刚带着岁岁准备回家。
    霍知舟又出现了，视线在他们的身上看了一眼后，自然的说道：“这么巧，又见面了。”
    姜软：“……”
    岁岁：“……”
    “要一起吃个饭吗？”霍知舟谦逊有礼，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也很好，“看在这么有缘的份上。”
    “不了。”开口的是岁岁，“我跟妈咪已经有约了。”
    霍知舟嗓音低沉，唇角微扬：“那还挺遗憾。”
    岁岁傲娇的哼哼两声，小手拉住姜软的手就上了车。
    随着车门关上。
    霍知舟的视线被隔绝。
    下一秒。
    唐白启动车子离开，等走远了些后，他才开始碎碎念：“前夫哥在跟你们偶遇这件事上似乎格外执着，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知道我们每个时间点会出现在那儿？”
    副驾驶上的莫陌：“很明显，有人帮他。”
    唐白：“你说司宁？”
    莫陌想着坐在后面的老板，考虑再三没有说。
    “不是司宁。”姜软对此很笃定。
    唐白纯好奇：“那是谁？总不能是那个陆二少。”
    姜软转动着脑子。
    陆亦不可能帮他这么无聊的事，况且这是在海城，不是京州。
    思索间，她给司宁发了条语音消息：“司宁，霍知舟来找你的时候，有恢复记忆的迹象吗？”
    “没。”司宁说，“怎么了？”
    “没什么，今天偶遇了他好几次。”姜软一时想不到答案，“以为他恢复记忆暗中让人盯着我们行踪。”
    毕竟这种事，以前的霍知舟经常干。
    司宁：“？”
    偶遇？
    倏地。
    似是想到什么。
    她点开霍知舟的聊天界面，把心中猜测的事情问了他：“周五你说你要去见个人，那个人是秦洛风？”
    霍知舟此刻正坐在秦洛风的车上，看着这条消息，指尖微动，淡然的回了一个字：【嗯。】
    “你跟姜软偶遇，是他给你提供的位置？”司宁又问。
    霍知舟语音转文字，看清内容后平静的几个字：【送上来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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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8章 霍知舟跟秦洛风

    秦洛风见他一直在发消息，主动开了一个话题：“霍二少。”
    霍知舟抬眼。
    发完消息的手机熄了屏。
    “冒昧问一句，这两天你让我给你提供姜软的位置，是为了什么？”秦洛风周身气场温润，视线看着霍知舟，眼底是一片打量。
    虽说霍知舟跟没失忆以前有点区别，但还是同样让人看不透。
    前两天找他本想试探失忆一事，以及他对姜软是什么态度，但什么都还没试探出来，反倒被他使唤起来。
    霍知舟反问：“你觉得呢。”
    秦洛风：“我若知道，就不会问了。”
    霍知舟把玩着手机，视线看着窗外。
    见他这般，秦洛风再次开口，言语间多了几分哥哥对妹妹的关心：“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你的目的，只是姜软始终是我妹妹，我总得知道你对她是好是坏。”
    “现在才问这个，不觉得太晚了些吗？”霍知舟尾音上扬，侧眸看过来，无形中带着迫人的气势。
    秦洛风保持情绪稳定。
    如果面前这人不是霍知舟，他早将人扔下去了。
    使唤他还这么嚣张，真不怕被揍。
    “暗中盯着她行踪的是我的人，不管你是好是坏我都能护她周全。”他说，“现在才问，只是为了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霍知舟视线还落在他身上：“是吗？”
    轻飘飘的两个字，像石头砸在人的心尖，不疼，却足以让人陷入紧张和不安。
    秦洛风欲言又止。
    霍知舟在他开口前拆穿他，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你把她当妹妹还是其他，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那你让我盯着她？”秦洛风看不穿这人。
    不管眼前还是现在，都跟迷雾一样。
    “我儿子在她手里。”霍知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领很强，长相优越的脸上看不出丝毫骗人的痕迹，“抚养权拿回来之前，总得知道她对孩子好不好。”
    秦洛风：“你要抢抚养权？”
    霍知舟：“自己的孩子也叫抢？”
    秦洛风跟他眼神对视着，他看到了霍知舟眼底的势在必得以及算计，看到他对姜软没有感情的陌生。
    传言好像是真的。
    在霍家二老的言语灌输下，失忆后的霍知舟对姜软误会很大。
    这样一来，他们是不是可以放手行动。
    “之前不是有事跟我谈？”霍知舟说。
    秦洛风：“现在没有了。”
    霍知舟眼眸微抬。
    秦洛风说：“不管我跟姜软关系如何，她始终是我妹妹，我无法跟一个要跟她抢孩子抚养权的人谈事。”
    “那我祝你永远当她的好哥哥。”霍知舟平静的一句话。
    秦洛风没再开口。
    心里那颗紧绷的石头就此放下。
    霍知舟在路口下了车，直奔司宁那儿。
    看到他来，司宁心里一点儿波澜都没有，只是在他坐下时提醒他：“你要想给姜软使绊子，就继续跟秦洛风相处。”
    “已经谈完了。”霍知舟说，顺带问了句，“姜软跟秦洛风是不是有利益冲突？”
    司宁朝他看了一眼：“你怎么知道。”
    “两次相处下来，感觉他对我有所忌惮。”霍知舟根据车上的三言两语以及周五约他见面谈的话，得出结论，“那种忌惮不像是怕我，更像是担心我插手什么事。”
    听到他要岁岁抚养权后，立马说没事跟他谈了。
    加上住在姜软家情绪别扭的秦老爷子。
    种种迹象下，他唯一能想到的是秦洛风担心秦老爷子将遗产留给姜安和姜软，从而导致他们利益减少。
    但……
    多大的利益能让他这么担心？
    “你怎么跟他聊的。”司宁对他缜密的思维已经不意外了。
    霍知舟：“假装我来这边是为了岁岁抚养权。”
    司宁：“恭喜你给姜软惹了一个大麻烦。”
    霍知舟：“？”
    司宁：“秦家跟姜软的利益冲突是秦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只要她完成家族任务考核，就可以把股份拿到手。”
    百分之二十？
    拿到手就能成为秦氏集团的大股东。
    虽然没有一票否决权，但这么多，足以影响很多东西。
    “之前秦洛风一家碍于你对姜软的在意，没敢暗地里动手脚。”事关姜软安危，司宁全部说了，“但现在知道你跟姜软是敌对关系，他们也没了顾忌。”
    霍知舟陷入思考。
    “玩儿脱了吧。”司宁说他。
    霍知舟：“还行。”
    司宁啧了一声。
    事到如今，还嘴硬。
    “在其他人面前你都大大方方承认喜欢姜软，怎么在秦洛风面前反而藏着掖着了？”这是司宁唯一不明白的事。
    “他是外人。”霍知舟只说了一句话。
    司宁想了一下。
    有什么区别吗？
    “这件事我会解决。”霍知舟已经有了主意，“但有件事得麻烦你。”
    司宁：“什么。”
    霍知舟：“帮我联系江于等人，我身边无人可用。”
    不管做什么，都需要人。
    而江于等人是姜软口中可以信任之人。
    “最后一次。”司宁答应了。
    他们聊这些时。
    秦洛风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了秦牧川。
    他们坐在书房里，气氛有些低，好一会儿后，秦牧川才问：“你确定霍知舟来这边是抢孩子抚养权？”
    “他亲口说的。”秦洛风说。
    “可要抚养权，律师的作用应该比他过来要大。”秦牧川难得理性。
    “岁岁现在大了，法庭上他的意见也很重要，霍知舟估计是想跟孩子搞好关系。”秦洛风一字一句道，“顺便看看姜软对孩子究竟如何。”
    秦牧川没开口。
    心里在琢磨。
    “他跟姜软相处的时候，什么样子？”他问。
    “平和。”秦洛风全程都让人盯着，“像是两个不太熟的陌生人。”
    “这样。”秦牧川考虑再三后做了决定，“再观察几天，如果霍知舟对姜软一直都是这样，就按计划行动，如果不是，再重新想办法。”
    不能怪他瞻前顾后。
    实在是机会只有一次，不能随便赌。
    一旦赌输了，不仅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没有，还有可能落到厉承轩那个下场。
    “他连霍氏集团总裁的位置都交出去了，不像是还有记忆。”秦洛风跟他持相反意见。
    比起拖。
    他更想尽快解决。
    失忆这种事没个定数，万一拖着拖着霍知舟记忆恢复，那才是白白错失良机，到了那时，他可能会听哥的话，不参与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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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9章 姜软即将去秦氏集团

    “总裁位置交出去又不是股份交出去。”秦牧川的担忧比以往多得多，自从厉家那边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替厉承轩减刑后，他有了顾虑。
    秦洛风沉默着没说话。
    的确。
    总裁位置跟股份比起来，后者更有话语权。
    只要霍知舟想，他随时可以拿回来。
    “再看看。”秦牧川比较沉稳，“反正她的任务还有一个月左右才能完成。”
    秦洛风答应了：“好。”
    事情谈妥，两人也没在这上面多说。
    秦牧川想着前段时间听到的事，随口问道：“你哥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跟往常差不多。”秦洛风没有太多关注，“怎么了。”
    秦牧川：“他是不是去了趟江城。”
    “好像是吧。”秦洛风没有太多印象，只是大半个月前听说他因为私事离开了海城，“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秦牧川没有多说。
    截至目前他并不清楚秦墨去江城那边是为了什么，那边没有合作，没有项目，没有熟人，更不需要去考察。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将工作往后推去的。
    这些年来别的不说，工作上面秦墨一直兢兢业业，从不懈怠。
    什么事能让他放下工作赶过去？
    “你是怀疑哥去江城有目的？”他不说秦洛风也能根据他的只言片语猜到一些。
    秦牧川：“是。”
    他没有反驳。
    秦洛风：“要查吗？”
    秦牧川多了几分意外的看着他：“你会查？”
    这小子对秦墨尊敬他是知道的，不管怎么斗，秦墨还是他心里的哥哥。
    但现在？
    “直接问他就行。”秦洛风看的很开，“如果是工作的事他会直接说，不说代表是私事，能让他关心的事无外乎爷爷和姑姑她们。”
    “不。”秦牧川想到秦墨钱包里那张学生照，“还有一个人。”
    秦洛风：“谁？”
    秦牧川：“你哥喜欢的人。”
    虽然秦墨没有承认，表现的也很平淡，但放在钱包里的照片要么亲人，要么恋人。
    秦洛风眼底有意外，声音更是上扬几分：“什么时候的事？”
    秦墨从小到大跟个冰山似的。
    别说谈恋爱了，他连个关系好的女性朋友都没有，唯一接触的比较多的还是池渊的妹妹池浅，这样的人有喜欢的人？
    “不清楚。”秦牧川这话是实话。
    秦洛风：“？”
    秦牧川：“只见过照片。”
    秦洛风：“什么样？”
    “就那样。”秦牧川描述不了，那张照片他只看清过一眼，对于长相已经有些模糊了，“你哥放在钱包里十多年了。”
    钱包换了好几个。
    照片却一直在。
    没问题是不可能的。
    “你找个时间查一下，看他最近有没有跟哪个女人有牵扯。”秦牧川最为担心的是这个，他绝对不允许来历不明，毫无背景的女人嫁进秦家。
    秦洛风应了下来：“好。”
    秦牧川：“你爷爷最近怎么样？”
    秦洛风：“挺好的。”
    “他没说回老宅？”秦牧川随口问。
    “没有。”秦洛风在这个事情上已经顺其自然了，“看他那样子，应该还要在姜软那边住一段时间。”
    秦牧川手一点点收紧。
    爸在那边住的越久，对秦安就越愧疚。
    等他快死时，遗嘱上就会给秦安和姜软一大部分财产……
    想着这些，秦牧川胸口积攒着一团气。
    他这些想法秦老爷子猜得到，但他无所谓，前半生都偏爱两个没本事的儿子去了，后半生该弥补女儿和外孙女。
    况且。
    他在这边住的很开心。
    哪怕安安每天跟他说的话并不是很多，感情也没有以前浓厚，但只要看到她健健康康好好的，就很满足了。
    很快到了晚饭。
    随着一道道菜端上来，众人开始吃饭。
    和以往一样，秦老爷子爱吃的菜里，姜安都叮嘱做饭阿姨不要放葱。
    “软软。”饭快到尾声的时候，秦老爷子忽然开了口。
    姜软抬眸：“嗯。”
    姜安和一直死皮赖脸赖在这里的厉致深也看了过来。
    “之前跟你舅舅他们吃饭的时候不是说要去秦氏集团熟悉一下业务，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去？”秦老爷子问。
    “明天就去。”姜软跟秦墨约了时间，“这段时间太忙没顾得上。”
    秦老爷子：“好好好。”
    听着他们谈论这些，旁边的的唐白抿了抿唇，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全部咽了回去。
    他的反常姜软察觉到了。
    晚饭过后在花园散步时她问了他：“有心事？”
    “没有。”唐白说，“怎么忽然这么问。”
    莫陌：“他有。”
    唐白：“我什么时候有？”
    “晚饭前你接了个电话后就变得格外沉默。”莫陌对这些记得很清楚，“以前一顿饭能吃三大碗，今晚却只夹了一点儿菜。”
    姜软看过去。
    虽没莫陌说的那么夸张，但唐白晚上的确不是很在状态：“看来顾笙之前说你心里藏着的事比头发丝还多是真的。”
    “她就故意逗着玩儿。”唐白自然搭话，“不执行任务的时候，特别皮。”
    姜软充耳不闻：“因为家里？”
    因为身份职业原因，之前她查他俩的事得到的都是真假参半的资料，但她记得唐白前几天说过，他也是有身份的人。
    还说那是个秘密。
    什么原因能让家变成他心底的秘密？
    “真没事。”唐白的表情看不出任何问题，“我要有事还不赶紧抱住你这根大腿，求你罩着我。”
    莫陌：“他骗人。”
    唐白：“大小姐你偏心，信他不信我。”
    莫陌：“我有证据。”
    唐白：“？？”
    下一秒。
    莫陌掏出自己手机。
    把提前准备好的监控片段递到姜软面前：“你看，这是他接电话的过程。”
    电话来之前唐白悠闲自在，散漫不已。
    滑动接听那一刻，他也自然平静。
    但随着时间过去。
    唐白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轻松变得沉重，之后将近三十多秒的时间里，除了最开始的那句你好哪位以外，一个字都没再说。
    一分钟过去。
    唐白挂了电话，拿着手机的手垂下，半闭着的眸子看不到他的眼神，但隔着屏幕，姜软能感受到他当时的情绪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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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0章 错过什么大瓜了吗

    “虽然不知道电话那边跟你说了什么，又是你什么人。”莫陌适时开口，人机脸上还是没有太多情绪，“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唐白情绪已经调整好：“怎么还骂人。”
    莫陌：“？”
    莫陌问姜软：“老板，我骂人了吗？”
    姜软：“某种意义上，算是骂。”
    莫陌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又是什么他不懂的梗吗？
    “我没骂你。”关键时候，莫陌是个非常好的人，“我只是想告诉你，你除了你，还有我跟老板。”
    姜软：“嗯。”
    “需要钱，老板砸。”莫陌一字一句道，“需要打架我上。”
    听着这些话。
    唐白心脏那个地方暖暖的。
    他看着面前的姜软和莫陌，两人脸上都带着对他的担心，区别不同的是姜软给他时间适应，莫陌给他底气。
    “真没什么大事。”他开了口，“就突然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莫陌一个字都不信。
    没反应过来会跟丢了魂儿一样？
    “若真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肯定不会跟你们客气。”唐白继续说，“到时候，只怕你有多远跑多远。”
    莫陌：“你在污蔑我的人格。”
    唐白：“难道不是？”
    莫陌看向姜软：“老板，你看他。”
    “有事随时说。”姜软见他调节的差不多，把心里话告诉了他，“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跟你同进退。”
    半年前，他们只是她的保镖。
    但经过这么多事之后，早已成了亲人。
    她的大部分危险和情况，都是他们两个帮她解决的。
    “好。”唐白答应了。
    姜软见他想通，也放心些。
    “大小姐。”唐白叫住了她。
    姜软：“嗯？”
    唐白考虑再三，还是把心里话说了：“过两天我可能会请几天假。”
    姜软：“行。”
    这件事情谈了后，三人散完步回去了。
    回到自己那个房间，唐白眼底闪过很多情绪，最终唇角浮现一抹柔和的笑意。
    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他有莫陌，大小姐，队长站在他身边，他们相信他，关心他，在意他，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孤立无援，只能任人打压的唐白。
    想这些时，手机屏幕亮起。
    点开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的短信：【刚刚跟你说的事，想清楚没有。】
    唐白没有回。
    对方又发：【明早之前我要答案。】
    唐白将手机息屏，去浴室洗簌了。
    多年前他对他们言听计从，没有选择，但不代表现在的他还是如此。
    这个时候找上他。
    只能是有求于他。
    叩叩。
    房门被敲响。
    唐白刚洗簌出来就看到自己开门进来的莫陌，见他手上抱着枕头和被子，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这是？”
    “陪你睡觉。”莫陌的声音没有起伏。
    唐白唇角一抽。
    这家伙……
    “虽然你没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影响很大。”莫陌作为他以前的搭档，了解很多，“为了不让你晚上一个人难过，我来给你壮胆。”
    “想占我便宜明说。”唐白还是那个唐白，心情很快调整好，“不需要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莫陌视线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
    唐白面色自然。
    莫陌问：“你有什么值得我占便宜的？”
    唐白：“我长得比你好，身材比你好，各种都比你好。”
    “看来那通电话将你伤的不轻。”莫陌一边说一边把被子枕头放地上，自然躺了上去，“不然也不会连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没有了。”
    唐白盯着他看。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毒舌？
    “你不睡？”莫陌见他站在那儿没动。
    唐白朝他走来，他疑惑的眼神中把他被子扯了起来，话语脱口而出：“回你自己房间睡去。”
    莫陌：“我就睡这儿。”
    唐白：“……”
    莫陌：“不用太感动。”
    “那你慢慢睡。”唐白把被子还给他，“我先走了。”
    说话间还拿上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
    莫陌：“？”
    莫陌一头雾水。
    等他反应过来时，房门已经关上。
    这一晚上两人交换了房间，等莫陌意识到跟过去时，唐白已经锁门睡觉了。
    姜软对两人的闹剧没有关注太多，比起莫陌各种担心，她比较放心，毕竟唐白性子在那儿，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能很快调整好自己。
    至于心底的情绪。
    那是旁人帮不上忙的。
    只能他自己调节。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告诉他凡事她都会站在他那边，至于最终如何抉择，唐白自己能做的很好。
    一晚上的时间转瞬即逝。
    翌日清晨。
    姜软等人吃完早餐就朝秦氏集团去，一路上唐白还是跟往常一样和姜软时不时的聊着天，顺带还跟她分析了一波今天去秦氏集团可能会遭遇的事。
    “以你两个舅舅的性格，肯定会找人故意为难你。”
    “没事，我能应对。”姜软既然决定去，自然是做好完全准备的。
    不故意耍心思，有些事她不会点破。
    但要是刻意为难，她也只好将自己知道的那些跟他们聊一聊。
    “莫陌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姜软注意到一路上莫陌都没说话，不由得出声询问。
    唐白侧眸看了他一眼：“在睡觉。”
    姜软好奇道：“睡觉？”
    这两人可是出了名的自律，每天他们还没起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围着小庄园跑了好几圈了。
    “还不怪你。”莫陌看着唐白说道，人机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疲态，“害我一晚没睡。”
    姜软：“？？”
    姜软愣住了。
    她看着两人的侧脸，缓缓问了句：“我是错过什么大瓜了吗？”
    “昨晚他睡我房间，还把门锁了。”莫陌开始告状。
    姜软：“？”
    唐白：“……”
    唐白深吸一口气，从车内后视镜看到姜软有一点儿八卦的眼神后，及时开口：“别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我们只是换了一下房间睡觉而已。”
    “哪句话容易让人误会？”莫陌反问，心平气和的一句，“要真误会了，只能说明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被引导想歪的姜软：“……”
    怕被误会的唐白：“……”
    要不是莫陌的语气没有起伏波动，他们真的会以为是故意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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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1章 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好好的，你们干嘛换房间睡？”姜软转移了话题，对两人这行为感到不解。
    莫陌把昨晚上的事说了一遍。
    全程很寻常的语气。
    直到故事讲完，莫陌才跟姜软告状：“我关心他，他却锁我门。”
    姜软难得没接话。
    两人的事。
    她还是不参与了。
    “你那行为，换做是其他人也会锁门。”唐白语气吊儿郎当，细听之下还带着几分打趣，“我这是保护自己。”
    莫陌不想搭理他：“老板，你评评理。”
    姜软：“你们两人的私事，我就不过多评价了。”
    唐白：“？”
    莫陌：“？”
    “不过下次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可以自己拿钥匙开门。”姜软提醒道，“这儿的备用钥匙我不是都给了你一份？”
    自从上次莫陌提出想当管家升职加薪后，她考虑了两天就同意了，只不过考虑到他现在身兼数职，就让他兼职管家。
    等正式管家找到，再做工作交接。
    唐白不知道这事：“备用钥匙？”
    姜软：“莫陌是这儿的临时管家，我把家里各个房间的备用钥匙都给了他一份。”
    唐白脑门上全是问号。
    他还开着车，视线看着前方：“这么大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他是管家，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管家直属领导当当？”
    “我的直属领导只有老板。”莫陌认真脸，“又或者小少爷，夫人，夫人虚拟对象，老板虚拟对象等，你是妄想当夫人对象还是老板对象？”
    唐白：“……”
    莫陌因为昨晚的事还记着：“我就知道你图谋不轨。”
    莫陌：“老板把你当心腹，你却对她别有想法。”
    “通常情况下，话少的人突然变得特别多大概率是心虚。”唐白稳稳当当开着车，淡定回答，“怎么，怕继续聊下去，你的立场就站不住？”
    这句话后。
    两人又开始斗嘴。
    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姜软没有出声阻止，好在不过几分钟两人就已经消停，到秦氏集团楼下时，已经恢复往日的相处模式。
    车子停下。
    姜软还没下车，秦氏集团的保镖就自动走过来替她开了门，全程一言不发，站的笔直。
    “姜小姐你好，我是秦总的秘书温止。”温止一身职业装，看起来干练又精神，“秦总临时有个紧急会议正在忙，我先带您去楼上休息室。”
    姜软微微颔首：“好。”
    温止：“您请。”
    姜软一行人在一众保镖和温止的带领下朝总裁专属电梯走去，全程浩浩荡荡，引起了来往人员的注视和好奇。
    这不。
    在姜软温止和莫陌进入电梯后，前台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刚刚那人是谁啊，竟然是温秘书亲自下来迎接。”
    “新的合作方？”
    “应该是，还是特别重要的那种合作方。”
    “什么合作方，那是咱们总裁的妹妹。”知情人靠在前台，视线还看着姜软进电梯的方向，“听说过段时间她会进公司。”
    “秦总家不是只有两个弟弟吗？”有人问。
    “这是她姑姑的女儿。”知情人继续说，“听说名校毕业，能力极强，还非常体恤员工，遵循人性化管理。”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
    “真想当秦家人，一个个的基因都这么好，长得好看就算了，能力还这么优秀。”
    见目的达到，那位知情人手放在背后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不远处的秦秘书将这尽收眼底，言简意赅跟秦江野说道：“您让办的事，已经办好了。”
    秦江野喝着奶茶吃着瓜，悠闲自在的很：“嗯，待会儿给你发个棒棒奖。”
    秦秘书无视他的废话：“回老宅还是公司？”
    秦江野：“不回。”
    秦秘书：“？”
    秦江野：“等小表姐。”
    秦秘书一如既往精英男形象，淡定至极：“你跟姜小姐大概率没有机会见面，她出来就会上车，没空隙跟您偶遇。”
    “我又不跟她偶遇。”秦江野还是那副样子。
    秦秘书没再开口。
    自家小老板什么样子，他再了解不过。
    “你说刚才那些话是不是没把小表姐夸到位？”秦江野将奶茶往他手里一放，认真琢磨着，“要不要再让人暗中多夸几句，给她拉点儿人气？”
    秦秘书：“不用，循序渐进更好。”
    秦江野：“一看你这种人就没姐姐。”
    秦秘书自动忽略。
    又过了一会儿。
    秦江野手里的瓜也吃完了。
    “希望小表姐挺过大伯二哥的阴谋诡计，顺利从大哥手上夺权。”他伸了个懒腰，靠着椅子斜支着脑袋，“这样我就可以踏踏实实经营我那个小公司了，不然，还得跟他们勾心斗角。”
    秦秘书朝他看了一眼。
    秦江野：“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秦秘书正想开口。
    秦江野后面一句话就来了：“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我对小身板没兴趣。”秦秘书不苟言笑的脸上淡定至极，对他这种言语早已见怪不怪，“对小孩儿从不在意。”
    秦江野眉梢轻挑：“你在夸我年轻？”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过一些，那就是。”秦秘书淡定道，“如果不能，那就只是我客观的一句寻常话。”
    秦江野啧了一声，说了句没意思。
    他家秘书什么都好，就是太正经太严肃不经逗。
    相比起他们俩的轻松氛围，姜软那里明显严肃正经很多。
    上去后没多久，秦墨就结束了会议。
    他将姜软请到自己办公室，拿了几份厚厚的资料给她，身上穿的是黑色西装，周身带着疏离之意。
    “这是秦氏集团近期的重要合作。”秦墨跟她介绍着，瓷白的脸没有太多表情，语调平缓，“之后几年都会持续进行，你进公司后大概率也要负责这些模块。”
    姜软接过。
    还没开始看，总裁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秦墨说了一声：“进。”
    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只一眼姜软就认出这人是秦氏集团的高层，之前她来这边那次，出差不在公司的管理层之一。
    不过她看过资料，自然也对他有所了解。
    秦墨言语冷淡的问：“什么事。”
    “有个事想再跟您确认一下。”他说这话时朝姜软那边看了一眼，带着几分好奇的说道，“秦总，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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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2章 你想胜诉应该很难

    秦墨回答得很随意：“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哪个事需要确认。”
    “她应该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吧。”男人避而不答，目光直直看着姜软，也不管秦墨现在什么眼神，张开就说。
    秦墨眼眸微抬。
    男人立马又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记得公司有条规矩，非公司总部高层不可查阅公司重要项目，否则将给予开除或追究刑事责任。”
    “张经理。”秦墨压低了嗓音，周身的寒意一瞬间冷到极点。
    张经理张了张嘴：“我就随口说说，她手里拿的毕竟是我们公司的重要项目，一个外人着实不适合看这些，万一项目泄露您说找谁……”
    “这个吗？”姜软将项目合上。
    张经理：“对。”
    姜软故作思考：“你刚刚说非公司总部高层不可查阅这个？”
    “没错。”张经理看了眼秦墨，还是硬着头皮道。
    “一个项目从开始到进行，要经过无数人的手。”姜软反问，“每个人都是公司总部高层？”
    “当然不是。”张经理一字一句道，看向姜软的眼神里带着点儿瞧不起，“但查看完整项目书只有总部高层能看，分公司和其他人员只根据领导安排执行项目。”
    姜软：“这样啊。”
    张经理见秦墨没开口，胆子又大了起来：“是的。”
    姜软没再开口。
    她继续翻阅着手里的项目书。
    张经理蹙了蹙眉心，没想到他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了姜软还在看，秦总父亲不是说姜软是个很清高自尊心很强的人吗？
    怎么现在没什么反应？
    “张经理这么看着我，是你跟秦墨谈的事不适合我在场？”姜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张经理：“……”
    张经理盯着她手里的项目书。
    姜软抬了扬了扬项目书：“还是要这个？”
    “刚才的话我应该说的很明白。”张经理打算来明的，今天的任务他得完成，“你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更不是高层，是没资格看这个项目计划书的。”
    “秦墨给我的。”姜软很淡的一句。
    张经理欲言又止。
    不等他开口，姜软后面一句话先来了：“你要想追究责任，找他。”
    “你这是强词夺理。”张经理没想到过程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有意见欢迎起诉。”姜软把项目书暂时合上，黑白分明的眼睛自带几分气场，“但根据秦氏集团已有规章制度，你想胜诉应该很难。”
    张经理张了张嘴。
    脑子里过了一遍秦氏集团的重要制度，的确没有……
    姜软手里的计划书是秦总给的。
    秦总对公司的一切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姜软的的确确不会构成犯罪。
    “还有事吗？”秦墨看着张经理开了口，语调冷漠，眼神微冷。
    张经理：“没……”
    秦墨问：“不是有事情要跟我确认？”
    “本来是有，但刚刚跟姜小姐聊天过程中给忘了。”张经理找了个理由，“等我想起来再来找您，我先去忙了。”
    说完立刻转身。
    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姜软先说了句话：“张经理怎么知道我姓姜。”
    张经理浑身一僵。
    怎么说漏嘴了。
    “为公司着想是好事。”姜软看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道，“就像你之前在外面说的话一样，不管人走到哪一步，都要记得不忘初心。”
    张经理转身，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软。
    她这话什么意思？
    是知道自己在外面搞了一个外包公司中间商赚差价？
    还是偶然？
    “你说是吗？”姜软问他，“张经理。”
    张经理一句话都没说，抬脚离开了。
    随着办公室的门关上，里面重新陷入安静，两个不爱说话的人待在一块儿，半天都凑不出一句日常闲聊的话。
    似是想打破这份沉默。
    在姜软重新拿起那些项目书时，秦墨带着探究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你什么时候知道他在外面有个公司的？”
    “一个月前。”姜软说，随即意识到什么，“你知道？”
    秦墨：“知道。”
    姜软想问点儿什么，又发现她跟秦墨之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熟。
    “没处理是打算等你拿到股份后再处理。”秦墨淡声道，周身还是那股冷冽的冰山寒意，“到时肯定有人不满你担当总裁一职，张经理就是给你杀鸡儆猴的候选人。”
    姜软一顿。
    老实说。
    她没想到秦墨会考虑到这些。
    “你没想过一直坐这个位置？”姜软问。
    “刚见面时想过。”秦墨说的直接，冷淡的语调甚至听不出感情，“但这半年来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可能性，即便没有我，你也可以把秦氏集团管理的很好。”
    姜软：“你那时候让我放弃股份，是不想我被你爸和二叔针对？”
    秦墨：“差不多，也想给自己减少点儿麻烦。”
    姜软翻看着。
    那时候她因为秦墨那句话感到不满。
    现在细想，他从一开始就是站在理性那边的。
    “你跟林檀怎么样了。”她转移了话题，没再这个事上多谈。
    秦墨顿了顿。
    握着签字笔的手下意识收紧。
    就在姜软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话了：“她拒绝了。”
    姜软：“正常。”
    秦墨：“？”
    秦墨冰山脸上难得出现疑惑神情：“正常？”
    “你们这么多年没见，没联系。”姜软自然分析着，“第一次见面就告白，她会拒绝再正常不过，毕竟客观点儿谈，这几年你们各自发生了什么，对方性格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全都一无所知。”
    “那你还让我……”秦墨忽然拧眉。
    姜软：“让你告白？”
    秦墨：“嗯。”
    姜软：“你不是喜欢她？”
    秦墨：“是。”
    姜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什么性格，你都喜欢。”
    秦墨坚定的回答：“是。”
    “那跟自己喜欢的人表明心意不是很正常？”姜软跟他说着，“你要做的，是让她感受到不管隔了多久，不管她现在什么样，你都喜欢她。”
    “我跟她说了。”秦墨在男女之情这件事上，是一根筋。
    “但在她看来，你并不了解现在的她，并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姜软说，“你得用实际行动让她知道你喜欢现在的她，而非记忆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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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3章 管不了家务事

    秦墨：“？？”
    秦墨被这句话绕晕了。
    他目光跟姜软对上，说的话跟当初和林檀说的差不多：“现在的她和记忆里的她都是她，没有任何区别。”
    姜软忽然明白林檀为什么拒绝了。
    在秦墨看来，这句话是他的心意，是他对林檀感情的坚持。
    但在林檀看来，太轻率了。
    她担心这是他的一时兴趣，担心相处之后秦墨告诉她“你怎么变成这样？”“对不起，我们不合适。”之类的。
    她的生活已经摇摇欲坠，经不起一点儿风浪。
    “在你看来没有区别。”姜软试图跟秦墨说的明白些，“但现在的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玩儿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你是否知道？”
    秦墨没回答。
    他不知道。
    但这些可以在一起之后慢慢了解。
    “我怎么做，才能让她知道我喜欢的是现在的她？”不理解归不理解，但既然自己的告白被拒绝，只能用姜软说的办法。
    姜软：“循序渐进，在不造成打扰的情况下走近她的生活。”
    秦墨：“给她投资拍戏？”
    姜软想说可以。
    但又跟快想到林檀跟霍司年的关系。
    倘若霍司年知道她跟秦墨之间有什么，肯定会使其他见不得光的手段，到时林檀就更加被动了。
    “不行吗？”秦墨问。
    “可以是可以。”姜软琢磨着，给了一个建议，“但你得做到除了林檀之外，其他任何人都看不出你是为了她。”
    秦墨淡淡道：“比如霍司年？”
    姜软顿在那里没开口。
    有时候跟太聪明的人说话，既好又不好。
    “放心。”秦墨在剧组见了林檀之后就察觉到了，以至于后面都做了一些安排，“不管霍司年怎么查，都只会查到跟她同剧组的其他人身上，查不到她。”
    姜软点头：“那就行。”
    虽然她知道林檀为什么拒绝秦墨。
    但作为旁观者，她看得出秦墨是真的在意林檀，既如此，她也希望林檀早日跳出霍司年那个火坑。
    公司和事业上她可以学习进步，但在玩弄肮脏手段这些事儿上，她尝试过，还是做不到。
    霍司年跟秦墨在这个圈子待了很多年，身为上位者的他们用过的手段多不胜数，他们两个对上，谁也不会处于下风，一切也都刚刚好。
    “姜软。”秦墨沉默片刻抬眸。
    姜软停下翻看项目书的手：“嗯？”
    秦墨：“林檀跟霍司年到底怎么回事。”
    他问的认真，向来冷漠的眼底褪去了疏离，多了点儿担心。霍知舟发给他的那封邮件只提了林檀妹妹被霍司年控制，她生活的水深火热。
    但具体有些什么，没人告诉他。
    姜软捏着项目书的纸张。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与其问我，不如问她。”
    “这段时间我听到过一些传言。”秦墨说这话时看着姜软的眼睛，不错过她任何一点儿情绪波动，“大意是霍司年这些年养了只金丝雀在家里，从不带出来。”
    姜软反问：“所以呢。”
    秦墨目光深邃：“那只金丝雀，是不是林檀。”
    姜软没开口。
    秦墨又说：“霍司年是不是用她妹妹威胁，让她待在他身边当他的……”
    后面的话他没明说，姜软却了解了一个大概：“我对林檀的了解并不多，第一次见面是我妈妈醒来后在病房见到的。”
    其他事她说点儿没什么。
    事关林檀私事，她自己说更合适。
    “知道了。”秦墨已经有了答案，“谢谢。”
    之后一上午。
    两人没再聊天。
    秦墨处理着公司的事情，姜软看着秦墨给她的项目计划书，如张经理所说，这些都是秦氏集团最重要的项目。
    里面不仅有秦氏集团未来的规划，还有近期处于保密的项目。
    这一看就是半天。
    快中午的时候秦墨按照秦老爷子的叮嘱带着姜软去餐厅吃了饭，吃完饭回来秦墨继续忙工作，姜软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林檀发了消息。
    用的还是工作号码。
    刚发出去，林檀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两人简短寒暄两句后，林檀简说了自己的现状：“我现在可以跟以前一样正常聊天打电话了，霍司年解除了对我的监视。”
    姜软有些意外。
    这行为……很不霍司年。
    “不过……”林檀欲言又止。
    姜软问：“怎么了。”
    林檀说：“他不想我跟你联系，如果哪天我突然话题一转说些难听疏离的话，大概率是霍司年在我面前。”
    姜软：“好。”
    林檀又问：“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上午跟秦墨聊了会儿天，他说听到圈内传言霍司年身边养了只金丝雀。”姜软说，“是他故意说的，还是霍司年自己散播的？”
    林檀沉默了一会儿。
    做了猜测：“应该是霍司年散播的。”
    姜软有些眼底有疑惑。
    霍司年将林檀藏了几年，不允许她出去拍戏，甚至连她以前拍的戏都要压下去，怎会突然散播这种？
    “他之前查了我跟秦墨的关系，估计是想用这个试试秦墨什么反应。”林檀说话比较小声，哪怕霍司年明面上说取消了对她的的件事，她还是信不过他。
    别墅里到处都是监控。
    万一被他听到就麻烦了。
    “他为难你了？”姜软多了点儿担心。
    “没有。”林檀说这话时看着手上的那枚钻戒，“不仅没有为难，还戴了一枚戒指在我中指上。”
    姜软：“？”
    中指？
    求婚？
    “他这是跟你求婚？”
    “可能吧。”林檀说着，“他说这枚戒指是名分，过段时间带我去领证，还说让我当霍家大少奶奶。”
    姜软脑子第一次超负荷接收消息。
    她对霍司年了解的不多，但也清楚他跟霍知舟不一样，不是个会为了感情放弃利益的人。
    但他这行为，又让人有些难以捉摸。
    “他脑子突然正常了？”这是姜软唯一能想到的。
    霍司年藏了林檀这么久。
    一直对外宣称她是他朋友，从不承认喜欢林檀，现在却突然放这么大一个招，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其他。
    “不是正常，是想换种方式将我绑在他的身边。”林檀格外清醒，“一旦我跟他领证，他即便不让我出去工作，限制我各种自由，也没人管得了。”
    报警？警察管不了家务事。
    她只会一点点沦为霍司年手中真正的提线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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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4章 清醒的林檀

    姜软沉默了。
    她想到了她跟霍知舟的事。
    废了那么多精力都没能将婚离掉，最终还是靠着过去的承诺才得到自由。
    霍司年比不上霍知舟，若林檀真的跟他领证结婚，等到她的只会是变相的软禁和永失自由。
    “姜软。”林檀欲言又止。
    姜软隐约感觉得到：“你说。”
    林檀抿了抿唇，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之后我无路可走，退无可退，你可不可以帮我离开京州。”
    “好。”姜软没有任何考虑答应了。
    “谢谢。”林檀由衷说道。
    “你若现在想走，我也可以过来接你。”姜软这话不是玩笑。
    “我还想试试能不能收集到霍司年的犯罪证据。”林檀想自己努力一下，“这样未来他拿我的事来威胁时，我还有他的把柄在手里。”
    姜软动了动嘴。
    她想说不太可能找得到证据。
    霍司年跟霍知舟一样，做事滴水不漏，要想找到这样人的把柄太难，就算费尽心力找到了，他们也有一万种方法解决掉。
    “你还有什么在他手里？”姜软问。
    “我妥协装乖讨好他的监控以及床上的视频和照片。”林檀已经能心平气和说出这些，“他随便拿一样出来让手下人运作，都足以让我身败名裂。”
    营销号最会做这种事。
    她会被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
    一旦爆出来不出两天她就会被全网骂到退圈。
    姜软想说只要他敢发，我们就起诉。
    脑子却很快冷静下来，霍司年根本不会亲自做这种事，他手下人随便找一家公司曝光这种事儿轻轻松松。
    更何况起诉过程漫长，还没正式立案林檀就已经被骂到全网黑了。
    “要让秦墨帮忙吗。”她问道。
    秦墨掌管秦氏集团这么多年，要对抗霍司年这种手段轻轻松松，再不济林檀也只会是黑红，而非骂到退圈。
    眼下她还没拿到股份，即便拿到股份也需要跟公司磨合，林檀那边大概率等不及。
    “不了。”林檀不想麻烦他，况且……
    “如果他之后再问起我的事，你就跟他说我被霍司年包养了。”林檀索性把话说的明白些，她不想秦墨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给霍司年当了几年的地下情人。”
    姜软眉心微蹙：“可那是霍司年威胁你。”
    林檀比谁都清醒：“是威胁，但旁人不会这样想。”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为我着想。”林檀第无数次觉得遇到姜软，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在大多数人眼里，我这种身份的人跟霍司年在一起，就是被他包养。
    “甚至当初的我自己，也是这样以为的。”
    被霍司年用不正当手段留在身边，不让她出去上班，每个月给她钱，要她陪他上床，扮演他喜欢的乖乖女。
    久而久之。
    她也被影响了。
    “秦墨是个很好的人，我不想他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直到现在她依旧感谢当初支撑她，鼓励她，给他补课的秦墨，“如果你见到他，帮我跟他说声谢谢，顺便再告诉他我已心有所属，让他不用再对我有什么执念。”
    姜软欲言又止：“想好了吗？”
    林檀：“想好了。”
    姜软：“秦墨……其实还行。”
    “我知道。”林檀心底有柔软，想着过去的一切缓缓道，“但我跟他不适合。”
    这通电话没多久就结束了。
    挂断前一秒林檀还在跟她说，让她见到秦墨别忘了，以至于回到秦墨办公室拿起项目书时，她有些不在状态。
    说，好像挺突然。
    不说，林檀特意交代的。
    “有事？”秦墨注意到了她频繁看过来的眼神。
    姜软摩挲着项目书：“有点儿。”
    秦墨以为是项目书的事：“你说。”
    姜软：“中午我跟林檀联系了。”
    秦墨一僵。
    这话对他来说太突然。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言语还是淡的：“这是你们的事，不必特意跟我说。”
    “她有话让我转告你。”姜软看着他。
    秦墨抬了抬眼，翻阅文件的手下意识紧了紧，看向姜软的眼里更是翻滚着复杂，好一会儿后他才问：“什么话。”
    姜软把林檀的话原封不动的跟他说了。
    一个字没多，一个字没少。
    语气非常平和。
    说完她静静坐在那里，视线注意着秦墨的反应。
    “知道了。”秦墨很淡的三个字。
    姜软试图看出他跟之前的区别，但那些话对他似乎没有半点儿影响，他照常翻阅着文件，处理着工作，仿佛刚刚那些话对他而言只是几句非常寻常的话。
    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姜软收回视线打算安心看项目书时，秦墨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伸手捏了捏眉心，沉重的呼吸了两下。
    “抱歉。”他站起身，“本来今天应该带你熟悉项目，但现在有件急事需要我去处理，项目若有不懂的地方先留着，回来后我给你详谈。”
    姜软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秦墨有条不紊的说道：“我会跟温止交代好事情，接下来几天你都可以过来看这些项目书，有人找麻烦随时给我打电话。”
    “行。”姜软答应。
    下一秒。
    秦墨把温秘书叫了进来。
    给她安排了一系列的工作以及事情，交代完拿着车钥匙和手机就朝门外走去。
    “您下午还有个会。”温秘书叫住他。
    “让他们线上汇报。”秦墨对一切都有安排，“我空了会处理。”
    温秘书：“好的。”
    话音落下。
    秦墨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姜软跟温秘书在那儿面面相觑。
    “你忙。”姜软先一步开口，整个平稳得很，“不用管我。”
    “我就在旁边办公室，有事您可以按这个按钮呼叫我，也可以直接叫我。”温秘书指了指秦墨办工作上第一个按钮说道。
    姜软说了声好。
    温秘书微微颔首离开，走到门口时回眸看了姜软一眼，似是想问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抬脚离开。
    剩下时间里，姜软专注看着手里的项目书。
    莫陌则跟保镖一样在门口站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她。
    一天时间很快结束。
    姜软连第一个重要项目都没完全看完就已经傍晚了。
    她对秦氏集团有很多了解，管理层所有人的资料她也烂熟于心，但这种只有内部高层才知道的项目书却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
    叮咚一声。
    姜软手机响了。
    是姜安给她发的语音消息：“软软，唐白家里来人了。”
    同一时间等着姜软下班的唐白也收到了两条短信。
    ——【你在哪儿？】
    看到这条消息唐白没回，也没搭理。
    没等手机息屏，另一条短信就来了。
    ——【我在姜软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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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5章 不能怀疑我的人品

    看到这条消息的瞬间，唐白瞳眸缩了缩，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多了几分力道。
    他第一次点开输入框，手快速的在上面打字，打到一半觉得这种方式效率太慢，调出号码就朝拨号键按去。
    手指还没碰到，车窗被敲响。
    唐白侧眸看去，就见副驾驶车窗外站着莫陌。
    他解了锁，莫陌跟姜软都坐了上来，看着后面座位上情绪淡定，累了一天的姜软，唐白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不开车？”副驾驶的莫陌问。
    唐白手放在方向盘上，内心挣扎着，好一会儿后转过身面对姜软：“大小姐，有个事……”
    “我已经知道了。”姜软看出他的为难。
    唐白一顿。
    姜软和以往没有任何变化：“走吧，回家吃饭。”
    唐白张了张嘴，沉默片刻后启动了车子。
    路上他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
    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能很快调节好并做出应对之策，可现在不一样。
    他们去了姜软家。
    去叨扰她。
    身为保镖理应替她解决麻烦，现在却给她带去麻烦。
    “你们俩今天换着心情不好？”姜软难得主动当起调节氛围的选手，“早上莫陌，下午唐白？”
    莫陌：“我那是没睡好。”
    姜软：“唐白呢。”
    唐白难得没接话。
    他知道姜软是故意让他放松情绪，逗他开心，但越是这样他心里愈发五味繁杂。
    “老板问你话。”莫陌说的直接，“中午吃的菜太咸哑巴了？”
    唐白：“……”
    莫陌一本正经建议着：“老板，我建议你加一条规矩，以后我俩要是有谁无视你的话，发现一次扣五百工资，唐白这种恶意不回的扣一千。”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姜软不紧不慢道。
    莫陌：“你。”
    姜软：“知道就行。”
    莫陌：“我只是建议。”
    姜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
    莫陌：“你可以怀疑唐白的为人，但不能怀疑我的真心。”
    “就你这规矩要是被传出去，所有人都会骂我万恶的资本家。”姜软跟他开着玩笑，调节着车内的氛围，“有损我名声。”
    莫陌琢磨了一下，认真点了点头：“好像也是。”
    听着这些。
    唐白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莫陌眼尖捕捉到了，立马开启告状模式：“老板，唐白不仅无视您的话，还在偷笑。”
    “我是笑你，难得你有自知之明。”唐白胸口压着的那块石头在两人谈话间消散的一干二净，沉重的身体随着刚刚的笑变得轻透。
    莫陌正经脸：“我劝你好好说话。”
    唐白眼底有柔和，他朝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姜软：“谢了，大小姐。”
    姜软朝眼神有变化的莫陌瞅了一眼：“这话跟你旁边那位说就行，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用词夸张。”莫陌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纯人机，“我只是觉得唐白狼心狗肺，都没想过谢我。”
    唐白笑了笑。
    下一秒。
    在莫陌又要开口时，他说话了：“谢了，兄弟。”
    “只是嘴上说多没诚意。”莫陌还是那个莫陌，依旧把钱放在第一位，“把你这个月工资分我一半就行。”
    唐白：“行。”
    莫陌眼睛都亮了两个度：“真行？”
    唐白无所谓的点点头：“嗯。”
    莫陌立马转身跟姜软说：“老板，这是他自己说的，您发工资的时候记得把他一半的工资发我卡上。”
    “你们私下自己转。”姜软淡定回答，“勿扰。”
    莫陌立马掏出本子和笔，唰唰唰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在后面签上自己名字后递给了唐白：“立字为凭，免得到家后你就后悔了。”
    唐白在红绿灯路口停下。
    见还有一百多秒才绿灯后，他拿过莫陌写的那段内容看了看。
    非常严谨。
    不过……
    他将那页撕下来，揉成一团扔在车内垃圾桶里，像往常一样逗着莫陌玩儿：“几句话就想要我一半工资，想得美。”
    莫陌脸上有气。
    如果不是唐白在开车，他绝对会一拳头揍在他脸上。
    “我看你是掉进钱眼里去了。”唐白不给面子的吐槽他，顺带跟姜软说道，“大小姐，管家什么的还是别让他当了，指不定哪天就被敌人策反了。”
    “你可以说我喜欢钱，但不能怀疑我的人品。”莫陌一本正经道。
    唐白没搭理。
    绿灯亮起。
    唐白启动车子往前开。
    也在这时把自己的事跟姜软说了：“大小姐，我血缘上的父亲去了你家，待会儿看到我估计会起一番争执。”
    “要帮忙吗？”姜软问。
    唐白：“你不问起什么争执？”
    姜软看着车窗外：“大概率对你现在当我保镖有意见。”
    唐白眼底划过几分意外。
    虽然不是全部，但那边估计有这个意思。
    “是因为他太菜？”莫陌问的真诚，完全忘了第一次跟姜软介绍时说的人狠话不多这个形容，“怕他保护不好您给家里人招麻烦？”
    唐白：“……”
    姜软：“……”
    有时候他们挺羡慕莫陌的思维。
    一根筋，不转弯。
    没有复杂的心思和想法。
    “你怎么知道。”唐白这话问的是姜软。
    莫陌以为问的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姜软回答：“感觉，你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出生的孩子。”
    唐白懂的太多了。
    有些东西不属于跟着他队长学的，更像是从小耳濡目染会的。
    莫陌：“？”
    莫陌脑袋上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家庭有点儿复杂。”唐白一边开车一边说，语调轻缓自然，“在那个电话之前我都没想过还会跟他联系。”
    “方便说吗？”姜软问。
    “大概就是一个被父亲和第三者联合起来赶出家族的故事。”唐白一字一句道，眼中已经没了太多情绪，“只不过他赶出的方式是把我送进队里。”
    不是希望他有什么好成就。
    只是觉得送进去了他就没法随时在他面前晃，没法坏他的好事。
    “现在是想你回去？”姜软知道会复杂，但没想到是这样。
    唐白：“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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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6章 伪善的男人

    姜软询问：“你怎么想的。”
    “不想。”唐白回答的很快，“如果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他不会来找我，更不会让我回去。”
    进队里那些年，他可以凭借自己能力晋升。
    但他却给他使了不少绊子，以至于后来放弃晋升，转去队长那边跟着她混。
    她这人虽然有点儿坑，但很护短。
    任何人都欺负不了她的人。
    包括他的家人。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这边都可以给予支持。”姜软没有问太多，唐白是个成年人，他知道该怎么选，“需要我配合的时候说一声就行。”
    唐白：“好。”
    唐白想着他父亲的脾气，提前跟姜软打了针预防针：“待会儿到家后，如果我跟他谈的不顺利，可能会起争执。”
    “大概率不会。”姜软说。
    唐白尾音上扬：“为什么。”
    姜软想着家里那几位，带着点儿认真口吻的说道：“你是海城人这事应该是真的？”
    唐白莫陌资料半真半假。
    以至于她分不清真假。
    唐白稳稳开着车：“真的。”
    “照你的说法，你父亲在海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姜软分析着，“既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妈妈，姥爷，以及厉叔叔应该都认识。”
    唐白想了下。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你单独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或许会发脾气。”姜软现在会根据心里分析，“但我们都在的时候，他不会。”
    “也是。”唐白觉得有道理。
    事实跟姜软猜想的差不多。
    唐白的父亲唐家家主到姜软家后，就跟厉致深，姜安以及秦老先生寒暄，谈话间客套儒雅，给人的感觉非常好相处。
    这不。
    聊着聊着，把话题绕到唐白身上：“我没想到犬子会隐瞒身份来这边当保镖，若有给各位造成麻烦的地方，我这个当父亲的先给几位赔个不是。”
    “唐叔叔很好，没有麻烦。”岁岁充当聊天主要角色。
    唐家主客套的笑了笑。
    在他准备开口说话时，厉致深先一步开口：“唐白在这儿挺好，我们都很喜欢他，说是一家人也不为过。”
    厉致深想的很简单。
    他不管唐白跟唐家什么关系，他只知道唐白是自家女儿保镖，两人关系还很好。
    不管唐家是想将他带走，还是其他，在女儿跟唐白没有回来之前，他这么做爸爸的都得说点儿什么维护。
    “厉董事长也太抬举他了。”唐家主说道。
    “你不觉得唐白优秀？”厉致深问。
    “那小子脾气不好，还爱顶嘴。”唐家主说的全是唐白的缺点，“叛逆不孝顺，总爱跟我对着干。”
    姜安眼睛微抬。
    只一眼。
    厉致深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她还没开口时，他帮她把话说了：“一直都这样？”
    唐家主长叹一口气：“可不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厉致深缓缓道。
    唐家主抬眸：“什么？”
    厉致深说：“是你的原因。”
    唐家主：“？？”
    唐家主：“！”
    唐家主头顶上全是问号，像是怎么也没想到厉致深这种身份的人能说出这么低情商的话。
    他跟他很熟吗？
    这么说真的好吗？
    “所有认识唐白的人都说他挺好，是个很有责任心，很负责的人。”厉致深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这辈子所有低情商都在这儿了，“但在你那里却是另外一个样，只能说明你做了什么让他不待见你。”
    唐家主：“……”
    厉致深没注意到他越来越差的脸色，还在说：“而且还是很过分的那种。”
    姜安战术性喝了一口茶。
    秦老爷子轻咳一声没说话。
    唐家主脸色一点点沉下去，说话却没有太过尖酸刻薄：“久闻不如一见，没想到厉董事长说话这么直白。”
    “直白点好。”厉致深假装没听懂人家的言外之意，“绕弯子太累了。”
    “唐白叛逆的确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我对他管教太严导致他记恨我。”唐家主脾气还挺好，没有当场发作，“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是劝劝几位别被他表面功夫欺骗了。”
    “唐家主是觉得我们好骗？”姜安开了口。
    唐家主：“不好骗，当初你们也不会闹到分手那一步。”
    姜安：“……”
    厉致深：“……”
    唐家主用最平淡的话下了王炸：“说起来你们还是太善良，如果多点儿心眼，厉董事长当初也不会说谎逼秦安分手，更不会到现在都还孤独一生，女儿都不认你。”
    此话一出。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姜安等人的视线全落在他身上，无形中带着很大的压迫力。
    唐家主面色淡定，心里却有些慌。
    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他们两个的几句话，就嘴快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唐家主知道的挺多。”厉致深面上多了几分严肃，气压也降低几分。
    “两位当初是圈内的风云人物，公认的两大天才。”唐家主一字一句道，保持着镇定，“你们的事在圈内都传开了，想不知道都难。”
    “唐家主也喜欢有话直说了？”厉致深问。
    唐家主：“那当然，这还是跟厉董事长学的。”
    厉致深：“是吗。”
    唐家主：“当然。”
    厉致深不痛快了，也不会让人痛快：“听说唐家主当初为了现在这位夫人，把自己的原配妻子给害死了，不知真假。”
    唐家主眼睛眯了眯。
    厉致深问：“不好回答吗？”
    “不过是些胡编乱造的传言。”唐家主放在旁边的手一点点点收紧。“没想到厉董事长也信。”
    “本来没信，但唐白在我们这儿大半年不曾回唐家，过年也是在我们这儿过的。”厉致深故意的，“很难让人不相信那些传言不是真的。”
    唐家主：“假的。”
    厉董事长故意咄咄逼人：“唐家主敢拿唐家的前途为赌注重新说一遍吗。”
    唐家主抬眼。
    两人四目相对，气场冷凝。
    谁也不让着谁。
    “我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厉董事长。”唐家主毕竟是海城古老家族的家主，应对事情有很快的转变，“为何你总是扒我伤口。”
    厉致深掀了掀眼皮。
    唐家主继续说：“夫人去世，我也很伤心，直到现在偶尔想起还是会难过。”
    “真难过，会在你夫人头七都没过就把现在这位带进家里？”姜安最讨厌的，就是伪善的男人，“还跟她一起生了两个只比唐白大三岁的龙凤胎？”
    她不知道唐白跟唐家的关系，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唐家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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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7章 我没他那么天真

    本来僵持的氛围因为这句话陷入冰点。
    厉致深侧眸看了眼自家媳妇儿，心里诸多情绪在翻滚。
    “我今天来只是想接回唐白，不想跟几位谈过去那些伤心事。”唐家主转移话题，清楚再聊下去对自己不利，“如果你们实在想知道，改日有空可以来唐家细聊。”
    姜安跟厉致深都没说话。
    唐家主保持着自己的人设，面色沉稳不已：“但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夫人的事，更没有谋害唐白的妈妈。”
    这些话，姜安一个字都没信。
    但信不信对唐家主来说并不重要。
    这么多年不是没人议论过，但结果呢？
    除了秦安和厉致深这两个没有情商的人会在他面前提起以外，其他人压根不会多说一句，只会聊公事和政策。
    感情是这个圈子里最不值一提的事。
    之后十多分钟时间里，几人谁也没再交流，姜安带着岁岁去玩儿，厉致深带着秦老爷子去院子里散步。
    唐家主跟自己保镖和管家坐在客厅，尴尬至极。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唐家主有些坐不住。
    他拿出手机给唐白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想让他早点儿回来。
    嘟——
    随着电话里声音传来。
    门外也响起了手机铃声。
    紧接着唐白和莫陌护送姜软到了家。
    看到他那一刻，唐家主眸子里的神色沉了沉，站起身叫住了他，声音浑厚有力，中气十足：“唐白。”
    这逆子还知道回来。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唐白等人寻声看过来。
    最先开口的是站在两人前面的姜软，她身上穿着干练的休闲西装，一头柔顺的头发被挽成一个发髻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气场有些强。
    她朝唐家主那边走了几步：“你是？”
    “我是唐白的父亲，唐家家主唐盛。”唐家主面色严肃，板着一张脸。
    姜软朝唐白看了眼。
    唐白情绪平稳的说：“是有这么个血缘上的父亲，但多年前他就跟我断绝了关系，说以后我不再是唐家的人，也别再外面说是跟他的关系。”
    “你……”唐家主想发怒。
    姜软眼神示意：“请吧，唐先生。”
    唐家主气息微沉，强调道：“我真是他父亲。”
    姜软没说话。
    经过职场的熏陶后，她沉默时还挺有压迫感。
    “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唐家主根据之前的谈话，大概知道姜软一家人是什么脾气，把注意力放在唐白身上，“说完我就走。”
    唐白无视了，吊儿郎当的跟姜软说道：“大小姐，累了一天可以开饭了吗？”
    “可以。”姜软说，“我叫一下妈妈跟姥爷。”
    唐白唇角微微一笑：“好的。”
    见自己被无视，唐家主脸色有些挂不住。
    索性在他们离开之前，看着唐白使出了杀手锏：“事关你妈妈，你也不想谈吗。”
    唐白一顿。
    姜软跟莫陌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跟你谈的事和你妈妈有关。”唐家主说道，一双眼睛浑浊又带着精明，“你要不想谈，我也不会逼你。”
    唐白站在那里没动。
    双方有些僵持。
    “要谈就出去谈，谈完你再……”唐家主见他没说话，继续开口。
    “我不是十八岁的唐白，没他那么天真。”唐白目光跟他对上，吊儿郎当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来找我若真是为了我妈，我把这地吃了。”
    唐家主：“……”
    唐家主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停下。
    唐白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你什么性格，过去那些年早已领教过，没必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虚伪的话，恶心你自己也恶心我。”
    “你再说一遍。”唐家主哪受得了过去任他拿捏的孩子，变得这般牙尖嘴利和叛逆。
    “喜欢听？”唐白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唐白，面对这种淡定至极，“但我没兴趣再重复一遍，以后遇到想听的话记得及时喊停录个音，回去自己慢慢听。”
    唐家主气的胸口起伏。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唐白会变成这样。
    “若没其他事，请你别打扰我们吃晚饭。”唐白对他带着刺，“我们这儿只有那几双筷子，给你添置不了半双。”
    “你确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唐家主脸色陡然一沉。
    唐白没接话。
    对于这个父亲。
    他一点儿都喜欢不起来。
    “我要跟你说的事的确不是你妈妈。”唐家主见现场只有姜软等人在，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但也跟你妈妈有关系，你若不想听，我也不多劝。”
    说完带着自己人朝外走去。
    刚走两步，又说道：“我在外面等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你若没出来，别怪我我没告诉你。”
    说完就走。
    干脆利落。
    “只会放狠话的人，通常都只会放狠话。”莫陌说了一句看似废话，实则有道理的话。
    姜软表示认可：“嗯。”
    唐白视线来回看了看。
    考虑再三后还是说了句：“要不我出去看看？”
    姜软不干涉：“你决定就好。”
    唐白在十分钟快到时出去了。
    花园外只剩唐白跟唐家的人。
    看着他一个人对唐家那么多人，莫陌站在窗户前对坐在沙发上的姜软说道：“老板你不用担心，唐家主带的那几个人打不过唐白。”
    “我不担心。”姜软说的是实话。
    莫陌不相信：“骗人。”
    姜软：“？”
    莫陌：“你要真不担心就上楼了，根本不会在这里等着。”
    姜软认真道：“我还没吃饭。”
    莫陌眼中闪过一串问号。
    人机脸上出现片刻茫然。
    “我不想饭吃到一半唐家的人进来掀桌子。”姜软视线朝外面看了一眼，远远看去，唐白跟他们在一起一样吊儿郎当，没有因为对面有什么情绪压力。
    他淡然的看着面前的“父亲”，薄唇轻启很淡道：“说吧，什么事。”
    “回家。”唐家主干脆的两个字。
    唐白抬眼。
    他轻笑了一声。
    单手插兜的样子轻缓散漫，慢条斯理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回家？”
    “是。”唐家主眸光深不见底，嗓音沉沉。
    “您是不是忘了当初发生的事。”唐白提醒道，“您亲口说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唐家人，唐家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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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8章 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要帮你

    “你要没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我会将你逐出家门？”唐家主摆着架子，板着的脸是严肃。
    唐白单手插兜，轻嗤了一声。
    唐家主眉心蹙了蹙，时隔多年，他对唐白早已没了当初的了解，自然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好拿出父亲的架势：“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不认为当初那些事有什么大逆不道。”唐白淡然而立，和平日里那个戏精又逗比的人区别很大，“孩子维护母亲，天经地义。”
    “你！”唐家主对他有意见。
    唐白不想多谈，一眼就看出他跟过去没有任何变化：“还想谈事就别提这些，您来找我大概率也不是为了跟我吵架。”
    说起这个，唐家主心猛地往下一沉。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怎会来找唐白！
    “说吧，什么事。”唐白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家里需要你。”唐家主口吻严肃，眼神居高临下带着命令，“你把这里的工作辞了跟我回去，有事安排给你。”
    唐白面不改色：“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唐家主刚要开口训斥，又在看到唐白淡然至极的面容时强行把话咽了回去。
    他很清楚，现在的唐白跟过去那个有着明显区别，他要再跟他绕弯子，以他的性子只怕会转身就走，再让姜家的人把他赶出去。
    真如此，他这一趟就白走了。
    “那人卷钱跑了，还带走了公司一部分机密研究。”唐家主胸口压着一块石头，眼睛垂着，“公司……快不行了。”
    唐白朝他看了一眼。
    下一秒。
    轻飘飘的问题响起，明知故问道：“那人是谁。”
    唐家主沉默。
    唐白也不催，就这么看着他。
    似是知道这是个瞒不住的秘密，唐盛考虑半天后开了口：“你向阿姨。”
    “向阿姨？”唐白重复了一遍，移过去的眼神里带着轻嘲，“那不是您最爱最在乎的爱人吗？你们感情那么好，她还会卷钱逃跑？”
    哪怕过了很多年。
    他依旧记得妈妈刚去世没多久他就将这人领进门办了婚礼，还带回来两个比他大三岁的哥哥姐姐。
    大三岁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他去问唐盛时，被他一顿骂，再之后他就跟那位联合起来把他赶出了唐家。
    听着他的话，唐盛知道他这话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意思，但眼下除了让他回去之外，他别无他法：“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去？”唐白反问，“您不是还有一个好儿子和好女儿？怎么不让他们去。”
    唐盛脸色有些挂不住。
    想着那个女人和那两个野种做的事，心中就一阵愤恨！
    “还是说您的好儿子和好女儿也跟着他们妈卷钱跑了？”唐白这话无异于一把刀插在唐盛胸口，将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撕扯出来摆在明面上。
    唐盛垂在双侧的手一点点攥紧。
    心中升起滔天怒意和憋屈。
    唐白擅长微表情和心理学，只一眼，就知道事情只怕跟他说的八九不离十。
    “你要怎样才肯跟我回去。”唐盛转变了态度。
    “怎样都不会回去。”唐白仍旧是轻描淡写的语调，“你好儿子好女儿都不做的事，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要帮你？”
    话到这儿。
    唐白尊称都不用了。
    面前这位，实在是不配当长辈。
    “别忘了公司也有一部分是你妈妈的心血，你忍心看着她的产业就这么没了？”唐盛心底全是怒意，但碍于现在有求于他死死压着。
    “不会没了。”唐白说的很坚定。
    唐盛刚要说话。
    “她的理想我会让大小姐帮忙完成。”唐白再次开口，墨色的眼睛只有认真，“至于你那濒临倒闭的公司，自己处理就好。”
    “你！”唐盛怒了。
    唐白朝里面看了一眼，见姜软跟莫陌在窗边看着他后，他说了最后一句：“大小姐还等我吃饭，就不送了。”
    说完就走。
    一点儿都没留恋。
    眼见不使出杀手锏唐白不会留步，唐盛压下心底情绪说道：“事成之后，我把你妈妈那部分股份还给你！”
    唐白站住：“全部。”
    “好。”唐盛心底松了一口气，开始跟他谈，“只要你让公司度过这个危机，我立马把你妈妈所有股份……”
    “全部的意思是，你手上的全部。”唐白转过身看着他，字说的很清晰。
    唐盛愣了一下。
    明白他的意思后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不等他发火震怒，唐白抬脚往里走，扔下了最后一句话：“你回去慢慢考虑，有结果了再联系我。”
    见两人谈完。
    一直透过落地窗看外边的莫陌看向旁边的姜软，神色认真道：“老板，现在可以开饭了吗？”
    “我去叫妈妈。”姜软心底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
    她挺担心唐白跟唐家主起争执。
    唐白看起来逗比，戏精，偶尔还有些不正经，但是个很重情重义的人，要真跟他这位血缘上的父亲争的跟仇人似的，他心底估计也不会好受。
    这点，从他之前接那通电话就看得出来。
    这晚的晚饭吃的格外安静。
    每个人的视线都下意识朝唐白看去。
    一起相处这么久，早就成为一家人了。
    晚饭过后。
    姜软正打算找唐白聊聊，唐白先来找她了。
    书房里。
    两人面对面坐着。
    看着姜软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心，唐白勾唇笑了笑，浑身轻松：“我没事，没说之前可能有点儿郁闷，但跟你们聊完已经不受影响了。”
    “那就好。”姜软不太擅长安慰人，“你们聊得怎么样？”
    唐白：“暂时我占上风。”
    姜软：“嗯？”
    唐白把他跟唐盛的谈话内容说了一遍，只挑重点说，把他跟唐盛提的要求说了，至于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没提。
    姜软听完，心里已经清楚了：“需要我做什么？”
    “批一天假就行。”唐白对一切事情有规划，“我对唐家的了解还停留在十几岁，唐家现在局势如何，还需要进一步了解。”
    了解完才有利于他跟唐盛谈条件。
    “行。”姜软没有任何迟疑，“我让莫陌跟你一起。”
    唐白：“不用。”
    姜软：“明天我去秦氏集团了解项目，会从早上待到晚上，那里很安全。”
    再蠢的人，都不会在秦氏集团内部对她动手。
    况且秦墨叮嘱过，没人会那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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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9章 霍知舟出现

    见她这么说唐白也没再推辞。
    有莫陌在，有些事儿他的确更方便行动。
    翌日清晨。
    莫陌送姜软去秦氏集团后就跟唐白离开了，至于姜软，整整一上午都在秦墨办公室看各种项目细节。
    她需要尽快了解并消化这些。
    以医康现在的进度，最快还有大半个月第二个项目就能完成和收款，届时秦家家族任务完成，股份到手，她得进秦氏集团。
    临近中午。
    温秘书订了一份餐送到总裁办公室，她去时姜软刚好看完手里那部分内容。
    “姜小姐，这是给您订的午餐。”温秘书把饭菜给她拿出来放好，“菜是按照唐白先生提供的口味订的。”
    “谢谢。”姜软说，“麻烦你了。”
    温秘书：“应该的。”
    姜软把手里项目书放下，看到合口味的饭菜时她拿出手机点开跟唐白和莫陌的群聊，发了一条消息：【你们进展如何。】
    唐白：“挺顺利。”
    莫陌：“吃了一个瓜。”
    姜软唇角弯了一抹柔和的弧度，发着语音：“什么瓜。”
    莫陌朝对面干饭的唐白看去：“要说吗？”
    “随你。”唐白对这些并不在意。
    莫陌立马在群里回消息：“想知道？”
    姜软：“嗯。”
    莫陌：“转我一百，我告诉您。”
    姜软：“……”
    姜软第无数次觉得莫陌掉在钱眼里面去了：“@唐白，什么瓜？”
    莫陌：“？”
    莫陌盯着那行字，一本正经道：“老板越来越小气了，那么多巨款，都舍不得花一百块买消息。”
    “说的好像你很大方似的。”唐白一边回姜软消息，一边说着他，“那么高的工资，连二十块的停车费都要我付。”
    莫陌：“我的钱都是有用的。”
    唐白：“什么用。”
    莫陌：“这不是你一个外人应该过问的事。”
    唐白看都懒得看他，把字打完就发到三人群里：【事情有点儿乱，回来跟你说详情。】
    姜软：“好。”
    聊完后她就专注吃饭，打算吃完接着看。
    怎料刚吃完最后一口，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秦牧川带着他的人走了进来，看到她时满脸亲和的叫着：“软软，吃饭呢。”
    “舅舅。”姜软礼貌应答，维持着表面和谐。
    “饭菜如何，合不合胃口？”秦牧川说话间在沙发上坐下。
    姜软人机对话：“挺好的。”
    “那就行。”秦牧川视线四处看了看，最后落在办公桌上的项目书上，关心问道，“项目书看的怎么样，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暂时都看得懂，没有疑惑的地方。”姜软随意给了个回答。
    秦牧川脸上虽笑着，心里却泛起一阵阵冷意。
    秦墨真是好得很！
    连这种机密文件都给她看。
    “您要有事的话尽管忙，不用管我。”姜软说，“要真有看不明白的，等秦墨回来我再问他。”
    “其实按照公司规章制度，这些项目书你是无权过目的。”秦牧川说这话时站起身，随意翻看了两下后继续客气道，“不过你是安安的女儿，舅舅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
    “您不用这样。”姜软说。
    秦牧川：“？”
    “我来了解项目书的事公司好多人都知道，没人说什么。”姜软一本正经道，“秦墨也说我来堂堂正正，不必遮掩。”
    秦牧川刚要开口。
    姜软下一句话又来了：“或许公司有些规章制度已经改了，只是您少有来公司，秦墨没有跟您说。”
    简单一番话，让秦牧川无话可说。
    反驳？这是秦墨允许的。
    秦墨作为秦氏集团最高决策人，他有权决定这些，况且刚刚那些话也只是他故意说出来恶心姜软的。
    “可能吧，不说这些了。”秦牧川转移话题，没在不利于自己的事上多逗留，“谈谈你现在管理的医康，怎么样了？”
    “平稳进行中。”姜软在这些事儿上没有压着，“如果没有二表哥公司的人从中阻拦，家族考核任务或许会完成的更快。”
    “什么意思。”秦牧川眼带疑惑。
    姜软朝门外站岗的人看了一眼，没有把话挑明：“前几天医康大批员工没有投简历，却被人递高薪橄榄枝，我顺着往下查了查，发现那个公司是秦洛风名下的。”
    “有这事？”秦牧川装。
    “有。”姜软知道他是什么人，没有拆穿他的演戏，“有时间您可以让秦洛风查一下公司的蛀虫，以免坏了他的名声。”
    “放心，若真有此事我肯定会让他彻查到底。”秦牧川满脸凝重。
    姜软没接话。
    她不明白这里明明没有外人，秦牧川为什么还要装。
    她不待见他，他不待见她。
    这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
    “对了。”秦牧川聊了半天才想到自己来这儿的正事，“听说前几天霍知舟去你家了，他失忆好点儿了吗？”
    姜软抬眸看他。
    秦牧川等着她回答。
    哪怕秦洛风说霍知舟对姜软不再喜欢，来海城只为孩子的抚养权，但没有亲眼见过的东西他是不信的。
    他得看看姜软的反应。
    倏地。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叩叩。”
    温秘书穿着干练站在门口，跟姜软和秦牧川打了声招呼。
    姜软问：“怎么了？”
    “霍二少来了，说找您有重要的事情谈。”温秘书语调轻缓道，“现在正在会客室，您要不要见？”
    姜软一顿。
    没料到他会到这儿来。
    秦牧川也顿住了，想着这是个了解的机会，在姜软开口之前先一步说道：“把人请到这边来。”
    温秘书下意识看向姜软，征询她的意见。
    姜软点了点头。
    温秘书立马去了。
    两人之间的小互动被秦牧川看在眼里，胸口涌起一股怒气。
    他好歹是秦氏集团的股东，秦墨的爸！
    这员工竟然这般不将他的意见放在眼里！
    正当他想给秦墨发消息让他把人辞了时，温秘书带着霍知舟走了过来，不顾现场还有人在，霍知舟的视线直直落在姜软身上不加掩饰，自然道：“冒昧来访，没打扰吧。”
    “什么事。”姜软疏离不待见。
    “我要回趟京州。”霍知舟来到她面前，“过几天再过来。”
    姜软：“跟我没关系。”
    霍知舟：“我知道。”
    姜软：“？”
    霍知舟：“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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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0章 秦墨找上霍司年

    简单一句话，让秦牧川生了疑心。
    看着姜软跟刚才一样疏离的神情，他主动往前走了两步，跟霍知舟攀谈着：“你记忆恢复了？”
    如果是，计划只怕得搁置。
    如果不是，他为何要跟姜软说这些？
    “你是？”霍知舟深邃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审视着。
    “秦牧川，我舅舅。”姜软做了介绍，“也是秦氏集团总裁秦墨的父亲。”
    霍知舟打量了两下，淡淡的一声：“嗯。”
    秦牧川：“？”
    就一个嗯？
    “还有事？”姜软见他站在那里没动。
    霍知舟：“没了。”
    姜软朝外看了一眼。
    意思显而易见。
    没了就走，她不欢迎。
    “你继续忙，不打扰你工作了。”霍知舟看得懂她的意思，拿出手机抬手示意，“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姜软没搭理，走到座位上继续下午的事。
    霍知舟也没多待，在她投入工作后就转身离开。
    整个房间里，只有秦牧川还没反应过来，看着霍知舟越走越远的身影，脑子里想到秦洛风跟他说的那些话。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霍知舟这样子，哪儿像秦洛风说的不在乎姜软只在乎孩子抚养权，他分明就是在意的不得了，都热脸贴冷屁股了，还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霍知舟记忆是不是恢复了？”秦牧川没在当事人那里得到答案，只好问姜软。
    “不知道。”姜软实话实说，重新拿过一份项目书，“我跟他的交流并不比您多。”
    秦牧川想发作。
    但又找不到由头。
    最终随便说了两句就离开了办公室。
    一想到自己这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心里就憋屈！
    恰在此时秦洛风打电话过来，问他跟姜软聊的如何。
    “你觉得呢。”秦牧川一肚子气。
    秦洛风通过语气猜了个大概：“聊的不愉快？”
    秦牧川心绪沉重。
    何止是不愉快。
    本以为姜软还跟之前那样牙尖嘴利跟他硬刚，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结果沉稳不少，面对洛风公司挖她人的事也只是让洛风管理好他的人。
    这样的她，跟以前那样直言不讳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长久以往，姜软定会成长成另一个秦安。
    真到了那个地步，他们还想再发展将寸步难行。
    “爸？”秦洛风没听到声音叫了他。
    “你之前说霍知舟对姜软像不太熟的陌生人？”秦牧川转移了话题，当务之急，霍知舟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不参与，姜软成长的再好他也有把握除掉。
    “是。”秦洛风说，“怎么了。”
    秦牧川：“刚刚我看到他了。“
    秦洛风：“在公司？”
    秦牧川眉眼沉沉：“嗯。”
    秦洛风眼底划过几分疑惑，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怎么会在那儿。”
    霍家跟秦家没什么合作，失忆的霍知舟更不可能跟秦氏集团有牵扯，他去那儿，难道是因为姜软？
    正这么想着，秦牧川就给了他答案：“他来找姜软。”
    “谈抚养权？”这是秦洛风唯一能想到的。
    “要是来谈抚养权就好了。”秦牧川想到刚才的画面，心里一团乱。
    他把霍知舟跟姜软的对话说了。
    还将霍知舟的表情态度描述了一遍。
    听完所有话后，秦洛风眉宇间全是疑惑：“怎么会，他明明说……”
    念及至此。
    秦洛风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他喃喃自语道：“难道他一直都在装失忆？上次见面，只是他故意试探或者演给霍司年看？”
    “若真如此，他的目的是什么。”秦牧川不太相信这个，“别忘了霍氏集团现在是霍司年在管。”
    管理权一旦交出去，还想再要回来就难了。
    他们虽不是京州人，但也知道霍司年觊觎那个位置很久了。
    霍知舟没那么蠢。
    “我再去问问。”秦洛风心情沉重，“有结果了告诉您。”
    秦牧川说了声好挂了电话。
    电话切断。
    秦洛风脑子一团乱。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放弃针对姜软的计划，就算他们把原本属于姑姑的股份交出去，以他们手里现有的东西，也足以让生活过的安稳富足。
    更别说家里还有个跟霍知舟差不多的秦墨。
    但他又很清楚父亲不会轻易放弃。
    各种思绪间。
    他拿出手机给霍知舟发了条消息：【有时间见个面吗，有个事想跟你聊聊。】
    霍知舟收到这消息时刚坐上车。
    看着秦洛风那条消息，他单手把消息滑了。
    这一幕被坐在旁边的司宁看到，她也没多问，只是开口道：“确定要回京州？”
    “你不是说我不回去，江于等人就弄不出来？”霍知舟反问。
    司宁：“是。”
    霍知舟：“那就回。”
    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司宁提醒了一句：“他们在霍司年手里，你想他们回到你身边，就得跟霍司年摊牌。”
    霍司年向来疑心重。
    霍知舟要江于，他肯定会生出各种猜测。
    “不出意外，霍司年已经知道了。”霍知舟说。
    司宁：“？”
    霍知舟不紧不慢道：“陆亦是他的人，不是吗？”
    司宁有些意外：“你知道？”
    霍知舟：“姜软说的。”
    司宁：“这么相信她？”
    “没见面之前不信。”霍知舟眉眼深邃，脑子里是来海城见到姜软第一面的场景，“见了之后深信不疑。”
    记忆没有没关系。
    心跳和感受不会骗他。
    他信她。
    也想多了解她。
    “你打算怎么做？”司宁问。
    “说真假参半的话，做想恢复记忆的事。”霍知舟有计划，“他即便怀疑，也仅限于怀疑。”
    见他有计划司宁便没再说。
    她知道即便失忆，霍知舟也是有脑子的。
    他们是下午三点到的京州，下飞机后哪儿都没去，直奔霍司年所在的别墅，为了走走流程，霍知舟还给他发了条消息：【半小时后到你家，有事找你。】
    霍司年看到消息是二十分钟后。
    他正在家里接待秦墨，跟秦墨谈完他才看到霍知舟发的消息。
    看完内容后，他简单回了一个字：【好。】
    发完才将视线重新落在秦墨身上，说了两人之间的结束语：“你刚刚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有结果了再给你答复。”
    秦墨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好。”
    “正巧我弟弟马上回来。”霍司年一副银边眼镜，斯文儒雅，“待会儿一起吃个晚饭。”
    “晚饭就不用了，我待会儿还有事。”秦墨拒绝的干脆，视线环视一圈后才开口，“只不过……”
    霍司年：“你说。”
    秦墨：“临走之前，我还想见一个人。”
    霍司年双手合十，漫不经心道：“谁？”
    “林檀。”秦墨一字一句道，墨色的眼睛因为淡漠的原因看不穿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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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1章 自己给自己贴标签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深了深。
    视线盯着秦墨，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儿端磊。
    “她不在吗？”秦墨薄唇微启，语气神情与之前并无区别。
    霍司年刚想找借口说她不在，又想到之前种种过于巧合的事，最终几番思虑后说道：“在，不过她现在在休息，我去帮你叫她。”
    秦墨：“麻烦了。”
    霍司年推了推眼镜站起身，上楼之前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没发现任何异常后，踱步上了楼。
    他打开林檀所在的门。
    由于之前折腾的太厉害，她现在还处于睡觉之中。
    霍司年走到床边，一眼就看到她脖颈和锁骨上因为过于激烈导致的暧昧痕迹，想到冷淡到没有表情的秦墨，霍司年眼中掠过一丝情绪。
    他坐在床边，伸手捏了捏林檀的脸：“该起床了。”
    林檀被他的动作弄醒。
    刚睁开眼脑袋还没清醒，霍司年下一句话就砸了下来：“秦墨在下面等你。”
    林檀一滞。
    秦墨？
    他怎么来了。
    “他来找你什么事。”霍司年全程看着她的脸，不错过她半点儿情绪。
    林檀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霍司年不紧不慢道：“真不知道？”
    林檀：“嗯。”
    她刚睡醒脑子还处于半醒半梦的状态，以至于全程都是茫然的表情，就连得知秦墨来那一瞬间的意外，呈现出来的也只是疑惑。
    “他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其他人一起来的？”林檀问。
    霍司年：“一个人。”
    林檀佯装思考。
    霍司年没再多想，拦腰将她抱在怀里：“走吧，下去。”
    林檀下意识开口：“衣服！”
    “披件披肩就好。”霍司年说话间给她拿来披上，像是故意，把锁骨和脖子两处的暧昧痕迹故意露了出来，“你们应该聊不了太久，聊完你继续睡。”
    林檀本想再坚持一下，又想起姜软跟她的那通电话，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样也好，秦墨看到她这幅样子也该知道她跟霍司年的关系，他也可以放下那份执念好好生活，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几分钟后。
    霍司年抱着林檀下了楼。
    他们出现那一刻秦墨视线就看了过去，看到两人亲密的画面时，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这只是一幕很寻常的画面。
    “这位就是找你的秦总。”霍司年抱着她在秦墨面前坐下，林檀试过从他身上下去，奈何霍司年有意为之她无法挣脱她的钳制。
    秦墨目光落在她身上：“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林檀跟他的对话就像两个陌生人，“不知您找我什么事。”
    秦墨目光落在霍司年身上。
    林檀：“？”
    霍司年眸光微抬。
    “霍总可否移步，让我跟林檀女士单独聊会儿。”秦墨说的直接，面色淡然，仿佛他跟林檀真的只是谈公事似的。
    霍司年把玩着林檀的手指，慢条斯理道：“不太方便。”
    “既如此，打扰了。”秦墨说话间站起身，全程疏离淡然。
    “不过既是秦总的要求，也可以适当破个例。”霍司年说话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林檀身上，温热的指尖还故意在她留有暧昧痕迹的地方轻轻划过。
    林檀的皮肤引起一阵阵战栗。
    “我去楼上。”霍司年帮她整理着外套，“有事叫我。”
    林檀微微颔首：“好。”
    霍司年揉了揉她的头起身离开。
    没一会儿，现场就只剩下林檀和秦墨面面相觑。
    足足一分钟的时间，两人谁也没开口，林檀把他当陌生人一样对视，秦墨只是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两人之间像是被一层屏障笼罩着。
    像是过了几分钟，林檀开口打破沉默：“你怎么来了。”
    “姜软把你想说的话转告给我了。”秦墨说这话时，视线在没有被霍司年西装外套盖住的痕迹上一扫而过。
    林檀：“嗯。”
    秦墨问：“你喜欢他吗？”
    林檀一顿。
    下意识抬眼。
    “霍司年。”秦墨又问了一遍。
    如果喜欢，他不会再管。
    如果不喜欢，他就把他的决定告诉她。
    “这是我的私事。”林檀没有正面回答，态度客气中带着疏离，“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离开。”
    “你不喜欢他。”秦墨笃定道。
    林檀反问：“你不是我，你怎知道我喜不喜欢。”
    “我认识的林檀，不会在感情上拖泥带水。”秦墨目光跟她对视着，“倘若你喜欢他，刚才会大大方方的承认，而非模棱两可的回答。”
    林檀想说点儿什么打消他的猜测。
    秦墨却率先开了口：“抱歉。”
    林檀眼带疑惑。
    “没有征询你的同意，帮你妹妹办理了出国交流。”秦墨说明情况，“国外有我的人，你不必担心霍司年拿她来威胁你。”
    昨天没有来，就是先处理这个事。
    倘若林檀因此生气，不想他擅自插手她的事，他也可以告诉她这事他能撤销。
    他只想往前走一步让她看到他的态度，至于最后要怎么选，由她决定。
    “你有什么顾虑都可以跟我说。”秦墨又说，“我想你免除所有后顾之忧后再做一次选择，若那时你还不选我，我会放手。”
    “为什么。”林檀不明白。
    论长相，她不是最好看的。
    论才华，她也只能算普通。
    他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为什么还对她这么好。
    “我想你自由。”秦墨说，“想你做自己。”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现在的林檀已经长大，比年少时期的她理智很多，“我跟霍司年是什么关系你应该已经知道。”
    秦墨看着她脖子上的那个痕迹：“是。”
    林檀：“那你还……”
    “正因知道，我才想帮你把麻烦解决掉。”秦墨的想法很单一，缓缓道，“让你没有任何顾虑，只需遵从内心的决定再给我一次答案。”
    林檀忽然不知道怎么作答。
    是她狭隘了。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秦墨若知道她跟霍司年那些事会觉得她恶心，觉得她也是那种女人，但现在看来，标签是自己给自己贴的。
    事实上。
    她是被逼无奈，她是受害者。
    这在一开始姜软就已经跟她说过了。
    “你若想走，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秦墨看着她。
    林檀：“还不行。”
    秦墨：“理由。”
    “他手里有我的照片和视频，他随时可以毁了我事业。”林檀说，“我想在拿到他一些证据后再走。”
    秦墨已经在妹妹的事情上帮了她，她再藏着掖着反而扭捏。
    倒不如一次性说清。
    欠他的，之后想办法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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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2章 就这么怕我知道？

    “你想听真话吗。”秦墨沉默片刻说道。
    林檀：“你说。”
    “霍司年是个很谨慎的人，你想从他身上找到可以制衡他的证据几乎不可能。”秦墨说的话很残忍，但很真实，“即便你真找到了，他也有一百种方法脱身。”
    林檀紧了紧手：“我知道。”
    心里明白，但还是想搏一搏。
    万一呢？
    万一把柄就被她找到了。
    “他的背后有一个霍氏集团，不管发生什么霍氏集团的公关部都会在最短时间内帮他处理掉。”秦墨跟她分析，“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先离开。”
    林檀在犹豫。
    这些年一直跟霍司年虚为委蛇，除了妹妹在他手里受他威胁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想找到证据翻盘报复。
    可秦墨说的没错。
    一个人的力量太小，她斗不过霍司年。
    这些年跟他在一起，为了逢场作戏她说了不少违心话，一旦这些被他拿出来放在网上，她会是死的最惨那个。
    “至于视频照片，我会帮你处理。”秦墨见她想的差不多，说了后续。
    林檀看着他。
    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她知道秦墨只要帮她，她百分之百能自由下去，哪怕霍司年放出那些，顶多黑红，而非被骂到退网。
    “如何。”秦墨问。
    林檀心情复杂万千：“你给我点儿时间考……”
    虑字还没说出来，西装外套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下意识去摸，发现霍司年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兜里。
    拿出来打算看是谁的电话，就发现电话已经挂了。
    出现在屏幕上的，是正在录音的界面。
    7分24秒61。
    那一刻。
    林檀浑身血液凝固，拿着手机的手一点点发凉。
    霍司年……在录音。
    倘若她把这条录音删除，他定然会怀疑他们的谈话有问题，届时不管她找什么借口都会引来他的暴怒。
    若不删，被他听到她跟秦墨的谈话内容就完了。
    “怎么了？”秦墨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
    林檀出于心虚，下意识抬眸朝楼上看，这一看就看到俯身靠在二楼走廊栏杆上的霍司年，他正好跟她视线对上。
    林檀心一点点下沉，一股后怕笼罩她全身。
    是她大意了。
    想到这几天霍司年没再监视她，这周围的摄像头也全部关掉，她就下意识跟在这里谈了事，她怎么忘了霍司年向来生性多疑。
    下一秒。
    跟她对视的霍司年站直身体，抬步不紧不慢朝楼下走来，每走一步，都像是一把刀横在林檀心尖。
    “秦墨。”林檀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秦墨嗓音沉稳：“你说。”
    林檀：“我可以信你吗。”
    秦墨：“可以。”
    林檀紧了紧手。
    原本以她的性子她不会去赌这个可能，有年少的教训在，这一次依旧可能重蹈覆辙。
    比如在秦墨为了她跟霍司年对上时，他的爸爸妈妈爷爷站出来说他为了儿女私情，不顾大局，拿掉他的权利把他关禁闭。
    她孤立无援被霍司年打压到谷底。
    可她又想赌一赌，赌姜软说的那句话，赌长大后的秦墨有决定权。
    “你不必担心后续如何。”像是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他主动道，“只要你迈出这一步，剩下的我都会处理妥当。”
    林檀刚要应答，霍司年走了过来。
    他来到她身边坐下，手自然搂住她的腰，察觉到她僵住的身体时瞳眸一深，没有追究，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问道：“两位还没聊完？”
    “还差点儿。”秦墨实话实说。
    霍司年又看向林檀。
    后者拿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收紧。
    她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挪了挪，尽量保持自然的问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不是你让我下来的？”霍司年语气温润，面容斯文。
    林檀：“？”
    她什么时候让他下来了。
    “刚才你朝我看来，不是让我下来陪你？”霍司年说的煞有其事。
    林檀抿了抿唇。
    霍司年视线在他们俩身上来回看了看：“看来是我误会了，你们还要谈多久？我出去走走。”
    “十分钟。”秦墨说。
    “行，那你们继续聊。”霍司年点头，看向林檀，“手机给我，我出去打个电话。”
    林檀把手藏了藏。
    他来的太快，以至于她还没想好是删还是不删。
    “怎么了？”霍司年明知故问。
    林檀看着他。
    霍司年也不催。
    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气氛僵持中，林檀心乱如麻，脑子快速转动试图找个借口把霍司年支开，可又清楚录音是霍司年亲自点的，她不给他手机肯定会被怀疑。
    “不给我是舍不得手机，还是舍不得手机里面的东西？”霍司年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推了推眼镜带着点儿压迫感提醒。
    秦墨一头雾水。
    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檀掌心冷汗直冒，她慢吞吞的将手机拿出来，脑子还在想办法：“都不是。”
    霍司年：“那是什么。”
    林檀：“暂时不能告诉你。”
    霍司年轻笑了一声。
    他俯身凑到她耳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语像是一把刀架在林檀脖子上：“没有录音，我照样能知道你跟秦墨谈了什么。”
    林檀一震。
    由于太过于意外以至于情绪外露。
    “怎么这表情。”霍司年恢复正常音调，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最让人担惊受怕的话，“就这么怕我知道？”
    林檀心乱如麻，正打算开口，保镖忽然进来汇报：“老板，二少爷来了。”
    霍司年抬眼，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
    霍知舟也在这时走了进来。
    他一眼看到客厅里的三人，对于林檀和秦墨他都不怎么认识，这几天所有心思都在了解姜软以及记忆和江于等人身上，抹掉记忆那段时间霍司年也没带他见过林檀。
    “回来了。”霍司年起身迎接，态度跟以前差不多，没有过于亲近也没刻意疏远。
    霍知舟：“嗯。”
    霍司年：“感觉怎么样？”
    霍知舟视线落在林檀和秦墨身上，不答反问道：“有客人？”
    “算不上客人。”霍司年说，“有事？”
    “想跟你聊聊。”霍知舟不绕弯子。
    “行。”霍司年答应了。
    走时他看了林檀一眼，最终头也不回的带着霍知舟去了楼上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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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3章 对你的信任度最高

    书房里。
    两人面对面坐着。
    霍司年靠坐着，双手环胸淡然儒雅：“说吧，想聊什么。”
    “江于等人是不是在你手里。”霍知舟都不拐弯的，看着他直截了当问。
    “是。”霍司年大大方方承认。
    霍知舟：“把人给我。”
    霍司年：“理由。”
    “姜软说他们是我的得力助手。”霍知舟一本正经道。
    “她说你就信？”霍司年好奇的问道。
    “半信。”霍知舟除了在姜软以及姜软说的那些人面前外，其他人那里都是半真半假的话。
    霍司年薄唇抿起一抹弧度。
    他站起身从旁边书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这是江于等人的资料以及他们做过的事，你看看。”
    霍知舟接过。
    他一页页翻动着。
    上面清晰写明了江于等人背叛过他，会为了利益暗中与他人勾结，他这次失忆，也跟他们有点儿关系。
    “看完你若还想把他们接到身边我不拦着。”霍司年十指交叉，镜片后的眼睛让人看不透，“若因此出事，我也不会管。”
    “他们在哪儿。”霍知舟问。
    “你要用他们？”霍司年眉梢轻挑。
    霍知舟：“是。”
    霍司年：“不怕他们再坑你？”
    “无所谓。”霍知舟说，“对现在的我而言，谁都一样。”
    “你若想做什么，我可以调几个可用之人给你。”霍司年将哥哥身份尽职尽责，“届时，风险也小些。”
    “这是对你而言。”霍知舟轻描淡写道。
    霍司年眉眼微挑：“何意？”
    “姜软说你不可信。”霍知舟将手里的资料合上，深不见底的视线跟他对视着，“对我有点儿感情，但不多。”
    “你怎么看。”霍司年一点儿都不意外。
    放他去海城，就注定他会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只不过姜软这个评价他是没想到的。
    “谁都信，谁都不信。”霍知舟把资料放在桌上，双腿交叠，散漫得很。
    “明白了。”霍司年微微颔首，将一张门禁卡递给他，“江于他们在郊区的一处别墅，待会儿我派人带你去。”
    霍知舟：“你不去？”
    霍司年想到楼下那两人，果断拒绝：“不了，听你刚才说的话，看得出来你记忆虽然没了，但脑子还在。”
    霍知舟他接过他手中的卡，只说了一句：“走了。”
    说完就走。
    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手放到门把手上时，似是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回眸看着霍司年。
    “还有事？”霍司年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虽然所有人都不可信。”霍知舟墨色的眼睛看着他，眼里多了点儿大学生清澈感，“但你是所有人中信任度最高的。”
    霍司年轻轻笑了笑。
    霍知舟开门走了。
    关门声响起那一瞬间，霍司年眼底涌现很多情绪。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现在这个弟弟也挺好，只要他少跟姜软等人接触，少了解过去的真相，永远不恢复记忆，他也不介意当个好哥哥。
    念及至此。
    他拿出工作手机给郊区别墅那边的打了个电话。
    “老板。”对面接的很快。
    “知舟待会儿会过来接江于等人。”霍司年交代着，“你们别拦着，直接放。”
    对面：“好的。”
    霍司年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又想到林檀刚才支支吾吾的行为。
    那通电话他是故意打的，手机也是故意设置为没密码，为的就是想看看她在看到自己在录音后是什么反应。
    现在看来。
    她当时反应那么大，向来她跟秦墨之间关系匪浅，谈话的内容也是他听到会生气的程度。
    在房间里沉默片刻，他用工作手机给秦墨打了个电话。
    秦墨看到是他打来的时，下意识朝楼上看了眼。
    “怎么了？”林檀问。
    “霍司年的电话。”秦墨没有瞒着。
    林檀也看向楼上。
    霍司年有两部手机她是知道的。
    一部工作，一部私人。
    “霍总。”她思考之际秦墨已经接通电话，淡漠的语气显的很冷。
    “你跟林檀应该也聊的差不多了，介不介意上来再聊会儿。”霍司年看着电脑上的监控页面，那是他答应不再监视林檀，关闭客厅所有监控后重新安装的针孔监控。
    他跟林檀注定不能像霍知舟跟姜软。
    他对她的信任只会换来她一次次的背叛和离开。
    不乖的人，就得关起来才老实。
    “你改变主意了？”秦墨以为他说的是公事。
    霍司年看着监控里林檀关切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发寒：“无关公司，只谈林檀。”
    秦墨一顿。
    监控中的林檀无声问：怎么了。
    秦墨给她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让霍司年觉得自己之前做的所有事有多蠢。
    他居然为了让这女人心情好受点儿，推掉了跟温家的联姻，还让她当霍家大少奶奶。
    看来，他那弟弟的行为终究不适合他。
    他还是只适合利益优先原则，感情什么的，只适合当生活的调味剂。
    “怎么。”霍司年收敛心神，“秦总不想谈？”
    “我找她只是想了解……”秦墨不想在林檀给出答案之前给她惹麻烦。
    “你们谈什么我再清楚不过。”霍司年没打算瞒着，镜片后的眼睛涌动着危险，“你不是想让她给你一个新的答案？”
    简单一句话，秦墨便知晓霍司年什么都知道。
    他明明观察过周围，没有可以设备才是。
    “来吗？”霍司年问他。
    “稍等。”秦墨挂了电话。
    “怎么了？”林檀注意到秦墨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下意识问道。
    “我们的谈话内容霍司年全部知晓。”秦墨选择告知，墨色的眼睛依旧沉稳，没有半点儿慌张，“他让我上去。”
    林檀瞳眸一震。
    他知道？
    “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上去跟他谈。”秦墨站起身，裁剪合体的西装将他衬托的淡漠疏离，或许是他的情绪稳定，又或是其他，林檀狂跳的心得到了些许平复。
    她点了点头：“好。”
    秦墨嗯了一声就朝楼上走去，看着他开始上来后，霍司年点开一个联系人，发了条消息出去：【暗中将秦墨的人控制起来，待他进入书房后，把林檀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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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4章 摊牌

    手机上立刻传来回复：【是。】
    霍司年瞳眸微深，将手机息屏。
    以为有秦墨做靠山就可以逃出这儿吗。
    太天真了。
    “叩叩。”
    书房传来两道敲门声。
    紧接着秦墨推门而入，周身比之前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和疏离，看向沙发上的霍司年时，瞳眸深不见底。
    “坐。”霍司年伸手示意。
    “直说吧。”秦墨在他对面坐下，没绕弯子，清晰明了的情况下没必要浪费时间，“你想谈什么。”
    霍司年慢条斯理的给他倒了杯茶：“这么急？”
    秦墨没回答。
    坚定的姿态已经说明一切。
    “身为秦氏集团总裁，应该知道在对手面前过早暴露自己想法，是会影响自己利益的。”霍司年放好茶杯收回手，手指修长白皙。
    “霍总应该也知道，以任何手软胁迫他人对你听之任之是违法的。”秦墨跟他摊牌，没他那么多心思。
    霍司年笑了笑：“知道，但我从不犯法。”
    秦墨盯着他看。
    霍司年淡然到仿佛他说的都是真的。
    两人眼神对峙，一随意，一冷漠。
    书房的氛围沉闷到极点，十几秒过去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最终还是霍司年将话题拉回正题：“你喜欢林檀？”
    秦墨冷漠：“与你无关。”
    “她是我未婚妻。”霍司年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薄唇弯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怎会与我无关。”
    秦墨想到林檀手上的那枚戒指。
    虽然只看了一眼，但也明白那枚戒指是费了心思的。
    “不管秦总跟林檀曾经有过什么关系，这一刻开始可以打消了。”霍司年不紧不慢道，“我这人虽大度，但也容不了别人觊觎她。”
    “她不喜欢你。”秦墨说。
    “她喜不喜欢我，我这个做未婚夫的比你更清楚。”霍司年说，“叫你上来，只是看在你身份上给你点儿体面。”
    秦墨不为所动。
    他眼睛坦然淡漠，说出来的话更是犀利至极：“是给我体面，还是给你自己。”
    “什么意思。”霍司年从始至终都儒雅斯文。
    “你很清楚她留在你身边是受了你的胁迫。”秦墨言语直白，心里已经做好不管林檀待会儿同不同意，都先带她离开这儿的打算。
    霍司年正要开口。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拿起来看，是监视林檀妹妹那边的人发来的消息：【老板，秦氏集团秦总给林小姐的妹妹办理了出国交流，现在人已经不在我们监视之中了。】
    “放她自由。”秦墨跟他谈条件，“我可以不报警。”
    “秦总是不是忘了这是在京州不是海城。”霍司年将手机放好，心中升起几分戾气，面上却依旧温润，“那边的人听你的，不代表这边的人也听你的。”
    秦墨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说归说。
    “你现在离开并保证从今往后不再管这件事，我可以当做什么没发生。”霍司年不紧不慢道，“否则，我也不介意将这里的事告诉你父亲。”
    秦家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但他明白豪门，尤其是秦家那样的家族，是不会允许秦墨为了林檀这种没有背景的人跟他对上的。
    同样，霍家也不会。
    只不过霍家现在由他做主，谁也干涉不了。
    “你随意。”秦墨一点儿都不在意。
    霍司年盯着他。
    他不相信为了一个林檀，秦墨会置自己于不顾。
    “还有要聊的吗。”秦墨问。
    霍司年：“没有。”
    秦墨站起身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等他走到楼下看到空空如也的客厅时，眼中闪过几分疑惑，拿起手机就给林檀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随着机械音传来，秦墨眉心不自觉拧在一起。
    “不用打了。”霍司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机，“她不愿意跟你走，已经离开了。”
    秦墨转身盯着他，眼神如同利剑：“把人给我。”
    “我的未婚妻为什么要给你。”霍司年抬了抬眼镜。
    秦墨没动。
    霍司年做了送客的姿势：“请吧秦总。”
    不等秦墨做出反应，霍司年提醒道：“你应该不想我送你。”
    话音落下。
    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霍家保镖走了进来，排成两列站在秦墨两边将他围住。
    秦墨眼神漆黑，视线看着淡然如之前的霍司年，说了句：“不管你把她藏在哪儿，我都会把她找到。”
    “祝你成功。”霍司年回道。
    秦墨转身就要走。
    临走时似是想到什么，又回过头看着霍司年：“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突然找上门？”
    霍司年没开口，镜片后的眼底深处却有了疑心。
    “霍知舟告诉我的。”秦墨说，“他失忆前，我收到他给我发的邮件，里面清晰写明了你跟林檀的关系以及林檀的处境。”
    霍司年言语很淡：“是吗。”
    “有句话你说的对，这里不是海城。”秦墨眸色淡漠，“但别忘了京州也不是只有你霍司年说了算，真正的实权，大部分都在你弟弟手里不是吗。”
    霍家二少，权倾各界。
    这八个字，是霍司年永远也达不到的。
    说完秦墨干脆利落的离开，出门就看到自己被控制起来的助理。
    助理嘴把被封住，只能激动的看着他。
    秦墨周身气息很冷：“还不放人？”
    “知舟什么时候给你发的邮件。”霍司年问。
    “2月27号。”秦墨说着具体日期和时间，一点儿都不怕他知道，“早上八点。”
    霍司年眸色一点点加深。
    那个时间知舟正在进行第一阶段的记忆清除，江于等人被他控制在手里，顾时西那边也有人盯着。
    不可能发邮件才是。
    “八点几分。”
    “八点整。”秦墨知道他疑心病重，索性全部告知，让他自己慢慢跟霍知舟斗，“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有些深。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邮件是知舟定时发的，定时发意味着他早就做好会被他发现的准备。
    秦墨这边能准备，江于等人那边呢？
    他们是真的不知情，还是霍知舟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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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5章 我是江于，您的特助

    原本已经逐渐降低的疑心，在秦墨这番话后到了一个顶点。
    以知舟的脑子，的确有能力预判并布置好一切，但如陆二所说，计划的再多失忆后也白搭，他总不能连失忆都能预判。
    “还不放人？”秦墨言语凉薄。
    霍司年抬了抬手。
    保镖们立刻把人放了。
    助理快速跟秦墨汇报情况：“秦总，他们把林小姐带走了，我本想打电话告诉您，谁知道他们把我也给控制了。”
    “知道了。”秦墨淡声道，没有在这里逗留。
    他清楚霍司年的为人，会当着他的助理把林檀带走，就不怕他会去找，想知道林檀在哪儿只能另想他法。
    随着秦墨离开，霍司年的心跌倒谷底。
    哪怕清楚霍知舟的能耐，但不得不说秦墨跟林檀的关系还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怪不得他被他控制的时候，会说那句：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这次你这么容易就赢了？”
    ——“林檀也随意？”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淡定，稳重，像是胜券在握。如今秦墨找上门，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当初的事。
    “老板，您的手机。”旁边的保镖把他私人手机交给他。
    霍司年拿过，界面还显示录音状态。
    他随手点了删除，这只是试林檀的手段而已。
    嗡嗡两声。
    手机屏幕亮起，是郊区那边发过来的消息：【老板，二少已经到了。】
    霍司年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
    倘若一切都是知舟计划好的，后手肯定不止秦墨一个，江于那边大概率也有安排，可在无法预判后续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他能安排什么？
    各种问题涌上心头。
    想不通的他只能暂时给他使点儿绊子。
    他拿出手机点开霍骋的号码拨了过去，接通那一瞬间说道：“知舟找江于去了，您想办法阻拦一下。”
    霍骋：“？”
    他怎么阻拦？
    “刚得到消息，知舟可能提前预判了一切。”霍司年故意把情况说的严重些，为的就是让霍骋引不起重视，“若让他跟江于等人接触，极有可能让记忆恢复。”
    霍骋眉心微蹙。
    不等他开口，霍司年不疾不徐的话传来：“您应该也不想他记起单沐安的事。”
    当然不想。
    霍骋几乎秒出答案。
    好不容易让那臭小子叫他一声爸，时不时听点儿话，若让他记起当初的一切，现在的平静都将不复存在。
    “知道了。”霍骋沉声道。
    随着电话挂断。
    霍司年算了一下时间，过了差不多三四分钟左右，他给霍知舟发了条消息：【爸知道你去找江于等人的事，现在正朝那边去。】
    霍知舟此时刚见到江于等人，看到消息也只是简单回了个字：【嗯。】
    “BOSS！”林封是第一个开口的，眼睛里带着好奇和清澈，“他们说你失忆了，真的假的？”
    “你说呢。”霍知舟反问。
    他视线落在面前三人身上，一个老实巴交，一个淡定干练，一个欢脱活泼。虽性格不一，但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有压制不住的欣喜和信任。
    姜软说得对。
    他们是他值得信任的人。
    林封：“假的。”
    林北：“真的。”
    两人一起开口。
    “怎么可能是真的。”林封跟林北对着干，他觉得自家弟弟可笨了，“BOSS要真失忆了，怎会是刚刚的表情和眼神。”
    “你问江于。”林北只给四个字。
    “江于，你说。”林封觉得自己是对的。
    “真失忆。”霍知舟打量他们三个的同时，江特助也在观察他，这是身为一个总裁特助的职业素养。
    林封脑袋上是大大问号。
    真失忆岂不是代表BOSS不记得他们了？
    “自我介绍一下，江于，您的特助。”江特助将有效信息告知他，“这是林北林封，您的贴身保镖。”
    “BOSS？”霍知舟抓住了关键字眼。
    “是。”江于有条理的说，“您原本是霍氏集团的总裁，失忆后被哥哥霍司年夺权，不过这些都在您的计划之中。”
    霍知舟眉梢轻挑：“失忆也在计划之中？”
    林封抢答：“不在。”
    林北轻咳一声。
    “虽不在，但您原本预测的结果比现在糟糕的多。”江于只说关键，“因此失忆反而是小事，不影响后续计划。”
    “若我没来呢。”霍知舟问。
    “您来只是时间问题。”江于说。
    霍知舟问：“你不怕我不信你们？”
    江于：“只要您出现，我们有无数种方式让您相信。”
    说难听点儿。
    即便现在BOSS对霍司年言听计从，觉得他是个好哥哥，他们也会拿出有实力的证据摆在他面前，让他知道他们才是他的人。
    “走吧。”霍知舟对他们暂时满意，没有记忆的他一切只能重新了解，余光看外窗外那些保镖后淡声道，“换个地方再聊。”
    江于：“好的。”
    霍知舟带着他们离开。
    刚走出院子还没到大门，门口的两个保镖就将他们拦住，严肃着一张脸：“请二少爷留步。”
    霍知舟：“有事？”
    “霍老先生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有事儿找您。”保镖按照霍司年的话说道，“让您在这边稍等他一会儿。”
    “等多久。”霍知舟问。
    保镖：“四十分钟。”
    霍知舟微微颔首：“好。”
    他没多想，带着江于等人就去客厅等着。
    他大概知道他爸来做什么，要么是问他有没有把岁岁的抚养权以及财产拿回来，要么是阻止他带江于等人走。
    不管哪个。
    他都能应付。
    江于等人却有些意外，哪怕知道自家BOSS失忆，但亲眼看见他对霍骋的话言听计从还是很意外。
    林封这个老实人更是直接说了出来：“现在我肯定您是真失忆。”
    “因为我听我爸的话？”霍知舟反应。
    江于等人一愣。
    没料到他会猜到。
    “之前去找姜软的时候，她听到我叫霍骋爸时也是你们这个反应。”霍知舟不紧不慢道，整个客厅只有他们四个，他也直接问，“以前我跟他关系很差？”
    “谁？”林封第一个开口，“姜小姐还是您父亲？”
    霍知舟：“两个。”
    林封瞅了瞅林北跟江于。
    犹豫要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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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6章 真够蠢的

    “说。”霍知舟干脆的一个字。
    “一个似好非好，一个不好。”林封说了，脸上老实巴交得很。
    霍知舟不紧不慢道：“换个问题。”
    林封等人：“您说。”
    “我为什么会因为苏安然跟姜软离婚。”这是直到现在他都没得到的答案，当初问这个问题时，顾时西含糊其辞，司宁不想搭理。
    林封跟江于等人对视一眼。
    林封林北两兄弟齐刷刷盯着江于：你说。
    江于：……
    “很难回答？”霍知舟问。
    “因为承诺。”江于说了，“苏安然带着救命之恩来找您，要您照顾她一辈子，您碍于当初的承诺答应了，并把此事告诉姜小姐让她接受。”
    霍知舟眉眼间掠过一丝情绪：“只是照顾？”
    江于：“还假出轨。”
    霍知舟：“？”
    “您为了让姜小姐有个心理准备，让人提前散播你跟苏安然一起过夜的假消息。”江于把当初的事全说了，“姜小姐接受不了，跟你提了离婚。”
    霍知舟揉了揉太阳穴。
    这都什么跟什么。
    怎么又扯上出轨了。
    “说仔细点。”
    “大概就是苏安然找上您的时候，以身体不好为由要求您更偏爱她一些。”江于一字一句道，“您答应了。”
    霍知舟低嘲一声。
    林北等人看过去。
    下一秒。
    他们就听到霍知舟自己骂自己：“真够蠢的。”
    即便有救命之恩，跟姜软好好商量一下报恩条件不就行了？整这么多事出来，脑子怎么想的。
    “还有更蠢的。”林封嘴很快。
    霍知舟看过去。
    林封迫不及待要告知他真相：“您为了苏安然做了不少伤害姜小姐的事。”
    霍知舟没接话。
    这事司宁他们跟他说了。
    “最后才发现，苏安然的救命之恩是假冒的。”林封说，“真正的救命之恩是姜小姐。”
    霍知舟：“？”
    霍知舟脑子里一片片问号，饶是心思深沉如他，也被这消息给炸了一下。
    这几件事是怎么变成一件的？
    “没查？”他问。
    “查了。”江于觉得冥冥中自有注定，“但当时查到的所有事情都跟苏安然说的对得上。”
    霍知舟捏了捏眉心。
    总算知道姜软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了。
    换做是他，估计会更狠。
    “现在您意识到问题也不晚，好好弥补过去的亏欠，说不定哪天姜小姐就原谅您了。”江于安抚着，他知道他过去那些事，所以能理解当初的一部分事。
    霍知舟眸光深沉，心翻滚着万千情绪。
    倏地。
    他想到顾时西之前问他的那句。
    ——霍二，你现在还觉得承诺重要吗？
    “承诺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事。”这些事的确荒唐，可再怎么失忆也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他觉得这事蠢代表以前也觉得有问题，只不过碍于某种原因必须执行下去。
    江于一顿。
    林北林封自觉闭嘴。
    霍知舟察觉到了异常：“有？”
    三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有时候BOSS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
    “有。”江于没有瞒着，“但那些事不适合现在的您知道，恕我们无法告知。”
    霍知舟：“会影响我现在的生活吗？”
    江于：“基本不会，只会越来越好。”
    霍知舟：“跟我爸有关？”
    江于：“……”
    要不要猜的这么准。
    想归想，嘴上却快速回答了他的话：“是。”
    “知道了。”霍知舟情绪有些沉闷，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客厅内陷入寂静。
    江于等人很识趣的没再开口。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又过了差不多五分钟，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紧接着霍骋沉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知舟呢？”
    保镖：“里面客厅。”
    随着这话落下，霍骋快步朝客厅走来，刚进门看到霍知舟跟江于等人坐在一起时，脸色陡然一沉：开口就是一句：“你哥没跟你说他们是什么人？”
    “说了。”霍知舟很淡。
    “那你还……”霍骋脱口而出。
    “不是有事找我？”霍知舟打断了他的话，情绪已经恢复了平稳，“什么事。”
    霍骋又要发脾气，但想到好不容易得到的缓和关系最终还是忍了下去：“你跟我来，我单独跟你说。”
    霍知舟站起身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直到身影消失在他们眼前，林封才问道：“BOSS的父亲不会说我们坏话吧。”
    林北：“已经说了。”
    江于：“对。”
    林封：“？”
    林封眼中清澈干净：“什么时候。”
    林北和江于对视一眼。
    有时候反应迟钝点也是件好事。
    楼上。
    霍骋到了书房就摆出严父的姿态，语重心长道：“他们之前才出卖了你，怎么这么不长记……”
    像是意识到话语有问题，霍骋及时刹住。
    霍知舟静静的看着他。
    他这位父亲……挺会演。
    但对他的掌控欲和内心深处的畏惧却掩饰的不够好。
    “之后别跟他们相处了。”霍骋做了总结，“对你不好。”
    “等事情解决再断掉联系。”霍知舟随便找了个借口。
    霍骋：“什么事？”
    霍知舟不答反问：“您来找我，只是想聊这个？”
    “当然不是。”霍骋不知不觉间跟着他的话语走，“你不是去海城找姜软要抚养权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霍知舟还没开口。
    霍骋又问：“还是说，你已经要到了？”
    “没要到，姜软他们一家人态度很强势，我说不过。”霍知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偏偏脸上没有半点儿撒谎的痕迹。
    霍骋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你以前不是最诡计多端吗！
    但也知道一旦这样说了，肯定会被怀疑。
    “要我跟你一起过去吗？”
    “您说的过姜软的父母和姥爷？”霍知舟反问。
    霍骋一顿。
    说不过。
    他虽没跟厉致深接触什么，但还是听到过那个人的手段。
    再者改名为姜安的秦安，也不是什么善茬。
    “那你打算怎么办？”霍骋有些不甘心，“是放弃，还是想办法继续。”
    霍知舟：“再说。”
    霍骋：“你！”
    霍知舟侧眸：“如果没其他事，我先把自己的事处理了，等一切解决完再商谈抚养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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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7章 霍司年林檀闹翻

    说完不等霍骋反应，他站起身走出书房。
    霍骋憋了一肚子火。
    看着他带着江于等人离开时，他拿出手机给霍司年打了个电话：“他带着那个人走了，没拦住。”
    “嗯。”霍司年情绪很淡。
    “现在怎么办。”霍骋心里很不安，比起上一次的相处，这一次的霍知舟对他明显多了几分疏离。
    霍司年不紧不慢道：“随他。”
    霍骋急了：“要是那几个人在他面前胡说八道怎么办！”
    那几个可都是他的心腹，知道的事情多不胜数，真实存在的事说起来可比胡编乱造容易多了。
    “他现在谁也不信。”霍司年想着之前的谈话，“不用太过担心。”
    如果霍知舟没对姜软一见钟情，结果的确会如他所说谁也不信，但偏偏他再一次爱上了姜软。
    他信她。
    无条件、毫无保留的信。
    这是霍司年永远也算不到的一点。
    “那你刚才还让我过来。”霍骋觉得自己被刷的团团转。
    “为了完善您慈父的人设。”霍司年随口道，“作为关爱儿子的父亲，在得知儿子要跟骗子接触后，可不得着急。”
    霍骋拧了拧眉心。
    仔细一想，发现的确有点儿道理。
    “您时不时给他提个醒就好，其他的我都处理妥当了。”霍司年不是没准备。
    可他的准备对相信姜软的霍知舟而言，毫无作用，他将江于等人背叛他的事做的再逼真，都会被姜软的一句“他们值得你相信”打败。
    但霍司年不知道。
    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此刻的他正坐车前往林檀所在的地方，有些账，他还没跟她算。
    半小时后。
    霍司年抵达自己另一个住处。
    一进门就看到被保镖们严加看守的林檀。
    “都出去。”霍司年吩咐道，语调多了点儿暴雨风雨前的宁静。
    保镖们自觉遁走。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只剩下他跟林檀。
    看着坐在沙发上疏离又冷漠的林檀，他自然在她对面坐下，周身都透着一股子儒雅：“连装都不装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林檀没再演。
    “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霍司年伸手捏住她下巴，粗粝的拇指指腹在她皮肤上摩挲，温柔又危险。
    林檀浑身一僵。
    霍司年温柔重复：“别骗我，否则我会把你腿打断关在家里，让你一辈子也出不了这道门。”
    这话像一把把刀渗入林檀心脏，让她害怕，发冷。
    “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心急。”霍司年不疾不徐道，偏偏这种语气最让人心防破裂，“你若等怀上孩子再谋划这些，说不定我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对你网开一面。”
    “你不会。”林檀漂亮的狐狸眼里写满笃定。
    霍司年：“你怎知我不会。”
    林檀：“因为你是霍司年。”
    霍司年笑了。
    林檀却愈发心凉。
    她了解霍司年，越是平静越是疯狂。
    “你还挺了解我。”他开了口，镜片后的眼睛温润的很，“的确，若你真那样做了，现在就有个未出世的孩子为了你白白丢掉性命。”
    林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像是没想到他真做得出来。
    霍司年无动于衷。
    于他而言。
    若孩子不是林檀自愿生的，那将没有存在的必要。
    与其让他出生就生活在他跟林檀的水深火热中，倒不如不来到这个世界。
    不幸福的童年，没必要。
    “怎么不继续演了。”霍司年盯着她的脸，没有平日的乖顺。
    林檀破罐破摔：“累了。”
    霍司年反问：“是累了，还是秦墨出现让你觉得有依靠了。”
    林檀手一点点收紧。
    秦墨的出现的确是场变故。
    可她也的确不想再演。
    几年下来逢场作戏，已经累了。
    “我就不该对你心软。”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泛着几分深邃，偏偏动作那么温柔，“你就该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
    “地下室，房间。”霍司年说，“选一个吧。”
    林檀：“什么？”
    霍司年：“选一个当你后半辈子的容身之地。”
    这一刻。
    林檀知道他是动真格的。
    他是真的要将她关起来。
    “我提醒过你。”霍司年摩挲着手机，目光带着些许压迫力，“别骗我，既然不听，那也怪不得我。”
    “你这是犯法。”林檀脑子不断搜寻着对策。
    “让你选。”霍司年不紧不慢道，“哪里犯法。”
    林檀呼吸一紧。
    霍司年指尖在手机上轻点几下，把一个页面递给她看：“你要不选，我现在就让人把这些照片视频发到网上，让你妹妹，家人，朋友全都看到。”
    林檀看过去，一眼看到那些露骨的照片。
    上面只有她的脸，霍司年的全部被处理过。
    “还有你妹妹。”霍司年不紧不慢道，“真以为有秦墨护着，我就拿她没办法？”
    “为什么。”林檀声音轻颤，她不明白。
    霍司年：“什么为什么。”
    林檀：“为什么不能放我走，我并没有得罪你。”
    “成了我未婚妻还想跟别人跑，答应待在我身边却只是你谋划一场骗局。”霍司年一桩桩说出来，“这叫没得罪？”
    林檀想反驳。
    可她的确为了得到自由和离开骗了他。
    “选吧。”霍司年说。
    林檀的心崩成一条线。
    她就这么看着他，脑子里出现姜软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说了两个字：“不选。”
    霍司年抬眼，眸底有意外闪过。
    “你想发就发，我又不是只有面前这两条路可以选。”林檀忽然就想通了。
    或许是被威胁了太多次。
    又或者是姜软曾经的话和秦墨的出现影响了她。
    她突然就不想被逼着了。
    霍司年突然一笑：“那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路。”
    “死路。”林檀眼睛跟他对视着，一字一句道。
    她的人生本来就不幸福，好不容易逃离了窒息的家庭，又在大学毕业后被霍司年坑蒙拐骗到了这里，一团糟的人生好像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至于秦墨。
    她只能说谢谢了。
    “好一个死路。”霍司年推了推金丝眼镜，薄唇漫不经心的重复着这句话，眼底却是从未有过的深渊漆黑。
    “你想用什么手段对付我尽管用。”林檀这次是真破罐子破摔了，“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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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8章 诡计多端霍知舟

    “满足你。”霍司年站起身，对着外面的保镖吩咐道，“把人看好，从今天开始不允许她踏出房间半步。”
    保镖：“是！”
    霍司年垂眸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睛没了往日的温润：“我期待你选择的死路。”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厅。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影响不了他。
    片刻后。
    保镖们将林檀关在楼上主卧，用一个盘子端了几样东西进去：“林小姐，这是老板给你的。”
    林檀看去。
    刀、药。绳子……
    “他说如果这些东西用的不趁手，你可以提要求。”保镖尽职尽责的的转达，“我们会在最短时间内给你送过来。”
    这一刻，林檀浑身发冷。
    意识到霍司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疯。
    霍司年本身就是个疯子，只不过温润斯文的外表以及强大的自控力让他看起来正常。
    如同此刻。
    明明内心已经绷到极点，却没表现出半分，只是平静的两个字：“开车。”
    “您给林小姐送那些东西，不怕她真做出什么傻事？”旁边的秘书忽低开口，难得多了几分关心。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她不会。”
    死这种事说得简单。
    做起来可太不容易了。
    更别说此时此刻没有他的压力，她连刀都不敢拿。
    秘书动了动唇，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几天盯紧知舟那边。”霍司年没让自己丢了理智，情绪平稳的安排着，“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汇报。”
    秘书：“明白。”
    霍司年靠坐在车座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脑子里却一幕幕播放着林檀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开始明白，霍知舟跟姜软的相处模式并不适合他。
    也明白他只能利益优先。
    之前怎么就蠢到想跟她结婚了。
    “要先回那边休息吗？”秘书注意到了他疲惫的眉宇间。
    “不用。”霍司年淡声道，“直接去公司。”
    有些事还得处理。
    他得防着万一哪天他这位弟弟会夺权。
    “另外……”霍司年想着林檀说那些话的表情开了口，“让麓景园那边的人注意点，万一林檀真做出什么蠢事，第一时间急救。”
    秘书欲言又止：“老板。”
    霍司年：“嗯。”
    秘书：“既然还在乎，为什么……”
    “谁跟你说我在乎？”霍司年不紧不慢打断了他的话，瓷白的脸上此刻看不出表情，“急救只是让她感受濒临死亡的绝望，让她再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秘书终究没再多说。
    老板的决定，向来不是他该干涉的。
    这边云淡风轻，林檀那边则心事重重。
    那句死路不过是想让霍司年明白她不会再任他摆布的决心，让他知道他要真的逼她，她真的敢死。
    可现在。
    空荡的房间没有他的存在，心里那点儿压力不足以让她赴死。
    更别说内心深处还有个声音告诉她：她该好好活着，活到看着霍司年遭到应有的报应。
    她朝四周看了看。
    目光落在窗户上，正想看看能不能从这儿跳下去时，就看到外面站着的保镖。
    那一刻，她清楚这自己真的会被困在这儿，手机被没收，周围全是保镖，她想出去只能另想他法。
    同一时间。
    秦墨那边。
    从霍司年那里离开后，他就给霍知舟打电话。
    但霍知舟自从失忆后号码就被霍司年换了，他的电话注定打不通。
    这不。
    考虑再三联系了姜软。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姜软还在秦氏集团看项目书，耳边是秦墨略微沉的声音：“你知道霍知舟的电话吗？”
    姜软一顿：“知道。”
    “麻烦发我一个。”秦墨一字一句道，“他之前的电话打不通。”
    “好。”姜软复制粘贴发送，做完这一切她才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秦墨的语气，不太正常。
    跟以往那个沉稳冷淡的秦总不一样。
    “霍司年把林檀藏起来了。”秦墨没瞒着，反正姜软知道他跟林檀的事，“京州我不熟，需要人帮我。”
    姜软还想再问点儿什么，秦墨就挂断了电话。
    他得再快点儿。
    尽快把林檀找到。
    有了姜软提供的号码，秦墨很快就跟霍知舟联系上，两人把见面谈事的地点约到酒店套房。
    秦墨去的时候，霍知舟正在客厅内翻阅着江于提供的资料。
    他没浪费时间，直接提出让霍知舟帮他找林檀，条件好谈。
    “林檀？”霍知舟重复了这两个字。
    江于俯身，压低嗓音把霍司年跟林檀的关系告知他。
    听完全部。
    霍知舟眼底掠过一丝不解。
    他这位哥哥，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
    “只要你帮我找到她，并把她从霍司年手里救出来，条件你开。”秦墨做事干脆利落，换做其他，他根本不会这么心急。
    霍知舟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秦墨抬眼。
    霍知舟周身都透着淡然：“别忘了，霍司年是我哥。”
    “他是你哥。”秦墨拿出手机在上面点了两下，把屏幕递到他面前，神色淡定，“但林檀跟他的关系是你告诉我的。”
    林封瞅了瞅：“BOSS，这是您的账号。”
    林北好奇：“这个点儿？您不是被你哥抓了吗？”
    江于淡定：“定时发送。”
    霍知舟：“……”
    霍知舟视线落在这三个迫不及待把他卖了的人身上，瞳眸流动着深意。
    “你把这个发给我，是想利用我给霍司年找麻烦。”秦墨跟他谈判着，“但如果找不到林檀，这个麻烦就等同于不存在。”
    霍知舟：“或许。”
    秦墨：“？”
    “以前怎么想的我不知道。”霍知舟不紧不慢道，“现在我只知道你是秦家人，跟姜软属于竞争关系。”
    “算不上。”秦墨实话实说。
    霍知舟：“是吗？”
    秦墨面不改色：“你若不信，可以打电话问她。”
    “行。”霍知舟干脆利落的一句，下一秒拿出手机点开姜软的联系方式，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过去。
    江于：“？”
    林北：“？”
    两人就这么看着这一幕。
    脑袋里不约而同冒出了一个想法：怎么感觉BOSS兜这么大个圈子，就为了等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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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9章 跟你有什么关系

    嘟——
    电话声传来。
    霍知舟神情散漫的等着接通，心里却升出几分期待。
    从上次见面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跟她说话见面了。
    “什么事。”接通瞬间，姜软很淡的声音传来，此时的她刚坐上唐白的车回家。
    “秦墨让我帮他找林檀。”霍知舟薄唇轻启，“要不要帮。”
    姜软：“？”
    姜软：“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懂了。”他回答的很快，视线落在秦墨身上自然道，“秦总，这个忙恕我爱莫能助，你跟霍司年的事，你们自己处理。”
    江于：“……”
    林北：“……”
    您的心思能不能再明显点。
    姜软：“……”
    姜软深吸一口气，这人要不是故意的她跟他姓！
    “我不是那个意思。”想着林檀的处境以及跟秦墨的关系，姜软换了个说法，“秦墨跟林檀的关系是你告诉他的，帮他有利于完善你失忆前的计划。”
    霍知舟：“你在关心我。”
    姜软：“不是。”
    霍知舟：“那是关心秦墨和林檀？”
    姜软没落入他的坑：“算不上，只是帮你分析清楚局势，至于怎么选是你的事。”
    “现在的生活挺好，暂时还不想跟我哥作对。”霍知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一直东扯西扯。
    姜软紧抿着唇。
    副驾驶上的莫陌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怎么了，老板。”
    “没事。”姜软靠着窗户，“遇到个病人。”
    莫陌：“前夫哥？”
    姜软：“嗯。”
    霍知舟薄唇的不自觉弯起一抹弧度，语调还是跟刚才一样轻缓散漫：“姜女士，你这算不算人生攻击。”
    姜软神情出现片刻恍惚，很快解释道：“失忆也是一种病。”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荡漾着难得笑意。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跟姜软相处时心情会不自觉放松。
    “放心，我会帮秦总把人找到。”霍知舟给了她一颗定心丸，语调低沉缓缓，“事成之后，我来海城你请我吃饭。“
    “我……”
    姜软话还没说完。
    霍知舟就把电话挂了。
    一旁全程吃瓜的林北轻咳两声，开始搞事：“BOSS，您都失忆了，还怎么帮忙？”
    “不是有你们？”霍知舟反问。
    林北一愣。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比较正经的江特助身上：“帮秦总把人找到。”
    江特助：“好的。”
    林北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你怎么不逗逗BOSS，问他怎么找？”
    江特助给了他一个眼神。
    林北：“？”
    不行吗？
    “你猜猜他为什么是我们BOSS。”江特助给出一个提示。
    “最快多久能找到。”秦墨问，“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需要快一点。”
    江特助一身西装干练不已：“秦总稍安勿躁，最多不超过三个小时就会有消息。”
    秦墨下意识朝霍知舟看了一眼。
    这么快？
    “刚刚你说，只要我帮你找到林檀，条件随便我开？”霍知舟问。
    秦墨：“是。”
    霍知舟说：“回海城后，约姜软出来一起吃个饭。”
    秦墨目光微深：“只是吃饭？”
    霍知舟：“是。”
    “可以。”秦墨答应的干脆。
    事情谈妥。
    两人也就没再多聊。
    霍知舟继续看着江于给他整理的各种有利于恢复记忆的资料，秦墨则一直在等江于的消息。
    至于姜软那边，挂了电话后她心里涌起几分担心，秦墨都需要找霍知舟帮忙才能找到林檀，代表霍司年是动真格的。
    希望霍知舟尽快将人找到，别出什么岔子。
    到了家。
    姜软照常洗手吃饭。
    用餐过程中姜安注意到她有些愁容的表情，主动关心道：“你这表情，是遇到难事了？”
    姜软一顿。
    厉致深和秦老爷子也停下吃饭的动作，全部齐刷刷的看向她。
    “怎么了？”厉致深跟着开了口。
    “没什么。”姜软没让他们担心，把问题说了出来，“就朋友那边出了点事。”
    “苏竹怎么了？”姜安问。
    “不是苏竹。”姜软说，“是林檀。”
    林檀？
    姜安一时没想起来。
    姜软提醒道：“就您醒来没多久，跟霍司年一起来探望的那个女生。”
    这么一说姜安记起来了，当初见第一面时她就觉得她跟年轻时的君仪长得很像，耳垂那颗红痣的位置更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君仪只有谢易这一个孩子，后来出生的那个女儿没几天就夭折了。
    “她怎么了？”
    “被霍司年为难，暂时脱不开身。”姜软简短解释，“不过秦墨在那边，霍知舟也在帮忙，应该能解决。”
    秦老爷子：“秦墨？”
    厉致深：“霍知舟？”
    姜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茫然的点了点头：“嗯。”
    “他还缠着你？”厉致深一想到那家伙厚着脸皮来家里蹭饭的事，心里就有气。
    姜软张了张口。
    还没来得及说话，姜安先一步怼回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就是见不得他渣了咱们闺女，还当做没事儿人一样联系。”厉致深轻咳一声，快速解释，“那家伙一肚子坏水，谁知道他又有什么目的。”
    “你还不是渣了我闺女，当没事人一样在这儿天天蹭饭。”秦老爷子脱口而出。
    姜软：“……”
    姜安：“……”
    厉致深为自己辩解：“这不一样。”
    “是不一样。”秦老爷子跟厉致深之间不对付，“霍知舟好歹真的对软丫头好了五年，你一年没有不说，还逼着安安把软丫头打掉。”
    厉致深：“！”
    厉致深下意识看向姜软，生怕这话影响她情绪。
    要是以前，姜软的确会生气。
    但厉致深在这儿待的太久，这种事被姥爷提过几次，以至于听到这些话时心里已经没有情绪波动。
    但没有归没有，内心深处她依旧没有原谅这位爸爸。
    “有时间说这些，不如想想你家秦墨怎会跑去京州。”厉致深快速转移话题，哪怕已经道过歉，再次面对这个问题还是想逃避，“还跟那个叫林檀的女生扯上关系。”
    秦老爷子一顿。
    对啊！
    怎么把正事忘了。
    “软丫头，秦墨去京州是为了你说的那个林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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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0章 低情商莫陌

    姜软愣了一下。
    这才意识到无形间她已经将秦墨给卖了。
    “他是不是喜欢那个女生？”秦老爷子又问。
    姜软没再隐瞒：“嗯。”
    这不是秘密，秦墨既然选择跟霍司年正面对上，代表他已经做好了这事被会被秦家知道的准备。
    秦老爷子眼中放光：“真喜欢？”
    姜软点点头。
    秦老爷子顿时心情大好。
    本以为这辈子等不到那小子谈恋爱结婚了，没想到突然来了个惊喜，怪不得每次跟他介绍对象的时候都转移话题和推辞，合着心里早有了。
    “那丫头是哪里人？”秦老爷子又问，好奇得很，“有照片吗？”
    “没有。”姜软说的是实话，“过几天秦墨应该会回来，您可以问他。”
    “他那半天憋不住半个字的性格，问他得把我急死。”秦老爷子说的一本正经，连跟厉致深斗嘴都忘了。
    姜软默默吃着饭。
    能预料到过段时间秦墨回来要面临的盘问。
    “安安。”秦老爷子忽然将视线看向姜安。
    姜安：“？”
    秦老爷子轻咳一声：“那孩子长得怎么样。”
    姜安想了一下给了答案：“跟君仪年轻时很像。”
    秦老爷子：“谢易的母亲？”
    姜安：“嗯。”
    秦老爷子心情复杂了一下，他跟谢家老爷子关系交好，但自从安安离开海城后年轻一辈就没怎么往来，直到秦墨长大，才又重新交好。
    不过即便如此。
    他还是记得谢易妹妹出生没多久就夭折的事。
    那时候君仪夫妻受了很大打击，君仪差点儿一蹶不振。
    “他们大概多久回来？”秦老爷子心事转瞬即逝，满脑子都是秦墨终于开窍了，“这次回来是两人一起还是秦墨一个人？”
    姜软：“……”
    她怎么知道。
    秦老爷子没考虑到这些：“算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说完就拿出手机打，看到是自家爷爷打来的时秦墨自然接了，声音和以往一样冷冰冰的，像个冰块：“爷爷。”
    “你在哪儿。”秦老爷子没拆穿。
    “京州。”秦墨淡声道。
    秦老爷子：“怎么去那边了？”
    秦墨一本正经：“拓展新业务。”
    他想的很简单，林檀还没找到，他还没帮她解决危机，在霍司年没有捅破的情况下他暂时先瞒着，以免爷爷问东问西。
    “新业务？”秦老爷子觉得他挺会装。
    秦墨淡淡的一声：“嗯。”
    秦老爷子心里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嘴上说的话却不饶人：“新业务的名字叫林檀，是吧。”
    秦墨顿了顿。
    意识到他已经知道了。
    “什么时候回来。”秦老爷子语气装作严肃，心里却有些小得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让这小子哑口无言。
    秦墨朝霍知舟那边看了一眼，淡声道：“暂时不清楚。”
    “我也不催你。”秦老爷子说，“但你……”
    “您放心，秦氏集团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秦墨以为他怕自己弃公司于不顾，“若有急事我也会及时处理。”
    秦老爷子被气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问这个了。
    “你安没安排好跟我有什么关系。”秦老爷子压根不在乎，满脑子都是孙媳妇，“我是让你记得把林檀带回来，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样。”
    秦墨愣了愣。
    姜安也朝这边看了眼，只是瞬间就面不改色的收回视线继续吃饭。
    但这一幕被姜软和厉致深注意到了。
    两人同一时间看向姜安。
    姜软是心疼加复杂。
    厉致深则想到以前。
    如果当初秦老爷子也像现在这样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安安把他领进门……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厉致深就否决了，做不到的。
    别说那时候秦家跟厉家关系不好，秦老爷子从根源上就不待见他，就说如果两家关系真的好，秦老爷子估计也不待见他。
    如同他不待见霍知舟一样。
    有钱怎样，好看怎样，都配不上他闺女。
    “就这么说定了。”秦老爷子没注意到这些，“回来的时候记得带那丫头来见个面。”
    秦墨：“再说吧。”
    秦老爷子：“你这小子……”
    “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秦墨不想在这上面多谈，也不想替林檀做决定，“忙完再说。”
    “去去去。”秦老爷子催促着。
    随着电话挂断，秦老爷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心，他放好手机继续吃饭，夹菜时注意到厉致深看自己那“诡异”的眼神。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想都没想就怼：“看什么看，吃完赶紧走。”
    “我媳妇儿闺女都在这儿，为什么要走。”厉致深这几天的脸皮越来越厚，多多少少受了点儿失忆后的霍知舟影响。
    姜安：“？”
    姜软：“？”
    两人视线落在他身上。
    明明一个字都没说，厉致深却感觉到一股股凉意。
    他轻咳一声，淡定的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心里认定的媳妇儿和闺女。”
    姜安不语，只是一味看着他。
    厉致深有点儿小怂，知道她的意思：“我住在这儿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危。”
    “不用。”一直没说话的莫陌出声了，还是人机口吻，“我一个人就可以保护好夫人和老板，您在这儿反而会碍手。”
    厉致深：“？”
    现在的保镖都这么没礼貌吗？
    “老板，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莫陌停下干饭。
    “那就……”不说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莫陌的话就又来了。
    “厉先生在这里蹭了几十天的饭，从未交过饭钱。”他眼神清澈干净，语气更没有起伏，“您看要不要让他出点儿，毕竟咱们挣钱也挺辛苦的。”
    姜软：“……”
    姜安：“……”
    秦老爷子：“……”
    唐白：“……”
    岁岁：“……”
    所有人都沉默了。
    岁岁第一次意识到，一个人的情商怎么可以低成这样。
    这个问题姜软从未考虑过，虽说厉致深从未抚养过她一天，但上次生日和平日里送的东西都价值不菲，再加上妈妈没有赶他走，她也就任由他在这儿了。
    但现在，她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闭嘴吧你！”唐白戳了他一下，一副出去别说我俩认识的表情，“一天到晚就想着钱，大小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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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1章 关系极好的莫陌和唐白

    “我是兼职管家。”莫陌一本正经道，“我得肩负起这个家的开支。”
    姜软扶额。
    这家伙是掉钱眼里去了吧。
    “要开吗？”厉致深倒不在乎这些，他掏出一张卡，“要的话，我把这辈子的钱都交了。”
    姜安斜了他一眼。
    厉致深没再逗着闹：“开个玩笑。”
    这顿饭在这场闹剧中收尾。
    晚饭结束后。
    姜软跟岁岁出去散了会儿步消消食。
    散完回来就看到唐白跟莫陌指了指楼上书房，示意他们在楼上等她，姜软微微颔首，将岁岁送上楼后才去书房：“怎么了？”
    莫陌跟唐白对视一眼。
    唐白没有墨迹，直截了当道：“大小姐，有兴趣多赚点儿钱吗？”
    “什么意思。”姜软过去坐下。
    “我把唐家的事查清楚了。”唐白坐在沙发上神色自然，唇角带着几分浅笑，“也明白我爸为什么会来找我。”
    “展开说说。”姜软有的是耐心。
    “公司内乱，多方夺权，他想找一个继承人保住他唐家主和唐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唐白没有隐瞒，于他而言这儿算是他另一个家。
    姜软多看了他一眼。
    他不是还有一儿一女？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唐白解释道：“那两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小三骗了他。”
    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意外的，他那个人有多小心谨慎他比谁都了解，但偏偏这样一个人被小三骗的团团转，被她卷走公司的钱不说，还帮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他就说他怎么会来找他回去。
    原来是只有他一个孩子。
    “你怎么想的。”姜软问正事。
    她了解唐白，他既然问她那个问题代表了解完那些事情后他已经有了谋划。
    “夺权，把他和我妈的股份都拿到手。”唐白面色比以往正经很多，“我查了一下，虽然公司部分钱和机密被那个女人卷走，但核心东西还在，只需要稍微运转一下就可度过危机。”
    姜软：“需要投资？”
    唐白：“暂时不知道我那个爸想要什么。”
    姜软眉宇间多了几分思考。
    他俩去查的时候她也了解了一点唐家的事。
    唐氏集团不是完全的家族企业，唐白妈妈跟唐白父亲一样都是唐氏集团的股东，只不过结婚后唐盛用尽办法把唐白妈妈股份骗到手，以至于后期实权掌握在唐盛手里。
    仔细算算。
    加上唐白妈妈的，唐盛手里应该有百分之四十多的股份。
    “不出意外，过几天他会再次联系我。”唐白把话说的很明白，“你若有兴趣多赚一笔，咱们可以从长计议，若没兴趣，我就把我妈那份拿回来就行。”
    “我考虑一下。”姜软没有马上答应。
    秦家的事还没完全尘埃落定，她得想清楚再给答案。
    不然两边什么都没顾全。
    唐白说：“行。”
    姜软嗯了一声。
    “你慢慢想，不着急。”唐白像是明白她的顾虑，把话说的明白些，“有兴趣您说一声就行，你只需要做决定，剩下的我会解决。”
    事情谈完。
    唐白跟莫陌各自回了房间，姜软还坐在书房想事情。
    从私心讲，她想帮唐白。
    但如今的她并无太多实权，她更想等秦家那边尘埃落定后再决定。
    秦氏集团的股份以及……妈妈当初的车祸。
    不然容易给唐白带去麻烦，牵连到他。
    “叩叩。”
    房门被敲响，是去而折返的莫陌，他探了一个脑袋进去，见房间里只有姜软后他立马窜了进去，鬼鬼祟祟把门关好。
    姜软被他一系列的行为搞的一头雾水。
    “老板。”莫陌走到她面前，“你想好了吗？”
    姜软：“什么？”
    莫陌：“唐白的事。”
    姜软正想说还在考虑中，若秦家那边进展顺利基本没什么问题。
    话还没说出来，莫陌突然掏了一张卡递到她面前，人机脸一如既往的没有太多波动：“这个给你。”
    姜软瞅了一眼。
    工资卡？
    “虽然没有很多钱，但积少成多。”莫陌语气平稳，“唐白若需要，你直接拿去帮他。”
    “你怎么不直接给他。”姜软好奇。
    “我给了，他没要。”莫陌正经脸，“估计是爱面子。”
    姜软看着卡面陷入沉思：“有没有一种可能。”
    莫陌茫然脸。
    姜软：“他是真的不需要。”
    “不可能。”莫陌说的非常笃定，“他今天了解东西的时候我全程都在身边，清楚他要想填好窟窿至少得上亿投资。”
    姜软点头：“差不多。”
    莫陌说话很毒舌，偏偏没有情绪波动：“他朋友都没有，上哪儿凑这么多钱。”
    “不是来找我了吗。”姜软说。
    现在的她除了钱之外还是钱。
    秦老爷子给她的写字楼，厉致深送的小众奢侈品品牌，霍知舟给的离婚财产以及生日时送的那些东西……
    各种都在钱生钱，盈利。
    还不谈妈妈转给她的和自己后面投资所赚的。
    整个海城和京州，她应该是最大的现金王。
    莫陌：“？？”
    莫陌疑惑的看着她：“你有很多钱？”
    姜软：“我是你老板，你说呢。”
    “但你每个月都要支付我跟唐白还有小庄园里其他佣人的薪资，一年下来要不少钱。”莫陌像个计算机一样分析，“你给他了，还能给我们发工资吗？”
    “能。”姜软回答。
    “真能？”莫陌有些不相信。
    姜软点头。
    莫陌暗戳戳的拿回自己的卡，眼睛里比平日多了点儿好奇：“我能看一下你的银行卡余额吗？”
    姜软：“挺冒昧的。”
    莫陌一本正经撒谎：“就一眼，我总得确认你是不是真有钱。”
    姜软：“一天的利息付你们一月工资还有余。”
    莫陌：“……”
    莫陌：“……”
    莫陌持续沉默很久。
    他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儿，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姜软。
    一秒，两秒，十秒。
    一分钟。
    两分钟。
    足足五分钟过去，莫陌忽然拿出手机点了几个数字。
    “怎么了？”姜软看不到他屏幕，关心问了句。
    “打税务局电话，让他们来查一查你有没有偷税漏税。”莫陌点着手机屏幕，说话的语气比之前多了点儿郁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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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2章 希望你帮一帮他

    姜软：“……”
    姜软淡定的两个字：“请便。”
    莫陌抬起眼睛，停下手里的动作：“老板，请告诉我你刚才的话都是骗我的。”
    “嗯，骗你的。”姜软宠着他，“那只是我的妄想，我希望有一天我能那么有钱。”
    莫陌默了。
    他将卡揣进自己兜里。
    老板有很多很多钱，唐白拿到唐家股份后也有很多很多钱，队长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越想，莫陌越郁闷。
    他不明白，这个世界多他一个有钱人怎么了。
    “好好干，下半年给你们涨工资。”姜软安慰了他一句。
    莫陌眼睛瞬间亮了，一心只想着钱：“我要比唐白多。”
    姜软：“行。”
    莫陌：“多一倍。”
    姜软：“那不行。”
    莫陌：“……”
    果然是资本家。
    哼。
    看着他的样子，姜软没有继续逗他，看了眼时间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儿去洗漱睡觉。”
    “我还有事找你。”莫陌虽郁闷，但不妨碍他办事。
    姜软：“嗯？”
    莫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考虑再三问道：“你刚刚没有答应帮唐白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姜软还没回答。
    “其实唐白很可怜。”莫陌又恢复了没有情绪波动的语气，“可以的话，希望你帮一帮他。
    “工资什么的，可以少给我点儿。
    “我也会尽全力。”
    莫陌说的认真。
    姜软也在这一刻意识到唐白跟莫陌之间关系有多好。
    “别看他刚才那样说，实际上他非常想把唐盛的那份股份也拿到。”莫陌知道很多事，“他妈妈是因为唐盛才去世，他也被小三和唐盛联合起来赶出唐家，他心里很想让唐盛付出代价。”
    姜软一顿。
    她了解些片面的事，但这些的确不知。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
    “谢谢。”莫陌第一次这么客气。
    姜软轻轻笑了笑。
    这小子。
    没一会儿莫陌离开了。
    姜软开始列接下来的计划，之前没立马答应是怕万一秦家的事不顺利会牵连到唐白，现在看来，比起牵连他，他应该更在乎能不能让唐盛付出代价。
    既如此，她列好计划，跟他好好谈谈。
    这一晚时间过得很快，姜软做好计划就回房间休息。
    临睡前想着林檀的事，她还是给霍知舟发了消息：【林檀找到了吗？】
    霍知舟收到这消息时正跟秦墨谈这事，看到她的消息来二话没说把电话打了过去。
    姜软：“？”
    她疑惑的接听。
    “还没睡？”霍知舟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点儿撩人的磁性。
    “准备睡了。”姜软盖着被子，手机贴在耳边，“林檀怎么样了。”
    “确定了位置，明天一早去把她带出来。”霍知舟声音轻缓好听，温柔中带着宠溺，“正在跟秦墨商谈对策。”
    姜软：“霍司年心思多，你们小心些。”
    听着她的关心，霍知舟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好。”
    姜软皱了皱眉。
    这语气，是不是在笑？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霍知舟脑袋里是姜软各种生动的脸，“你早点儿休息，有结果了我告诉你。”
    “好。”姜软应声。
    “晚安。”霍知舟压低嗓音，勾人又低沉，“软软。”
    称呼一出来，姜软顿了顿。
    愣了零点几秒后，快速挂断了电话。
    这反应让霍知舟更加认定他跟姜软之间并非不能修复，他于她而言，终归比别人特殊。
    念及至此。
    心情又好了几分。
    江于秦墨等人看着他那春心荡漾的笑，脑袋同时冒出一串省略号。
    —
    时间一转到了第二天。
    当天上午姜软去医康了解了一下项目进度，下午收到霍知舟的消息林檀已经从霍司年那里带出来了。
    得知林檀平安，姜软的心也就此放下，开始投入正事中。
    期间她找唐白谈昨晚的事，基础谈完后，合作细节唐白说等唐盛找了他之后再聊，毕竟现在的他们并不知道唐盛要如何才会把所有股份都交出来。
    姜软没有犹豫答应了。
    之后几天时间里。
    她继续忙工作。
    加速了医康的进度，秦氏集团的项目书也在进一步了解中。
    这一点很快引起了秦家的注意，眼见姜软第二个项目也要完成，秦牧川开始沉不住气，把秦洛风从外面叫了回来。
    打算好好商谈一下姜软的事。
    怎料还没聊到几句，秦洛风就面带几分认真的说道：“我的建议是，放弃针对姜软，让她拿到股份。”
    “你说什么？”秦牧川嗓音陡然一沉。
    “直到现在霍知舟也没回我发的消息，足以见得他之前只是在逗着我的玩儿。”秦洛风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眼下的事实的确如此，“他还是在意姜软的。”
    秦牧川面色很差：“他不是失忆了？”
    “是失忆，但是全部失忆还是部分失忆我们并不得知。”秦洛风现在更喜欢谨慎行事，“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秦牧川胸口燃烧着怒火，摆明没想到事情有这么大阻碍。
    原本的预想中，只要姜软敢要，他就敢把她除掉。
    让一个人消失在世上可太简单了。
    但现在……
    “况且。”秦洛风欲言又止。
    秦牧川嗓音晨晨：“况且什么。”
    “自从厉承轩那件事后，厉董事长和姑姑都暗中安排了人在姜软周围保护她。”秦洛风这段时间了解了不少东西，“我们想下手很难。”
    即便没有霍知舟保护，他们大概率也无法动姜软。
    姑姑和厉董事长不是吃素的，姜软身边那两个保镖也非常人能及。
    “你想放弃？”秦牧川想着他之前的提议。
    秦洛风大大方方承认：“是。”
    秦牧川眉眼间陷入深思。
    之前想放弃是因为不是霍知舟对手，现在霍知舟失忆了还有其他因素在，也不是下手的好时机。
    真要这个时候阻拦，老爷子那边估计有意见。
    毕竟剩下的财产还没立遗嘱。
    “对付她不急于一时，即便她之后拿到股份，我们依旧可以用其他手段解除她股东身份。”秦洛风这段时间是彻底想通了，“她一个被保护着长大的大小姐，可以使用的手段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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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3章 永远不要低估秦安

    秦牧川还在犹豫。
    本来霍知舟失忆是对付姜软的好时机，但他对姜软的态度又让人很迷茫。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考虑再三，秦牧川看着自己儿子开了口。
    秦洛风问：“什么。”
    秦牧川声音沉沉，眼神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深意：“姜软拿到股份后，秦安就可以插手了。”
    秦洛风一顿。
    脑袋陷入片刻迟疑。
    没想过……
    “秦安什么本事你应该有所耳闻。”秦牧川眸色严肃，“当初那样的情况下都能将公司起死回生，足以见得她有多恐怖。”
    与其说他害怕姜软和霍知舟，不如说他更怕秦安。
    他这个妹妹比他想象中的强太多。
    年少那些战绩是他这辈子都触不到的门槛。
    一旦股份落到姜软手里，秦安背后指点稍加运作，秦氏集团其他大部分股东都会偏向她，到时候秦氏集团就真的是她一人说了算。
    “可……”秦洛风想着自己查到的资料，说了自己看法，“她跟姜尘仁结婚以来，并没有出现在圈内，一直安安分分当个贤妻良母。”
    “你信吗？”秦牧川冷笑。
    秦洛风说明原因：“资料所查是如此。”
    “没有秦安的插手，姜氏集团能起步那么快？”秦牧川言语说的直接，“就姜尘仁那个空有想法没有能力的人做得到？”
    做不到。
    这点他可以百分之百保证。
    他甚至肯定姜氏集团绝对有秦安的手笔，只不过没有证据，再加上姜软没有进入这个圈子，他也就没都管。
    毕竟秦安拿不到股份，能拿到股份的只有她孩子。
    姜软没有威胁，他也不太在意。
    “您是想说姑姑如今，没有任何退步？”秦洛风问。
    秦牧川毫不犹豫的点头：“是。”
    秦洛风眉心微蹙。
    父亲是不是太高估姑姑了。
    “你可以轻视所有人，包括厉致深。”秦牧川一直生活在秦安的阴影里，“但永远不要低估秦安。”
    “倘若如此，我们更没有跟姜软对这个干的道理。”秦洛风说。
    秦牧川：“？”
    秦牧川不太明白的看着他。
    “说到底姑姑也是我们秦家人，如果姑姑愿意带着姜软回到秦家，一家人齐心协力，秦家说不定能远超其他三大家族。”秦洛风认真道，“成为四大家族之首。”
    “嘭！”
    秦牧川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他眼里燃烧着一股怒火：“你说什么！”
    秦洛风沉默片刻，鼓起勇气说道：“我知道您跟姑姑不合，但你们的矛盾真的不可调节吗？”
    “你说呢。”秦牧川冷笑。
    秦洛风又要开口。
    秦牧川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别忘了她是怎么昏迷了那么多年。”
    此话一出。
    秦洛风浑身僵了僵。
    “你忘了，我们忘了，姜软跟秦安都不会忘。”秦牧川嗓音沉沉，周身都带着压抑，“让她们回秦家？真嫌我活的太久。”
    不说秦安，以姜软的性子看来。
    只要她大权在握，总有一天她会把当初的事一点点报复在他们身上。
    秦安睚眦必报，她女儿也一个德行！
    “这件事不必再谈，以后也别让我听到这种话。”秦牧川没有好脸色，“姜软拿到股份前我可以不再动手，但你得把这件事透露给你二叔。”
    秦牧迟那个蠢货虽然蠢，偶尔也可以成为一把好刀。
    要是知道他们不打算针对姜软，铁定出手。
    “好。”秦洛风答应了。
    两父子谈的不是很顺利，他也没在这儿久待。
    在他即将走出房间时秦牧川忽然叫住了他：“洛风。”
    秦洛风停下脚步回眸。
    秦牧川看着他，多了些许褶皱的脸上认真道：“不要被你哥洗脑了，你跟他终究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秦洛风问。
    “你手上沾了脏东西，他没有。”秦牧川说的是实话，“姜软要知道当初的细节，第一个开刀的就是你。”
    秦洛风浑身一僵。
    秦牧川看着他的眼睛：“我跟你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知道了。”秦洛风淡声说完就离开了。
    坐上车回自己住处时，他眼底多了很多情绪。
    是啊……
    他跟秦墨不一样。
    秦墨出生后就顺风顺水，脑子好使，人也聪明，长大后更是直接成为秦氏集团继承人，家族着重培养的对象。
    他呢？
    自小生活在哥哥光环下，哪怕他成绩优异，班上第一，但有秦墨这个例子在前面，那些荣耀也就显得不值一提。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得到父亲的关注，更是和他一起策划了姑姑车祸的事。
    现在想想，那时年轻冲动，只因想让父亲看中他就走了岔路，以至于现在后悔也没用。
    他的想法秦牧川知道的一清二楚。
    秦墨不跟他站一条战线就算了，洛风居然也想反，也不看看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
    念及至此。
    他拿出手机给秦老爷子打了通电话过去，他在秦安那里待了那么久，万一哪天心情一好背着他们把遗嘱立了，那就糟糕了。
    秦老爷子此时正跟厉致深在院子里下象棋。
    收到电话时两人正下的难舍难分，急促的铃声让他思绪有一瞬间被打乱：“谁这么烦。”
    厉致深：“要不你先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花花肠子，不就是想让我分心。”秦老爷子反手挂断，目光专注棋盘，“想都别想。”
    厉致深笑了笑，没再开口。
    但他不开口，不代表秦牧川的电话不再继续打。
    见电话挂断他以为是秦安挂的，毫不犹豫又打了一个过去。
    嗡嗡嗡——
    秦老爷子：“……”
    厉致深：“……”
    两人视线同时落在亮屏的手机上。
    “接吧，说不定找你有什么急事。”厉致深看到屏幕上秦牧川三个字，淡定的坐直身体打算看戏。
    秦老爷子深吸两口气，终究拿起手机接了：“什么事。”
    秦牧川说话的语气很温和：“您在安安那边还习惯吗？”
    “很习惯。”秦老爷子没有半点儿隐瞒，“你要不打电话打扰我下棋，会更习惯。”
    秦牧川：“？”
    下棋？
    他脑子里冒出一些情绪：“您在跟安安下棋？”
    秦老爷子有些郁闷。
    要是安安就好了。
    他找了她好多次，结果只跟他下了一次。
    “不是。”他朝厉致深看了一眼，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待见，“厉家那小子。”
    “他怎么在……”秦牧川想问。
    “没其他事我先挂了。”秦老爷子看着自己快赢的棋，一点儿都不想打电话，“我这儿忙。”
    秦牧川：“你先忙。”
    秦老爷子干脆利落挂断电话，一秒都没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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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4章 秦老爷子身体不好

    看着被结束的通话，秦牧川眉眼间多了几分沉思。
    爸怎么会跟厉致深下棋，他不是最不待见厉家人了吗？还是说为了跟秦安搞好关系，他接受了厉致深的存在？
    还有刚才的语气……
    以往几十年里，爸都沉稳的不像话，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没耐心。
    他在秦安那里的改变是不是太多了些？
    他这些想法秦老爷子一点儿都不关心，他只知道被电话打岔后，脑子没刚才转的快，胜算也没刚才大。
    “秦牧川？”厉致深问。
    秦老爷子：“别打扰我思考。”
    厉致深看着他明显降下去的精神状态，多问了一句：“昨天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安安。”
    “昨天什么……”话还没说完，秦老爷子似是想起了，佯装生气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
    “即便我不说，早晚有天她也会察觉到。”厉致深想着昨天他差点儿晕倒的事，眸子深处多了点儿关心，“她观察力多强您又不是不知道。”
    秦老爷子顿了顿。
    片刻后，他很干脆的说道：“我会在她察觉到之前搬回老宅。”
    来这儿只是想跟她相处，弥补曾经的过错和遗憾。虽然直到现在也没得到她的原谅，但能跟她同处一个环境下，还是满足的。
    如果过段时间身体扛不住了。
    他会自行离开，不给她添麻烦。
    也不让她担心。
    “你这样……”厉致深不太赞成他这样的做法。
    “还下不下。”秦老爷子板着一张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干扰我，怕我赢了你。”
    厉致深：“……”
    正当他想说点儿什么。
    姜安忙完事情下楼。
    看到她出现，秦老爷子立马转移话题，两眼放光叫住她：“安安，快过来帮我看看怎么下，今天我一定要赢这小子一次。”
    厉致深眼底流转着情绪。
    真会装啊。
    明明身体越来越差，却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秦老先生。”他收敛心神，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照旧聊天，“这不符合规矩吧。”
    “什么规矩？”秦老爷子冷哼一声，“只允许你上次叫安安，不允许我这次叫？”
    厉致深：“……”
    他叫只是想跟安安增进感情。
    规矩什么的，都可以放在旁边。
    “怎么下？”秦老爷子问。
    姜安扫了一眼棋盘，想了差不多几十秒后扔了三个字出来：“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秦老爷子有些着急，对着她就是一顿夸夸夸，“打小你就特别会下，前几天那盘残局更是没多久就解开了，你……”
    “您不是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姜安淡声道。
    秦老爷子张了张嘴，默了。
    想起前两天的事。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下……
    为什么要逞一时嘴快。
    “这局不难。”姜安换了一句话，“赢他只是时间问题。”
    秦老爷子：“真的？”
    姜安：“嗯。”
    厉致深：“……”
    秦老爷子重新把视线落在上面，眼中重新染上几分认真：“那我再看看，等这局下完咱们就等软丫头回来吃饭。”
    姜安嗯了一声，走到院子另一边躺下看夕阳。
    秦老爷子则继续跟厉致深陷入厮杀。
    看着这个白发苍苍，多了几分顽皮的老人，姜安平静的心掀起了一点点波澜，脑海中闪现过去的事。那时候的她跟他关系很好，他没有被外界和秦牧川等人的话语洗脑，对她从不缺乏夸赞。
    如果当初什么都没发生，这样的场景应该经常出现。
    没有世家仇怨，老爷子会一边嫌弃厉致深，又一边拉着他下棋聊天。
    “安安？”厉致深的声音忽然响起。
    姜软回神，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完了，胜者是老爷子。
    厉致深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大概猜得到她在想什么，主动开口道：“看得出来秦老先生很想得到你的原谅，为了能跟你多说两句话，私下里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
    “跟我有什么关系。”姜安自然回答。
    厉致深：“只是单纯聊聊。”
    姜安视线落在他身上，一眼看穿：“是不是单纯聊聊你心里清楚，让你在这儿待只是因为你还有点儿利用价值，并非过去的一切已经过去。”
    “我知道。”厉致深压根不在意这些，反而说道，“你想利用尽管利用，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姜安白了他一眼，继续坐着等自家闺女下班。
    厉致深还在说：“我说真的，我身上可以利用的地方挺多，你要不开发一下？”
    姜安：“滚。”
    厉致深：“我滚了你怎么办。”
    姜安斜了他一眼：“别逼我踹你。”
    厉致深老实了。
    安安说踹，那是真踹。
    恰在这时，姜软下班回来，看到他们和谐相处的样子时，和往常一样唤人：“妈妈，厉叔叔。”
    “软软回来了。”厉致深秒变成熟稳重长辈。
    姜软嗯了一声，挽住姜安的胳膊朝里走。
    十分钟后。
    晚饭开始。
    吃饭过程中姜软总感觉有视线落在她身上，等她抬眸时又发现没人在看她。
    这事在饭后一小时破案了，她正准备加班处理事情时，厉致深敲响了她书房的门：“有空吗？想跟你聊点儿事。”
    姜软：“您进。”
    厉致深看了看周围，确认姜安不在视线范围走了进去，顺手把门给锁了。
    看着他这行为，姜软脑门上浮现一串串问号：“您这是？”
    “为了不被打扰。”厉致深说的直接。
    姜软更疑惑了。
    来她书房的都是自己人。
    什么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会打扰你忙正事吗？”厉致深视线在她桌面上扫了一眼，客气的问。
    “不会。”姜软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什么您说。”
    厉致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墨色的眼睛看着她时候多了几分迟疑，显然在考虑秦老先生的事怎么说更为恰当。
    姜软：“？”
    姜软问的直接：“不好说？”
    “你觉得你妈妈会不会原谅你姥爷。”厉致深开了口。
    姜软一顿，简单沉默后给了回答：“大概率不会。”
    厉致深：“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
    “这个你得问妈妈。”姜软没有给肯定回答，一双眼睛泛着其他情绪，“我不是她。”
    如果只是股份，重男轻女，赶出秦家中其中一条，妈妈大概率会看在姥爷年老的份上原谅，但事实却是除了这些外，姥爷还用许姨的命威胁过妈妈。
    这种行为在妈妈的行为准则里，是不会被原谅的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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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5章 姜安察觉到问题

    “你妈妈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厉致深叹了一口气，清楚安安比谁都倔，“问她肯定会说不原谅。”
    姜软没开口。
    妈妈的性子，的确如此。
    “我也不瞒你。”厉致深想着秦老爷子的情况，考虑再三还是告诉了她，“问这些主要是你姥爷的身体情况有些糟糕，昨天跟他一起散步的时候，他差点晕倒了。”
    姜软心陡然一紧，眉眼间多了几分担心：“有看医生吗？”
    “他的家庭医生看过了，说是陈年旧疾。”厉致深没瞒，“要想情况好转心情很重要，但他心中有愧……”
    厉致深没说完，姜软却懂。
    心病还需心药医。
    姥爷一直得到妈妈的原谅……
    “告诉妈妈了吗？”姜软问。
    厉致深：“没有。”
    姜软面带不解。
    “告诉她等于将她夹在中间为难。”厉致深说明原因，“原谅老爷子对不起她自己，不原谅，万一你姥爷心情郁结出事，她估计会内疚一辈子。”
    闻言。
    姜软盯着他看了会儿。
    厉致深察觉到她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您真的爱妈妈吗？”这是姜软第无数次怀疑厉致深的感情。
    “当然。”厉致深没有半点儿迟疑，回答的自然又肯定，“怎么这么问。”
    “姥爷是妈妈的父亲，她既然选择让他住进来代表对他还是有点儿在意。”姜软看得比厉致深清，“只不过因为过去的种种，她无法原谅。”
    厉致深没开口。
    这些他当然知道。
    “现在姥爷身体出现问题，您应该第一时间让她知晓。”姜软说，“而不是隐瞒。”
    “可是……”厉致深有自己的考虑。
    “她比你想象中的豁达，明事理。”姜软对这个父亲有一点点失望。
    这段时间她看到他对妈妈的在意和关心，也看到他为了得到妈妈的原谅付出各种努力，但此刻她意识到在他心中，妈妈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厉致深顿了顿。
    姜软从椅子上站起身：“我去跟她说。”
    厉致深试图阻拦，脑子却在深思姜软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的顾虑错了吗？
    姜软来到姜安所在的房间，她去时姜安刚吹干头发。
    看到她脸上有些负气的微表情时，姜安放下手里的吹风机温柔的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没谁。”姜软意识到自己表情外露。
    姜安想了一下：“厉致深？”
    姜软：“……”
    姜软：“您要不要这么机智。”
    “岁岁和你姥爷不会惹你生气，莫陌跟唐白惹你生气了你不会来这儿，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姜安一顿分析，“排除一切只剩厉致深，不出意外你生气的成分里还有我的因素。”
    自家闺女什么性格。
    姜安很清楚。
    姜软朝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她妈妈！
    “他怎么惹你了。”姜安问。
    “他有事瞒您，还自以为是为你好。”姜软跟她都是有话直说。
    “又不是第一次了。”姜安见怪不怪，“以前要不是他擅做决定，我跟他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门口的厉致深眼神暗了暗。
    姜安没注意到他的存在，继续跟姜软聊：“他瞒我什么？”
    “姥爷身体不太好，昨天差点儿晕倒了。”姜软说，“家庭医生说是陈年旧疾，要想情况好转得保持好心情。”
    “他睡了吗？”姜安问。
    姜软：“应该还没。”
    姜安随手拿过一件外套披上：“我去看看。”
    姜软跟她一起出去，刚踏出去就看到面色复杂的厉致深，视线相对，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姜安已经跟姜软越过他朝秦老爷子房间去了。
    房间里秦老爷子正坐在窗边打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老爷子：“快了是多久。”
    秦老爷子：“林檀跟你一起吗？”
    听着这些，姜安知道他在跟秦墨打电话，在他说话空档敲响了门：“叩叩。”
    秦老爷子寻声看来。
    看到他们三都在后，对电话里的秦墨说了句：“先不跟你说了，忙完早点儿回来，我这边有点事。”
    电话挂断。
    他带着笑的看着姜安：“安安，有什么事吗？”
    “厉致深说你昨天差点儿晕了。”姜安不会在这些事上拐弯抹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立马把视线看向厉致深。
    这小子。
    就这么把他卖了！
    厉致深淡定的跟他对视：“安安问您呢。”
    “我没事。”秦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这才跟姜安说道，“你别听他瞎说。”
    “有没有瞎说您心里清楚。”厉致深见姜安如此，没再顾虑，“除了昨天差点儿晕倒外，前几天呼吸还有点喘。”
    秦老爷子：“……”
    如果眼神能伤人，厉致深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我就是一时着急顺不过气。”秦老爷子不想让女儿担心，连忙说道，“没他说的那么严重。”
    姜安：“明天去医院做检查。”
    秦老爷子欲言又止：“能不能不去……”
    去的话，安安肯定会发现他的身体有问题，指不定还会让他住院。
    姜安：“可以。”
    秦老爷子眼睛一亮：“真的？”
    姜安：“真的。”
    秦老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正要说点儿什么时姜安另一句话来了：“从明天开始，你回秦家住就行。”
    “安安。”秦老爷子笑容顿失。
    “二选一，自己选。”姜安向来都是行动派。
    “我去。”秦老爷子妥协了，比起回秦家老宅，他还是更希望待在自家闺女身边，“但说好，只要情况不严重就不住院。”
    姜安很淡的三个字：“再说吧。”
    秦老爷子脸色立马委屈起来。
    姜安根本不吃。
    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姜安就去门外打电话给秦墨，让他将检查和医生安排好。
    秦氏集团和霍氏集团一样，旗下都有为家族服务的私立医院，小到基础检查，大到生病住院都没问题。
    她不是秦家人，也没掌管秦家，这种事交给秦墨去处理更好。
    “爷爷生病了？”电话里传来秦墨略微担心的声音。
    “有些症状，以防万一带他去做个全面检查。”姜安倒没瞒，都是大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秦墨及时回答：“我会安排好。”
    姜安嗯了一声。
    说完就打算挂断电话，秦墨的声音却在此时再次传来，叫住了她：“姑姑。”
    “嗯。”姜安声音很淡。
    “如果爷爷的情况严重到需要住院，麻烦您亲自守一下。”秦墨想着之前的事，多叮嘱了一点儿，“我会联系秦江野过来替。”
    姜安一顿。
    快速把这句话重新过了一遍，有了猜测：“医院的人信不过？”
    “一两句话说不清。”秦墨考虑事情复杂，没有在电话里说，“等我忙完回来再与您详谈。”
    姜安没再追问：“好。”
    电话挂断的。
    姜安站在走廊上陷入沉思。
    她朝秦老爷子房间看了一眼，脑子里浮现他刚刚那句：
    ——我去，但说好，只要情况不严重就不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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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6章 姜安生疑

    时间一转到了第二天。
    姜软跟姜安一起带秦老爷子检查，虽然秦墨打了招呼，但各种检查下来还是花了两个多小时。
    这不。
    刚做完全部在医生办公室咨询结果。
    “秦老这段时间是不是心情郁结，情绪起伏比较大？”医生看完所有结果后问了姜软等人一句。
    姜软下意识看向秦老爷子。
    她长时间都在公司上班对姥爷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姥爷不想妈妈担心，也不太可能在妈妈面前表现。
    姜安也看向他。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轻咳一声：“是有一点儿。”
    “平日里您还是要保持心情愉悦，尽量别受刺激。”医生一点点交代着，“不然容易因为血压和心率骤变导致晕厥。”
    秦老爷子立马附和：“好好好。”
    姜安问：“一点儿小刺激也会引发晕厥？”
    “正常情况下不会，但秦老爷子自从多年前那次重病入院后心脏就……”医生没瞒着。
    “没他说的那么严重。”秦老爷子及时打断，不想姜安追究到底，“你不用担心。”
    “不严重你心虚什么。”姜安毫不犹豫戳穿。
    秦老爷子张了张嘴，想反驳又不敢。
    一旁的姜软听到这番话后神情顿住片刻。
    这段时间太忙，以至于她都将姥爷之前跟她说的事给放脑后了。
    姥爷的身体。
    是两个舅舅导致的。
    “软软？”姜安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想法。
    姜软回神，这才发现医生已经将注意事项交代完，看着她不是很在状态的样子，姜安多关心了一句：“怎么了？”
    姜软朝秦老爷子看去。
    后者冲她轻微摇了摇头。
    两人的动作被善于观察细节的姜安看的一清二楚，正当她想说点儿什么时，门外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急急忙忙朝这边走来，走近一看才发现是秦牧川。
    “爸。”他叫了一声，视线在老爷子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认不是外伤后才看向姜安问道：“爸怎么了？生病还是受伤？”
    “老毛病。”姜安说了三个字。
    秦牧川：“医生怎么说。”
    姜安：“没什么大碍，好好修养就行。”
    秦牧川：“那就好。”
    姜安：“但我有个问题。”
    “什么。”秦牧川在外面都表现的格外谦逊，仿佛他真是一个大孝子好哥哥。
    “医生说他多年前重病住过院，不知他生的什么病。”姜安说这话时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
    秦牧川心一紧。
    眉眼间多了点儿情绪。
    “若我记得没错，在我离开海城之前他身体都好的不能再好。”姜安言语直接，“没道理会突然生一场重病。”
    “你这话什么意思。”秦牧川语气不满。
    “只是问问。”姜安说的平静。
    秦牧川心里涌起一串串情绪。
    他才不相信只是问问。
    恰在此时。
    秦老爷子开了口，板着一张脸看着他，带着明显的不待见：“你来做什么。”
    “您这话说得，当然是来看您。”秦牧川心里不爽，表面却还维持着形象，“听说您进了医院把我吓了一跳。”
    秦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非常无情：“不需要你看。”
    秦牧川神色僵住。
    “软丫头，我们回家。”秦老爷子看向姜软和姜安。
    姜软：“好。”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儿事。”姜安说道，言语很自然。
    姜软嗯了一声，便带着秦老爷子回家。
    她大概知道妈妈说的有点事是什么事。
    秦牧川刚才那些话和医生在办公室里说的那些，让妈妈生疑了，她怀疑姥爷之前的重病有问题。
    上了车。
    姜软跟秦老爷子坐在后面。
    看着老人家闭目养神后，姜软考虑再三掏出手机给姜安发了条消息：【妈妈，您是不是想查姥爷的事。】
    姜安：“？”
    姜安有亿点点意外。
    她没想到姜软会猜到：【怎么这么说。】
    姜软：【您可以去找司宁，她知道一些。】
    之前让司宁帮忙查过，刚有点眉目霍知舟那边就出了事，再后来姥爷察觉到让她不必继续查，此时便不了了之。
    姜安更意外了。
    姜软没有瞒着，把之前的事都告诉了她。
    姜安看到那句“姥爷猜到是两个舅舅做的”时，眉心拧了拧。
    片刻后。
    她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姜软看完消息将手机息屏。
    之后一路上车内安静不已，有秦老爷子在，平日里叽叽喳喳的莫陌跟唐白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倒是跟在他们后面的秦牧川，心态崩的厉害。
    一想到姜安盛气凌人问他那些话的样子，他心里就涌起一股不安。
    考虑再三。
    秦牧川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秦安可能对老爷子当初的事起了疑心，如果她查，记得让下面的人把嘴巴闭严实点儿。”
    对面很快回复：“明白。”
    秦牧川挂了电话。
    视线穿过前挡风玻璃落在姜软那辆车上，眼底一片阴沉，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让司机加速撞上去。
    只要撞上去姜软肯定会受伤进医院，老爷子也会因为受到惊吓晕厥，再严重点儿，惊吓过度死亡。
    到了那时。
    他手里的遗产因为没有立遗嘱的原因，会按照法律分割变成他跟秦牧迟的，被赶出秦家的秦安则一个子都没有！
    至于姜软……
    只要让医院的人动点儿手脚，让她不小心死了也不是办不到。
    想着这些，他愈发觉得这个事情可行。
    唯一需要顾虑的地方是他不知道老爷子到底有没有立遗嘱，如果立了，财产是如何分割的？
    各种情绪碰撞中，姜软等人已经到了家。
    下车后她就搀扶着秦老爷子回房间休息，奔波一上午，老人家精神有些累，想睡会儿。
    “软丫头。”在姜软准备走出房间时，秦老爷子叫住了她。
    姜软：“嗯？”
    秦老爷子朝外看了眼，担心秦牧川偷听。
    姜软一眼看出他的想法，主动说道：“莫陌跟唐白在外面，您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
    “姥爷有个不情之请。”秦老爷子面色复杂，欲言又止。
    姜软客气礼貌：“您说。”
    秦老爷子动了动唇，好一会儿才说：“如果安安问起我重病的事，你可不可以当做不知道。”
    就医院安安跟秦牧川的对话来看，安安明显在怀疑。
    以她的性子，大概率会查。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不想再去查，也不想安安为他这个不值得的父亲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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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7章 这话你自己信吗？

    “怕是不行。”姜软说的缓慢。
    “我不是要让你骗她。”秦老爷子知道她跟姜安感情好，主动解释道，“只是不希望她为很久以前的事废心神。”
    姜软如实告知：“已经来不及了。”
    秦老爷子：“？”
    姜软：“我已经跟她说了。”
    秦老爷子眉眼间一片不解：“什么时候说的。”
    姜软很老实：“车上。”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不知道该说软丫头跟安安感情好到没有秘密，还是说真不愧是厉致深的女儿，两父女都向安安告密……
    “您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姜软正想安慰他两句。
    秦老爷子就面色极为复杂的看着她，语气满怀心事道：“软软。”
    姜软：“嗯？”
    “如果你妈妈因为这个事内涵我，你可不可以帮我说两句。”秦老爷子想着自家女儿的性格，脑补了一场大戏。
    姜软一愣。
    什么意思？
    不等她问，唐白就来到门口敲了门：“大小姐，秦家主找秦老，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谈。”
    “让他进来。”秦老爷子开了口，面色比刚才正经严肃不少。
    没一会儿。
    秦牧川走了进来，视线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才落在秦老爷子身上。
    “找我什么事。”秦老爷子板着一张脸。
    “主要是想问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回老宅。”秦牧川问的直接，顺带补了句，“您在这边也住了挺长一段时间。”
    秦老爷子：“暂时没这个打算。”
    秦牧川满脸犯难：“这……”
    秦老爷子下了逐客令：“没其他事就走，我要睡午觉了。”
    “我理解您想跟安安住一起的想法，但您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咱们家的名声。”秦牧川故意的，“知道的说您爱女心切，不知道怕是拿当初那些事说事。”
    “你说什么？！”秦老爷子嗓音陡然一沉。
    “话虽难听，但……”
    “这点小事对身为家主的您来说应该小菜一碟。”姜软看着秦牧川开了口，“您要懒得搭理，交给手下人处理也行。”
    秦牧川微凉的眼睛看着她。
    这死丫头。
    不说话会成哑巴吗！
    “您应该也不想姥爷回去重掌大权，自己处理吧。”姜软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杀伤力最大的话。
    果不其然。
    听到这句话的秦牧川脸色都变了。
    秦老爷子秒懂姜软的意思，跟她打起了配合：“你要处理不了就明说，大不了我放下清闲日子不过，回去重新接管家主之位。”
    “您严重了。”秦牧川压下心头的气，稳住神情，“待会儿我就回去处理，说这些主要还是您在这边待太久，我跟牧迟都有些想您。”
    秦老爷子冷哼一声，严肃的脸带着几分压迫力。
    如同利剑的眼神就这么看着他，言语更是犀利：“这话你自己信吗？”
    秦牧川抬眸。
    “是想我回去还是想我死，你自己心里清楚。”秦老爷子不是傻子，身边人是什么样子了解的一清二楚。
    秦牧川眉眼间一片阴霾，周身气息冷凝不已。
    他倒没想到老爷子说的这么直接。
    “没其他事就赶紧滚。”秦老爷子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秦牧川心底陡然一沉，面上保持恭谨：“那您好好休息，我就不耽误您午休了。”
    说完没再停留，转身离开。
    本来想问遗嘱立了没有，但仔细考虑后还是没说，以老爷子的性格听到这个问题肯定生气，到时候原本该有的都没有了。
    这种问题还是让秦牧迟那个傻缺问吧。
    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中后，秦老爷子面色沉沉道：“你这个大舅愚不可及，绕这么大一圈子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既然知道他的想法，您更应该保持好心情不受干扰。”姜软安抚他。
    秦老爷子：“……”
    他也想。
    但这两个儿子实在太气人。
    “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姜软不想他为了不值得的事情生气，万一气病了不值当。
    “你说的对。”秦老爷子点头。
    姜软没再逗留：“那您先休息，吃饭我再叫您。”
    秦老爷子：“好。”
    姜软嗯了一声。
    正当她打算往外走时，秦老爷子忽然叫住她：“软丫头。”
    姜软回眸。
    “你觉得……”秦老爷子欲言又止，考虑再三后终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没什么，你去忙吧。”
    本来想问你觉得我的遗嘱该怎么立，但想到姜软的性格终究还是没多说。
    她跟安安一样，根本不在意这些。
    时间一晃而过。
    一个小时后姜安回来了。
    姜软叫秦老爷子起来吃午饭：“姥爷，吃午饭了。”
    秦老爷子：“我再睡会儿，你们先吃。”
    结果一下午过去也没见他吃。
    到了晚上。
    姜软照常叫他：“姥爷，吃饭了。”
    秦老爷子：“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
    姜软：“？”
    姜软第一次见他这样：“姥爷怎么了？”
    姜安一眼看穿：“心虚。”
    姜软：“嗯？”
    “怕我骂他。”哪怕二十多年没联系，姜安对他性格还是有所了解，“你先吃，我去叫他。”
    她来到秦老爷子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玩手机的人，干脆直接的一句话脱口而出：“没胃口吃饭，有心情玩儿手机？”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立马将手机息屏藏起来，满脸心虚看着自家女儿：“我就看一下时间。”
    “起来吃饭。”姜安言语很淡。
    “暂时没什么胃口。”秦老爷子说。
    “不想吃也行。”姜安在他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我们来聊聊多年前你重病住院的事。”
    秦老爷子：“……”
    他就知道安安肯定会问。
    “我忽然感觉有点儿饿了。”秦老爷子掀开被子下床，动作跟以往相比按了三倍速，“今晚吃什么，有我喜欢的菜吗。”
    说话间他已经穿着鞋子朝外走了，自觉的拿起碗筷开始吃。
    姜安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坐下。
    姜软眨了眨眼睛，对这场面好奇极了。
    “这是……”她欲言又止。
    “软丫头，食不言寝不语。”秦老爷子快速开口，生怕她们母女俩说些什么敏感话题，“看看岁岁，安安静静多好。”
    忙着吃饭的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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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8章 秦墨回来

    这顿饭的氛围跟以往任何一顿都不一样。
    秦老爷子第一次希望厉致深在场，只要他在，他就可以不动声色的将火力放在他身上，从而降低自己内心的煎熬。
    但可惜。
    那臭小子今天有事没来。
    半小时后。
    晚餐结束。
    在姜安跟姜软开口前，秦老爷子扔下一句散步就溜出去了。
    看着跟之前性格相差很大的人，姜软问了姜安一句：“妈妈，姥爷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虽然用词不太恰当，可姥爷的种种表现真的很像。
    “怕我问。”姜安说。
    姜软：“怕？”
    姜安嗯了一声，再次提起过去的事心中并无太大的情绪波动：“以前还没出那些事的时候，我是唯一一个管得住他的人。”
    “现在好像也是唯一一个管得住他的人。”姜软根据之前的相处说道。
    “以前是因为在乎我，所以听我话。”姜安对一切看的很透彻，“现在是因为愧疚和心虚才听。”
    姜软：“您呢？怎么看待跟姥爷的关系。”
    “没有特别的感受。”姜安这些话是实话，“任由他留在这里，带他去医院也只是为了报答他曾经的养育之恩和栽培。”
    但父女之间的亲情，在二十多年前他用许玖的命逼她交出股份和违背他们之间的承诺将她赶出秦家时，就已经缘尽了。
    姜软心里泛起复杂。
    不知道该怎么给妈妈温暖。
    “以前我跟他关系挺好，从小到大秦牧川他们有的我也有，甚至有时候我比他们得到的偏爱还多。”姜安第一次谈这些。
    “但这些最终都败给了面子。”姜软对事情有了解。
    “不仅仅是面子。”姜安很清醒，“还有那些糟糠习俗。”
    她从不否认很久之前他对自己好。
    可再好，当面临实权落在她手上的时候他会动摇，宁愿秦牧川跟秦牧迟两个废物掌握，也不愿意她拿着。
    与其说当初旁人的话语影响了他，倒不如说他潜意识里也是不愿意她掌管秦家的。
    只不过碍于她当初拯救了秦氏集团，做到了她跟他约定的事不得不面子上答应。
    “软软。”姜安突然面色认真起来。
    姜软抬眸：“嗯？”
    “妈妈很骄傲有你这么个孩子。”姜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满眼都是宠溺。
    “那是因为您把我养的很好。”姜软笑了笑，“您是我一直以来的榜样。”
    以前妈妈虽然从来没有在管理和金融上面教过她，却给她灌输了坚韧成长的理念，让她不论面临任何困境都有冲破的决心。
    比起物质上的富足，精神上的充盈对她来说更为重要。
    姜安心骤的一软，不由自主的想到昏迷期间的事。
    听着软软在耳边诉说生活的难熬和心理的创伤，她却什么反应都给不了她时就在想为什么不早一点把财产转给她。
    但又想，如果真提前转了，秦牧川那边估计早就动手了。
    她在明，他们在暗。
    太容易出变故。
    好在苦尽甘来，现在的软软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
    因为怕姜安追问过去的事，秦老爷子除了吃饭以外其他时间都在躲，甚至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忙还把厉致深叫过来陪他下棋。
    “挺稀奇。”厉致深跟他在一起时，嘴挺欠，“特意叫我过来下棋。”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维持面子：“要不是看在你是软丫头爸的份上，你能有这待遇？”
    厉致深不甘示弱：“您第一天知道我是她爸？”
    “下不下。”秦老爷子说不过只能转移话题。
    厉致深：“下。”
    他一边提子，一边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刚刚看到秦墨也来了。”
    秦老爷子一顿。
    “还带了个女人。”厉致深故意的，深不见底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是他女朋友吗？”
    秦老爷子一顿。
    拿着棋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怎么了？”厉致深明知故问。
    “你确定没看错？”秦老爷子心情来回拉扯着。
    进去吧，肯定会跟安安碰面。
    不进去，又想看看那小子带回来的林檀。
    “他跟我一起到的。”厉致深这话倒没撒谎，“您要不信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他现在应该跟安安在客厅谈事。”
    秦老爷子把棋子一放，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你来了？】
    秦墨此刻正在客厅跟姜安和姜软寒暄，看到这消息他也没回，反而问姜软：“爷爷呢？”
    “后院跟厉叔叔下棋。”姜软说。
    秦墨眼眸微挑：“后院？”
    姜软：“为了躲我妈。”
    秦墨看向姜安。
    躲？
    正疑惑，手里的手机又传来他的消息：【怎么不回消息？】
    秦墨点开他的号码拨了过去，嘟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快挂断秦老爷子才接：“干嘛。”
    “我在客厅跟姑姑谈事，您要过来吗？”秦墨言语一如既往淡漠。
    秦老爷子纠结考虑，最终冒出来一句：“你把林檀带回来了吗？”
    秦墨：“没有。”
    秦老爷子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一句也没再说。
    听着耳边的嘟声，秦墨已经见怪不怪了。
    之后的时间里秦墨跟姜软姜安谈老爷子的事，秦老爷子则跟厉致深在后院下棋。
    半小时后。
    秦墨把自己知道的都跟她们说了。
    “自从那事后爷爷就不爱进医院，也不爱看病输液。”说完秦墨做了总结，“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他是怕当初的事再次发生。”
    姜软问：“有证据吗？”
    秦墨：“没实质证据。”
    姜软心情复杂。
    连秦墨都没查到实质证据，足以见得这事儿不好处理。
    “你让我盯着，是怕你爸和二叔再动手脚？”姜安理清楚后问道。
    “是为了让爷爷能安心养病。”秦墨说，“这种时候爸那边不太会动这种手脚，二叔想动也没那个脑子。”
    “这种时候？”姜软抓住关键字眼。
    “他们不知道爷爷有没有立遗嘱。”秦墨对他们两个的想法一清二楚，“姑姑回来，他们会担心警惕，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没立，他们会想着表现的好指不定能多有点儿东西。
    如果立了，更多的是担心姑姑拿到手后稍微运转，就再次把他们打趴下。
    不清楚情况的他们只能先观望，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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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9章 我们一家人不欢迎你

    姜安一个字都没说。
    过了这么多年，她这两个哥哥还跟以前一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昨天的事麻烦您了。”秦墨表达自己的心情。
    姜安问他：“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照顾好姥爷的情绪和身体，防止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秦墨一字一句道，对于这些都有考虑，“至于过去的事，爷爷不想追究就让它暂时封存。”
    姜安看着他的眼睛：“为了你爷爷，还是为了你父亲。”
    秦墨坦诚：“爷爷。”
    当初他跟姜软一样察觉到有问题，爷爷也叮嘱他别查。
    他不想这种事闹的人尽皆知，不想秦家内乱，更不想把存在于猜测中的事变成现实放在他面前。
    毕竟父亲他们没有明说，他们手里也没有实证，一切只存在于猜测之中。
    一旦真说了，对爷爷来说是另外一种打击。
    毕竟猜测和事实摆在面前，是两回事。
    姜安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老爷子自己都不想过度追究这事，她这个被赶出秦家的女儿更不会费太多心思，顶多和秦墨说的那样盯紧一点儿，不让这种事情在她这里发生。
    “他在后院跟厉致深下棋。”正事儿聊完，姜安扯开话题，“这段时间经常念叨你，知道你回来应该挺高兴。”
    秦墨微微颔首：“我过去找他。”
    姜安嗯了一声。
    秦墨站起身，想着在京州发生的事，他视线落在姜软身上，脸上多了几分欲言又止。
    姜软察觉到了：“怎么了？”
    “忙吗。”秦墨问，“不忙的麻烦你带我过去，我没带林檀回来估计会惹他生气，你在他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
    姜软一顿，很快反应过来：“好。”
    两人一起离开起身去后院。
    刚出门时谁也没说话，周围只有他们行走的脚步声。
    一分钟后。
    秦墨主动开口：“林檀的事谢谢你。”
    姜软：“嗯？”
    谢她做什么？
    “因为你那通电话霍知舟才答应帮我。”秦墨言语直接，“不然我只怕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助林檀脱离困境。”
    “以你的能力，要他帮忙也只是时间问题。”姜软如实道。
    秦墨远没有跟她相处时的一板一眼。
    真要谈判起来，他跟霍司年差不多。
    只不过纯利益谈判，以霍知舟的性格大概率会狠狠宰一笔。
    “林檀现在怎么样了。”她问。
    “暂时脱离了霍司年的掌控。”秦墨谈起这个话题，眉眼间多了几分凝重，“但要想真正自由，还得把一些隐患处理掉，我让她先去国外待几个月，等我处理好一切再把她接回来。”
    “这样也好。”姜软点点头，“她在霍司年身边过的太压抑了，出去散散心对她心情也有好处。”
    秦墨说：“主要原因还是她想去跟她妹妹解释清楚，她不想未来某一天她妹妹是通过霍司年得知她的事。”
    “霍司年那边现在什么反应。”姜软问。
    “没有太大反应。”秦墨因为这事，心里一直有些担忧，“除了得知林檀离开后有一瞬间情绪外露外，其余时候都表现的很稳定。”
    姜软心情有些复杂。
    霍知舟一直提醒她少跟霍司年接触，怕她被坑。
    现在看来林檀离开他还能那么淡定，足以见得他的心是真强大，也不知道是无所谓林檀的去留，还是又在憋什么坏。
    “姜软。”秦墨叫了她。
    姜软从思绪中回神：“嗯？”
    秦墨想着在京州答应霍知舟的事，考虑再三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晚上有空吗？”
    “有。”姜软没多想，“怎么了。”
    “方不方便一起吃个饭？”秦墨没有瞒着他。
    姜软：“方便。”
    秦墨沉默片刻，如实告知：“霍知舟也在。”
    姜软点头：“没事。”
    现在的她已经能跟霍知舟淡然处之，他的出现对她影响不大。
    “谢谢。”秦墨由心而道。
    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倘若姜软在意霍知舟的存在不吃饭，他该用什么方式把霍知舟糊弄过去。
    当时情况紧急，为了林檀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两人闲聊间，已经到了后院。
    看到秦墨身边跟着一个，秦老爷子多了几分意外，不等欣喜涌上心头就看清他旁边的人是姜软，而非林檀。
    一时间。
    心里难以语表。
    “秦墨来了。”厉致深放下棋子，“过来陪你爷爷下一局，他输了一上午有些来不动了。”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不服反驳：“谁输了一上午，各赢两局，哪儿输了一上午！”
    “你不是想问林檀的事？”厉致深用只有他们两人声音说道，“让秦墨知道你心情不好，他待会儿说话就会深思熟虑后做答。”
    秦老爷子脑子一转。
    有点儿道理。
    “你来陪他下。”厉致深站起身，视线看着秦墨。
    秦墨礼貌称呼了一声后，坐了下来。
    看着棋盘上爷爷输面很大的残局，秦墨朝厉致深看了一眼。
    这真不是故意的？
    这种局，他要是赢不了就是让的太明显。
    厉致深假装没看到他的疑惑，转而跟姜软：“软软，我们走，不管他们。”
    姜软嗯了一声。
    她跟秦墨出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林檀的情况。秦墨没在里面说，大概率是不想还没确定的感情被长辈知道太多。
    至于秦墨。
    他除了老爷子生病以外，其余时候都冷像个冰块，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任何顾忌：“这局您还下吗？”
    秦老爷子：“为什么不下，我还能输给你不成。”
    秦墨：“您很清楚，必输局面。”
    秦老爷子冷哼：“孙媳妇带回来了吗？”
    秦墨：“没有对象。”
    秦老爷子：“都帮人处理问题了，还没把人追到？”
    秦墨无情道：“您都住进姑姑家里了，不也没听到姑姑叫您一声爸？”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怎么会觉得秦墨说话会深思熟虑？
    这家伙从小到大都是这臭脾气。
    “该谁走。”秦墨问。
    “你说呢。”秦老爷子没好气道。
    秦墨不知道两人下到哪一步，秉承着礼貌和让一步的原则，自然说道：“您走。”
    “该你。”秦老爷子把棋一推，拿着手杖站起身，冷哼道，“这是我闺女家，我们一家人不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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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0章 和霍知舟吃饭

    秦墨：“……”
    幼不幼稚。
    多大人了。
    “还愣着做什么。”秦老爷子催促着。
    “我跟姜软约了晚饭。”秦墨解释，“待会儿再走。”
    “午饭都还没吃你急什么。”秦老爷子说的直接，一想到他刚刚怼自己那话，就看他很不顺眼，“自己走远点儿，晚饭到了你再来。”
    秦墨：“……”
    秦墨反问：“您确定要我走。”
    秦老爷子：“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听说今天一整天您都在躲姑姑？”秦墨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提及，“是怕她问您之前重病住院的事？”
    秦老爷子顿时精神了，看着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戳个洞：“你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秦墨将棋盘上的棋一一摆好，浑身上下都带着淡漠，“我知道的姑姑都知道，她有什么本事您不是最清楚？”
    秦老爷子心态有点儿崩，沉默的站在那儿。
    一小会儿的时间里他将所有可能都脑补了一遍：“她……没说什么吧。”
    秦墨没搞他心态：“没有。”
    秦老爷子：“真没？”
    秦墨：“嗯。”
    秦老爷子紧绷的心稍稍放下。
    与其说在躲安安，不倒如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怕安安要帮他彻查到底，也怕她对自己失望。
    虽然早就已经失望透了。
    “还下吗？”秦墨指了指已经摆好的棋，“不下的话我先走了。”
    秦老爷子盯着他看。
    秦墨：“？”
    秦老爷子带着几分怀疑看着他：“你刚刚说晚上跟软丫头约了饭？”
    秦墨嗯了一声。
    “为什么约饭？”秦老爷子想着姜软之前说霍知舟都在帮忙的事，脑子里不经多了一个猜测，“除了你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秦墨没瞒着：“还有霍知舟。”
    “你是不是糊涂。”秦老爷子对着他就一顿说，一点儿都不客气，“那小子之前怎么对软软的你忘了，还帮着他约饭，存心气我是不是。”
    “姜软答应了。”秦墨说。
    “她答应了你作为哥哥就不能拦着点儿。”秦老爷子满脑子都是霍知舟渣了自家外孙女儿的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
    “感情的事我不参与。”秦墨是个理性的人，“都是成年人，他们能处理好各自的事，再者，难道您希望姜软或者其他人阻止您跟姑姑接触？”
    秦老爷子瞪着他。
    秦墨淡定回视。
    好一会儿后。
    秦老爷子扔下一句话：“懒得跟你说。”
    说完就走，一点儿要跟他多说的意思都没有。
    ——
    一转眼。
    到了晚饭时间。
    再次见到霍知舟姜软心里没有半点儿情绪波动。
    相反。
    霍知舟倒是很欢喜，很自觉挪动位置来到她旁边。
    姜软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么多位置为什么偏偏要跟她挤一块儿。
    “喜欢吃什么？”霍知舟把菜单递过去，身上是一件黑色长款风衣，整个人干净中带着几分沉稳和温柔。
    姜软不跟他眼神对视：“你点就好。”
    霍知舟：“有忌口的吗？”
    姜软：“没有。”
    霍知舟：“有特别喜欢的吗？”
    姜软：“没有。”
    “行，那我随便点点儿。”霍知舟一边说一边点了几道菜。
    听到菜名时，姜软顿了顿。
    这些不是她爱吃的？
    他恢复记忆了？
    “这次回京州联系了江于他们，从他们那里了解了一部分你的喜好。”霍知舟点完就把菜单递给秦墨，完全把他无视继续跟姜软说道，“但毕竟太久没一起吃饭，不太清楚你现在的口味有没有变化。”
    姜软：“？”
    姜软：“你接岁岁那天，我们是跟狗吃的饭？”
    听着她毫不客气的怼，霍知舟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有些开心。
    虽然接触的时间短，但他知道姜软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骂人怼人的人。
    她骂他，证明她在他面前不必伪装自己。
    “那天人太多，你每道菜都吃了。”霍知舟是个观察小能手，“我不确定哪道菜你喜欢，哪道菜只是尝尝味道。”
    姜软拧着眉心看他。
    霍知舟跟她眼神对视：“怎么了？”
    姜软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三个字：“没什么。”
    她想说跟他待在一起就跟和放大镜在一起一样，真可怕。
    可仔细想来从霍知舟失忆到现在，他并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岁岁那次他虽先斩后奏，可到底是把岁岁接到她家。
    现在的他没有过去的记忆，却还努力了解她的喜好。
    还在众人给他洗脑的情况下，再次相信她。
    看着两人的氛围，秦墨很自觉找了个借口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软软。”霍知舟叫了她。
    姜软顿了顿。
    想起之前那通电话结束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叫她。
    “谁让你……”
    “吃完饭我就回京州了。”霍知舟在她开口时也说了话，声音低沉缓缓，“等下次过来的时候，可不可以一起带着岁岁出去玩儿？”
    姜软一时忘了怼他：“不是才过来？”
    秦墨是今天到的，想来他也是。
    刚过来又要走，图什么？
    “舍不得我？”霍知舟尾音上扬。
    姜软没掉入他这种话里，面色比之前多了几分认真：“霍司年是不是找你麻烦。”
    “麻烦谈不上。”霍知舟也没瞒着，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帮着外人对付了他，终究要给个说法。”
    “那你还过来。”姜软说。
    “怕某人时间一长赖账，不请我吃饭。”霍知舟说的是真的，但也没让她担心，“京州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放心吧不会有事。”
    姜软张了张嘴。
    她知道他的目的，想跟她修复关系。
    可……
    “我十点的飞机。”霍知舟看了一眼腕表，“剩下的时间，慢慢吃饭聊会儿天如何？”
    姜软没反驳。
    随着菜一道道上，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归于平静祥和。
    倒是外面。
    莫陌唐白跟林北林封他们对上了。
    “好久不见啊两位。”林北率先打了招呼，吊儿郎当的。
    莫陌：“并不想见。”
    林北：“？”
    现在的人都这么低情商的吗？
    “要不要这么无情。”林北故意的，“未来说不定还要一起共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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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1章 霍司年要他交出股份

    “不可能。”莫陌说。
    林北逗他上瘾：“怎么不可能。”
    莫陌一张脸跟人机一张没有表情波动：“任何试图阻拦老板成功的绊脚石，我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帮她一脚踢开。”
    “我们BOSS是垫脚石不是绊脚石。”林北反驳他。
    莫陌：“都是石头，没有区别。”
    林北：“……”
    林北看向唐白问道：“他一直这样？”
    唐白点头。
    林北：“你就不想打他？”
    唐白如实道：“想，但打不过。”
    林北想着之前的较量，到嘴边的话被强行咽了回去。
    的确打不过。
    这家伙战力不一般。
    外面聊天过程中，里面也平静谈了好一会儿。
    直到饭局快到尾声，姜软才说了心里想说的话：“霍知舟。”
    “嗯？”他尾音上扬。
    “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姜软这话由心而发，面色真诚，“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更不会跟你复婚。”
    霍知舟颔首：“我知道。”
    姜软不解的看着他。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追你，喜欢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事。”霍知舟墨色的眼睛看着她，里面是真诚和温柔，“不管结果如何我都照单全收。
    “当然，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了我，我也会很开心。”
    姜软试图说点儿什么，又发现没有说的必要。
    现在的霍知舟不记得过去的事，不记得她去找他时他冷漠的样子，更不记得闹离婚时他说的那些难听的话。
    这些种种，只有他们知道。
    江于、林北、林封都只知道大概，不知道细节。
    “这次回去要半个月左右。”霍知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意识到她可能是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事情忙完我就过来，到时候再好好谈谈。”
    “好。”姜软答应了。
    他想谈就谈，等他直面曾经的自己时，就知道是真的没机会。
    晚饭结束。
    两人一起走出去。
    “我就不送你了。”霍知舟目送她上车，“到家发个消息。”
    回应他的，是姜软升上去的车窗。
    看着越走越远的车子，林北带着点儿八卦的问他：“您跟姜小姐聊的怎么样？”
    霍知舟：“还行。”
    林北：“有机会吗？”
    林封：“没机会。”
    此话一出。
    其余几人视线全部落在他身上。
    林北脑门上冒出一串串问号。
    这语气，怎么那么像莫陌那个家伙？
    “为什么没机会。”霍知舟问。
    “之前您出事的时候姜小姐来找过您。”林封对那次印象比较深刻，“虽然不知道你们谈了什么，但那次您把姜小姐气的不轻。”
    “那好像你们离婚以来，姜小姐第一次拉下脸面主动找您。”林北也记了起来，“结果您拒人于千里之外，自那之后姜小姐就真的没再管您。”
    霍知舟眉心微拧。
    失忆真是件麻烦事。
    “先回京州。”他说，“等一切处理完再慢慢找记忆。”
    话音刚落。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霍司年给他发过来的消息：【为了外人给我挖了那么大一个坑，不解释一下？】
    霍知舟：【明早十点，你家见。】
    看着这几个字，霍司年拿着力道的手一点点收紧。
    他这个弟弟，还真是一点儿都疏忽不得。
    回了一个好字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对旁边的秘书交代道：“跟秦洛风联系一下，问他有没有兴趣合作。”
    “是。”秘书应答。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
    本想着只要他听话，他当一个好哥哥也不是不行。
    但听话对霍知舟来说还是太难，失忆前跟秦墨联系，失忆后骗他说他才是他最信任的人。他这位弟弟还真是会玩儿弄人心。
    “如果有，你就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他，让他配合行动。”霍司年眸底一片深，“如果没有，就联系他爸。”
    秘书欲言又止。
    霍司年抬眸：“有问题？”
    “万一被二少知道……”秘书不是个怕事儿的人，但霍知舟什么性格他也有所耳闻，“怕是有很大的麻烦。”
    “他都不嫌给我制造麻烦，我怕什么？”霍司年一点儿都不在意，外表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斯文温润。
    他若没动林檀，一切都好说。
    但既然跟秦墨练手对付他，他也只好回敬他一些东西。
    “另外。”想着姜软的性子，霍司年提了个醒，“让人去一趟国外，把苏竹和叶晏之控制在视线范围内，一旦秦家那边出现意外，我们就自己动手。”
    秘书动了动唇，终究答应了：“好的。”
    霍司年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酒在里面轻轻晃动。
    知舟，你最好听话点儿。
    不然姜软可要因为你遭罪了。
    ……
    第二天十点。
    霍知舟如约而至。
    看着他孤身一人前来，霍司年的心情不由得往下沉了沉。
    “特意等我？”霍知舟在他对面坐下，周身都带着漫不经心和淡定。
    这样的他，跟没失忆前一模一样。
    霍司年盯着他的脸，不紧不慢道：“给我挖这么大一个坑，总得要个解释。”
    “不是挖坑。”霍知舟淡定的很，“我在帮你。”
    霍司年轻笑：“帮我？”
    “林檀不是自愿待在你身边，要是秦墨报警的话容易给你带来麻烦。”霍知舟说的一本正经，“倒不如卖他个人情。”
    “你觉得我信吗。”霍司年说。
    “信不信随你。”霍知舟一点儿都不着急，“本心是为你好。”
    “这些不是你计划好的吗？”霍司年没再跟他绕弯子，毫不犹豫把他拆穿，“提前跟秦墨发了消息，用他来对付我。”
    “我为什么要对付你。”霍知舟反问。
    霍司年：“你想独占霍家财产。”
    “那只是失忆前的想法和行为。”霍知舟自然回答，一点儿都没露馅儿，“现在的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汪深潭：“是吗？”
    霍知舟薄唇轻启：“当然。”
    “把你手上霍氏集团的股份转给我我就信。”霍司年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脸，“否则，这些只是你骗我的说辞而已。”
    “可以。”霍知舟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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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2章 演戏

    霍司年愣了下。
    镜片下的眼睛浮现意外，像是没想到他真会答应。
    “什么时候办理？”霍知舟问，“我挪时间。”
    霍司年问：“你很忙？”
    “姜软挺好看。”霍知舟大大方方，一点儿要藏着掖着的意思都没有，“我想追她。”
    霍司年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可霍知舟满脸坦荡，眼神干净，没有半点儿心虚。
    “之前不是不信她？”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合我心意。”霍知舟说。
    这一刻。
    霍司年忽然顿住了。
    他捏了捏疲惫的眉心，脑袋乱成一团。
    错了。
    全错了。
    之前想的是如果霍知舟不同意就用姜软来逼他，可他忽略了现在的霍知舟没有过去的记忆，即便他喜欢姜软，那点儿喜欢也不可能让他把股份交出来。
    “怎么了？”霍知舟察觉到他情绪变化。
    “没什么。”霍司年松开眉心的手指，从旁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股份转让合同，“既然你对股份转让没意见就把这个签了，如果对转让价格有意见可以提。”
    霍知舟接过，随意翻阅两下：“没意见。”
    霍司年审视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太诡异了。
    虽说霍知舟失忆忘记了一切，但这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些，尤其还是在跟江于等人见面相处后，以他们的性子，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即便如霍知舟所说他信他多一点……
    “好了。”霍知舟把签好字的合同递给他。
    霍司年翻看着。
    没有问题。
    “现在相信我把林檀的事告诉秦墨是为你好了吗。”霍知舟周身还是那股子淡定，漆黑的眼睛看似坦诚实则还是看不到底。
    “不着急。”霍司年把合同收好，推了推眼镜，“按照公司章程，股份转让还得通过股东大会的批准，你通知他们参加。”
    霍知舟正要问。
    霍司年先他一步开口：“让江于去办就行，他知道怎么做。”
    霍知舟没墨迹，拿出手机就给江于打了电话，把召开股东大会的事告诉了他。
    毫无意外。
    这件事得到了江于等人的一致反对。
    “BOSS，股份事关重大，不能转让。”
    “霍司年觊觎您股份很久了，您要给了他，他肯定搞事情。”
    “是不是霍司年跟你说了什么？又或者拿什么威胁您？”
    三人一人一句。
    每个人的语气里都带着着急和担心。
    霍知舟面不改色，语调平稳至极：“去办。”
    “BOSS！”众人还想再劝。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三遍。”霍知舟的声音带着不悦。
    对面陷入沉默。
    约莫过了四五秒，江特助沉重的声音传来：“是。”
    电话挂断。
    霍知舟收了手机，问霍司年：“整套流程下来需要多长时间？”
    “顺利的话几天。”霍司年直到现在都还没看透他是真是假，“但若有人从中作梗，那就不知道了。”
    “你说江于？”霍知舟反问。
    霍司年：“是。”
    霍知舟：“我会跟他们谈清楚，若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你不计较姜软之前骗你钱和抢抚养权的事？”霍司年问，看着他的眼睛带着审视。
    “能骗到是她本事，没什么好计较的。”霍知舟的回答滴水不漏，“之前的我应该也不是很笨，即使被骗，想来也是心甘情愿。”
    霍司年沉默了。
    两次询问，两次一样的答案。
    他这个弟弟还真是心思纯粹。
    “祝你好运。”
    “谢谢。”
    事情谈完，霍知舟也没在那里多待。
    他前脚刚走，霍司年的秘书后脚走了进来，把安排下去的事情跟霍司年汇报：“老板，秦洛风那边同意合作。”
    “知道了。”霍司年眸光微深。
    他不知道姜软在知舟心里有多少重量。
    万一只是单纯的好感和喜欢，将不足以支撑他把股份交出来。
    希望这次他是真的给。
    “沈远乔现在在哪儿？”他问。
    “国外。”秘书对这些都提前了解过，“二少情况稳定后他就离开了。”
    霍司年摩挲着手机。
    眸底一片沉思。
    约莫过了五分钟，他从手机里调出沈远乔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对面没多久就接通，说话带着温和：“霍先生。”
    “沈医生。”霍司年打了个招呼，礼貌客套，“冒昧来电，没打扰吧。”
    “不打扰。”沈远乔给人的亲和力很强，话语温和，“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我弟弟的事。”霍司年语调轻缓，“如果需要，您那边可以帮助他恢复记忆吗？”
    “可以是可以，但不能保证记忆能全部恢复。”沈远乔如实说，“恢复记忆过程中，他以前被藏起来的记忆也有可能被牵扯出来。”
    霍司年沉默着没说话。
    过去的记忆……
    “要我现在推掉工作回来吗。”沈远乔主动说道。
    “不用。”霍司年声音浅浅，“我就问问。”
    沈远乔：“若有需要，你随时联系我。”
    霍司年：“嗯。”
    通话结束。
    霍司年坐在沙发上很久都没动。
    旁边的秘书也没说话。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霍司年还处于沉默中，秘书主动开了口：“二少以前也被催眠过？”
    “不该你过问的事别问。”霍司年言语里多了几分凉意，镜片后的眼睛更是少了平日里的温润和儒雅。
    秘书：“是我多嘴了。”
    霍司年眼睛漆黑。
    如果可以，他宁愿当初那件事藏一辈子。
    “你去通知那些股东，让他们在股东大会上自觉点。”霍司年收敛心神，还是觉得霍知舟那么轻易答应有问题。
    秘书：“是。”
    同一时间。
    江于他们那边也在讨论这个事。
    霍知舟走出霍司年所在的别墅就上了他们接他的车。
    “BOSS，我们刚刚配合的好吧。”林北从副驾驶探了一个头出来。
    霍知舟微微颔首：“还行。”
    “股东那边我已经按原计划交代下去了，他们不会批准这次的股份转让。”旁边的江于汇报着情况。
    “嗯。”霍知舟淡淡的一声。
    “姜小姐那边也做了安排。”江特助没让他担心，“莫陌和唐白会保护好她跟小少爷。”
    直到现在他们都震惊BOSS的谋划。
    他给林封的那封计划书里，把一切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包括霍司年用尽手段夺取股份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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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3章 医康任务完成

    “万一那些人不遵守承诺呢？”正在开车的林封开了口，脑子一根筋的他根本信不过别人，“我听说霍司年这段时间也跟他们单独吃了饭。”
    “他们会遵守承诺。”江于说的笃定。
    霍知舟：“？”
    霍知舟侧眸看着他。
    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自信。
    “相信您的决断和安排。”江于眼睛里是真诚，“那些股东都是为利所图者，他们很清楚谁握着大股份他们才会安心。”
    霍知舟的记忆是空白的，对他们说的这些没有半点儿印象，但他也没多想，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姜软那边还有多久才能拿到秦家股份？”
    江特助：“还有几天。”
    “将股东大会拖到那个时候。”霍知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给姜软带去麻烦，以霍司年的性格，若他没将股份拿到，大概率会用岁岁或者她来威胁自己。
    眼下记忆清零。
    若还带去麻烦，姜软那边只怕更不待见自己。
    “理由找的自然点儿。”霍知舟叮嘱。
    江特助：“明白。”
    “等事情结束，你们查一下我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失忆。”霍知舟不想带着失忆过下去，他得知道他跟姜软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已经查到了。”江特助拿出平板，从上面调出一份资料递过去，“您的失忆不是外伤导致，是催眠。
    “这是催眠您的那名医生，国际催眠专家沈远乔。”
    霍知舟拿到手里仔细看着。
    把沈远乔的全部资料看完后心里稍微放心了点儿。
    既是催眠，再催一下大概率就恢复了。
    不过……
    他看着旁边非常干练自觉的江于，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查的。”
    江特助：“您将我们接出来后。”
    霍知舟也没再问。
    若非姜软告诉过他这几人信得过，他现在都要怀疑他们争着送情报是想取的他的信任，毕竟办事效率比霍司年那边高出太多。
    快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叮咚。
    江于的手机出现一条消息。
    是姜软发给他的：【霍司年没把他怎么样吧。】
    虽没明说，江特助却知道这个他指的是他们BOSS。
    他很快回了句：【没有，我们几个都在BOSS身边，不会让他出事的。】
    看到这句话后姜软放心了些。
    江特助等人有多靠谱她还是知道的。
    她回了一个好的之后就没再管。
    昨晚回家后她本来不想去想霍知舟的事，但想着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还是岁岁的爸爸，考虑再三还是打算问一问。
    但也仅限问一问。
    “叩叩。”
    医康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姜软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声音清脆沉稳道：“进。”
    进来的是医康的产品经理。
    姜软问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产品经理轻咳一声，跟姜软待的时间比较长，相处起来也比较自然，“就想问问您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姜软：“？”
    产品经理：“第二个项目完成团建旅游的事。”
    姜软点头：“算数。”
    “那要是提前完成，有奖励吗？”产品经理又问。
    姜软隐隐有了猜测：“比如？”
    产品经理清了清嗓子，舔了舔唇试探性的说道：“旅游天数多批几天？”
    “没问题。”姜软答应的干脆，“但每天得安排一个人线上值班，万一医院那边出现故障打电话过来，得处理。”
    “这是基本要求。”产品经理对项目熟悉，自然知道项目上线拿钱后也需要维护，“您不说我也会安排值班表。”
    说是值班。
    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事。
    就算有，一般要不了多久就搞完了。
    “那就行。”姜软没再多说。
    产品经理：“还有呢？”
    姜软：“嗯？”
    产品经理直白道：“还有什么要求。”
    姜软眼中带有几分疑惑。
    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执着于这个。
    “邻市那边的一期项目我们已经完成了。”产品经理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点儿小嘚瑟，“只需要让他们验收签字和打款就行。”
    姜软：“？”
    姜软：“！”
    姜软意外了一下下。
    产品经理进来说那些话时她猜到项目可能会提前完成，但没想到这么快。
    “您这边若没问题，我就派人过去。”技术总监继续说着。
    姜软还没完全消化：“医院那边对接好了？”
    她没有每天看他们日志的习惯，基本上都是一周扫一眼，甚至于有时候没看日志直接问产品经理和各小组组长的进度。
    上次还跟她说还有半个月。
    结果这才一周就完成了？
    “对接好了。”看着自家老板的意外，产品经理有一股小小的成就感，“所有流程我都跟技术总监那边核对过，上次没跟您说，主要是想给您个惊喜。”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担心医院那边出岔子，不配合调试，导致时间延长，这才把日程说的久一些。
    “确实是个大惊喜。”姜软心情变得有些好，“你安排人去吧，款一到账我就让财务给你们拨旅游基金，不过旅游地点得给我过目一下。”
    倒不是担心去的地方贵，主要是担心去的地方危险。
    “行！”产品经理答应的很快。
    之后几天时间过得飞快。
    产品经理果断安排人前往邻市。
    4月8号那天。
    邻市一期项目款就打到公司账上。
    坐在办公室里的姜软盯着那一串数字看了很久，久到电脑屏幕自动锁上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她做到了……
    靠自己的本事完成了秦家的家族任务。
    自己谈下来的项目完美收工。
    “老板？”
    “大小姐？”
    唐白和莫陌叫了她。
    姜软抬眸看过去，眼底还有没掩饰掉的复杂情绪：“怎么了？”
    “秦总来了。”唐白语调轻快，“正在公司楼下等你。”
    姜软眼中闪过疑惑：“秦墨？”
    唐白点头。
    “他怎么来了？”以秦墨的性格有事儿找她都会给她发消息和打电话，突然来她上班的地方还是头一遭。
    “不仅他来了，秦老爷子秦江野等人也在下面。”唐白说这话时唇角带笑，“不出意外，项目款项到账的事他们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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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4章 谁要你那破烂玩意儿

    姜软愣了一下。
    只是片刻就想通了，秦家怎么说也是海城四大家族之一，姥爷身为手握重权的长辈，知道她项目完成不是难事。
    更别说还有个秦墨。
    “我把医康的事安排完就下去。”姜软拿过旁边的文件，今天来医康除了看自己努力的成果外，就是给他们批旅游的经费。
    想到这儿。
    她视线落在莫陌跟唐白身上。
    虽说严格来说他俩不是医康的正式员工，但也在公司的事上帮了她不少。
    “怎么了？”唐白注意到她的眼神。
    “医康全体公费旅游。”姜软说的直接，“你们要去吗？”
    “不去。”两人异口同声道。
    姜软嗯了一声，正打算说如果要去，在他们出发前还可以改决定时，莫陌一如既往的爱财人机发言就来了：“折算成现金发给我们就行。”
    “我什么也没说。”唐白立马把自己摘出去。
    姜软看着莫陌：“你很缺钱？”
    她不止一次听到莫陌说涨工资，折算成现金等言辞。
    第一次玩笑。
    第二次当他故意。
    但每次都这样，她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经济困难或者烧钱的地方。
    “不缺，单纯想攒。”莫陌语气一如既往，对这种问题坦然至极。
    “给你们开的工资不低，即便挥霍点儿消费一年也能存下不少。”姜软过过普通日子，自然也知道攒钱的重要性，“更别说一年下来你基本没怎么花钱。”
    衣服她定制。
    吃穿住行她承包。
    花钱的地方也不多。
    “还不够。”莫陌第一次脸上出现了一点儿情绪波动，只是瞬间就消失不见，“我要攒到能被普通人称做天文数字的数额。”
    唐白：“？”
    姜软：“？”
    姜软直觉他有事。
    虽然平日里什么都照办，但也知道他不想说的事谁也问不出来。
    “如果急需钱，我可以借给你。”
    “不用。”莫陌从来不拿不属于自己的钱，“涨工资就行。”
    姜软默了。
    没在他们的事上多说。
    把旅游经费批了，安全事项交代完后，她就把管理权交给了产品经理。
    “您不去？”产品经理有些意外。
    “手里有事走不开。”姜软说的实话，医康任务完成就得谈股份一事，近期都比较忙，“他们就交给你了。”
    产品经理也没多说：“好。”
    这段时间通过姜软的穿着以及莫陌跟唐白的气场，他大概也猜出他们这位姜总身份不一般。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只要公司在，他就不用担心过多。
    姜软嗯了一声就跟唐白和莫陌离开。
    刚到楼下，就见秦老爷子在门口等着，他左右两边分别坐着秦墨跟秦江野，身后是站的笔直秦家保镖。
    见她出来。
    秦老爷子杵着龙头手杖起身，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秦江野还是那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样子，他单手插兜，语调懒洋洋的：“恭喜小表姐，完成家族任务。”
    秦墨言辞很少：“恭喜。”
    “谢谢。”姜软礼貌客套。
    “你两个舅舅已经在老宅等着了。”秦老爷子声音浑厚，为了庆祝还穿了一件非常正式的衣服，打扮的非常精神，“我们回去签股份转让协议。”
    姜软微微一笑：“好。”
    众人各自上了车。
    看着坐进唐白车里的姜软，老爷子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骄傲。
    不愧是他秦家的孩子。
    就是争气！
    前往秦家老宅的路上，姜软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风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刚到海城的时候，虽然有厉叔叔和姥爷护着，但也遭到了不少明里暗里的针对，还被厉家那边搞得差点儿丢了命。
    但现在。
    她完成了家族任务。
    马上就可以拿回原本属于妈妈的股份。
    “叮咚”一声。
    手机上出现了消息。
    是姜安发来的消息：【恭喜姜软宝贝完成家族任务。】
    姜软脸上不自觉浮现笑容。
    不是女儿。
    而是姜软。
    妈妈真是……太爱了。
    【放心去签字走流程，我跟厉致深都安排好了，这一次不会再有变故和危险发生。】姜安又发了一条。
    软软走了一百步。
    他们也应该替她扫清路上的障碍。
    姜软回：【好。】
    姜软：【妈妈。】
    姜安：【嗯？】
    姜软满眼暖意的打下那行字：【我永远爱您。】
    看到这条消息的姜安笑了，指尖微动打了几个字过去：【等你回来吃饭。】
    姜软：【好。】
    刚回完这条消息，就看到两分钟前厉致深也给她发了祝福，言语间全是对她的骄傲和夸赞。
    姜软照常回了他一句谢谢。
    见除了这两个字之外再无其他言语，厉致深轻咳一声将手机屏幕递到姜安面前：“教教我怎么得到女儿的喜欢呗。”
    “生她，养她，教她。”姜安说了六个字。
    厉致深默了。
    姜安又说：“不打掉她。”
    厉致深后悔的心掉了一地。
    他只能被迫转移话题：“那什么，秦牧川他们不会在老宅使坏吧。”
    外面他们做好了一切准备。
    可老宅是秦家的地盘。
    “老爷子和秦墨在，他们不敢。”姜安对他们的胆子有一定了解，“况且莫陌跟唐白会贴身保护，不会有问题。”
    之前那次是车上，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这次他们都在软软身边，她对他们有信心。
    “那就行。”厉致深稍稍放心，顺便感叹了一句，“等她秦家接管的差不多后，我手里的股份也可以给她了。”
    姜安：“？”
    姜安狐疑的看着他。
    厉致深：“你这什么眼神。”
    姜安说出来的话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谁要你那破烂玩意儿。”
    厉致深：“？？”
    厉致深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厉氏集团的股份是破烂？？
    “我知道软软现在钱多的数不清，股份实权什么的也都在手。”厉致深有意见，“但也不至于这么看不起我的股份吧。”
    “看不起怎么了？”姜安自然回了一句，面上压根没有情绪波动，“起开，别污染我周围的空气。”
    厉致深：“……”
    想说点儿什么的他最终归于沉默，不敢造次。
    同一时间。
    秦家老宅那边吵开了锅。
    秦牧迟得知姜软完成任务，马上就要回来签订股份转让协议时，整个人都气炸了，对着秦牧川一顿输出：“我还以为你说的玩儿的，结果你真要把股份给那黄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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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5章 秦牧迟气急败坏

    秦牧川沉默着没说话。
    他当然不想。
    但在秦牧迟面前他不可能这样说。
    “当初跟秦安对着干的勇气呢！”秦牧迟气炸了，满脑子都是待会儿怎么办，“股份要真落入那丫头手里，咱们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别忘了秦安当初是怎么昏迷那么多年的。”
    “说完了吗？”秦牧川面色不是很好，带着几分严肃的看着他。
    “少给我摆脸谱。”秦牧迟不想股份落在姜软手里，以至于说话开始没头没脑，“你要真敢把股份给姜软，我就把你让人开车撞秦安的事说出去！”
    秦牧川气息陡然一沉。
    旁边的秦洛风第无数次觉得自家二叔是个蠢货。
    他好心提醒：“姑姑那件事，您也有参与，说出去对您没有任何好处。”
    “没好处就没好处。”秦牧迟压根不在乎这些，“只要姜软不觉得你们是好人就行。”
    在他看来，秦牧川答应将股份给姜软，等同于示好和休战。
    他将这个破坏掉。
    秦牧川就不会再给。
    “你想说就说。”秦牧川声音沉沉，眼神如刀，“只要你承担的起父亲知道后的后果，别怪我没提醒你，父亲现在年事已高，随时都有可能立遗嘱。”
    秦牧迟一顿。
    眉心顿时拧了起来。
    父亲若知道他跟秦牧川他们合起伙来伤了秦安，遗产肯定没他的份。
    不过……
    “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他很快反应过来，“整个事情的细节都是你跟洛风制定的，我可没发表什么意见。”
    秦牧川看了他一眼，眼神嫌弃至极。
    秦牧迟瞬间炸了：“你什么意思。”
    “我们有秦墨，你有什么？”秦牧川底气很足，整个人沉稳不已，“即便父亲知道我们做过那些事，秦墨能得到的遗产也绝对比你家秦江野多。”
    “你！”秦牧迟瞬间炸了。
    他很想反驳点儿什么，可秦牧川说的是对的。
    比起江野这臭小子，老爷子的遗产大部分更倾向于给秦墨。
    他能力比江野强。
    人脉比江野强。
    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一脉占不到任何便宜。
    “家主，老家主他们到山下了。”现任管家来到秦牧川身边说道。
    “知道了。”秦牧川说话间站起身，走之前视线落在秦牧迟身上，言语间带着点儿威压的说道，“你自己慢慢想，真想说我不拦着。”
    说完就跟秦洛风离开。
    头也没回。
    他们穿过长长的回廊，走到老宅正厅等着。
    管家看着秦牧川有些沉的脸色，试探性问道：“待会儿要动手吗？”
    秦牧川斜了他一眼：“老爷子跟秦墨在，怎么动手？”
    “也不是没办法。”管家说。
    “别给我添麻烦。”秦牧川叮嘱道，“姜软要是在这儿出了事，老爷子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没必要给自己找些麻烦事出来。”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京州那边什么时候给信号。距离霍司年联系洛风已经好几天了，除了让等着还是等着。
    眼下马上就要将股份转给姜软。
    一旦尘埃落定，后续再动手可就麻烦大了。
    “洛风。”
    “父亲。”
    “你联系一下京州那边。”秦牧川的心情并没有在秦牧迟面前表现的那么洒脱，“把我们的情况告诉他，看他怎么说。”
    秦洛风微微颔首：“好。”
    他拿着手机去旁边给霍司年打了一通电话，响了差不多十多秒对面才接通，声音温润中带着几分疏离：“什么事。”
    “霍总。”秦洛风直白说，“上次你说的合作，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霍司年：“不急。”
    秦洛风：“我这边情况有点儿急。”
    霍司年询问：“什么意思。”
    “姜软提前完成秦家考核任务。”秦洛风没有瞒着，这些事儿霍司年想知道随便打探一下就知道了，“即将拿到秦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霍司年反问。
    秦洛风眉心微蹙。
    “我们的合作仅限于在我需要时，你们替我控制姜软，因此造成的一切后果我来处理。”霍司年不紧不慢道，“可不包括帮你们保住股份。”
    秦洛风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话虽如此。
    可合作已经建立，互帮互助难道不是常有的事吗？
    正这么想着，霍司年下一句话又来了：“秦二少不会连这个都没弄清楚吧？”
    “你那边什么时候需要。”秦洛风问，“总不能是姜软拿到股份后。”
    霍司年眸光微动。
    本以为股东大会能顺利召开，结果一个两个的都说有事暂时回不来，得过两天才能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是不是霍知舟暗地里做了什么，但调查的结果告诉他一切正常，非外力干涉。
    “霍总，你还在吗？”久久没得到答案的秦洛风再次问道。
    “没有确切时间。”霍司年如实说，“你们要不想等，也可以取消合作。”
    秦洛风：“……”
    他是想取消。
    但能跟霍司年搭上线于他们而言是件很难得的事。毕竟他不是他哥，轻轻松松就能跟各大家族的继承人搞好关系。
    “可以等，但有一点我想跟你确定一下。”想清楚后，秦洛风没再墨迹。
    霍司年：“你说。”
    秦洛风：“之后在你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我们若不小心失手伤了姜软，或者让她名声不好，您这边是否能够拦住霍二少的报复。”
    “只要不闹出人命，可以。”霍司年答应。
    “若最终合作没有达成，您不需要我们呢。”秦洛风考虑的比较周全。
    上次只是跟他秘书聊，这次他想把事情弄完善点。
    “若不需要，你们跟姜软争斗的时候，我也可以拦住我弟弟。”霍司年推了推眼镜，语调轻缓，“就当是合作的诚意。”
    秦洛风心里的石头稍稍放下：“好的，多谢。”
    电话结束。
    霍司年把手机扔在一旁。
    秘书听完了全过程，眉宇间泛着几分担心：“老板，秦洛风不值得您这样做。”
    “那些话只是口头承诺。”霍司年靠坐在沙发上，现在的他只希望股东大会顺利进行，“真到了那时候，心情好卖他个人情，心情不好随他自己。”
    没有白纸黑字签订的东西，没有任何效应。
    至于名声。
    一个秦洛风还影响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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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6章 您还真是我们的好父亲

    秦洛风压根不知道这些。
    挂断电话的他满脑子只想着日后对付姜软有人兜底和善后，他不必再顾虑什么。
    “如何？”见他回来，秦牧川支开管家问道。
    “他那边暂时不需要。”秦洛风将霍司年的意思传达，“但作为诚意，股份转让后若我们要动手，他也会替我们拦住霍知舟。”
    秦牧川眉眼深沉。
    心里盘算着这个事。
    只要拦住霍知舟，秦安跟厉致深都好说。
    厉致深到底是厉家人，他要是干涉过多的话厉家老爷子和厉家其他人肯定都有意见，毕竟秦家跟厉家关系向来不对付。
    至于秦安……
    她一人之力怎么撼动整个秦家。
    “可信吗？”这是他唯一担心的事。
    “应该是可信的。”秦洛风对霍司年挺信任，“毕竟是霍家长子，霍氏集团现任总裁，如果说话不算话有损他的名声。”
    “也是。”秦牧川微微颔首。
    此时的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事。
    他们话语权太弱。
    最具有影响力的秦墨又没参与。
    真不兑现，他们也无话可说。
    “二叔那边要知会一声吗？”秦洛风还是有些担心他口不择言，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感情用事，性情不定。
    “不用。”秦牧川对自己弟弟还是了解的，“他不敢赌。”
    秦牧迟的确不敢赌。
    一想到事情捅出去他这一脉全完，秦牧川那一脉还有秦墨时，心里就格外窝火，以至于直接将电话打给了秦江野。
    秦江野此刻正跟秦老爷子坐在一起。
    看到他的电话，漫不经心的按了挂断键。
    秦牧迟：“！！”
    秦牧迟气炸了。
    这小兔崽子，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秦老爷子注意到了秦江野的来电，瞅了他一眼，直接问：“怎么不接。”
    “懒。”秦江野脑袋枕在座椅上，吊儿郎当的很。
    秦老爷子一眼看穿：“你小子。”
    “爷爷。”秦江野偏眸。
    “干嘛。”秦老爷子跟他一向斗嘴相处。
    秦江野问：“遗嘱您打算怎么立。”
    秦老爷子冷哼一声：“你大哥都不敢在我面前问这个问题。”
    秦江野慵懒懒的：“他不敢的事多了去了。”
    秦老爷子：“怎么，想我多给你点儿？”
    “还是别了，我没那天赋，拿在手里容易上当吃亏。”秦江野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认知，“您还不如给我点儿真金白银。”
    秦老爷子气笑了。
    没上进心的臭小子！
    “不仅是我。”秦江野侧眸过去，语调和刚才没有区别，“我爸您也别给什么，他那个人，没什么本事脾气还大。”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争着不要遗产的。”秦老爷子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对他非常了解。
    秦江野：“这不是怕您为难吗？”
    秦老爷子佯装骂了他两句，心里却开始想这个。
    如今的他年事已高。
    的确该找个时间拟定一份遗嘱。
    万一哪天出现不测，秦家也不至于为了那些财产内部混乱，争的头破血流。
    闲聊间。
    车队到了秦家老宅。
    稳稳当当在门口停了两排，保镖们自觉把每个车子的车门打开，秦墨、姜软、秦江野等人一一从车上下来，最后才是秦老爷子。
    秦牧川等人走上前：“爸。”
    秦洛风：“爷爷。”
    看着他们这般恭敬，旁边的秦牧迟也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说出来的话欠的不行：“您老人家还舍得回来，我还以为您要在秦安那里待一辈子呢。”
    “怎么跟爸说话的。”秦牧川训斥道。
    秦牧迟轻嗤一声。
    满脸不爽的站在旁边。
    秦老爷子半点儿生气的痕迹都没有，视线落在旁边的姜软身上，带着几分宠溺的说道：“软丫头，跟我进去。”
    “好。”姜软微微颔首，跟在他侧后方。
    十分钟后。
    众人齐聚一堂。
    姜软按照秦老爷子的意思坐在他旁边，其余人则按照辈分分别坐在两边，莫陌唐白等人则在正厅门口候着。
    “要不说爸偏心呢。”秦牧迟每次都控制不止那张嘴，“那个位置大哥和秦墨都没坐过吧，就让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坐上去了。”
    “有意见？”秦老爷子面带威严，此刻的他平日里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有很大的区别，是秦家真正的话语权人。
    秦牧迟张了张嘴。
    不等他话说出来，秦老爷子就沉声道：“有意见也给我憋着。”
    秦牧迟心里顿时窜起一股火！
    他朝秦江野看去。
    没用的兔崽子！
    跟在老爷子身边讨好又怎么样，还抵不上一个中途杀出来的姜软。
    “今天为什么把你们叫过来，想必你们也清楚。”秦老爷子眼神自带压迫力，视线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秦牧川：“明白。”
    众人也都表态。
    “股份转让协议上次吃饭的时候你们已经核对完细节，现在软丫头完成任务，你们也该把字签了。”说话间，秦老爷子把股份转让协议拿出来。
    老管家分别放在秦牧川跟秦牧迟面前。
    至于秦墨。
    他手里的大部分股份是代持，归根结底签字还需秦牧川来，小部分属于他自己的，是他在公司收购所得。
    秦牧迟看着厚厚一叠，心情一点点往下沉。
    正想说点儿什么时，就见对面的秦牧川已经窸窸窣窣开始写了。
    他眉心直蹙。
    这人疯了吗！
    就这么想将股份给姜软？
    “老二有意见？”秦老爷子注意到了他不甘心的样子。
    “有意见又怎样，您听得进去半句？”秦牧迟嘴上一直都很欠，“以前偏心秦安，现在又偏心她女儿，您还真是我们的好父亲。”
    听到这话的是秦牧川眉眼微沉。
    这个蠢货。
    没事提这些做什么。
    “姥……”
    姜软话刚出声，秦江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爷爷要真偏心姑姑，当初管理秦家的就不会是大伯，她力挽狂澜的秦氏集团也不会在你们手上。”
    “你说什么？”秦牧迟哪受得了儿子这样说他。
    “没有姑姑，秦家早已跌出海城四大家族。”秦江野虽然不着调，但对过去的事还是了解的，“真要说起来，爷爷偏心的应该是你跟大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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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7章 签字盖章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试试。”秦牧迟脸色铁青。
    “够了！”秦牧川开口呵斥，过去的事他一点儿都不想被提及，“这是一开始就谈好的事，现在争执有什么意思。”
    秦牧迟面色一沉。
    秦牧川停了下来：“还是说，你想我把你做过的事都抖出来你才肯签？”
    这一刻。
    秦牧迟想刀了秦牧川。
    有个秦墨了不起？！
    “少在这里摆谱。”秦牧迟不吃这套，对着他一顿输出，“别忘了当初是谁煽动言语，说秦安一个女人不适合接受家族企业的，是谁见她不肯交出股份，让爸用许玖来威胁她的。”
    秦牧川脸色铁青。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秦牧迟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装什么大方，装货。”秦牧迟轻嗤一声，不情不愿的拿起笔开始签字。
    咔嚓！
    秦牧川手里的笔被捏断。
    看着他气成这样子，秦牧迟心情瞬间大好：“不是大气？破什么防啊。”
    秦牧川一个字都没说。
    拿过老管家递过来的新笔重新签。
    看着两人吵来吵去的样子，姜软第无数次替妈妈感到不值。
    股份是他们逼着妈妈卖的。表面上妈妈的子女可用原价买回，实际上妈妈刚打算把钱转给她，他们就在暗地里动了手脚，让她昏睡了那么多年。
    归根结底，他们从未想过归还。
    吃进去的东西就不想吐出来。
    若非姥爷对妈妈心怀愧疚，这股份她百分之百拿不到手。
    “别因为他们坏了心情。”秦老爷子注意到她复杂的神情，宽慰她，“等事情办妥，我们就回去庆祝。”
    “不需要经过股东大会或者董事会同意吗？”姜软问。
    虽说之前的协议里说了不需要。
    但她还是想在最后关头再确认一遍，以防万一。
    “不需要。”秦老爷子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回答，“除规定里不可转让的人以外，其他人之间可自行转让，你不属于不可转让人群。”
    两人聊这些时，秦牧川跟秦牧迟已经签的差不多了。看着上面一个个字迹和盖上去的印章时，两人心里各怀心思。
    秦牧川先将协议交给秦老爷子：“爸，好了。”
    “软丫头。”秦老爷子接到手里，递给了她，“该你了。”
    这场签字。
    众人见证。
    如姜安所说，根本没人敢在这儿动姜软。
    秦老爷子时时刻刻都跟她在一起，秦墨在现场，莫陌和唐白在门口守着，根本不会给人动手的机会。
    一个小时后。
    所有东西准备齐全。
    为了不出现任何变故，秦老爷子把所有资料交给了秦墨：“你找信得过的人去把这事办好，尽快落实。”
    “好。”秦墨接过。
    “走吧。”秦老爷子站起身，视线看着姜软，“回去好好休息。”
    姜软嗯了一声。
    看着他们往外走的身影，秦牧川跟秦牧迟眉眼间都一片阴影。
    “对了。”秦老爷子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互相看不顺眼的两兄弟。
    秦牧川和秦牧迟齐齐抬眸。
    “看在你们这么配合的份上，这段时间我打算重新立一份遗嘱。”秦老爷子声音微沉，故意说了这一句，为的就是让他们没时间去找姜软麻烦，“如何划分，就看你们近期的表现。”
    秦牧川一顿。
    秦牧迟愣住了。
    两人都没想到这事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重新？”秦牧迟抓住关键字眼，“老爷子什么时候立过遗嘱？”
    “不知道。”秦牧川也一头雾水，不过既然老爷子说了，他也得好好表现一番，“可能是秦安她们回来的时候，也可能是住在秦安那里的时候。”
    秦牧迟懒得管。
    “江野，你……”他朝秦江野看去，打算让他这段时间好好表现，多在老爷子面前刷点儿好感，怎料看过去时原本的位置已经没了人。
    此时的秦江野已经钻进秦老爷子的车子。
    看着心情还算好的秦老爷子，他嬉皮笑脸的说道：“不介意我去小表姐家蹭个饭吧。”
    “这个你得问她和你姑姑。”秦老爷子很自觉，“我做不了主。”
    “您不行啊。”秦江野打趣道。
    秦老爷子：“……”
    秦江野：“让您多看点儿电视的时候您不看，现在好了，这么久了都还没得到姑姑的原谅。”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秦老爷子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是不是风凉话您清楚。”秦江野斜支着脑袋，一双眼睛转动着，“您在姑姑那儿那么长时间做了些什么？砸钱？走心？苦肉计？还是深刻反省过去的错误。”
    秦老爷子：“……”
    秦江野说着扎心的话：“您该不会每天吃了睡，睡了玩儿，啥也没想吧。”
    “谁说我没想。”秦老爷子不可能承认，于他而言，日常相处的点点滴滴比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更有效果。
    “但凡您想过，也不会是现在这进度。”秦江野跟他日常拌嘴，“您看看厉叔叔，他比您更对不起姑姑，都混到了跟您一样的关系，您就没反思反思自己？”
    “他那是厚脸皮，不要脸。”秦老爷子看不起他这行为。
    秦江野：“那也是种本事。”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没在这事儿上聊，果断转移话题：“有时间说这些，不如好好坦白为什么跟我去软丫头家，别说蹭饭，我不信。”
    “就是蹭饭。”秦江野一本正经道。
    总不能说是因为当初让岁岁过了敏，去跟小表姐道歉的。
    虽说表姐夫那里得到了原谅，但这儿总不能一直瞒着。
    他还有事相求呢。
    姜软那边压根没去想这些。
    此刻的她满脑子都是股份马上就到手了。
    “老板。”副驾驶上的莫陌转过身，探了一个头出来，“刚刚您为什么不把股份转让的事交给我们去办？”
    “秦墨是秦氏集团总裁，不管他爸还是秦牧迟都有些怵他。”姜软看得很清楚，“交给他办，可以确保没人敢捣乱。”
    “至于你们。”姜软说道，“要真让你们去办，秦牧川肯定会暗地里跟那些人通气，把时间拖长三四个周才办成，三四个周的时间，太容易出现变故了。”
    秦墨让人去办，最多三天。
    只有真的落实，才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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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8章 想跟你道个歉

    莫陌眼中闪过了然。
    正事谈完，姜软想着唐白这段时间没请假的事，问了句：“唐家主这段时间没找你吗？”
    “找了。”唐白散漫的口吻。
    姜软：“？”
    怎么没听他说。
    “他想约我详细聊聊，我说最近没空。”唐白如实告知。
    “你有事去忙就行。”姜软说，“反正莫陌一直在。”
    “等股份落实在你名下后再说，现在不急。”唐白不太放心秦家那些人，秦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不是个小数目。
    姜软也没推辞：“行。”
    半个小时后。
    他们到了家。
    秦江野跟他们一起到的，一下车就问姜软：“小表姐，不介意我在这里蹭顿饭吧。”
    姜软让他进去坐：“不介意，进去吧。”
    从她到海城以来，秦江野从未对她表露出过恶意，从始至终他都很客气，有时候还帮着她说话，也不曾参与过妈妈的那场车祸。
    她没理由对他不待见。
    之后时间里。
    一家人其乐融融开始吃饭。
    看着充满欢声笑语的氛围，秦江野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羡慕。
    晚饭结束。
    秦江野跟姜安他们聊了几句就去外面跟秦老爷子坐一块儿。
    看着明显有心事的人，秦老爷子问了句：“想什么呢。”
    秦江野：“想您。”
    秦老爷子跟他日常斗嘴：“我又没死，想我做什么。”
    “想您当初怎么没把我爸教好。”秦江野双手枕在脑后，语调欠欠的，“同样都是您的子女，姑姑那么优秀那么好，我爸……啧。”
    “他自己不学好，也能怪我？”秦老爷子觉得他没怪的。
    秦江野侧眸，唇角微勾：“您当初多打他几顿，说不定就学乖了。”
    秦老爷子：“……”
    除非犯下大错，不然他都不喜欢打孩子。
    毕竟都是他夫人生下来的骨肉。
    “算了，我去找小表姐了。”秦江野从椅子上站起身，“您老慢慢在这儿消食。”
    他走进客厅，问了姜软的位置后就上楼去了。
    此时的姜软正陪岁岁玩儿，看着他们幸福温馨的样子，秦江野心里泛起几分复杂，他很快调整好情绪，当做没事儿人一样开口：“小表姐，有时间吗？”
    姜软抬眸：“怎么了？”
    “有点事儿想跟你聊聊。”秦江野说的自然，“不会耽搁你太久。”
    姜软看了眼岁岁。
    岁岁比起之前，又长高了几厘米：“去吧，妈咪。”
    “好。”姜软揉了揉他的脑袋，“妈咪马上回来。”
    岁岁点了点脑袋：“嗯！”
    姜软带着秦江野去了书房。
    没多想的她随意问：“你想聊什么？”
    “想跟你道个歉。”秦江野脸上多了认真，没了之前的吊儿郎当，“之前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姜软：“？”
    姜软：“什么时候。”
    秦江野正要开口，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是秦牧迟打来的，没有任何迟疑的挂断。
    下一秒。
    秦牧迟发来一张照片，内容是一根鞭子。
    秦江野眼神立马变了，顾不得姜软在场，拨通了秦牧迟的电话：“你想干什么。”
    “你说什么？”秦牧迟暴躁的声音传来，“给你十分钟回来，不然你知道后果！”
    秦江野握着手机的力道一点点加大：“我马上回来，你别乱来。”
    秦牧迟啪的挂断电话。
    秦江野收了手机，看向姜软时眼底的情绪已经藏起来了：“家里突然发生了点儿急事，我得先回去一趟。”
    “好。”姜软点头。
    “事情改天再详细告知。”秦江野做了解释。
    直接说，他没时间道歉和弥补。
    秦牧迟那个疯子，真疯起来是不会等人的。
    “没事。”姜软没多说，“不着急。”
    虽然秦江野打电话时距离她有点儿远，但她还是听到了电话对面秦牧迟的声音。
    一直以来秦江野给她的印象都是玩世不恭的秦家三少爷，姥爷喜爱的孙子，但现在，事情好像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也没多想。
    送走他后就继续陪岁岁玩儿了。
    此时的秦江野心急如焚，坐上车子后就给他妈妈穆雨珂打电话，连续打了四五个提示音都是无人接听。
    他只好给秦牧迟打。
    同样无人接听。
    看着亮了一遍又一遍的屏幕，秦牧迟轻嗤一声，对着地上满身伤痕的穆雨珂说道：“每次听到你出事他就担心的不行，老子住院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来探望一下。”
    穆雨珂没说话。
    嘴角和身上的疼剥夺了她全部感官。
    “说话。”秦牧迟被她的沉默搞得越来越生气，“非得揍你你才回答？”
    “要打就打。”穆雨珂声音平淡没有生气，看向他时就跟看个死人一样，“也不差这几下。”
    “行！”秦牧迟蹭的一下站起身，“有种，我看你待会儿喊不喊疼。”
    说完拿起旁边的鞭子就对着穆雨珂就打了下去，面色狰狞凶狠，每一下都用了全身的力气。
    “啪！”
    “啪！”
    “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你跟那小兔崽子就是上天派来报复我的！一个眼里没我这个爸，一个嫁给我开始就不停绿我。”
    秦牧迟越打越用力，一想到股份全给了出去，秦江野那臭小子还跟着人跑了，心里就一阵窝火。
    穆雨珂对这些话已经无动于衷。
    自卑没本事的人就是这样，正常相处在他眼里是带颜色的，比他优秀的人出现在她身边，就是她在勾引别人给他戴绿帽子。
    “说话！”秦牧迟最看不得她这幅样子，“求我，求我我就不打你！”
    “嘭！”
    门被打开。
    秦江野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看到客厅里的那一幕时，他迅速冲过夺过秦牧迟的鞭子，一脚踹过去：“你疯了！”
    秦牧迟被他突然的动作踹了个猝不及防。
    秦江野把鞭子往旁边一扔，动作小心翼翼的把穆雨珂扶起来：“妈，你怎么样？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不用。”穆雨珂拒绝。
    “您浑身都是伤，不去怎么行。”秦江野脸上有担心。
    “没事，涂点儿药就好了。”穆雨珂语调平缓，仿佛身上的伤口一点儿都不疼，“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秦江野扶着她，“今天说什么您都得去医院。”
    他知道她为什么不想去。
    因为去姥爷就会知道，姥爷那边一直对妈不好，若知道她因为家暴住院肯定会觉得她丢了秦家的脸。
    呵。
    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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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9章 太清楚失败的后果

    “再说一遍，去哪儿？”秦牧迟阴狠的声音忽然响起。
    秦江野理都没理他。
    搀扶着穆雨珂就往外走。
    “今天你要敢踏出这里半步，她好一次我打她一次。”秦牧迟开始威胁，他可不想这个关头还闹出家庭不和的破事。
    要是老爷子知道，遗产肯定不给他留！
    秦江野扶着他妈妈的手松了松，转过身来看着他：“你说什么。”
    “你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她待在一起。”秦牧迟态度凶狠，“你姥爷也不会允许她跟我分居。”
    秦江野：“是吗？”
    秦牧迟冷嗤：“难道不是。”
    秦江野看了一眼门外，整个人像是回到平常那种状态：“秦秘书，把我妈送去医院。”
    秦秘书看了他一眼：“你……”
    秦江野：“怎么，觉得我打不过他？”
    “多坚持会儿。”秦秘书说话一板一眼，面向却是一副精英男，“我送完夫人回来接您。”
    秦江野：“快去。”
    穆雨珂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本想阻拦一下，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受伤，但秦秘书太过强势，一分钟不到就把她带上了车。
    “麻烦你把江野也拉走。”穆雨珂眉眼间多了点儿担心，“秦牧迟下手没轻没重，万一伤到他……”
    “您放心，老板也没轻没重。”秦秘书一本正经道。
    说完开车离开。
    看着尾灯消失在视线中，秦江野绷着的心才稍微缓解些许。
    “我看你是反了天！”秦牧迟脸色铁青，没想到他真敢将穆雨珂送去医院。
    “如果你是我们家的天。”秦江野不紧不慢脱掉碍事的外套，把里面的长袖往上挽了两圈，“那我今天就反了。”
    从小到大，他见过他太多次施暴。
    小时候他不懂，只知道哭。
    长大了他替妈妈挡，帮她报警，可单纯的皮外伤无法定义为法律上的轻伤，每次警察也就只给两句口头教训。
    姥爷那边不爱妈妈，还对爸说不听话随便打。
    这让他意识到比起妈妈身上的伤，警察给爸的口头教训警告实在是太轻太轻了。
    既然法律无法护她周全。
    那就由他来。
    “你想干什么？”秦牧迟看着他的样子，顺手抄起桌上的烟灰缸，“你要敢大逆不道，我就让你知道叛逆的后果！”
    “我说过，你要敢再打她我会让你十倍奉还。”秦江野拿过放在一旁的鞭子，“你打一次，我还你一次。”
    “啪！”
    话音落下。
    秦江野用力挥鞭子打下去！
    他不在乎名声，不在乎别人说他什么。
    只要能保护妈妈，别说面前这个爸了，即便姥爷来指责他，他也一样发疯。
    当晚十点过。
    姜软正要睡觉，手机上就接到一通为海城归属地的电话：“你好，哪位。”
    “请问是姜小姐吗？”对面说话的语气跟莫陌很像，但更没有情绪起伏，“我是秦江野的秘书。”
    “我是，有什么事吗？”姜软问。
    “冒昧打扰很抱歉，老板这边出了点事需要秦老先生打通电话过来或者亲自来一趟。”秦秘书说，“我刚刚给他打电话没人接，秦老先生是睡了吗？”
    姜软：“是的。”
    考虑到姥爷心脏不是很好，为了不让他睡着后被手机提示音惊醒，管家爷爷每天都会在他午休和晚上睡觉时把他手机关静音。
    “好的，我明早再联系。”秦秘书看了眼病床上的秦江野，“深夜打扰，抱歉。”
    说完就挂了电话。
    姜软脑子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什么事需要姥爷去处理？
    这儿问题，在第二天早上得到了答案。
    姜软刚跟秦老爷子说完这事，秦秘书的电话就再一次打来。
    这时姜软才知道秦江野和秦牧迟父子互殴，双双进了医院。秦牧迟觉得没有面子，还想将秦江野打一顿。
    好在秦秘书及时制止，才没让这事儿在医院再次发生。
    “秦牧迟先生现在情绪不是很稳定，可能要麻烦您给他打个电话。”秦秘书说。
    “我待会儿过来。”秦老爷子面色一沉，“你告诉他，再不安分点儿就给我滚出秦家。”
    秦秘书：“好的。”
    见电话挂断，姜软才问：“好好的，秦江野怎会跟二舅打起来？”
    平日里的秦江野，也不是个好斗之人。
    “大概是你二舅打你舅妈，被江野看到了。”秦老爷子脸色铁青，没想到上次教训之后这逆子还敢乱来。
    姜软眉心微蹙。
    家暴？
    怪不得昨晚秦江野离开时，神情那么紧张。
    半小时后，她跟秦老爷子去了医院。
    这几天医康团建旅游，手里的其他事也忙完，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昨晚上秦江野的事还没跟她聊完。
    到了医院。
    挨着的三间vip病房都住了人。
    依次是穆雨珂、秦江野和秦牧迟。
    他们去时穆雨珂的病房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老头背对着他们，对着病床上的穆雨珂一顿输出：“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惹牧迟生气做什么？还好意思闹到医院，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姜软：“？”
    唐白和莫陌：“？”
    “咳咳！”秦老爷子重重咳嗽了两声。
    那两人闻声看过来，见到是秦老爷子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化为喜意，急忙过来打招呼：“亲家，您也来了。”
    “不好意思，小女给你添麻烦了。”
    “您放心，我们刚才已经说过她了。”
    两人一人一句。
    就差把谄媚二字写在脸上。
    这一刻姜软才意识到姥爷和妈妈眼中的废物二舅，在其他人眼里也是一个香饽饽，不是他有多才华，也不是他多有担当，而是他是海城四大家族秦家的人。
    只是，未免苦了舅妈。
    一个温柔和蔼，又谦逊有礼的女子。
    秦老爷子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越过他直接走到穆雨珂面前关心询问她的情况，顺带承诺会给她一个交代。
    “你放心，这事我替你做主。”秦老爷子面色很差，“想怎么教训他，直接跟我说。”
    穆雨珂下意识看了自己爸妈一眼。
    最终将心底的情绪压下，说着逆来顺受的话：“谢谢爸的好意，我没什么大碍，修养两天就好了。”
    她想离婚，可除了她没人想。
    爸妈觉得离婚是在打他们的脸，秦牧迟会觉得离婚是看不起他，是她在外面有人了想跟人跑。至于秦家……
    她没法去赌。
    她只是一个外人，秦牧迟再怎么混账到底是秦家人。
    一旦失败，她会面临什么不言而喻。
    她已经为此买过一次单，太清楚失败的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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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0章 会不会不太礼貌？

    “就是，只是不小心擦破点儿皮。”穆雨珂的父亲开了口，“您不跟她计较就很好了。”
    穆母也符合：“对对对。”
    秦老爷子眉心微蹙。
    见穆雨珂沉默不语，最终也没再多说什么，所有话全部化作一句：“你什么时候想好再跟我说。”
    说完又关心了一番才跟姜软一起离开。
    走出病房，秦老爷子眉眼间带着愁容。
    姜软关心道：“怎么了？”
    “你二舅这个混账东西，本事没有不说，还学会打媳妇儿了。”秦老爷子气的不轻，自从多年前发生过一次被他训了以后，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事了。
    现在看来。
    不是没发生。
    而是秦牧迟这混账不让人说。
    “你说给你二舅妈什么补偿比较好？”秦老爷子心情复杂，“问她她也不说。”
    姜软朝病房里看了眼，想着二舅妈刚才欲言又止样子：“什么补偿都行？”
    “只要能弥补。”秦老爷子说。
    “给张离婚证吧。”
    姜软说。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满脸意外，像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个，没有任何犹豫就拒绝了：“不行，给离婚证像什么话。”
    “您是怕秦家没面子？”姜软问。
    “这跟面子没关系。”秦老爷子跟她想法不同，说到底他的思维还是传统思维，“老话说的好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还是想想其他的。”
    要真传了出去，别人会以为他们秦家不会明辨是非，明明是秦牧迟那个臭小子的错，却把人家穆雨珂赶出秦家。
    “万一舅妈就是想离婚呢。”姜软问。
    舅妈刚才的眼神和神情，明显就是想离婚但不敢说。
    秦老爷子眉心蹙在一起：“你认真的？”
    “嗯。”姜软理解他的思维，慢慢跟他说道，“她跟二舅在一起每天都得担惊受怕，还不如离婚各过各的。”
    “这只是你的想法。”秦老爷子没有贸然答应，“万一雨珂不想离婚呢。”
    姜软：“您可以问问。”
    秦老爷子有些为难：“会不会不太礼貌？”
    姜软：“不会。”
    秦老爷子：“真的？”
    姜软嗯了一声。
    秦牧迟脾气太暴躁，舅妈自己的爸妈又不向着自己。种种因素下舅妈不敢贸然提，毕竟她跟姥爷接触不多，万一离不成代价可太大了。
    但如果姥爷说，她或许有勇气。
    “你去问。”秦老爷子拉不下脸，总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如果她真的想离婚，我会处理。”
    “好。”姜软答应了。
    秦老爷子嗯了一声，便抬脚往秦牧迟的病房走去。
    毫无意外。
    秦牧迟遭到了秦老爷子的一顿训斥。
    看着气的红了脸的姥爷，姜软连忙安抚他，不想让他因为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身体。
    好在老爷子听姜软的话，骂了秦牧迟一番话就下了警告：“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再让我看到你去找江野和雨珂的麻烦，等着家法伺候！”
    “真不知道我是你儿子还是她是你女儿。”秦牧迟轻嗤一声，“这么偏心。”
    “你说什么。”秦老爷子声音一沉。
    “没什么。”秦牧迟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考虑到遗嘱还没立，压下情绪敷衍道，“我这个混账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去看看隔壁那个打父亲的好孙子吧。”
    “打你那是你该打。”秦老爷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秦牧迟眉眼沉沉。
    “你要不打雨珂，江野会跟你起争执？”秦老爷子说的直接，也不怕他气，“他脾气什么样你这个当父亲的不知道，我这个当爷爷还不知道？”
    秦牧迟脸色铁青，放在床上的手紧紧攥起。
    秦老爷子骂了他几句才离开。
    此时秦江野的病房。
    他坐在病床上拨弄着手臂上的绷带，顶着缠了几圈纱布的脑袋问着秦秘书：“让你给我买的芒果买了吗？”
    秦秘书：“……”
    秦秘书：“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
    “所以，芒果买了吗？”秦江野满脸随意，仿佛头上和身上的伤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秦秘书：“没有。”
    秦江野往床上一躺，语气慵懒懒的：“那你快去买，待会儿小表姐到了我还得赎罪。”
    秦秘书没有感情似的回答：“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
    秦江野：“？”
    正要开口。
    就见病房门口走进来四个人。
    姜软和秦老爷子以及唐白跟莫陌。
    “你们还真好骗。”秦江野起身，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一个电话就把你们叫过来了。”
    “都这样子了，还笑得出来。”秦老爷子看着他脑袋和手上的纱布就心疼，到底是自己疼了二十多年的小孙子。
    “输的又不是我。”秦江野靠着床，“为什么笑不出来。”
    秦老爷子：“……”
    姜软：“……”
    “要不是手边没有趁手的硬质工具，进医院的就是我爸一个人。”秦江野想着昨晚上的事，就觉得发挥失常。
    谁能料到他那废物老爸前脚刚扔了一个烟灰缸，后脚还有力气单手抄起一张实木椅子给他砸下来。
    但凡知道他那么有力气，他也不会拿那没什么用的鞭子。
    “你还有理了。”秦老爷子佯装生气，实则心疼，怕他下次再这样冲动行事弄伤自己，“不知道打电话叫人？没给你配手机？”
    “您不懂，这是父子之间的决斗。”秦江野已经褪去昨晚的冲动，整个人恢复了往日的性格，“容不得旁人插手。”
    秦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谈。
    问了一下旁边的秦秘书，得知他没有什么大碍后稍稍放心了点儿，但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他几句。
    秦江野老老实实听着。
    待老爷子训话完毕，秦江野才轻描淡写的问道：“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秦老爷子：“怎么，这就烦了？”
    “不是。”秦江野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落在姜软身上，“我有点儿私事想跟小表姐聊，不太适合您在场。”
    秦老爷子冷哼一声：“软丫头跟你没私事可聊。”
    秦江野勾了勾唇：“您问她。”
    秦老爷子看向姜软。
    姜软抿唇不语。
    明明什么都没说，秦老爷子却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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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1章 秦江野坦白

    他的心瞬间遭到暴击伤害，瞪了秦江野一眼，板着脸严肃道：“我看你叫我过来是假，想见软丫头是真。”
    “这话说的。”秦江野还是笑着的，“电话又不是打的。”
    说话间，还朝秦秘书看了眼。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懒得再跟他废话，说了他一句后就走了：“但凡你身手能有嘴皮子那么利索，能被你爸打成这样？”
    秦江野笑了笑没说话。
    秦老爷子把空间留给他们。
    “我想跟小表姐单独谈会儿。”秦江野视线在自家秘书和莫陌等人身上扫过，特意加重单独二字。
    莫陌下意识看向姜软。
    秦江野被他行为整笑了：“你这表情什么意思，怕我对小表姐不利？”
    莫陌：“是。”
    秦江野：“不委婉点儿？”
    莫陌：“太委婉，怕你听不懂。”
    秦江野：“我看起来有那么笨？”
    莫陌看着他，认真打量一番后说了实话：“笨不笨不知道，但你看起来不太聪明。”
    “小表姐。”秦江野吊儿郎当，“你这保镖情商会不会太低了点儿，我堂堂秦家三少爷被这么说也是要面子的。”
    “你不逗他就没这些事。”姜软维护自家人。
    说完又跟莫陌和唐白说道：“你们在外面陪姥爷，我跟他单独谈会儿。”
    唐白：“好。”
    莫陌：“可是……”
    唐白拽着他就往外走，“再啰嗦扣你工资。”
    “老板刚签了股份转让协议他就要单独谈话，万一不怀好意怎么办。”莫陌这话说的比较小声，只有唐白一人听得到。
    “不会。”唐白从进门就在观察秦江野，“他是真有事找大小姐。”
    他俩走后，秦秘书也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姜软跟秦江野。
    看着浑身是伤还浑不在意的人，将人坐在旁边椅子上主动切入话题：“你想聊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岁岁在学校过敏的事。”秦江野这次没拐弯抹角。
    姜软：“记得。”
    不仅记得。
    还会记一辈子。
    因为那件事她现在变得格外敏感，生怕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上次及时发现没有大碍。
    但如果没有呢。
    她无法承想象那个后果。
    “怎么忽然问这个。”姜软不解的问。
    秦江野沉默了好一会儿，约莫过了几十秒他才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是我让人做的。”
    姜软：“？”
    姜软思绪暂停两秒。
    她盯着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眼神微凝：“为什么。”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事情会跟秦江野扯上关系。
    从她来到海城，他主动告知妈妈当初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到后来替她说话站在她这边，她一直以为他是秦家除秦墨外极为少数的好人。
    可现在。
    他告诉她，他害过岁岁。
    “怕我回来夺股份，还是怕我跟你们争抢秦家的财产？”姜软问道，情绪有些失控，“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是秦家人，更没有任何要来海城的征兆。”
    那时候妈妈还没醒。
    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爸爸是谁，也不知道妈妈以前是什么身份。
    “都不是。”秦江野说。
    姜软：“那是什么。”
    “我想用这个换一个跟霍知舟见面的机会。”秦江野难得没有吊儿郎当，“虽冒险，但能见面就行。”
    姜软眉心微拧。
    秦江野继续说：“我知道霍知舟对你和孩子有多在意，也知道以他的能力肯定能查到幕后之人是我。”
    姜软脑子被炸了一下。
    她问他：“他知道？”
    “知道……”秦江野轻咳一声，他这算不算无形间把表姐夫给卖了？
    姜软胸口腾起一股火。
    霍知舟。
    你可真行。
    “然后呢。”她实在搞不懂秦江野要这样，“见了他又如何？”
    “见了他我会跟他谈合作，我把姑姑车祸的事和股份的事告诉他。”秦江野说，“他负责帮我把大哥拉下台。”
    姜软：“秦墨？”
    “只要把大哥拉下台，以表姐夫的性格肯定会让你接管秦氏集团。”秦江野斜支着脑袋，一不小心把称呼给说错了，“到了那时，作为合作者，我想提点儿条件也就简单了。”
    “什么条件。”姜软问。
    “给我点儿权利，让我爸失权之类的。”秦江野随口道。
    这一刻。
    姜软忽然明白了。
    想着隔壁病床上躺着的二舅妈，她问道：“为了你妈妈？”
    秦江野眸子略过一份动容，但没开口。
    他没有秦墨那么有天赋，也没秦洛风那样有父亲协助，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他那个父亲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只有拥有比他更高的权利，更有话语权，才能压倒他。
    但家族考核任务他失败了，到他手里的只有一家娱乐公司。
    他不知道是秦墨动的手，还是秦洛风，明明考核时间快到之前一切都很顺利，爷爷都对他夸赞有佳，偏偏最后节骨眼出了岔子。
    做总结的时候，大伯的眼神和言语他都还记得，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怀疑有人动手脚的原因。
    “不管什么原因，做了就是做了。”秦江野说，对此很坦诚，“我愿意为我做的错事向你和岁岁道歉。”
    姜软没说话。
    秦江野拉过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姜软看过去。
    下一秒。
    秦江野从里面拿了一个芒果出来，一边剥皮一边说道：“不知小表姐愿不愿意看在咱俩姐弟一场的份上，原谅我一次。”
    “霍知舟怎么说的。”姜软问。
    “已经原谅我了。”秦江野慢条斯理的将芒果往嘴里塞，“我当着他的面吃了两个芒果，算是偿还。”
    姜软：“？”
    姜软看着他又拿了一个：“什么意思。”
    秦江野把第二个芒果塞嘴里，身上已经开始有不适。等第二个吃完他才说道：“我芒果过敏，严重程度跟岁岁花生过敏差不多。”
    姜软：“！！”
    姜软被吓的魂飞魄散：“你疯了。”
    “没事儿。”秦江野浑不在意的笑了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冒出一片红疹，“又不是第一次了，死不了人。”
    姜软立刻按了呼叫铃叫一声。
    又去外面叫了秦秘书。
    “姜小姐，什么事？”秦秘书问。
    “秦江野刚刚吃了两个芒果。”姜软快速把话说完，在她看来，秦秘书作为常年跟在秦江野身边的人，肯定有应对措施，“身上已经起了红疹，有没有什么速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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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2章 太疯了

    秦秘书：“……”
    秦秘书立马走进来，看到秦江野开始挠后拧了拧眉：“你什么时候买的芒果？”
    “知道你不会给我买。”秦江野摇了摇手机，“让你去找医生问我妈情况的时候点的外卖。”
    说完。
    秦江野就晕倒了。
    姜软被吓了一跳：“秦江野！”
    秦秘书已经习惯了自家老板的胡来。
    淡定的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老板芒果过敏，过来处理一下。”
    “他不是受伤住院吗？”对面问。
    秦秘书面不改色：“刚刚吃了两个芒果。”
    医生：“……”
    医生：“马上。”
    “姜小姐不必担心，医生马上会过来处理。”秦秘书面色镇定，“两三天就会好，没有性命之危。”
    “他……”姜软欲言又止。
    她没想过让秦江野拿命来还。
    她在意他对岁岁做的事，但听完他说的话后又能理解。
    作为秦家最小的孩子，上有大伯秦洛风打压，身边有父亲动手，没有足够的实力，交到的朋友也只是跟他差不多的。
    涉及利益，姥爷那边又不会徇私。
    他只能剑走偏锋。
    她想的都是他去跟岁岁聊聊天，带岁岁出去玩儿，用陪伴和关爱来抵消他做的事。
    谁知道这家伙这么疯！
    “这件事还请姜小姐帮忙保密。”秦秘书见医生进来了，跟她说道，“不要让我们之外的人知道，包括秦老先生和夫人。”
    “好。”姜软答应。
    秦秘书嗯了一声。
    医生也开始对秦江野一顿检查和用药。
    看他们的熟练程度，就知道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
    “真的不会有生命危险？”姜软看他吃了没一会儿就晕倒休克，很难放下心。
    “没有。”秦秘书没让她担心，“放心。”
    两人刚谈完，秦老爷子等人走了进来。
    看着一众医生围在秦江野面前，秦老爷子关心的问道：“江野怎么了？是不是情况变严重了？”
    “只是做一些常规检查。”秦秘书不动声色的挡住老人家的视线，不让他看到放在旁边的芒果皮，“他刚刚动到伤口出血了。”
    “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秦老爷子面上是藏不住的担心。
    秦秘书朝姜软看了眼，给她递了个眼色。
    姜软秒懂，她拉着秦老爷子的胳膊往外走：“先让医生给他检查，我们趁着这个时间找二舅妈谈下话。”
    “真谈？”秦老爷子有些犹豫。
    “刚刚秦江野也是跟我聊这个事。”姜软谎话张口就来，“他也支持二舅妈跟二舅离婚。”
    听她这么说，秦老爷子没再多问。
    “行。”他说道，临走时跟秦秘书叮嘱，“你先盯着那小子，别让他再不把身体当回事儿。”
    秦秘书：“好的。”
    姜软带着秦老爷子出去。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后，秦秘书立刻让医生把秦江野转移了。
    待在这儿。
    会露馅儿。
    姜软那边则跟秦老爷子到了穆雨珂的病房。
    看着里面只剩穆雨珂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里面，秦老爷子考虑再三还是没进去，他依旧觉得两孩子不太靠谱，觉得主动问人家离不离婚很冒昧。
    “你待会儿问的时候委婉点儿。”秦老爷子跟姜软叮嘱，“如果察觉到你舅妈没有离婚的念头，就别提。”
    姜软点头：“好。”
    秦老爷子嗯了一声。
    姜软走到门口敲了敲门，穆雨珂看到是她后脸上浮现温柔的笑，身上自带烟雨江南的气质：“进来软软。”
    姜软走了进去，随手把门关了。
    来到病床前看了一下她嘴角的青紫，眼中有担心和复杂：“刚刚人太多，不知道该怎么插话。”
    “你能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穆雨珂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整个人温柔的很，“最近工作还忙吗？”
    “还好，暂时没什么事。”姜软还跟她寒暄着。
    穆雨珂对她夸赞：“看到你成长的越来越好，舅妈从心底里为你高兴。”
    “您呢。”姜软问。
    穆雨珂水盈盈的目光里闪过几分疑惑：“什么？”
    “您想改变现状吗？”姜软说的真诚，“对您和二舅的事我也有所了解，知道他平日里对你不好，你想不想……”
    “让你见笑了。”穆雨珂垂下眸，“是不是没想到舅妈是个懦弱之人。”
    姜软：“您不是。”
    “不敢反抗，不敢说。”穆雨珂笑了笑，却给人一种很凄凉的感觉：“只能认命。”
    姜软欲言又止。
    穆雨珂就把视线落在她身上，眉眼间有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心：“未来你千万不要活成舅妈这样，你要一直保持现在这颗心走下去，不屈不挠，刚强不折。”
    她隐隐听过姜软跟霍知舟的事。
    当时她就觉得这个小姑娘真好。
    “您很好，不好的是秦牧迟和您父母。”姜软试图将力量传给她，“不要因为别人错误否定自己，您不是懦弱，只是他们没给你路。”
    穆雨珂一怔。
    胸口被一种叫理解的东西填满。
    她怔怔的看着姜软，鼻子忽然酸了一下。
    “舅妈，我接下来说的问题可能很冒昧，但我希望您认真给我个答案。”姜软跟她对视着，眉眼诚恳，“您，想离婚吗？”
    “我……”穆雨珂欲言又止。
    脑子里又浮现之前点事。
    好不容易勇敢一次，却失败的一塌涂地。
    “您不用考虑外界因素。”姜软说，“您只需要考虑自己想不想。”
    穆雨珂没回答。
    姜软又说：“不管你做哪个决定，都有人给你做主。”
    谁能给她做主。
    穆雨珂根本没报希望。
    “进来之前我跟姥爷谈过这个事。”姜软把所有都摆到明面上来，为的就是希望她无所顾虑的做一次决定，“他觉得问你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昧，所以让我进来问。
    “如果你想离，他会帮你。”
    穆雨珂眼里似乎有光在一点点光聚拢：“真的？”
    姜软：“真的。”
    穆雨珂张了张嘴。
    刚想说点儿什么，又想到她的爸妈。
    如果她离了婚，他们肯定会不听的说她骂她指责她。
    “您可以慢慢想。”姜软给足她时间和空间，“哪天想明白了给我打电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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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3章 下次会不会被打进火葬场？

    “你姥爷……”穆雨珂欲言又止。
    姜软语调温和：“有什么您说。”
    “你姥爷不会觉得我离婚是在丢秦家的脸吗？”穆雨珂面色复杂，对于豪门她始终觉得压力很大。
    姜软：“不会。”
    穆雨珂眼睛微抬。
    姜软说了后面的话：“不仅不会，他还会觉得问你这个问题不太好，怕你觉得明明是我二舅的错，偏偏把你给赶出去。”
    “不不不。”穆雨珂急忙纠正，“这是给我自由选择的机会。”
    姜软见她逐渐想开，也没再继续开导。
    现在没有什么需要引导的了，她最顾虑的事情已经没有，只需要看自己想不想。
    “软软。”穆雨珂看着她，言语温柔。
    姜软：“嗯？”
    穆雨珂打心底里说道：“谢谢你。”
    她清楚，如果不是姜软帮她说了话，老爷子是不会同意她跟秦牧迟离婚的。毕竟以前老爷子为了家族脸面和流言蜚语赶走自己的女儿。
    比起秦安。
    她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明显更低。
    没有姜软，这次老爷子顶多将秦牧迟训斥一顿。
    “不说这些。”姜软不知道她顾虑和想法有那么多，“您现在好好养身体，什么时候想离了说一声就行。”
    “现在。”穆雨珂做了决定。
    姜软一顿。
    没料到她这么快就做好决定。
    穆雨珂眼中只剩坚定：“如果可以，麻烦你跟爸说一声，现在就帮我办理离婚。”
    她怕过两天她没有这个勇气。
    更怕过了这个关头，老爷子会后悔。
    “好。”姜软答应了。
    她出去把这个事跟秦老爷子说了。
    得知穆雨珂真想离婚时，秦老爷子眉心忍不住蹙了蹙：“不会是你这丫头故意说服她的吧？”
    姜软：“不是。”
    秦老爷子深吸一口气。
    若是以前，他不会同意，离婚在外人看来就是笑话。
    但现在。
    他任由孩子们去了。
    安安因为他受了二十多年的苦。
    软软因为婚姻不幸福被霍知舟那般对待。
    “您怎么了？”姜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没什么，只是觉得姥爷老了，有点儿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节奏。。”秦老爷子话虽这样说，心里却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你舅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离婚。”
    “能的话，今天也行。”姜软说。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叹了口气：“那就办。”
    他立马让人安排这事，秦牧迟知道时候大闹特闹，说什么也不签字离婚。结果被秦老爷子叫人收拾一顿。
    即便如此。
    秦牧迟依旧不离婚。
    秦老爷子一点儿不着急，只是问了句：“你确定不离？”
    秦牧迟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离！”
    不就是打了她两下吗？
    居然想离婚。
    想都别想！
    “你把字签了，保证从今往后不再去打扰雨珂，我把你想要的拿处产业交给你。”秦老爷子一本正经道。
    秦牧迟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秦老爷子板着一张脸：“离不离。”
    “这可是您说的。”秦牧迟没再坚持，两者相比，他更在意利益，“要是之后遗嘱上没有这个，离了我也把她抓回来。”
    秦老爷子都没搭理他。
    拿完一切资料和授权后就让人去代办了。
    “走吧，再去看看秦江野那小子咱们就回去。”秦老爷子最挂念的还是这个，“顺便告诉他，事给他办成了。”
    姜软陪他去。
    在秦江野病房看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秦江野时，他问了从旁边赶过来秦秘书：“江野人呢？”
    “出去散步了。”秦江野随便找了个借口，“他让我代替他传话，让您不用担心挂念他，您忙完回去休息就行。”
    “这要是他的原话，我把这手杖吃了！”秦老爷子一个字都不信。
    秦秘书：“……”
    姜软：“……”
    秦老爷子也没再这儿逗留：“你在这儿看着他点儿，别让他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有什么及时跟我说。”
    秦秘书微微颔首：“好的。”
    秦老爷子嗯了一声后离开，没再多想。
    到家后，秦老爷子吃完午饭休息了会儿就去午休了。
    看着比之前沉默很多的老人，姜安问了句：“你姥爷怎么了？”
    姜软把医院的事说了下。
    听到他答应穆雨珂离婚时，姜安顿了顿。
    老爷子有多在乎脸面她是知道的，在他以前的观念里离婚是一件有损家族颜面的事，所以当初得知她跟厉致深在一起时，震怒不已。
    但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两家的恩怨。
    感情已生，也就叛逆。
    “我去找他说会话。”姜安站起身朝秦老爷子的房间去。
    她是他女儿，对他最为了解。
    也很清楚从曾经固执的老人变成现在这个有多不容易。
    自己的心里是最难过去的。
    她去房间时秦老爷子正坐在床上玩儿手机，不知道是玩儿的太专注还是什么，连姜安进去他都不知道。
    “在看什么？”姜安说话间把他手机拿到手里。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下意识就想去强：“你怎么进来了。”
    姜安看着他的手机屏幕，上面是一个浏览器的搜索页面，搜索框内只有一句话：让儿子儿媳离婚，会让儿媳觉得是被赶出去吗？
    眼见自己抢不到，秦老爷子也不再多说，只为自己找不：“我……我就是搜搜，没别的意思。”
    “不用去搜，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姜安爸手机还给他。
    秦老爷子顿了顿。
    姜安说：“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支持他们离婚，穆雨珂不但不会觉得被赶出去，还会感谢您。”
    “为什么？”秦老爷子还是想不通。
    “秦家有钱，哪怕全家最废物的秦牧迟也是如此。”姜安说话比姜软直接很多，“跟他在一起，即便他没有太大作为，靠着有些产业也能吃穿不愁。”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
    秦牧迟那小子虽然混账，可给雨珂花钱却舍得。
    雨珂要是跟他离了婚，日子过的不如从前不说，还会被她自己的爸妈吵吵。这样下来，离婚真的划算？
    “但那是拿委屈和命来换的。”姜安直白不已，“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次被打进医院，下次会不会被打进火葬场？”
    “你这丫头……”秦老爷子觉得没那么严重。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姜安在家暴这件事上零容忍，“你觉得秦牧迟动起手来有轻重？”
    秦老爷子想了一下。
    好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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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4章 剩下的，交给我

    “我听人软软说，秦江野这次是被秦牧迟用椅子砸重脑袋才进医院的。”姜安说，“这也就他命大，命小点儿已经死了。”
    秦老爷子试图张嘴。
    又发现姜安这话话糙理不糙。
    秦牧迟那混账小子确实没有轻重。
    “她真的不会怪我？”
    “不会。”姜安回答的干脆。
    “那你呢。”秦老爷子说这话时眼睛看着她，胸口那个地方不自觉开始紧张，“你还怪我当初把你赶出去吗。”
    这个话题秦老爷子一直都没敢提。
    之前那些时间里，他都只是拐弯抹角的说，不敢正面面对，他怕再次看到安安冷漠的眼神，也怕听到她恨自己的话。
    但这次，他想勇敢一次。
    “我怪我我也理解。”秦老爷子见她没说话，又继续开口，生怕冷场让两人都不好受，“只是你别把情绪憋在心里。”
    姜安看着他。
    骄傲固执的老头儿此刻只有小心翼翼和卑微。
    卑微……
    这个词打死她都想不到会出现在他身上。
    “我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她开了口，“更不会活在过去。”
    “那你还怪我吗？”秦老爷子又问。
    姜安避而不答，只说了一句：“睡觉。”
    秦老爷子：“安安……”
    姜安：“我先出去了。”
    秦老爷子立马自觉了：“哦。”
    姜安朝外走去，把门给他带上。
    门关上那一瞬间似是想到什么，她又重新打开，看着床上那个心事重重的老人：“我无法替二十多年前的秦安做决定，也不能擅自替她原谅你。”
    秦老爷子抬眼。
    听到这话心空了一下。
    像是有一根根的刺从内而发，扎的他很疼很疼。
    “但现在的姜安，不恨你。”姜安扔下这句话关门出去，还没走两步就跟姜软撞上，姜安下意识停住脚步。
    四目相对。
    无形中像是有什么在散开。
    姜软移动脚步走到她面前抱住了她：“抱抱。”
    “我没事。”姜安温柔一笑。
    “我想抱抱。”姜软撒着娇。
    她很清楚，妈妈并没有原谅姥爷。
    过去那些事虽然随着时间在淡化，但那些伤害太深，根本没法做到完全释怀，只是不去想，假装过去。
    但考虑到姥爷年事已高，身体不好。
    她用姜安的身份原谅了他。
    里面的秦老爷子听到那番话后愣了一下，而后脸上浮现狂喜。
    安安是不是原谅他了？
    安安肯定原谅他了！
    想到这儿，他午觉也不睡了，拿着手机就给厉致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厉小子。”
    “有事？”厉致深还在忙。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秦老爷子难得开玩笑，“你想先听哪个。”
    厉致深：“……”
    厉致深：“坏消息。”
    秦老爷子说：“安安还没有原谅你。”
    “不用您提醒，我知道。”厉致深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个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单纯的想跟自己的媳妇儿和女儿在一起，而非求原谅。
    秦老爷子轻咳两声：“但她原谅我了。”
    厉致深：“？？”
    厉致深眉心拧在一起。
    秦老爷子继续嘚瑟：“她刚刚说的，虽然无法替当初的安安原谅我，但现在的安安，不恨我了。”
    “刚醒呢？”厉致深压根不信，怀疑他在做白日梦。
    就安安跟老头儿平时相处的冷淡状态，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我知道你不信。”秦老爷子单纯分享，信不信对他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但这是事实，安安亲口说的。”
    厉致深默了。
    本想再问两句，秦老爷子已经挂断了电话。
    通话结束，他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儿，这通电话前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原不原谅，只要能天天往那儿跑，看着她们俩好好的就行。
    可现在那个被他压下去的念头又冒出来了。
    没有任何犹豫，他拿出电话就给姜安打了过去。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时，姜安正跟姜软谈股份到手后的事。
    她接听：“什么事。”
    厉致深一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想问，你都原谅秦老爷子了，是不是也可以考虑考虑原谅我。但他很清楚这样说的后果是被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并且之后几天时间里都被不待见。
    “没事挂了。”姜安不喜欢浪费时间。
    “刚刚秦老爷子给我打了个电话。”厉致深犹豫一下，把话说的很委婉。
    姜安一顿，意识到什么后很淡的一声：“嗯。”
    厉致深：“他说你原谅他了。”
    姜安：“你想说什么。”
    厉致深抿了抿唇。
    我想说……
    “没什么。”厉致深把所有情绪全部咽下去，换了话术，“就是打电话来恭喜一下，恭喜你放下心结。”
    “用不着。”姜安对他依旧冷淡。
    “晚上要庆祝吗？”厉致深没话找话，“介不介意我过来蹭个饭。”
    回应他的，是姜安挂断的电话。
    姜软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经历过一段感情的她将厉致深的想法看得透透的：“他是想问您什么时候原谅他吧。”
    “下辈子。”姜安脱口而出。
    跟老爷子说那些话，只是因为他是她父亲，在那些事发生之前他对自己挺好。她们回海城后，他改变也挺大。
    至于厉致深。
    逼她打掉孩子，伤害她。
    想都别想。
    “再过两天股份就到你手上了。”姜安转移话题，跟她聊着，“那时你就是秦氏集团最大的股东，看你不顺眼的人肯定很多，你得小心谨慎。”
    “我知道。”姜软一直都有准备。
    从跟霍知舟离婚那天开始，她每天都在学习。
    除了管理医康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不停地吸取管理和金融知识，以及了解秦氏集团以及秦氏集团里的人。
    她早就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她会让所有人知道，她不是霍太太，她是姜软。
    姜安的女儿，不是废物。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告诉我。”姜安摸了摸她脑袋，对这个女儿她格外在意，“你背后是有靠山的。”
    “好。”姜软笑了。
    “你尽管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姜安说，满眼温柔，“剩下的，交给我。”
    姜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她觉得她的人生是幸运的。
    哪怕跟霍知舟离婚那段时间她跌入人生低谷，可她还有妈妈，只要她不放弃，拼尽全力，总是会有曙光照进来，那时，她只需要抓住它奋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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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5章 恭喜大小姐得偿所愿

    之后两天时间里。
    姜软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巩固秦氏集团的一切，她很清楚等股份的事落实下来，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打。
    这天上午。
    姜软照常给秦秘书打了电话，问他秦江野的情况。
    “已经稳定了。”秦秘书说话很平稳，“刚刚还吃了不少肉。”
    “秦秘书。”秦江野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背着你老板的面说他坏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秦秘书：“我是当着你面说的。”
    秦江野：“那不是更不合适？”
    姜软：“……”
    姜软又说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她跟姜安打了声招呼就跟莫陌他们一起去了医院。不管怎么说，秦江野是为了给她道歉给岁岁赔罪才吃的芒果，她理应给他一个答案。
    她到医院的时候秦江野正在那儿拿着手机打游戏。
    看到她来，秦江野熟练的操作着手机屏幕：“小表姐，麻烦你等我十分钟，这局的输赢关系到我能不能升段位。”
    “好。”姜软等着他。
    十分钟后。
    游戏失败。
    秦江野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啧了一声：“没意思，不玩了。”
    众人：“……”
    “小表姐是特意来看我的？”秦江野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说话吊儿郎当的。
    姜软：“嗯。”
    秦江野支着下巴，好奇的问：“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原谅我了。”
    “可以。”姜软不喜欢绕弯子。
    “我就跟你说欠人什么就拿什么还效率最高。”秦江野跟秦秘书说道，一副自己非常明智的样子，“现在信了吧。”
    “再来两次，您就可以去阎王殿报道了。”秦秘书说话有点儿毒舌。
    秦江野：“会不会说话？”
    秦秘书：“实话。”
    秦江野在门口的莫陌身上看了眼，说道：“你可以跟门外那个组个cp，毒舌没情商出道，看谁被骂的最凶。”
    “现在您相信他没事了吧。”秦秘书看向姜软。
    姜软点了点头：“信了。”
    何止是没事。
    简直精神百倍。
    “小表姐。”秦江野忽然叫了她。
    姜软：“嗯？”
    “谢谢你替我妈说话，让爷爷帮她办理了离婚。”秦江野终于把话题绕到了正事上，神情认真。
    姜软情绪很淡：“不用谢，你照顾好她就行。”
    秦江野：“秦秘书。”
    秦秘书看他。
    秦江野说：“把谢礼给小表姐。”
    姜软：“？”
    正疑惑，就见秦秘书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
    姜软茫然接过：“这是什么？”
    “能帮助你在秦氏集团立足的东西。”秦江野斜支着脑袋，浑身散漫又清闲，“要是谁对你有意见，你就把这个摆出来。”
    姜软拆开文件拿出里面的资料。
    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微微诧异，里面详细记载了各个股东暗地里做的那些肮脏事，换句话说，有了这些就等同于有了把柄。
    “你怎么有的？”姜软问他。
    这里面有些东西她也让人查过，大部分都知道。
    但有些她都没查到过。
    “我好歹是秦家三少爷，手里有家娱乐公司。”秦江野说，“收集情报对我来说不是很难。”
    姜软抿唇：“你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
    “我没有秦氏集团的股份，也没有与他们周旋的实力。”秦江野看的很清，“若他们知道我手里有这个，非得把我搞垮不可。”
    姜软又看了看上面的。
    秦江野继续说：“但你不一样，你是最大的股东，即便他们知道你手里有他们的把柄，顶多是认可你的实力，而非搞你。”
    “谢谢。”姜软说。
    “我这可以当成入股吗？”秦江野问。
    姜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你要什么。”
    秦江野笑起来的时候阳光又慵懒：“靠山。”
    姜软：“？”
    “你要是当我靠山，我就可以在海城横着走。”秦江野说的认真，“到时候大伯不敢拿我怎么样，洛风哥也只有羡慕的份。”
    “这么相信我？”姜软有些意外。
    “在多方阻拦下完成家族任务，学习一段时间后投资的公司成功上市。”秦江野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她，“悟性强、看待事情通透、有眼界，唯一的不足……”
    “什么？”姜软问。
    “太刚。”秦江野这话认真，“过刚易折。”
    “过刚易折的前提是不够硬。”靠在墙上的唐白说了这话，“只要够硬，谁也折不了。”
    秦江野思索一番，认可了这个说法：“也是。”
    “不过小表姐现在还不够硬。”秦江野说的直接，他是真的在为姜软考虑，“在正式坐稳位置之前，还请小表姐别被人坑了。”
    “我知道。”姜软比谁都清楚。
    如今的她，被多方盯着。
    走错一步，都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好不容易拿到了妈妈的股份，说什么也不会给那些人机会，更不会让人看笑话。
    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
    还有妈妈。
    还有千千万万北没被看到努力的女性。
    “那我出院以后是不是可以天天去你那儿蹭饭了？”秦江野问。
    姜软：“欢迎。”
    这一刻。
    秦江野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欢迎二字，代表小表姐真的原谅了他对岁岁做的混账事。
    “那你好好修养，我先回去了。”姜软站起身，没在医院过多逗留，“有事电话联系。”
    秦江野做了个OK的手势。
    姜软便跟唐白他们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还没走到一半姜软就接到秦墨的电话，她没有任何犹豫的接听。
    “股份已经过到了你的名下，所有手续程序都已走完。”秦墨沉稳冷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现在你正式成为秦氏集团的大股东。”
    大股东……
    最后一句话在姜软耳边不断回响。
    她眼睛里泛着情绪，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真的做到了。
    “喂？还在吗？”秦墨的声音继续传过来。
    姜软深吸一口气，调节好呼吸：“我在，你继续说。”
    “下周一公司会举行股东大会，你得参与。”秦墨把一切都跟她说的很清楚，“待会儿我会去你家，有什么想问的，不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好。”
    姜软答应。
    电话挂断，姜软的心情不言而喻。
    正在开车的唐白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她的表情，问了句：“是不是股份的事落实了？”
    “嗯。”姜软笑着点头。
    “恭喜大小姐得偿所愿。”唐白替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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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6章 有钱很踏实

    姜软笑了笑。
    得偿所愿。
    真是一个让人喜欢的成语。
    “这么说来大小姐每个季度都会有秦氏集团的分红？”莫陌的关注点永远不一样，“是不是代表存款蹭蹭涨。”
    姜软：“不是。”
    莫陌反驳她：“明明是。”
    “你是不是忘了这股份是我花钱买回来的。”姜软提醒道，“那么多个亿。”
    莫陌一顿。
    想起来了。
    他一本正经的说了句：“为什么要买，不能直接给你吗？那些股份在他们手里应该早就把本金赚回来了。”
    “没有为什么。”姜软对此已经不在意了。
    她只知道她把原本属于妈妈的股份拿到了。
    她成长了。
    她再也不需要受人威胁，也不需要因为钱被人为难。
    “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莫陌转过头来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姜软跟他们都是有话直说：“想到一些过去的事。”
    唐白秒懂：“你跟前夫哥？”
    姜软嗯了一声。
    莫陌：“我有个想法。”
    姜软：“什么？”
    “把他叫过来，我们用钱砸他。”莫陌说的一本正经，“你一边砸，我一边捡。”
    姜软：“……”
    姜软把他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毫不犹豫的拆穿：“我看你想砸他是假，想趁机捡钱是真。”
    “你想他吗？”莫陌又问，偏偏他人机般的语气没什么感情，仿佛就跟问晚上想不想吃饭一样简单。
    想吗？
    姜软脑子里过了一遍。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医康完成任务，拿到股份后，她的心前所未有的踏实。
    倘若霍知舟再问当初那句：
    ——结婚五年，你一分没挣，我凭什么要将自己挣的钱分一半给你？
    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医康的盈利和投资所得财产砸在他脸上，掷地有声的告诉他：“我若没在家里当家庭主妇，赚的不比你少！”
    可是。
    霍知舟不会再问那句。
    那时候的他不爱她，纯粹当成一只金丝雀，现在他爱她，可她已经不想爱了。
    比起这些情情爱爱，她更想搞事业。
    有钱，真的很踏实。
    比跟男人在一起还踏实。
    “没回答就是想。”莫陌等了半天等来她的沉默，主动帮她说道，“不过没事，前夫哥现在脸皮比以前厚，指不定哪天就跑过来了。”
    姜软：“……”
    老实说。
    她并不想跟霍知舟有太多的牵扯。
    他这个人哪怕失忆了，脑子还是好使，万一狂热追求，会影响她。
    “来了你就拦着。”她说了句。
    莫陌：“加工资吗？”
    姜软反问：“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
    “我怕前夫哥拿钱贿赂我。”莫陌一本正经，脸上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他要是掏出一张黑金卡给我随便刷，我拦还是不拦。”
    姜软：“……”
    唐白：“……”
    论脑补，莫陌第一。
    唐白泼了他冷水：“有那点儿钱他雇佣几个身手比你好的保镖不行？非得给你送钱。”
    “这不是一样，我放他进去是我的责任，他要是让人把我打了就是他的责任。”莫陌看的格外清晰，“他的责任，他在老板面前都没理。”
    唐白和姜软默了。
    很有道理。
    居然没法反驳。
    正当莫陌还想说点儿什么时，唐白的手机响了。
    是他爸唐盛打来的。
    他按了接听键，播放的是车里的蓝牙扩音：“什么事。”
    “我听说姜软的股份已经拿到了。”唐盛的声音传了过来，隔着手机都能听到他的严肃和情绪，“你什么时候回来。”
    “问这句话之前，不该先回答上次没回答的问题？”唐白淡定的回他。
    唐盛沉默。
    唐白也不催。
    反正着急的不是他。
    “明天我来找你，地点你定。”唐盛最终妥协了。
    他很清楚再拖下去，唐家就会落到二脉手里。
    一旦落到他们手里，那他下场会很惨。
    唐白看向车内后视镜，问了句：“大小姐，行吗？”
    姜软：“可以。”
    唐白回了他：“行。”
    唐盛：“？？”
    唐盛立马察觉到了，他脸色有些差，说出来的话也很冷：“你竟然把我跟你的通话让别人听到！”
    回应他的，是唐白挂断的电话。
    唐盛气的发了几条消息过来，唐白是到家停好车后才看到。
    唐盛：【你是不是疯了？你就不怕我说的话不适合姜软听到？】
    唐盛：【万一涉及唐家秘密怎么办。】
    “你可以选择不跟我打电话。”唐白给他发了语音，一点儿好话都没有，“我现在是大小姐的保镖，上班期间她有权知道我在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后，唐盛被气的够呛，本想骂他两句,但想到之后可能还需要姜软的帮忙，最终什么都没说，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唐白压根不在乎他怎么想。
    于他而言，目的只有一个，拿到他手里的股份，把妈妈的也拿回来。
    至于其他。
    他根本不在意。
    从某种角度上说，他根本没有这个父亲。
    “见面时间约好了？”姜软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在他进门时问了句。
    唐白嗯了一声。
    姜软朝莫陌看了一眼。
    不等她开口，唐白就先说话了：“我一个人去就行，莫陌留在你身边，没人在，我不放心。”
    “好。”姜软没有推辞。
    简单谈完后，姜软跟他们俩进了家，进去才看到除了秦墨之外秦牧川跟秦洛风也来了，每个人手里还准备了一些东西。
    姜软秒懂。
    庆祝的。
    “姜软回来了。”
    “现在你成为咱们秦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往后可需要你照料我们了。”
    “有什么感受吗？”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没有给姜软开口说话的机会。
    “对了，这是舅舅送你的礼物，恭喜你拿到想要的。”秦牧川站起身递了一个盒子到她面前，顺带帮秦牧迟说了句，“你二舅本来也要来的，但他出了点事还在医院就没来。”
    “恭喜表妹。”秦洛风也开了口，把礼物递给她。
    姜软一一接过。
    看着他们满脸祝福和笑意的样子，姜软清楚他们并不想恭喜她，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得不这样做，又或者，碍于姥爷还没立下的医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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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7章 谈话

    当天晚上饭桌上。
    秦牧川一直在说好话，但从外表看他就是一个为外甥女着想的好舅舅。
    这不。
    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引到了她妈妈身上。
    “要不还得安安呢。”秦牧川说话间看向姜安，脸上带着笑意，“离开家里后还能把女儿培养的这么好，短短半年时间就把股份拿到手。”
    姜安理都没理他。
    她压根不需要对他有好脸色。
    “来，哥哥敬你一杯。”秦牧川端起酒被，“感谢你为我们秦家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
    姜安看了他一眼。
    秦牧川抬了抬酒杯：“来。”
    姜安酒杯都没碰：“软软不是给你们秦家培养的，她只是她自己，下次说话前记得先过一遍脑子。”
    此话一出。
    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秦牧川脸上笑容尽失。
    “你想扮演好舅舅好哥哥人设，在外面慢慢跟别人玩儿。”姜安一点儿面子都不给，闹翻后的关心根本没必要经营，“我们家，不吃这套。”
    秦牧川拿着杯子的手陡然捏紧，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喷火。
    “咳咳。”秦老爷子出声了，说了句话缓和气氛，“吃饭吃饭。”
    秦牧川：“……”
    他敢保证。
    要是他这么说秦安，爸肯定会向着秦安说话，并把他训一顿。
    这顿饭吃的火光四射，准确来说，是秦牧川一个人自燃。他的话语和行为已经对姜安和姜软产生不了影响。
    晚饭结束，秦牧川跟秦老爷子说了一番话后就离开了。
    他在这里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本来还想着阴阳秦安两句，谁知道这人脾气还跟之前一样。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秦安是打的更响！
    “气死我了！”秦牧川坐在车上骂了一句。
    “股份已经给了姜软，您没必要再在爷爷面前表现什么。”秦洛风说着老实话，“您跟姑姑关系如何，爷爷心里跟明镜似的。”
    秦牧川脾气上来对谁都骂：“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只是希望您别在多余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秦洛风说道，“姑姑这边，即便您不再联系，不说客套话，爷爷还是会把应该给您的财产给您，遗嘱上不会少半分。”
    秦牧川眉心微拧。
    谁知道会不会少。
    他那么偏心姜安跟姜软，背地里全给她们也不一定。
    “我们才是秦家的人，爷爷再偏心姑姑，也只能是表面偏心。”秦洛风继续说，“真正立遗嘱的时候不会给太多。”
    秦牧川侧眸看过去。
    对他这话表示存疑。
    老爷子心里觉得亏欠秦安，怎么可能不给很多。
    不过他也没多问，这个问题想的越多越烦，尤其老爷子一早就把象征家主之位的扳指给了姜软，这从根本上就打了他的脸。
    “联系一下霍司年。”他心里有些烦，“问他到底还要等多久。”
    秦洛风拿出手机给霍司年发了消息。
    霍司年收到时正跟霍知舟坐在一起吃饭。
    秦洛风：【霍总，姜软已经成为秦氏集团股东。】
    之前是完成任务。
    现在是真正落实。
    落实到只有姜软死了或者犯了重大过错才可能把股份吐出来。
    霍司年看完整条消息后，抬眸朝霍知舟看了一眼。
    霍知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薄唇轻启：“怎么了？”
    “故意的？”霍司年问他，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他拆穿。
    霍知舟：“？”
    “姜软今天刚落实股份，股东大会恰好在明天召开。”霍司年想不怀疑他都不行，哪怕所有证据都透露着自然，没有外力干涉，但直觉告诉他就是跟霍知舟有关。
    不然哪里来这么巧的事。
    “图什么？”霍知舟反问。
    霍司年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如果面前这个是没失忆的霍知舟，他可以把话说的明白些。
    但面前这个……
    还是算了。
    “如果明天一切顺利，我便信你。”霍司年把话挑明，没有实际到手的东西，他都不会相信，“如果你骗我，可能需要你付出点儿代价。”
    “股东那边也赖我？”霍知舟反问。
    “正常情况下不赖你，但如果那些原本站我这边的人也不同意股份转让，那不赖你赖谁？”霍司年说这话时看着他的眼睛。
    霍知舟稳得一批。
    他跟他对视着：“可你不是说我之前就是家里的少爷？他们怎会听我的？”
    “怀疑我？”霍司年淡定得很。
    “不是怀疑。”霍知舟摩挲着面前的杯子，漆黑的眼睛让人看不到底，“只是你这话前后有矛盾，合理指出。”
    “事情复杂，三两句解释不清。”霍司年说，“你祈祷明天的股东大会不要出现问题就行。”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霍司年跟他对视着：“怎么，怕了？”
    “我现在怀疑你有问题。”霍知舟直白指出，明明通过江特助得知一切，还是跟他演了一场戏，“自从我签了股份转让协议后，你就不太像之前那个关心我的哥哥了。”
    霍司年一顿。
    霍知舟抬眼：“你……”
    “你要信不过现在还可以反悔。”霍司年气定神闲，依旧儒雅淡定，“要我把股份转让书拿给你撕掉吗？”
    “不用。”霍知舟没再说，“只是问问。”
    这顿饭跟姜软那边同样吃的火花四射。
    霍知舟没在这边多待，事情谈完就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住处后，他看着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江于等人，问了句：“那个催眠医生联系了吗？”
    “联系了。”江于回答的很快，“等您忙完我就可见面。”
    霍知舟眉眼间有些沉思。
    江于似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主动解释道：“您放心，没有告诉他您的身份，见面之后他才会知道，届时我们会给他做好封口工作。”
    “约在海城。”霍知舟补了句。
    江特助：“？”
    霍知舟：“恢复记忆正好去找姜软。”
    江特助跟林北等人对视一眼。
    真恢复了……
    您不一定还会去找姜小姐。
    “京州这边您打算怎么善后？”江特助问，“明天股东大会结束后，霍司年肯定会觉得被您骗了，届时指不定怎么对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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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8章 霍司年意识到问题

    “不用善后。”霍知舟脑子比较清醒，不紧不慢道，“你不是说那些都是我失忆前安排好的？既如此，他即便觉得被骗，也不会怀疑现在的我。”
    江特助想了一下。
    是这么个道理。
    BOSS现在失忆了。
    以霍司年不想闹翻的局面看，也不会太过分。
    “你让人给海城那边打声招呼。”霍知舟忽然开口。
    江特助：“？”
    江特助有一点点疑惑。
    没有全程跟在他身边，不知道霍司年跟他说了什么。
    “霍司年也知道姜软拿到秦氏集团股份的事。”霍知舟一双眼睛漆黑深邃，“不出意外，那边有人跟他联系。”
    消息到达方式是微信。
    霍司年秘书在他身边。
    姜软拿到股份的事暂时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他都是秦墨告诉他的，没道理霍司年是他自己天天盯着。
    江特助应声：“好的。”
    正事儿谈完。
    霍知舟也打算休息。
    时间一转到了第二天，霍氏集团开展股东大会，按照公司规定为霍知舟将股份转让给霍司年一事举手表决。
    主持人是霍司年。
    他把他跟霍知舟的转让协议拿了出来。
    到举手表决时，他朝下面的人看了眼，暗示自己人表态。
    一个人。
    两个人。
    三个人……
    零零星星中，一共有五个人举手表决。
    还有七个没有表态。
    “剩下的是不同意？”霍司年视线落在之前跟自己谈的很好的人身上，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下面的人心虚的低头看着桌面，没人跟他对视。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霍司年心里微微一沉。
    投票人数不过半，投票人的股份加起来也不够。
    还真是……
    “不同意的是什么原因。”霍司年言语温和，镜片后的眼睛却带着锋芒，看过去时自带压迫力，“都说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个都没开口。
    在其他公司，股东董事是可以横着走的。
    在这儿，霍司年想拿捏他们太轻松了，只能说霍家祖坟埋得好，一下子出了霍知舟跟霍司年两个能人。
    “霍总，还是等霍……二少记忆恢复后再说吧。”
    “对对对，记忆恢复了再说。”
    “二少现在状态不对，就这么同意股份转让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霍知舟开口了，声音低沉轻缓，“你们按照心理想法来就行。”
    众人：“！！”
    真要他们按照心里想法来，没失忆前跟他们交代那么多干嘛。
    就你会说！
    就你长嘴！
    他们的反应被霍司年尽收眼底，也清楚股份今天是得不到了，他也不着急，视线在霍知舟身上扫了一眼：“既然你们都有意见，那就改日再议。”
    “散会。”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
    霍司年跟秘书一起离开。
    其他股东也赶紧起身走，生怕走慢了被逮到问东问西。
    越怕什么，偶尔越会遇到什么。
    走在最前面的三个股东被霍司年的秘书在门口叫住：“三位股东先生，霍总有请。”
    三人：“……”
    三人心中暗叫了一声倒霉，还是老老实实去了总裁办。
    看着坐在老板椅上的霍司年，面上维持着身为股东的镇定：“霍总找我们有事？”
    “之前吃饭的时候三位答应的话，都是假的？”霍司年连弯都没绕，直截了当提了出来。
    “吃饭？”
    “我们之前有一起吃饭吗？”
    “霍总是不是记错了，我们最近都没在外面吃饭。”
    “把视频给他们看。”霍司年跟自家秘书说道，情绪极稳。
    秘书很快调出一段监控放在他们面前。
    不仅有他们吃饭的画面，还有他们跟他吹牛的言语。
    “你们说，这些话要是被知舟知道，你们会怎么着？”霍司年看着他们。
    他不想用这种方式。
    但既然关键时候反悔，也怪不得他。
    “别别别！霍总，这事是我们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改天我们三请你吃饭。”
    “这是一顿饭的问题？”霍司年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眸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刚才你们三个举手，股份转移就妥了。”
    三人陷入沉默。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盯着他们：“哑巴了？”
    “其他事我们都可以站在你这边，哪怕你要做一个很荒唐的项目我们也不会拦着，但股份……真的没办法。”
    “不是我们不帮，实在是……”
    “是什么？”霍司年问。
    “二少失忆前就找过我们。”三人面色严肃，说出来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他一早就说过，不管发生什么，股份转让的事都不能同意，否则就让我们失去股东身份。”
    “二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谁知道他手里握着我们什么东西。”
    “他要搞人，我们又搞不过他。”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
    说的极为认真，压根看不出来他们在胡说八道。
    霍司年眉宇间多了点儿深思，视线一直看着他们：“他什么时候找过你们？”
    “就之前他拉着整个高层疯狂开会那段时间。”
    “霍总，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你放心，只要不是这事，其他都行！”
    霍司年没再开口，眉眼间多了点儿沉思。
    失忆前就找人谈过话……
    还真是做的齐全。
    “下去吧。”
    “好的好的。”
    三人立马遁走，速度之快。
    秘书把门关上后来到霍司年身边，给着建议：“要我去查吗？”
    “不用。”霍司年信了他们的话，“倘若他们说的是真的，你查也没用，知舟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肯定提前做了安排。”
    现在看来他这个弟弟还真是算无遗策，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安排好股份一事，他是提前知道自己会失忆？
    这个想法几乎瞬间就被他否决了。
    他不可能知道。
    但越是如此，越让他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恰在此时。
    陆二打了电话过来。
    开口就是带着几分欢快语气的询问：“股东大会开的怎么样，算算时间，现在已经拿到手了吧。”
    霍司年：“没有。”
    陆二少：“没有？”
    “知舟失忆前做了安排。”霍司年慢条斯理道，“同意的人不超过半数。”
    “怎么会？”陆二少很是诧异。
    “你之前说不管他提前部署了什么，失忆后都没用。”霍司年现在才发现自己低估了霍知舟，“现在看来，这话是错的。”
    陆二一顿。
    霍司年继续说：“他的部署，根本不需要他记得。”
    秦墨的出现。
    股东被策反。
    种种事件让他知道失忆对他的影响几乎没有。
    直到现在，他拿到手里的东西也不过是父亲手里那些权利以及霍氏集团的掌控权，其他的，依旧在知舟那里稳如磐石。
    他这个弟弟，心思比他想象中的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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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9章 谋划

    “那你打算怎么办？”陆二少短暂沉默后问道。
    “先等等。”霍司年眉眼间多了几分沉思，“看看他想做什么，他那么轻易的让我抓到抹掉记忆，肯定有后手。”
    陆二少轻咳一声：“要不要把他想的这么厉害。”
    霍司年：“换做是你，你能做到？”
    陆二少：“……”
    不能。
    换做是他，早就被夺权和被骗的团团转了。
    哪儿还能把之前谋划的展现出来。
    “你觉得他饶这么一大圈是为了什么？”霍司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
    权利？
    他手里握着的已经很多。
    财产？
    股份而已，他也有。
    至于其他？好像没什么是他想要而得不到的。
    “按照他的性格，想要什么就会用最短时间做好计划并拿到手。”陆二少分析着，“倘若被你抓到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那么……”
    话没说完，霍司年却懂了。
    脑子里想着之前的事，第一次有种被利用的彻底的感觉：“只剩单沐安。”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和问题能困住霍知舟，除了单沐安一事的真相。他逼问了父亲很多天，但因为不够狠心导致没有任何进展。
    “所以，他是想通过我得到结果？”霍司年被这个想法惊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
    霍二还真是让人忌惮。
    “问题是他怎么知道你能知道？”陆二少不明白的是这点，“你对单沐安的事知道的也不比他多。”
    “不。”霍司年所有都想通了。
    陆二少脑子还是乱的：“什么。”
    “他知道我一定会逼问出来。”霍司年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从他知道我在霍骋身体里埋了定位器那一刻开始，他就确定了。”
    知道他想夺权，也知道霍骋不会轻易放权。
    两者冲突，注定了结果。
    “他知道我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一定会用各种方式拿到霍骋的把柄，而且还是实证。”霍司年一字一句道，缠绕在脑子里的线团在这一刻全部理清。
    怪不得江特助他们没有过激反应。
    合着一开始他就已经安排好了。
    “可他失忆了。”陆二少还是想不明白，“他都把单沐安忘了。”
    “他是忘了，但我要他手里的股份。”霍司年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谋划这么恐怖，恐怖到无形间安排了一切可能，“这也是为什么他提前跟那些股东打招呼的原因，只要股东票数不够，不管什么情况他都可以保证股份无法转交到我手里。”
    失忆也好。
    被他报警抓也罢。
    又或者关起来不见天日。
    不管哪一种，他都需要他。
    即便是他身上背着犯罪，他也可以轻松给自己抹掉。
    “如此谋划。”霍司年心里复杂万千，“也只有他了。”
    “你拿到了单沐安的真相？”陆二少问。
    霍司年没有瞒着：“嗯。”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陆二少问道，言语直接不拐弯，“要把沈远乔叫回来给他恢复记忆吗？”
    这个问题。
    霍司年难得沉默。
    一旦恢复，他可以用单沐安的真相换取他手里的股份，但小时候发生的那件事也有被翻出来的可能。
    他这弟弟打小追求完美，要是知道小时候有这么个“污点”，估计得疯。
    “再说吧。”霍司年情绪不高。
    陆二少：“？”
    陆二少不解的问道：“有顾虑？”
    “没有。”霍司年没在这事儿上多说，于他而言，家事是家事，“只是觉得还没到时候，等等再看。”
    听他这么说，陆二少也没再问。
    电话挂断后。
    霍司年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
    按照现在的情况，不恢复记忆他拿不到股份，可恢复记忆知舟大概率会得知小时候的事。
    各种思索间。
    他给沈远乔打了通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温润：“霍总。”
    霍司年简短打了招呼：“沈医生。”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沈远乔问。
    “之前你说倘若用催眠帮他找回记忆，有可能把以前埋着的记忆也拉出来。”霍司年不紧不慢道，“我想问问概率有多大。”
    “这个跟催眠技术有关，倘若催眠的人是我，一两成概率。”沈远乔说的直接，“但若技术不稳定的，则概率很高。”
    霍司年揉了揉太阳穴。
    不用想，他爸的技术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那时候能催眠成功，知舟发烧和受到惊吓占有很大的成分。
    “有没有其他可以恢复记忆的办法？”霍司年问。
    沈远乔：“有。”
    霍司年问：“什么？”
    “用对他来说影响力最大的事刺激他。”沈远乔说，“那些记忆虽然埋得深，但只要被刺激到位，就有可能让记忆全部恢复。”
    “以前的呢。”霍司年问。
    “这种方式只会让他记起上次被我催眠的。”沈远乔说，“以前的不会想起来。”
    霍司年说了结束语：“好的。”
    对霍知舟影响深的只有单沐安跟姜软。
    单沐安……
    思索间。
    霍司年把秘书叫到身边，给他安排了一件事：“去剪辑一些跳楼戏份的影视片段给我，最好是高楼，男人。”
    “好的。”秘书立马照办。
    霍司年捏了捏眉心，调节好情绪后才从椅子上起身去找霍知舟。
    老实说。
    理清楚一切后，他反而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希望这一切只是偶然而非谋划。
    他找到霍知舟的时候霍知舟正在会议室打电话，看到他来微微颔首示意他等一下，紧接着耳边就是顾时西爆炸的声音。
    “你是不是疯了，把股份转给霍司年？”
    “司宁没劝你？”
    “江于他们没拦着？”
    “你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事？”霍知舟声音低沉轻缓，沉稳不已。
    “这事小事吗？”顾时西没想到自己不在，他就这么任性行事，“你知不知道当初你为了拿到这股份付出了多少辛苦和努力。”
    霍知舟：“不知道。”
    顾时西：“……”
    顾时西觉得自己要被他气死。
    正当他想说点儿什么时，霍知舟先一步开了口：“不说了，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之后再谈。”
    “什么事比……”
    不等顾时西话说完，霍知舟就结束了通话。
    他看向在旁边等着的霍司年，淡声问道：“找我有事？”
    “想问你件事。”霍司年说这话时看着他的眼睛。
    霍知舟眉眼沉稳：“你说。”
    江于下意识绷紧。
    总觉得霍司年没安好心。
    “你还记得单沐安吗？”霍司年开了口，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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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0章 姜软成功

    此话一出。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站在旁边的江特助心脏一紧，下意识看向霍知舟。
    霍司年也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众人都在想他是不是想到什么时，霍知舟开口了，仍旧是闲散淡漠的语气：“不记得，除了你们带我认识过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记得。”
    “他对你那么重要，你就把他忘了？”霍司年来到他面前坐下，慢条斯理道。
    霍知舟：“多重要？”
    霍司年看着他的眼睛：“你跟姜软离婚，就是因为他。”
    “霍总。”江特助开了口，加重语气提醒道。
    “他早晚都会知道。”霍司年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紧不慢的语调像是在暗示什么，“区别在于我告诉他，还是他自己想起来。”
    江特助刚想开口。
    霍知舟就问了他：“我跟姜软离婚，真是因为他？”
    江特助抿了抿唇，不知该作何回答。
    说？万一BOSS真想起什么，那不是很糟糕？
    不说？如霍司年所说，等跟沈远乔见面后，他早晚都会知道。
    “说话。”霍知舟带着几分严肃。
    “有点儿关系。”江特助开了口。
    BOSS是因为苏安然跟姜小姐离的婚，苏安然是因为承诺才扯上的关系，可承诺是因为BOSS的这位朋友。
    某种意义上说。
    的确如此。
    “但……”江特助想安抚他一下。
    就听到自家BOSS问了第二个问题：“我喜欢他？”
    江特助：“……”
    霍司年：“……”
    林北林封沉默。
    打死他们都想不到自家BOSS会问出这么句。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霍司年全部告知，没有半点儿隐瞒，“因为你……”
    “BOSS，我们该走了。”江特助及时开口打断霍司年的话，眉宇间带着几分严肃，“您十一点不是还有事要处理？”
    霍知舟视线跟他对上。
    几乎瞬间他就肯定单沐安的这个事很重要，不然江于不会是这个表情。
    承诺？
    单沐安？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霍司年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不如看看。”
    霍知舟还没接，林封林北先一步挡住了。
    他们站在霍知舟面前，满脸严肃：“BOSS想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们会带他恢复，在这之前，就不劳烦您操心了。”
    “BOSS，走。”林北说。
    看着他们这样，霍知舟没再逗留。
    简单跟霍司年说了两句结束语后就离开了霍氏集团。
    他前脚刚走，后脚霍司年的秘书拿着剪辑好的视频走了进来：“老板，视频剪好了。”
    “发给他。”霍司年说。
    秘书应声：“好的。”
    霍知舟刚坐上车，手机上就收到一个视频。
    他下意识去点，江特助先一步把他手机拿走了，脸上带着笑：“车上看手机容易头晕，我先帮您收着。”
    霍知舟盯着他。
    江于立马解释：“下车就还您。”
    “以前也这么没有上下级观念？”霍知舟把手机重新拿到自己手里，一边点开手机上的视频一边说。
    江特助：“我这是为您好。”
    霍知舟没管，开始看视频。
    “您朋友的事对您的影响太大。”江于考虑再三还是说了，“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记起那些，对您没有半点儿好处。”
    霍知舟充耳不闻。
    看着视频里一个接一个从楼顶跳下来的人，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好一会儿后。
    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单沐安死了？”
    江特助：“是。”
    霍知舟又问：“跳楼。”
    江特助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嗯。”
    想起霍司年没说完的那句，简单整合了一下得出了答案：“因为我？”
    “暂时不清楚。”江特助对于过去的事知道的不是很详细，没给他错误的答案，“失忆前的您也不知道。”
    霍知舟没说话，还盯着视频看。
    隐隐中，总觉得那些人躺在那一幕很熟悉，熟悉到仿佛看到过一样。
    “沈远乔什么时候到海城。”
    “最快明天。”
    “尽快安排去海城的飞机。”霍知舟说。
    江特助一顿：“可。”
    霍知舟一个眼神看去：“安排。”
    不管是姜软还是单沐安，他都想尽快弄清楚过去的一切。没有记忆哪怕旁人说的再多，出现在脑子里的也只是想象的画面，而非真实。
    见他坚持，江特助没敢多说：“好的。”
    他立马安排了明天飞往海城的专机。
    担心明天出现什么变故，江特助还给姜软发了消息：【姜小姐，BOSS打算明天找沈远乔恢复记忆，到时候您可以来一趟吗？】
    姜软收到消息时刚开完股东大会。
    对于她成为秦氏集团最大股东一事，其他人是有意见的，但所有意见都被她轻松应对，以至于到末尾没人敢再说什么。
    江特助：【我怕BOSS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姜软盯着看了会儿。
    想着自己之前去见他那次，他冷漠的样子，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了，我最近很忙。】
    姜软：【真出现不可控的事，以你的专业能力也能轻松处理好。】
    回完这消息，姜软就继续忙自己的事了，霍知舟如何她不关心，毕竟他说过他的事不需要她这个前妻来管。
    恢复记忆也好，不恢复也罢，都跟她没有太多关系。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到了第二天。
    姜软照常去秦氏集团，作为新股东，有大多的事情等着她去磨合处理，秦氏集团即将开展的新项目也要她参与决策。
    她的一举一动都得到多方监视。
    一天下来，秦牧川给公司里的自己人打了电话：“姜软表现如何？是不是闹了很多笑话？”
    秦牧迟那边也在问：“姜软那死丫头是不是被公司那些股东很不待见？”
    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自从正式进入秦氏集团后，姜软的表现称得上优秀，一开始有些人对她有意见，但在姜软展现足够的能力和对公司以及市场的了解后，那些负面声音逐渐消失。
    公司管理层试图煽风点火，效果不大。
    毕竟股份们看中的是姜软能不能给公司带来利益，如果能，她成为大股东就大股东，秦家内部的家庭纷争他们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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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1章 秦洛风放弃

    “那些老东西不是一个比一个挑剔？怎么到了姜软这儿就什么都不在乎了！”秦牧川得知消息后发了好大一通火，“秦安的女儿就让他们这么怕吗？”
    秦洛风看着自家父亲暴躁的样子，考虑再三说了话：“也许不是因为姑姑。”
    “那还能是什么？”秦牧川反问。
    秦洛风正要说。
    秦牧川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来：“难不成是姜软能力出众？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她什么水分我不知道？”
    他承认姜软是有点儿东西。
    但那些小聪明小手段在那群股东人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要不然这些年他也不会被他们排挤的这么厉害！
    “也许我们对姜软的了解并不够全面。”秦洛风把话说的比较委婉。
    秦牧川拧着眉心看他，对他这话表示不悦。
    “股东们什么性格脾气，我们都有所了解。”秦洛风看的比较清楚，“他们不会因为姜软是姑姑的女儿就认可，他们只在乎利益。”
    秦牧川想反驳，可事实的确如此。
    “那现在怎么办？”一想到姜软过的这么顺利，一点儿阻碍都没遇到，心里就非常不爽，“看着她成功？看着秦氏集团成为她手里的东西？”
    “也不是不行。”秦洛风说。
    如果以前，他会有意见。
    但现在，他不是很在乎。
    反正姜软接不接管秦氏集团，是不是秦氏集团的大股东对他的影响也没多大。
    秦牧川眉心拧在一起，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你说什么？！”
    秦洛风没再说话。
    他知道说得越多，父亲越生气。
    “你别忘了你手上还沾的有她妈妈的血。”秦牧川好心提醒，“当初是你的人撞的秦安，她要知道了，你能有好日子过？”
    秦洛风一顿。
    脑子闪过一些片段。
    这段时间的安稳日子，让他的确忽略了这件事。
    “别看她表面上跟只小白兔一样，等她坐稳现在的位置，你猜她会不会来找你。”秦牧川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倒向她那边。
    一个秦墨就算了。
    要是洛风也顺着她，那他岂不是跟秦牧迟那个蠢货一样的境地。
    “她跟她妈妈的关系有多好你不是不知道。”秦牧川还在继续说，“只要她手里握有证据，把你送进去不难。”
    “她找不到证据。”秦洛风说。
    秦牧川觉得他太天真了：“你不妨想想厉承轩是怎么被判处死刑的。”
    秦洛风顿了顿。
    “就算她在秦安的事情上找不到证据，只要她知道这事是你做的，有的是办法治你。”秦牧川为了让他跟姜软成为两派，可谓是无所不用，“还是你觉得自己很干净？”
    不干净。
    秦洛风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区别在于藏的好不好。
    “我知道你想跟她搞好关系，觉得她能从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走到现在很厉害。”秦牧川开始走心，“但你别忘了，从你开始我们跟她就是敌对关系。
    “你不是秦江野，更不是你哥。”
    听着这句听了无数遍的话，秦洛风难得一次没有再顺从。
    他看着这个自小就跟着的父亲，说道：“我知道您想我一直跟您一起，但您没必要每次都拿这句话来说。”
    “你……”秦牧川生气。
    “我知道我比不上哥。”秦洛风说，“但我做的那些错事，哪件不是你的引导？”
    秦牧川气息陡然一沉。
    秦洛风说着无情的事实：“倘若我自小跟着爷爷生活，没有受您和母亲的影响，我也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
    “你再说一遍！”秦牧川脸色陡然一沉。
    “我觉得姜软挺好。”秦洛风说了结束语，“不管您之后有什么针对她的谋划，从现在开始我将不会参与。”
    或许是一遍又一遍的想拉他沉沦。
    又或是永远觉得他比不上秦墨。
    他突然想叛逆一次。
    不再听他的话，不再顺从他，不再替他考虑。
    反正不管他做的再多，再听话，在他眼里他也比不上秦墨，没他厉害，没他强，更没他干净。
    既如此，他从现在收手也来得及。
    “秦洛风！”秦牧川生气了。
    “我走了。”秦洛风觉得累了，“您好自为之。”
    “你要是敢踏出这道门，以后就别叫我爸！”秦牧川气的不轻，没想到自小教导的孩子也变得跟秦墨一样！
    秦洛风脚步一顿，在门口停了下来。
    秦牧川见状，心里的火气稍缓：“滚回来，好好认个错，刚才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跟姜软作对是必输的局面。”秦洛风对他愈发失望，考虑到他是自己父亲，还是提醒了，“您好好想想。”
    说完走了出去，没再回头。
    如果姜软没得到股东的认可，在秦氏集团过的举步维艰，那他或许还是会父亲一起给她使绊子，让她知难而退。
    可她过的很轻松，应对自如。
    她比他想象中的强很多。
    叮叮叮！
    手机连续响了好几遍。
    秦洛风坐进车子看了看，上面是秦牧川气急败坏的话语。
    爸：【滚滚滚！一个两个全是叛徒！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爸：【真不知道姜软和秦安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别忘了这个家姓秦，不姓姜！】
    爸：【没出息的东西！】
    秦洛风息屏没再看。
    他不听他的话就是没出息的东西，哥不听他话就只是一个逆子。
    想着这些，他让司机去了秦氏集团。
    到了直奔总裁办公室。
    他去时，姜软正跟秦墨谈事。
    “忙着呢。”秦洛风打了声招呼，刚准备坐下等他们谈完，忽然想起姜软跟秦墨的身份，“要我去隔壁回避吗？”
    秦墨看姜软。
    “不用，我跟你哥也谈的差不多了。”姜软淡声道，“你们慢慢聊，我先回了。”
    姜软一走。
    秦洛风紧绷的心稍稍放下。
    秦墨没有太多温度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跟个冰块似的：“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秦洛风说。
    “没事你不会来找我。”秦墨回他。
    秦洛风回想了一下。
    好像的确如此。
    他跟他并不算亲近，没事的确不会联系他。
    一是不想生活在他的光环之下，二是见到他不知道聊什么，没什么共同话题。
    “什么事直接说。”秦墨看了眼腕表，“十分钟后我还有个会。”
    秦洛风站起身，情绪稳定：“也没什么。”
    秦墨：“？”
    秦洛风来到他面前，目光看着他，问了一个非常认真的问题：“就是想问问你，姜软成为秦氏集团股东后，你有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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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2章 正直的秦墨

    “什么感想？”秦墨问的没有情绪。
    “她是大股东，虽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不具备一票决定权，但始终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力。”秦洛风说，“你不怕她坏你计划。”
    “不会。”秦墨说。
    秦洛风：“为什么。”
    秦墨垂眸看着手里的文件，自然的回了一句：“我们目标一致。”
    秦洛风：“？”
    什么意思。
    “我们都想秦氏集团越来越好。”秦墨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看待事情也很通透，“而不是把这里当成名利争夺场。”
    简单一句话，在秦洛风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为什么爷爷很器重秦墨，除了他本身很优秀以外，他是他们这些人中唯一一个为秦家好，而非为自己的。
    不管他，还是父亲和二叔。
    争夺，都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和抢夺更多的东西。
    “如果她要罢免你呢？”他又问。
    “她不会。”秦墨依旧是这三个字。
    秦洛风张了张嘴想问你怎么知道。
    可仔细想想，姜软的确不是这样的人。
    她若为了自己的私心，股东们不会这么快认可她。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我先去会议室了。”秦墨跟他的关系的确很淡，以至于除了几本的问题以外找不到话说。
    秦洛风抿紧唇，好一会儿后还是说了：“我跟父亲闹翻了。”
    秦墨一顿。
    秦洛风继续说：“他还想针对姜软，我拒绝了。”
    “你做得对。”秦墨言语很少。
    “他说我比不上你，说我没你干净。”秦洛风继续说，视线却看着他的脸，想看看他这个哥哥会做出怎样的答复，“说我没出息。”
    “唯一的联盟没了，总得气急败坏一会儿。”秦墨简单停顿片刻就恢复了正常，“不出两天，他就会跟你道歉。”
    “你呢？”秦洛风问他，“你觉得我比的上你吗？”
    “你是人，不是商品。”秦墨一边说，一边把文件合起来，“做好自己就行，只要不比之前更差，就是进步。”
    秦洛风：“我以为你会说我手段不堪。”
    “的确不堪。”秦墨从不惯着谁，“但能改，已是难得。”
    “你还真实诚。”秦洛风笑了，“就不怕我因为你这话生气？”
    “你来找我就会料到我会说什么话。”秦墨站起身，打算去会议室，“如果这点儿程度都接受不了，就不是秦洛风了。”
    说完这话，秦墨就去了会议室。
    秦洛风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直到手机消息提示音再次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解锁点开。
    是秦牧川发来的：【长本事了是吧，消息都不回了。】
    秦洛风看了好一会儿，依旧没回。
    短暂平复了一下情绪就去找姜软。
    看到他，姜软是意外的。
    此刻的她正在公司熟悉新项目，刚成为股东，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了解和处理，忙过这段时间，她就可以偶尔来一趟公司了。
    “有空吗？”秦洛风在门口敲了门。
    姜软放下手里的事，眉眼温和：“坐。”
    秦洛风也不客气。
    姜软一边翻阅文件，一边问：“有什么事吗？”
    秦洛风张了张嘴。
    他想把姑姑的事告诉她，可话到嘴边打了好几圈也没能说出来。
    说了，姜软报警抓他怎么办？
    他是不想跟父亲继续跟她作对，但也不想背上官司。
    “怎么了？”姜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说话，问了句。
    “没什么。”秦洛风终究缺乏勇气，“就是来看看你在这边习不习惯。”
    姜软：“挺习惯的。”
    秦洛风：“那就行。”
    姜软：“？”
    姜软心生疑惑。
    以她跟秦洛风的关系，不至于好到他来找自己说这些。
    “有什么不熟悉和不明白的地方就去问秦墨。”秦洛风想了半天，只找到这么些生硬的言辞，“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只要你有疑惑还是会耐心解答。”
    “嗯。”姜软点了点头。
    秦洛风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
    紧了紧手，最终站起身跟她作别：“那我就不打扰你忙了。”
    姜软：“？”
    姜软目送他离开。
    等他走远后，姜软才看向在窗户边跟着一起忙的唐白和莫陌：“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很奇怪。”
    “有。”莫陌说。
    “他应该是想跟你谈什么事。”唐白根据他的微表情做了了解，“但真看到你后又产生顾虑，以至于那些话没说出口。”
    “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姜软想不到。
    莫陌：“想讨好你，瓜分你的钱。”
    唐白：“你以为人人都是你？整天只想着钱。”
    “不想钱的人生，跟咸鱼没有区别。”莫陌一本正经。
    唐白想反驳。
    又发现这句话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不想要的钱都是有钱的。
    “唐白。”莫陌忽然看着他。
    唐白下意识警惕：“干嘛。”
    莫陌认真脸：“你需要保镖吗？”
    唐白：“？”
    翻阅资料的姜软：“？”
    “等你接手唐家，大小也算个有钱人。”莫陌说的极为认真，“你要是需要保镖的话，我可以兼职。”
    “我还在这儿呢。”姜软提醒。
    这家伙。
    当着她的面跳槽谋差事。
    “没事儿，我可以同时保护你们两个。”莫陌非常认真，“每天都在一起，不兼职这个太可惜了。”
    姜软：“？”
    姜软朝他们看去：“什么意思。”
    “唐白没跟您说吗？”莫陌是个嘴快的，“他说不管接不接手唐家，他都在您身边当保镖司机，不会回唐家的。”
    姜软看向唐白。
    后者坦然的点点头：“嗯。”
    “你不管理公司？”姜软问。
    “没什么好管理的。”唐白不喜欢唐家，之所以还愿意管只是因为那里面有妈妈的股份，“只要拿到唐盛手里的所有股份，拥有一票决定权就行。”
    姜软想了想。
    也是。
    股份才是正经。
    总裁终究是董事会选的，要是他看不顺眼，完全可以罢免。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谈？”姜软想着这事拖了这么久，问了句，“我这边最近没什么大事，莫陌在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待会儿去。”唐白说的直接，“约他在对面咖啡厅见。”
    “有事儿就行。”姜软对自己人都挺好，顺带傲娇了一把，“你家大小姐现在好歹有点儿身份地位。”
    “放心，百分之百麻烦您。”唐白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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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3章 谈判

    姜软笑了笑，没再多说。
    一起共事那么久，彼此什么性格都清楚。
    半小时后。
    唐盛发来消息。
    看着他提前到，唐白没有马上就去。
    去的越早，不利于他谈判。
    “慢慢谈。”姜软在他临走时跟他说，“谈不拢也没关系，到时候我让专业的人去帮你谈。”
    唐白唇角微扬：“行。”
    说完就走。
    他到的时候唐盛已经在那儿等了半个多小时，看到他姗姗来迟，唐盛非常不满意，对着他就是一顿训斥：“还有没有规矩，让你老子在这里等这么久。”
    “等不了你可以回去。”唐白连尊称都没有了。
    “你！”唐盛到嘴边的话终究没说出来。
    他很清楚唐白是他唯一的孩子，若是将他也得罪了，他手中的一切都会被二脉抢走，到了那时，就真的糟了。
    “说正事吧。”唐白一点儿时间都不想浪费，“股份考虑好了吗？”
    唐盛浑身沉重：“我可以把我的也给你一部分……”
    “全部。”唐白打断他。
    唐盛试图为自己争取：“你妈妈的和我的一半加起来已经很多了，足够你这辈子衣食无忧，你要那么多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唐白反问。
    唐盛满脸怒容的看着他。
    唐白话语很直白，跟商场上谈判的人完全不一样：“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手里的所有股份全部给我，要么唐家你自己管。”
    唐盛没开口。
    从心底上来说，他是不愿意给的。
    他很清楚他跟唐白之间没什么感情，一旦给了他自己将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可不给，自己的下场只怕更惨。
    “十。”
    “九。”
    “八。”
    唐白一声声数着。
    唐盛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唐白言语直接：“我数到一你若还没决定好，唐家的破事我就不管了。”
    “七。”
    “六。”
    随着一个个数字崩出来，唐盛的心陷入煎熬。
    “三。”
    “二。”
    “行！”唐盛各方权衡后还是答应了，本来想着僵持一下看能不能给自己争取更多利益，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可以全部给你，但我有条件。”
    “你说。”唐白面色不变。
    “第一，你必须把唐氏集团拉回来，让它恢复往日盛况，第二。”说道这里，唐盛的视线看着唐白，提了要求，“你必须让唐家所有人知道，你跟姜软在合作，而非是她保镖。”
    “保镖怎么了？”唐白反问。
    唐盛对这一点很坚持：“你觉得他们会让一个保镖掌管公司？”
    唐白没接话。
    掌管公司是不可能的，唐家人怎么想他也不在意。
    他要的只是股份。
    拿回妈妈的股份。
    想到这儿，唐白一顿，忽然觉得自己跟姜软很像。区别在于他的妈妈去世了，他的爸爸是个出轨的渣男。
    “你若不答应，大不了任由这股份被二脉拿去。”唐盛表现的很强势。
    “行。”唐白答应的随意，问他，“什么时候转让股份？”
    看着他这样，唐盛皱了皱眉。
    他真的能挽回唐家吗？
    “我时间很紧。”唐白看了眼腕表，故意制造紧张感，“如果你没想清楚，就想清楚了再谈。”
    “你什么时候把唐家挽救回来，我什么时候把股份给你。”唐盛表情严肃，“说话算话。”
    唐白笑了：“呵。”
    唐盛眉心直蹙：“你笑什么。”
    “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好。”唐白一向聪明，更别说这种低级陷阱骗不到他，“空口无凭我为什么信你？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你。”
    唐盛一愣。
    唐白直言目的：“三天内转给我，签字办理手续，办完我就处理唐家一切事宜。”
    “你想都别想！”唐盛脱口而出！
    “那免谈。”唐白站起身，没有半点儿拖泥带水。
    “我怎么知道转给你了，你会不会做到答应的事？”唐盛不想就这么结束谈话，“万一你拿着股份什么也不管，这个交易我岂不是白做了！”
    唐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点你大可放心。”
    “你都不放心我，我凭什么放心你。”唐盛说。
    “就凭这个公司有我妈一份心血，我也一定会把它管理好。”唐白这话说的认真，眉眼间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唐盛皱了皱眉。
    几番争执后。
    唐盛还是只能答应把股份先给他。
    毕竟现在的唐氏集团和他已经耗不起了，再怎么耗下去唐家会被二脉的人抢走，唐氏集团会被外人夺走。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没了。
    “下周一你来办理手续。”唐盛说这话时很不情愿，可再不情愿也没法了，“协议上会说明，倘若你无法将唐氏集团拉回来，股份则要还给我。”
    唐白一句话都没说，抬脚离开了。
    回到公司。
    刚坐下。
    莫陌跟姜软的视线就落在他身上，两人异口同声道：“谈的怎么样？”
    “跟预期差不多，顺利的话下周一办理股份手续。”唐白跟他们都是有话直说，“要真给我了，我可能需要请假一段时间。”
    “随便请。”姜软得到秦氏集团股东们的认可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话音刚落。
    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拿起来解锁，就看到秦洛风发过来的一句话：【姜软，如果我以前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看着这话，姜软立马明白他之前来找自己的目的。
    大概率是想跟她坦白妈妈的车祸，但又怕她知道后会把他们送进去，所以后面随便扯了点儿其他的跟她聊。
    想到这儿，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回了他一句。
    姜软：【这得取决于你做了什么。】
    看到这条消息时，秦洛风心情有些复杂。
    不用问他也知道，姜软大概率不会原谅他。
    也是。
    毕竟害了姑姑昏睡那么多年。
    嗡嗡两声响。
    以为是姜软发来的新消息，结果是秦牧川发的，语气虽然也很差，但跟之前相比已经好了很多。
    秦牧川：【你在哪儿？有事跟你谈，赶紧滚回来。】
    秦洛风指尖微动：【暂时有事，回不了。】
    看到这条消息的秦牧川被气的够呛，本以为这小子只是闹闹脾气，没想到他竟然来真的！
    越想，秦牧川越气。
    最终将电话打到了霍司年那里。
    不听他的就算了，大不了他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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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4章 姜软不再关心霍知舟

    看着这通电话霍司年眉心微蹙，但还是选择接听：“哪位？”
    “小霍，我是秦家家主秦牧川。”秦牧川用比较沉稳的声音说着，“之前谈的事还算数吧。”
    霍司年：“？”
    秦牧川继续说：“我打算对姜软动手了，按照约定，你弟弟若是要对付我的话，你得帮我拦着。”
    “你让秦洛风跟我秘书谈。”霍司年并不想跟他接触。
    整个秦家除了秦老爷子和秦墨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想搭理，偏偏那个秦墨是个跟他对着干的，抢他人的。
    “洛风他……”
    嘟嘟嘟。
    霍司年毫不犹豫挂了。
    对这种人这种事儿，他压根提不起半点儿兴趣。
    “秦家的？”旁边找他玩儿的陆二少开口问。
    霍司年把玩着面前的酒杯，看着里面的液体微微滑动后开了口：“嗯。”
    陆二少：“找你什么事？”
    霍司年把抿了一口酒：“想对付姜软，让我帮他善后。”
    陆二少：“？”
    陆二少：“他怎么会找你这个？你跟他许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跟秦洛风说如果哪天我需要，他们得帮我用姜软来威胁知舟。”霍司年跟他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作为报酬，我帮他们善后知舟的一切。”
    “你还真是……”陆二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微垂。
    细想起来，这个决定还是有些草率。
    “说起霍二，有个事我还没跟你说吧。”陆二少忽然开口。
    霍司年浑身都透着漫不经心：“什么。”
    陆二少靠在沙发上，一身的惬意和随性：“他查到自己失忆是沈远乔做的了，还让江特助帮他联系了人。”
    霍司年浑身一顿。
    他觉得自己说错了：“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陆二少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霍司年眉心直蹙。
    他该知道什么？
    “他们好像约的今天恢复记忆。”陆二少继续说道，视线还看着他，“我看你一直没什么行动，还以为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霍司年难得多了几分严肃：“记忆已经恢复了？”
    陆二少摇摇头：“不知道。”
    霍司年手指勾了勾领带，松缓那股烦闷之气，拿出手机找到沈远乔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嘟——
    明明听过很多遍这个声音。
    但这一次却让他有了一种心慌的感觉，他不敢想如果霍二已经恢复记忆，如果他记起了童年那件事，他会陷入一种怎样的状态。
    “霍先生。”沈远乔的声音传来，和以往一样温和。
    霍司年直截了当的问他：“你现在在哪儿。”
    “海城。”沈远乔没有瞒他，整个人谦和有礼，“正要去医治一个病人，怎么了？”
    “你要医治的那个病人叫什么名字？”霍司年心还是绷的。
    沈远乔：“对方没有透露名字，说是到了就知道了。”
    “现在立刻马上停止去他那儿。”霍司年难得用这种直接的词，“叫你去的人是霍知舟，不管他给你开出什么条件，你都别答应。”
    沈远乔顿了顿：“这是海城，怎么会是霍二少？”
    霍司年捏了捏眉心。
    还能是为什么。
    某人想必是想记忆恢复后直接去姜软。
    “你若不信，可以去赴约。”霍司年说，“但若发现那人是霍知舟，不管你找什么借口，这几天都不能给他恢复记忆。”
    “好的，明白。”沈远乔在这些事情上没有过多在意。
    电话挂断。
    霍司年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陆二少带着几分不解。
    霍司年：“海城。”
    哪怕他不喜欢这家伙跟他争权夺势，不喜欢他掺和林檀的事，可私心里讲，他还是希望他不要知道那段灰暗的记忆。
    事发那天他高烧不断，被送去医院。
    现在记起，以他偏执的性格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让秘书给他定了飞往海城最近的一趟航班，好在下午五点过时抵达。
    刚下飞机。
    手机上就收到了沈远乔的消息：【你放心，我已经找借口搪塞过去了，跟他们说我这边出现突发情况，治疗的事另约时间。】
    霍司年：【多谢。】
    沈远乔发来语音：“你既然不愿让他恢复记忆，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霍司年坐上了来接他的商务车。
    看到这消息时，眉心微蹙。
    【什么意思。】
    “给他催眠，让他失忆的事只有我们知道。”沈远乔说的认真，“你若不想他恢复记忆，按理说他也查不到是我做的。”
    听完这话，霍司年陷入短暂沉默，镜片后的眼睛掠过一丝冷意。
    的确。
    霍知舟失忆的事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
    秘书、陆二、父亲、他和沈医生。
    别墅外的保镖虽然也在，但他们不知道沈远乔的身份，不可能把这事告诉霍知舟。江于等人被他隔绝关着连网都上不了，更不可能知道。
    沈远乔是陆二秘密带回来的，江于即便想查，也没那么容易查到。
    一时间，一个答案出现在了脑子里。
    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回了沈医生：“多谢提醒。”
    沈远乔虽然不解，但也没问。
    抵达海城酒店后，霍司年给姜软打了通电话。
    现在唯一能劝住霍知舟的，只有她了。
    看到霍司年的来电姜软很是意外，毕竟她跟他之间老早之前就没有联系了，接电话的时候她语气很淡，没有太多情绪起伏：“有事？”
    “一段时间不见，姜小姐……应该是姜董事变得这么高冷？”霍司年已经逐渐平复好心情，用正常的语气跟她说话。
    姜软：“？”
    毛病？
    她懒得跟他墨迹：“什么事直接说。”
    “方面见一面吗？”霍司年想着过去那些事，漫不经心的眼神多了点儿认真，“有点儿事想跟你聊，跟霍二有关。”
    “没兴趣。”姜软拒绝的干脆。
    “这件事比单沐安的事还重要。”霍司年提醒。
    “然后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姜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对霍知舟的爱的确在努力搞事业后，逐渐淡化，“我只是他的前妻，仅此而已。”
    霍司年沉默了。
    他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毕竟以前两人即便闹矛盾，吵架，在面对他的时候也是一致对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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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5章 霍司年提醒

    “他现在正在找医生给他恢复记忆。”霍司年难得没绕弯子，主动把事情说清楚，“一旦恢复，当初被霍骋催眠的那部分记忆也会被牵扯出来。”
    姜软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
    霍骋？
    “那是他不到七岁时的事。”霍司年继续说。
    姜软说：“他会自己调节。”
    “他若会调节，就不会在单沐安的事情上困自己这么多年。”霍司年用陈述的语气跟她说，“那件事对他的影响超出你的想象。”
    姜软沉默了一会儿。
    脑子里是顾时西当初跟她说的那些话。
    被父母虐待。
    在窒息的环境中长大。
    如果她跟霍知舟没有发生离婚的事，她会心疼他，会爱他，会给他很多很多的爱，但现在，她已经爱不动了。
    哪怕还有一点点感情残留，但那些残留早已被上一次她去找他时，他说的那些话压下去了，硬说还有，那也只剩他是岁岁爸爸这一个。
    “七岁那年，他被霍骋当做礼物送出去过。”霍司年尽可能用好一点的用词，毕竟他也不想面对这一切，“接收人是一个中年男人。”
    姜软先是疑惑。
    等她意识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心底那根弦被震了震。
    压下去的情绪冒了出来。
    “事发之后他高烧昏迷，霍骋怕被记恨把他这段记忆催眠忘掉了。”霍司年的声音再度传来，“以至于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存在。
    “现在他如果用催眠恢复记忆，当初的事有很大概率会被记出来。”
    闻言。
    姜软心里百感交集，沉默好一会儿才说到：“记忆不是你帮他忘掉的吗？你在抹掉他记忆时就该想到有这个后果。”
    “没想过。”霍司年说的是实话，“我的计划里，他并不知道他的记忆是被催眠忘记的。”
    如果没出叛徒。
    霍知舟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如果他想他恢复记忆，他会通过刺激记忆让他恢复，而这种方式并不会把过去的事给带出来。
    “跟你说这些只是想你去劝劝他，别让他找沈远乔。”霍司年说道，“至少别用这种方式找回记忆。”
    “为什么你不去说。”姜软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
    “我说了他不会听。”霍司年说，“他只听你的，哪怕他失了忆，你对他的重要性也还存在于他的潜意识里。”
    姜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最终理智战胜了情绪，拒绝了：“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帮不了忙。”
    如果上次她去找他时他听她的，没说那些伤人的话，她会去找他，会陪他走出这段阴影。
    但没有如果。
    他那么一意孤行，想来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对的。
    不是什么大事。
    姜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你就不怕他知道后一蹶不振？”霍司年问。
    姜软当然怕，但她没忘记他的选择。
    他从不考虑她的感受做选择，她又为什么要去选择他。
    是他先不选择她的。
    “那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岁岁你也不考虑？”霍司年换个方向，“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岁岁的爸爸，万一真出了意外，岁岁怎么办？”
    姜软情绪被压的很低。
    短暂沉默了几秒后，她开口了：“那我就给他换一个。”
    “什么？”霍司年觉得自己听错了。
    “没其他事就挂了。”姜软的语气没有波澜，冷静的很，“我这边很忙，没时间听你说你们家的家事。”
    说完不管霍司年什么反应，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知道岁岁了？
    当初她去找他，不想他走那条偏激的路时，他怎么不考虑岁岁。既是他自己选择的路，那遇到什么也该他自己承担。
    压下这些事后，姜软继续忙自己的。
    本以为这件事影响不了她，可晚上躺在床上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霍司年的话，她知道霍骋为利所图，不爱孩子，但没想到竟然会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
    把自己的孩子送给男人。
    说是畜生也不为过。
    但她并没有在这件事上想太久，偶尔出现的担心只是因为曾经爱过，不去参与是因为被伤害被推开过。
    之后几天里。
    姜软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让自己照常生活，不去管霍司年霍知舟那边怎样，用忙碌工作把这事儿给忘记。
    事实证明有效果，
    充实的生活和堆积的工作，让她逐渐忘记了霍知舟要恢复记忆的事。
    如果不是霍司年又一次给她发消息，她根本想不起来。
    霍司年先发了位置。
    后面才发了消息：【下午两点，2001套房，霍二在这里恢复记忆。】
    姜软看到了。
    选择无视。
    霍司年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回复后，他就知道这次姜软是铁了心不会管。
    他来到霍知舟所在的酒店，敲响了他的房间。
    开门的是江特助，看到他时眼中有意外，不等他开口，他先说了话：“我找知舟，有话想单独跟他谈。”
    江特助下意识去看自家BOSS。
    霍知舟点了点头。
    很快。
    整个套房只剩他们两个。
    霍知舟坐在客厅沙发上，对于他的到来一点儿都不意外，只是在他坐下后问了一个问题：“是你让沈医生不给我恢复记忆的？”
    “是。”霍司年没再瞒着。
    “怎么又不拦了。”霍知舟问。
    霍司年：“你最在意的人都不担心，我也没有担心的必要。”
    霍知舟抬眼：“不演好哥哥了？”
    “你不是都查清楚了？”霍司年清楚他之前说的那些话，以及乖弟弟的表现，都不过是演给他看的而已。
    霍知舟嗯了一声。
    一点儿都不怕他知道。
    “确定要恢复记忆？”霍司年还是问了他一句，毕竟小时候听了他那么多声哥哥，“哪怕记忆里有让你痛不欲生的事？”
    “你说跟姜软离婚？”霍知舟以为这个。
    霍司年：“不是。”
    霍知舟又问：“单沐安？”
    霍司年：“也不是。”
    霍知舟顿了顿。
    “知道这件事的活人只有我和霍骋，以及前两天才告知的姜软。”霍司年决定把选择权交给他自己，“就连失忆前的你，也不知道。”
    霍知舟抬了抬眼。
    霍司年看出他的疑问：“霍骋在你小时候给你下了催眠，你忘记了，但这次极有可能把那件事也给引出来。”
    “什么事。”霍知舟问。
    霍司年难得沉默。
    沈远乔说那只是一个概率。
    换而言之，还是有那么一点可能不会记起。
    “我不会告诉你，只是善意提醒那件事会让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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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6章 霍知舟恢复记忆

    “谢谢。”霍知舟说。
    霍司年看着他的样子，多问了一句：“你还是要恢复记忆？”
    霍知舟：“是。”
    不管那个记忆有多痛苦，他都想记起他跟姜软的点点滴滴。
    自从来到海城后，他有无数个念头想去找姜软。可想起他们说那些事儿，他又压下了去找她的念头。
    总觉得去见她，还是应该完完整整的去。
    这样面对她的质问和厌恶，他才知道该怎么解决，而不是没心没肺，仗着失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那是对姜软的不公平。
    也是对她的不尊重。
    “行。”霍司年没再多说，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会过度关心他人的人，“我在隔壁等你，想找我随时来。”
    他一走。
    江特助等人就进来了。
    林北更是关心的问道：“BOSS，他跟您谈什么了？”
    林封：“肯定是不想BOSS恢复记忆，想继续骗。”
    霍知舟没回答他们，只是侧眸看着江特助问道：“沈远乔呢？”
    “已经等着了。”江特助说。
    霍知舟眸色有些黑：“让他现在过来。”
    江特助一顿，很快做出反应：“好的。”
    没一会儿。
    沈远乔就在他的带领下来了。
    霍知舟是第一次见他，但沈远乔并不是第一次见霍知舟。
    正当沈远乔思考要不要装陌生人时，霍知舟就开口让他帮他恢复记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江特助等人在客厅等的煎熬。
    霍司年在隔壁也不算平静。
    短短两个多小时时间，他看了三十多次手机。
    哪怕他平时并不喜欢姜软跟霍知舟之间斩不断的关系，但此刻他也希望姜软能来。她来霍知舟至少有个可以信任的人依靠。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房门终于被人敲响。
    他调整好情绪打开，门外站着的是沈远乔。
    他先朝霍知舟那边看了一眼，没听到任何动静后才问：“如何。”
    “很顺利。”沈远乔说，“大约半小时左右，他就能醒过来。”
    霍司年：“当初的记忆呢？”
    “这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沈远乔说的直接。
    霍司年点了点头。
    沈远乔走了。
    恢复记忆不像抹掉记忆一样步骤繁多。
    只要过程中病人没有抗拒和过激反应，那就代表一切顺利。
    霍司年看着那道紧闭着的门，抬了抬手想敲，又在即将碰到那一刻把手收了回来。
    最终回了自己那边。
    半小时后。
    霍知舟已经苏醒。
    过去的所有记忆都在醒来那一刻涌入脑子，他记起了自己如何跟姜软离婚，记起了单沐安对他的重要性，记起了他为什么被霍司年抓，更记起了那段被他忘记了二十多年的记忆……
    “BOSS？”
    “您感觉怎么样？”
    “想起来了吗？”
    “有没有不舒服？”
    “BOSS？”
    江于三人围在他的床边，你一言我一言的。
    霍知舟没有回应，眼睛像没有焦距的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放映的是小时候那一幕。
    他奋力抵抗。
    他拼命咬人。
    可换来的是那人更加猖狂的行为。
    因为刚发生就记忆就被藏起来，以至于这次放出来时像是才发生的一样，那时的恐慌害怕无助全部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BOSS怎么了？”林封见他半天没反应，不免多了几分担心，“是不是催眠有副作用？要不要把那个医生找回来？”
    江于正要去找。
    霍知舟略微沙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用。”
    “BOSS！”林封最为激动，快速出声。
    “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霍知舟情绪很低，眼神没有焦距。
    江于等着对视一眼，说了一声“好”。
    他们都以为霍知舟无法接受单沐安的事和跟姜软离婚的事，想着给他点儿时间缓冲。
    嘭的一声。
    江于等人轻轻关上门离开。
    几乎下一秒，霍知舟就从床上下来去了浴室，打开淋浴就往身上冲，似是要将那些触碰给冲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将近过了一个小时，霍知舟还在搓。
    身上的皮肤都被他搓红，有的甚至有了血印，但他一点儿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同一时间。
    霍司年那边。
    开门看到江于等人站在门外时，他问了句：“你们怎么在这儿？”
    “BOSS让我们出来的。”江于回答。
    “他人呢？”
    “在想事。”
    几乎瞬间，霍司年就猜到那件事了。
    他面上没有表现的太明显，视线落在门上，跟江特助说道：“把门打开。”
    江特助没动。
    霍司年一把拿过他手里的房卡，刷了一下就进去了。
    江于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在门外。
    “你怎么没拿好卡？！”
    “没想到霍司年会抢。”
    “现在怎么办？要去找前台拿房卡吗？”
    “不用，如果有需要BOSS会叫我们。”
    BOSS是满血，只是恢复记忆而已。
    真打起来，霍司年不是他的对手。
    ……
    霍司年进去时就听到浴室传来水声，他没做任何犹豫走了过去，抬手快速的敲了门：“霍知舟。”
    “出来。”
    “有事跟你谈。”
    听到霍司年的声音，霍知舟的动作一顿。
    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把水关掉，穿好江于给他准备的干净衣服。
    两分钟后。
    霍知舟开了门。
    看着头发还在滴水，脖子被搓出指印的人，霍司年一秒猜到他在里面做什么，抿了抿唇，话语直戳他的伤口：“想起来了？”
    “难为你还找人催眠。”霍知舟擦了擦头发，像没事儿人一样朝外走去，仿佛刚刚那个浴室里的人不是自己。
    霍司年盯着他看。
    霍知舟走到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紧不慢道：“允许沈远乔来给我恢复记忆，想来是霍骋的把柄拿到了。”
    “不用装，我知道你记起了那件事。”霍司年又看了一眼被他搓红的手腕，毫不犹豫的戳穿。
    霍知舟抬眼，气场淡定：“然后呢？这跟我们聊的有什么关系？”
    霍司年眉心微拧。
    在他的设想里，霍知舟会……
    “还是你觉得我会被困在里面出不来？”霍知舟大大方方的，语调神情看不出半点儿不妥，“觉得自己脏了？”
    霍司年没说话。
    霍知舟的性格，的确是能做出这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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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7章 平静的霍知舟

    “让你失望了。”霍知舟说，“脏的是那个人不是我，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聊聊你掌握了些什么，是否足以让我跟你做交换。”
    “交换什么？”霍司年问。
    “股份。”
    霍知舟说出两个字。
    见他还有心情谈这个，霍司年觉得自己想多了，现在的霍知舟是算无遗策的霍家二少，不是当初那个被父亲打骂，母亲泄愤的小孩儿。
    “你想要什么？”他没再去管这件事，在他对面坐下开始谈。
    两人仿佛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时候。
    争权夺势。
    互不关心。
    “单沐安的死因，以及霍骋的犯罪证据。”霍知舟没绕弯子，直接了当的跟他谈。
    霍司年：“我有。”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看着他：“是否足以将他送进去？”
    “做不到。”霍司年说的直接。
    霍知舟眉眼微抬。
    霍司年推了推眼镜，周身都是那股儒雅和斯文：“那只是霍骋口头承认，按照我国律法，没有其他物证人证或者法医鉴定是无法判定有罪的，即便你把他送上法庭，也依旧会因为证据不足判处无罪。”
    霍知舟没接话。
    “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霍司年说道。
    霍知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霍司年盯着他：“还是说，你打算伪造证据？”
    以霍知舟的手段，要想伪造证据不是难事。
    可这是犯法的。
    “单沐安怎么死的。”霍知舟没有回答，换了一个问题。
    “跟你那件事一样，催眠。”霍司年没有瞒，“霍骋用你当借口把单沐安约了出来，那段时间的单沐安因为他爸妈的事精神很差，几天没睡，以至于霍骋很容易得逞了。”
    霍知舟：“原因。”
    霍司年知道他在问什么：“他不想你为了单沐安跟家里作对，觉得只要单沐安了结了自己，你就会乖乖听他的话，不会被外人欺骗。”
    这话说出来后，现场安静了很久。
    霍知舟只觉得胸口那个地方被巨石砸的生疼。
    所以，还是他害了他们。
    他拯救他，他却让他们一家走向覆灭。
    “我知道你想为你朋友报仇，可现有的证据不足以支撑你的想法。”霍司年提醒道，“话虽难听，但你注定为单沐安一家讨不了公道。”
    “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霍知舟冷漠不少。
    霍司年没再多言：“你心里有数就行。”
    霍知舟目光落在他身上，和以往相比，此刻的他多了一点点复杂的感情在里面。
    霍司年察觉到了：“怎么了？”
    “谢谢。”霍知舟说了两个字。
    霍司年一怔。
    霍知舟说：“虽然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但在某些事情上你是个好哥哥。”
    霍司年立马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在感谢他这么多年没在他面前提过那件事。
    没有用那件事来伤害他。
    “我也是为了我自己。”霍司年说。
    “股份你什么时候想要。”霍知舟说的话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不起眼的几百块钱，“我挪出时间转给你。”
    霍司年：“？”
    霍司年愣了片刻。
    霍知舟看过去跟他对视：“不要？”
    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难得多了几分凝重，视线是看不透的黑：“你真要给我？”
    “经过霍骋的东西，我嫌脏。”霍知舟一点儿都不想再跟霍家扯上半点儿关系，他甚至厌恶自己这个姓。
    霍司年没说话。
    霍知舟说：“我只有两个要求。”
    霍司年：“你说。”
    “第一，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对付姜软及其名下所有产业。”霍知舟不管在什么时候，脑子都还保持清醒，“第二，我处理霍骋时，你不可阻拦。”
    “好。”霍司年没有犹豫。
    既然提到姜软，想来不会做的太过。
    至少，不会犯法。
    “明天我会让江于召开股东大会。”霍知舟说这些话时眉眼间没有半点儿玩笑，“我会让所有人通过。”
    听到这话，霍司年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今天之前他都迫切的想要霍氏集团的股份，想掌握霍家的一切，现在发现自己奢求的东西却是霍知舟随时可弃的存在时，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好像费尽心思抓到的，只是别人不要的。
    “林檀……”霍知舟说到这儿，视线落在他身上，“看在你帮我隐瞒这么多年的份上奉劝一句，爱就坦诚，别搞伤害那一套。”
    “你还是先管好你跟姜软。”霍司年没正面回答。
    霍知舟随口道：“只是作为一个弟弟的忠告，听不听随你。”
    “你呢。”霍司年问他。
    霍知舟抬眸：“什么。”
    霍司年问：“你还觉得承诺大过一切吗？”
    “它很重要。”霍知舟经过这么多事，有了新看法，“但并不等于死板。”
    霍骋那样的人，向他证明了又怎么样，他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况且，比起实际行动跟他证明，倒不如用更强横的方式告诉他，那样或许会让他知道自己当初的做法有多错。
    毕竟他那个人吃软不吃硬。
    霍司年若知道他的想法，便知道小时候那件事并不是对霍知舟没有影响，相反，因为那件事，霍知舟比以前更偏激和充满戾气。
    只不过他太会隐藏，藏到无人发现。
    “走吧。”霍知舟站起身，和以前相比身上那股淡漠多了几分冷沉，“回京州，处理完一切，霍家的一切就跟我没关系了。”
    此时他特别感激以前的自己。
    让岁岁跟着姜软姓，而非跟着他。
    咔嚓一声。
    房门打开。
    江于等人的身影落入霍知舟跟霍司年的视线中。
    “BOSS。”江于下意识开口，待他视线看到霍知舟脖颈处有些红时，下意识朝霍司年看了一眼才问，“您的脖子是？”
    林封林北等人也看了过来。
    霍知舟视线在霍司年身上扫了眼，很淡的一句：“跟他打的。”
    众人：“？”
    众人视线来回看看。
    霍司年衣衫干净整洁，没有半点儿伤痕。
    真是他打的？
    “启程回京州。”霍知舟没过多解释，眉眼间和以往大差不大。
    江特助：“？”
    江特助跟林北林封对视一眼。
    林封不怕死的问道：“您不跟姜小姐见一面？”
    “不了。”霍知舟回答的很快，视线没跟他们对上，仿佛对这个话题一点儿都不想多谈，“京州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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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8章 算账

    林封脑子闪过几分问号。
    江于跟林北也有些疑惑。
    这是怎么了？
    这是回到姜小姐来找他时的那种状态了？
    “您……”林封心直口快，不太能明白自家BOSS的行为。
    “通知所有股东明天开会。”霍知舟没去听，直接跟江特助交代，“会议内容，转让股份给霍司年。”
    林北：“？！”
    林封脑瓜子嗡嗡的。
    江特助：“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酒店，前往机场。
    回去的路上，林北瞅了一眼坐在前面的自家BOSS和霍司年，小声跟江特助八卦道：“怎么回事？BOSS为什么还要将股份转给霍司年？”
    “他有他的安排，我们只需执行，无需过问。”江特助很确定现在的BOSS是满血的BOSS，他的任何决定都是深思熟路后的最佳选择。
    林北皱了皱眉心：“可……”
    江特助提醒道：“BOSS什么时候出过错？”
    林北：“好像没有。”
    林封直截了当：“姜小姐的事。”
    “相信他。”江于只说了这么句。
    林北试图说点儿什么，但考虑到自家BOSS凡事都有谋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当天晚上。
    众人抵达京州。
    分开时霍司年看着霍知舟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回了自己家，刚走进去就看到在客厅里等着的陆亦。
    看到他，霍司年周身比以往多了点儿疏离。
    “回来了？”陆亦打着招呼。
    霍司年走过去坐下，看向他的眼神里比以往多了点儿审视：“不打算解释一下？”
    陆亦一顿，紧接着意识到了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
    霍司年：“去海城的路上。”
    如果不是沈远乔提起，他都没想起是有人告密霍知舟才知道的。
    这件事他做的极为保密，可以肯定霍知舟查不到。
    结果……
    陆二。
    他倒没想到是他。
    “怎么只怀疑我？”陆亦问，脸上到没有半点儿被揭穿的尴尬，坦然的很。
    “其他人没可能。”霍司年对于自己手下的人是了解的，“霍骋不敢，沈远乔不会做这种不利于他的事，至于我秘书，他撒没撒谎我一眼便知。”
    陆亦想了一下。
    的确如此。
    霍司年靠坐在沙发上，目光看着他：“说吧，什么时候倒向他那边的。”
    “算不上倒，只能算交易。”陆亦没有隐瞒，“他跟我说若他出事，江于等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让我提供消息，作为报酬，他会让我跟乔乔见一面。”
    霍司年眉梢微抬。
    他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事，问：“你们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你让我去看江于他们的时候。”陆亦什么都说了，对这个没有隐瞒，“霍二老早就跟他们做了安排，我去江于就跟我说了。”
    霍司年拧了拧眉心。
    “但我当时并不看好他，总觉得他失了忆有再多安排也没用。”陆亦想着这些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现在想想，是我低估他了。”
    “你帮他做了什么？”霍司年问。
    “告诉江于他失忆的原因。”陆亦一点儿都没隐瞒，“以及帮他隐瞒他在京州见到姜软时的反应，他见到的第一眼就……”
    “爱上了？”霍司年接过他的话。
    陆亦点了点头：“嗯。”
    霍司年抿唇不语。
    “我现在都有些佩服他了，在你们跟他那么洗脑的情况下，他却在见到姜软的第一眼就选择相信她。”陆亦感叹，“这种直觉，过于可怕。”
    霍司年想着他今天的反应。
    也有些佩服他。
    霍氏集团那么多股份，说舍弃就舍弃。
    这份魄力，他自认为做不到。
    “你怎么回来了？”陆亦见他没生气，把话饶了回来，“他记忆恢复的如何？”
    霍司年：“挺好。”
    陆亦：“那他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有。”
    “什么？”
    “把霍氏集团的股份转给我。”
    陆亦：“？？？”
    陆亦满脑子问号。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条件呢。”
    “没有。”他那些条件在他这里，的确可以说没有。
    毕竟霍骋不用他处理。
    他跟姜软也不会产生利益纠纷和矛盾。
    “他这么大方？”陆亦脑子可劲儿转着，还是没想通，“会不会有什么坑？”
    霍司年：“不会。”
    正聊到这儿。
    他的手机陡然响了起来。
    看到是霍骋打来的，大概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他跟陆亦说了声接电话后，拿着手机就朝外面走去：“喂。”
    “霍司年！”霍骋暴躁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气急败坏的语气，“你言而无信，不是答应不会把这事告诉霍知舟，为什么还是说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霍司年慢条斯理的反问。
    霍骋一愣。
    他立马意识到这人从一开始就在骗他：“你！你敢骗我！”
    “这不是跟您学的？”霍司年一点儿罪恶感都没有，视线看着外面的黑夜，心仿佛在这一刻跟它融为一体，“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
    霍骋还在骂。
    霍司年却挂了电话。
    不用想也知道知舟到了老宅。
    “喂！”霍骋还在拿着手机喊，连续喊了几声都没反应后才发现他挂了电话。
    顾不得挂断前他说了什么，又打了过去。
    这一刻，霍司年没接。
    再打，对方电话已经关机。
    霍骋的心顿时乱作一团，他看着坐在正厅里浑身凉意，宛如毒蛇的霍知舟，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发抖。
    怎么就恢复记忆了。
    怎么还想起了那件事！
    霍司年这个没用的东西！
    “还要跟其他人打吗？”霍知舟坐在椅子上，周身自带上位者压迫感，开口时更是带着刺骨的寒意。
    霍骋浑身害怕：“你，你想做什么。”
    “去跟单沐安一家赔罪。”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不可能！”霍骋脱口而出，“我没错，凭什么要去给他们赔罪，那是他们技不如人，是他们懦弱无能。”
    霍知舟如同利剑看着他。
    霍骋恼羞成怒继续说：“我有说错吗？一点儿打击都受不了就跳楼，不是懦弱是什么。”
    “没你催眠，单沐安会跳楼？”霍知舟第一次跟他正面这样谈，“没你暗中煽风点火，雇佣人去找叔叔阿姨的麻烦，他们会被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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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9章 找上霍骋

    没有霍骋的参与，单叔叔他们能处理好一切事宜，跟单沐安一起重新开始。
    偏偏他动手了。
    把他们一家人逼得越来越紧，直到死亡。
    “你到底是谁的儿子！”霍骋受不了霍知舟这么对他。
    霍知舟没接这话。
    可以选择的话，他不会成为霍家的孩子。
    “为了外人这么对自己的父亲，你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霍骋继续说，试图用名声和利益来压制他，“别忘了你是霍家的人，霍氏集团的大股东，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霍氏集团！
    “你这样，我是可以让他们罢免你的。”
    越说霍骋越激动。
    仿佛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让霍知舟不好过一样。
    “很快就不是了。”霍知舟开了口。
    霍骋一怔：“什么意思。”
    霍知舟不介意跟他浪费这点儿时间，反正结局已经注定：“我会把所有股份转给霍司年，明天之后，我跟霍家再无关系。”
    霍骋一个字都不信。
    要是霍氏集团还是当初他管理的霍氏集团，他会信，毕竟那时候公司在他手里走下坡路，值不了多少钱。
    可现在的霍氏集团行业内数一数二。
    他不相信有人能不在乎。
    “跟霍家再无关系是什么意思？”霍母乔淑芸的声音忽然传来，穿着雍容华贵，眉眼间有些担心。
    霍知舟：“字面意思。”
    乔淑芸一下子慌了：“你要离开霍家？”
    霍知舟没接话。
    “为什么？”乔淑芸不能接受这个，连忙上前拉着他问，“是不是姜软又跟你说什么了？不管她跟你说什么你都别信，她就是一个满嘴谎言、心机深沉的骗子！”
    “您还要抹黑她到什么时候。”霍知舟语调平缓，看过去的眼神没有温度，“她是什么人，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
    乔淑芸呆住了：“你……”
    “跟他说那些干什么，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霍骋一顿骂，心情差的不行，“我们养大长大，还比不上单家给他吃的几口饭！”
    “你……”乔淑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恢复记忆了？”
    “没恢复记忆他能有这么丧心病狂？”霍骋接话。
    乔淑芸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又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不待见她的儿子如何相处。
    “你真的要为了姜软跟我们断绝关系？”想来想去，她把话题饶回刚刚的事情上。
    “别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霍知舟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太多温度，“我离开霍家，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跟你们扯上任何关系。”
    禽兽的父亲。
    把他当工具的母亲。
    太多事情让他对这里没有半点儿留恋。
    “真不想跟我们扯上关系就去死。”霍骋本身就是个脾气不好的人，被逼到尽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别忘了你的命是我们给的。”
    “你错了。”霍知舟心情没有起伏的纠正。
    霍骋拧眉。
    霍知舟一字一句道：“我的命是姜软给的，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那次的溺水直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
    窒息感，无助感一直伴随他。
    是姜软在他失去最后一丝意识时把他带回岸上。
    “你！你！”霍骋颤抖着手指着他，“真是我养大的好儿子！”
    霍知舟反问：“你养了吗？”
    霍骋：“你哪口饭不是我挣的！”
    “霍家的基业在爷爷之前就有了，霍氏集团是爷爷创立。”霍知舟一字一句道，看向他的眼神就跟看陌生人没有区别，“你没有为这个家创造半点儿价值。”
    霍骋又想骂。
    霍知舟却说了结束语：“你是要自己去，还是我带你去。”
    乔淑芸问：“去哪儿。”
    霍知舟没有回答，视线直直看着霍骋。
    后者生气道：“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
    “林北。”霍知舟没有感情的下了命令，“把他给我绑起来，带到单家墓地去。”
    林北：“是！”
    霍骋挣扎着：“你敢！”
    林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他五花大绑。
    “你这个逆子！”
    “我可是你父亲！”
    “你这么做就不怕别天打雷劈吗？”
    “知舟……”乔淑芸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心，“你爸当初也是迫不得已，要是有的选，他肯定不会那么对单沐安一家的。”
    霍知舟没有温度的视线看着她。
    乔淑芸心里发紧：“看在妈的份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吗？”
    “乔夫人。”霍知舟第一次这么疏离冷漠，“需要我提醒你，当初的事情你也有参与吗？”
    乔淑芸浑身一僵。
    霍知舟没再看她，见林北把人绑好后就转身离开。
    “唔唔唔！”
    被堵住嘴的霍骋使劲儿挣扎。
    乔淑芸看的于心不忍，在霍知舟上车那一刻叫住了他：“你会把你爸怎么样？”
    “他好好配合，就能好好活着。”霍知舟说这话没有温度，甚至连情绪起伏都没有，“不配合就只能听天由命。”
    “他始终是你爸。”乔淑芸说。
    江特助替自家BOSS关闭车门，隔绝了一切声音。
    车子很快启动，朝墓地去。
    乔淑芸没办法只能干着急，最终拿出手机给霍司年打电话，通的那一瞬间她着急忙慌的说道：“司年！你快去一趟单家墓地，知舟把你爸带过去了。”
    “我知道。”霍司年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
    乔淑芸怔了怔：“你怎么？”
    “这件事您别管。”霍司年善意提醒，“爸做了那么多错事，该付出点儿代价。”
    “可他始终是你们的爸！”乔淑芸不知道两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明明小时候都很乖，都很听话。
    霍司年眸子暗了暗。
    好一会儿后，他才慢条斯理的回了句：“他做的那些事，可没一件是父亲这个身份做得出来的。”
    电话挂断。
    乔淑芸知道两孩子是串通好的。
    顾不得其他，拿着手机和车钥匙就要出门，怎料刚走到门口就被霍家守卫拦住了：“二少有命令，您不得离开老宅。”
    ——
    一个多小时后。
    车子到了单家墓地。
    停下来那一刻，林北林封就把霍骋从车上拽了下来。
    “唔唔唔！”霍骋使劲儿挣扎着，奈何嘴上的胶带让他无法张嘴。
    霍知舟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脚就朝单沐安一家人的位置走去。
    到了位置。
    他走到其中一个墓碑上面前蹲下，指尖放在上面那张长相阳光，意气风发的少年照片上轻轻摩挲着。
    脑子不由想到当初生活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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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0章 替单沐安一家讨回公道

    如果没有霍骋做的那些蠢事，单沐安应该会在各个领域里闪闪发光。
    毕竟他向来聪明，脑子也好使。
    可惜……
    想着这些，霍知舟心里跟压了块石头似的。
    看着上面那张照片，骂了他一句真蠢。
    他若没有管他，没有跟他做朋友，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霍骋不会针对他们家，他不会受到他的连累。
    他也可以好好活着。
    “唔唔唔！”
    霍骋挣扎的声音传来。
    霍知舟侧眸看去，对上他那双愤怒的眼睛时，他跟林北淡声道：“把他嘴上的胶布撕了。”
    林北照做。
    几乎得到自由的瞬间，霍骋就开始骂人，话语很是难听：“霍知舟！我看你是疯了，你把我绑到这里来又怎么样。
    “我告诉你，我不仅不会跟他们道歉，我还会朝他们的墓碑吐口水，骂他们活该！”
    “你吐一个试试。”霍知舟目光看着他。
    明明和以前一样的眼神和语气，霍骋却有种被毒蛇盯着的感觉，但他没有妥协，他不可能在单家和霍知舟面前露出半点儿软弱！
    他冷哼一声，对着单沐安父亲的墓碑就打算吐。
    然而。
    咔嚓一声。
    林封眼疾手快的卸掉了他的下巴。
    霍知舟看都没看他一眼，视线在单家几人墓碑上一一看了几眼后，跟江于等人交代着：“好好招待，他什么时候愿意道歉了再放开。”
    “是。”江于应声。
    霍知舟脚步一迈，去了旁边远一点的位置站着。
    由于距离不算远，以至于能很清晰的听到霍骋的惨叫声和哀嚎声。
    但他并没有半点儿不忍。
    如果说失忆前他念着那点儿血缘之情，狠不下心真的对他动太血腥的手，那么在得知单沐安死亡的真相后他就不在乎了。
    更别说还有小时候那件事。
    一想到这儿，霍知舟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他下意识拿出手机点开聊天软件，置顶的那个联系人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一条消息都没发。
    他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没底。
    霍司年说他告诉了软软，可直到现在软软也没联系他。
    是不是觉得他这样人活该。
    如果是正常时候的霍知舟不会这样想，他知道姜软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她不会因为这种嫌弃他这个受害者。
    可现在的他被各种事情冲击。
    脑子早已乱成一团。
    如果不是意志力强撑，只怕他会控制不住做些更为血腥的事情出来。
    “BOSS。”江于的声音传来。
    霍知舟将手机息屏，侧眸看过去。
    江特助站在他面前汇报着情况：“您父亲表示愿意给单家道歉。”
    霍知舟：“继续。”
    江特助一顿。
    霍知舟了解霍骋：“他只是怕疼，不是真的想道歉。”
    江特助眼中闪过了然，给不远处的林封和林北做了个手势，没一会儿，霍骋的哀嚎声再一次传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似是过了二十多分钟。
    霍知舟才重新走到霍骋面前。
    “我错了！我错了！”霍骋之前被卸掉的下巴已经被恢复原样，他跌坐在地上仰望着霍知舟，“我这就给他们道歉。”
    “错哪儿了。”霍知舟问。
    霍骋颤抖着说：“我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和利益谋害他们，更不该在答应你的前提下还背着你伤害他们，我都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吧！”
    霍知舟：“给他们磕头认错。”
    霍骋照做。
    连忙给单沐安一家磕头。
    一边磕还一边道歉。
    “对不起！”
    “是我利益熏心！”
    “我再也不了！”
    “是我错了！”
    嘭嘭嘭。
    一声又一声。
    听得出来霍骋是很认真的在磕，没有半点儿作家。
    “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来这儿给他们打扫墓碑向他们忏悔。”霍知舟说，“我会让人跟着你，若发现你对他们不敬……”
    话没说完。
    霍骋却先一步开了口：“不会！”
    见他如此，霍知舟没再管，跟林封说了句把送回老宅去。
    “您呢？”林北问。
    “我在这儿坐会儿。”霍知舟待在单沐安的墓碑旁，眼睛在漆黑的夜晚里看不太真切，“明天股东大会之前你们来接我就行。”
    林北林封下意识看向江于。
    后者欲言又止：“我在这儿陪您。”
    这里毕竟是墓地。
    一人在这儿……
    “不用。”霍知舟拒绝了，“你们回去吧。”
    江于有些迟疑。
    霍知舟想着之后的事，考虑再三还是跟他们说了句：“明天股份转让结束后我就会去海城，届时你们是要跟我还是……”
    “跟您。”三人毫不犹豫开了口。
    霍知舟看着他们。
    江于勾唇笑了笑，说出来的话调节了一下严肃的氛围：“离了您，谁给我们开这么高薪的待遇。”
    林封：“对！”
    “行。”霍知舟应了声。
    “您真不需要我们陪？”林封试探性的问了句，看了一下全是墓碑的周围，还是觉得有点儿瘆得慌。
    霍知舟内心没有半点儿害怕：“不用。”
    林封：“那我们走了？”
    霍知舟嗯了一声。
    江于等人对视一眼，还是三步两回头选择离开。
    带着霍骋上车后，林北朝霍知舟的方向看了一眼，考虑再三还是说了句：“把BOSS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你留下来。”江特助说。
    “不行。”林北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怕鬼。”
    “每一个鬼都有可能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人。”江特助一本正经道。
    林北看着他：“你咋不留。”
    “吵吵什么。”林封是最淡定的那个，“待会儿咱们把BOSS父亲送回去之后，一起过来陪他不就行了？”
    林北和江特助对视一眼。
    觉得可行。
    他们立马启动车子离开，不想让霍知舟一个人在这儿待太久。
    霍知舟见他们离开后，拿出手机给司宁发了条消息：【查清楚了，单沐安是被霍骋催眠跳的楼，他去是因为我。】
    司宁几乎秒回：【嗯。】
    霍知舟动了动手指，打了三个字：【对不起。】
    看到这条消息的司宁顿了顿，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是什么。
    好一会儿后。
    她才回他：【我不爱说感性的话，所以这种话只有一次。】
    司宁：【我跟顾时西从未怪过你，他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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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1章 真是让人嫉妒

    他指的谁，霍知舟清楚。
    不管他们怪不怪他，单沐安终究是因为跟他扯上关系才会被霍骋针对，倘若他从一开始就拒绝跟他接触，结局或许真的会不一样。
    嗡嗡两声。
    手机震动声传来。
    是霍司年打来的电话。
    霍知舟坐在旁边的阶梯上，整个人没有往日的淡漠疏离，只剩平静到极致的沉默，看了一眼他滑动接听键。
    “你那边处理的怎样了？”霍司年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疾不徐温润得很，“妈刚刚又给我打电话，让我想办法把她弄出去。”
    “处理完了。”霍知舟简短的四个字。
    霍司年一顿。
    没料到有这么快。
    “爸呢？”
    “回老宅的路上。”霍知舟声音很淡，“再过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霍司年问：“还活着吧。”
    霍知舟：“没死。”
    霍司年张了张嘴，还想问点儿什么，又想到自从恢复记忆后他的状态就不太对劲儿，最终所有话只化作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霍知舟挂了电话。
    周围再次恢复寂静。
    这样的环境里，霍知舟心里那些想法和感受被放的无限大。
    他想到了单沐安。
    想到姜软。
    想到岁岁。
    想到过去那些轻松幸福的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车忽然稳稳停在他墓地，夜色太浓，隔着的距离并不足以他看清车子的主人。
    直到——
    “BOSS还在吗？”
    “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
    “那儿好像有个人影？是BOSS不？”
    “BOSS？”林封对着霍知舟的方向叫了一声。
    霍知舟一顿。
    没料到他们会来。
    “怎么没出声？”林北有些怂，下意识跟江于靠的近了些，“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江于：“……”
    林封：“……”
    江于仔细看了一眼黑影轮廓，得出结论：“是BOSS。”
    林北多看了几眼。
    是吗？
    那怎么不说话？
    正这么想着，霍知舟站起身，在他们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近时终于开了口：“你们怎么来了。”
    “啊！”林北被突然的声音下了一跳。
    而后拍了拍胸口，彻底放松下来：“您怎么都不出声，我还以为见到阿飘了。”
    深夜，墓地，黑影。
    真的很难不往哪方面想。
    “闲着没什么事，索性过来陪您。”江特助来到他身边，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万一您心情一好，给我们涨工资了呢。”
    “行。”霍知舟应了。
    林北最先反应过来：“真涨？”
    霍知舟：“嗯。”
    林封：“不是才涨过吗？”
    “你懂什么。”林北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咱们之后是要去海城的，除了基础工作以外，还得制造BOSS跟姜小姐的相处。”
    林封说着大实话：“姜小姐不是不待见BOSS？”
    林北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
    真笨！
    情商低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您别往心里去。”林北快速解释，“我哥说话没脑子惯了。”
    “没事。”霍知舟声音很淡。
    若是平常，他们冷气压是挨定了。
    可此时此刻的霍知舟没心情去想那些，他觉得林封说的也没错，软软不待见他，不想看到他，不想跟他有往来。
    “你们去车里休息会儿。”他转移话题，还是习惯清静的周围，“明天还有事情要忙。”
    林封林北刚要拒绝。
    江特助跟他们递了一个眼色。
    最终一起去了车里。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过完。
    天一亮霍知舟摸了摸单沐安的墓碑，最终跟江特助他们一起离开，去住处洗漱一番后朝着霍氏集团去。
    这一次的股份转让进行的格外顺利。
    有了霍知舟的话，其他人即便不太想也只能同意。
    很快。
    霍知舟摘掉了自己跟霍氏集团的一切关系。
    进行股份变更的途中，霍司年看着没有太多情绪波动的自家弟弟，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到现在，我还觉得不太真实。”
    霍知舟没开口。
    “就这么给了我，不觉得可惜？”霍司年问。
    “它只是我手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霍知舟不紧不慢道，视线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有它没它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真是让人嫉妒。”霍司年说。
    霍知舟看向他：“别忘了你答应的。”
    霍司年知道他指的姜软，跟他开了个玩笑：“我要不呢？”
    “从你手里夺走股份对我来说不是难事。”霍知舟视线看过去。
    霍司年笑了笑。
    他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但还是会嫉妒。
    明明一个爹妈生的，这家伙各方面的能力怎么比他好那么多。
    “打算常住海城？”他换了个话题。
    霍知舟：“与你无关。”
    霍司年：“还不能关心一下弟弟了？”
    霍知舟看了他一眼，话都懒得说。
    之后的时间里，霍司年用最短的时间把一切流程走完，直到登记完成，他那颗心才算是彻底踏实。
    霍知舟则登上了前往海城的飞机。
    到海城那天他先去了一趟姜软住处外待了两个小时，看着她跟唐白，莫陌还有岁岁有说有笑时，考虑再三选择没打扰。
    回到自己住处，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对于他这种状态江于等人有些束手无策，还是顾时西回来才打破了沉默的氛围，自从霍知舟恢复记忆后，霍司年就对顾时西解除了控制，他也就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这不。
    刚到就四处找人。
    “霍二。”
    “你们BOSS呢？”
    “怎么没看到人？”
    “楼上书房。”江特助如实告知。
    顾时西抬脚就朝楼上去，对着他的门砰砰砰一顿敲。
    霍知舟打开了。
    没有情绪波动的视线跟他对视着：“你怎么来了？”
    “还有没有把我当兄弟。”顾时西一边说一边往里走，“恢复记忆也不跟我说，亏我之前着急的要死。”
    霍知舟把门关上。
    顾时西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主动开启话题：“听说你把霍氏集团的股份全给了霍司年，真的假的？”
    霍知舟：“嗯。”
    “为什么？”顾时西不明白，“那可是霍氏集团的股份，价值无数，你就这么给出去了？”
    霍知舟：“不差那点儿。”
    顾时西：“……”
    顾时西很想骂他一句败家子。
    可仔细想想，他的确不差那点儿钱。
    手上投资的公司那么多，稍微运转就能经营起下一个霍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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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2章 他骗你

    “再怎么不差那也是霍氏集团的股份。”顾时西吐槽着，“便宜霍司年还不如便宜我呢！”
    霍知舟给他倒了一杯水。
    顾时西追问：“你怎么突然想到给他了？”
    两人之前斗的那么凶都没有给。
    结果恢复记忆就给。
    “你该不会被他操控意识了吧？”顾时西不禁想到。
    “他查清了单沐安去世的原因。”霍知舟考虑再三还是告诉了他，“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顾时西：“就因为这？”
    霍知舟：“是。”
    顾时西动了动唇，想说点儿什么最终被全部咽了回去。他知道沐哥是他心中的一个结，可他没想到为了这个结竟然能牺牲这么大。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顾时西欲言又止。
    霍知舟问了下自己。
    发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找姜软？
    她不会想看到他。
    工作？
    手里握着的其他产业暂时都不需要他操心。
    整个人一下子从各种繁忙中空闲了下来。
    “姜软知道你记忆恢复了吗？”顾时西问。
    霍知舟：“应该知道。”
    顾时西：“那她没来找你？”
    霍知舟心情复杂。
    上次他把话说的那么绝，她怎么可能来找他。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事让你变得优柔寡断。”顾时西开导他，“我只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想要什么就得去争取。”
    “再说吧。”霍知舟全程表现的很平淡。
    “还再说？”顾时西见不得他变成这样，“姜软现在可是整个海城青年才俊的重点关注对象，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想当你儿子的后爸吗！”
    霍知舟墨色漆黑。
    他当然知道。
    在她被秦老爷子照顾那天开始，就有人在观望，现在她成了秦氏集团股东，手握千亿价值的股份，那些人更不会放过。
    “再这么拖下去，万一她真看上哪个年轻小伙儿你就完了。”顾时西说。
    “有时间说这些，不如想想你自己的终身大事。”霍知舟不想跟他聊这个话题，毫不犹豫的转移了。
    顾时西：“……”
    顾时西觉得他脑子有泡。
    “随便你！”
    “等你看到那些男人围着姜软转的时，看你急不急！”
    霍知舟继续沉默。
    顾时西骂骂咧咧的两句就离开了。
    他倒不是走，而是去了秦氏集团。
    他到的时候姜软刚下班，看到他风风火火的来愣了一下。
    “有时间吗？”顾时西直接切入正题，都没绕弯子，“有事儿想跟你聊聊。”
    姜软点了点头：“你说。”
    顾时西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唐白和莫陌，考虑一下后说道：“霍二记忆恢复了，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姜软情绪平稳，“霍司年跟我提过。”
    只不过她没去想，没去关心。
    她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自己的工作上。
    “那就行。”顾时西有些不知道怎么跟她聊，“我怕他没告诉你，害你担心。”
    姜软没接话。
    担心还是不担心，没必要解释。
    “你们最近还有联系吗？”顾时西考虑再三打算一点点把话题绕过去，直接说的话，姜软肯定会不喜欢。
    姜软的回答很平淡：“没有。”
    顾时西佯装诧异：“一点儿都没有？”
    姜软嗯了一声。
    “好吧。”顾时西欲言又止，“那不打扰你们了。”
    姜软微微颔首。
    跟唐白他们一起离开。
    整个过程情绪稳定，面色淡然，仿佛他跟她聊的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对了！”顾时西忽然叫住她。
    姜软上车的动作一顿，带着几分疑惑的视线看过去。
    顾时西小跑来到她面前，考虑再三后问了她：“如果行的话，可不可以麻烦你发条消息给他，问一下他的近况。”
    “为什么？”姜软问。
    “自从恢复记忆后，他的状态就不太好。”顾时西半真半假的说，“来到海城后更是整天整夜的把自己的关在房间里，不吃也不喝。”
    姜软一顿。
    脑子里下意识出现了霍司年说的那些话。
    “我去找他他也没什么精气神。”顾时西继续说着，“跟他说话要么回答一两个字，要么一个字都不说一直沉默。”
    “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他怎么了，我的话他听不进去。”
    顾时西说的很真诚。
    姜软视线看着他，几乎下一秒就给了他答案：“抱歉，你找其他人吧。”
    “可……”顾时西试图留住她。
    “他亲口说过他的事不需要我管。”姜软的这话即是在告诉顾时西，也是在告诉自己。
    顾时西还想再说点儿什么。
    姜软已经让唐白开车了。
    随着车子消失在视野里，顾时西抓了抓头发。
    霍二到底跟姜软说了些什么？
    明明失忆前都还很关心的。
    唐白通过后视镜看了顾时西一眼，毫不犹豫的将他的小心思拆穿：“饶了这么大一圈，只有最后那几句话是真的。”
    姜软：“嗯。”
    唐白：“你要去看前夫哥吗？”
    姜软：“不去。”
    姜软的确一点儿去的念头都没有，只是回家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岁岁，不管怎么说霍知舟是岁岁爸爸，两父子的感情也还好。
    他恢复记忆，理应让岁岁知道。
    “真恢复了？”岁岁有些意外。
    姜软点点头：“你顾叔叔说的。”
    岁岁：“哦。”
    姜软：“？”
    姜软看着他明显带着心事的脸，问了句：“你想去找他吗？想的话我让唐白送你过去。”
    “不要！”岁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姜软沉默了一会儿。
    岁岁后面的话就来了：“得他来找我们。”
    “你顾叔叔说他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姜软虽然不待见霍知舟，但不会干涉孩子跟他的关系，“整天整夜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也不喝。”
    “他骗你的。”岁岁脱口而出。
    姜软：“？”
    姜软有一点点意外：“为什么？”
    “他是故意说给你听，想让你去找爸爸的。”岁岁的小脑袋转的很快，“爸爸要真不吃不喝不睡，江于叔叔他们早就给你打电话了。”
    姜软想了想。
    好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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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3章 岁岁打电话

    大多时候江于不会打扰她，但如果真到了情况非常紧急的时候会跟她说一声。
    之后的时间里，姜软没再想这件事，她陪着岁岁玩闹，学习，一直到晚上十点过她才回自己的房间。
    这一晚。
    她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脑子里总是出现霍知舟的身影。
    同样陷入这种状态的还有岁岁，哪怕知道顾时西说的是假的，但听到自家爸爸状态不是很好，还是会下意识担心。
    毕竟他对他挺好。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个多小时也没睡着后，岁岁拿着自己的儿童手表给霍知舟发了条消息：【霍叔叔，听说你恢复记忆了。】
    霍知舟收到这消息时正坐在沙发上想事情。
    他盯着消息看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句语音：“想我了？”
    他语气自然。
    听不出半点儿状态不对。
    岁岁：【不想。】
    霍知舟眉眼间多了几分温柔。
    哪怕隔着屏幕，他也能想到岁岁傲娇的小模样。
    “我想。”霍知舟继续发着语音，“想你和你妈妈。”
    岁岁一顿。
    他将这条语音点开听了好多遍。
    最终还是遵从内心的选择给他打了个电话。
    霍知舟几乎是秒接，说话的声音跟以往一模一样，没把自己的情况表现半分：“难得你给我打一个电话。”
    岁岁没说话。
    霍知舟：“怎么不说话？”
    岁岁依旧没开口。
    他就这么听着手表传来的声音。
    “手表坏了？”霍知舟这话故意的。
    岁岁憋了两个字：“没坏。”
    “那是你语言系统和听力系统出现了了问题？”霍知舟和往常一样跟他聊着天，调侃的语气都没变。
    岁岁抿着唇。
    他其实清楚，爸爸是故意的。
    故意装作没事人一样跟他打电话和聊天。
    他跟妈妈一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想他担心，只希望他快快乐乐的健康成长。
    可是……
    “又没声了？”霍知舟的声音传来。
    岁岁依旧是小傲娇的脸，说出来的话比之前少了几分软糯：“那你告诉妈咪吗。”
    霍知舟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语言系统和听力系统出现问题。”岁岁就着他的话说，眉眼间看不清楚什么表情，“你要告诉妈咪，让她带我去看医生吗？”
    这一次换霍知舟沉默。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话题。
    “胆小鬼。”岁岁说他。
    “我要是鬼，你是什么？”霍知舟自然反问。
    岁岁难得没有跟他斗嘴，自然的转移话题问他：“你是不是怕跟妈咪见面？怕她不待见你。”
    霍知舟大大方方承认：“嗯。”
    岁岁：“活该。”
    霍知舟：“是挺活该。”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做的那些事？”岁岁像往常一样说着。
    霍知舟又承认了：“嗯。”
    岁岁愣了愣。
    不等他开口，霍知舟下一句话又来了：“如果能重来，我不会选择那么偏激的方式。”
    如果可以。
    他会好好跟姜软商量。
    会能用钱解决就用钱解决。
    承诺固然重要，但并不应该为此伤害自己在意的人。
    岁岁：“？？”
    岁岁：“！！！”
    岁岁脑子一片片问号。
    他下意识点开自己的手表屏幕看了看，见上面显示的是爸爸两个字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没反应过来。
    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对不起。”霍知舟隔着屏幕跟他说。
    “你……”岁岁皱了皱眉，有点儿不太习惯这样的他。
    爸爸不是不后悔吗？
    不是很在意之前的一切吗？
    “怎么了？”霍知舟察觉到他的沉默。
    “隔着屏幕的对不起多没意思。”岁岁傲娇了一会儿。
    霍知舟说：“给我一点儿时间。”
    岁岁：“什么意思？”
    霍知舟想着那件事，心里和身体都有强烈的不适感：“有些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等我想清楚了就来找你。”
    “哦。”岁岁淡淡的一声。
    霍知舟还想说点儿什么，岁岁的话又来了：“爸爸。”
    霍知舟尾音上扬：“嗯？”
    “我不想你当胆小鬼。”岁岁想着姜软的话，还是决定关心一下他，毕竟爸爸对他挺不错，“有事都应该正面解决。”
    霍知舟嗯了一声：“我知道。”
    岁岁：“那你早点儿睡。”
    霍知舟：“好。”
    岁岁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晚安就把电话挂了。
    他不太会安慰人。
    也不知道该怎么关心做错事的爸爸，可他感觉得到爸爸的状态跟以前有很大区别，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怕，在反思。
    叮一声。
    屏幕亮了。
    霍知舟发来消息：【我没事，别担心。】
    岁岁：【我不担心。】
    看着这条消息，霍知舟沉重的心情得到些许缓解，但想到要去见姜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同一时间。
    顾时西那边。
    跟姜软见完面后他就去找了司宁，等到深夜才等到司宁回来。
    看着他在自己家门口杵着，司宁眼中闪过几分疑惑：“你在这儿做什么？”
    “找你。”顾时西开口。
    司宁一边开门一边问：“找我做什么。”
    “想跟你谈谈霍二的事。”顾时西跟着她进去，眉宇间有着挥散不掉的愁容，“我今天去看过他了，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司宁在沙发上坐下。
    顾时西走过去挨着她坐：“你说咱们要不要帮帮他？”
    司宁盯着他看。
    顾时西：“？”
    顾时西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了？”
    “我现在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司宁慵懒懒靠在那里，说出来的话直接不已，“正常兄弟之间，没看到过你这样的。”
    顾时西：“！”
    顾时西急忙解释：“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你出去问问，谁像你一样天天盯着朋友的感情和心情？”司宁说的直接不已，“他心情不好，你跟天塌了一样。”
    “我只是担心他像以前一样。”顾时西解释着。
    司宁：“哦。”
    顾时西解释：“真的！”
    司宁：“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时西试图再说点儿什么，但又看到司宁并不想听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就不担心他把自己陷进去出不来？”顾时西问，“别忘了，他现在知道沐哥的死因，还确定那些事跟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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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4章 秦牧迟找来

    “他是霍知舟。”司宁说了五个字。
    顾时西跟个傻子似的：“我知道他是霍知舟。”
    “如果他无法调节好自己，那一辈子陷在里面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司宁这话说的很认真，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顾时西：“？”
    顾时西眉心直蹙：“你……”
    “我说真的。”司宁说，“他如果没办法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你就算把他劝好了之后同样会犯错。
    “姜软的事就是一个例子。”
    听到这话，顾时西顿住了。
    司宁侧眸看着他：“除非你打算跟他在一起一辈子，否则别去管。”
    “那我就这样看着？”顾时西还是有些担心。
    “他会自己想清楚。”司宁想着他发来的消息，知道他跟以前相比有所改变，“只不过需要点儿时间。”
    顾时西想反驳。
    可又觉得司宁说的对。
    “那你呢。”他问。
    司宁随意的问：“我什么？”
    “你走出来了吗？”顾时西看着她那张明明是女生，却过分帅的脸。
    司宁一顿。
    拿过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就在顾时西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司宁说话了：“我从来没有陷进去过，谈什么走出来？”
    “可你……”顾时西知道她喜欢单沐安，那时他们几个感情很好，如果没出事的话，她跟单沐安或许是一对也说不一定。
    “我喜欢他。”司宁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人，“只要我还记得，他就永远在我身边。”
    顾时西顿了顿。
    司宁把水杯放下，面容间清淡自然：“死亡无法改变，我也没有将他复生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
    “你想他吗。”顾时西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好。”司宁表现的很平淡，“偶尔。”
    见她这样，顾时西没再说。
    只是在谈话结束后给霍知舟发了条消息，希望他能好好想通，走出来。
    霍知舟没回。
    躺在床上的他满脑子都是怎么跟姜软和好。
    见到她后，他又该如何跟他说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堪。
    这些姜软都不知道。
    经过了上半夜的失眠和梦后，她下半夜睡得比较安稳，即便如此，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困意。
    吃完早餐刚到秦氏集团，莫陌就来她办公室跟她汇报了情况：“老板，秦牧迟来了。”
    姜软停下看文件的动作。
    他来做什么？
    念头还没落下，秦牧迟就来到门口。
    “外甥女，不介意舅舅进来坐坐吧。”他一边说一边朝里走，在沙发上自觉坐下。
    江理对他的突然造访感到不解：“二舅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
    “这话说的。”秦牧迟看江理很不顺眼，但想着最近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暂时按捺住了性子，“你现在可是秦氏集团的大股东，我这个做舅舅的还不能来恭喜一下？”
    姜软没开口。
    “还是说你只欢迎秦牧川，不欢迎我？”秦牧迟说这话时视线看了过去。
    “有什么事您直接说，我待会儿还有事忙。”姜软话语说的直接。
    变相的逐客令秦牧迟不是听不懂。
    心里登时腾起一股火气。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长辈，这丫头竟然赶他走！
    “没想到外甥女还搞区别对待。”秦牧迟说话时看着她，言语里的嘲讽之意很明显，“秦牧川做的那些事可比我过分多了，你怎么不赶他走？”
    姜软一顿。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秦牧川了。
    还觉得她跟秦牧川关系好。
    “最近外面传你跟秦牧川一家关系很好。”莫陌俯身在她耳边说，“还有人发布了你们一起吃饭的照片。”
    姜软：“？”
    姜软反问：“我怎么不知道。”
    莫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将其中一个页面递过去：“你看。”
    姜软接到手里。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瞬间明了。
    这估计是秦牧川找人散播的，故意让人觉得他跟她关系好。
    “要撤吗？”莫陌问，“要的话我让人撤。”
    姜软抿了抿唇，考虑再三后给了答案：“暂时不用。”
    既然二舅认为她跟大舅关系好，那就利用一下。
    说不定能因此从他口中得知妈妈车祸的全貌。
    毕竟她这个二舅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脑子很聪明的人。
    “怎么，要叫保安进来把我拖出去？”秦牧迟误会了姜软跟莫陌的悄悄话，“我可告诉你，你别看秦牧川平时对你挺好，实际上他心里可不那么想。”
    姜软陪着他演下去：“是吗？”
    秦牧迟轻嗤一声：“整个秦家，就他最不想你跟你妈回来。”
    姜软：“我知道。”
    秦牧迟：“？”
    秦牧迟不解的看着她：“知道你还跟他关系好？”
    在他的记忆里，姜软可不是一个会跟人虚为委蛇的人，更别说她现在还成为了秦氏集团的大股东。
    “我跟他关系好不好，取决于你怎么选。”姜软放下手里的工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点儿唬人，“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你来。”
    秦牧迟眉心微蹙。
    脑子有些转不动了。
    “等我？”
    “我妈妈的车祸，需要人证。”姜软说的直接，一点儿弯子都没跟他饶，“如果你愿意作证是他们害的，我可以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秦牧迟想都没想就否认了。
    “听不懂没关系。”姜软一点儿都不着急，“大舅那边听得懂就行了。”
    秦牧迟：“？”
    姜软说：“正好他约了我明天谈事。”
    此话一出。
    秦牧迟的信猛地往下一沉。
    按照秦牧川为利所图的性格，他极有可能把他卖了讨好姜软，再找时机夺取姜软手中的股份。
    这样一来。
    他可就什么都没了。
    “你要跟他合作？”他情绪有些激动的问。
    姜软表现的很淡然：“如果你不想跟我合作，我就只好去问他。”
    “你知道他对你做过什么吗？”秦牧迟没想到姜软会是这样的性格。
    “知道。”姜软不紧不慢道，情绪极为镇定，“他跟厉承轩联合起来害过我。”
    秦牧迟心里更不安了，没想到这事她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你还要跟他合作？”
    “跟他合作的前提是你不想跟我合作。”姜软说的跟真的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更想选择你，毕竟你除了说话难听以外并没有对我做出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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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5章 秦牧迟的思考

    秦牧迟看着她。
    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外甥女比他想象中的聪明。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有了秦安当初的影子。
    “您可以慢慢考虑。”姜软带上了尊称，看向他的眼神很平静。
    秦牧迟盯着她，问了一个最想问的问题：“你不怕我把你跟我说的这些话告诉秦牧川？”
    “请便。”姜软说。
    秦牧迟盯着她。
    姜软跟他视线对上，解答了他心里的困惑：“只要你不怕秦牧川背刺你，他什么性格，你跟他相处了几十年比我清楚。”
    “我怎么确定你对付完他不会对付我？”秦牧迟心里已经有了考虑。
    姜软：“理由。”
    秦牧迟想了想。
    但没想到。
    他虽然每次见到姜软都非常不待见，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可如她所说，他并没有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很多时候想多，还没来得及就已经没了。
    “对于当初的事我有所了解，你算不上主谋。”姜软一点点的引导他，就是想他站在她这边，“妈妈的车祸也跟你没有太多关系。”
    “呵。”秦牧迟冷笑一声。
    姜软疑惑的看着他。
    秦牧迟站起身，满脸的嘲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想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让我们自相残杀吗？”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姜软大大方方。
    秦牧迟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他没想到姜软会承认。
    “我这里可以跟你保证的事，只要你愿意作证并且之后不跟我对着干不犯法，我可以保证你衣食无忧。”姜软的声音平和。
    秦牧迟刚要开口。
    姜软另一句话就来了：“你有三天时间考虑，这三天里我不会把这事告诉大舅，至于你要不要说，是你的自由。”
    这话说完。
    姜软就让莫陌把人送出去了。
    直到走出秦氏集团大楼，秦牧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跟他一样的，还有莫陌。
    重返办公室后，他就问了：“万一秦牧迟跟秦牧川说了呢？”
    “那也跟现在差不多。”姜软对一切事情都考虑的很周到，“毕竟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我对妈妈的事是有怀疑的。”
    尤其当初从老宅出来时，还看到了当初撞妈妈的小何。
    “唐白逼问有一手。”莫陌提着建议，“要不要让他出手？”
    姜软拒绝了：“不用。”
    至少现在，还用不上。
    二舅这边，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他就算去找秦牧川，也不会把他跟她的谈话全部告知。
    他们两兄弟一直以来就不合。
    事实跟姜软想的差不多，秦牧迟从秦氏集团离开后就去找了秦牧川，看到他来，秦牧川装都懒得装，不待见表现的很明显：“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不行？”秦牧迟脱口而出。
    他打算来试试，看看秦牧川的态度。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秦牧川满脸不懈，将对他的不待见展现的淋漓尽致，“你还会来看我。”
    “你最近跟姜软关系搞得挺好。”秦牧迟说。
    秦牧川又开始装：“她是我们秦家的继承人，秦氏集团的大股东，我的外甥女，我还不能跟她关系好了。”
    “少装。”秦牧迟毫不犹豫的戳穿他，“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
    秦牧川没开口，慢悠悠的品着茶。
    “别忘了秦安的车祸是你们造成的。”秦牧迟继续试探，就想知道秦牧川现在到底怎么想，“她要是知道会怎么样？”
    “这话说的。”秦牧川放下杯子，“你难道没参与？”
    秦牧迟盯着他。
    “她要是计较这个事的话，你的结局跟我一样。”秦牧川说的非常认真，“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秦安的人。”
    秦牧迟没再说话。
    也在这一刻知道秦牧川是什么样的人。
    “有这个时间来跟我说这些，不如叫你家秦江野去老爷子那里多串串门。”秦牧川说话很难听，“这样老爷子立遗嘱那天，指不定还多给你一点儿东西。”
    秦牧迟抬脚踢了一下他的桌子，转身离开。
    他很清楚秦牧川还是以前的秦牧川。
    倘若姜软跟他见面说了这个事，以秦牧川的性格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卖了，毕竟姜软那边会给他保证。
    想着这些。
    他拿出手机给秦江野打了个电话。
    对面响了很久才接：“喂。”
    “在哪儿。”秦牧迟说话有些冷漠，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给老子滚回来。”
    秦江野没说话。
    摆明不想搭理。
    秦牧迟气的够呛：“秦江野。”
    “在爷爷这儿。”秦江野跟秦老爷子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语调慵懒懒的，“您确定要我回来？”
    秦牧迟眉心一拧。
    想着秦牧川说的话，终究只扔了句：“给我等着，我现在过来。”
    秦江野：“？”
    秦江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题。
    他这父亲，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你爸？”秦老爷子偏眸。
    秦江野“嗯”了一声。
    “他们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秦老爷子问道。
    秦江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要不是他给我发照片，我也不知道。”
    这些年妈很少跟他说她过的怎么样。
    每次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表现的很正常。
    要不是他爸发给她的照片，他还真不知道这一两年来他从未改过。
    “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秦老爷子带着几分关心。
    “挺好的。”秦江野说到这儿朝他看去，唇角微勾带着几分散漫，“不过我不太好。”
    秦老爷子跟他拌嘴：“你还有不好的时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姥姥姥爷的脾气，听说我妈跟我爸离婚后立马就赶了过来。”秦江野双手枕着脑袋，啧了一声，“为了不让我妈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把他们全得罪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秦老爷子说他。
    “以前是笑脸相迎。”秦江野感叹着，“这次全程垮着脸，还是有点儿不一样。”
    秦老爷子想了一下。
    也是。
    “你没说是我的意思？”
    “我可不敢。”秦江野一想到那个后果，眼底多了几分轻嘲，“要说你的意思，好好得离婚他们就会理解为我妈被您赶出去。”
    秦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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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6章 你觉得姜软可信吗？

    听到这话，秦老爷子眉眼间多了几分复杂。
    穆雨珂家里那边什么情况，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待会儿我爸要来。”秦江野想着刚刚那通电话，跟他说了声，“您要是不想看到他，就去找姑姑聊会儿天。”
    秦老爷子：“不了。”
    秦江野：“？”
    秦老爷子眼睛里情绪闪过：“总躲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他不在乎秦牧川跟秦牧迟怎么看他，但他得考虑他们对安安的看法。要是每次来他都躲着，指不定他们想些什么。
    为了不给安安添麻烦，见一会儿也没事。
    秦江野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四十多分后。
    秦牧迟来了。
    看到秦江野跟秦老爷子待在一起，他先跟秦老爷子打了声招呼，态度跟以前比起来好了很多。
    以至于秦江野跟秦老爷子都有些诧异。
    “我跟秦江野有事谈。”秦牧迟视线落在秦老爷子身上，没有以前的桀骜不驯，客气了不少，“借他几分钟。”
    秦老爷子：“？”
    秦江野：“？”
    两人都疑惑的看着他。
    非常诧异这样礼貌客气的话会从秦牧迟嘴里说出来。
    要知道以前他那张嘴可是百无禁忌。
    什么惹人生气的话都说得出来。
    “不行？”秦牧迟眉心微蹙，不耐烦的语气一下子冒了出来。
    秦老爷子挥了挥手。
    示意他们请便。
    “跟我过来。”秦牧迟这话是跟秦江野说的，语气没有之前好。
    秦江野站起身慢悠悠的跟着他走。
    两人走到小庄园的一处花园空地里，秦江野单手插兜，浑不在意的说道：“您要跟我说什么。”
    秦牧迟盯着他看。
    秦江野：“？”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
    秦牧迟才开口：“你跟姜软关系如何。”
    “一般。”秦江野的答案很随性。
    “秦墨呢。”秦牧迟又问。
    秦江野对他没有太多亲情在里面，以至于回答问题的时候非常随意：“不知道。”
    “你跟他，谁跟姜软关系更好？”秦牧迟在意的是这个。
    倘若姜软跟秦墨关系比较好，看在秦墨的份上，姜软可能不会对秦牧川他们太过无情，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
    他得确认好他们的关系。
    秦江野掀了掀眼皮，总算带了点儿认真的看着自家爸。
    “没有谁更好。”他回答了，说的也是实情，“您应该比我清楚小表姐跟秦家的关系，她来海城不是为了跟我们培养关系的。”
    秦牧迟没说话。
    秦江野又说：“与其问小表姐跟谁关系好，不如问秦家谁对小表姐好。”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喜欢上一个人。
    他们跟小表姐的交情并不深。
    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害过岁岁，秦墨为了不惹麻烦让小表姐不要股份。
    “谁对她好？”秦牧迟问。
    “爷爷啊。”秦江野说。
    秦牧迟：“……”
    除了老爷子，其他人跟姜软的关系好像是一般。
    想到这儿。
    他又把视线落在秦江野身上，虽然不喜欢这个总是不听话不争气的儿子，但这种时候还是想征询一下他的意见：“你觉得姜软可信吗？”
    秦江野满脸狐疑。
    他这位父亲怎么了？
    突然正经，还让人有些不适应。
    “她要跟我做一个交易。”秦牧迟说，“会跟你大伯他们对这个干。”
    秦江野脑子快速转着。
    很快得出一个答案：“姑姑的车祸？”
    秦牧迟：“？”
    秦牧迟神情立马变了，看着秦江野的眼神多了几分戒备：“你怎么知道？她跟你说了？”
    “能让小表姐跟你做交易的，只有这个。”秦江野在商业的才能不高，但是平日里的脑子是好使的。
    秦牧迟心里烦躁的很。
    他不想跟姜软做交易，不想跟她有什么往来，甚至不想他过得好。
    但他不敢赌。
    万一她真的去找秦牧川，秦牧川为了利益把他给卖了，他的未来就没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信。”秦江野没有给他任何建议，只是实事求是的说，“至于您，您随意。”
    秦牧迟脑子还很乱，很烦。
    有种明知道是个坑，但却只能选择自己往下跳，还是被别人推下去的感觉。
    “还有事吗？”秦江野问，“没的话我先走了。”
    “我好歹是你老子。”秦牧迟对他的态度非常不满意，“你这是什么态度。”
    秦江野反问：“您觉得我应该什么态度？”
    秦牧迟正要开口。
    秦江野漫不经心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自认为刚才对您还算礼貌，没有任何不尊敬你的地方。”
    秦牧迟想骂。
    又找不到骂的点。
    秦江野没跟他浪费太多时间，等了几秒没等到他的回答后就走了，把秦牧迟一个人留在那儿。
    这次谈话过后，秦牧迟并没有立马给姜软答复，回到自己家的他陷入了纠结和复杂之中。
    他一边担心这是秦江野跟姜软联合起来坑他的，毕竟他这个儿子一向不待见他，还唆使他妈跟他离婚。
    一边又怕自己被捕入狱。
    这一想，就想了一天一夜。
    姜软那边一直在等他答复，一直等到第二天也没等到他的答复，索性第二天应了秦牧川的谈话，除了想看看秦牧川想聊什么外，也是为了给秦牧川增加一个心里压力。
    考虑到秦牧迟消息比较闭塞。
    她还特意让唐白把散播到他耳朵里，让他知道她跟秦牧川“相谈甚欢”。
    跟秦牧川谈话时，一开始他都聊一些公司发展前景，秦墨这些年如何管理，她比表面上看起来能干之类的。
    这些谈完，他才问了她：“听说秦牧迟昨天来公司找你了？”
    姜软：“嗯。”
    “他那人脾气不太好，要是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秦牧川面上一直都表现的很好，“你姥爷有时候都拿他没办法。”
    姜软笑了笑，没多说。
    秦牧川说：“之前在老宅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连你姥爷都直接说。”
    “您还没说来找我什么事呢。”姜软没有半点儿迟疑的转移了话题，看向他的眼神里淡定的很。
    “其实也没什么。”秦牧川说的随意，“就想来问问下次股东大会的时候，你是打算自己管理秦氏集团，还是选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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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7章 同意合作

    姜软视线跟他对上。
    办公室内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秦牧川没有要开口缓解的意思，摆明要姜软给出一个选择。
    “这是股东们一起决定的。”姜软回答的滴水不漏。
    秦牧川：“你会选谁。”
    姜软表现的很淡定：“您想我选谁。”
    “我都行。”秦牧川嘴上说的特别好听，“不管是你还是秦墨，我都非常放心，秦氏集团有你们在肯定不会差。”
    姜软：“嗯。”
    秦牧川：“……”
    秦牧川一口气憋在心里。
    想说点儿什么又发现有了刚刚那句话后，其他话都不适合说。
    “你是不是不想舅舅谈这些？”
    “之前我来秦氏集团学习的时候，有位高层告诉我有些事是公司内部机密。”姜软不紧不慢道，“只有公司高层和股东才有权知道。”
    秦牧川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倒没想到这丫头片子还记得之前的事。
    “我才来不久，为了不惹麻烦上身只能少说多做。”姜软说，“您想知道什么可以去问秦墨，他比我熟悉公司的规章制度，能回答他肯定会告诉您。”
    简单一番话，把秦牧川其他话也咽了回去。
    他笑了笑：“算了算了，不问了，等你彻底熟悉后我们再慢慢聊。”
    “好。”姜软说。
    “那我就不打扰了。”秦牧川站起身，“空了来家里坐坐，你舅妈经常念叨你。”
    姜软表面客气：“好。”
    秦牧川嗯了一声，便打算离开。
    恰在此时。
    唐白出现在门外，敲了敲门：“老板，秦牧迟先生来了。”
    姜软朝秦牧川看去。
    秦牧川也在看她。
    “您约的二舅？”姜软故意问。
    “我约他干什么。”秦牧川脱口而出，把对秦牧迟的不待见表现的淋漓尽致，“他这人只会添堵，叫过来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秦牧川！你把刚才的话再给老子说一遍。”秦牧迟从门外进来，骂骂咧咧道，“什么叫老子只会添堵。”
    秦牧川白了他一眼，看都懒得看他。
    秦牧迟不饶人：“你说啊！”
    “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秦牧川无视了他，转而跟姜软说道，“你慢慢忙，要是觉得秦牧迟打扰你，就让人把他扔出去。”
    姜软视线落在秦牧迟身上，后者立马炸了：“再说一遍！”
    秦牧川都没搭理他。
    秦牧迟却生气的说道：“真把秦氏集团当自己家了？别忘了股份在外甥女手里，你跟我一样啥也不是。”
    “至少秦墨还是秦氏集团的总裁。”秦牧川不爽他。
    “一个打工的人而已。”秦牧迟轻嗤一声，“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秦牧川：“他手里有秦氏集团的股份。”
    秦牧迟：“放屁！”
    秦牧川：“真以为谁都跟你和秦江野废柴？”
    这些年秦墨收购了不少秦氏集团的股份，虽然没有姜软的百分之二十多，但也是秦氏集团的股东。
    秦牧迟下意识看向姜软求证。
    “他手里的确有秦氏集团的股份。”姜软如实说。
    秦牧迟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了，秦牧川这边还有！
    “有时间来这儿撒泼打滚，不如好好经营好你手里的东西。”秦牧川说这话时眼中有明显的嘲讽和鄙夷，“别到时候手里的也没了。”
    秦牧迟顿时戒备起来：“你什么意思？”
    他跟姜软谈合作了吗？
    姜软答应他了？
    “字面意思。”秦牧川对这个弟弟一向都看不起，说完就走出了姜软的办公室。
    秦牧迟本想去追，脚迈出去那一刻又看向淡然的姜软。
    一时间。
    他纠结了一下。
    最终选择留下来。
    “二舅还有事？”姜软明知故问，偏偏她那张脸太具有欺骗性，让秦牧迟以为她只是单纯的询问。
    “你跟秦牧川聊了什么？”秦牧迟问的很凝重。
    “本来要聊妈妈的事。”姜软说的跟真的一样，“但我打断了他，所以只聊了一些公司的规划和前景。”
    秦牧迟心里烦得要死：“因为我？”
    “嗯。”姜软点头，“我说过给您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您若没有给出我想要的回答，我才去找他。”
    秦牧迟又陷入纠结。
    脑子里不有浮现刚才秦牧川的反应。
    他看不起他，觉得高他一等，每次见面言语和眼神里都是鄙夷和嫌弃。
    这一刻。
    秦牧迟对秦牧川的报复心理到了一个极点。
    他看着姜软，开始谈条件：“我可以告诉你当初的一切，并帮你找到证据，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姜软表现的很淡然。
    “我要秦牧川一脉全部倒台。”秦牧迟说，“包括秦墨！”
    姜软没有任何考虑说：“不行。”
    秦牧迟：“你不想为你妈讨回公道了？”
    “讨回公道不代表要牵连无辜的人。”姜软知道秦墨没有参与，所以不会把他牵扯进来，“我只会让伤害我妈妈的人付出代价。”
    秦牧迟想生气。
    可又很快清醒过来，倘若姜软真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那她跟秦牧川有什么区别。
    “行。”秦牧迟纯粹想报复秦牧川，“我跟你合作。”
    恰在此时。
    在门口的唐白忽然跟姜软说道：“秦牧川回来了。”
    姜软眉心微蹙。
    秦牧迟下意识看向门口。
    几秒不到。
    秦牧川重新来到办公室。
    看着跟姜软距离很近的人，秦牧川带着点儿哥哥的身份跟秦牧迟说道：“还在这儿杵着做什么，别打扰姜软工作。”
    “要你管。”秦牧迟反驳。
    “信不信我现在叫保安上来把你拖出去。”秦牧川一副为姜软考虑的样子，“到时候闹大了传到爸耳朵里……”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
    秦牧迟却听出了他的威胁。
    “还不走？”秦牧川板着一张脸。
    秦牧迟轻嗤一声：“凶什么凶？有本事进了监狱还这么凶。”
    闻言。
    秦牧川暗地里的眼神深了深。
    秦牧迟撞了他一下，朝外走了。
    秦牧川看向姜软，眼底的情绪在此刻已经收敛的一干二净：“我带你二舅先走了，有什么事直接叫保安或者秦墨就行。”
    “您慢走。”姜软表面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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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8章 生疑

    秦牧川嗯了一声就走了。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他跟秦牧迟争执的声音。
    “你这两个舅舅不管怎么看，都不像聪明的人。”唐白薄唇轻缓道，“秦家能出秦墨这样的天才也是难得。”
    姜软说明原因：“秦墨大多时候都是跟姥爷生活的。”
    “怪不得。”唐白一脸恍悟。
    “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姜软关心的问了一句。
    “挺顺利。”唐白对于现状比较满意，“不过周五可能需要你作为女伴陪我参加一下唐氏集团的晚宴，你看？”
    姜软：“行。”
    唐白靠着门：“不考虑一下？”
    “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姜软问道。
    于她而言，唐白是自己人。
    自己人有困难，她向来不问缘由直接帮。
    “晚宴主题是欢迎我成为唐氏集团的一员。”唐白主动说明情况，不想她误会，“目的则是想看我跟你的关系究竟如何。”
    姜软：“嗯。”
    唐白很真诚：“到时候你出一下面就行，剩下的我会解决。”
    “好。”姜软点头。
    看着两人谈的这么流畅，莫陌绷不住了。
    他站在姜软的视线范围内，一本正经的说道：“老板，我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唐白和姜软抬眸朝他看去。
    第一反应是这小子总算愿意说出心里想法了？
    “你说。”姜软开口。
    莫陌看了看唐白，又看了看姜软：“我觉得你不会答应。”
    唐白跟他站一块儿：“不说你怎么知道不会答应。”
    莫陌沉默着。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力所能及帮你。”姜软正了正神色。
    莫陌：“真的？”
    姜软：“嗯。”
    “我想你银行卡的余额到我银行卡里陪我。”莫陌说的一本正经，“最近卡里的余额总是给我托梦，说它们伴太少，让我多安排点儿进去。”
    姜软：“……”
    唐白：“……”
    两人假装没听到。
    姜软低头处理着事情，唐白拿着东西出去了。
    两人默契的把莫陌孤立了。
    “你是不是不想帮？”莫陌盯着姜软，语气还是很人机。
    姜软充耳不闻。
    莫陌拆穿：“我知道你听得到。”
    姜软翻阅着资料。
    莫陌：“是你们让我说的，说完不理我的也是你们。”
    “这儿好像有点儿不对。”姜软拿着资料站起身，跟莫陌交代了一句，“你在这儿看着，我去趟秦墨的办公室。”
    “老板。”莫陌叫住她，“再装就没意思了。”
    姜软回眸：“我真有事。”
    莫陌对上她的眼睛：“那你愿意把余额借给我，让它们陪着我吗？”
    “你愿意吗？”姜软反问。
    莫陌：“我不愿意。”
    姜软：“我也不愿意。”
    莫陌：“……”
    莫陌觉得自家老板在套路他，并且有证据。
    姜软拿着资料去找秦墨去了，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办公室。
    莫陌又给唐白发消息：【你愿意让你的银行卡余额换个新环境待待吗？】
    莫陌：【你现在是有钱人。】
    莫陌：【让你的余额换个新环境有利于它的增长。】
    唐白回了他三个省略号。
    ——
    相比起这边的轻松氛围。
    秦牧川跟秦牧迟那边则剑拔弩张，走出秦氏集团大楼后秦牧迟骂骂咧咧进了自己车子，对秦牧川的不待见表现的淋漓尽致。
    “姜软现在是秦氏集团的大股东，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掂量掂量。”秦牧川训着话，“别总给我惹麻烦。”
    秦牧迟轻嗤一声：“谁给你惹麻烦了？”
    秦牧川看着他。
    “别以为自己是家主就不得了。”秦牧迟说，“你管天管地，管不了我拉屎放屁，我爱怎么样怎么样。”
    秦牧川气息微沉，嘴唇微张。
    正要开口，秦牧迟后面的话又来了：“你是不是想说告诉爸我找姜软？”
    “知道就好。”秦牧川随口应了他一句。
    “你告诉了又能怎么样。”秦牧迟一想到面前这人耀武扬威几天，心里就暗爽不已，“我只是去找外甥女聊聊天，培养一下感情而已，他就是去问姜软也是这个答案。”
    说完也不管秦牧川什么反应，跟司机说了句开车就走了。
    秦牧川看着他的车子越走越远。
    直到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拿出手机给秦洛风打了个电话：“你回来一趟，有事跟你谈。”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
    秦牧川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不是要你对付姜软，是其他重要的事。”
    半小时后。
    秦牧川家。
    秦洛风回来时秦牧川正像以往一样在客厅里等他，看到他来，秦牧川带着几分冷嘲的说道：“我要不那么说，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
    “最近有点忙。”秦洛风语调温和，“没什么时间。”
    秦牧川冷哼一声：“忙？”
    秦洛风表现的很平淡：“嗯。”
    他是真的不想再跟姜软对着干了。
    “那你继续去忙。”秦牧川说话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等警察上门把你抓走的时候，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秦洛风一顿。
    他的注意力被带了过去：“什么意思？”
    “我怀疑你二叔把当初的事跟姜软说了。”秦牧川面色沉沉，眼睛里多了几分思考和凝重，“这两天他总是往姜软那里跑。”
    “应该只是去找麻烦。”秦洛风想得简单，“就像之前在老宅一样。”
    “不可能。”秦牧川说的笃定，“姜软的身份今非昔比，他要去找麻烦姜软早将他扔出来了，怎么可能让他待在里面。”
    “也有可能是他说的不是很过分，姜软懒得搭理他。”秦洛风说着自认为合适的理由。
    秦牧川没说话。
    直觉告诉他不是这样。
    “二叔什么脾气您清楚。”秦洛风全程温和不已，“当初的事他也有参与，说了对他没什么好处。”
    “可动手的是我们的人。”秦牧川说。
    秦洛风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默。
    秦牧川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补了另外一句话：“最重要的是，他昨天跟我说了一句很诡异的话。”
    “什么？”秦洛风问。
    “我跟他争执了几句，他说凶什么凶，有本事进了监狱还这么凶。”秦牧川对于当时的话记得很清楚，“谁无缘无故会提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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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9章 只要是人都有弱点

    秦洛风思维顿了下：“您确定二叔是这么说的？”
    “不确定我会叫你回来？”秦牧川面色沉沉。
    “这也不能说明他将当初的事跟姜软说了。”秦洛风理性分析，“也有可能他去找姜软麻烦，姜软跟他提了这个。”
    秦牧川一顿。
    他没想过这个。
    “姜软见过小何，虽然明面上大家都装作不知道，但她心里肯定清楚。”秦洛风说，“再加上秦江野跟她走得近。”
    “你是说秦江野告密？”秦牧川眉心微蹙。
    “不知道。”秦洛风没有往下结论，“但姜软知道姑姑的事是事实。”
    秦牧川脑子瞬间乱做一团。
    一想到这件事有天捅破，胸口就涌起一股烦躁。
    “万一就是他跟姜软说的呢？”秦牧川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他当时的样子要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平日里可没见他那样。”
    “当初的事我跟您占大头。”秦洛风说，“他大概率是笃定我们会想办法解决，毕竟真追究起来，他的责任反而是最小的。”
    秦牧川眉心直蹙：“现在怎么办。”
    秦洛风：“封口。”
    “怎么封口？别忘了姜软现在的身份。”秦牧川觉得这个一点儿都不实际，“当初是我们占上风，现在是她占上风。”
    “我会跟小何说清楚。”秦洛风说。
    “封不住呢。”秦牧川看着他问，面色比以往严肃很多。
    “封不住就承担应有的责任。”秦洛风说。
    秦牧川：“？”
    秦牧川登时怒了：“我看你是被姜软一家人洗脑了！承担应有的责任？你说的倒是轻巧！怎么承担！”
    秦洛风没开口。
    “你要不看看厉承轩那一脉的下场？”秦牧川觉得他脑子秀逗了，“自从他被判处死刑后，他的妻子和儿子过的什么生活？”
    “这件事最终执行者是小何，她背后的人是我。”秦洛风目光跟他对上，说了后面的话，“若真追究，我一人承担，不会把您牵扯进来。”
    “这是牵扯进来的问题吗！”秦牧川觉得他糊涂，“你要坐了牢，秦家就会抹上污名！到时候外人怎么看我们。”
    秦洛风目光跟他对上。
    没有开口。
    他还有些话没有说。
    他在赌一个可能，赌即便哪天真的东窗事发，他也不会有任何事。但他不能说，一旦说了爸这边极有可能露出马脚，到时候反而弄巧成拙。
    “这事我绝不允许你乱来。”秦牧川态度强硬，“要么你查清楚秦牧迟有没有姜软合作，要么你把小何那边处理干净。”
    “有个事您可能还不知道。”秦洛风说。
    秦牧川满脸严肃的看着他：“什么事。”
    “霍知舟恢复记忆了。”秦洛风对这些消息都比较灵通。
    秦牧川：“？”
    秦牧川眉心蹙了蹙：“这么快。”
    秦洛风点了点头：“嗯。”
    秦牧川心里涌起了几分复杂。
    有厉承轩的先例在，对霍知舟总是多了点儿害怕。
    毕竟这人手段之雷霆。
    “他现在在哪儿？”他抱着一点儿试探问，“是不是在京州跟霍司年斗的死去活来？”
    秦洛风：“没有。”
    秦牧川：“怎么可能。”
    霍司年趁着他失忆时抢夺他霍氏集团总裁的位置，还做了那么多少事给他添堵？恢复记忆后他不找他麻烦？
    “不仅没斗，霍氏集团的股份还做了变更。”秦洛风对这些消息掌握的很准确，“现在霍氏集团全权由霍司年管理，股份也在他手里。”
    秦牧川：“？？？”
    秦牧川第一次觉得消息难以消化。
    他拿出手机查询。
    如秦洛风所说，股东从霍知舟变成了霍司年。
    “霍知舟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吗？”秦牧川问。
    “不知道。”秦洛风对霍家内部的事不知情，他所知道的都是流于表面的，“他们在很短时间内办理了股份转让。”
    秦牧川想不通。
    霍氏集团的股份比秦氏集团还值钱。
    霍知舟手里的股份更是比百分之二十还多。
    就这么转让了？难不成霍司年真捏住了霍知舟的命脉？让他不得不交出去？
    “既然他给出去，那我们也没什么好怕他的。”秦牧川想得简单，“失去了霍氏集团，他就是一个空有能力没法展示的人而已。”
    秦洛风眉心复杂。
    这一刻他真正意识到爷爷当初的选择有多么错误。
    怎么就把能力卓越的的姑姑赶走，留下了他爸和二叔？
    “您是不是忘了跟算无遗策霍二少相传的，还有一个权倾各界。”秦洛风提醒，“霍氏集团不过是他最明面上的一处产业而已。”
    霍知舟有多少产业他们不得而知。
    有多大的关系网也无人知晓。
    但只要是他想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那你先查秦牧迟。”秦牧川脱口而出，“看他有没有跟姜软合作，有的话咱们就从他入手，没有再想其他。”
    “好。”秦洛风应了下来。
    但心里并不打算按照他说的这么做。
    被他们议论的主人翁此时已经到了家，想着在公司没谈完的事，他跟姜软发了条语音消息：“你去找一个叫何佳的女人，她知道一切。”
    姜软收到这条消息时正在休息。
    她回了几个字：【我知道当初的事是她做的，但她是秦牧川他们的人，肯定不会跟我说实情。】
    “人都是有软肋的。”秦洛风说，“抓住她的软肋还怕她不说？”
    姜软听完语音。
    跟她待在办公室的唐听到说了句：“你这位二舅偶尔还是有脑子。”
    莫陌：“对。”
    秦牧迟的语音继续发来：“我记得她有个弟弟，当时她忙完这件事后秦洛风还给了她大笔钱。”
    “知道了。”姜软回完就把手机放在一边。
    “要查吗？”莫陌问。
    姜软：“查。”
    莫陌：“好的。”
    莫陌走出办公室，开始办事。
    姜软却有些复杂，她不知道小何会不会供出秦洛风秦牧川他们，倘若不供出来，那即便有二舅作证效果也不大。
    “担心那个何佳不会配合？”唐白通过微表情猜到她在想什么，问了句。
    姜软“嗯”了一声。
    唐白靠着椅子，语调闲散：“只要是人都有弱点，找准弱点她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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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0章 找人谈话

    姜软还是担心。
    印象中的小何和秦洛风身边那个相差有点儿大，她几乎可以想象她去找她时，她会装作不知情。
    “今天要去吗？”唐白问。
    “等莫陌查清楚了再说。”姜软没有贸然去。
    莫陌是在周四中午查清楚的。
    他把何佳的基础情况告诉了姜软，听完全部后姜软打算去见她一面。
    当天下午。
    他们去了何佳上班的地方。
    她在秦洛风名下的公司担任他的助理。
    姜软没有上楼，她坐在一个咖啡店内给她打了通电话。
    看到是她打来的时，何佳有一瞬间的紧张。
    她快速点开秦洛风的联系方式，发了条消息过去：【老板，姜软给我打电话，要接吗？】
    秦洛风：【随你。】
    何佳掌心有些汗，考虑再三她还是接了，语气和以往一样：“姜软姐？”
    “在忙吗？”姜软问。
    “还好，不是很忙。”何佳尽可能让自己气息正常，不想被误会，“怎么了？”
    “我想跟你见面谈点事儿。”姜软的语气很平静，无形中带着几分压力。
    何佳：“好啊，什么时候？”
    姜软：“现在。”
    何佳一愣。
    不等她多想，姜软后面的话就来了：“我在你公司对面咖啡店二楼靠窗位置，你直接过来就行。”
    “你怎么知道……”何佳话说一半，骤然想起姜软的身份。
    她是秦氏集团的股东和董事。
    是秦老先生的外孙女。
    想知道她工作的地方再简单不过。
    “好。”她答应了，“我请个假马上过来。”
    随着电话挂断，她立马拨通了秦洛风的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语调也比较冷漠：“什么事。”
    “姜软约我现在见面。”何佳想着之前的事，做了猜测，“大概是想跟我谈当初她妈妈的事，我该怎么说。”
    “是你开车撞的她妈妈。”秦洛风没有明说，只是提醒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同言语带来的后果是不一样的。”
    简单一句话。
    何佳瞬间懂了。
    她压下心底的情绪：“那上次在老宅外面撞她的事，要承认是我吗？”
    “看你。”秦洛风把一切选择权交给她，“但她肯定知道是你。”
    何佳说了声好。
    十分钟后。
    她穿着工作服去了姜软那儿。
    看到她出现姜软打量了一下，跟最初那个天真单纯的小何不同，跟那晚上干练无情的肇事司机也有区别。
    现在的她，更像是把她当成领导来见面。
    “姜软姐。”何佳见面就打了招呼，跟电话里一样热情，“好久不见。”
    姜软：“不久，前段时间不是才见过。”
    何佳满脸茫然：“啊？”
    又来了。
    单纯小白的表情。
    如果不是被骗过一次，她估计又会上当。
    “秦家老宅外面，你不是开车撞过我？”姜软没有半点儿绕弯子，现在她的身份地位，都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什么时候……”何佳一脸茫然，说道后面似是想到什么，满脸恍悟道，“当时三少爷车上坐着的是您？”
    姜软就这么看着她。
    还挺会演。
    “抱歉，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您。”何佳满脸慌张，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当时车灯太晃眼，车灯外的地方又太黑，我没看清楚，要不是三少爷的秘书出来跟我交涉，我都不知道是三少爷的车。”
    姜软没说话。
    觉得她不仅会演，还会找借口。
    何佳：“那晚上你给我打了电话，是以为我故意撞你？”
    “嗯。”姜软承认。
    “真是误会！”何佳快速说道，表情特比真，“要知道里面坐的是你，说什么我也会好好跟你道个歉，再请吃饭赔罪的。”
    “那我妈妈的事呢。”姜软问。
    何佳一顿。
    一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的样子。
    她满脸愧疚的说：“姜阿姨的事我很抱歉，如果当初我不去开车，先好好练车，就不会有那些事了。
    “你如果需要我照顾阿姨，我现在就把工作辞了。”
    “我不需要你照顾她。”姜软说这话时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半点儿迟疑的将她戳穿，“我要你去自首。”
    “什么？”何佳一脸诧异。
    “向警察说明你故意谋杀。”姜软说。
    何佳：“？”
    何佳满脸茫然：“谋杀？”
    何佳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我当时是错把油门当刹车踩了，绝对不是故意的，当初不是说清楚了吗？”
    “你去自首量刑的时候少一点儿。”姜软给着建议，“若等着我把你告上法庭，就是另一回事了。”
    “姜软姐，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何佳茫然紧张，眼神忐忑，“如果你在意之前我撞到三少爷的车坏了你的心情，我可以陪你赔罪。”
    “秦洛风是你老板。”姜软明牌，“他指使你去撞的，不是吗？”
    何佳摇摇头。
    面上虽镇定，心里却一点点慌张起来。
    她想过姜软会问这件事儿，但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
    “我知道你很不容易，一个人赚钱养家，供弟弟上学。”姜软一点点来，“但你好好想想，你弟弟要是知道你害了人还逃跑，他会怎么想你。”
    “姜软姐，我真的没做过。”何佳快速说道，“要是我做过我肯定认……”
    “别着急否认，我会来找你代表证据我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姜软说，“跟你聊这么久，只是看在当初你在医院待了几个月的份。
    “你若不想主动认罪，我不会逼你，到时候你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
    何佳心情复杂。
    她要认了罪，她家怎么办？她弟弟怎么办？
    老板要知道她把他供出来了，肯定不会放过她。
    “另外提醒一下。”姜软不紧不慢道，“我找你的事秦洛风跟秦家主很快就会知道，你猜他们会采取什么措施。”
    “什么……”何佳下意识被她带着走了。
    “秦家主连我这个外甥女都想除掉。”姜软一字一句道，“更何况是你这个随时可能会把他们供出来的棋子。”
    这一刻。
    何佳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
    这些年她跟着老板办了不少事，也见过各种不同的场面。
    其中也有封口的……
    “你慢慢想。”姜软站起身，没打算多耗下去，“想通了随时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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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1章 姥爷给你当靠山

    “姜软姐！”何佳叫住她。
    姜软看过去。
    何佳心里乱作一团，试图给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我真的没有害您妈妈，当初的事情就是一场意外，之前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
    “是不是意外，你自己清楚。”江理没有跟她过多废话。
    何佳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她不想去坐牢，不想背上刑事责任。
    可若不坦白，以秦家主以往那些行事作风，极有可能会把她灭口。
    她的表情被唐白看了个彻底。
    走出咖啡厅后，他就将自己读到的内容告诉了姜软：“最迟晚上，她就会联系你，跟你说明当初的一切。”
    “这么肯定？”姜软有些意外。
    “她很怕。”唐白说，“很无措。”
    姜软想到当初的事。
    之前撞她妈妈的时候怎么不怕。
    因为她超高的演技和真诚的反应，她对她一点儿都没怀疑。
    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是个骗子。
    事实和唐白说的差不多。
    刚吃完晚饭姜软就接到了何佳的电话。
    她一改之前的态度，言语间多了害怕和担心：“姜软姐，我们可以重新见一面吗？你之前说的话我认真考虑了一下。”
    “想清楚了？”姜软问。
    何佳嗯了一声。
    姜软看了眼时间，跟她说道：“明天十点，你来秦氏集团找我。”
    何佳：“可……”
    去了那里就会被人知道。
    秦家主那边，会让她安全离开吗？
    “有什么你直接说。”姜软语调比较淡。
    “没什么。”何佳考虑再三把话咽回去了，“明天见。”
    姜软：“好。”
    电话挂断。
    秦老爷子关心道：“这么晚了还忙工作？”
    “不是工作。”姜软收了手机，言语温和，“私事。”
    “那就好。”秦老爷子放心了些，开了个玩笑，“我还说要是还有工作，明天就把秦小子叫回来说一顿。”
    姜软留下来陪他聊了会儿天。
    她不知道妈妈的事该不该跟姥爷说，不说之后秦牧川他们出事他也知道，说了又担心他受不得刺激。
    秦老爷子察觉到她有些心不在焉，和蔼问道：“有心事？”
    姜软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秦老爷子说，“在我面前不用纠结。”
    姜软抿抿唇，各种挣扎思考后只说了一句：“如果哪天我跟舅舅站在对立面，会不会让您为难？”
    秦牧川和秦洛风他们跟姥爷生活时间长。
    可姥爷心里又觉得对她和妈妈愧疚。
    她不知道那件事一旦爆出来，姥爷会不会为难。
    “这话说的。”秦老爷子一点儿都没迟疑，“有什么好为难的，你什么性格我知道，你舅舅们什么脾气我也了解。
    “想做什么就去做，姥爷给你当靠山。”
    姜软愣了片刻。
    她忽然很想把现在的姥爷转到过去,让他对那时候的妈妈说：爸爸是你的靠山。
    若是如此，妈妈是不是会幸福很多。
    “谢谢您。”姜软开了口。
    “一家人谈什么谢。”秦老爷子现在已经彻底想开了，哪怕还有一些老古董的思想，但大多数都在这段时间改变了，“不要怕为难，也不要纠结，姥爷相信你。”
    姜软说了声好。
    当天晚上。
    她有些失眠。
    好在她向来擅长开解自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把事情想通了。
    妈妈的事得讨回公道。
    姥爷这边，她尽最大的权利照顾好他就行，理清楚这些后她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
    她刚醒就看到有条短信。
    是何佳发来的：【姜软姐，我临时来不了，忙完了我再来找你。】
    姜软眉心微蹙。
    调出号码给她拨过去。
    响了几声对面就接了：“姜软姐。”
    “秦家主和秦洛风找你了？”姜软没有任何铺垫直接问。
    何佳一愣。
    下意识看向坐在她对面的老板和秦家主。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有危险吗？”姜软问了句。
    从理论上来说，秦洛风跟秦牧川不会傻到在这个点儿把何佳给解决了，毕竟她是她的重点关注对象，要真没了，等同于给他们自己找麻烦。
    可理论归理论。
    秦牧川这人脾气暴躁，难免冲动行事。
    何佳心像是被敲了一下，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在心底荡漾：“没。”
    她不知道姜软姐为什么还关心她。
    明明她害了她妈妈，还不肯配合。
    “那你好好想想怎么选择。”姜软看了一下日期，“给你的时间保留到这个月月底。”
    说完就挂了电话。
    何佳第一次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天见了面后她是想把事情告诉姜软的，甚至都决定好今天见面跟她谈条件，她告诉她一切，她替她看好家人不受牵连。
    但所有想法在今早老板来之后，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跟你说什么了。”秦牧川问。
    “问我想好没。”何佳没有说实话，“我说没，她就把电话挂了。”
    秦牧川眉心微蹙：“想好什么？”
    何佳把昨天的事跟他们说了。
    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她只说姜软让她说出当初的实情，除此之外一个字都没多说。
    “我说我不知道。”何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瞒着，“她让我自己好好想想，什么时候知道了找她。”
    “你打算跟她说？”秦牧川嗓音陡然一沉。
    周围的气氛瞬间严肃起来。
    何佳心尖一颤。
    秦牧川虽没做出什么成就，但好歹是秦家家主，除了在姜软霍知舟等人面前毫无气势以外，在其他人面前还是有的。
    “她要打算说就不会把跟姜软的电话告诉我了。”秦洛风出来解围。
    秦牧川心里微沉。
    秦洛风看着何佳问道：“你怎么想的。”
    何佳一愣：“什么。”
    “是要告诉姜软，还是跟以前一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秦洛风面向温润，说话不疾不徐。
    “我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何佳说，“但我不确定姜软姐那里知道多少，万一她真的掌握了证据……”
    “她不可能有证据。”秦牧川说。
    何佳一愣。
    秦牧川说的直接：“你撞秦安的事当初就已经了结，她想把当初的事翻出来就得拿新证据，只要你一口咬死是意外，就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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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2章 霍知舟最近找你没

    万一呢？
    何佳心里有些不安。
    连面前这两位都败给了她，她又怎会是她对手。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这么几个。”秦牧川又说，“你们不说，她永远都拿不到证据。”
    何佳想了想。
    话虽如此。
    可总觉得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你怕？”秦洛风问。
    “我怕给你们带来麻烦。”何佳换了种说法。
    秦牧川眉心微拧。
    对她这话感到不满。
    “只要按照我们跟你说的，不会有麻烦。”秦洛风不想跟姜软作对，但也不会白白把自己搭进去，“即便有，我们也会解决。”
    何佳问：“那她下次要是再问，我怎么说。”
    “当做不知道。”秦牧川先一步开口，面色严肃不已，“不跟她见面，不接她电话。”
    何佳心情沉重。
    好一会儿后。
    她才点了点头：“好。”
    “有事打电话，我们先走了。”秦洛风谈完起身，没打算在这儿多待，“不用过于担心。”
    何佳嗯了一声。
    她将他们送下楼。
    上车那一刻。
    秦牧川降下车窗看着她，眼底有着属于上位者的震慑和气场：“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别忘了当初是谁给你工作，让你脱离困境的。”
    “我知道。”何佳微微颔首，“您放心。”
    车子启动离开。
    何佳紧绷的心没有得到半点儿松懈。
    上楼的路上，她想到了姜软打电话的那句关心。
    明明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却关心她的处境……
    一时间。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流转。
    秦牧川则心情郁闷烦躁，想着何佳的种种表现，心情就不爽：“你确定要让她留下来？她刚刚的样子摆明是不想跟我们站在一边。”
    “她只是个普通人，遇事会怕很正常。”秦洛风表现的平静。
    “她要把我们供出去了呢。”秦牧川说。
    “那就供出去了再说。”秦洛风视线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牧川气不打一处来。
    “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在我。”秦洛风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担心，“即便最后真出了什么事，我会一力承担，不牵连您。”
    再次听到这话秦牧川更烦了。
    一句话从他嘴里脱口而出：“正因为是你，我才不想出现差错。”
    秦洛风一愣。
    下意识偏眸。
    “你要真出什么事，后半辈子怎么办？”秦牧川说的生气，“这个圈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你背上害姑姑的名声，那些人还不对你避之蛇蝎。”
    秦洛风平静的心掀起了些许涟漪。
    父亲，也有在乎他的时候吗？
    “您之前不还说我没出息，让我别叫你爸？”
    “气话你听不出来？”秦牧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要是一直跟你同一阵线的人突然倒戈或者退出不干了，你会不会生气的口不择言。”
    秦洛风眸色微深。
    会。
    他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缓缓道：“放心吧，这事我有计划。”
    “你二叔那边查了没。”秦牧川问。
    “查了。”秦洛风吐出一口白烟，言语轻缓，“暂时没什么异常，之前那些话应该就是随口说的。”
    “还是多盯一下。”秦牧川不想出现纰漏，“知道这件事的人就那么几个，只要把这些人都盯好，姜软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起浪。”
    至于偷听的秦江野。
    没有实证的言辞，根本算不了证据。
    他还可以反告他一个诬陷。
    “好。”秦洛风应声。
    片刻后。
    他拿出手机给何佳转了一笔账。
    末尾附带一句：“这段时间辛苦了，这是我给你的工作奖励，好好干。”
    看到这个，何佳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考虑再三回了一个好字。
    这边的情况姜软猜了个大概。
    到了公司后，莫陌见何佳还没来，不禁问了句：“何佳什么时候来。”
    姜软：“不来了。”
    莫陌：“？”
    唐白也略微意外。
    “秦洛风和秦牧川去找了她。”姜软对此没有太多意外。
    “要我跟她谈谈吗？”唐白说话了，跟人交涉这事他还是挺在行的，“我有七成把握可以说服她。”
    “暂时不用。”姜软考虑事情越来越细致，“把她逼得太紧反而不好，快到月底的时候再联系一下她就行。”
    莫陌：“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姜软想着二舅从始至终都很淡定的事，说了句：“秦牧迟那里应该有。”
    想到这儿。
    她拿出手机点开了司宁的联系方式。
    凡是她都喜欢做两手准备。
    何佳那边暂时不清楚她到底怎么想，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秦牧迟是站在她这边的，为了有足够的底牌，她得拿出有力的证据。
    比如——
    小何的开车视频。
    她给司宁打了电话。
    接通的第一瞬间，司宁带着几分调侃的语调：“姜董事这是想起我了。”
    “咳。”姜软尴尬的一声。
    “找我有事？”司宁问。
    “有点儿。”姜软平日里再怎么认真干练，在朋友面前还是老样子。
    司宁：“说说看。”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三年前的一些视频。”姜软一边说，一边把具体要求发给她，“详细情况我发给你了，你看能不能查。”
    司宁点开查看。
    把所有内容看完后给了答复：“简单。”
    “真简单？”姜软怕她不好拒绝应下。
    “最多一天就出结果。”司宁是个办事效率很高的人，“只不过……”
    姜软问：“你说。”
    司宁不紧不慢的问道：“我要是帮姜董事完成了这事，你打算怎么犒劳我？”
    “一般雇佣你多少钱？”姜软这才想起忘了谈这个。
    “我不缺钱。”司宁说，“霍知舟之前给我开的那些报酬，足以我衣食无忧的过下半辈子了。”
    姜软：“请你吃饭？”
    司宁：“只是吃饭？”
    姜软：“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做到。”
    “等我想起了再跟你说。”司宁没有继续逗她，毕竟是个认真的人，怕逗凶了姜软晚上睡不着，“你先欠着。”
    “好。”姜软应下。
    “这事你急不？”司宁躺在床上问着，最近的日子可谓是清闲至极，“急得话我明天给你，不急我就慢慢来。”
    “不急，月底之前帮我查到就行。”姜软说。
    司宁嗯了一声。
    两人又聊了点儿其他的。
    快结束时，司宁想起一件事：“对了。”
    姜软：“嗯？”
    “霍知舟最近找你没？”司宁想着他之前的状态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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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3章 我是大小姐的就行

    姜软一怔。
    平静的说道：“没有。”
    这段时间她让自己变得充实忙碌，就是不想去想他。
    她怕会担心他。
    会怕他陷在那件事的阴影里。
    “难得他能坚持这么久。”司宁是意外的，“之后你把你那两个保镖带在身边，我觉得他缓过来后会来找你。”
    司宁不知道霍知舟小时候那件事，自然而然把他这段时间没去找姜软当成他在背地里谋划或者想事情。
    “好。”姜软说。
    “结果出来我发你。”司宁拉过被子打算继续睡。
    姜软嗯了一声。
    电话结束后。
    姜软不自觉想到了霍知舟。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段时间在想什么。
    那件事会像单沐安的事一样成为他的阴影吗？
    “老板。”莫陌出声。
    姜软回过神，目光跟他对上：“怎么了。”
    莫陌直白道：“你在想前夫哥。”
    姜软大大方方承认：“算是。”
    莫陌：“你想找他？”
    姜软：“不想。”
    这是实话。
    她会担心他，会心疼他，但唯独不会去找他。
    当初去找他已经是看在五年的宠爱和感情上，但换来的是他冷漠疏离的拒绝以及不需要她这个前妻来管。
    既如此。
    她不会找他第二次。
    “你还爱他吗？”莫陌是个吃瓜群众。
    姜软也不知道。
    对霍知舟的感情很复杂。
    五年的关心偏爱抹不掉，离婚那段时间的针对伤害也存在。
    “不重要。”姜软不去纠结那个答案。
    不管爱不爱他，他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至于霍知舟。
    在岁岁、妈妈以及她事业后面。
    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把他看得很重，也不会再围着他转。
    同一时间。
    霍知舟那边。
    他住到了海城这边的住所里，和之前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除了进食少许食物外，一言不发。
    “叩叩。”江特助敲了他的门。
    霍知舟语调淡得很：“进。”
    江特助拿着一封请柬进去递给他：“这是唐家发来的请帖，邀请您去参加今晚的宴会。”
    “不去。”霍知舟看着窗外，如同一潭死水。
    江特助知道怎么说能让他动摇：“宴会是为唐白办的。”
    霍知舟无动于衷。
    脑子没有思考。
    如同被按了静止键。
    “姜小姐会作为唐白的女伴出席。”江特助继续说着情况。
    霍知舟眼神有了焦距。
    他侧眸过来。
    江特助把宴会请帖递过去：“宴会今晚八点开始，衣服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霍知舟看着手里的请帖，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
    软软……
    会想看到他吗？
    “她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江特助对姜软的情况实时关心，“已经完全融入秦氏集团股东中，得到了众人的认可，最近在查她妈妈车祸的证据。”
    霍知舟收了请帖。
    江特助问道：“要帮姜小姐查吗？”
    “收集一份作为备份。”霍知舟站起身，脸上情绪还是很平淡，“她若缺就给她，不缺就当什么都没做过。”
    比起查到的结果，她更想自己帮妈讨回公道。
    江特助应了声：“好。”
    霍知舟嗯了一声。
    没一会儿江特助就出去了。
    霍知舟脑子里全是跟姜软的重逢，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更不知道在得知那件事后，她会怎么看自己。
    这一刻，对一切有把握的霍知舟开心没底气。
    当晚八点。
    霍知舟抵达唐家。
    看到他出现那一刻，唐盛以及唐家众人面色震惊，欣喜不已！
    那份请柬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送的。
    没想到竟然真的来了！
    “霍总，里面请！”
    “您能来简直是我们的荣幸。”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
    在热闹的宴会厅中，这一幕依旧惹人眼。
    霍知舟一声没坑，目光在来来往往的宴会厅里扫了一圈。
    没看到。
    江特助倾身在他耳边低语：“姜小姐在二楼更衣室。”
    霍知舟的心稍稍放下。
    “霍总是在找什么人吗？”唐盛问。
    “这是BOSS给你们准备的礼物。”江特助给林北等人使了个眼色，把礼物递过去，“庆祝大公子回来继承家业。”
    唐盛朝霍知舟看去。
    姜软能来，大家对唐白的意见基本上就能抵消。毕竟她是秦氏集团的大股东，身后背靠秦家和厉家两大家族。
    结果霍知舟也来了！
    唐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
    这下家族和集团那边不仅不会对唐白接手有意见，只怕会好好巴结他。
    毕竟霍知舟可不是一般人能请来的。
    “谢谢霍总。”唐盛喜笑颜开，立马招呼人过来，“管家，请霍总去二楼贵宾室休息，好好招待。”
    “我带BOSS上去就行。”江特助说，“你们在下面应该还有事情要忙。”
    唐盛听得懂言外之意：“也好，请。”
    江于林北等人跟霍知舟一起去了二楼。
    唐盛目送他们上去。
    在他们走远后，唐家其他人才把视线落在唐盛身上，带着几分试探的问着：“大哥什么时候跟霍二少有了联系？”
    “在你们一心想着夺权的时候。”唐盛反讽一句。
    其余人眉心微拧。
    本来对唐白主持唐家，继承公司股份一事有意见，甚至想好今晚过后试探一下他跟姜软的关系究竟是真是假。
    结果霍知舟来了。
    这个原本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我记得霍知舟跟姜软关系不好，两人还离了婚。”
    “我怎么听说离婚是姜软提的？霍知舟还给了不少钱？要是关系不好会给钱？”
    “做给外人看的呗。”
    “做给外人看不至于把孩子抚养权也给了吧？”
    “你们是不是忘了厉承轩的下场？”有人好心提醒，“只因他得罪了姜软，就被霍知舟查了个底朝天送了进去。”
    此话一出。
    众人沉默了。
    明白不管姜软跟霍知舟关系好不好，在有事情的时候他们是一致对外的。
    “说这些没有意义，去看看唐白准备好没有，宴会要开始了。”
    唐白此刻正跟姜软在化妆间。
    看着镜子里穿着礼服，化着妆容的姜软，一身定制西装的唐白勾唇笑了笑：“大小姐真好看。”
    莫陌：“好看也不是你的。”
    唐白：“不重要。”
    唐白：“我是大小姐的就行。”
    这话说出来的瞬间，被外面路过的霍知舟尽收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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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4章 前夫哥

    江于也听到了。
    他朝化妆间看了一眼，试探性的问道：“要进去跟姜小姐打个招呼吗？”
    “不用。”霍知舟拒绝的干脆。
    他来只是想看看姜软。
    不想去打扰她。
    江于等人默默叹了口气。
    两人的对话被耳尖的莫陌听了个正着，依旧是人机的语气：“我刚刚好像听到前夫哥的声音了，你邀请前夫哥了吗？”
    “我邀请他干嘛。”唐白跟姜软说话没太注意。
    莫陌眉心微微蹙了蹙。
    难道是他听错了？
    “我去看看。”
    他往外走去，指尖走廊上空无一人：“应该是听错了，没人。”
    “待会儿需要我做些什么？”姜软问。
    “陪我下去一趟，在众人面前露个面就行。”唐白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可不想累到自家大小姐，“结束就让莫陌先带你回去。”
    “你不跟我们一起？”莫陌问。
    “今天不。”唐白对一切都有数，“宴会结束还得跟家族和公司股东们周旋，忙完再跟你们会合。”
    莫陌：“老板。”
    姜软随意应答：“说。”
    莫陌：“唐白叛变了，你要不要考虑把他开除？”
    姜软对他这种问题已经见怪不怪了。
    垂眸看着手机屏幕，关注着上面的消息。
    “老板默认了。”莫陌从来不知道尴尬为何物，看着唐白一本正经道，“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你的工作和工资将有我来接替。”
    姜软：“……”
    唐白：“……”
    姜软放下手机，靠在椅子上：“你要不要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莫陌：“不要。”
    “唐白现在是唐氏集团的股东，未来唐氏集团和唐家的总裁和家主。”姜软开始逗他，“钱可多了。”
    “又不是我的。”莫陌很清醒。
    老板很有钱，但舍不得把钱给他在钱包里放几天。
    唐白也有钱，更是抠的不行。
    “你要说点儿好话给我听，那些钱也不是不能进你钱包。”唐白跟他闹着玩儿。
    莫陌视线在他脸上看了看。
    好一会儿后。
    他认真憋了一句话出来：“不为五斗米折腰。”
    唐白：“六位数。”
    莫陌没搭理。
    看不起谁呢。
    老板给他开的工资都不止这么点儿。
    唐白：“七位数。”
    莫陌朝他看了眼。
    最低七位数还是最高七位数？
    他虽然偶尔有点儿看不顺眼这人，但为了七位数夸一句也不是不行，毕竟曾经是搭档和队友，同为队长心腹，应该相互友爱。
    “出息了。”唐白跟他日常斗嘴，“咱们莫陌居然视金钱为粪土。”
    “你怎么不继续加了。”莫陌认真脸，语气平稳道不可思议，“再加一位数我就答应了。”
    唐白：“……”
    姜软：“……”
    这人是有多缺钱。
    莫陌：“？”
    怎么不说话？
    “给给给。”唐白递了一张卡给他，吊儿郎当的，“这是我跟大小姐一起给你攒的，本来想在你生日时给你，现在给你也一样。”
    莫陌顿了顿。
    他看了看卡，又看了看姜软和唐白。
    问的一本正经：“多少。”
    “不低于刚才给你开的价。”唐白没说，只是一位把卡塞在他手里。
    莫陌拿着，像是在拿一件稀释珍宝一样。
    “你总说你要攒钱，要攒一个天文数字。”唐白看着这个跟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友，难得多了几分正经，“不同的人对天文数字的概念不一样，这里面和你攒的，算得上是普通人眼中一个比较高的金额了。”
    这家伙从不说自己的处境。
    可他知道他肯定有事。
    “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跟你们借吗？”莫陌问。
    唐白：“？”
    姜软：“？”
    两人同时把视线落在他身上。
    姜软说出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测：“你该不会欠高利贷了吧。”
    莫陌：“没有。”
    姜软盯着他看。
    她是真的好奇到底什么情况能让莫陌对钱这么渴望。
    “只要不是违法犯罪，违背公序良俗，可以。”她给了他一个答案。
    莫陌顿时愉悦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
    这样的表情，姜软跟唐白第一次见。
    恰在此时。
    房间的门被敲响。
    “大少爷，老爷让你和姜董下去。”
    “知道了。”唐白说的很快，随后视线落在姜软身上，绅士的伸手，“请吧，我亲爱的大小姐。”
    姜软起身挽着他的胳膊下楼。
    同一时间。
    唐家人也叫了霍知舟。
    江特助拒绝了：“BOSS喜欢清静，就不下去了。”
    唐盛对于这个结果一点儿都不意外。
    但他不在乎，霍知舟来时是从正门进的，看到的人不在少数。
    他不下来，反而更符合他的行为。
    “您要在走廊上看看吗？”江于问着坐在沙发上的霍知舟，“姜小姐跟唐白已经下去了。”
    霍知舟刚想说不用。
    可站起身的身体却比脑子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门对出去的位置更好能看到姜小姐的正面。”江于早就把一切都观察好了，“但不会被姜小姐注意到。”
    “嗯。”
    霍知舟说完就朝外走去。
    刚走到走廊上，余光就察觉到右边不远处同样站着一个人。
    他侧眸去。
    跟转过来的莫陌对视了个正着。
    莫陌眨了两下眼睛，三个字脱口而出：“前夫哥？”
    原来他刚才没听错。
    “嗯。”霍知舟微微颔首。
    “你怎么来了？”莫陌问的直接，甚至于话语都算不上疑问，“唐白说他没有邀请你。”
    江特助代为回答：“唐家主邀请的。”
    莫陌：“你来看老板？”
    霍知舟：“嗯。”
    莫陌：“你想跟老板和好？”
    霍知舟没回答。
    他想跟软软和好。
    但也清楚他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这辈子都得不到她的原谅。
    “你怎么不说话，是变成哑巴了吗？”莫陌声线跟人机一样。
    霍知舟：“……”
    霍知舟看着这个喋喋不休的人，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姜软都是董事了，这人嘴还这么碎。
    真不会给她带去麻烦？
    “哑巴可不行，会吃亏的。”莫陌说的一本正经，“这段时间给老板送花送礼物那些人，嘴巴一个比一个会说。”
    林北一顿。
    他下意识问了句：“追求者？”
    莫陌：“嗯。”
    林北自家BOSS看了眼。
    莫陌还在说，说的都是实话：“那些人长得还行，也挺年轻，嘴巴还会说，就是不知道老板有没有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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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5章 你只是自私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莫陌扎人心的话往外冒，“不管老板看得上还是看不上，你都没机会了。”
    “谁说我们BOSS没机会了。”林北下意识维护霍知舟。
    莫陌：“我说的。”
    莫陌：“唐白也这么想。”
    莫陌：“老板就更不用说了。”
    平淡到没有波澜的语调缓缓说着，没有嘲讽，没有得意，平铺直叙到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可就是这样的话在霍知舟心里剜了血淋淋的口。
    他看着下面挽着唐白出场的姜软，想念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多希望站在她旁边的人是他。
    “我们BOSS比那些人有钱，有颜，有身份，有能力。”林北虽然也觉得自家BOSS希望渺茫，但不能输了阵势，“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岁岁的爸爸！”
    莫陌认真脸：“他有什么优势吗。”
    林北刚要张嘴。
    骤然想起姜小姐也有钱，有颜，有身份，有能力。
    现在的她，不是当初那个围着BOSS转的霍太太，而是秦氏集团的姜董事，医康的姜总，完全独立的姜软。
    至于小少爷，姜小姐就是看在BOSS跟他是亲父子的情况下才没干涉他们来往。
    BOSS似乎一点儿优势都没有。
    想到这儿，他看向林封跟江特助。
    这还怎么打！
    “那你觉得BOSS怎么做才能让姜小姐给点儿机会。”江特助只能化敌为友，好好商谈。
    莫陌想了一下。
    脑子里是自己听到的狗血故事以及各种八卦：“死了吧。”
    江于：“……”
    林北：“……”
    林封：“我觉得也是。”
    江特助和林北看过去，这人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毕竟老话说得好，死者为大。”莫陌认着得很，“前夫哥要是真死了，以往那些恩怨情仇大概率也就一笔勾销了。”
    “这好像不是机会。”林北轻咳一声，见自家BOSS表情没啥变化才继续说道，“阴阳相隔还怎么重归于好。”
    “这个你得问阎王，看他会不会在前夫哥死后给他和老板再续前缘的机会。”莫陌说的可认真了。
    江特助等人都不敢去看霍知舟的脸。
    不敢想象他听到这句话是什么心情。
    “可BOSS要是死了，小少爷不就没有爸爸了吗。”林北试图纠正莫陌的思想，“这不利于小少爷成长。”
    江特助：“是的。”
    莫陌言归正传：“所以我说他没机会了。”
    众人默了。
    他们的对话霍知舟全听到了。
    他像个雕塑一样看着下面，眼睛黑的纯粹。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过去，明明只过了一二十分钟，霍知舟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漫长。
    又过了几分钟。
    姜软从宴会中抽身，踱步上来了。
    他看到的同时莫陌也看到。
    后者没再这儿逗留，打算下楼接自家老板。
    “等一下。”霍知舟看着他。
    莫陌停下。
    霍知舟跟江于交代着：“把上次让你查的东西给他。”
    “什么东西？”莫陌问。
    “答应帮你查的。”霍知舟情绪很平淡。
    莫陌一顿。
    神情难得出现片刻恍惚。
    他还以为他把这事儿忘了。
    “已经发到你邮箱了。”江特助很快调出来发送，做事一丝不苟，“你可以慢慢看。”
    莫陌拿出手机就开始看。
    霍知舟越过他朝二楼电梯口走去。
    江特助等人见状自觉没跟过去。
    两分钟后。
    姜软上来了。
    电梯门开那一瞬间她跟站在门口霍知舟对视了一个正着。
    她愣了一下。
    没料到他在这儿。
    “有时间吗？”霍知舟主动开了口，胸口的情绪几乎要冲破，“想跟你聊聊。”
    姜软表现的很平静，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走吧。”
    说完迈开步子朝贵宾休息室去。
    霍知舟紧跟而上。
    看着她的背影，霍知舟一秒都舍不得移开。
    到了休息室，姜软问道：“你想聊……”
    话还没说完。
    人就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后背撞上坚硬的胸腔，不等她反应过来，霍知舟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暗哑的声音传来：“软软，我好想你。”
    姜软没有挣扎没有动，只是淡漠的说：“放开。”
    霍知舟没放，还抱的更紧了。
    这段时间的纠结和担心，在这一刻全部消散。
    不管软软嫌不嫌弃他，是否觉得他脏，他都只想跟她在一起。
    “霍司年跟我说，他把小时候的事告诉你了。”
    这次换做姜软沉默。
    她拿出手机给莫陌发消息：【来一下休息室。】
    “你怎么不来找我。”霍知舟声音低哑，只想挨着她，“你就不怕我想不开死掉了吗？”
    “真死了，我会带岁岁给你上坟。”
    如果说见到之前她有一点点担心霍知舟，那么此时此刻所有担心都烟消云散，她确定他自己调节好了一切。
    “我们软软好狠的心。”霍知舟说。
    姜软平静道：“再不松开，你会看到更狠的。”
    知道力量悬殊过大挣不开，索性不费这力。
    霍知舟的呼吸在她耳边，他问道：“你要怎么狠。”
    “告你性骚扰。”姜软干脆的五个字。
    霍知舟知道她是认真的，冷静期那件事足以证明一切，可他不想松开，只有抱着她他那颗心才会稍微平静缓和些。
    “你告吧。”他没有半点儿移开的意思，“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你要对我做什么都行。”
    听着他这话。
    姜软情绪有点儿上来了。
    “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我去找你时，你说的那些话了。”她语调有些冷，“你亲口划清的界限，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旧事重提，霍知舟眸色微暗。
    沉默片刻他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姜软都懒得回答。
    这三个字，毫无意义。
    “我不是真的想跟你划清界限。”霍知舟说，他知道这解释来的有些迟，可也该说，“我只是不想把你牵连进来，你有那么美好的生活，不应该为了我变得波折。”
    “既如此，现在也不该来打扰我。”姜软说的直接。
    霍知舟：“我想你。”
    “不是想我。”姜软很清醒，“你只是自私。”
    霍知舟顿了顿。
    姜软说道：“所有的决定都是围着你自己的意愿转，就如同当初为了不让我离婚用尽手段，为了让我乖乖听你的话，联合苏安然打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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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6章 是你自己造成的

    “对不起。”霍知舟抱着她的力道微微收紧。
    他只是太气了。
    气她毫不犹豫就放弃了他。
    气她决绝的带着岁岁离开。
    他不知道怎么挽留她，只能用那种卑劣的手段让她屈服。
    是她错了。
    “真觉得对不起就别来打扰我的生活。”姜软用力挣扎了一下，没能推开他，“各自安好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
    霍知舟舍不得：“软软。”
    姜软：“松开。”
    霍知舟没松。
    好不容易见一次，他不想就这么跟她分开。
    姜软挣不掉，整个身体被他禁锢着不能动弹半分。
    “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怎么过的。”霍知舟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脑袋亲昵的靠着她，声音哑的厉害，“我每天都很想你，但我又怕你讨厌我，不敢来找你。
    “过去是我不好，我愿意道歉和补偿，你想怎么对我都行。”
    “你先放开。”姜软说。
    霍知舟沉默片刻后。
    终究说道：“好。”
    他松开了她，视线却仍落在她脸上。
    他真的想她想的快疯了。
    “你现在所有的愉快和不愉快，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姜软直截了当的指出来，没有半点心软，“与我无关。”
    霍知舟：“我知道。”
    “如果你真的爱我，真的还在意我，就不要来打扰我。”姜软说，“否则你所谓的在意和爱，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而已。”
    真正的爱，不应该是希望对方好吗。
    可她并不想见到他，并不想跟他重归于好，更不想跟他复婚。
    “不要妄图狡辩和否认，你既爱我就该以我的思想和感受为主。”姜软清醒分析，“而非借着这个名义做着让我心烦的事。”
    霍知舟沉默着。
    看着面前这个冷淡疏离，和以前判若两人的软软，胸口那个地方被刺了一下。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姜软：“是。”
    霍知舟：“就这么讨厌我。”
    姜软：“是。”
    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
    霍知舟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整个像被遗弃般站在那儿，周身萦绕着沉重的寂静感。
    他看着姜软，眼底全是挣扎和复杂。
    “那你后悔跟我在一起吗？”
    这次轮到姜软沉默了。
    结婚五年霍知舟对她很好，温柔细致，耐心浪漫。
    不管是她还是岁岁，都觉得他很好。
    可离婚的事，不可抹去。
    “不后悔。”她得出了结论，结婚是她自己的选择，“但不会有第二次。”
    话音落下。
    莫陌走了进来。
    “老板。”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情绪起伏的叫人，但细看就会发现他眼底深处有极力藏着的悲伤。
    姜软：“我们回家。”
    莫陌：“好。”
    姜软跟莫陌离开了。
    霍知舟目送她走，直到她消失在休息室他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不一会儿。
    江特助跟林北等人进来了。
    林北第一个问：“您跟姜小姐谈的怎么样？“
    林封：“肯定不好。”
    林北：“……”
    江于：“……”
    林封一本正经道：“要是好的话，BOSS刚才就跟姜小姐离开了。”
    “有时候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林北咬牙切齿的跟他说着，“装没听到不行吗？”
    林封又想说。
    林北给了他一个眼神。
    这让林封很不爽，明明他才是哥哥！
    看着两兄弟瞪来瞪去，江于默默叹了口气，主动询问着霍知舟：“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吗？”
    “她不想看到我。”霍知舟说。
    “这……也正常。”江特助这话是硬着头皮说的，“您当初做的那些事对姜小姐伤害挺大，估计都有心理阴影了。”
    霍知舟知道。
    但他不打算放弃她。
    如果说出现在她面前是他自私，那就再自私一回。
    “厉董事长是怎么天天在妈面前刷存在感的。”霍知舟问。
    江特助：“厚脸皮。”
    霍知舟：“知道了。”
    ——
    回去的路上，车里只有姜软跟莫陌。
    今晚的事并未对姜软造成什么心理影响。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对霍知舟还有一点残留的感情，得知霍骋对他做的那种事时，更是担心他从那件事里走不出来，但经过刚刚的事，她很确定她不爱他了。
    一点儿也不爱了。
    硬要说还有什么感情，那就是他是岁岁的爸爸，他们曾为夫妻。
    一小时后。
    姜软到了家。
    刚下车莫陌就叫住了她：“老板。”
    姜软回眸：“嗯？”
    “这个给你，你帮我还给唐白。”莫陌把唐白给的那张银行卡递给了她，人机脸上第一次出现落寞等复杂情绪。
    姜软一顿，看了一眼没有接：“你不是缺钱吗？”
    “用不到了。”莫陌声音轻飘飘的。
    姜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关心道：“怎么了？”
    莫陌闷着没说话。
    脑子里全是江于发给他的调查资料。
    “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姜软没见过他这样，自然也清楚他现在的状态不对劲儿。
    “老板。”
    莫陌闷闷出声。
    姜软关心他：“你说。”
    莫陌抬眸，眼眶有点儿红，但因为强行忍着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我可以请几天假吗？我想回一趟老家。”
    “要我陪你吗？”姜软有些担心。
    “不用。”莫陌声音有些哑，“我一个人就行。”
    说完。
    他将卡放在姜软手里。
    朝里走了两步，又想到什么转过身：“最多一周我会回来，你不用担心。”
    “好。”姜软没有过多追问。
    “谢谢你。”莫陌说完就进自己房间了。
    姜软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他不想说，她也不便追问。
    她进去后。
    跟姜安在一起的岁岁看着她，带着点儿关心的问道：“妈咪，莫叔叔怎么看起来有点儿不开心。”
    姜软看朝莫陌所在的房间看去。
    沉默片刻后说了个答案：“他想家了。”
    岁岁脑袋冒出几个问号。
    想家过年怎么没回呢？
    姜软走过去挨着他坐，正要抱抱他，就见岁岁在她身上嗅了嗅。
    “怎么了？”姜软有点儿疑惑。
    “你今天是不是见到爸爸了。”岁岁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圆溜溜的。
    姜安看过来。
    秦老爷子也朝这边移了一下位置。
    姜软脑袋一串串问号：“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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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7章 可以谈谈恋爱

    “闻到了。”岁岁一本正经。
    姜软顿了顿。
    霍知舟身上的确有股清冽的淡香。
    但就那么一会儿也能有残留？
    “他找你了？”姜安问。
    “嗯。”姜软没有瞒着，这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
    秦老爷子凑了过来：“找你做什么？”
    姜软的语气平稳到像是在说一件日常事：“跟我道歉。”
    “是不是还想跟你和好。”姜安问。
    姜软看过去，一副很诧异的样子。
    姜安面容淡定，见怪不怪：“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以为做错事道个歉就可以轻飘飘的揭过。”
    姜软想了想霍知舟的样子。
    好像的确如此。
    “你……”姜安说到这儿骤然一停，这才反应过来岁岁还在这儿，当着孩子的面说他爸爸坏话似乎不太合适，话语一转换了言辞，“别太轻易原谅。”
    “对！”岁岁脆生生的附和。
    姜安：“？”
    姜安有点诧异岁岁的反应。
    “你能接受你妈咪不跟你爸爸和好？”秦老爷子也很意外。他见过离婚家庭的孩子，大部分都哭着闹着不想爸爸妈妈离婚，岁岁这种还是第一次见。
    “能。”岁岁这话是认真的，“不管他们和不和好，他们都会爱我。”
    而且爸爸来找妈咪，代表他想通了。
    既然想通了，他也不用担心他了。
    倒是妈咪，之前在他那里受了好多委屈。
    “那你能接受你妈咪跟其他人……”秦老爷子刚要问。
    姜软便出声打断了：“姥爷。”
    秦老爷子愣住。
    姜软对孩子的在乎挺多，自然也不希望有些话落在他耳朵里：“我没打算再婚，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她现在自由，幸福。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倘若结婚……
    虽说凡事不该往最坏的方向想，但离婚冷静期发生的一切让她对婚姻感到恐惧，倘若她不是霍知舟的救命恩人，她将一辈子被困在他身边。
    忍受着离不掉的恶心。
    圈在他规划的牢笼里。
    “妈咪。”岁岁叫了她。
    姜软：“嗯？”
    “我知道你因为爸爸不想再结婚。”岁岁现在长大了，对有些事情也了解的更加清楚，“但如果有合适的，也可以谈谈恋爱。”
    姜安：“？”
    秦老爷子：“？”
    姜软有点儿好奇：“你想我谈恋爱？”
    “嗯嗯。”岁岁回答。
    他想让妈咪走出爸爸带给她的阴影，想让她不再惧怕感情。
    妈咪这么好的人，应该得到幸福。
    姜软揉了揉他脑袋，笑了笑：“行，妈咪要是遇到合适就带回来给你把关。”
    岁岁点了点头：“好！”
    这个话题后，几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就分别去睡了。
    姜软回房后先去洗了个澡，等她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姜安在房间等她。
    “您还没睡？”姜软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想跟你聊聊。”姜安怕她自己把事儿藏着，“今天跟霍知舟见面后，你怎么想。”
    姜软：“希望他离我远远的。”
    过去的感情她都放下了。
    现在只想赚钱。
    “但因为岁岁，又不好做的太绝？”姜安试探的问。
    姜软“嗯”了一声。
    不管岁岁怎么想，她都不想让他看到她跟霍知舟吵架。
    冷静期的一切，也没当着他的面。
    孩子的童年太重要了，她不想因为他们的事影响他的未来。
    “妈妈知道了。”姜安温柔一笑，“早点儿休息。”
    姜软：“您也是。”
    姜安说了句晚安后，就回房了。
    一直以来她都怕自家闺女放不下，又自己压着，导致情绪内耗。
    现在看来。
    她比之前看开很多，她也不用过多插手他们的事。
    但她俩都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霍知舟就来了，还做了一桌子的早餐。
    姜软：“？”
    姜安：“？”
    保姆赵婶欲言又止：“霍先生非要做，我拦不住。”
    霍知舟把最后一份早餐放在桌上，视线看着姜安：“妈，早。”
    “我不记得我有儿子，霍总还是别乱认亲戚比较好。”姜安说。
    霍知舟：“我是女婿。”
    姜安：“你跟软软已经离婚了。”
    霍知舟不紧不慢道：“心里没离。”
    姜安：“……”
    “软软，吃早餐。”霍知舟又对姜软说。
    姜软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他是个空气。
    偏偏今天不上班，还没法直接溜。
    “这些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霍知舟朝她走来，“尝尝看味道变没变，要是不喜欢我再做其他的。”
    “赵婶，有早餐吗？”姜软忽视了他。
    “有。”赵婶庆幸自己准备了，“按照之前的口味准备的。”
    姜软：“好。”
    整个早餐过程中。
    姜软等人吃的全是赵婶做的。
    至于霍知舟的，无人光顾。
    不了解内情的岁岁一边吃着赵婶做的早餐，一边巴眨着眼睛问：“妈咪，今天早餐怎么这么多。”
    “有一部分是霍先生做的。”赵婶主动解释。
    岁岁：“？”
    爸爸？
    他看向霍知舟。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早餐。
    “待会儿想出去玩儿吗？”霍知舟问他。
    岁岁：“不想。”
    霍知舟：“你想。”
    姜软等人视线过来。
    没料到他会表现的这么明显，这是装都不装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在想什么。”岁岁脑瓜子转的很快，“不就是想利用我把妈咪也骗出去吗。”
    霍知舟：“这不叫骗，应该是一家三口培养感情。”
    岁岁继续说：“您可以死了这条心。”
    “我平时待你不薄。”霍知舟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就这么没良心？”
    岁岁跟他斗着嘴：“哦～原来不顺着您就是没良心？”
    霍知舟一顿。
    想起了之前姜软说的话。
    ——“是不是只要不顺着你，就是倔？只要不如你的意，就是在惹你生气。”
    他下意识看向姜软。
    后者专心吃饭，似乎压根没听他们聊什么。
    十分钟后。
    姜软放下餐具跟岁岁说道：“妈咪有事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的，有事就跟姥姥说。”
    “好！”岁岁点头。
    姜软摸了摸他的头，上楼拿包了。
    在她取车钥匙去车库取车时，姜安已经在那儿提前等着了：“你是躲霍知舟吧。”
    “算是。”姜软在她面前都很坦白，“本来想让人把他赶出去的，但岁岁这段时间挺想他，索性让他们父子俩聚聚。”
    岁岁那么顾及她的感受，她也该给他们点儿相处空间。
    正巧这两天难得空闲，去找池浅散散心。
    等莫陌跟唐白都回来后，还有重要的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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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8章 根深蒂固的思想

    “如果你真的不想跟他有什么感情牵扯，可以把话说绝一点。”姜安跟她说，“不然他们总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姜软一顿。
    姜安又说：“他们思维跟我们不一样，你别用自己的思维去想他。”
    “那您和厉叔叔？”姜软问。
    “他影响不了我，也怕我。”姜安说出问题所在，“哪天看他很不顺眼了，我可以让他滚，并有能力让他不敢再出现。”
    现在还留着，是懒得搭理，以及软软跟他的特殊关系。
    偶尔利用，也不是不行。
    “我知道了。”姜软瞬间恍悟。
    她懂了妈妈为什么允许厉叔叔来这儿，懂了为什么看到霍知舟这么厚脸皮的上门会心烦排斥。
    是决定权。
    妈妈可以决定一切。
    她无法干涉霍知舟的种种行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在的她在玩弄手段和名利场上，跟霍知舟还有一段距离，他若真想像厉叔叔一样厚着脸皮，她拿他没办法。
    现在她是秦氏集团的董事。
    鸡毛蒜皮的事也不适合报警。
    “你先试着解决，若解决不了，妈妈可以代劳。”姜安跟她说，只想成为她的底气。
    姜软心脏一暖：“好。”
    姜安捏了捏她的脸：“去玩儿吧，难得给自己放个假。”
    姜软嗯了一声。
    她启动车子离开，驶出小庄园后给池浅打了个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
    “出来玩儿吗？”姜软直接了当问。
    “出不来。”池浅看着面前的阵仗，默默叹了口气，“我家母上大人又在给我洗脑。”
    陶夫人佯装生气的骂她：“你这丫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听到了吧。”池浅对着自己新做的美甲吹了口气，慢条斯理道。
    姜软：“咳。”
    池浅：“要过来吗？”
    “还是算了。”姜软拒绝了，“你们母女俩慢慢聊。”
    “您看看，姜软好不容易找我玩儿一次被您给耽搁了。”池浅还是那闲散的语调，故意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要是她因此不跟我好了……”
    姜软：“……”
    陶夫人有些着急：“那怎么办？”
    池浅：“电话都挂了，能怎么办。”
    “你给她打过去啊。”陶夫人对姜软印象不错。
    池浅缓缓道：“您不是要跟我谈心？”
    “心什么时候谈都行。”陶夫人在这种事上分得清轻重，“该玩儿就得玩儿。”
    池浅勾了勾唇：“您变脸比翻书还快。”
    陶夫人：“还不去！”
    池浅拿着车钥匙走了。
    上车后才对着电话里说道：“哪儿见面。”
    姜软：“池女士厉害。”
    池浅：“比不上姜董事。”
    姜软：“……”
    池浅：“你现在在哪儿。”
    “刚出门。”姜软在红绿灯路口停下，说的随意，“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池浅：“暂时没有。”
    姜软：“见面再说？”
    池浅：“行。”
    两人约了个商场就各自开车前往了。
    见到姜软那一刻，池浅打趣道：“难得你有空找我。”
    “这不是怕把你冷落了吗。”跟她认识久了，姜软也学会了她的说法方式。
    池浅：“看来我在你心里份量还挺重。”
    姜软：“一点点吧。”
    “我都一点点，谁第一？”池浅一边走一边聊。
    “苏竹。”姜软介绍自己的朋友都是大大方方的，“我的嫡长闺。”
    池浅笑了。
    姜软：“？”
    “哪天介绍给我认识一下？看我能不能把她给撬了。”池浅还是那散漫的语调。
    “那不可能。”姜软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
    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走一遍闲散的聊着天。
    这一聊。
    直接到了中午。
    吃饭的时候，池浅说道：“你还挺能憋，这么久了还不说正事。”
    “嗯？”姜软疑惑脸。
    “我不信你叫我出来就是纯粹的聊聊天吃吃饭。”池浅说，下意识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说，“说吧，什么事。”
    姜软：“没事，就单纯聊天吃饭。”
    池浅：“真的？”
    姜软点点头：“当然。”
    “我还以为你要我帮忙。”池浅说。
    姜软有点疑惑：“什么忙。”
    池浅：“没什么。”
    姜软：“？”
    姜软更疑惑了，但也没多说，很自然的转移话题聊着其他：“你妈妈又怎么给你洗脑了。”
    “让我赶紧抓住跟谢易的婚事。”池浅说的浑不在意，“别被池静给抢了。”
    “这事之前不是谈过了吗？”姜软都还记得上次的聊天内容。
    当时她分析了一下，陶阿姨也就没再多管。
    怎么现在？
    “池静给我妈造成了危机感。”池浅看得很明白，“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彻底融入了这个圈子，礼仪规矩学的极好，现在爸都对她夸赞有佳。
    “最重要的是谢易的妈妈突然很喜欢她。”
    爸向来是个注重利益的人。
    只要是他亲生的，是不是妈生的都无所谓。
    这也是她妈为什么这么焦心的原因。
    “看走眼了。”姜软回想着跟池静的相处，“之前那几面，我一直以为她是那种很蠢笨的人。”
    不管是那次宴会，还是池浅的生日宴。
    池静跟她哥哥池柏轩表现出来的样子都非常蠢。
    “她就是那种很蠢但又有点儿小心机的人。”池浅对池静两兄妹很了解，“知道玩儿手段不是我对手，索性换路子了。”
    “但她换的很成功。”姜软说。
    池浅点头：“应该说特别成功，我都没想到她能为了在这个圈子立足那么勤奋刻苦，搞的我都对她刮目相看了。”
    “你妈妈那边想好怎么说服了吗？”姜软问。
    她懂陶夫人的担心，但不认为那是对的。
    她的想法，跟池浅一样。
    “没想过说服。”池浅语调轻缓，“她的思想根深蒂固，不管我说什么都撼动不了半分，倒不如当个耳聋的倾听者。”
    她尝试跟她讲道理，但失败了。
    开始明白思想这个东西没法轻易说服，就如同她也说服不了她一样。
    “又或者……”说到这里，池浅看向姜软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我跟她说我喜欢女的，到时候你来扮演一下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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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9章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拒绝。”姜软一本正经道，“我可不想名声被毁。”
    池浅勾了勾唇：“怎么就毁你名声了。”
    “要是一个男人跟自己妻子离了婚，转头就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姜软认真的跟他打比方，“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池浅拖长尾音。
    姜软：“池家的继承权真落不到你手上？”
    池浅：“是的。”
    池浅：“只要我哥不是真正的废物，继承权都只会是他的。”
    “你妈妈一点儿都说不通？”姜软问。
    “说不通。”池浅对此不生气，都习惯了，“她现在每天焦虑的睡不着觉，为此停掉了跟她朋友们的聚会，逛街，满脑子就是给我洗脑。”
    姜软心里有些复杂。
    陶夫人虽担心池浅，但也忘了信任她。
    女性成功的标志并不是嫁的好与不好，自身的价值也无关婚姻。
    可这个道理，陶夫人暂时还不明白。
    “放心，我没事。”池浅说，“只是听得多了偶尔需要清静一下耳根子。”
    吃完饭后。
    两人又去了其他地方转转。
    约莫下午两三点时，池浅一边走一遍看着旁边的人：“你不对劲。”
    姜软：“嗯？”
    “按理说你刚接手秦氏集团股份不久，要忙的事情很多。”池浅是真觉得姜软有心事，“不应该在这时候找我闲聊才是。”
    尤其还闲聊闲逛了这么久。
    姜软随口道：“基本上都解决好了，就出来休息放松一下。”
    “就你之前那拼命的样子，不像是会休息放松的人。”池浅对姜软还算了解，“要么遇到难题需要我帮忙，要么有心事需要散心。
    “你刚才说没有需要我帮的，那就只剩另外一个。”
    姜软：“……”
    姜软学会套路她：“我就不能是单纯的想找你？”
    “至少现在，单纯不了一点。”池浅语调微扬，“我哪次找你没点事。”
    姜软默了。
    就她俩现在的繁忙程度。
    确实不会因为闲得无聊出来玩儿。
    恰在此时。
    姜软手机响了。
    是岁岁发来的：【妈咪，爸爸还有十分钟就走了，您什么时候回来。】
    “你是躲霍知舟？”池浅不小心扫到了手机屏幕。
    姜软：“不叫躲。”
    池浅：“他找你复合？”
    姜软默了。
    “是不是要回去了？”池浅问。
    “晚饭吃了再回去也一样。”
    “行。”
    姜软这边继续过她难得的清闲日子，霍知舟那边则是另外一番心情。
    他在那里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到人回来。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她似乎真的不很待见他。
    至于姜安跟秦老爷子，早餐吃了后就各自忙自己事去了。
    跟他一起的，只有岁岁。
    “霍叔叔，你该走了。”岁岁一本正经道，稚嫩的脸已经渐渐长开，“你打扰到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了。”
    霍知舟捏了捏他脸：“上次不还喊爸爸？”
    岁岁：“哦，撤回。”
    霍知舟没说话。
    心情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轻松，他真切感受到了姜软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她排斥他，讨厌他，甚至厌恶。
    “你这样只会让妈咪更想远离你。”岁岁说，“保持适当的距离更好。”
    “真保持距离了，你妈咪连面都不会让我见。”霍知舟太了解姜软了，他不这样连跟她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一久，她会忘了他。
    届时才是真的失去她。
    “谁让你当初为了那个阿姨伤害妈咪的。”岁岁看得明明白白，“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霍知舟眉梢微挑：“你就不能帮我说两句好话？”
    岁岁：“不能。”
    霍知舟：“你不想我跟你妈咪重归于好？”
    岁岁干脆得很：“不想。”
    “这么狠心？”霍知舟又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
    “是您先狠心的。”岁岁忘不了之前的日子，“您让妈咪住在那么小的出租屋里，一边上班一边还要照顾我。”
    他并不知道妈咪跟爸爸之间究竟有多少矛盾。
    可真的爱，会让妈咪住在出租屋里吗？
    说到底，爸爸的爱也浮于表面。
    霍知舟没有反驳。
    那段时间他很气，所以想让她撞了南墙后回头，谁知……
    “是爸爸考虑不周。”
    “考虑不周就得承担应有的后果。”岁岁一本正经道，“而不是觉得这件事情过去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霍知舟一怔。
    没料到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种大道理。
    “妈咪上班已经很累了。”岁岁说的话扎人心，“您还不顾她意愿来烦她，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不自私点儿，你妈咪就不要我了。”霍知舟说。
    岁岁认真脸：“妈咪早就不要您了。”
    霍知舟：“非得扎我心？”
    岁岁有些小傲娇：“哼。”
    “既然这么不待见我，我也就不留下来惹你嫌了。”霍知舟揉了揉他脑袋，见他没有因为他跟姜软离婚而受影响，心里也稍微放心了点儿，“走了。”
    “刚刚的话您记住没。”岁岁问他。
    霍知舟故意装不知道：“什么话。”
    岁岁哼了一声，带着点儿傲娇：“别随随便便打扰妈咪，您要是能好好遵守，我可以去妈咪那里替您说好话，让您一个月来一次。”
    “一年才十二次？”霍知舟指出。
    岁岁：“比起那些离了婚见不到孩子的，这已经很多了！”
    霍知舟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我还是更喜欢把机会握在自己手里。”
    一年十二次。
    每次还是在家里。
    软软不待见他的可能太高了。
    一年下来估计也说不上几句话，倒不如自己寻机会。
    岁岁捂着自己的额头，气鼓鼓的看着他。
    “心情好了记得帮爸爸说点儿好话。”霍知舟走之前不忘跟他交代，“成功了给你红包。”
    “想都别想。”岁岁回他。
    霍知舟又揉了揉他脑袋，这才离开。
    他一走，姜安和秦老爷子从暗处冒了出来。
    见岁岁气鼓鼓的还捂着脑门，秦老爷子关心的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某个追不到媳妇儿就对儿子下手的人打的。”岁岁视线还看着外面，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小孩子气，“再也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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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0章 您相亲吗

    见他这般，秦老爷子放心了点儿，知道他跟霍知舟谈的还行。
    “我出去送送他。”岁岁想着自家老爸离开时那孤寂的背影，终究还是有点儿不忍心，“把他刚才打我的还回去。”
    姜安都懂：“去吧。”
    岁岁迈着两条小短腿就往外跑。
    霍知舟刚上车，站在一旁的江特助看到岁岁后跟他说道：“BOSS，小少爷来了。”
    霍知舟侧眸。
    隔着车窗跟跑的飞快的小家伙对视了个正着。
    他降下车窗，岁岁刚好跑到他面前。
    “舍不得我？”霍知舟主动开口。
    “您想多了。”岁岁傲娇又带着点儿关心，“我只是来还你东西的。”
    霍知舟声音低沉温柔：“还什么。”
    岁岁脸上有点儿不自在：“您把脑袋伸出来点儿。”
    江特助：“？”
    霍知舟：“？”
    江特助弯腰试探性的跟岁岁说道：“要不我把车门给您打开，您上车跟BOSS谈？”
    “也行。”岁岁说。
    江特助把门打开。
    岁岁快速钻进去，看着面前这个比以前瘦了些，明明不开心却还为了他装作什么都没事的爸爸，岁岁心里有些复杂。
    他对他有意见。
    但也是真的爱他。
    “还说舍不得我。”霍知舟一如既往的语调，没把自己的情绪带给他。
    “您刚刚弹我那一下可疼了。”岁岁声音脆脆的，眼睛圆溜溜很可爱，“我是特意来还的。”
    霍知舟眉眼上挑：“你那小胳膊小腿，不跟挠一下一样。”
    “您别管！”岁岁这个时候有点儿像小霸王，“头伸过来。”
    霍知舟配合他。
    小傲娇。
    想见他就明说，还饶这么大弯子。
    下一秒。
    额头上骤然一软。
    岁岁在他额头上吧唧了一下，一触即离。
    在霍知舟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一顿输出：“这是还您当初亲我的，以后您只是霍叔叔！”
    说完就跑。
    生怕被逮着看到脸上的不自在。
    霍知舟怔了怔，他抬手摸了摸还有些温热的地方，视线下意识看向车外。
    岁岁跑的很快。
    跟只兔子一样。
    “小少爷的关心还挺别致。”江特助说道。
    “跟软软一样。”霍知舟脸上浮现几分温柔，“是个小傲娇。”
    岁岁回到家后时不时看儿童手表。
    见过了十分钟还没消息来时，小脸不自觉皱了皱。
    他点开联系人为爸爸的对话框，快速把备注改成了霍叔叔。
    完事还截图发给了他。
    霍知舟看到了。
    他指尖微点，打了几个字过去：【放心，我会早日追到你妈咪的。】
    岁岁：“……”
    岁岁发语音：“我是在提醒您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嗯，会早日转正的。”霍知舟说。
    岁岁说：“我会有十个爸爸！”
    霍知舟云淡风轻：“加油。”
    岁岁：“明天我就给妈咪安排相亲。”
    霍知舟：“嗯。”
    岁岁被他这幅样子气到了。
    他一个电话打到姜软那里去，比平日里少年老成的样子多了几分小孩气：“妈咪。”
    “怎么了，宝贝。”
    “您相亲吗？”
    “？”
    姜软愣了愣。
    第一次有点儿跟不上岁岁的节奏。
    她抿抿唇，脑子转了一圈后给了个回答：“我跟你池浅阿姨在一起，没相亲。”
    “我是想问您要不要找对象。”岁岁声音有些稚嫩，偏偏语气很认真，“之前厉姥爷带我出去的时候，给我介绍了一个长得很好看，人也很好的叔叔。”
    姜软顿了顿。
    岁岁这是怎么了？
    “明天您休息吗？”岁岁认真的，他觉得自家老爸就是欠教训，他得让他知道妈咪很受欢迎，“休息的话我约那个叔叔出来玩儿。”
    “明天你不是要去玩儿射击？”姜软对他的安排是记得住的。
    岁岁：“那我把叔叔约到射击场。”
    姜软见他如此执着，有了一个猜测：“霍知舟跟你说什么了？”
    岁岁：“他让我给自己找十个爸爸。”
    姜软：“……”
    岁岁：“还让我加油。”
    姜软很自觉的没接话。
    不用想她都知道两父子的对话模式是怎样的。
    “还让我带您相亲。”岁岁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待会儿我给你妈咪介绍二十个叔叔。”旁边的池浅开了口，“到时候让她把照片拿回来给你看，你挑十个。”
    岁岁：“好！”
    姜软揉了揉太阳穴。
    霍知舟把孩子气成什么样了。
    “他走了吗？”
    “刚走。”岁岁说。
    “行，妈咪现在回来。”姜软没再多待，怕岁岁一个人生闷气。
    他跟妈妈和姥爷虽然熟，但有些话喜欢闷着。
    像这种小淘气性格，大概率不会在他们面前表现。
    “您晚上再回来也行。”岁岁一本正经道，“我还得给苏姨打个电话，让她也给您介绍二十个叔叔，让您有更多可选择性。”
    姜软：“……”
    看来气的不轻。
    电话挂断。
    她跟池浅辞别。
    刚上车启动车子，池浅就敲响了她的车窗，窗户降下来那一刻她靠了上去，单手撑在上面：“虽然你没提，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
    “什么？”姜软一头雾水。
    “需要舆论扩散随时找我，免费。”池浅说，“这个领域里，我说第二没人敢争第一。”
    姜软：“？”
    姜软更疑惑了。
    压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能说详细点儿吗？”
    “你们家那点儿事我都知道了。”池浅让她不用演，“只不过现在没传开，除了我也就那么一小部分人知道。”
    “霍知舟记忆恢复的事？”姜软猜。
    池浅笑了：“他跟你是一家人？”
    姜软：“……”
    姜软：“不是。”
    见她是真没反应过来，池浅也没跟她兜圈子：“我说的是秦家家主害你妈妈的事。”
    姜软顿了顿。
    她很诧异的看着她，像是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这个。
    明明她也才知道不久。
    “谁跟你说的？”
    “圈内有传闻，暂时知道的人不多。”池浅勾了勾唇，周身都带着一股子优雅和随性，“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多了。”
    姜软眉心微蹙。
    谁传出去的？
    二舅？
    他要是要传，早些年怎么没传？
    “要帮忙的话随时说。”池浅说道，“扩散舆论给秦家主施压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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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1章 海城定居

    姜软顿了顿。
    在思考。
    “好。”她先应下来。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个事。
    通过圈内传言给秦牧川造成压力确实好处诸多，她不用费尽心思去找证据，在舆论的压力下，秦牧川会自乱阵脚。
    而且只是圈内传，并非网上。
    只要姥爷不出门，大概率也传不到他耳朵里。
    这么想着，她到家下车后给池浅发了消息：“能先只传到秦牧川等人耳朵里吗？”
    池浅：“小事一桩。”
    “那麻烦池女士帮我传传。”姜软想看秦牧川的反应，“最好让他以为圈内很多人都知道了。”
    池浅回了她一个字：“没问题。”
    结束聊天。
    姜软便去找岁岁了。
    她去时岁岁正在花园里跟秦老爷子下棋，小小的人坐在那儿几分少年老成，旁边坐着是观看的姜安。
    “软丫头回来了。”秦老爷子先看到她，笑着打着招呼。
    姜安和岁岁跟着看来。
    姜软瞅了瞅棋局，打了招呼：“嗯，战况如何？”
    “还不是很会。”岁岁主动说，顺便问了句，“您怎么没跟池浅阿姨多玩会儿。”
    “再玩儿下去，我怕晚上回来的时候你跟我约了一百个人见面。”姜软宠溺的刮了一下他鼻子，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
    岁岁挠了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就是看不惯爸爸那么嘚瑟。”
    “他就是想逗你。”姜软知道霍知舟的想法，他跟孩子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那样。
    “姥姥，您可以帮我接着下吗？”岁岁抿抿唇，“我有点儿话想跟妈咪说。”
    姜安宠溺一笑：“去吧。”
    岁岁：“谢谢姥姥！”
    他牵着姜软就往花园另一边走。
    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姜软有点儿好奇：“你想跟妈咪说什么？”
    “您想谈恋爱吗？”岁岁问。
    姜软不意外，毕竟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聊过了：“暂时没这个打算。”
    岁岁：“您还是谈吧。”
    姜软问：“为什么。”
    “您不谈恋爱，爸爸就会一直追您。”岁岁说的很认真，“整天在您面前窜，惹的您心烦。”
    就今天跟爸爸的对话来看。
    他显然没有要放弃的打算。
    妈咪生活本来就忙，他还这样死缠烂打的话不太好。
    “没事。”姜软对此倒是看得开，“我会想办法跟他说清楚的，我们不能为了解决一件事情，就去做另外一件不喜欢的。”
    岁岁想了想。
    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今天跟你聊什么了。”姜软日常聊天。
    “问了我的近况，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岁岁一五一十说着，毕竟一起待了大半天，“还问我喜欢京州还是海城。
    “还说如果我更喜欢海城，未来我们就在海城定居。”
    姜软嗯了一声。
    跟她想的内容差不多。
    “不过有一个事我不是很明白。”岁岁扬着小脑袋。
    姜软问：“什么？”
    “我说你要在海城定居的话，爷爷奶奶肯定不会同意。”岁岁想着当时的场景，把话复述了一遍，“爸爸却说他跟他们已经没关系了。”
    姜软一顿。
    对于霍家的传闻她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
    霍知舟把霍氏集团全部给了霍司年，还说霍知舟跟霍家断了关系。
    具体是真是假，她没去调查。
    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
    “你问他为什么了吗？”
    “问了。”岁岁说，“他说没有关系的意思就是不会再叫爸妈，也不会再回去探望。”
    “那应该是爷爷奶奶做了让你爸爸很伤心的事。”姜软想着顾时西跟她讲的那些，解释道，“你爸爸决定离开他们，自己生活。”
    岁岁扬着小脑袋：“那爸爸以后岂不是没有爸爸妈妈了？”
    “有，只是看他想不想认。”姜软理性的告诉他。
    岁岁不知道怎么说。
    他之所以在爸爸走了之后给那个吻，就是希望他好好的，不要难过。
    可……
    他却嘴硬的说他只是霍叔叔。
    “妈咪。”
    “嗯？”
    “他今天走的时候，我说他只是霍叔叔。”说到底岁岁也只是孩子，“他会不会因为我的话难过？”
    “不会。”姜软很肯定这个。
    岁岁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真的？”
    “嗯。”姜软满脸温柔，“你那些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不管你嘴上怎么说，他都感受得到你对他的在意。”
    岁岁紧绷的心稍稍缓解。
    他不想跟他斗嘴的。
    但他太气人了！！！
    “宝贝。”
    “嗯？”
    “过几天就放假了，你要不要去他那边住几天？”姜软不爱归不爱，但不会剥夺孩子那份，“如果他真跟爷爷奶奶没了关系，那你就是他唯一的家人。”
    这句话在岁岁心里荡了一圈涟漪。
    “我去的话，他肯定会策反我。”岁岁对自家老爸的行为也很了解，“让我帮他说话，说不定还会利用我把您也骗出来。”
    “妈咪很聪明，骗不到的。”姜软说。
    岁岁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选。
    他想跟妈咪在一起。
    可爸爸一个人……又觉得他有点儿可怜。
    “还有几天，你可以慢慢想。”姜软揉揉他的脑袋，很是温柔，”想过去的话就跟妈咪说，我让人送你过去。”
    岁岁点了点头：“嗯！”
    聊完这些，岁岁又开始给她介绍对象的事。
    一会儿说那个叔叔挺好。
    一会儿又说某某某也不错。
    几番下来。
    姜软捏了捏他的脸：“信不信等你长大了，妈咪也这样给你介绍对象，让你去相亲。”
    岁岁脑补了一下。
    还是算了！
    “我错啦。”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姜软牵着他在花园里慢悠悠的逛着，“走，看他们棋下的怎样。”
    岁岁点了点小脑袋：“好！”
    朝那边走去的时候，岁岁开了口：“对了妈咪。”
    姜软：“嗯？”
    岁岁：“莫陌叔叔有跟您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段时间每天跟着他学武。
    他都有点儿想他了。
    “应该还有几天。”姜软想着莫陌之前说的，“你要是想他了可以给他发消息，他忙完会回你的。”
    岁岁说了声好。
    当天傍晚。
    岁岁给莫陌发了消息。
    消息送达时是黄昏，莫陌正在一个略微偏僻但风景极好的地方坐着，手机和背包放在一旁，他的正前方是一座坟。
    他手放在立的碑上，轻轻摩挲着。
    那张不苟言笑的人机脸上此刻全是压不住的压抑和悲伤，视线就这么看着，眼底难过的情绪将他整个人覆盖。
    “骗子。”他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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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2章 超会讨姜董事欢心

    说好的等他有很多很多钱以后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结果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
    想着这些。
    莫陌脑子里回放着来到这儿时听到的那些话。
    “你说北丫头啊，她七八年前跟她父母一起搬回来的，说是养病。”
    “结果没几个月就去世了。”
    “据说那个病是有机会医好的，但当时没钱就只能算了。”
    “北丫头是个好孩子，从来不让她爸妈操心。”
    “当初村里也筹钱来着，但她拒绝了，说她那个病即便做了手术，后期每周的消费也是个天文数字。”
    “你是北丫头什么人？葬礼上怎么没见过你？”
    莫陌也想问问自己。
    到底是她什么人。
    生病出事了不告诉他。
    这些年他一直在联系她，但一次都没联系上。
    他就这样在这里坐了一晚上，默默对她说了很多话，后面几天又在她生活过的地方看了看，试图找寻她生活的痕迹。
    几天后。
    他还是走了。
    临走时他又去看了她，还把自己攒了很久很久的那张银行卡放在她的墓碑前面，用泥土盖住。
    他知道这样把人挽救不回来。
    可他就是想。
    这些钱本来就是为她攒的，现在也算物归原主。
    “下次再来看你。”莫陌半蹲着摸着墓碑，眼底有着以前没有的温柔，“要是缺钱了就跟我托梦，我会努力多赚钱点儿。”
    这话之后没人回应。
    有的只是一阵轻抚过的微风。
    莫陌站起身，又深深看了好几眼：“走了。”
    他踏上了回海城的路。
    回去的路上。
    他整颗心跟压着似的。
    也明白姜软当初跟前夫哥离婚后是什么心情。
    莫陌是周四晚上到的。
    看着他风尘仆仆归来，姜软眼中闪过几分担心：“事情处理好了吗？”
    莫陌：“好了。”
    “那就行。”姜软没多问，每个成年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去休息吧。”
    莫陌看着她，欲言又止。
    姜软：“去吧。”
    莫陌：“好。”
    他回了房间，去浴室洗漱。
    年少遇到北北，低落期遇到队长，现在又有老板。
    如果北北的人生也像他一样一帆风顺就好了，可为什么命运专挑苦难人。
    “妈咪。”岁岁跟姜软坐在一起，看着莫陌进去的方向，“莫陌叔叔好像不开心。”
    “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姜软说，“给他放个小长假。”
    若非大事，莫陌不会这样。
    既是大事，也该好好休息。
    莫陌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太久，具有强烈责任感的他很快就让自己恢复到工作状态，第二天一早就穿戴整齐出现在客厅里。
    看着他这样，姜软顿了顿。
    “你可以再休息两天。”姜软说的是真的，“暂时没什么大事。”
    家里除了他跟唐白外，她还雇佣了其他司机和保镖。
    莫陌：“我没事了。”
    姜软没说话。
    莫陌又说：“您给我的时间已经挺多了。”
    “那你去找唐白聊聊？”姜软想着两人关系好，又曾是搭档，在一起应该有利于心境恢复，“他最近挺忙的，你可以帮帮他。”
    “您才是我老板。”莫陌又恢复了他的固执劲儿。
    姜软抿抿唇：“好吧。”
    莫陌：“今天要出门吗？”
    姜软点头：“要去趟医康，把后续工作安排给他们。”
    她现在重心都在秦氏集团和其他投资公司上。
    医康已经平稳运行，需要她的地方不多，至于项目，产品经理那边能解决。
    “我去开车。”莫陌说干就干。
    “不先吃早餐吗？”姜软注意到他状态还是有点儿不对劲儿。
    太着急了。
    急于让自己忙起来。
    莫陌一顿，意识到自己的忘了这事，补了一句：“我先把车子开过来。”
    当天上午。
    姜软去医康把大部分事情都交代给产品经理，至于莫陌，全程跟在她身边，表面上看起来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但她知道他很不在状态。
    她没拆穿。
    等他自己慢慢消化。
    “现在我们去哪儿？”离开医康后莫陌问。
    “秦氏集团。”姜软说，“下午要开两个小时的会。”
    莫陌说了声好。
    他启动车子朝秦氏集团去。
    路上他脑子里还在想之前的事，最终问了句：“老板。”
    姜软：“嗯。”
    莫陌：“人去世后，灵魂会继承生前的痛吗？”
    “不会。”姜软安慰他，“好的人，去世后都会去天堂。”
    莫陌没说话。
    他知道没有天堂，可此时他希望有。
    “她们需要花钱吗？”
    “需要花钱会给你托梦的。”姜软说，她其实不太会安慰人，以至于面对他这个问题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莫陌松了口气。
    会托梦就好。
    幸好他跟她说了自己现在的地址。
    “老板。”
    “嗯。”
    “我们之后不会搬家了吧。”
    “不会。”
    现在这个庄园够大够宽，够好看，地理位置极好。来到这儿后她的事业运一直都在上升，她挺喜欢这儿的。
    “我可以一直跟你们住一起吗？”他问。
    “可以啊。”姜软对他跟唐白永远偏爱，“只要你们喜欢，我家永远都是你跟唐白的家。”
    莫陌：“谢谢。”
    姜软故意让气氛变得轻松点儿：“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莫陌：“对待老板要尊重。”
    姜软：“以前跟我讨价还价的劲儿呢？”
    莫陌默了。
    他很识趣的转移话题：“唐白这几天没回来吗？”
    “没有，但应该快了。”姜软说，“昨晚上跟我发消息说唐家那边都处理完了，只剩公司有些人还需要谈谈心。”
    “那就好。”莫陌说。
    “难得你没让我扣他工资。”姜软打趣道。
    “他现在钱很多，扣了跟没扣一样。”莫陌变得更加理性，“就不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了。”
    “如果不开心可以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那么大的地方，你想哭就哭，没人会知道。”姜软察觉到他的情绪压抑。
    莫陌抿抿唇：“哭过了。”
    姜软见他愿意说了，便问道：“方便说说吗？”
    “等我缓两天。”
    “好。”
    两人的对话止于此。
    快到秦氏集团时，池浅给她打了电话，一如既往的调侃语调：“在忙呢？姜董事。”
    “嗯，忙着把你星阅传媒收购了。”姜软自然回到。
    “欢迎。”池浅勾着唇，“收购的时候记得把我也收了。”
    姜软：“……”
    她默了。
    池浅隔着手机都猜得到她的表情，打趣道：“姜董事怎么不说话，是害羞吗？”
    “你想多了。”姜软淡定应对，“只是在思考你有什么值得我收购的地方。”
    “那可太多了。”
    “比如？”
    “超会讨姜董事欢心哦。”
    “……”
    姜软受不了她拖腔带调的语气，太暧昧了：“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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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3章 我只能捡姜软不要的？

    “真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池浅在逗她这件事上乐此不彼。
    姜软：“很可惜，你看不到。”
    池浅：“我能想象。”
    姜软：“我现在真怀疑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池浅说，“人家心里可只有你一个人。”
    姜软：“……”
    看着自己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她果断拍了张照发给她。
    顺便说道：“你赢了。”
    “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池浅总算是切入正题说正事，“通过这几天的传播，秦牧川等人已经有点儿乱了。”
    “的确是个好消息。”姜软心里稍稍放心。
    “要不要在圈内传？”池浅问她，“你妈妈当初可是海城诸多人心中的女神，倾慕仰望的对象，这事要传开，对秦牧川的心里压力应该很大。”
    “明天再传。”姜软说。
    她知道这样的手段过于肮脏。
    可她就是想替妈妈讨回公道。
    如果不是妈妈命大，不是霍氏集团旗下医院的医生医术高超，妈妈可能撑不到醒来。
    “行。”池浅答应，“不过最近你得注意点儿安全，我担心他们狗急跳墙，做些什么过激之事。”
    姜软：“我会注意的。”
    不仅她要注意。
    还得派人暗中保护好小何的安全。
    秦牧川真坐不住了，第一个想要封口的就是当初一切事情的执行人小何。
    电话挂断后。
    她就联系人暗中保护小何。
    “如果有危险，不要提前解决。”姜软想着小何不承认的事，终究狠下心，“危机时才出手，并把证据收集好。”
    “好的。”对面很快答复。
    同一时间。
    秦牧川那边快炸了。
    他把秦洛风叫到了家里，看着满地狼藉的，秦洛风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
    “你没听到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秦牧川脸色很差。
    秦洛风：“听到了。”
    秦牧川气息微沉：“这事要传到你爷爷耳朵里，让他知道事情是我们做的，你猜遗嘱还会不会有我们的名字。”
    “您是秦家家主。”秦洛风想的比他理想一点儿，“这件事要担责也是我，真传到爷爷耳朵里您的利益也不会受到太多影响。”
    “你说的倒是简单。”秦牧川一点儿都不信，“你看看他在秦安那里住了多久！”
    住过去到现在，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问都没问一下秦家的情况。
    完全把他这个儿子忘的干干净净！
    “就他对秦安的偏爱，要是知道当初的事我们都得完。”秦牧川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如果是一开始的老爷子，他还有把握让他不怪他们。
    可过了这么多年，老爷子早变了。
    对秦安愧疚。
    对他们的恨铁不成钢。
    要是再知道他身体不好的事是他们做的，只怕恨不得他们早点儿死！
    “去查谁传出来的。”秦牧川命令道，“马上处理好。”
    秦洛风：“知道了。”
    “趁着现在知道的人不多，把风向转过来。”秦牧川不能接受自己走向失败，“就说姜软一个外姓人抢了我们股份还不够，现在还想败我们名声，秦安昏迷的事你也做做文章。”
    “这样只会把姜软惹的更生气。”秦洛风说，“她现在有钱有权，跟她斗只会两败俱伤。”
    “一个小丫头而已，你还搞不定她？”秦牧川说。
    “我不想跟她斗。”秦洛风的答案跟之前一样，“不想被姑姑，厉致深，霍知舟他们群起而攻之，他们三人随便拎一个人出来，我都不是对手。”
    姑姑即便沉浸多年，但关系网和能力还在。
    厉致深是厉氏集团董事长，手握各种权利。
    霍知舟就更不用说了，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霍氏集团总裁身份对他没有半点儿影响，能力手腕心计更不是他能应付的，更别说权倾各界这四个字的含金量。
    要真动了手。
    结果只会更惨。
    “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秦牧川怒了。
    秦洛风没说话。
    他只是不想落得跟厉承轩一样的下场。
    “这件事一旦传开，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秦牧川试图跟他强调严重性，“你我将会在圈内抬不起头，你爷爷不会再对我有任何好脸色，秦家家主的身份……”
    说到这儿，他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不知道真到了那天老爷子是将家主身份给秦墨还是给姜软。
    要是给姜软……
    秦牧川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您考虑的太多了。”秦洛风说，“姜软固然厉害，但跟哥比还是有些许差距，爷爷拎得清，不会贸然将秦家家主这么大一个位置随便给出去。”
    “象征家主身份的扳指都给出去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秦牧川脱口而出。
    他当家主这么多年，都没得到过。
    如果不是他跟秦牧迟设计让他重病，让他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他倒现在只怕都没交出家主之位和秦氏集团的股份。
    结果呢！
    家主之位是在那种危急情况下给了他，可扳指却从未给过。
    凭什么。
    他才是老大。
    家主之位本就是他应得的。
    “姜软姓姜，即便爷爷将家主之位给了她，家族其他人以及那些旁支也不会答应。”秦洛风说，顺带提了当初的事，“您别忘了当初的姑姑，是怎么被你们赶走的。”
    那时他还没出生。
    但那些事却听闻不少。
    秦牧川眉心一拧。
    那些烦人的旁支，的确不会让姜软当家主，当初的秦安还姓秦，为秦家做了不少事，结果那些人都是老顽固思想。
    姜软的确不太可能。
    “况且，以姜软的性格她也不可能来秦家当什么家主。”秦洛风自认为对姜软有些了解。
    本来有点儿缓和的秦牧川听到这话后，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你的意思是，我只能捡姜软不要的？”
    秦洛风：“……”
    秦牧川：“我是让你去查清楚谁在传当初的事，你扯这么多做什么。”
    “知道了。”秦洛风随口道。
    “那个何佳。”秦牧川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迟疑片刻才继续说，“能封口还是封口，万一事闹大了，她是最有可能把我们供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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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4章 怀疑秦墨

    秦洛风没接话。
    从秦牧川那儿离开后，他去了秦氏集团找秦墨。
    他到时，刚好跟姜软碰到。
    “好巧。”他主动打招呼。
    “是挺巧的。”姜软维持表面关系，见他穿的偏休闲，随口道，“你来找秦墨？”
    “嗯，跟他谈点事。”秦洛风微微颔首，表面上保持着如沐春风，“一起吧。”
    “好。”姜软跟莫陌一起上楼。
    电梯里。
    三人沉默不已。
    秦洛风率先打破尴尬，聊着一些日常话题：“爷爷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姜软说。
    “那就行。”秦洛风闲聊着，“之前他在老宅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只有他跟管家爷爷在，我们偶尔会回去看看他，但大多时候他都挺无聊的。”
    “知道无聊还不回去陪老人家，那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莫陌一句话脱口而出。
    他就不喜欢这种表面装的人。
    不知情也就算了，知道还这样。
    姜软：“？”
    姜软侧眸看了看。
    对他这反应感到意外。
    以前的莫陌偶然也会怼人，但很少像现在这样。
    “你这位保镖？还是助理。”秦洛风意有所指，“说话还挺直接。”
    “他说直话习惯了。”姜软没再像以前一样道歉和客气。
    现在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样。
    不必再迎合。
    若迎合，反而显的她位置坐的不合适。
    “不过我听姥爷说，他无聊的时候只是少数。”姜软说，“毕竟秦墨跟江野经常会回去看他，陪他说话聊天解闷。”
    秦洛风侧眸看了她一眼。
    如今的姜软的确和以前那个事事避锋芒的人不一样了。
    “那可能我回去的比较少。”他随口道，“爷爷只对我一个人无聊。”
    姜软没再接话。
    他们三个中，秦墨跟秦江野陪姥爷的时间比秦洛风多得多，所以姥爷对他们两个的喜爱和在乎也比对秦洛风多。
    付出什么，才有可能收获什么。
    否则什么都不会有。
    叮。
    电梯门打开。
    三人走了出去。
    “我先去找哥了。”秦洛风全程保持礼貌客套，就跟初见时装的那样，“有时间再聊。”
    姜软嗯了一声。
    两人刚分开。
    秦洛风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复杂。
    他直接去了秦墨办公室，看到他在忙时主动道：“哥。”
    秦墨抬眸。
    看到他来有些意外。
    “有事？”
    “有点儿，你有时间吗？”秦洛风问。
    “暂时没有，马上要开会。”秦墨看了眼腕表，说的直接，“你要有空的话等我两小时，没空就回去再说。”
    “没事，我等你。”
    之后两个小时时间里。
    姜软秦墨等人坐在一起开会。
    这次开会主要是商谈开辟新业务的事，每个人发表自己的意见，轮到姜软时，她也根据市场、技术等各方面分析。
    一番话下来。
    得到了一致认可。
    散会时。
    秦墨难得留下来跟她一起走，言语间是毫不吝啬的夸赞：“你现在很好。”
    “未来会更好。”姜软对自己有信心。
    “如果姑姑从小就培养你这方面的东西，你的成就不会比霍知舟低。”秦墨由心而发，说的极为认真。
    一年不到的时间姜软迅速成长。
    疯狂吸取各种知识。
    这样的努力是有收获的。
    “那我可能活不到现在。”姜软跟秦墨说的直接，“妈妈的事故极有可能出现在我身上，甚至更过分。”
    她若学了这些东西，肯定会经营公司。
    以秦牧川等人的性格，在发现妈妈转让财产给她时就制造车祸，那她这个有资格买回股份的人一旦展现能力就会成为眼中钉肉中刺。
    之前那件事就是一个说明。
    秦墨一顿：“抱歉。”
    “不是你做的你道什么歉。”姜软分的清，“之后几天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
    秦氏集团正在进行的项目她都看过并熟记。
    以前的她也翻阅过。
    可以说现在她对秦氏集团特别熟，熟到各大管理层她脑袋里都有他们的资料，每个项目的细节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没有。”秦墨说，“等项目书正式出来后，才会再次开会。”
    姜软嗯了一声。
    带着莫陌走了。
    秦墨也回了办公室。
    看到秦洛风还在那儿，他有些意外：“难得看到你等这么久。”
    “不等哪儿有时间见到你。”秦洛风说。
    秦墨没反驳。
    每个人都很忙。
    他的确没有闲心跟他叙旧聊天说话。
    “找我什么事。”
    “圈内的传言你听到了吗？”秦洛风视线看着他，问的格外直接。
    秦墨眉眼微抬，周身还是那股冰冷：“什么传言。”
    秦洛风：“当初害姑姑的事。”
    秦墨一顿。
    干脆的两个字：“没有。”
    秦洛风拧着眉心看他，带着几分怀疑：“真没有？”
    “我整天公司和家两点一线，能听到什么？”秦墨说的是真的，最近他真的很忙。
    秦洛风点点头。
    也是。
    身为秦氏集团总裁，手上业务繁多。
    更别说手里还握着其他上市公司的股份。
    “不知道谁在乱传。”秦洛风想看他会怎么解决，“说姑姑当初昏迷是爸跟二叔做的，为的就是怕她回来抢家产。”
    “你们不就是这样做的吗。”秦墨神情都没变一下。
    秦洛风顿住。
    好一会儿后。
    他看着他，带着几分怀疑道：“这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跟姜软关系好，爷爷对他也好。
    把他们卖了换取姜软跟爷爷的信任。
    想到这儿，秦洛风更加加深了这个怀疑。
    “要是我做的，你不会有坐在这里的机会。”秦墨对他的怀疑猜测已经见怪不怪，很自然的说道，“自己去坦白，还能争取个从宽处理。”
    “你就这么狠心？”秦洛风问。
    秦墨停下手里的事，一双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
    他说的很直白，语气却凉如寒冬：“我要真狠心，当初知道的时候就报警抓你们了，看在最后一点亲情的份上，劝你们自觉。”
    “我们坐牢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秦洛风很不明白，他不想跟姜软斗，但不代表他想看到自家哥这么冷血。
    秦墨盯着他看了几眼。
    最终什么都没说。
    没有第一时间处理这个问题，已经对她们很内疚。
    既然洛风爱误会，那就误会吧。
    “你知不知道爸因为这件事彻夜难眠。”秦洛风试图说服他。
    秦墨问：“你有没有想过，姑姑出事的时候姜软也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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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5章 霍叔叔怎么也在

    “这么帮着一个外人说话，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秦洛风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他以为他们之间即便感情不深，好歹是兄弟。
    亲兄弟。
    但一次又一次的结果告诉他，他这位哥哥并不喜欢他，甚至漠视他。
    “当初你们做了那些事后，我让你们去道歉赔罪，你怎么跟我说的？”秦墨目光看着他，带着凉薄的同时还有疏离。
    秦洛风一顿。
    他说这是名利场，不是法庭，争权夺势总有牺牲。
    “既然你们一意孤行，我也不会过多劝说。”秦墨把话说的明白，“但结果得你自己承担。”
    “如果我进去了呢。”秦洛风问。
    秦墨看着他。
    秦洛风跟他对视着。
    “答案我一早就给你了。”秦墨说。
    “还真是薄情。”秦洛风一点点失望，心里难受的跟什么似的，“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有个犯罪的弟弟，把你也牵连了？”
    “我什么人，旁人知晓。”秦墨不为所动。
    秦洛风：“了解你的人知道，那些不了解你的呢？他们不会认为这是你保全自己的手段吗？隔着屏幕人心，你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
    “与我无关。”秦墨根本不在一起这些。
    秦洛风整颗心复杂至极。
    秦墨下了逐客令：“还有其他事吗？”
    “我若去自首，你会把我捞出来吗？”秦洛风又问道。
    他知道只要秦墨愿意，是能做到的。
    秦墨理性探讨：“我会给你请律师，至于是赢是输，看天意。”
    “知道了。”秦洛风站起身，清楚自家哥哥的立场，“就不打扰秦总工作了。”
    秦墨皱了皱眉。
    秦洛风直接离开。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头也没回。
    坐上车后，他正打算打电话让人去查，手机上就收到了秦墨的消息。
    秦墨：【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早点了结早点儿轻松。】
    秦洛风低嘲一声。
    没有回。
    重新调出一个联系方式让人去查这几天的事。
    ——
    姜软还在回去的路上。
    想着电梯里的事，她问了莫陌：“今天在电梯里你怎么那么大胆，连秦洛风都怼。”
    “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莫陌后知后觉。
    姜软：“那不至于，只是觉得这行为有点儿不像你。”
    平日里即便怼，也跟人机一样。
    但电梯里的话明显带着个人情绪。
    “只是不喜欢他一边说着那种话，一边又不作为。”莫陌还是人机语调，整个人似乎又清醒了，“很假。”
    姜软说：“他只是没话找话聊，不用在意他说了什么。”
    “懂了。”莫陌说。
    他还以为故意的。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时间。
    快到家时，莫陌看着大门外停着一辆车，车外站着两个人。
    他一眼看清为首那个。
    “老板，前夫哥。”
    “嗯？”
    “前面，前夫哥。”
    姜软抬眸看了看。
    就见霍知舟跟江特助站在门口，他们的车横着停在大门中间。
    这是什么意思。
    姜软看得懂。
    到了跟前，莫陌被迫停车。
    他们这样，他们根本没法直接开进去。
    “您在车上，我去处理。”莫陌干脆利落的下车。
    姜软没动。
    他大步流星走到霍知舟面前，一如既往的淡定语调：“你们挡到我们进去的路了。”
    “不好意思，车技不好不太会停车。”驾驶座的林北钻出一个脑袋，嬉皮笑脸的，“要不你来帮我停一下？”
    莫陌：“？”
    莫陌视线在他身上来回看了看：“不会停车你坐驾驶座做什么。”
    林北：“我负责开车。”
    莫陌：“不是车技不好？”
    林北：“车技不好就得多练。”
    “你有两个选择。”莫陌说话做事干脆直接，“一，自己把车挪开别挡道，第二，我请你把车挪开。”
    林北刚要问他怎么个请法，就在抬头那一瞬间注意到了他莫得感情的眼神。
    几乎瞬间。
    他就想到了之前被他武力值支配的恐惧。
    “想好选哪个了吗？”莫陌问。
    “我……”林北下意识看向江特助，试图让他来解围。
    结果——
    江特助站的远远地。
    莫陌什么实力他还是知道的，真动起手来，林北林封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
    林北磨了磨后槽牙。
    可恨啊！
    “你还有十秒时间考虑。”莫陌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他多留了一点儿时间。
    林北寻找自家BOSS的身影。
    这种危机选择，他实在不会。
    看来看去，人影都不见了。
    “BOSS呢？”林北环视一圈没看到人，问江特助。
    江特助朝姜软所在的车辆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
    林北瞬间秒懂。
    还得是BOSS。
    “我让。”他快速做了决定，反正BOSS已经上姜小姐车了，“我这就让。”
    莫陌移开脚步。
    林北快速把位置腾出来。
    看着他这般丝滑的操作，莫陌只觉得他演技一点儿都不好。
    要是唐白在。
    他肯定会装装样子。
    “这个距离够了吧？”林北问。
    莫陌：“够了。”
    林北：“请吧。”
    莫陌转身朝自己那辆车走去，但他走的位置并不是驾驶座而是后座。作为专业人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前夫哥溜到车子里去了。
    轻微一声响。
    他把霍知舟所在位置的门打开，说的话跟和林北说的话一模一样：“是我请您出来，还是您自己出来。”
    霍知舟没开口。
    姜软就这么看着。
    “既然您不选择，我只好请了。”莫陌说话间就打算对霍知舟动手。
    他才不在乎打伤了会不会赔钱。
    反正老板在。
    理亏的是前夫哥。
    “爸爸不是说来了吗？”岁岁的声音忽然响起，“怎么没看到他人？”
    姜软：“……”
    姜软侧眸看着某人：“你故意的？”
    “只是让他出来接一下我。”霍知舟声音低沉缓缓，一双眼睛里只有她的影子，“你家门口的保镖不让我进。”
    姜软这下知道岁岁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人的确会用他来骗她。
    “我有些话想跟你谈。”霍知舟面色认真，“但一直没机会。”
    “这不是妈咪的车吗？”岁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BOSS跟姜小姐都在这辆车上。”江特助开了口，“要我帮您叫他们吗？”
    岁岁一愣。
    目光直直看着姜软所在的方向。
    姜软降下车窗，跟他对视了个正着：“宝贝。”
    “妈咪。”岁岁走过去，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姜软旁边的自家老爸，“霍叔叔怎么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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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6章 过了这么多年我就会喜欢垃圾了？

    “回家再说。”姜软打开车门把他抱上来。
    最终霍知舟成功混了进去。
    到了里面。
    莫陌把车停好姜软等人就下了车。
    岁岁盯着霍知舟，控诉道：“骗子！连小孩儿都利用。”
    霍知舟：“嗯？”
    “您敢说不是故意把我叫出去的？”岁岁本来没多想，但看到妈咪也在后就想通了。
    “我进不来。”霍知舟倒也坦诚，薄唇轻启淡淡道，“只能让你这个小主人出来把我请进去。”
    “我才不。”岁岁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霍知舟捏了捏他的脸：“小没良心的。”
    岁岁躲开了。
    跑到姜软身边站着。
    姜软揉了揉他脑袋，平静的跟霍知舟对视：“你想谈什么？”
    “楼上说？”霍知舟问，说完还朝岁岁看了眼。
    姜软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好。”
    “妈咪。”岁岁拉着她的手，毫不犹豫把他拆穿，“他是故意的。”
    姜软：“我知道。”
    岁岁：“您要是不想看到他，就让莫陌叔叔把他赶出去。”
    霍知舟气笑了。
    小家伙越来越没良心了。
    “没事。”姜软表现的很平静，“反正就这一次了。”
    霍知舟一顿。
    瞳眸深了深。
    一次是什么意思。
    “走吧，上去。”姜软看他的眼神跟看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岁岁自觉把空间给他们。
    走进家里。
    姜安和秦老爷子看到霍知舟时意外了一下。
    不等他们开口，姜软先一步解释：“跟他聊点事。”
    “哦哦。”秦老爷子点头。
    姜软便带着霍知舟上楼了。
    他们前脚刚走。
    秦老爷子后脚就满脸担心的跟姜安说着：“安安，你说霍家小子跟软软有什么可聊的。”
    “想知道可以去偷听。”姜安说。
    秦老爷子：“我是这样的人吗？”
    姜安：“你可以是。”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厉致深这几天怎么没来？”
    姜安：“不知道。”
    秦老爷子：“本来挺看不顺眼那小子的，但几天不出现还有点儿想他。”
    姜安没接话。
    他来不来，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也不是真的很想，只是有个人可以骂一骂还是挺好的。”秦老爷子赶紧补一句，“那小子虽然每次都还嘴，但也不敢还的太凶。”
    “这么喜欢他，当初怎么还极力反对。”姜安对过去的事是真的不怎么在意了，以至于现在提起没有什么情绪。
    “那不是秦家跟厉家关系不好吗。”秦老爷子说。
    姜安：“现在关系好了？”
    秦老爷子：“……”
    好像更差了。
    厉承轩被判了死刑。
    判决下来那天厉老爷子气了一顿，最近好像还气病了。
    从家族跟家族的关系来说，几乎到了无法缓和的地步。
    偏偏厉致深现在是厉家的当家人。
    软软又是他的亲女儿。
    各种关系层下来，又显得有些复杂。
    “你跟他真没可能了？”秦老爷子欲言又止。
    姜安没接话。
    秦老爷子经过这么多事，过了这么多年，再加上上了年龄，对很多事也看的没以前那么重：“你俩反正喜欢过，这些年他也在等你，也不是不能……”
    “打住。”姜安面色疏离，“过了这么多年我就会喜欢垃圾了？”
    秦老爷子：“……”
    刚进来的厉致深：“……”
    “我不是垃圾回收站，别什么人都往我这儿塞。”姜安说的无情。
    秦老爷子：“你都待见我了，附带着——”
    “要是没这层血缘关系，你没对软软好，看我待不待见你。”姜安说的直接。
    秦老爷子想了想。
    也是。
    他再怎么说也是安安的亲爸。
    对软软也是真的好，物质什么的就没亏欠过。
    厉致深那小子好像就软软生日的时候送过东西，后来送的要么软软没要，要么就没送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你这么帮他说话？”姜安怀疑的视线看着他。
    “没什么。”秦老爷子表现的很淡定，“只是觉得自己老了也活不了几天，我走后你有个伴的话也没那么孤单。”
    “软软比他活得久，岁岁也比他活得久。”姜安一点儿面子都没给。
    “软软工作忙，岁岁又是个孩子。”秦老爷子真的是因为这个才考虑，“你跟厉小子再怎么也知根知底。”
    姜安：“您想多了。”
    秦老爷子：“真没机会？”
    姜安：“这个念头都没有。”
    秦老爷子叹了口气倒也没多说。
    “有个事您得清楚。”姜安很理性，“过去的恩怨伤害，不是随着时间的长河就能洗刷掉的，我以前没选择他，现在也不会要他。”
    “我以为你让他往这儿跑，是在考验他。”秦老爷子说。
    姜安正要说。
    余光注意到朝这边走来的某人。
    以至于原本平淡的话换成了犀利扎人心的言辞：“不过看他好使，当成免费的长工而已。”
    “真不知道是不是祖坟位置没选好。”秦老爷子开始怀疑了，“怎么你跟软软的婚姻都不幸福。”
    “准确来说，除了婚姻，爸也不怎么好。”姜安一点儿都不怕扎人心。
    秦老爷子：“……”
    厉致深：“……”
    厉致深总算走了过来：“我对软软不挺好。”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下意识看向姜安。
    他们说了他坏话，会不会都听到了？
    “原来还没见面就要把人打死是好。”姜安站起身，一点儿都没打算跟他聊，“那我哪天让人来把你打死，你别追究责任。”
    厉致深默了。
    这是他最无法反驳的一点。
    “你俩慢慢聊。”姜安把空间留给他们。
    厉致深没去追。
    知道她心烦。
    追去只会让她更烦。
    “刚才的话你听到多少？”秦老爷子试探道。
    厉致深坐下：“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秦老爷子故意板着脸：“那你怎么想。”
    厉致深：“什么怎么想。”
    秦老爷子：“免费长工。”
    厉致深：“那不代表对她还有点儿用？”
    秦老爷子有些意外：“你不生气？”
    “她又没说错。”厉致深一直都认得清自己的地位，他没忘记自己来这儿是做什么的，“要不是还有点儿免费作用，早就被扔出去了。”
    秦老爷子多看了他几眼。
    考虑再三。
    终究说了句：“你当初要是有现在的觉悟，能把安安逼走？”
    “您当初要有现在的觉悟，安安会走？”厉致深这方面就没嘴上输过，“秦氏集团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老爷子：“……”
    要是当初安安没走，秦氏集团给她管。
    现在秦家妥妥四大家族第一。
    “今天怎么还没开晚饭？”厉致深朝餐厅方面看了看，“软软还没回来？”
    秦老爷子：“回来了。”
    厉致深四周看了看：“哪儿呢。”
    秦老爷子：“楼上跟霍知舟谈事情。”
    厉致深：“？”
    厉致深：“他来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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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7章 看你可怜

    秦老爷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同是天涯沦落人，关心一下晚辈的情况。”厉致深说，“他要是有戏的话，我也可以跟他取取经。”
    秦老爷子：“……”
    他看了眼楼上。
    有戏吗？
    他觉得没有。
    就软软之前的态度和刚才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像是有戏的样子。
    她比安安还不待见霍知舟。
    楼上书房里。
    两人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了，四目相对。
    一个眼底全是思念和爱意，一个眼里只有疏离和淡漠。
    “软软。”霍知舟刚开口。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姜软没给他说后面话的机会，“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更不会跟你复合。”
    霍知舟：“我知道。”
    姜软拧眉。
    像是在说知道为什么还在她眼前晃。
    “我只是想在你面前刷刷存在感，让你每天都可以看到我。”霍知舟朝她走近了些，两人之间只隔着半臂长的距离，“我怕你太久没看到就把我忘了。”
    这几天她少有出门，他进不去。
    没能见到她。
    今天好不容易出了门，他才想了那般拙劣的办法，只为跟她见一面。
    “过去的事我会好好弥补。”霍知舟说，“只要能让你消气，哪怕你捅我一刀，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姜软没敢说。
    也不敢做。
    她要真捅他，他真能接住。
    “捅你给我带来不了任何好处，也弥补不了我半点。”她说道，“唯一能让我消气的办法就是从我面前消失，别再出现在我视线和周围。”
    “要是看不到你，我宁愿死。”霍知舟说。
    姜软真想说。
    那你去死吧。
    可她太了解霍知舟的性格。
    他要真去死了，罪人就成了她，岁岁也会真的没有爸爸。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她拉开跟他的距离，“自私又自利。”
    霍知舟没说话。
    姜软看着他：“为了自己的想法和目的，不顾他人想法。”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霍知舟说。
    离婚那段时间，他每天都生活在煎熬里。
    那种感觉，跟死了一样。
    如果后半生的生活里没有他，他宁愿不活了。
    “你要真不想失去我，当初就不会把苏安然带回来，更不会为了她各种打压我。”姜软一字一句道，“说到底，只是当初的目的没达成又换了一个而已。”
    霍知舟没否认。
    不管当初因为什么理由，他做了就是做了。
    苦衷再多，再身不由己，给她的伤害也是真。
    “我承认当初手段卑劣，但现在我是认真想弥补你。”霍知舟跟她谈。
    姜软满脸疏离：“那你就滚。”
    霍知舟眸色暗了暗。
    还真是讨厌他。
    “你要滚的远远地，我还信你三分。”姜软言语带刺。
    “你不信便不信。”霍知舟看着她，“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的真心。”
    姜软被气到了。
    她的确拿霍知舟没办法。
    哪怕到了如今的位置，在权利上她也玩不过他，不要脸上更是不及他。
    她突然深刻意识到妈妈之前说的那句话。
    ——哪天看他很不顺眼了，我可以让他滚，并有能力让他不敢再出现。
    “之前你问我后不后悔跟你结婚，我说不后悔。”姜软旧事重提，看向他的眼里只有陌生，“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我很——”
    “唔！”
    霍知舟快速捂住了她的嘴。
    他把她困在怀里，一改刚才绅士的风度：“我不想听到。”
    “唔唔……”姜软使劲儿挣扎着。
    霍知舟禁锢着她，眸色深邃漆黑，嗓音更是低哑：“你不说，我放开。”
    姜软没给反应。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好不好？”霍知舟说的温柔低沉。
    姜软使劲儿挣扎，抬脚朝他双腿之间踹去。
    霍知舟伸手挡住，带着几分复杂：“这么大力，真不怕踹坏了？”
    “踹坏了也活该！”姜软趁着他松开快速松开跟他的距离，看他的眼神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淡，“我现在就是很后悔跟你在一起，我宁愿当初从来没遇到过你！”
    “那你不会有岁岁。”霍知舟说。
    姜软：“结婚第一年我就跟你离婚。”
    霍知舟：“你离得掉？”
    此话一出。
    霍知舟顿时意识到说错话了。
    离婚给软软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她不肯跟他复婚，除了他伤害了她之外，最为重要的一个就是她担心再有什么事情时会离不掉，会被困在婚姻里。
    “抱歉。”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后悔跟你在一起了吗？”姜软心越来越凉，“像你这种连另一半都要掌控在掌心的人，根本不配结婚。”
    “那你当时为什么还要为了阻止我去找霍骋，提出复婚。”霍知舟目光深不见底的看着她。
    “看你可怜。”姜软说狠话也是会的，“也是为了等你答应后再把你甩了，让你尝尝被人戏弄的感受，但很可惜你没上当。”
    霍知舟眸光暗潮涌动。
    姜软：“去医院看你也是想看你笑话，看你遭到了什么报应。”
    “别说了。”霍知舟胸口涌动着一股子气。
    姜软仰着头看着他：“这就受不住了？”
    霍知舟眸色暗了暗。
    “那我要说你……”姜软话还没说完，腰间就多了一股力道，身体不受控制的被他拉到怀里禁锢着。
    她正要说他。
    眼前一道阴影，他的脸放大在她面前。
    下一秒薄唇覆盖下来，微凉的触感带着些许生气的落在她浅色的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她下意识将他推开，脚上更是没有半点儿留情的踹。
    霍知舟早有准备，轻松将她压制。
    “唔唔唔！”
    姜软可劲儿挣扎。
    霍知舟吻得很用力，仿佛要把刚才的气都撒在她身上，腰间温热的手掌几乎将她皮肤灼烧。
    姜软用力推着锤着。
    霍知舟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没有半点儿退让。
    “唔！”
    姜软用力咬了一下。
    唇齿间蔓延着一股血腥味。
    霍知舟并没有退出，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久违的亲密让身体的本能在这一刻攀升到了极致，被迫跟她贴的很近的姜软察觉到了。
    她顿时慌了。
    偏偏推不动，踹不了，咬出血了也没反应。
    “放开……”某个间隙，姜软终于出声了。
    “还说吗？”霍知舟声音低哑，瞳眸暗黑，“还故意说那些话来气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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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8章 打了两巴掌

    姜软满脸厌恶和倔强的瞪着他：“放开。”
    “你先回答。”霍知舟没放，放在她腰间的手更往他这边用了点儿力。
    姜软语气很凉：“你觉得我在气你？”
    霍知舟：“是。”
    “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姜软面色平静，看向他的眼神宛如看一个陌生人，“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憎恶你，恨你。”
    “我不信。”霍知舟说的很坚定。
    姜软：“信不信随你。”
    霍知舟视线看着她，这么近的距离能看到她眼睫上一根根长而卷翘的睫毛，眼睛里除了他的倒影之外再无其他。
    “你是什么人我很了解，你什么性格我也了解。”霍知舟声音磁性温柔，低沉缱绻。
    “说的这么好听。”姜软垂眸扫了一眼自己被他禁锢的无法动弹的身体，带着几分低嘲，“那你现在做什么。”
    霍知舟：“生气。”
    姜软别开眼。
    听都不想听了。
    “气你为了气我把自己放在那么差的位置。”霍知舟眼神里全是对她的在意，“你可以打我骂我侮辱我，但我不希望你那样说自己。”
    姜软怔了怔。
    “我们好好谈，只要你愿意重新接受我的追求，接受跟我在一起。”霍知舟放开她，垂眸看着她，“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回答他的是响亮的一巴掌。
    “啪！”
    姜软打的毫不客气。
    她拉开跟他的距离，让自己保持冷淡：“这是还你刚才冒犯我的事。”
    话音落下。
    房间内陷入寂静。
    霍知舟脸上传来痛麻的感觉，脸上迅速浮现一个新鲜的掌印，五根手指清晰可见，一双黑眸就这么看着她。
    “再来一下吗？”他说话了。
    姜软拧眉。
    霍知舟指了指自己右边脸，语调和之前没有太多变化：“打对称，多出点儿气。”
    姜软看着他。
    下一秒。
    她打了。
    “啪！”
    和刚才一样的力道。
    一点儿都没留情。
    她只道这一次不狠点心，下一次他只会更过分。
    “怎么没用个工具，你的手可比我脸细嫩多了。”霍知舟拉起她的手，见掌心泛着红有些心疼，“疼不疼。”
    “神经病！”姜软将手往外抽。
    霍知舟握的紧了点儿，没让她离开。
    姜软瞪他。
    霍知舟一字一句道：“还气吗？”
    姜软刚要说，又在看到他两边脸都有巴掌印时顿住了。
    她觉得霍知舟就是个疯子。
    丧心病狂的疯子。
    “下次记得用工具。”霍知舟轻轻揉着她的掌心，语气温柔，“是不是很疼。”
    “少在这里假惺惺。”姜软一点儿都不领情，“你不冒犯我就什么事都没有。”
    霍知舟没解释。
    他们现在是前夫跟前妻的关系，从事实上来说的确是冒犯。可他真的很想很想她，再这么冷淡相处下去，他会疯的。
    “你走吧，以后别来了。”姜软说。
    霍知舟没动。
    姜软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拿出手机给莫陌打电话：“进来把霍知舟拖出去。”
    莫陌：“好的。”
    没一会儿。
    莫陌进来了。
    一眼就看到霍知舟脸上的巴掌印，察觉到房间内紧张的氛围后，先客气的说道：“前夫哥，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请你出去？”
    “我先走了。”霍知舟没再逗留，捏了捏她手后松开。
    姜软看都没看他。
    霍知舟又揉了揉她头才走，等姜软想打回去时他已经松开手走了。
    到了楼梯口，霍知舟跟厉致深对视了个正着。
    “啧啧啧，被打了？”厉致深故意的。
    看到莫陌上楼他就知道肯定有情况，但没想到是这样。
    打的还挺对称。
    霍知舟气定神闲，不紧不慢道：“羡慕？”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厉致深觉得他有病，还病的不轻，“被打傻了。”
    “虽然是打，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软软还愿意碰我，对我有情绪。”霍知舟跟他对视着，“您呢？妈对您有什么特殊的吗？”
    厉致深刚要反驳，顿时语塞。
    过来吃了那么多顿饭，安安对他就跟个陌生人一样，别说打了，连个厌恶憎恨的眼神都没有，要是他把她惹烦了，她还会像打苍蝇一样打死自己。
    这么对比……
    他突然有点羡慕霍知舟的巴掌了。
    “看来不特殊。”霍知舟一眼看穿。
    “少给自己的不要脸贴金。”厉致深明面上不可能承认，“软软打你只是因为看你不顺眼，对你有情绪，是因为你们之间还有岁岁。”
    “你们没有？”霍知舟反问。
    厉致深：“我们孩子长大了。”
    霍知舟：“也是。”
    厉致深：“？”
    霍知舟：“感情没了，孩子不认，总得给自己找点儿面子。”
    “说的好像岁岁认你一样。”厉致深轻嘲一声，还叫了岁岁总叫的那句，“霍叔叔——”
    “那是父子间的情趣，真认真起来他还是会叫我爸爸。”霍知舟在这上面有绝对的优势，“软软叫过你一声吗？”
    厉致深：“……”
    霍知舟又说：“我跟软软好歹在一个户口本上待过，你呢？”
    厉致深：“……”
    霍知舟：“你顶多算妈的一段露水情缘吧。”
    厉致深磨了磨后槽牙。
    这前女婿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我能在这里随意进出，你能吗？”他势必要搬回一点儿。
    “是吗？”霍知舟说，“待会儿我问问妈。”
    厉致深盯着他。
    他好歹是软软爸。
    这家伙就不能有点儿尊重？
    “让让。”霍知舟说。
    厉致深：“不让。”
    霍知舟淡定的问：“是想留我吃晚饭？”
    厉致深默了。
    霍知舟继续说着扎人心的话：“你有这个权限？”
    “这么气自己的前岳父大人，不怕以后进不了这个家？”厉致深还不死心。
    “真论起来，我的前岳父大人应该是姜尘仁。”霍知舟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而非您这个跟妈没有半点儿关系的人。”
    “行，你真行。”厉致深说不过他，“你要能追到软软算我输。”
    霍知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越过他走了。
    厉致深：“？？？”
    厉致深拧着眉心看他。
    这是对长辈的态度。
    “岁岁在下面吗？”霍知舟走了两步突然顿住。
    厉致深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逮着机会就开始造：“怕被他看到没了面子？”
    “妈不待见你，软软不认你不是没原因的。”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厉致深：“？”
    莫陌：“岁岁跟夫人在旁边阁楼玩儿。”
    霍知舟嗯了一声，心平气和道：“你不用送，我自己出去。”
    “好的。”莫陌是信他的。
    霍知舟一走。
    莫陌就把视线落在厉致深身上。
    他的视线过于直接，厉致深很快察觉到了：“有事？”
    “没什么。”莫陌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在这儿只在乎老板，“只是觉得前夫哥那句话说的挺对的。”
    厉致深：“？”
    厉致深问：“哪句？”
    莫陌一本正经道：“夫人不待见您，老板不认您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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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9章 给妈咪介绍一百个

    厉致深拧眉。
    相比起对霍知舟的漫不经心，在莫陌面前他多了点儿气场：“什么原因。”
    “前夫哥问那句话不是在乎面子。”莫陌虽然跟霍知舟接触不多，但了解，“而是不想岁岁看到爸爸妈妈有明面上的实质冲突。”
    虽然他觉得。
    即便岁岁看到了，也只会说一句：霍叔叔，你脸上的巴掌印还挺别致。
    但前夫哥在这件事上确实挺在意。
    厉致深默了。
    那句话他只是调侃。
    但他没想到霍知舟想这么多。
    “我去叫老板吃饭。”莫陌说了结束语。
    没一会儿。
    众人坐在一起吃饭。
    姜软觉得这顿饭异常安静，时不时还有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不。
    抬眼夹菜就跟厉致深跟秦老爷子对视了个正着。
    她顿了顿，眉眼间泛起几分疑惑：“怎么了？”
    “没事没事。”秦老爷子也跟着夹菜，“吃饭。”
    厉致深：“嗯。”
    姜软：“？”
    姜软看向自家妈妈。
    姜安也一头雾水。
    陪着岁岁去玩儿的她，压根不知道她跟霍知舟那些事。
    “爸爸走了吗？”岁岁突然问。
    姜软：“嗯。”
    岁岁有点儿好奇：“他没跟您说想留下来吃饭？”
    “没有。”姜软说。
    脸上顶着那么明显的两个巴掌印。
    估计不好见人。
    “都不像他了。”岁岁了解自家老爸的，“我还以为他会死缠烂打，厚颜无耻的留下来蹭饭。”
    姜软想了想。
    如果没那两个巴掌，这的确是霍知舟做得出来的事。
    “妈咪。”岁岁瞅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爸爸是不是又惹您了？”
    姜软点头：“嗯。”
    岁岁说：“待会儿我帮您骂他！”
    姜软笑了笑：“好，谢谢宝贝。”
    厉致深：“？？？”
    厉致深脑子有点儿转不动了。
    这是可以说的吗？
    姜软跟岁岁没注意到他的眼神，自然也没解答。
    于他们而言这种对话无伤大雅，岁岁“骂”霍知舟也不影响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姜软承认霍知舟惹她也不会给岁岁带去什么坏影响。
    岁岁很清楚自家老爸是什么德行。
    同一时间。
    霍知舟那边。
    他已经上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从外面进到家里后，江特助和林北等人才看清他脸上新鲜出炉的两个巴掌印。
    “BOSS，您的脸……”江特助欲言又止。
    路上灯光偏暗，看不清。
    进门之前虽然也亮，但灯光颜色有点儿影响。
    唯有现在。
    他们才看得真切。
    霍知舟坐在沙发上：“很明显？”
    江特助林北林封三人齐刷刷点头：“嗯嗯嗯！”
    霍知舟捏了捏眉心。
    软软下这么大力。
    看来是他太过。
    想着房间里的行为，多多少少有些冲动了。
    “是姜小姐打的吗？”林北试探性问道。
    林封抢打：“是。”
    林北瞪他：“你又知道了？”
    林封一本正经：“要不是姜小姐打的，BOSS早就让我们冲进去揍人了。”
    “姜夫人你敢揍？秦老爷子你敢揍？岁岁你敢揍？”林北噼里啪啦例举了一大堆出来，“厉董事长你敢揍？”
    林封：“……”
    他觉得他弟是个杠精。
    但他找不到证据。
    “我去给您拿冰敷一下。”江特助说道。
    这三人中。
    也就他最靠谱。
    霍知舟：“嗯。”
    没一会儿江特助就拿过来帮他敷，看着上面的痕迹，他就知道BOSS这次肯定把姜小姐惹的够呛，不然姜小姐不可能下这么重的手。
    “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霍知舟问。
    江于回答：“都安排好了。”
    霍知舟漆黑的眸子动了动，交代道：“再雇佣一个保镖。”
    林北：“？”
    林封：“！”
    两人顿时精神了。
    林北急忙凑过来，有点儿担心失业：“BOSS，您雇佣保镖做什么？”
    林封：“您不要我们了？”
    “你们打得过莫陌？”霍知舟问。
    两人对视一眼。
    很快否定了：“打不过。”
    再来两个他们也打不过，姜小姐那个保镖太凶残了。
    江特助：“好的。”
    霍知舟自己拿着冰敷。
    不找个人制衡莫陌，以后想见软软都见不到。
    正这么想着。
    手机响了。
    是岁岁给他发的消息。
    岁岁：【你又惹妈咪！】
    霍知舟：“嗯。”
    岁岁：“？”
    还嗯？
    爸爸是不是太嚣张了点儿。
    “不惹她，她一辈子都不见我。”霍知舟不可能让姜软离开他的世界，“时间一长我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路人。”
    岁岁打了电话过来。
    霍知舟秒接。
    “那你也不能惹妈咪生气。”岁岁是个小暖男，“你不知道生气对女孩子不好吗。”
    霍知舟：“知道。”
    所以他让她打他。
    只要气及时发泄出来，就会好很多。
    他无法不招惹她，无法跟她保持距离。也知道这样很自私。
    可人都是自私的，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生命。
    “知道你还故意，是不是不爱妈咪了。”岁岁问。
    霍知舟故意的：“爱不爱对你来说很重要？”
    “当然……”岁岁刚说两个字，意识到这是他的言语陷阱，“不重要，我只是不想你给我妈咪造成困扰，耽搁她跟我十个爸爸的好事。”
    “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到？”霍知舟问。
    岁岁傲娇的一声：“又不是给你看的，你当然看不到。”
    霍知舟：“光说不做，原来岁岁同学是嘴上的强者，行动上的矮子。”
    岁岁：“！”
    可恶。
    要不是妈咪不想谈恋爱。
    他给妈咪介绍一百个！
    “您不用说话来激我。”岁岁嘴上没有表现出半分，面上说的认真不已，“等哪天你看到我那十个爸爸跟妈咪开心生活后，有您后悔的。”
    “嗯，我等着。”霍知舟淡定不已。
    岁岁咬牙切齿。
    霍知舟：“你妈咪现在在做什么。”
    岁岁：“不关你的事。”
    霍知舟：“作为你前爸爸还不能问问了。”
    岁岁一顿。
    很快跟上他的节奏：“不能，我又不是你的探子。”
    “她情绪还好吗？”霍知舟问。
    “您都把人惹生气了，还在乎情绪吗。”岁岁故意的。
    霍知舟说：“怎么着也是我想追的人，可不得关心点儿。”
    岁岁：“不告诉你！”
    霍知舟：“看来还好。”
    岁岁：“！！！”
    岁岁瞅了瞅的确还好的妈咪，心里复杂至极。
    爸爸是怎么知道的？
    “你好好跟她聊会儿天，替爸爸照顾好她。”霍知舟说。
    “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岁岁正经道，“再见！”
    嘟的一声。
    岁岁干脆挂断电话。
    江于在旁边听的真切，以至于一个问题冒了出来：“BOSS。”
    霍知舟侧眸。
    江特助问道：“万一姜小姐真的跟别人谈恋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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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0章 没脸没皮没自尊

    “谈了就谈了。”霍知舟说，“又不是结婚。”
    江特助和林北几人对视一眼。
    林北主动开口道：“可谈了就代表姜小姐喜欢那个人，时间一长，他们还是有可能结婚的。”
    霍知舟眸色微深。
    短时间内他可以肯定姜软不会谈恋爱，更不会更别人结婚。
    可时间一长，也不是没可能。
    姜软要真跟别人结婚，意味着她对那个人的喜欢和在乎已经超过了他，她愿意为了那个人克服结婚的恐惧跟他在一起。
    若真有那天——
    “结不了。”霍知舟说。
    林北等人有些好奇：“为什么？”
    霍知舟一字一句道：“我会抢。”
    江特助：“……”
    林北：“……”
    您要不要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什么眼神。”霍知舟对他们的视线不满意。
    “您这种属于破坏姜小姐的感情。”林北一字一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您跟之前那位苏安然有点儿像——”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林北真怕BOSS一个生气把他给扔出去。
    霍知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
    “不一样。”他说。
    众人：“？”
    江特助大着胆子：“哪里不一样。”
    “她不喜欢我，只是喜欢抢软软的，只想要一个可以替她遮风挡雨的人，没有唯一性。”霍知舟理性分析，“我只要软软。”
    “但您这是当小三。”林封直言不讳。
    林北：“！！”
    你个铁胆！
    “只要软软要，当了就当了。”霍知舟说。
    林封一本正经：“姜小姐不是朝三暮四的人。”
    霍知舟：“……”
    林封：“您没机会。”
    林封：“您想当都当不了。”
    林封：“说不定还会因此让姜小姐想到你们离婚时的不愉快。”
    眼见自家BOSS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
    林北快速捂住他的嘴，心跳到嗓子眼了：“别说了！”
    “我又没说错！”林封含糊不清的说着。
    林北强行捂着他不让他开口，笑着跟霍知舟赔不是：“我哥他脑子不好使，嘴上没个把门，您别跟他计较。”
    “唔唔唔。”林封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林北心跳如雷。
    慌得一批。
    迟早有一天，他会因为他的好哥哥完蛋！
    “明天要去见姜小姐吗？”江特助转移话题，不想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持续。
    再沉默下去。
    BOSS估计真的会生气。
    “她出门就去，不出门就不去。”霍知舟说。
    哪怕岁岁知道他跟软软之间会有争执，他也远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的多，他还是不想他看到。
    童年的阴影有恐怖，他比谁的了解。
    哪怕只有零点零一的概率，他也不想发生。
    江特助：“好的。”
    他赶紧给林北和林封使了个眼色。
    林北立马带着自家哥哥溜了。
    临近深夜。
    霍知舟躺在床上。
    盯着姜软的对话框看了很久，最终发了一个晚安便没再多说。
    姜软看到了。
    她没有回。
    她还在跟苏竹视频聊天。
    原以为霍知舟会因为以前的愧疚离她远远的，即便做不到完全距离，至少也是礼貌客套，不冒犯。可他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她明白她猜错了。
    她不知道怎么解决，只好找苏竹。
    “呵，死渣男！”苏竹一如既往的骂，对霍知舟的意见很大，“居然还搞这一套，完全就是不尊重你，冒犯你，性骚扰！”
    姜软没反驳。
    她的确感到了冒犯。
    “要我说你就让姜姨把他赶走，让他从此不再出现在你面前。”苏竹对霍知舟意见很大。
    “妈妈二十多年没回海城了。”姜软长大了，很多东西也懂得更多，“要让霍知舟彻底消失在我视线中，需要动用的人脉太多，我不想她这么麻烦。”
    苏竹想了想。
    觉得有道理。
    “况且。”姜软想着今天的事，“霍知舟不一定赶得走。”
    “怎么说。”苏竹问。
    “一个没脸没皮没自尊，不在乎生命和钱的人，用什么来制衡他？”姜软真心觉得霍知舟难缠，“他孤身一人，什么都不怕。”
    打了他的脸，他心平气和。
    骂他侮辱他，他浑不在意。
    至于钱，霍氏集团的股份说不要就不要了。
    更别说毫不犹豫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的命了。
    “是有点儿难搞。”苏竹皱了皱眉，感觉遇上了世纪大难题。
    姜软都快愁死了。
    此时此刻她特别希望霍知舟在她面前跟在外面一样，都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这样她昨天那两巴掌就可以把他送走了。
    偏偏——
    “谈恋爱呢？”苏竹问，“他总不能来破坏你的幸福吧。”
    姜软想了一下：“不是没这个可能。”
    霍知舟太疯了。
    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更别说这种不需要他付出什么代价的事了。
    “要不先把他钱给搞了，没钱寸步难行。”苏竹建议着，“他不是说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吗，你说第一个代价就是把全部钱都给你或者岁岁，一分不留。”
    “每个月每个季度他都有不同公司的分红。”姜软说。
    苏竹：“到手就转给你，不能自己留，这样他没钱就使唤不了人帮他做事，他一个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他的名头比他的钱值钱。”姜软跟他结婚那五年，对他也算了解，“比起给钱，那些人更希望得到他的建议或者提示。”
    苏竹磨了磨后槽牙。
    好生气！！！
    为什么她没这么厉害！
    “刀了吧。”苏竹说，“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姜软：“犯法，况且他罪不至死。”
    苏竹绝望了。
    仔细想想。
    她要遇到这么个神经病，估计真的想刀人。
    “你现在是秦氏集团董事，小事报警频繁不太合适，其他股东知道估计觉得你能力有问题。”苏竹替她犯难。
    姜软：“是的。”
    就是因为这些。
    她才复杂。
    换做是其他人，很好解决。
    偏偏是没脸没皮不在乎钱不在乎命的霍知舟。
    “让你那个血缘爸跟他斗吧。”苏竹最终只想出这么个办法，“反正他想认你这么女儿，跟你搞好关系，让他对付霍知舟他应该很乐意。”
    姜软想了想：“万一他做了之后让我叫他爸怎么办？”
    “不用在意，他现在不也想你叫他爸。”苏竹旁观者清，一本正经道，“他要真说，你就说做这么点儿事就想当我爸？那当我爸爸也太简单了。”
    姜软在思考。
    “当然你得说委婉点儿，好歹帮了你忙，咱们还是要客客气气的。”苏竹说。
    “行。”姜软说，“我明天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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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1章 姜软意识到自己想法过于偏激

    翌日清晨。
    姜软跟岁岁他们一起吃饭。
    和往常大多数时间一样，刚吃到一半厉致深就来了，自觉的坐下来，一点儿身为客人的自觉都没有。
    吃饭过程中。
    姜软时不时朝他看了几眼，在想昨晚上跟苏竹的对话。
    也不知是她看的太明显，还是厉致深太细致。
    在吃完早餐十分钟后，厉致深在花园里找到散步想事情的她。
    “软软。”厉致深叫她。
    姜软停下脚步，看向他的眼神跟以往一样：“厉叔叔。”
    “我看你吃早餐的时候朝我看了好几眼，是不是有事找我？”厉致深问的很温柔，跟和其他人相处都不太一样，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姜软看着他没说话。
    厉致深主动道：“有什么你直接说，虽然你不想承认，但我始终是你血缘上的爸爸。”
    “没什么。”姜软考虑再三没说，“就很意外您会在那个时候来。”
    厉致深一顿。
    以往不都是那个时间来的吗？
    意识到她在撒谎，他也只是主动追问道：“真没事找我？”
    “没有。”姜软否认了。
    不管她跟厉致深血缘上是什么关系，名义上他们都只是普通关系。
    需要就利用，利用完不认。
    终归有违她本心。
    这样的行为跟当初霍知舟谈岁岁抚养权时一样，她若让厉致深帮忙做了一件事，他就会觉得她是想跟他缓和关系。
    久而久之时间一长。
    无形中可能就跟他关系好了。
    况且利用他人的内疚，也不是什么磊落的行为。
    她不想成为霍知舟说的那种“孩子”，更不想妈妈当初的遭遇最终成为一场笑话。妈妈任由他留在这里是妈妈的事，她跟他之间只是普通人。
    厉致深压根不知道短短一会儿的时间里，她脑补了这么多东西：“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有事情找我。”
    “您看错了。”姜软说。
    厉致深抿紧薄唇。
    知道自家闺女还是不待见自己。
    见她不愿意说他也没再过多追问，怕逼紧了会让她不高兴。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厉致深说，“但你要有事可以随时跟我说，爸……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谢谢您的好意。”姜软礼貌疏离，看向他的眼神更是不含杂质。
    厉致深有点儿挫败感。
    都来刷好感刷了好久了。
    结果安安跟软软没有半点儿动容。
    “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厉致深难得说这些话，“我知道你在意我当初对你妈妈的伤害，我会认真弥补，用余生来弥补……”
    他说了很诚恳的话。
    语气诚恳，态度诚恳，内容诚恳。
    可姜软却一点都不动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昨晚霍知舟的影响，听到这些话时她并不觉得他好，反而觉得有点讨厌。
    是不是所有人都以为只要做错事弥补道歉就可以抹掉过去的伤害，就该被原谅。
    或许她有些极端。
    可看着他们一个两个都这样，自然而然态度有些不好。
    “之前你说我不爱你妈妈，没有处理好那些流言蜚语，现在我已经处理好了。”厉致深想让她看到自己的态度，“若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可以跟我说。”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姜软说。
    厉致深：“你说。”
    姜软看着他：“您做这些是真的想弥补过去的伤害，还是只是为了跟妈妈重修于好这个目的？”
    厉致深：“？”
    厉致深有一点点疑惑。
    这有什么区别吗？
    “很难回答？”姜软问。
    “不难回答，但这是一个问题。”厉致深说，觉得自家闺女傻傻的，“重修于好的基础就得抹平过去的伤害。”
    “可如果妈妈最终也不会原谅您呢——”
    话到这儿戛然而止。
    她意识到不管她还是厉致深，都看得出来妈妈不可能原谅他。
    更不可能跟他重归于好。
    但他还是坚持不懈的每天来，各种刷存在感。
    “不管你跟你妈妈原不原谅我，你们都是我最在意的人。”厉致深跟她表明态度，“我来这儿，只是觉得这儿才是家。”
    姜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因为霍知舟那些事，她的想法变得偏激和爱钻牛角尖。
    “软软。”
    “嗯。”
    “不要因为个人对你的伤害就排斥外界对你的爱。”厉致深看得出来她状态有些不对。
    姜软没有回答。
    厉致深又跟她说了些。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希望她好。
    “只要你愿意，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厉致深末尾说了这么句，“我永远站在你和你妈妈这边，无期限。”
    姜软看了他一眼。
    无期限……
    这是最假的一句话。
    他跟妈妈谈恋爱时也说过这句话吧。
    正要说点儿什么结束两人对话时，她手机响了。
    “你先接电话，我去找你姥爷聊聊天。”厉致深把空间给她。
    姜软嗯了一声。
    见他走了，她才接通电话：“司宁。”
    “你要的东西都查到了。”司宁说，“要不要过来一趟。”
    “我马上过来。”姜软说。
    司宁说了声好。
    姜软跟姜安打了声招呼就跟莫陌出门了。
    在她离开后厉致深去找了姜安，在姜安拒绝他之前提前说道：“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软软的事。”
    “没什么好聊的。”姜安说。
    厉致深说：“她刚刚跟我聊天的时候，状态有些不对劲。”
    姜安表现的很平静：“过段时间就好了。”
    厉致深：“你知道？”
    “任谁经历过她那些事，都会对某些人某些事感到排斥和生理性厌恶。”姜安说，一切都看得很明白，“她需要的只是时间。”
    “不开导？”厉致深不太知道怎么养孩子。
    “她现在是大人，有思考能力。”姜安养孩子，向来都给足自由，“我们给的那些建议不一定适合她，反而还会让她陷入更多的纠结和复杂之中。”
    自家闺女什么性格，她了解。
    也清楚她的状态估计跟霍知舟来找她有关。
    她不知道他们两个谈了些什么，在她没有说之前，她不会去干涉她的事。
    “她要一直想不开怎么办。”厉致深问。
    “那就解决根本原因。”姜安条理清晰，“斩断那些就好了。”
    厉致深：“为什么不现在斩断？”
    姜安看着他：“你想你的长辈直接替你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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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2章 道歉

    不想。
    这是厉致深的第一想法。
    “昨天霍知舟跟软软谈了什么？”姜安难得问他一个问题。
    “不知道。”厉致深说的是真的，“只看到他顶着两个巴掌印从软软书房出来。”
    姜安神色一顿。
    软软极少动手。
    除非把她惹急了。
    霍知舟究竟干了什么。
    “你觉得他怎么样。”
    “不怎么样。”厉致深脱口而出，待了几分傲娇，“没有那个岳父看得顺眼女婿。”
    听到这话。
    姜安都不想搭理他。
    站起身就离开了。
    “怎么了？”厉致深跟上去。
    “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可以跟他一样待在外面。”姜安不会管他，但在这儿她听不顺耳可以直接赶人，“永远都进不来。”
    厉致深咯噔一声。
    他连忙跟在她身后：“我就过过嘴硬，那小子我不好评价。”
    姜安没接话。
    往前走。
    “说他好吧，他又惹软丫头生气。”厉致深说的认真，“说他不好，他在岁岁的事情上又考虑的很周到，昨晚怕岁岁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还特意问他在不在楼下。”
    “嗯。”姜安知道。
    她昏迷之前霍知舟是一个很好的人，在软软面前是个好老公，岁岁面前是个好爸爸，她面前是个好女婿，几乎挑不出毛病。
    软软之所以没有像她对厉致深那么狠心，很大一个原因霍知舟曾经很好很好过，对岁岁也极好。
    不过——
    还是渣男。
    “你说我要不要替软软出口气？”厉致深试探姜安的态度。
    姜安停下脚步。
    厉致深跟着停下。
    就在他以为姜安要说出什么建议时，她转过身来看了眼他的脚，又抬眸看着他的脸。
    哪怕她一个字都没说，厉致深还是秒懂：“我不是跟着你，只是顺路去找秦老爷子。”
    姜安没说话，眼神挺有震慑力。
    仿佛在说这条路跟老爷子在的方向顺路？
    “我这就走。”厉致深知道再待下去会惹她不高兴，很自觉的说道。
    说完就走。
    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他走后，姜安想着他说的那些话对软软有了几分担心。
    但她没告诉自己，显然是不想自己插手。
    上午十点。
    姜软到了司宁楼下。
    莫陌停好车就跟她一起上楼，电梯刚打开，就跟电梯里的霍知舟对视了个正着。
    那一刻。
    姜软眉心一拧。
    “姜小姐，早。”江特助主动打着招呼。
    姜软：“……”
    姜软眉眼间带着复杂。
    霍知舟怎么会在这儿？
    “您也是来找司宁小姐的吗。”江特助按着电梯开门键，态度温和不已。
    姜软嗯了一声。
    江特助视线在自家BOSS身上看了一眼，说了句：“那还挺巧，我们也是去找司宁小姐的，一起上去吧。”
    “不了。”姜软拒绝道，“你们先上。”
    江特助朝自家BOSS看了一眼。
    后者没表态。
    他只好继续按着电梯开门键。
    一时间两人僵持着，隔着电梯对视，谁也不让谁。
    姜软知道霍知舟故意的，为的就是想她僵持之后担心耽搁其他人时间而被迫上电梯。毕竟这是司宁住宅，不是公司那种专属电梯。
    “要不还是一起吧。”江特助察觉到怪异的气氛，抿抿唇轻咳一声道，“反正都要找司宁小姐，一起上去也省的她多开一次门。”
    姜软没接话。
    她知道霍知舟不是司宁叫来的。
    司宁知道她跟霍知舟的关系，非特殊情况她不会把她跟霍知舟凑一块儿。
    “叮叮叮——”
    电梯因为太久没关上门开始响。
    江特助站在那里满脸犯难。
    BOSS不表态。
    这可怎么办？
    “莫陌。”姜软不喜欢僵持。
    莫陌时刻准备着：“我在。”
    姜软看着霍知舟，一字一句道：“既然他们不愿意坐，那就把他们拉出来。”
    “好的。”
    莫陌立刻执行。
    对他来说，拽江于跟霍知舟两人不是什么难事。
    十秒不到。
    他就把两人拽出来了。
    姜软进了电梯，按了司宁所在的楼层就打算上去。
    霍知舟朝江特助看了一眼，后者面露难色，但为了自家BOSS的幸福着想，硬着头皮对莫陌使了坏，还伸手去拽了他裤子。
    莫陌条件反射去挡。
    霍知舟趁着他松手的空档卡着电梯门进去了。
    莫陌：“？”
    莫陌：“！”
    莫陌人机脸上出现几分裂痕。
    不等他阻拦，江特助就一个熊抱把人抱住，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这样，只会让老板越来越讨厌。”莫陌眼见追不上便没再多说，只是按下电梯打算待会儿上去。
    “BOSS只是想跟姜小姐待在一起。”
    “老板不想跟前夫哥待在一起。”
    “我只是特助，拿钱办事。”
    “那我也拿钱办事。”
    江特助：“？”
    什么意思？
    “卸掉你一条胳膊对我来说很轻松。”莫陌人机脸一本正经，“你想先卸掉左手还是右手？又或者双腿？”
    江特助条件反射的跟他拉开距离。
    执行命令很重要。
    但胳膊和腿也很重要。
    “刚刚这样的行为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莫陌想着他的两个小动作，说的认真，“不然你真的会断掉一条胳膊。”
    “好的。”江特助表现的很客气。
    再过几天应该就能聘请到BOSS想要的保镖了，届时他就不用再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
    就是不知道BOSS跟姜小姐相处的怎么样？
    电梯里。
    两人一言不发。
    看着站着离他很远的姜软，霍知舟主动挪动脚步朝她去，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你来找司宁什么事。”
    姜软没出声。
    “还因为昨晚的事生气？”霍知舟问道。
    姜软没接话。
    霍知舟朝她靠的更近了些：“我跟你道歉，昨晚是我冲动了些。”
    姜软正眼都没看他一下。
    道歉又怎样。
    明知道会惹她不开心还是这样做，这种道歉根本没有半点儿诚意，真觉得自己错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来烦她。
    “怎么不说话。”霍知舟见她一言不发，胸口那个地方有些闷，“要是生刚才的气，你可以像昨晚那样打我。”
    姜软只是看着不断往上的楼层，压根没给他任何回应。
    叮。
    电梯到了。
    门开那一瞬间姜软快步朝外走去，直奔司宁所在的位置。
    霍知舟紧跟而上。
    “叮咚。”
    姜软按了门铃。
    霍知舟也跟着她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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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3章 你管的有点宽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姜软下意识挪动了一下位置。
    她不想跟他接触，更不想碰到。
    好在司宁及时开了门，她先看到姜软，正要让她进去才看到霍知舟也在。
    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问着姜软：“你们……”
    “进来吧。”
    她侧身。
    姜软进去，霍知舟也跟着。
    看着这一幕，司宁觉得有点儿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你带他来的，还是他死皮赖脸跟上来的？”司宁将门关上，将水递给他们两人时才不紧不慢问着。
    姜软：“我只带了莫陌。”
    司宁秒懂：“看来是某些人死皮赖脸跟来的。”
    霍知舟：“……”
    “霍二少什么时候有当跟踪狂的癖好了？”司宁点儿都不怕他，轻缓的语调中带着点儿打趣，“都不待见你还跟着。”
    “你管的有点宽。”霍知舟说。
    “软软是我师父的女儿，从关系上来说她是我小师妹。”司宁跟姜软坐在一起，“我替我小师妹不待见渣男有问题？”
    霍知舟很自觉的闭嘴，试图让自己充当空气人。
    “想他在吗？”司宁小声问着姜软。
    姜软摇了摇头。
    司宁说了句了解，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姜软：“？”
    霍知舟：“？”
    两人都对她的行为感到不解。
    “你不是想霍知舟？他现在在我这儿。”司宁对着电话那端说道，“你过来把他领走。”
    顾时西脱口而出：“他去你那里做什么。”
    “发癫。”司宁淡定的两个字。
    顾时西：“……”
    顾时西：“我马上过来。”
    十分钟不到。
    顾时西就到了。
    一进门就看到三人坐在一起的画面，他视线在姜软和霍知舟身上来回看了看，问了句：“你们俩和好了？”
    “你不是有话要跟他说？”司宁绕开这个话题，“带出去说。”
    “不能就在这儿谈？”顾时西问。
    司宁：“不能。”
    顾时西默了，没再多说看向霍知舟：“出去聊聊？”
    霍知舟：“没空。”
    顾时西才不管他有没有空，拽着他就走。
    但力量悬殊过大，三两下就被霍知舟给挣脱了。
    “还是出去吧。”司宁善意提醒，“你应该不想我叫物业上来处理。”
    顾时西有些诧异。
    没料到司宁会这么不待见霍二。
    霍知舟看了眼姜软，见她全程都没看向他后便站起身跟顾时西出去了。
    到门口时。
    他还跟门外守着的江于说道：“软软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他不会有这个机会。”莫陌说。
    霍知舟盯着他看。
    莫陌说：“我会在他说之前劈晕他。”
    江特助：“……”
    顾时西：“……”
    江特助还是开口：“您放心，我会及时告诉您。”
    霍知舟嗯了一声就跟顾时西离开了。
    到了顶楼，顾时西想着刚才的事，带着点儿复杂情绪的问道：“你跟姜软的关系差成这样？”
    “找我什么事。”霍知舟并不想跟他谈感情的事。
    “你不是在追她吗？”顾时西又问，“怎么弄成现在这样。”
    霍知舟给了他一个眼神。
    “我不问了！”顾时西立马说道，“说正事。”
    “什么事。”霍知舟声音很浅。
    “霍氏集团给霍司年到底是你的计划还是真不要了？”顾时西说起正事眉眼间多了几分严肃，“要是只是计划，你还是管一管。”
    “霍家的一切都跟我没关系。”霍知舟说这话时没有感情。
    顾时西拧着眉：“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知不知道霍司年最近有多丧心病狂。”
    霍知舟：“与我无关。”
    不管是霍家还是霍氏集团。
    都成为过去。
    “你真不要了？”顾时西盯着他。
    一开始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他也着急，但过后想想霍二是个爱计划的人，霍氏集团怎么着也有他大部分心血，给霍司年指不定是他计划。
    但现在。
    霍司年把公司这般造作，他居然都不管。
    “因为沐哥？”顾时西问。
    “没有因为谁。”霍知舟看向远方的视线有些失焦，“只是单纯不想要了。”
    顾时西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回想过去的种种，他多问了句：“是不是还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
    霍知舟没说。
    那件事除了霍骋之外，就软软和霍司年知道。
    当初那件事情的那个人，早在多年前就被霍司年解决扔到公海自生自灭了。
    “有什么不能跟我说吗？”顾时西问。
    “怎么挽回喜欢的人。”霍知舟话题一转。
    顾时西：“？”
    顾时西愣了一下：“什么。”
    “我想追软软。”霍知舟看着一望无际的各种建筑，胸口那个地方空空的，“但不管我怎么做她都很讨厌我。”
    “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想不讨厌都不行。”顾时西说着大实话。
    霍知舟吃亏的时候，他会帮着他说话。
    霍知舟不吃亏的时候，他怼的毫不客气。
    听着他这话，霍知舟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我就开个玩笑。”顾时西连忙解释，“追人还不简单，投其所好就行了，她喜欢什么你就给她什么。”
    霍知舟：“她喜欢我离她远点儿。”
    顾时西：“……”
    顾时西：“要不你就离她远点儿？”
    霍知舟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一秒都没再多待。
    跟顾时西谈这个，上一秒的自己肯定抽风了。
    “怎么走了！”顾时西连忙跟着，“我又不是开玩笑，她喜欢你离她远点儿你只能离远点儿，不然只会让她越来越讨厌。”
    霍知舟充耳不闻。
    顾时西跟在他身后：“要是逼的太紧，她想不开怎么办。”
    霍知舟脚步一滞。
    想到了之前酒店的事，当时的她为了不跟自己回去拿了刀子。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抢了过来，她会不会真对她自己下手？
    “不会的。”
    这句话也不知是对他自己说，还是对顾时西说。
    现在的软软一切都很好，事业步入正轨，岁岁和妈也在她身边。
    她应该不会做这种傻事。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但她什么性格你不知道？”顾时西说的随意，没注意霍知舟的表情，“小事也就算了，真到了她没办法的时候，她宁愿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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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4章 他太偏执太疯了

    霍知舟没有反驳。
    当初她提离婚时，他以为她过不惯由奢入俭的生活，终有一天会回头，可直到现在她也不曾。
    真逼下去，她的确可能出现顾时西说的那种情况。
    “实在不行，你从岁岁入手。”顾时西给着建议，“让他在姜软面前帮你说说好话。”
    “再说吧。”霍知舟扔下这么句话就走了。
    他很清楚岁岁不会帮自己。
    他犯下的错，也不会寄希望于一个孩子来帮忙承担。
    过去那些言语，不过是父子间的调侃而已。
    顾时西还想说点儿什么，见他情绪不太对终究没再多说。
    霍知舟进了电梯。
    按楼层时他在司宁那一层犹豫了一下，最终按了负一楼。
    【下楼，回去。】
    江特助秒回：【姜小姐还没走。】
    霍知舟说：【我知道。】
    江特助没再多说，很自觉的乘电梯下楼。
    坐进车里，他主动开口：“BOSS，去哪里。”
    这么着急，是公司出事？
    还是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回住处。”霍知舟说。
    江特助顿了顿，抬眼看了眼后视镜，确定这话认真的后说了句好的。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BOSS要走就得走。
    姜软此时还在跟司宁谈事，司宁将几个视频分别调出来给她看：“你的猜想是对的，何佳在师父出事前就已经是一个技术娴熟的司机了。”
    “可以把这些都发给我吗？”姜软心情有些沉重。
    她真觉得何佳太会演了。
    单纯无助害怕的样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即便是现在的她也有可能被骗，加上妈妈出事后她整天在医院照顾，真故意为之的人巴不得早点儿把自己从这个事情里摘出来。
    这样的对比，当初的她没有怀疑。
    何佳背后的秦洛风，真的挺会玩弄人心。
    “这个给你。”司宁直接把U盘给她，“里面除了原视频之外，还有事故前后的技术对比。”
    “谢谢你。”姜软接过。
    “不过这些视频都不是通过正当途径获得的。”司宁一本正经跟她说道，“你要是想作为证据，得稍微运作处理一下。”
    姜软：“好。”
    正事儿谈完，两人又聊了些其他注意事项和猜测。
    聊完之后，司宁才把话题绕到一开始：“霍知舟最近一直烦你？”
    “差不多吧。”姜软说。
    “你怎么想。”司宁问。
    姜软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是很恨他很讨厌他，还是还有感情？”司宁问的直接。
    姜软想了一下，给了回答：“准确来说只要他不做一些过分的事，只是正常相处，我不恨他但也不爱他，但他现在这样……”
    “很烦？”司宁接过话。
    “不是。”姜软抿抿唇，心情有些复杂，“是怕。”
    他太偏执太疯了。
    她真怕有一天他为了让她跟他在一起，又像之前离婚时那样不折手段，他真那样做，即便是现在的她也难以对抗。
    唯一的出路，只有最后关头报警。
    可那样一来，岁岁的爸爸是她亲自送进去的，即便错在他，她还是会对孩子心存愧疚。
    再加上——
    霍知舟对自己也挺狠。
    她只能寄希望于他正常点儿。
    “你没见过他用刀往自己身上捅的场景。”姜软一想到那个画面，胸口那个地方就提了起来，“再这么下去，要么我被他搞得心力交瘁，要么他情绪失控伤害自己。”
    司宁沉默了。
    原本以为他想通单沐安的事后，心理就会恢复正常。
    现在看来，只怕更甚。
    “他要再给你造成困扰，让你保镖直接动手。”司宁给着建议，“最好是能在床上躺一段时间那种伤，这样你才能得到些许清静。”
    姜软没接话。
    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可能下不去手。
    打他两巴掌，踹他几下，她都没问题，可严重到住院那种终究过了些。
    “我找时间再跟他谈谈。”姜软沉默过后说道，“实在不行再看。”
    司宁说了声好。
    谈完之后，姜软就走了。
    到门口只看到莫陌她有些意外：“霍知舟呢？”
    “已经走了。”莫陌回答。
    姜软并没有松口气。
    这个时候走了，她更担心他是不是背地里憋着一个大的。好在从司宁家到公司这段时间里，都没看到他车的影子。
    之后几天里。
    她难得清静。
    出门、回家、吃饭各项事情中，都没看到霍知舟的身影。
    她紧绷的心也稍稍放下。
    一转眼到了五月。
    岁岁提出要去霍知舟那边住几天，这是之前姜软跟他聊过的：“妈咪，待会儿中午饭吃了我就去爸爸那边。”
    姜软：“好。”
    说完她打算给霍知舟发消息让他来接人。
    却在点开他对话框那一刻顿住了。
    好不容易连续几天没联系，没出现，万一她发了消息他又像之前那样怎么办？
    “你跟他联系了吗？”姜软将手机息屏，问着岁岁。
    “刚刚给他发了消息。”岁岁看了眼儿童手表，“还显示未读。”
    姜软想让莫陌直接送过去，又怕霍知舟不在海城回京州了。
    考虑再三。
    她给江特助发消息问了下情况：【霍知舟这几天在海城吗？岁岁打算过去玩儿几天。】
    江于是半小时后看到的消息。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想着霍知舟最近的状态，回了几个字：【BOSS在海城，只不过——】
    姜软：“？”
    江于回的很快：【我去问问他，看看接下来几天有没有空。】
    姜软回了一个好。
    江于心情沉重的走进客厅，问着在下面守着的林北林封：“BOSS情况怎么样？”
    “老样子。”林北脸上也没什么精神气，“昨晚到现在一点儿都没吃。”
    林封：“准确来说是两天两夜。”
    江特助抿唇：“我去看看。”
    从司宁那里回来后，霍知舟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除了第一天吃了点儿东西外，后面就再也没吃过。
    江于等人劝过。
    但霍知舟只让他们别去打扰他。
    顶楼。
    霍知舟坐在阳台上，身上是宽松的居家服，整个人跟之前相比少了几分精神气，眼里变得没有光，周身被一股死寂般的沉默围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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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5章 撒谎

    “BOSS。”江于敲了门。
    霍知舟没给回应，整个人像尊雕塑似的坐在那儿。
    江于知道他听到了，朝里走去，汇报着情况：“姜小姐刚才发来消息，说小少爷放假要过来住几天，您看要过去接吗？”
    若接过来，小少爷肯定会察觉到BOSS情况不对。
    若不接，显的BOSS这个父亲有些失职。
    “不去。”霍知舟拒绝了。
    “那——”江特助欲言又止。
    “就说我明天要出差。”霍知舟随意想着理由，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他跟软软到底该怎么相处，“要在国外待好长时间。”
    江特助：“好的。”
    他很快就把消息转达给了姜软。
    看清内容后，姜软视线看着岁岁：“你爸爸明天要出差忙很重要的事，下次放假再去他那儿怎么样？”
    “他在海城吗？”岁岁问。
    姜软点头：“在的。”
    岁岁跟个小大人似的：“没事，我去他那边待半天。”
    姜软欲言又止。
    岁岁说：“待会儿我去的时候您别告诉他。”
    “好。”姜软由着他去了。
    决定好后。
    姜软就让莫陌送他去。
    去的路上岁岁时不时看一下自己的儿童手表。
    他觉得爸爸在骗妈咪，这几天他看过他的运动步数，只有个位数。
    他不可能要去出差。
    “莫陌叔叔，待会儿你把我送到距离门口五十米的地方就行。”岁岁脆生生的说道，带着几分孩子的稚气。
    莫陌：“好的。”
    一个多小时后。
    莫陌把他送到了。
    看着他下车朝那边走，他也跟着下了车。
    “您不用送我。”岁岁背着小书包，脸上那双眼睛格外大，“我一个人去目标小一些，不会太早被爸爸的保镖们发现。”
    莫陌瞅了一眼四周的部署。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您回吧。”岁岁对他挥了挥手就朝霍知舟住宅的大门走去。
    到门口时。
    保镖们看到是他规规矩矩的行礼：“小少爷好。”
    岁岁仰着小脑袋，长相可爱：“爸爸在家吗？”
    “在的。”门口保镖回答。
    岁岁：“好的。”
    见他朝里去保镖们也没多说什么，只当是霍知舟叫他过来的，他们不是霍知舟的贴身保镖，自然也不知道霍知舟的近况。
    十分钟后。
    岁岁被人带着去见江于。
    “江特助，小少爷来了。”
    江特助：“？”
    谁？
    他下意识看向声源处。
    视线落在背着小书包的岁岁身上时，浑身警铃作响，面上却保持着淡定和温和的跟他打着招呼：“小少爷。”
    “爸爸在哪儿。”岁岁问。
    “BOSS在午休。”江于找个借口，朝林北使了个眼色，继续跟岁岁聊天拖延着时间，“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让人去给您做一份？”
    “不用，我吃了过来的。”岁岁礼貌客气，“麻烦你带我去找一下爸爸，我有事跟他说。”
    “你稍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叫BOSS起床。”江特助说。
    他朝里面看去。
    见林北上了楼才稍稍放心。
    “没事，我自己去叫他就好。”岁岁一边说一边朝里走，“他有时候有起床气，在没睡醒的情况下你们去叫他，他容易生气。”
    江特助礼貌一笑，心里有些紧张。
    也不知道林北跟BOSS说了没有。
    小少爷这情况，他也不好直接拦着。
    “他在哪个房间？”岁岁问。
    “我带你上去。”江特助还在争取时间，“你的书包要放楼上还是楼下？”
    岁岁：“楼上。”
    江特助：“好的。”
    岁岁：“嗯嗯。”
    江特助：“我先去给你倒杯果汁，这么远过来肯定渴了。”
    “江叔叔，你是在拖延时间吗？”岁岁毫不犹豫的戳穿，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从我来到现在，你好像并不想我看到爸爸。”
    “怎么会。”江特助反应极快，没露出马脚，“只是想着BOSS还在睡觉，等他清醒点儿你也可以跟他聊的愉快些。”
    “他明天要出差？”岁岁又问。
    江特助：“是的。”
    岁岁：“具体要去几天。”
    “暂时还没定，可能三四天，也可能四五天。”江特助一本正经道，“要是极度不顺利，还有可能十天半个月。”
    “哦。”岁岁点了点头。
    江特助带着坐电梯上楼了。
    上去过程中，他拿手机给林北发了条消息：【怎么样了。】
    林北：【BOSS回卧室了，你带小少爷过去就行。】
    江特助的心彻底放下。
    片刻后。
    他带着岁岁朝卧室方向去。
    还没走到门口房门就打开，一身居家服的霍知舟从里面走了出来，眉眼间带着掩饰不掉的疲态，整个人精神不是很好。
    “BOSS，小少爷来了。”江特助送过去。
    “嗯。”霍知舟尽可能让自己精神点儿，但两天多没吃没喝的他，能量不太够，“你去忙吧。”
    没一会儿。
    走廊上只有他跟岁岁。
    在他开口之前，岁岁先一步说道：“不想看到我可以明说，不用找出差这种烂借口，哼。”
    “不想见你就不会起床了。”霍知舟带着几分宠溺的捏了捏他的脸。
    岁岁没说话。
    霍知舟取下他的小书包，一如既往的调侃道：“就这么想见到我，几天时间都等不了？”
    岁岁：“骗子。”
    霍知舟：“嗯？”
    岁岁：“你根本就不出差。”
    “舍不得我可以明说，不需要这么傲娇。”霍知舟带着他把书包放好，言语间没有任何不妥，“叫声爸爸，说不定我会考虑取消出差。”
    岁岁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把书包放好后，霍知舟跟他在楼上一个休闲室待着。
    过程中霍知舟时不时说些话来逗他。
    一会儿调侃他。
    一会儿打趣他。
    岁岁照单全收，一句都没怼。
    “今天这么乖？”霍知舟见他闷着不说话，有点儿担心他的状态，“跟小绵羊一样。”
    “你不也一样。”岁岁说。
    霍知舟：“？”
    岁岁看着他略微憔悴的面容，心里有点儿难受：“见我之前，你是不是没照照镜子。”
    “怎么了？”
    “你现在就像电视上那些生病的人一样。”
    他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工作上的压力，还是感情上的问题，又或是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让他难过了？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真的好差。
    哪怕他努力维持正常样子，但还是一眼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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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6章 他快疯了

    “几天不见，学会咒我生病了。”霍知舟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仍旧是那副语调，“你早上没睡醒叫你起床的时候，不也这个样子？”
    岁岁没接话。
    没睡醒和爸爸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一样。
    “您能不出差吗？”岁岁看着他。
    霍知舟：“叫声爸爸来听听。”
    岁岁抿抿唇：“爸爸。”
    霍知舟一怔。
    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可能真的很差。
    不然这小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妥协。
    “多叫几声我就不去了。”
    “不叫。”岁岁别过脸。
    霍知舟：“真不叫？”
    “书包给我。”岁岁单手一摊，不想在这儿待了，“我要回家。”
    霍知舟抬手在他手上轻轻打了一下。
    岁岁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你干嘛。”
    “这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霍知舟轻轻弹了一下他脑门，语调宠溺又带着几分故意，“明天想去哪儿，我挪时间。”
    岁岁：“不用。”
    霍知舟捏捏他的脸：“还气呢。”
    “没气。”岁岁没跟他顶嘴，难得用真实的情绪面对他，“只是不想您在我身上浪费太多精力。”
    霍知舟：“？”
    这孩子。
    瞎说什么呢。
    正要开口，岁岁后面的话就来了。
    “我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您不开心。”岁岁很少这样跟他谈心，“如果我继续待在这儿，您要为了让我过得好而假装没事，我不想这样。”
    这一刻。
    霍知舟的心像是被敲了一下。
    他想解释，不想给孩子太大的心理负担，岁岁的话却继续响起。
    “我来这儿是想拆穿您假出差的事。”岁岁解释，“如果知道您是为了不让我发现您不开心才撒谎，我肯定不会过来给您徒增烦恼。”
    “啪。”
    霍知舟在他手上打了一下。
    岁岁吃疼缩回去，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干嘛！”
    “成天瞎想什么。”霍知舟语调没有任何变化。
    岁岁：“我没有瞎想。”
    “我这样子是因为这两天忙工作熬了通宵，你来的时候我刚忙完睡着。”霍知舟一本正经撒着谎，偏偏语气很真挚，“明天出差也是为了对接新项目，这也能被你脑补这么多。”
    岁岁盯着他看：“真的？”
    霍知舟：“你去问江于。”
    岁岁信了一半。
    以前忙的时候，爸爸的确会忙通宵，疲惫的样子跟现在也有点儿像。
    “不是说不爱我？”霍知舟把气氛重新调节回去，“刚刚怎么还关心我。”
    “我才不关心。”岁岁又开始傲娇了。
    霍知舟捏了捏他鼻子：“不关心担心成那样？”
    岁岁：“我装的。”
    霍知舟：“再装一个给我看看。”
    “不跟你说了！”岁岁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小丑，这下爸爸又得得意了，“我吃完晚饭就回去，你快去睡会儿。”
    “等我出差回来就陪你。”霍知舟揉了揉他头。
    岁岁没接这话，只是一味的催着他去睡觉。
    霍知舟说陪他。
    他也催。
    最终两父子一起躺床上了。
    看着霍知舟眼底的青色，岁岁到底还是有些心疼的：“霍叔叔。”
    “嗯？”霍知舟侧眸。
    “你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岁岁不解的看着他，“不能过点儿轻松日子吗？”
    霍知舟：“不工作就会想你，你又不待见我。”
    岁岁：“……”
    霍知舟：“你要天天叫我爸爸，每天给我打电话问好，我就不想工作了。”
    岁岁：“……”
    他知道他是在逗他。
    索性不说话了。
    当天下午岁岁陪着霍知舟睡了两个小时的觉，睡了起来又一起待了会儿，平静的聊了些日常，聊完差不多五点过，霍知舟便让人准备了晚餐。
    两父子坐上去吃饭时，江特助的心总算松了口气。
    当着小少爷的面，BOSS应该会吃了吧。
    可他低估了霍知舟的能力，吃饭过程中他一会儿给岁岁夹菜，一会儿故意逗他，一顿饭下来他一口没吃但岁岁也没发现。
    不仅他没发现。
    江特助跟林北等人也没发现。
    还是收拾碗筷时，看着碗干干净净没有使用过，才知道的。
    “我回去了。”岁岁跳上车，隔着车窗带着点儿小情绪的跟他说道，“您要是想活的久一点儿，就别整天熬夜工作。”
    “知道了，小老头儿。”霍知舟说。
    岁岁：“……”
    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
    霍知舟越过他跟驾驶座的林北交代道：“慢点儿开，注意安全。”
    林北：“好的，BOSS。”
    说完便启动车子离开了。
    随着尾灯消失在视线中，霍知舟脸上轻松的笑容也逐渐消散，最终归于平静。
    他转身进去，跟旁边的江于叮嘱：“定出国的机票。”
    江特助：“？”
    江特助连忙想了一下近期的事。
    似乎没有要出国的业务。
    “或者去之前买的小岛。”霍知舟补了一句，“只要不在海城，在出差就行。”
    “好的。”江特助应声。
    回到房间。
    霍知舟的情绪再次陷入之前那种状态。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跟姜软相处，如果继续像前几天那样，他怕姜软会如顾时西所说被他逼得鱼死网破。
    他压下想去见她的欲望，压下想给她发消息的冲动。
    不想给她带去困扰和烦恼。
    可这样的结果是他快疯了。
    整日整夜的思念让他精神崩溃，食欲减退。
    清醒的时候想她，走神的时候想她，偶尔睡着做梦也全是她。
    但他又很清楚他不能去找她，因为她说过他若真的在乎她，就该以她的感受和想法为主，而不是自私的对她。
    她的想法恰好是不想看到他。
    现在岁岁怀疑出差，软软不想看到他，正好出去待几天，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克制住那些思念和冲动跟她疏离相处。
    【BOSS，小少爷到家了。】林北发来消息。
    霍知舟：【嗯。】
    林北继续发：【路上小少爷问我您要出差几天，我说不清楚，得听看您的安排，这么说没错吧。】
    【没错，还有没有问其他的。】霍知舟平静不已。
    林北：【没有。】
    霍知舟放心了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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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7章 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

    第二天一早霍知舟就动身前往国外。
    他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去适应，一个月后他要么因为极度思念和不适应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要么已经适应按照软软的要求生活。
    不管哪个。
    都已经有了结果。
    “妈当初的事查到证据了吗？”临走时霍知舟问着江于。
    “查了大部分，但都无法作为直接证据。”江特助回答，“要想有直接证据还得说服当初的那个司机，不过姜小姐也在接触她。”
    “你让人盯着点儿海城的情况。”霍知舟说，“如果最后没有足够证据，不折手段也让那个司机去自首和作证。”
    这是软软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
    他希望她能成功。
    江特助：“好的。”
    “另外——”霍知舟说道这里时顿了一下。
    江特助看着他。
    霍知舟沉默片刻后没有说出口：“到了国外再说。”
    江特助：“好的。”
    他这边刚起飞，岁岁刚起来。
    本想打电话看一下自家爸爸到底是不是真出差，就看到他的运动步数已经有了变化，他给他打电话，也无法接通。
    是真出差？
    姜软叫他起床就看他盯着儿童手表发呆：“看什么呢宝贝。”
    “妈咪。”
    “嗯？”
    “爸爸现在还有很多工作的要忙吗？”岁岁问的直接。
    “应该有。”姜软想了一下，缓缓道，“他手里握着不少上市公司的股份，很多重大事情都需要他决定，自然而然就忙了。”
    岁岁点了点头：“这样啊。”
    “放心，他不会一直忙。”姜软误以为他在想假期没能跟霍知舟待一块儿的事，“等他回来我就让莫陌送你过去住几天。”
    岁岁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姜软满脸温柔：“怎么了？”
    “您为什么不阻止我跟爸爸来往。”岁岁觉得妈咪太好了，“他那么对您，还害您不开心难过，就是个坏人。”
    姜软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子。
    说出来的话全是真诚：“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他是个好爸爸，一直以来他对你都挺上心，也挺在意。”
    “如果当初他不犯蠢就好了。”岁岁难得说这么句。
    爸爸和妈咪没分开之前，他们一家人真的过的好开心，但现在——
    想到这儿。
    岁岁眼睛转了转。
    现在好像也挺好，他的生活并没有太多影响，妈咪也过的越来越好，真正不开心的只有爸爸一个人。
    “妈咪抱抱。”姜软不知道这么会儿他内心冒了这么多想法，只当他还是喜欢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
    岁岁开心的抱住了她。
    看着他脸上表情，姜软眼中闪过几分意外。
    刚才不还有点儿emo，这么快好了？
    “妈咪待会儿我们出去玩儿吧！”岁岁扬着小脑袋说道。
    姜软答应的很快：“好呀。”
    之后两天时间里，姜软姜安带着岁岁出去玩儿，三人玩儿轻松自在。
    跟她们相比。
    秦牧川那边就过的难受压抑多了。
    一连几天下来耳边全是那边他们害姜安的传言，只要他出门就会有人问他是不是真的，以至于这段时间的宴会饭局他一个都没去。
    这不。
    趁着放假把秦洛风叫回来了。
    看着他一副浑不在意，云淡风轻的样子，秦牧川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让你查事情吗？查出来是谁传的没有？”
    “没查到。”秦洛风捏了捏眉心。
    秦牧川多了点儿怀疑：“还有你查不到的事？”
    以往要他查什么，基本上都能在短时间内查出来，最不济也有点儿线索。
    现在就一个查不到？
    “是真查不到还是没用心？”秦牧川盯着他看。
    “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秦洛风脑子有些乱，他的的确确认真查了，“那些传言就像是突然空降在那些人记忆里一样。”
    秦牧川气息一沉：“肯定是姜软搞的鬼！”
    “没太可能，她现在只是融入秦氏集团股东内部，对于集团各部门还没混熟。”秦洛风说的认真，“她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只能动用秦氏集团的资源，但就我查到的来看，她并没有跟那些人联系过。”
    “那还能是谁？”秦牧川急了。
    “姑姑、霍知舟。”秦洛风说着，似是想到什么又加了一个，“又或者池家大小姐。”
    秦牧川：“？？”
    秦牧川眉心一蹙：“池浅？”
    “她跟姜软有过联系，上次生日宴时，姜软送过她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秦洛风一字一句道。
    秦牧川问：“你觉得是她吗？”
    秦洛风：“应该不是。”
    当初他提出跟池浅合作，池浅拒绝了。
    她向来是个明哲保身的人，会惹麻烦上身的事基本上不会做，这事又涉及到秦家内部斗争，就更不太可能出手了。
    “比起她，我倒更怀疑是霍知舟。”秦洛风眸色微深，“听说他现在为了追姜软各种讨好，难保他不会用这件事换取姜软对他的好感。”
    “如果真是霍知舟，就麻烦了。”秦牧川面色微沉。
    “是。”秦洛风说，“所以不建议跟他斗。”
    跟霍知舟斗，没有任何好结果。
    即便在这事上拿不到证据，他也有一万种方法把他们送进去。
    那人的手段，根本不是他能比拟的。
    “再这么传下去，要不了多久整个圈子都会知道。”秦牧川脸色不是很好看，“必须在完全传开之前解决，不然被你爷爷听到麻烦就大了。”
    秦洛风没开口。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
    对手是霍知舟，没有任何胜算。
    “何佳那边你解决了吗？”秦牧川问。
    秦洛风：“上次不是已经说清楚了？”
    “说归说，你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因为利益把我们卖了？”秦牧川狠起来的时候没有半点儿人性，“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
    “杀了，然后给姜软和霍知舟留下更多的把柄吗。”秦洛风说的很淡，整个人有种死寂般的沉默感。
    秦牧川：“？”
    秦洛风靠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自从姜软回到海城后，安稳的日子变得不安起来：“不动她，姜软他们可能抓不到什么把柄，但若动了她，他们一定能抓到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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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8章 找到秦墨

    “那你打算怎么办。”秦牧川问他，“别跟我说你要自首和顺其自然之类的，要真这样，你就不是我儿子！”
    秦洛风张了张嘴。
    不知道该怎么说。
    恰在此时。
    一道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什么自首？”虞佩芸走了出来，那样子显然是才午休完起来，眼睛里全是疑惑和不解，“你们聊什么呢。”
    “你问他！”秦牧川气的别开眼。
    虞佩芸来到沙发上坐下，眼神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秦洛风不想谈，转移了话题，“您怎么起来了，是不是我们聊天吵到您了。”
    “少转移话题。”虞佩芸对秦洛风是真的关心，言语间的宠溺更是毫不掩饰，“快说你们刚刚在聊什么，你爸说的自首又是怎么回事。”
    秦洛风闷着没说话。
    虞佩芸戳了他一下：“你这孩子，非得急死我？”
    “他想认下秦安出事的事。”秦牧川说了，“这段时间让他处理他也不积极。”
    虞佩芸眉心一蹙。
    她盯着他：“是这样吗？”
    “这是最好的选择。”秦洛风心情有些沉重，心里并没有脸上看到的那么轻松，“倘若任由他们查下去，我们只怕会落得跟厉承轩一样的下场。”
    那样的日子。
    是他不想要的。
    主动自首的话，反正姑姑现在也没事，哥那边也说过会给他找律师，顶多几年他就出来了。
    “不行！”虞佩芸想都没想就否定了，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生气，“你要是要去自首就先把我气死。”
    秦洛风眉眼复杂。
    “妈就你这么一个贴心孩子，你要是出事了我也不用活了。”虞佩芸拉着他的手，面色严肃不已，“这事听你爸的，别乱来。”
    “不还有哥吗。”秦洛风心情并不怎么好，“他比我优秀很多，也比我更能照顾好秦家和你们。”
    “你哥什么性子你不知道？”秦牧川说道，言语间带着严肃，“就他现在的做法别说照顾我们，不把我们卖了都是好的。“
    “你哥……”虞佩芸说到这儿面色犯难。
    两个孩子她都喜欢，毕竟都是她生的。
    可秦墨太冷了。
    冷到对他们就像普通亲戚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小跟着你爷爷长大的原因，他跟我们的感情没有你深。”虞佩芸心情复杂道，“他从来不跟我们谈心，遇事也自己解决，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哥只是比较独立。”秦洛风是佩服他的。
    “总之你不能去自首，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过点儿舒心日子吗？”虞佩芸说，“当初的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就别去想了。”
    “霍知舟会查出来的。”秦洛风害怕就是这个。
    姜软他能搏一搏。
    厉致深跟姑姑那边他也可以周旋。
    唯有霍知舟，这人手段很多，城府极深，他哥都不一定是他对手，更别说他了。
    “查出来就等查出来再说。”虞佩芸安抚道，“总而言之，听妈的。”
    秦洛风没说话。
    虞佩芸威胁道：“你要不积极应对，妈就死在你面前。”
    “妈。”秦洛风眉心直蹙。
    “就这么说定了，你跟你爸爸好好商量对策，妈出去一趟。”虞佩芸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出事，“别让我再听到刚刚那些话了啊。”
    秦洛风叹了口气：“知道了。”
    虞佩芸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秦牧川对视一眼便走了。
    上车后，她跟司机交代：“去找秦墨。”
    司机：“好的，夫人。”
    一个小时后。
    虞佩芸到了秦墨的住处，敲了敲门没人开门后，她给他打了个电话。
    “妈。”
    “你在哪儿呢。”
    “在家。”秦墨声音冷淡，没有起伏。
    “我在你门外面。”虞佩芸盯着面前的门，“开一下门。”
    秦墨开了。
    门外空空如也。
    他墨色的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开了，您人呢。”
    虞佩芸眉心微拧：“你没住鹭岛？”
    秦墨沉默了。
    好一会儿后。
    他将门关上，坐在沙发上重新说了话：“一年前就没住那儿了。”
    那段路太堵。
    他早就搬了。
    还跟他们说过。
    “那你现在住哪儿。”虞佩芸自知理亏，说话有些心虚，“这一两年妈太忙了，记性也越来越不好，有些事就没……”
    “御府湾。”秦墨说了三个字，没听她继续说下去。
    “好。”虞佩芸脸色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你现在在家吗，我过来跟你说点儿事。”
    秦墨：“……”
    秦墨知道她很少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但刚刚说过就忘了实在是让人有些不知怎么说才好。
    “在，你到了跟我说，我让人来接你。”
    “好。”
    十分钟后。
    虞佩芸到了。
    看着秦墨的新环境，她热情的说道：“搬到这儿来也不跟妈说一声，在这儿住的习惯吗？一个人住会不会冷清。”
    “还好。”秦墨没解释，这样的生活已经习惯了。
    他跟他们的感情本就薄弱，以前每周看完爷爷也会去看他们一趟，后来发现他们根本不在意他去不去，也就没再做无用功了。
    比起他。
    他们更在意洛风。
    “要不你搬回家住吧。”虞佩芸找着话，“一家人住一起热闹。”
    “不方便上班。”秦墨声音很淡，表情也淡。
    虞佩芸说了声好吧。
    太久没跟秦墨相处，她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您找我什么事。”秦墨知道他们无事不会来的，索性直接问。
    “没事。”虞佩芸没说，“就来看看你。”
    秦墨不为所动，言语平静：“半小时后我要出门跟人谈事，可能没太多时间陪您，您有事还是直接说比较好。”
    “这样啊。”虞佩芸脑子转动着，在思考怎么跟他说比较合适，“我是有点儿事想找你，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您说。”秦墨礼貌客套。
    这样的相处模式一点儿都不像母子。
    虞佩芸抿抿唇，考虑再三说出了口：“你姑姑昏迷的事你知道吧。”
    此话一出。
    秦墨没有太多情感的视线看着她。
    都不用她说，他就已经猜到她来这儿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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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9章 秦墨被威胁

    “最近圈内出现不少传言，都说那件事跟你爸爸他们有关。”虞佩芸欲言又止，带着几分复杂。
    秦墨没什么反应：“嗯。”
    “你弟弟知道后想去自首。”虞佩芸叹了口气，满脸犯难，“你说这叫什么事。”
    “他去是应该的。”秦墨并没有因为面前的人是自己妈妈就换了说辞，整张脸还是一成不变的冰山，“姑姑是因为他的命令才会出事，作为幕后主谋……”
    “什么幕后主谋！”虞佩芸赶紧打断，看着他的眼神多了点儿情绪在里面，“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秦墨没再说话。
    他其实很清楚她来的目的。
    说的话跟他爸不会相差太多，都希望他能站在他们那一边把这件事处理好。
    “妈知道你在意当初的事。”虞佩芸面色复杂，“一直以来你待在我们身边的时间都比洛风待在我们的身边少，你有情绪我能理解，可是……”
    “您错了，我没情绪。”秦墨说的是真的，“我很庆幸是跟着爷爷长大。”
    虞佩芸盯着他。
    像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如果跟在你们身边长大，我可能跟秦洛风差不多太多。”秦墨说的直接，“都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秦墨！”虞佩芸生气了。
    秦墨不为所动。
    或许是时间太久，又或许是得到的父爱母爱太少。
    他对他们其实是比较冷漠的。
    “你非得跟妈妈这么说话？”虞佩芸压下情绪，继续跟他打感情牌，“就不怕伤到妈妈的心吗？”
    “抱歉。”秦墨说了两个字。
    这一刻。
    虞佩芸才意识到这个大儿子对她有多陌生。
    其他人的孩子要么叛逆的吵起来，要么争执讲道理。
    秦墨却话都懒得说，直接道歉。
    他像是很不想跟他聊这些无聊的事一样。
    “好了，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虞佩芸压下情绪，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洛风想想办法，他到底是你亲弟弟，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姜软一家人欺负。”
    “那是他应该付的代价。”秦墨的回答和在秦牧川面前一样。
    “什么叫应该付的代价。”虞佩芸说，“他不也是在帮你？秦安她们一旦回来，你秦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岌岌可危，他是为了保住你的身份！
    “你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还帮着外人这么说他。”
    秦墨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明明什么都没说，虞佩芸却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我说的又没错。”虞佩芸毫无底气的说道。
    “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们自己，您清楚。”秦墨声音带着凉意，没有感情，“我没有秦氏集团总裁这个身份，还是秦墨，但他们呢？”
    虞佩芸试图反驳。
    又发现无从说起。
    洛风的能力跟秦墨比起来是差了点儿。
    秦牧川就更不用说了，这些年基本上都是在啃老本。
    “你就不能帮你弟弟一次？”虞佩芸问。
    “不能。”秦墨回答的干脆，“他自己做错的事，就得付出代价。”
    虞佩芸：“你想好了？”
    秦墨：“是。”
    虞佩芸看着他：“如果我用林檀来威胁呢。”
    此话一出。
    秦墨顿住了。
    他漆黑如墨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
    她怎么知道林檀？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也知道你离开的时候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虞佩芸态度变得强势起来，“更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她。”
    “您怎么会知道。”秦墨不明白。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几乎没有。
    就连爷爷也不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虞佩芸看着他，“要么你帮你弟弟把这事解决了，要么我让林檀这辈子都从事不了演艺行业。”
    秦墨眸子里全是凉意。
    他没想到他的母亲会为了弟弟用这个来威胁他。
    “我要是将这个事告诉你爸，你猜他会怎么样？”虞佩芸，“你护得了她一时，你能护得了她时时刻刻吗？
    “别忘了你爸最讨厌的就是戏子。”
    “她是演员。”秦墨纠正。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果不答应我的提议我会把她的事告诉你爸，还会把你喜欢她的事也告诉他。”虞佩芸说。
    秦墨没说话。
    如她所说，他能保护林檀大部分时间，但不代表时时刻刻都能。
    真要动手，有太多的空子可以钻。
    上洗手间的间隙，吃饭旁边桌的客人，逛街身边的游客。
    太多太多。
    “为了其中一个儿子威胁另一个儿子。”秦墨说不失望是假的，“您这个母亲当的真好。”
    虞佩芸眼中有片刻愧疚闪过。
    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只是不想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刻出事。”虞佩芸心情沉重道，“换做是你，我也会这么替你着想的。”
    “不必了。”秦墨一个字都不信。
    真会这样，就不会来威胁他。
    而是好言好语的谈。
    实在谈不拢，也不会闹翻。
    那样才叫对等。
    “你要生气妈妈也理解，不怪你。”虞佩芸深吸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情绪，“只是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我不可能帮他洗掉这件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找最好的律师争取减刑。”秦墨做了最后的让步，“让他只判几个月。”
    “他可是你弟弟。”虞佩芸不满意这个答复，“让他人生多个污点你就这么开心？”
    秦墨一言不发。
    “我看你是被秦安她们一家子洗脑了。”虞佩芸说，“这个事你必须处理好，要么让你弟弟一点儿事都没有，要么让秦安她们不再追究此时。”
    “可以。”秦墨说。
    虞佩芸一愣。
    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
    “洛风不想进去，那就父亲进去。”秦墨说的毫无感情，“反正这事是他们两个参与策划的，他们是主谋。”
    虞佩芸好不容易转晴的脸色又变了。
    她不明白秦墨为什么这么轴。
    “我不知道秦安究竟跟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要是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洛风该负责就负责。”虞佩芸说道，“但她都醒了，没事了，你怎么还逮着你弟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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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0章 算我白生了你！

    “照您这么说，有人把你们打成重伤，等你们康复后你们也不追究？”秦墨不紧不慢的问，眼神却带着凉意和疏离感。
    “这能一样吗。”虞佩芸反驳，“秦安那件事已经过了三年多，当初他们自己不追究，怪不得你弟弟。”
    “不追究是因为他们心善，不知道这是你们的计划。”秦墨直言道。
    虞佩芸气得不行。
    她没想到自己大儿子这般不懂的变通。
    生气之余，她满脸生气失望的看着她：“在你心里，秦安比我跟你爸爸弟弟还重要？”
    “我只是客观分析，陈述事实。”秦墨一字一句道，“倘若姑姑比你们重要，当初得知这个事时我就报警了。”
    没有报警，只是念在这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亲弟弟。
    但现在纸包不住火。
    他干涉的越凶，霍知舟那边就会更加认真。
    那时别说一个秦洛风了，即便是他爸妈也会受到牵连。
    法律途径，是唯一不会引起霍知舟反感的一种。
    “行。”虞佩芸站起身，“那你等着林檀身败名裂。”
    “您若让她身败名裂，我就彻底撒手不管。”论威胁，秦墨不是不会，“到时洛风是单纯被判几年，还是被霍知舟搞得跟厉承轩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此话一出。
    虞佩芸顿住。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冷血。
    “算我白生了你！”虞佩芸整个人都失望了，“你弟弟要真被霍知舟那么对待，你爷爷不会不管，但林檀被针对，你能怎么样？”
    说完这话。
    虞佩芸就走了。
    留下面色沉默的秦墨。
    他捏了捏眉心，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过激了，以爷爷对家族的在意，他的确不会看着洛风落到厉承轩那般田地，顶多是教训一顿或者任由姜软处理。
    而林檀——
    妈要想对付她的话，是能对付的。他这边即便小心翼翼保护，也会有料想不到的时候，更别说明面上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霍司年。
    想着这些。
    秦墨心情有些糟糕。
    “等一下。”他开了口。
    虞佩芸开门的动作一顿。
    秦墨压下心中的情绪，用平静的话语跟她谈：“姜软背后是霍知舟，我若干涉过多他那边只会越较真，争斗下来吃亏的只会是你们。”
    虞佩芸转过身，朝他走去。
    “找律师是唯一一条出路。”秦墨说，“但霍知舟手里的私人律师团从无败绩，要想在他手上讨到好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知道了。”虞佩芸没再多说。
    秦墨：“林檀那边——”
    “我不会跟你爸说，也不会对付她。”虞佩芸说话冷冷的，“但她这辈子都别想进秦家的门，我不可能让一个戏子嫁进来！”
    说完就走。
    没给秦墨半点儿说话的机会。
    这反而是秦墨最不在意的，林檀跟他八字都没一撇，现在只是他想跟她在一起，她对这件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想到这儿。
    他给林檀发了条消息：【还习惯吗？】
    林檀几乎秒回：【还好。】
    秦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林檀：【还在考虑。】
    秦墨：【有顾虑？】
    林檀拿着手机陷入迟疑。
    前两天看手机时刷到霍氏集团现在是霍司年做主，他创办了一个娱乐公司，倘若她回去，以他的脾气肯定会针对她。
    【因为霍司年？】秦墨似是知道她的想法，开口问道。
    林檀也没隐瞒：【嗯。】
    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她倒不担心霍司年会用那些照片或者视频来搞她，真这样的话报警处理，即便制裁不了他，也能制裁发那些的账号。
    她担心的是霍司年会成为她事业路上的绊脚石。
    各种给她使绊子。
    那人小气，没有心，也狠。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秦墨给她发了语音，还给了建议，“等你回来，你可以签约星阅传媒，那里相对公平。”
    林檀回了句好。
    他们聊这些时，虞佩芸已经坐车回家。
    她到家的时候秦洛风跟秦牧川聊完走了。
    “跟秦墨聊的怎么样？”秦牧川知道她去做什么，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
    “还能怎么样，也不知道秦安两母女给他怎么洗的脑，现在他一心就想着那边。”虞佩芸说道，脸色很差，“说什么也不帮洛风。”
    秦牧川面色一沉：“当初就该带在身边管教的。”
    说起这个虞佩芸更气。
    秦墨居然说庆幸跟在老爷子身边！
    “对了。”
    “什么？”秦牧川问。
    “你找人去调查一下林檀。”虞佩芸压根没把答应秦墨的事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儿子不跟他们站在同一战线，那没必要太过在意。
    秦牧川眉心微蹙：“林檀？”
    “秦墨喜欢的女人。”虞佩芸说，“当初要不是我去找她，让她跟秦墨断了联系，指不定现在秦墨已经因为娶她跟我们闹了！”
    秦牧川眉心皱的更深了。
    他盯着她带着几分严肃：“你说的是他钱包照片里的女娃？”
    “嗯。”虞佩芸说。
    秦牧川：“你知道她是谁？”
    虞佩芸：“知道。”
    秦牧川有些生气了：“那我当初问你你不说？还说不知道？”
    “当时林檀已经被我赶走了，她不会跟秦墨有联系，又不重要干嘛要说。”虞佩芸说的直接，“现在秦墨跟她重新联系，不一样了。”
    “所以之前秦墨离开海城，是去找那个女人？”秦牧川问。
    “应该是。”虞佩芸没调查，也就没肯定，“你让人查查她现在在哪儿，之前都做了些什么，查清楚点儿给我。”
    “知道了。”秦牧川心情微沉。
    虞佩芸问：“洛风那边你谈的怎么样？”
    “说不通，还是想顺其自然，被抓到证据就认罪。”秦牧川气得不行，“不就是一个霍知舟吗，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怕成那样！”
    虞佩芸想着秦墨说的那些话。
    他好像也挺忌惮。
    “我就不信他真敢把我们全部搞进去。”秦牧川说。
    “你想怎么做？”虞佩芸问他。
    “封口，封了口就什么事也没了。”秦牧川下得了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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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1章 命还挺值钱

    “也好。”虞佩芸站在他这边支持他的决定，“不过这事得好好想想，别让人抓到把柄。”
    “我知道怎么做。”秦牧川已经有了主意。
    当天晚上他去见了何佳，两人约在一个高级餐厅的包厢见面。
    暗中保护何佳的人给姜软发了消息：【老板，您让我们保护的人被秦家主约到餐厅包厢了，我们没法跟进去。】
    姜软：【没事，等他们出来就好。】
    两人继续暗中守着。
    包厢里。
    秦牧川先点了些菜，全是比较贵和有名的。
    看着这一幕，何佳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秦牧川将菜单递给她，“随便点。”
    “您决定就好。”何佳没接。
    秦牧川便又点了几个。
    二十多分钟后。
    一道道菜被端上来。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东西，何佳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或许是不喜欢这种紧绷的气氛，又或是不想把事情拖到后面才说。
    索性在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后，她开口问了：“您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不着急，先吃饭。”秦牧川拿起筷子夹了菜。
    何佳动都不敢动。
    浑身都不得劲。
    “来吃这个，这辈子你应该还没尝过。”秦牧川给她夹了菜，看向她的眼神里是云淡风轻，“看看合不合胃口。”
    “谢谢。”何佳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捧着碗。
    “吃啊。”秦牧川说道，“别光愣着。”
    何佳说了声好，便拿起筷子慢慢夹菜。
    明明是很美味的饭菜，吃到嘴里却品尝不出味道，只觉得味同嚼蜡。
    一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秦牧川一直慢吞吞吃着饭。
    坐在他对面的何佳心情复杂，压抑难受。
    “不合胃口吗？”秦牧川问。
    “不是很饿。”何佳随便找了个理由，面上保持着尊敬和客套，“要不您先说事。”
    话到这儿。
    秦牧川放下筷子。
    看向她时带着秦家家主的气势，给人的压迫感很强。
    “找你的原因想必你也猜到了。”秦牧川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你的存在对洛风来说很危险，只要你愿意消失，八位数内随便填。”
    何佳盯着面前的支票。
    还真是大方。
    “你怎么走到的现在想必还记得，若不是洛风你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你跟你弟弟说不定早就已经不在世上了。”秦牧川来之前特意了解了一下她的事。
    “我知道。”何佳说，“我从来没忘过。”
    若不是老板对她有恩。
    她又怎会帮他做那件事。
    “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秦牧川说。
    “我能在走之前见一下我弟弟吗。”何佳手掌微微收紧，胸口那个地方复杂不已，“我想跟他好好交代一下后面的事，他还小，很多东西都不懂。”
    “不能。”秦牧川说道。
    何佳一顿。
    胸口压抑的厉害。
    “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姜软他们注意着。”秦牧川不想再出现任何变故，“你若突然做些奇怪的事难保不会被怀疑。”
    何佳感觉胸口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声音小声的厉害：“知道了。”
    “你有一周时间。”秦牧川又递了一支笔过去，“一周内你可以把钱取出来做处理，想花还是想留给你弟弟，都行。”
    何佳接过。
    考虑再三她填了八个九。
    这些钱足够弟弟未来衣食无忧了。
    当初他护着自己，现在换成她给他留补偿。
    “行。”秦牧川说，“这件事你我知道就行，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何佳抬眸：“老板呢。”
    秦牧川：“也不行。”
    以洛风的性格，肯定不会同意。
    为了保住他，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好。
    “知道了。”何佳瞬间明了。
    两人谈完秦牧川就结账走人了，留下何佳一个人待在那里。
    她看着手上的支票，上面已经盖了章签了字，只要她拿去就能兑换。
    她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用她的命换差不多一个亿，好像也挺值得。
    老板的父亲，还挺大方。
    想着这些。
    她对死亡忽然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第二天就去银行兑换了钱，去逛了会儿街，买了些东西。
    本来还想去玩儿些其他的，但想到老板父亲说不能让人察觉到异常，终究按捺了心中的想法，在最后一天里她让预约了转账。
    等她死后，银行会把那些钱定时转到她弟弟的账户上。
    姜软那边还不知道这些。
    她正跟莫陌待在一起，询问唐白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都处理好了。”唐白说，“这下可以安安心心在你身边当保镖了。”
    “你忙你的就行。”姜软对于让他当自己保镖没有执念，于她而言唐白更像是一家人，“我这儿有莫陌就够了。”
    “那不行。”唐白说道，“我还是喜欢跟你俩待在一起。”
    姜软：“公司呢？”
    唐白：“聘请了一个CEO，我只需要偶尔开会时去一下就行。”
    见他都安排好了，姜软也就没多说。
    “对了，这个你签一下。”唐白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她。
    姜软看了看。
    是唐氏集团的股份。
    她疑惑的看着他。
    “这是之前答应的，事成之后分你股份。”唐白对于自己承诺的事都记得，“你应得的。”
    姜软没签。
    比起她，唐白更需要这些。
    “太少了，看不上。”她还给他，像他们一样调侃说道。
    “蚊子腿也是肉。”唐白说。
    姜软：“不要，都不够塞牙缝。”
    唐白啧啧啧了一声：“不愧是大小姐，阔气。”
    姜软笑了笑，没多说。
    恰在此时。
    莫陌把唐白之前给他的那张卡递给他：“给你。”
    这张卡他一直放在身上，为的就是等唐白回来时还给他。
    “什么情况。”唐白一头雾水，但没接。
    “现在用不着了。”莫陌放在他手上，语气还是跟平时差不多。
    唐白：“？”
    唐白看向姜软，试图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姜软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莫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意思？”唐白问着莫陌。
    莫陌：“她走了。”
    唐白：“谁？”
    莫陌：“北北。”
    唐白：“？？？”
    北北又是谁。
    想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人后，又问道：“她去哪儿了。”
    “天堂。”莫陌说这两个字时，下意识看了看天，北北人那么好，肯定是去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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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2章 跳海

    姜软和唐白一怔。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她是你？”姜软试探性的问，怕问的太多会让他心里难受。
    “是我入伍前的好朋友。”莫陌人机语调，可眼里却多了点儿不易察觉的温和，“用你们的话来说，也叫青梅竹马。”
    唐白意识到了什么：“你拼命想赚钱，是为了她？”
    莫陌点头：“嗯。”
    她说在他没有攒到很多很多钱之前不准回去找她，那时候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需要很多很多钱。但既然是她说的，他就会努力。
    现在想想。
    她是故意骗他才那样说的。
    为的是怕他知道她的病情后就当两年不当了。
    “她怎么去世的？”姜软问。
    “生病，很严重的病。”莫陌问了一圈也没问出具体的，只知道这个，“当时她没钱医，就回乡里了，后来没多久就去世了。”
    “这些年你没找过她？”唐白有些不解。
    “找过，但没找到。”莫陌说，“也没问到过她的联系方式。”
    他跟她是在兰城认识的，自小玩儿到大。
    后来他爸妈不在了，她成了他生活里唯一的光。
    刚入伍时，他拿到手机就会联系她，一开始她还会接他电话，后来就说没挣到很多很多钱，她不会再接了。
    之后她就真的没接过，只是他打的多了偶尔发条短信让他不准联系。
    再后来。
    短信也没了。
    他以为她生气了，给她道歉，说会努力挣很多很多钱，她回了一个这才像乖，之后就再无联系了。
    放假他也回去找过她，但没找到。
    他一直以为她就是兰城城里人，前段时间才知道她的老家在其他地方，她爸妈为了方便她读书才把户口迁到兰城的。
    姜软和唐白没再说话。
    没问到联系方式又不知道她的情况，大概率是这位女孩儿在去世前就跟她朋友们交代过，如果莫陌问起就当不知道。
    “那你现在是怎么找到的？”唐白问。
    “前夫哥帮我查到的。”莫陌说这话时朝姜软看去，“他之前让我好好保护老板时谈的交易。”
    唐白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陌：“我没事，已经想开了，反正未来某一天我跟她还会遇到。”
    唐白把卡重新放在他手上。
    莫陌：“？”
    “这卡你拿着。”唐白说，“万一未来某天你需要用钱的时候能救个急。”
    莫陌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姜软。
    “我现在是老板的人。”
    “我知道。”
    “那你给我干什么。”莫陌问的认真。
    唐白眉眼间浮现几分问号。
    他怎么感觉有点儿听不懂这小子的话呢。
    “我只要一天跟老板在一起，老板的就是我的。”莫陌一本正经，又恢复了他的人机脸，“我要生病出事，老板也会给我医的。”
    唐白欲言又止。
    话是这样没错。
    但有钱买点儿东西不方便些？
    “他不要你就收着。”姜软说，“等哪天需要的时候再给他。”
    “也行。”唐白收了。
    事情谈完。
    姜软打算去医康看看情况。
    还没叫他们去开车，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老板！您让我们盯着的那个人跳海了。”电话对面传来严肃的声音，“刚刚把她拖上来，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姜软心里咯噔一声。
    她立马交代：“先急救，打了120吗？”
    “打了。”
    “我马上过来。”
    见她这么紧张，唐白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何佳跳海了。”姜软心情有些沉重，“刚刚被救上来，生死未卜。”
    一个人是不可能好端端的跳海的。
    除非那天她跟秦牧川吃的那顿里，秦牧川跟她说了什么。
    一个小时后。
    姜软赶到医院。
    看着站在病房门口的保镖，姜软走过去问情况：“情况怎么样？”
    “救过来了，但还处于昏迷之中。”保镖回答。
    姜软走了进去。
    何佳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我们当时离她有点远，怕近了会被发现。”保镖解释情况，“本以为她只是在海边玩儿玩儿，谁知道走着走着就朝深水区去了。”
    “你们怎么样？”姜软关心道。
    保镖：“我们没事。”
    姜软：“辛苦了，你们先去休息，这儿交给我就行。”
    保镖见唐白跟莫陌都在，说了句好的便一起离开。
    姜软在病房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何佳才醒。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何佳第一反应是她已经死了吗？
    “醒了？”姜软出声唤回了她的意识。
    何佳侧眸，看到是她时她脑袋空白了几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姜软姐。”
    姜软问：“感觉怎么样？”
    “我没死吗。”何佳声音很轻，意识有些恍惚。
    “没有。”姜软回答了。
    何佳说不出什么感受。
    海水覆盖鼻腔和胸腔时，她生出了很大的恐惧，她忽然就不想死了。
    现在被救，既高兴又不高兴。
    高兴的是人还活着，不高兴的是没有完成老板父亲交代的事，后面估计没什么好日子过。
    “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姜软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
    “还好。”何佳情绪不是很高，她侧眸看着姜软，带着几分复杂的说道，“是你的人救了我吗。”
    姜软：“是。”
    何佳：“谢谢。”
    姜软很直接：“不用谢我，派人在你周围关注你的情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侵犯你的隐私。”
    “可你是怕我出事才安排的人，不是吗。”何佳其实都明白。
    她知道姜软是好人。
    知道老板才是坏人。
    可有些事不是单纯的好坏就能解决的。
    “为什么去跳海？”姜软见她状态好一点儿了，直接问。
    何佳眼神微暗：“不能说。”
    姜软：“是不是秦牧川跟你说了什么。”
    “对不起。”何佳只说了三个字，她不能出卖老板的父亲，也不能骗姜软姐。
    “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可以过。”姜软看着她，“即便我妈妈的事情需要付出代价，坐一到三年牢就出来了，供出幕后主使还能少判点儿，没必要把一辈子也搭进去。”
    何佳抿着唇没说话。
    的确。
    坐完牢她还能有好长时间可以活。
    死亡不是最有效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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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3章 秦牧川知道

    “姜软姐。”何佳声音有些沙哑。
    姜软看着她。
    何佳深吸一口气，看向她时眼神有些复杂：“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当初的事是我一人所为，没有什么幕后主使。”
    老板给了她再生的希望。
    她也该还一些恩情。
    “你先休息。”姜软并没有逼着她要个答案，“有什么等你养好身体再说。”
    “谢谢你。”何佳由心道。
    如果不是她，她已经死了。
    她明明也可以跟老板他们一样用尽手段让她屈服，但她从来不用。
    若非老板对她的恩情太大，她肯定会全部告知于她。
    但现在——
    想着这些，她多看了姜软一眼，心里也做了个决定。
    “你重新叫两个人过来保护她的安全。”姜软跟莫陌交代着，“这期间除了医生护士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她。”
    “好的。”莫陌应声。
    姜软临走时看了何佳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到了车上，唐白见她兴致不高关心道：“想什么呢。”
    “何佳这边很大概率不会供出秦洛风他们。”姜软靠坐在后座，视线看着外面，“从她这儿打开缺口几乎不可能。”
    “那你干嘛还救她。”唐白问。
    “我只是想为妈妈讨回点儿公道，没想要人性命。”姜软说的直接。
    唐白心情有些复杂。
    若除了何佳之外还有证据，事情可操作空间大很多。
    偏偏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不好查了。
    “先去我二舅那里看看情况。”姜软只能去看看他那儿有没有可用的东西。
    何佳不指证的情况下，即便秦牧迟当证人也没用。
    法庭上不是只看三言两语就能定论的，还得有证据。
    唐白：“好。”
    他们到秦牧迟那里时，秦牧迟正跟他的朋友们在家里玩儿。
    看到他来，他轻挑的语气说道：“哟，外甥女来了。”
    “有空吗。”姜软扫了其他人一眼，直接了当的跟他说道，“我想跟你聊点事儿。”
    秦牧迟刚想说没空，又想起他跟她属于合作关系，他让其他人先玩儿，自己带着姜软上楼去了，唐白则站在门外看着，以防有人偷听。
    “你想聊什么？”秦牧迟往老板椅上一座，浑身都透着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几个字。
    “我妈妈那件事，你手里有没有证据。”姜软问。
    秦牧迟快速说道：“没有。”
    姜软怀疑：“真没有？”
    “这能有什么证据，事情都是秦牧川跟秦洛风安排的。”秦牧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你要找证据应该找撞秦安那个。”
    “找了。”姜软看着他，“但她宁愿死也不承认这事跟秦洛风他们有关系。”
    秦牧迟眉心微蹙。
    对这说法感到怀疑。
    “如果你有证据，麻烦尽快给我。”姜软说。
    她现在只怪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层，为什么没有怀疑过那是故意谋杀。如果一开始就发现有问题，不会像现在这样取证困难。
    “你再跟她聊聊看。”秦牧迟皱了皱眉，给了建议，“多加点儿钱或者用点儿手段逼，我不相信有人会什么都不说。”
    姜软盯着他。
    秦牧迟跟她对视着。
    “我会跟她聊，但如果你这边有证据也可以给我。”姜软跟他敞开聊，“我们现在是同一阵营，如果不齐心协力，大舅跟秦洛风都不会有事。”
    秦牧迟犹豫了。
    “一旦这事掀篇，他们肯定会察觉到我跟你来往次数过于频繁。”姜软把利害关系跟他讲清楚，“到时也会怀疑圈子里那些传言是你散播的。”
    “胡说！”秦牧迟快速反驳。
    他又不傻。
    散播那些消息对他有什么好处。
    况且当初的事他虽然没有命令人去害秦安，但到底参与了这件事的讨论，散播出去影响自己名声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大舅他们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姜软说。
    秦牧迟有些犹豫。
    秦牧川的确是个多疑之人。
    “我待会儿好好想想。”秦牧迟深吸一口气，“看能不想想到其他有用的证据。”
    “好。”姜软答应。
    聊完后她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眉眼间有些复杂。
    秦牧川害妈妈的事不是秦牧迟传出去的，那是谁最开始传到池浅耳朵里的？
    知道这件事的人就那么几个，除了他们之外也就秦江野跟秦墨和霍知舟等人。
    是霍知舟？还是秦江野？
    又或是其他。
    “当初撞你妈妈那辆车查过吗？”唐白一边开车一边问。
    “查过，是何佳男朋友名下的车。”姜软说，对于之前的事情也还记得，“当初她撞到人后很慌张，她男朋友还骂她，她一直跟我们道歉还说愿意赔偿一切。”
    当时的何佳态度很好，很慌，但也很负责。
    积极拨打120和交警电话，主动承担责任。
    事后更是跟她一起在医院照顾妈妈几个月。
    因为没有违反交通规定，她态度又很好，按照法律她只需要赔钱就行。
    可现在不一样了。
    看到妈妈的财产转让后才得知当初的事情可能是故意为之。
    那么就是故意杀人。
    “她男朋友呢？”唐白问。
    “出事没多久就跟她分手了。”姜软对此记得很清楚，“再之后就没有联系。”
    至于她之前提到的老公。
    想来也是骗她的。
    “要不找她男朋友了解一下情况？”唐白建议着，“终归多一条路。”
    姜软想了一下：“也行。”
    当晚姜软就让人去查何佳那个前男友了。
    同时何佳没死成的消息也传到了秦牧川耳朵里。
    他满脸严肃的看着汇报消息的人，语气有些严肃：“你说什么？”
    “何佳跳海被人救了。”汇报的人是他秘书，“救她的人是姜董事的人。”
    “哗啦！”
    “哐当！”
    秦牧川将满桌子的茶具全挥下去了，周身萦绕着怒气。
    “废物！”秦牧川气得不行，“你就没让人看着点儿？”
    为了防止何佳拿到钱后跑路，他特意找人盯着。
    现在告诉她人没死成就算了，救她的人还是姜软？
    “距离隔得太远，没注意到。”秘书回答，“我们没想过会有人会救她。”
    他们只负责看管何佳有没有逃出海城。
    其他的就没管。
    秦牧川深吸一口气，怕自己一口气上来气死了。
    恰在此时秦洛风回来了。
    看到满屋子的狼藉，他关心的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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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4章 找到何佳

    秦牧川浑身一顿。
    视线落在他身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谁惹您这么生气？”秦洛风走进来，身上还是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秦牧川所有话全部卡在嗓子眼，他对着秘书说道：“你先下去。”
    秘书：“是。”
    没一会儿。
    家里就剩秦牧川跟秦洛风了。
    秦洛风被他看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事我没跟你说。”秦牧川自知这件事情是他理亏，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前两天我去找了何佳。”
    “你找她干什么。”秦洛风下意识问。
    待问出来那一刻，他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想起之前他一直说封口，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你该不会……”秦洛风眉心微拧，言语比之前多了几分凝重。
    “我给了她一笔钱。”秦牧川全部告知，没有隐瞒，“让她自己消失。”
    秦洛风看着他的眼神多了点儿情绪。
    明明叮嘱过。
    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她人呢？”
    “在姜软手里。”秦牧川说。
    秦洛风：“？”
    秦洛风眉心微蹙：“怎么会在她那儿。”
    “手底下的人说她去跳海，结果被姜软的人救了。”秦牧川一想到这个就生气，压根没想到姜软时时刻刻都派人盯着，“现在在医院。”
    秦洛风心情一点点往下沉。
    这件事上他从来没想过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解决。
    “现在怎么办。”秦牧川心情有些不好，“万一她把你捅出去了怎么办。”
    “她不会。”秦洛风说。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秦牧川现在只恨为什么不是派人去解决，而是让她自己选择方式消失，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她要会说，之前就说了。”秦洛风自认为他对何佳是了解的，毕竟他跟她相处的时间很多，“您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还不是你一直护着。”秦牧川说道。
    秦洛风关心问道：“她情况怎么样。”
    秦牧川：“应该没事。”
    秦洛风眉心微蹙：“应该？”
    “病房被姜软的人守着，我的人进不去。”秦牧川对姜软更加不喜欢了，“问了一下负责这个事情的医生，他说没事了。”
    秦洛风站起身。
    “你干嘛去。”秦牧川叫住他。
    “去看她。”秦洛风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他没想到父亲会变得这么没有分寸，这么做不但没有任何好处，还会将把柄白白送到姜软面前。
    想到这儿。
    他忽然停下脚步问了句：“你怎么跟何佳说的？除了之外还有哪些人知道。”
    “只有我跟她知道。”秦牧川在这件事上非常谨慎。
    秦洛风说了句知道了就往外走。
    秦牧川叫住他：“等一下。”
    “什么事。”秦洛风的态度有些冷淡。
    “这件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但我都是为了你好。”秦牧川一边说一边朝他走，看着他的眼神多了点儿平时没有的情绪，“你毕竟是我儿，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葬送自己的前程。”
    秦洛风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他是为了他好。
    可这种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以后有什么先跟我说。”秦洛风换了言辞，整个人跟之前比起来消沉不少。
    秦牧川：“好。”
    秦洛风嗯了一声。
    “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秦牧川问。
    说到底他还是放心不下何佳，担心她会把人出卖了。
    “先探望，再送她走。”秦洛风说。
    秦牧川：“？？？”
    秦牧川盯着他看，似是没想到他能做这么个愚蠢决定：“你是不是疯了！”
    秦洛风没说话。
    “当初的事情是她做的，把她送走做什么。”秦牧川是真的不懂，“就算姜软真的从她嘴里套出点儿什么，她也是凶手，她逃不掉的。”
    “我知道。”秦洛风说。
    “知道你还要送她走？”秦牧川觉得他脑子简直被驴踢了。
    秦洛风叹了口气。
    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他爸是不会放他走的。
    他视线落在他身上，一字一句道：“不送她走，真像你说的那样怎么办。”
    他了解的何佳不会出卖他。
    但万一呢。
    万一她的念头因为姜软的某个动作，某个行为产生了改变。
    哪怕只是一瞬，也足以把他卖了。
    “什么意思。”秦牧川有点儿搞不懂了。
    “我以真心能换她真心。”秦洛风这一刻将他的本性暴露了出来，也将他的谋划展现的淋漓尽致，“我送她走，她反而不会走。”
    简单一番话。
    秦牧川瞬间明了。
    他看着面前的儿子，有一点点困惑：“你之前不是……”
    “之前我是想顺其自然，实在被查到就认了。”秦洛风这两天想了很多，“但看到您为了我亲自跟她谈，心里有些过不去，也清楚不能总让您这么操心。”
    听到这话。
    秦牧川顿时松了口气。
    “想清楚就好。”
    他还真怕他后面去自首。
    要是那样，他该怎么办。
    “我去了。”秦洛风说。
    “去吧。”秦牧川见他想开，便不再操心，“有什么随时联系。”
    秦洛风说了声好。
    当天晚上。
    秦洛风到了医院。
    有姜软安排的保镖在，他自然进不去。
    他站在医院走廊上给何佳打了通电话：“喂。”
    “老板。”何佳接到电话一点儿都不意外，心情有些复杂。
    “你现在情况怎么样。”秦洛风声音温柔，带着关心。
    何佳坐在病床上，面色不是很好看：“还好。”
    “方不方便出来一下。”秦洛风语调温和，“你门口有姜软的保镖我进不来，有点事想跟你谈。”
    “现在吗？”何佳问。
    秦洛风：“对。”
    “您稍等。”何佳一边说一边拿了外套穿上，“我马上出来。”
    她随便找了借口就出门了。
    在走廊上似乎看了看，没看到人后正要给秦洛风发消息，一道声音就在她左侧方响起：“小何。”
    何佳抬眸。
    刚好跟他视线撞在一起。
    她身体有些紧绷，不知道老板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他知道她在这儿，是不是意味着他也知道他父亲给她钱让她消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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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5章 愿意自首

    若知道。
    那他来这里岂不是——
    “老板。”她走过去开了口。
    “听说你跳了海，身体怎么样。”秦洛风关心道，眼睛里都是温润，“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何佳说话有些小声，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以至于一句话脱口而出，“对不起。”
    不管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拿了钱但没死成是事实。
    从交易上来说，她没做到应该做的。
    “走吧，找个清净的地方聊聊。”秦洛风没多说，言语间很自然。
    何佳说了声好就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脑子里都乱糟糟的。
    老板是来怪她的吗？又或者给她选一个消失方式。
    “就这儿说吧。”秦洛风找了一个视野比较好，但没什么人的地方。
    何佳：“好。”
    秦洛风看着她：“抱歉。”
    何佳：“？”
    何佳有点懵。
    什么意思。
    “我没想到我爸会背着我做这事。”秦洛风说这话时声音低沉，周身有有着老板身份的梳理感，“等你情况好点儿后我送你离开。”
    “什么离开。”何佳愣了一下。
    “离开这座城市。”秦洛风看着她，“随便你去哪儿生活。”
    何佳脑子停止思考了。
    她想过他来找自己的各种理由，唯独没想到这个。
    她拿了钱，没办成事，居然还要送她离开。
    在他身边办事这么多年，她见过太多黑暗，她以为她也会跟其他人一样被各种对待或者封口。
    但现在。
    她仿佛又看到当初给她工作，给她新生的好老板了。
    “但我有一个要求。”秦洛风说这话时有些严肃。
    “您说。”何佳对他很恭敬。
    “不管谁找你，不管她用什么办法，你都不可以将当初的事说出去。”秦洛风说，“只要你能做到，日后需要什么可以随时联系我。”
    “即便您不做这个，我也不会说的。”何佳说。
    期间她犹豫过。
    可她又清楚的记得老板对自己的恩情。
    没有老板父亲的钱和叮嘱，没有老板这番话，她也不会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秦洛风问她。
    “我不能走。”何佳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复杂，“我拿了您父亲很多钱，答应他会消失在这世界上，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秦洛风：“没有这个必要。”
    何佳：“可……”
    “这样的牺牲显的很多余。”秦洛风这话是实话，这根本没到需要卖命的时候，“你先养身体，下周我找个时间送你离开，你选好城市。”
    “您不怕我把当初的事都跟姜软说了吗。”何佳知道问这个问题不合适，可她就是想知道。
    秦洛风看着她。
    这样注视下，何佳胸口那个地方有些发紧。
    好一会儿后。
    秦洛风说了三个字：“你不会。”
    何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于老板而言，他是豪门中的少爷。
    她只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却被他这般信任和对待。
    “回去休息吧。”秦洛风替她拢了拢衣服，“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何佳声音有些复杂。
    秦洛风嗯了一声便走了。
    何佳目送他离开。
    这一刻，原本心中那个决定变得更加坚定。
    她要给姜软姐一个交代，也不能对不起老板，只能走那条路了。
    之后两天时间里。
    姜软来医院探望过她。
    第二次来的时候，她把司宁给她的视频也拿过来了。
    何佳看了。
    她认了：“是，您的妈妈是我故意撞的。”
    姜软看着她。
    “但这跟我老板没有任何关系。”何佳不想把秦洛风牵连进来，“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理由。”姜软问。
    何佳随便扯了一个：“心情不好，报复社会。”
    “我知道秦洛风对你有恩，你不想把他拉进来很正常。”姜软试图慢慢跟她说，“但你这样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
    何佳刚要问为什么。
    又发现不适合问这个问题。
    姜软姐这句话，就是个圈套。
    “他都没参与过，我怎么拉进来。”她及时改变话术。
    旁边的唐白眉梢微挑。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
    “很抱歉当初伤害了姜阿姨。”何佳说的认真，“我会为我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等好点儿之后，我会去自首。”
    姜软说不出什么心情。
    一开始她要的就是她去自首，当时她不承认。
    现在她要去自首了，她希望她把秦洛风或者秦牧川供出来。
    “如果你是被指使，可以少判点儿。”姜软提醒她。
    “多判点儿还是少判点儿不重要。”何佳似乎已经铁了心了，“反正未来的某一天都会出来，只不过早晚而已。”
    姜软看着她，不知道她吃错了什么药。
    之前不愿意承认，对她的问话也各种逃避，现在却大大方方承认。
    既如此。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样。
    “姜软姐。”何佳对她是愧疚的。
    姜软视线落在她身上。
    何佳带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跟她说道：“对不起，这些年是我懦弱不敢承认，害你妈妈昏迷了这么多年。”
    话到这儿。
    姜软清楚何佳不会说。
    她只能寄希望于何佳的前男友知道些什么。
    离开医院回去的路上，姜软在想怎么找到秦洛风和秦牧川的证据时，司宁来了电话。
    基础招呼后。
    司宁便问她：“事情查的怎么样。”
    “当事人承认了，说要去自首。”姜软说，“但她怎么也不可能承认这事有秦洛风他们参与，一口咬定是她一人所为。”
    “其实有个办法可以诈一下她。”司宁说。
    姜软：“什么。”
    司宁说：“她跟秦洛风的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
    姜软：“你是说当初的？”
    “嗯。”司宁想帮帮她，毕竟出事的也是自己师父，“只要这事是她跟秦洛风在网上聊的，打电话说的，我就能查出来。”
    “大概率查不到。”姜软想着秦洛风的做事风格，“一般都是当面说。”
    秦洛风这人事业上比不上秦墨。
    但有些方便却足够小心翼翼。
    况且这种跟犯罪有关的事，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不会线上说。
    通话录音，聊天记录截图。
    这些都是致命点。
    秦洛风这种人不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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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6章 找新的证据

    “没事，只要事发当天他们聊过天就行。”司宁对此看的开。
    姜软：“那就麻烦你了。”
    司宁：“小事儿。”
    聊完之后。
    副驾驶的莫陌看着手机上的消息跟她汇报道：“老板，何佳的前男友找到了。”
    “在哪儿。”姜软问。
    “京州。”莫陌说。
    姜软看了眼时间：“明天去京州。”
    “其实只要何佳去自首，还是能将事情引到秦洛风身上的。”唐白一边开车一边琢磨，“夫人出事那天正好是她打算把财产转给你的时候，何佳又是秦洛风的人，种种关联下来，他洗不掉。”
    “是洗不掉，但想要定罪也很难。”姜软说。
    法庭不是其他地方，需要切实的证据才能定罪。
    哪怕何佳去自首，也需要更加充分的证据才能给她定罪，而不是她说她做了什么就会判什么刑。
    她的自首，顶多算是量刑上有点儿用。
    不过她这边说通了，后续也会稍微容易点儿。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姜软跟姜安和岁岁他们说了声后，便起身去京州，直奔何佳前男友所在的地方。
    下午一点。
    他们给他打了个电话。
    一开始他觉得他们在骗他，但在说明来意后他同意见面。
    餐厅包厢内。
    周许安坐在姜软对面，身上穿着休闲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局促。
    唐白和莫陌则站在姜软身后。
    “你来找我，是因为何佳？”周许安率先问道。
    他见过姜软。
    出事时他看到过她。
    “是。”姜软没有半点儿迟疑，快速说明目的，“当初那件事并非何佳错把油门踩成刹车，而是故意为之。”
    “她自己说的？”周许安问。
    “我查到的，她也承认了。”姜软说。
    “难怪。”周许安神情有些复杂。
    姜软：“？”
    唐白率先察觉到异常：“难怪什么。”
    “她平时车技很好的，开车比我还利索。”周许安回忆着当天的事，“那天她突然说想去那个商场逛逛，我说不去，但执拗不过她还是进去了。”
    “你为什么不去？”唐白问。
    “那是有钱人逛的地方，我去干什么。”周许安说的直接，“停车场里就没有低于百万的车，商场内的东西随便一件都比我一个月工资还多。”
    “她有说想逛什么吗。”姜软一点点找线索。
    “她就说想看看里面究竟卖些什么，去长长见识。”周许安对于当天的事都记得很清楚，毕竟那个祸闯的太大了。
    唐白：“你们都逛了些什么。”
    周许安：“还没进去就把人撞了。”
    姜软眉心微蹙。
    唐白也多了点儿疑惑。
    “不瞒你们说，她当时还有个行为很奇怪。”周许安说这些时心情有些复杂，还有点儿紧张，“但那时不知道她想那什么，也就没多想。”
    “什么行为。”姜软问。
    “她在停车场来来回回停了好几次车。”周许安说，“我问她干嘛，她说这里都是豪车，怕待会儿不小心刮了赔不起，多练练。
    “我当时也没多想，只当她车技虽好，但心里素质不太行也就由着她去了。”
    此话一出。
    姜软顿时意识到，何佳的多次停车只怕是为了找好角度，好在她跟她妈妈出现后直接撞人，从而达成目的。
    “谁知道连续停了几下后你们出现，她一下子惊慌就错把油门当刹车给踩了。”周许安说道，“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她当时就是装的。”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姜软又问。
    周许安回答：“一年多点儿。”
    姜软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她之前住京州？”
    “嗯。”周许安回答，“她弟弟现在还在这边上大学。”
    “她在这边做什么工作。”姜软继续问。
    “在一个外包公司当助理。”周许安对何佳的事情都记得清楚，“那个公司的名字好像叫畅丰。”
    姜软看了莫陌。
    后者快速查找。
    不到半分钟就给了答案：“这个公司跟秦牧川有关。”
    姜软现在只觉得心底发寒。
    秦牧川在这边特意设立了公司，何佳清楚知道她跟她妈妈的行程，这意味着她们大多数时间都被秦牧川的人盯着。
    难怪妈妈自小不让她学管理。
    难怪妈妈从来不说她的身世，只说自己是孤儿。
    倘若妈妈什么都告诉她，难保秦牧川那边不会对她做什么。
    只是准备财产转让就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要真那样，她只怕连活着长大的可能都没有。
    “你说的这些是否属实。”姜软收敛心情继续问。
    “都是真的。”周许安心情复杂，“你们要是不信，我可以把那辆车上的行车记录仪给你们看，上面有她多次停车的画面。”
    “那就麻烦了。”姜软说。
    一小时后。
    周许安把行车记录仪给了他们。
    通过查看，在事发前一二十分钟里，何佳的确在那里连续停了好几次。
    “周先生，开庭那天你愿不愿意作为证人出现。”姜软把行车记录仪放回去，眼神里带着认真，“报酬你开。”
    “这个会给我带来麻烦吗。”周许安问。
    “不会。”姜软回答，“即便有，我也会提前解决好。”
    秦牧川跟秦洛风不至于对周许安下手。
    他作证的只是何佳。
    仅此而已。
    “可以是可以。”周许安面色复杂，“但这个能作为证据吗？她当时的表现确实有点儿慌张，行车记录仪里也收录了她害怕的声音。”
    “平时遇事时她会这样吗？”姜软问。
    “不会。”周许安说，“平日里开车，如果其他人有危险驾驶行为她都能不慌不忙的避开，淡定得很。”
    正因如此，他才觉得奇怪。
    但最终全部归根于她撞了人，才会那么害怕。
    “这就够了。”姜软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有意外收获。
    这趟来的挺直。
    “这行车记录仪你后面没用？”唐白考虑再三多问了句。
    “没有，事发几个月后我就把那辆车卖了。”周许安回答的直接，没有半点儿撒谎的意思，“担心后面出现变故，说是我撞的人，就把这个留起来了。”
    确定没问题后。
    姜软稍稍放心。
    当天吃完饭，姜软又跟他聊了一些才返回海城。
    但她没想到在她走出餐厅时，被一个不速之客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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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7章 遇到乔淑芸

    餐厅门口。
    姜软跟乔淑芸迎面对上。
    看到这位曾经的长辈，姜软心中并没半点儿情绪波动，把她当做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等等。”乔淑芸叫住了她，“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话跟你说。”姜软的确不太待见这位。
    虽说结婚五年，她跟霍知舟的爸妈接触不多，但后面发生的那些事她都记得。
    霍骋差点儿把她溺死。
    乔淑芸看着无动于衷。
    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抢孩子。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乔淑芸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奇怪的情绪，“是来跟你聊聊知舟，你知不知道他跟我们断绝关系了。”
    “这是你们家的事，跟我没关系。”姜软说。
    “怎么跟你没关系。”乔淑芸认为姜软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这样做，是你让他变成这样的。”
    姜软看着她。
    几个月不见，曾经意气风发的人现在多了几分憔悴。
    看得出来她过的的确不怎么好。
    可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从来都不欠他们。
    “他现在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乔淑芸心里对姜软是有恨的，只不过现在有求于她，才不得不压下情绪，“我们都联系不上他。”
    “有时间在我面前说这些，不如反思自己。”姜软听顾时西说过，自然觉得他们的教育有问题，“从小到大你们尽过父母的责任吗？”
    乔淑芸顿时生气。
    “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跟你们有很大的关系。”姜软说。
    她知道乔夫人不知道霍知舟那件事，所以她没说。
    但顾时西说的那些事情中，他们两个的确不配当父母。
    比姜尘仁还不配。
    姜尘仁至少愿意为了利益演下去。
    他们作为霍知舟的亲生父母，反而变本加厉。
    “我们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说。”乔淑芸顿时原形毕露。
    她来找姜软。
    不过是清楚只有她才联系得上知舟。
    才不是让她说教自己的！
    “嗯。”姜软情绪平稳的很，都没生气，“所以也别来问我。”
    说完她就朝外走。
    乔淑芸的人想拦着，莫陌跟唐白及时给姜软开出一条道。
    姜软就在她的视线之中离开了。
    乔淑芸就这么看着姜软的背影，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姜软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那个姜软就是被霍知舟宠着女人，只是一个家庭主妇。
    现在这个——
    气势很足，眼神疏离冷淡。
    倒有点儿知舟在公司的样子。
    她还想再拦，但姜软已经坐上车离开了，心知拦不住的她只好给霍司年打电话。
    “什么事。”霍司年声音一如既往的斯文温润。
    “我想跟姜软好好聊聊，但她没理我直接走了。”乔淑芸觉得大儿子偶尔还是靠得住的，“你可不可以把她拦住。”
    他既然告诉她姜软在这儿。
    这个忙显然会帮的。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的母亲。
    “拦不了。”霍司年不紧不慢道。
    乔淑芸眉心一蹙，正要发作，霍司年后面的话就来了。
    “她现在是秦氏集团的姜董事，秦家老家主的外孙女。”霍司年不疾不徐道，声音轻缓不已，“若非必要，我不会跟她起冲突。”
    “她怎么成姜董事了？”乔淑芸不解。
    “她有一个很厉害的母亲。”霍司年说这话时，心里对姜安和姜软是敬佩的，“她自己也足够努力和拼，自然而然就成了姜董事。”
    乔淑芸眉心蹙了蹙，脑子里出现了姜安的样子。
    那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好厉害的。
    “机会我已经给了您，您无法留下她我也没办法。”霍司年说的轻缓。
    乔淑芸：“可知舟——”
    霍司年没开口。
    他知道她想霍知舟。
    但得知全部事情的他不可能再回来，更不可能再认霍家。
    不然他也不会将所有股份和管理权都给他了。
    “你呢。”乔淑芸问。
    “什么？”霍司年说。
    “你肯定知道知舟在哪儿，肯定能联系上他。”乔淑芸一段时间不见他，真的有些担心，“你可不可以跟他说我很想他，很担心他。”
    “不能。”霍司年拒绝的干脆。
    “为什么。”乔淑芸不明白。
    “没意义。”霍司年说。
    乔淑芸还想再说点儿什么。
    霍司年提醒了一句：“不管你找谁，知舟都不可能回来，他对这个地方很厌恶。”
    偶尔他会想。
    如果他一开始就把当初那件事告诉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要霍氏集团，他也可以不用跟他斗这么久。
    可没有如果。
    即便再来一次，他还是不会把当初的事告诉他。
    现在的霍知舟尚且有些扛不住，若是当初的他，只怕比现在更甚，说不定自小就对那个事有阴影，一辈子都厌恶触碰。
    那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为什么？”乔淑芸不明白，“就因为单家？”
    “您可以去问他。”霍司年没有说。
    乔淑芸正要说我上哪儿问他。
    霍司年就说了结束语：“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挂断。
    乔淑芸站在那儿直愣愣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都是姜软。
    都是因为她。
    不然知舟怎么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儿，她把电话打到姜软那里。
    看到是她的电话姜软没有半点会儿犹豫挂断拉黑，没有理会。
    他们现在没有交集。
    也没必要再联系。
    “回海城？”唐白问了句。
    姜软嗯了一声。
    恰在此时。
    她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苏竹打来的她接了：“喂。”
    “你来京州了？”苏竹出声。
    姜软：“你怎么知道？”
    “我就说刚才那个背影很像你！！没想到真是。”苏竹还在姜软刚才那个餐厅吃饭，“待会儿有事吗？没事聚聚？”
    “你不是出差了？”姜软疑惑出声。
    前几天她还跟她聊过天，知道她忙事情四处出差，这才没问她直接走的。
    “刚回来。”苏竹问道，“你到哪儿了。”
    “稍等。”
    “啧啧啧啧，还稍等，咱们姜董事说话就是不一样。”
    姜软：“……”
    姜软扶额。
    简洁说话习惯了，以至于有时候脱口而出。
    “我跟叶晏之在你刚刚吃饭的地方，三楼清玄阁包厢。”苏竹跟她说话都是这样，“快过来。”
    “好。”姜软说完就让唐白掉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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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8章 求求你，闭嘴

    为了防止回去跟乔夫人撞上，姜软还特意让唐白注意了一下情况。
    十分钟后。
    姜软跟苏竹和叶晏之他们会合。
    一段时间不见，三人的感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硬要说一个，那就是——
    “姜董事来了，幸会幸会。”苏竹笑着起身，双手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道，“能跟您一起吃饭简直就是我的荣幸。”
    “也是我的荣幸。”叶晏之跟着附和。
    姜软：“……”
    姜软无情吐槽：“你俩够了。”
    “我这不是让你体验一下其他董事出去吃饭时的场面吗。”苏竹拉着她坐下，眼里带着几分好奇，“当董事感觉怎么样。”
    “还好。”姜软说的是实话。
    “看来你已经完全融入了。”苏竹跟她挨着一起。
    姜软点头。
    苏竹：“那现在换你罩着我了。”
    姜软：“没问题。”
    叶晏之：“我呢我呢！”
    姜软看过去。
    不等她开口，苏竹先一步说了：“你没戏，这是我一个人的闺闺。”
    “是吗。”叶晏之瞅了她一眼，开始搞事情，“我怎么听说小姜姜在海城那边交了一个新朋友，叫什么池浅？”
    姜软身体一僵。
    不敢去看苏竹的眼睛。
    “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跟我们一桌吃饭了吗？”苏竹跟他日常互怼，“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叶先生之前是我家软软的追求者吧，还是失败的那种。”
    叶晏之：“……”
    叶晏之咬牙切齿：“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
    “谁让你挑拨离间的。”苏竹怼他从来不客气。
    “我可没挑拨离间，我说的是事实。”叶晏之得到消息能力的情报还挺靠谱，“池大小姐生日宴的时候，小姜姜送了她七位数的项链。”
    这个事在海城传的挺宽。
    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
    叶晏之也是无意间从他海城朋友的嘴里得知的。
    苏竹：“？？？”
    苏竹侧眸盯着姜软，说出来的话带着点儿危险的氛围：“他说的是真的吗？”
    “那只是逢场作戏。”姜软轻咳一声。
    “这么说来。”苏竹带着点儿咬牙切齿，“姜董事的的确确送了池大小姐七位数的项链。”
    七位数！
    七位数啊！！！
    软软都没送给她过！！！！
    凭什么！
    她生气了！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姜软说。
    “不要。”苏竹冷哼一声，“迟来的深情没有意义。”
    “八位数的。”
    “九位数的我都不稀罕。”
    “这么生气啊。”姜软撑着脑袋盯着她，思考了一下后说道，“可是那位池大小姐接近我的目标是因为你诶，她还说要把你从我身边撬走。”
    苏竹：“？？？”
    苏竹好奇了：“为什么？我跟她都不认识。”
    姜软：“因为我跟她说你最重要。”
    此话一出。
    苏竹顿时乐了。
    她带着点儿小傲娇：“你真这么说的？”
    “嗯。”姜软一直都分得清谁最重要。
    “行吧，看在你没有忘本的份上本小姐就不跟你计较了。”苏竹心情大好。
    叶晏之：“？”
    叶晏之有点儿不解：“这就翻篇了？”
    “你现在都跟拒绝过的追求者一桌吃饭了吗？”苏竹问着姜软，一本正经得很，“你不怕他因为你拒绝了他生恨，在你饭菜里下毒。”
    “我是这样的人吗！”叶晏之咬牙切齿。
    苏竹一张无辜脸：“你是啊。”
    叶晏之磨了磨后槽牙。
    偏偏没敢怼。
    看着他俩这样，姜软眼底都是温柔。
    还是很怀念以前在京州的生活，从小到大他们三个一起玩儿，每天开开心心没心没肺，有人犯事儿了，另外两个人就帮着瞒。
    虽然有些幼稚，但那时候真的很开心。
    “想什么呢，这表情。”苏竹说。
    “想以前。”姜软说。
    “你别告诉我你在想霍知舟那条狗。”苏竹对霍知舟有很大的意见，对他非常不待见。
    姜软：“没，想的是我们读书的时候。”
    苏竹稍稍放心。
    不过——
    想着之前跟她聊天谈的事，她多问了句：“这几天他还缠着你吗？”
    “没有。”
    “真没？”
    “嗯。”
    “他不会憋着什么大招吧。”
    “求求你，闭嘴。”姜软不想一语成谶。
    “我这不是担心吗。”苏竹的确担心，“你一个人在那边，我跟叶晏之又不在，真有什么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话音刚落。
    门被打开。
    莫陌的脑袋伸进去：“我们在。”
    苏竹：“嗯？”
    “我跟唐白在，可以保护好老板。”莫陌说的一本正经，“从实际情况来说，我跟唐白的作用比你跟这位叶先生要大。”
    苏竹：“？？？”
    叶晏之：“？？？”
    这小子说什么。
    姜软扶额，给莫陌递了个眼神：“把门关上。”
    “先别关。”苏竹来劲儿了，“让他说，哪儿的作用比我大。”
    “我们身手比你厉害，可以拦住前夫哥不让他靠近老板。”莫陌人机脸上认真表情，“老板有命令，我们会第一时间执行。”
    “哦，然后呢。”苏竹反问。
    莫陌：“所以作用比你们大，你们可以不用担心。”
    “那你家老板要是心情不好，需要人给她排忧解难，你行吗？”苏竹反问。
    莫陌：“我行。”
    苏竹：“我能跟她躺在一张床上跟她一起吐槽狗男人，你能吗？”
    莫陌看了看姜软，又看了看苏竹，认命了：“不能。”
    苏竹：“那你还觉得比我厉害？”
    “我比这位叶先生厉害。”莫陌说的认真。
    “我喜欢小姜姜，可以给霍知舟添堵，你能吗？”叶晏之也极力证明自己的作用。
    姜软：“……”
    苏竹：“……”
    苏竹问：“你被拒绝了。”
    叶晏之：“不用你提醒，谢谢。”
    苏竹：“被拒绝的人，在霍知舟眼里起不到任何作用。”
    叶晏之：“……”
    苏竹继续扎心：“你好像是真没存在的必要。”
    “小姜姜！”叶晏之顿时把目标放在姜软身上，“他们合起来伙来欺负我！”
    “你作用很大，你们是我心里最温暖的底气，精神上的支柱。”姜软说道，“当初要不是你，我现在说不定还被困在那段婚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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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9章 霍渣渣将她伤的不深

    “听到没有，我很重要！”叶晏之顿时硬气起来了，在苏竹面前嘚瑟。
    苏竹呵了一声。
    叶晏之顿时被刺激到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出于面子随便夸你两句你还来劲儿了。”苏竹跟他向来都是互相怼，甚至大多时候叶晏之有点儿怵她，“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在这儿吃饭。”
    叶晏之磨了磨后槽牙。
    苏竹坦然跟他对视着。
    片刻后。
    叶晏之放弃了，但还是为自己找了点儿面子：“算了，看在小姜姜的份上我不跟你斗，没意思。”
    “你们俩怎么还这么幼稚。”姜软中肯评价。
    “谁让他那么嘚瑟，看不下去。”苏竹说。
    姜软很自觉的没有参与他们的纷争，给莫陌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别再莫名其妙插嘴了，不然待会儿又是一轮纷争。
    “刚刚下面找你的是不是霍知舟他妈？”苏竹话题一转。
    姜软嗯了一声。
    苏竹问：“她找你做什么？”
    姜软回答：“让我帮她联系霍知舟。”
    “为什么要让你帮她联系？”苏竹眉眼间带着不解，“她没那渣男电话？”
    “霍知舟好像跟他爸妈断绝了关系，把霍氏集团的位置和股份都给了霍司年。”姜软不紧不慢说道，情绪没有太多波动，“大概率是没接她电话。”
    苏竹感叹道：“啧啧啧，真舍得。”
    姜软没接话。
    确实挺舍得。
    不管霍知舟手里有多少其他公司的股份，可霍氏集团到底是一个巅峰，说不要就不要，看来他的确在意急了单沐安的事和他那件事。
    “他因为什么不要的？”苏竹有些好奇。
    姜软看着她。
    苏竹：“不能说？”
    姜软倒也没瞒她：“那是属于他的私事，不适合说。”
    苏竹点点头，没有追问。
    叶晏之有点儿好奇，但也没问。
    几人又聊了会儿便从餐厅离开，由于好久不见，苏竹让姜软去她那儿住一晚，姜软跟岁岁说了声今晚不回去后便答应了。
    当天晚上。
    两人洗漱完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两人互相聊了些日常，聊着聊着，苏竹问了她近况：“你跟你那个亲爸的关系处的怎么样？”
    “一般。”姜软说，“我跟他很少往来，也少有聊天。”
    苏竹：“不喜欢他？”
    “嗯。”姜软点头，“总觉得他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在乎妈妈。”
    经过霍知舟和厉致深的事。
    她觉得男人惯会给自己找借口，偏偏各种借口表面都会贴一个爱对方的标签。
    我是为了你好。
    我是爱你的。
    我真的很在乎很在乎你。
    诸如此类，很多很多。
    可事实上做出来的事却没有照顾对方的感受，一切还是以自己的目的和念头为主，就如同霍知舟说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补偿。
    却连基本的保持距离都做不到。
    “看得出来。”苏竹对上次宴会的事还有印象。
    “你呢？”姜软问她，“苏安然对你们家有没有造成影响。”
    “那点儿影响可以忽略不计。”苏竹说，“我爸那个人小心思也挺多的，除了霍知舟带上门那次以外，他并没有认过她，甚至可以说没把她当回事儿。”
    姜软稍稍放心：“那就好。”
    “放心吧。”苏竹安抚她，“我爸惯会拖。”
    “你妈妈呢？”姜软问。
    “她对这事儿不关心，只要不威胁到我的继承权她都不会过问。”苏竹语调轻缓，“毕竟他俩结婚的时候就说过。”
    姜软知道苏竹爸妈是商业联姻。
    也知道他们有了苏竹后都是各玩儿各的，互不相干。
    好在即便如此，两人对苏竹的爱没有缺少过。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苏竹说。
    姜软关心：“什么？”
    苏竹：“他们还是催婚了。”
    姜软默了。
    这种事的确不好处理。
    “本来打算用他们失败的婚姻作为借口，说自己恐婚恐育，谁知我爸妈不吃这套。”苏竹感叹道，“难搞。”
    “我自己有一段失败的婚姻。”姜软心情复杂，“所以没法给你建议。”
    她相信世界上有真正契合，甜蜜的爱情。
    可遇到的人又有多少。
    “我当时还拿你举了例子。”苏竹跟她说着闺房话，“你猜他们说什么。”
    姜软看着她。
    苏竹开口：“他们说，世界上有几个霍知舟？”
    “话虽如此，可婚姻里可操控的空间太大了。”姜软是吃了一次亏才醒悟的，“如果哪天你真要结婚，我建议你做财产公证。”
    苏竹爸妈各自有公司，未来都是苏竹的。
    她要跟一个正常男人在一起倒还好，万一遇到一些伪装的人——
    “软软。”苏竹看着她。
    姜软抬眼。
    苏竹将手搭在她身上，抱了抱她。
    姜软：“？”
    怎么了这是。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苏竹看着她跟以前变化如此大，也知道是霍知舟造成的阴影。
    以前的软软从来不在乎这些，她觉得遇到互相爱的人最重要，对于利益从来不提，现在……被霍知舟整怕了。
    “嗯？”姜软更疑惑了。
    不是在说她的事吗？
    苏竹单手枕着脑袋，侧身看着她：“心疼你。”
    姜软一头雾水。
    “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婚姻？”苏竹问。
    姜软顿了顿，思考片刻后给了答案：“应该叫抗拒，又或者说没必要。”
    苏竹等着她继续说。
    “以前想跟霍知舟结婚，是因为觉得他很好，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姜软说，“现在觉得也就那样。”
    婚姻那五年里，霍知舟真的对她很好很好。
    好到妈妈放心，苏竹觉得他是绝世好男人。
    但结果也就那样。
    爱情已经从她生命中剔除。
    “不过我只是个例，仅供参考。”姜软不想因为自己，让苏竹彻底打消结婚的念头，毕竟有好有坏，万一苏竹遇到的是正常人，很好的那一类呢。
    “放心。”苏竹笑了笑，“我不想结婚纯粹是想浪，想自由，跟你和我爸妈都无关。”
    这一晚。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
    好朋友见面，可的聊的内容太多太多，等她们聊完已经到了深夜。
    第二天一早。
    两人一起吃完早餐后姜软就回海城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叶晏之就来了。
    他跟苏竹站在一起，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聊的怎么样？”
    “霍渣渣将她伤的不深。”苏竹说。
    她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但她的那些担心好像又显得很没必要。
    毕竟现在的软软工作成功，家人和睦，相不相信爱情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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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0章 要不要说

    姜软是十一点过到的海城。
    刚到家没多久，就收到保护何佳的保镖打来的电话：“老板，何佳报警自首了。”
    “人呢？”姜软问。
    “刚被警察带走调查。”保镖说。
    姜软听到这儿，便没再多说。
    她在最短时间内联系律师，让人把车子的行驶轨迹以及周许安说的那些话提交上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证据。
    在量刑上，那些证据足以让何佳定罪。
    只是要想做实秦洛风的罪名，那些证据远远不够。
    同一时间。
    秦牧川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自首？”秦牧川脸色有些难看，心里顿时腾起一股怒火，“好好的她自首干什么，是想把你也搭进去吗？”
    秦洛风的视线看不透。
    本以为他跟她说了那些话，她要么像之前一样不论如何也不开口，要么按照他爸之前的安排，自己选择一种方式消失。
    自首？
    好像也还行？
    “不行，我得让人去疏通关系，趁着这个事情还没立案给撤下来。”秦牧川说话间拿起手机，“要是立案了，以宁家那位的态度来看，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到时候想捞人都捞不到。
    走关系也走不了。
    “没用的。”秦洛风说。
    秦牧川眉心微蹙：“你怎么知道没用。”
    “你这边知道，姜软那边肯定也知道。”秦洛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姜软有了更深的了解，“她不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跟何佳接触的。”
    “你是想说何佳这事没法了？”秦牧川问。
    秦洛风点头：“嗯。”
    秦牧川眉心微蹙：“那就让人灭口。”
    “还没到那个时候。”秦洛风说，“暂且再看看。”
    “火烧眉毛了还看。”秦牧川着急的不行，他不知道秦洛风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还能这么淡定，“她要因为害怕把你供出来怎么办。”
    “证据呢。”秦洛风反问。
    秦牧川一顿。
    秦洛风看向他的眼神里淡定至极：“那些事情都是见面谈的，那事之前我没跟她加过联系方式，以她对我的感谢，她也不会录音。”
    闻言。
    秦牧川想了想。
    “警方不会因为她一句话就给我定罪。”秦洛风一点儿都不慌，“凡事得讲究证据。”
    “万一有录音呢。”秦牧川总是在担心。
    “有录音又如何，怎么证明录音里那个人是我？”秦洛风不紧不慢道，“当天谈话里没有提到过我的名字，只要我不出庭，就没事。”
    秦牧川仔细想了想之前的细节。
    但过于久远，有些想不起来了。
    “那你跟她见面会不会被人看到。”
    “不会。”秦牧川做事很谨慎，“见面地点是我朋友的店，见面当天的监控早就删了，不会有人知道我跟她见过。”
    “那就行。”秦牧川稍稍放心，“现在就差你爷爷那儿了。”
    倘若能瞒过老爷子，那一切都好说。
    若瞒不过，遗产什么的肯定不会给他们多少。
    “爷爷那儿估计瞒不住。”秦洛风从来没想过能瞒住，“现在圈内好多人都在谈这个事，即便爷爷不出门，但不代表他那些老友也不出门。”
    尤其是池家老爷子和谢家老爷子。
    那两位经常碰面。
    难保不会听到。
    在他想这些时，池老爷子和谢老爷子已经在姜软那儿跟秦老爷子会合了，三人凑在一块儿下棋，闲聊，说些无聊的事。
    这不。
    刚开始下就开始聊了。
    “你个老家伙还真会享福，在小安这里住。”
    “就是，这么久了也没见跟我两个联系。”
    池老爷子跟谢老爷子一人一句。
    秦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一边落子一边说道：“不跟你们联系是让你们羡慕，谁让你们没有闺女呢。”
    “呵呵。”池老爷子冷哼一声。
    “也不知道小安当初是被谁赶出去的。”谢老爷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秦老爷子：“……”
    他脸色肉眼可见的沉默下来。
    池老爷子碰了旁边那人一下。
    谢老爷子压根不吃这套：“碰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当初要不是他把小安赶走，将管理权给那两个小子，秦家至于这样？”
    “秦家现在不挺好的。”池老爷子说。
    “那是因为有秦墨在。”谢老爷子看得清，“没有秦墨，你看秦家会不会被秦牧川那两兄弟败光。”
    秦老爷子：“……”
    池老爷子：“……”
    “当初你怎么不说。”秦老爷子落子，整个人显得有些平淡。
    “当初要跟你竞争，说了不是自找苦吃。”谢老爷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就秦安的天赋，要是留下来我们几家还有活路吗。”
    池老爷子想了想。
    好像是那么回事。
    当初秦安天赋异禀，各方面都格外优秀，整个海城也就厉致深能跟她都上一斗。
    偏偏——
    “你跟小安现在相处的怎么样。”池老爷子问道。
    “非常好。”秦老爷子在这事儿上说的直接，“她都说原谅我了。”
    虽然只是作为姜安。
    而非秦安。
    虽说只是不恨，但不恨就等于原谅。
    池老爷子：“？”
    谢老爷子：“做梦呢。”
    秦老爷子脸上多了点儿傲娇：“不信你去问她。”
    看到他这样，两人也清楚他说的大概率是真的，两人的关系得到了修复。
    “那她叫你爸了吗？”池老爷子八卦道。
    秦老爷子：“……”
    没叫。
    毕竟只是不恨他了。
    “看来没叫。”谢老爷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的拆穿，“没叫就是没原谅。”
    “在我闺女的家里这么说我，真不怕被赶出去？”秦老爷子板着一张脸。
    谢老爷子呵呵两声。
    池老爷子很识趣的没开口。
    又一会儿后。
    池老爷子跟谢老爷子对视一眼，显然在考虑谁来开口说那个事。
    “有什么就说。”秦老爷子一眼看穿。
    “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传言。”池老爷子问。
    “什么传言？”秦老爷子满脸疑惑。
    谢老爷子：“什么都没听到？”
    秦老爷子放下棋子，平静的跟他们对视：“我天天在这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听传言。”
    池老爷子和谢老爷子沉默了。
    没听过……
    那要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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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1章 秦老爷子知道真相

    “出什么事了？”秦老爷子问道。
    小事这两人不会这么犹豫，能让他们这样子的大概率都是比较严肃的大事。
    但对他来说。
    大事就那么几件。
    “你跟小安现在怎么样。”池老爷子试探性问道。
    “你问的是废话。”秦老爷子觉得这人脑子不好使，都不想跟他下棋了，“我都住这儿了当然是关系好，而且安安都不恨我了。”
    “我说的不是你们的关系。”池老爷子考虑再三，换了一个说法，“我是指你对小安的看法，还跟以前一样还是改变想法了。”
    秦老爷子顿住。
    谢老爷子看着他。
    好一会儿后，秦老爷子开口了：“我把扳指给软软了。”
    池老爷子：“？！”
    谢老爷子也多了几分意外。
    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做。
    “那枚扳指原本属于安安，秦家也该由她来管理。”秦老爷子说起这些时心情复杂，一想到当初的事他就很自责，“但因为当初做错了选择，迟到了这么多年。”
    “那你怎么不给秦安？”谢老爷子问。
    “她不会要。”秦老爷子看得清，“她现在最在意的人是软丫头，给丫头也一样。”
    现在看来。
    这枚扳指给的很好。
    当初只是碍于感情给。
    现在看来软丫头很优秀，一年不到的时间快速成长到如今的地步，再给她点儿时间，她完全可以胜任秦家家主的位置。
    “那你知道她当初为什么昏迷吗？”池老爷子问了。
    “知道，车祸。”秦老爷子当初去过，但没有去看她，因为拉不下面子，“如果我当时把她接回来，说不定软丫头也不会经历霍知舟那些事。”
    总得来说。
    他的选择影响了很多事。
    安安跟软丫头本来可以过的更好的。
    “好好的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你要把她接回来，说不定情况更差。”谢老爷子考虑再三，拐着弯告诉了他实情。
    秦老爷子：“？”
    池老爷子点了点头：“对。”
    秦老爷子人都是懵的，压根不知道他们这话什么意思。
    “最近圈内有传言，说小安当初的事是秦牧川他们做的。”池老爷子说了，视线带着几分复杂的看着他，“因为事发当天，小安刚要把财产转给软软。”
    此话一出。
    秦老爷子眉心直蹙。
    “你最好问问那他们两兄弟。”谢老爷子没有下定论。
    不用问了。
    秦老爷子第一反应就是这事是真的。
    他们都能为了拿到实权对他下手，那在安安转让财产给软软时，担心软软回来拿股份也不是不可能。
    念及至此。
    他突然感觉胸口陡然一阵刺疼。
    “老秦！”池老爷子见他捂着胸口，立马慌了。
    谢老爷子赶紧站起身去扶他，对着里面喊了一声：“秦安，你爸病犯了！”
    没一会儿。
    姜安跟姜软等人快步走了出来，看到秦老爷子的状态后，姜安赶紧拿了他的药给他吃，又立马让莫陌把人送去医院，全程有条不紊。
    十多分钟后。
    秦老爷子被送去了医院。
    好在情况不是很严重，医生检查完说住两天院就好了，只不过不能再受到刺激。
    病房里。
    秦老爷子还处于昏迷中。
    姜软看着门外两位长辈，她询问了一下情况：“姥爷怎么突然犯病了。”
    “这怪我。”池老爷子主动说，眉眼间泛着几分复杂，“我见他心情还算好，跟你妈妈的感情也比较平稳，就把最近圈内的事跟他说了一下。”
    姜软先是疑惑。
    随即想起那个传言。
    “您说大舅他们害我妈妈的事？”
    “对。”池老爷子见她知道，就清楚这事是她们有意瞒着老秦的。
    想来，是怕他听后犯病。
    “你知道？”谢老爷子主动问。
    姜软：“知道。”
    谢老爷子：“那你怎么不跟他说，告诉他的话，他肯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以老秦对秦安的愧疚，他肯定会为她主持公道。
    别说秦牧川的家主身份，他甚至还有可能把他们逐出家门。
    “姥爷身体不好。”姜软说，“在能瞒着的情况下还是瞒着好一点儿。”
    现在还不能给秦洛风定罪，更没必要说。
    如果能定，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谈，也能减少些刺激。
    “是我们考虑不周到。”池老爷子主动说。
    “你们也是为我们着想。”姜软知道两位爷爷是好意，也就说的了点其他的，“等姥爷醒后，你们就说这事儿只是谣言。”
    池老爷子和谢老爷子朝病房看了一眼。
    老家伙气成这样，大概知道是真的。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当老子的最清楚。
    但他们没有多说，只是答应道：“好。”
    这些话被病房里的姜安听到了，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复杂，又有点儿担心。
    到底血脉相连。
    她还是不想他生病出事。
    秦老爷子是半小时后醒来的，在他睁开眼睛那一刻，姜安主动关心的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秦老爷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姜安那一刻，他想到了老谢跟老池说的话，那一刻，心情顿时变差，看向姜安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内疚。
    “哪里不舒服？”姜安见他脸色不对，问了句。
    秦老爷子指了指胸口。
    心疼。
    愧疚。
    自责。
    各种各样的情绪在那里蔓延。
    这一刻他对当初事情的后悔到了一个极点。
    “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说话间姜安就站起身，打算去叫人。
    她是真以为他心脏不舒服。
    毕竟他的心脏有些不太好。
    “不是身体的心脏不舒服。”秦老爷子说这话时声音沙哑，视线一直在她身上。
    姜安一顿。
    不等她开口，秦老爷子先说话了：“对不起。”
    “对不起就好好养身体。”姜安知道他的意思，佯装什么事都没有的说道，“把过去二十多年的亏欠补上，别想着哪天撒手人寰后一了百了。”
    秦老爷子眼眶微红。
    都这个时候了，安安还安慰他。
    他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做出那样的选择。
    “你现在不能情绪太过激动。”姜安察觉到了，提醒道，“不利于身体恢复。”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秦老爷子没有说事情，但他知道那两个老家伙肯定跟她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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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2章 你也有今天

    “也不算早，来到海城后才知道的。”姜安说的很平缓，仿佛这只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
    秦老爷子声音沙哑：“那你怎么没跟我说。”
    姜安没说话，只是拿起他那些报告又看了看。
    于她而言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说了又不能改变什么。
    她的沉默，让秦老爷子心里忐忑。
    好一会儿后。
    他说了话。
    “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像以前一样偏心他们。”秦老爷子说这话时看着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既担心又内疚。
    担心看到安安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当初的情绪。
    内疚自己给她造成的阴影。
    “偏不偏心……”姜安的话刚说到一半。
    秦老爷子就先给出了态度：“我不会。”
    姜安一顿。
    秦老爷子强调道：“我不会再偏心他们。”
    “这不重要。”姜安的确不在乎这些，“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养好身体，别再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影响情绪。”
    “它重要。”秦老爷子说。
    姜安：“嗯，重要。”
    秦老爷子：“我说真的。”
    姜安看了眼输液瓶，没有太多情绪的回了句：“嗯，真的。”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本来很生气很复杂的心情在这一刻突然平缓了。见他安静下来，姜安把那些检查报告放在一旁，开始跟他谈正事：“平静了？“
    秦老爷子欲言又止。
    “平静了我就跟你交代点儿事。”姜安神色如常。
    秦老爷子乖得跟什么似的：“你说。”
    “你住院的消息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秦牧川他们耳朵里。”姜安说的平静，言语更是冷淡，“想继续在我们那儿住，秦牧川他们来的时候就别乱动气。”
    “可是……”秦老爷子知道她是为自己好。
    自己的身体很糟糕。
    情绪过于激动就容易出事。
    万一一口气上不来，人就没了。
    “没有可是。”姜安态度强势，偏偏说话的语气没有波澜，“你若做不到就回秦家老宅，以后也别来我们那儿。”
    秦老爷子沉默了。
    即便现在已经知道事情，但要是再从秦牧川他们嘴里听到，他大概率还是控制不住发脾气。
    一巴掌，一手杖。
    肯定会动气。
    想到这儿他看了眼姜安，她还是跟平时一样情绪稳定眼神淡然。
    他要动了气，安安大概率真的会把他赶回老宅去。
    “没有什么事是心平气和解决不了的。”姜安说话了，“以你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发脾气和不发脾气说的话效果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在于你的身体。”
    秦老爷子想了一下。
    好像……是这样。
    不管他发脾气还是不发脾气，以秦牧川的性格要么狡辩，要么演不下去大声反驳。
    “听到了吗。”姜安问。
    秦老爷子老老实实回答：“听到了。”
    姜安看着他：“是不是没想过还有今天。”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一脸茫然：“嗯？”
    姜安提醒：“被我训。”
    秦老爷子一时语塞，他没想过有天会被安安训，更没想过自己会一点儿都不反驳的乖乖听话，别说年轻时，就是重逢前他都没想过。
    “生气吗？”姜安问他。
    “不生气，开心。”秦老爷子声音低哑，说的都是实话。
    他以为她不会再理他了。
    可她还是让他住了进去，出事安慰他的心理。
    就连现在也在转移他对事情的注意力。
    “这个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秦老爷子说。
    “不用。”姜安没想过让他插手这事，“你不插手就行。”
    秦老爷子：“嗯？”
    姜安对于自家闺女做的事大概都知道：“软软在收集证据，倘若哪天证据充足会把秦牧川他们送进去，你别拦着。”
    “你不说我也不会拦着。”秦老爷子面色严肃，说着说着就开始动气，“就他们做的这种混账事，我没亲自送他们进去就是好的了。”
    抢财产不够，还谋杀亲妹妹！
    秦牧川这混账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姜安盯着他。
    秦老爷子还在说，板这一张情绪激昂的脸：“我要一开始知道……”
    “我刚刚跟你说的什么。”姜安平静提醒。
    秦老爷子刚要开口，顿时想到她的叮嘱，立马压下情绪：“我就是气不过。”
    姜安：“气不过就别气。”
    秦老爷子：“你不生气吗？”
    “没什么好生气的。”姜安经过这些年大多数事情都能平静处理，“他们什么脾气二十多年前就领教过了，会做出这种事不奇怪。
    “况且，我有软软。”
    说这话时她朝病房外看去。
    这件事情她一直没插手就是想看看软软能找到些什么证据，也算是工作之外的一个锻炼，让她看清更多东西。
    结果如何她并不关心。
    秦牧川付不付出代价也无所谓。
    她要的，只是软软一步步成长而已。
    “我也有安安。”秦老爷子接了一句。
    姜安没说话。
    恰在此时。
    姜软跟两个老爷子进来了。
    一进去，姜软就看到满脸慈爱，带着点儿小开心看着妈妈的姥爷。
    她愣了一下。
    没料到是这个画面。
    “你这身体也太差了些，感觉怎么样？”池老爷子先一步开口。
    秦老爷子：“没什么大事。”
    池老爷子跟谢老爷子对视一眼，后者轻咳一声才缓缓道：“跟你说的那个事也没确定，你就别多想了，说不定只是谣言。”
    “不是谣言。”秦老爷子说。
    “我觉得是谣言。”池老爷子怕再次刺激到他，一本正经道，“说不定是厉家那位羡慕嫉妒恨，故意传出来的。”
    “他已经知道了。”姜安忽然开口。
    谢老爷子：“嗯？”
    池老爷子：“啊？”
    姜软也愣了一下。
    “我都跟他说了。”姜安站起身，对两位长辈还算客套。
    两个老爷子同一时间看向姜软。
    姜软人都是蒙的。
    就这么说了？
    “那——”
    “如果这点儿消息都接受不了，那他以前那么多年的家主也白当了。”姜安说话一点儿都不留情。
    偏偏就是这样的话，秦老爷子听着反而舒坦些。
    池老爷子轻咳一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啧啧啧。
    他看了眼秦老爷子，仿佛在说：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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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3章 怕脏了我的手

    “看什么看。”秦老爷子一句话怼了过去，跟他们说话也极为随意，“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赶紧回去。”
    “你爸真没事了？”池老爷子问了句。
    姜安顿了顿。
    姜软先一步接过话：“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池老爷子轻咳一声。
    该帮的他都帮了。
    小安不接话，他也没办法。
    “那你在这儿好好养身体，我跟老谢先回去了。”池老爷子说道，见他这样心里也稍稍放心，“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别像之前那样激动。”
    “好。”秦老爷子回。
    池老爷子和谢老爷子走了。
    姜软将他们送到楼下。
    上车前，谢老爷子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多问了句：“你姥爷真没事了？”
    “嗯。”姜软点头。
    虽然不知道妈妈跟姥爷聊了些什么，但以她对他们的了解来看，刚才的氛围和对话显然是姥爷想通了，至少不会随便再气的这么凶。
    “那就行。”谢老爷子说。
    “软丫头。”池老爷子忽然开口。
    姜软看过去。
    池老爷子考虑再三问了句：“你跟我家浅浅是好朋友？”
    姜软给了肯定回答：“嗯。”
    虽然她们接触不多，但算好朋友。
    池老爷子这么问，她也理应这么答。
    “真心的那种？”池老爷子大着胆子问道。
    若是以前他不会问的这么直白，很不礼貌也不尊重，但看着小安跟老秦的相处方式他忽然就想问问，至少得一个答案。
    “对。”姜软回答。
    “那就行。”池老爷子放心了点儿，“我跟你谢爷爷先回去了，无聊了来我们家找浅浅玩儿。”
    姜软说了声好，让他们慢走。
    目送他们车子离开，姜软便上楼了。
    刚出电梯就接到秦墨的电话，言语里带着些许严肃：“听说爷爷气倒了？”
    “嗯。”姜软知道他们消息快，但没想到这么快。
    “现在情况怎么样？”秦墨问。
    “已经没事了。”姜软如实告诉他，“只需要保持心情舒畅，心境平和，少动气就行。”
    秦墨眉心微蹙。
    这几样，爷爷的脾气能做到？
    “他是因为什么气倒的。”
    闻言。
    姜软沉默了。
    姥爷气倒跟她其实也有一定的关系，如果不是她让池浅帮忙把消息扩散，也不会传到池老爷子和谢老爷子耳朵里。
    可有些事情又不得不做。
    “是不是姑姑当初的事？”秦墨做了一个猜测。
    姜软回答：“嗯。”
    事情距离现在，三年多……不对，应该是四年了。
    秦墨也沉默了。
    他很清楚这件事对爷爷的冲击有多大，他本来就对姑姑愧疚，再得知这么个事，怕是几天几夜都难以睡个好觉。
    “我马上过来。”秦墨说完便挂了电话。
    姜软收了手机朝病房去。
    整个十楼只有姥爷一个人，这是秦家单独的病房楼层。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秦江野的声音。
    “您这接受能力也太差了点儿。”秦江野说话吊儿郎当的，“要早知道会气成这样，应该先跟您打个招呼再散播的。”
    姜软：“？”
    姜软推门而去。
    看到她来，秦江野勾着唇：“小表姐。”
    “妈妈的事是你传的？”姜软问。
    “我这不是看你的一直来回没什么进展，想着推一下吗。”秦江野随意说着，视线重新移到秦老爷子身上，“谁知道爷爷接受能力这么差，这么一个小消息就把他送进医院了。”
    姜软：“……”
    秦老爷子：“……”
    短暂不想搭理秦江野后，秦老爷子还是开了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了。”秦江说。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有点儿生气了。
    正要说点儿什么，余光注意到姜安看他的眼神。
    也不知怎的，胸腔里的气瞬间消失，情绪一下子变得平和起来。
    秦江野：“？”
    什么情况？
    “这件事你也有参与？”秦老爷子保持心情稳定问。
    秦江野：“您乖孙是这样的人？”
    秦老爷子：“你说你一开始就知道。”
    秦江野：“我那是不小心偷听的。”
    秦老爷子：“都有谁参与。”
    “我爸，大伯，二堂哥。”秦江野扳着手指数。
    本来还想说一个秦墨，但经过之前跟小表姐的谈话，他知道秦墨没有参与，只是跟他一样得知了这个事。
    区别在于他在外面偷听，秦墨在里面被人叮嘱不得乱说。
    秦老爷子又想生气。
    但气还没上来想到安安看自己的眼神，很自觉的把气给散了。
    “你怎么知道？”秦老爷子问。
    秦江野：“偷听到的。”
    秦老爷子：“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秦江野：“那不行。”
    秦老爷子盯着他：“为什么。”
    “您当初可没像现在这样想姑姑，更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什么。”秦江野故意的，“谁知道我说了之后，您会不会封口。”
    秦老爷子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我要知道您这么在乎姑姑和小表姐，肯定当天就跟您说了。”秦江野尾音上扬，带着调侃，“但要是那样，您大概率已经气病了。”
    “就不能盼我点儿好？”秦老爷子开始跟他互怼。
    秦江野上下打量了一下：“就您这听说个消息就气到住院的身体，很难呐。”
    秦老爷子作势就要打他。
    秦江野乖乖把脸递过去。
    看着这一幕。
    姜软的心也稍稍放下。
    不管两个舅舅对姥爷感情如何，至少这些年来姥爷身边还有一个秦江野，那些难得的开心日子，大概率都是秦江野跟秦墨带去的。
    “怎么不打，舍不得？”秦江野又开始皮。
    “我是怕脏了我的手。”秦老爷子跟他关系亲昵，一众人中就他跟秦墨最让他喜欢，“就你这整天没个正形的脸，也不知道被多少人打过。”
    秦江野啧了一声。
    秦老爷子冷哼一声。
    见他们这样，姜软忽然想起一个事：“你怎么知道姥爷住院了？”
    “本来不知道，我去你家找你们玩儿听佣人们说的。”秦江野说的是实话。
    但凡他没吃中午饭就来，想必还能看到池老爷子跟谢老爷子告诉的那一幕，他在的话，秦老爷子大概率也不会气的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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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4章 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要不多久大伯可能会来。”秦江野跟秦老爷子说道，还是那不太正经的语调，“您可得好好调整心态，别他们刚到你就气倒了。
    “那样也太没气势了。”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一脸嫌弃：“用得着你说。”
    “他要再气倒，你就把他带回老宅修养。”旁边的姜安开口了。
    秦老爷子话到嘴边，没敢反驳。
    秦江野瞅了一眼，顿时笑了：“还得是姑姑。”
    他们聊这些的时候，秦牧川那边已经知道秦老爷子住院的消息了。
    “住院？”秦牧川眉心微蹙，“好好的他怎么会住院？”
    就秦安对老爷子的照顾，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才是。
    秦洛风陷入沉思。
    他考虑一会儿后问着汇报消息的人：“知道他进医院的原因吗？”
    “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池家和谢家两个老爷子去找他下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秦老先生就被送去医院了。”秘书说道。
    秦洛风还在思考。
    秦牧川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人醒了吗？”
    “醒了。”秘书说。
    秦牧川看向秦洛风：“你怎么看？”
    “医生说过爷爷的情况受不得刺激，受到刺激就容易晕厥。”秦洛风一点点分析道，“当初的事也在这段时间传到很多人耳朵里。”
    “你的意思是谢老和池老跟你爷爷说了这事？”秦牧川语调微沉。
    秦洛风：“有这个可能。”
    秦牧川神色难看。
    倘若真是这样，老爷子现在已经知道他们对秦安做的事，以他的脾气，要么以家族为重让秦安她们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计较当初的事，要么他站在秦安那边指责他们。
    不管哪一种。
    双方闹翻基本上已经定了。
    秦安不可能接受得了老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向他们。
    他也不可能接受老爷子偏向秦安！
    “那怎么办。”秦牧川问。
    “先去一趟医院，看看爷爷身体。”秦洛风说道，情绪还算稳，“倘若他不是因为这事晕倒的，那就另说，若是，我们也不要急于承认，毕竟现在也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个。”
    “行。”秦牧川吐出一口浊气。
    “二叔那边要通知吗？”秦洛风问了句，“以他的消息情况，大概率还不知道爷爷住院的事。”
    “先不说。”秦牧川对秦牧迟信不过，“他向来没脑子，万一我们跟你爷爷说话的时候他说漏了嘴，我们说再多都没用。”
    秦洛风想了想，也是。
    二叔性格向来冲动，会这样很正常。
    “那派人跟他说一声，倘若爷爷诈他的话，让他别掉入陷阱。”秦洛风考虑事情比较周到，“若爷爷知道这事，肯定会叫他过去问的。”
    “好。”秦牧川答应了。
    也在这时稍稍放心。
    知道他是真的想通了，不会再去自首了。
    虽说洛风没有秦墨优秀，可到底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很多事情都是他们合谋而成，不管从亲情还是其他方面来讲，他都不想让他受罪。
    他们把电话打到秦牧迟那里时，秦牧迟正在睡午觉。
    对于这种电话他向来直接挂断。
    他挂一次，秦牧川就打一次。
    连续好几次后，秦牧迟绷不住了，接了电话就对着他一顿骂：“秦牧川你是不是有病，有什么事你不能晚点儿再说？”
    打打打，就知道打。
    “我是来跟你交代事情的。”秦牧川倒也直接。
    秦牧迟顿时不乐意了：“交代？我是你下属吗。”
    “老爷子住院了。”秦牧川说。
    秦牧迟：“？”
    秦牧迟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你气进去的？”
    秦牧川深吸一口气。
    让自己不要跟这种人计较。
    “具体原因不得而知，谢叔跟池叔见了他后就进医院了。”秦牧川把大概跟他说了下，“我们猜测可能是他得知了最近的传言才进的医院。
    “如果是这样，他问你的话你不要承认。”
    秦牧迟都不想搭理。
    不要承认？
    他都跟姜软说了。
    “你要是承认了，遗嘱上不会出现你的名字。”秦牧川提醒他，“不管老爷子怎么威胁你，怎么打压你，你都说没这事，不知道谁传的，知道吗？”
    “用得着你说？”秦牧迟还是演了一下。
    秦牧川话已带到，就没打算再跟他多谈。
    秦牧迟却说了一句：“你刚刚那句话错了。”
    秦牧川眉心微蹙：“哪句。”
    “我要是承认了，遗嘱上不会有你跟秦洛风的名字。”秦牧迟说，“我只是给了点儿建议，随便说了两句，跟你们两个比起来差远了。”
    秦牧川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要真捅破。
    事情的确有可能像秦牧迟说的那样。
    毕竟当初秦牧迟给的建议他们都没采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牧迟参与了这件事，但没有起到作用。
    “你觉得老爷子会在意这些。”他开了口，打算从心理上击溃秦牧迟。
    秦牧迟这次跟他反着干：“在不在意，要不试试？”
    秦牧川脸色陡然一沉。
    秦洛风注意到了。
    他问了句：“怎么了？”
    这句话秦牧迟听到了，他像个无赖一样说道：“反正我只有一个，你们家两个，真算起来，还是你比较亏。”
    “你敢！”秦牧川没料到他会这样。
    “你看我敢不敢。”秦牧迟脾气一向不好，向来不接受威胁。
    “你要是敢说，我就让秦江野永无翻身之日。”秦牧川用这个来威胁。
    秦牧迟压根就不吃这套：“随便，反正那逆子也从没把我这个爸放在眼里过。”
    秦牧川凝住。
    秦牧迟跟秦江野的关系的确不太好。
    用秦江野来威胁，似乎没有用。
    “想让我封口就态度好点儿。”秦牧迟说，“要不是你比我早出生几年，这家主位置能落在你头上？整天对我吆来喝去，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秦牧川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
    气死他了！
    “太嚣张了！”秦牧川忍不下这口气，眼里都是对秦牧迟的不待见和的厌恶，“等老爷子去世，我第一个收拾他！”
    “没谈好？”秦洛风难得看他在二叔面前受这么大的气。
    秦牧川气的胸口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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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5章 你觉得他会傻笑？

    “谈好了。”秦牧川声音微沉，心情还处于极度不好之中，“但他说的话太让人生气，说什么要不是我比他早出生几年，家主之位就是他的。”
    就他那草包脑袋，家主之位给旁支都不可能给他。
    “二叔什么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秦洛风显的很淡定，“说不定他就是故意那样说惹您生气，乱您心神。”
    秦牧川深吸一口气。
    让自己平复下来。
    “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爷爷？”秦洛风问。
    “再等会儿。”秦牧川说，“去的太积极你爷爷会觉得我整天没事儿干，只盯着他。”
    秦洛风没接话。
    在他看来，他们去的早与晚，爷爷那边都不会往这些想。
    想到这儿。
    他给秦墨发了条消息：【听说爷爷住院了，你知道吗？】
    秦墨此刻正在秦老爷子的病房。
    看着已经输完液坐着的人，他眼中比以往多了几分担心，脸上却还是平时的那张冰山脸：“不是跟您说了不要动气？”
    “消息来的太突然没控制住。”秦老爷子说。
    秦墨张了张嘴，到底没多说。
    以爷爷对姑姑的愧疚和在乎来看，得知当初的事的确容易情绪过激。
    “医生怎么说？”
    “静养。”姜安开了口，“不能动气。”
    “我不会随便动气了。”秦老爷子带着点儿讨好的说道，看得出来他有点儿怵她，“不管秦牧川他们说什么，我都心平气和的谈。”
    姜安给了他一个眼神。
    秦老爷子的强调：“真的。”
    姜安随口道：“他要提当初的事呢。”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有一点点疑惑。
    “故意设计你重病，让你交出秦氏集团股份的事。”姜安没怎么在他面前提过这个事，自从知道他自己不想追究后，她就没过多操心。
    但现在不一样。
    他又一次因为消息突然被气倒，医生说这样的情况最好不要再出现，不然很有可能一口气就上不来了。
    秦墨一顿。
    下意识看了姜安一眼。
    似是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事。
    “已经猜到了，自然不会再受到刺激。”秦老爷子说。
    姜安：“是吗？”
    秦老爷子：“那还能有假。”
    姜安没说话，猜到和真实听到那些恶毒的话和恶毒的事还是不一样的。
    “这些还比不上你叫我一声爸来的情绪大。”秦老爷子轻咳一声，说这话时朝她看去，带着点儿属于他的小心思。
    姜安神色不变，也没开口。
    病房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默和尴尬。
    秦老爷子目的没达到，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就开开玩笑。”
    “能开玩笑想来没什么大碍了。”姜安说话间看向秦墨，问了句，“待会儿你有事吗？”
    秦墨回答：“没有。”
    姜安：“那你跟秦江野在这儿守着他。”
    秦墨说了声好。
    姜安看向在旁边坐着的姜软，主动说道：“软软，我们走。”
    姜软看了眼秦老爷子，最终说了句好。
    两人一起离开医院，回了家。
    她们一走，秦老爷子默默叹了口气：“你姑姑大概率是不愿意再叫我爸了。”
    “正常。”秦墨说话的语气没有变，“毕竟您当初将她赶出去了。”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我现在是病人。”
    秦墨还是那老样子：“我眼睛看得见。”
    “医生说我不能受刺激，不能被气到。”秦老爷子试图让这个冰山孙子融化，一直冷冰冰的像什么话，“你这是存心气我？”
    “这种实话您应该已经听习惯了。”秦墨一本正经。
    秦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
    秦墨不为所动。
    “林檀是不是就因为你冷冰冰的才不愿意跟你回来？”秦老爷子说。
    秦墨削水果的动作一顿。
    秦老爷子趁热打铁，继续问：“你姑姑说她跟君仪长得很像，真的假的？”
    君阿姨？
    谢易的妈妈？
    秦墨脑子里想了一下这个人，发现的确有点儿像。
    “哑巴了。”秦老爷子每次跟他聊天，都觉得很费劲儿。
    “是有点儿。”秦墨开了口，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语调，“不过她不是海城人，家在一个小城市的镇上，跟君阿姨他们没什么关系。”
    “我不在乎她跟他们有没有关系，我只想知道未来她会不会跟我们秦家有关系。”秦老爷子如今也就那么两三个心愿。
    安安叫他爸。
    秦墨结婚。
    软软和江野两孩子幸福。
    秦墨：“……”
    秦老爷子催着他：“你倒是说句话啊。”
    “您就别问了。”秦江野接完电话从外面进进来，走的随性不已，“至少现在，他跟那位林檀没有半点儿趋势。”
    “你怎么知道？”秦老爷子问的自然。
    “谁谈恋爱天天往公司跑？”秦江野说，“他脸上没有半点儿谈恋爱的酸臭味。”
    秦老爷子：“……”
    秦墨：“……”
    秦老爷子还真听进去了，对着秦墨的上下一阵打量。
    半晌后。
    他认真问道：“恋爱的酸臭味是什么样子？”
    “就比如你提到林檀的时候，问她跟他关系的时候，他脸上会有点儿动容。”秦江野坐在椅子上，言语随意，“会时不时看着手机傻笑，生活里不再只是工作。”
    秦老爷子看秦墨的眼神更认真了：“你觉得他会傻笑？”
    秦江野盯着看了会儿：“真谈了，应该会吧。”
    秦老爷子怀疑：“是吗？”
    秦江野摩挲着下巴点头：“嗯。”
    秦墨：“……”
    秦墨觉得这两人很无聊。
    极度无聊。
    “秦墨，傻笑一个给爷爷看看。”秦老爷子一本正经。
    秦墨：“……”
    秦墨将削好的水果放在他手里，没说话。
    爷爷碰上秦江野，简直是他的克星。
    “有个时间聊这些，您不如想想待会儿他们来后您要怎么说。”秦墨善意提醒。
    最迟晚上，他爸和洛风他们肯定会来。
    以他们的性格，大概率会装不知道。
    “不见。”秦老爷子说。
    秦墨抬眼。
    秦老爷子早就想好了，跟他交代着：“我出院之前都除了你们和安安软软之外，任何人都不见，不管谁来都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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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6章 被拦在门外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安安不在的情况下，他肯定会控制不住的对秦牧川他们发脾气。
    一旦生气。
    情绪就难以自控。
    有安安在的话，相当于拥有一个镇定剂。
    为了不给安安她们添麻烦，他还是暂时先不处理这事。
    “好。”秦墨没有多问。
    又过了两个小时左右。
    秦牧川跟秦洛风来了。
    看到楼层入口把守的保镖，他拧了拧眉心怒斥道：“拦着做什么，不知道我是谁？”
    “老家主吩咐了，住院期间不见访客。”保镖板着一张脸回答，“包括家主您。”
    秦牧川眉心微蹙。
    秦洛风也多了点儿探究。
    “老家主说，你们若是有什么事找他，等他出院以后再说。”保镖补了一句。
    这样的情况秦牧川从来没有遇到过。
    考虑再三拿出手机就给秦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电话嘟了两声就被挂断。
    “你打。”秦牧川跟秦洛风说道。
    秦洛风打了。
    结果嘟声结束也没人接。
    这一刻他们知道秦老爷子是来真的，他是真的不会见他们。
    “你哥呢？”秦牧川顿时想起，“他来了吗？”
    “不知道。”秦洛风看着手机聊天页面，说的平缓，“之前给他发的消息到现在都还没回，不知道忙还是故意不回。”
    秦牧川拿过自己的手机给他打电话。
    他想看看老爷子是只针对他们，还是平等的不想见任何人。
    如果是前者。
    意味着他的昏迷就是那件事造成的。
    “什么事。”秦墨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现在在哪儿。”秦牧川拿出父亲的架势，试图让他认清自己。
    秦墨：“医院。”
    秦牧川：“？”
    秦牧川意识到秦老爷子知道了：“我们也在医院，你出来一下，保镖不让我们进。”
    “那是爷爷的意思。”秦墨说。
    “他的意思又怎么样，我作为儿子还不能探望了？”秦牧川说了两句，主要目的在于试探，“快带我们进去。”
    秦墨看了眼老爷子，说了句：“您若真想爷爷早点儿康复就先回去，等他出院后再去姑姑那儿探望就行。”
    说完也不管秦牧川什么反应就挂了电话。
    看着切断的电话，秦牧川并没有发火。
    他跟秦洛风离开医院回到车上，嗓音有些沉的说道：“对于刚刚的事，你怎么看。”
    “爷爷应该就是听到传言才晕倒的。”秦洛风说道，“以往他也生过病，住过院，但从来没有一次是直接让保镖把我们拦在门外。”
    最生气的时候，也就是爸跟二叔去病房被赶走而已。
    今天这种还是第一次。
    “你觉得他不见我们的原因是什么。”秦牧川问。
    “怕看到我们更生气。”秦洛风猜测着，具体是不是他也不知道，“毕竟只是听到消息就住院了，要是看到对他的刺激更大。”
    秦牧川眉眼间多了几分思考。
    秦洛风说：“还是等爷爷出院之后再去吧。”
    “行。”秦牧川应下。
    秦洛风并没有跟他一起回去，而是在中途下了车去了自己的住处。
    至于秦牧川。
    他心中酝酿了一个很大的阴谋。
    到家后虞佩芸问他探望的怎么样，秦牧川说没见到人。
    “怎么没见到人？”虞佩芸问，“难不成老爷子住院的消息是假的？”
    “是真的。”秦牧川坐下喝了一口茶，一双眼睛带着几分算计和阴沉，“这次大概比之前几次的还要严重。”
    他觉得洛风猜测的只是一部分，真正的原因是老爷子的情况很不好，怕看到他听到他说了某些话后，一口气上不来。
    毕竟医院那边是可以交代的。
    让他们告知什么情况就是什么情况。
    “不行了吗？”虞佩芸拧着眉心问。
    “行应该还行，只是受不了气了。”秦牧川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对。
    虞佩芸眉眼间多了点儿担心，虽说她跟老爷子的接触不是特别多，但她嫁到秦家来后老爷子也没亏待过她。
    “我有个想法。”秦牧川说这话时眼底透着阴狠。
    虞佩芸自然询问：“什么？”
    秦牧川抬眸跟她说：“给老爷子加把火。”
    虞佩芸眉心微蹙。
    不太懂他的意思。
    “以老爷子如今的情况，即便出院以后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秦牧川眼底全是算计，“只要说的话够气人，他极有可能再次进医院。
    “甚至，还可能就这么去了。”
    “你疯了。”虞佩芸骂了他一句，“那可是你爸。”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他是秦安一个人的爸。”秦牧川对这个很在意，都离开二十多年了，竟然还这么阴魂不散，“自从他住到秦安她们那里去后，有回来过一天吗。”
    虞佩芸沉默了。
    的确。
    自从秦安母女来到海城，老爷子的心就全在那母女俩身上了。
    不回老宅也不关心他们。
    连象征家主之位的玉扳指也给了那个小贱人。
    “秦安现在不在族谱上，不在户口本上。”秦牧川说，“老爷子现在若是死了，只要他没有立遗嘱，就不会有她们俩的份。”
    只要没有立。
    他就有把握把大部分握在他们这一脉。
    到了那时，秦牧迟那个蠢货还不是任他宰割。
    “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立遗嘱。”虞佩芸问。
    “只能问老管家了。”秦牧川说，“老爷子立遗嘱，肯定会跟他聊的。”
    “老管家是老爷子的人，不可能告诉你的。”虞佩芸说。
    秦牧川说着自己的主意：“那就让人打探一下老爷子和老爷子身边的人有没有找过律师。”
    “如果……”虞佩芸考虑事情也挺周全，“老爷子把遗嘱的事交给秦墨去办呢，他办了些什么不会有人知道。”
    此话一出。
    秦牧川眉心拧在一起。
    如果是秦墨，的确试探不到。
    “只能让洛风先查查。”秦牧川声音沉沉，“又或者让秦牧迟那个蠢货是试探一下，反正他一直都很关心遗嘱。”
    虞佩芸说了声也行。
    两人谈完秦牧川就让秦洛风去查遗嘱的事。
    秦洛风有些疑惑：“查遗嘱做什么？”
    “你先查。”秦牧川知道秦洛风对老爷子有感情，没有告诉他，“查了我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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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7章 你们做的那些事又体面？

    同一时间。
    秦老爷子那边也在谈这个事。
    他看着一直守着他的秦墨和秦江野，开了口：“问你们俩一个事。”
    秦墨：“您说。”
    “你们觉得遗嘱该怎么立。”秦老爷子是真心在问他们，不是试探，毕竟这两个孙儿一直对他挺好的，“你们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随您。”秦墨说。
    秦老爷子不喜欢这样的答案：“我要随我就不会问了。”
    “这是您的东西，您想怎么立就怎么立。”秦墨对这些东西的占有欲几乎没有。
    他有能力。
    有钱。
    有事业。
    爷爷手中的那些，他都能赚回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觉得他无趣极了。
    他将视线落在秦江野身上：“你说。”
    “我要什么您就给什么？”秦江野问。
    秦老爷子：“嗯。”
    秦江野勾着唇，笑的轻缓：“真的？”
    秦老爷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要我那个娱乐公司的全部股权。”秦江野往椅子上一靠，“每次有什么事还得开会，太麻烦啦。”
    秦老爷子：“……”
    秦江野：“不行？”
    “你就没点儿追求？”秦老爷子认真问道，他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这小子怎么不知道多要点儿。
    他虽然没有那个娱乐公司的其他股份。
    但买下来也要不了多少。
    这小子怎么想的。
    “我的追求就是当一个拥有全部话语权的老板。”秦江野声音轻缓不已，带着几分吊儿郎当。
    “行。”秦老爷子说，“改天我让人去把剩下的股份买下来给你。”
    秦江野顿时笑了。
    有了全部股份。
    他就可以天天在家睡懒觉了。
    至于公司，交给秦秘书管吧，反正他整天没事儿干就不舒服。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间老爷子就出院了。
    姜安跟姜软把他接了回来，他坐在院子的藤椅上，看着周围的环境感叹了一句：“还是家里好啊。”
    “不想住医院下次就别再轻易动气。”姜安提醒了一句，担心之后秦牧川他们来时又气到他。
    那两人什么性格，她都清楚。
    气人这件事，他们很擅长。
    “放心。”秦老爷子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会保持平常心的。”
    话音刚落。
    莫陌就走了过来，一如既往的人机脸：“夫人，外面有三个人要见秦老先生。”
    姜安：“？”
    秦老爷子：“谁？”
    “您儿子和孙子。”莫陌说的简单直白。
    秦老爷子的眉心下意识蹙起。
    他才刚到家这几人就来了？
    以前怎么没见他们这么急性？
    “要让他们进来吗？”莫陌问，“不的话我去把他们赶走。”
    姜安没说话，看着秦老爷子。
    他如果觉得自己的心态足以面对那几人，那就进来，若还没稳下来，就拒绝。
    “让他们进来。”秦老爷子开口了。
    住院这两天他已经想清楚了。
    他要真气的一命呜呼了，那谁来给安安和软软撑腰。
    亏欠了二十多年，总不能真像安安说的，撒手人寰一了百了。
    莫陌朝姜安看了眼。
    后者对他点了点头。
    既然老爷子觉得能接受，那就把那几人叫进来。
    五分钟后。
    秦牧川等人来了。
    看着坐在秦老爷子旁边的姜安跟姜软，秦洛风先打了招呼：“姑姑，爷爷。”
    “你们来有事？”秦老爷子板着一张脸，言语严肃。
    “这不是听说您出院了来看看吗。”秦牧川走过去，脸上带着几分担心的问道，“您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秦老爷子如同鹰隼的眼睛看着他：“你不来会更好。”
    “虽然不知道什么地方又惹您生气了，但您是我父亲，您生病我来看您是应该的。”秦牧川装的很像，“我们都希望您好好的。”
    “你要是希望我好好的，就不会做那些混账事。”秦老爷子声音沉沉，面色严肃。
    秦牧川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什么意思？”
    秦老爷子：“圈里都传遍了，你说什么意思。”
    “您是说安安昏迷的事？”秦牧川一脸疑惑，紧接着带着几分难受的看着老爷子，“您怀疑是我们做的？”
    “是不是你们做的我很清楚。”秦老爷子说，“你也不用在这里演，你是什么人二十多年前我就知道了，当初能想到用许玖威胁安安，四年前让人害安安也不足为奇。”
    “父亲，您要这么说可就伤我心了。”秦牧川还在演，“当初的事可是……”
    “谁给你们的勇气当着我的面提过去。”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姜安开口了，语气很淡，无形中却让在场几人有些发怵。
    秦牧川也不知怎的。
    下意识就闭了嘴。
    “再多说一句，我就让莫陌把你们扔出去。”姜安语调平缓。
    秦牧川默了。
    秦洛风很自觉没开口。
    唯有秦牧迟，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说吧，安安当初的事是你们谁的主意。”秦老爷子眼神如同利剑的看着他们，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秦牧川跟秦洛风保持沉默。
    否认，会被扔出去。
    承认，万一这里有监控怎么办？
    正思考怎么找一个万全之策时，旁边的秦牧迟开口了：“反正不是我。”
    秦牧川：“？？”
    秦牧川像看蠢货一样的看着他。
    “这么说是你了。”秦老爷子盯着秦牧川，周身气场很强。
    “怎么可能是我。”秦牧川下意识反驳，“当初我是对秦安有意见，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意见早就随着时间消散了。”
    “莫陌。”秦老爷子开了口。
    莫陌走过去。
    秦老爷子声音严肃深沉：“把秦牧川给我扔出去。”
    莫陌第一反应是看姜软。
    于他而言，秦老爷子是这儿的客人，是没有权限让他做事的。
    如果命令了，他得问老板。
    姜软点了点头，示意这事儿可行。
    下一秒，在秦牧川还没反映过来时，莫陌拽着他的衣领就往外拉，整个过程看起来轻松不已，就跟拎小鸡仔一样。
    “放开！”秦牧川怒了。
    莫陌没搭理，一味将他往大门方向拽。
    看着这一幕的秦洛风眉心微蹙，说了话：“爷爷，父亲好歹是家主，让一个保镖这么拎着实在是有些不体面。”
    “体面？”秦老爷子看向他的眼神里有失望，“你们做的那些事又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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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8章 秦洛风的选择

    “那些只是传言。”秦洛风不会轻易承认，“您宁愿相信传言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是不是传言我心里清楚。”秦老爷子言语严肃，带着气势，“年轻时能想出那些办法来对付安安，现在会做出那些事也不足为奇。”
    “人都是会变的。”秦洛风试图说服，“就像您，当初伤害了姑姑现在还会伤害吗？”
    此话一出。
    众人视线都朝他看去。
    似是没想到这句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我知道您不会，同样我爸也不会。”秦洛风说的义正言辞，“我会查清楚是谁在传播这些事情，让他给一个交代。”
    “说的跟真的似的。”旁边的秦牧迟说话了。
    秦洛风看过去，温润平静的外表下却带着几分危险。
    秦牧迟被震住了。
    “既然您没事，我就先回去了。”秦洛风并没有心情在这儿多待，“等您想见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再来看您。”
    秦老爷子眉心微拧。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事是真的，他都要被洛风的话给骗了，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冤枉了他们。
    洛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你姑姑的事，真不是你们做的？”他打算再给他一个机会。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倘若他愿意一五一十的交代，立遗嘱的时候他可以将这事排除在外公平对待，但若继续撒谎，那么也别怪他不考虑他。
    “你说实话。”秦老爷子在他开口前说，“不要欺瞒。”
    “不是。”秦洛风说的很干脆。
    之前他想过万一被查到就自首，是因为他觉得即便哪天事情真的爆出来，爷爷也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但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爷爷的眼里现在只有姜软跟姑姑，容不下他的孙子和儿子。
    “你想清楚再回答。”秦老爷子眼睛看着他，视线锐利到能看穿人心，“机会只有一次，你不要白白浪费。”
    “该说的我都说了。”秦洛风很会，“您既然认定是我们做的，那不管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您的想法，您想要的只是那一个答案而已。”
    秦老爷子胸口微微起伏。
    看得出来他有点儿生气。
    他没想到秦洛风会变成现在这样！
    “咳。”姜安适当出声。
    秦老爷子立马调整状态，把刚刚那些气给散掉了。
    “有个问题我想问您。”秦洛风说。
    秦老爷子：“你说。”
    “如果，我说如果这是真是我们做的，您会怎么处理？”秦洛风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哪怕刚刚那些话已经算答案。
    他还是想听一个更明确点的。
    他想知道爷爷会不会跟他们站在一起。
    “谁做错了谁付出代价。”秦老爷子说，按照姜安跟他的交代回答。
    秦洛风问：“倘若这代价是要我进去，您会阻拦吗？”
    “不会。”秦老爷子说的直接。
    秦洛风认清了：“知道了。”
    “秦老先生的意思是，他不会帮你洗清脱罪，也不会帮我们查证，他不插手此事。”姜安解释了一下，从某种角度上讲，她希望秦洛风自己承认。
    秦洛风情绪压着，没表现出来：“我知道。”
    姜安看着他。
    那表情，可不像知道。
    更像是觉得老爷子是站在她们这边的。
    “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秦洛风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有些疏离。
    说完也不管秦老爷子什么表情，转身就走。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秦老爷子眼中浮现几分黯然。
    他知道秦洛风变了。
    他也知道秦洛风希望他站在他那边，让安安和软软不要追究，可他已经偏心了他们二十多年，现在这次不过保持中立，就情绪大成这样。
    那偏心他们的这些年里，安安和软软又得有多难过。
    想到这儿。
    他朝姜软跟姜安看去。
    姜软：“？”
    姜安：“？”
    两人眼里浮现几分疑惑。
    不太明白他这么复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真不要我插手？”秦老爷子想为她们做点儿什么。
    姜安：“用不着。”
    这事儿可操作空间不大。
    软软自己处理既能锻炼能力，又能看清一些事。
    她比软软大二十多岁，终有一天会比她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到了那时什么事都只能靠她，现在有她在，至少有疑惑的地方她还可以解答。
    秦洛风那边已经认定秦老爷子是站在姜软他们那边了。
    走到一半。
    他被人拦下。
    看着面前的人，他主动礼貌的叫了一声：“管家爷爷。”
    “跟你爷爷谈的不愉快？”老管家问。
    秦洛风没说话。
    不仅仅是不愉快。
    是失望。
    “刚刚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老管家试图劝说他，“你们做没做那事老爷子心里门清，他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家主。”
    秦洛风说：“我们没做过。”
    老管家看着他：“你不用这么警惕，这是一件心知肚明的事，否认也没有太多必要。”
    “您也觉得是我们做的？”秦洛风不会承认。
    眼下何佳自首。
    姜软那边采取了行动。
    一旦谈话中录了音或者有监控，他难逃一劫。
    “我觉不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浪费了老爷子的一片心意。”老管家对于秦老爷子的想法很了解，毕竟一起那么多年，“你若大大方方承认，遗嘱上不会少你半分。”
    秦洛风眸色微动。
    老管家说道：“你好好想想，只要还没走出这儿，你都有机会去重新说过。”
    “不用了。”秦洛风说的干脆，“该说的已经说了，既然爷爷不信，我也没有多说的必要。”
    说完就走。
    没有半点儿迟疑。
    老管家心中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折返回去，走到秦老爷子面前俯身说道：“你交代的都跟他说了，但他还是执意觉得这事不是他们做的，认为是你不相信他。”
    秦老爷子眉心微蹙。
    这孩子。
    怕是被秦牧川给带偏的。
    “不珍惜就算了，人总是要长教训的。”
    “还有事吗，没事我也走了。”一旁的秦牧迟开了口，仍旧是一副不务正业，混事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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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9章 你是想除掉姜软？

    “你们当初是怎么谋划的。”秦老爷子问他。
    “你问他们都是问是不是他们做的，怎么到我这儿就问过程了。”秦牧迟对这个有些不满，“这不公平。”
    秦老爷子：“他们若承认，我也会问下去。”
    秦牧迟试图反驳：“我没承认。”
    秦老爷子看着他：“那安安的事，是不是你们做的。”
    秦牧迟很想像以前一样随便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可秦牧川他们做的那些事他都跟姜软说了，皱了皱眉，还是交代了：“是。”
    “不过您可不能说这事儿是我说的。”秦牧迟不想跟秦牧川明面上有这种争执，“秦牧川要是知道我告密，非发神经病撕了我不可。”
    “怎么谋划的。”秦老爷子又问了刚刚那个问题。
    “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谁还记得。”秦牧迟随便说道。
    秦老爷子盯着他，自带压迫力。
    秦牧迟有些发怵，但还是没说：“真不记得了，问您当初怎么逼秦安离开海城的事，您还记得那些细节和对话吗？”
    此话一出。
    姜软是第一个有反应的，眼中有复杂闪过。
    之前跟姥爷相处聊天时他跟她聊过以前，当初的细节和心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用姥爷的话来说，那些事一直藏在心里从来没忘过。
    “少给我转移话题。”秦老爷子嗓音微沉，没让心底的情绪外露，“安安昏迷的事不过才过去三四年，怎么会忘得这么快。”
    “这话说的，前天您吃午饭前说的话是什么您还记得吗？”秦牧迟就是个无赖。
    秦老爷子：“……”
    “不记得是吧。”秦牧迟很会说，“那我不记得不也很正常吗？”
    秦老爷子：“谁做的。”
    秦牧迟：“这个我记得，秦牧川跟秦洛风合谋的，秦洛风派人去做的，派去的那个人叫何佳，外甥女不是已经知道了？”
    秦老爷子心情有些差。
    他不明白秦洛风为什么不认。
    很多证据都被软软拿在手里，撞安安的那个人也自首了。
    他不承认又有什么用。
    “行了，这儿没你事了。”秦老爷子赶人走。
    秦牧迟也没在这儿多待，随口说了句您老好好养身体后就走了。
    他一走。
    花园里只剩下老爷子和老管家，以及姜软跟姜安。
    想着刚才的事，他眉眼间多了几分严肃的询问：“你们觉得，洛风为什么不承认。”
    “怕被拿到证据。”姜软说。
    若是在秦家或者医院谈这些，他大概率会承认，但偏偏谈话地点在她家。
    秦老爷子疑惑：“什么证据？”
    “倘若我这儿有监控，倘若我提前做了准备，那他在这儿承认就等同于把证据送到我手上。”姜软根据自己的想法说道。
    秦老爷子眉心蹙了蹙，朝四周看了看：“你这儿有吗？”
    “那边有。”姜软指了指，“不过距离比较远，我们这个谈话的分贝是收不进去的。”
    秦老爷子心情沉重。
    他没想到洛风竟然因为这个不承认。
    “他知道以我现在掌握的证据不足以给他定罪，为了自保，自然会小心谨慎些。”姜软的猜测正好也是秦洛风的想法。
    “他是觉得我联合你们一起算计他？”秦老爷子总算反应过来了。
    姜软：“不知道。”
    她只知道秦洛风不承认的原因，其他他怎么想她并不清楚。
    秦洛风的确有这个怀疑。
    坐车驶出姜软家最外面那道大门后，他朝里面看了一眼，眸底酝酿着很多复杂的情绪。
    “老爷子太过分了！”秦牧川骂骂咧咧，对于刚才的事非常在意，“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人把我扔出来。”
    “您要理解。”秦洛风声音平缓无波。
    秦牧川没意会到：“理解什么！”
    秦洛风又朝外面看了一眼，语气平静但多了点儿诡异：“理解爷爷跟他女儿分开这么多年，想偏心她们的想法。”
    秦牧川一愣。
    直觉告诉他，在他被拖出来后发生了一些事。
    “他跟你说什么了？”
    “明确表示我若因为姑姑的事被抓了，他不会管我。”秦洛风是有一点失望的，这些年他虽然没有秦墨跟秦江野在他身边待的多，但心里也是真的尊敬他。
    可这些，并换不来他的一点儿在意。
    在姜软跟他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姜软。
    “早跟你说他现在整颗心都在秦安那边。”秦牧川一开始就看明白了，“以他现在的想法，立遗嘱的时候秦安肯定是最多的。”
    “他还没立。”秦洛风说。
    秦牧川侧眸，带着点儿意外：“你怎么知道？”
    “出来的时候管家爷爷找到了我，大概意思是我要是去爷爷面前认了错，坦白姑姑的事，遗嘱上不会少我半分。”秦洛风一双眼睛没有太多感情。
    秦牧川眼睛微深。
    开始琢磨。
    “但我没说。”秦洛风疑心病很大，“谁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姜软提前准备的监控，一旦承认，那就是抓我的证据。”
    “没说是对的。”秦牧川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就你爷爷现在的所作所为，他真有可能为了讨姜软和秦安的欢心给你设陷阱。”
    秦洛风没接话。
    他不是不能理解爷爷想弥补姑姑的心。
    可股份不是已经给姜软了吗？为什么还要那么偏心。
    “洛风。”秦牧川有一个计划。
    秦洛风：“嗯。”
    秦牧川：“你想不想夺权。”
    秦洛风眉心微蹙，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整个秦家除了你哥之外，你是最有前途的。”秦牧川说，“若姜软她们没出现，你爷爷立遗嘱的时候你拿得应该比较多。”
    秦洛风顿了顿，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想除掉姜软？”
    “比这更重要。”秦牧川说。
    秦洛风：“什么？”
    秦牧川：“你爷爷。”
    秦洛风眉心拧在一起，被这话惊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掀起波澜：“你要对爷爷下手？”
    “他还没立遗嘱，只要他一口气没上来遗嘱就是按照法律来或者各自争。”秦牧川说，心里歹毒至极，“秦安早就被赶出秦家，法律上不会有她跟姜软的。”
    “不行。”秦洛风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他是有点儿怪爷爷，怪他不偏心他。
    可内心深处也清楚他也没明面上帮姜软，监控的事也只是他猜测而已。
    况且。
    爷爷以前对他也挺好。
    他再想要权和利益，也不可能对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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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0章 他能是什么善人？

    “顾虑过多只会什么都得不到。”秦牧川提醒他。
    秦洛风深吸几口气，稳了稳心神：“爷爷是您的父亲。”
    秦牧川：“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秦洛风试图叫醒他：“虽说他现在对姑姑她们很好，但当初对您和二叔也不差，甚至为了让你拿到家主之位把姑姑赶出了海城。”
    这要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就跟秦家作对，把秦家搞垮了。
    以爷爷对姑姑的称赞，那时候的她若是跟秦家作对，即便秦家底蕴深厚，也会在她手底下吃大亏，但她没有这样。
    “那本就是我应得的。”秦牧川说的理直气壮。
    秦洛风欲言又止。
    终究没再说。
    他知道他爸对姑姑有很大意见，对爷爷也有很大意见，可他从未想过这些意见有一天会大到想对爷爷下手。
    这种行为，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爷爷对我们是不差。”秦牧川还是想说服他，“但今日不同往日，现在的他更在意的是你姑姑。
    “他现在立遗嘱，对我们百害无一利。
    “难道你想秦家以后改姓成姜吗？”
    “爷爷自有爷爷的考量。”秦洛风不为所动。
    “如果他的考量里没有我们，而是全部给秦安她们，你还会这样说吗。”秦牧川反问。
    秦洛风就这么看着他。
    他发现他爸对姑姑的恐惧太大了。
    姑姑没回来之前，他有条不紊的当着他的家主，对待很多事情都能理性处理，从实际上来说，他这个家主也算合格。
    但现在。
    仅仅只是姑姑回来了。
    他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大到想对自己的父亲动手。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您。”秦洛风说。
    秦牧川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你说。”
    “当初您拿到股份，成为家主有过一瞬间的心虚和愧疚吗？”秦洛风看向他。
    他知道这话很直白，可能会把他惹生气。
    但他的确想知道。
    “我为什么要心虚？”秦牧川反问，果然生气了，“那本就是我应得的！”
    “可如果不是姑姑力挽狂澜，秦氏集团现在已经走向衰败。”秦洛风说的直接，没有半点儿拐弯抹角，“当时的局面，即便爷爷也倍感头疼。”
    “那本就是她应该做的。”秦牧川说。
    秦洛风：“应该？”
    “父亲养她长大，她为家里做点事不是应该的吗？”秦牧川显然不觉得愧疚，“她要是自觉交出来不去争那些东西，她嫁人的时候还不是会为她准备丰厚的嫁妆。”
    秦洛风就这么看着。
    眼底深处浮现一点点失望。
    他不在乎父亲是不是贪图利益，作为商人，贪图利益是本能，有些时候为了利益不折手段也正常，可他没想到他连基本的人性都没有。
    “如果是您的女儿呢。”秦牧川问。
    “也一样。”秦牧川没有半点儿犹豫，“该为家族牺牲就得牺牲，但嫁妆我少不了她。”
    秦洛风：“幸好。”
    秦牧川：“幸好什么？”
    “没什么。”秦洛风情绪收敛，没再多谈，“在前面把我放下，公司那边还有点儿事要处理。”
    幸好他没有妹妹。
    不然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怕是会疯。
    “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好好考虑，要是想通了就回来找我。”秦牧川在他下车时跟他交代，“我们一起想个不让人怀疑的办法。”
    “知道了。”秦牧川关了车门。
    随着车子离开。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对面很快接通，是秦墨的声音：“喂。”
    “你现在哪儿。”秦洛风心情不是很好，连续两个事情将他的心砸的一团乱，“我有事想跟你谈。”
    秦墨：“公司。”
    半小时后。
    秦洛风去了他办公室，进去就看到他在忙事：“今天要开会吗？”
    “不开。”秦墨对任何人都比较冷淡，情绪平稳，“有什么事直接说。”
    “你觉得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秦洛风问。
    秦墨：“？”
    秦墨眉心微拧，带着疑惑。
    “就……”秦洛风组织着语言，心情说不出什么感受，“根据你对他的了解，随便说说。”
    秦墨：“就那样。”
    秦洛风：“那样是哪样？”
    秦墨：“只为自己，不顾他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
    秦洛风顿时笑了。
    他这个哥哥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诚实。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你就这么说他？”
    “无所谓。”秦墨是真的不在乎，“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秦洛风想着车里的对话，第一次觉得他说的是对的：“也是。”
    秦墨：“？”
    秦墨多看了他两眼，看着这个与平常有些不太一样的弟弟，关心的问了句：“你怎么了？”
    “没事。”秦洛风说。
    秦墨没说话，视线还看着他。
    “我过来是想跟你说个事。”秦洛风佯装看不到他的眼神，尽可能心平气和的说，“这段时间你多看着点儿爷爷，或者跟姑姑和姜软说一声也行。”
    “出什么事了？”秦墨问。
    秦洛风沉默了一会儿。
    像是终于鼓足勇气，他开了口：“爸可能会对爷爷动手。”
    秦墨眉心蹙了蹙：“什么意思。”
    秦洛风把车上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秦墨是秦氏集团的总裁，是爷爷寄予厚望的继承人。
    跟他说，他肯定能处理好这个事。
    “事情就是这样。”秦洛风把大概谈话告诉了他，“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并不知道爷爷究竟立没立遗嘱，谁知道他藏着那样的心思。”
    秦墨顿了一下。
    很快就接受了：“知道了。”
    他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足为奇，毕竟爷爷的身体也是他们搞垮的。
    只不过爷爷不追究。
    让他也别多问。
    “你不意外？”秦洛风见他神情都没怎么变，是有些诧异的。
    “这种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秦墨说的很淡。
    秦洛风拧眉追问：“他以前做过？”
    秦墨愣住，只是片刻就找了个其他事情回答：“对姑姑都能做到那种地步，你觉得他能是什么善人？”
    “也是。”秦洛风后知后觉，“你能照看好爷爷吧？”
    “我会跟姑姑说。”秦墨回答。
    爷爷几乎都住姑姑那边，跟她说保险一些。
    有她在，他爸就算想做点儿什么手脚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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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1章 站在一起的才叫亲人

    “行。”秦洛风说话间站起身，压在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放下了点儿，“那我先回去了，爷爷就交给你了。”
    “你呢。”秦墨出声。
    秦洛风：“什么。”
    秦墨说的直白：“何佳已经自首了，你打算如何。”
    “顺其自然。”秦洛风目光跟他对上，言语说的直接不已，“我会尽最大能力保全自己，不让自己背上那个罪名。”
    秦墨墨色的眼睛看着他，问道：“当初的事，究竟谁先提出来的。”
    他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执行了。
    他们的第一场谈话，他并不知道内容。
    “爸。”秦洛风说。
    “具体经过。”秦墨薄唇吐出几个字。
    秦洛风眼中多了几分警惕的看着他，问出来的话更是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你是想帮姜软收集证据？”
    秦墨：“？”
    秦洛风：“你可是我哥。”
    他理解他不愿意帮他洗清，可他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他们才是一家人。
    他才是他亲弟弟。
    “我若帮她，你现在已经在牢里了。”秦墨言语微凉。
    秦洛风：“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怪他多想。
    现在他没有定罪的把柄在姜软手里，任何套他话有可能成为把柄的对话，他都下意识心生警惕。
    “不是要我帮你打官司？”秦墨反问，“我总得知道你这件事的成功率有多大。”
    秦洛风抿唇，视线看着他。
    他不知道这句话真假成分有多少。
    之前他可说不怎么帮他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打官司。”秦洛风问。
    “妈来找过我。”秦墨没有隐瞒，在这些事上他都比较直接，“加上你刚刚跟我说的事，你愿意把这个告诉我，代表你还没完全被爸同化。”
    秦洛风心里泛起几分复杂。
    秦墨给他指了一条明路：“现在可以说了吗？”
    “爸在京州的人发现姑姑在做财产转让的事，就把我跟二叔叫过去。”秦洛风如实相告，“他说姑姑这样肯定是想把钱给姜软，让姜软回来抢股份。”
    秦墨眉心微蹙：“你们在京州有人？”
    秦洛风：“有，那些人是专门为了盯着姑姑存在的。”
    秦墨眉心蹙的更深了。
    这事是他没想到的。
    他就说这么多年都跟姑姑没联系，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你知道？”
    “知道，”秦洛风说，“何佳就是爸让我去帮他视察公司时遇到的，看她可怜把她安排进那个公司做事。”
    出事后才把她转到海城来的。
    怕她在那边哪天心一软把他们卖了。
    “爸这些年一直在监视姑姑？”秦墨没想到藏着这么多事。
    “差不多。”秦洛风也是长大后才知道的，“爸的意思是他要盯紧姑姑，倘若姑姑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让人把她解决了。
    “他怕她会影响他的位置和权利。”
    第一次得知这些事的时候他也有意见，但后来次数多了，就没那么纯粹了。
    秦墨捏了捏眉心。
    秦洛风继续说：“二叔听到爸说姜软要回来抢股份并不放在眼里，说等她过来悄悄把人解决了不就行了。”
    “爸提议在京州解决？”秦墨根据后续发展猜测。
    “是。”秦洛风说，“本来是想解决姜软的，但我说解决姜软姑姑肯定会怀疑，根据京州提供的资料，姑姑并未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她，就建议他们可以把姜软放放。”
    秦墨看着他：“谁提的解决姑姑。”
    秦洛风：“爸，他说必须解决掉一个。”
    那个时候爸的情绪很大。
    当时他很疑惑为什么他会那么怕姜软回来要股份，那么一个小丫头，没有大家族的教育她怎么抢？随随便便给她使个绊子就足以让她退缩了。
    现在想来，爸的担心害怕都源于过去的姑姑太厉害。
    姜软也是个敢拼敢闯的人。
    “你给的方案？”秦墨问。
    秦洛风：“是。”
    秦墨：“知道了。”
    秦洛风看着他：“你真的不是在帮姜软收集证据？”
    “不是。”秦墨说，“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还要回答。”
    秦洛风也不知道。
    可能是那些事情压在心里太久，总归有些不舒服。
    需要一个人听他诉说。
    “还有其他要问的吗。”秦洛风问。
    “没有了。”秦墨说，“你直接参与，被调查到肯定是要判刑的。”
    秦洛风：“没有有直接证据。”
    秦墨：“不要报侥幸心理。”
    秦洛风没再说。
    真到了那个时候，那就那个时候再说吧。
    “如果你自首，把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我有把握让你没事。”秦墨难得跟他这样说。
    秦洛风吐出一口浊气，知道他的想法：“然后把爸送进去，是吗。”
    秦墨倒也不瞒着：“是。”
    爸做的那些事，足够他判好多年了。
    只不过爷爷不追究，姑姑和姜软的事被洛风承担。
    “不用。”秦洛风虽然觉得秦牧川想害老爷子很疯，但在他心里秦牧川始终是他的爸，不管如何他都没理由把他供出来。
    见他这么说，秦墨也没多拦。
    秦洛风走出去办公室，对于前途一片迷茫。
    虽说他很笃定的跟秦墨说没有证据能定他的罪，可背负着东西往前走是很累的。
    他不知道未来做什么。
    更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完美解决。
    当天晚上。
    秦洛风在自己家躺着的时候，秦牧川打来的电话。
    刚接通一句旁白都没有，干脆粗暴的询问：“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秦洛风：“他是我爷爷。”
    秦牧川：“我知道他是你爷爷，但他现在的身体也活不了几年，与其等着他将财产给秦安她们，不如自己动手抢。”
    “爸。”秦洛风听他说的这么起劲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牧川声音有疑惑：“什么。”
    秦洛风眉心复杂：“在你眼里，是不是利益比亲人还重要。”
    现在能毫不犹豫为了利益解决爷爷。
    未来是不是也会为了利益解决他。
    血脉相连都能这样，他到底有着一颗怎样的心？
    “站在一起的才叫亲人。”秦牧川说，“你爷爷已经跟我们离心偏向秦安了，既然他不要我们，我们也可以选择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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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2章 人死后只是一捧黄土

    秦洛风觉得他疯了。
    爷爷对他那么多年的偏袒，却只是因为一件小事就被他抹掉。
    “可他没有剥夺你秦家家主的位置。”他提醒他，“更没有召开家族大会说你的不是。”
    秦牧川一点儿都听不进去：“那又如何。”
    秦洛风心有些累，一个问题就这么冒了出来：“照您的说法，哥大部分时候也没有跟我们站在一起，那您是不是连他也要解决。”
    秦牧川拧眉。
    第一反应是他怎么可能解决的了秦墨。
    他一向聪明，他不解决他就是好的了。
    “这个问题需要考虑这么久吗？”秦洛风问。
    “不需要。”秦牧川说，“我只是在想你怎么回事，一天天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又没让你亲自动手，你在优柔寡断些什么。”
    秦洛风没说话。
    或许父亲一开始就是这样。
    只不过以前没有完全威胁到他的地位和利益，所以藏着掖着，没有表现出来。
    “你别告诉我，你想当个好人。”秦牧川的话突然冒出来。
    秦洛风：“当不了。”
    他做的那些事也没几件是干净的。
    为了利益联合厉承轩害姜软。
    为了利益害了姑姑。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死后只是一捧黄土。”秦牧川似乎很冷血，“考虑那么多不如多为自己争取一些。”
    秦洛风把电话挂了。
    这一刻他心中升起一个想法。
    他这么对爷爷，就不怕他将来也这么对他吗？
    毕竟人是一面镜子，他怎么对自己的长辈他的后代也会那样。
    【我知道你对老爷子有感情，再给你点儿时间想想。】
    【能长久跟自己待在一起的，只有利益。】
    秦牧川发来两条消息。
    秦洛风都没有回。
    秦牧川那边很生气，但又没有在秦洛风那里表现出来。
    “谈的怎么样？”虞佩芸问。
    秦牧川一肚子气：“他不愿。”
    “不愿就算了。”虞佩芸考虑再三也觉得这事不太合适，“老爷子毕竟是你爸，你想要什么跟他好好谈谈，犯不着做那事。”
    秦牧川顿时不满了：“你站哪边的。”
    虞佩芸：“我只是觉得这事不太道德。”
    “想要道德当初我要对秦安出手的时候怎么不阻止？”秦牧川有些生气，他没想到自己妻子居然也开始摇摆不定了，“这件事跟秦安的事没有本质区别。”
    都是为了利益除掉一个人而已。
    区别在于一个是妹妹，一个是父亲。
    但都是血亲，有什么好犹豫。
    他就不明白之前说对付秦安的时候也没见谁犹豫，一个个的都恨不得马上把人解决，将利益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怎么到了老爷子那里，就变了。
    “我跟秦安接触的并不多，洛风在那之前更是见都没见过，所以我们没阻止。”虞佩芸跟他好好聊着，“但老爷子跟我们生活很久，洛风跟他也有感情。”
    秦牧川眉心微微蹙了蹙。
    显然之前没考虑过这一层。
    与他而言。
    秦安跟爸没有任何区别。
    “让他跟你一起对付老爷子，等同于让他跟其他人联合起来对付你。”虞佩芸了解自己儿子，自然帮着他说话。
    秦牧川：“？”
    秦牧川：“对付我？”
    虞佩芸：“我就是举个例子。”
    “有你这么举例子的？”秦牧川顿时生气了。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虞佩芸知道他性子，没跟他过多争执。
    秦牧川想要反驳，虞佩芸却把空间留给了他。
    以至于在夜深人静下，秦牧川简单思考过后好像有一点点理解秦洛风反对没同意的原因。
    念及至此。
    他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既然他们不愿意，那他就自己来。
    他这人别的本事比不上秦安，但抢利益这事怎么着也得比她厉害。
    洛风不比秦墨。
    若不给他多抢点儿，未来他寿终正寝后他怎么办。
    他可不想他的儿子在四大家族里混得不好，更不想自己被其他人嘲笑秦安回来，他就什么都不是之类的。
    同一时间。
    秦墨把秦洛风的事告诉了姜安。
    姜安是在客厅接的电话，听完全部过程后回了一句平淡的话：“知道了。”
    姜软和秦老爷子抬眸看去。
    都在好奇她在跟谁打电话。
    这表情，好像有点儿严肃。
    “谁的电话？”姜软好奇的问。
    “秦墨的。”姜安说。
    秦老爷子问的一本正经：“他找到对象了？”
    姜软：“……”
    姜安：“……”
    姜安：“不是。”
    秦老爷子：“那他找你做什么？”
    秦墨性子淡，若没事不会给安安打电话。
    姜软也看了过去，她印象中的秦墨跟秦老爷子了解的差不多。
    “跟你有关。”姜安看着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担心我身体？”
    姜安：“嗯。”
    秦老爷子：“那他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姜安：“怕你问他什么时候把林檀带回家。”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顿时有意见了：“这臭小子。”
    姜软却感觉不是这事，秦墨若怕姥爷说这些之前也不会在医院守着他输液，带着这样的想法，在晚上上楼后她问了。
    “妈妈，秦墨今天找你是什么事？”
    “怕你姥爷出事。”姜安没有瞒她，让她知道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她明白有些人是配不上人这个字的。
    姜软想了一下。
    姥爷情绪挺平稳的。
    两个舅舅就算想刺激他估计也比较难。
    “他说秦牧川想对你姥爷下手。”姜安跟她在书房说的，声音刻意压的比较低。
    姜软：“？？？”
    姜软眉心紧蹙：“他又想做当初那种事？”
    “不仅仅那样。”姜安心情还算平静，能做出那些事的人，有任何丧心病狂的想法都不意外，“他是想让你姥爷一口气上不来，趁着他还没立遗嘱好夺财产。”
    姜软眉心拧成一个结。
    似是没想到一个人可以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姥爷可是他爸。”她实在是无法理解，“当初还对他那么好。”
    “因为现在没对他好了。”姜安对秦牧川的心理了解的透透的。
    姜软被气了一下。
    姜安看着她，带着点儿认真的交代：“他有这样的想法，极有可能会把你也盯上，你自己要注意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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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3章 没再出现的霍知舟

    “知道。”姜软说。
    有了之前的事情，她现在都会小心谨慎很多。
    不过——
    想着姥爷的身体，还是担心的问道：“姥爷那边您打算怎么办？我们只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动作。”
    虽说姥爷整天都在她们这儿，极少出门。
    但万一舅舅打电话说了什么事，或者派人做了什么事呢？
    有些东西，终归防不防胜防。
    “简单。”姜安没担心的原因就是这个事情能解决，“让你姥爷提前把遗嘱立好，并把这消息传到他耳朵里就行。”
    据秦墨所说秦牧川是担心老爷子立遗嘱时把财产给她，才想着在老爷子立遗嘱之前把人气倒，这样老爷子的遗产就是他的了。
    以前为了股份那样对她。
    现在又为了遗产这样对老爷子。
    她都不知道秦牧川这性格到底随了谁。
    “这行吗？”姜软有些迟疑。
    姜安：“行，待会儿我就去跟他说。”
    说干就干。
    五分钟后姜安就找到了还在外面坐着乘凉的人。
    她跟他相处的时候，话是说的真直白：“有事跟你说，你准备一下。”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眨了眨眼睛：“什么事。”
    姜安：“比较严肃的事，需要你调节一下心里状态。”
    秦老爷子脑子想了想。
    第一反应就是她是不是要叫自己爸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有些控制不住唇角上扬的角度。
    姜安：“？”
    姜安盯着他的表情：“你干什么？”
    “我准备好了。”秦老爷子布满褶皱的脸上带着认真，一双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安安要是叫他的话，他该怎么回答？
    哎？
    嗯？
    还是闺女。
    “我劝你不要脑补谈话内容。”姜安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瞎想了，“我要跟你说的事和你想的没有半点儿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秦老爷子说。
    姜安：“我说的事不会让你高兴。”
    任谁听到自己的后辈让自己立遗嘱，都不会开心。
    这种东西只有自己想立了才立，旁人的建议只会让人心底发堵。
    “你要认别人当爸爸？”秦老爷子问。
    姜安：“……”
    姜安没想到当初那个固执的老头儿，现在变成这样。
    那句话说的果然没错。
    人只要有一次不要脸和脸皮厚，后面只会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
    秦老爷子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儿不太合适，轻咳一声换成了严肃面容：“你说吧。”
    姜安：“做好心理准备了？”
    秦老爷子：“嗯。”
    姜安斟酌再三，还是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立遗嘱。”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就这？”
    他想了各种事情，结果就这么点儿？
    这需要他做心理准备？
    安安是不是太看不起他了。
    “你如果没立，我希望你这两天立了。”姜安说的认真，“如果立了，希望你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尽可能让你那两个儿子知道。”
    “秦墨跟你说的事和这个有关？”秦老爷子到底是曾经的秦家家主，对待很多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
    姜安没说话。
    毕竟刚刚她才说了其他理由。
    “是不是秦牧川和秦牧迟打了财产的主意？”秦老爷子一猜一个准，他跟两个儿子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们什么秉性他还是了解的。
    姜安看着他。
    没动气。
    很平静。
    “实话跟我说就好。”秦老爷子说，“这种事我还不至于生气。”
    姜安：“那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就把遗嘱立了。”秦老爷子之前就已经把份额准备好了，哪些给哪些，都是想清楚了的，“后天让人传到他们耳朵里。”
    姜安：“嗯。”
    秦老爷子看着她：“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姜安：“没有。”
    秦老爷子：“一点都没有？”
    姜安：“没有。”
    若是以前，她会想带着秦家走向更高的位置，但经过那些事和最近的事后，她不想跟秦家那边有什么沾边的东西。
    想到这儿。
    她跟他说道：“你也别给我准备，我不要。”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心里是有些点儿情绪的。
    他知道安安为什么不要，可他就是想给。
    “给了我还得承受你那两个儿子的各种闲言碎语。”姜安想得很清楚，“我不想被扯进你们秦家的纷争中。”
    “可……”秦老爷子眼里有动容闪过，“你也是我闺女。”
    财产，不就是分给自己的后代吗。
    越有能力越好的人，给的越多。
    他对安安愧疚，她能力也强，理应如此。
    姜安一顿。
    本想说她是姜安，不是秦安。
    但想到他那不太好的身体，又把这句话咽回去了。
    “不用，如果你把我当你闺女就别给我准备，我不喜欢麻烦。”她换了一个说法。
    秦老爷子见她如此。
    也知道她是真不想要。
    “那软软总能给了吧。”
    “随你。”姜安不参与，“你想给就给，不想给也不用给。”
    秦老爷子：“给。”
    秦老爷子：“她可是我外孙女儿，必须给。”
    秦老爷子：“当初你要是没走的话，以你的能力肯定是秦家家主，软软也会是你的继承人。”
    姜安：“？”
    姜安看着他。
    似乎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这个。
    “我就说说。”秦老爷子越想越后悔。
    有安安的秦家，一定会发展的很好。
    偏偏他把这个机会错过了。
    “那我让人把遗嘱修改一下。“秦老爷子说着。
    姜安：“嗯。”
    秦老爷子：“安安。”
    姜安看着他。
    秦老爷子眼底带着点儿情绪，眼睛直直看着她：“你刚刚没否认是我闺女，是不是愿意重新认我这个爸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姜安没接这话，“我先上去了。”
    秦老爷子眼底掠过一丝柔和。
    没否认，就是承认。
    安安就是愿意认他了。
    两人的谈话被在远处散步的姜软和岁岁看了个正着，只不过隔得太远两人并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
    “妈咪。”岁岁扬着小脑袋。
    姜软：“嗯？”
    岁岁因为刚才的事不自觉联想到了霍知舟，以至于一个问题就这么问了出来：“爸爸最近跟你有联系吗？”
    姜软一顿，很快给了回答：“没有。”
    自从上次之后，霍知舟就没再出现在她面前，更没发过消息。
    就像是真的从她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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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4章 岁岁担心霍知舟

    “他也没联系我。”岁岁说。
    姜软愣了一下，只当霍知舟太忙：“你可以给他发消息，他忙完会回你的。”
    “这么多天他就只回过我一条消息。”岁岁虽然时常跟霍知舟斗嘴，但他心里还是有这个爸爸的，“还是他出差那天。”
    姜软问：“他回的什么。”
    岁岁一五一十告诉了她：“我问要出差多久，他说不知道，还说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比较忙，没时间看消息。”
    “那他应该是真的忙。”姜软没多想。
    以前霍知舟也有很忙的时候，但不管再忙每天都会抽空给她发消息，打电话，哪怕有时候只有一分钟他也会，像忙成这样的还是头一遭。
    岁岁问：“可他以前都没这么忙过。”
    他现在拥有的那些，在霍氏集团当总裁也有，那时候他既能兼顾公司，还能处理好手上另外那些产业。
    怎么现在——
    “妈咪。”岁岁仰着小脑袋。
    姜软：“嗯。”
    岁岁：“我怕他一个人做傻事。”
    姜软揉了揉他脑袋：“不会的。”
    抛开苏安然的事情看，他大多时候是一个负责的人，岁岁是他的孩子，他不会这样的。
    岁岁垂着脑袋，小脑袋开始乱想。
    那天去找他时他的状态就很差，江于叔叔也总拦着不让他上去，虽说后来解释是加班，但结合这段时间的事情来看明显怪怪的。
    “待会儿你再给他发条消息或者打个电话，看他回不回。”姜软试图安抚他。
    岁岁垂着眸：“不会。”
    姜软顿了顿。
    岁岁把自己跟他的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点开，这几天他发的消息和打的电话全部没有回应，甚至显示的还是未读。
    “他从来没有这么忙过。”岁岁说到底只是个孩子，他对爸妈离婚虽然不是很在意，那是因为他知道即便离了婚两人也会对他好，妈咪也可以过的幸福。
    但现在。
    爸爸断联。
    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影响。
    “我给江于打个电话。”姜软安抚他，“问问情况。”
    岁岁声音闷闷的：“我问过了。”
    姜软停住解锁手机的动作。
    岁岁说：“江于叔叔说爸爸在忙，还有一段时间才忙过。”
    姜软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江于知道，意味着他会把这事告诉霍知舟。
    岁岁都找到江于足以见得他有点想他，但这样霍知舟还是没回消息，实在是异常。
    岁岁也是这么想的。
    这才把这事跟姜软说。
    “我问问情况。”姜软考虑再三给江于打了电话。
    看到她电话时，江于正在那边叫霍知舟吃饭，后者无动于衷没有胃口，让他撤了。
    江于劝着：“您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了。”
    霍知舟：“不想吃。”
    他的确没有胃口。
    每次硬塞下去后都会吐出来。
    身体排斥食物的进入，现在他连饥饿感都没了。
    “不吃身体会出事。”江于说，“小少爷问了您好几次情况，再继续下去，他肯定会怀疑。”
    话音刚落。
    他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一边拿一边说：“大概又是小少爷……”
    话说到这儿，江于忽然顿住，他欲言又止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自家老板。
    霍知舟察觉到了：“怎么了？”
    江于把手机递过去：“是姜小姐。”
    霍知舟眸子动了动，手不自觉紧了紧。
    软软——
    “要接吗？”江于问，“接了之后若关心您的情况我该怎么说？”
    霍知舟刚想找借口，又想起之前她对自己的冷淡和厌恶，最终带着万千复杂的说了句：“她不会关心我的。”
    江于：“万一呢。”
    霍知舟：“不会。”
    她那么不想看到他，怎么可能关心。
    这通电话大概率是为了岁岁而来，这几天情绪低到难以自控，他怕回错消息导致那小家伙担心，索性以忙为借口。
    江于张了张嘴，接了电话。
    顺带开了免提。
    “姜小姐。”他说的自然，和以往每次打招呼一样。
    姜软：“霍知舟呢。”
    简单的四个字，在霍知舟心里激起了阵阵涟漪。
    他还是低估了软软对他的影响，只是单纯的听到她声音，他死寂沉默的心就有了复苏的征兆，脑子更是不受控制的想她。
    “BOSS在忙。”江特助说这些话时看着霍知舟，以便接收他的眼神指令，“有什么事吗？”
    姜软说的直接：“他没忙。”
    江特助：“在忙。”
    姜软：“那你给我发张他忙的照片。”
    江特助见自家BOSS还没动静，果断答应了：“好的。”
    没一会儿。
    他就把照片发过去了。
    看着那张照片，姜软平静问道：“提前拍的？”
    江特助的心提到嗓子眼。
    要不要这么聪明？
    “刚刚拍的。”江特助一本正经道，言语和语气没有半点儿露馅儿的意思。
    “让他拿起旁边的手机给岁岁回条消息，或者打通电话。”姜软没有跟他多说，知道那照片不是实时的，“他有点儿担心他。”
    霍知舟胸口闷闷的。
    他很想问，你呢。
    你担心我吗？
    你想我吗？
    可又很清楚的知道问出这些问题的答案。
    软软会狠心冷情的回答他：不担心，不想。
    “这个……”江特助看向自家BOSS。
    后者微微颔首。
    算是同意。
    “好的。”江特助说，“我待会儿就跟他说。”
    姜软挂了电话。
    一句都没多问。
    江特助看向霍知舟，说道：“算算时差姜小姐那边依旧晚上八九点了，您打算什么时候给小少爷打电话。”
    霍知舟拿过手机。
    看着岁岁给他发的消息，心里翻滚着情绪。
    迟疑片刻后，他回了一条：【听你妈咪说，你很想我？】
    岁岁收到消息时怔忪了一下。
    他这次没有小傲娇，大大方方的承认：【嗯。】
    岁岁：【您这几天在干嘛，为什么那么忙。】
    霍知舟：【叫声爸爸我就告诉你。】
    岁岁：【爸爸。】
    霍知舟顿住了。
    他没想到小家伙会这么干脆。
    以前不都傲娇的不行？
    他加了点儿难度：【用语音叫。】
    岁岁：“爸爸，您最近在忙什么。”
    听着孩子脆生生又带着几分闷闷的声音，霍知舟胸口那个地方涌现几分愧疚。
    他轻吐出一口气。
    调整好状态好给他打了电话。
    以这小家伙的反应来看，不打电话大概率会乱七八糟想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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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5章 不跟你那十个爸爸培养感情？

    岁岁看到他打来的电话时，眼睛亮了亮。
    他转头看着姜软，把电话递过去：“妈咪，爸爸打电话过来了。”
    “那你慢慢跟他聊。”姜软面带温柔的跟他说，“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就直接说。”
    岁岁：“好。”
    姜软嗯了一声，便朝外走。
    岁岁本想叫住她让她留下来一起听，又想到他们两人的关系，最终没有开口。
    岁岁是等了两三秒才接的。
    刚接通霍知舟低沉带着几分暗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愿意认我这个爸爸了？”
    岁岁闷着没说话。
    霍知舟：“不在？”
    岁岁：“在。”
    霍知舟：“那怎么不说话。”
    岁岁：“您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不接我电话。”
    “很忙，这一条是早上回的，下一条可能就是晚上。”霍知舟尽可能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让他听出异常，“回了上句没下句，你不得更担心？”
    “我不信。”岁岁说。
    霍知舟：“你有这个权利。”
    岁岁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霍知舟故意调侃他：“你怎么没去找你那十个爸爸？这么好的时机，不跟你那十个爸爸培养感情？”
    “我想看看您。”岁岁没理会他这句。
    他要回了，日后肯定会拿这句话来堵他的嘴。
    转移话题是最好的结果。
    霍知舟：“下次吧。”
    岁岁：“为什么？”
    霍知舟：“我现在是抽空打的电话，等我忙完就给你开。”
    见他这般推辞，岁岁猜测他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哪怕他说话的语气跟平时差不多，但声音明显没有之前有精神气。
    他是不是生病了。
    “那您让江于叔叔拍个视频给我。”岁岁说，“视频中您给我比个心。”
    霍知舟轻呵了一声。
    这小子。
    心眼子还挺多。
    “不行。”他拒绝了。
    岁岁语调还带着稚气：“为什么。”
    “叫一声爸爸就要我满足你这么多要求，有点儿亏。”霍知舟就连拒绝的理由都想的委婉，“之前叫霍叔叔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
    岁岁：“你是不是不敢。”
    霍知舟一本正经：“嗯，不敢。”
    岁岁：“……”
    岁岁有情绪。
    偏偏他这理由也无法拒绝。
    “你要是愿意撮合我跟你妈咪，并为之努力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霍知舟说了一个他根本无法做到的条件。
    岁岁深吸一口气。
    臭爸爸！
    “你想得美。”
    “是你先想的。”霍知舟淡定回他。
    岁岁拆穿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您说这么多就是想躲避拍视频，怕拍了之后我看到你根本没工作在骗我。”
    “你可以答应我的条件，我马上让江于给你拍。”霍知舟有条不紊道。
    岁岁欲言又止。
    要不先答应？
    答应了敷衍了事。
    他一个小孩子能怎么撮合？
    “别想着答应后随便做做样子。”霍知舟隔着电话都知道他的沉默是在想什么，“我要的撮合，是你积极配合我行动。”
    岁岁：“……”
    岁岁拒绝了：“我不想看了。”
    他是担心他。
    但他永远是妈咪这边的。
    休想策反他。
    “嗯。”霍知舟应声，“正好我也要继续忙了。”
    眼见这通电话又要挂断，岁岁心里有了些舍不得，这次挂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联系。
    想着这些。
    他忽然出声：“爸爸。”
    他声音闷闷的，听的霍知舟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您可以上条消息和下条消息分别是早晚发。”岁岁说，“但我不想一条消息都没有。”
    霍知舟答应了：“好。”
    岁岁：“嗯。”
    霍知舟：“去睡吧。”
    岁岁：“您也是，早点儿休息。”
    霍知舟：“我这边是白天。”
    岁岁：“哦。”
    霍知舟跟他说了句晚安后就挂了电话。
    看着结束的通话岁岁稍稍放了点儿心，他没回消息时他一直担心他是不是状态不好晕了，躺着，住院了之类的。
    现在看来，还能说话。
    应该不会很差。
    对！
    就是这样。
    岁岁安慰着自己。
    本来以前是可以通过运动步数观察他每天的大概情况，结果臭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关了，导致他根本不知道他的情况。
    江特助看着自家BOSS挂了电话又恢复那股淡淡的死感时，提了个建议：“要不我们回国？或者把小少爷接过来待几天？”
    跟小少爷通话时精神明显比较好。
    也比较在状态。
    “不了。”霍知舟拒绝。
    江特助说：“可您这饮食……”
    “死不了。”霍知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你去忙你的就行，不用管我，你们就当来这边休假。”
    江于：“……”
    怎么可能不管。
    怎么放心得下去玩儿。
    “您要实在想姜小姐，就给她打电话。”江于说，“跟她说您想她想的食欲不振，再让她看看您现在的样子。”
    “去忙。”霍知舟打断了他。
    他不想让她担心。
    不想让她多想。
    即便她看到自己这样子也无动于衷。
    “可——”江特助放心不下。
    霍知舟一个眼神看去，江于压下情绪走了。
    他刚出别墅，一直在外面闲散无聊的林北林封就先一步开口。
    “怎么样？”
    “BOSS吃了吗？”
    两人一人一句。
    江特助摇了摇头。
    林北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身体非得拖垮不可。”
    “刚刚姜小姐来了电话，说小少爷想他，让他给小少爷回电。”江特助跟他门说着。
    林北：“BOSS怎么说？”
    林封：“打了吗？”
    江特助：“打了。”
    “看来还是姜小姐的话管用。”林北一本正经，开始了各种主意，“要不我们把BOSS的情况告诉姜小姐吧，反正BOSS是小少爷的亲爸，姜小姐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不能说。”江特助叮嘱。
    林封：“不说BOSS死了怎么办。”
    江特助：“那就要死了再说。”
    林封：“我感觉现在就快死了。”
    林北：“……”
    江特助：“……”
    江特助叹了口气：“BOSS不想给姜小姐带去负面情绪，要是说了，难保不会被认定为使用苦肉计。”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BOSS怎么想的。
    苦肉计这种东西，偶尔使用一下无伤大雅的。
    怎么丝毫不考虑。
    “那要跟顾总说吗？”林北问，“他在的话，不至于这么死气沉沉。”
    江特助：“不说。”
    江特助：“BOSS交代过谁也不说，你们把他交代的事情办完就去休假吧，这儿有我就行。”
    林北和林封默默叹了口气。
    都不知道该说自家BOSS是犟种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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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6章 只要她要他，怎样都可以

    霍知舟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电话挂断那一刻他刻意维持的情绪就重新跌了回去，整个人毫无生气可言。
    有时候他在想，只要能看到软软，只要能跟她在一起，要他做什么都可以，即便像霍司年对林檀那样把他关着囚禁着不让出门，他也可以接受。
    只要她要他。
    她可以用任何手段对他。
    可他很清楚，她不会，因为她不要他。
    当初的各种事情早已将她推的很远。
    念及至此。
    他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聊天界面。
    每天他都在克制自己跟她发消息的欲望，因为她不喜欢他的打扰，他死死按捺住了。
    这一次呢——
    他还是把消息发出去了。
    没能按捺住。
    他太想太想她了。
    他说：【我给岁岁打了电话了。】
    姜软回了一个字：【嗯。】
    他知道这个字只是她处于礼貌的回复，但他也知足了。
    这样就够了。
    姜软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她没想到霍知舟会给她发消息说情况，简单回了他后她躺在床上睡了，没让自己过多关心他的生活。
    可不知为何，脑子里还是想到了岁岁说的话以及江特助发给他的照片，还有之前离婚霍司年来找她，告诉她他快死了——
    若非必要，霍知舟不会不回岁岁消息。
    若非必要，江特助也不会提前拍好假照片。
    他现在的状态，跟当初很像。
    看着跟霍知舟的聊天对话框，姜软考虑再三还是打了几个字：你之前怎么没回岁岁。
    手指移到发送那里，迟疑片刻又全删了。
    还是不发了。
    他好不容易不再打扰她，她又何必去招惹。
    最难受的阶段熬过去，他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妈咪。”岁岁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姜软下床开门。
    蹲下跟门口的他视线平齐：“跟你爸爸打完电话了？”
    “嗯，他应该没什么大事。”岁岁点了点头，不想妈咪因为自己那些话受到影响，特意过来告知她的，“说话的语气跟以前一样。”
    姜软的心稍稍放下：“那就好。”
    岁岁继续说着：“他还想策反我。”
    姜软：“嗯？”
    岁岁：“让我帮他撮合你们在一起。”
    姜软一顿。
    心中那点儿担心一点点散掉。
    会对岁岁说这话，想来是没什么事。
    “我拒绝了。”岁岁说的认真，“我才不要帮他。”
    姜软心里放下了：“谢谢宝贝。”
    岁岁圆溜溜的眼睛有些可爱：“您早点儿休息，我也去睡了。”
    姜软：“好。”
    岁岁：“晚安，妈咪。”
    姜软：“晚安，宝贝。”
    各自回房间睡觉后，岁岁打开了自家爸爸的聊天对话框，在上面打了几个字：【我睡了。】
    岁岁：【您忙完也早点儿睡。】
    岁岁：【早点儿出差回来。】
    他一连发了三条，霍知舟看到了，但他没有回。
    一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
    岁岁看着还没回复的消息，他又给他发了消息：【早安，不过你那边应该是晚安。】
    他不知道爸爸究竟怎么了。
    但既然他还想跟妈咪在一起，那应该没什么大事，应该只是单纯的心情低落或者真的有点儿忙。
    他给他发消息。
    让他感受到还有人在意他，可以在他难受的时候有一点点慰藉。
    就这样。
    岁岁每天给他发一日三餐的照片。
    早安午安晚安一个没落下。
    连续两天下来，霍知舟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岁岁是个小傲娇，虽然他跟他之间的相处模式大多都是互损，但他知道彼此心里都关心对方，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家伙能做到如此地步。
    软软……真的把他养的很好。
    到第三天。
    霍知舟回了他。
    他调整好状态给了打了电话。
    岁岁在上学的车上，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可爱：“霍叔叔，您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说话，我马上到学校了。”
    “没事，等你下午放学回来再打也行。”霍知舟说。
    岁岁一愣。
    霍知舟：“去上学吧。”
    岁岁：“哦。”
    霍知舟：“早安，岁岁同学。”
    岁岁小小的嘴抿起，圆溜溜的眼睛里多了点儿抑制不住的小开心。
    他知道。
    爸爸的状态应该比之前要好很多。
    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霍知舟只是不忍心让一个孩子那么担心，所以才努力将精神提起来打了这通把电话，至于身体，因为情绪原因导致的厌食让他食不下咽，偶尔强行吃一点儿也是吃什么吐什么。
    至于姜软那边。
    她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让她去说明一下情况。
    她很快就过去了。
    但她没想到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宁家三少。
    莫陌唐白他们队长的青梅竹马。
    “宁警官。”姜软先打了招呼。
    宁景坐在办公室里，一身警服看起来清隽好看，整个人给人一种不苟言笑但很负责任的感觉。
    他拿着资料站起身，带姜软去了另一个房间谈事：“按理说叫你律师过来就行，但有些事我还是想跟你亲自确认一下。”
    姜软：“你说。”
    宁景：“这个案子是在京州发生的，按理说应该由京州那边负责，但因为多条线索涉及这边，因此最终由我们来办。”
    姜软：“嗯，律师跟我说过了。”
    宁景抬眸看着她，提醒了一句：“我接手，没人能走关系。”
    换而言之。
    一旦开始，不管谁来说都没用。
    即便是秦老爷子。
    “我知道，所以很放心。”姜软说。
    “行。”宁景递了一个名片给她，“这是我电话，有什么新的线索直接联系我，不要经过其他人。”
    姜软懂他的意思：“好。”
    两人又聊了会儿。
    对了一下各个线索和细节。
    待一切谈完后，姜软问道：“现在的证据能给秦牧川或者秦洛风定罪吗？”
    宁景实话实说：“没有新的证据，定不了罪。”
    有嫌疑。
    但没有证据也只能放。
    “好的，谢谢。”姜软说完就打算离开。
    哪知唐白跟莫陌凑了过来，问了句：“聊完了？”
    姜软：“嗯。”
    唐白和莫陌对视一眼。
    前者勾了勾唇说道：“能不能给我们五分钟，我们有话想跟宁队说。”
    “去吧。”姜软没多问，大概猜得到他们去做什么。
    估计是他们队长顾笙有话让他们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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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7章 你喜欢这种调调？

    姜软把空间留给他们谈。
    看着两张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宁景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定，清朗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起伏：“找我什么事。”
    唐白：“队长让我们给你带句话。”
    莫陌：“对。”
    宁景：“？”
    她不是有他联系方式？
    “她让我们问你，你有没有心仪的女生。”莫陌一本正经的说了这话，但就是这样的人机语气，给这句话增添了几分暧昧。
    宁景顿了顿：“跟她没关系。”
    莫陌：“有关系。”
    宁景抬眸。
    不等他问，莫陌后半句就来了：“队长说如果你没有心仪女生，她就打算追你了。”
    宁景：“……”
    莫陌：“你有吗？”
    宁景抿唇不语。
    脑子里出现顾笙那张似笑非笑，总爱对着他说些不正经话的脸。
    莫陌：“你怎么不说话。”
    宁景：“有。”
    莫陌：“有心仪的女生？”
    宁景故意的：“嗯。”
    莫陌一本正经道：“队长还真是神机妙算。”
    宁景：“？”
    正当他疑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莫陌下一句话来了，一如既往的人机语气：“队长说，如果你有心仪的女生那就换你追她。”
    宁景转身就走，压根没有再跟他们多聊的意思。
    不正经的队长带出两个不正经的队员。
    莫陌不解：“他怎么走了？”
    唐白：“害羞了吧。”
    莫陌：“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唐白：“大概是你一不小心戳中了他的心事。”
    莫陌疑惑不解：“他能有什么心事。”
    唐白拽着他往外走：“少男的心事你少管。”
    莫陌说着大实话：“他是二十八，不是十八，不能叫少男。”
    唐白：“嗯，他不是，你是。”
    莫陌：“我也不是。”
    听着越来越远的两道声音，宁景向来清隽的脸上多了一分没按下去的情绪，他拿出手机，点开置顶的那个联系人发了条消息出去：【骚扰警察犯法。】
    顾笙笑了。
    还挺会装。
    她回了条语音，尾音上扬：“宁警官要将我抓起来吗？”
    宁景点开。
    刻意拖长的音调窜入耳朵，宁警官三个字出现时身体像是有一阵轻微电流窜过，蔓延到四肢百骸，向来清冷无波的眼神也在此刻多了几分情绪。
    “要抓的话尽快。”顾笙又发了条语音，“最好把我抓到你户口本上关一辈子，我自愿服刑。”
    宁景：“……”
    顾笙：“没想到宁警官还是个猴急的人。”
    宁景眼底有疑惑。
    对她无厘头的话感到不解。
    “放心，等我们结婚那天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就不需要省略号了。”顾笙持续输出，“我们一步一步慢慢做。”
    说到这儿宁景再单纯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他耳尖不可控的泛起几分红，手上却打了几个字，面色清冷：【你队员知道你这样吗？】
    顾笙：“你喜欢这种调调？”
    宁景默了。
    他为什么要手欠回她消息。
    顾笙语音继续出现：“也不是不行，谁让宁警官长得好看呢。”
    宁景打了几个字：【我忙了。】
    顾笙：“忙起来的宁警官也很帅呢。”
    宁景关闭对话框。
    没让自己再看。
    再聊下去，谁也不知道这丫头嘴里能冒出些什么不正经的话来。
    同一时间。
    唐白跟莫陌也在八卦这事。
    莫陌是个单纯的人：“队长那样说，不怕把人吓到吗？”
    唐白：“为什么会吓到？”
    莫陌：“万一宁队喜欢的人不是她，岂不是很冒昧。”
    唐白看得清清楚楚：“队长的眼睛什么时候出过错。”
    莫陌：“我。”
    唐白：“嗯？”
    莫陌说的正经：“队长没想到我会比她和副队还能打。”
    唐白：“……”
    别说队长了，当时全队的人都看走了眼。
    他们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比他们都要瘦小一些，长得还白白净净的家伙，身手会是全队第一。
    “你的事看错不代表这件事也会看错。”唐白通过刚才的观察，确认这位宁队对他们队长还是有感情的，“他们毕竟是青梅竹马。”
    莫陌问的一本正经：“可是青梅竹马打不过天降。”
    唐白：“你确定降得下来？”
    莫陌想了一下。
    队长攻势很猛。
    宁队清心寡欲。
    天降似乎很难出现。
    “谈完了？”姜软见他们出来问道。
    “谈完了。”唐白一边说一边上了车，“回家还是去公司？”
    姜软：“去二舅那里。”
    她总觉得他会答应作证，不可能仅仅只是作证。
    他手里一定还握着其他证据。
    唐白：“好的。”
    姜软又跟莫陌交代：“你让人查一下京州的畅丰，看能不能从那里得到新线索。”
    秦家的产业虽然遍布国内和海外，但畅丰毕竟是何佳待过的。
    万一有线索呢？
    “这个前两天我们就查过了。”唐白考虑事情比较全面，“除了何佳之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也不排除藏得太深不好查。”
    姜软抬眼。
    唐白给着建议：“这事如果让前夫哥查，效果应该会好很多。”
    他毕竟是京州那边的人。
    人人敬而远之。
    他要查什么东西，比他们方便并且有效的多。
    姜软眼里有情绪流过。
    霍知舟吗。
    他们讨论这个的时候，霍知舟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是宁景给他发的：【姜软她妈妈的事缺少证据，没法给秦牧川和秦洛风定罪，你看看你那边还有没有其他证据可以提交。】
    这是霍知舟提前交代过的。
    倘若案子有进展或者需要的地方，让宁景随时跟他联系。
    他不打扰软软。
    但他想帮她。
    看完消息他就找了江于，问了情况：“妈那个案子查到新线索了吗？”
    “查到一些。”江于说，“现在还在调查中。”
    来到这边后，BOSS就交代了他们两件事。
    第一尽全力查线索帮姜小姐的妈妈讨回公道。
    第二找到苏安然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正这么想着。
    江于的手机忽然响起。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跟霍知舟说道：“BOSS，调查结果出来了。”
    霍知舟眸色微抬：“怎么样？”
    “调查显示何佳以前待的那个公司有问题。”江特助根据线索说着，说到后面他看着霍知舟，“跟秦牧川有关系，里面的人常年监视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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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8章 你不是一向敢争敢抢

    霍知舟将手机拿到手里，把调查内容一一浏览着。
    看完全部后，他交代着：“让京州那边的人尽快把证据收集好发给我。”
    江特助：“好的。”
    “苏安然找到了吗？”霍知舟问。
    “找到了。”江特助说，“您想怎么处理？”
    “问她想坐牢还是扔在公海自生自灭。”霍知舟说这些时眼底没有感情，“她如果不选，就直接扔公海，省事。”
    本来按照时间，苏安然应该判刑了。
    偏偏被霍司年横插一脚捞了出来。
    导致这个事情被搁置。
    “好的。”江特助立马去办。
    他一走。
    霍知舟又坐在那里，整个人像被卸掉了所有力气。
    不联系软软对他来说真的太难了，仅仅几天时间他就感觉自己快死了，可又不敢去打扰她，怕如顾时西所说把她逼疯。
    软软看起来好说话，可真逼到了绝境她应该跟他一样疯。
    那次在酒店拿刀，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不联系……
    他能撑多久。
    想到这儿，他拿过旁边的电脑调出自己的财产清单，写了一个东西。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左右。
    东西还没写完，霍司年的电话打了过来。
    霍知舟本不想接，但想到若非不是重要的事他不会跟自己联系后还是接了，声音没有刻意伪装，就这么自然说道：“喂。”
    霍司年：“生病了？”
    霍知舟：“什么事，直说。”
    “妈这几天一直闹着要见你，让我给你打电话。”霍司年看着才被自己劝说好的人，温润的说道，“刚刚还说你要不回来她就一头撞死算了。”
    霍知舟已经没有任何心里波动了。
    这样的话从小到大他听过很多次，每次一有什么不如她意，她就会用死来威胁他，霍骋则会在旁边责怪他“你都把你妈逼成什么样了”“你就不能懂点事儿？”之类的。
    小时候不敢反抗，怕她真那样。
    后来才发现，这只是她达成她自私目的的手段而已。
    “跟我没关系。”霍知舟说话的声音很平淡，“霍家和霍氏集团都交给你了，他们自然也是你的。”
    霍司年：“你不说狠心点儿，她不会死心的。”
    霍知舟：“她在你身边？”
    霍司年：“在。”
    霍知舟语调没有什么情绪：“把扩音打开。”
    霍司年将扩音点开拿到乔淑芸面前，周身还是那股子温润儒雅气质：“知舟有话跟你说。”
    “知舟，你到底在哪里。”乔淑芸拿过电话就开始说，眼里全是对他的思念，“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和你爸断绝关系，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听着这话。
    霍司年心里对自家弟弟有了几分同情。
    自小到大他会装，会演，所以少受很多罪。
    可他这个弟弟不一样，他向来直来直往，在没有能力的时候被打就受着从不狡辩，被说也听着，因此自小没少成为父母情绪垃圾桶。
    好在他很有出息。
    硬生生靠自己的脑子为自己劈开一条路。
    “你这样说，只会将他越推越远。”霍司年考虑再三提醒了一句。
    乔淑芸一愣。
    意识到自己的话的确会让霍知舟生气后，她又连忙说了第二句。
    “妈只是太想你，没有其他意思。”
    “你这么久不回来，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
    “你关心吗。”霍知舟问。
    “当然关心。”乔淑芸迅速接话，“你可是妈妈的孩子，妈妈哪会不关心自己的孩子。”
    霍知舟：“那当初你们让人将我扔在江里，看着我在里面恐慌害怕挣扎时，您在想什么。”
    他说过他怕水。
    尝试过很多次都没用。
    越是逼他，他越是害怕。
    可他们无动于衷，任由他在水里扑腾挣扎,对于他的求救忽视。
    那种溺水的难受感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忆犹新。
    如果不是软软救了他，他真的会死。
    会死在他们的疏忽中，会死在他们的爱面子上。
    “你在说什么胡话。”乔淑芸对于当初的事记得并不清楚，对她来说那只是一件不值得多关注的一件小事，“妈怎么可能把你扔江里还看着你挣扎。”
    霍司年提醒：“他说的是真的。”
    乔淑芸：“不可能。”
    霍司年：“不仅江里，很深的泳池也扔过很多次，他还沉下去过。”
    那时候的知舟小。
    人还没游泳池高。
    “不……不可能。”乔淑芸说的很没底气，嘴上倔强不服输，“一定是你们记错了。”
    “刚刚听霍司年说，我要是不回来你就想一头撞死？”霍知舟问的没有情绪起伏。
    他们是什么样子。
    他一早就知道。
    对父爱母爱的渴望，早在后来有了软软跟岁岁后消失殆尽。
    “妈只是想你。”乔淑芸显然知道自己儿子什么脾气，换了种说法，“你离开这么久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我很担心。”
    霍知舟充耳不闻。
    他只是无情的说了句：“如果之后还有这样的念头，您想撞就撞，真死了我会回来送您最后一趟。”
    霍司年：“……”
    乔淑芸：“你怎么能这么跟妈妈说话。”
    霍知舟毫不犹豫挂了。
    如果是很早很早以前，他会难过，会不断在心里内耗。
    这些年他针对霍骋而没有针对她，除了她没有在单沐安一家事上参与太多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生了自己。
    生育之恩得偿还。
    可小时候那么多痛苦时刻和那次差点儿死了，其实已经还的差不多了。
    嗡嗡嗡。
    手机又一次响起。
    还是霍司年打来的。
    刚接通霍知舟就跟他说：“以后霍骋和她的事别给我打电话了。”
    “你怎么了。”霍司年问。
    霍知舟没说。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只是想软软想的快疯了,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不受控制的想她，想见到她，想拥抱她，想紧紧抱着她感受她的温度。
    可一想到自己的在乎和喜欢会对她造成伤害，又不敢去找她。
    “事情解决你不去找姜软，怎么出国了？”霍司年问。
    霍知舟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行踪：“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霍司年：“因为姜软？”
    霍知舟没说话。
    霍司年：“她不理你，还是不想见你？”
    霍司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你不是一向敢争敢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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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9章 还挺能忍

    “如果抢到手没有了呢。”霍知舟最为担心的是这个。
    软软性子犟。
    过于强硬会让她越来越讨厌，甚至于做出过激行为。
    他想她留在身边，但也不想她伤害自己。
    “那总得先抢到才知道。”霍司年跟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做法。
    霍知舟：“这就是你对林檀的在意？”
    霍司年：“是。”
    霍知舟：“难得你会承认。”
    “现在我是霍家家主，霍氏集团总裁，所有权利都握在我手里。”霍司年大大方方的，“没有你这个最大的对手，自然没什么好藏着的。”
    以前担心爸妈发现，遭到阻拦。
    担心霍知舟发现，拿捏软肋。
    现在什么都不用顾忌了。
    “没有人会喜欢你那种变态的爱。”霍知舟跟他说，“你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霍司年：“我不放手，她往哪里远。”
    他给她时间出去自由。
    但总归要回来的。
    他不可能让她就这么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更不可能让她跟秦墨在一起。
    “你不怕她想不开吗？”霍知舟不明白。
    “这就是你一个人在那边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原因？”霍司年一下猜中，言语温柔带着打趣，“怕姜软因为你的打扰想不开？”
    霍知舟没说话。
    的确。
    他就是怕。
    “这么看来你是个好人。”霍司年也不劝，就这么说，“换做是我，要么一起死，要么待在我身边，没有第三个选项。”
    霍知舟：“那是因为你还不够爱她。”
    霍司年：“或许。”
    霍知舟：“又或者，你没有被那样的场景吓到过。”
    如果不是顾时西说那句话，他可能也会跟霍司年做同样的选择，他会不停的在软软面前刷存在感，他会让她看到他的改变和爱她的决心。
    可她说真正的爱是要站在她的角度想。
    他没有被爱过，后来的爱也是她在日渐相处中教会他的。
    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不想再给她带去麻烦了。
    所以他听她的，离得远远的。
    “你这样子，跟我认识的那位霍二少相差很大。”霍司年评价。
    霍知舟：“你要真的在乎林檀，就放过她。”
    “呵。”霍司年轻轻一笑。
    霍知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也不想去知道。
    “你自己都没爱明白，还管起我来了。”霍司年说的云淡风轻，偏偏那双眼睛里翻滚着的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占有欲。
    霍知舟：“随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霍司年眉眼间露出几分情绪。
    到底是自己亲弟弟，见他这样不可能完全放心。
    思索再三他给江于打了通电话过去。
    江特助接的很快，语气一如既往：“霍总找我有事？”
    “知舟现在什么情况？”霍司年问。
    江特助：“不太懂您的意思。”
    “刚刚我给他打过电话，听声音跟快死了差不多。”霍司年没再跟他们玩儿心眼子，毕竟没有利益牵扯，“他怎么了。”
    江特助：“您听错了，BOSS好得很。”
    霍司年：“不必对我有戒备心，我跟你们没有利益对冲，只是作为哥哥单纯问问。”
    江特助本想说您有单纯的时候？
    但想到他跟自家BOSS的确没有利益牵扯后，犹豫了。
    “他现在什么情况。”霍司年又问了一遍。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不爱吃饭。”江特助说的比较委婉。
    霍司年：“思念过度？”
    江特助：“……”
    霍司年：“这段时间他都没联系姜软？”
    江特助：“没有。”
    那天那个电话，也不算联系。
    霍司年无情嘲笑：“还挺能忍。”
    江特助：“……”
    霍司年：“要我让人把姜软绑过来给他看看吗？”
    “劝您不要这样做。”江特助分得清孰轻孰重，提醒道，“您要是动了姜小姐，BOSS会把给您的全抢回来。”
    霍司年想了想。
    以知舟的性格，这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知道了。”霍司年没再多说，“照顾好他，我会想办法让他好起来。”
    江特助嘴上说好的。
    心里却知道要想BOSS好起来，几乎不可能。
    姜小姐不愿意搭理他，他又有所顾忌不敢去联系姜小姐。
    这简直就是死局。
    霍司年对此不是很在意，挂了电话就联系了自己的秘书：“帮我办件事。”
    他把要办事的内容跟他说了。
    后者一一答应。
    交代完后，想着刚刚跟霍知舟的对话，他问了句：“最近林檀怎么样？”
    叶秘书：“挺好的，整天跟她妹妹林灵待在一起。”
    霍司年：“她回来那天跟我说。”
    叶秘书：“好的。”
    霍司年让他去忙了。
    刚准备出门，就见乔淑芸来到他门外，拧着眉心看着他：“我刚刚听你说林檀？”
    霍司年：“嗯。”
    乔淑芸：“就是之前住你这儿的那个女人？“
    霍司年：“是。”
    “你不是都跟她散了吗？为什么还念着？”乔淑芸没有霍骋知道的多，自然也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你别告诉我你喜欢她。
    “你弟弟就够让我操心了，娶了一个姜软。
    “你要是还这样……”
    “您要是闲得无聊我让人陪您去旅游。”霍司年打断了她的话，没到关键时候他都是一个看起来孝顺的孩子。
    “我去了你爸怎么办。”乔淑芸说道这个就有些愁。
    霍司年没说话。
    被知舟那么一折腾，霍骋算是不闹腾了。
    整个人没了往日的嚣张，对待事情也平和了很多。
    “那您叫您朋友过来玩儿。”霍司年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诶！”乔淑芸试图叫住他，霍司年却走的很快。
    上车后。
    霍司年给自家秘书发了条消息：【把林檀的近况发给我。】
    没一会儿。
    林檀每天的日程就到了他手里。
    此时的林檀并不知道自己每天的一切都在霍司年的掌控之中。
    她如往常一样生活。
    自己的遭遇和所作所为她都跟妹妹说了，为的就是不想那些事情是从霍司年的口中说出来。
    这不。
    恰逢她妹妹没事，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你要回去？”林灵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疑惑，“你不留在这边发展吗？”
    林檀：“不了，异国他乡挺不习惯的。”
    以前她也想，实在不行就出国。
    现在才发现生活习惯，风俗人情，太多太多的不一样。
    “那你回去那个男人又找你麻烦怎么办？”林灵带着几分担心的问，“万一他插手你的事业，让你接不到戏呢？”
    “我不打算当演员了。”这个事情是林檀来了这边后深思熟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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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0章 林檀的考虑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给秦墨肯定回答的原因。
    那时候她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继续这个行业，从演员到艺术家是她的梦想，可梦想总有夭折，她不想过胆战心惊的一生。
    “你演技那么好！”林灵对这个是不赞成的。
    “演技好的人很多。”林檀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但真正出头的却少之又少。”
    底层不缺乏有实力者。
    缺的是机会，是运气。
    偏偏这些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全屏老天赏饭吃。
    “你是不是担心那个男人会找你麻烦，让你过不下去？”林灵问。
    林檀：“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不是有秦墨哥吗？”林灵因为那些事都知道了，眼睛里带着几分认真，“那男人要找你麻烦的话，秦墨哥肯定会帮你的。”
    “他也很忙。”林檀说，“况且两人真对上，霍司年是个疯子。”
    小事但也算了，不影响什么。
    一旦过了那个度，难保霍司年不会发神经。
    秦墨事业顺遂。
    她希望他好好的，至少之后不被她牵连。
    “可我觉得秦墨哥不怕他，他只怕你自己一个人闷着不去找他。”林灵想法比较纯粹，“对他来说只要你好好得，其他的他都能解决。”
    林檀：“或许吧。”
    林灵：“那你还考虑吗？”
    林檀：“不考虑了。”
    林灵觉得可惜：“可演戏不是你的梦想吗？”
    “梦想得我这个主人翁想它才算梦想。”林檀不想让她担心，说的轻松，“不想那只是曾经一个美好的过往。”
    “那你回去打算做什么？”林灵第无数次讨厌那个叫霍司年的男人。
    要不是他，姐姐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要不是他，姐姐现在肯定过的很好。
    “配音。”林檀说。
    林灵咬着唇。
    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只有她知道姐姐为了站在荧幕前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学费是她自己挣得，生活费以及在学校的其他各项开支也是她自己挣得，她给自己拼出了一条路，最后还是败给了权势。
    这种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可是还是希望你演戏。”林灵扑在她怀里，“希望你站在荧幕前闪闪发光，看着你功成名就，看着你拿奖拿到手软。”
    林檀轻轻笑了笑。
    林灵一双眼睛滴溜滴溜转：“我说真的！”
    “配音也可以的。”林檀说，“到时候你喜欢的某个动漫角色，游戏角色是我配的，不也挺好的吗？”
    林灵：“真的想好了吗？”
    林檀：“嗯。”
    林灵深吸一口气。
    她调整了一下状态，非常认真的说道：“既然这是你深思熟路的结果，那我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你的头号粉丝。”
    “好。”林檀笑了笑，一双狐狸眼带着几分温柔。
    谈妥后她便准备回国的行程。
    临走前她给秦墨打了个电话。
    得知她要回来，秦墨说了句：“我去接你。”
    “不用。”林檀说，“你忙你的。”
    话虽如此。
    秦墨还是查了她的航班。
    她到机场那天他去接了她，他身上穿着裁剪合体的西装，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冰冷，身上是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他频繁看表和航班信息。
    直到——
    “秦总，林檀女士出来了。”秘书温止出声提醒，身上是干练专业的穿搭，“在您右手边二十米处。”
    秦墨寻着视线看去。
    就见林檀拎着一个行李箱，身上穿着简约但不失时尚的衣服。
    他二话没说，三两步朝她走去。
    距离她几米远的时候，他叫了她的名字：“林檀。”
    林檀一顿。
    她下意识转身，视线跟秦墨对视了个正着。
    秦墨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一双眼睛漆黑深邃的看着她：“吃午餐了吗？”
    “飞机上吃了点儿。”林檀的手还在行李箱上握着，她面色复杂的看着他，带着点儿情绪，“你怎么来了。”
    秦墨：“特意来接你。”
    林檀握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本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但他来都来了，所有话全部化作几个字：“谢谢。”
    “飞机餐不好吃。”秦墨又朝她走近了些，“我订了家餐厅应该合你胃口，再去吃点儿？”
    “行，我请你。”林檀说。
    他帮了她那么多忙。
    她却没有正式请他吃过一顿饭。
    秦墨刚想拒绝，又在看到她的视线后答应了：“好。”
    两人乘车去了餐厅。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秦墨本来话就少，让他主动聊天说闲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林檀不知道聊什么，简单寒暄两句后就陷入沉默。
    好在时间过得很快。
    二十分钟后。
    两人抵达餐厅。
    温秘书帮他们安排好一切后就离开了。
    餐厅里，随着菜陆陆续续上，秦墨也开始了他硬邦邦的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总在外面待着也不是个事。”林檀聊的随意。
    “之后就在海城吧。”秦墨说这话时看着她，自己的心思一点儿都没藏着，“这边工作机遇跟京州差不多。”
    林檀眼中闪过几分柔和。
    她知道秦墨的意思。
    他希望她离霍司年远一点。
    “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待会儿带你去见池浅。”秦墨紧绷的心稍稍放下，偏偏脸上还是那副冰山样子，“她是星阅传媒的老板，也是我朋友的妹妹，你在那里可以得到比较好的资源。”
    再不济。
    他可以用钱给她砸。
    她想红他就把她捧红。
    “我不打算演戏了。”林檀放下餐具，看着他跟他说了。
    秦墨眉心微拧：“为什么。”
    林檀思考了一下，给了他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有点累，想换一个少些出差和奔波的工作。”
    果然。
    秦墨信了：“也行。”
    他对林檀做什么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她想做什么。
    既然她想换，那就换。
    “有想好的吗？”秦墨问她，“没有可以先来公司试试，看看喜欢什么岗位，我找人带你。”
    林檀：“拒绝。”
    秦墨：“为什么。”
    林檀脸上带着几分浅笑：“你可以理解为我不太习惯太过程序化的工作，每天朝九晚六不太能适应。”
    这话是真的。
    她能接受熬夜，能接受很早起来拍戏。
    但每天都这样还是有点儿难。
    “可以朝十晚五，也可以下午来，上几个小时就走。”秦墨说的很认真。
    从自私的角度来讲。
    他希望林檀留在他身边工作，哪怕每天只待两三个小时也行。
    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她是他的人。
    而不是无名无分，做什么都碍手碍脚。
    林檀眼中多了几分笑意，调侃道：“秦总招人这么没原则？”
    秦墨：“只对你没原则。”
    林檀一愣。
    有点儿接不住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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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1章 顶多叫心仪对象

    这一刻她才真正懂了那句话：真诚才是必杀技。
    她知道秦墨没有刻意撩人和暧昧，这些话都是他心中纯粹的想法。
    可就是这样。
    才最容易击中人的心。
    “只要你愿意来，我可以量身给你定制一个岗位。”秦墨声音低沉缓缓，看向她的眼睛里全是认真真诚。
    林檀说了句：“这么徇私，不怕我跟姜软告状？”
    这边的局势，她还是了解的。
    自然也清楚姜软现在才是秦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秦墨：“她会同意。”
    “虽然你这个条件很诱人，但我暂时还没有想进秦氏集团的打算。”林檀变相拒绝了。
    秦墨问：“你的打算是什么。”
    “配音。”林檀很感谢当初努力的自己，因为过去的努力才让现在的她有了更多的选择，“我想创造很多鲜活有生命的角色。”
    不管是动漫还是游戏，又或者广播剧，她都行。
    唯一一个不会选择的，是影视剧。
    那是个容易起纠纷的地方，不管配得好还是不好，双方粉丝都会撕起来，互相拉踩，这与她选择配音的初衷背离。
    “江野的公司有专门的配音团队。”秦墨说，“氛围也挺好。”
    林檀：“到时候看看。”
    秦墨：“待会儿就带你去看。”
    林檀见他这般热情，没有拒绝：“好，那就麻烦你了。”
    她不想秦墨跟霍司年斗。
    但这种无伤大雅。
    吃完饭后，秦墨就给秦江野打了通电话。
    他虽对秦江野有点儿意见，觉得他总是藏着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和手段，但经过这顿时间的了解和发现，也知道那些是他为了自保。
    既如此。
    关系也不是不能缓和。
    “难道你会给我打电话。”秦江野说话一直都是那个调调。
    “你现在在公司吗？”秦墨问。
    秦江野此刻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转动着，说的闲散不已：“在。”
    秦墨：“我过来一趟。”
    秦江野：“？”
    秦江野说了：“我这公司可不在你考察范围内。”
    他是独立的。
    秦墨管不到他。
    大伯他们更管不到他。
    “不是考察，带个人过来。”秦墨语气没变，“你配音团队不是还缺人？”
    秦江野：“？”
    秦江野看向一旁兢兢业业替他处理工作的秦秘书，一本正经道：“我们配音团队在招人？”
    秦秘书：“没有。”
    秦江野：“那秦墨为什么说我们缺人？”
    秦秘书仍旧一副精英男的形象：“他想塞人进来。”
    “哦~”秦江野拖长尾音，“他塞的那人是嫂嫂？”
    秦秘书纠正：“没追到的人不能这么称呼，对人不尊重，顶多叫心仪对象。”
    秦江野轻笑，勾着唇吊儿郎当的：“没想到秦秘书还挺讲究。”
    秦秘书都没搭理他。
    两人的对话被秦墨听了个一清二楚。
    过程中他不动声色的将音量调低，怕被林檀听到。
    “既然是你的心仪对象，那我们配音团队肯定在招人。”秦江野拖腔带调的，“什么时候来？我隆重迎接一下。”
    “待会儿。”秦墨说话间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一点左右到。”
    秦江野勾了勾唇：“没问题。”
    随着电话挂断。
    秦墨便跟林檀说道：“走吧，他们都在。”
    林檀：“好。”
    他们一同前往。
    秦江野那边却开始了吃瓜，他跟认真工作的秦秘书闲聊：“你说秦墨把他心仪对象送到我这儿来，是不是等同于我可以拿捏他了。”
    秦秘书：“……”
    秦秘书：“人需要有自知之明。”
    秦江野一点儿都不在乎他的话：“我就是有自知之明，才会这样认为。”
    秦秘书选择不说话。
    继续忙工作。
    “你也觉得我说的对，是不是。”秦江野凑过去，唇角还带着几分玩味。
    秦秘书眉心微蹙：“挡到我工作了。”
    秦江野：“工作和老板哪个重要？”
    秦秘书放下手里的事，一本正经看着他，好心提醒道：“这是您的事。”
    秦江野脸皮很厚：“我知道。”
    秦秘书：“若耽搁了进度，亏的是您的钱。”
    “我不管，反正交给你了。”秦江野开始摆烂，仰躺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再说我本来是在家里休息的，是你硬要把我拽到公司来。”
    爷爷把公司全部股份都买给了他。
    他好不容易成为公司唯一具有话语权的人。
    正想着给自己放点假好好休息，谁知自家秘书一点儿都不懂事，硬把他拽到公司来。
    美名其曰：公司没有老板像什么话。
    秦秘书不语。
    只是一味的工作。
    “秦秘书。”秦江野叫了他，带着点儿拖腔带调。
    秦秘书伏案工作，看都没看他一眼，不知道只怕以为秦秘书是老板，秦江野就是个来玩儿的弟弟。
    秦江野滑动椅子到他面前，凑过去距离有点儿近：“我有一个想法。”
    秦秘书：“您可以没有。”
    秦江野：“有你这么跟老板说话的？”
    秦秘书：“严格来说，我算您的救命恩人。”
    秦江野：“我怎么不知道。”
    秦秘书：“芒果。”
    秦江野拖长尾音：“哦，照看老板安危不是你的责任吗？”
    秦秘书：“嗯。”
    话到这儿。
    秦江野重新坐了回去。
    他转了转脑子，眉宇间带着几分疑惑。
    他刚刚要跟秦秘书说什么来着？
    这个事儿一直到秦墨跟林檀来他也没想起。
    他们来的时候秦江野正在那里看着秦秘书工作，秦墨扫了一眼上面的文件，视线落在秦江野身上，眼底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深意。
    这些重要决策的事，就交个他秘书做？
    “别这么看着我家秦秘书。”秦江野嬉皮笑脸满脸不正经，“我会以为你对他有想法。”
    秦墨：“……”
    秦秘书已经见怪不怪了。
    秦江野又把视线落在林檀身上：“这位想必就是秦墨说的林檀女士吧。”
    林檀礼貌问好：“秦总。”
    “秦总多难听，也就你旁边这个喜欢。”秦江野勾了勾唇，尾音慢吞吞的，“以后直接叫我名字或者江野就好。”
    秦墨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没有温度。
    秦江野跟他对视着。
    “他喜欢听老板。”秦秘书放下手里的工作站起身。
    秦江野啧了他一声。
    秦秘书都没搭理他，直接来到林檀面前：“你有没有配过的动画，广告，游戏等多种媒介经验，有的话给我听一下，我看安排进哪个团队。”
    “有的。”林檀一边说一边点开自己以前配的音。
    秦秘书点了好几个听，心里也有数了。
    他从刚才众多文件中拿出最上面那份递给她：“把这个填写一下。”
    林檀接过。
    上面是一些专业的问题。
    林檀花了二十多分钟填完。
    看着上面的内容，秦秘书问道：“你想在团队中当一个组员，还是组长？一个是完全成熟，组长是头部配音演员的组，一个发展中的新人配音组。”
    “新人组吧。”林檀说。
    “好的。”秦秘书说话间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请跟我来，我带你去办理入职。”
    林檀愣了下。
    这就面试结束了？
    不问些面试过程中常规问题吗？
    而且——
    他看向坐在那里跟秦墨眼神对视的秦江野。
    整个过程中秦江野这个老板似乎没有参与，他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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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2章 秦江野和秦秘书

    疑惑虽疑惑，但见秦江野什么都没说她还是跟秦秘书去了。
    到了人事那里。
    秦秘书把她的资料交了过去：“这是新来的林檀，入职[聆语间]九组，职位组长。”
    林檀抬眼。
    组长？
    人事自然接过资料，耳朵下意识屏蔽了林檀二字，她抬眼，正想看看是谁被秦秘书亲自带过来办理入职时，视线在看到林檀后愣了一下，她欲言又止道：“你……你是林檀？”
    林檀微微一笑：“你好。”
    人事顿时涨红了脸，眼中是控制不住的激动。
    林檀眼中闪过几分疑惑。
    她不知道这样子的她比荧幕上还要吸引人，一双狐狸眼自带温柔和笑意，眼中的茫然给她增添了几分俏皮。
    “我，我，我是你粉丝！！”人事还是没能控制住，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林檀是她粉的小明星。
    她看着她一步步从不为人知的小角色到剧播出来后火了。
    林檀落落大方的回应：“谢谢你的喜欢。”
    人事问：“你不拍戏了吗？怎么来应聘配音了？”
    林檀正想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旁边的秦秘书先一步说话了：“办事。”
    他说话严肃刻板，人事瞬间秒怂。
    她接过就开始办。
    不敢再多废话一句。
    “那个……”办到一部分，她轻咳一声抬眸，看向林檀，“你是用真名还是重新取一个艺名？”
    “林鹿声。”林檀说，“林檀的林，麋鹿的鹿，声名鹊起的声。”
    人事：“好的！”
    她立马开始给她办。
    至于江野那边。
    一开始两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一个等着林檀办完回来走，一个等着秦秘书忙完回来继续工作。
    等着等着。
    秦江野终究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八卦。
    没了当事人在场，他显得有些肆无忌惮，以至于跟秦墨说话都随意得很：“这就是爷爷念叨的林檀？我未来嫂嫂？”
    “那些你给秦秘书做？”秦墨转移话题。
    秦江野点头：“嗯。”
    秦墨正要说话。
    秦江野先一步说话堵住了他的嘴：“这是我公司，秦总还是不要指手画脚比较好。”
    秦墨：“重要文件都给他签，不怕他暗中运作坑你？”
    “全世界所有人坑我，我家秦秘书也不会坑我。”秦江野声音随性轻缓，尾音上扬。
    回来的秦秘书跟林檀刚好听到这话。
    前者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很自然的说道：“办好了。”
    秦江野：“给你加工资。”
    秦秘书理都不理他。
    坐下继续开始他的工作。
    “上班时间你跟林檀交代了吗？”秦江野问。
    “说了。”秦秘书说话很平淡，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工作狂的气质，“她忙完安顿好后随时过来，到时候会有人带她去。”
    秦江野：“那就行。”
    秦墨站起身：“我先带她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秦秘书，我哥觉得你会叛变，坑我。”秦江野又凑了过去，吊儿郎当的语气，“你不打算跟他证明一下？”
    秦秘书说着大实话：“他管不到我。”
    秦江野继续皮：“他这不是担心我吗。”
    “您可以将我辞了。”秦秘书说话间将一堆工作推到他面前，“这些您自己处理。”
    秦江野椅子往后一滑：“你还是坑我吧。”
    秦秘书尽职尽责的拿回去继续工作。
    这样的相处模式。
    秦墨从未见过。
    林檀也没见过。
    他俩走后，秦江野更是好奇的问道：“秦秘书。”
    秦秘书：“说。”
    秦江野：“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老板。”
    秦秘书充耳不闻。
    秦江野斜支着脑袋，眼睛里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别人家的秘书恨不得下班就溜，能少做一样绝不多做，你怎么还反着来。”
    “因为我有一个懒癌晚期的老板。”秦秘书回答的一本正经。
    秦江野：“是吗？”
    秦秘书不回答。
    秦江野盯着他看，说话没个正经：“你这么护着我，我会以为你喜欢我。”
    秦秘书：“……”
    秦秘书放下手里的工作，周身全是冷气：“您的，自己做。”
    “我就开个玩笑。”秦江野拽着他重新坐下，为了不工作简直无下限，“说错了，是我喜欢你，你老板我超级喜欢我们能干又专业的秦秘书了。”
    秦秘书习以为常。
    他盯着他：“还开吗？”
    秦江野：“不了。”
    秦秘书自觉坐下，重新工作。
    秦江野就这么坐在那儿，唇角含笑看着自家秦秘书。
    满脑子都是。
    他家秦秘书太好骗了。
    “我给爷爷打个电话。”他站起身，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好好工作。”
    秦秘书理都没理。
    秦江野拿着手机就躺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电话打出去没一会儿就接通了，简单两句寒暄后秦江野说了正事：“为了感谢您把公司股份全部送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秦老爷子：“你嘴里还有好消息？”
    秦江野勾了勾唇：“秦墨跟林檀站一起算不算好消息？”
    一听这个。
    秦老爷子顿时精神了。
    他从椅子上坐直身体：“真的？”
    旁边的姜软：“？”
    “他俩现在还在一起。”秦江野毫不犹豫把人卖了，“不过您要再迟点儿打电话过去，估计就分开了，秦墨那个人一向没什么情商留不住人。”
    秦老爷子想了想。
    是这么回事。
    正想着打电话过去让人过来吃饭，见个面，又想起这是在自家闺女和外孙女儿家。
    考虑再三。
    他看着姜软：“软丫头。”
    姜软还在看书：“嗯？”
    “江野说林檀跟秦墨在一起。”秦老爷子问的认真，“我可不可以让他们过来吃顿饭，顺带见见那丫头。”
    姜软点头：“您决定就好，如果要过来我让人多准备几个菜。”
    秦老爷子顿时笑了：“好好好。”
    确定好后他就给秦墨打了电话。
    秦墨接到电话时刚跟林檀上车，还没问她住哪儿电话就来了。
    看到是爷爷打来的，秦墨瞬间门清。
    知道是秦江野搞得事。
    “爷爷。”秦墨声音沉稳冷淡。
    “听说你现在跟林檀在一起？”秦老爷子虽在问，但语气明显是肯定。
    秦墨没直接回答，问道：“有事？”
    “小姑娘好不容易来一趟海城，带过来吃顿饭。”秦老爷子说。
    秦墨侧眸看着林檀。
    林檀眼中有疑惑：“怎么了？”
    秦墨：“爷爷让我带你去吃顿饭。”
    “不仅仅是吃饭。”秦老爷子考虑到人会拒绝，换了个理由，“软丫头跟她也很久没见了，想她过来聚聚。”
    秦墨将这话转达了。
    林檀本想拒绝，但姜软跟秦墨帮了她不少，吃顿饭也不是不行。
    “放心，吃完送你回去。”秦墨说。
    林檀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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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3章 怀疑林檀身份

    “待会儿过来。”秦墨给了答复。
    “好。”秦老爷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又跟秦墨说道，“你问问林檀喜欢吃什么，待会儿我让人准备点儿。”
    秦墨问了。
    林檀说不挑食。
    秦墨便根据自己的了解报了几个菜。
    跟老爷子结束通话后，秦墨跟林檀解释：“只是去吃饭，你不用紧张。”
    “不紧张。”林檀说的是实话，脸上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我跟姜软也的确好长时间没见了，若不是她，我现在只怕还深陷霍司年那个泥潭之中。”
    是她让她不再内耗。
    是她让知道这件事的错是霍司年而不是她。
    也是她让霍家二少出手帮忙，才让秦墨把她从那个泥潭里拉出来。
    她是她的贵人。
    如果不是姜软，她可能连提出离开霍司年的勇气都没有。
    那时候的她为了生存只能不断演戏放松霍司年的警惕，在那场戏中，霍司年没有深陷，反倒是她真的以为自己是被他圈养的人。
    两人到姜软家时是一个小时后。
    林檀跟他们都打了招呼，整体表现温婉大方，一双狐狸眼里有温柔和力量。
    看着这样的她，姜软想到了她跟她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她也差不多是这个表情，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她是压着的，现在的她从那些事情中解脱，身上多了几分坚韧和自由。
    “谢谢你。”林檀抱住了她。
    “不说这些。”姜软回抱她，声音温柔轻缓，“你好好的就行。”
    看着两人有话说。
    秦墨很自觉的没过多打扰。
    旁边的秦老爷子已经等候多时，看到秦墨来找他连忙往身后看：“林檀呢？”
    秦墨说：“客厅。”
    秦老爷子疑惑：“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您那么想见，怎么没去客厅。”秦墨反过来问他。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说道：“不是你说我坐在正式环境里气势有点儿吓人？生人勿进，严肃刻板什么的。”
    当初软丫头要来，他特意问他穿什么给人的感觉随和。
    结果秦墨说他不管穿什么，坐在正厅杵着龙头手杖就很严肃，知道的是见自己外孙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训人。
    自那之后。
    每次跟软丫头见面他都选在院子里，为的就是不想软丫头觉得他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这次没在客厅，也是怕给林檀留下一个不好相处的印象。
    毕竟是自己乖孙喜欢的人，他还是不想吓到了。
    秦墨微怔。
    没想到他在这儿是为了他。
    “愣着干什么。”秦老爷子觉得他就是根木头，“快看看。”
    “挺好的。”秦墨说了三个字。
    秦老爷子追问：“真挺好？”
    秦墨：“嗯。”
    秦老爷子：“不严肃？”
    秦墨一本正经说着大实话：“自从来了这边后，您随和多了。”
    除了认真严肃时以外，大多事情都是亲和的。
    像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看来环境很重要，你姑姑和软丫头都是性情和善之人。”秦老爷子说着还不忘损自家孙子一把，“不像你，冷冰冰的没人情味。”
    秦墨：“……”
    秦老爷子：“我的严肃刻板肯定也是受你影响。”
    秦墨好心提醒：“您比我大。”
    秦老爷子：“小的就不能影响大的了？”
    秦墨继续：“我是您带大的，大家都说我性格随您。”
    “少扯这些。”秦老爷子不可能让他们把锅甩在自己身上，“那些没眼光没眼力劲儿的人随便说两句你就信了？”
    秦墨很自觉的没跟他进行辩论。
    恰在此时。
    姜软跟林檀过来。
    姜软先叫了一声：“姥爷。”
    秦老爷子循声看去，正要应声就在看到林檀时顿了顿。
    这张脸，真跟君仪长得像。
    “秦老先生。”林檀微微颔首，礼貌端方的打了个招呼。
    “坐。”秦老爷子态度温和，可即便如此身为秦家老家主气势却不弱，哪怕刻意收敛过也不容忽视，“常听秦墨念叨你，这次总算见到真人了。”
    秦墨：“……”
    秦墨拆台：“是您一直念叨她。”
    秦老爷子佯装生气的看了他一眼：“你敢说你没想过人家？”
    秦墨：“我想她会联系她，不至于在您面前念叨。”
    姜软：“……”
    林檀：“……”
    “懒得跟你说。”秦老爷子跟他日常互损，说的直接，“怪不得人家不喜欢你，就你这冷冰冰的性格，谁会喜欢。”
    秦墨默了。
    很多人都说过他性子冷。
    所以林檀是因为这个才拒绝他的吗？
    “你……”秦墨下意识看向她，眼中掠过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绪，“是不是因为这个不喜欢我的？”
    姜软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这个堂兄情商感人。
    林檀正思考怎么回答会稍微好一点儿时，姜软说话了。
    她看着秦墨，满脸认真：“不管林檀是因为什么没有答应你的追求，你现在在这种场合问她，就显得不太合适。”
    这有点儿让人下不来台。
    一个没回答好，就容易留下不好的印象。
    “抱歉。”秦墨说，“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先进去吧。”姜软说话间扶起秦老爷子，“里面坐着也舒服些。”
    一行人进去。
    刚开始秦老爷子跟林檀聊了些日常。
    聊着聊着，秦老爷子忽然问林檀：“你祖上有海城这边的亲戚吗？”
    “没有。”林檀回答。
    “一个都没有？”秦老爷子还是觉得长相这个东西很神奇。
    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
    居然出奇的相像。
    林檀她没有多想，只当老爷子是在考察家世背景，回的自然：“没有，都是本地人，没有迁移过。”
    秦老爷子继续问：“你妈妈那边呢？”
    林檀：“也没有。”
    “这样啊。”秦老爷子说话间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过去，“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你跟秦墨朋友的妈妈长得很像。”
    林檀拿起看。
    只一眼她就定住了。
    照片上的人一身温婉旗袍，眉目如画，一双狐狸眼带着几分俏皮。如果不是这张照片有年代感，穿着打扮跟她完全不一样，她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
    “是不是很像？”秦老爷子说。
    “的确挺像。”林檀看完就默默放回去。
    姜软拿过瞅了瞅。
    她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林檀，一个问题就这么脱口而出：“要不跟你爸妈做个亲子鉴定？”
    以往日常闲聊中，她知道林檀爸妈对她不好。
    对她跟她妹妹简直两种待遇。
    现在又跟君阿姨长的这么像，很难让人不怀疑。
    秦墨：“？”
    秦老爷子：“？”
    两人都把视线落在姜软身上，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么冒昧的问题，印象中这丫头都是个知分寸的，怎么忽然……
    “软丫头。”秦老爷子叫住她，对她摇了摇头。
    “我有小时候的记忆。”林檀比谁都想脱离那个家庭，可也清楚她自小在那里土生土长，“所以，就是他们亲生的。”
    姜软看向的秦老爷子：“姥爷。”
    秦老爷子：“嗯？”
    姜软：“君阿姨那个女儿是多少岁夭折的。”
    之前她听妈妈说长得像时没有多想，但看照片，年轻时的君阿姨和现在的林檀简直八九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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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4章 有好感，但没到喜欢

    “刚出生没多久。”秦老爷子回答，对于当初的事还是记得的，“具体什么原因夭折的我也不知道，但那孩子是君仪夫妻亲手葬的。”
    他也怀疑过。
    但孩子亲手葬的这事众人皆知。
    他就只能看是不是林檀的妈妈或者祖辈跟君仪那边有什么关系。
    现在看来，只是单纯长得像。
    “这样啊。”姜软听到这么说也知道不太可能。
    之后众人就没再谈论这个话题。
    晚饭结束后。
    林檀就跟秦墨离开了。
    秦老爷子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跟姜软感叹了一句：“你觉得林檀喜欢秦墨吗？”
    姜软：“有好感，但没到喜欢。”
    “秦墨有机会吗？”秦老爷子又问。
    姜软：“不知道。”
    她不是林檀，无法给出答案。
    喜欢这种事，即便是当事人自己，没到最后关头都不一定有答案。
    “林檀这姑娘看着挺好。”秦老爷子说的认真，“秦墨跟她在一起也行。”
    “难得你会放下门第之见。”从外面忙完事情回来的姜安说了句。
    老爷子有多在乎门第她还是知道的。
    换做以前，要得知秦墨喜欢的是一个纯粹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人，说什么也得打压。
    现在居然夸挺好。
    “你们让我懂得了千金难买心头好。”秦老爷子声音缓和，眼睛里带着复杂，“秦墨这小子一直单着，难得他碰到一个喜欢的人，我总不能还棒打鸳鸯。”
    “挺好。”姜安说。
    “你是不是怪我棒打你跟厉致深。”秦老爷子问。
    “没什么好怪的。”姜安对待事情想的很通，“你不打，他自己也会散。”
    秦老爷子欲言又止。
    姜安没再多说进去了。
    同一时间。
    林檀那边。
    秦墨得知她要住酒店时，下意识开口挽留：“我那儿也有空房间，距离你上班的地方也不是很远，一起住还相处有个照应。”
    林檀盯着他。
    秦墨问：“怎么了。”
    林檀：“你还没放弃？”
    秦墨：“什么？”
    林檀：“我。”
    “没有。”秦墨说的直接，他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这么多年我都只喜欢你，虽然你说你不是以前的林檀，可是以前的林檀构成了现在的你。”
    “秦墨……”林檀欲言又止。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秦墨停下车，侧身看着她，“我不着急你给我回应，也不强求你一定要跟我在一起，我只希望若我对你有帮助你尽管用。”
    林檀看着他。
    说没情绪起伏是假的。
    曾经喜欢过的人当着自己面说着这些话，是个人都会受影响。
    可她的的确确给不了秦墨回应。
    现在的她只想尽快站起来，为自己顶起一片天谁也掀不了的天。
    她无心情情爱爱，只想努力拼搏。
    “这不是在帮你，是在帮我。”秦墨又说了一句。
    林檀眼中闪过几分疑惑。
    秦墨说：“我想我的喜欢落实到实处，我想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有用，而不是只会说喜欢，在意，爱，却什么都不做。”
    “这样未来某天你还是不喜欢我，至少我不留遗憾。”秦墨墨色的眼睛看着她，“因为我全力努力过。”
    林檀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遇到太真诚的人，有时候真的会束手无策。
    “住你那儿，不合适。”她拒绝了。
    “那你住我给你找的房子。”秦墨希望自己对她有用，“离公司近，去海城其他录音棚也方便。”
    林檀：“你收房租。”
    秦墨犹豫了。
    林檀看着他，说的认真：“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而不是我一味地索取。”
    秦墨：“打五折。”
    林檀笑了：“行。”
    得到她答应后，秦墨紧绷的心稍稍放下，连带着心情也舒缓不少。
    当天晚上。
    林檀住的酒店。
    为了第二天带她去那套房，秦墨索性住在她隔壁。
    见他堂堂秦总住在这种大床房而非总统套房时，林檀有些说不出什么感受，以至于直接跟他明说：“你不用特意住这儿，我自己能行。”
    秦墨：“没事。”
    林檀：“或者你去楼上住总统套房？”
    秦墨：“这环境挺好。”
    林檀有些复杂，不知道怎么劝。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并不想秦墨为了自己而吃苦。
    “以前爷爷带我的时候，为了不让我娇气，带我体验了一段时间的普通人生活。”秦墨说的是真的，“所以我对住的并不是很挑。”
    林檀问：“你是秦老先生带大的？”
    “嗯。”秦墨颔首，“三岁的时候我妈带过我一段时间，也就几个月，那之后基本上就跟着爷爷了。”
    林檀点了点头。
    没再多问。
    两人又聊了会儿，林檀就回自己那个房间睡了。
    知道劝不动秦墨，她也没再劝。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泛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感觉。
    明明说好不跟秦墨有太多牵扯。
    结果事情还是不受她控制的发展。
    最终她将全部情绪压下。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推不开秦墨，就只能让自己快点儿成长，等她不需要他帮助时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做他自己的事，少操些心。
    想通后，她就睡了。
    秦墨那边却久久都没睡着。
    他感觉得到林檀跟他的客气，但又无力改变这种现状。
    他想给姜软发消息问点儿事，但拿起手机后又放下。
    两个人的事，还是不找第三个人了。
    姜软此时正在忙。
    前两天她去找了二舅问证据的事，他没有再像上一次那样直接说没有，这次他说的是好像有那么点儿，你等我想想。
    这一想，就想了两天。
    这不。
    刚刚给她打了电话。
    “你说的证据我这儿确实有一个。”秦牧迟说话还是那个语气，“但我不确定能不能作为定罪证据，最重要的是，会不会把我也牵扯进去。”
    姜软问：“是什么。”
    秦牧迟：“商量这个事的音频。”
    姜软心里顿时升起了希望：“能给我看看吗？”
    “不能。”秦牧迟说，倒也没瞒着，“我怎么知道你看了之后会不会把我也送进去，这里面也有我的参与。”
    “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姜软再次跟他说，“即便录音里面你很过分，我也会看在你提供证据和愿意出庭作证这两件事上不追究你的责任。”
    秦牧迟没有立马答复。
    他在思考。
    到底要不要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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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5章 跟秦牧迟谈判

    姜软第一次来找他时他并没有这个打算，甚至想着她要是没有把握对付秦牧川跟秦洛风他们，他就不出庭作证了。
    所以当时他说没有。
    但第二次她来找他，还说的很诚恳，搞得他有些矛盾。
    他是希望秦牧川倒台的。
    这家伙欺压他那么久。
    但又怕姜软耍手段把他也坑进去了。
    “你有什么顾虑都可以说。”姜软察觉到他沉默这么久背后的迟疑，直接开出条件，“我们好好谈。”
    “明天早上我来看老爷子，见面说。”秦牧迟说了这话。
    姜软说了声好。
    第二天十点过。
    秦牧迟来了。
    他一如既往的傲慢，在秦老爷子面前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这不。
    他坐在院子里跟老爷子聊天。
    “您还真偏心，秦安一回来您就住这儿。”秦牧迟吊儿郎当的，说话的语气也很差，“这都几个月了，还不回老宅。”
    秦老爷子不为所动：“回老宅做什么。”
    秦牧迟：“您知不知道外面怎么传我们两兄弟。”
    “怎么传。”秦老爷子情绪平稳。
    “说我们这些年都在捡秦安不要的。”秦牧迟轻嗤一声，“她一回来属于她的您都给了她，还特意来这儿给她镇场子。”
    秦老爷子跟老管家慢吞吞下着棋，不为所动：“当初不也有人这样说安安？她怎么没你们这般来我面前抱怨。”
    秦牧迟：“她有什么好抱怨的。”
    秦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棋子，侧眸看着他：“你说呢。”
    “老宅您真不回去了？”秦牧迟识趣的转移了话题，清楚刚刚那个继续说下去亏的是自己，“打算在秦安这儿待到死？”
    “老爷子毕竟是你的父亲，这么说欠妥。”老管家提醒。
    秦牧迟浑不在意。
    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
    若是以往秦老爷子肯定会生气，但经过姜安跟他说的那些话后，他的心境大多时候都是平和的，对于这种话也习以为常了。
    他平静的落下一子：“这儿挺好，每天都有人跟我说话，不像老宅，除了老伙计外就剩下佣人，你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谁还没点儿自己的事。”秦牧迟反驳，“要真围着您转，您又该说我们不务正业了。”
    “秦墨比你们忙，每周都会回来看我。”秦老爷子分得清谁对他好，现在也更为理性，“江野爱玩儿，也会经常陪我说话。”
    秦牧迟一时语塞。
    秦老爷子平静道：“你跟老大两个，还没人家雨珂来的次数多。”
    秦牧迟：“她来不就等于我来了。”
    秦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没搭理。
    “既然您看我不顺眼，我就不碍您眼了。”秦牧迟将烟熄灭扔在一旁，“姜软呢？她在哪儿。”
    秦老爷子狐疑的看着他，带着几分戒备：“你找她干什么？”
    “您的好外孙女儿让我帮您的女儿作证。”秦牧迟语气就没好过，永远带着点儿不满，“把您的大儿子送进去。”
    秦老爷子：“……”
    老管家：“……”
    秦老爷子：“楼上书房。”
    秦牧迟轻呵一声朝楼上去，在他刚到别墅正门时唐白和莫陌把他请了进去。
    楼上书房。
    姜软跟他面对面坐着。
    她的身后是唐白跟莫陌。
    看着她这么认真正式，秦牧迟往沙发上一靠，视线在唐白和莫陌两人身上一扫而过：“外甥女可真会享受。”
    姜软：“？”
    姜软没懂他意思。
    “身边随时都跟着这么两个年轻帅小伙，霍知舟不吃醋？”秦牧迟翘着二郎腿，说着不堪入耳的话，“秦安允许你这么玩儿。”
    “他们只是我的保镖和助理。”姜软声音平静。
    “我懂。”秦牧迟笑的下流，眼睛没从莫陌两人身上离开过，“保镖助理秘书不都一样吗。”
    姜软：“我这两个保镖脾气不太好。”
    秦牧迟：“？”
    跟他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他的。
    “他们生气要打人我也劝不住。”姜软善意提醒，“您如果是来谈事的我们继续谈，如果不是，门在那儿，慢走不送。”
    “你是在威胁我？”秦牧迟顿时不满。
    姜软：“善意提醒。”
    “别忘了是你找的我。”秦牧迟说不过就开始生气，看向姜软的眼神更是带着几分压不住的怒气，“我要不将证据给你，是你有损失。”
    “你没有吗。”姜软平静跟他谈。
    秦牧迟皱了皱眉。
    他怎么可能有。
    “倘若我这次没有扳倒大舅他们，时间一长他们肯定会怀疑我为什么敢跟他们作对。”姜软随便胡诌吓他，偏偏温和的话给人的可信度很高，“届时猜出你跟我有往来并不难。”
    简单一句话。
    把秦牧迟钉在那儿。
    “给不给证据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强迫。”姜软不紧不慢说了后面的话，“但官司败了，你被秦牧川针对我也不会帮你。”
    “你以为我会怕？”秦牧迟没有立马妥协，“我跟秦牧川好歹是亲兄弟，他就算知道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既如此，门在那儿。”姜软示意，“慢走不送。”
    秦牧迟心里翻滚着情绪。
    他想生气，想站起身甩手就走。
    可他又不敢赌。
    他一没秦墨秦洛风那样的儿子，二没跟他站一起的妻子。
    姜软这边还是他因为害怕和担心才合作的。
    “秦先生不走是腿麻了吗？”唐白开口了，轻缓散漫的语调，“需不需要我们把您抬出去。”
    莫陌：“不用。”
    秦牧迟：“？”
    莫陌一本正经：“我能单手将他扛出去。”
    说话间莫陌就朝他走来，一副要把他拎起来扛出去的架势。
    “等等。”秦牧迟终究收敛了。
    他开始明白姜软不再是他能随便开玩笑的对象了。
    她不高兴了，是会把他坑进去的。
    “我可以把音频给你，但你怎么保证在听到之后不会因为生气对我下手。”秦牧迟问的直接，他是真的担心这个问题。
    姜软回答：“你可以提条件。”
    秦牧迟想了一圈。
    没有想到可用的。
    让老爷子作证？谁知道老爷子会不会偏心她们。
    让姜软给钱？有钱也得有命花。
    “你给我一个把柄。”秦牧迟想不到只能提，“一个你若坑我，我也可以把你送进去的把柄。”
    “我们老板遵纪守法，没有把柄。”莫陌第一个开口。
    唐白接着说：“老板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有点儿数，她若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就不会在这儿跟你谈这么久。”
    莫陌：“对。”
    唐白分析：“直接跟你说，你要不把证据交出来，就告诉秦牧川你告密的事，这不是更有效？”
    秦牧迟抬眸，视线落在姜软身上。
    刚刚他的确以为姜软会这样说。
    但等来半天，也只是等到她跟他分析不给证据的后果，而非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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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6章 拿到证据

    “你若没想清楚可以回去慢慢考虑。”姜软清楚秦牧迟的性格，知道着急是没用，她越急他越有恃无恐，她若不急那急的就是他。
    秦牧迟没说话，心里还在纠结。
    “但下次见面我希望你是想清楚了的。”姜软说。
    “你听完真不会对我怎么样？”秦牧迟问，心里还是犹豫不定。
    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交出去。
    可姜软现在的所作所为，又让他觉得可以放心。
    姜软：“不会。”
    秦牧迟：“你发誓。”
    姜软：“？”
    信这种东西？
    秦牧迟说了后面几句：“你拿你儿子来发誓，之后你要对我怎么样的话，他就会……”
    “我不会拿我在意的人发誓。”姜软打断他的话，她不想听到任何对岁岁不好的话，“你若信不过可以走，我不拦。”
    秦牧迟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就在姜软想让莫陌跟唐白送客时，秦牧迟将一个U盘放在她面前。
    “这里面是当时的音频。”他决定赌一把，说道，“事后我听过，谈话内容都录了进去，只不过画面没有对着人。”
    姜软接过：“好。”
    秦牧迟：“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只要你之后不找我麻烦，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我会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姜软给出了自己的承诺，“但如果你还像以前一样，我也不会护着你。”
    “行。”秦牧迟答应了，“那我的后半辈子就交给外甥女你了。”
    聊完他也没打算多待，起身就朝外走去。
    莫陌送他离开。
    唐白看了看这情况，问了姜软一句：“秦牧迟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这些证据答应护他后半辈子，会不会亏了。”
    “我不在意亏不亏。”姜软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只要能为妈妈讨回公道就行，至于二舅，他的确不是好人。”
    “行。”唐白支持她的一切决定，“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找几个人暗中保护他。”姜软喜欢事事考虑周到，宁愿做多余浪费的安排，也不想事后后悔，“虽说秦牧川那边不知道我跟二舅的关系，但难保走漏风声被他听到。”
    以秦牧川的性格，他若知道秦牧迟会出庭作证，肯定会想办法将人除掉。
    那可是一个谋杀亲妹妹不眨眼。
    害自己父亲不手软的主。
    “好。”唐白一一答应。
    “你……”姜软侧眸看着他，带着几分疑惑，“真不回唐家掌权？”
    唐白笑了：“怎么，要赶我走？”
    姜软摇头：“不是，只是你好不容易才拿回属于你妈妈的东西，就这么留在我这儿当保镖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那是因为你小看了自己。”唐白说的随性，“没有你，哪儿来掌管唐家和唐氏集团的我。”
    若不是她愿意陪自己出席。
    他们没那么容易松口和同意。
    虽说这里面有一点点前夫哥的功劳，但也就那么一点点。
    “不过过段时间我可能要请几天假。”唐白说，“我听到传言说我妈当初的去世没那么简单，可能是唐盛跟那个三刻意害死的。”
    一直以来他知道他妈妈的去世有问题。
    也知道要不是唐盛，她不会死。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过是故意谋杀。
    “要帮忙吗？”姜软问。
    “不用。”唐白说，“需要借用你势力的时候我会很自觉的用。”
    “那就好。”姜软清楚唐白的能力，也没有过多担心。
    同一时间。
    秦牧迟被莫陌送到了楼下。
    刚要将他送出门，老管家就走了过来：“老爷子让你给牧川带句话。”
    秦牧迟：“什么话？”
    “这周六10号下午三点所有人到这儿来，老爷子有重要事情宣布。”老管家一字一句，说的认真。
    秦牧迟顿时精神了。
    他视线看着老管家，一字一句道：“遗嘱？”
    老管家没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为什么不自己给他打电话。”秦牧迟说的随意，“或者群里发条消息不就行了？又不是没群。”
    老管家微微一笑。
    没有开口。
    “他……给我多少？”秦牧迟又问，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挺在意。
    老管家也没回答。
    秦牧迟等了半天没等到后，骂骂咧咧走了。
    本来还想着他要是能说出个数字或者大概，他都可以确定老爷子把他们叫过来是为了遗嘱，但什么都没说还着实难猜。
    不过。
    比起他。
    秦牧川知道这事后只怕更着急。
    这么想着他心里瞬间好受多了，离开姜软那儿就直奔秦牧川所在的地方。
    看到他来。
    秦牧川满脸的不待见。
    他也不掩饰，言语间都是对他的驱逐：“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替老爷子传消息。”秦牧迟坐在沙发上，双腿往茶几上一搭。
    秦牧川眉心微蹙。
    恨不得马上把他扔出去。
    “什么消息。”
    “老爷子说了，这周六下午三点所有人在姜软的云栖庄园会合，有重要事情宣布。”秦牧川双手搭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惬意得很。
    秦牧川的反应跟秦牧迟一样：“遗嘱？”
    秦牧迟随口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老爷子没说，只是让我把这个事告诉你。”
    秦牧川狐疑的看着他。
    传个话用得着跑一趟？
    “老爷子的原话是什么。”秦牧川盯着他看，觉得他知道的肯定更多。
    “刚刚的就是原话。”秦牧迟说的随意不已。
    看着他这样，秦牧川愈发肯定他知道，以秦牧迟的性子，他要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会问，现在却如此淡定。
    最重要的是从他那边来他这儿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只是带句话发个消息打个电话不是更方便？
    “这是什么表情？”秦牧迟对上秦牧川的视线顿时乐了，言语间带着嘲讽，“你可是家主，要真是遗嘱老爷子不得先跟你说。”
    简单一句话。
    激起了秦牧川压抑的怒气。
    的确。
    如果真是因为遗嘱，怎么着也该通过他这个家主传达给其他人，而不是由秦牧迟这个蠢货来说。
    可还是有些不确定，毕竟秦安的事前几天才传到老爷子耳朵里，难保他不会因为这个对他有意见。
    念及至此，他拿出手机给秦洛风打了通电话过去。
    对方接的很快，言语间一如既往的温和：“爸。”
    “你爷爷给你打电话了吗？”秦牧川说这话时看着秦牧迟，心里不断猜测着各种事，“又或者有没有人给你说什么事。”
    秦洛风：“没有，怎么了？”
    “不用问了，这事我第一个知道。”秦牧迟还嫌秦牧川的脸色不够差，继续添把火，“别说秦洛风，就是秦墨也还不知道。”
    “什么事。”对面的秦洛风问。
    秦牧川把秦牧迟刚刚跟他说的告诉了他，听完全部秦洛风顿了顿，迟疑了两三秒给了回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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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7章 他要会说早就说了

    正这么说着。
    秦牧迟跟秦牧川的手机都响了一下，紧接着秦洛风的声音传了过来，情绪平稳不已：“管家爷爷在群里发了消息。”
    秦牧川跟秦牧迟拿起来看。
    里面的消息正是秦牧迟跟秦牧川说的那些。
    看到这儿。
    秦牧迟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既然要在群里发，为什么还要他跟秦牧川说？
    同样疑惑的还有秦牧川，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群里回知道了。
    “既然话传到了，我就走了。”秦牧迟还在装，虽然不知道老爷子的用意但让秦牧川心里不舒坦还是做得到的，“周六别忘了去外甥女那儿。”
    说完就走。
    半点儿没停留。
    车子驶出秦牧川家后，秦牧迟就给秦老爷子打了通电话过去，刚接通秦牧迟就带着情绪的问道：“故意整我呢。”
    “什么整你。”秦老爷子回的很淡定。
    “你要在群里发消息，还让我给秦牧川说做什么？”秦牧迟对此是有情绪的。
    秦老爷子：“以往不是这样？”
    秦牧迟眉心微蹙：“什么意思。”
    “以往老爷子也是让你们两个先知道，你们知道后才在群里发通知。”老管家在旁边解释道，“只不过大部分都是你哥通知你。”
    秦牧迟一顿。
    想起了以往的事情。
    的确每次有什么重要事情和通知，老爷子都会先跟他们说，说了再在群里通知几个小辈。
    秦牧川每次都是发条消息或者打个电话给他。
    这次他却亲自去跟他说。
    想到这里，秦牧迟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情绪。
    本来是想去看秦牧川的笑话，现在怕是让秦牧川看了笑话。
    他干脆挂了电话。
    气不打一处来。
    秦牧川那边并没有看他的笑话，现在的他还在猜疑老爷子为什么让秦牧迟给他带消息，想到最后他忽然跟电话里的秦洛风说说道：“你觉得你爷爷为什么让你二叔给我带话。”
    “应该是恰好二叔去看了他。”秦洛风说。
    秦牧川眉心微蹙：“他什么时候去看了他。”
    秦洛风回答：“两个小时前。”
    秦牧川：“知道他跟老爷子谈了些什么吗？”
    “不知道。”秦洛风这段时间一直在盯着秦牧迟，为的就是不想他跟姜软成为一伙，“他进去后我的人就只能在外面等。”
    秦牧川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这应该只是单纯的一次传消息，就像您以前通知他一样。”秦洛风说。
    一开始他也怀疑。
    但看到群里的消息后他就平常心了。
    这流程跟平时通知事情差不多。
    “如果只是单纯传消息，用得着亲自来？”这才是秦牧川最纠结的点。
    秦洛风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直觉告诉他没什么阴谋算计在里面。
    以爷爷的处事原则，利用谁都不可能这么随便的利用二叔。
    太蠢。
    太笨。
    太容易出现变故。
    “你现在在哪儿。”秦牧川想着自己那个事，紧绷的心情就没放下过，“我找你谈点儿事。”
    秦洛风：“公司。”
    秦牧川：“好。”
    一个小时以后。
    秦洛风跟秦牧川碰面了。
    为了谈话的私密性，秦洛风在公司附近订了一个餐厅包厢。
    上完菜后，秦洛风看着自家父亲不太好的脸色问道：“您还在为了二叔的事儿烦恼？”
    “不仅仅是这件事。”秦牧川眉眼间多了几分严肃，看过去时更是泛着复杂，“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老爷子把我们叫过去做什么？”
    秦洛风平静很多：“不外乎两件事。”
    秦牧川脑子都是乱的：“哪两件？”
    “姑姑和遗嘱。”秦洛风动起脑子来挺好使，整个过程都表现的温润平和，“要么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姑姑一个交代，要么立了遗嘱。”
    “我倒希望是给你姑姑撑腰。”秦牧川说。
    秦洛风：“？”
    秦洛风不解的看着他。
    显然不明白若是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觉得哪个事情的可能性大一点？”秦牧川问话的时候嗓音沉沉。
    秦洛风：“五五开。”
    虽说上次爷爷说不会插手，但又不是白纸黑字写好的。
    只要事情没有完全尘埃落定，爷爷的念头都可能因为平时的生活，姑姑的言语，身边发生的事发生改变。
    秦牧川提议：“你问一下秦墨，看他知不知道。”
    秦洛风：“不知道。”
    秦牧川：“？”
    秦牧川眉心微拧。
    看着秦洛风的眼神带了点儿其他情绪在里面：“你都没问你怎么知道？”
    “哥什么性格还不了解？”秦洛风对很多事情都了解的很透彻，“爷爷若没跟他说他不会主动问，爷爷若跟他说了，他也不会告诉我们，只会让我们等。”
    秦牧川一顿。
    意识到秦墨的确是这个性格后，脸色顿时沉了沉。
    有个优秀的儿子又怎么样，结果还不是那样。
    “您如果想知道可以给爷爷打电话。”秦洛风建议，“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
    “他要会说早就说了。”秦牧川对老爷子意见很大。
    秦洛风倒不这么认为。
    倘若是姑姑的事，爷爷或许不会说。
    但如果是遗嘱……
    立好的东西，没道理不说。
    想到这儿，他拿起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秦江野第一个回复：“这话说的，要不是重要的事，爷爷会把我们全部叫到小表姐那里吗？”
    秦江野艾特了老爷子：“爷爷，什么事你就提前在群里说了吧，免得有些人在屏幕背后各种乱猜，急得跟猴子似的。”
    猴子1号秦牧迟：“……”
    猴子2号秦牧川：“……”
    猴子3号虞佩芸：“……”
    每个人都恨不得把秦江野那张嘴给缝上。
    就他话多。
    秦老爷子：“不说。”
    秦老爷子：“说了还没到时间就来烦我了。”
    秦老爷子：“没个清净。”
    老爷子的语气说的平静不已，偏偏言语让人浮想联翩。
    秦江野继续优哉游哉的发着消息：“您不说只能换来明面上的清净，万一谁在晚上念叨这事，您耳朵还不得红到发痒。”
    管家爷爷：[（憨笑）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放下手机没再看，反而问着坐在旁边跟她一起吃饭的姜软和姜安：“你们觉得我要提前把这事跟他们说了吗？”
    姜软看向自家妈妈。
    她对秦家的了解没有妈妈多，没法轻率给意见。
    “看你。”姜安说，“说与不说，都有麻烦。”
    秦老爷子想了想。
    好像是这么回事。
    说了，秦牧川秦牧迟肯定会打电话来问各自有些什么财产，说不定还会来这儿问。不说的话，谁知道秦牧川会在背后搞什么害他的小动作。
    上次秦墨跟安安说的事。
    他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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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8章 遗嘱

    “要不我把你拉群里，你帮我说？”秦老爷子试探性的问，“你当我的代言人。”
    姜安给了他一个眼神。
    秦老爷子：“你不也是我闺女吗。”
    姜安：“我进群那天，就是你从这里搬出去那天。”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看出她的排斥。
    秦老爷子说：“那软软帮我发？”
    姜安：“你想害她就直说。”
    秦老爷子斟酌一下，好像是有点儿不合适，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软软知道，他们肯定会各种揣测软软，再给她使绊子。
    想着这些。
    他给秦江野打了通电话。
    后者接起来的时候吊儿郎当：“您老有什么吩咐。”
    秦老爷子：“你再去群里问我。”
    秦江野故意：“问您什么。”
    秦老爷子把电话给他挂了。
    这小子。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秦江野皮归皮，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
    在群里安静一阵后，他直接就问了，为了消息直观被人看到他还特意发的文字消息：【您找我们去，是为了谈遗嘱的事？】
    这个问题冒出来。
    秦牧川顿时精神了。
    他连饭都没吃就盯着屏幕看，生怕错过什么消息。
    “怎么了？”早早就放下手机的秦洛风问道。
    “秦江野问老爷子是不是遗嘱。”秦牧川心里不断祈祷，希望不是遗嘱。
    秦洛风看了一眼。
    还真是。
    又过了几秒。
    秦老爷子回了一个字：【是。】
    这个字落下来的瞬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所区别。
    秦墨跟秦江野不是很在意，秦洛风心里想老爷子究竟会怎么分配，秦牧迟则在想他到底能得到些什么，唯有秦牧川……
    他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字。
    多希望变成不是。
    深吸两口气，他在上面打了几个字发出去：【您立好了？】
    秦老爷子没有回。
    他这条消息像是聊天终结话一样，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嘭！”
    秦牧川猛地将手机砸在桌上，发出震天响。
    秦洛风被他的行为搞得眉心微蹙，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是不是你。”秦牧川盯着他。
    秦洛风眼中有疑惑闪过：“什么？”
    秦牧川深吸一口气：“是不是你让老爷子赶紧立的遗嘱？”
    “我若真有那本事，在姜软跟姑姑回来之前就让爷爷立了。”秦洛风放下筷子，也明白了他这么生气的原因，问题也就这么问了出来，“倒是您，还没放弃那个想法？”
    秦牧川：“你懂什么。”
    秦洛风正欲开口。
    秦牧川带着复杂情绪的话就来了：“就你爷爷对秦安的偏袒，遗嘱上不会有我们太多东西，这个时候立是最不公平的。”
    秦安的事传进老爷子耳朵。
    现在正是他对他们意见最大的时候！
    “不争取，你什么都没有。”秦牧川说。
    “不至于什么都没有。”秦洛风猜测了一下，“爷爷对我意见再大，之前给我那些不会收回去，顶多不会再给其他的。”
    “那你还不争取！”秦牧川被他这幅不争不抢的样子给气到了。
    “那些产业经营好，足以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秦洛风需要权利，但也清楚有哥和姜软在前面，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留给他。
    秦牧川说：“你现在去查，负责老爷子遗嘱的律师是谁。”
    秦洛风：“别白费苦心了。”
    秦牧川顿时生气了：“秦洛风！”
    “比权势您比不上爷爷，比影响力您比不上姑姑。”秦洛风说的话虽难听，但都是实话，“律师不可能被您收买。”
    他知道他的想法。
    但父亲所做的事太少，若不是生在秦家有秦家这个名头，单凭他个人能力在海城都排不上号，比他优秀的人太多太多。
    “你再说一遍！”秦牧川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儿子这样说。
    “我知道话很难听，但您这样不仅达不到目的还会闹到爷爷那儿去。”秦洛风善意提醒，“只要您不乱来，家主这个位置始终是您的。”
    秦牧川气得不行：“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秦洛风听出了他的嘲讽，他情绪很淡的回到：“您想做的那件事，又何尝不是爷爷的好儿子。”
    “你觉得没有你，我一个人不行？”秦牧川生气。
    秦洛风没回答。
    别的不说。
    就父亲的能力想从爷爷那里改掉遗嘱，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当秦安有生命危险时，你觉得他会不会改掉遗嘱。”秦牧川有些疯狂的想法，“当我用秦安的命来让他自裁时，他会不会答应。”
    会。
    秦洛风心里得出了这个答案。
    以爷爷对姑姑的愧疚，肯定会为了姑姑不要性命。
    “您好好冷静一下。”秦洛风提醒道，“姑姑没那么容易被您抓到，更没那么容易被您控制。”
    “那你就等着！”秦牧川站起身，摆明是没法将这顿饭吃下去了，“看我究竟能不能将秦安抓到并改变你爷爷的遗嘱！”
    生在这种家族。
    抢是最好的办法。
    二十多年前他能从秦安手里抢过股份和家主之位，能将她逼得从海城离开，现在他也一样能从老爷子手里夺得全部财产。
    看着他生气的离开，秦洛风眉心微蹙。
    虽然不想出卖他，但他现在的状态的确不是很好。
    他给秦墨打了通电话，把事情告诉了他：“爸精神有点儿不对劲儿，你看要不要劝劝他，或者跟姑姑那边说一声。”
    “不了。”秦墨短暂思考后就给出了答案，“你的话他都不听，更何况是我的。”
    “那就这么看着他疯吗？”秦洛风到底有些不忍。
    跟他合作？他不愿做那些事。
    不管他？以他即将要做的那些事来看，爷爷知道后轻则拿掉他的家主之位，重则赶出秦家永不如族谱。
    “不让他疯，他会觉得你挡了他的道。”秦墨说，“让他去撞撞南墙也行。”
    秦洛风：“你要跟姑姑说？”
    秦墨：“嗯。”
    当初的事已经对不起她。
    总不能到了中年，还来一次。
    秦洛风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父亲因为姑姑和爷爷的事变得极端，哥又对这个事情显的漠不关心。
    想到这儿。
    他问了句：“你还把我们的家当家吗？”
    “不把家当家就不会跟姑姑说了。”秦墨的语调依旧比较冷淡。
    秦洛风有些疑惑。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秦墨淡声道：“跟姑姑说，之后就算发生什么也好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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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9章 唯利是图秦牧川

    他无法理解父亲对权利和利益的欲望，更无法理解他为了这些东西谋害至亲。
    可如洛风所说。
    他终究是他父亲。
    他能做的只是将危险降到最低，将影响变的最小。
    “怪不得爷爷器重你。”秦洛风忽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秦墨没说话。
    器重什么的他不在意。
    他只知道付出什么，才可能收获什么。
    “待会儿我再跟爸谈谈。”秦洛风长叹一口气，“希望能让他放下别那么偏激。”
    秦墨：“嗯。”
    随着电话挂断，秦洛风心底泛着几分情绪。
    有时候他挺希望自己是个纯粹的坏人，只在乎利益不顾其他，就像父亲一样。可偶尔又会生出点儿良知，让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各种情绪拉扯间。
    竟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他先回的公司，把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事情都安排下去后，就去找秦牧川了。
    秦牧川现在满心的怒火，他知道秦洛风有时候不会跟他站在一起，但那句：
    ——“比权势您比不上爷爷，比影响力您比不上姑姑。”
    ——“您想做的那件事，又何尝不是爷爷的好儿子。”
    简直气死他了。
    他再怎么说也是他爸，这么说他，这么为外人说话，真的有把他放在眼里吗。
    他到家时气冲冲的，虞佩芸看到他的样子立马关心上前问道：“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秦牧川气的胸口起伏。
    一句话没说。
    “是不是老爷子的遗产分配的不满意？”虞佩芸问道。
    今天发生的只有这件事，她也只能朝这方面想。
    秦牧川脸色铁青，气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咱的好儿子，觉得我的能力权势什么都不如别人，将我这个父亲贬低的一无是处！”
    “你说秦墨？”虞佩芸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他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想他说两句好话基本上不可能。”
    秦牧川更气了：“是洛风！”
    要是秦墨他才懒得自己跟自己置气。
    那混小子眼里除了老爷子之外就秦安一家！
    “他？”虞佩芸有些复杂，“不应该啊。”
    秦牧川还没从那些话里气过：“要不是他，我能气成这样？”
    他理解他的不忍心。
    理解他偶尔的犹豫和下不了手。
    但他好歹是他老子，那样说他，那样看不起他是要哪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虞佩芸对洛风的在意还是比较多的。
    秦牧川把吃饭时说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脸上的气还没下去，反而带着生气情绪的看着她：“你评评理，他这么说我合适吗！既然觉得秦安厉害怎么不去当她儿子。”
    “说的什么话。”虞佩芸说他，“洛风那些话虽然难听，但也不无道理。”
    秦牧川：“？”
    秦牧川顿时更生气了。
    看着虞佩芸的眼神像是到了盛怒的极点：“你也觉得我不如秦安？”
    “我们没必要拿自己的薄弱处跟别人的擅长比。”虞佩芸在说话份上还是挺会的，“秦安的影响力的确比你强，这点儿你也不否认是吧。”
    秦牧川张了张嘴。
    到底没开口。
    “只不过洛风这孩子实诚，想着你是他最在意的人就直接了些。”虞佩芸不想他跟秦洛风生嫌隙，“其他方面，你比秦安厉害多了。”
    “那他也不能那样说我。”秦牧川的气稍微下去了一些，“我是他老子。”
    虞佩芸哄着他：“待会儿他回来我让他给你道歉。”
    秦牧川没说话。
    显然是认可这件事。
    “不过……”虞佩芸说着把事情扯上正事。
    秦牧川侧眸。
    虞佩芸站起身跟他捏了捏肩膀：“你要做的那件事风险会不会太大了，秦安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老爷子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不想承认。
    但以秦牧川的脑子，想对付他们几乎不可能。
    “更别说还有个厉致深盯着。”虞佩芸跟他分析，“虽说最近他都在忙事情，但偶尔还是会去秦安那边窜一下。”
    “我又不是傻子。”秦牧川说，“这种事我能自己想办法？”
    以前在秦安手里吃了多少次亏他又没忘。
    要是自己谋划，铁定失败。
    “那你怎么想的？”虞佩芸问。
    “找人。”秦牧川现在的脑子的确比以前好使了些，“海城不缺乏有能力但没地方施展的人，只要挖过来为己所用就行了。”
    虞佩芸：“行吗？”
    秦牧川：“不试试怎么知道。”
    虞佩芸：“可那毕竟是老爷子，年轻时候对你还算不差。”
    “那不叫对我不差，那是他自己经不住旁人的议论。”秦牧川惯会把自己摘出来，他就是一个无辜的人。
    虞佩芸还是有些犹豫：“以老爷子对秦墨的重视，遗产他应该能得到大部分。”
    “那又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秦牧川才不在乎这些，“你觉得那逆子会把财产分我一半还是全部给我孝敬我？”
    虞佩芸：“给你养老是不错的。”
    “我需要他给我养老？”秦牧川的野心很大，“别忘了如果不是当初我兵行险招把秦安逼走，将股份抢到手，我们四个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虞佩芸没说话。
    倘若当初接手的人是秦安，他们只怕过的跟秦牧川那一脉差不多。
    不过秦墨应该差不到哪里去，毕竟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老爷子的。
    “二十多年前我能抢。”秦牧川对自己很有信心，“这一次我一样也能！”
    “我相信你能。”虞佩芸没有给他泼冷水，“但我希望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能够留老爷子一命，他毕竟是你爸。”
    “看他配不配合。”秦牧川说得无情。
    恰在此时。
    秦洛风回来了。
    看到他秦牧川冷哼一声转移视线，没想看他。
    “你们父子俩好好聊。”虞佩芸走到秦洛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复杂，“别总气你爸，他也是为了我们好。”
    秦洛风嗯了一声。
    虞佩芸把空间留给他们，刚走出去手机就响了。
    是手底下的人给她发来的消息。
    【夫人，您让我们查的事查到了。】
    【林檀昨天刚回国，大少爷去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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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0章 秦墨知道当初的事

    看到这话，虞佩芸的脸色顿时变差。
    好一个林檀。
    当初答应的事竟然忘的一干二净，还跟秦墨拉拉扯扯。
    她打了个电话出去：“她现在在哪儿？”
    “望江华庭。”对面给了答复，“昨天回来后，大少爷还带着她去了三少爷的公司，不知道是不是给她办理入职。”
    虞佩芸：“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她坐上车直奔林檀所在的地方。
    考虑到秦墨的性格，她还是在路上给他打了电话。
    “什么事。”秦墨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太多情绪。
    虞佩芸：“昨天你去哪里了。”
    秦墨一顿。
    意识到她可能查了林檀。
    “爷爷那儿。”他随口说道，这也不是撒谎，他的的确确带着林檀去见了爷爷。
    “你以前不会撒谎的。”虞佩芸越来越失望，她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会变成这样，“我的人分明查到你去接了林檀，还把她带去了秦江野那里。”
    秦墨问：“这是我的私事。”
    “什么你的私事。”虞佩芸对这个是有意见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的什么心思，不就是想将她娶回家吗？”
    “她对秦家不感兴趣。”秦墨说的直接，“对我更没喜欢。”
    虞佩芸气笑了。
    同为女人，她还能不知道林檀的小心思？
    不就是想借着秦墨跨越阶级吗？
    “您之前答应的不会找她麻烦不会查她。”秦墨旧事重提，“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虞佩芸没说话。
    这件事上她是理亏。
    但她不认为阻拦一些图谋不轨的人有什么错。
    “既然你说她对秦家和对你没心思，这么担心我找她做什么？”她反问，“是怕我发现你们的事将你们拆散？”
    秦墨觉得她很无理取闹。
    他放下公司的事让人备车去了林檀那儿。
    “我不管你对她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你跟她都不可能。”虞佩芸说。
    秦墨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偏激：“我们只是朋友。”
    虞佩芸：“你觉得我会信？”
    秦墨：“随您。”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们当初谈过？”虞佩芸突然说了这话，毫不犹豫揭穿了他的谎言，“要不是我及时阻止，她只怕早就耍手段嫁进来了。”
    此话一出。
    秦墨顿住了。
    他将这句话连续回想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听错后才问：“您怎么知道的。”
    虞佩芸一顿。
    秦墨又问：“您说的阻止，又是什么意思。”
    虞佩芸愣住了。
    她就这么隔着手机听着儿子的质问。
    脑子冒出一个疑问。
    林檀没跟他说？
    那他为什么还会去找她？被那样侮辱了自尊之后还能和好？
    “我……”
    “当初林檀跟我分手，是您从中作梗？”秦墨问。
    “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从中作梗。”虞佩芸顿时不乐意了，心里却还想着这事，“我只是不想你的大好前途被一个乡野丫头耽搁了。
    “你那时候年龄小，懂什么情情爱爱，谁知道她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
    秦墨就挂断了。
    他吩咐司机朝林檀那儿去。
    心在此刻翻滚着各种复杂压抑的情绪。
    他就说林檀怎么莫名其妙跟他分手，一向温和女孩儿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
    原来如此！
    他到林檀那里时，林檀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和行李，她想在最短时间内整理好一切，再安安心心上班。
    看到他来时，林檀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秦墨站在门外看着她，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没说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内疚，自责。
    各种心情在心中翻滚。
    倘若他当时及时察觉到了，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出什么事了？”林檀察觉到了他的奇怪情绪，又温和的问了句。
    秦墨动了动唇，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都知道了。”
    林檀：“？”
    林檀一头雾水。
    想了一下最近的事，好像没什么瞒着他的：“知道什么？”
    “对不起。”秦墨垂下眸子，不敢去看她眼睛。
    他没法想象当时的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母亲的手段向来狠，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能逼她跟他说分手想来做了极为过分的事。
    “到底怎么了？”林檀眼里全是疑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墨闷着没说话。
    林檀把他拉房间，将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事之后她才问：“有什么你都可以说，不用闷在心里。”
    秦墨动了动唇，尝试好几次也没能出声。
    林檀也不急。
    就这么等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林檀打算再次询问他时，秦墨说话了：“当初我妈是怎么逼你跟我分手的。”
    林檀先是一愣，紧接着笑了笑：“你是因为这事？”
    看着她这样，秦墨心中的愧疚更深。
    “你怎么知道的？”林檀对这个比较好奇。
    知道这事儿的人只有她跟秦墨妈妈才是。
    没道理是他妈妈说的。
    “她刚刚打电话不小心说漏嘴了。”秦墨的声音很轻很闷，没了平日的冷淡和疏离，有的只是满心的歉意，“如果我当初细心一点，说不定就察觉到异常了。”
    “不怪你。”林檀从来没有怪过他。
    秦墨：“该怪的。”
    见他这样，林檀便知道他开始钻死胡同了。
    秦墨心里全是唾弃当初的自己：“你那么好的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因为那些世俗的理由跟我分手，是我自尊心太强弄丢了你。”
    如果他们没分手。
    她不必遭遇霍司年的折磨。
    她会来海城上大学，他们会有一段很好很好的未来。
    “照你这么说，我还该怪自己不该跟你说那些狠话。”林檀只觉得秦墨看起来更成熟了，但骨子里跟以前一样，“我应该告诉你，相信你能解决。”
    “不是你的错。”秦墨不会说情话，所有言语都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当时的我太弱小，是我妈太极端和过分。”
    “那你也别怪自己。”林檀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他的脑袋。
    秦墨：“为什么。”
    林檀：“嗯？”
    秦墨：“为什么你这么好。”
    “因为我年少时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少年。”林檀眉眼间带着温婉和暖意，一双眼睛弯了弯，她希望他能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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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1章 找上门

    越是这样，秦墨心里越愧疚。
    他多希望林檀能怪他，骂他，觉得他是个不靠谱没担当的渣男。
    “秦墨，不要美化没走过的路。”林檀跟他说，“倘若当初我们没有分手，说不定现在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
    秦墨：“不会。”
    林檀：“会的。”
    秦墨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笃定。
    林檀告诉他：“少年都有自尊心，你是我也是，倘若我真的来了海城上大学，以你妈妈的性格肯定会再次阻止，我的大学生活会变得很糟糕，我可能会因为压力跟你分手。”
    秦墨想说，他会解决。
    可那段时间他一边在忙着接管秦氏集团，一边在跟教授做项目。
    若真如此。
    只怕结果跟林檀说的差不多。
    “现在就挺好。”林檀说。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在霍司年身边吃那么多苦。”秦墨觉得自己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受那么多委屈。”
    林檀：“往好处想。”
    林檀说：“至少磨炼了心性。”
    在霍司年面前演了那么多戏，对待很多事情都能平静看待了。
    秦墨问她：“你不愿意接受我，是不是因为当初的事。”
    “不是。”林檀说，“只是单纯的觉得我们不合适。”
    看到秦墨，她心里是有情感波动的。
    会想到他们曾经美好的聊天和日常。
    可也仅限于此。
    她这样的人能好好生活下去就已经不错了，她不想再给自己惹麻烦，也不想生活再变得一团乱，更不想耽搁秦墨。
    现在想想。
    秦墨妈妈做事虽然偏激，但说的那些并无道理。
    秦墨是海城豪门的继承人，她只是芸芸众生中很平凡的一个。
    两者身份相差过大。
    若非秦墨去他们镇上养病，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扯上什么关系。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林檀说的认真，“豪门之中不缺乏优秀的女性，能遇到合适的。”
    秦墨：“我只喜欢你。”
    林檀问：“倘若没有过去，看到我，你会喜欢吗？”
    秦墨：“会。”
    林檀：“撒谎，你若不认识我，我从你面前过了十遍你都不一定注意得到，还谈喜欢？”
    “可过去存在。”秦墨说。
    林檀知道无法说服他，没再跟他进行辩论赛，转移话题带着点儿调侃的说道：“你公司的员工要是知道他们的秦总这么纯爱，怕是会很意外。”
    “我不在乎他们的看法。”秦墨说，“我只在乎你。”
    林檀红唇轻启。
    正要告诉他她真的没法给他未来。
    秦墨像猜到一样：“你不用给我回应，不用喜欢我，只要让我见得到，愿意跟我说话吃饭就行。”
    林檀迟疑了一会儿，脑子里回荡着那晚上他说的话：
    ——“我想我的喜欢落实到实处，我想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有用，而不是只会说喜欢，在意，爱，却什么都不做。”
    ——“这样未来某天你还是不喜欢我，至少我不留遗憾，因为我全力努力过。”
    考虑再三，她答应了：“好。”
    她希望秦墨早点儿放弃。
    希望他早点儿喜欢上别人。
    希望他尽快幸福。
    本来想跟他保持距离，可又怕他像之前一样闷了四五年——
    想到这儿，林檀顿了顿。
    她忽然算了一下时间，这才发现她跟秦墨不是四五年没见，而是六七年。
    再过一个多月刚好七年。
    七年……
    上大学后的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嗡嗡嗡几声响。
    是秦墨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人后秦墨直接挂断，没打算接。
    “有事你去忙。”林檀说。
    秦墨：“没事。”
    是妈打来的。
    想必是想找林檀麻烦。
    林檀：“？”
    林檀瞧着他的神色，有些疑惑。
    虞佩芸在秦墨没接电话后生气极了，她立马让人把林檀的门牌号给她，拿到之后就直奔楼上。
    “我妈打来的。”秦墨如实告知了，“没什么大事。”
    林檀问：“她怎么忽然聊这些？还说漏了嘴。”
    秦墨本不想说。
    但也清楚这事瞒不住。
    “她让人查了你，知道昨天我去机场接你有些生气。”秦墨说，“我跟她解释情况，她不小心把当初的事说出来了。”
    林檀简单思索，给了答复：“你还是给她回个电话吧。”
    秦墨：“？”
    林檀说：“你妈妈既然知道你跟我还有联系，大概率也会查我现在的住所，按照她的性格，还有可能上门找我谈话。”
    毕竟她跟秦墨的分开是她促使的。
    再得知她跟秦墨有往来肯定会着急。
    “我会解决，不会让她给你带来麻烦。”秦墨承诺着。
    林檀正要回话。
    门忽然被人敲响。
    林檀看了一眼，得出结论：“大概是你妈妈。”
    “我去。”秦墨不想再给她带去麻烦，他希望她忙自己的事就行，“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你都不用管。”
    “还是我去吧。”林檀说，“都是女人，好说话一些。”
    秦墨：“不行。”
    林檀：“行的。”
    话音落下。
    林檀就过去开了门。
    入眼的就是穿着华贵的虞佩芸以及两个保镖。
    看到她那一刻，虞佩芸眼中登时腾起一股怒火，正要跟她算账，余光忽然看到走过来的秦墨。
    她眉心一蹙：“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您。”秦墨的态度疏离，没有太多感情，“您怎么会来这儿。”
    “我来找她。”虞佩芸也不藏着直接看向林檀，隐隐中带着几分气势。
    秦墨：“我的事，不用您管。”
    虞佩芸态度强势：“只要你一天是我儿子，你的事我就得管。”
    “您是不是忘了之前答应的事。”秦墨提醒道。
    虞佩芸当然没忘。
    但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秦墨跟一个乡野丫头在一起。
    要是传出去，他们的脸往哪儿放。
    “洛风的事我会好好处理。”秦墨说道，“我也希望您别来找林檀的麻烦。”
    虞佩芸没说话，只是将视线落在林檀身上。
    她没想到这女人的手段还挺厉害，没把当初的事告诉秦墨就能让秦墨对她这般偏袒，现在秦墨知道了真相，还不得更维护她？
    想到这儿。
    虞佩芸的心情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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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2章 心平气和林檀

    “你先出去，我跟虞夫人单独聊聊。”林檀对着秦墨说道，眉眼间都是温和。
    秦墨不想走。
    他母亲什么性格他是知道的。
    当初能背着他让林檀跟他分手，现在指不定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出来。
    威胁她的事业。
    拿她的家人威胁。
    霍司年能用的手段她也一样会用。
    “你在这儿除了增加矛盾以外起不到任何作用。”林檀知道秦墨性子，跟他好好谈，“给我点儿时间，如果我还解决不了你再来？”
    见她这么说，秦墨只好答应：“好。”
    林檀将视线落在虞佩芸身上，侧身留出了距离：“虞夫人，请。”
    虞佩芸心里很气。
    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现在就这样，结了婚还不得把她跟他爸赶出去！
    但气归气，她还是板着一张脸带着保镖进去了。
    秦墨见状，眉心微蹙，到底有些放不下。
    林檀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便把门关了。
    客厅内虞佩芸坐在沙发上，看着林檀的眼神里全是不待见和厌恶。
    “我今天才搬过来，还没买茶叶咖啡之类的。”林檀将一杯白水放在虞佩芸面前，礼貌有涵养，“只能将就您喝点儿白开水。”
    “这是我儿子的房子，你在这儿装什么主人。”虞佩芸脱口而出。
    来之前她特意让人查了一下。
    结果真是秦墨名下的房产。
    “今天之前的确是秦墨的，但现在我是这里的租客，在租的这段时间里我才是这儿的主人。”林檀心平气和的说。
    虞佩芸又要生气。
    林檀便将一份合同递到她面前：“这是今早签约的合同，只不过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秦墨没有收我押金还给我打了五折。”
    话音落下。
    林檀又调出自己消费记录：“这是今早转给他的一年房租。”
    虞佩芸：“？”
    虞佩芸盯着这两样东西，眉心拧成一个结。
    似是没想到秦墨真会把房子租出去？
    那点儿租金，他不是几分钟就赚回来了？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林檀说，“我没有跟秦墨谈恋爱的打算，我深知我这种普通家庭出生的人跨不进你们家族的门槛。”
    “那你还跟他纠缠。”虞佩芸盯着她看。
    “准确来说是秦墨先找上的我。”林檀如实告知，“自从当初跟他分手后我没联系过他，更没找过他，完全把他当成一个过客。”
    虞佩芸想反驳。
    可调查到的资料的确这样显示。
    林檀这些年一直规规矩矩，没有逾越。
    “既然把他当过客，你住这儿做什么？”虞佩芸的心情顺着她的话一点点平息，“早早分开不是更好？”
    “我拒绝过，但秦墨坚持。”林檀摊开来谈。
    虞佩芸冷笑一声，看她的眼神又变了：“你这样的手段我见多了，假装自己是不依靠男人的小白花，实际上就想用这样的手段让秦墨注意到你的特殊。”
    要不是她见多识广，就被骗了。
    这女人的手段，还真不一般。
    “您要这么说我不反驳，我的行为的确容易让您往这方面联想。”林檀不紧不慢道，“但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我的行为。”
    虞佩芸：“你说。”
    她倒想看看她能说出一朵什么花来。
    林檀眼睛不躲不避的跟她对视：“您应该看出来秦墨现在喜欢我。”
    “我有的是办法不让你们在一起。”虞佩芸说。
    “但您那样做，容易加深你们母子的矛盾。”林檀全程心平气和，“为了我这么个外人影响你们的感情，不值当。”
    简单一句话，在虞佩芸心里掀起了些许波澜。
    这是以往她从未想过的角度。
    当初她背着秦墨让他们分手，因为他不知道自然也没发生什么，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老爷子长大，跟他们的相处时间比较少，因此母子之间的感情也不多。
    倘若她现在真的强加阻拦，的确会让本就不好的关系雪上加霜。
    “秦墨虽是秦氏集团的总裁，但也只是一个人。”林檀说，“您若阻拦，只会加重他更想要跟我在一起的决心。”
    虞佩芸对林檀的认知又多了一点。
    “有些人遇到困难会放弃，但秦墨绝不是这种人。”林檀看着她，“您的阻拦会让他当做挑战，克服困难重重后得到的会让他更有成就感，这点儿您应该不否认。”
    虞佩芸没说话。
    但不得不承认林檀说的是事实。
    秦墨确实是这样的人。
    从小到大他最不畏惧的就是困难，不管什么，他都会想办法解决。
    若她阻拦，的确影响不了秦墨的想法，还会让他更讨厌自己。
    “你的意思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在一起？”虞佩芸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审视。
    “您觉得，我跟你们圈子里那些大小姐比起来，如何？”林檀问。
    “当然是差远了。”虞佩芸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林檀又问：“那您为什么觉得秦墨会看上我？”
    虞佩芸到嘴边的话一顿，整个人也多了些疑惑。
    秦墨眼高于顶，这些年他们不是没给他介绍过对象，但没有一次是他感兴趣的，相亲局也只是去走一下流程。
    甚至几次过后，让他们别安排了。
    “我怎么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虞佩芸问。
    “那是秦墨，秦氏集团总裁，你们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林檀太懂跟人说什么话，“什么手段他会看不穿？”
    虞佩芸被问出了，以至于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想说什么。”
    “让他还喜欢我的不是手段，也不是我这个人有多优秀。”林檀说的比较冷血，但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而是他自己的想法。
    “当初莫名其妙把他甩了，他心里有执念。
    “现在您阻拦，他越是觉得自己喜欢。
    “您若放任不管，他喜欢一段时间之后觉得索然无味，也就放弃了。”
    这些话把秦墨说的很不堪。
    但也是为了双方的安宁，她知道秦墨很真诚，经过之前那些事也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她，可她没法回应他的感情。
    努力生活已经够累了。
    她不想在工作之余还要面对繁杂的人际关系。
    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只是按照他的想法不推开他，等他喜欢一段时间也没结果和进展，知晓她是真的追不动后，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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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3章 这是个秘密

    那时，他便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
    他可以跟门当户对的人谈恋爱结婚，可以放下一切的一切。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为了跟秦墨在一起的手段。”虞佩芸心里已经信了一大半，但还是保留了戒备之心。
    “若是那也是回到现在而已。”林檀平静道，“若不是，您可以避免跟秦墨的冲突，可以得到一段稍微缓和的关系。”
    虞佩芸深吸一口气：“行，我信你，但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林檀：“可以。”
    虞佩芸站起身。
    显然是谈话结束不想再说。
    “如果您想跟秦墨修复关系，加速他对我失去兴趣。”林檀考虑再三说道，“可以跟他说同意他跟我在一起。”
    虞佩芸：“？”
    虞佩芸觉得这丫头简直胆大包天。
    刚刚才同意了她的提议，现在又让她同意这个。
    她看起来很好说话吗？
    “这样做他会觉得您通情达理好说话，会觉得跟我在一起少了些阻碍和顾虑。”林檀在她开口前解释了原因，“可这时我若继续拒绝他，他会觉得我没意思透了，又或者觉得我故意吊着他。”
    虞佩芸想了想。
    好像是这么回事。
    “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我跟您想的一样，不是门当户对的感情长久不了。”林檀说，“他很好，值得一个更好的女生。”
    这一刻。
    虞佩芸心里产生了一点情绪。
    这么全心全意为秦墨考虑，这丫头也没她想的那么不堪。
    她的做法……又真的对吗？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她就迅速摁下去，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转身离开。
    门开那一刻，对上的就是秦墨有些担心的眼神。
    虞佩芸心里是有些不满的，自家大儿子自小就冷冰冰的，话少没什么情绪，但此时此刻却为了一个女人有这种情绪。
    长期以往。
    他只会更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可林檀说的又没错，她若横加阻拦只会让秦墨跟她关系更差。
    “谈好了。”林檀出来送人，对上秦墨的视线后微微一笑，“你妈妈挺好的。”
    秦墨：“？”
    秦墨看向虞佩芸。
    挺好？
    “你这是什么眼神。”虞佩芸登时不乐意了，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瞬间上来，“就你这性子，林檀能看上才怪。”
    秦墨：“？？？”
    秦墨更疑惑了。
    两人到底谈了什么，为什么母亲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大。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看向她身后的一个保镖。
    后者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
    “你们的事我不管了。”虞佩芸想着林檀说的，跟秦墨说道，“但若因此影响了公司，影响了家族我也不会轻饶。”
    秦墨喉咙动了动：“谢谢您。”
    他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可现在解决了。
    虞佩芸心里情绪万千。
    她跟秦墨感情并不是很深。
    可此刻听她说这三个字，胸口那个地方又蔓延了一丝情绪。
    “不必谢我，把洛风的事解决好就行。”虞佩芸终究压下情绪，冷淡的说了这句话。
    秦墨回了一个好。
    洛风的事他会好好解决。
    但她不阻拦跟林檀却在他意料之外。
    “我送您。”秦墨说。
    虞佩芸没再多说，跟他一起下了楼。
    上车后本想再跟他叮嘱两句，最终什么都没说直接让司机开车走了。
    林檀那丫头说的没错。
    他们要真在一起了，她一样可以阻拦。
    不过这个林檀跟多年前相比性格倒是变化挺大，以前那个畏惧强权的小丫头片子，再次跟她谈话时竟然一点儿都不怕。
    还能那般清晰的跟她说话。
    但凡她家境好一点儿，她跟秦墨的事她也不是不能同意。
    ——
    送走她后，林檀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
    如果是以前，她的确会怕麻烦。
    但经历霍司年那个大麻烦后，其他什么都能平静解决。
    正这么想着。
    门被重新打开。
    秦墨走了进来，看向她时眼神比平日多了几分温和，少了些许冷淡：“谢谢。”
    林檀一顿：“嗯？”
    “你是怎么说服我妈的。”秦墨对此很好奇，他很了解他母亲的性格，按理说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同意的。
    “就跟她说了点儿实话。”林檀说。
    秦墨追问：“怎么说的。”
    林檀想了一下给了个答案：“这是个秘密。”
    秦墨：“不能告诉我？”
    林檀：“不能。”
    这话后秦墨反而没有刚才的高兴，眼神也比之前多了几分沉重。
    好一会儿后。
    他问道：“她是不是又威胁你了？”
    “不要对你妈妈这么敌视。”林檀纠正他的想法，不想他因为自己跟家人闹翻，“她做的那些也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秦墨说。
    成长过程中应有的关心没有，却来干涉他长大后的事。
    这样的关心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就跟她夸了夸你。”林檀说，“顺便调节了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
    “就这样？”秦墨问。
    林檀点头：“嗯。”
    林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妈妈还是挺好说话的。”
    “当初她是怎么威胁你跟我分手的？”秦墨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林檀没说的，他没追问，转而换了一个话题谈。
    林檀情绪没有变化：“已经过去了。”
    秦墨有些执着：“我想知道。”
    “知道了没有任何作用。”林檀这话是真的，“你除了对你妈妈有意见以外，改变不了其他东西，也增进不了我们的感情。”
    她不会因为秦墨知道了就怎么样。
    也不会因为他在这个事情上讨回公道，替她出头就觉得好。
    已经痊愈的伤疤，再做止血的事无济于事。
    顶多能抚慰那个不在场之人的愧疚。
    “我知道。”秦墨都懂，“但我就是想。”
    林檀放下手里的东西，对上他视线后告诉了她：“她没怎么威胁，只是亮出了你们的身份，让我知道我跟你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我不想惹上麻烦所以分了。”
    秦墨：“……”
    秦墨知道她在撒谎。
    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这些东西怎么收拾。”秦墨没再追问，转而去看桌上摆放的东西。
    林檀自然接话：“帮我放橱柜里就行。”
    秦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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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4章 给钱，什么都好说

    半个小时后，林檀所有东西全部归纳整齐。
    看着干净整洁的家，她整个人舒服不少。
    也不知是逃离霍司年太久，还是换了环境后心境有了变化，此时此刻她觉得这是这些年来最轻松自在，没有心里压力的时候。
    如果可以。
    她希望一直这样。
    希望霍司年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想什么？”秦墨忽然出生问。
    “待会儿我请你吃饭。”林檀说，“就当感谢你刚才帮我收拾东西。”
    秦墨：“我请你。”
    林檀：“我来就行。”
    秦墨见她很在意，也就没过多说什么。
    当晚吃饭时两人闲聊了一些别的，聊着聊着秦墨的手机响了。
    是虞佩芸身边那个保镖发的。
    【大少爷，夫人跟林小姐的谈话录音已经发到您邮箱了，夫人来的时候本想跟您说，但我在开车腾不出手。】
    秦墨：【知道了。】
    林檀下意识问：“有事要忙？”
    “没事，有人跟我请假明天不上班，有事耽搁。”秦墨说的很自然，林檀也没有察觉。
    当天晚上吃完散场后，秦墨便回自己的住所了。
    他点开了邮箱里的那份录音。
    待全部内容听完后，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母亲会同意他跟林檀的事，终于明白林檀为什么从始至终都那么淡定。
    她是真的不喜欢他，也真的想跟他撇清关系断干净，她跟母亲谈话的内容都在告诉他，她对他的喜欢只有困扰没有开心。
    她跟他接触，吃饭，也是因为他帮了她，他提出希望她不要推开他才这样。
    这一刻，秦墨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挫败感。
    忽然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继续还是不给她带去麻烦放弃。
    最终他给姜软发了条消息，想看看她的想法：【你不喜欢的人追你，会对你造成困扰吗？】
    看到这消息时姜软愣了一下，有点儿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不等她深想。
    秦墨另一句话来了：【有人跟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想追你，要不要给？】
    姜软回的很快：【不给。】
    姜软回了他上一句：【会。】
    现在事业家庭都挺好，她对爱情没兴趣。
    看到如此干脆的两条消息，秦墨的心情是复杂的，考虑再三他又发了一条消息给另一个人，问的是同样的问题。
    温秘书的答案跟姜软一样：【会。】
    秦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所以。
    林檀并不喜欢他追她。
    她只是碍于他帮了她，又那么跟她说，不好意思把话说的太绝情而已。
    她在压下自己的情绪接受他所谓的追求。
    想到这儿，秦墨在他跟谢易和池渊的三人群里发了条消息，把他们叫了出来。
    酒吧包厢里。
    谢易跟池渊姗姗来迟。
    池渊是个碎嘴子，见秦墨点了几瓶好酒放那儿，不由问：“怎么了这是，失恋了？”
    谢易日常毒舌：“你高看他了，他孤寡老人一个哪儿来的对象。”
    “也是。”池渊点点头算是认可，往真皮沙发上一座，吊儿郎当道，“那你这是在为公司发愁？想从姜软手里夺权？”
    谢易：“他抢得过？”
    池渊想了想：“是有点儿悬。”
    谢易：“不是有点儿，是没有机会。”
    池渊：“当着人的面，不给人留点儿面子？”
    谢易：“姜软的背景用得着给他留面子？”
    池渊想了想。
    有实力的妈，董事长的爸，算无遗策的前夫哥，以及成长空间无限大的的姜软自己，以秦墨的能力，想从这些人手中讨到好处的确很难。
    “那他是在愁什么？”
    “你问他。”谢易话少。
    “你愁什么。”池渊吊儿郎当的，带着几分好奇，“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
    秦墨扫了他们一眼。
    觉得叫他们出来就是个错误。
    两个单身狗，能知道什么。
    “看看看，又是这眼神。”池渊啧啧了两声，“别忘了今天是你叫我们出来的，不是我们叫的你。”
    秦墨收回了自己想的问题，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单纯叫你们出来喝两杯。”
    池渊拖长尾音：“单纯。”
    谢易：“呵。”
    秦墨心底有情绪，以至于在谢易这一声后他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没有感情的问道：“听说你跟池渊的妹妹好事将近？”
    谢易：“？”
    池渊：“我怎么不知道。”
    池浅那家伙不是一直不同意跟谢易的事？
    难不成背着他悄悄谈上了？
    “你什么时候跟池浅勾搭上的？”
    “不是池浅，我说的是池静。”秦墨一句话击杀两个人，无情得很。
    谢易：“……”
    池渊：“……”
    池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语调跟刚才差不多：“故意恶心人是吧。”
    秦墨：“嗯。”
    秦墨：“谁让你们这么欠。”
    谢易不紧不慢道：“听说过你前几天带着一个女人去见了老爷子。”
    池渊坐直身体：“哪家大小姐？”
    谢易：“不知道，好像叫林檀。”
    池渊：“你怎么知道的？”
    “秦爷爷给我爷爷打电话，说他家秦小子带回来一姑娘，两人好事将近。”谢易一本正经说着，“还嘲讽我爷爷没孙媳妇儿。”
    秦墨：“……”
    秦墨默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爷爷的嘴，还真是把不住。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闷声做大事的人。”池渊轻笑一声，“我还以为我跟谢易结婚生子了，你这个冰块还孤家寡人呢。”
    秦墨给自己倒了点儿酒：“老人家乱说，你们也信？”
    谢易：“懂了，没追到。”
    池渊顿时乐了：“他挂着这张整天欠别人八百万的脸，能追到才怪了。”
    池渊继续道：“不过我有点儿好奇，那姑娘谁家的，你俩什么时候的事？”
    谢易轻抿一口酒：“大概是很多年前。”
    池渊：“？？？”
    池渊眉心拧起能夹死一只苍蝇：“你怎么知道？”
    秦墨也看过去。
    他跟林檀的事没跟这俩二货说过。
    “之前他钱包里有张女生的证件照。”谢易毫不犹豫把秦墨给卖了，身上还是那股随意清淡的情绪。
    池渊追问：“长什么样？”
    谢易：“没看清，就看到夹着一张照片。”
    池渊唇角一勾，摇了摇头：“咱们秦大公子原来喜欢搞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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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5章 报复心极强

    秦墨抬眸朝他看去。
    眼中的冷淡感不言而喻。
    “找咱俩出来是不是想我们帮你出谋划策？”池渊持续输出，简直就是个话痨。
    秦墨：“就你们？”
    池渊：“我们怎么了？”
    秦墨没说话。
    有些闷。
    谢易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眼，淡声道：“想我们帮你追？”
    池渊：“给钱，什么都好说。”
    秦墨第一反应是拒绝，他不认为这两人有什么追人的能力，但凡有，他不至于这么多年了还是单身狗一个。
    不过——
    想着姜软跟温止的回答，心里又有些复杂。
    林檀不喜欢自己，那他对她的追求也算是一种负担。
    这样的情况他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说吧，不笑你。”池渊见他是真有事，没再像刚才那样开玩笑。
    谢易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狭长的眼睛没有太多情绪波动的朝秦墨看去，问了一个稍微正经的问题：“担心林檀身世过不了你爸妈那关？”
    池渊一愣，问着：“你是因为这个？”
    各大世家的千金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些，门当户对的大多都见过，但这些人中绝对没有姓林的，也不难谢易会问出这个问题。
    秦墨将酒杯一放：“不是。”
    池渊是个话痨：“那是什么？”
    秦墨垂着眸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她不喜欢我。”
    池渊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他问的直接：“就因为这个？”
    秦墨：“嗯。”
    池渊顿时笑了，啧啧几声，压根不理会他身上的冷气压：“你是第一天当人？她不喜欢你你不会追？砸钱，送礼物，刷存在感，就你这长相身世还不是妥妥的。”
    秦墨没说话。
    从小到大基本上他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没有遇到过磕磕盼盼，用顺风顺水来形容也不为过，要是其他事他肯定会像池渊说的那样做就行了。
    可如果他的行为和做法会给她带去困扰，那还有追求的必要吗？
    “还是说你怕被拒绝？”池渊问。
    秦墨：“不是。”
    池渊：“那你犹豫个什么劲儿。”
    秦墨薄唇抿了抿，一句话没说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池渊脑门上全是问号。
    压根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操作。
    “没什么。”秦墨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少言，把杯子放在桌上，自然转移了话题，视线落在谢易身上，“听说你爸妈对池静挺满意？”
    谢易把玩着杯子，眼睛都没抬一下：“跟我有什么关系。”
    池渊：“你不是还跟人家约了几次会？”
    “开车送人也叫约会的话，那我跟池浅约会的次数比那位多多了。”谢易说话不紧不慢，“怎么从来没听你说我跟她在约会。”
    池渊往后一趟，惬意得很：“我还想多活两天。”
    那丫头最不喜欢他提她结婚的事。
    她要是知道他在外面说她跟谢易约会，她能满世界造谣他有了私生子。
    正聊到这儿。
    谢易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就看到是池静打来的。
    “看来谢大少佳人有约。”池渊是个嘴欠的。
    谢易：“我会跟陶阿姨说你想结婚了，让他给你多安排几个相亲对象。”
    池渊：“……”
    池渊：“我妹说的真没错。”
    谢易一顿，下意识抬眸：“她说什么？”
    池渊毫不犹豫把池浅卖了：“谢易小肚鸡肠，报复心极强。”
    谢易声音轻缓：“是吗。”
    池渊嘴角上扬：“这是她原话。”
    谢易默默记下了。
    两个多小时后，几人散了。
    一直到结束秦墨也没把自己的担心和顾虑说出来，他不想说池渊跟谢易也没多问，毕竟人与人之间相处是需要边界感的。
    几人各自离去，谢易也坐上了自己的车。
    想着包厢里池渊说的那句话，他给池浅发了条消息：【听你哥说，你对我意见很大。】
    池浅：【？】
    谢易索性给她打了个电话，声音轻缓随意带着漫不经心：“他说你觉得我小肚鸡肠，报复心强。”
    池浅一顿。
    第一反应是池渊这人真不靠谱。
    “我没说过这话，这大概是他想损你随意找的借口。”她给了回答，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评价很中肯。”
    谢易：“是吗？”
    池浅：“当然。”
    谢易：“那你信不信我这个报复心极强的人，会跟你爸妈说我想结婚的对象是你，而非池静？”
    简单一句话让池浅顿住了。
    她很清楚谢易要真这么说，她爸妈百分之百会让她嫁给谢易，更会在短时间内策划结婚事宜，她不会有反驳的机会，更不会逃婚的可能。
    毕竟在他们眼里，哪怕她跟姜软关系再好，朋友之间的友谊终归抵不上联姻来的实际。
    现在之所以没这样，是因为谢易没表态。
    他爸妈对池静还算喜欢。
    “怎么不说话。”谢易问她。
    “我的意思是池渊对自己的评价很中肯。”池浅缓缓给出答案。
    不管怎么说，谢易不能得罪。
    要真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那就亏大发了。
    “这么怕跟我结婚？”谢易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池浅：“只是不想当渣女。”
    谢易：“什么意思。”
    池浅一本正经撒着谎：“你要真跟我结了婚，那你只能当一辈子和尚。”
    谢易：“？”
    谢易声音很淡：“具体点儿。”
    池浅：“我喜欢女孩子。”
    谢易呵了一声。
    为了不结婚，连这种荒唐的理由都想得出来。
    “难为你了。”他说。
    池浅眼中闪过一分疑惑。
    不等她多说，谢易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挂了。”
    池浅追问：“那结婚的事？”
    “我对当同夫没兴趣。”谢易就着她的话说，算是给她一个安心的答案，说完就挂，也不管她什么反应。
    池浅知道他是开玩笑，但这个答案于她而言是好的。
    只要不结婚，不联姻，她就不用顾虑很多东西。
    想到这儿她给姜软发了条消息：【不出意外，我不用再担心结婚的事了。】
    姜软看到消息时正在忙，读懂她的言外之意后回了她两个字：【恭喜。】
    池浅：【有时间约个饭？】
    姜软：【等我忙完就约。】
    池浅：【ok。】
    姜软看完消息就继续跟律师谈了。
    自从拿到秦牧迟给她的音频文件后她反复听了好几遍，里面不仅有他们谈论如何制定计划的内容，还因为争执提到了在场人的名字。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录音文件，而是录像模式记录下来的，画面一直对着地面没有晃动，显然是秦牧迟一早就计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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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6章 证据

    “这份音频可以作为证据。”律师回答了她的问题，“但提供这份证据的人在出庭作证时，得说是不小心滑到录像界面，不能说是有意为之，不然有影响。”
    姜软答应了：“好。”
    律师嗯了一声。
    “有这个和作证的人，可以给他们定罪吗？”姜软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按理说可以。”律师说得清楚，“但暂时不确定对方手里有些什么东西，对方雇佣的律师水平如何，这些都会影响案子的判定。”
    姜软心情有些沉重。
    她一直都知道立案判决的事有些复杂，但没想到这么复杂。倘若当初霍知舟一直不肯跟她离婚，她能通过起诉离婚成功吗？
    估计会很难。
    毕竟证据难以收集，即便后面她通过分居来离婚，以霍知舟的性格也会无声无息的浸入她的生活，让她无法完全跟他分居一年以上。
    好在他信守承诺。
    让她后期没在这些事上多耽搁。
    “如果可以还是再收集一些证据为好。”律师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沉稳，“充分的证据能利用的空间会更多。”
    “好。”姜软答应了。
    结束通话。
    姜软在她跟唐白和莫陌的群里问了一下情况：“畅丰的事查的怎么样？”
    “还在努力中。”唐白回的语音，“畅丰这帮人有些难啃，不管怎么问都不肯说，不过我跟莫陌想了个新办法，周五我们去那边试试。”
    姜软：“京州？”
    唐白：“嗯。”
    唐白的消息再次冒出来：“我亲自去，保证跟你问出来。”
    “那就麻烦你们了。”姜软对唐白的能力还是信任的，“有什么需要随时说。”
    唐白回了一句好。
    聊完后姜软便洗漱睡觉。
    这几天太忙太累，事情太多，姜软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吃完早餐后她给宁景发了条消息：“宁队，我这边有一份音频文件可作为证据，你看现在发你吗？”
    宁景：“发我。”
    姜软很快发了。
    对方很快接收。
    看完全部后宁景是意外的，没想到姜软手里还有这个证据。
    不过仅靠这，想要将人定罪估计还有些难。
    想到这儿他给霍知舟发了条消息：“姜软又提供了证据，你那边要是有的话直接给我，可以我就让人去抓了。”
    霍知舟收到消息时是姜软这边的下午。
    他那边因为时差原因才上午。
    看到消息后他找了江于，问了情况：“妈那个案子的证据收集的怎么样？”
    江于：“您把这早餐吃了我就告诉您。”
    霍知舟墨色的眼睛盯着他，似是没想到他敢跟他这样说话。
    江于有点儿承受不住他的低气压，浑身紧绷着。
    “给我。”霍知舟知道他大概收集齐了。
    “您先吃饭。”江于每天最焦心和忧虑的事就是怎么劝自家BOSS吃饭，“吃了我马上跟您汇报，保证结果让您满意。”
    “胆子大了是吧。”霍知舟因为最近吃的很少的原因，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江于闷着没说话。
    霍知舟给林北和林封发消息。
    没一会儿两人就出现：“BOSS，您叫我们什么事。”
    “把江于手机给我。”霍知舟说。
    林北：“？”
    林封：“？”
    两人愣了一下，第一次会命令有些疑惑。
    BOSS要手机直接问江于要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找他们？他们下意识朝江于看去，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
    谁知江特助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跟他们的距离。
    林北和林封更懵了。
    什么情况？
    “还不动？”霍知舟看向他们。
    “没听BOSS说吗？”林北没想到他们俩会出矛盾，直接跟江于说道，“快把手机给BOSS。”
    江于：“不给。”
    林北：“？”
    林封大步上前开始抢。
    江特助知道自己不是这兄弟俩的对手，在林封距离他几步之遥时点开了姜软的对话框，开始了他的威胁：“您要让他们抢的话，我就将您的情况发给姜小姐。”
    霍知舟周身气压顿时降低。
    江特助：“再把您的近况告诉小少爷。”
    霍知舟看向他的眼神没有温度：“我现在就可以辞了你。”
    江特助破罐子破摔：“您辞吧。”
    霍知舟：“……”
    霍知舟不明所以：“为什么？”
    “我问了医生，您再这样下去身体要不了半个月就得出问题。”江特助希望他家BOSS好，毕竟他好了，他们才会好。
    霍知舟：“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江特助：“您要是清楚，就不会什么都不吃。”
    他理解他情绪问题吃不下去，理解他因为思念过度心情郁结。
    可吃不下去可以输营养液暂时维持。
    但他什么都拒绝。
    只是干耗着身体。
    “谁知道姜小姐的事情处理完后，您会不会因为没有牵挂就这么去了。”江特助第一次说这么大胆的话，惊的旁边的林封跟林北都愣了愣。
    霍知舟沉默不语。
    他的计划里，的确是这样。
    把软软的事情处理好，让人把岁岁接过来玩儿一段时间。
    这些过后，他就任由自己瘫在这儿。
    过到哪天算哪天，万一真死了就算了。反正财产什么的他都提准备好给软软和岁岁了，那些即便他们这辈子下辈子不努力，也可以不愁吃穿。
    “你这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儿。”林北说，“BOSS怎么可能就这么去了。”
    林封：“就是。”
    江特助：“那是因为你们没看到他的遗嘱。”
    林封：“？”
    林北：“！！！”
    林北瞪大眼睛：“遗嘱？！！！”
    什么玩意儿？
    这么年轻立这东西干啥。
    “您真打算去死？”林北说话比江特助粗多了。
    霍知舟：“……”
    霍知舟下意识朝江于看去。
    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明明他都没说。
    “BOSS，您要这么想不开的话我也跟姜小姐打电话了。”林北对于自家BOSS是很在意的，虽然在姜小姐的事情上糊涂了一点儿，但总得来说对他们挺好。
    林封：“我也打。”
    下一秒。
    林封将拨通的电话递过去，一副傻憨憨的样子：“我已经打了。”
    林北：“！”
    江特助：“！”
    两人下意识去抢。
    他们那样说只是想威胁BOSS，不是真要打。毕竟他们都很清楚BOSS不想让姜小姐担心，没到最后时刻他们都不会这样。
    但这傻子！
    真缺心眼儿啊。
    “干什么？”林封对两人的行为不理解。
    “快挂了。”林北说道。
    林封皱了皱眉：“为什么要挂，不是要把BOSS的情况告诉姜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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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7章 霍知舟查清

    在他心里BOSS排第一。
    但如果BOSS自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回事，他也可以暂时背叛一下。
    “你总得给BOSS一个选择的机会。”林北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满脑子都是希望姜软在忙没有接电话，“BOSS这不是还没做选择吗？”
    林封看着霍知舟：“您吃饭吗？”
    霍知舟视线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
    他倒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们威胁。
    这几人。
    真不怕被扣工资？
    “看，他不选。”林封说。
    “您还是选一下吧。”林北苦口婆心道，“林封这傻子真做得出来，真打起来我不一定是他对手。”
    霍知舟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正要开口。
    林封的电话接通了。
    话筒传来姜软清淡的声音：“喂。”
    “姜小姐，我是林封。”林封开了免提，眼睛却还看着霍知舟。
    姜软：“我知道，有什么事吗？”
    林封问着霍知舟：“您选不选。”
    姜软：“？”
    姜软眼中闪过几分疑惑：“选什么？”
    霍知舟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落在林北跟江特助身上。
    意思很明确。
    这件事没处理好，就不用干了。
    “喂？”姜软的声音再次传来。
    林封板着一张脸：“我是在跟……唔……”
    话没说完就被林北捂住朝外拖去，江特助迅速拿过他的手机，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对着手机说道：“姜小姐你好，我是江于。”
    姜软：“嗯。”
    “您现在有空吗，我这边有件比较重要的事要跟您谈。”江特助语调跟平时差不多，让人听不出异常。
    姜软微微颔首：“有空，你说。”
    江特助看了自家BOSS一眼，认命了：“BOSS这边收集到了一些有利于您告秦牧川等人的证据，您看是发您邮箱还是对话框。”
    姜软一愣。
    没料到是这事。
    刚刚听林封的语气，她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姜小姐？”江特助保持专业性。
    “发我对话框就行。”姜软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方便问一下是什么证据吗？”
    “BOSS查到何佳在京州一家名为畅丰的公司上班，那个公司是为了监视姜夫人存在。”江特助说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就是为了让那些人开口。”
    话音落下。
    姜软那边陷入短暂沉默。
    既然是忙这个，为什么要去国外？
    “现下所有人都已经开口，说了各自在什么时间段做过的事。”江特助没察觉到她的异常，继续说，“BOSS已经让人收集成文件整理好了。”
    有了这个。
    秦牧川逃不掉。
    姜软：“麻烦你们了。”
    江特助快速接话：“不麻烦，这件事都是BOSS安排的。”
    “他人呢？”姜软问出了这句。
    不管如何。
    理应道谢。
    江特助朝霍知舟看去。
    后者对他摇了摇头，显然不想打扰姜软。
    “BOSS就在我旁边。”江特助佯装没看到，一本正经道，“您要跟他说话吗？我把电话给他。”
    姜软：“你帮我开一下免提吧。”
    江特助：“开着呢。”
    霍知舟：“……”
    姜软抿了抿唇，大大方方的说道：“霍知舟，谢谢。”
    霍知舟：“不用。”
    话说出来那一刻，低哑的声音跟着出来。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听她的声音听的太专注，以至于忘了调整情绪的声音。
    果然。
    姜软的问来了。
    “你的声音？”
    “国外流感盛行，BOSS不小心中招了。”江特助说道，“昨晚还发了烧，虽然输了液但声音还沙哑着。”
    “这样啊。”姜软没有多管，“让他好好养。”
    江特助：“好的。”
    姜软嗯了一声。
    江特助：“那我将资料整理一下，让BOSS发您。”
    姜软：“好的，麻烦了。”
    江特助：“不麻烦，应该的。”
    简短的两句结束后，双双挂了电话。
    挂断就跟霍知舟那双带着审视的视线对上，紧接着就是霍知舟的问题：“刚刚给你摇了头，为什么还要说我在旁边？”
    “我以为摇头是不要撒谎的意思。”江特助说。
    霍知舟：“……”
    江特助把手机还给林封。
    林北终于放开了他。
    林封满脸的不满，正要发作林北给他递了个眼神拽了他一下，终于消停。
    “姜小姐还等着您把证据给她呢。”江于将一个压缩包发给他，“您赶快给她吧。”
    霍知舟：“电脑拿过来，我先看一下。”
    江特助立马应声：“好的。”
    在他拿电脑那段时间，霍知舟给姜软发了条消息：【稍等，确认完发你。】
    姜软：【好。】
    霍知舟视线一直盯着屏幕。
    明明不该打扰她，明明该由江于等人发给她。
    但出于私心，他没拒绝。
    “电脑来了。”江特助将文件点开，“每个人承认的视频，供词，以及他们公司安排哪个人做哪些事全部都分类排好了。”
    霍知舟嗯了一声。
    之后长达一个多小时里，他目不转睛的确认内容。
    他不想这些视频里有任何一处言语漏洞可供秦牧川那边钻，他得确保他给出去的资料是无暇，挑不出毛病的。
    但看完全部后，他第一反应是后怕。
    按照这些人的供述，一旦姜软表现出一点点管理金融等天份，又或者姜安教了她什么，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汇报给秦牧川。
    按照秦牧川对姜安做的那事，姜软真学了只怕命都没了。
    越想，霍知舟越后怕。
    只要一个念头，他可能这辈子都遇不上软软了。
    “BOSS？”江特助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彻查秦牧川。”霍知舟之前有猜测是一回事，现在看到这些铁证是另一回事，“把他暗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全部查出来。”
    江特助：“动那些，秦墨那边只怕会插手。”
    霍知舟眉心微蹙。
    正想说一个秦墨而已。
    又很快意识到秦墨现在是秦氏集团的总裁，跟里面很多董事关系极好，即便在秦牧川的事情上败给了他，但难保秦墨不会针对软软。
    软软才接手不久，要想彻底立于不败之地还需要时间。
    “还是先把这些给姜小姐吧。”江特助建议着，“秦牧川那边不急于这一时，等这事结束他坐完牢出来，姜小姐也彻底稳住了，咱们再进行下一步也不迟。”
    听他这话。
    林北暗地里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江特助，真厉害！
    又给BOSS找到一个续命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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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8章 姜软的电话

    他立马跟着附和：“对对对，江特助说的有道理。”
    “又或者您看姜小姐拿到证据后什么反应，如果她也想对付秦牧川的话咱们暗中助力就行。”江特助怕刚才的理由说服不了他，又连忙想了一个，“我觉得她们应该猜到了。”
    霍知舟看着上面的资料。
    即便以前不知道，在得知姜安的事情是有意为之后也猜到了。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的撞到。
    怎会知道她们行踪。
    “还是先将证据给姜小姐吧。”江特助说道，“她那边估计还等着。”
    霍知舟考虑再三还是把证据先发了。
    姜软很快接收。
    用电脑打开看完全部内容后，她跟霍知舟一样生出了后怕。
    妈妈阴差阳错间，让她们避开了风险。
    这种情况下，妈妈能力再强，但秦牧川在暗也防不胜防。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给霍知舟发了几个字：【谢谢你。】
    霍知舟：【你不怪我打扰你就好。】
    看着这几个字，姜软拿着鼠标的手微微收紧。
    也明白霍知舟借口出差去国外，大概是因为她之前说的那些话。
    可为什么？
    之前还厚着脸皮跟她到司宁那儿，怎么突然就转变的这么快，是谁跟他说了什么？还是他突然间想通了？
    看着姜软很久都没回消息，霍知舟知道自己冲动了。
    他不该给她发的。
    应该让江于代发。
    她不想看到他，只想看到他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怎么了？”江特助注意到自家BOSS的情绪不是很对劲儿。
    霍知舟眸色微暗，声音也比之前少了几分精神气：“没什么，之后证据如果还有什么不足和需要的地方，你跟软软沟通。”
    江特助：“？”
    江特助疑惑，但长了手。
    他背着自家BOSS就给姜软发了条消息，问的比较礼貌：【姜小姐，方便问一下您刚刚跟BOSS聊了什么吗？他情绪有点儿不对。】
    姜软：“？”
    姜软：【我就说了句谢谢。】
    江特助瞅了一眼霍知舟的状态，暗戳戳的发着消息：【能看一下您跟BOSS完整的聊天记录吗？】
    姜软发给他了。
    霍知舟将文件发给她后，她跟他一人只发了一句。
    江特助看了眼他们聊天的时间，又看了眼现在的时间，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BOSS可能觉得给您发消息打扰到您了。】
    江特助：【他现在肯定在自责为什么没让我把文件发你。】
    江特助：【他刚刚还说之后有什么问题，让我跟您沟通。】
    看着江于发过来的一连串消息，姜软愣了一下。
    没想到她只是一会儿没回消息，他就想了那么多。
    考虑再三。
    她回了他一句：【谢谢你还来不及，怎会觉得打扰。】
    看到这条消息。
    霍知舟的精神气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他手指在键盘上按着，很快打了几个字出来：方便打电话吗？有些事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刚要发送，又犹豫了。
    怕姜软觉得他得寸进尺，怕之后连发消息的机会都没有。
    林北在旁边看的着急死了。
    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手在“发送”两个字上快速的摁了一下。
    按完就走。
    不带半点儿停留！
    霍知舟心一紧，视线看向始作俑者。
    “我以为您手指僵了。”林北拉开跟他的距离，轻咳一声找着借口，“就出于好心帮您按了一下。”
    霍知舟还盯着他。
    林北强调道：“真的！我要撒谎我哥就是个傻子。”
    林封：“？”
    林封一招锁喉：“你说谁是傻子。”
    林北挣扎着没能挣脱，只能小声跟他嘟囔道：“为了BOSS的幸福，你就牺牲一下。”
    林封：“BOSS又不喜欢我，我牺牲什么。”
    他献身BOSS都不会要。
    他给不了BOSS幸福的。
    林北：“……”
    有时候他真不知道明明是双胞胎，他哥的脑子怎么就蠢蠢的。
    霍知舟收回视线看着那条消息，手放在上面点了撤回。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反正发出去了，要不等等看，看软软是什么反应。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不能再对她耍手段，不能一点点试探她底线。一开始她或许会纵容，但当到了那个极限后就是反弹。
    他不一定承受得起反弹的后果。
    正这么想着。
    霍知舟的手机响了，是姜软打来的。
    见他一直待在那里没接，林北又想上去帮他接。
    好在这次霍知舟没给他这个机会，在铃声响了五声后接了：“软软。”
    他的声音还是低哑的。
    没什么精神气。
    “消息我看到了，撤回做什么。”姜软问。
    “怕打扰你。”霍知舟说，“怕让你不喜。”
    姜软那边陷入短暂沉默。
    霍知舟拿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收紧，有太多思念的话想说，可想到顾时西那些话后又死死克制着。
    他太了解自己。
    一旦放任自己说出了思念，下一步就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只是一些正常聊天不至于。”姜软压下自己想追问的心，跟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况且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她在意过去他带给她的伤害。
    记得他曾经跟她的美好。
    在意她找他复婚，他无情将她推开。
    但现下他帮了她是事实，她分得清。
    霍知舟动了动唇，到底没能将那些话说出来。
    “你消息里说有事儿想征询我的意见，是什么事。”姜软问。
    “你想不想秦牧川下场更惨一点。”霍知舟问，“他暗地里监视你们那么多年，如果不是你没学那些东西，只怕……”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姜软知道。
    她只说了句：“按照法律来就行，雇佣杀人和监视这些罪名，足以让他在里面待很多年了。”
    霍知舟：“好。”
    姜软：“嗯。”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两人的心中都有着各自的复杂情绪。
    几十秒后，两人同时开了口。
    霍知舟：“那我挂了。”
    姜软：“你感冒吃药没。”
    霍知舟一怔。
    软软关心他？
    “流感不是儿戏，你好好调养。”姜软说，“该吃药就吃药，该输液就输液。”
    霍知舟：“好。”
    姜软问：“最近饮食怎么样？”
    她想起离婚那段时间的事，他吃什么吐什么，最终把身体搞垮了，希望这次只是单纯的感冒，而不是又折腾身体。
    “挺正常的。”霍知舟说。
    “姜小姐，BOSS在骗您。”林封是个一根筋，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吃……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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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9章 霍知舟给的补偿

    “我的祖宗，您别添乱了。”林北捂着他的嘴巴，心里慌得一批。
    其他事情上小捣乱没事。
    无伤大雅。
    但BOSS一心想瞒着姜小姐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么说不是找死吗！
    “唔唔唔……”林封使劲儿挣扎着。
    林北说：“我还想多活两天。”
    林封三两下就挣开了，一本正经道：“我又没说错，BOSS本来就没吃饭，偶尔吃两口要么吐要么一口就放下了。”
    林北：“……”
    话虽如此。
    但哪儿能在姜小姐面前这么说。
    正想着怎么说能让BOSS对自家哥的意见小一点儿，就看到他已经拿着手机离开了现场，朝书房走去了。
    顺带无情关了门。
    “你没吃饭？”姜软问。
    “吃了。”霍知舟扯谎的能力还挺强，“只不过感冒了没什么胃口，吃得少。”
    姜软：“这样啊。”
    霍知舟：“嗯。”
    姜软本想让他给自己看看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正常吃饭一眼便知。
    但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熟到这个地步。
    离了婚的前夫跟前妻……
    就如同他说的那句：我的事，来轮不到你一个前妻来过问。
    “那我先挂了，证据的事谢谢你。”姜软按照流程说，“有时间请你吃饭。”
    “不用。”霍知舟拒绝了。
    姜软：“嗯？”
    霍知舟：“这是我应该做的，给你的补偿。”
    姜软神情一滞，顿住了。
    “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证据有什么需要沟通的地方随时找我……或者江于都行。”霍知舟没有继续聊下去。
    他怕再说他会忍不住告诉她，他很想她。
    怕舍不得挂断这通好不容易听到她声音的电话。
    怕再一次赖上她。
    姜软的好字还没说出来，霍知舟就主动挂了电话。
    到底经历过五年的美好生活，姜软考虑再三还是问了江于：“霍知舟是真流感导致的没胃口，还是又跟之前离婚时那样没吃饭？”
    江于：“流感。”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透露BOSS的完全情况。
    姜软想着他们之前说的那些话，也就放心了：“那就行。”
    江于回了一个：“您放心，我们会把BOSS照顾好的。”
    发完这条消息，他就让人重新给霍知舟准备了饭菜。
    这一次。
    霍知舟难得吃了几口。
    半小时后也没有吐的征兆。
    林北瞅着这情况跟江特助讨论着：“你说BOSS刚刚吃是因为姜小姐给他打了电话心情比较好，还是其他？”
    “姜小姐给他打了电话。”江特助很了解。
    “那每顿吃饭的时候咱们把姜小姐的声音放给他听不就行了？”林北想着办法，越说越觉得起劲儿，“再不济将姜小姐的声纹录进去，用AI模拟姜小姐的声音跟他发消息。”
    江特助：“……”
    江特助好心提醒：“BOSS只是想跟姜小姐联系，不是听不到她的声音。”
    “用AI假装联系不就行了？”林北说。
    “你觉得BOSS听不出来？”江特助反问。
    林北想了想。
    听得出来。
    他跟姜小姐生活那么多年，声音什么的再熟悉不过。
    “那之后怎么办。”林北询问道，“以BOSS之前的反应来看，他大概率又吃不进去饭。”
    江特助：“再说吧。”
    林北：“？”
    林北有点儿好奇他的反应：“再说？”
    江特助：“嗯。”
    “你之前不还担心的要死？生怕BOSS出什么事交代在这儿。”林北不知道他怎么变卦的这么快，“现在不怕了？”
    “不怕。”江于做事向来有规划。
    林北有些好奇：“为什么？”
    江于告诉了他：“通过刚刚那通电话，我很确定姜小姐并没有BOSS以为的那么讨厌他，他要真在这边不行了，快死了，姜小姐大概还是会过来。”
    不说看在以往的感情。
    就说小少爷的面子她也会来。
    “你别确定的太早。”林北在这件事上拿捏不好，“万一姜小姐没来BOSS不死翘翘了。”
    江特助看开了：“不至于，真出事儿晕倒了还能输营养液，BOSS自己的身体素质也挺好，可以撑几天。”
    “我觉得这事悬。”林北朝霍知舟那边看了一眼，言语间带着几分认真，“姜小姐要真在意，BOSS会不知道？
    “就BOSS的性格，他不得死皮赖脸赖在她身边？”
    “之前的确是这样。”江特助对于之前的事印象深刻，“但姜小姐去找司宁小姐那天，他突然就变了，很奇怪。”
    林北：“肯定是姜小姐太不想见到他了。”
    江特助：“我倒更倾向于顾总跟他说了什么。”
    虽说BOSS言语间表现出来的都是不想给姜小姐添麻烦，可他要真有这觉悟，也不会厚着脸皮去姜小姐家，还到处刷存在感。
    太反常了。
    “问问？”林北试探性道。
    “还没到时候。”江特助对于事情都有规划，“这种时候问了起不到任何作用，不管我们还是顾总，都没办法将BOSS从现在的状态中拉出来。”
    “能将他拉出来的姜小姐又不会伸手。”林北接了他下半句。
    江特助：“是的。”
    林北默默叹了口气。
    造化弄人啊。
    但凡没那些事儿，何至于此。
    江特助没再说，只是时不时查看一下霍知舟的情况，怕他突然进食对胃有刺激。虽然菜谱都是营养师根据他的身体搭配，但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
    同一时间。
    姜软那边。
    结束跟霍知舟的对话后她就把情绪按下，将文件复制了一份在平板上，拿着它去找姜安了，她去的时候姜安正在教岁岁东西。
    岁岁学的极快。
    接受能力极强。
    “你先看着，我先跟你妈咪聊会儿。”姜安揉了揉岁岁的脑袋。
    岁岁点了点头：“嗯呐！”
    姜软瞅了瞅他们的电脑画面，问了句：“学什么呢。”
    “岁岁说对你保密。”姜安唇角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
    姜软看着他问了句：“一个字都不能说？”
    岁岁摇了摇头，脆生生道：“不能。”
    姜软：“真的不能？”
    “这是个秘密。”岁岁站起身推着她往外走，肉乎乎的脸上带着乖巧，“等过段时间您就知道了，保证您会开心。”
    姜软眉梢微挑。
    姜安拉着她往外走：“走吧，给孩子点儿私人空间。”
    姜软：“……”
    姜软看向她。
    试图从自家妈妈嘴里得到答案。
    “别看我，岁岁特意叮嘱过不让我跟你说的。”姜安说。
    姜软：“跟什么有关？”
    姜安：“学习。”
    姜软：“……”
    姜安转移了话题：“你来找我什么事？”
    见她这样，姜软便知道她的妈妈是不可能告诉她的，索性将平板递给她：“我这儿有些关于秦牧川的资料，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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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0章 不后悔

    姜安拿到手里，跟她一起去了书房。
    看她将文字资料全部看完，姜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您知道秦牧川他们在暗地里监视您吗？”
    “不知道。”姜安如实说，她压根就没想过他们会有这么好的精力，她都在京州那边结婚生子了居然还盯着，“不过得知我的事不是意外后，有了猜测。”
    她刚到京州时，她知道秦牧川他们肯定在盯着她。
    但她不在意，知道他们是担心她去而折返回去把股份抢回来。
    但没想到在她跟姜尘仁结婚后他们还盯着。
    “你怎么查到的？”姜安有些意外。
    “不是我查的。”姜软说这话时眼中多了几分情绪。
    姜安：“？”
    姜软如实道：“霍知舟给我的。”
    姜安一愣。
    有些意外。
    姜安：“你们在联系？”
    姜软：“除了给我证据之外没有联系。”
    看着她的样子，姜安有点儿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看得出来自家闺女还没完全从当初的事情中走出来，也知道在她心里霍知舟始终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
    “你怎么想？”她问她。
    “什么怎么想。”姜软有点儿疑惑。
    “跟他的关系。”姜安说的明白了些，“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打算。”姜软坐在旁边看着平板上的资料，缓缓道，“最差两人没有任何往来，交流仅限于岁岁，要么关系好点儿当朋友。”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不往来。”姜安想到了上次的事。
    姜软垂着眸。
    她知道。
    可她无法接受他热情的追求和复合。
    更怕他又使用强制手段让她跟他在一起，上一次的那个吻，她挣都挣不掉。
    “你一点都不想复婚？”姜安只是单纯问。
    姜软摇了摇头：“不想。”
    她可以跟他和好当朋友。
    可以跟他一起养岁岁。
    但也仅限于此。
    离婚冷静期的事让她害怕，恐惧，不安，于她而言那就是一个牢笼，是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踏进的圈子里。
    “你对他是什么感觉？”姜安又问，“恨吗？”
    姜软抿着唇：“实话吗？”
    姜安：“嗯。”
    姜软调整了一下情绪：“不恨，只是有些失望。”
    她信任他，爱他，放下一切在家带岁岁成为全职主妇。
    可换来的是他那些锥心的言语。
    有些或许真的只是气话，可气话也是伤人的。
    “排斥跟他接触吗？”姜安又问。
    “他不乱来，只是正常相处是不排斥的。”姜软在自己妈妈面前，没有隐瞒真实想法，“但想他正常相处太难了。”
    “他是要比其他人疯一些。”姜安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看似情绪稳定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更为偏执的心。
    姜软说：“我现在只担心一个问题。”
    姜安：“什么？”
    姜软：“未来岁岁会不会怪我。”
    “这你放心，他压根没考虑这些。”姜安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学习和成长，巴不得自己现在已经十岁了。”
    姜软愣了一下：“为什么？”
    姜安微微一笑：“他想给你遮风挡雨。”
    姜软一怔。
    “岁岁比你想象中的成熟很多，不必用同龄人的想法去想他。”姜安说，“偶尔有那么一瞬间他或许会想你跟霍知舟一起之类的，但大多时候他只想学习。”
    姜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亏欠他。”
    岁岁太懂事了。
    懂事到有时候她会觉得她欠他。
    “他要听到你这话，怕是恨不得现在就成年。”姜安跟岁岁聊的比较多，对他的想法也知道，“告诉你他最爱你了。”
    姜软心中有一阵暖意流淌而过。
    “就像你，你会觉得我亏欠你吗？”姜安问。
    姜软摇头：“当然不会。”
    “可如果我再在这边挣扎一下，或者放软点儿态度，你就会有一个强大背景，有一个有影响力的爸。”姜安说，“你不会经历跟霍知舟离婚冷静期的一切。”
    “可我也遇不到他。”姜软说。
    虽然她跟他说后悔遇到他，可事实她一点儿都不后悔。
    过去开心也好，委屈也罢。
    她都不后悔。
    她跟他在一起的那五年，至少是幸福的。真要说什么后悔，那只能是后悔自己没有多学一些东西，这样冷静期也不至于那般狼狈。
    但那时姜软觉得凡事有妈妈在，姜安觉得凡事她可以为闺女处理。
    但两位唯独没想到意外来临。
    倘若姜安没有昏迷，霍知舟的那些事都能被轻松解决，偏偏造化弄人。
    “真像您说的那样，我大概还没现在这么好。”姜软说道，“您也会过的不开心，现在的一切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你们的事也是最好的选择。”姜安告诉他，“岁岁也不会觉得你亏欠他。”
    姜软深吸一口气：“嗯。”
    这件事谈完后。
    姜软又说了点儿正事：“这些东西足以给秦牧川定罪，姥爷那边……能接受吗？”
    “不知道。”姜安说了一个让她很意外的答案。
    姜软抿抿唇。
    姜安说：“你姥爷对这件事生气是真的，但关乎坐牢颜面等问题，我不是很确定。”
    她跟他本就很多年没见。
    虽说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的确改变了很多。
    可儿子坐牢不是小事，更别说还是秦家家主。
    她是真的不确定。
    “去问问他。”姜安说的直接。
    “可以吗？”姜软最担心的事姥爷的身体，“我怕会气到他。”
    姜安想了一下：“应该不会。”
    这句话后两人就去找秦老爷子了。
    他此刻正在跟厉致深斗嘴。
    看到姜安跟姜软来，他立马有了底气的说道：“你们来的正好，帮我评评理，在这个家我的地位是不是比他高。”
    姜安：“你也是闲的。”
    秦老爷子：“？”
    姜安说话毒舌：“外面随便一个陌生人要跟你争个高下，你也让我们评理？”
    姜软很自觉降低存在感。
    秦老爷子下意识朝厉致深看去，眼神对话：安安好像不吃这套。
    厉致深：我知道。
    秦老爷子：知道还找骂？
    厉致深：说明还有被骂的价值。
    秦老爷子唇角一抽。
    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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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1章 放手去做

    厉致深没有解释。
    他觉得霍知舟那小子说的对。
    倘若安安完全把他当空气他才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只要她还愿意骂他，打他，那代表他还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莫陌。”姜安忽然开口。
    莫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在。”
    姜安没有情绪波动的说了句：“清场。”
    莫陌：“好的，夫人。”
    话音落下。
    他扛着厉致深就往外走。
    厉致深：“！！！”
    厉致深脑子都是蒙的，他试图让莫陌把他放下，但他的身手力气完全不是莫陌的对手，只能在挣扎中被莫陌无情扔远。
    “请你自觉在这里不要越线。”莫陌将他放在大门外，脸上一本正经的很。
    厉致深：“？”
    厉致深整理了一下衣服，盯着这年轻小伙看：“收买你需要多少钱。”
    莫陌：“？”
    厉致深：“开个价。”
    莫陌：“你开不起。”
    厉致深拧眉：“你不知道我是谁？”
    莫陌一本正经：“知道。”
    厉致深：“那你还……”
    莫陌脱口而出：“无关人员。”
    厉致深：“……”
    “现在是无关人员，但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这个家的主人之一。”厉致深跟他讲着道理，希望他认清现实，“你确定不跟我搞好关系。”
    莫陌怀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这是他除了人机感之外少有的情绪。
    “怎么样？”厉致深问。
    莫陌好心提醒他：“我是老板心腹。”
    厉致深：“我知道。”
    莫陌：“你能给我的老板也能给我，还比你给的多。”
    厉致深欲言又止。
    莫陌继续往他心上插刀子：“要搞好关系也是你讨好我，不是我讨好你。”
    厉致深：“……”
    莫陌持续输出：“如果董事长都像你一样分不清局势，那董事长不当也行。”
    厉致深：“……”
    “比起你，前夫哥更有希望成为这个家的主人之一。”莫陌一本正经，脸上的表情要有多认真就多认真，“但他都被排除在外，你哪来的自信？”
    他说的很平淡。
    没有情绪起伏，仿佛在说一个事实。
    但就是这样，让厉致深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憋了回去，连气都生不出来。
    莫陌又跟他交代了两句后才离开。
    看到他回来，秦老爷子问了句：“厉致深呢？”
    莫陌：“扔出去了。”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下意识看向姜安跟姜软，心里为厉致深那小子默默点了一根蜡。
    安安是真说。
    莫陌是真做。
    但凡这里面有那么一个人是只做表面功夫，那小子也不至于这么惨。
    偏偏——
    “他好歹是厉氏集团的董事长，软丫头的亲爸，让他偶尔来来也不是不行。”秦老爷子考虑再三还是打算帮他说说好话，他还是希望他去世后，安安有个伴儿。
    姜安说：“我们要跟你说的话不适合他听。”
    秦老爷子眉心微蹙：“什么事？”
    姜安：“秦牧川入狱的事。”
    秦老爷子一顿，但只是片刻就恢复了正常：“有什么不能让他听的，外面都传遍了，他想必早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
    秦老爷子又迟疑了一下：“他不会还不知道吧。”
    按理说厉致深要知道这事，肯定会发一通脾气，揍秦牧川一顿都是轻的，但上次和这次来他好像都没什么表情。
    “知不知道都不重要。”姜安对此并不在意。
    秦老爷子知道她的性格，终究没有多说。
    姜安在他面前坐下，问问题也很直接：“你对秦牧川入狱有什么想法。”
    “自食恶果。”秦老爷子说了四个字。
    姜安：“他是秦家家主。”
    秦老爷子：“那也是自食恶果。”
    姜安给他倒了一杯茶，缓慢递到他面前：“他若入狱，秦家必然会遭受议论，名声会受损。”
    秦老爷子：“嗯，我知道。”
    “你不想做点儿什么？”姜安这话是试探，也是想看看他对此事的接受程度究竟有多高。
    秦老爷子看着她。
    见她没什么反应后又看向姜软。
    几秒后。
    他像是知道她们找他的目的，干脆直接的说出了一句话：“秦牧川的事你们放手去做，不管结果什么他都自己承担，我不会干涉半分。”
    姜软看向自家妈妈。
    她不太确定这句话是姥爷为了公平才说，还是真的没有影响。
    “你若帮他说情，他说不定不用遭遇牢狱之灾。”姜安不紧不慢道，视线却一直看着他的脸，不错过任何一丝微表情。
    “我要那样做了，就真不配当你们的爸和姥爷了。”秦老爷子声音沉重，“如果没有当初的事我的确会让你们大事化小，我来处理，但当初对他的偏袒已经够多，他还这般行事那就只能他自己承认。”
    姜安：“秦家的名声呢。”
    秦老爷子：“我这把老骨头了还在乎什么名声。”
    中年时对名声，自尊，权势最为在意。
    不想任何事影响到这些。
    可老了才知道，这些往往是最不重要的。
    “行。”姜安知道了，视线落在姜软身上，给了她一个答案，“放手去做吧。”
    姜软点头：“好。”
    秦老爷子侧眸问了句：“这事儿的证据难以收集，真的不要我帮忙？”
    “已经收集齐了。”姜软给了答案，“只需要提交给警察那边他们就会下令抓，届时再送上法庭判刑。”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
    姜软考虑再三，还是又说了一遍：“证据一旦提交，秦牧川百分之百被判刑，即便他的律师再厉害也逃不掉。”
    至于秦洛风。
    算是合谋，但监视的事情并非他安排。
    “周六那天再让警察上门抓人吧。”秦老爷子说，“怎么着也让他把遗嘱听完，不然出来了知道自己没多少又得闹。”
    姜软跟姜安对视一眼，答应了：“好。”
    谈完后姜软便去忙了。
    现场直剩下姜安跟秦老爷子以及老管家。
    看着老爷子有话要跟姜安说，老管家也找了个借口离开。
    姜安：“？”
    秦老爷子看着她：“安安。”
    姜安：“你说。”
    秦老爷子问：“你愿不愿意跟软软一起回到秦家，进秦家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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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2章 厉致深得知

    “用不着。”姜安变相拒绝了。
    “一点儿都不考虑？”秦老爷子问。
    姜安干脆得很：“不考虑。”
    秦老爷子心理叹了一口气，心中难免有些复杂。
    可也清楚这是他自己种下的因，应该自己承担这个果。
    秦老爷子：“软丫头的证据真收集齐了？”
    姜安：“嗯。”
    秦老爷子：“你看过？”
    姜安：“看过。”
    秦老爷子：“你觉得他能判多少年？”
    姜安：“不知道，法官才知道。”
    秦老爷子看着她，欲言又止后还是开了口：“安安，你现在怎么没什么活力？以前你跟我说话都自信飞扬，很热情。”
    “你要不看看我年龄？”姜安问他。
    “年龄算什么。”秦老爷子说的认真，“不管多大，你都是我闺女。”
    姜安一顿，但很快又恢复自然。
    相比起这边温和的相处模式，厉致深那边则有情绪多了。
    本来是想等他们谈完秦老爷子把他叫进去，结果没等来秦老爷子反而等来了秦牧迟，对于他，厉致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
    他一直看不顺眼这两兄弟。
    没本事就算了，还抢安安的东西。
    “哟，这不是厉董事长吗。”秦牧迟是个嘴欠的，“怎么在这儿罚站啊。”
    厉致深理都没理他。
    秦牧迟轻嗤一声，吊儿郎当的朝里走去。
    在厉致深的设想中，姜软跟秦安对秦家人都不是很待见，不可能让他进去，怎料秦牧迟走进大门时，保安拦都没拦一下。
    厉致深：“？”
    厉致深问着门口的保镖：“你们不拦？”
    “老板说了，秦牧迟先生来可以不拦这道大门。”保镖一本正经回答。
    厉致深：“为什么？”
    软软不可能待见秦牧川跟秦牧迟。
    保镖还没说话，秦牧迟先开了口：“想知道？”
    厉致深看向他：“你说。”
    “你让我说我就说？”秦牧迟现在仗着自己能进能出，嚣张得很，“我还记着当初你揍我的事情呢，别以为过去这么多年我就记不得了。”
    “那你不怕我揍你第二次？”厉致深说。
    “来来来，求你打。”秦牧迟将脸伸过去，要有多欠就有多欠，“我倒要看看你打了我，怎么跟姜软交代。”
    厉致深：“？”
    厉致深眉心微拧：“交代什么。”
    秦牧迟：“你不知道？”
    厉致深更疑惑了。
    他该知道什么？
    “我现在可是你闺女小心翼翼保护的人。”秦牧迟言语嘚瑟，“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进了医院，给她做不了证，她会恨你的。”
    “什么作证。”厉致深更疑惑了，他到底做过了什么。
    见他不像是装的，秦牧迟顿时乐了：“你真不知道？”
    厉致深气息微沉。
    这段时间一直老宅公司两头跑。
    一有口喘气的就马上来这边见安安跟软软，中间就没休息过。
    “那你是不是也不知道秦安当初昏迷是秦牧川找人故意做的？”秦牧迟问道。
    厉致深神情陡然一变：“说清楚。”
    秦牧迟看他真不知道，便把这段时间的事都跟他说了，当然为了不被迁怒他把自己摘了出来，怕厉致深生气揍人。
    说完之后。
    他才补了一句：“所以我现在是姜软的证人，之后要帮她出庭作证的，你要是打了我……”
    话还没说完。
    厉致深转身就走。
    坐上车对着司机说道：“去秦牧川那儿。”
    秦牧川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异常狂风暴雨，他还在家里跟现任管家商量如何让老爷子将遗嘱更改的事。
    他很清楚老爷子不会给他太多东西。
    但他可是家主。
    什么都没有像什么话！
    “这个事情得尽快。”秦牧川嗓音沉沉，“我担心姜软手里的证据会影响到我。”
    “有个办法其实不会影响你。”现任管家说。
    秦牧川眉心微蹙：“什么办法。”
    现任管家：“让二少爷去顶罪，反正那件事情他也有参与。”
    秦牧川心里登时腾起一股怒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是真的要二少爷去坐牢，只是先应付一下，拖延点儿时间。”现任管家说的一本正经，“等我们计划成功，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秦牧川拧着眉心。
    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那边联系的人怎么样？”他又问。
    “很靠谱。”老管家说，“只要给他点儿时间做计划，保证没问题。”
    秦牧川深吸一口气：“行。”
    两人谈完，秦牧川就在想怎么说服秦洛风自己先把罪担下来，他不知道姜软手里还有其他证据，一直以为只有何佳那件事。
    二十多分钟后。
    他走出房间打算去找秦洛风谈谈。
    还没出门就被虞佩芸叫住了：“你干什么去？”
    “找洛风谈点儿事。”秦牧川说的自然。
    “洛风这两天好像出差忙公司的事去了。”虞佩芸对于秦洛风的事多少知道些，“要周五晚上才回来，你有事跟他打电话。”
    秦牧川皱了皱眉。
    打电话估计不好说。
    洛风只怕会觉得他是一个无情的父亲。
    “我问他能不能早点儿回来。”
    “什么事这么急？”虞佩芸关心问道，“老爷子那边有什么新情况？”
    秦牧川：“不是。”
    虞佩芸：“那是什么？”
    秦牧川张了张嘴，没能说出来。
    他知道虞佩芸对洛风有多在意，要是他说了，肯定会生气。
    “你这表情？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虞佩芸好歹跟他多年夫妻，对他的一言一语了解的很清楚。
    “没什么。”秦牧川说。
    虞佩芸：“你现在不说，等洛风回来我也会知道。”
    秦牧川抿唇。
    虞佩芸问：“你是不是想让洛风代替你对老爷子下手？”
    “不是，这件事我都没打算让他参与。”秦牧川想到秦洛风每次知道这个事情时的排斥，他就知道他不会答应跟他合谋。
    虞佩芸追问：“那是什么。”
    秦牧川看着她，好一会儿后还是开了口：“我打算让洛风把那个罪先担下来。”
    虞佩芸：“？？？”
    虞佩芸眼睛登时睁的很大：“你说什么？！”
    “你先别激动，我需要时间策划老爷子的事，不能被抓也不能出现意外。”秦牧川跟她解释，“让洛风担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这事闹到家里他先顶上，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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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3章 秦牧川被揍

    “不行！”虞佩芸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这是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事。”秦牧川说，“姜软手里没有其他证据，何佳不会供出洛风，我只是说万一，万一。”
    虞佩芸：“万一也不行。”
    秦牧川有些生气：“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着想。”
    “你要为了这个家着想就不会把洛风牵扯进来，更不会让他去顶上。”虞佩芸在这事儿上坚决维护自己的孩子。
    秦牧迟自知不管自己说什么虞佩芸都不会听，索性不再开口。
    恰在此时。
    门口有人进来汇报：“家主，夫人，厉董事长找您。”
    秦牧川：“厉致深？”
    保镖：“是的。”
    秦牧川皱了皱眉：“他来做什么？”
    自从当初秦安离开海城后，他们跟他几乎没有什么交流，除了偶尔在宴会上会看到，其余大多时候根本不会打照面。
    “会不会为了秦安的事来？”虞佩芸猜测着，“他跟秦安当初毕竟好过，知道你害过他，难保不会来找你麻烦。”
    “应该不是。”秦牧川的想法跟其他人差不多，“他要来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消息又不是才传开。
    显然不是。
    “那他来做什么？”虞佩芸对厉致深这个人还是有些发怵的。
    秦牧川面色不是很好看：“终归不是来做客的。”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让人将厉致深请了进来。
    几分钟后。
    厉致深气势汹汹带着冷意的走了进来，他的保镖则守住门口。
    看着他这架势，秦牧川眉心一蹙开口就是对他的不满：“你干什么……”
    “嘭！”
    厉致深一脚踹过去。
    秦牧川整个人被踹倒在地，还带翻了一张椅子！
    “厉致深！”虞佩芸顿时挡住了厉致深，眼中是浓浓怒火，“你干什么！这是我们家，你在这儿撒什么疯！”
    “让开。”厉致深周身都是凉意和低气压。
    看到这样的她，虞佩芸心中涌现几分畏惧，但看着秦牧川狼狈的样子，还是没让开：“你再这样，我叫保镖了。”
    “你能把保镖叫进来我跟你们姓。”厉致深说完这话将她往旁边赶开，踩着凉薄的步子朝秦牧川去，气息都带着危险。
    虞佩芸想说什么。
    被厉致深带来的保镖控制住了。
    “你，你干什么！”秦牧川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厉致深冷冷的两个字：“算账！”
    秦牧川一愣。
    不等他深想，厉致深一拳就揍在了他的脸上，力道之大。
    秦牧川吃疼的往后栽去，不等他反应过来厉致深蹲下身拽住他的衣领，一拳又一拳的揍着，周身都是戾气！
    秦牧川毫无还手之力！
    “保镖！”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人呢！”
    虞佩芸大声呼喊着。
    但无一人回应。
    “嘭！”厉致深又一拳揍在他脸上，力道用了十成！
    来的路上他让人去了解了一些细节。
    又问了一下霍知舟。
    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他倒是没想到这人二十多年居然一直在监视安安，还策划了那么一件事。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要敢动安安一根头发我会把你胳膊卸掉！”厉致深说话间拽着秦牧川的胳膊，“看来你忘记了。”
    “不不不不……”秦牧川疼的直哆嗦。
    厉致深捏着他的手力道很大，气息更是凉到刺骨：“是不是我这些年太好说话，让你忘了我本来的脾气是什么样的。”
    “我……”秦牧迟话还没说完。
    厉致深陡然一个用力。
    咔嚓一声响。
    秦牧川的一条胳膊就断掉了。
    “啊！”
    他疼的眉心直蹙，惨叫不已。
    厉致深并没有就此收手，他又将他揍了一顿，折了他的手指，砸了他的双腿，踹了他的腹部，不过二十分钟时间秦牧川就被折磨的浑身是伤。
    “秦牧川！”虞佩芸整个人着急不已。
    秦牧川满脸惊恐的看着厉致深，张了几次嘴一句完整话都没说出来。
    这一刻。
    二十多年前对厉致深的恐惧涌上心头。
    呼吸都在发颤。
    “太久没动手让你忘了疼是什么滋味。”厉致深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偏偏语气还是平静的，“今天记住了吗？”
    秦牧川胸口有害怕，可眼底又生出几分愤怒。
    “看来打的还不够。”厉致深从来不是个手软的主，“那就继续。”
    说话间他捏住了秦牧川另一只手臂。
    碰到他那一刻秦牧川浑身打了个哆嗦，心底发寒。
    “你说这只手是卸掉还是直接连同骨头一起折断？”厉致深捏着看了看。
    秦牧川用力摇头。
    不要！
    什么都不要！
    他想开口说话，可巨大的恐慌席卷了他，身上各处的疼更是让他动弹不了半分，整个人只能瘫在那里任人宰割。
    “厉致深！你不能这么做！”虞佩芸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黑暗势力打架斗殴也不外乎这个下场了，“他可是秦家家主。”
    “好大的名头。”厉致深言语里带着轻嘲。
    “你是想跟秦家作对吗！”虞佩芸又说，“别忘了姜软现在是秦氏集团的董事，你得罪秦家家主想过她的境地吗？”
    厉致深站起身跟她对视着：“你觉得秦家那些人会为了这么个废物为难我闺女？”
    虞佩芸一顿。
    厉致深盯了秦牧川一眼，踩着随意的步子走到椅子上坐下，整个人衣冠楚楚一点儿都不像是揍过人的：“我想你们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姜软，我跟安安的闺女，现秦氏集团最大的股东。不久后厉氏集团最大股东，我跟安安都是她的靠山，哦，还有个不成器的女婿也算。”
    说这些时，他视线在秦牧川跟虞佩芸身上来回看了看：“除了你们这种没脑子的人外，谁会不长眼去招惹她？”
    虞佩芸心里一紧，整个人慌了一下。
    “唯一的一个厉承轩。”厉致深跟他们补充，“你们不妨看看他的下场是什么。”
    “那又如何。”虞佩芸见秦牧川在那里行动都艰难，想过去都被保镖拦着，只能放狠话，“别忘了这儿是我们家，你把秦牧川打成这样等着牢底坐穿吧。”
    “证据呢？”厉致深问。
    “那儿！”虞佩芸指着监控，“那儿都是！”
    厉致深扫了一眼。
    虞佩芸先一步开口：“你就算砸了也没用，早就自动保存下来了。”
    厉致深一点儿都不带慌的，不紧不慢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响了几声后接通：“安安。”
    姜安言语干脆简练：“说。”
    厉致深说：“我犯法了。”
    姜安：“？”
    厉致深：“我在秦牧川家把秦牧川揍成了重伤。”
    姜安眉心微蹙。
    厉致深继续说：“被他监控拍到了，能不能麻烦你黑进去帮我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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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4章 伤的很重

    虞佩芸：“？”
    秦牧川：“？”
    这人是不是太嚣张了点儿。
    “没空。”姜安扔了两个字给他。
    “我知道你有空。”厉致深拖长尾音，“你要不帮我删掉我就得坐牢，到时候有损软软名声。”
    姜安没理。
    厉致深：“安安。”
    姜安：“你找岁岁。”
    厉致深：“？”
    厉致深出现片刻停顿：“他会？”
    “小有所成。”姜安正好也想检验一下岁岁有几分实力，毕竟时隔多年难得又遇到这么个小徒弟，“我去叫他。”
    厉致深说了句好的就被姜安挂了电话。
    他知道这事稳了。
    不管岁岁那小家伙技术如何，只要他动了手安安肯定会看着，要是有不足的地方安安会补上，若没有要补的那他也安全了。
    “厉致深！”虞佩芸没想到他会使用这样的办法，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是浓浓的愤怒，“黑别人监控是违法的。”
    “你哪知眼睛看到了？”厉致深反问。
    虞佩芸：“我都看了！”
    厉致深：“我看到你杀人了，你杀了吗？”
    虞佩芸气的火冒三丈。
    偏偏又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今天的事只是一个利息。”厉致深站起身朝秦牧川走去，见他还瘫在那里行动艰难后，轻飘飘的捏起他好的那一只手，“下次见到再慢慢算正账。”
    “咔嚓。”
    他卸掉了他另一条胳膊。
    秦牧川惨叫出声：“啊！”
    “厉致深！你会遭报应的！”虞佩芸哪儿见过这种凶狠的场面。
    “没有软软安安不认我更大的报应。”厉致深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视线在他俩身上扫了一眼，“倒是你们，借着别人的劳动果实风光了这么些年才该遭报应。”
    “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什么叫……”秦牧川疼的冷汗只冒，意识混沌，偏偏还撑着一口气回这句话。
    厉致深一个眼神看去，自带凉意：“还没被打够？”
    秦牧川顿时噤声。
    厉致深没在这儿浪费时间，临走前说了句：“想报复尽管来，只要你们不怕被揍失去自理能力。”
    “真以为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虞佩芸气不打一处来。
    厉致深：“随意。”
    虞佩芸正要说。
    厉致深下一句话就来了：“你们要不怕二十多年前厉承轩的下场重演一遍，我很乐意陪你们玩儿，玩儿到你们求饶都不停。”
    此话一出。
    虞佩芸跟秦牧川都僵住了。
    二十多年前秦安离开海城后，厉致深用最短时间清楚了内患，其中跟他争斗最凶的厉承轩被整的很惨，所有财产一无所有。
    好不容易东山再起，结果这次又得罪了姜软。
    连命都搭进去了。
    嗡嗡两声。
    厉致深的手机响了。
    入眼就是姜安跟他给发的消息：【还不走？】
    厉致深秒懂：【这就走。】
    说完就带着保镖离开。
    走到门口看到秦牧川的保镖，他理都没理就走了。
    虞佩芸浑身都是担心和害怕，见人走远了立马走到秦牧川面前，上下检查着他的伤势：“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秦牧川想说话，但浑身的痛让他晕了过去。
    两只手被卸掉，手指被折断，腿被砸，腹部被踹。
    他早就扛不住了，但就是见不惯厉致深那么嚣张的样子。
    “秦牧川！”
    “秦牧川！”
    虞佩芸连忙叫了两声。
    秦牧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虞佩芸连忙叫保镖进来把人送去医院，整颗心都悬起来了。
    去的路上，虞佩芸连忙给秦洛风和秦墨打电话。
    告诉他们秦牧川被打了，伤势很重。
    半小时后。
    秦墨第一个到。
    看着还亮着的手术室灯，他眉心微蹙，眉眼间比以往多了几分凝重的问道：“怎么回事？谁打的？”
    “除了厉致深还有谁能这么嚣张。”虞佩芸说着就生气，可更多的是担心和后怕，“进来一句话都没说就踹了你爸一脚……”
    虞佩芸把在家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用词虽然夸张，但秦牧川身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
    “你爸两只手都抬不起来，手指更是使不上力。”虞佩芸说着眼眶就红了，“他还让人删除了家里的监控。”
    “医生怎么说？”秦墨问。
    “可能近两个月你爸的手都使不上劲儿。”虞佩芸说，“其他情况还得等他骨头检查了再看。”
    秦墨心一点点往下沉。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秦牧川才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他的手臂和手指全部做了固定。
    医生跟秦墨和虞佩芸说着患者情况，大概跟虞佩芸刚才说的差不多，腿上的伤养几天就好了，但手和手指却需要很长时间调养。
    “做一下伤情鉴定。”秦墨说。
    虞佩芸看向他。
    像是没料到他会说这话般。
    他不是一向都想着秦安一家吗？
    “好的，秦总。”医生说。
    没一会儿。
    秦牧川被推到私人病房。
    看着他还陷入昏迷，秦墨眉心忍不住皱了皱。
    “秦墨，你……”
    “报警了吗？”秦墨问。
    虞佩芸一愣：“什么？”
    秦墨比较理性：“爸被打了之后您报过警吗？”
    “没有，当时哪儿顾得上那么多，只想着把你爸送到医院来。”虞佩芸心底忧心忡忡，对厉致深的恨意到了一个极点。
    也怪她当时太怕了，太畏惧厉致深的手段。
    以至于在秦牧川晕倒后只想着把他送到医院来，忘了报警。
    “您让人把爸刚穿的衣服留好。”秦墨情绪冷静的交代，“我找家里的保镖谈会儿话，忙完再去找一趟厉董事长。”
    “你找他做什么？”虞佩芸拿捏不住他的想法。
    “谈赔偿。”秦墨说。
    虞佩芸有些看不懂他：“你不是……”
    秦墨跟她一起开口：“医院这边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打电话，我跟医生交代两句。”
    “好。”虞佩芸难得跟他心平气和相处。
    谈完后。
    秦墨就去了医生那里，将情况了解详细后便走了。
    他对姜软要告洛风跟父亲没有意见，毕竟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厉董事长嚣张的去他们家还揍了他爸的事。
    这不仅仅是姑姑的事。
    更是厉家和秦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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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5章 秦牧川跟你告状了？

    同一时间。
    虞佩芸把电话打到秦老爷子那里告状。
    听完全过程后，秦老爷子眉心不自觉皱起，视线看向在那边跟岁岁玩儿的厉致深，心情一点点往下沉：“医生怎么说。”
    “很严重，一个月是没法用手了。”虞佩芸说这些时嗓音带着哽咽。
    秦老爷子声音微沉：“知道了。”
    “秦牧川在秦安的事情上是有些糊涂，但厉致深这么做是在打我们秦家的脸。”虞佩芸继续说，不想这事简单的不了了之，“要是被外面知道秦家家主被厉致深打了，还怎么想我们。”
    “我会跟厉致深谈。”秦老爷子说。
    随着电话结束。
    秦老爷子心情并不算好。
    他看着厉致深，叫了一句：“厉致深。”
    厉致深抬眸。
    秦老爷子周身带着气场：“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谈。”
    厉致深揉了揉岁岁脑袋便去了。
    没开口他都知道老爷子要跟他聊什么。
    这不。
    两人到外面坐下后，厉致深往椅子上仰躺着，惬意不已：“怎么，秦牧川跟你告状了？”
    “人都还没醒怎么告状。”秦老爷子心情一点点往下沉，看着他的眼神更是意见大得很，“你说说你，好好把他打那么重做什么？”
    “没把他打成植物人都是轻的。”厉致深说的随意。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说他：“你真是，都不知道说你。”
    厉致深没说话，要不是考虑到软软跟秦家有关系，他会毫不犹豫将秦牧川废掉，安安躺了多少年，他就得双倍躺回来。
    “你这一打，把软丫头的计划全打乱了。”秦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当然，对他打秦牧川也是有点儿意见的。
    毕竟是自己儿子，还是秦家家主。
    厉致深这等同于在打他的脸。
    厉致深：“？”
    厉致深眼中有疑惑：“跟软软什么事。”
    “软丫头已经搜集好告他们的证据，并且证据充足，等周六抓了就可立案判刑。”秦老爷子知道厉致深冲动，但没想过他这么冲动，“你现在这么一搞，秦墨肯定会出来阻止。”
    秦墨什么性格他都知道，也了解。
    自然也知道他得知这个事后做出些什么反应和举动。
    “秦牧川受那么重的伤也不可能立马抓。”秦老爷子又说。
    从他的角度说。
    他更希望这件事和平解决，走法律途径，该判多少年就多少年。
    这样事后两清。
    但现在——
    厉致深对此浑不在意：“被捕入狱有什么意思，以你们家的地位权势，哪怕他进去了也只是换个地方生活。”
    有些事他喜欢通过法律途径。
    但这种事，他还是更喜欢直接动手还回去。
    安安当时有多痛。
    秦牧川就十倍还回来。
    “那你也应该问问软软的意见。”秦老爷子说，“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收集证据的事，费了很多心思和心血。”
    厉致深一怔。
    心情有一点点复杂。
    姜软对于此事毫不知情，她已经将霍知舟给她的证据递交了宁景，按照姥爷的意思她让他们那边周六再行动。
    宁景对此一一答应。
    刚聊完打算下去陪会儿岁岁，就看到妈妈站在门口，看那样子像是站了有一会儿了。
    “忙完了？”姜安走进去。
    姜软：“嗯。”
    姜安看着她，欲言又止。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怎么了？”姜软注意到她的表情，关心的问道。
    “厉致深做了件事，对你可能有点儿影响。”姜安说话间坐在她旁边，心情有些复杂，“让秦牧川那件事上有了点儿阻碍。”
    姜软茫然得很。
    什么事还能是阻碍？
    “我证据都提交了，警察那边直接办案就行。”
    “我知道。”姜安说，“秦墨不参与的情况下一切都会很顺利，但现在他大概率会参与进来保秦牧川他们。”
    姜软：“？”
    印象中的秦墨，不像是这样的人。
    她多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厉致深两个小时前得知我昏迷的事，去秦牧川家将人揍了一顿。”姜安想着监控上看到的画面，心情有些复杂，“把人伤的比较重。”
    姜软：“……”
    姜安说：“虽然这件事真追究起来厉致深不会有什么事，但秦墨那边不会白白让秦家吃这个亏，所以他大概率会请最好的律师来打官司。”
    “没事。”姜软还能接受。
    “你不怪他破坏你的计划？”姜安问的认真。
    “没什么好怪的，他也是想出口气。”姜软对这种事的接受程度很高，“况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本来就要面对秦墨，只不过他觉得秦牧川他们做得不对没有参与进来而已。”
    “他在门口，不敢来找你。”姜安说。
    姜软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他还有这么胆小的一面。
    正要说让他进来，厉致深就有些不自在的出现在门口，看向姜软的眼神带着几分情绪：“你真的不怪我？”
    姜软：“不怪。”
    一直以来她没看到厉叔叔为妈妈做些什么。
    现在算是最为主动的一件。
    虽说很冲动，但他毕竟是厉氏集团的董事长，厉家的当家人，这种情况下的冲动能理解，也能接受。
    “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律师来处理。”厉致深说。
    姜软嗯了一声。
    恰在此时。
    莫陌在门口汇报情况：“老板，秦墨来了，说是跟厉董事长有话要谈。”
    “来的还挺快。”厉致深说，“我去会会他，你们慢慢聊。”
    他一走。
    书房就只剩姜安跟姜软。
    看着姜安，姜软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妈妈。”
    姜安：“嗯？”
    “如果秦墨参与进来的话，我不是很肯定能让秦牧川他们付出很大的代价。”姜软说的直接，觉得有些内疚。
    案件上律师的作用挺大。
    但她雇佣的律师跟秦墨雇佣的大概率比不上。之前本来想请妈妈那个朋友，但白律师是民事律师和商事律师，刑事案件上稍微薄弱。
    姜安揉了揉她的头：“不重要。”
    姜软有些茫然。
    “这件事我一直没阻止也没参与，就是想锻炼你的能力。”姜安告诉了她实情，“结果如何并不重要，只要你能从中有所收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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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6章 对失败者教学没兴趣

    姜软一愣。
    似是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
    “现在看来，你成长了很多。”姜安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妈妈……”姜软心里涌起很多情绪。
    姜安揉了揉她脑袋：“你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可以走的更宽更广，慢慢在海城扎根，一次比一次好就行。”
    “我会的。”姜软点头。
    姜安眼中有柔和闪过。
    姜软想着秦牧川被揍的事，考虑再三问了句：“秦牧川的事会对姥爷产生影响吗？”
    “应该不大。”姜安在这件事儿上还是有些了解的，“要是以前你姥爷肯定会生气，说不定因此跟厉家对上也不说一定。”
    姜软：“现在呢。”
    姜安想着老爷子跟厉致深的相处模式：“现在他就差把厉致深当女婿了。”
    虽然她没叫他爸。
    也跟没厉致深在一起。
    但在老爷子心里厉致深就是他的女婿。
    为闺女着想的女婿和不成器的儿子，在老爷子那里估计打了就打了。
    秦老爷子的确是这样想的。
    他唯一的担心就是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姜软的计划，除此之外，没有太多情绪，以至于秦墨来找他跟他说秦牧川的事时，他都表现的很平淡。
    “我知道。”他脸上是跟平时差不多的严肃，“厉致深那小子跟我说了。”
    秦墨眸色微深。
    注意到了他的用词。
    厉致深那小子？
    “你爸怎么样？”秦老爷子关心的问了句。
    “不是很好，手估计一两个月才能使用。”秦墨没有瞒着，如实告知，他很清楚这个消息对爷爷造不成刺激。
    手臂骨折加手指折断。
    全靠养。
    “其他地方呢？”秦老爷子继续问，“听说厉致深打他打的挺狠。”
    秦墨如实告知：“跟手上的伤比起来，其他地方都微不足道。”
    秦老爷子：“你怎么想？”
    秦墨一顿。
    意识到这句话的潜台词不是表面上那样。
    “您想我怎么想。”他问道，他想看看爷爷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秦老爷子视线看着不远处的绿植，话就这么说了出来：“我希望你就这么算了，在医院照顾好你爸，让他日后别冲动行事。”
    秦墨眉心微蹙：“这不仅仅是厉叔叔跟我爸之间的恩怨。”
    两家主冲突。
    代表的是两个世家。
    是秦家的颜面。
    “你不说，谁知道你爸是怎么伤的？”秦老爷子给着建议，“面子都是自己挣的，他若非要丢面子那也只能怪他。”
    秦墨没说话，显然是对这个有些意见。
    “聊着呢。”厉致深的声音出现，带着几分欠。
    秦老爷子跟秦墨同时看去。
    不等秦墨开口，秦老爷子先一步说话：“滚远点儿，我跟秦墨有事谈。”
    厉致深脚步一顿：“行。”
    说完还朝秦墨看去：“我在里面坐着等你，谈完进来找我就行。”
    看着这一幕，秦墨眉眼间全是疑惑。
    爷爷跟厉董事长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以前不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很？
    “你对我刚才的话有什么想法。”秦老爷子看向他问着。
    “我还是觉得应该做些什么，至少我爸那顿打不能白挨。”秦墨在这些事上非常认真，“要么厉叔叔为此付出点儿代价，要么我介入姑姑那件事的官司。”
    秦老爷子：“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算了吗。”
    秦墨：“不知道。”
    “等你结了婚有了闺女和儿子就知道了。”秦老爷子跟他说的认真，“厉致深只是作为女婿帮安安出口气而已，换位思考，你闺女被你儿子害成植物人躺了三年多，你会不会纵容你女婿打他。”
    “我会亲自动手。”秦墨说。
    秦老爷子动了动手杖：“但我动不了，所以厉致深为我代劳。”
    秦墨沉默了。
    把自己带入爷爷，一切行为都能理解。
    能理解厉叔叔打他爸爸的行为，能理解姜软要为她妈妈讨回一个公道，能理解爷爷作为父亲想补偿女儿的想法。
    但——
    他现在的角色是儿子。
    被打之人的儿子。
    “我理解您。”他开了口，“但我也希望您理解我。”
    秦老爷子看向他。
    秦墨说的认真：“爸的确该为当初的事付出代价，所以我没插手姜软要告他的事，但现在厉叔叔下了那么重的手，我也只好护他们一点。”
    秦老爷子叹了口气：“想好了？”
    秦墨：“嗯。”
    秦老爷子没再多说：“随你。”
    “我去找厉叔叔谈谈。”秦墨说，“如果他愿意让我打一顿，我便不插手姑姑那件事，他若不愿那我只好那样做。”
    秦老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去。
    他知道秦墨是一个很轴的人，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认可法律判决公正，但不希望法律之外还有其他伤害。
    倒也没什么问题。
    就是——
    软软那边怕是会有些麻烦。
    厉致深一直在客厅里等着，见他来了眸色未变，周深都带着长辈的上位者气场：“想谈什么？”
    “两个选择，让我打一顿。”秦墨说，“或者我插手姑姑那件事，帮他们打官司。”
    厉致深：“不能打。”
    秦墨：“你选后者？”
    厉致深语调随意：“选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打。”
    秦墨眸色微深：“为什么？”
    “打坏了我还怎么追你姑姑。”厉致深说的很无耻，“健康的她都不喜欢，要残了她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我扔出去。”
    秦墨：“？”
    秦墨周身还是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但此刻眼底却染上几分疑惑，想着自己跟林檀的关系，他说了句：“姑姑并不喜欢你，你死皮赖脸在这儿只会给她造成不适和麻烦。”
    “真有不适和麻烦，她知道将我扔出去。”厉致深一点儿都不怕丢面子，“没扔代表还有点儿用。”
    秦墨顿住了。
    忽然间像是有什么窜进了脑子里，让他豁然开朗。
    厉致深见他样子就知道他脑子里没想秦牧川被打的事，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听你爷爷说你在追人？但没追到？”
    秦墨：“……”
    爷爷跟这位敌对世家的儿子关系还真好。
    “我教你追，你爸被我揍的事就算了。”厉致深是真欠，“如何？”
    秦墨语调冷冰冰的：“我对失败者的教学没兴趣。”
    厉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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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7章 争执的两人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我好歹是你长辈。”厉致深随口道。
    秦墨整个人没什么感情：“把我爸打成那样，我没直接动手已经是看在长辈的份上。”
    厉致深：“你跟秦牧川不是没什么感情？”
    秦墨：“他是我爸，还是秦家家主。”
    厉致深：“你还挺孝顺。”
    秦墨没搭理他的这话言辞，只是冷淡的说了后面一句话：“我给您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么让我打回来，我爸多重的伤你得受那么重，要么我参与姑姑那件事里去。”
    原计划里，他是打算报警告的。
    将这件事单独列出来算。
    但在看到爷爷的态度后他知道他并不想，他希望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如此，他就不闹大，只是纯粹的让厉董事长做个公平的选择。
    “我已经选了。”厉致深单手一摊，“请便。”
    “知道了。”秦墨淡声道。
    说完他去找了姜软。
    把刚刚跟厉致深说的话又跟她说了一遍。
    到了最后秦墨还特意跟姜软说道：“之前答应了不会参与，但现在很抱歉。”
    姜软：“能理解。”
    秦墨：“法庭见。”
    姜软：“法庭见。”
    秦墨微微颔首就走了。
    厉致深目送他离开，由衷感叹了一句：“第一次见要打官司的两人这么心平气和谈事情，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这样？”
    “话很多？”姜安开了口。
    厉致深：“我只是纯粹感叹。”
    姜安说：“没你做这事，软软能跟秦墨对上？”
    厉致深为自己辩解：“我是为了帮你出气。”
    “真想为我出气，怎么不把自己那造万千子孙的地方剁了？”姜安说话毒舌又直接，杀伤力极强，“别忘了当初你还逼着我打了软软。”
    厉致深默了。
    这是他一直都不敢面对的事。
    “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没兴趣。”姜安言语直接。
    “那地方不能随便剁。”厉致深轻咳一声，“万一咱俩未来哪一天好了，你……”
    姜安一个眼神看去。
    厉致深顿时闭嘴。
    姜软很识趣的远离现场，虽说她现在是个成年人，但刚刚的话题还是可以用不适合她这个“孩子”听来形容。
    她一走。
    厉致深又来了精神。
    他朝姜安靠近了一些：“我总不能让你没有幸福。”
    姜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
    厉致深：“？”
    厉致深觉得自己受到侮辱：“你这是什么眼神。”
    “有那么多的事你不想，只想着那二两肉。”姜安说话直白，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这么大把年纪了你能有多行？随便拉一个年轻人出来都比你强。”
    厉致深：“……”
    厉致深：“你这话……”
    “滚。”姜安赏了他一个字。
    “我才替你教训了秦牧川。”厉致深试图让自己的地位上升一点，“你能不能原谅我一分钟？”
    姜安反问：“我让你做的？”
    厉致深：“不是。”
    姜安：“那你说替我？”
    厉致深欲言又止。
    姜安没给他反驳的机会：“我用得着你替我教训？你不插手软软能轻松将他送进去，我再去跟那边打个招呼，你觉得他能过得安生？”
    厉致深：“不能。”
    “别总说什么替我，你不过是替你自己扫除心中的情绪而已。”姜安理性不已，拆穿了那层表面情绪，“要人人打秦牧川一顿都说是替我，那我得背多少？”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厉致深试图解释。
    “门在那儿，慢走不送。”姜安没跟他多待。
    厉致深想跟进去。
    唐白跟莫陌窜出来把他拦住了。
    最终他只能离开去找在外面花园里散步的秦老爷子。
    看到他来，秦老爷子说：“不跟安安软软谈官司的事，来找我做什么？”
    厉致深：“您闺女不待见我。”
    秦老爷子：“哦，那说明你不值得待见。”
    厉致深：“……”
    还真是父女。
    说话都一样。
    “在安安那里吃闭门羹了？”秦老爷子多了解。
    “没有。”厉致深是个嘴硬的，“她有事要跟软软谈，我把空间留给她们。”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没戳穿他。
    两人一起散了一会儿步。
    秦老爷子想到以前的事，忽然问了他一句：“后悔当初逼安安打掉孩子吗？”
    厉致深：“后悔。”
    不仅后悔这件事。
    还后悔为什么不相信她。
    “后悔就对了。”秦老爷子脱口而出，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闭门羹就是给你这种后悔的人吃的。”
    厉致深：“……”
    厉致深脸色微黑，侧眸看他：“我今天应该没惹你。”
    “你打了我儿子。”秦老爷子说，“这还叫没惹我？”
    厉致深：“那不是他欠？”
    秦老爷子实事求是：“是他欠，但他好歹是我们秦家的家主，你那么嚣张的过去一顿打，想过我的面子吗？”
    “您有面子这东西？”厉致深跟他互怼。
    秦老爷子正要开口。
    厉致深就开始往他心窝子上插刀子：“当初安安被您逼着交出股份和权利的时候，您不是已经丢完了？”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深吸一口气。
    再觉得这小子好，他就不吃晚饭了！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厉致深跟他待久了后，说话也越来越欠。
    秦老爷子：“你爸哑巴了我都不会。”
    厉致深想着那情况，忽然沉默了。
    好一会儿后。
    他还是开口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秦老爷子一愣，意识到这话里有话：“他怎么了？”
    “没怎么，就厉承轩被判处死刑后他有些受打击，情绪不太好。”厉致深倒也没瞒，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老爷子本身就是一个家族荣誉感极强的人。
    哪怕他看不顺眼厉承轩，觉得厉承轩做的那些事是错事，但也不希望他直接被判死刑，他宁愿他被关几年。
    但没办法。
    霍知舟那小子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将人往死里整。
    “活该。”秦老爷子只说了两个字。
    要不是软丫头命硬，霍知舟去的及时。
    他可能都见不到软丫头了。
    “他还能活多久？”
    “您这问题问的是不是过于冒昧了点儿。”厉致深声音沉稳，言语随性。
    秦老爷子冷哼一声：“你打我儿子不冒昧？整天有空就往我闺女外孙女这里跑不冒昧？我好歹只是问个问题，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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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8章 你确定你会尽全力？

    “您也说了这是您闺女和外孙女家。”厉致深一本正经，“那我来我媳妇儿和闺女家不也正常？”
    秦老爷子朝他身后看去。
    厉致深背脊一僵。
    第一反应就是被安安听到了。
    “人来了，你好好跟人解释一下什么叫媳妇儿和闺女。”秦老爷子说话间越过他离开，一点儿都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厉致深浑身紧绷。
    安安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说这句。
    刚刚若非秦老爷子那样说他也不会脱口而出。
    思索间。
    他调整好情绪回眸。
    “安安，我刚刚就是……”
    话还没说完，视线就在看到空无一人的环境时愣了愣，紧接着看向朝客厅大门走去的秦老爷子。
    那一瞬间，他知道他被诓了。
    没想到这么大把年级的人还搞这种幼稚的把戏。
    他跟了进去，正要跟他唠嗑两句就见他旁边坐着安安。
    算了。
    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
    秦老爷子不知道他的心理历程，本来想跟姜安聊点儿其他的，谁知秦墨发了条消息过来：“我会将厉董事长打我爸的事按下去，也希望您转告他，让他不要到处说。”
    秦老爷子说了一句好。
    发完就看向厉致深：“过来一下。”
    厉致深本想反驳：我是你的狗吗？让我过来就过来。但见姜安也在看向他后，立马规矩了，老老实实的一句：“什么事。”
    秦老爷子将秦墨的消息给他看。
    厉致深看完就递给他，淡定得很：“我又不是傻子，打了人还到处宣扬。”
    秦老爷子：“只是提醒一下。”
    厉致深：“有这个时间提醒我，倒不如让他跟他爸交代，别到处宣扬自己被打了的事。”
    秦老爷子一顿。
    转念一想这还真是秦牧川做得出来的事。
    那小子脾气火爆，指不定某个嚷嚷时刻就把这事都给说出去了。
    这么想着。
    秦老爷子还是给秦墨发了条消息。
    【跟他说了，你也跟你爸交代一下，他那脾气容易说漏嘴。】
    秦墨看完回了嗯字。
    虞佩芸见他收了手机，关心的问了句：“你找厉致深找的怎么样？”
    秦墨：“他给了两个选择。”
    虞佩芸问：“哪两个？”
    “第一，让我起诉他，他陪我打官司。”秦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他很清楚怎么说才能说服他母亲，“第二，我在姑姑的事上跟他对打官司。”
    虞佩芸听懂了：“那还等什么，快报警抓他。”
    秦墨视线落在她身上：“您确定选这个？”
    “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他将你爸打成这样还不能报警了？”虞佩芸气不打一处来，一想到之前的画面就恨不得将厉致深大卸八块。
    “厉致深手里有律师团，跟秦家不相上下。”秦墨说，“要想在这个事情上让他付出代价，几率为零。”
    顶多被带走半天。
    他的律师就会将他弄出来。
    至于其他，更难。
    “不能因为概率小就放过他。”虞佩芸眼底都是生气。
    秦墨不紧不慢道：“您不想爸跟洛风没事？”
    虞佩芸：“你不是本来就要帮洛风？”
    “是要帮，但也仅限于给他找个好律师。”秦墨说道，“但如果你选后者，我会尽全力护他们。”
    虞佩芸拧了拧眉：“你确定你会尽全力？”
    秦墨：“是。”
    虞佩芸有些不信。
    秦墨之前的种种表现都是护着秦安他们。
    “我怎么知道你是为了帮厉致深脱罪故意骗我，还是什么？”虞佩芸对他没有半点儿信任，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秦墨没有难受。
    家人对他的不信任他已经习以为常。
    “您若信不过，可以让洛风参与进来。”秦墨说，“有他监督，您应该不会有疑心。”
    虞佩芸拧着眉心在思考。
    秦墨又补了一句：“况且，从小到大我也没撒过什么谎。”
    “你为什么要帮？”虞佩芸问。
    她心里其实也清楚，真要跟厉致深打起官司，厉致深肯定毫发无损，倒是他们家，不仅被打了名声还会坏。
    只要打官司。
    所有人都会知道秦牧川被厉致深打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都不想这种事发生。
    “之前没帮，是因为爸跟洛风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法律的判决是最公正的。”秦墨还是那张冰山脸，“现在帮，是因为厉致深为姑姑一事动了手，从公平层面上讲，他们理亏。”
    虞佩芸听懂了。
    心里也稍稍放心了点儿。
    “那你觉得你爸跟洛风这件事上，你有多大把握让他们没事。”虞佩芸问了句，这个是她在意的，她不想秦牧川跟秦洛风又任何闪失。
    “如果只是何佳，我能保证他们一点儿事都没有。”秦墨说的实话，“但现在我并不清楚姜软手里有些什么证据。”
    虞佩芸叹了一口气。
    视线落在还在昏迷中的秦牧川身上，心情有些沉重。
    “洛风再过一会儿就赶回来了。”她沉默片刻后告诉了他，“你可以问问他，秦安那件事他跟你爸最清楚。”
    “好。”秦墨应声。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
    秦洛风从外地赶了回来，风尘仆仆的。
    看到他来，虞佩芸立马起身迎接，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泪花：“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厉致深打你爸打的有多吓人！”
    “爸现在情况怎么样？”秦洛风在路上就已经跟虞佩芸打电话了解了全部，对于事情的细节也清楚。
    “已经做好固定，医生说再等一会儿就醒了。”虞佩芸跟他解释着。
    秦洛风又问了些问题。
    虞佩芸一一回答。
    整个过程虞佩芸跟秦洛风的站位都非常近，一看就知道母子感情肯定很好。
    秦墨全程看在眼里，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这样的场景从小到大见到过太多次，多到逐渐冷漠，逐渐没有情绪波动。
    “其他的你跟你哥聊吧。”虞佩芸说到这儿才将视线落在秦墨身上，眼眶还是红的，“他说他会好好处理你们的事。”
    秦洛风这才看过来。
    秦墨跟他对视了个正着。
    在秦洛风考虑怎么开口时，秦墨先一步说了话，周身还是那股冷冽淡然的气质：“去里面休息室谈，以免吵到爸。”
    秦洛风：“行。”
    说完跟虞佩芸打了声招呼就去了病房里面的休息室。
    他们将门关上，隔绝了声音。
    秦洛风在沙发上坐下，视线落在秦墨身上，开口就是一句：“爸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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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9章 得知真相

    “妈刚刚不是跟你说了？”秦墨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秦洛风盯着他：“爸被打的事就这么算了？”
    秦墨：“二选一，我给了选择。”
    秦洛风：“厉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你还打算忍着？”
    秦墨没说话。
    刚刚跟妈说的那些话，她都告诉了秦洛风。
    没有再解释的必要。
    “被打的不仅仅是我们的父亲，还是秦家家主。”秦洛风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这么会儿，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我比你更清楚。”秦墨一双眼睛疏离淡漠，“但你确定能定厉致深的罪？”
    秦洛风反问：“为什么不能。”
    秦墨好心提醒：“爸被打的时候只有妈在，外面的保镖被厉致深的人拦着，并没有进去。”
    “家里有监控。”秦洛风提醒着。
    “被姑姑黑进去删了。”秦墨回答。
    秦洛风一顿。
    似是没想到姑姑还会帮厉致深。
    他们不是没有来往，并且关系很不好吗？
    “况且。”秦墨说到这里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是告诉了他实情，“这也是爷爷的意思，他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追究。”
    秦洛风心情一点点往下沉。
    他知道爷爷偏心，但没想到这么偏心。
    “被厉家人打了还不追究。”秦洛风轻嘲一声，“他老人家是不是忘了当初跟厉家斗的有多凶了，当初姑姑跟厉致深分手，有一部分原因不也是两家是敌对关系吗？”
    “爷爷有自己的想法。”秦墨说。
    秦洛风心里对秦老爷子是真的失望：“有自己的想法就该牺牲自己的儿子？他再怎么偏心姑姑，也不能连厉致深也偏心吧。”
    秦墨就这么看着他。
    这一刻。
    他好像忽然明白爷爷为什么会住在姑姑那边了。
    偏心了家里面那么多年，结果却无人理解他。
    “姑姑是爷爷的女儿，换位思考你的女儿被你儿子害成植物人，你想不想将逆子打一顿。”秦墨用老爷子的例子说给他听，“不同的是爷爷年龄大了没法打，厉致深代劳。”
    闻言。
    秦洛风顿了顿。
    张了张嘴，到底没能将嘴里的话说出来。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们在姑姑那件事上做了些什么。”秦墨问，“除了我知道的，还有些什么？”
    秦洛风抿唇。
    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墨整个人像没有情绪的机器：“我只有了解全部，才能想办法替你们规避风险，让律师的作用起到最大。”
    “还有很多。”秦洛风考虑再三还是说了。
    他把京州那边的监视告诉了秦墨。
    听完全部。
    秦墨眉心微蹙：“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洛风：“姑姑离开海城父亲就做了准备，只不过后来何佳去了那个公司上班后，大部分事情变成了我在管。”
    “畅丰里面的人都是哪儿招的？”秦墨问。
    “都是些坐了牢出来的人。”秦洛风说道，“父亲说这种人才适合做这种事。”
    秦墨气息微沉。
    用这些人监视二十多年。
    疯了吗？
    “这个你不用考虑。”秦洛风以为他在担心这个，“没人会说，父亲给过他们封口费，还告知过他们说了的后果。”
    秦墨眼神漆黑不见底：“什么后果，说出来会坐牢？”
    秦洛风正要开口。
    秦墨的话就继续来了：“你们太自信了。”
    “他们没必要给自己找事。”秦洛风说，“只要他们不说没人知道那些事，那些人不蠢。”
    秦墨看着他这个天真的弟弟。
    亏他之前还觉得他有些脑子。
    现在看来。
    太过自信了。
    “你是不是忘了那个地方是京州。”他提醒道，“那里主事人姓霍。”
    整个京州就没几个不怵霍知舟的，哪怕他现在不是霍氏集团的总裁和股东，但权倾各界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人胆寒和畏惧。
    秦洛风一顿，紧接着说了一句不知道安慰自己还是强调给秦墨听的话：“他们不一定知道畅丰跟我们有关系。”
    “需要我将厉承轩的下场给你重复一遍？”秦墨说。
    秦洛风张了张嘴，没能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霍知舟那个人……
    的确恐怖。
    “他不一定会去查，他不是跟姜软离婚了吗？”
    秦墨眉心微拧没说话。
    如果只是姑姑昏迷三年那件事，好办很多。
    但这件事的前面还有一个监视了二十多年。
    “你在医院跟妈一起看着爸。”秦墨站起身，没打算在这儿多待。
    秦洛风抬头看他：“你呢？”
    秦墨胸口压着一些事：“我去了解一下这件事情有没有被霍知舟知道。”
    倘若知道了，代表姜软的事他会插手。
    届时即便他全力以赴，保得住洛风也不一定保得住父亲。
    “如果知道了呢。”秦洛风问。
    “情况好父亲一人进去坐牢。”秦墨说的冷血，“情况不好，你们俩一起进去。”
    秦洛风说了句知道了。
    秦墨离开了医院。
    看着他急匆匆的样子，虞佩芸下意识看向秦洛风问了句：“你哥他怎么了？你们聊的不愉快？”
    “他有点儿急事要去处理。”秦洛风收回视线，没打算在这事儿上多聊，自然转移了话题，“爸怎么样了？刚刚有醒来吗？”
    “还没。”虞佩芸叹了一口气，“那个厉致深也真是够狠的……”
    她说了很多。
    一会儿数落厉致深，一会儿数落秦安。
    秦洛风就坐在那儿听着，思绪却在想刚刚跟秦墨谈的那些话。
    最好的结果也有人要进去……
    “妈。”
    “嗯？”
    秦洛风看着她有些红的眼睛，终究把心里的话咽了回去：“没什么，我跟你一起等着爸醒来吧。”
    虞佩芸说了句好。
    两人就坐在床边闲聊着。
    秦墨则直接去了警局。
    他知道何佳自首后那个案子被宁景负责，姜软要想抓父亲跟秦洛风为姑姑讨回公道，肯定会跟宁景对接证据。
    到了警局门口，秦墨直接给宁景打电话。
    看到他来，宁景脸上仍旧平静专业：“有事？”
    秦墨：“方不方便进去聊。”
    宁景：“公事私事？”
    秦墨：“可公可私。”
    听到这话，宁景那双干净漆黑的眼睛看着他，话问的直接：“你是为了姜软妈妈那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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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0章 霍司年探望

    “是。”秦墨倒也没瞒着，大大方方承认了。
    “这件事没什么聊的。”宁景说话还是那副语气，整个人给人一种清隽很淡的感觉，“不管你问什么，我这边都无可奉告。”
    “我只想知道你手里有些什么证据。”秦墨问。
    宁景抬眼：“我是警察。”
    秦墨：“我知道。”
    宁景：“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信息。”
    秦墨视线跟他对视着。
    宁景不躲避，语调一如既往的：“你想知道不如去问姜软。”
    “我给你提供过不少线索。”秦墨说，“帮了你不少忙。”
    宁景点头：“嗯，所以有些权限我也给你开通了。”
    秦墨看着他的眼睛：“一点儿都不能透露？”
    “不能。”宁景回答的干脆，但想到两人打的交道不少，他还是多说了一句，“唯一能告诉你的是这件事你这边的胜率不大。”
    “霍知舟插手了？”秦墨一秒猜到。
    宁景：“无可奉告。”
    秦墨说了句知道了便走了。
    虽然只有简短的对话，但他知道京州那边的事八成以上已经被霍知舟知道了，不然宁景不会说他的胜率不大。
    看着他离开。
    宁景给霍知舟打了通电话。
    霍知舟此刻坐在电脑面前处理事情，对于他的电话也只是很淡的一句：“说。”
    宁景：“秦墨找我了。”
    霍知舟：“不必跟我说。”
    宁景又重复了一遍：“秦墨来找我了。”
    如果不是这人给他送了不少业绩和证据，他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也懒得参与这些大少爷大小姐之间的事情里。
    霍知舟一顿。
    他很清楚宁景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不爱管闲事。
    “他跟你聊了些什么。”
    “问我这里有些什么证据，我没告诉他。”宁景没有瞒，“但看在以往的情谊上，告诉他他的胜率不大。”
    “知道了。”霍知舟没再多问。
    宁景果断挂了电话。
    霍知舟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会儿，将江特助叫了进来。
    “BOSS。”江特助来的很快。
    “你去查一下这两天海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霍知舟了解秦墨，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跟秦家或者秦墨有关的。”
    江特助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平板递过去：”已经了解清楚了。“
    霍知舟：“？”
    江特助尽职尽责汇报着工作：“厉董事长今天下午去秦牧川那里将人打成重伤，秦牧川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没醒。”
    “因为什么事？”霍知舟问。
    “姜夫人当初的事。”江特助一切都关注着，为的就是自家BOSS有需要时，他能在第一时间告知详细情况。
    霍知舟眉心微蹙。
    江特助又说：“下午秦墨去过姜小姐那儿，跟厉董事长谈了会儿话。”
    霍知舟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深意：“你怎么知道？”
    他没在软软那里安插人。
    更没收买任何人。
    秦墨跟厉致深更不可能主动告知。
    “您猜？”江特助难得说了一句大胆的话。
    霍知舟不语，只是带着几分压迫感的看着他。
    江特助没再卖关子，老老实实说：“小少爷跟我说的。”
    霍知舟一顿。
    江特助眼中有柔和：“小少爷的原话是他现在还没长大，不能替妈咪解决麻烦，就暂时委托您这个霍叔叔代为处理。”
    霍知舟怔了怔。
    他拿起手机看，这才发现岁岁这两天都没给他发消息。
    上一条还停留在他要认真学习了。
    “需要将您手中的律师给姜小姐吗？”江特助问道，“她手上暂时没有合适的刑事律师，秦墨参与的话姜小姐可能会吃亏。”
    “给。”霍知舟回答的毫不犹豫。
    江特助：“好的。”
    霍知舟叫住他：“等等。”
    江特助：“您说。”
    “别让她知道那律师是我给她的，做的自然点儿。”霍知舟叮嘱道，现在的软软并不是很想跟他扯上关系。
    倘若她知道律师是他给她安排的，心里只怕会陷入纠结中。一边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一边考虑她妈妈的官司没有合适的律师。
    他不想她纠结，也不想她有心理负担。
    “明白。”江特助秒懂。
    “另外将海城那边可动用的其他资源也一点点转到她手里。”霍知舟清楚她比更他需要权利和人脉，“最好变成她的。”
    江特助眼中有意外闪过。
    像是没想到BOSS能做到这等地步。
    “好。”
    霍知舟嗯了一声便没再管了，以软软如今的能力和地位，差的只是时间的积累，偏偏时间是最重要的东西。
    他得尽快让她不比任何人差。
    这样万一哪天他扛不下去离世，他也可以放心她不会被欺负。
    “对了。”江特助忽然折返回来。
    霍知舟抬眸看去。
    江特助汇报了情况：“刚刚收到消息，您的大哥正往这边来，好像是来探望您的。”
    霍知舟：“知道了。”
    江特助：“要阻止吗？”
    “不必。”霍知舟对霍司年没有兴趣，现在的他跟他没有其他利益斗争，“他要来就随他。”
    江特助微微颔首后就去忙事情了。
    他立马把律师的事安排下去，也把自家BOSS交代的其他事也逐一计划。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转眼间到了晚上。
    霍知舟本想给岁岁打个电话，但考虑到时差问题终究没有打过去打扰。
    第二天一早。
    他起床开门就看到江特助跟林北站在他房门口。
    见两人奇奇怪怪的神情，他问了句：“怎么了？”
    林北朝楼下看了眼。
    江特助直接告知情况：“霍总来了。”
    “来了就来了。”霍知舟身上穿着居家服，整个人比之前又憔悴了几分，看着也没太多精神气，但很干净清淡，“不用管他。”
    “您不见见？”江特助问。
    霍知舟：“没有见的必要。”
    在他看来，现在的他跟霍司年没有什么关系可言，他将霍家的一切都交给了他，他们没有再联系的必要。
    “这么不待见我？”霍司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上来，身上穿着灰色西装，金边眼镜给他增添了几斯文，“怎么说我也是大老远过来的。”
    霍知舟视线看向他，很淡的一句：“我让你来的？”
    霍司年正要反驳，就在看到他的神色和精神状态时顿了顿。
    这幅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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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1章 兄弟对话

    “故意把自己搞成这样子是想去姜软那儿博同情？”霍司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温润刻薄的话就这么冒了出来。
    霍知舟理都没理，转身朝下面的花园走去。
    和以往每天一样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这几天没吃饭？”霍司年看向旁边的江特助和林北问道。
    之前电话里听他声音知道他状态不好，但没想到差成这样。
    江特助跟林北都没开口。
    两人对霍司年并没有太多好感。
    以往他跟他们BOSS可没少争权夺势。
    “我现在的身份是他哥。”霍司年视线看向霍知舟所在的方向，“不是霍氏集团的霍总，你们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防着。”
    江特助：“您还是先说说来这边有什么事吧。”
    霍司年：“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江特助一顿。
    注意了一下神情知道他不是在说谎。
    “算了，我去问他。”霍司年说话间朝霍知舟方向走去，“你俩别跟来。”
    林北：“我们是他的人吗？”
    江特助：“不是。”
    林北：“那他为什么觉得我们会听他的话？”
    江特助：“不知道。”
    霍司年：“……”
    霍司年没去管两人的讨论声，拎了张椅子放在霍知舟旁边，顺势坐下。
    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应该是第一个自给自足的客人。”
    “不请自来的不叫客人。”霍知舟说。
    “还能顶嘴，看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霍司年不紧不慢道。
    霍知舟没在开口。
    他很清楚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但他也无力去改变。
    “本来打算把姜软也给你绑过来的。”霍司年轻抿一口茶，故意说些气他的话，“但她很少出门，也就算了。”
    “你要敢动她一下，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消失。”霍知舟不紧不慢道。
    霍司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就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状态？”
    霍知舟：“是。”
    霍司年坐直身体侧过去，手指慢条斯理的推了推他的眼镜：“那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弄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
    霍知舟看了他一眼。
    懒得搭理。
    “不信？”霍司年问。
    “你要真想弄死我，当初有很多种方式让我消失。”霍知舟知道霍司年不是好人，但他算是一个有点儿人性的哥哥。
    霍司年给他倒了一杯茶：“太信任一个人不是好事。”
    “你想多了。”霍知舟声音轻缓，“我并不信你。”
    霍司年：“是吗。”
    霍知舟：“我只信我自己。”
    霍司年将茶杯放在他面前：“你这快死了的样子可没什么说服力。”
    “当初你抹掉我记忆的时候，应该也没想过我能计划那么多。”霍知舟清楚自己的状态，更清楚自己的能力。
    霍司年大大方方承认：“的确。”
    他甚至信了陆二的话，觉得他失忆了不管有什么计划都会失败。
    但没想到他的局那么大。
    连最坏的结果都算进去了。
    “但你不还是将股份给我了？”霍司年看着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赢的还是我。”
    霍知舟没接话。
    他不认为那局有谁赢了。
    霍司年输得彻底。
    他也一样。
    “不吃点儿早餐？”霍司年问。
    霍知舟：“管好你自己就行。”
    霍司年拿出手机点了点，最终对着他咔嚓一声拍了照。
    霍知舟顿时侧眸，眼神漆黑。
    “记录一下你现在的状态。”霍司年说话间欣赏了一下刚拍的照片，语调仍旧是不疾不徐的样子，“你要不吃的话，待会儿我就将照片发给姜软。”
    霍知舟周身泛着几分凉意。
    霍司年一点儿都不怕，继续说：“顺便告诉她你快死了。”
    霍知舟：“你是真觉得自己现在的位置坐的很稳？”
    霍司年：“还行。”
    霍知舟真不明白他。
    他是死是活，跟他应该没有关系。
    “你俩还愣着干什么。”霍司年说话间看向江特助跟林北，“没看到你们BOSS要吃早餐。”
    江特助立马让人去准备了。
    没一会儿丰盛营养的早餐就被推了过来，稳稳当当放在他面前。
    “吃吧。”霍司年说。
    霍知舟不为所动。
    霍司年拿着手机点开姜软的对话框：“还是说你更想我跟姜软打个电话？”
    霍知舟：“你敢打，我就敢将你现在的那个重要项目断掉。”
    回应他的，是拨通电话的嘟声。
    江特助跟林北在旁边暗暗给霍司年竖了个大拇指。
    真有种。
    敢这么跟BOSS对着干。
    “在电话接通前你还有选择的机会。”霍司年不紧不慢道，“要么吃，要么我告诉姜软你的情况，顺便把刚才的照片发给她。”
    霍知舟眼神凉了下来。
    霍司年不为所动：“一。”
    “二。”
    还没数完。
    电话里忽然传来姜软的声音，疏离又淡然：“霍总。”
    “在忙？”霍司年回了这句，顺带打开了免提。
    姜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截了当的问到：“有什么说你直说就好。”
    霍司年看着霍知舟。
    两秒后。
    霍知舟动了。
    开始吃早餐。
    他很清楚霍司年跟江于等人不一样，不管他怎么威胁，他想做的事他依旧拦不住，毕竟没有真正触及他的底线他也懒得去管他。
    “是有点儿。”霍司年说。
    霍知舟停下吃早餐的动作，看向他的眼神很明确。
    他要敢说，他真的会把他现在的项目搞黄。
    “听说你最近在收集秦家害你妈妈的证据，并准备打官司？”霍司年问的很淡，语调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姜软：“？”
    这跟他似乎没有关系。
    “我手里有合适的刑事律师，需要的话介绍给你。”霍司年既然打电话，自然找好了应对的借口。
    姜软拒绝了：“谢谢好意，但不需要。”
    霍司年：“秦墨派了人到京州来，去了一个叫畅丰的公司。”
    姜软眉心微蹙。
    本想说怎么这事她知道后，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但转而想到京州是霍家的地盘又明白了。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她跟霍司年并无太多交集。
    “因为我想你在跟秦墨这场官司上赢。”霍司年一点儿都不怕姜软知道自己的想法，“你若需要资源和帮助，我这边可随时提供。”
    姜软一顿。
    这才想起他跟秦墨的特殊关系。
    他们有一个共同认识的人——林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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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2章 宁愿死掉

    “不用。”姜软说完这话就挂了。
    霍司年手里的资源是有用。
    但她宁愿用厉叔叔和霍知舟的，也不会用他的。
    人渣一个。
    霍司年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没有过多在意，毕竟这事只是他找的一个借口。他将视线落在正在吃早餐的霍知舟身上：“这不吃下去了？”
    霍知舟没有搭理。
    见他挂了他也停下了吃的动作。
    “他吃了多少？”霍司年问旁边的江于。
    江于看了看自家BOSS，回答了：“正常时候的一半。”
    霍司年点头：“差不多。”
    霍知舟胸口和胃并不舒服。
    强行逼着自己吃下去的东西并不会安分的待在里面。
    “还不走？”他看向霍司年，并不想跟他多待。
    “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这么着急走做什么。”霍司年靠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自然温润，“怎么着也得看着我的好弟弟精神点儿。”
    霍知舟懒得搭理他。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
    大部分都是霍司年在说，霍知舟要么沉默不语，要么简短的一两个字。
    像是过了十多分钟。
    又像是半小时。
    霍知舟强行压下去的那股反胃终究控制不住的涌了上来，刚刚吃的那些全部吐了，末尾还将胆汁也吐了出来。
    “BOSS！”江特助立马上前。
    霍知舟还在吐，精神在这一刻差到了极点。
    林北快速去叫了医生。
    没一会儿。
    众人就围在霍知舟面前。
    霍知舟抗拒医生的治疗和查看，吐完后他站起身：“我先回房了，待会儿记得把人送走。”
    “可您的身体……”江特助欲言又止。
    “没事。”霍知舟根本不在意。
    江特助跟林北对视一眼，两人都清楚他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不想看，就没人能逼着他看。
    霍知舟回了自己房间，去浴室洗漱一番后就把自己扔在床上睡了，他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但差就差了。
    总好过去打扰软软强。
    霍司年难得没跟上去，只是看着他房间所在的方向问道：“他最近一直这样？”
    江于：“嗯。”
    霍司年：“因为姜软不理他？”
    江于考虑再三还是说了实情：“是BOSS不想去打扰姜小姐的生活。”
    霍司年抿唇不语。
    镜片后的眼睛多了几分深邃。
    “我去帮他把人带过来。”
    “别。”林北快速开口，“您要将姜小姐带过来只会加重BOSS对她的愧疚，他可能会短暂重整旗鼓报复您，但报复完就会继续这样。”
    “又或者彻底消失。”江特助补了一句。
    “出息。”霍司年说了一句。
    江特助跟林北没说话。
    他们都觉得BOSS挺极端的，明明可以在海城跟姜小姐循序渐进，偏偏选择彻底远离。
    当朋友不也挺好的？
    “那他之前来海城做什么？”霍司年想着之前的事，侧眸问了句，“我记得他好像去找过姜软，还死皮赖脸赖在人家身边。”
    江特助：“之前BOSS想的是多在姜小姐身边刷刷存在感。”
    霍司年：“怎么没刷了？”
    江特助：“不清楚。”
    霍司年：“？”
    江特助倒也没瞒：“不知道是BOSS自己想到了什么，还是顾总跟他说了什么，他突然就一改之前的决定远离了。”
    “顾时西？”霍司年问。
    江特助回答：“是的。”
    霍司年眸色微深的看了眼霍知舟所在的房间，最终跟他们交代了一句：“他起来了跟我说，我去打个电话。”
    “好的。”江特助也没跟人对着干。
    霍司年找了个空地，拨通了顾时西的电话。
    比起现在这个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霍知舟，他宁愿他变成当初那个算无遗策，让他讨不了半点儿好处的霍二少。
    嘟——
    电话打通。
    顾时西此时正在忙自家公司的事，接电话也接的快：“喂。”
    “你上次跟知舟说了什么。”霍司年一点儿弯子都没绕，问的直接不已。
    顾时西：“？”
    顾时西脑子都是懵：“什么上次。”
    霍司年不知道他们见面的场景，只能用最简洁的语言：“最后一次你见霍知舟时跟他聊过什么，他现在把自己关着不去见姜软。”
    顾时西顿了顿。
    脑子快速回忆着。
    没一会儿就想到了。
    “没聊什么，就让他别把姜软逼的太紧。”顾时西没去管他为什么忽然这么关心霍知舟，霍二自己都说不用管，他也懒得再去操心。
    霍司年：“具体点儿。”
    顾时西把上次跟霍知舟的对话都跟他说了，除了他说他坏话这事，说完他才问了句：“你怎么知道他把自己关着？”
    霍司年没有回答。
    直接把电话挂了。
    顾时西：“喂？”
    顾时西：“？？”
    顾时西看着结束的通话，心里将霍司年骂了一顿。
    霍司年对此并不在意。
    了解完事情，结合上次跟霍知舟打电话的谈话内容，他很肯定他之所以把自己搞成现在这样，就是怕逼急了姜软会想不开。
    想不开？
    这个词不太可能出现在姜软身上。
    她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不会走这种路。
    这不。
    他在这儿待到中午。
    见霍知舟还没有起来的意思他直接强行开了他房间的门。
    屋内漆黑一片。
    窗帘被拉到没有一丝光透进来。
    霍司年走过去把窗帘全部拉开，看着床上躺着跟个死人一样的霍知舟，直接了当的跟他说：“你就算在这儿躺到死，也改变不了你跟姜软之间半点关系。”
    霍知舟没说话。
    上次他拒绝了她的好意后，他就知道他很难再跟她重修于好了。
    “想她就去找她。”霍司年说，“只要你不做得太过分，保持朋友的边界感她不会赶你走，时间一长，关系自然就好了。”
    “你想跟林檀做朋友？”霍知舟反问，眼神并不是很在状态。
    霍司年脑海中划过了那张脸。
    朋友是不可能只当朋友的。
    哪怕走一万步，他也会让她只属于自己。
    “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霍知舟说，“我没法跟她当朋友，更没法被她排斥在外当个陌生人。”
    霍司年看着他。
    霍知舟继续说：“那样生活，我宁愿远离她慢慢死掉。”
    要么拥有。
    要么一点儿都不要有。
    任何一个中间值都会将他逼疯。
    偏执状态的他连自己做什么都难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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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3章 该争的还是争

    “还有要说的吗？”霍司年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手机录像对着他，“说完我一块儿发给姜软。”
    这一次霍知舟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你要发给她，我会让人插手你跟林檀的事，让你一辈子都没法再跟她有过多接触。”
    “你觉得我会怕一个将死之人的威胁？”霍司年不紧不慢收了手机。
    霍知舟没说话。
    霍司年朝他床边走近了些：“我并不在乎你死还是活，我只关心你手里那里权利和资源死后会流向哪里。”
    “终归不是到你手里。”霍知舟说。
    霍司年：“你要给姜软？”
    霍知舟：“与你无关。”
    霍司年看向门外站着江特助跟林北，问了句：“医生有没有说他再这样下去还能活多少天。”
    江特助：“……”
    林北：“……”
    江特助：“您盼着我们BOSS一点儿好吧。”
    “他自己都想死我盼着他好做什么。”霍司年没有平常的安慰和关心，言语一句比一句毒舌，“要是他愿意的话，我还可以亲自送他一程。”
    霍知舟都懒得搭理他。
    霍司年问他：“要我送你吗？”
    霍知舟：“江于，送客。”
    “人死承诺消。”霍司年就这么看着他，“你要死了，姜软那边我也不必像之前那样刻意避开，该争的还是争。”
    “不怕跟厉承轩一样的下场，尽管做。”霍知舟对于他的威胁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霍司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也得你活的了那么久。”
    林北自觉降低存在感。
    这么说，真不怕被BOSS揍啊。
    “霍总这话不无道理。”江特助知道霍司年是在刺激自家BOSS，立马帮着附和，“一场官司下来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半载，以您现在的身体情况撑半个月都难。”
    霍知舟朝他看去。
    江特助浑身一僵，自觉看向霍司年说道：“霍总，请吧。”
    霍司年扫了霍知舟一眼，走了。
    江特助将他送出去的。
    到了外面。
    霍司年朝房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不紧不慢说道：“这几天你看着他点儿，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说。”
    “我是BOSS的特助。”江于适当提醒。
    刚才BOSS看他的眼神说明一切，他要再帮着霍司年说话，就不用待在这边了。
    “那他快死了跟我说。”霍司年换了个说法，“我在他临死前带着姜软看看他。”
    江特助：“……”
    江特助：“我们BOSS会长命百岁。”
    霍司年反问：“这话你自己信吗。”
    江特助：“信的。”
    霍司年：“就他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能活过今年都是幸事。”
    江特助自觉没接话，走过去替他开了车门：“请。”
    霍司年没再打扰。
    上车离开。
    直到他的车子尾灯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林北才走了出来，将手搭在江特助的肩膀上，一本正经问道：“BOSS这个哥哥，真的只是单纯来看看？”
    “应该是。”江特助说。
    “大老远就来待半天？”林北实在是不理解。
    江特助看着霍司年离开的方向：“谁知道呢。”
    之前为了财产两人斗来斗去，中间还抹掉记忆，现在却因为担心不远万里过来看望。
    BOSS跟他这个哥哥的感情，还真是复杂。
    “你说他会不会把BOSS的情况告诉姜小姐？”林北猜测着。
    “应该不会。”江于对于霍司年并不了解，一切全凭猜测，“要是会说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就把BOSS给卖了。”
    林北点点头。
    觉得有道理。
    但他们到底不是跟在霍司年身边做事的，对他也不够了解。
    从他们那里离开后，霍司年就跟自己秘书交代：“了解一下姜软的行程，周六去海城找她。”
    叶秘书：“好的。”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到了周六。
    这一天姜软家注定很忙，本来按照时间秦牧迟等人的下午才会来，但他们全部上午来了，包括受伤的秦牧川。
    看着他的惨样，秦牧迟不怕得罪人的笑了出来。
    “哟，这不是咱们家主吗。”秦牧迟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着，最后落在他手臂上盯着看，“怎么弄成这样。”
    “跟你有关系？”秦牧川脸色不是很好看。
    “作为弟弟还不能关心一下了。”秦牧迟说的直接，。
    秦牧川理都没理他。
    他知道来这儿会被秦牧迟这个没脑子的笑，但没想到他演都不演一下，他好歹是家主，居然一点儿都不尊重他！
    “这该不会是厉致深打的吧。”秦牧迟问道。
    此话一出。
    秦牧川跟虞佩芸都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显然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迄今为止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为了不影响到秦家的名声都没对外说。
    “谁跟你说的？”虞佩芸问。
    “这还用说？”秦牧迟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吊儿郎当的，“除了厉致深谁敢将他打成这样？他可是秦家家主，不是我们这种不知名的小人物。”
    秦牧川看向他：“他没找你？”
    秦牧迟：“找我做什么？”
    “秦安当初的事，你也有参与。”这事秦牧川最不明白的地方。
    厉致深既然是为了秦安打的他。
    那为什么秦牧迟一点儿事都没有。
    传言里可不知他一个人。
    “药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秦牧迟开口道，生怕这话被厉致深听到了，“当初的事可是你跟洛风做的，我可什么都没干。”
    此话一出。
    秦牧川的眼神顿时变了。
    他就这么看着他，心中陡然生出很多猜疑。
    以前提及这个事的时候亲秦牧迟虽然也会否认，但不会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现在却直接说自己什么都没干。
    “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干？”
    “我干了什么？”秦牧迟开始装，“你展开说说。”
    秦牧川盯着他。
    秦牧迟一脸坦然：“你说啊。”
    秦牧川正要张嘴。
    秦牧迟后面一句话就来了：“我若没记错的话，撞秦安的人是你儿子秦洛风派去的，提出这个建议的是你，我只是当了一个听众。”
    秦牧川试图反驳，又发现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一直以来秦牧迟都对秦安和姜软有很大的意见，也试图做过很多蠢事，但每次都还没成型就失败了。
    要说他是个听众，也不是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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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4章 秦牧川得知

    “你以为把自己摘干净就不会有事了吗？”秦牧川深吸一口气，试图震慑住他，“秦安的事你终归参与了，姜软想让你进去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进去之前，你肯定进去了。”秦牧迟难得没反驳。
    秦牧川：“我有秦墨，你有吗？”
    秦牧迟：“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秦墨好像不会管这件事。”
    “之前是不管，但现在他会管。”秦牧川说，“而且还会管到底。”
    秦牧迟眉心微蹙。
    试图从秦牧川的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
    但他那张脸太有底气了。
    “你呢？谁管你？”秦牧川看到他脸上这种表情就心里舒服，“就秦江野的能力想跟姜软一家子斗是斗不过的，你要好好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让秦墨连你也一起帮了。”
    “你确定秦墨能将你做的那些事全部抹掉？”秦牧迟问道。
    他知道秦墨能力强。
    但姜软手里有的是证据。
    铁证如山的情况下，即便秦墨以及他手里的律师再强，应该也不会毫发无损吧。
    秦牧川一顿。
    自从醒来后他还没见过秦墨。
    他有多大的把握他也没问过。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秦牧迟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也没底，“是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太过分，秦墨也保不了你吗？”
    秦牧川没再跟他说话。
    跟虞佩芸出去了。
    “秦墨有跟你聊过这个事吗？”秦牧川问虞佩芸。
    “没有。”虞佩芸没有瞒着他，如实说道，“他都是跟洛风直接沟通的。”
    秦牧川拧了拧眉。
    洛风跟秦墨都要下午才来。
    “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一个何佳而已她能掀得起什么浪。”虞佩芸并不知道姜软手里有些什么证据，“就算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秦墨也能搞定。”
    她跟秦墨的感情虽然不深，但对他的能力却很了解。
    能坐上秦氏集团总裁这个位置。
    不会差。
    “你给秦墨打个电话，让他早点儿过来。”秦牧川自己双手不便，只能让虞佩芸代劳，“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他聊。”
    虞佩芸说了一句好。
    跟秦墨说完后，秦牧川就去找老爷子了。
    他来的这么早，主要目的还是提前弄清楚老爷子的遗嘱究竟是怎么划分的，哪些多，哪些少，最重要是秦安跟姜软有多少。
    但他的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秦老爷子一点儿要提前透露给他的意思都没有。
    好在时间过得很快。
    没多久就到了午饭时间。
    在秦老爷子去休息的这段时间，秦墨来了。
    “您找我？”秦墨身上穿着正装，很明显是从公司下班赶过来。
    “你跟我来。”秦牧川心情沉重，“有话问你。”
    秦墨虽疑惑还是跟去了。
    秦牧川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位置，他往四周看了看，没见到监控设备才稍稍放下心：“我跟洛风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小事吧。”
    秦墨一顿。
    没开口。
    “你别告诉我这么件小事你都解决不了。”秦牧川没得到想听的话，心里难免有些不满，“那个何佳我问过洛风，她绝对不会跟警方透露半个字。”
    “只是她，当然是小事。”秦墨直白说道。
    秦牧川眉心微蹙：“什么意思。”
    虞佩芸眼中也带了疑惑。
    “霍知舟查了你在京州那个公司。”秦墨考虑再三，还是跟他说了，“虽然他们说没有对他透露一星半点儿，但我觉得不可信。”
    秦牧川问：“你怎么知道霍知舟查了？”
    “这不重要。”秦墨没有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重要的是姜软手里如果已经有了您监视她们二十多年的证据，您跟洛风至少得进去一个。”
    此话一出。
    虞佩芸跟秦牧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
    有那么一瞬间虞佩芸觉得秦墨是故意的，假装帮他们，实际上心还是偏向秦安那边。但理智又告诉她秦墨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他跟他们没有太多的感情，但答应的事都会做到。
    “你也没办法？”秦牧川问。
    “这得取决于姜软手里有些什么证据。”秦墨说的都是实话，“可操作空间大就有希望，若没有即便再好的律师也没用。”
    “知道了。”秦牧川嗓音微沉。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虞佩芸皱着眉心问，“你爸爸是秦家家主，要是坐牢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秦家。”
    “至于你弟弟，他那么年轻。”
    虞佩芸不想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有事。
    秦墨没有接话。
    这些事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们在害姑姑和做那些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总有一天会有这么个下场。
    “你觉得姜软手里有些什么证据。”秦牧川问。
    “不清楚。”秦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但京州那边的那个公司她应该知道，但有没有实证暂时不知。”
    “何佳不可能把我跟洛风抖出去。”秦牧川在分析，“这也就意味着故意害人的名头落不到我跟洛风头上。
    “京州那边的监视，那些人想来也不会直说。”
    他一点点分析着。
    觉得自己不会有事的概率还挺大。
    “我去找过宁景。”秦墨看他这么乐观，不太想打击他的信心，但的这种事儿早晚都得有心理准备，“问了一下情况。”
    “他怎么说？”秦牧川问。
    “他没有跟我说细节。”秦墨说，“只是告诉我这件事情我胜率不大。”
    秦牧川心里咯噔一声。
    虞佩芸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宁家三少是什么人他们都很清楚，他跟秦墨说胜率不大那就代表姜软手里有足够扳倒他们的证据。
    “那为什么没见警察来抓你爸跟洛风呢？”虞佩芸问道，“姜软手里的证据若真有那么多，不应该早就把你爸跟洛风带走调查了吗？”
    “不知道。”秦墨的确不清楚。
    秦牧川没开口。
    心里已经在想着。
    好一会儿后。
    他将视线落在秦墨身上：“你去找姜软。”
    秦墨：“？”
    “以你跟她的关系，她应该不会对你有太大的敌意。”秦牧川说，“你好好跟她聊，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些什么。”
    只要知道她手里有些什么，他们就可以做出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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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5章 准备宣布遗嘱

    “没用的。”秦墨知道姜软是什么性格，清楚跟她谈话不会有任何收获，“有这个时间您不妨去跟姑姑道个歉，说不定她们就不追究的太深。”
    这是唯一一个万全之法。
    若是硬刚，吃亏的只会是父亲跟洛风。
    “想都别想！”秦牧川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了。
    “只是建议，要不要采用看您自己。”秦墨不会强迫，他很清楚自己父亲是什么人。
    秦牧川心情一点点往下沉。
    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他说什么也不问了。
    这场谈话最终不了了之。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秦老爷子午休结束，秦洛风跟秦江野也姗姗来迟，见人都到齐了，秦牧迟便催促着跟秦老爷子说道：“人都到了，您是不是该公布遗嘱了。”
    此话一出。
    秦牧川跟秦洛风的时间立马看了过去。
    “还有一个多小时，慌什么。”秦老爷子板着一张脸严肃不已。
    秦牧迟正想说话。
    秦老爷子的视线就在他跟秦牧川身上看了看，说出来的话更是无情得很：“平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积极？要找个人半天都见不到。”
    秦牧川：“……”
    秦牧迟：“……”
    他们很想反驳，但这话是事实。
    “没到三点我是不会公布的。”秦老爷子说话间朝外走去，视线落在姜软身上说了句，“软丫头，陪我出去散散步。”
    姜软走过去扶着他：“好。”
    秦牧川见状，立马给秦洛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跟着去。
    秦牧迟也踢了秦江野一脚：“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你爷爷要散步？”
    “爷爷。”秦江野跟老爷子关系好，说话也直接很多，“您需要我陪吗？”
    “不需要。”秦老爷子回答的直接，“软丫头一个人陪我就行了。”
    秦江野随意的坐着：“爷爷说了，小表姐一个人陪就行。”
    秦牧迟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火。
    差点儿就抄东西给秦江野打去了。
    “谁要在这儿闹，待会儿就滚出去。”秦老爷子注意到了秦牧迟的动作。
    秦江野是个嘴欠的：“爸，爷爷说你呢。”
    秦牧迟眼底全是熊熊火焰。
    要不是老爷子刚刚那句话，他非得将这臭小子打一顿不可。
    “莫陌，待会儿这里若是有人乱来的话你直接扔出去，不用问我和软软的意见。”秦老爷子担心他出去散步后，他们在里面闹腾。
    莫陌：“好的。”
    交代完秦老爷子就跟姜软出去了。
    走在宽大的花园里，两人跟以往一样聊着一些日常。
    一会儿问问姜软对厉致深的意见。
    一会儿问问她跟霍知舟的以前。
    聊着聊着，秦老爷子忽然把话题扯到了今天的事情上：“对于遗嘱，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姜软：“嗯？”
    “那些产业和资源中，有没有你想要的。”秦老爷子看着她，说的直接，“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次要是再不说公布了就没法改了。”
    “没有，就您那样挺好。”姜软情绪很淡。
    遗嘱姥爷之前给她看过。
    也问过她有没有想要的，有的话随时改。
    但她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基本上是老人给什么她就拿什么。
    “你这丫头，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秦老爷子心情有些复杂，“这么一个好机会都不知道为自己争取。”
    “因为您帮我争取了。”姜软说。
    秦老爷子一顿。
    姜软说的是实话：“您给我的那些，就是最好的。”
    秦老爷子：“也就你会这么想。”
    每一处的产业和资源，他都是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划分的，哪些人适合哪个，哪些人需要哪个，他都仔细斟酌过。
    但……
    想着秦牧川秦牧迟已经洛风的性格。
    他很清楚结果公布以后，他们不会满意。
    “宁景你跟他说了吗？”秦老爷子问。
    “说了。”姜软说，“三点过他们会朝这边来。”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
    姜软见他一点儿都没说，考虑再三还是问了一句：“姥爷。”
    秦老爷子：“嗯？”
    姜软：“您会怪我将秦家搞成这样吗？”
    从某个角度来说，秦家现在这样以及之后家主入狱，都是因为她的到来才会如此，虽说她有她的理由，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
    姥爷是她的姥爷，妈妈的父亲。
    她还是有些在意他的想法。
    “怪你做什么。”秦老爷子现在已经完全想通，“你又不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是他们自己贪心不足。”
    姜软由心说了句：“谢谢。”
    秦老爷子眼中有柔和闪过。
    闲聊间。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没多久就已经到下午三点。
    秦老爷子跟姜软一起坐在花园里的凉亭里聊天，眼见时间到了，老爷子跟老管家说道：“你让他们过来吧。”
    老管家说了声是，立马就去了。
    没一会儿。
    一群人全部来到老爷子的面前。
    “人都到齐了。”老管家说。
    “没有吧。”秦牧迟视线看了看，“咱爸的宝贝女儿可没到。”
    从来到现在，他一直在找秦安的身影。
    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这都快宣布遗嘱了，居然还没来。
    “这么大的事，您不等一等秦安吗。”秦牧迟问的直接。
    秦老爷子看都没看他一眼，给老管家递了个眼色后，老管家就把负责遗嘱的律师叫了过来。
    他一出现，秦牧川等人全部都紧绷着身体。
    他们都很清楚，只要遗嘱念了，就是定了。
    但现在。
    他们都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分的。
    “念吧。”秦老爷子跟律师说道。
    “等等。”秦牧川出声阻止，他比谁都希望今天的遗嘱一事能出现意外，只要出现意外没有公布，他就还有无限的机会将东西全部抢到他手里。
    让秦安和秦牧迟他们一个子都没有。
    秦老爷子周身情绪沉稳：“有事？”
    “老二说得对，人还没到齐。”秦牧川说，“虽然秦安被您逐出了秦家，但您既然认她，她就得在场。”
    秦老爷子不为所动，只是目光在他跟秦牧迟身上扫了一眼，沉声说道：“她要在场了，你们两个就得离远点儿。”
    今天一早安安就说别叫她。
    她不要遗产，也不想看到秦牧川跟秦牧迟两人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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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6章 念了一半

    “她不在场日后有意见怎么办。”秦牧川一点儿都不想遗嘱的事顺利进行，“不管她得到多少，今天都必须在场。”
    秦牧迟：“？”
    秦牧迟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
    显然不明白他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念。”秦老爷子管都没管他。
    秦牧川心里登时腾起一股怒火，以至于一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您这么早就公布遗嘱，不怕我们因为财产分配不满意，引发家庭矛盾吗？”
    此话一出。
    众人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秦洛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白。
    “不公布你就不会引发家庭矛盾？”秦老爷子心情平和，对他的言语平静至极，“你心里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
    在跟律师说提前公布遗嘱时，律师就提醒过他。提前公开遗嘱可能会导致亲属对分配有意见，为此可能会导致亲属施压要求修改遗嘱等可能。
    但有了之前秦墨提醒安安的事，他清楚不管公布还是不公布，秦牧川就都会为此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
    既如此。
    还不如提前公布。
    “您这话什么意思？”秦牧川本就心情不好，听到这话后更有意见了。
    秦老爷子看了看他，终究没说出来。
    说了，秦墨跟洛风肯定会受到牵连。
    “你要不想听可以走。”他换了一种说法，“没人会拦着你。”
    见老爷子态度强势，秦牧川也清楚他是铁了心。
    随着争执结束，律师便应秦老爷子的要求公布了遗嘱内容：“各位好，受秦老先生的委托今天向各位说明其遗嘱中与各位相关的部分和内容……”
    律师一点点公布。
    房产等不动产在场所有人都有份。
    地段好的给了秦墨和姜软，适中的给了秦江野和秦洛风，剩下的给了秦牧川和秦牧迟。
    听完这个秦牧川并无太大反应，房产什么的是他最不在意的东西，他在意的是老爷子手中其他公司的股份以及资源如何分配。
    “接下来是秦老先生股权等分配……”
    “好了。”秦老爷子开了口。
    律师一顿，下意识看向他。
    秦老爷子不紧不慢道：“剩下等过段时间再公布，刚刚公布的那些你们择日可办理，不必等到我去世。”
    “闹着玩儿呢。”秦牧迟说随便话说习惯了，很没礼貌，“叫过来就说这么点儿，真以为我们时间就不是时间？”
    秦老爷子：“你可以选择不过来。”
    秦牧迟到嘴边的话顿时停住。
    律师明白秦老爷子的意思后，便说了结束语：“对于刚才财产分配有疑问或者不同意见的，可通过书面形式向秦老先生反馈，秦老先生有保留修改遗嘱的权利。”
    “反馈？”秦牧川朝姜软看了一眼后对着秦老爷子说道，“就您对姜软的偏心您看得进去反馈吗？这句话怕不是为了姜软一个人说的。”
    秦老爷子不为所动，对于他的任何言语都不意外：“觉得我看不进去你可以不反馈，这只是一个建议，不是强制。”
    “好话赖话都让您说了。”秦牧川本性都不掩饰了。
    秦老爷子没搭理。
    一旁一直没开过口的秦洛风说了话：“遗嘱没念完，我们怎么反馈。”
    只有不动产，剩下那些真正值钱的一个都没提。
    秦老爷子不答反问：“你认为该怎么反馈？”
    “不知道。”秦洛风心里是有情绪的。
    “不知道就好好想想。”秦老爷子那番话最主要的就是为了秦洛风，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子，他还是愿意多给他一个机会。
    只要他认真改过，明白自己的过错，该给的他都会给。
    但若一直像之前那样，那也怪不得他。
    “如果想不到呢。”秦洛风视线跟老爷子对视着，声音没了往日的温润多了几分情绪。
    “那就听天由命。”秦老爷子声音沉沉，带着长辈的威严，“能得到什么就是什么，不要为此产生什么负面情绪。”
    秦洛风没说话：“负面情绪您也要管？”
    秦老爷子：“别人我不管，但你不一样。”
    直白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顿时吸引了秦牧川跟秦牧迟的注意。
    后者更是直接开麦：“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洛风不一样？什么叫别人？您亲儿子都叫别人，那孙子不更是外人？”
    秦老爷子没有给回应，只是一味的看着秦洛风。
    这一瞬间。
    秦洛风恍惚了一下。
    总感觉爷爷好像也是在乎他的。
    “没其他事就散了。”秦老爷子环顾四周，清楚有些事情也该处理了，“软软，秦墨，江野，你们三个陪我走走。”
    秦江野吊儿郎当的走过去扶着他。
    秦墨眉心微蹙。
    视线下意识朝秦洛风看了一眼。
    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秦墨，还愣着干什么。”秦老爷子唤了一声。
    秦墨：“来了。”
    看着他们几个围绕在爷爷身边，秦洛风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一样。
    姜软跟秦江野都叫了，却没叫他。
    爷爷是有多不待见他。
    也不知是情绪到了，还是对这个的意见大到无法忽视，在秦老爷子站起身来的瞬间他开了口：“爷爷。”
    秦老爷子看向他。
    秦洛风问：“您为什么没叫我。”
    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旁边的虞佩芸跟秦墨顿时涌上几分情绪。
    他们很清楚秦洛风看似温和其实是个很要强的人。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忙。”秦老爷子善意提醒了一下，“等你忙完，再过来找我，正好有些话我想跟你好好谈。”
    秦洛风眉心微蹙。
    不是很明白他这句话。
    秦老爷子却跟姜软等人离开了。
    离开他们视线后，秦江野半开玩笑的跟秦老爷子说了句：“看来您最近对秦洛风的意见挺大。”
    “你懂什么。”秦老爷子随口一句。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没有叫他，够他回去内耗一段时间了。”秦江野有什么说什么，以玩笑的口吻会让话题显的没那么严肃。
    秦老爷子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秦墨直觉这事不对。
    以爷爷的行事风格，即便对洛风有意见也不会如此行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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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7章 给他们一个机会

    思索间。
    他朝姜软看了一眼。
    她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你们三个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没把遗嘱公布完吗。”秦老爷子话题一转，问着姜软等人。
    这个事情是临时起意。
    在公布之前，他都打算全部告知。
    姜软没说话。
    她大概知道。
    “秦墨，你说说。”秦老爷子一边走，一边跟他们闲聊着。
    “您想给他们一个机会。”秦墨跟老爷子相处多年，对他的一言一行基本上都知道，“尤其是洛风。”
    “那你觉得洛风听得懂吗。”这是秦老爷子最关心的事。
    洛风本事不差，也有头脑。
    从秦家长远来看，只要他为过去的事好好道歉并做出悔改，他是可以将他想要的给他的，并给予很大的支持。
    但就之前的对话来看。
    他摆明没有意会到。
    “我会跟他说。”秦墨懂了老爷子的言外之意，“让他明白您的苦心。”
    “要是以前或许还想管管你爸跟秦牧迟，但这么多年过去他俩除了将心思放在邪门歪道上以外，正事上毫无成就。”秦老爷子在三个孩子面前，说的比较直接，“我对他俩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您要再报希望，姑姑估计得将您赶出去。”秦江野接话。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佯装生气的瞪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吧。”
    秦江野唇角一笑：“我要是狗嘴，您是什么？”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给了他一个眼神。
    也就这小子敢这么大逆不道。
    “你怎么不在你爸面前这么说。”
    “说过啊。”秦江野浑身都透着浑不在意，“我还直接说他是老狗，他气的拿东西往我身上摔，结果我没被砸到，他东西还摔坏了。”
    秦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你这脾气，真不知道随谁。”
    穆雨珂性格温和。
    秦牧迟脾气火爆还没脑子。
    这小子，简直一个都不随。
    “这不很明显吗？”秦江野勾着唇，“当然是随您。”
    秦老爷子想了想。
    他有这么气人吗？
    秦江野给他做了解答：“小时候每次待在您身边陪您时，您都是这么跟谢爷爷和池爷爷说话的，两个老人家每次都被您气的吹胡子瞪眼。”
    “谁让他们没本事。”秦老爷子说起这个就傲娇了。
    “是两位爷爷没本事，还是您毒舌。”秦江野继续说，“这就难说了。”
    秦老爷子不想跟他说话了：“滚滚滚。”
    秦江野：“我要滚了，谁跟您说话？”
    秦老爷子：“我有软丫头和秦墨。”
    秦江野：“你指望这两个闷葫芦聊出什么花来？”
    秦老爷子：“……”
    姜软：“……”
    秦墨：“……”
    “他们有我幽默吗？”秦江野脸皮一如既往的厚，“能说话逗您开心吗？没猜错的话他们跟您待一天说的话还没我刚才说的多吧。”
    “能要点脸吗。”秦老爷子受不了他的厚脸皮。
    “要脸还怎么逗您开心。”秦江野说的随意，“为您好您还不领情了。”
    “那你信不信我也为你好，给你安排相亲？”秦老爷子不信治不了他。
    “可以。”秦江野对此一点儿都不抵触，“什么时候准备？到时候我穿好看点儿，收拾体面点儿，给人家女生留个好印象。”
    秦老爷子默了。
    他想象了那个画面。
    秦江野嘴里没两句正经话，开着不伤大雅的玩笑，又或者说些幽默风趣逗女孩子的欢心的话，到时候别人看上他，他对人家没感觉，那就是纯纯祸害人家姑娘。
    “您怎么不说话？”秦江野催促着。
    “软丫头。”秦老爷子没辙了，只好转移话题，“你叫莫陌过来把这小子拖出去，看着他就烦。”
    姜软没吱声。
    清楚这是两人斗嘴的内容。
    “行啊，今天您让小表姐将我拖出去，明天我就让姑姑把您赶出去。”秦江野一点儿都不怕得罪人，说的可认真了。
    秦老爷子：“安安可不会听你的。”
    秦江野：“说的好像小表姐听您的似的。”
    两人为此又开始了斗嘴。
    约莫五分钟左右。
    保持沉默的秦墨开口了：“爷爷。”
    秦老爷子侧眸：“嗯？”
    秦墨抿抿唇，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您说洛风有事情要忙，是什么事？”
    秦老爷子脚步一顿。
    他先看了眼姜软，而后才把这事情告诉了他：“他们做的那些事软软都提交给警察那边了，算算时间，现在宁景已经到了。”
    秦墨懂了：“今天抓？”
    秦老爷子：“嗯。”
    秦墨看了眼姜软才看他：“您的意思还是……”
    “我的意思。”秦老爷子实话实说，“虽说被抓后你能取保候审将他们弄出来，让他们暂时自由，但你爸的性格你知道。”
    秦墨没接话。
    若是被抓后再进行这些，爸跟洛风难免会多想很多。
    “你爸那边你不用说什么，洛风那边我希望你好好劝劝。”秦老爷子一本正经道，心情多少有些复杂，“我还是希望他走正途。”
    “知道。”秦墨回答。
    几人溜达中。
    秦牧川那边已经打算回去了。
    对于老爷子这种将人叫过来但又不将遗嘱全部公开的行为，他本人是没有太多意见的，毕竟他想要的就是老爷子不公开。
    只要不公开，就没人知道究竟有些什么，他就可以继续暗箱操作。
    至于之前的生气，只是为了不让人生疑而已，毕竟太平静接受容易被发现端磊。
    不过。
    老爷子说的那句——“不公布你就不会引发家庭矛盾？你心里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
    结合他上一句的话，摆明是怀疑他。
    他将视线落在情绪不是很高的秦洛风身上，眼神带着审视：“你是不是跟你爷爷说了什么？”
    秦洛风：“没有。”
    秦牧川：“真没有？”
    “爷爷对我的态度您也看到了。”秦洛风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几个孩子中他是最不受爷爷待见的，“我犯不着跟他说那些。”
    “那他怎会知道我在想什么。”秦牧川还是怀疑。
    秦洛风有多排斥他对老爷子他是知道的。
    每次提起这个事，他都控诉他行为有问题。
    现在老爷子知道，他怀疑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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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8章 被抓

    “不知道。”秦洛风没有表现出异常，“可能是您的行为有点儿反常，又或是爷爷听说了什么。”
    秦牧川面色沉沉。
    的确有这个可能。
    老爷子手中的消息网也挺宽，想知道有些东西的确不难。
    “先回去。”他没再这个事情上深究，“我有事跟你谈。”
    秦洛风：“好。”
    两人说话间就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就被宁景和一队警察拦住了去路，宁景先拿出证件走了流程，而后才清淡的说了后面的话：“麻烦两位跟我走一趟，你们涉嫌一起故意谋杀案。”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洛风并没有慌。
    “没有误会。”宁景公事公办，“我们所收到的证据指向的就是你们两位，请你们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秦牧川张嘴就要骂。
    秦洛风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秦牧川眉心拧起：“干什么！”
    秦洛风整个人都很平稳：“先跟他们走，有什么事哥会解决。”
    秦牧川一顿。
    这才想起秦墨答应过会尽全力解决这个事。
    “您要注意的是待会儿他们跟您谈话时保持沉默。”秦洛风担心他在宁景的审问下会露出马脚，“不管宁景和其他警察说什么，问什么，您都别说话。”
    宁景套话太厉害。
    无形中就能让爸把那些事说出来。
    真说出来了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不说还能操作一下。
    “知道了。”秦牧川说。
    宁景没理会他们悄悄嘀咕，让人将他们带走了。
    “哟，你们父子犯什么事了？”秦牧迟在一旁看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还惊动警察了？”
    简单一番话。
    让秦洛风跟秦牧川都侧眸看他。
    秦牧川更是第一时间就看向宁景问道：“你不抓他吗？”
    宁景：“谁？”
    “秦牧迟。”秦牧川脱口而出。
    “我们得到的证据里只有你们两个犯了事。”宁景难得没浪费时间套话。
    “不……”可能。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
    秦洛风先一步说了话：“走吧，宁队。”
    秦牧川心中一紧，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在无形间差点儿将事说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
    打算待会儿不管宁景问他什么，他都保持沉默。
    “贤侄，你可得好好审他们。”秦牧迟看到这一幕非常开心，以至于演都不演了，“他们两个坏心思可多了，尤其是秦牧川，害人不浅。”
    秦牧川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
    秦牧迟立马说：“你看看，他瞪我呢！”
    宁景没多说，带着他们就走。
    刚到门口就跟去洗手间出来的虞佩芸撞了个正着，看着秦洛风手上的银手铐，她眉心微蹙顿时走上去将人拦着：“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们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宁景身上清隽矜贵，周身都透着一股子轻缓淡然，“按律法带回去了解情况。”
    “什么杀人案，他们天天在家怎么杀人。”虞佩芸顿时不满，压根没往姜安的事上去想，“少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他们头上。”
    “虞夫人，请不要阻碍我们办案。”宁景开了口。
    虞佩芸又想说。
    秦洛风却开了口：“妈，你先回去。”
    虞佩芸面色担心：“你们这样我怎么……”
    “跟哥一起回去。”秦洛风提醒道，“我们没事。”
    虞佩芸一顿，这才意识到他们被带走是因为当初那件事。
    她想再说点儿什么，宁景已经将人带走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虞佩芸立马去找秦墨，由于庄园太大她找了十分钟也没找到人，最后才想起打电话。
    秦墨是十分钟后跟她会合的。
    跟他一起出现的还有秦老爷子等人。
    虞佩芸没多想赶紧冲过去跟秦墨说道：“洛风和你爸被抓走了，你赶紧想办法将他们弄出来，你之前说过会尽全力的。”
    “知道。”秦墨情绪很稳。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去做啊。”虞佩芸催促着。
    秦墨：“已经安排了。”
    虞佩芸：“？”
    虞佩芸拧了拧眉心：“你……”
    她不是刚刚才跟他说吗？怎么就安排了？
    她思绪飞快转着，没一会儿就得出了一个答案，以至于看向秦墨的眼神变得尖锐和质疑：“你早知道他们会来抓洛风跟你爸？”
    秦墨正要开口，虞佩芸后一句就来了。
    “合着你之前说会尽全力的事是假的？”虞佩芸情绪激动，“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不该……”
    话到这儿她忽然顿住了。
    秦墨平静的问：“不该什么。”
    虞佩芸：“不该……”
    秦墨情绪没有起伏：“不该生下我？”
    “赶紧将你爸和洛风的事解决了。”虞佩芸避而不谈，“他们受不了在警察局的日子，把人早点儿带出来。”
    “两个小时后他们会被人带回家。”秦墨开了口，“我之所以知道是爷爷告诉我的。”
    虞佩芸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秦老爷子和姜软。
    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停住了。
    “我先回去。”秦墨看向秦老爷子，整个人还是那个冷冰冰的秦总，“您交代的事我会好好跟他聊。”
    “去吧。”秦老爷子心情复杂。
    他知道虞佩芸跟秦牧川对秦墨的感情不深。
    但亲眼看到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这么优秀的孩子，为什么就不能得到他爸妈的在意和关心。
    “走吧。”秦墨看向虞佩芸。
    虞佩芸跟老爷子说了两句客套话才离开。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秦老爷子问着姜软：“你觉得秦墨现在在想什么。”
    姜软：“不知道。”
    秦老爷子：“换做是你，听到那些话会难受吗？”
    姜软：“不清楚。”
    秦老爷子有些意外。
    姜软给了原因：“没有真实经历过都没办法给出答案，单靠想象是做不到感同身受的。”
    哪怕有相同的经历，感受也只有几成。
    “也是。”秦老爷子点点头算是认可，“秦墨自小比同龄人懂事听话，小时候问他想不想爸妈，他明明想却从不明说，长大后就更不会表达了。”
    “因为他知道说与不说，都改变不了什么。”姜软在这些事上看得清。
    秦牧川跟虞佩芸的性格，注定不会对秦墨有多好。
    有时候的偏心，跟优秀与不优秀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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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9章 他骗你不是很正常

    秦墨跟虞佩芸坐上车离开后，后者就对他展开了一系列的询问：“你刚刚说的那句‘您交代的事我会好好跟他聊’是什么意思？”
    秦墨没回答。
    “哑巴了？”虞佩芸有些生气。
    “没什么。”秦墨不想多说。
    他很清楚说出来会面临什么，妈会觉得他不安好心，会觉得他是想断了洛风的前程，会觉得他在偏向姑姑她们。
    与其如此，倒不如不说任由她猜测。
    “没什么那你说那句话干什么？”虞佩芸对他有猜疑，“还有，你爷爷为什么会知道宁景来抓洛风跟你爸，他不是跟你们去散步了吗？”
    “这是姜软家。”秦墨选择了撒谎。
    他不想给爷爷带去麻烦，不想爷爷面对那些指控。
    反正除了姜软跟爷爷之外没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宁景也不是嘴碎的人。
    虞佩芸没意会到：“姜软家怎么了？”
    秦墨说的一本正经：“警察进来，门口的保镖会跟姜软说，姜软在爷爷身边，她告诉的爷爷。”
    “那为什么刚好在今天？”虞佩芸在怀疑，“她是不是想独吞你爷爷的财产，故意将你爸跟洛风送进去？”
    “她真想要跟爷爷说一声就行了，用不着饶这么大一个弯子。”秦墨浑身都透着凉意。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虞佩芸对她的言语感到不满，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很大的成见，“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她只是一个外人，她妈妈早就被赶出秦家了，按道理讲她都没资格染指秦家的财产！”
    秦墨侧眸，好心提醒道：“那是爷爷的东西。”
    虞佩芸：“他的东西怎么了。”
    秦墨：“您希望您未来的儿媳对您和爸的财产的指手画脚？”
    虞佩芸脑子里第一时间出现了林檀的脸，以至于脸色很差的说道：“她敢！”
    “那您为什么安排爷爷的东西？”秦墨反问。
    虞佩芸试图反驳，又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秦墨：“不要对他人的财产有太强的占有欲。”
    虞佩芸气的胸口起伏。
    要不是坐的车是他的，待会儿还要让他解决他爸跟洛风的事，说什么都得将他从车上赶下去，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这么不孝的儿子。
    没有也一样！
    “你确定能将你爸跟洛风弄出来？”虞佩芸问。
    “现阶段很容易。”秦墨跟她解释，“但如果律师将他们带出来后，他们还乱来就没法了。”
    虞佩芸只听了前半句。
    得知他们能出来后她就放心了。
    两小时后。
    律师将秦牧川跟秦洛风带了出来。
    几人在家里碰的面，刚到家里秦牧川就骂骂咧咧：“居然敢抓我！这宁家小子也太不识趣了，等我见到他爸，看我怎么告他状！”
    “没事吧？”虞佩芸连忙上去问。
    秦牧川：“没事。”
    “那就好。”虞佩芸稍稍放心，又走到秦洛风面前对他关心道，“你呢？警察那边没有为难你吧。”
    秦洛风：“没有。”
    秦牧川坐下后面色沉沉的问：“秦牧迟呢？”
    “你们被抓后没一会儿他就回去了。”虞佩芸如实告知，但还是问了一个疑惑，“秦安的事不是你们跟他一起的吗？怎么警察只抓你们不抓他？”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秦牧川脸上全是气：“还能为什么，八成是投靠姜软那边去了。”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理由。
    当初的事他们都有参与，没道理放着秦牧迟不抓。
    最重要的是从姜软来到海城后，秦牧迟的态度可从来没好过，粗鄙没礼貌的话说了不知道多少，要说表面功夫他比秦牧迟做的好多了。
    “可当初的事他有参与，即便投靠也没什么用吧。”虞佩芸问道。
    “他参与的不多。”秦洛风说了话，“具体计划和执行都是我跟爸在做，二叔只是在刚开始谈话和中途插了几句话。”
    那些话并不能定罪，顶多口头教育一下。
    相反。
    他跟爸做的那些事是落实到实处的。
    是可以被判刑的。
    “那怎么办？”虞佩芸有些担心，“会坐牢吗？”
    “这得看咱们的好儿子会尽多大的力。”说这话时秦牧川视线落在秦墨身上，“他若尽全力我们就不会有什么事，若心不在焉那我进去坐坐牢也不是没可能。”
    此话一出。
    众人视线都落在秦墨身上。
    “我不是神仙，没法将你们的罪名抹掉。”秦墨不受威胁，“想少坐几年牢，就好好在家待着别去搞其他的。”
    “你！”秦牧川生气。
    “您身上还有伤，还是少生点儿气为好。”秦墨语气平淡，说完站起身看向秦洛风，“你跟我出来一下，有事跟你谈。”
    秦洛风没多问，跟他一起离开。
    看着两孩子的背影，秦牧川拧了拧眉心：“有什么事需要背着我们聊？”
    “应该是老爷子跟秦墨交代了什么。”虞佩芸对于之前的事记得比较清楚，“从姜软那儿离开的时候，秦墨跟老爷子说了会儿话。”
    秦牧川沉着脸：“我们被抓后，老爷子是什么反应。”
    “好像没什么反应。”虞佩芸想着她去找秦墨时的场景，“除了严肃些以外，跟平时差不多。”
    秦牧川眉心微蹙。
    虞佩芸问：“怎么了？”
    秦牧川：“我怀疑这事是老爷子故意的。”
    虞佩芸：“故意什么？”
    “故意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秦牧川一想到自己被那样对待，心里就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火气，“秦家家主在那种场合下被抓走，传出去谁还认我这个家主？”
    “应该是巧合？”虞佩芸生气归生气，还是信了秦墨的话，“我问过秦墨，老爷子事先也不知道，还是门口保镖告诉姜软警察来了，姜软告诉他的。”
    “你信他？”秦牧川反问。
    虞佩芸顿了顿：“不能信？”
    秦牧川这个时候忽然长了脑子：“警察来抓人的前提是姜软提交了证据，你猜为什么刚好是今天来抓。”
    “你的意思是姜软今天提交的？”虞佩芸眉心微蹙，“可她今天一整天都没出过门，没看她接什么电话。”
    “没接电话不代表没提交。”秦牧川猜测着，“最重要的是，正常情况下警察会在去我跟洛风的住所抓我们，而不是在她那儿。”
    虞佩芸一顿。
    也意识到了问题。
    “秦墨在骗我？”
    “他骗你不是很正常？”秦牧川冷笑一声，“他的心早就偏到秦安那边去了，老爷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何时将我们两个放在眼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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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0章 秦墨建议

    “那还让他帮忙吗？”虞佩芸忽然担心起来。
    “让，为什么不让。”秦牧川对秦墨的意见大到了极点。
    虞佩芸：“万一他帮秦安她们呢？”
    “他敢这样做，我就敢让林檀消失。”秦牧川早就做好了几手准备，“以前查不到他软肋是谁我拿他没办法，现在知道他喜欢林檀总不能还没折。”
    “可……”虞佩芸犹豫了。
    她跟秦墨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也清楚他是要强的孩子。
    若是用林檀威胁，难保不会让他心生抵触。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拿林檀来威胁比较好。”虞佩芸说了自己的想法，“虽是软肋，但也可能是逆鳞，要真将他惹生气了你跟洛风估计不好处理。”
    “我先看他对这件事上不上心，上心自然算了。”秦牧川说，“不上心就怪不得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虞佩芸叹了口气。
    她是不愿看到这样的场面的。
    哪怕平日相处不多，她还是希望一家人温和相处。
    “待会儿秦墨走后，你帮我给管家发条消息让他过来一趟。”秦牧川双手手指都用不了，自然也拿不了手机，“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谈。”
    虞佩芸说了一声好。
    同一时间。
    外面车内。
    为了防止谈话被人听到，秦墨特意让秦洛风上了自己的车。
    “你要跟我说什么？”秦洛风整体表现的很疏离。
    “之前爷爷跟你说的那些话你思考的怎么样？”秦墨问。
    兄弟之间。
    他不喜欢弯弯绕绕。
    能谈谈，不能谈不勉强。
    秦洛风沉默着没开口，他能怎么想。
    “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问。”秦墨看在他是自己弟弟的份上，主动说了这话。
    “你觉得爷爷今天的财产分配合理吗？”秦洛风问。
    秦墨：“合理。”
    秦洛风侧眸：“哪儿合理？姜软不过才来海城一年不到，就能得到跟你差不多的财产，我跟爸为这个家忙上忙下，却没她多。”
    他知道这些只是不动产，跟那些财产和资源比起来只是蚊子腿。
    可也能从这些事上看出爷爷的偏心。
    姜软跟秦墨是第一梯队的。
    “按照你的说法，你从小到大得到的已经远超姜软所得到的。”秦墨说。
    秦洛风反驳：“这怎么能比？”
    秦墨：“你也知道不能比？”
    秦洛风一顿。
    “姑姑因为爸和二叔的手段，被爷爷赶出海城。”秦墨跟他解释，“爷爷对此心怀愧疚不是很正常？让你跟姜软换位，你愿意吗？”
    不愿意。
    这是秦洛风的第一反应。
    回来阻碍太多，麻烦太多。
    “况且那些是爷爷自己打拼得来的，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秦墨知道他没想清楚，索性直接告诉他，“你要做的，只是让他知道你想要什么。”
    秦洛风抬眼，乱成一团的脑子在这一刻有了点儿头绪。
    秦墨：“还没想清楚？”
    秦洛风：“我想要的，爷爷又不会给我。”
    他想要姜软手里的股份。
    想要成为秦氏集团的股东。
    “从实际出发，相对公平出发。”秦墨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提醒了一句，“你想要的爷爷会酌情考虑，就如同他跟你说的那些话一样。”
    秦洛风顿了顿。
    想到了爷爷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好一会儿后，他还是问了出来：“你的意思是，我提交书面反馈，把自己想要的告诉爷爷，爷爷就会给我？”
    秦墨周身还是那股疏离冷漠：“那得看你要的是什么。”
    秦洛风在思考。
    “合理范围内会给。”秦墨看着他，说了重点，“但有一个前提。”
    秦洛风抬眼：“什么？”
    秦墨：“你把当初的事去爷爷和姑姑那儿认错，道歉。”
    秦洛风刚要反驳。
    秦墨就说了后面一句：“这是爷爷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要不要把握你自己看着办。”
    “他跟你说的吗？”秦洛风问的声音有些轻。
    “他让我劝你。”秦墨说，“毕竟你是他孙子。”
    说完这话秦墨就下了车。
    秦洛风坐在车里久久没动，心里涌现很多情绪。
    他想到了从小到大爷爷对他的好，虽然他没有哥跟秦江野去他那里的次数多，但爷爷对他都相对公平，在外也说他是三个孙子中说话最如他意的，从不气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秦洛风开始想。
    最终想到了姑姑那件事。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当时的爷爷只怕早就知道一切真相，他希望自己老老实实认错，回到当初那个懂事孝顺的孩子。
    可他让他失望了。
    想到这儿，他拿出手机点开秦老爷子的对话框，在上面删删减减打着字，最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您明天有时间吗？】
    秦老爷子那边几乎秒回：【有。】
    秦洛风：【我明天过来找您，方便吗。】
    秦老爷子：【方便。】
    秦老爷子：【你来，随时都方便。】
    简单一番话，让秦洛风心情复杂至极。
    他收了手机下车，打算进去跟父亲谈谈这次的事，就听到他在跟秦墨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跟洛风都不能进去，更不能被判刑！”
    “我没这样的通天手段。”秦墨说的直接。
    “你再说一遍。”秦牧川最不喜欢的就是秦墨用这样的口吻跟他说话。
    太气人。
    一点儿都不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
    “您想判的更少，最直接有用的手段是在警察询问时坦白。”秦墨说的认真，言语间没有任何情绪，“并取得姑姑的谅解。”
    秦牧川当场就要发火。
    让他去求秦安给谅解书，还不如让他去死。
    “你……”
    “哥说的没错，跟姑姑道歉取得谅解是最好的出路。”秦洛风说了话。
    秦牧川眉心顿时蹙起。
    似是没想到这是秦洛风能说出来的话。
    “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二叔显然是站在姜软那边的。”秦洛风认真分析，情绪平稳，“他若当证人，很多事就会变得棘手。”
    “他怎么当证人。”秦牧川反问，“要是随便说两句都能当证人的话，岂不是什么人都能当了，他怎么证明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秦洛风说：“他说出来的话跟事情轨迹能完全重合。”
    秦牧川：“那又如何。”
    “去不去随你，我只是给建议。”秦墨并没有过多言语劝说，“若因为你不坦白，不去要谅解书导致刑期增加，是你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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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1章 找秦牧迟

    “怎么说话的。”秦牧川顿时不乐意了。
    “这段时间您除了去医院之外，尽量待在家里。”秦墨又交代了一句，“不要再像之前一样做些我行我素的事。”
    秦牧川眉心微蹙。
    秦洛风解释：“这期间我们若做了什么危害姜软或者其他事情的事，哥没法再将我们带出来，我们只能待在看守所。”
    “知道了。”秦牧川压根没放在心上，“用得着你们提醒。”
    他不能做，还不能让管家去做吗。
    他可是伤患。
    真出了什么事，谁会怀疑到他身上。
    他连手机都拿不了，消息也发不了，怎么做坏事。
    “我去找二叔了解一下情况。”秦墨对于证据有多少这事还是不知情，总觉得二叔会跟姜软合作，不可能仅凭人证这一项。
    二叔这人虽然有时候不太靠谱。
    可事关他自己事，偶尔还是会留一些底牌。
    “去了解的时候顺便帮我给他带句话。”秦牧川对秦牧迟当叛徒的事是有很大意见的，“问他给姜软当狗的日子好过吗？”
    秦墨理都没理他。
    直接走了。
    看着他这样秦牧川气的半死，要不是还没到时候，不能拿林檀出来威胁，他能让他这么嚣张？
    “洛风。”虞佩芸坐在秦洛风身边，言语间带着关心，“刚刚你哥带你出去跟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威胁你让你不开心之类的。”
    秦洛风一愣，看过去的眼神全是意外。
    似是没想到妈对哥的意见那么大。
    “他是不是想策反你，让你去跟秦安道歉？”秦牧川更在意的是这个。
    比起坐牢，他更不可能跟秦安道歉。
    他做的那些又没错，人存于世，不给自己争取利益那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没有，哥只是跟我聊了聊爷爷的事。”秦洛风说的也不算谎话，表情异常平静，“告诉我爷爷之前那样说，是为了让我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别信他的。”秦牧川没有任何犹豫的打断，“你爷爷要真这么想，就不会联合姜软一起让警察来抓我们了。”
    警察出现的地点是姜软家。
    抓他们的时间刚好是遗嘱刚刚公开完没一会儿。
    就姜软跟老爷子的关系，要说这事两人没有合谋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你爸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虞佩芸叹了口气，只觉得秦墨终究寒了她的心，“说不定你爷爷就是想让你坦白当初的事才故意那样说。”
    “坦不坦白已经不重要了。”秦洛风言语平静，“在警察局那两个小时的谈话里，宁景言语间都告诉我，已经板子钉钉子了，坦白有利于减轻处罚。”
    “那是他们审问的特有流程，面对每一个抓紧去的人都会这么说。”秦牧川一点儿都不信邪，对于自己的想法坚持贯彻到底。
    秦洛风没说话。
    虽说审问中警察的确会说那样的话，可宁景的样子不像是在单纯的走流程，他有条不紊的样子摆明是对这个案件完全掌握。
    “你找你爷爷谈遗嘱份额的事我不管，但他要让你跟秦安道歉，要她的谅解你坚决不能去。”秦牧川对于自己的面子格外在意，“听到没有。”
    秦洛风应声：“知道了。”
    这场谈话最终不了了之。
    几人散场后秦牧川就让虞佩芸给管家发消息，让他过来一趟。
    至于秦墨。
    他此刻已经到了秦牧迟的家。
    看到他来，秦牧迟翘着二郎腿跟个大爷一样：“咱们秦总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
    “找您了解一些东西。”秦墨的态度和平时一样冷淡。
    “我这里可没什么可供你了解的。”秦牧迟随手端过一杯茶，喝了一口后继续说道，“没其他事快走吧，我可不想被你那个爸缠上。”
    秦墨在他对面坐下，周身自带上位者的气场。
    若是平时秦牧迟有些怵他，但现在他有把柄在手，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怎么，你这是打算赖在这儿了。”
    “二叔误会了。”秦墨说话间招了招手。
    年轻司机拿着文件从外面走了进来。
    秦墨从他手里拿过文件，递给了秦牧迟：“我来找你是想了解一下您跟姜软合作了些什么，您手里是否有不利于我父亲的证据。
    “只要您如实告知，这上面的东西都是您的。”
    秦牧迟接过。
    看清上面的财产和东西时，不自觉坐直了身体。
    “全部？”他问。
    秦墨：“是。”
    他问：“无偿？”
    秦墨言语依旧冷淡：“只需要告知我姜软跟你的合作细节，以及证据等问题。”
    “要不说你能当咱们秦氏集团的秦总，秦家未来的家主呢。”秦牧迟合上文件，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口吻，“这礼物实在是送到二叔心坎上了。”
    秦墨墨色的眼睛漆黑一片：“那您的想法？”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直接答应，但今日不同往日。”秦牧迟难得拽了会儿文，“我答应了姜软，不可能轻易背叛她。”
    他虽然不了解姜软，但也清楚背叛者的下场。
    他若将这些告诉秦墨等同于背叛姜软，到时候她不会再履行约定保护他的安全，更不会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没了她的保护，秦牧川事后想对付他太简单了。
    他跟秦洛风两个黑心人，指不定怎么给他挖坑将他给埋了。
    “没让你背叛她，只是告知我一些细节。”秦墨说，“这事就我们几个知道，我不会告诉我父亲是您说的，也不会告诉姜软。”
    “你的话二叔还是信的。”秦牧迟一本正经，“但我也不敢轻易去冒那个险。”
    “有什么您可以直说。”秦墨看着他。
    秦牧迟：“姜软许诺我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会护我周全，保我衣食无忧，我要跟你说了她铁定不干，我这良心也过不去。”
    秦墨眼眸微抬。
    他很清楚二叔不是良心过不去，而是信不过他。
    怕他事成之后反手将此事告知姜软，让他遭到他父亲的报复。
    “我可以跟您保证此次谈话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秦墨把自己司机也概括了进去，“若日后因此次谈话给您带去麻烦和损失，我全权承担。”
    秦牧迟犹豫了。
    虽说他对秦牧川和秦洛风意见很大，但秦墨这人的确信得过。
    这些年来只要他没惹他，他也不会真的针对他。
    “若还有顾虑，我们可以商量。”秦墨重复了一句。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秦牧迟视线落在他身上，随意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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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2章 秦牧川贼心不死

    “为了爸跟洛风的案子。”秦墨没有瞒，这都是互相知道的事。
    秦牧迟坐在椅子上随意得很：“我记得你跟秦牧川感情并不好，平日里没少不待见他，怎么现在这么积极？”
    “他始终是我爸。”秦墨给了一个随意的答案。
    “真是让人嫉妒。”秦牧迟啧啧啧几声，“要是我家江野也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
    秦墨：“您考虑的如何？”
    秦牧迟简短思考了一下：“你确定除了我们几个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秦墨：“确定。”
    秦牧迟：“要是因为这个姜软不护着我了，你得履行她跟我的保证。”
    秦墨没有任何犹豫：“可以。”
    秦牧迟看着他：“你拿什么让我信你？”
    “秦墨这两个字应该还算可信。”秦墨言语很淡，整个人没有太多情绪起伏，“您若觉得信不过，也可以提要求。”
    秦牧迟盯着他看。
    好一会儿后。
    他答应了：“行，成交。”
    秦墨的心稍稍平缓一些。
    “这些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秦牧迟示意那份文件。
    秦墨如实相告：“过段时间。”
    秦牧迟：“？？？”
    秦牧迟：“你是不打算给？”
    秦墨解释：“倘若现在就给容易引起姜软的怀疑，我莫名其妙给你很多好处，是个人都猜得到我跟你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
    秦牧迟想了想。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行。”
    “那您跟姜软？”秦墨问。
    “我答应未来某一天如果有需要，我会出庭作证你爸爸害秦安的事属实。”秦牧迟没有半点儿隐瞒，全说了，“另外，我给了她一份证据。”
    秦墨眉心微蹙：“什么证据。”
    秦牧迟看了看秦墨身边的那个司机。
    秦墨意识到他的担心，主动道：“这是我的心腹，不是我爸和我妈安排的，您不必担心。”
    “当时谈话的音频。”秦牧迟说，“你知道的那次是我们第二次谈话，第一次详细谋划内容全部都在里面。”
    此话一出。
    秦墨的心顿时绷紧。
    他很清楚此次事情爸跟洛风怕是难以逃脱。
    “里面应该有您的谈话。”
    “有，但姜软说了只要我愿意作证她不会追究我的任何责任。”秦牧迟对姜软是信得过的，“所以即便交出去也没什么。”
    “您交给姜软的是原音源还是备份的？”秦墨问。
    秦牧迟：“原音源。”
    秦墨：“您手里还有没有备份。”
    秦牧迟：“有。”
    秦墨问：“能不能给我一份。”
    秦牧迟狐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没有任何犹豫的给了回答：“不能，要是给了你，你根据上面的内容做出应对之策怎么办，到时候姜软肯定猜得到我跟你谈了。”
    “因此产生的一切后果我会承担，您不会有半点儿损失。”秦墨说。
    “那不行。”秦牧迟虽然平时不务正业，粗鄙随意，关键时候还是看得清局势的，“你的背后只有你，姜软那丫头背后还有秦安跟厉致深。”
    秦墨想说点儿什么，又发现他的考虑是对的。
    这件事上姜软的确占据更大的优势。
    “我能跟你说的就这么多，别忘了你答应的。”秦牧迟说。
    秦墨说了声好。
    他站起身，没打算再这儿多待。
    但为了之后有人问起话术可以统一，他还是说了句：“之后若有人问起我来你这里谈了些什么，就说我问你跟姜软有没有合作，你说没有就行了。”
    “知道。”秦牧迟在这种事上不是傻子。
    秦墨嗯了一声，便离开他家。
    坐上车子那一刻。
    年轻司机问了一下：“秦总，现在去哪里。”
    “去我爸那儿。”秦墨得弄清楚录音内容，才能确认这件事能不能从故意杀人降低到故意伤害，这两种的判刑完全不一样。
    年轻司机：“好的。”
    车子到家里时已经晚上七点过。
    忙了一天秦墨连饭都没吃。
    他走进去就见秦洛风跟虞佩芸在吃饭，见桌上还有两幅用过的碗筷，秦墨自然问道：“家里来客人了？”
    “没，是你管家叔叔。”虞佩芸说。
    秦墨眉心微蹙。
    几乎瞬间他就猜到没什么好事。
    现在这位管家叔叔跟爷爷身边那位管家爷爷比起来差远了。
    管家爷爷有能力，有规划，心思纯正。
    现在这个……小心思很多。
    “他们人呢？”秦墨问。
    “楼上书房谈事。”秦洛风回答。
    秦墨抬脚就往楼上走。
    秦洛风却叫住他：“你还没吃饭吧。”
    “吃了。”秦墨随口道，对于吃饭这个问题已经不在意了，“我上去找他了解点儿事。”
    虞佩芸试图叫住。
    但想到秦牧川没有叮嘱，又算了。
    要是他跟管家谈的事不适合旁人知道，他肯定会叮嘱谈话期间不让人去打扰，没有说，想必只是聊一些日常。
    秦牧川压根没想到秦墨会去而折返，此时的他整跟管家聊正事：“让你找的人尽快策划，务必在短时间内跟老爷子那个律师谈妥，再让老爷子好好睡一觉。”
    秦墨推门进去时听到的就是这话。
    “如果那个律师不肯，你就用尽手段跟他谈谈，让他知道秦家到底谁说了算。”秦牧川没察觉到人进来了，还在说。
    管家一一应答：“好。”
    “篡改遗嘱是违法的。”秦墨踱步走过去，视线落在自家父亲身上，“您是嫌家里住的不舒服？想去看守所蹲到判刑下来？”
    秦牧川跟管家一顿。
    回头就看到他满脸冷漠的站在那儿。
    他都没多想，对着秦墨就是一句：“谁允许你进来的！”
    “就您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就可以将您送回警局。”秦墨言语说的有些冷，“篡改遗嘱还不够，还想害爷爷。”
    “你听到了多少？”秦牧川面色阴沉。
    秦墨没有回答，只是告诉他：“您若敢对爷爷下手，我就不会再管你这件事，按照故意杀人致人成植物人的判法，您大概率会在里面待上个十年八年。”
    “你敢！”这句话几乎成了秦牧川的口头禅。
    “姜软手里有您监视姑姑二十多年以及您为了股份故意谋杀姑姑的证据。”秦墨好心提醒，“这些算下来，十年都是轻的。”
    秦牧川气息陡然一沉。
    他盯着他：“你怎么知道？秦牧迟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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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3章 二少爷是想除掉我们父子？

    “不需要他说。”秦墨言语简单，“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秦牧川眉心微拧。
    秦墨侧眸，视线落在管家身上。
    四目相对，管家礼貌客套的打了声招呼：“大少爷。”
    “你背着我爸做了些什么我一清二楚。”秦墨周身都带着冷气，疏离感很重，“你是自己辞职，还是我请退你，你自己选。”
    以往那些小事他没放在心上，但这次他居然跟爸一起合谋想篡改遗嘱和害爷爷，这事他不可能就这么看着。
    “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秦牧川对他的行为非常不满，心里涌起一股怒火，“别忘了，我才是秦家家主。”
    秦墨面色不变：“你要想你这个家主坐的稳一些，就趁早把人换了。”
    秦牧川心里窝火的不行。
    他没想到秦墨会来管自己的事。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管家立马站出来说话，脸上的表情格外真诚，“这些年我在秦家虽然没有做出什么重大贡献，但也算是兢兢业业。”
    “是吗？”秦墨声音带着无形的压迫力。
    管家姿态放的很低：“要是有什么地方惹你不开心了，你可以告诉我，我给你赔不是。”
    简单一句话。
    将秦墨变成了一个无理取闹，仗势欺人的人。
    秦牧川哪儿忍得了自己的人被秦墨这般对待，刚要开口将秦墨赶走，就听到他跟管家说：“那你跟我爸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将秦家的事告诉你儿子。”
    秦牧川：“儿子？”
    秦墨解释：“他让他儿子帮忙策划夺遗产。”
    这些事他之前知道的，也知道这是他爸吩咐的，但他爸再蠢也不可能让人在外面张扬这事。
    更何况爷爷已经公布了部分财产，让有意见的自己书面反馈。
    本以为父亲不会再乱来，现在看来，是他低估了他。
    “你找的人是你儿子？”秦牧川拧着眉心问管家。
    “是……”管家点点头，一点儿都不慌的承认了，“他从国外高校留学回来，脑子很聪明，您想办的事他肯定能办好。”
    秦牧川沉默着没说话。
    心里却在琢磨这件事。
    是不是管家的儿子他是不在意的，只要能帮他办成事。
    况且这事也是他没问，怪不得他。
    “他要脑子聪明就不会到处问。”秦墨毫不犹豫的将人拆穿，“将爸想争夺财产的事弄得人尽皆知。”
    秦牧川：“？”
    秦牧川很是在意名声：“有这事？”
    “肯定没有。”管家快速否定，他可不想丢掉这份差事，“我叮嘱过他，让他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这是绝密。”
    “那你不妨看看这个。”说话间秦墨点开了手机上的一个视频。
    他递到秦牧川跟管家面前。
    画面是在一个热闹非凡的夜店包厢里，一个梳着背头，穿着西装，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年轻男子左拥右抱，翘着二郎腿笑的张扬。
    “这我知道，海城秦家也一样。”
    “我爸之前还让我帮那个家主谋划怎么夺家产。”
    “听说还打算对付他们老爷子。”
    “不过他们家聪明的人太多了，我跟我朋友们写了好几个计划都被我爸给否决了。”
    后面还说了很多。
    但秦墨已经将手机熄了屏。
    反正重点就是这这几句。
    “这……”管家吞吞吐吐，脸色煞白，“肯定有误会，我儿子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的，他肯定是被人蒙骗。”
    “怎么蒙骗？我之前怎么叮嘱过你的！”秦牧川是真的生气了。
    自己想怎么争都行。
    但绝对不能明面上让人知道。
    这个蠢货！
    “我现在就打电话去骂那臭小子。”管家没想到事情会进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不用了。”秦墨说。
    管家一愣。
    秦牧川气的胸口起伏。
    “你被解雇了。”秦墨说话间给秦洛风发了条消息，让他准备一份合同进来，“从现在开始你跟秦家没有半点儿关系。”
    “家主，我跟了您这么多年……”管家试图让秦牧川做主。
    “如果不解雇，这些话迟早会传到其他人耳朵里。”秦墨打断了管家的话，言语严肃的跟秦牧川说道，“到时名声受损的人就变成您了。”
    秦牧川蹙了蹙眉心。
    在纠结。
    “我会让他解决好这个事，绝对不影响到您。”管家立马表明态度。
    “你要是能解决就不会让你儿子来策划这件事，你儿子要是有那脑子，也不会让其他人参与进来并到处宣扬。”秦墨一针见血的指出。
    管家解释：“他就是一时糊涂。”
    秦牧川声音沉沉：“够了！”
    “家主，我对您真的是忠心耿耿，这些年我怎么样您想必也清楚。”管家竭尽全力为自己争取的，“我会好好训那臭小子一顿，给您一个交代。”
    “解雇就算了。”秦牧川气息深沉，“但这些事你别参与了。”
    “不解雇未来被人知道，您就是人人喊骂的对象。”秦墨跟他分析利弊，“解雇了，就可以说那些事情都是他跟他儿子借着你的名头谋划，你知道后铲除蛀虫就行。”
    闻言。
    管家下意识看向秦牧川。
    他知道秦牧川在乎名声和面子。
    “这样既保全了您的名声，又解决了暗地里的隐患。”秦墨说话干脆直接。
    秦牧川还在思考。
    从理性上来讲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可管家是他好不容易用顺手的人，虽然有些事他也不会让他知道，但……
    恰在此时。
    书房的门被敲响。
    紧接着秦洛风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视线在管家身上看了一眼后才说道：“我觉得哥说的对，解雇是最好的办法。”
    “二少爷，我儿子就是一时糊涂，他……”管家不想自己的路被斩断。
    “你跟你儿子的一时糊涂可能会给我爸带来巨大的麻烦。”秦洛风说话间将解雇合同放在秦牧川的面前，“您老了，也该退休了。”
    秦牧川视线在他和秦墨身上来回看了看：“你们俩商量好的。”
    “理性建议。”秦洛风说。
    秦牧川深吸几口气。
    情绪不是很好。
    “您不用今天就解雇，可以自己想一想。”秦洛风说，“也可以跟妈商量，但也就只跟妈商量。”
    他的意思秦牧川懂。
    “您如果不解雇，之后产生的一切后果我跟哥都不会帮忙解决。”秦洛风说，“如果解雇，我们可以为您善后。”
    此话一出。
    管家浑身一僵。
    他视线落在浑身温润，但心里极黑的秦洛风身上：“二少爷是想除掉我们父子？”
    秦洛风说话温润：“为何用除掉这两个字？难不成你还背着我爸做了其他更为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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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4章 爸始终是家主

    管家脸色顿时一僵。
    很快就给了回答，态度真诚不已：“二少爷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对家主和秦家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任何背叛家主的事。”
    “这样自然最好。”秦洛风语调平缓，“但你做没做还是得查了才知道。”
    管家浑身绷紧。
    他虽没有做对不起家主的事，但也用家主的名头敛了不少财。
    这要是查出来……
    “爸。”秦洛风看向秦牧川。
    秦牧川硬邦邦的一个字，态度很差：“说。”
    对于他跟秦墨要把他人辞退的事心里是有意见的。
    “这几天您考虑一下要不要让管家继续胜任。”秦牧迟温和的提着建议，“我查一查他的日常，等结果出来后您结合一下结果再考虑要不要用他，如何？”
    简单一番话。
    让秦牧川的心稍稍舒服了一点儿。
    “若到时你还决定用他，我跟哥也不会阻拦。”秦洛风太清楚怎么跟秦牧川聊天。
    “行。”秦牧川答应了。
    “那这个先放您这儿。”秦洛风把合同往他面前移了移，“过几天不用扔了就好，要用也不用再准备。”
    秦牧川：“嗯。”
    秦洛风：“那我跟哥先走了。”
    秦牧川眉眼间多了点儿疑惑：“去哪儿？”
    “谈一谈案子的事。”秦洛风谎话张口就来，“尽最大可能让我们俩都没事。”
    闻言。
    秦牧川朝秦墨看了一眼，最终没有多说：“去吧。”
    秦洛风嗯了一声就跟秦墨走了。
    到了外面。
    秦墨周身还是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之意，他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秦洛风，不解道：“为什么不直接辞退？”
    “他始终是爸的管家。”秦洛风说，“跟了他二十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好事一起庆祝过。
    坏事一起谋划过。
    只有那几件大事没让他参与，怕他不小心在外说漏嘴。
    “留在爸身边是个隐患。”秦墨做事向来干脆。
    “是隐患，但爸始终是家主。”秦洛风说这话时是看着他的，眼底比以往多了点儿认真，“咱们做儿子的还是要给他点儿面子。”
    秦墨一顿。
    秦洛风继续说：“你在秦氏集团当总裁当惯了，遇到问题直接处理没人说你什么，但这是家，得让爸自己处理。”
    秦墨沉默着。
    懂了他说的。
    “那这段时间你盯着点儿。”他做了退步，“我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可能没太多时间管这边的事。”
    公司。
    案子。
    项目。
    太多太多。
    “放心。”秦洛风说。
    秦墨嗯了一声便朝自己车走去。
    刚要坐上去，又想起一件事退了出来，漆黑深邃的眼睛看着秦洛风问道：“你打算什么时间去姑姑那儿寻求她的谅解？”
    “明天吧。”秦洛风给了答案。
    虽说答应爸不会去。
    但经过这些他很清楚不要谅解这事大概率会被判刑。
    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确定好具体时间后给我发消息，我陪你去。”秦墨说。
    秦洛风一顿，知道他是真的想全力帮他：“好。”
    秦墨嗯了一声便上车离开。
    秦洛风也打算走。
    还没上车就被虞佩芸叫住了：“洛风。”
    秦洛风回眸：“嗯？”
    “你不在这儿住吗？”虞佩芸眼中有舍不得。
    “不了，我得回去整理一下之前的事。”秦洛风面色温润，说话温柔，“尽可能把一切会影响案子的东西告诉哥。”
    虞佩芸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说一句：“好吧。”
    秦洛风见她不舍，走过去抱了抱她。
    虞佩芸眼眶顿时红了。
    这么好的儿子。
    一想到有入狱的可能，她就心里难受。
    “妈。”秦洛风说。
    虞佩芸：“你说。”
    秦洛风想着她对秦墨的态度，考虑再三还是把那句话说出来了：“哥其实挺好的，您跟爸别对他意见太大。”
    “他哪里好。”虞佩芸对这个一点儿都不赞同，“要不是厉致深打了你爸，他根本就不会管你们，只会眼睁睁看着你们进去。”
    “但哥也没偏心其他人。”秦洛风现在逐渐理解了，“只是站在中间位置。”
    虞佩芸皱眉：“你怎么开始帮他说话了。”
    “因为今天跟他的那些谈话中，我感觉他挺关心我。”秦洛风说，“只不过他不善言辞，打小就比较冷淡不爱表达。”
    虞佩芸不认可他这说法。
    在她的认识中，秦墨就是不顾家。
    要真的在乎他们，一开始就不会让姜软那边找到任何把柄。
    以他的能力，不是做不到。
    “以后您不要随便误解他，好不好？”秦洛风耐心谈着。
    “好好好，都听你的。”虞佩芸对他有很多耐心，跟对秦墨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只要他全心全力解决你跟你爸这件事，以后我会注意说法的分寸的。”
    秦洛风温柔一笑：“好。”
    虞佩芸面上微微笑着，心里却有些沉重。
    “对了。”秦洛风开口。
    虞佩芸看着他：“怎么了？”
    “哥今天说的那些话虽然有些不入耳，但也没说错。”秦洛风想让案子变得简单，“爸如果不去跟姑姑道歉，要谅解书的话，最终可能还是难逃判刑。”
    虞佩芸眉心拧在一起：“你想你爸去给秦安道歉？”
    秦洛风：“嗯。”
    虞佩芸：“不可能的。”
    自己老公什么性格她还是清楚的。
    他不会去。
    “所以需要您帮忙劝劝。”秦洛风安抚着，“没让他真觉得自己错了，让他假意道歉取的姑姑的谅解就行。”
    他知道爸跟姑姑不对付。
    也知道他不会在她面前服软。
    但有时候得学会变通。
    “要是其他人不用我劝他自己就知道拎着东西上门赔礼道歉，求得对方原谅。”虞佩芸叹了口气，“但你姑姑这事他不可能去。”
    秦牧川这人做了不少坏事。
    在家里骂骂咧咧吐槽了不少人，但在外有需要的时候还是弯得下腰跟人谈事，可他能对所有人弯得下腰，唯独对秦安跟厉致深做不到。
    这算是他身上难得的一点儿固执和不懂变通。
    “您劝都没用吗？”秦洛风问。
    “谁劝都没用。”虞佩芸说，“他宁愿将牢底坐穿也不会去道歉的。”
    秦洛风心情有些复杂。
    他其实希望爸去的。
    道歉取得原谅，总好过那么多年的坐牢。
    “你若想去就去，但别让他知道。”虞佩芸说，视线还朝楼上看了一眼，“你还年轻，正是发展的好时候，没必要在牢里耗着。”
    秦洛风没说话。
    从私心讲，他希望爸也去。
    “爸真的一点儿都说不通？”秦洛风问。
    虞佩芸：“嗯。”
    秦洛风的心有些沉重。
    虞佩芸看着他：“你让你哥多用点儿心，尽量让他少在牢里待会儿。”
    通过这几次的对话她也清楚不道歉不取的谅解书，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这种时候只能寄希望于秦墨用心些。
    “好。”秦洛风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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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5章 金牌律师周燃

    “你去忙吧。”虞佩芸没再留他，“忙完这段时间，希望一切如初。”
    “会的。”秦洛风点了点头。
    他离开后。
    虞佩芸也回了客厅。
    刚进去就看到秦牧川面色沉沉从楼上下来，他身后跟着的是面带愧疚之色的管家，看到她他还打了声招呼：“夫人。”
    虞佩芸微微颔首。
    管家便对秦牧川说：“那我先回去了。”
    秦牧川不耐烦的挥手。
    管家立马走了。
    看着这情况，虞佩芸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便问了秦牧川：“怎么了？”
    秦牧川把楼上的事说了一遍。
    说的过程中脸色很差。
    到最后更是骂了出来：“这逆子简直气死我了，一点儿都不把我这个家主放在眼里，真以为这儿是他管理的秦氏集团？想辞退就辞退。”
    “他应该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想着帮你把问题处理了。”虞佩芸按照秦洛风的说话，尽可能防低对秦墨的意见。
    “这都是借口，要我说他就是觉得秦家是他的，他说了算。”秦牧川气的胸口起伏，只觉得自己运气不好，“这事放在老爷子身边的管家身上，你看他敢不敢直接辞。”
    虞佩芸想了一下。
    没开口。
    以秦墨对老爷子的在意，不可能直接辞。
    大概率会先跟老爷子商量，征询他的意见。
    这么一看。
    秦墨对牧川似乎真的不太尊重。
    “洛风呢。”秦牧川现在只想指望自己这个儿子。
    “他回去忙了，说案子的事情需要详细对待。”虞佩芸解释。
    秦牧川欲言又止，倒也没说什么。
    虞佩芸看着他的样子，想到了秦洛风跟她聊的那些内容，以至于劝说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其实秦墨今天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秦牧川：“什么话？”
    虞佩芸注意着他的表情，缓缓道：“你去给秦安道个歉，让她……”
    “道歉？！”秦牧川声音陡然拔高，脸色瞬间变差，“我就是将牢底坐穿也不可能跟她道歉？凭什么跟她道歉？我哪儿做错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要不防着点儿，秦安指不定刚离开海城没几年就杀回去抢他东西了。
    他们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能风光这么多年？
    “不是让你真给她道。”虞佩芸顺着他的胸口，给他消气，“只是让你为了谅解书做做样子，等案子一过，你想怎么着还不是你的一个决定的事。”
    “不可能。”秦牧川的反应跟她想象中的一样。
    “那秦墨要是没辙，你跟洛风被判十几年怎么办？”虞佩芸问。
    秦牧川眉心微蹙。
    虞佩芸：“十几年后，秦家在没在我们手里都不一定了。”
    “那也不能道！”秦牧川依旧硬气，心里却在琢磨这事，“大不了我把罪名全认了，说洛风是听我行事，这样有秦墨帮助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此话一出。
    虞佩芸顿了顿。
    她知道秦牧川有多爱权势，也知道他有多在乎面子和利益。
    但他居然说出了这话。
    “但有个前提，他必须给我守好秦家。”秦牧川说，“秦家家主的位置只能是他或者秦墨，绝对不能是姜软秦安她们。”
    “你……”虞佩芸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这是最差的结果。”秦牧川不认为会差到这个地步，对于证据也一无所知，“只要秦墨没有故意偏心秦安那边，我跟洛风都不会有太大的事。”
    见他这般，虞佩芸也没再多劝。
    到了深夜。
    她将秦牧川说的话发给了秦洛风。
    【你爸不肯去跟秦安道歉，还说万一真到了那一步他就把罪名全认了，把你摘出来。】
    看到这条消息的秦洛风顿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父亲更为注重利益，家庭什么的对他来说都只是生活的调味剂，他之所以能得到他的另眼相看不过是因为跟他“同流合污”而已。
    可现在……
    他压下心中的万千情绪，打了几个字过去：【我会跟哥一起尽全力的。】
    这一晚他注定休息不好。
    以至于第二天起身朝姜软那里时，他都有些不在状态。
    跟他坐一辆车的秦墨注意到了他不是很好的脸色，很淡的一句关心：“没休息好就下午再去，不急于这两三个小时。”
    “哥。”秦洛风开口。
    秦墨侧眸。
    秦洛风看着他，眼睛里有认真：“你可不可以尽全力。”
    秦墨一顿，回答了：“我在尽全力。”
    “我的意思是尽全力帮帮你的弟弟和爸爸。”秦洛风很少跟他这么聊天。
    秦墨停下看平板资料的动作。
    开口就是简单的一句：“出什么事了？”
    “妈昨晚上跟我说，如果最后还是没办法，爸就打算一个人将罪名抗下，将我摘出来。”哪怕看了好几遍那条消息，秦洛风心里还是复杂。
    秦墨漆黑疏离的眼睛停了片刻，评价道：“他能做出这个决定，挺意外。”
    秦洛风正欲开口。
    秦墨下一句就来了：“但都是徒劳功。”
    秦洛风：“为什么？”
    “以你的智商不该问出这个问题。”秦墨侧眸看着他，“爸不可能一开始就把罪名抗在自己身上，等他想扛的时候，证据已经落实，罪名已经判下来了。”
    那种时候。
    哪怕他说所有事情都是他做的，意义也不大。
    “可他说这话时没想过这些。”秦洛风都懂，“真到了万不得已，他是真心希望我没事。”
    “嗯，所以我没否定他的行为，只是说徒劳。”秦墨情绪平稳。
    秦洛风心情压抑复杂。
    秦墨的话继续传来：“你们的事我会尽全力，但我需要什么你们也得如实告知，不然会变得很棘手。”
    秦洛风：“好。”
    两人聊天中。
    车子距离姜软家越来越近。
    此刻姜软正在家中接待贵客，金牌刑事律师周燃。
    “姜董事你好，我是周燃，一名律师。”周燃坐在姜软对面，穿着裁剪合体的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细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精英绅士，“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来者是客。”姜软礼貌客套，“不知周律师找我有什么事？”
    她听说过周燃。
    刑事上面的金牌律师，业界翘楚。
    早些年很多人都找他办事，后来被霍知舟收为自己私人律师团中的一员。
    他来是意外，还是刻意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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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6章 合作

    “是有点儿事要麻烦你。”周燃微微一笑，很有亲和感，“我妹妹今年刚大学毕业，想进秦氏集团设计部三部工作。”
    姜软有些疑惑。
    以周燃跟霍知舟的关系，他妹妹想进霍氏集团都不是难事，怎么要进秦氏集团？
    “今早面试刚出结果，过了。”周燃说。
    姜软缓缓问道：“那，你找我？”
    周燃说：“她被安排到了设计一部。”
    “秦氏集团设计一部跟三部只是设计项目不同，其他没有什么不一样。”姜软对秦氏集团的分工是了解的，“你妹妹想进三部的原因是？”
    “她想追的人在那儿。”周燃说。
    姜软愣住。
    没料到这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帮这个忙。”周燃主动说自己的目的和能给姜软带来的好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当你妈妈那件事的辩护律师。”
    “你怎么知道？”姜软问。
    “霍总告诉我的。”周燃也没瞒，如实说，“本来是想让他找找关系，他说他在秦氏集团说不上话，让我来找你。”
    听到这些姜软心里也有了数。
    有周燃在，胜率的确会大很多。
    “不知姜董事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周燃整个过程都很客气，礼貌有涵养。
    姜软温和一笑：“当然愿意。”
    周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姜软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个决定会让他有这么大反应。
    “不瞒你说，来之前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因为跟霍总的特殊关系拒绝我。”周燃开着玩笑，落落大方，“毕竟我始终帮霍总做事。”
    “一码归一码。”姜软说。
    周燃笑道：“姜董事这样的心胸，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姜软笑了笑：“能跟周律认识，是我的荣幸。”
    周燃：“说笑了。”
    姜软：“真心话。”
    一来一回间。
    两人便聊熟了。
    到了后面，周燃把话题重新回到最初，说的很自然：“对了，我妹妹的事大概什么时候能有结果？那丫头任性得很，估计会打电话来闹我。”
    “稍等。”姜软说话间从手机里调出人事的电话。
    问了周燃妹妹的姓名后，她就将这事跟人事总监那边说了。
    毕竟是公司的大股东，人人尊称的姜董。
    那边立马给了答复。
    “人事应该将消息发到你妹妹手机上了。”姜软挂了电话。
    周燃说了声谢谢。
    还没等他问自家妹妹情况，对方的电话先打了过来，刚接通就是咋咋呼呼的一声：“我被调到设计部三部了！！”
    周燃：“没骗你吧。”
    妹妹：“哼，算你有本事。”
    周燃：“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妹妹：“略略略。”
    两人简短的一番对话就结束。
    这些内容姜软是听到了的。
    随着电话结束，周燃收手机时便主动跟姜软说道：“这段时间我都有空，你这边需要聊案件的话随时都行。”
    “明天？”姜软问。
    周燃：“没问题。”
    姜软便跟他敲定了时间。
    今日对方只是上门来谈他妹妹的事，事成之后不适合马上进行另一件。
    “可以的话我明天下午两点半过来。”周燃全程礼貌客套，“你跟警局宁队那边打声招呼，待会儿我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姜软微微颔首：“好，麻烦了。”
    简单寒暄一阵后，姜软便送他离开。
    刚出去就跟秦墨他们撞了个正着。
    秦墨视线在周燃身上看了一眼，简洁说道：“带洛风来看看爷爷。”
    姜软：“嗯。”
    秦墨：“我们先过去了。”
    姜软：“好。”
    秦墨便带着秦洛风去秦老爷子所在的位置。
    去的路上，秦洛风想着刚刚看到的那张脸，试探性的问了句：“刚刚那个，是被霍知舟挖去周燃？”
    行业顶尖律师。
    业界翘楚。
    据说只要雇主需要，他基本上都能达到。
    “嗯。”秦墨情绪依旧很淡。
    “他应该不是来负责姑姑那个案子的吧。”秦洛风自我安慰着，“我记得之前跟姜软联系的律师不是他。”
    秦墨言语很淡：“以前不是不代表现在不是。”
    秦洛风心里不自觉生出几分担心：“可他不是霍知舟的人吗？姜软跟霍知舟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她跟霍知舟关系好不好我不知道，但霍知舟肯定想跟她复婚。”秦墨整个人条理清晰，“不然不会费那么大功夫收集畅丰公司的证据，更不会将周燃拿给她用。”
    “畅丰那边有些什么证据？”秦洛风问。
    “暂时不是特别清楚，但可以肯定他们透露了监视一事。”秦墨说。
    秦洛风胸口有些发闷：“那你对这件事还有多大的把握。”
    秦墨：“跟之前说的一样。”
    秦洛风：“？”
    秦墨：“从一开始，我就将这个变量算进去了。”
    哪怕姜软跟霍知舟离了婚，他也清楚霍知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
    明面上不能帮。
    暗地里他肯定会。
    “所以我让你们事无巨细的交代，不要隐瞒任何细节。”秦墨语调平稳，周燃的出现对他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心里波动。
    秦洛风心情复杂。
    他没想到姜软能拉到周燃这个人。
    “待会儿见到爷爷不要拐弯抹角，主动承认错误。”秦墨见他状态不对，提醒道，“态度好点儿。”
    秦洛风没应声。
    秦墨看了他一眼。
    好一会儿后。
    秦洛风才说：“爷爷真的不会在我坦白之后，将我跟他之间的谈话当做证据吗？”
    “不会。”秦墨没有过多解释。
    秦洛风整个人很纠结。
    又走了一会儿。
    两人终于看到在花园里晒太阳的秦老爷子。
    秦墨刚要走过去打招呼，秦洛风先一步拉住了他：“哥。”
    秦墨停下脚步看他。
    秦洛风问：“我想问你个事。”
    秦墨：“你说。”
    “你让我跟姑姑道歉拿到谅解书。”秦洛风还是有些顾虑，“可万一姜软手里的证据没法直接给我们定罪呢？那我说的那些话不就成了证据？”
    秦墨言语直接：“我可以跟你保证，姜软手里的证据足以给你们定罪。”
    秦洛风：“你见过？”
    秦墨：“没有。”
    秦洛风：“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秦墨：“宁景说过我没什么胜率。”
    秦洛风：“就因为这？”
    “还有一些，暂时不方便说。”秦墨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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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7章 是另外的价钱

    秦洛风说不出什么情绪，可内心深处还是有些顾虑和担心。
    但最终因为这人是秦墨，他选择了相信。
    秦墨虽然平时冷冰冰的，可他答应的了事基本上都会尽全力完成。
    “到爷爷那里后态度好一点，姑姑那边的谅解书才更容易拿到。”秦墨跟他叮嘱道，不想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一趟结果什么都没办成。
    秦洛风答应了。
    没一会儿。
    两人就到了秦老爷子面前。
    此时的秦老爷子正一边晒太阳，一边跟姜安聊着天。看到姜安那一刻秦洛风顿了一下，毕竟他们刚才的角度没看到她，只看到秦老爷子一个人在这儿。
    “来了。”秦老爷子简单的两个字。
    秦洛风：“爷爷，姑姑。”
    秦墨也唤了一声。
    秦老爷子：“坐。”
    两人一一落座。
    “你们聊。”姜安站起身，看出两人找老爷子有事。
    秦老爷子想叫住她，姜安却已经离开了现场。
    见他这样秦老爷子也没多说，只是将视线落在秦洛风跟秦墨身上：“你俩谁找我？”
    秦洛风主动开了口：“我。”
    秦老爷子：“之前跟你说的想好了？”
    秦洛风：“嗯。”
    秦老爷子：“那你怎么想？”
    “姑姑的事我知道错了，待会儿跟您谈完我就去给她道歉赔罪。”秦洛风一字一句道。
    秦老爷子见他是真的想通了：“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承认。”
    “担心您偏心姜软，用我跟你的谈话作为证据帮她。”秦洛风考虑再三还是说了。
    秦老爷子看着他：“现在不怕了？”
    秦洛风如实道：“不怕，您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不是哥开导他，不是爷爷又重新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可能没那么快想通这个事。
    “去找你姑姑。”秦老爷子说话温和，“跟她说清楚。”
    秦洛风一顿。
    秦老爷子难得跟他透了个底：“软丫头手里有很多证据，不管你跟你爸认还是不认，结果都差不多，顶多是配合一点儿刑期少点儿。”
    “方便说一下有哪些吗？”秦洛风问。
    “你去问软丫头或者安安。”秦老爷子没有直接告知，“她们想告诉你自然会说的。”
    话到这儿，秦洛风也清楚爷爷不会告诉他。
    “你跟洛风一起去。”秦老爷子看向秦墨，“你们跟安安她们好好谈，该认错就认错，别再弯弯绕绕搞那些有的没的。”
    “好。”秦墨应声。
    秦老爷子没再跟他们多聊：“去吧。”
    秦墨带着秦洛风离开了。
    姜软此时才刚刚送走周燃。
    回去的路上。
    莫陌视线朝姜软看了好几眼。
    “有什么就说。”姜软注意到了。
    “这个周燃是前夫哥故意送过来的吗？”莫陌问道。
    姜软还在想。
    唐白就先回答了：“应该不是。”
    姜软侧眸：“怎么说？”
    “刚刚你们谈话过程中我让人查了一下，他妹妹喜欢的人的确在秦氏集团的设计部三部。”唐白说，“大学期间她挺喜欢那个人的。”
    莫陌：“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找秦墨？”
    “他找秦墨，秦墨让他帮着打官司怎么办？”唐白说的比较直接，“别忘了他是前夫哥的人，秦墨跟大小姐，前夫哥肯定是站大小姐的。”
    莫陌想了想，认可的点了点头：“也是。”
    谈话间。
    没吭声的姜软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
    “老板。”莫陌突然出声叫她。
    姜软：“嗯？”
    莫陌：“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姜软：“？”
    莫陌：“你是不是在想前夫哥。”
    “你们俩把话都说完了我说什么？”姜软言语平静自然，听不出半点儿异样。
    莫陌：“你不对劲。”
    姜软眼中有疑惑闪过。
    “你刚刚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莫陌说的直接，眼睛更是直直落在姜软身上，“你肯定在想前夫哥。”
    姜软没搭理他这无聊的问题，直接走了。
    “老板这算不算恼羞成怒。”莫陌一本正经的问着唐白。
    “不会用词就少用。”唐白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老板现在天天忙于工作，哪儿来的时间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
    莫陌思考了一下：“她现在不忙了。”
    唐白：“哪儿不忙。”
    莫陌：“股份拿到了。”
    唐白：“但夫人的案子还没结。”
    莫陌：“案子需要的证据都拿到手了，现在只需要交给律师和警局以及法院就行。”
    唐白：“……”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以姜软对事情的在意，她不可能完全放宽心不去关注进度的。
    “你之前不是不关心这些？”他觉得莫陌的行为有些怪异。
    莫陌倒也没瞒：“昨晚有人给我发消息。”
    唐白问：“谁？”
    莫陌：“前夫哥的保镖，林北。”
    唐白顿了顿：“找你干什么。”
    “他问我老板这段时间在干什么，还让我问老板想不想前夫哥。”莫陌一五一十全说了，但为了不让姜软听到，他刻意将声音压的比较低。
    唐白怪异的看了他两眼。
    莫陌：“你这是什么眼神。”
    唐白怀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你以前不是不喜欢他们？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跟大小姐汇报，怎么现在还悄悄合作上了。”
    “老板说过要学会把握身边的资源。”莫陌一本正经，“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这些，之后我有需要他就会听我话。”
    唐白顿时乐了：“他说你就信？”
    莫陌：“不信。”
    唐白：“那你还帮他问大小姐想不想前夫哥？”
    “不信不代表他可以不听我话。”莫陌说这些时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人认真不已，“他若违约，我可以揍他，他不是我对手。”
    唐白：“……”
    唐白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莫陌将他的手薅下去，问道：“老板想前夫哥吗？”
    唐白：“我怎么知道。”
    莫陌：“你不是会读微表情吗？刚刚我问那个问题的时候她是什么心理。”
    “这个嘛。”唐白故意拖长尾音。
    莫陌认真脸。
    唐白没有告诉他：“是另外的价钱。”
    莫陌：“……”
    唐白：“之前跟队长一起时，别的大队想借我都得给咱们队好处，虽然你是我队友，但该谈钱还是得谈。”
    莫陌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
    他没有辩解，干脆直接的问道：“多少钱，我找林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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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8章 你跟霍知舟做了交易？

    唐白：“？”
    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虎？
    正要回答，走在前面的姜软忽然转过头来对着他俩说了句：“你俩嘀嘀咕咕在后面说什么？”
    “莫陌刚刚问我……唔……”唐白毫不犹豫就要将人卖了。
    莫陌快速捂住他的嘴。
    唐白：“唔唔……”
    莫陌盯着他：“不准说。”
    姜软脑门上一串问号，多多少少有些好奇：“什么不准说？”
    唐白试图挣脱他告状。
    莫陌开始了威胁：“你要敢乱说，我晚上就来你房间掀你被子。”
    姜软：“？”
    唐白：“？”
    唐白用最大的力气才将脑袋偏开，得到片刻喘息：“神经病啊你。”
    两人这对话加重了姜软的好奇心。
    “大小姐，莫陌说……唔唔唔……”唐白才说几个字就被莫陌再次捂住，这次的力道比之前大，让他根本挣不开。
    莫陌顶着一张无辜的脸：“老板，我什么都没说。”
    姜软：“你把唐白放开。”
    莫陌看了一眼没放。
    他很清楚他要是放了，唐白肯定会把他抖出去。
    老板要知道他跟前夫哥的人合作，心里大概率会不开心。
    “他想真想说你捂着也没用。”姜软善意提醒，“你总不能用胶水将他嘴黏上。”
    莫陌：“这是个好主意。”
    姜软：“他可以打字告诉我。”
    莫陌：“……”
    莫陌情绪瞬间沉默了。
    “我就问他你刚才的微表情是想前夫哥还是不想。”他松开唐白选择坦诚，毕竟他确实防不了唐白二十四小时。
    姜软：“不想。”
    莫陌：“你说的不算。”
    姜软：“我说的不算难道你说的算？”
    “你有撒谎的可能，也有看不清内心的概率。”莫陌分析的跟真的一样，“但微表情不一样，我问你那一瞬间你的反应是真的。”
    姜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莫陌不是个爱过问这些事儿的人，平时除了做她给他安排的事情以外不会过多深究其他事，像今天这种还是第一次。
    难不成？
    “你跟霍知舟做了交易？”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没有。”莫陌给了回答。
    姜软盯着他：“那你……”
    莫陌本来不想说，但想到这是给自己发工资的人，还对自己很好，最终放弃了隐瞒：“你不是说我们要学会积攒人脉吗？”
    姜软点了点头：“嗯。”
    莫陌：“昨晚上前夫哥身边的保镖林北找了我，我想着他在前夫哥身边做事，应该算是一个人脉，就跟他做了点儿小交易。”
    姜软：“？”
    唐白：“？”
    唐白问：“林北作为人脉的意义在哪里？”
    莫陌想了想：“我需要他帮我打听前夫哥事情的时候，他可以跟我说。”
    唐白觉得他的脑子有点儿不好使：“你觉得他会告诉你。”
    莫陌：“会。”
    莫陌：“不说我会揍他。”
    唐白扶额。
    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他是前夫哥的保镖，手一挥能号召无数保镖出现。”唐白试图让他看清现实，“即便你能以一敌二十，但一群你怎么打？”
    莫陌在思考。
    唐白又说：“真打起来了，报警告你聚众斗殴你又当如何。”
    “他这么没品？”莫陌的关注点永远不一样。
    “这不是有品没品的事。”唐白伸手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他要告诉你假消息，你又如何分辨？”
    莫陌犹豫了。
    好像没法分辨。
    毕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思索间，他忽然得出一个结论：“我是不是也可以告诉他假消息？”
    唐白一顿，下意识看向姜软。
    姜软没有掺和他们的斗嘴，只是跟莫陌交代了一句：“你跟林北要如何我不管，不要让我出现在你们的聊天内容中就行。”
    莫陌：“一点都不行？”
    姜软：“不行。”
    莫陌瞬间焉了。
    姜软也没再管他们，转身朝里走去。
    她进去时姜安正跟秦墨和秦洛风他们签东西，见她来，姜安对她招了招手：“宝贝，过来。”
    姜软来到她身边。
    正要开口说什么就看到秦洛风手里的东西。
    谅解书。
    谅解书？！
    姜软眉心顿时一蹙。
    “妈妈，这……”她看着上面熟悉的签字，心里顿时涌现情绪和担心，“是他们逼你签的吗？”
    姜安拉过她的手握住：“不是。”
    姜软脑子都是蒙的：“那……”
    “我跟软软上楼谈点事儿，你们自便。”姜安站起身，周身都是平常那股淡定和轻缓，整个人永远都不疾不徐的样子。
    秦墨：“好。”
    秦洛风：“谢谢姑姑。”
    姜安没说话，带着姜软上楼了。
    书房里。
    姜软脑子里还想着那封谅解书，她眉心微蹙泛着情绪，正要开口，姜安先她一步说了：“你想问我为什么签谅解书？”
    “嗯。”姜软点头。
    “秦墨开出了不错的条件。”姜安说话间将文件递给她，“他给出的那些资源正好是你现在缺的，等这事儿忙完可以去了解一下。”
    姜软接过翻看。
    秦墨的确大方。
    资源人脉都是针对她现在的薄弱处给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姜安一点点告知她，“很多事是可以变通的，要学会利用资源。”
    “其他事情我会，但您的事我不想。”姜软经过这么短时间已经懂了规则，在看到秦墨开出的条件后也知道妈妈的用意。
    可凡事都有底线和逆鳞。
    妈妈当初的事，就是她的底线。
    “我只给秦洛风签了谅解书，秦牧川没有。”姜安说，“很多事情上我们不必全抓，只抓最显眼，最冒头的那一部分就行。”
    “可万一秦洛风事后搞小动作呢？”姜软并不信任他。
    当初敢让何佳那般对妈妈。
    未来成长后，难保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那是秦墨该考虑的事。”姜安把一切都考虑进去了，自然谈条件时也会约束和规范，“他是担保人。”
    姜软还是有些情绪。
    她放下文件抱住了她。
    她知道妈妈这么做的原因，可正因为知道她觉得她受了委屈。
    “放心，这种交换很值。”姜安拍了拍她，“不亏。”
    她想让软软的努力变成实际的价值。
    至于当初的事，秦牧川一个人偿还就行了。
    剩下的，换成实用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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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9章 特权只给了你们四个孩子

    “对不起。”姜软内心有些自责。
    “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姜安捏了捏她的脸，眼中是妈妈对女儿的关爱。
    “如果我厉害一点儿，成长的更快一点，您就不用受这种委屈。”姜软心中是真的这么想。
    倘若她现在有霍知舟那么厉害，又或者有妈妈和厉叔叔那么厉害，妈妈都不用为了帮她换取些利益而签那份谅解书，更不会觉得这种交换很值，不亏。
    她会放心把事情交给她处理。
    安安心心等着她将秦牧川跟秦洛风制裁。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你小时候我也不该用那样的方式抚养你长大。”姜安跟她谈着心，“应该像你姥爷培养秦墨那样培养你。”
    以软软的聪慧，自小那么学成就不会比秦墨差。
    姜软：“可那样，我就活不到现在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若那样培养你，自然也会小心谨慎些。”姜安说，“只不过那时候我觉得让你无忧无虑长大是最好的。”
    第一次当妈妈，她不知道怎么养才是最合适的。
    一开始她想将软软培养成自己那样，可一想到自己经历的那些又觉得没必要，不想她去经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自己有钱，有能力。
    让她无忧无虑长大便是最好。
    反正以她手里的钱财，即便她未来去世了，也够软软衣食无忧挥霍几辈子。最重要的是，不用去经历秦家那些人的嘴脸。
    可现在才明白，那样养女儿不全对。
    不管她本身有多少钱，有多大的能力，都应该赋予女儿不输于那些人的能力，只有这样，她在未来才有更多的可选择性。
    “我对以前的生活很满意。”姜软不想她想多，更不愿意她自责，“我只是觉得自己成长的太慢，没能让您完全放心。”
    姜安宠溺的戳了戳她脑袋：“是不是傻。”
    姜软：“您才傻。”
    姜安温柔笑了笑，没再多说。
    相比起她们温馨的谈话内容，秦洛风那边就沉默多了。
    他跟秦墨还坐在客厅里。
    看着手里那份谅解书，心里复杂万千。
    “走吧，去找爷爷。”秦墨自然起身，情绪和之前没有太多变化，“他应该还有话要跟你说。”
    秦洛风没说话从沙发上起来。
    走出客厅后。
    他忽然侧眸看着他：“哥。”
    秦墨：“？”
    秦洛风视线落在他身上，声音比以往多了几分沉重：“为了帮我拿到一份谅解书，把那些资源给了出去，你不会后悔吗？”
    “没什么好后悔的。”秦墨说。
    秦洛风：“可那些……”
    秦墨先一步说了后面的话：“资源没了可以重新拥有，但你若进去，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光就白白浪费了。”
    秦洛风心闷闷的。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他这个哥哥冷心冷情，除了爷爷之外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和温度。
    可现在。
    这个冷心冷情的哥哥用他手里的资源换了他的谅解书。
    “谢谢。”
    “一家人，不说这些。”秦墨眸光依旧，“走吧，爷爷还等着。”
    秦洛风：“嗯。”
    几分钟后。
    两人到了秦老爷子那里。
    看到秦洛风手里拿着的东西，秦老爷子主动说道：“谅解书拿到了？”
    秦洛风：“嗯。”
    秦老爷子：“现在还觉得你爸做的那些事对吗？”
    秦洛风神情出现片刻恍惚，沉默了两三米秒后他才说道：“不对。”
    来之前他只是为了谅解书而来。
    又或者说为了爷爷的财产而来。
    爸跟姑姑那些事他知道有些地方做过了，但家族财产争夺总有争执和手段，区别在于见得光还是见不得光而已。
    但现在。
    经历了姑姑签的字，哥为他付出的东西后。
    他开始意识到不管怎么争夺财产，终归不该使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更不该暗地里监视那么多年和那人命开玩笑。
    “之后还会做这种混账事吗？”秦老爷子问。
    秦洛风：“不会。”
    这话他回答的很快，没有任何犹豫。
    之前他就不想再跟爸同流合污，但听到爸的一些决定和为他的考虑后，又有些不忍心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好在除了姑姑的事情外，没有再做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
    “遗产呢。”秦老爷子看着他，“还觉得我分配的不公平吗。”
    秦洛风抬眼。
    意外老爷子知道他心中所想。
    “还觉得？”秦老爷子见他没回答问。
    “不觉得。”秦洛风给了回答，整颗心在经过这件事后已经回归正常，“您的每个安排都有自己的考虑。”
    倘若爷爷真的偏心，遗产根本不会有他们的份。
    他之所以给姜软的不动产跟哥差不多，是因为姜软的心一直都是好的，对爷爷尊重，关心在意他的身体和情绪。
    “想清楚了就行。”秦老爷子见他是真想开了，心中也想得开些，“反馈书给我吧，空了我会仔细看的。”
    秦洛风抬眼。
    秦老爷子提醒：“剩下的财产，你不是有想要的？”
    “没了。”秦洛风现在是真的平稳心态。
    哥为了他付出那么多，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又何必在这些事上磨磨唧唧。
    “有特别想要的就给爷爷。”旁边的秦墨开了口，声音疏离冷淡，“只要是合理范围内，爷爷都会酌情考虑。”
    秦洛风还在犹豫。
    秦老爷子：“这个特权只给了你们四个孩子。”
    秦洛风眼睛猛地一抬。
    四个？
    “大方向上你们想要什么我知道，但具体到哪一家公司，哪一处的资源我不是很肯定。”秦老爷子说，“你有要的，就说。”
    秦洛风简单思考了一下，给了答复：“没有，您安排就好。”
    秦老爷子：“你这孩子，真给你你还不要。”
    秦洛风还是那句话：“我相信您的安排。”
    “行。”秦老爷子倒也没多说，只是跟他叮嘱道，“回去之后多劝劝你爸，让他反省反省自己，最好认识到错误来给安安道歉。”
    “好。”秦洛风应下。
    “去忙吧。”秦老爷子知道他们事多，“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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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0章 他快死了

    秦洛风点了点头。
    秦墨说了两句关心的话就跟他离开了。
    朝外走去的路上，秦洛风想着秦老爷子那句“特权只给了你们四个孩子”，问了秦墨一句：“你要了什么？”
    秦墨：“？”
    秦洛风：“爷爷说的特权。”
    秦墨：“没要。”
    秦洛风短暂怔忪了一下，就想通了：“姜软呢？”
    “不知道。”秦墨说，“应该也没要。”
    秦洛风稍微松了口气。
    幸好他没提。
    他要提了，爷爷只怕觉得他是四个孩子中最贪心。
    “你若有想要的可以直说，秦江野也要了。”秦墨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跟他说了句。
    秦洛风愣了愣，偏眸：“他要了什么。”
    秦墨：“他所在那个娱乐公司的全部股份。”
    秦洛风：“？”
    秦洛风：“这好像不属于爷爷的财产。”
    秦墨：“是不属于，但对爷爷来说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秦洛风眉眼间多了点儿思考。
    正想着要不要把自己想要的那个东西告诉爷爷时，忽然发现走在他旁边的秦墨停下了脚步，他下意识看向他，就见他的视线看着正前方。
    看什么？
    他寻着视线看去。
    “好巧。”霍司年唇角含笑地朝他们走来，视线落在秦墨身上，周身带着温润和斯文地说道，“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到秦总。”
    秦墨周身顿时变得冷漠：“你来做什么。”
    “你说呢。”霍司年问。
    秦墨眼神如刀。
    四周气压降低。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霍司年不紧不慢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
    秦墨：“你可以将你的念头打消了。”
    霍司年：“什么念头？”
    秦墨：“你自己知道。”
    霍司年：“不是很懂秦总的意思。”
    “以前她被你欺负是因为我不在。”秦墨说，“现在你别想动她一下。”
    霍司年低沉一笑。
    身上轻缓自然的气质跟秦墨的冷硬截然相反。
    他朝他走进了两步，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是吗？”
    秦墨：“是。”
    霍司年问的轻声：“那你怎么连我去过她那里了都不知道？”
    此话一出。
    秦墨周身气息宛如寒冬。
    “别紧张，我就跟你开个玩笑。”霍司年薄唇微弯，一双眼睛深邃到让人看不穿，“你在她身边派了人保护，我怎么接近得了。”
    秦墨眸色微深。
    以前他并没有将霍司年放在第一重点位置上。
    那时候他关注的只有霍知舟。
    现在看来，霍司年也是个难以对付的人物。
    “我找姜软还有事，就不跟你叙旧了。”霍司年说话间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的朝里面走去。
    留下秦墨站在原地。
    秦洛风眼中闪过疑惑：“哥，你跟他……”
    “你先回去。”秦墨没有解释，神色跟刚才差不多，“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下，有什么给我打电话，在家看着点儿爸。”
    “好。”秦洛风点头。
    秦墨加快脚步离开。
    他得去看看林檀，确认她有没有事。
    倘若霍司年的目标是姜软那还好，但若是林檀……
    想到这儿他给林檀打了个电话，嘟了几声林檀便接了：“秦墨？”
    “你现在在哪儿？”秦墨问。
    林檀：“公司上班。”
    秦墨：“你……”
    林檀注意到了他的语气不对，主动问：“怎么了？”
    “没事。”秦墨见她声音平常，猜测霍司年应该还没去找过她，“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虽说在她不喜欢自己时过多打扰会给她造成困扰。
    但他还是不放心霍司年。
    “晚上可能没什么空。”林檀看着手里要熟悉的工作，委婉拒绝了，“这段时间都比较忙，等我忙完请你吃好不好？”
    秦墨抿着唇。
    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答应？她可能好不容易才有的休息日就被自己给耽搁了。
    “十分钟的空有吗？”秦墨问，“我现在过来找你。”
    听着他这话，林檀直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便答应了：“好。”
    秦墨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去找她。
    至于姜软那边。
    她是在会客室接待的霍司年。
    看着这个比以往更加有气场的人，姜软心中没有半点儿情绪起伏，只是自然问道：“霍总找我什么事。”
    “你跟知舟好歹夫妻一场，叫霍总未免太生疏了。”霍司年不紧不慢道，“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大哥就行。”
    “你来应该不是跟我叙旧。”姜软跟他没有绕弯子。
    霍司年端起茶轻抿一口：“还真是来叙旧的。”
    姜软：“？”
    她跟他能有什么旧可以叙。
    “你现在是秦氏集团的大股东，又投资了那么多家有前途的公司。”霍司年慢条斯理说着，“作为曾经的大哥，很想跟你搞好关系。”
    “你要真在乎这个，刚刚在外面就不会跟秦墨争锋相对。”姜软毫不犹豫的戳穿他。
    霍司年有些意外。
    似是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
    但转念一想这是她家，整个庄园都是她的人，她知道也不奇怪。
    “说吧，找我做什么。”姜软对他依旧警惕。
    霍司年：“这么直接？”
    姜软：“省得浪费时间。”
    霍司年：“也是。”
    姜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摆明他不说事情她就要送客了。
    “也没什么事，就想给你看个东西。”霍司年点开手机里拍的那几张照片递过去，“让你闲暇之余高兴高兴。”
    姜软：“？”
    姜软疑惑，拿到手里看了看。
    当视线触及到照片中面色憔悴，精神状态极差的霍知舟时，胸口那个地方像是被石头重重锤了一下。
    霍司年将她反应尽收眼底，淡定道：“后面还有几张。”
    姜软没动。
    她压下心底的情绪将手机还给他，表情和刚才一样平静清淡：“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让你看看他跟你离婚后的惨样。”霍司年说，“也算报他当初那么对你的仇。”
    “他的事跟我没关系。”姜软对他依旧疏离警惕，很自然的移开话题，“我倒没想到霍氏集团总裁现在这么闲。”
    霍司年：“你不想知道他的情况？”
    姜软：“不想。”
    霍司年看着她，漫不经心说了一句揪心的话：“他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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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1章 你开心吗

    姜软凝住。
    思绪出现片刻空白。
    “他想见你，但又怕惹你不开心，索性逼着自己不来打扰。”霍司年一字一句道，“但他低估了你对他的影响力，两种情绪交织下他把自己作的快死了。”
    姜软的心闷了一下。
    脑子里出现之前冷静期的事。
    那时霍司年也是这样告诉她，而霍知舟也的的确确病倒了。
    “你开心吗。”霍司年问她。
    姜软还没从回忆中抽离：“什么？”
    霍知舟看着她的脸，语调轻缓散漫：“知舟快死了，你开心吗？”
    “他是岁岁的爸爸。”姜软没有正面回答。
    “抛开他跟岁岁的关系，你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什么心情。”霍司年问她，“是更想他死了别来烦你，还是可以接受他待在你身边不给你添麻烦？”
    姜软抬眼。
    正要开口。
    霍司年下一句话先说：“你可以好好想想。”
    “他活不活是他自己的事。”姜软反驳了他的那句话，“与我无关。”
    “的确与你无关，但我希望你认真思考一下这个问题。”霍司年推了推眼镜，说话很斯文，“毕竟按照他现在的生活习惯继续下去，最多活不过三个月。”
    哪怕后期用营养液吊着。
    效果也不大。
    毕竟情绪才是一切的主要能源。
    “如果想去看他就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霍司年说话间站起身，摆明这件事情已经谈完，“如果不想去也没关系，只要不后悔这个选择。”
    说完也不管姜软什么反应就离开。
    姜软的内心有些挣扎，考虑再三站起身叫住了他：“等等。”
    霍司年停下脚步。
    姜软沉默一会儿：“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上次她打电话过去时他声音很不对，但霍知舟解释说国外流感盛行，他不小心中了招，后面跟江于聊天也没察觉什么异常。
    唯一可疑的是林封说他没吃饭。
    可霍知舟说那是因为感冒没胃口，考虑到的确有这个可能，她也没有多想。
    但现在……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打电话吗？”霍司年问。
    姜软点头：“记得。”
    “打那通电话的目的不是电话里和你聊的那些，只是为了逼知舟吃点儿饭。”霍司年说，“自从去了国外，他几乎没怎么主动进食过。”
    姜软眉心微拧。
    “但那天他为了不让我把他的情况告诉你，妥协吃了一些。”霍司年把那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就这么一个弟弟。
    还把家族权利和股份全都给了他。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这个当哥哥的都该帮帮他。
    “那……”姜软到嘴边的话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遗憾的是吃进去的东西不仅没有让他更好，反而更糟糕。”霍司年说。
    姜软问：“为什么。”
    霍司年：“他全吐了。”
    霍司年：“因为情绪不好，没有胃口，以至于吃进去的东西遭到身体的排斥。”
    姜软怔住了。
    她想过霍知舟会有点儿不开心。
    但没想过他会过的这么糟。
    “接下来十多天我都在海城，你要想去我随时可以带你去。”霍司年看着她，“你要不想去我也不勉强。”
    这话说完霍司年就走了。
    留姜软一个人站在原地。
    经过这么多事，要说听到这个消息她一点儿都不担心是假的。
    他帮了她那么大忙。
    还是岁岁爸爸。
    “霍司年跟你说什么了？”唐白走过来，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劲儿后关心道。
    姜软：“没什么。”
    唐白：“那你……”
    “我上去处理点儿事。”姜软压下情绪，平静交代，“待会儿姥爷要是叫我你就说我在忙，待会儿去找他。”
    唐白点了点头：“好。”
    姜软嗯了一声上楼。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唐白眉眼间多了几分深思。
    “我知道老板为什么情绪不好。”莫陌忽然窜了出来。
    唐白：“？”
    唐白问：“为什么。”
    莫陌：“她在担心前夫哥。”
    唐白：“你怎么知道？”
    “除了前夫哥之外，霍司年跟老板没有半点儿牵扯。”莫陌的脑子突然变得很好使。
    唐白想了一下。
    好像是这么回事。
    事业上完全没有牵扯，感情上就更别说了。
    姜软去了书房，坐在靠窗位置的她满脑子都是霍司年说的那些话。
    考虑再三。
    她拿出手机给林北打了一通电话。
    之所以没给霍知舟和江于打，是她很清楚假设事情跟霍司年说的一样，那他们即便是演也会演到不让她担心。
    霍知舟固执。
    江特助听他话。
    唯有林北能说动一些。
    电话接通时林北还在睡觉，迷迷糊糊中摸着手机滑动接听键：“喂。”
    “在忙吗？”姜软问。
    林北：“？”
    林北：“！！！”
    林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
    他连忙揉了揉满是困意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屏蔽看。
    看听是姜软打的电话时整个人都精神了。
    “姜小姐？”他有些抑制不住兴奋的出声。
    姜软：“是我。”
    林北清了清嗓子，带着点儿好奇的问道：“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是事吗？”
    “听说霍知舟这段时间没吃没喝，是真的吗？”姜软问。
    “这个……”林北迟疑了。
    BOSS和江于不让说。
    可不说的话，BOSS大概率活不到太久。
    “谁跟您说的？”他还是没有说。
    姜软没有瞒：“霍司年。”
    林北一愣。
    姜软又说：“他把霍知舟的情况都跟我说了，还说再这么继续下去，他活不过三个月。”
    “是……真的。”林北挠了挠头，还是把实情告诉了她，他觉得一直瞒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反正告密的人不是他。
    姜软：“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
    她还没说完，林北先一步说道：“他想您，但又不能找您。”
    这话后。
    是长久的沉默。
    “这段时间他在这边过的很不好。”林北想着反正都说了，倒不如全抖出来，“就跟之前和您离婚那段时间差不多。”
    “他人呢。”姜软问。
    “在睡觉。”林北说。
    姜软：“？”
    睡觉？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主动解释道：“我们这边跟国内有七八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才凌晨三点过。”
    姜软一顿。
    她连忙看了眼时间。
    “抱歉，没注意时差。”
    “没事。”林北不在意这个，他只想一个事，“等过几个小时您要不给BOSS打个电话？他接到您的电话就会心情好，心情就会吃东西。”
    “会吐吗？”姜软问。
    林北：“不会，接了您电话后吃的东西没吐过。”
    虽然只有一次，但那次的确没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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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2章 视频电话里的姜软

    “我想让你帮一个忙。”姜软考虑一会儿后说道。
    林北：“您说。”
    “等霍知舟醒了帮我拍一些他的日常。”姜软想了解他的真实情况，“照片和视频都行。”
    “要不我给您开视频？”林北试探性的说道，“我将手机放在胸前的口袋里，您那边麦克风静音，您什么时候不想看了挂断就好。”
    姜软想了一会儿，答应了：“好。”
    得到这个答复后。
    林北心里耶了一声！
    “您醒了给我打电话就行，今天一天我都有空。”姜软跟他说道。
    林北说了句好。
    随着电话结束，林北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脑子里开始脑补早上醒来后的事情，一想到接下来一天时间BOSS都会活在姜小姐的视线之中，他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
    时间过得很快。
    几个小时很快过去。
    霍知舟起来后洗漱完会处理会儿工作，重要事情忙完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或者想事情。
    见他又坐在椅子上，林北躲在角落里悄悄拨通了姜软的电话：“姜小姐，能听到吗？”
    姜软：“能。”
    林北把手机放在胸前的西装口袋里：“这样放您看得清吗？”
    姜软：“看得清。”
    林北：“那您将您那边的麦克风关掉，我去叫BOSS吃饭。”
    姜软：“好。”
    这话说完，姜软那边就没声了。
    这是林北第一次做亏心事，一想到待会儿要这样出现在BOSS面前，他的心就跳的有些快。
    不被发现还好。
    要是被发现他肯定死翘翘。
    “鬼鬼祟祟干嘛呢。”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林北：“！！！”
    林北被吓了一跳。
    看清是江于后他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浊气：“你是鬼吗？走路都没声音。”
    江特助：“？”
    江特助好心提醒：“我叫了你。”
    林北：“有吗？”
    “有，但你没回我。”江特助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将头往BOSS方向看，就像是娱乐圈的偷拍狗仔一样。”
    “说谁狗仔呢。”林北心不由得紧张。
    他没想到江特助这么敏锐。
    江特助：“？”
    江特助盯着他看。
    林北被看的浑身不得劲儿，心脏砰砰直跳：“看什么。”
    “你不对劲。”江特助怀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你才不对劲。”林北像以往一样反驳他。
    “你要正常刚刚在这儿做什么？”江特助的疑心就没下去过，毕竟从他那个角度看，林北真的很像偷偷摸摸的嫌疑人。
    林北见他真怀疑了，索性半真半假道：“是姜小姐。”
    江特助眉心掠过几分疑惑：“姜小姐怎么了？”
    “她说小少爷这两天又在念叨BOSS，让我没事儿的时候给她拍张BOSS的照片。”林北说的跟真的一样。
    江特助脱口而出：“拍出来给我看，我说行你才发。”
    林北：“为什么？”
    “我得确保照片里的BOSS精神正常，不会让姜小姐和小少爷担心。”江特助不知道林北跟姜软通着视频。
    “知道了。”林北假装妥协，“那你拍，拍完给我。”
    江特助：“好。”
    说话间。
    两人便朝霍知舟走去。
    哪怕霍知舟每天都不怎么吃饭，江特助还是会让人准备。
    如同现在。
    “BOSS，早餐准备好了。”他尽职尽责，“是给您送到这儿，还是送到餐厅？”
    “不用。”霍知舟声音沙哑，只穿了居家服的他精神状态极差，“撤了。”
    林北：“您还是吃点儿吧。”
    霍知舟抿唇不语。
    一点要搭理的意思都没有。
    “您要不吃的话我就给姜小姐打电话，让她劝您吃。”林北大着胆子。
    霍知舟顿时睁开眼睛，眸底带着几分凉意的朝他看去：“你要给她打电话，明天就不用来了。”
    “不来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把身体拖垮。”林北说，“昨天医生才说您的身体情况很不好，再不好好吃饭身体各项机能都会出现大问题。”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霍知舟周身带着疏离感。
    林北用胳膊肘碰了江于一下。
    示意他帮着说话。
    “那我去让人撤了。”江特助说，“您什么时候想吃跟我说，我让人准备。”
    霍知舟：“好。”
    林北：“？”
    江特助便走了。
    林北连忙追上去：“你不打算再劝劝？”
    “劝也没用。”江特助经过这么多天已经看清了，“即便当下劝他吃了东西，只要不是他真的想吃，最终都会吐。”
    长久吐对食道和胃的伤害更大。
    倒不如顺其自然。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什么都不吃吧。”林北是真担心，“真饿出事儿了，后悔都来不及。”
    江特助：“再等等看。”
    等哪天BOSS真的快死了，再跟姜小姐说。
    如此，即便BOSS生气也管不着了。
    “还等？”林北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等的。
    江特助：“嗯。”
    林北：“你慢慢等，我去找他。”
    说完他就朝霍知舟走去。
    看到他去而折返，霍知舟情绪没有太多变化。
    “BOSS。”林北站在他面前，胸口的手机正对着霍知舟，“我有话想说。”
    霍知舟：“你说。”
    林北：“我觉得您很懦弱！”
    此话一出。
    电话对面的姜软替他捏了一把汗。
    霍知舟什么脾气她有所了解，被林北这么说肯定有情绪。
    但结果超出她的预料。
    霍知舟只是淡淡的一声：“嗯。”
    “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林北试图让他振作，“想要什么就会为之而努力，喜欢什么就会费尽心思得到，怎么现在变得畏首畏尾了。”
    霍知舟没说话。
    这个问题霍司年也问过。
    当时的答案便是他现在的想法。
    “您想要姜小姐，我们就回去追。”林北说的直接，“她不愿意跟您复婚，我们就追到她愿意为止。”
    霍知舟：“要是把她逼急了呢。”
    林北：“那我们就放慢点儿速度，温和一点儿。”
    霍知舟沉默了。
    他太了解自己了。
    只要她给自己机会，他就会整天二十四小时都缠着她。
    “这种话以后别再提。”霍知舟声音低哑，情绪很低，“你要是在这儿待不住就回京州。”
    林北问：“为什么。”
    林北：“您不是喜欢姜小姐吗？”
    林北：“喜欢就去追啊。”
    霍知舟：“正因为喜欢，我不想给她带去烦恼，更不想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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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3章 想成为你的例外和特殊

    “那您就一直在这儿待着？”林北问。
    霍知舟没有说话。
    漆黑的眼睛看着远方。
    “您就不怕哪天身体被拖垮，没命了吗。”林北说的很直接。
    要是平时他不会说这种。
    但今天他希望姜小姐看清BOSS的真实想法。
    希望两个人能够坐下来好好谈。
    “没了就没了。”霍知舟对此一点儿都不在乎。
    “姜小姐跟小少爷您也不在乎？”林北看着他。
    “岁岁有很多人爱他，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这些的确是霍知舟现在的想法，“至于软软，我的存在只会让她烦恼，死了正好还她清净。”
    林北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情很复杂。
    他认识的BOSS不是这样的。
    他不会丧，不会把自己置于这种思维里。
    遇到困难会想尽办法解决，再大的变故都能处变不惊。
    可现在。
    他在他身上看到了等死两个字。
    “可我们不想您死。”说话间林北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我会将您刚刚说的话全部转述给姜小姐，让她知道您的情况。”
    霍知舟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凉意。
    “您看我也没用，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您不把生命当回事儿。”林北在屏幕上点了两下，将摄像头调转对着自己，“我这就给姜小姐发消息。”
    话音刚落。
    霍知舟从他手里抢过手机。
    正要把他给姜软发的消息删掉，就跟视频里的姜软对视了个正着。
    那一刻。
    霍知舟浑身凝住。
    第一次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您跟姜小姐慢慢聊。”林北说这话时心脏砰砰砰的跳，面上却故作镇定，“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说完就走，不给霍知舟释放低气压的机会。
    刚出去就跟折返回来的江特助撞了个正着。
    江特助被他急匆匆的脚步撞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疑惑的看着他：“走这么急做什么？”
    林北：“我要死了。”
    江特助：“？”
    林北看着他：“如果BOSS要开掉我，你会不会保我？”
    江特助眼神疑惑：“你做了什么？”
    林北：“刚刚给姜小姐打了电话。”
    江特助眉心微蹙：“怎么还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林北心情复杂。
    还能是为什么。
    还不是怕BOSS真死了。
    “你跟姜小姐说了些什么？”江特助问，“我想想怎么帮你说话。”
    林北：“没说。”
    江特助：“？”
    林北轻咳一声，眼神有些心虚，“只是将开着视频的手机放这儿。”说话间他指了指胸前的口袋，“让她听到了我跟你和BOSS的谈话。”
    江特助盯着他。
    似是没想到他能闯这么大祸。
    “BOSS知道吗？”
    “知道。”林北虽然怂，但一点儿都不怕，“我故意刺激他，让他抢我手机看到了姜小姐。”
    江特助：“……”
    他试图说点儿什么，最终所有话全部化作一句：“你完了。”
    林北：“我知道我完了，这不是找你帮忙吗？”
    江特助：“帮不了。”
    林北：“我觉得能帮。”
    “怎么帮？明知道BOSS最介意姜小姐知道他的状态，你还开视频让她看。”江特助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了，“你是第一天在BOSS身边做事吗？”
    林北情绪是稳的：“可即便我不说，姜小姐也知道。”
    江特助：“她怎么知道。”
    林北：“霍司年跟她说了。”
    江特助：“？”
    江特助顿住。
    怀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今天凌晨姜小姐给我打电话，问我BOSS的情况。”林北说，“我本来没打算说，但知道霍司年什么都告诉她后就承认了。”
    江特助眉心微拧。
    心情复杂。
    以BOSS现在的心理状态和精神来看，他大概率会觉得给姜小姐添麻烦了，倘若姜小姐表现出一点点不悦，他应该会把自己藏起来。
    藏到一个他们三个都不知道的地方。
    彻底与世隔绝。
    “BOSS看到姜小姐后什么反应？”
    “有点儿呆住。”林北说。
    江特助：“他们说了什么？”
    林北：“不知道。”
    林北：“我直接溜了。”
    江特助觉得他是来给自己添乱的。
    以前挺靠谱的一个人。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你干什么去。”林北见他朝BOSS那边去，连忙将他拦住。
    “去看看BOSS那边什么情况。”江特助不太放心霍知舟，他很清楚他现在的心理不是很正常，“如果不太好，也好及时处理。”
    “我觉得不用。”林北想着昨晚那通电话，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姜小姐应该会跟BOSS好好聊，劝他好好吃饭。”
    江特助心里有些犹豫。
    林北补充道：“昨晚和今天的谈话里，姜小姐对BOSS都挺关心。”
    江特助：“先去看看，要是一切都好我们就不打扰，若不好你自己去认错。”
    林北：“……”
    林北虽然有点儿意见，还是同意了。
    此时霍知舟那边。
    看到视频通话里的姜软，他脑子都是蒙的。
    他想过所有跟她见面的方式，唯独没想过是这样。
    “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姜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霍知舟眸色黯然，声音低哑：“对不起。”
    姜软：“不需要说对不起。”
    霍知舟沉默着。
    他没想过让她知道。
    没想过让她担心和多想。
    “好好生活，好好吃饭。”姜软说，“别把自己困着。”
    霍知舟难得跟她吐露心声：“不困着就会给你带来麻烦。”
    这话之后两人陷入很久的沉默。
    过了好几秒。
    姜软才开了口：“我们可以做朋友。”
    霍知舟隔着屏幕看她。
    “只要你不乱来，不越界，我们可以有来有往。”姜软声音平和，“可以一起看着岁岁长大，可以一起周末陪他。”
    霍知舟心里翻滚着情绪。
    他知道姜软在让步。
    也清楚这是她能做出来的最大妥协。
    “可我不想只当朋友。”他终究开了口，声音低哑，眼神深不见底，“我想跟你在一起，想成为你的例外和特殊。”
    姜软抿唇。
    没接话。
    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如果不能，我宁愿死掉。”霍知舟难得说了这话。
    反正她都知道了。
    反正已经给她带去了麻烦。
    索性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也好让自己走的干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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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4章 把我当成反面教材

    “岁岁你也不在乎了吗。”姜软问他。
    “他有你，有妈。”霍知舟没再藏着心思，把所有情绪表露到底，“你们会把他照顾的很好。”
    即便没有他，以软软现有的资源和能力也足以让岁岁得到最好的教育，他会有很好的未来，有没有他这个爸爸都无所谓。
    姜软沉默了。
    她很清楚她没法说服他。
    就如同有些事上她也不会被任何人说服一样。
    在固执和认死理这件事上，她跟霍知舟几乎一样。
    “抱歉。”霍知舟出声，“又给你添麻烦了。”
    “人生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没必要一直吊在感情这棵树上。”姜软知道劝不了，可还是想劝劝，“多年后你会发现你现在的行为很幼稚。”
    “不会。”霍知舟说。
    姜软看着他。
    霍知舟继续道：“没有你生活就没有任何意义，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软软要他，他就活。
    软软不要他，他就慢慢等死。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有了记忆后，他的世界就是灰色的。
    是软软出现照亮了他。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站在那儿看着他，他的世界就可以重新温暖，只是以前不知道她的重要性，做了很多遮蔽这束光的蠢事。
    所以他不怪她不要自己，只怪自己做的错事太多。
    “岁岁如果知道你的想法，会哭的。”姜软只希望用孩子劝住他。
    霍知舟想了想。
    那小子的确会哭。
    嘴上比谁都傲娇，心比谁都软。
    “那就麻烦你帮我哄哄他。”霍知舟说，“让他长大了不要跟我学，把我当成反面教材。”
    “为什么。”姜软问。
    霍知舟：“什么。”
    姜软：“上次你来海城时，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霍知舟和以前一样。
    不会生出这种轻生的想法。
    “因为那时我只考虑了自己没考虑你。”霍知舟如实告知，“是顾时西跟我说把你逼急了，你想不开怎么办。”
    姜软一顿。
    意识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后开口：“你怕我寻死？”
    霍知舟抿唇。
    默认了。
    姜软想反驳，她不是那种不拿生命当回事的人。
    可话到嘴边时想起那段时间霍知舟的所作所为，以她当时对他的排斥来看，他要继续以那种方式求复婚，她可能真会以死相逼。
    “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霍知舟声音低哑，“你的人生比我更有价值。”
    刚刚起步的事业。
    正在成长的孩子。
    爱她的爸爸妈妈。
    “就不能一起好好活着？”姜软问。
    “没有你我活不了。”霍知舟不是威胁，而是纯粹的心里想法，“要么离你远远的不再打扰，要么一直在你身边。
    “没有中间值。”
    简单一句话，姜软懂。
    她没去问为什么，他们这样的人本身就有些偏执。
    “你先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姜软说，“等我把妈妈这个案子处理好后就过来找你，我们当面谈。”
    霍知舟一顿。
    姜软：“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是健康的。”
    霍知舟答应了：“好。”
    “我先挂了。”姜软全程语气随和，略显平淡，“你好好的。”
    霍知舟：“好。”
    姜软：“嗯。”
    随着话落下，姜软挂断了通话。
    看着视频里的人从眼前消失，霍知舟心情有种难以语表的复杂。
    还是给她带去了麻烦。
    还是让她为难了。
    “您跟姜小姐聊完了？”林北见他放下手机，跟江特助从暗处出来，小心翼翼的问着。
    霍知舟没动。
    满脑子都是姜软跟他谈话时的样子。
    “你们聊得怎么样。”见他不说话，林北心里有些发怵，“姜小姐跟您说了些什么？”
    霍知舟抬眼，视线落在他身上。
    林北浑身紧绷。
    下意识怂。
    “为什么给她打了视频电话。”霍知舟问。
    很平静的语气，林北心里却有些忐忑和不安，老老实实把昨晚的事交代了：“姜小姐想了解您的现状，我本来想隐瞒，但她说霍司年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霍知舟眉心微蹙。
    林北：“没提前跟您说是我不对，但我是想缓和您跟姜小姐的关系。”
    姜小姐关心。
    BOSS喜欢。
    明明两人没有到必须远离的地步，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
    “有吃的吗？”霍知舟不答反问。
    林北一顿。
    江特助愣了愣。
    只是片刻他就反应过来，干脆的一个字：“有。”
    霍知舟：“拿些过来。”
    江特助：“好的！”
    他立马去准备。
    没一会儿各种营养的早餐就被送了过来，考虑到他很久没有进食，每一样都是营养师和医生叮嘱过做出来的。
    不会对他胃造成损伤，也不会让身体负担不了。
    “您看还需不需要准备其他的。”江特助问道。
    霍知舟：“不用。”
    说完拿起餐具开始吃。
    食物进入嘴里时他没有太多感觉，只是为了听软软话。
    哪怕知道她不可能跟他复婚，心里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涌起一丝希冀，万一呢？万一她想通了愿意给自己一个追她和弥补的机会呢？
    看着他一点点往嘴里送，林北紧绷的心稍稍放下，跟江特助小声讨论着：“你觉得姜小姐跟BOSS说了什么？”
    江特助：“不知道，但肯定没吵架。”
    要是吵架，BOSS情况会很糟。
    但现在。
    貌似还不错。
    “那你觉得我被开除的可能大吗？”林北的心有些悬着。
    毕竟是背着BOSS做他严令禁止的事。
    换做是他，肯定会生气。
    哪怕出发点是好的。
    江特助：“不大。”
    林北眼睛亮了亮：“真的？”
    江特助：“嗯。”
    林北的心顿时放下。
    江于最为了解BOSS，他说可能不大那就是真的不大。
    半小时后。
    霍知舟吃完早餐。
    “中午您有没有想吃的？”江特助在其他人收走餐具后主动问。
    霍知舟：“都行，你看着准备。”
    江特助：“好的。”
    霍知舟嗯了一声：“我上去处理点儿事，你们不用跟来。”
    江特助、林北：“好。”
    霍知舟站起身朝楼上去，直奔书房。
    林北想着刚才的事情，有了个猜测：“你说姜小姐是不是跟BOSS和好了？”
    主动吃早餐？
    不拒绝午餐。
    这可是之前绝对不会有的事。
    “不是。”江于看的很清。
    “为什么？”林北想的没他那么细致。
    “倘若姜小姐跟BOSS和好，BOSS不会还待在这儿。”江于了解霍知舟，自然也能根据一些事做出猜测，“他会让我们准备回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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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5章 我不会动姜软

    林北想了想。
    也是。
    就BOSS对姜小姐的思念，只会想跟她待在一起。
    “那咱们现在要做些什么吗？”林北问。
    “不用。”江特助说，“只要BOSS会吃饭，一切都好说，待会儿关注一下他有没有吐。”
    没吐，他们不用过多操心。
    若吐了……
    好在霍知舟没吐。
    回到书房后他休息了一会儿，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给霍司年打了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喂。”
    霍知舟：“为什么告诉姜软。”
    “她给你打电话了？”霍司年此刻正在车里坐着，语温润斯文，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霍知舟说：“我说过，你要敢将我的事告诉她，我会将你现在的重要项目断掉。”
    霍司年眉梢一挑。
    不等他开口。
    副驾驶的叶秘书忽然接了个电话，面色比较严肃。
    没一会儿他就带着几分担心的转过来，欲言又止的看着霍司年。
    “怎么了？”霍司年问。
    叶秘书视线落在他正在通话的手机上。
    霍司年知道他在想什么，浑不在意道：“有什么直接说，打电话的是霍知舟。”
    “多个合作方刚刚打电话到公司要取消合作。”叶秘书汇报着，“管理层正在跟那边洽谈，但结果可能不会很好。”
    霍司年眸色微动。
    简单思考一番后对着电话说道：“你做的？”
    霍知舟：“是。”
    霍司年：“因为姜软？”
    霍知舟：“你不该插手我的事。”
    “做的这么狠就不怕我对姜软做点儿什么？”霍司年情绪很稳，对于项目出事一点儿都不担心，“我现在可在海城。”
    “你敢动她，我就会让你一无所有。”霍知舟说。
    “在我一无所有之前，姜软会先从这个世界消失。”霍司年跟他聊着，“到了那时，即便我一无所有了又如何？”
    霍知舟情绪极稳：“你太自信了。”
    霍司年：“你觉得我动不了姜软？”
    霍知舟没说话。
    沉默代替了回答。
    “因为她身边有两个很厉害的保镖，因为她妈妈是秦安，她爸爸是厉董事长。”霍司年细数着姜软的事，“她是秦氏集团的董事？”
    霍知舟：“是。”
    不管哪一个，霍司年想动她都得先掂量掂量。
    况且。
    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硬来我的确动不了她，但耍点儿手段还是可以的。”霍司年推了推眼镜，“毕竟她们那一家子人都挺正直。”
    “你想多了。”霍知舟说。
    霍司年：“你想跟我说姜软还有黑心的一面？”
    霍知舟：“她没有，但那位想认她当女儿的厉董事长有。”
    霍司年一顿。
    厉家那位……
    是有点儿手段。
    “待会儿我会将你的想法告诉他。”霍知舟不紧不慢道，“听说林檀也在海城，你说我要将这事跟厉董事长说，你在海城还能不能过的风生水起？”
    霍司年：“……”
    他轻笑了一声：“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我跟厉董事长说，也是玩笑。”霍知舟说。
    霍司年知道他真生气了，没再跟他闹着玩儿：“我不会动姜软，你放心。”
    霍知舟没接话。
    霍司年：“既然在乎她，就好好活着。”
    “管好你自己。”霍知舟说。
    “现在她是有姜姨和厉董事长护着，但他们去世后呢？”霍司年不紧不慢道，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还是希望他好好的。
    “姜软的能力的确可以成长到很高的地步，但圈子里有些手段有多肮脏你不是不知道。”霍司年又说，“等厉董事长他们百年之后，她怎么办？”
    想毁掉一个正直的人太简单。
    即便姜软是秦氏集团的董事，只要有人想针对她，那她都会行走的很难。
    “她有办法解决。”霍知舟说。
    见他这么说，霍司年也没再多谈。
    毕竟这是霍知舟的事，他只是作为哥哥善意提醒。
    霍知舟的确觉得姜软能解决，离婚不到一年时间她就成长到这个地步，假以时日她的成就不会差，届时即便真有什么，她也能从容面对。
    她有无限可能。
    电话挂断。
    他开始整理电脑里的遗嘱，倘若之后软软过来找他是复婚，那这算是一份财产清单，倘若她希望他不要再打扰她，他就去世后给她。
    至于霍司年。
    挂断电话后他问着自家秘书：“公司那边怎么说？”
    “合作方那边很坚决，找了理由解除合作。”叶秘书说，“那些理由真要上了法庭也站得住。”
    只不过有些事是圈子里不成文的规定，哪怕没有明文规定大家都很默契。
    但现在……
    “让他们继续联系，过段时间就好了。”霍司年说。
    他知道这是霍知舟故意做给他看的。
    为的就是让他知道，即便他将公司和股份给了他，真惹他不开心了他依旧可以抢回来，这次的事就是一个警告。
    叶秘书：“好的。”
    霍司年收了手机，视线看向车窗外。
    叶秘书：“老板。”
    霍司年看过去。
    叶秘书考虑再三后询问：“是二少做的吗？”
    霍司年淡淡“嗯”了一声。
    “二少能轻易影响公司的项目，若他未来后悔将股份给您怎么办？”叶秘书难得说了他的担心。
    霍司年：“不会。”
    自家弟弟什么性格，他还是知道的。
    叶秘书：“万一呢？”
    霍司年：“没有万一，这样的话我也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叶秘书：“好的。”
    霍司年：“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
    叶秘书拿起平板看了看，汇报着情况：“林小姐现在在秦江野的公司配音，目前被分到新人组当组长，弹性上班，忙完就可以走。”
    霍司年把玩着手里的手机。
    配音？
    秦墨就给她安排这么个工作？
    “今天她已经下班，还有十多分钟到家。”叶秘书继续说。
    霍司年：“去她家。”
    叶秘书：“好的。”
    林檀此刻刚坐上车。
    回家的路上她心情有些沉重，想到了中午秦墨来找她谈的事。
    他说霍司年来了。
    虽然直到现在霍司年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发消息，可心里不受控制的涌起一股不安，总担心他会突然出现找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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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6章 怕我毁你？

    十多分钟后。
    林檀到了家。
    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开门。
    刚走进去换完鞋打算关门，一股大力将其拦住。
    她心里咯噔一声，第一反应是遇到坏人了，但当她抬眼看清门外的人是霍司年时，整个人身体如坠冰窟，手脚发凉。
    “介意我进去喝杯茶吗？”霍司年说话间已经走了进去，视线看到地上那双穿过的男士拖鞋时眸色微暗。
    林檀心脏发紧：“你来做什么。”
    霍司年：“看看你过的如何。”
    林檀刚想将他赶出去，就见门口被他的秘书和保镖守住了。
    那一刻。
    从心里涌出来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内心。
    她怕他像之前一样来硬的，也怕他用尽手段逼她妥协。
    她好不容易脱离他。
    好不容易换个城市生活。
    他怎么还是找来了。
    “这幅表情，是不欢迎我？”霍司年注意到了她的满脸警惕。
    林檀正欲开口。
    霍司年下一句话就来了：“也是，当初费尽心思也要逃离，自然是不想看到我的。”
    林檀抿唇不语。
    不是很明白他来做什么。
    “怎么不说话？”霍司年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旧人重逢，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你想听什么。”林檀自然询问。
    已经脱离了当初那种关系，她自然也不会再装乖卖好。
    霍司年目光落在她身上：“这才是你真面目？”
    林檀没说话。
    “这些年是不是装的很辛苦？毕竟要对着我这么个让你厌恶憎恨的人笑颜如花，乖巧听话。”霍司年不疾不徐。
    明明声音温和，面容斯文。
    可听在林檀心里却像是在敲打，提醒。
    提醒她只是他包养的情人，提醒她哪怕离开了他，也改变不了他们之间曾经的那种关系，更是在告诉她，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她。
    “还不说话？”霍司年镜片后的眼睛温和，却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是想我换个方式跟你聊？”
    几乎瞬间。
    林檀就拉开了跟他的距离。
    脑子里自动出现以前他跟自己那些事。
    “这么怕我，还敢跟秦墨走？”霍司年拖腔带调，眼神似是黏在她身上。
    “这里是海城，不是京州。”林檀怕他乱来，提醒道。
    霍司年：“嗯，我知道。”
    林檀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在秦墨妈妈面前她能游刃有余的处理那些事。
    可现在她生出一股无力感。
    “听说你在秦江野公司配音。”霍司年跟她对视着，“你不是喜欢演戏？怎么去做配音了。”
    林檀：“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霍司年：“怕我毁你？”
    林檀没说话。
    她不想再当演员的主要原因的确是担心霍司年搞她。
    演员这个行业除了靠实力之外，名声很重要。
    倘若霍司年要毁掉她，以霍氏集团的能力，即便秦墨帮她希望也不大。
    与其胆战心惊的继续，不如干脆斩断换个行业。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大可不必。”霍司年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没一会儿就将她困在自己身前，“你所担心的问题不会发生。”
    林檀抬眼。
    因为他这话顿了顿。
    霍司年垂眸看着她，右手将手机递到她面前：“自己删。”
    林檀眼中闪过茫然。
    心里更是升起浓浓的警惕。
    “你所担心的都在里面。”霍司年说话间将手机解锁。
    林檀垂眸。
    心里有了猜测。
    “再不接，就没机会了。”霍司年提醒。
    林檀没再考虑，迅速将手机拿到手里点开了相册。
    看清里面的照片和视频时，她手脚冰凉，哪怕知道他当时拍了，可亲眼看到还是难以接受。
    她选中全部。
    删除。
    完事又去回收站清空一切。
    看着空空如也的页面，她并没有将手机还给霍司年。
    “担心我有备份？”霍司年见她的表情，就将她心理猜了个透。
    林檀：“是。”
    霍司年：“放心，没有。”
    林檀：“我不信你。”
    霍司年：“嗯，你有这个权利。”
    林檀心里绷着。
    她是真不明白。
    此时此刻的霍司年，跟以往她认识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信与不信，选择配音还是演员都是你的自由。”霍司年将手机拿回手里。
    林檀看着他：“为什么？”
    霍司年：“你可以理解为，我对你那几年比较满意，哪怕是装乖，也装的让我满意。”
    林檀盯着他。
    不是这样。
    这人哪儿有这个闲心。
    指不定还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霍司年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不在意，她不信他也不是一次两次，早已习惯。
    “走了。”霍司年推了推眼镜，说了后面那句话，“我们之前的关系从现在彻底结束，日后见面便是陌生人。”
    林檀：“？”
    林檀更不明白。
    霍司年没有过多解释，带着秘书离开。
    直到房门关上，林檀也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
    霍司年什么性格，跟他待的那几年她也有所了解。
    他那种眦睚必报的人，不可能在她背着他逃离后一点儿账都不算，还心平气和的删掉过往，说什么彻底结束。
    但刚刚发生的事，又让她很疑惑。
    不管是谈话内容还是其他，都跟以往有很大区别。
    究竟是他在给自己挖更大的坑。
    还是真的不会再为难她？
    嗡嗡嗡嗡。
    她的手机响了。
    是秦墨打来的。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接听：“秦墨。”
    “霍司年是不是来找你了。”秦墨开口询问，语气虽然和平常一样有些冷淡，但不难听出他的担心。
    林檀没有瞒他：“嗯。”
    霍司年刚走，秦墨就知道。
    显然是霍司年故意为之。
    “我马上到。”秦墨说话间上了车。
    “不用过来，他已经走了。”林檀说。
    秦墨一顿。
    走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
    “划清界限。”林檀说道。
    秦墨：“？”
    秦墨冷淡的眉眼间难得出现一丝疑惑。
    看得出来，他对霍司年这个行为并不相信。
    都是男人。
    他看到了他对林檀的占有欲。
    他要真跟林檀划清界限，就不会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更不会在海城待这么久。
    “你怎么想。”他问林檀。
    “不去想。”林檀已经将那些情绪压下，让自己处于理性冷静状态，“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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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7章 将她们一起拖下水

    不管霍司年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自己不改变现有的生活，他就影响不了她。
    如果是真的彻底结束，日后没有纠缠，那自然最好。
    可如果这一切只是他突然出现的恶趣味、新游戏，那她维持现有的生活环境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真的不需要我过来？”秦墨问。
    “不用。”林檀不想给他带去太多麻烦那，“你忙你的就行。”
    秦墨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逐渐松开，沉默良久才回了一个字：“好。”
    林檀：“谢谢。”
    秦墨：“用不着跟我这么客气。”
    林檀：“改天请你吃饭。”
    听着这话，秦墨知道他没能走进她心里，她始终把自己当成外人，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好”字。
    片刻后。
    两人结束通话。
    秦墨坐在车里眼神落寞。
    初次重逢时他很清楚林檀对自己是有感觉的，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不管是她对自己疏离客气的态度，还是她跟他母亲谈话的内容，都没有半点儿喜欢在里面，她似乎真的想跟他保持距离。
    各种情绪间。
    胸口那个地方变得有些压抑。
    正想着怎么才能看清她真实的想法时，手机响了。
    看到是秦洛风打来的，他压下情绪接了：“什么事。”
    “爸知道我去找姑姑要了谅解书，现在在这儿发脾气。”秦洛风看着火冒三丈的人，说着情况，“还想找人把姜软和姑姑给杀了。”
    “他人在哪儿。”秦墨声音变得严肃。
    秦洛风：“在家。”
    秦墨：“找人看好他，别让他用手机，我马上过来。”
    秦洛风：“好。”
    秦墨挂了电话就开车朝家里去。
    只觉得所有事似乎都在这一刻全部上来了。
    秦洛风那边的情况并不好，秦牧川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要不是他手被厉致深折断打过，只怕刚才就朝秦洛风扇巴掌了。
    “你存心气死我是不是！”秦牧川气不打一处来，“我跟秦安什么关系你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去给她道歉要谅解书，将我置于何地！”
    “不要谅解书，我们会在监狱里待很久。”秦洛风实话实话。
    秦牧川：“那你想没想过，要了谅解书我的脸往哪儿放！“
    他这么久的坚持，就是为了向所有人证明他没错。
    为了权利和利益，有牺牲是正常的。
    谁要是敢挡他的路，他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
    但现在。
    他的好儿子，把他的脸往地上踩。
    “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做错了。”秦洛风现在看得清，自然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固执，“再怎么争夺家产，也不该对自己亲人下手。”
    “你再说一遍！”秦牧川怒气丛生。
    “好了。”虞佩芸劝说着，视线看着秦牧川，“你不想跟秦安道歉就算了，儿子还这么年轻你又何必拦着。”
    “你帮他说话？”秦牧川眉心微蹙。
    虞佩芸说：“你难道真想洛风在监狱里待几年甚至十几年？”
    “我又没说要让他待这么久。”秦牧川反驳，“如果姜软手里真有那么多证据，我会在判刑下来之前主动承担一切，让他尽可能少判些。”
    “没用。”秦洛风开了口。
    如果是以前，他不会说的这么直接。
    但他的确不想去坐牢。
    他不想事业有成的年龄在牢里度过。
    “提前坦白才会从宽处理。”秦洛风跟他普法，“等一切落定再说将没有任何意义。”
    况且姜软手里的证据是可以给他判刑的。
    哪怕父亲承认一切也没用。
    “所以你早就想好要给秦安道歉认错，要谅解书了？”秦牧川盯着他。
    秦洛风没说话。
    秦牧川胸口剧烈起伏着：“你滚！你这种没骨气的人不配当我儿子！”
    给秦安道歉。
    还不如杀了他！
    “骨气能让您脱离牢狱之灾，还是能给您带来什么利益？”秦洛风第一次说这种话，直白道让虞佩芸都诧异。
    她张了张嘴：“洛风，你……”
    “一旦判刑下来，您会被剥夺现在的一切。”秦洛风说道，“有宁景在，您在监狱里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优待。”
    “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像你这么没骨气！”秦牧川依旧坚持。
    在他看来，秦洛风给秦安道歉简直就是他的耻辱。
    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
    “你把管家给我叫过来。”秦牧川看向虞佩芸，“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秦洛风：“不要帮他叫。”
    秦牧川：“你说什么？”
    秦洛风：“管家还在调查中，不适合过来谈事。”
    “我看你是反了天。”秦牧川被他这话气到半死，“我才是秦家家主，只要我一天没死，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秦洛风仍旧是那两个字：“别叫。”
    虞佩芸夹在中间两头为难，最终问着秦牧川：“你让管家来做什么。”
    秦牧川：“谈事。”
    虞佩芸：“谈什么？”
    “他想让管家帮他把姑姑和姜软除掉。”秦洛风知道他的目的，毫不犹豫的戳穿，“将她们一起拖下水。”
    秦牧川看他的眼神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孝顺的儿子，竟然会在最后关头针对他。
    “你真这么想的？”虞佩芸拧着眉心问道。
    “是又如何。”秦牧川在自己人面前没有迟疑，直接承认，“就这两个逆子的行为来看，我要真会被抓进去，出来时只怕秦家已经改姓姜了！”
    以前他还指望秦洛风，觉得即便秦墨靠不住他也是站在他这边的。
    但现在。
    他居然给秦安道歉！
    既如此他还不如进去之前将那母女两个解决掉，以防后面出现变故秦家易主。
    “你糊涂！”虞佩芸打了他一下，“你是嫌在外面待的太舒服了吗？你要是真对姜软和秦安动手，即便秦墨让律师保你也没用。”
    好不容易取保候审。
    要真犯事这招可就不好用了。
    到时他只能被关在看守所，等判刑下来移交监狱。
    想要自由是不可能的。
    “就他那样子，你觉得他会真心替我打官司？”秦牧川现在一个都不信。
    虞佩芸：“他要不真心，用得着跑来跑去？”
    若是以前他是不信的。
    但在听到洛风说，秦墨为了让秦安签谅解书付出很多后，她便知道他是真心想让洛风跟秦牧川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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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8章 秦牧川的坚持

    “连你站他们那边？”秦牧川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我没有站在谁那边。”虞佩芸解释，“我只想你们都好好的。”
    “既然想我好好的就让管家过来。”秦牧川态度坚决。
    秦洛风对虞佩芸摇了摇头。
    后者心情沉重。
    几秒后。
    虞佩芸跟秦洛风说道：“你先出去，我跟你爸好好聊。”
    秦洛风：“您别给他叫人。”
    虞佩芸：“出去吧。”
    秦洛风看了看两人的情况，终究迈着步子走出书房。
    没一会儿。
    房间里只剩秦牧川跟虞佩芸。
    “你信不过秦墨我理解，今天之前我也信不过他。”虞佩芸坐在旁边跟秦牧川谈心，“甚至怀疑他在这件事上会不会尽全力。”
    秦牧川眉心微蹙。
    什么叫今天之前。
    “但经过洛风的事，我信他。”虞佩芸眼神认真。
    “他让秦洛风跟秦安道歉你还信他？”秦牧川觉得她被他们洗脑了，“都将我们家的脸面和尊严往地上踩了！”
    虞佩芸看着他：“脸面和尊严真的重要吗？”
    秦牧川：“废话！”
    “真重要，你以前也不会弯下腰跟人赔笑。”虞佩芸想劝说他。
    “那是为了利益，为了我们能有更好的生活。”秦牧川为自己辩解着，“跟秦安的事不一样！”
    虞佩芸问他：“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为了你的尊严和脸面不肯要谅解书，不肯去道歉，我该怎么办？”
    秦牧川一怔。
    “你跟洛风都进去待几年甚至十几年，我在外面怎么生活。”虞佩芸说。
    “不是还有秦墨。”秦牧川这时候想到他了。
    “他什么性格你不是不知道。”虞佩芸说，“生活上的困难他会为我解决，但心里的话我没地儿说，你想我郁郁而终吗？”
    这话后。
    秦牧川沉默了。
    他想说点儿什么，又发现自己的确无能为力。
    年轻时没跟秦墨搞好关系，虞佩芸又为了帮自己得罪不少人。
    洛风跟自己要是都进去。
    她在外面的生活只怕不会好过。
    秦墨那么冷的性子，主动关心问候大概率没可能。
    “是我对不起你。”秦牧川声音低沉复杂的说道。
    “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去跟秦安道歉认错，跟她要一份谅解书。”虞佩芸劝说着，“就当为了我。”
    秦牧川张口就想反驳。
    在看到虞佩芸微红的眼眶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不可能给秦安道歉。”秦牧川在这件事上很倔，“洛风既然要到了谅解书，想来不会怎么判，有他在你能过得好。”
    “生活过得好，心里呢。”虞佩芸问他。
    秦牧川没说话。
    虞佩芸继续说：“你我是夫妻，夫妻本一体。”
    “这事你不用说了，是我对不起你，亏欠了你。”秦牧川心事重重，神色复杂，“除了跟秦安道歉，你要我补偿你什么都行。”
    “别找管家。”虞佩芸说。
    秦牧川猛地抬眼。
    刚想说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就在看到虞佩芸那张脸时收住了嘴边的话。
    “秦墨或许会因为自己看法做出一些让你不高兴的决定，但洛风不会。”虞佩芸说道，“他是我们亲自养大，他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秦牧川心情一点点往下沉：“你的意思是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判刑而什么都不做？”
    “秦墨会做。”虞佩芸说，“你就不能信他一次？”
    秦牧川：“信不了一点。”
    虞佩芸：“倘若他都拿你的案子没办法，那你自己只会将事情越弄越糟。”
    “你！”秦牧川摆明不喜欢她的说法。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事实。”虞佩芸见他情绪一点点稳下来，心情也跟着好了些，“秦安一家什么本事你不是不知道，你要让管家动了手，他们百分百能查到你头上。”
    秦牧川还在犟：“我会让管家小心行事。”
    虞佩芸：“你觉得他再小心，能有秦安她们聪明？”
    没有。
    这是秦牧川的第一反应。
    就管家那个脑子……的确难堪大用。
    “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好好待着。”虞佩芸劝说道，“剩下的让秦墨跟洛风解决。”
    看着她的样子，秦牧川终究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虞佩芸：“那我把洛风叫过来，你跟谈谈。”
    秦牧川：“好。”
    事情谈妥。
    虞佩芸也松了口气。
    毕竟是自己最爱的儿子，她还是希望他跟秦牧川的关系变好。
    没一会儿。
    他就把秦洛风叫进来，让他们父子俩谈。
    秦牧川本来很生气，自己亲自养大的儿子居然给秦安那个女人道歉要谅解书，但想着虞佩芸说的那些，终究将情绪压了下去。
    “秦安不再追究你做的事？”秦牧川问。
    秦洛风：“嗯。”
    秦牧川：“你不会被判刑？”
    秦洛风：“差不多。”
    “那你之后照顾好你母亲。”秦牧川叮嘱着，“别让任何人欺负她。”
    秦洛风一顿。
    下意识朝他看去。
    “不管你哥再怎么努力，我身上的官司是背定了。”秦牧川忽然变得理性起来，满脸严肃，“我不在的时间里，你保护她。”
    秦洛风：“好。”
    秦牧川：“嗯。”
    看着他的样子，秦洛风还是没忍住问：“您真的不考虑找姑姑要谅解书？”
    “这事不用再提。”秦牧川有自己的坚持，“让我找她要谅解书，我宁愿坐牢。”
    见他这么坚决。
    秦洛风也没劝。
    他知道父亲一直活在姑姑的阴影里，不管他做什么，旁人都会说倘若秦安没被赶出海城，哪有秦牧川什么事。
    又或者要是秦安来做，怎么可能做成这样子。
    这些言论跟随了他很多年，每一次听到都会加重他对姑姑憎恨和厌恶。
    “你下去吧。”秦牧川说，“以后没事不用过来，我想跟你妈好好过剩下的日子。”
    听着这话。
    秦洛风心里很不是滋味。
    最终所有话化作一句“知道了”。
    走出书房他就下了楼，刚下去就看到秦墨朝这边来。
    “他人呢？”秦墨风尘仆仆，来的很急。
    “妈已经安抚好了。”秦洛风说，顺带解释道，“刚刚忘了跟你打电话。”
    秦墨：“？”
    秦墨眼中闪过几分疑惑。
    秦牧川是这么容易安抚好的人？
    “怎么安抚的？”
    秦洛风把过程跟他说了一下，不知道就找虞佩芸过来说。
    十分钟后。
    虞佩芸说完全部。
    秦墨听完眸色微深，看向秦洛风问道：“他让你这段时间都别过来？”
    “嗯。”秦洛风点头，“有问题？”
    秦墨朝楼上看了一眼，言语说的直接：“这段时间你盯紧点儿管家的动向，有什么异常及时跟我说。”
    这可是秦牧川。
    他怎么可能被母亲的三言两语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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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9章 明白秦牧川的忌惮

    “你觉得爸会找他？”秦洛风问。
    秦墨目光还看着楼上，薄唇微启淡然道：”不是觉得，是一定会。“
    秦洛风眉心微蹙。
    虞佩芸先一步反驳：“不可能。”
    秦墨收回视线移到她身上。
    “你爸平日里虽然有些事不靠谱，但答应我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虞佩芸站秦牧川，对他是有感情，“他说了不会联系就不会联系。”
    要是平常她或许会怀疑。
    但刚刚聊天时，他们是在谈心。
    “您既然让我帮他，就按我说的来。”秦墨直言道，“不然出现变故我这边不好解决。”
    秦洛风：“我会盯着。”
    秦墨：“嗯。”
    虞佩芸有点儿情绪。
    秦洛风安抚她才将她顺下去。
    “既然没事我先走了。”秦墨事情太多，没打算在这儿多待。
    秦洛风：“我送你。”
    秦墨没有推辞。
    猜测秦洛风可能有话要跟他说。
    到了外面他还没上车，秦洛风见虞佩芸没有跟上来后，靠着车子问了句：“你今天在姜软那儿跟霍司年聊的人是未来嫂子？”
    秦墨目光落在他身上。
    好一会儿后。
    想到林檀对他的疏离，他否认了：“不是。”
    “叫林檀？”秦洛风问。
    秦墨眸色一点点加深，似是在想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秦洛风没有让他猜，很干脆告诉了他：“之前爸让我查过，好像是妈透露给他的，如果你喜欢她，就保护好她。”
    妈什么性格他了解。
    林檀的资料他也查到一部分。
    就她的身世想进家里爸妈不可能同意，加上她职业特殊，爸妈想对付她简单不已。
    “她们谈好了。”秦墨说。
    秦洛风眼中闪过几分意外。
    秦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上车后扔下一句：“这边就交给你了，除了盯紧管家以外，还要盯紧爸跟保镖们有没有接触和交流。”
    “好。”秦洛风应下。
    “有事电话联系。”秦墨说完就让司机开车离开。
    秦洛风看着车子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收回视线回去。
    进去刚好碰到从楼上下来的秦牧川。
    见他没走，他拧了拧眉心问道：“不是让你回你自己那儿？”
    秦洛风：“想陪陪你和妈。”
    秦牧川：“不用。”
    秦洛风：“用的。”
    秦牧川：“……”
    秦洛风在椅子上坐下，身上还是那股子温润：“您手还受着伤，难免很多事需要帮忙，我在也方便一些。”
    秦牧川盯着他。
    秦洛风面不改色。
    “用不着你。”秦牧川板着一张脸，言语说的直接不已，“我想跟你妈单独过过日子，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秦洛风：“这么着急赶我走，是想将管家找过来？”
    秦牧川深吸一口气，被气到了：“臭小子，非得气我才满意！”
    “您真想跟妈单独待待？”秦洛风自然转移话题。
    “废话。”秦牧川脱口而出，“你们不是说我必会进去坐牢？既然如此，总得珍惜接下来不多的时光。”
    “行。”秦洛风没有多说，“那我回去，您跟妈好好聊，有事让妈给我打电话。”
    秦牧川：“知道了。”
    秦洛风走了。
    见他离开家后，秦牧川才彻底松口气。
    “洛风怎么也走了？”虞佩芸走出来就见他车离开，眉心蹙着带着几分失落，“晚饭才刚刚做好，还做了他最爱吃的菜。”
    “我让他走的。”秦牧川说。
    虞佩芸眉眼间带着疑惑：“？”
    秦牧川走到她面前，眼底都是关心和在意：“那小子在这儿总会说些乱七八糟的影响心情，最后一段时间，我想跟你好好过。”
    听他这么说。
    虞佩芸情绪顿时变得低落。
    她压下那些复杂情绪：“瞎说什么，秦墨肯定会好好处理的。”
    “再怎么处理估计也难逃坐牢。”秦牧川变得特别理性，“这不是你们说的吗？”
    虞佩芸欲言又止。
    好一会儿后。
    她还是问了一遍：“真不去跟秦安道歉？”
    秦牧川：“不去。”
    “那你这段时间在家里好好待着，等秦墨去了解沟通。”虞佩芸心情复杂，“希望他能让你少判些。”
    秦牧川眸底掠过一丝光，仅仅片刻就消失不见。
    在他们聊这些时，秦洛风给家里的保镖队长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手底下的人叮嘱，不管秦牧川跟他们说什么，都得先告诉他。
    保镖队长有些迟疑：“这……”
    秦洛风：“不听？”
    保镖队长：“我们毕竟受命于家主。”
    “这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哥的意思。”秦洛风搬出秦墨。
    保镖队长沉默几秒，最终答应了：“好的。”
    秦洛风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看着熄掉的手机屏幕。
    秦洛风忽然明白父亲为什么对秦墨那么忌惮，对他意见那么大。
    在两个命令出现对立时，父亲的人都会听哥的。
    足以见得哥的影响力已经远超他这个家主。
    这事之后。
    众人各自忙碌着。
    到第七八天时，秦洛风手里收到的管家的所有调查资料。
    看到他做的那些事时，他只觉得父亲简直养了一条贪吃蛇在身边。
    这不。
    跟秦墨说了一下情况后他就拿着那跌资料去找秦牧川了。
    下午两点。
    秦洛风准时到，他去时秦牧川正拧在眉心有些烦躁的在花园里转悠，看着他脸上的愁容和不耐，秦洛风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散步呢？”他打了招呼。
    秦牧川寻声看过来。
    见是他时他眉心顿时拧在一起，眼里的情绪几乎凝成实质：“是不是你做的。”
    秦洛风：“什么？”
    秦牧川：“是不是你跟保镖说了什么。”
    这些天他让他们给管家打电话，让人过来，结果一个个的嘴上答应最后都说电话无人接听，又或者发消息没回。
    管家什么人他是知道的。
    打了那么多电话，还让保镖点名是他找他都没回应，唯一的可能就是别墅里的保镖被秦洛风或者秦墨动了手脚。
    “您还记得您答应过妈什么吗？”秦洛风视线跟他对视着，温和的问道。
    秦牧川张了张嘴。
    秦洛风朝里面看了一眼，言语还是客气的：“要是妈知道您背着她找管家，她是什么心情？她那么信您，您却辜负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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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0章 下手干净点儿

    “我会跟她解释。”秦牧川沉默一会儿后冒出这句话。
    秦洛风看向他身后朝这边走过来的虞佩芸，平和的语气：“妈来了，您解释吧。”
    秦牧川：“……”
    秦牧川胸口剧烈起伏着。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还有气人的一面。
    “洛风来了。”虞佩芸一双看到他就很开心，余光看到秦牧川不太好的脸色后问道，“你俩聊什么，气氛怎么这么奇怪。”
    “爸说有话想跟您说。”秦洛风就是要他认清自己。
    虞佩芸：“什么话？”
    秦牧川盯着秦洛风。
    要不知道知道这是自己儿子，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被秦墨那臭小子顶替了灵魂。
    “怎么不说话？”虞佩芸对自己人还是关心的，来到他身边对他上下检查着，“是不是伤口又开始疼了？”
    秦牧川：“没。”
    虞佩芸：“那是什么？”
    “他跟想跟您过结婚纪念日。”秦洛风替他解了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过，觉得自己手受伤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等你好了再过也一样。”虞佩芸笑着说道。
    秦牧川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他们都很清楚，只要进去了最少也得几年。
    可这样她还愿意等他。
    “对不起。”秦牧川说。
    “这有什么。”虞佩芸丝毫不在意，“只要你们好好的，过不过节日对我来说都一样。”
    秦牧川抿着唇没说话。
    看向虞佩芸的眼神里涌动着万千情绪。
    秦洛风叫她：“妈。”
    虞佩芸：“嗯？”
    秦洛风看了眼秦牧川：“我跟爸去楼上聊点儿事。”
    “好，去吧。”
    “嗯。”
    两人上了楼。
    秦牧川心情还比较沉重，对于他说有事谈也是简单的一句：“你想聊什么。”
    “这是管家瞒着你做的事，用你的名头敛了不少钱，做了不少仗势欺人的事。”秦洛风将手里的资料递到他面前，翻到最详细的那页，“这是调查结果。”
    秦牧川眉心微蹙。
    还是将视线落在面前的资料上。
    随着一条条看下来，他脸色变得很差，到后面更是咚控制不住内心火气。
    “好得很！亏我对他那么好！”
    “不让你跟管家沟通除了不想您做错事以外，更重要的是他本身不是什么很聪明的人。”秦洛风劝说他，“您安排他去做事，他极有可能给您闯一个大祸。”
    秦牧川气的胸口起伏。
    秦洛风：“您想怎么处理。”
    秦牧川气还没下来：“你确定这些事情属实？”
    “我亲自查的。”秦洛风说，“您若不信可以让人重新查。”
    听他这么说。
    秦牧川便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
    他倒是没想到他的管家竟然这么“忠心”。
    敛财倒也就罢了，能敛到是他的本事。
    但他居然打着他的名号在外面做那些仗势欺人的事！
    他就说有段时间怎么那么多人对他有恶意。
    之前他还以为是秦安走后的影响，又或者那些爱慕秦安，秦安的朋友们故意找他茬，合着根源在他的好管家身上！
    “他儿子那边哥已经让人打了招呼，不会有人乱传什么。”秦洛风跟他汇报着，“但管家毕竟是您的人，不管如何都先跟您说一声。”
    “他现在在哪儿。”秦牧川气的胸口疼。
    “在他自己家。”秦洛风先斩后奏，“自从上次他从这儿离开后，我就没让他去老宅。”
    秦牧川深吸一口气。
    看得出来他情绪很不好。
    “如果您放心的话，这个件事交给我处理。”秦洛风说，“我会让影响降低到最低，也会让他不会再外面说您半个字。”
    秦牧川拧着眉心看过去：“你想怎么处理？”
    “解雇，吐出不义之财，赶出海城。”秦洛风给了答案。
    要是其他人，做了这么多事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
    但管家在爸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以爸跟他的关系，大概率也不想他被处理的太凶。
    爸这个人，对外人狠。
    但对自己人还算行。
    “去吧。”秦牧川心一沉，同意了。
    秦洛风说了句好的。
    这话之后他就着手让人去办。
    两小时不到解雇合同就送到管家手里。
    看到那个管家便知道自己完了，顾不得秦洛风的人在场，他找了个间隙就开车朝秦牧川这边来，到了后更是在门口一直大声喊叫。
    “家主！”
    “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猪油蒙了心做那些错事！”
    “看在我们多年情分上，可不可以再给个机会！”
    他在门口说了大概十分钟有余。
    虞佩芸让他走。
    管家一直赖着不走。
    就在虞佩芸打算让保镖将人拖走时，秦牧川出现了。看着瘫坐在大门外痛心疾首的人，秦牧川眼中除了失望之外也就生气。
    “家主！”管家看到他就跟看到希望一样。
    “你走吧。”秦牧川浑身都是疏离。
    管家站起身来到他面前：“我愿意改过自新，以后绝不再犯。”
    秦牧川没再看他。
    管家缠着他：“家主！”
    看着他的样子，秦牧川余光扫了一圈，见保镖和虞佩芸都离的不是很近后，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的话说道：“你若真想继续留在我身边做事，就把姜软她们给我解决了。
    “下手干净点儿，别查到我身上。”
    管家一怔。
    “滚！”秦牧川恢复正常语调，“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秦牧川转身进去。
    留管家一个人呆呆站在那儿。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离开秦家，往日用秦家权势欺负过的人都会来找自己麻烦，而没有秦家庇佑的自己，将难以抵挡。
    可若对姜软和秦安下手……
    那两人的能力和背景，都不是现在的他能惹的。
    “你要没做那些事，想在秦家待多久就多久。”虞佩芸走过来带着几分气势的说道，“但做了，就离秦家有多远是多远。”
    管家没有说话。
    脑子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秦洛风过来时，他正失魂落魄的朝外走，看到秦洛风他征求问了句：“可不可以麻烦二少爷给我几天时间，我想对工作收个尾。”
    “最多三天。”秦洛风说。
    管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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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1章 可疑人物

    看着精神状态不太好的人离开，秦洛风多看了两眼。
    怎么回事？
    这幅表情？
    怀着疑问的他去找了虞佩芸。
    听到他的问题虞佩芸想了一下说道：“应该被你爸骂了吧？又或者你爸对他的悔过无动于衷，他希望破灭？”
    “他跟爸说话了？”秦洛风问。
    “说了。”虞佩芸点头，“但就大部分都是他在说，你爸只是让他滚，其余没说什么。”
    秦洛风想着秦墨的叮嘱，多问了一句：“他们距离挨的近不近？”
    虞佩芸想了一下：“还好。”
    秦洛风：“那就行。”
    “你怀疑你爸会跟管家合谋事情？”虞佩芸见他样子猜了一句。
    秦洛风见秦牧川不在场，也就承认了：“嗯。”
    “放心，今天他们没怎么接触也没说话。”虞佩芸安抚着，“他们就是想合谋什么也没有机会。”
    “这两天您看着点儿爸，我跟哥那边谈一下案子。”秦洛风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尽可能让爸少受些处罚。”
    说起这个，虞佩芸的心情就变得复杂：“好，你尽管去忙，这边有我。”
    秦洛风点了点头。
    哪怕虞佩芸说管家跟秦牧川之间没说什么，秦洛风还是有些不放心。
    第二天他给盯着管家的保镖打了通电话，问了情况，得知他的确是在收尾工作就放心了些，也就去秦氏集团找秦墨了。
    同一时间。
    管家那边。
    他趁着没人的时候发了一条消息出去：“找人去杀了姜软和秦安，价格是之前的十倍。”
    对面回的很快：“秦安大部分时间在家，每次出行厉致深基本上都在后面跟着，除掉她的概率为零。”
    管家：“那就把姜软先除掉。”
    对面：“可以。”
    管家：“这件事情做干净些，不要留手脚，更不要让人发现。”
    对面回了一个好知道了。
    当天下午。
    姜软在秦氏集团参加了一个会议。
    会议结束她就先回自己的办公室，将手里的事情安排下去后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结束就跟莫陌唐白一起下班。
    回去的路上。
    莫陌一本正经开口：“老板。”
    姜软一边回邮件一边回他：“你说。”
    “公司保洁必须全程戴口罩吗？”莫陌问。
    “这个没有硬性规定。”姜软对于公司的规章制度了解透彻，“怎么忽然这么问。”
    “今天我在你那层楼看到一个保洁推着车子走了三趟。”莫陌如实相告，“十点过一趟，中午一趟，下午一趟。”
    姜软一顿。
    开着的唐白也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虽然身上穿的是保洁制服，但鞋子跟其他保洁不太一样。”莫陌根据自己的回忆和观察说道，毕竟以前在队里干过，观察力挺强。
    姜软陷入沉思。
    唐白问道：“下午是不是刚刚开完会？”
    莫陌：“对。”
    “我记得秦氏集团洗手间打扫时间是固定的。”唐白说，“总裁和董事所在的楼层更是由各大保洁部门管理层负责。”
    “他只是在楼层那边的洗手间出现？”姜软问。
    莫陌点头：“是的。”
    姜软眉眼间陷入沉思。
    不太对。
    总裁和董事所在的楼层由秘书部安排给保洁管理层，而这些安排通常都是在他们下班后，毕竟总裁和董事所在的楼层除了楼层外的洗手间以外，他们办公室里面还有单独的洗手间，浴室，和休息室。
    “我觉得那个人不是好人。”莫陌说了自己的总结，“眼神四处看。”
    “找秘书部那边要一下今天保洁的排版以及打扫情况。”姜软很快做了决定。
    莫陌立马发消息去要。
    没一会儿秘书部那边就发了过来。
    看到上面刚刚那几个点没有安排人后，莫陌直接说道：“没有安排。”
    “把人查出来。”姜软说话间用手机发了几条消息出去，“我跟监控部门说了，你把详细时间点再跟他们说一遍。”
    莫陌说了一声好。
    没一会儿。
    姜软手里就有了监控画面和图片。
    以及监控部门的回复：“抱歉姜董事，我们按照莫助理提供的时间只找到这些，其余监控死角没拍到。”
    姜软看了看。
    上面那人如同莫陌说的那样穿着保洁制服，戴着口罩，但鞋子不一样。
    来来回回在她所在楼层晃悠了好几遍。
    莫陌也看到了。
    他将照片截图把鞋子圈出来发给监控部门：“你们调取公司各个出口，看一下有没有穿这个鞋子的人。”
    “再查一下这两天有没有公司外的车辆进来登记。”唐白一边开车一边跟莫陌说，“如果这样都没找到，就把那张鞋子的照片发给各部门经理，让他们暗中查。”
    外人进来肯定会留痕迹。
    秦氏集团内部那么多到门，不可能一个都拍不到。
    要真没有，只能是公司内部人员。
    “不对。”莫陌忽然出声，还是那正经的语调。
    姜软和唐白看向他，后者问道：“怎么了？”
    莫陌人机语气：“老板是董事，大股东，这种事儿交给公司总裁去查就可以了，不需要亲自亲为。”
    唐白勾唇，轻笑出声。
    莫陌盯着他：“你笑什么。”
    唐白继续开着车：“那你不妨猜猜大小姐为什么没让秦墨处理。”
    莫陌：“？”
    莫陌想了想。
    没想到。
    “为什么。”
    “倘若这人是秦牧川派来的，交给秦墨等同于少了一个制裁秦牧川的机会。”姜软对他俩都是以后直说，不会瞒着。
    三个时间点推着车去洗手间。
    还是在秘书部没有安排打扫的时间段里。
    这行为本身就很怪异。
    要知道那层楼除了她知道，另外两位董事今天可没来。
    莫陌反应过来了：“他是来害你的？”
    “害不害不知道，但行为很可疑。”姜软说，“倘若真是秦牧川派来的，便可以将这事告诉周律师，到时秦牧川也没有现在的舒服日子过。”
    “我觉得这个人不太聪明。”莫陌说。
    唐白：“为什么。”
    莫陌：“他都不知道老板办公室里面有独立的洗手间。”
    唐白一顿。
    这个点儿似乎是个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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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2章 猜测

    姜软也觉得奇怪。
    倘若是秦牧川亲自安排，应该不会出这种纰漏才是。
    但除了他，她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毕竟现在的她，没有多少人想得罪。
    “等监控部门查完就知道了。”姜软没再多想，这种事儿单单想也想不到什么结果。
    莫陌：“我问问他们多久能查到。”
    他消息发出去后。
    监控部门那边很快就给了答复，大概意思是全部排查完需要一两天时间，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进的公司。
    单纯看衣服很好找。
    但根据鞋子找就有些累眼睛了。
    “我有个想法。”开车的唐白出声。
    姜软看向他：“你说。”
    唐白目光看着前方，语调微扬：“倘若这人是秦牧川安排，那他肯定是想除掉你，按照他的做事习惯，公司没得手路上肯定也会安排。”
    “道理是这个道理。”姜软说，“但我们忘了一个事。”
    唐白：“什么？”
    姜软：“秦牧川两只手都受了伤，没法用手机。”
    这也是她刚刚想起的。
    唐白一顿。
    看得出来他也忘了。
    “以秦墨的性格肯定会让人看着他，不让他在这期间乱来。”姜软分析者，“他若想让人动手，也只能用嘴巴吩咐。”
    自己拿不了手机就发不了消息。
    通过手机来只会不太可能。
    大概率都是当面的。
    “而为了让他能少判点儿，秦洛风他们肯定会将人看好不让他轻举妄动。”唐白跟着猜测。
    姜软：“是的。”
    唐白问：“要查一下秦牧川最近见过哪些人吗？双向查可能更快一些。”
    “行。”姜软开口。
    快接近下午六点时。
    监控部门那边发来一张图片，并给姜软打了个电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个人，他的鞋子跟那位保洁一样，身高身形也很像，并且他不是我们公司的人。”
    “好。”姜软说。
    监控部门问：“这事要跟秦总说吗？”
    姜软：“暂时不用，需要说的时候我会跟他说。”
    监控部门那边说了一声好后就没有再管了。
    姜软将照片发给莫陌，让他叫人查。
    同一时间。
    唐白查完秦牧川回来。
    “不知道是秦墨叮嘱过还是怎么样，这段时间秦牧川没有离开过他家。”他坐下就跟姜软汇报情况，“除了见秦墨跟秦洛风之外，只见过管家。”
    姜软眉眼微抬：“管家。”
    唐白喝了一口水：“还是被开除的管家。”
    姜软眼中闪过几分疑惑：“跟在秦牧川身边的那个秦家管家？”
    虽说她没有去老宅很多次。
    但也清楚那个管家跟在秦牧川身边很多年，从姥爷重病让位后那个人就一直在了。
    这样一个人。
    即便秦牧川之后会入狱，也不应该会开除才是。
    “对。”唐白放下杯子，查消息手段了得，“据说是他儿子做了件蠢事，他自己利用秦牧川的名声在外面仗势欺人，敛了不少财。”
    “只是因为这个？”姜软问。
    唐白：“是的。”
    姜软眉眼间多了几分复杂。
    以秦牧川的性格不太可能因为这些原因将管家开除，他跟管家相处了二十多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大概也知道。
    震怒和生气有可能。
    但开除……总觉得没到这一步。
    “辞退合同是秦洛风的人送过去的，秦牧川的管家看完就去找秦牧川了。”唐白说，“还在秦牧川面前道了很久的歉。”
    “秦牧川什么反应？”姜软问。
    “很生气，让他滚。”唐白回答，“离开那儿后管家就开始交接工作，收拾东西，看他那样子应该是真的要离开海城。”
    “你觉得这事是秦牧川的概率有多大。”姜软问。
    唐白想着自己查的事，给了个回答：“八成。”
    姜软：“这么高？”
    “因为在这些事之前秦牧川知道秦洛风找夫人要了谅解书。”唐白擅长观察人的表情和判断人的心理，对这些自然了如指掌，“听说因为这事秦牧川生了好大的气。”
    姜软陷入深思。
    秦牧川最不喜欢的就是秦墨跟秦洛风跟她们扯上什么关系。
    秦洛风来找了妈妈，还为当初的事道歉。
    以秦牧川的性格的确难以接受。
    “我有个猜测。”唐白说。
    姜软：“说说看。”
    唐白：“我怀疑管家跟秦牧川见面那次，他们谈了事。”
    虽说调查结果显示他们没说两句话。
    可直觉告诉他，就是这样。
    “他们两个共事二十多年，默契什么的应该有。”唐白根据自己的猜测说道，“况且管家暗地里帮秦牧川做过不少肮脏事儿。”
    “不是没这个可能。”姜软没否认，也没肯定，“等莫陌查完那个人就知道了。”
    唐白：“监控有结果了？”
    “嗯。”姜软把照片发给他。
    唐白：“你让夫人和岁岁动动手指头不就查到了？”
    姜软说：“莫陌之前说想锻炼自己，当一个拿得出手的全能特助。”
    如果是特别急的事她会让妈帮忙查。
    但现在在家，莫陌最近各方面也成长不少。
    让他查估计也就一晚上的事，影响不了她什么。
    “为什么不聘请一个。”唐白问，“就莫陌那直言直语的人机脸，即便全能了估计有时候也会说话得罪人。”
    “信不过。”姜软没有瞒他。
    来到海城后跟她打交道的人很多，也有不少人发邮件给她，自荐当她的私人理财管家之类的。
    但她信不过。
    经过霍知舟那件事，她很难再对人建立强烈的信任感。
    现在的她注重钱和利益。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被人钻空子。
    “莫陌你信得过？”唐白轻笑。
    “你跟他我都信。”姜软说的是实话，“莫陌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表情，说话也直来直去，但他学习能力很强，他会是一个好助理。”
    “这么说的话，我要不努力岂不得被他压在头上。”唐白开着玩笑。
    姜软说的随意：“唐氏集团那些人听到这话还不被气一顿。”
    唐白双手枕着脑袋：“他们应该感到荣幸，我傍上了海城第一金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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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3章 姜软的考虑

    姜软轻笑出声，没再多说。
    当天晚上，莫陌回来了，把自己查到的内容告诉了姜软。
    书房里。
    姜软唐白和莫陌三人都在。
    莫陌将手里其中一份资料递过去：“监控部门发过来的那张图片上的人叫周勇诚，今年四十二岁，安城人，在秦牧川身边的管家手里做事。”
    “既然在管家手底做事，等于是秦牧川的意思。”姜软眉心微拧，“怎会犯这么低级的错。”
    其他人不知道秦氏集团内部构造正常，但秦牧川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让管家做，就会给他叮嘱。
    除非……
    “除非他跟管家没有商量过。”唐白开口道，“根据我了解到的消息，管家从秦家离开后就没再跟秦牧川有任何接触。”
    “秦牧川用不了手机，他身边的人也不会给他。”姜软分析道，“那就没办法把这些消息告诉管家。”
    唐白：“是的。”
    姜软看向莫陌：“查到管家跟这个人的联系了吗？”
    “应该是通过电话联系。”莫陌给着答案，“管家从秦牧川那里离开后没多久，周勇诚就从他的住处离开了。”
    ”他帮管家做了些什么事？”姜软问。
    “恐吓，打人，杀人。”莫陌调查事情的能力挺强，“该做的，不该做的他基本上都做过了。”
    姜软眉心微蹙：“杀人？”
    莫陌将另一份资料给她：“以前有人得罪了秦牧川，秦牧川会让管家解决，管家则会把人的资料给周勇诚，让他处理。”
    “所有事都是他解决的？”唐白问。
    “不是。”莫陌仍旧人机脸，“管家手里有好几个人，周勇诚只是其中一个。”
    “这么说来，之后极有可能还有其他人来对付你。”唐白看着姜软，“最差的结果，甚至有可能所有人都出动。”
    姜软没开口。
    她也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出动？”莫陌问。
    “因为管家需要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唐白解释，“表面上秦洛风把人辞退，可管家毕竟跟了秦牧川二十多年，他不可能这么草率的将人辞掉。”
    “还有一点。”姜软说，“秦洛风跟妈妈道歉要了谅解书，以秦牧川的性格大概率会觉得他这个儿子靠不住了，考虑到没有帮手，极有可能将管家留下。”
    毕竟对于秦牧川来说。
    管家做的那些事儿都不算什么大事。
    稍微细想一下，就知道管家能做出来也不足为奇。
    “那这几天我们还要出门吗？”唐白问，身上仍旧比较平缓。
    姜软想了一下：“不出。”
    反正没什么事儿。
    大部分都可以在家里处理。
    唐白笑了：“那管家得着急了。”
    姜软看过去。
    唐白解释：“据说秦洛风只给了他三天转交工作的时间，三天后就得离开海城。”
    闻言。
    姜软想了会儿。
    考虑再三说了句：“这两天你们俩帮我接送一下岁岁。”
    “你担心他会对岁岁下手？”唐白问。
    “无路可走的时候难免狗急跳墙。”姜软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现任何意外，“预防一下总是好的。”
    唐白点点头：“放心，交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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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4章 告诉秦墨

    “对了。”唐白起身时忽然想起一个事儿，他看着姜软说道，“要把这事儿告诉宁景，让他下令把秦牧川抓起来吗。”
    “不用。”姜软说，“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是跟秦牧川有关。”
    即便他们想让宁景把他抓进去，但就目前来看还达不到那个要求。
    真到了那个时候。
    秦牧川极有可能说这是管家在报复他。
    以管家对秦牧川的忠诚，大概率也不会承认这是秦牧川吩咐的做的。
    “也是。”唐白点了点头。
    警察和法庭是讲究证据的地方。
    就他们目前掌握的来看，要想秦牧川进去收监是件难事。
    “不过可以把这事儿告诉秦墨。”姜软说了自己的想法。
    唐白想了一下，点点头：“行。”
    莫陌：“？”
    莫陌在一旁一头雾水。
    刚刚不还说不让秦墨知道吗？怎么现在又要告诉他了？
    想不通的他也没多想。
    反正老板说的就是对的。
    他俩离开后，姜软将莫陌查到的那些资料发了一部分给秦墨。
    虽说这些证据不能直接让去将秦牧川收监。
    但如果交给宁景，还是可以给秦牧川带去一些麻烦的。可她不想要麻烦，她只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得到平静。
    把这事儿告诉秦墨。
    他会去解决。
    事实跟她想的差不多。
    在她将那些资料和自己遭遇的事告诉他后，秦墨那边火速做出了解决，并给她道歉。
    秦墨：【这事儿是我监管不到位，我会处理，不会再给你带去麻烦。】
    姜软：【好。】
    看着姜软这一个字，秦墨心里积压着情绪。
    他怎么也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父亲和管家联系。
    想到这儿。
    他立马起身，取车朝管家所在位置去。
    去的路上他给秦洛风打了一通电话。
    “哥。”秦洛风接的很快。
    “你现在在哪儿？”秦墨问，说话间已经坐上车启动车子。
    秦洛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秦牧川和虞佩芸，自然道：“爸妈家，怎么了？”
    “从现在开始，你看好他们。”秦墨语调比较严肃，声音听起来也稍显冷硬，“待会儿如果有人给他们打电话你去接。”
    秦洛风：“？”
    秦洛风眉眼间略过一丝凝重：“出什么事儿了？”
    “管家的人对姜软出手了。”秦墨说，“还混进了秦氏集团。”
    秦洛风一顿。
    他将视线落在秦牧川身上。
    “怎么会？”
    这几天爸一直没碰手机，妈的手机也没有给过他。
    保镖们就更不用说了，自从知道他跟他们交代过，爸基本上没跟他们说过话。
    “你先看着。”秦墨现在没心思去想原因，“我去找一下管家，以免他安排了更大的祸事。”
    “你去吧。”秦洛风说，“家里有我。”
    秦墨“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至于秦洛风那边。
    见他结束通话，虞佩芸自然的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秦洛风说话间朝他们走去，“哥问我最近有没有针对姜软？”
    虞佩芸：“姜软？”
    秦洛风：“嗯，听说今天有人混进秦氏集团对她下手。”
    听到这话。
    虞佩芸顿时急了。
    她拧着眉心，问道：“她该不会怀疑是我们做的吧？”
    “不是。”秦洛风说的自然，“哥只是打电话过来问一下，以防万一。”
    “什么以防万一。”秦牧川说话了，语气非常不好，“他不就是怀疑我吗，他现在的心全在秦安那边，哪儿还有我们这个家。”
    “他的心要是真在姑姑那里，就不会打电话过来问了。”秦洛风说。
    虞佩芸：“有眉目了吗。”
    秦洛风随口道：“有点儿，还在细查。”
    “你哥查？”虞佩芸眉心顿时皱起。
    “姜软是公司的大股东，哥是公司的总裁。”秦洛风解释，“姜软在公司出了这种事属于哥管理不当，没有追究哥的责任已经是看在亲情的份儿上了。”
    虞佩芸欲言又止。
    想说点儿什么又发现没有可以开口的地方。
    毕竟秦洛风说的对。
    秦牧川冷哼一声：“谁让他当初帮着姜软要股份的，活该！”
    虞佩芸跟秦洛风没说话。
    “但凡当初他站在我们这边，股份也不会落在姜软手里，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了。”秦牧川说，“说不定海城都不会有姜软这个人。”
    “海城一定有姜软。”经过这么多事，秦洛风也看明白了，“但可能没有我们。”
    秦牧川火气顿时上来：“你说什么！”
    “姜软什么背景你不是不知道。”秦洛风没想到事到如今他爸还这么执迷不悟，“我们全家加起来也斗不过她。”
    不管是姑姑还是厉致深。
    又或者霍知舟。
    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倘若哥插手这件事，爷爷那边想必也会站在姜软那边。
    到了那时。
    真将爷爷惹生气了，他们可能都会被赶出秦家。
    “斗不过就不斗吗？”秦牧川没想到自己生了这么个窝囊废，“当初也没人觉得我斗得过秦安，结果呢？我还不是赢了。”
    秦洛风眼神看过去。
    考虑再三，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爸对姑姑的恨意已经到了不可更改的地步，不管他说的再多，也不能改变他跟姑姑之间的关系。
    “你哥有没有说姜软怎么样？”秦牧川说了半天，还是按耐不住问，“死了没。”
    秦洛风：“没死。”
    秦牧川气息陡然一沉。
    管家这个废物。
    都让他混进去了，还什么事儿都没办成。
    “命还真硬。”他说了句。
    “是您做的吗。”秦洛风问他。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虞佩芸先一步开口，眼底带着些许训斥，“你爸天天跟我待在一起，手还受着伤，怎么做这个。”
    秦洛风充耳不闻，只是看着秦牧川再次问道：“是您吗。”
    秦牧川眼带怒意，心情陡然一沉。
    他倒没想到他都这样了，秦洛风还会怀疑他。
    真是他的好儿子。
    “我倒希望是我。”他开了口，说话间看了看自己被废的两条胳膊，“但老天爷没给我这个机会。”
    秦洛风眸色微深。
    希望爸说的是实话。
    但……他这反应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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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5章 姜软在成长

    “不是您就好。”秦洛风压下情绪，“这事虽然不大，但如果是我们两人做的，宁景那边是可以将我们收押或者限制我们行动的。”
    秦牧川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放心，如果真是我做的也不会牵连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洛风不想他误会。
    虽然他们之间有隔阂，但他依然当他是他的父亲。
    他只是希望他好。
    秦牧川轻嗤一声站起身，摆明对他意见很大，垂眸跟虞佩芸说道：“我们走，睡觉。”
    “儿子也是关心你。”虞佩芸不想他们两个心生隔阂，劝说道，“方法虽然不太恰当，但心是好的。”
    “心是好的盼望我犯罪？”秦牧川冷嘲热讽，看向秦洛风的眼神更是带着浓浓的不待见，“怎么不见他问你有没有对姜软下手？”
    虞佩芸欲言又止。
    她理解秦洛风为什么这么问。
    毕竟以前秦牧川做过这种事儿。
    但她理解不代表秦牧川也理解，自从洛风找秦安要了谅解书之后，秦牧川就对他有很大的意见，不待见程度甚至跟秦墨差不多。
    “您跟爸先上去休息。”秦洛风没放在心上，“我没事。”
    虞佩芸叹了口气。
    上了楼。
    房间里。
    秦牧川发了一通脾气：“真不知道秦安给他俩灌了什么迷魂药，秦墨也就算了，洛风现在居然也这样！”
    “他也是关心则乱。”虞佩芸安抚道，“不是你做的当然最好，如果是，他跟秦墨也好解决。”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坏人？”秦牧川气不打一处来，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发生点儿什么事儿就往我头上想，他怎么不问他自己有没有做过，他做过的坏事儿比我少吗？”
    虞佩芸：“……”
    真正的坏事儿洛风做的确实比你少。
    但这话也就心里想想，真说出来秦牧川还不得炸。
    “好了，别气了。”虞佩芸拍了拍他的后背，顺着气，“你身上还有伤，为了这些事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秦牧川还在气。
    脸色就没有好过。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起。
    虞佩芸拿起就看的是秦洛风给她发的消息。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她下意识朝秦牧川看了一眼，后者还在生气，没注意到他这细微的动作。
    她回了秦洛风一句“好”，就放下手机跟秦牧川说道：“牧川。”
    秦牧川：“什么。”
    “你说这事儿有没有可能是管家做的？”虞佩芸试探性的问道。
    秦牧川身体一顿。
    带着各种情绪侧眸：“怎么这么说。”
    “我们前几天才把管家赶走。”虞佩芸说，“他来找你你也一点儿情面都没留，以他的性格会做出这种事儿来报复你也不一定，毕竟现在的你若是再做对姜软她们不利的事，是会被收押的。”
    秦牧川面色沉沉：“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虞佩芸没接话。
    好一会儿后。
    秦牧川看着她，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你给他打个电话，我问问。”
    “不能打。”虞佩芸说。
    秦牧川面色凝重：“为什么？”
    虞佩芸：“要是打了，即便这个事情跟你没关系，也可能怀疑到你身上。”
    秦牧川：“警察办事是要讲究证据的，无缘无故他凭什么怀疑我？”
    “就凭以前你让管家做了很多事。”虞佩芸说，“要真查起来，你跟管家可经不起查，宁景又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
    听到这儿。
    秦牧川沉默了。
    如果负责他案件的人不是宁景，那整个事情的可操作空间将会很大。
    偏偏运气不好。
    遇到他。
    “之后管家要是再来，你不用搭理，更别跟他见面。”虞佩芸说，“尽可能让自己身上少背一点儿嫌疑。”
    秦牧川眉心微拧。
    正想说点儿什么，房门被人敲响。
    虞佩芸打开，就看到门外的秦洛风。
    “妈，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儿跟你说。”秦洛风淡声道。
    虞佩芸看了看秦牧川，最终说了句：“好。”
    没一会儿。
    两人就去了书房。
    刚将门关上，虞佩芸就面露担心的问道：“你给我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在你爸面前提管家？”
    “害姜软的人，就是管家安排的。”秦洛风没再瞒。
    反正哥那边已经到了。
    事情已成定局。
    虞佩芸：“？！”
    虞佩芸脸色一变。
    “爸刚刚什么反应？”秦洛风问。
    “没什么反应。”虞佩芸回想一下，“让我帮他打电话问，我拒绝了。”
    秦洛风：“没生气？”
    虞佩芸：“没有。”
    秦洛风心情有些复杂。
    虞佩芸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关心道：“怎么了？”
    “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爸让管家做的。”秦洛风猜测着，毕竟爸的反应太不真实了。
    “不会吧。”虞佩芸说，“这几天我把你爸看的很牢，没给他手机用，也没人过来找他，保镖们也没跟他说话，他应该没机会。”
    “但上次管家过来找过他。”秦洛风始终觉得那天管家离开的反应不太对劲，“两人还近距离说过话。”
    虞佩芸：“如果是你爸做的，姜软为什么不直接报警，报警的话你爸还会被抓进去，即便没被抓进去也会被限制行动在这栋别墅里。”
    这一点，秦洛风也没想清楚。
    同一时间。
    姜安也在问这个问题。
    “怎么没报警？”姜安看着越来越成熟稳重，能独当一面的闺女，心里为她感到自豪。
    “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秦牧川做的，我也并不肯定抓到管家之后能让他把秦牧川供出来。”姜软说了实话，“既如此，倒不如卖秦墨一个人情，他毕竟是秦氏集团的总裁，未来还要一起共事。”
    再者，就算管家将秦牧川供出来了，没有对她造成实质伤害，量刑上区别也不是很大，没必要因为这一点跟秦墨闹的很僵。
    “还有吗。”姜安问。
    “莫陌调查到除了今天那个人以外，管家手里还有好几个人。”姜软说，“与其费尽心思去查，不如将这个问题抛给秦墨，他对管家的了解比我多的多，处理起来也更方便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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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6章 姜安说活该

    听到这话，姜安眉眼间带着微笑，看向姜软的眼神里全是欣慰。
    “您怎么笑了。”姜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以前，你不会这样处理，”姜安跟她都是有话直说，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你会跟秦牧川硬刚到底，直到他被宁景抓进去。”
    姜软想了一下。
    以前的自己好像是这样。
    “现在怎么突然改变做事习惯了。”姜安问她。
    “可能是因为您吧。”姜软说。
    姜安眼中闪过几分疑惑：“我？”
    姜软：“嗯。”
    姜安示意她继续说。
    “这几天我想了想您给秦洛风谅解书这事。”姜软说，“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以前很多事情都太过于偏激和直接，明明换个方式能让问题解决的更顺畅，我却用了最笨的方式。”
    “也不叫笨，应该叫赤诚直接没有心眼子。”姜安了解她。
    姜软笑了笑。
    “如果用现在的心态回到当初，你会用什么方式来解决你跟霍知舟的关系？”姜安问道。
    姜软想了想。
    片刻后给了答案：
    “不知道。”她实话实说，“心里觉得应该换一个更委婉的方式跟他慢慢周旋，但真到了那个时候，可能还是会生气的做出跟以前一样的决定。”
    毕竟霍知舟不是慢慢烂掉的。
    慢慢烂掉的好歹有个心理准备，但他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哪怕再理智的人遇到这事儿。
    估计第一反应也是生气。
    完美的人突然烂掉，接受的人是需要反应时间的。
    “现在呢？”姜安问她。
    姜软一愣：“什么？”
    “上次霍司年来找你，是因为霍知舟吧。”姜安忽然问道。
    姜软顿住。
    沉默几秒后如实回答道：“嗯。”
    姜安：“他怎么样了。”
    “不太好。”姜软说。
    姜安：“嗯，活该。”
    姜软顿了顿，似是没想到妈妈会说出这句话。
    姜安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开玩笑的说道：“这表情，还指望我说他点儿好话？”
    姜软：“……”
    姜软轻咳一声：“您以前不都是让我随心意做决定吗？怎么现在……”
    “让你随心意做决定，是不想你因为种种顾虑而为难。”姜安没有瞒着，实话实说，“不想你陷入情绪内耗之中，但霍知舟不一样。”
    姜软抬眸看她。
    不等她问，姜安后面一句话来了：“他伤害你这件事我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姜软沉默了。
    妈妈什么性格她大概还是清楚。
    厉叔叔来这边晃悠了几个月，进展也不是很顺利。
    除了姥爷之外，他几乎没有攻略下任何人。
    “但你要做什么就去做，我原不原谅是我的事，你要不要去找他是你的事。”姜安不想她有心理负担，“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有权为你自己的人生做选择，旁人无权干涉。”
    这段时间虽然软软什么都没说。
    但有些事儿她还是看在眼里。
    自从霍司年来过以后，软软看着岁岁好几次出神，有时候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
    “我……”姜软心情有些复杂。
    原谅？
    她并没有原谅霍知舟。
    即便现在，过去的那些阴影也经常伴随着她。
    她决定去找他，也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岁岁的父亲和当初他救过自己。
    厉承轩让人杀她那次，如果不是他及时到场，她跟唐白可能都没命了，就更别提现在的生活。
    “我想过去找他。”姜软说，“至少确认他的安全。”
    只要他好好吃饭，好好生活。
    其他的她都不会管。
    “要带岁岁吗？”姜安问。
    “等要过去的时候再看。”姜软说。
    如果那时候霍知舟的状态好一点，她就把岁岁带过去。
    虽说父子俩经常的顶嘴。
    但两人的感情还是很深。
    如果霍知舟的状态很差就不把岁岁带过去了，小家伙嘴硬心软，看到霍知舟那样肯定会担心的。
    姜安：“打算什么时候去？”
    姜软：“不急，等这边的事忙完再说。”
    这几天江特助都在给她发消息，消息内容基本上都一样，要么是霍知舟的一日三餐，要么是他的精神状态，无一例外。
    “行。”姜安没有多说，毕竟这是孩子自己的事儿，只是说了句，“去的时候记得把唐白和莫陌带上，有他们在我放心些。”
    姜软说了声好。
    即便妈妈不说，他也会把唐白或者莫陌带上的。
    国外不比国内，安全重要。
    恰在此时。
    莫陌给她发了条消息：【老板，秦墨已经到管家家了。】
    姜软：【你怎么知道？】
    莫陌：【我派了人盯着。】
    姜软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似是没想到这是莫陌会做出来的事儿。
    不过……
    姜软看了看四周：【你人呢？】
    莫陌：【盯秦墨。】
    姜软：【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一个小时前他才跟唐白一起在书房跟她谈事儿，就这么会儿功夫人就出去了？
    莫陌：【从书房离开我就走了。】
    他不懂为什么之前还说不让秦墨知道，事情谈完又要告诉他，但既然是老板说的，那就是对的。作为特助只需要听命行事，并帮老板排除风险。
    他现在做的正是后者。
    发消息谈话间。
    莫陌注意到了显示屏上的画面，他快速的在手机上打几个字：【我先继续盯着，您早点休息。】
    姜软：【不用盯。】
    秦墨什么人她还是了解的，既然他知道了这个事儿，就不会再让同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不然就是他作为秦氏集团总裁的失职。
    莫陌：【好的。】
    话虽如此。
    他还是继续在那儿盯着。
    因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莫哥，咱们微型无人机要是再飞近一点估计会被发现。”坐在副驾驶的人转过头来跟莫陌说。
    莫陌看了一下距离：“保持现在这个位置就好。”
    这个位置刚刚好。
    既可以看到管家家里的部分情况，又是在合法范围内。
    副驾驶的人：“好的。”
    画面中秦墨此刻正坐在管家的家里。
    看到他来，管家心里没来由的慌了一下，但想到自己已经被秦洛风辞退，便压下情绪随意说道：“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秦墨给自己保镖递了个眼神。
    后者将周勇诚的照片递过去。
    秦墨看着他问道：“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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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7章 拿什么证明是他让你做的

    管家刚想开口问，就在看到那张照片上的人是顿住了。
    那一刻。
    他浑身一僵。
    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嘴上却否认道：“不认识，没见过。”
    “想清楚了再说。”秦墨周身带着冷气。
    管家坚持自己的说法：“真的不认识，您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个人？为什么会觉得我跟他有关系？”
    秦墨没说话，没有温度的眼神看着他。
    周围气压很低，管家有些绷不住，背脊一片冷汗。
    好一会儿后。
    秦墨站起身。
    “既然不认识，那我只好把他交给警方。”秦墨开口道，言语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就他做的那些事儿，判个十几年不足为奇，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减刑把背后之人供出来。”
    说完就走。
    一点儿要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等一下！”管家叫住了他。
    秦墨抬眼。
    管家心里绷着一口气，看向秦墨的眼神也变得深不见底：“大少爷既然知道，何必多此一问。”
    “你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秦墨看着他。
    管家：“我的。”
    家主说过，这个事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即便大少爷跟二少爷也不行。
    “除了他之外，你还有没有安排其他人针对姜软。”秦墨问。
    管家略显迟疑。
    内心在挣扎。
    最终撒了谎：“没有。”
    “我没时间在这儿跟你浪费。”秦墨说，“自己说我既往不咎，被我查出来，后果自负。”
    管家仍旧嘴硬：“没有。”
    秦墨：“行。”
    说完这个字，他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当着管家的面交代：“把我刚才发给你的人细查一遍，着重排查他跟我父亲的管家有没有联系，半小时内给我结果。”
    听到这。
    管家整颗心咚咚直跳。
    他很清楚秦墨的能力。
    他要是查肯定能查出来的。
    只是……他为什么会查到他头上？难道周勇诚真把他供出来了？
    “半个小时后，会有人安排你出海城。”秦墨打完电话后收了手机，不紧不慢道，“倘若你刚刚说的是实话，按照正常退休处理。倘若你说的是谎言，没收一切不义之财和资源，断掉你在海城的所有人脉。”
    此话一出，管家立马慌了：“为什么。”
    倘若自己手中的关系网也被断掉，那他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到了那时，以前得罪的那些人肯定会找上门。
    那样的结果不是他能承担的。
    秦墨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原地等着。
    半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秦墨时不时接个电话，管家在一旁忐忑不安。
    虽然他安排的很周密，一般查也查不到他跟那些人的联系，但这个人毕竟是秦墨，秦氏集团的总裁，秦家未来的家主。
    他的办事能力比秦牧川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时间很快过去。
    还没到半小时，秦墨的手机就响了。
    那边把情况都告诉了他，听完全部，秦墨脸色越来越差，看向管家的眼神宛如寒刀。
    居然还敢让人去针对岁岁。
    这人是疯了吗！
    管家被他看得背脊发凉，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直接告诉他出事儿了。
    “怎……怎么了……”管家心里不安。
    “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个事情是你的意思还是我父亲的意思。”秦墨挂了电话，气息很凉，“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管家张口想说我。
    可在看到秦墨那冷到刺骨的眼神时，腿不自觉发软，以至于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您……父亲。”
    秦墨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他怎么跟你交代的。”
    “家主说如果还想在他身边做事，就把姜软他们除掉。”管家绷不住还是说了，“还让我下手干净些，别查到他身上。”
    秦墨瞳眸漆黑。
    他倒是没想到都这样了，父亲还不肯收手。
    是真觉得在外面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吗。
    “大少爷。”管家见他生气，不敢去触霉头，“我只是想留在秦家，没有别的意思。”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收拾东西，我的人会送你出海城。”秦墨周身气息微凉，“从今往后你跟秦家没有半点关系，你所得的那些不义之财全部没收，资源也全部断掉。”
    “大少爷！”管家急了。
    秦墨眼神盯着他：“又或者说你更想去警局坐坐。”
    管家张了张嘴。
    一时不知道如何说。
    “看在你这次没有造成实质伤害的份儿上，我不追究你的责任。”秦墨说，“离开海城以后，换掉号码，别再跟我父亲联系。”
    “可是……”管家不想狼狈离开。
    他若走，早晚有天会被人报复。
    那些他得罪过的人肯定会收拾他。
    他不能离开！
    “如果让我知道你主动联系了这边，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宁景。”秦墨说，“到了那时，你后悔也没用了。”
    “我做的那些事儿都是你父亲交代的。”管家说，“你就不怕我把你父亲也供出来吗？”
    “随你。”秦墨浑不在意。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很清楚管家做的那些事儿基本上都是他自己仗势欺人。以父亲的性格若有什么事儿要处理，大概率都是让洛风去安排。
    听到这话。
    管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父亲什么时候跟你交代的。”秦墨看着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管家垂着头，清楚自己这下是真的完了：“上次去找他的时候，他悄悄跟我说的。”
    “知道了。”秦墨没再这儿多待，“你去收拾一下，他们会送你离开。”
    “大少爷一点儿旧情都不念？”管家盯着他，为自己做最后的争取。
    秦墨说：“若真不念，这事儿就不是我来处理，而是宁景了。”
    “那样你父亲也会被牵连。”管家说。
    “我有一万种办法可以把他摘出来，证明此事与他无关。”秦墨说的无情，却是实话，“你拿什么证明是他让你做的？”
    管家一顿。
    这才想起这次的事家主没有打电话，没有发消息。
    唯一的交谈也只有他们知道。
    但由于他和他儿子之前做的那些事，自己被辞退这事，极有可能被认定为他报复家主，故意害姜软来栽赃。
    想着这些。
    管家整颗心死的不能再死。
    清楚这次是真的玩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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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8章 谈话

    解决完这边后，秦墨就起身离开。
    本想去找自己父亲，但见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过便没去打扰，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去。
    到家时。
    秦洛风给他发了消息，问他事情查的怎么样。
    秦墨懒得打字，直接打了电话过去：“他们睡了？”
    “睡了。”秦洛风说，“查清楚了？”
    秦墨：“嗯。”
    秦洛风问：“是不是父亲的意思。”
    秦墨顿了顿，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你让我看好他们后，我跟他们聊了会儿。”秦洛风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脱离秦牧川的思想，“根据父亲的反应猜的。”
    “他什么反应。”秦墨言简意赅。
    “发了一通脾气。”秦洛风没有瞒着，如实告知，“妈劝了他好一会儿。”
    秦墨：“嗯。”
    秦洛风：“这事儿你打算什么怎么处理。”
    他很清楚以哥的性格不会就此算了，管家那边处理完估计会来处理父亲。
    毕竟他对父亲针对姑姑和姜软的事一直不赞成。
    若非厉董事长出现打了父亲一顿，差点儿将人打废，哥估计真的会眼睁睁看着父亲被送进监狱而什么都不做。
    “让他提前体验一下在监狱的日子。”秦墨说这话时眉眼间没有太多温度，周身都带着凉意，“什么时候安分，什么时候结束。”
    “这……”秦洛风欲言又止。
    似是没想到他这么狠。
    秦墨言语很淡：“你若不忍心，明早可以找个理由离开，你可以不帮忙，但我不希望我做决定的时候你在旁边唱反调。”
    如果不好好治理，以爸的性格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是让管家，下次呢？
    指不定策反秦洛风跟妈。
    他那性格，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谁知道下次会闯出什么祸事。
    “在你心里，我是会唱反调的人？”秦洛风不禁问。
    “你跟他接触比较多，感情也更深。”秦墨实话实说，“会不忍也正常。”
    “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妈。”秦洛风现在看开了，对待事情更加理性，“她若知道你要那样对父亲，肯定不依。”
    秦墨眸色不变。
    依不依都那样。
    距离案件彻底判下来估计还要两三个月，不好好约束一下太容易出现变故。已经给姜软带去一次麻烦，总不能还带去第二次。
    “放心，我站在你这边。”秦洛风说，“妈若阻拦，我会好好跟他谈。”
    秦墨：“嗯。”
    秦洛风去谈的确比他去谈效果好。
    毕竟爸妈跟他的感情比跟他深得多。
    第二天一早。
    秦墨吃完早餐就直奔他爸妈家。
    他去的时候秦牧川刚吃了饭，被虞佩芸带着在花园里散步。
    看到他来。
    秦牧川冷哼一声，脸上的不待见很是明显：“大清早的真是晦气。”
    虞佩芸看着走过来的秦墨，眉眼间有些尴尬，抬手在秦牧川身上打了一下，佯装训斥道：“瞎说什么，这是咱儿子。”
    “知道的是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讨债的。”秦牧川别开脸，一点儿都不怕秦墨生气，“你看看他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好事？”
    虞佩芸看了看，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停住。
    秦墨……的确挺冷的。
    从小到大一直都不爱笑，见到他们也是那张冰块儿脸。
    秦洛风出来时就听到这些话，这才意识到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爸妈是这样对秦墨的，明明他是被外界夸赞的青年才俊，海城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怎么到爸妈这里，就成了这样。
    “哥。”他走过去打了招呼。
    秦墨面色淡然的看过去，对上视线后微微颔首。
    “你来找爸？”秦洛风主动担当起话题，没让气氛变僵。
    秦墨：“嗯。”
    秦牧川：“？”
    秦牧川顿时生出了戒备之心：“找我做什么？”
    “里面谈。”秦墨说。
    “为什么要去里面。”秦牧川压根儿没往昨晚的事上想。
    秦墨余光在别墅的保镖身上看了一眼，薄唇轻启道：“你要想被人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我也可以在这里谈，但这里有没有被姜软收买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秦牧川眉心一蹙。
    虞佩芸压低声音道：“姜软收买了谁？”
    “哥只是打个比方。”秦洛风懂秦墨的意思，“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也行。”虞佩芸带着秦牧川进去。
    秦洛风没想到这么顺利，下意识想跟秦墨解释。
    “走吧。”秦墨毫不在意的说道，这种情况见过太多次，已经不能引起他的心理波动，他很清楚在某些事上他的话没有洛风重要。
    只要事情能解决，谁说都一样。
    到了客厅。
    虞佩芸让佣人们暂时离开。
    没一会儿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人。
    “你要谈什么。”秦牧川语气很不耐烦，因为秦墨带秦洛风跟姜安道歉的事已经记着，在他心里，秦墨就是策反秦洛风的第一人。
    “我记得提醒过您，这期间好好待在家里不要乱来。”没了外人秦墨说的直接，“您好像没有放在心上。”
    秦牧川不乐意了：“我要怎么样是我的事，还没到你管我的时候。”
    虞佩芸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平时嘴硬就算了。
    这种时候还说气话。
    “是吗。”秦墨轻声道。
    明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众人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拦着姜软报警的事了。”秦墨一本正经道，严肃的样子没人怀疑他说的是假话，“正好她抓到了管家的人。”
    秦牧川眉心一蹙。
    秦墨看着他：“那人供出了管家，管家供出了您。”
    “不可能！”秦牧川脱口而出。
    管家什么人他还是知道的。
    他还想待在秦家就不可能出卖他。
    要是出卖他没有好果子吃不说，还会去看守所蹲几天。
    他没那么傻。
    “可不可能您细想一下不就知道了。”秦墨面不改色，“别忘了您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少唬人。”秦牧川看秦墨的眼神带着不待见，“洛风都说了，姜软并没有追究这件事，还把事情交给了你。”
    “她不追究不代表厉董事长也不追究。”秦墨继续撒谎，面色平静不已，“他的手段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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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9章 全员“背叛”

    听到这话。
    秦牧川顿住了。
    倘若是厉致深那个不讲道理的人出手，管家的确会招架不住把他供出来。
    可……
    “那你就看着他把管家带走？”秦牧川带着生气的情绪说道。
    “他人多，我抢不过。”秦墨说。
    秦牧川心猛地一沉，看他更不顺眼了：“废物！”
    秦墨不受影响。
    他就是要让这个事看起来很真。
    只有这样才会长记性。
    “那现在怎么办？”虞佩芸立马开始慌了，“厉致深报警了吗？”
    “报警的话来的人就是宁景而不是哥了。”秦洛风大概知道秦墨要做什么，配合他出演。
    虞佩芸一头雾水：“那……”
    秦洛风看了眼秦墨：“我猜应该是哥跟厉董事长做了什么交易，让把这事按下。”
    虞佩芸看向秦墨：“是洛风说的这样吗。”
    秦墨：“嗯。”
    虞佩芸：“你跟厉致深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不重要，重要的是爸做的这事若是报警，是会被抓去看守所蹲着的。”秦墨故意把情况说的严重些，“还会影响他之后的判刑。”
    “那怎么办……”虞佩芸一听会影响，心里立马急了。
    对着秦牧川就是一顿问：“你什么时候跟管家联系的，不是说剩下的时间好好跟我过吗？怎么还起这样的歪心思！”
    秦牧川没说话。
    “哑巴了！”虞佩芸有些生气。
    “不这样做我能怎么办？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姜软跟秦安在外面过逍遥日子，我去蹲大牢？”秦牧川的火气也上来了，“凭什么！”
    错的是秦安和姜软！
    离开海城的人凭什么回来。
    都被赶出秦家了还来争股份，简直不讲理！
    “你混蛋！”虞佩芸打了他一下，是真的生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判刑，秦墨好不容易想办法让洛风没事了，你再乱来在里面蹲一辈子怎么办。”
    “那我就把秦安跟姜软搞死再进去。”秦牧川态度一如既往。
    “你！”虞佩芸被气到了。
    似是没想到他居然还这样想。
    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冲动。
    “这想法从姜软她们来到海城你应该就有了。”秦墨无情戳他心窝子，“这么长时间没结果，还没人认清自己？”
    “你说什么！”秦牧川哪儿听得了这话。
    旁人说说也就算了，自己亲儿子居然也这样说。
    这是看不起自己。
    “比你本事厉害的厉承轩已经判了死刑。”秦墨没有顾忌他的心情，继续插刀子，“你要动了她们，你现在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你！”秦牧川被气的胸口起伏。
    他眼睛四处看，看到柜子上的花瓶时恨不得自己手没事，拿过来给秦墨砸过去！
    真是他的好儿子。
    居然咒他死！
    “给你爸道歉。”虞佩芸脸色也有些差，“怎么说话的，亏你还是秦氏集团总裁，这就这么尊重自己父亲的？”
    秦墨：“实话。”
    虞佩芸：“你！”
    “哥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是实话。”秦洛风打着圆场，“厉承轩追杀姜软被霍知舟针对，爸要真对姜软造成了什么伤害，结果估计也差不多。”
    虞佩芸欲言又止。
    “霍知舟什么手段你们不会不知道。”秦洛风说，“真要动起手来，可没人接得住他的招。”
    不管是他还是秦墨。
    又或者霍司年。
    没人真的能在霍知舟手底下讨到好，除非他自己愿意。
    “那也不能那样说，再怎么说这也是你们爸。”虞佩芸的心还是偏向秦牧川的，“哪儿有咒自己父亲死的道理。”
    “哥也是关心则乱。”秦洛风说，“要不是他及时跟厉叔叔商谈做了交易，爸现在就被宁景抓进去了，看守所什么日子你们应该也听到过。”
    虞佩芸眉心微蹙，视线看向秦墨：“你现在打算怎么解决这事。”
    “爸既然觉得自己没错，那就让他先体验一下看守所过的什么日子。”秦墨说。
    虞佩芸：“？”
    秦牧川：“？”
    秦牧川情绪顿时上来了：“你要把我抓进去？”
    “只是让您体验一周看守所的生活。”秦墨面色淡然，“让您知道乱来的后果。”
    “你敢！”秦牧川顿时怒了。
    秦墨：“敢不敢，待会儿您就知道了。”
    虞佩芸情绪上来了：“你就是这样解决事情的？”
    “难道您有更好的办法？”秦墨反问。
    虞佩芸想说，又发现秦墨之前给过机会。
    是她没有看住才让他跟管家再次联系。
    “那也不能让你爸过看守所的生活，他现在手还受着伤，怎么禁得住那样折腾。”虞佩芸是不忍心的，“你重新想个办法。”
    “妈。”秦洛风开口了。
    虞佩芸看过去。
    秦洛风看了眼还在盛怒中的父亲，说了三个字：“听哥的。”
    虞佩芸一顿。
    似是没想到他也赞成。
    “你说什么？”秦牧川怎么也没想到秦洛风居然会赞成秦墨的决定，之前他跟他的关系不是不好吗。
    “您能保证之后两三个月时间里，耳朵能禁得住爸磨？”秦洛风问，“他若让您帮他做点儿什么，您真的能每次都拒绝？”
    虞佩芸想了一下。
    前面几次或许能。
    但若像之前一样突然煽情，她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就帮了。
    “哥也是为了让爸意识到错误。”秦洛风说，“反正只是一周，这应该也是哥跟厉董事长的交易，您应该不想爸被抓进去关在看守所里等待判刑。”
    虞佩芸下意识看向秦牧川。
    从私心讲，她是希望秦牧川认识到错误的。
    她不想他跟秦安她们斗，她只希望一家人好好的。
    “逆子！”秦牧川现在只痛恨自己的手没法动，不然非得给他一巴掌不可，“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亏他以前对他那么好。
    亏他对他给予厚望！
    “你打算怎么让你爸过？”虞佩芸看向秦墨问道。
    秦牧川：“？”
    秦牧川眉心顿时拧成一个结！
    似是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也会背叛他。
    “虞佩芸！”他气急，心里一股股怒火往上窜，“连你也要跟他们一起害我？别忘了秦墨跟秦安关系好，谁知道这是不是他故意想出来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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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0章 秦洛风的转变

    虞佩芸欲言又止。
    如果只是秦墨这么说，她的确会考虑这个原因，但洛风也这么说代表是真心替他考虑。
    “你要是敢帮着他们，我就当没你这个妻子。”秦牧川是真生气了。
    秦墨如果他不关心。
    反正这逆子从小到大都跟他关系不好，他都习惯了。
    洛风要针对他，他也只当白养了他这么多年。
    但虞佩芸可是他的结发妻子，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怎么能站在秦墨那边对付他！
    “妈也是……”秦洛风试图说点儿什么。
    “你跟你哥先出去。”虞佩芸打断他，知道那话会让秦牧川生气，“我跟你爸好好聊聊。”
    秦洛风看了眼自家爸的情绪。
    那状态。
    估计没法聊。
    “去吧。”虞佩芸说。
    秦洛风张了张嘴，到底跟秦墨一起出去了。
    他们走出房间那一刻，秦牧川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说道：“不管你怎么聊，我是不可能同意秦墨那荒唐的要求的。”
    “这不能怪秦墨。”虞佩芸跟他谈心。
    “照你这意思是怪我？”秦牧川顿时不乐意了。
    “秦墨和洛风之前就跟你说过，让你不要跟管家联系，不要再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虞佩芸心平气和跟他谈，“你答应了他们也答应了我，是你反悔在先。”
    秦牧川想反驳。
    可他很清楚虞佩芸说的在理。
    的确是他违约在先。
    “秦墨的性格，你同意还是不同意，结果都差不多。”虞佩芸说。
    “那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他那样对待。”秦牧川不服。
    虞佩芸看着他：“那你呢。”
    秦牧川仍旧板着一张脸：“我什么。”
    虞佩芸：“你为什么要骗我。”
    秦牧川张了张嘴，有些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你就那么想将我一个人留在外面？”虞佩芸质问他，“就那么厌烦跟我待在一起？宁愿多犯点儿事进去坐牢？”
    “你这是什么话。”秦牧川顿时不乐意了，“好好的谁愿意坐牢。”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管家对姜软下手。”虞佩芸希望他认识到自己错误，不想他再像以前一样乱来，“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会失败。”
    秦牧川薄唇动了动。
    他想过会失败。
    也清楚管家那个脑子大概率不是秦安她们的对手。
    但他没想到失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他还把自己给供出来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明知这事暴露会影响你的量刑，还是背着我做了。”虞佩芸看着他，心中有不满，“你心里可还有我半点儿地位。”
    “要是没有我就不会在洛风要了谅解书这事儿上算了。”秦牧川立马反驳。
    就是因为考虑到她，他才没再追究洛风跟秦安道歉的事。
    虞佩芸在外面的确需要人照应。
    秦墨太冷。
    洛风刚刚好。
    “我觉得没有。”虞佩芸说，“姜软跟秦安的地位都比我高。”
    秦牧川：“？”
    虞佩芸身上穿着旗袍，眼眶里带着情绪：“但凡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比她们高，你也不会为了她们去冒险而至我于不顾。”
    秦牧川眉心微蹙。
    直觉告诉他这话有问题。
    可细想之下又发现她的逻辑好像也没错。
    “秦墨这事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虞佩芸把话扯到正题上。
    秦牧川深吸一口气。
    正想说点儿什么混过去。
    虞佩芸下一句话就来了：“你也别想着认错承诺，我不会信了。”
    见路被堵死。
    秦牧川也来了脾气。
    “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们。”他脸色很差，“秦安跟姜软只要活着一天，对你们来说就是威胁，只有把她们解决掉我们才能高枕无忧。”
    更别说老爷子没有公布的后半部分遗嘱。
    她们活着他就会少分到很多。
    她们死了，他才会拿到属于他的。
    虞佩芸张了张嘴，到底没将反驳的话说出来。
    洛风已经让他失望，她若再帮着其他人说话，他内心估计会不好受。
    考虑再三。
    她顺着他的话说：“道理虽如此，但这个时候的你不适合做这些，你想对付她们，日后有的是时间。”
    “我哪里来的日后？”秦牧川反问，“就姜软的人脉，即便秦墨真的帮，几年牢狱之灾我也是逃不掉的！”
    “万一呢。”虞佩芸说。
    秦牧川不相信那个万一。
    “这事就这么定了，为了不让厉致深追究你责任你就听秦墨的。”虞佩芸说。
    秦牧川张嘴就要骂。
    虞佩芸看着他说道：“为了不让你孤单，我会跟秦墨说我跟你一起，你过什么生活我就过一样的。”
    “你……”秦牧川眉心微拧。
    “就这样。”虞佩芸站起身，心情压抑复杂，“你不愿意为你的未来考虑，但我得考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加重刑期。”
    说完这话。
    她就去找秦墨了。
    秦墨此刻正跟秦洛风站在三楼阳台。
    “以前我一直羡慕你。”秦洛风俯身靠在阳台上，视线看着外面的风景，“早早就定下来的家族继承人，深的爷爷的喜欢和疼爱，无数长辈眼中的青年翘楚。”
    秦墨没说话。
    情绪并没有因此有半点儿波动。
    “但今天我才知道，你一点儿都不快乐。”秦洛风想着爸妈对他的态度，有那么一瞬间心疼他，“爸妈对你……不公平。”
    秦墨淡淡的三个字：“习惯了。”
    秦洛风：“你恨他们吗？”
    秦墨：“不恨。”
    没什么好恨的。
    他理解他们对洛风的偏心，理解他们无法将水端平。
    “委屈吗？”秦洛风又问。
    秦墨如实道：“没感觉。”
    秦洛风看着他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脸，心中涌现很多情绪：“以前呢？”
    秦墨一顿。
    脑子里浮现小时候的种种。
    虽说他长期都跟爷爷待在一起，算是爷爷养大的，可偶尔还是会跟爸妈一起住。
    看到他们对洛风笑，逗洛风开心，陪洛风玩儿。
    那时候他羡慕，想要。
    也主动开过口。
    但换来的是漠视和这么大个人了还要跟弟弟争宠。
    那次之后他即便很想要很羡慕也没再开过口，再后来长大点，慢慢接触家族事物和公司，就没心思去想那些了。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我记得我们一起玩儿的时候爸妈总让你让着我。”秦洛风心情复杂，“你不爱说话，受了委屈也不解释。”
    “都过去了。”秦墨眸色很淡，似乎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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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1章 恶意的猜忌

    “真的过去了吗。”秦洛风看着他问道，“看到爷爷偏爱你我都会心里吃味，更别说爸妈了。”
    “你吃味只是因为爷爷的偏爱背后藏着的是权利和利益。”秦墨薄唇轻启，说的直接不已，“而不是单纯的爱。”
    秦洛风：“你这样想我？”
    秦墨：“难道不是？”
    秦洛风想反驳。
    可细想起来的确如此。
    “那你看到爸妈对我好，会有那样的情绪吗？”
    “不会。”秦墨的确不会，“我想要的我会争取，至于其他，强求不了。”
    若他还在乎这些。
    就走不到今天的地步。
    说他薄情也好，冷漠也罢。
    从他正式接手爷爷交给他的那些事情后，他对爸妈的事就看的越来越淡，从一开始的希冀，到委屈，到失望，再到毫无感觉。
    成功和权利是会上瘾的。
    “一点都没有？”秦洛风问。
    “只要他们不干涉我的事，我可以跟他们只当没有情感牵扯的父母。”秦墨言语冷淡，“但如果强行干涉，那就是外人。”
    他会尊敬。
    因为生育之恩。
    但也仅此而已。
    “你说的强行干涉是指林檀？”秦洛风猜测道。
    秦墨朝他看去。
    秦洛风面色轻松自然：“这不难猜，爸妈对你什么样我还是清楚的，平日里他们基本上不管你的事，除了感情。”
    秦墨没接话。
    他不会让人插手他的感情。
    但林檀……有意跟他划清界限。
    他不明白重逢第一面她看自己的眼神明明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在，怎么过一段时间就完全疏离客气了。
    “她跟霍司年什么关系？”秦洛风想着上次在姜软家的事问了句，之前秦墨有事急着离开没得到答案，现在正好有空。
    秦墨：“没关系。”
    秦洛风想着霍司年的表情和说的话：“他说那些话可不像是没关系。”
    秦墨一双眼睛漆黑不见底：“我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你们是情敌？”秦洛风虽然看出来了，但还是问。
    秦墨：“不是。”
    林檀一个都不喜欢。
    算不上情敌。
    顶多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
    “你不是喜欢她？”秦洛风没忘上次的谈话。
    “你去看妈跟爸谈的怎么样。”秦墨随口道，转移了话题。
    秦洛风轻笑一声。
    秦墨不明所以的看他。
    “看来未来嫂子一点儿都不喜欢你。”秦洛风根据一言一行猜测道。
    秦墨：“……”
    秦洛风：“怎么没见你追。”
    秦墨：“你平时就这样？”
    秦洛风：“？”
    秦洛风审视了一下自己：“这样怎么了？不好？”
    “不怪你事业做的不够成功。”秦墨说了回去，“天天把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事上，能有收获才怪。”
    “不是无关紧要的事。”秦洛风说。
    秦墨侧眸。
    秦洛风看着他认真说道：“你的事都不是无关紧要。”
    秦墨：“吃错药了？”
    秦洛风吐出一口浊气：“应该是终于吃对一次药了。”
    如果不是哥带着他去找姑姑道歉要了谅解书，他可能很多事情都还陷在以往的认知里面，会背着沉重的包袱继续走。
    跟父亲一起做些昧良心的事。
    又或者说……那个状态的他不觉得昧良心。
    “谢谢你。”他看向秦墨，只觉得现在的自己一身轻。
    秦墨觉得他今晚怪怪的。
    但也没去多想。
    只要不闯祸不找事，他要怎样他都不管。
    “你给妈发条消息，问问谈的怎么样。”秦墨想着秦牧川的性格，眉心不自觉拧了拧。
    秦洛风说了声好。
    正要拿手机发，就看到虞佩芸的电话打了进来。
    刚接通就是虞佩芸询问的声音：“你们去哪儿了？怎么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我跟哥在楼上阳台。”秦洛风语调平缓，“您跟爸谈好了？”
    虞佩芸：“他那性格谈不好。”
    秦洛风一顿。
    虽在猜测之中，但还是有些意外。
    “不过没事，秦墨要做什么就做。”虞佩芸说，语调比较沉默。
    秦洛风：“行。”
    虞佩芸想着一些事，考虑再三还是问了句：“他在你旁边吗？”
    秦洛风看向秦墨：“在。”
    虞佩芸心情有些复杂：“你走远些，我问你点儿事。”
    秦洛风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顿了顿。
    没等他看过去秦墨就已经离开了。
    电话的声音不小。
    更别说他们站的本来也没多远。
    自然而然都听到了。
    “他是我哥，有什么不能听的。”秦洛风心里不是滋味，要是他被这样对待，即便他现在是秦氏集团的总裁，被爷爷器重的继承人，估计也不好受。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虞佩芸眉心直蹙，“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些的。”
    秦洛风愣住。
    脑子里出现过去的种种。
    好像的确如此……
    “难不成你真被他洗脑，跟他站一队了？”虞佩芸是不想秦洛风跟秦墨关系好的，他们可以表面关系好，但洛风绝对不能真的向着秦墨。
    他要向着秦墨了，肯定不会再向着他们。
    “一家人说什么站队不站队的。”秦洛风声音平缓，没让人察觉到异常。
    “你不懂。”虞佩芸没细说，“你走远了吗？”
    秦洛风：“哥走了。”
    电话对面陷入片刻沉默。
    虞佩芸眼中出现些许停顿，但只是瞬间就消失不见：“那就行，我就想问问你，管家是不是真落在厉致深手里了？”
    她刚刚本想给管家打电话确认情况，但没接通。
    问了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是。”秦洛风难得站在秦墨那边帮着撒了谎，“哥什么时候撒过谎。”
    “我这不是怕他故意帮着秦安她们整你爸吗。”虞佩芸叹了口气，“现在秦家的股份基本上都在姜软手里，他作为秦氏集团总裁想跟姜软搞好关系也不是没可能。”
    秦洛风喉咙晦涩。
    这一刻。
    他比之前更加深刻意识到爸妈对秦墨的恶意。
    明明哥已经很努力对这个家好了，却换来这样的猜忌。
    就连当初的自己。
    好像也是这样。
    总是怀疑他的动机，怀疑他的心思是否纯粹。
    可从始至终他没有真的站在姑姑那边过，他顶多站在中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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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2章 秦墨的办法

    “您是这样看他的？”秦洛风压下心头情绪，带着复杂的心情问道。
    “什么叫我是这样看他的？”虞佩芸反驳，“是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秦洛风想解释。
    虞佩芸先一步说道：“但凡姜软跟秦安来海城的时候他出点儿力，站在我们这边，咱们的股份也不会落在姜软手里。”
    “哥没有帮我们，但他也没有站在姑姑那边。”秦洛风说，“他只是保持中立，谁也不帮。”
    “没有站在我们这边就是站在秦安那边。”虞佩芸说的直接，“哪儿来的什么中立，那都是糊弄你旁人的言辞而已。”
    秦洛风心里翻滚着。
    有些事情的确如妈所说，没有绝对的中立，所谓的中立其实已经站了队。
    但这个说法并不适用于哥这件事。
    “您是不是忘了那些股份原本就是姑姑的。”秦洛风看明白后，对于很多事也更明了，“如果不是爸跟二叔背地里使坏，又怎会在他手里。”
    “洛风！”虞佩芸压低声音训斥。
    她倒没想到以往最乖的孩子，居然也说出这种话。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觉得姑姑一个女儿不配拥有股份和权利。”秦洛风这些年很了解他们，自然也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别忘了，没有姑姑，秦家早就落寞了。”
    别说四大家族。
    可能连海城的顶级豪门都排不上号。
    厉家联合其他人对秦家进行打压，秦家内部旁支捣乱，合作商和工厂出幺蛾子等等很多很多，在爷爷都没有办法的时是姑姑力挽狂澜将秦氏集团救了回来。
    而她的要求便是股份。
    “所以我们感谢她，只要她不回来抢东西我们也不会为难她。”虞佩芸说，“她是将当初的秦家挽救回来，但后来是你爸爸在经营，现在是你哥在管理。”
    秦洛风心头略显压抑：“可秦氏集团若不是爸去经营，现在应该比其他三家都发展的好。”
    “你说什么？”虞佩芸没想到儿子变得这么叛逆。
    “爸当初看不起姑姑为公司发展做的策划，以至于有些事上故意反着来，导致有段时间公司股票持续下跌。”秦洛说，“如果不是公司高层和其他股东给他施压，让他按照姑姑的来，秦氏集团早就变成另一幅样子了。”
    以前受爸妈影响，他也觉得那些东西就该是他们的。
    姑姑为这个家做贡献是应该的。
    可经过这么多事，他开始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荒唐，以往做的那些事有多离谱。
    “妈，你是个明事理的人。”秦洛风不想她继续误会秦墨，“我相信这其中的道理您懂，只不过碍于爸的面子没有承认而已。”
    虞佩芸沉默了。
    秦洛风继续说：“哥如果站在我们这边对付姑姑和姜软，那我们家真的会被圈子里所有人唾弃。”
    “他没有帮着秦安整你爸你就直说，饶这么大一个圈子做什么。”虞佩芸压下情绪，“你们快下来，我跟你爸在客厅里等你们。”
    秦洛风说了一句好就挂了电话。
    至于虞佩芸。
    她心里因为秦洛风的话产生了很多情绪。
    跟秦牧川在一起这么多年她都快忘了，刚嫁到秦家来时她对秦安是很佩服的，她不仅长得漂亮，还能干出挑。
    整个海城唯一能跟她比拟的，也就厉家那个厉致深。
    甚至于在有些方面，厉致深还比不过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秦牧川在她耳边说秦安各种坏话，说她自私自利，心眼子多，还说她打算将他跟秦牧迟赶出去。
    那时候年轻，听到这些自然不舒服，以至于后面的时间里，她对秦安的意见越来越大，到最后完全跟秦牧川站在一队。
    现在想来。
    秦安……的确了不起。
    秦牧川那些话，也很不合适。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哪怕曾经对秦安有误解，但她现在跟秦牧川才是一家人，洛风已经让秦牧川失望，她这个当妻子的不可能“背叛”他。
    各种想法中。
    秦牧川走了出来。
    秦墨跟秦洛风也从楼上下来。
    “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虞佩芸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爸经历什么我跟他一起，他手还没好，我得照顾他。”
    秦墨眸色没变。
    对她这个决定不意外。
    倒是旁边的秦牧川带着几分复杂的视线看着她。
    哪怕在房间里谈话时就听过这个，但再次听到心里还是会有所波动。
    “好。”秦墨答应了。
    “什么时候开始。”虞佩芸问。
    “今天。”秦墨说道，“今天开始爸的吃穿住行都在一个房间，晚上的灯会一直亮着不关，至于您，是自由的。”
    他要的只是让爸知道看守所和监狱过的是什么日子。不让他体验一下，案子结束之前他肯定还会有所动作。
    他的事情太多，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
    “你说什么？”秦牧川顿时不乐意了。
    “房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秦墨没理会他的生气，“为期一个周。”
    秦牧川刚想骂。
    虞佩芸就答应了：“好。”
    秦牧川皱眉：“你答应干什么？”
    虞佩芸：“打消你的念头。”
    秦牧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虞佩芸：“就这么定了，就当之前你骗我的惩罚。”
    她以为秦牧川不会骗她。
    毕竟当时他说的那么真诚。
    但他还是背着她联系了管家。
    秦牧川想说点儿什么，又在看到她各种复杂情绪把话憋了回去。
    算了。
    一个周就一个周。
    等他手恢复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让秦安跟姜软得到报应！
    半小时后。
    秦墨将他们安排进了单独房间。
    为了虞佩芸进出方便，秦墨把钥匙给了她。
    他很清楚在阻止秦牧川犯事这件事上，虞佩芸的想法跟他们是一样的，所以他不担心她会徇私。
    事情结束。
    秦洛风送秦墨出去时问了句：“管家被你送走了？”
    秦墨：“嗯。”
    秦洛风想着秦牧川的性格：“爸能联系上吗？”
    秦墨：“联系不上。”
    秦洛风松了口气：“那就行。”
    秦墨嗯了一声。
    “你觉得爸会在这一个周内改变想法吗？”秦洛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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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3章 逐渐想通的秦牧川

    秦墨没有任何犹豫：“会。”
    秦洛风有些意外：“这么自信？”
    “他习惯不了这样的生活。”秦墨对秦牧川比较了解，“我的布置和安排虽跟看守所有所区别，但作息和生活习惯大部分都一样，他不喜欢这种。”
    “我就怕他越刺激越生气。”秦洛风说，“他那脾气，一向是不服输的。”
    “那是因为他没体验过牢狱之灾的生活。”秦墨直言道。
    普通人尚且难以接受。
    更别说他爸这种经常养尊处优的人了。
    前两三天或许会是洛风说的那样，生气，暴躁，骂骂咧咧。
    但随着时间过去，有些东西就会磨平。
    这种方式虽然残忍和冷血，但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要是任由他乱来，不出半个月厉董事长和姜软那边就会收集到一大堆他不安分的证据，到了那时别说判少点儿了，想维持基础量刑都不太可能。
    “这周不管他怎么发脾气，都别心软。”秦墨叮嘱道，“妈的生活一切自由，但爸必须严格对待。”
    “好。”秦洛风答应。
    秦墨嗯了一声就上车。
    司机替他关上门那一刻，他降下车窗，墨色的眼睛看着秦洛风说道：“你变化很大，现在的你很好。”
    秦洛风一顿。
    秦墨薄唇轻启：“谢谢。”
    说完这两个字他就走了。
    他很清楚这次如果不是有秦洛风帮忙说话，事情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他甚至都无法说服妈跟爸同意，只能采取强制手段将人带走。
    好在洛风经历姑姑一事想开了。
    不然这一摊子烂事真是难以处理。
    后面几天时间里。
    秦墨没去管。
    第一天秦洛风给他发消息说秦牧川气的直踹门，在里面大声喊叫，骂了各种脏话，发了好一通怒火。
    第二天照旧。
    第三天声音小了，但火气还在。
    第四天没什么声音。
    第五天人变得很憔悴。
    秦洛风给他们送饭时看到他跟虞佩芸顶着的黑眼圈，说不心疼是假的。
    “该吃饭了。”秦洛风把饭菜送过去。
    虞佩芸看着面前清汤寡水没什么食欲的菜，眉心不自觉拧了拧。
    她看向秦洛风：“不能吃点好的吗？”
    “不能，你们的一日三餐都是按照海城看守所食谱准备的。”秦洛风说，“您要是想吃其他的就出去，我让人准备。”
    虞佩芸下意识想说好。
    可看到旁边瘫在床上没动的秦牧川时，她还是拒绝了：“不用，说好了陪你爸就会一直陪。”
    “那你们先吃，填饱肚子最重要。”秦洛风也心疼，可妈不出去他也没办法，“过两天我让人给你们准备好吃。”
    “好。”虞佩芸点头。
    “吃好了叫我。”秦洛风说，“我在外面。”
    虞佩芸嗯了一声。
    随着他出去，虞佩芸将视线重新落在饭菜上，盯了好一会儿才跟秦牧川说道：“该吃饭了，快起来。”
    “吃不下去。”秦牧川说。
    虞佩芸抿了抿唇。
    跟平日里的山珍海味相比，这清汤寡水的一荤一素的确显得有些难以下咽，尤其有些菜还是她跟秦牧川都不爱吃的。
    “吃不下去也得吃。”虞佩芸说，“你要真进去了，每天的饭菜基本上都这样，平时还得干活，不能像现在这样躺着。”
    “干活？”秦牧川眉心微蹙。
    虞佩芸：“嗯。”
    秦牧川刚想问凭什么干活，就想起之前了解到的一些事。
    一时间。
    心情顿时变得很沉重。
    “现在的生活作息没有看守所和监狱严格你都接受不了，要真进去你怎么办？”虞佩芸慢慢跟他讲道理，“判刑后，除非你表现好，否则难以减刑。”
    秦牧川很想说大不了在里面待着。
    可一想到要一直过这种生活，每天灯光刺的睡不好，吃的这么差就难以接受，更别说还得干活劳动。
    “虽然我们不差钱，但你进了那个地方是没办法给你单独开小灶的。”虞佩芸劝说着。
    秦牧川沉默了。
    虞佩芸又说：“你……要不要考虑跟秦安道个歉。”
    “不可能。”秦牧川脱口而出。
    虽说还是这句话，可跟之前相比语气淡了很多，也没有生气的成分在。
    “跟她道歉能让你在量刑上好说一些。”虞佩芸希望他好好认识自己，态度好的话，法官量刑时会酌情考虑。
    “秦安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秦牧川说，“秦洛风能拿到谅解书是因为他是晚辈，我要跟她道歉，她打死都不可能给我。”
    秦安的性格他很清楚。
    别说道歉，就是他跪下去求她，她也不会给谅解书。
    “我知道。”虞佩芸什么都明白，“但让你跟她道歉不是真的道歉，而是让法官律师知道你有这个行为和意识到错误的心态，这样或许能在量刑的时候少判一些。”
    案件除了基础量刑之外，法官可以在权限范围内上下波动。
    这些都很重要。
    “到时候秦墨再想点儿办法，操作一下。”虞佩芸温声细语的说道，“你就能少判很久。”
    秦牧川没说。
    他开始犹豫了。
    一直过这种日子他的确难以接受。
    “这事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虞佩芸说话间将他的饭菜递给他，“先吃饭，吃完了好好睡会儿。”
    秦牧川看着面前的饭菜第一反应就是摔碗。
    可他想到前两天摔碗的结果——
    被饿了两顿。
    不管他怎么踹门，怎么叫人，都没人理他。
    最终为了不饿肚子他还是不情不愿的吃了。
    二十分钟后。
    秦洛风进来收碗筷。
    他和往常一样收了就走，但这次他被秦牧川叫住了：“秦墨呢。”
    秦洛风一顿。
    反应过来后回答：“应该在公司。”
    “让他过来，我有话跟他说。”秦牧川不想在这里面待了。
    “他应该来不了，这几天公司很忙，各种大大小小的会一个接一个。”秦洛风提前找好了借口，“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给他发消息。”
    秦牧川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让他说他知道错了？
    不可能。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虽说虞佩芸刚刚那些话有道理，可那也是为了少遭点儿罪假意低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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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4章 脾气减少的秦牧川

    “您有要让我带的话吗？”秦洛风见他没说话再次开口问。
    “告诉他，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子就把我放出去。”秦牧川把心里那些情绪压下，板着一张脸说道，“不然以后他就别叫我爸。”
    “哥这也是为了……”秦洛风想帮秦墨说话。
    秦牧川脸色陡然一变：“少给我扯这些，要带带，不带算了。”
    “跟你哥说吧。”虞佩芸帮他说话，语气跟往常一样平和，只是在这里面待了几天精神气显的不太好，“要不要放他自己决定。”
    秦洛风答应了：“好。”
    走出房间后。
    秦洛风交代完一些事就给秦墨打了电话。
    他那边正在开会，会议结束时已经下午三点了，看到他的电话很快打了过去。
    秦洛风秒接：“哥。”
    秦墨：“什么事。”
    “爸让我给你带话，让你把他放出去。”秦洛风按照秦牧川的意思转达，“不然就当没有他这个爸，以后也别叫他。”
    秦墨面色不变。
    秦洛风：“要放吗？”
    秦墨一边将文件交给温秘书，一边朝自己办公室走去：“不放。”
    “我看他应该想通了。”秦洛风说着情况，“中午送饭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妈跟他谈话，让他去给姑姑道歉，他虽然还是反驳，可没有以前那么激动。”
    “不放。”秦墨仍旧是这两个字。
    “你就不怕关久了适得其反？”秦洛风有些担心。
    爸现在的状态其实就挺好。
    听得进去意见，不会一意孤行。
    要真继续下去，只怕会记恨上哥。
    “不会。”秦墨说，“他现在只是觉得这种日子难熬，要想他完全想通还差两天。”
    “行吧。”秦洛风没有勉强，这种事儿上，他不太会处理，“那我怎么跟他说？”
    秦墨：“就说我不放，其他什么都不用。”
    秦洛风：“你不怕他生气？”
    秦墨：“又不是第一次。”
    不管他做什么他们都会生气。
    既如此，这次索性贯彻到底，以免之后再出事还得操心。
    秦洛风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
    挂了电话后他就将秦墨的话告诉了秦牧川，毫无意外这话遭到了秦牧川的谩骂和生气，嘴里更是说这辈子都当没有秦墨这个儿子。
    秦洛风试图劝。
    但效果不佳。
    时间一晃。
    又过了一天。
    眼见两人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秦洛风心中有些担心，但想到秦墨跟他叮嘱的那些还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说。
    好在时间过得很快。
    第七天终于到来。
    当天早上秦洛风送完早餐后就给秦墨打电话：“现在让爸妈出来吗？”
    “晚上。”秦墨，“我回来处理。”
    秦洛风刚想问要不要给他们准备点儿好吃的缓解一下心情，秦墨就先一步开了口：“今天一天的饮食和生活都按照之前的来，今晚过后才恢复如初。”
    “一天而已。”秦洛风说，“应该问题不大？”
    “说好的不唱反调。”秦墨提醒。
    秦洛风抿抿唇，考虑再三只说了一个字：“好。”
    当天晚上。
    秦墨来的很早。
    秦牧川跟虞佩芸刚吃完晚餐他就从公司赶了过来。
    看到端着餐具从里面出来的秦洛风，秦墨扫了一眼他手里剩着的饭菜，不等他问，秦洛风先一步解释：“他们估计想着明天恢复自由能吃好的，所以没怎么吃。”
    “嗯。”秦墨淡淡一声。
    “要我跟我一起进去吗？”秦洛风关心问道。
    “不用。”秦墨心里有计划，“待会儿你把妈带去休息，她想吃什么给她准备什么，爸不用准备。”
    秦洛风：“行。”
    秦墨嗯了一声就进了房间。
    没一会儿虞佩芸就从里面出来。
    房间里顿时只剩秦牧川跟秦墨两个人。
    看到这个气场强过他很多倍的儿子，秦牧川并不是很待见他。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秦墨问。
    “托你的洪福，没死。”秦牧川阴阳怪气道。
    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和待遇。
    这秦墨。
    简直就是个不孝子。
    “这次的事如果不是姜软那边有意放过，你现在还关在看守所。”秦墨直截了当道，“那里不是单人间更不是双人间，你会在那里待到判刑下来。”
    秦牧川眉心一蹙。
    本想反驳的话到嘴边后化作一句：“她能让我进去，你不知道把我弄出来？”
    “她手里有刑事案件的金牌律师周燃。”秦墨薄唇轻启，一本正经的语气下是故意把事情说的严肃的话语，“身后还有厉董事长，想用那些手段保您无事没那么简单。”
    秦牧川胸口气的沉闷。
    被关在这里的这些天里他想了很多，自然也想过秦墨的处境。
    若面对的是其他普通人，哪怕他杀了人，只要秦墨愿意他也有一百种方式帮他洗白，让他没事。
    但他面对的是姜软，秦安，厉致深以及霍知舟。
    要想在这些人面前耍什么手段概率几乎为零，毕竟他能想到的办法他们那边肯定也能想到，并且会提前阻止。
    他这个事情，唯一可行的就是老老实实打官司。
    其他手段都会被揭穿。
    “你打算如何。”秦牧川问。
    “给姑姑道歉，不管您真心还是假意，得有这样的行为。”秦墨说，“而且不能只有一次，得经常去。”
    秦牧川眉心一拧，板着的脸肉眼可见的变得严肃。
    “您是家主，其中道理不用我说您应该也想得明白。”秦墨想着秦洛风之前的话，没再像以前那般冷漠对话，而是把他放在父亲的位置，给他面子。
    “我当然明白！”秦牧川冷哼一声，“我就是不想给她道歉。”
    秦墨看着他。
    秦牧川继续说：“她一个被赶出的秦家的人还觊觎秦家的财产，凭什么？”
    “您若愿意听我安排给姑姑道歉，我可以承诺在您进去的时间里，您的财产不会被任何人抢走。”秦墨说了自己的底牌，“您进去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
    秦牧川沉默着没说话。
    虽说他看秦墨不顺眼，但他承诺的事肯定能办到。
    好一会儿后，他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爷爷的遗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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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5章 答应

    “爷爷的遗产他自己安排。”秦墨不会在这个事情上做保证，“我干涉不了。”
    秦牧川有些生气：“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给秦安她们？”
    “爷爷什么脾气您应该比我了解。”秦墨仍旧是冷淡的面容，“强硬手段对他没有任何用，他想给谁就给谁。”
    秦牧川当然了解。
    就因为了解他才生气。
    他很清楚他肯定会给姜软很多的财产。
    哪怕之前宣布的不动产财产里没有秦安的名字，但他仍旧觉得那些真正值钱的财产里肯定有她。
    “您想爷爷多给您一些财产，可以去给姑姑道歉的时候也去他看看他老人家。”秦墨说，“只要您真心关心，爷爷心里有杆秤。”
    秦牧川没说话。
    他心里顾虑的事情太多。
    “您想清楚了联系我。”秦墨看着他，“我陪您去见姑姑。”
    “等等。”秦牧川开了口。
    秦墨抬眼。
    秦牧川深吸一口气，声音比以往多了几分沉重：“如果我给秦安道歉她将我扫地出门呢？”
    “那也得保持谦卑状态。”秦墨说，“后续我会根据姑姑的反应更换道歉方式，确保您的道歉可以在法庭上有用。”
    秦牧川提醒她：“我是家主。”
    秦墨：“法庭不会管您是谁。”
    秦牧川看着他的眼里带着不待见。
    他能不知道法庭不会管他是谁？
    真是嘴里每一句好话。
    “你想我怎么跟秦安道歉。”秦牧川考虑再三终究改变了态度。
    以前觉得即便将牢底坐穿他也不会去，但经过这么几天他很清楚牢里面的生活他不会过的如意，秦墨若不管他的话，他在里面只会更难受。
    毕竟洛风的身份，终究差了点儿。
    “跟洛风流程一样，拿出足够诚意。”秦墨说，“期间不管姑姑说什么，您也得压下脾气，不能生气不能发作，不然您的道歉就白费。”
    秦牧川心口一团团压抑。
    脑子对秦安的憎恨和厌恶到了一个极点。
    “倘若我去道歉，会被判多少年。”秦牧川问。
    “暂时不清楚。”秦墨没有直接说，不想给他希望，“姜软手里的证据以及姑姑当初的伤都很重要，得到时候才知晓。”
    秦牧川看着他。
    秦墨任由他打量。
    好一会儿后。
    秦牧川问出了心里话：“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给秦安道歉？想让我给她低头。”
    “我是故意让您给姑姑道歉。”秦墨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用最寻常的语气说道，“但道歉受益者是您，而非姑姑。”
    秦牧川一愣。
    仔细想了想这个事，好像是这样。
    “您如果还有疑虑可以跟妈和洛风商量，听听他们的想法和建议。”秦墨不紧不慢道。
    “不用。”秦牧川似是想通了，“什么时候去。”
    秦墨：“明天。”
    秦牧川：“这么快？”
    秦墨：“因为您会被拒绝，后面需要更多的心思和道歉。”
    秦牧川心里泛着情绪。
    早知道这么麻烦，这事当初就让秦牧迟那个蠢货一个人做。
    反正那蠢货没脑子。
    “知道了。”秦牧川深吸一口气妥协了。
    “明天去的时候不管姑姑怎么说，不管发生了什么，您都得保持一颗歉意的心。”秦墨提醒道，“万万不可发脾气，骂人。”
    “用不着你说。”秦牧川有些不耐烦。
    “我先回去准备。”秦墨站起身，没再逗留，“明天一早过来接您。”
    秦牧川带着几分浑浊的眼睛看着他：“我要不同意呢？”
    秦墨：“您会。”
    秦牧川：“为什么？”
    秦墨：“没有为什么，早点儿休息。”
    说完这话秦墨就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秦牧川坐在原地很久都没动。
    他本以为这辈子即便是死也不会给秦安道歉，更不可能萌生出道歉的念头。现在看来，他对自己的了解还没有秦墨对他的了解多。
    秦墨走出去就对上门口满脸担心的秦洛风跟虞佩芸。
    “谈的怎么样？”秦洛风问。
    秦墨：“很顺利。”
    秦洛风松了口气。
    虞佩芸上前一步关心道：“你爸答应给秦安道歉了？”
    秦墨：“嗯。”
    虞佩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秦墨：“嗯。”
    “那就好。”虞佩芸胸口的石头稍稍落地，“这几天没有白陪他挨饿受累。”
    秦墨一顿。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
    短短一周她脸上就憔悴很多，以往保养得当的皮肤也因为这一周没有精心护养显没那么光滑，眼神里也满是疲惫。
    “辛苦了。”他说了句，“早些休息。”
    “好。”虞佩芸应声。
    秦墨嗯了一声就走了。
    虽说他提前准备了父亲去道歉的所需要的东西，但他很清楚这次去道歉不会有洛风那次那么顺利。
    考虑再三。
    他还是在到家后给秦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他电话打过去时秦老爷子正跟姜软坐在一起唠嗑，看到是他的没有任何顾忌的当着姜软的面接了：“秦墨？”
    “您在忙吗？”秦墨问。
    “忙。”秦老爷子说。
    秦墨：“？”
    秦墨有些意外：“忙什么？”
    秦老爷子带着慈爱的看了眼旁边的姜软，心情还算不错的说道：“忙着跟软丫头唠嗑。”
    秦墨一顿。
    意识到姜软跟爷爷待在一起。
    “我有点儿似是想跟您谈。”他说的委婉些，“方便吗？”
    秦老爷子下意识看向姜软。
    都不用他说，姜软就读懂了他的眼神：“我上楼看看岁岁，您先聊。”
    秦老爷子笑着：“好。”
    姜软一走。
    秦老爷子对着手机问道：“什么私事？你打算跟林檀订婚了？”
    秦墨：“……”
    秦老爷子：“你爸妈不同意，想我替你们做主？”
    秦墨：“不是。”
    秦老爷子冷哼一声，带着点儿老人家的傲娇情绪：“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明天上午姜软有事吗？”秦墨问。
    “我怎么知道。”秦老爷子随口道，“这你得问她。”
    秦墨薄唇抿紧，最终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如果她在家的话，可不可以麻烦您上午跟她去那边院子里聊天？”
    姜软在，事情聊好的几率是零。
    姜软不在，几率会大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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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6章 秦老爷子的拒绝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脑门上全是问号，问题也就这么直白问了出来：“你私事跟软丫头在家有什么关系？你要来家里偷东西？”
    秦墨：“……”
    秦墨抿抿唇：“我想跟姑姑谈点儿事。”
    简单一句话。
    秦老爷子就明白了。
    他问的直接：“你想跟安安谈你爸的案子？”
    “嗯。”秦墨没再瞒着，“姜软在的话应该不会让我谈，我想看看姑姑的真实想法。”
    “帮不了。”秦老爷子回答的干脆，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秦墨不意外。
    要是爷爷能帮，之前就帮了。
    “我说过这件事不插手，你们能谈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秦老爷子没有绕弯子，“帮你这个，是对软丫头的不公平。”
    软丫头为了安安的事做了那么多努力。
    她要是知道他背着她帮秦墨，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她对自己这么好，他不想她不舒服。
    “当然，这通电话我就当没听到。”秦老爷子说。
    “我不是让您白帮。”秦墨开始交谈，“只要您帮我这一个小忙，从今往后我不会跟姜软有任何利益冲突，有的地方我会及时避让。”
    秦老爷子：“用不着。”
    秦墨眼眸微抬。
    有些意外。
    “谁知道真那个时候是你避让软丫头，还是软丫头放过你？”秦老爷子经过这么短时间的相处，对姜软的了解有了更深的了解，“你这话是在看不起她。”
    虽说刚来海城的软丫头的确很弱。
    但经过这么几个月的成长，她跟秦墨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小，再过几个月或者一两年，成就肯定不弱与秦墨。
    这样的软丫头。
    很有安安当年风范。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待会儿软丫头要是问起，我就说你支支吾吾什么都没说。”秦老爷子说了结束语。
    看着挂断的电话，秦墨心里涌起诸多情绪。
    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为自己对待任何事情都不带偏见，但刚刚他才意识到，他对姜软是有偏见的。
    他下意识觉得她不可能比得上他。
    下意识觉得她超过不了他。
    下意识觉得她不管努力多久，都只是需要追逐他的脚步。
    可事实却是姜软的学习能力和进步堪称神速。
    不到一年时间她就超过秦江野和洛风。
    刚拿到股份时她虽然懂很多，但处理问题和面对有些事情时还是有点儿生涩，现在却非常老练，这种成长速度和能力他还是第一次见。
    各种情绪间。
    心里慢慢变得复杂。
    正打算睡时秦洛风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秦墨接的平稳：“喂。”
    “听爸说他明天跟你去姑姑那儿道歉。”秦洛风开口说道。
    秦墨：“嗯。”
    秦洛风：“要我帮忙吗？”
    秦墨：“帮什么忙？”
    “明天我把姜软约出来。”秦洛风说，“你在她出来时带着爸去见姑姑，根据之前的事看，姑姑对待事情没有姜软那么钻牛角尖。”
    姑姑变通能力很强，只要条件她觉得可以，就会原谅。
    但姜软不一样。
    她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
    上次有她在，估计都签不成。
    “不用约出去，你去看爷爷顺便跟她聊会儿天就行。”秦墨说，“地点最好选在院子里，远离正门方向。”
    秦洛风：“这样不保险。”
    秦墨：“？”
    秦洛风提醒道：“姜软身边有两个非常尽职尽责的保镖，只要她还在家里，你跟爸来她两个保镖肯定会告诉她。”
    秦墨一顿。
    随即捏了捏眉心。
    这两天事情太忙以至于把这点儿忽略了。
    “你打算怎么将她约出去？”他问。
    “介不介意我用未来嫂子当借口？”秦洛风询问，“她来海城这么久，应该还没跟姜软好好玩儿过。”
    秦墨迟疑了。
    从某些角度上说，他并不想把林檀牵扯进来。
    “放心，只是让她跟姜软叙叙旧。”秦洛风说，“她现在在海城，姜软也算是她人脉之一，她俩聚聚没什么。”
    “行。”秦墨答应了，“如果林檀忙你就别过多打扰。”
    秦洛风说了一声好。
    电话挂断。
    秦洛风就给秦江野打了通电话。
    两人聊了差不多十分钟才谈结束。
    “行，我答应你。”秦洛风说，“但你明天上午得让林檀跟姜软见面聊天吃饭，最好下午再回去。”
    秦江野拖腔带调的：“放心，只要二哥说的那些东西到位，肯定帮你办妥。”
    秦洛风：“好。”
    两人聊这些时。
    姜软跟秦老爷子那边也在聊。
    “秦墨找您有事？”姜软随口一问，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不知道什么事。”秦老爷子装的很像，一点儿都没露馅儿，“一直在那儿沉默着不说，问他是不是跟林檀有关系也不回答。”
    “应该不是林檀。”姜软猜测。
    “他跟你说了？”秦老爷子侧眸问。
    “没说。”姜软坐在他旁边，两人看起来有些惬意，“但秦墨的性格不太像会跟您聊这事儿的人。”
    秦墨沉默寡言，冷淡疏离。
    哪怕跟姥爷关系好，他也不会随便将感情的事情谈心。
    更别说林檀现在跟他没有什么亲密关系。
    “不管他，爱说不说。”秦老爷子自然将这话题转移，转而问她，“你跟林檀是好朋友？”
    姜软：“是朋友。”
    秦老爷子好奇问道：“你觉得她跟秦墨能成吗？”
    姜软：“嗯？”
    “他俩会不会在一起？”秦老爷子对这事儿是真在意，“林檀对他到底有没有喜欢和好感？”
    “不知道。”姜软没有帮别人做决定的打算，“感情的事很难说，即便是当事人没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归属。”
    秦墨或许很好。
    但不一定适合林檀。
    林檀之前没有接受秦墨，现在大概率也无心感情。
    “也不知道我死之前能不能看到那小子结婚。”秦老爷子谈了口气，忽然变得忧愁起来，“他性子那么冷，我都担心他找不到对象。”
    “这种事儿急不来。”姜软说，“您只要不随便生气，保持好心态，肯定能等到。”
    秦老爷子：“真的？”
    姜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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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7章 你会扣我分吗？

    话虽如此。
    秦老爷子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林檀过来这么久秦墨还没将人追到，想来是没什么希望。
    以那小子的执着。
    大概率也没法在短时间内移情别恋。
    “还在想秦墨跟林檀？”姜软问。
    “林檀刚过来秦墨没将人追到，现在过了这么久也没什么动静。”秦老爷子谈了口气，直截了当道，“想不想都难。”
    姜软抿抿唇，到嘴边的话终究没说出来。
    “你跟林檀最近有联系吗？”秦老爷子带着点儿好奇的问道。
    姜软：“没怎么联系。”
    秦老爷子叹了口气。
    姜软：“怎么了？”
    秦老爷子：“我想让你帮忙打探一下她现在有没有心仪对象。”
    要是没有，秦墨将人追到的概率大些。
    要是有，概率为零。
    “等她有空的时候我约她出来帮您问问。”姜软说。
    秦老爷子：“可以吗？”
    姜软：“嗯。”
    自从林檀来到海城，除了她刚来那天见过以外，后面还没好好聊过。
    都在海城，见面聊聊也好。
    这事儿谈完后，两人就聊其他的了，秦墨这通电话自然而然被忽略掉。
    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姜软才上楼。
    刚走到楼梯转角处就跟姜安撞上，看到她明显带着心事的脸，姜安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姜软：“嗯？”
    姜安：“你脸上写着事。”
    “没什么。”姜软说话间朝楼下看了一眼，见楼梯上没人后才自然说道，“只是在想秦墨刚刚给姥爷打电话做什么。”
    秦墨是个有事直说的人。
    不管说话对象是谁，他都言简意赅，绕弯子都是少数。
    但今天……
    姥爷却说他沉默着没怎么说。
    “想这个做什么？”姜安难得没猜透姜软的心理。
    姜软抬眸看着她，欲言又止。
    有些话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了显的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姜安：“怎么了？”
    “我在想秦墨打电话给姥爷是不是想让他帮忙说情。”姜软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她知道秦墨不是这样的人。
    平日里的行事作风也跟这种人无关。
    可姥爷说他沉默不语，支支吾吾，实在是忍不住多想。
    “帮秦牧川？”姜安问。
    姜软点头：“嗯。”
    姜安：“怎么这么想。”
    姜软把刚才的谈话说了一遍。
    听完全程，姜安简单思考一番后问道：“你担心老爷子会帮他们说情？”
    姜软没说话。
    说不说情她并不关心。
    她在意的只是姥爷如果真帮秦墨说情，等同于在妈妈身上又插了一刀。
    以前伤害她。
    现在又伤害她。
    她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放心，且不说秦墨的性格做不出这种事，即便真让你姥爷帮忙说情，你姥爷也不会答应。”姜安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答案。
    姜软抬眼。
    姜安语调平和：“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不会再做这种糊涂事。”
    “那就好。”姜软松了口气。
    “去睡吧。”姜安揉了揉她头，对她的关心和在意如同小时候。
    姜软说了声好就去睡了。
    一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
    姜软正吃早饭秦江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姜软说了声待会儿过来就挂了电话。
    “怎么了？”秦老爷子停下吃早餐的动作看着她。
    “秦江野想跟我谈点事儿，我待会儿得出去一趟。”姜软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餐具，“估计下午点儿回来。”
    秦老爷子：“中午不回来吃吗？”
    姜软：“应该不。”
    说话间。
    姜软就拿着包出门。
    秦老爷子面色复杂的目送她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秦老爷子才带着点儿心事的收回视线。
    “昨晚秦墨跟你说了什么？”姜安没有任何迟疑的问道。
    秦老爷子一愣：“什么？”
    姜安问的直接：“软软是不是秦墨故意支开的。”
    秦老爷子先是疑惑，等弄清楚这两句话的意思后顿住了，轻咳一声垂眸吃了两口早餐，佯装什么事都没有的说道：“这跟秦墨有什么关系。”
    “那些话骗得了软软骗不了我。”姜安说，“秦墨没考虑清楚不会给你打电话，更不会沉默不语。”
    秦老爷子：“……”
    姜安：“说吧，你们聊了些什么。”
    秦老爷子：“可以不说吗？”
    姜安盯着他看。
    两人对视着。
    明明才过了几秒钟，秦老爷子却感觉跟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可以。”姜安收回视线，语调平稳得很，“每个人都有说不的权利。”
    秦老爷子顿住。
    直觉告诉他这句话的后半句是：她也有将叛徒赶出去的权利。
    一时间。
    秦老爷子心中复杂万千。
    “我答应过秦墨不说。”秦老爷子谈了口气，碍于对姜安的怂说道，“我不帮他的忙，也假装没接到过那通电话。”
    姜安：“嗯。”
    秦老爷子见她不太信，强调道：“真的。”
    姜安面色自然：“我没说是假的。”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心情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姜安是真的不在意，还是默默在心里实行扣分制，扣满就把他给赶出去，让他回秦家老宅住。
    思想争斗中。
    他还是败给了自己。
    “他想带着秦牧川来给你道歉，但又怕软丫头在会不好谈，想让我提前把软丫头给支开。”秦老爷子老老实实全说了。
    姜安：“？”
    姜安眼中闪过一份意外。
    她抬眼看着他，自然问道：“不是说答应过秦墨不说？”
    秦老爷子：“答应不告诉软丫头。”
    姜安疑惑他的行为，但也没多问。
    秦老爷子没得到答复心里有些忐忑：“你扣分了吗？”
    姜安：“什么？”
    秦老爷子：“我刚刚没有第一时间说，你在心里悄悄扣我分没。”
    姜安更疑惑了：“扣你分做什么吗？”
    “你管家伯伯最近给我分享视频，上面就是老人在自己孩子家住，住的过程中惹孩子不快，被孩子默默在心里扣分。”秦老爷子说这个说的很认真，“扣完就把人赶出去。”
    姜安：“……”
    姜安默了。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还会看这种视频？
    “我刚刚算是骗你。”秦老爷子主动说，“你会扣我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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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8章 不会原谅

    姜安叹了口气：“以后少看点儿这种视频。”
    秦老爷子张了张嘴，说了一个字：“好。”
    姜安嗯了一声。
    两人陷入沉默。
    之后几分钟时间里，秦老爷子时不时就抬头朝姜安看一眼，频率从一开始的十几秒一眼，到后面一直盯着看。
    姜安：“？”
    姜安吃完抬头就跟他略显委屈的眼神对上。
    委屈？
    这个词在姜安脑子里冒出来那一刻，她眼中微不可见流动了几分异样情绪，毕竟这种词在以往断断不可能出现在老爷子身上。
    “怎么了。”她问。
    “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秦老爷子没得到答案，心里就不大时。
    姜安：“不会。”
    秦老爷子：“真的？”
    姜安：“嗯。”
    秦老爷子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得以缓解。
    看着他这样，姜安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语表的情绪，最终只跟他说了句：“别人的生活跟我们的生活不一样，不用将他们的当成你的参照物。”
    秦老爷子眸底有情绪涌动，好一会儿后才带着点儿慈爱笑容的说道：“好。”
    “他们几点来？”姜安问。
    “不知道。”秦老爷子说。
    “你问一下。”姜安跟他视线对上，“如果他们来得迟，软软回来的早，我让人拖延一下。”
    秦老爷子拿手机的动作一顿。
    眼中有疑惑。
    似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帮秦墨。
    “你要原谅秦牧川？”他眉心蹙了蹙，眼底有浓浓的不赞成。
    别的争权夺势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危及到生命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姜安：“不原谅。”
    秦老爷子有些看不懂：“那你……”
    姜安：“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还是自己处理起来比较好，要是软软在，两句话就把人给赶走了，还怎么折磨回去？”
    她是渐渐淡忘了过去，也不想再因为过去的事争权夺势。
    但她没忘记秦牧川之前跟厉承轩合谋害软软的事。
    厉承轩付出了代价，秦牧川还没有。
    更别说前几天他还让人对软软下手。
    “你要不忍心看，待会儿就跟管家伯伯去院子里散散心。”姜安说，“正好东边院子里的花开了，你可以去看看。”
    秦老爷子张了张嘴，最终所有话只化作一句：“我问问秦墨，看他们什么时候到。”
    姜安：“好。”
    秦老爷子给秦墨发了消息：【你们什么时候到？软丫头现在不在家。】
    一分钟不到。
    秦墨就回了：【正在来的路上，还有半小时到。】
    秦老爷子跟姜安说：“秦墨说还有半小时。”
    姜安：“好。”
    秦老爷子心里翻滚着，想问点儿什么又碍于一切原因没有问出来。
    姜安浑身上下都透着自然：“有什么就说。”
    “对于当初的事你是不是还记恨我。”秦老爷子根据秦牧川的事联想到过去的事，心情有些沉重，“是不是讨厌我。”
    “我若讨厌一个人，他连进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姜安说。
    秦老爷子欲言又止。
    姜安：“我不满意秦牧川，仅仅是因为他对软软下过手，还不止一次。”
    当初的事她懒得再计较。
    毕竟软软凭自己本事将股份买了回来。
    她也没闲心跟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可软软是她闺女，她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现在刚刚好。
    “那我跟你管家伯伯去散散步。”秦老爷子放心了，从座位上站起身，“你们慢慢谈，谈完给我发个消息就行。”
    姜安：“好。”
    秦老爷子抬脚离开。
    还没走两步，姜安看着他背影问了句：“要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留点儿颜面吗？”
    “我自己的面子都不够用，哪儿还剩的有给他。”秦老爷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言语自然很快，“你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姜安心里完全放心了：“好。”
    本来担心他会因为自己让秦牧川颜面扫地有点儿情绪，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他现在似乎真的不太在意颜面这种东西。
    思索间。
    她给唐白发了条消息：【你们回来时跟我说一声。】
    之所以不给莫陌发，是她知道前脚给他发了后脚他就会告诉软软，但唐白不一样，他会根据事情考虑做出综合性对软软好的决定。
    就如同这次。
    唐白跟姜软到目的地看到姜安消息时，自然回道：【家里有事？】
    姜安：【嗯，秦墨跟秦牧川要来。】
    唐白一顿。
    正想着打字说点儿什么。
    姜安下一句话来了：【放心，这次不会签谅解书，也不会原谅。】
    唐白：【好。】
    “老板，唐白又摸鱼。”莫陌一转头就见唐白低头玩儿手机，“扣他工资。”
    唐白：“你玩儿忽职守的时候我说过你？”
    莫陌：“我没有。”
    唐白：“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背着大小姐跟林北联系。”
    莫陌：“没有背着，我当着。”
    唐白：“哪儿当着。”
    莫陌：“我在老板面前发的消息，她自己没看我屏幕。”
    唐白：“……”
    姜软：“……”
    姜软看向莫陌：“林北找你做什么？”
    “他问我您什么时候去前夫哥那边。”莫陌如实道，一点儿都不瞒着，“我说不知道，他让我问你。”
    唐白：“怎么没见你问？”
    “我正要问的时候看到他给老板发了同样的消息。”莫陌说。
    聊到这儿，唐白看向姜软，直白了当的跟她说着真实情况：“案子完全判下来估计得两三个月。”
    姜软没开口。
    周燃跟她说过案子的周期比较长，两三个月还是比较顺利的情况，倘若有其他因素干涉，时间估计会更长。
    “您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前夫哥？”唐白问。
    “再说吧。”姜软没有正面给答案，“等一切都平稳再说。”
    根据江于这几天发过来的照片和视频看，霍知舟的状态比前几天要好些，但跟正常时候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先进去。”她收敛心情，不想在这事儿上多谈，“跟秦江野谈完再说。”
    唐白：“好。”
    莫陌跟着进去。
    他们到秦江野那里时，秦墨跟秦牧川也到了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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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9章 从你嘴里说出来挺恶心

    看到他们来，保镖并没有马上放进去，而是请示在家的姜安：“夫人，秦氏集团秦墨和秦家家主秦牧川有事想见您。”
    姜安：“不见。”
    保镖：“好的。”
    挂断电话。
    保镖满脸认真的说道：“夫人说不见，两位请回。”
    秦牧川眉心微蹙，脸色顿时变差。
    不等他开口，一旁的秦墨先说了话：“麻烦你再帮我们传达一下，就说只要她愿意见我们，一切都好说。”
    保镖转达了。
    姜安对此只是简单的一句：“那就让他们现在门口站一个小时，展现一下诚意。”
    听到这话的秦牧川顿时不乐意了。
    这还没进去就开始为难。
    要是进去了还不得了。
    “不就是……”道歉吗？他不道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秦墨先一步说道：“好的。”
    说完他就带着秦牧川在门口站着。
    秦牧川心里憋着一团火，考虑到保镖在门口守着，他压低嗓音跟秦墨说道：“现在听她的，之后进去她只会更过分。”
    “别说话，等着。”秦墨简单的五个字。
    以往他们来都能顺利进去，今天被拦着只有一个原因——
    姑姑知道他来这里的原因。
    秦牧川想生气，又碍于量刑一事将气给咽了回去。
    半小时左右。
    太阳逐渐晒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初夏的天虽然不是很热，但被太阳直射还是晒得有点儿疼。
    里面的姜安看了眼大门外的监控，一点儿要让他们进来的意思都没有，旁边过来蹭早饭的厉致深问道：“就让他们在门口站着？”
    姜安：“总得让他知道道歉不是他想道就能道的。”
    “我的意思是，你不邀请一些人来看他笑话？”厉致深说，作为厉家家主的他，手段挺多，“秦牧川最爱面子，要是被人知道来跟你道歉还被你拦在门外，估计得气疯。”
    姜安盯着他看。
    厉致深被看的心里发怵：“怎么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姜安说的随意。
    厉致深：“？”
    厉致深脱口而出：“我能存什么心思，我唯一的心思就是跟你和软软长在一个户口本上。”
    “秦牧川再怎么说也是秦家人。”姜安是想让秦牧川不舒服，但不至于让小时候待的家沦为海城的笑柄，“让外人看秦家的笑话，不是把软软也搭进去？”
    软软现在是秦氏集团的董事。
    跟秦家息息相关。
    “我这不是没想到吗。”厉致深说。
    “你不是没想到，你只是作为一个厉家人想看秦家的戏而已。”姜安故意的，“知道软软跟秦墨现在是秦氏集团的顶梁柱，而你后继无人，开始慌了。”
    厉致深：“……”
    厉致深：“我要有这样的想法，天打雷劈。”
    姜安：“誓言要是有用的话，当初你已经死了无数次。”
    厉致深：“安安。”
    姜安：“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挺恶心。”
    “我去陪老爷子下棋。”厉致深没辙了，不想继续留下来惹她嫌。
    姜安看了他一眼，一个字没说。
    厉致深被看的心脏一紧。
    哪怕相处了几个月，他还是没办法完全猜透她的想法。
    “不是要去陪老爷子下棋？”姜安见他还杵在那里，“怎么还没动。”
    厉致深大胆猜测着：“想了想还是留下来，万一待会儿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呢。”
    姜安没开口。
    淡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厉致深见状，知道自己赌对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姜安才看向厉致深：“可以让他们进来了。”
    厉致深：“我去？”
    姜安：“你可以选择不去。”
    “去。”厉致深立马站起身，抖了抖衣服整个人精神变得很好。
    他很清楚安安让他去，是把他当成自己人。
    毕竟秦牧川是秦家家主。
    让他这个死对头厉家家主去让他进来，无异于让他看他笑话。
    门外。
    秦牧川等的有些心烦。
    眼见保镖的电话还没响，他深吸一口气小声跟秦墨说道：“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还不让我们进去，我看她就是故意为难我。”
    “再等一个小时，要是进不去就明天再来。”秦墨说。
    今天能进去是最好的。
    姜软不在家。
    姑姑那边什么话都可以直说。
    一旦姜软在家，谈的机会都不会有。
    “还等？”秦牧川情绪顿时上来。
    “您做了那些事，姑姑有情绪是正常的。”秦墨站在理性角度谈道，“只要没有直接将我们赶走，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牧川眉心微蹙。
    终究还是将心中那些脏话咽了回去。
    恰在此时。
    厉致深从里面出来。
    看着满脸写着不满的秦牧川，他故意站在大门中间揶揄了一句：“这不是秦家主吗？怎么在这儿罚站。”
    秦牧川：“……”
    秦牧川毫不犹豫的怼了过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反正这人不是他的道歉对象。
    他也没必要忍着。
    “这话说的，这儿好歹算我半个家。”厉致深表现的很自然，“怎么跟我没关系。”
    秦牧川磨了磨后槽牙。
    秦墨主动说道：“既然这儿是您半个家，可不可以麻烦您跟姑姑说让我们进去，我们想为之前的事情当面给她道个歉。”
    “小事。”厉致深脱口而出。
    秦墨眼中闪过几分意外。
    似是没想到他能做主。
    据他所知厉董事长跟姑姑的关系很微妙。
    虽说他能在这儿来去自如，但姑姑对他的态度并不算热胧。
    “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厉致深目光落在秦牧川身上，“我跟两位的关系应该谈不上好。”
    此话一出。
    气氛陷入短暂沉默。
    秦墨深不见底的视线看过去，思考片刻后说道：“因为是姑姑让我们进去的。”
    秦牧川：“？”
    厉致深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他知道秦墨聪明。
    但没想到他这都能猜到。
    “她让你们进去没错，但我不让你们进去她也不会说什么。”厉致深摊牌了，一点儿装的意思都没有。
    “您想要什么。”秦墨问。
    厉致深盯着他看，脑子思考着。
    想了半天。
    也没想到个什么有趣的东西。
    “暂时没想到，等我想到跟你说。”厉致深的说，“你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就行。”
    秦墨：“好。”
    秦牧川：“？”
    这都好？
    这小子平日里的聪明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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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0章 装晕

    “跟上。”厉致深说了句就往里走。
    去见姜安的路上，秦牧川心底憋着气。
    给秦安道歉就算了，居然还要受这个人的气。
    他好歹是秦家家主！
    “你答应他干什么。”他小声跟秦墨说着，心里窜起一股股的怒火，“他这人卑鄙无耻，无所不用，欠他一个人情丢掉半条命你也还不上。”
    “我心里有数。”秦墨淡声道，“您记住我之前跟您说的就行。”
    秦牧川：“用不着你提醒。”
    既然来了。
    他就会一直忍下去。
    不然一开始的忍就彻底输了。
    见他清楚秦墨也没再多说。
    他之所以答应厉致深的那句话，是他清楚这不过是口头的一个形式而已。
    厉致深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让父亲难堪而已，目的已然达到，只需要一个台阶让他带他们进去而已。
    那个所谓的人情，便是台阶。
    十分钟后。
    秦牧川将他们带到了姜安那。
    看到她，秦墨主动打着招呼：“姑姑。”
    秦牧川压下情绪说道：“安安。”
    姜安抬眸。
    明明一个字都没说，身上却带着一股压迫感。
    以至于跟她眼神对上那一刻，秦牧川心中不自觉浮现很多情绪。
    “听保镖说，你们是来道歉的？”姜安说。
    “是的。”秦牧川主动说道，态度比之前放的很低，“以前是我猪油蒙了心，才会让人对你做那些畜生事，在此我给你郑重道歉，对不起。”
    “真对不起就原样奉还。”姜安说，“我当初伤成什么样你也伤成什么样，我昏迷躺了几年，你也照躺。”
    “如果这样能让你原谅我，我可以。”秦牧川说。
    “这只是你道歉的利息和赔偿。”姜安随口道，“与原谅无关。”
    秦牧川：“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姜安对上他的眼睛：“你将牢底坐穿。”
    秦牧川气顿时上来。
    好在他自制力够强给压了下去。
    “将牢底坐穿并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秦牧川说，“与其这样，不如让我留下来好好补偿你，弥补之前的一切。”
    “你确定是弥补，而不是继续想着往安安身上插刀子？”厉致深问。
    秦牧川很想将人骂一顿。
    偏偏现在是给姜安道歉，不能随便乱说。
    “当初糊涂现在不可能继续糊涂。”他强行压下情绪，“经过一些事我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
    “我看你是怕被关很多年才被迫认识到的。”厉致深说的毫无顾忌。
    秦牧川恨不得把他嘴缝上。
    他们秦家的事。
    跟他这个厉家有什么关系。
    真不知道秦安是不是缺心眼，厉致深当初都那样对她了，居然还将人留在身边，还让他看他这个秦家家主出丑！
    “你真的想道歉？”姜安看着他，语调平常淡然。
    秦牧川：“是。”
    姜安对上他的眼睛，说的直接不已：“道歉不准备东西？”
    秦牧川：“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来之前他就想过了，他来道歉秦安肯定会想着敲诈一笔。
    不管她说的多离谱，他都得面不改色的答应。
    “我要你将手里所有财产全部转给软软。”姜安故意的，视线看着秦牧川的脸，观察着他一举一动，“并召开媒体发布会，公开自己所做的一切。”
    秦牧川：“？”
    秦牧川眉心顿时一拧。
    第一反应是秦安是不是疯了。
    要他钱就算了，居然还要他公开道歉？
    他可是秦家家主，要是公开承认当初让人除掉秦安，那他后半辈子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生活，不仅是他，虞佩芸跟秦洛风也会遭人议论！
    “不愿意？”秦安问。
    “不是不愿意。”秦牧川没有当场翻脸，“只是我现在还是秦家家主，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当初的一切，容易影响秦家的股份。
    “姜软现在是秦氏集团的大股东，到时股价下跌，受影响最大的是她。”
    听闻此言。
    厉致深眼中划过一份诧异。
    似是没想到秦牧川这么能忍。
    这要是换做平时，估计早炸了。
    “没事，我让老爷子过来取消你秦家家主位置。”姜安看着他，顺带说了一句故意刺激他的话，“让他把家主之位给我。”
    此话一出。
    秦牧川猛地抬眸。
    眼底的情绪几乎藏不住！
    “家主之位本就是您的，给您无可厚非。”秦墨察觉到异常立马开口转移注意力，也是给秦牧川暗中提醒，“等您将这事办妥，我爸会马上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给您道歉。”
    秦牧川垂下眼睛，气的胸口起伏。
    他就知道他猜的没错！
    秦安就是还惦记着秦家的家产。
    之前假装没参加老爷子的遗嘱，假装公布的部分遗嘱里面什么都不要，合着心里盘算着更大的事——要整个秦家！
    “是吧，爸。”秦墨说这话时特意压低声音。
    秦牧川喉咙滚动了一下，逼着自己承认：“是。”
    “你把老爷子叫过来。”姜安给厉致深使了个眼色，“让他把秦牧川家主取消。”
    厉致深：“行。”
    没一会儿。
    整个客厅只剩他们三人。
    姜安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对所有事情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状态。
    秦牧川就不一样了。
    他满脑子都是待会儿老爷子要是取消他的家主之位怎么办？
    象征着家主之位的扳指已经被老爷子一早给了姜软，要是现在连这个家主之位也要被取消，那他在秦家就是真的宛如丧家之犬。
    成为家主的秦安不可能再给他们这一脉什么资源。
    那他来这儿道歉，争取量刑减少还有意义吗？
    越想。
    秦牧川越气。
    以至于听到厉致深说老爷子来的那一刻，他直接装晕倒在地上。
    “嘭！”
    身体摔在地上，眼睛闭着。
    “爸。”秦墨连忙蹲下。
    秦牧川一点儿反应都没给。
    仿佛真的晕了。
    “这是怎么了？”秦老爷子走进来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秦牧川，眉心微蹙，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厉致深，“你打的？”
    “哪儿能。”厉致深视线在地上扫了一眼，“估计是怕您将他家主之位取消，装晕呢。”
    秦老爷子：“？”
    秦牧川暗暗生气。
    第无数次想将厉致深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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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1章 秦牧川气疯了

    “什么取消家主之位？”秦老爷子什么都不知道，一头雾水。
    “秦牧川给安安道歉。”厉致深充当解说，“安安答应只要取消他的家主之位并召开记者公开道歉，她就考虑原谅他。”
    秦老爷子视线落在昏迷不醒的秦牧川身上：“他答应了？”
    厉致深：“答应了。”
    秦老爷子：“那叫我过来的作用？”
    “让你来取消他的家主之位。”厉致深目光也在秦牧川身上，见他胸口起伏着，故意说道，“取消之后通知族人，他就可以安排记者会了。”
    “用不着我取消。”秦老爷子说，“他既然答应了，这家主之位自然卸任。”
    “这么说安安是下一任的秦家家主？”厉致深继续。
    秦老爷子眼睛顿时亮了。
    第一时间看向秦安。
    后者面色如常，对于他的眼神也没什么反应。
    看到这儿，老爷子也知道这只是自家闺女的一出戏，气秦牧川的一出戏。
    秦牧川听到这些快气疯了。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父亲对他不是很满意，有秦安这个天之骄子在，不管他做什么都得不到太多重视和夸赞。
    虽说此刻他看不见，但老爷子得知秦安要当下一任家主时，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这事之后再谈。”姜安开了口，“家主之位事关重大，还是要现任家主清醒的完成交接仪式，他现在昏迷着，还是等醒来再说，以免不认账。”
    秦老爷子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也行。”
    说完看向正检查秦牧川状态的秦墨，交代道：“你先带你医院去医院看看，全面检查一下身体，别下次谈事又晕了。”
    “好。”秦墨说完将秦牧川带走了。
    他俩前脚开走，秦老爷子就将视线落在秦安身上，带着询问的语气：“秦牧川是装晕吧。”
    姜安：“嗯。”
    秦老爷子：“真丢人。”
    “我倒觉得他这次挺聪明的。”姜安持有不同看法，“来之前他应该跟秦墨交流过，但我提出家主之位超出了他们的预判。
    “换做以前的他，早就破口大骂发火了。
    “这次却只是装晕什么都没说。”
    秦老爷子想了想。
    也是。
    “听说秦墨将他关了七天。”厉致深这段时间事情不多，有了姜安之前的事情在，他现在都让人主动汇报秦家的事。
    秦老爷子问：“怎么关的。”
    厉致深：“具体不知道，只知道昨天刚好是第七天。”
    秦老爷子朝秦墨离开的方向走去。
    秦牧川那臭脾气只会越关越生气。
    秦墨这小子怎么做到的。
    “你们慢慢聊，我去忙了。”姜安从座位上站起身。
    秦老爷子看着她欲言又止。
    直到姜安出门，他也没将心里话说出来。
    “有话就说。”厉致深看在眼里，“安安现在挺待见你的，没必要遮遮掩掩。”
    “就因为她对我好，我才没问出来。”秦老爷子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变化特别大，“她不喜欢秦家，不可能答应回去做家主。”
    “现在不觉得她是个女儿不适合当家主了？”厉致深脱口而出。
    秦老爷子：“……”
    要是其他人说这话，他会直接让人撵出去。
    “女儿怎么了？女儿不是人？”秦老爷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满脸都是对他的不待见，“只要有能力有本事，就可以当家主。”
    “啧啧啧。”厉致深欠的很，“士别三日，秦老先生让我刮目相看。”
    秦老爷子怼了回去：“你不是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不是要将软软打掉，还赖在这儿做什么？”
    厉致深：“……”
    厉致深：“人挺大个，气量怎么这么小。”
    秦老爷子：“不是你先开始的？”
    厉致深轻笑一声：“是，是我开始的，我在这儿给您老道歉。”
    “用不着。”秦老爷子说，“我待会儿告诉安安你气我，还差点儿把我给气晕了。”
    厉致深默了。
    要真这么说。
    他肯定会被安安赶出去。
    毕竟之前她就跟他叮嘱过，别有事儿没事就气人，老爷子的身体经不住气。
    “我要被安安赶出去，谁陪你下棋聊天解闷？”厉致深诉说着自己的作用，不想被赶走，“安安不是一整天都在家，她不在的时候你不无聊？”
    秦老爷子：“老伙计会陪我。”
    厉致深知道他说的是老管家：“他陪你你就不无聊的话，在秦家老宅时怎么天天想着秦墨他们回来看你？”
    秦老爷子瞪了他一眼。
    这臭小子。
    还跟以前一样让人讨厌。
    “我别的不说，帮你解围还是能做到的。”厉致深说，“万一哪天你惹安安生气了，我还能帮你说两句。”
    秦老爷子上下审视了他一眼：“你？”
    厉致深：“嗯。”
    秦老爷子无情说出真相：“你确定不是卖我卖的最快那个？”
    厉致深：“那我们可以一起为难霍知舟，他要上门找软软，我们可以一起找软软麻烦。”
    “比起他，我更不待见你。”秦老爷子说的直接，“况且，你为难得了他？”
    厉致深想了一下。
    好像是挺难。
    那小子的嘴跟机关枪似的，不管他都说什么，他都能找到言辞精准怼回来，以至于好几次下来，他都吃了败仗。
    软软要跟他在一起。
    估计斗嘴很难赢。
    相比这边吵架斗嘴的日常，秦牧川那边则不满多了。
    车子驶出姜软家那一刻，秦牧川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隔着车窗看着姜软的庄园骂道：“我就说秦安不安好心，还有你爷爷，看到我晕倒了第一反应不是关心我身体有没有事，而是跟他们闲聊。
    “要是秦安晕倒了，他不知道得有多急！”
    “爷爷没有多说，是看出您是装的。”秦墨解释。
    “看出就不用关心了？”秦牧川心里有意见，“万一我是真晕了呢。”
    秦墨没再开口。
    他很清楚他要继续说，只会将人惹的更生气。
    “现在怎么办。”秦牧川心里全是气，随着车离姜软家越来越远，他气也对着秦墨出了，“你让我来道歉，结果她不仅要我的全部财产，还想要我的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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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2章 各怀心思

    家主之位他不是非要不可。
    但给秦安，他打死也不会同意。
    “她不会要。”秦墨说的笃定。
    “她都说了还不会要。”秦牧川觉得自己要被气死。
    “姑姑那样说只是想看看你什么反应。”秦墨言语平静，刚开始听到姑姑说那话他有些意外，但只是片刻就想清楚她为什么那样说。
    秦牧川怀疑的眼神盯着他。
    他现在严重怀疑秦墨跟秦安是一伙的。
    都张口要了还只是看看什么反应？
    “姑姑跟秦家的隔阂您不是不知道。”秦墨慢慢跟他谈，不想在这个事上闹翻生出嫌隙，“她要是要秦家，不会回来这么久还没有动作。”
    秦牧川眉心微拧。
    秦墨继续说：“以姑姑的性格，她要是想要家主之位，会提前跟家族其他人联系，确保自己坐上这个位置后无人撼动。”
    “但她要我全部财产！”秦牧川又说。
    “要了就得原谅，否则就是给她自己惹麻烦。”秦墨看得清。
    他很清楚姑姑不可能原谅父亲。
    她若原谅，等同于将姜软这么久的心血白费。
    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要财产。
    “万一她原谅了呢。”秦牧川心中有些不安，“我难道真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给她道歉？”
    秦墨：“也不是不行。”
    秦牧川顿时怒了：“秦墨！”
    秦墨正要开口。
    秦牧川后面的话就来了：“你就那么想你爸在外面被人笑话？”
    圈子里的人知道是一回事。
    公开道歉是另一回。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召开记者会道歉的！
    “倘若公开道歉能让姑姑不再追究当初的事，挺值得。”秦墨分析道，他更为理性，“一句道歉换来后半辈子的自由和安稳，不吃亏。”
    “我宁愿坐牢。”秦牧川说。
    秦墨：“您忘了上周在房间里经历的事？七天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几年甚至十几年。”
    秦牧川张了张嘴，更想赌气说不就是十几年吗，一眨眼就过去了。
    可一想到每晚亮着的灯和清汤寡水的饭菜，就难以接受。
    他是秦家的家主。
    怎么能过那种日子。
    “如果我道歉了她还是不原谅呢？”他问，“她说了只是考虑。”
    秦墨：“我会跟她谈。”
    秦牧川面色严肃，心里还是有些不满。
    秦墨看了眼时间：“下次您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不管她说什么您只管答应，剩下的我会帮您谈清楚。”
    秦牧川不满问道：“你怎么谈？”
    秦墨：“她们需要什么，我给什么。”
    “她们能有什么需要的。”秦牧川冷笑一声，“就你爷爷对她们的偏心，她们要什么都能有。”
    秦墨：“我心里有数。”
    秦牧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再说。
    事情如今他也没有其他选择。
    已经踏出来道歉这一步，就注定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好一会儿后。
    秦牧川拧着眉心将脑子的想法说出来：“如果她刻意为难我，折辱我呢？”
    秦墨：“不会。”
    秦牧川：“你怎么知道不会，这次让我们在门外等着，下次指不定就让我跪着了。”
    “那就跪。”秦墨说。
    秦牧川：“？？？”
    秦牧川正要发火。
    秦墨淡然的话就从嘴里冒出来：“这样的行为会让您在法庭上更有优势，量刑的时候更轻。”
    秦牧川拧眉。
    想了一下利害关系后，终究没再开口。
    他本身就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谄媚讨好这种对他来说并不难，之前之所以很抗拒仅仅只是因为他对秦安不满，不想服输。
    但真要做，不代表他做不到。
    “下次什么时候来？”
    “周末。”秦墨看了眼时间。
    秦牧川：“不等姜软不在？”
    “不用，今天的事姑姑肯定会告诉姜软，到时不管我们什么时候去，保镖大概率都会告诉她。”秦墨说，“到了那时，即便趁她不在去也没什么用。”
    秦牧川脑子一头雾水。
    不明白既然姜软早晚都会知道，为什么这次还要背着她来。
    有区别吗？
    这个问题他没问，自然也得不到答案。
    同一时间。
    厉致深跟秦老爷子斗完嘴后去找了姜安，看着她处理完事情才问道：“今天的事要跟软软说吗？”
    姜安：“嗯。”
    她没有瞒着闺女的习惯。
    “说了她肯定会让门口的保镖不要再放秦牧川进来。”厉致深对姜软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还会跟你说绝对不要原谅秦牧川。”
    姜安想都没想：“差不多。”
    厉致深：“那你还怎么整秦牧川？”
    “他们想见我，自然会想尽办法来找我。”姜安一点儿都不操心这个事，“只要见到我，我就有的是办法。”
    “你应该看出这是秦墨故意的。”厉致深跟她聊着。
    姜安点点头：“嗯。”
    厉致深：“那你还见他们？”
    “见于不见效果都差不多。”姜安放下手中的事，自然抬眸说道，“最终量刑的时都会看在秦牧川真心悔过的份上减少一些。”
    “那你还……”厉致深不解。
    “我不在乎他判几年还是十几年，只要他判了就行。”姜安看穿，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进去这些时间，足以软软成长和培养势力。”
    就秦牧川做的那些事，最少也得三年起步。
    三年时间，软软完全足够。
    “那你说的要他的财产和公开道歉？”厉致深问。
    “那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姜安说，“没有谅解书，他就不可能像秦洛风一样安然无事。”
    听到这个。
    厉致深多年看了她一眼：“你给秦洛风谅解书，除了之前谈的那些，还因为不想老爷子操心和焦虑吧。”
    姜安没接话。
    原因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在这个事里给软软争取到了很多利益。
    “等你的事处理完，我想带软软去厉氏集团熟悉一下。”厉致深谈了半天总算聊到了正事，“你觉得怎么样。”
    姜安站起身朝外走，说的随意：“她应该没时间。”
    厉致深：“事情不都忙完了吗？”
    秦氏集团那边最近不是很忙。
    她投资的那些公司和手里的事也这段时间也都挺平稳。
    “她有私事要忙。”姜安说。
    厉致深追问：“什么事。”
    姜安看着他，不紧不慢道的说道：“她要去趟国外，找霍知舟。”
    厉致深：“？”
    找那臭小子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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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3章 跟霍知舟有联系吗

    “你同意了？”厉致深立马问道，摆明对这事有意见。
    姜安的语气一如既往：“我从来不干涉她的决定。”
    “霍知舟不是好人。”厉致深开始说人坏话，不想姜软跟他扯上关系，“不知道尊老爱幼也就算了，还渣了软软。”
    “不尊老爱幼？”姜安反问。
    厉致深面色认真：“每次我说他，他都会怼我，一点儿都没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没把你放在眼里只能说明你不值得他放在眼里。”姜安语调平淡，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对我还是挺尊敬的。”
    厉致深：“我……”
    姜安：“况且比起你，我觉得他更顺眼。”
    虽说两个都做过人渣事。
    可如软软所说，霍知舟救过她。
    姜安：“他对岁岁也挺好。”
    “那他渣软软总是事实。”厉致深说着发现自己有些站不住，“他们离婚那些事我也听说了些，换做是我，做不出那种混账事。”
    “你是做不出。”姜安停下脚步看着他，目光跟他深不见底的眼睛对视着，“你只会将另一半当成利益，一旦影响到你就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
    “我不是。”厉致深解释，“当初之所以跟你分手是因为……”
    姜安收回视线，快步离开。
    她知道原因。
    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不想他这个没有参与软软的事情的人，对她的事情过多评价和干涉。
    软软是个成年人。
    也是岁岁妈妈。
    现在的她已经过了需要他们帮她做决定的时，作为长辈更不应该对她的事情指指点点，过多干涉，除非她自己需要。
    “安安。”厉致深追上去。
    “别跟来。”姜安懒得跟他多说，“再跟一步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厉致深：“……”
    厉致深没敢再跟。
    他很清楚姜安说得出，做得到。
    随着姜安的身影越走越远，厉致深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愈发后悔自己当初那些事。
    如果他当初相信她有那个能力，跟她一起并肩作战，结果会不会不一样。那样他们的软软不会遇到霍知舟，在他们的培养下她甚至会成为跟霍知舟匹敌的对手。
    “这么久了也没让安安改变对你的看法，混的还真差。”秦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双手背在身后悠闲道。
    厉致深难得没反驳。
    他跟秦老爷子来这儿的时间差不了太多。
    但老爷子现在已经能得到安安的和颜悦色和关心，虽然没叫他爸，但心里对于当初的事也原谅的七七八八了。
    反观他，除了没被赶出去以外没有任何进展。
    甚至连霍知舟那小子都比不上。
    “但凡你当初没逼着她将软软打掉，你俩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差。”秦老爷子说。
    “是不会这么差，但她依旧不会原谅我。”厉致深看的很清楚。
    安安什么性格他在了解不过。
    除了他逼着她打掉软软以外，她还在意他不相信她的能力，背叛了他们的感情，辜负了她的努力。
    “要我说你干脆回你厉家算了。”秦老爷子看着他，“反正安安跟软软也不会原谅你。”
    厉致深：“我要在乎这个，早就走了。”
    秦老爷子：“你俩刚刚聊什么了。”
    厉致深：“软软。”
    秦老爷子：“聊软丫头什么。”
    “我让她事情结束之后跟我去厉氏集团了解一下情况，安安说她要去国外找霍知舟。”厉致深说这话时脑子里是霍知舟的脸。
    那小子。
    有些方面确实比他强。
    “找他做什么？”秦老爷子对这个有些不满意，“就算找，不应该是霍知舟来找她吗？”
    厉致深：“不知道，安安不让我问。”
    秦老爷子眉心微蹙。
    厉致深顿时有了心思，侧眸看去：“您要想知道可以去问安安。”
    “我才不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秦老爷子冷哼一声，将他的想法看的彻底，“安安既然没反对，想来软软去找他属于正常情况。”
    厉致深薄唇轻启：“不愧是秦家老家主，还真不好骗。”
    两人聊着聊着，就去下棋了。
    一转眼到了下午。
    姜软回来了。
    刚到家就接到了工作电话，她一边上楼处理，一边跟对方谈着。
    等她忙完已经半小时。
    她从书房出来，看着从楼下上来的莫陌她问了句：“看到妈了吗？”
    “夫人出门忙事情去了。”莫陌回答。
    姜软点了点头，没多问。
    她一步一步朝楼下去。
    还没走到一楼，莫陌就叫住了她：“老板。”
    姜软：“嗯？”
    莫陌：“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姜软：“你说。”
    “今天我们离开庄园后，秦墨跟秦牧川来过。”莫陌回来就去问了庄园今天的情况，他作为老板的重要助理，得做好一切工作。
    姜软脚步一顿：“他们来做什么？”
    “说是给夫人道歉，夫人没有马上让他们进去，而是让他们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才放进去的。”莫陌说，“进去半小时不到秦牧川就晕着出来了。”
    姜软：“？”
    晕？
    她问道：“知道谈话内容吗？”
    莫陌：“不知道，估计得问夫人和厉董事长才行。”
    姜软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晚饭结束。
    姜软先跟岁岁做了会儿趣味游戏才去找的姜安。
    看到她来姜安就知道她来的目的：“你来找我是想问秦牧川他们今天来这儿的事？”
    姜软没有瞒着：“嗯。”
    她不在乎其他，就担心妈妈会因为秦墨的言辞签了谅解书。
    虽然之前答应过她。
    但难保不会为了她，接受秦墨开出来的条件。
    “放心，没签谅解书也没原谅。”姜安眼神带着温柔，也只有看着她的时候才会这么在意，“我就跟他聊了点儿基础事情。”
    说话间。
    姜安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她。
    十分钟后，姜软听完全部。
    想着秦牧川和秦墨那些行为，她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几天你跟霍知舟有联系吗。”姜安问。
    姜软一顿：“啊？”
    话题转的太快姜软没反应过来。
    姜安面色不变：“上次不是说之后过去确认他的安全，这几天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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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4章 要去找他吗

    “有联系。”姜软回答。
    姜安问：“他是受伤还是因为失去你在后悔？”
    姜软一顿。
    第一反应想说受伤。
    因为如果说他是因为想她想到茶不思饭不想，快死了。
    妈妈肯定会觉得霍知舟是个懦弱的人。
    可他性子本就那样，偏执，固执。
    就之前了解到的事情来看，她要是没跟他联系没管他，只怕现在身体已经被他完全拖垮，仅靠营养液活着了。
    “不是很清楚。”姜软抿抿唇说道，“只是看着他状态非常不好，因为时差原因和以前的事，我也没有追根问到底。”
    姜安抬眼。
    对上她视线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家闺女心里藏着事。
    “你要是担心这几天将工作处理好就可以过去。”姜安说，“秦墨跟秦牧川大概还要跟我周旋好长一段时间。”
    “他不是誓死不道歉？”姜软疑惑秦牧川的行为。
    “道歉可以在量刑的时候对他有利。”姜安将一切看得清楚，“多来几次，更显得他有诚心。”
    姜软眉心一蹙。
    第一反应就是不让保镖放他们进来。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姜安站起身来到她面前，拉着她坐下，“你先去国外把霍知舟的事处理了。”
    “不是说等您的事解决完再去吗？”姜软不太放心。
    她担心她不在的时间里秦墨跟秦牧川用条件跟妈妈谈。妈妈在乎她，极有可能为了跟她争取利益答应。
    “那之后还有其他事要你决定。”姜安说。
    姜软有些疑惑：“什么？”
    姜安：“厉致深想带你去厉氏集团熟悉。”
    姜软迟疑了。
    经过那么些事，她对厉家好感不是很多。
    她手上的股份事业公司也挺多的。
    “要不要去你可以慢慢考虑，但以厉致深的性格你若不去，肯定会经常在你面前念叨。”姜安看得很明白，也了解厉致深。
    “厉家跟秦家关系不好。”姜软说着自己的看法，“如果同时成为两家的董事，只怕容易产生争议，也不太合适。”
    以前她不太懂，也没深想。
    现在了解了很多，自然不敢再随便拿股份。
    “争议肯定有，但他会解决。”姜安一早就知道，但只要想要办法多得是，“你若不想也不用成为明面上的股东，找个人帮你代持就行，你做背后之人。”
    姜软沉默了，抿紧浅色的唇。
    姜安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我不想要他的股份。”姜软说。
    姜安眼中有疑惑：“出什么事了？”
    姜软心情有些压抑。
    之前想着两家股份都拿，是事情想的简单。
    觉得不管拿不拿都会有那么多麻烦，倒不如全拿了。
    可现在厉家麻烦没了，没人会像之前一样对付她。
    “如果拿了，代表我认可他。”姜软没有指名道姓，与其说的比较沉重，“认可他就得叫他那个称呼，可我不想。”
    姜安轻轻一笑：“只是因为这个？”
    姜软抿着唇没说话。
    “放心，即便你拿了不叫他爸，他也不会说什么。”姜安说道，“相反，你拿了他会很高兴，会觉得你终于肯亲近他了。”
    “我不想亲近他。”姜软有些轴。
    懂她的人知道这是她的坚持。
    不懂她的人便回觉得她不懂变通，蠢。
    “可你内心觉得他现在还不错，不是吗？”姜安用很轻松的语调说道。
    姜软愧疚的低下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段时间厉叔叔确实还好。
    每次察觉到自己对他有点儿心软后，她都会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他当初渣了妈妈，让妈妈打掉自己，逼自己狠下心疏离他。
    “觉得他好就接受他，他不会伤害你。”姜安不想她陷入这种纠结之中，“当初的事，也只是妈妈跟他的感情纠葛而已。”
    “可……”姜软无法说服自己。
    “真说起来你跟他其实算陌生人。”姜安从另外一个角度跟她聊，“你要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就把他当成我给你找的后爸。”
    “可您并不喜欢他。”姜软说，“也没打算跟他复婚。”
    “这倒是。”姜安不会遮掩，永远大大方方。
    姜软心情复杂。
    她不想自己这么纠结。
    希望坏人就是坏人，好人就是好人。
    可很多事情往往是二者掺杂在一起，没有纯粹的坏人也没有纯粹的好人。
    “等你回来我让他跟你谈。”姜安说，“要是跟他谈完要是还接受不了，咱们就让他有多远走多远。”
    姜软嗯了一声：“好。”
    姜安：“还有三四天岁岁就放假了，这三四天你能把工作处理好吗？”
    姜软：“嗯。”
    姜安点头：“那你就岁岁放假带他一起去。”
    姜软还有些犹豫。
    从私心讲，她还是希望把妈妈的事情完全落实再过去。
    “心里压着事不管做什么都是负重前行。”姜安看穿她的想法，“不把霍知舟的事定下来，你没法全心全意处理这边的事。”
    前段时间偶尔的出神，这几天时不时看手机。
    忙的时候没想，但空下来她就会不自觉担心焦虑。
    尤其有人提到的时候更甚。
    “秦牧川这边我不会给他谅解书，这点我跟你保证。”姜安说。
    姜软想了想，同意了她的建议：“好。”
    姜安暖心一笑。
    姜软：“那我去问一下岁岁。”
    姜安：“去吧。”
    两人谈完姜软就怀着复杂的心情去了岁岁所在的房间。
    这段时间岁岁没再问她霍知舟的情况。
    每天放学回来都在他小书房里神神秘秘的忙事情。
    每次她问，他都会说一句这是他跟姥姥的秘密，等之后完成了再给她一个惊喜。见妈没有多说，她也就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叩叩”两声。
    她敲响了岁岁的门。
    没一会儿门就被打开，岁岁软乎乎的样子出现在门口，看到是姜软后，他眼睛微微一亮：“妈咪。”
    “忙吗？”姜软问，“妈咪想跟你谈点儿事。”
    岁岁：“不忙。”
    姜软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这几天你爸爸有跟你联系吗？”
    岁岁想了想：“有，每天都给我发了消息。”
    “过几天我要去找他，你要跟我一起吗？”姜软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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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5章 两父子对话

    岁岁愣了一下：“找爸爸？”
    姜软点头：“嗯。”
    岁岁巴眨着眼睛盯着她看，因为过度怀疑还围着她转了转。
    姜软关心问道：“怎么了。”
    “您怎么突然想到去找他。”岁岁知道他们的大概情况，自然也清楚妈咪不太可能主动去找爸爸，“是爸爸出什么事了还是他威胁您？”
    “找他谈点儿事。”姜软没到最后都没说实话。
    虽说江特助告诉她这几天霍知舟都在吃饭，吃了也没吐。
    但照片中的人却还是有点儿憔悴。
    “不对。”岁岁脑瓜子转的很快，声音软软的有些可爱，“您在撒谎。”
    姜软思绪流转。
    正想着用什么借口时。
    岁岁后面的话来了：“不过不重要，您去我就去。”
    姜软揉了揉他脑袋：“谢谢宝贝。”
    岁岁笑了笑，圆乎乎的脸蛋很是可爱：“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放假第二天。”姜软跟他说着时间，“到时候莫陌跟唐白跟我们一起去，路上时间可能会有点儿久，这几天你休息好。”
    “嗯呐。”岁岁点点头。
    事情谈完。
    姜软就让他早点儿休息。
    刚给他盖好被子，岁岁圆溜溜的眼睛就看着她：“妈咪。”
    姜软给他掖了掖被角：“嗯？”
    “如果您是被爸爸逼着过去，不用理他。”岁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将各种事情猜一遍，“不要委屈自己。”
    之前妈妈跟爸爸离婚的时候，过的太辛苦。
    他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不想妈咪为了他做出牺牲。
    “这事你姥姥也知道，她同意的。”姜软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拂过。
    岁岁有些意外：“姥姥知道。”
    姜软：“嗯。”
    岁岁瞬间放心，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那我就放心了。”
    “你这家伙。”姜软佯装生气道，轻轻捏了一下他鼻头就起身，“快睡吧。”
    岁岁点了点脑袋。
    姜软没再打扰，出去时替他关了灯和门。
    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远后，岁岁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考虑再三还是拿出儿童手表点开霍知舟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条语音消息：“霍叔叔，您是不是又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霍知舟那边此刻还是下午。
    看到岁岁消息时他刚处理了两个文件。
    对于他的问题，他也只是简单的一个问号：【？】
    岁岁懒得打字，发的语音：“您要没使阴谋诡计，妈咪怎会突然决定带我过来找您。”
    简单一句话。
    在霍知舟心里掀起了波澜。
    他点了好几次语音条，确定姜软要来找他时，他佯装镇静的问了句：【你们要过来？】
    岁岁眉心微蹙。
    什么意思？
    不是爸爸叫的妈咪？
    正这么想着，霍知舟电话打了过来。
    岁岁看了一眼紧闭的门，还是选择接听。
    “什么时候过来。”霍知舟的声音低沉沉稳，带着一股安心感，“我让江于他们去机场接你们。”
    岁岁撒了谎：“不知道。”
    霍知舟没说话。
    两人间陷入沉默。
    空气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
    好一会儿后。
    霍知舟先开了口：“你们过来的时候跟我说，不想跟我说也可以联系江于，这边不比国内，他们来接你们安全些。”
    岁岁：“三四天。”
    霍知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们应该还有三四天过来。”岁岁考虑再三还是没瞒着，毕竟妈咪的安全大于一切，况且这事姥姥也同意了，想来是定了。
    霍知舟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有种不真实感。
    “你……真的确定还有三四天你妈咪就会过来？”
    “您要是这么问的话，我就不过来了。”岁岁开始傲娇，“毕竟您也不怎么想我。”
    霍知舟轻笑出声。
    岁岁冷哼一声。
    “你不过来也好。”如果可以，他的确不太希望岁岁看到他这模样，“从国内过来需要挺长时间，你那小身板不一定熬得住。”
    “看不起谁呢。”岁岁说。
    霍知舟：“这么说你想过来？”
    岁岁：“不想。”
    霍知舟一如既往的套路人：“嗯，那就不过来。”
    岁岁：“……”
    岁岁气的翻了一个身。
    臭爸爸！
    就知道气他。
    “不过来就不过来。”他开始傲娇，“明早我就跟妈咪说您在那边有人了，您让我别过去找您，怕您的新人介意你有孩子。”
    霍知舟：“……”
    霍知舟没想到他会说这句。
    要是其他的还好跟他玩儿闹，但这句话就不好说了。
    软软虽然知道他是什么人，但岁岁这么跟他说，她肯定会起疑是不是他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伤了岁岁的心，毕竟岁岁一向懂事，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
    “你这胡编乱造的本事日渐上涨。”霍知舟说。
    岁岁：“是您先开始的。”
    霍知舟：“什么时候。”
    岁岁：“很多时候。”
    霍知舟：“？”
    岁岁语气稚嫩，但言语认真：“很多时候您都在胡编乱造心里的想法，明明很想，却从不肯说实话。”
    简单一句话。
    让霍知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您越不想见到我，我越要来。”岁岁的话继续传来，“就是要让你不舒服。”
    霍知舟眼中闪过一抹柔和。
    心里因为有这么个贴心的孩子感到暖心。
    “干嘛不说话。”岁岁问，“真怕我过来坏了你跟其他阿姨的好事？”
    霍知舟：“没有其他阿姨。”
    岁岁：“哦。”
    霍知舟想着他的样子，薄唇轻启：“岁岁。”
    岁岁佯装傲娇：“干嘛。”
    霍知舟：“我很想你。”
    岁岁拿着电话手表的动作顿了顿，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直以来爸爸都是毒舌的，互怼的。
    虽然偶尔也会跟他说他爱他，他在乎他，可斗嘴的时候没有认输过。
    这次……
    “这段时间没有跟你充分联系是爸爸的不是，等你过来，爸爸带你去玩儿好玩儿的。”霍知舟不知道姜软过来后会发生什么，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他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告诉岁岁自己对他的感情。
    这样即便未来某天他不在了，他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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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6章 不能盼我点儿好？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岁岁没再跟他斗嘴。
    霍知舟笑了笑。
    岁岁抿了抿唇。
    想问点儿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个点儿你那边应该晚上九十点了，快去睡。”霍知舟说。
    “睡不着。”岁岁说。
    霍知舟：“想我？”
    岁岁哼哼两声：“您太自恋了。”
    霍知舟像往常一样跟他聊着天：“那你为什么睡不着。”
    岁岁：“思考问题。”
    霍知舟：“什么问题，说出来爸爸跟你一起思考。”
    “妈咪一直都不是很想跟您过多接触，这次怎么会主动带我过来找您。”岁岁问道，心里的猜测很多，他说了其中一个，“是不是您快不行了。”
    霍知舟一顿。
    只是瞬间他就调整好状态跟他随意聊着：“有这么咒自己爸的？”
    “我这不是奇怪吗。”岁岁嘟囔着，“您跟妈咪又没和好，没道理妈咪会主动过来找您，除了您出事她带我过来见您最后一面，我想不到别的。”
    “不能盼我点儿好？”霍知舟语气一如既往。
    “那您跟我说妈咪带我过来做什么。”岁岁问。
    “不知道。”霍知舟想着姜软没说，自己也没随便说。
    软软没说大概率是怕岁岁担心。
    等他过来他稍微修饰一下，再换身衬气色的穿搭，应该能瞒过。
    岁岁：“真不知道？”
    霍知舟：“我要知道，也不会意外你们会过来。”
    岁岁想了想。
    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说要过去找他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我睡了。”他没再谈，“您不准告诉妈咪我给你打过电话，要说我自己会跟她说。”
    霍知舟：“嗯，睡吧。”
    岁岁很快挂了电话。
    刚放下儿童手表，就看到霍知舟发给他的两个字：【晚安。】
    岁岁犹豫了一下：【晚安。】
    此刻的他忘了时差。
    也没往那方面想。
    看到岁岁消息的霍知舟心情有些沉重，考虑再三他把江于叫了过来。
    江特助的态度一如既往：“BOSS。”
    “你找营养师和医生谈一下，让他们想个办法这两天给我调整一下气色。”霍知舟不想她们过多担心。
    江特助看着他的样子说的直接：“要想气色好，得吃好睡好，但您……”
    上次姜小姐打了电话之后BOSS开始吃饭，可吃进去的东西赶不上消耗的速度，以至于状态即便有所好转，但身体情况还是没有条理好。
    现在的他甚至于连过多的剧烈运动都不行。
    “用最少的食物来条理。”霍知舟也清楚自己的情况，“实在不行就输液。”
    “我去找他们谈谈。”江特助说，“您这么着急是姜小姐要过来？”
    霍知舟：“嗯。”
    江特助：“好的。”
    江特助立马去准备。
    他跟别墅里的医生和营养师们交代时，林北刚好听到，在他谈完后立马凑上去，带着好奇的问道：“BOSS交代的？”
    江特助：“嗯。”
    林北好奇：“他怎么忽然想到调整营养了？”
    江特助：“姜小姐要过来，应该是不想她太担心。”
    “姜小姐不是要等姜夫人的事情弄完再过来吗？”林北不解道，“算算时间案子应该还没移交检察院，更别说开庭了。”
    “不知道。”江特助也疑惑，但没多问。
    “你说姜小姐是不是也放心不下BOSS？”林北八卦道，“她对BOSS之前做的那些事有意见，可看到BOSS真出事了也担心。”
    江特助想了一下，给了回答：“这你得问姜小姐。”
    担心可能有。
    毕竟他们的感情曾经真的很好，更别说还有个小少爷。
    可担心之下又有多少其他情感就不得而知了。
    “BOSS有让我们去接机吗？”林北问，“有没有让你准备私人飞机。”
    江特助正要说没有。
    就听到手机响了。
    拿起来就看到霍知舟给他发的消息：【你打探一下软软跟岁岁什么时候过来，提前准备私人飞机和申请航线。】
    江特助：【好的。】
    “BOSS说什么了？”林北说话间凑过去看，看清屏幕上的内容时眉梢一挑，“姜小姐没说过来的时间？”
    江特助：“看样子没有。”
    林北：“要我帮你问莫陌吗？我最近跟他聊的还算不错。”
    江特助：“不用。”
    林北：“？”
    林北有点儿好奇：“那你问谁。”
    江特助：“霍司年。”
    按照之前的情况，姜小姐知道这边的事是霍司年跟她说的，她过来想必也会跟霍司年说。
    事实也的确跟这差不多。
    第二天一早。
    姜软去医康视察完工作后就去找了霍司年。
    既决定去找霍知舟，还是跟霍司年说一声。
    他去时霍司年正在海城霍氏集团分公司忙工作，知道她来后就让叶秘书把她带到办公室，看着她的样子，霍司年唇角带着几分温润的问道：“姜董事找我什么事？”
    “你还要去霍知舟那边？”姜软问。
    “我去不去取决于你去不去。”霍司年推了推眼镜，不紧不慢道，“你若不去，我去那边自然也没什么事。”
    姜软沉默了。
    霍司年问她：“你问这个是打算去找他？”
    姜软：“是。”
    “我就知道弟妹是个心善之人。”霍司年放下手中的事，周身都带着一股子斯文，“想好什么时候去了吗？”
    “23号。”姜软说。
    霍司年：“行，我让人去准备。”
    姜软站起身。
    霍司年正想说点儿什么，姜软看着他说道：“我跟霍知舟已经离婚，下次霍总不要叫错了称呼。”
    “不会复婚？”霍司年问。
    姜软：“不会。”
    霍司年：“哪怕他会死？”
    姜软盯着他，言语平静到一点儿都没生气：“霍总还是不要随便把这个字挂在嘴边比较好，说多了，容易印在自己身上。”
    霍司年笑了笑，整个人温润不已：“好，谢谢姜董事提醒。”
    姜软：“不客气。”
    说完就走。
    一点儿停留都没有。
    看着她走出办公室，霍司年拿起手机给霍知舟发了条消息：【她23号过来。】
    霍知舟：【知道了。】
    霍司年：【打算怎么谢谢我。】
    霍知舟看了一眼就退出对话框，一点儿要跟他多说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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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7章 臭爸爸

    霍司年知道他就是这脾气，没有过多计较，继续问道：【你安排飞机还是我安排？】
    霍知舟：【我安排。“
    霍司年：【不信我？】
    霍知舟故意的：【是。】
    霍司年啧了一声，终究没多说。
    谈完他给姜软发了条消息：“你那边有几个人？我让人去申请航线。”
    姜软是半小时后看到的这消息。
    没有任何犹豫回答：【三人。】
    并把名字告诉了他。
    莫陌在旁边看到了，脸上一如既往的人机：“老板。”
    姜软：“嗯？”
    “怎么是三人？”莫陌问道，“小少爷不也要去？”
    “嗯，我岁岁，你。”姜软说。
    莫陌：“？”
    莫陌下意识看向唐白，看完就收回视线：“不带唐白吗？”
    姜软：“不带。”
    莫陌顿时舒服了，看向唐白的眼神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说出来的言语却掩饰不掉他的情绪：“我就说我对老板是最重要的。”
    “你怎么知道留下来就不重要？”唐白反问。
    “有什么能比保护老板和岁岁安全重要？”莫陌一本正经问道。
    在他看来。
    老板让他跟着过去，就是对他能力的认可。
    更是把她跟岁岁的安全交给了他。
    “你问大小姐。”唐白说。
    莫陌看向姜软，跟她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老板，您不带唐白的理由是什么？他脑子应该挺好使，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处理。”
    “我们是坐专机过去，到机场江于等人大概会来接。”姜软看得比较清楚，“不会出现什么突发情况，倒是家里，需要留个人帮我看着。”
    秦牧川要是不使坏心思，那还好。
    要是使了坏心思，唐白在也能轻松应付。
    “看家？”莫陌问。
    姜软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掉入他的陷进里面：“准确点儿来说，是帮我守着家里的一切。”
    莫陌沉默了。
    这么说来。
    好像都挺重要。
    “律师和宁景那边我都交代好了，有什么情况他们都会直接告诉你。”姜软跟唐白说道，“能处理的你拿决定处理，不能处理的跟妈谈就行。”
    唐白眼尾带笑：“放心吧。”
    姜软的确放心。
    唐白的思维能力和脑子都很好使。
    很多事情交给他，她都能少操很多心。
    这事谈完后姜软就把短时间内的工作给处理完，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吃完晚饭。
    姜软正打算继续回房间工作。
    岁岁就调皮的跟在她身后，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转悠着。
    姜软没多想，只当他是想回他的小书房鼓捣东西。
    毕竟这算岁岁的日常。
    “妈咪。”在姜软踏入书房时，岁岁叫住了她。
    姜软转身，眼中是对他的在意和关心：“怎么了宝贝。”
    岁岁：“有个事我没告诉您。”
    姜软耐心询问：“什么？”
    “昨晚我跟爸爸打了电话，还把我们要过去的事告诉了他。”岁岁挠了挠脑袋，有点儿内疚，“我不知道这事他不知道，我以为您过去是他逼着您过去的。”
    要是爸爸知道，他说了没什么。
    但昨晚的谈话爸爸明显不知情。
    也不知道自己这行为会不会给妈咪带去麻烦，会不会破坏她的计划。
    姜软一顿，她蹲下跟他视线平齐：“他跟你说不知道？”
    岁岁点了点头：“嗯！”
    姜软揉了揉他小脑袋，告诉了他实情：“他知道。”
    岁岁：“？”
    岁岁愣了一下：“真知道？”
    “嗯。”姜软没有瞒他，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上次跟他打电话时我跟他睡过，等你姥姥的事情处理完就过去找他，只不过没有说具体时间而已。”
    “臭爸爸！”岁岁有点儿小脾气了，“居然骗我。”
    “他以前不是经常逗着你玩儿，怎么这次还上当啦？”姜软在他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眼神和语气都带着宠溺。
    岁岁抿抿唇：“我当时有点儿担心，乱了心神。”
    姜软眼中闪过疑惑：“担心什么？”
    “您跟爸爸自从离婚后关系很一般，正常情况下不太可能带着我主动去找他。”岁岁语气脆生生的，“但这次却决定过去，所以我以为……他生了重病，或者出了车祸。”
    只有这样，妈咪带他去才有可能。
    姜软心被蛰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待事情的考虑不周：“抱歉，是妈咪的问题，我们过去找他是因为他在耍脾气。”
    岁岁眼睛瞪的老大：“耍脾气？”
    “故意不吃饭，想我过去看他。”姜软换了种说法。
    倘若按照霍知舟的真实情况说，岁岁肯定会担心。
    甚至觉得这是一个无解题，他不会为了让霍知舟好受来劝她复合，但霍知舟也没办法劝说好，两者思想争斗下，岁岁肯定会难受压抑很久。
    而这样说。
    可以让他心情轻松些。
    “您就答应了？”岁岁眨巴着眼睛。
    姜软：“嗯，因为江特助给我发了消息，说他状态不是很好，你大伯也说他最近被饿瘦了。”
    “哼！”岁岁立马傲娇了，“他肯定是骗您。”
    见他整个人都放松了，姜软紧绷的心也缓缓落下。
    “妈咪，咱别过去，我敢肯定爸爸是在使用苦肉计。”岁岁脆生生说道，“他就是想利用您的软心肠达到自己目的。”
    “没事，不管他目的是什么，我坚持本心就好。”姜软说，“正好最近你放假，我也没什么工作，就当带你散散心。”
    岁岁：“可是……”
    他不想妈咪为了任何人妥协。
    她明明不想见到爸爸。
    “而且我也有点儿工作上的事要跟他谈。”姜软继续说着。
    岁岁心里有点儿小雀跃：“那我们过去？”
    姜软：“嗯。”
    岁岁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宝贝。”姜软将他的手握在掌心，眼神和语气比以往多了几分认真。
    岁岁眨巴着眼睛：“嗯？”
    “在妈咪面前不用小心翼翼，也不用顾虑过多。”姜软言语温柔，满脸在意，“做最真实的自己就行，不用考虑其他。”
    岁岁顿时闷了闷。
    好一会儿后。
    他才开口：“我就是做真实的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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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8章 我想听你亲口说

    “小骗子。”姜软轻轻捏了他，带着宠溺的语气，“真以为妈咪看不出来？你忘了你是谁生的？”
    岁岁抿抿唇。
    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说。
    姜软告诉他：“家是避风港，是你可以放松完全做自己的地方。”
    “我知道，我也很放松。”岁岁考虑再三还是说了，“没有小心翼翼，没有顾虑过多，那些行为只是我想对您好。”
    姜软顿住：“对我好？”
    “爸爸之前做的那些事没有考虑您的感受，导致您不开心，很难受。”岁岁说，“所以我想照顾您的情绪，让您做个幸福的人。”
    “妈咪很幸福。”姜软心疼他，“你不用给自己背这么沉重的担子。”
    “不沉重。”岁岁言语稚嫩，“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发自内心的，只要您开心我就很幸福。”
    这一刻。
    姜软的心幸福的一塌糊涂。
    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宝贝，是她人生的幸事。
    “谢谢宝贝。”姜软抱住他，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不用谢我，是您言传身教。”岁岁说的正经，“您放心我不是笨蛋，如果真的不开心，我会跟您说的。”
    姜软：“好。”
    两人谈完。
    便各自去忙事去了。
    一个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一个还要去跟某些人算账。
    岁岁到了自己的小书房并没有马上做事，而是坐在小椅子上给霍知舟打了电话过去，电话响起那一刻，霍知舟那边因为时差还在吃早餐。
    “哼。”岁岁开口就是一声。
    霍知舟：“？”
    霍知舟看了眼手机，是岁岁电话：“怎么了。”
    “骗子。”岁岁跟霍知舟说话一向如此，毕竟他这爸爸总爱逗他玩儿，“大骗子。”
    霍知舟眼眸微抬：“我骗你什么了。”
    岁岁：“你说你不知道妈咪会过来。”
    霍知舟：“嗯，的确不知道。”
    “妈咪都跟我说了，她之前跟你打电话的时候说过姥姥的事解决完后会过来。”岁岁毫不犹豫的拆穿他，“还装。”
    霍知舟眼中闪过一分意外。
    没料到姜软会说。
    “她还说了什么。”
    “还说了我们为什么会过来找您。”岁岁直白开了口。
    霍知舟顿住。
    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
    从自私的角度来看，他并不希望岁岁担心，也不想岁岁知道他的父亲是个不敢去找他妈咪，只敢等着的胆小鬼。
    “她……怎么说的。”
    “哼。”岁岁有点儿小脾气，“无耻。”
    霍知舟：“？”
    无耻？
    岁岁：“别以为我不知道您藏的什么心思。”
    听他这么说，霍知舟的心稍稍放下，好心情的跟他日常互怼：“那你说说，我什么心思？”
    “您不就是想用苦肉计骗妈咪吗。”岁岁说，“什么不吃饭，饿瘦了，您心思真深。”
    霍知舟一顿。
    意识到姜软为了照顾孩子情绪和他的面子，没有告诉这小家伙实情。
    她在帮他遮掩。
    “不过您放心，有我在，我会成为您跟妈咪复婚路上的绊脚石。”岁岁脆生生的语气说的认真，“绝不让您的奸计得逞。”
    “呵。”霍知舟轻笑一声。
    岁岁拧着眉心：“您笑什么。”
    霍知舟的心思一如既往的深：“复婚路上？看来你觉得我们会复婚成功。”
    岁岁：“？”
    霍知舟：“你妈咪从来不会说这个，连这两个字都懒得提。”
    “我的意思是你跟妈咪永远成不了。”岁岁意识到自己的话容易被他钻漏洞，连忙修补，“有我在，您休想。”
    “谢谢宝贝的支持。”霍知舟说。
    岁岁：“？？”
    岁岁觉得自家爸爸有病。
    还不轻。
    “你们23号过来？”霍知舟问。
    岁岁：“您不是知道。”
    霍知舟：“我想听你亲口说。”
    岁岁：“……”
    岁岁：“您好油。”
    霍知舟浑不在意：“要我来接你们吗？”
    “不用。”岁岁拒绝的很干脆，“谁知道您到了机场会不会表演一个平地摔，原地晕之类的行为。”
    “在你眼里，爸爸是这个形象？”霍知舟问。
    岁岁：“是。”
    霍知舟：“那你还挺了解我。”
    岁岁：“……”
    岁岁不想跟他说话了。
    每一句都是坑。
    “不跟您说了，我要去学习。”岁岁斗嘴失败，不想再被坏了心情。
    霍知舟没再逗他：“去吧，爸爸在这边等你。”
    岁岁强调：“是霍叔叔！”
    霍知舟：“还挺傲娇。”
    岁岁：“妈妈跟谁在一起，谁才是爸爸！”
    霍知舟唇角扬起几分弧度。
    这小子。
    还真是跟以前一样。
    “快去学习。”他说，“累了就休息。”
    “知道了。”
    岁岁说完就挂断电话。
    随着通话结束，岁岁整颗心也放松了一点儿。
    爸爸还是那个无耻的爸爸，想来应该也没饿的太凶。
    之后几天时间里。
    姜软跟岁岁都在忙。
    期间秦墨还带着秦牧川来过一次，为之前事情没谈完就晕倒而道歉，还说他有高血压，有时候情绪激动点儿容易气血上流。
    姜软本想下去处理。
    但还没下楼就被莫陌告知，妈妈让她先别下去，先观战。
    半个小时下来。
    秦牧川没讨到好，没得到原谅，反而受了一肚子气。
    看到这儿，姜软也总算放心了。
    清楚妈妈确实不会给秦牧川好果子吃。
    不过……
    想着刚才的种种，姜软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秦牧川爱记仇，性格也暴躁，他在这儿受了委屈会不会让人报复？”
    “不会。”姜安说，“即便要报复，那也是他坐了牢之后了。”
    姜软想了一下。
    也是。
    有了上次的事来，秦墨会管着他。
    “到了那时，你已经在海城完全扎根立足。”姜安对一切都考虑的很周全，“他想动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惹不惹得起。”
    姜软眼睫微抬：“您对我这么有信心？”
    姜安：“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我知道你很棒。”
    姜软：“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姜安笑了笑。
    她一直都很放心。
    自家闺女什么样，她还是知道的。
    “你们是不是明天就过去？”她问道。
    姜软点点头：“嗯。”
    姜安：“过去注意安全，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跟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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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9章 你别告诉我是霍知舟

    “好。”姜软微笑着答应，眼中全是对姜安的感情。
    “行。”姜安替她拢了拢头发，对自家闺女是很在意的，“那你早点儿睡，休息好明天精神才好。”
    “好。”姜软答应，“很多事我都跟唐白交代了，有什么需要忙的您就找他，他很聪明，很多事都能处理的很好。”
    姜安答应了。
    两人聊完。
    姜软就回房间休息了。
    不知是担心走了之后会焦虑这边的情况，还是不知道见了霍知舟之后怎么跟他谈，此刻躺在床上竟然有些睡不着。
    本来的睡意在脑子里蹦出那些想法后，全部消散。
    以至于拿起手机给苏竹发了条消息：【你最近在国外还是国内？】
    苏竹发的语音：“国外出差呢，怎么了？”
    姜软打字：【没事儿，单纯问问。】
    消息刚发出去。
    手机上就出现苏竹的来电。
    姜软没有犹豫接了，还没说话苏竹就先一步开了口：“你要是没事我就把手机吃了，就你那性格，根本不可能在深更半夜给我发这种消息。”
    现在的时间。
    国内是晚上九十点左右。
    以往这个点儿，软软要么在跟岁岁玩儿，要么忙事情，要么累到睡了。
    “我就是想着咱俩很久没联系，今天难得空闲就问问你近况。”姜软说的自然。
    她跟苏竹之间不是每天都联系的那种闺蜜。
    她们有时候天天聊，有时候十天半月都没发消息。
    要么有事互相找，要么看到什么有趣的想到对方给对方发消息，要么无聊了找对方打发时间。
    “这个理由适合我，但不适合你。”苏竹还不犹豫的戳穿，对自家闺蜜可是非常了解，“说吧，到底什么事。”
    姜软：“真没。”
    苏竹换了种说法：“那你是基于什么才想到给我打电话。”
    姜软很诚实：“睡不着。”
    苏竹追问：“为什么睡不着。”
    “不知道。”姜软的确不清楚自己究竟什么原因导致的睡不着。
    苏竹一条一条的问着：“公司最近事情繁琐？”
    姜软：“不是。”
    苏竹：“不是公事？”
    姜软想了想：“不是。”
    “你别告诉我是霍知舟。”苏竹语气瞬间变了，带着点儿小丈母娘的感觉，“你要是因为霍知舟睡不着我千里过来抽你。”
    姜软：“……”
    姜软想了想：“应该也跟他没关系。”
    苏竹：“？？？”
    苏竹顿时坐直身体，眉心微微拧起：“应该？”
    姜软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老实交代。”直觉告诉苏竹，她们没联系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不然软软不会用应该，“你跟霍知舟是不是在联系？他是不是卑鄙无耻的来骚扰你。”
    “没有。”姜软语气一直都很平静。
    苏竹怀疑得很：“那是什么。”
    姜软考虑再三，还是把事情跟她说了。
    对妈妈案子的担心。
    不知道过去怎么跟霍知舟相处谈心之类的。
    一开始苏竹还很认真的听，听到后面她眉心一点点皱起，在姜软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她就开了口：“他要不是装的，我跟你姓。”
    姜软试图开口。
    苏竹的下一句话就来了：“硬的不行就来苦肉计，三十六计真是被他玩儿明白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去了就是上他的大当！”
    “他不是那样的人。”姜软解释。
    霍知舟是装的还是演的，她分得清。
    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做这种事。
    “以前或许不是，但你俩离婚这么久了谁知道他变成什么样。”苏竹跟她分析，“况且他追你没追到，难免会走些不同寻常的路。”
    姜软整个人很平静：“但我不吃这套。”
    苏竹拆穿：“不吃这套你还过去？”
    “他是岁岁父亲。”姜软一桩桩一件件列出来，“婚姻期间他帮我付了妈妈的医药费，厉承轩追杀我的时候是他救了我，不管看在哪一件事情的份上，他身体不太行我都该过去看看。”
    苏竹试图反驳。
    又想到姜软的性格。
    软软什么都好，就是太恩怨分明。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问，“他要是在你面前示弱，装可怜你会不会心软？”
    “心软不心软，结果也差不了多少。”姜软说。
    苏竹怀疑：“真的？”
    姜软：“嗯。”
    她很清楚霍知舟不会装，更不会示弱。
    甚至于她跟岁岁过去时，他还有可能强撑着不太好的身体装作一个正常没事的人给她看。
    “从私心来讲我不想你去看他，等他在那边自生自灭。”苏竹对当初的事记得很清楚，自然也很不待见霍知舟，“真死了你带着岁岁去给他上坟就行。”
    姜软想了想。
    有点儿没敢想下去。
    哪怕她对他当初种种行为不满厌恶，但曾经的好也存在。她只希望他们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岁岁以外不要有任何交集。
    但这个……似乎很难实现。
    “你什么时候去。”苏竹问。
    “明天。”姜软没有瞒着她，“带岁岁一起去，同行的还有莫陌和霍司年。”
    苏竹看了眼自己的行程表，考虑再三果断道：“我明天把事情处理完，后天来找你。”
    姜软：“没事儿，你忙你的就行。”
    苏竹：“我要来监督你。”
    霍知舟诡计多端，谁知道这不是他刻意为之。
    这人要耍手段耍的都是高级手段，无形中拿捏人的心。
    姜软失笑，也不阻止：“行。”
    “那你早点儿睡，姜姨那边有唐白问题不大，霍知舟身边有江于他们你更不用担心。”苏竹说，“至于相处，随缘。”
    姜软应声：“好。”
    两人又聊了两句日常便挂了电话。
    姜软正打算放下手机睡觉，就见苏竹发了条消息过来，内容干脆不已：【我来之前，你别答应他任何事。】
    姜软回了一个好。
    她知道苏竹担心她。
    毕竟当初她是第一个知道她跟霍知舟离婚那些事儿的。
    也是见证了霍知舟渣她的大部分行为。
    她不想她再受伤害。
    又过了几分钟。
    姜软放下心中的事睡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刚起床出门，就见岁岁拎着一个拉着一个银白色的小行李箱从他房间出来，身上穿着一套偏正式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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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0章 启程前往

    “妈咪！”岁岁日常开心叫她。
    “宝贝早。”姜软说话间视线落在他行李箱上，带着点儿好奇的问道，“昨天不是用的浅蓝色卡通行李箱吗？怎么换了？”
    岁岁抿唇笑着：“这个看起来成熟点儿。”
    姜软：“嗯？”
    岁岁一本正经说道：“我现在已经五岁半了，虚岁六岁，不再是三岁小孩儿和五岁孩童，我得成熟，当个小大人。”
    “那你换的这身衣服，也是为了看起来像个小大人？”姜软带着温柔的语气问道，眼中是温暖的笑意。
    岁岁点头，唇角微笑：“对！”
    姜软伸手揉了揉他脑袋。
    岁岁低头瞅了瞅自己，抬眸问道：“我这身看起来像小大人吗？会不会还显的幼稚？”
    “不会，很小大人。”姜软微微一笑。
    她大概知道岁岁为什么会这么问和这么做。
    岁岁一向有想法，懂很多东西。
    她也不会过多干涉。
    “那就行。”岁岁松了口气，对自己的穿搭和行李箱很满意，“走，我们下去吃早餐。”
    姜软拿过他手里的行李箱，牵住了他的手：“好。”
    这顿早餐岁岁表现的格外沉稳。
    整个人就是一个少言寡语的小绅士。
    对他这个状态姜安和秦老爷子有些意外，两人同时将视线落在姜软身上，无声询问孩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心理藏着事。
    姜软对他们摇摇头，表示没事。
    姜安倒没再追问。
    自家闺女都说没事代表真没事，毕竟她这个当妈咪的比谁都担心。
    但秦老爷子放心不下，斟酌再三还是看着岁岁开了口：“岁岁。”
    岁岁抬眼：“嗯？”
    秦老爷子看着他脸上没有笑容和童真，难免问道：“你是心里藏这事吗？怎么今天没有以往看起来快乐？”
    “我在当小大人。”岁岁回答。
    秦老爷子：“小大人？”
    岁岁：“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比平时多点儿气场。”
    秦老爷子盯着看了会儿，点了点头：“是。”
    岁岁又礼貌询问：“如果您不认识我，看我第一眼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聪明，不好骗，有大人思维，很理性的孩子。”
    秦老爷子思索一下，又点了点头：“会。”
    岁岁绷着的身体微微放松：“那就好。”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我得让老爸知道没有他，我比他更能对妈咪好。”岁岁的胜负欲上来了，“更靠谱。”
    老爸的苦肉计他非得拆穿不可。
    哼哼。
    秦老爷子张了张嘴。
    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可是……”
    “您说。”岁岁非常礼貌。
    秦老爷子将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的儿童手表上，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道：“你戴的儿童手表太可爱了，有点儿压你气场。”
    此话一出。
    众人视线全落在他身上。
    相比身上比较正式的穿搭，他手腕上戴着的儿童手表的确格外可爱。
    岁岁盯着看了会儿，脸上出现半点儿裂痕。
    以前喜欢可爱的东西，以至于妈咪给他买的所有儿童手表都是非常可爱的，有些还是特意按照他喜欢的动画订做。
    现在……
    “没事。”他脑袋转的飞快，一本正经道，“穿搭幼稚，总比成年人行为言语幼稚好。”
    爸爸那些行为。
    幼稚到没边。
    这局他肯定完胜！
    “说得好。”秦老爷子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我秦家的孩子。”
    岁岁挠了挠脑袋，脸上带着几分腼腆。
    有了长辈的夸赞，岁岁心里更有底气了。
    觉得完胜爸爸不是问题。
    上午九点过。
    唐白送他们去了机场，走VIP通道去了霍知舟提前安排的专机，霍司年则早早的在那儿等着了。
    他身上穿着浅灰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儒雅，一副眼镜更是给他增添了几分上位者气势，他视线落在姜软身上，不紧不慢道：“要是再晚几天，我都回京州了。”
    “你舍得？”姜软反问。
    霍司年轻轻一笑：“我有什么舍不得。”
    姜软毫不犹豫的将他拆穿：“你来这边不是为了林檀？”
    霍司年视线落在她身上。
    显然没想到她会知道。
    “别说晚几天，就算晚一个月你也不见得会回去。”姜软根据上次跟林檀见面聊的事，对霍司年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弟妹对我这么了解？”霍司年故意的。
    姜软都不想跟他谈。
    说了一次两次三次还这样叫，只能说明这人脑子有问题，听不懂人话。
    “你说知舟要知道你这么了解我，会不会吃醋？”霍司年慢条斯理道，看向姜软的眼神更是带着几分玩味。
    “他会不会吃醋我不知道。”姜软目光跟他对上，“但我清楚你想在这边追回林檀，概率为零。”
    霍司年：“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
    姜软：“你对她做过些什么事你不清楚？”
    霍司年想了一下。
    以林檀的性子，的确很难追回来。
    但很难不代表没有可能。
    只要方法用对，一切都有机会。
    他又不是霍二这个笨蛋，只会用这些笨方法。
    “走吧。”霍司年没再进行这个话题，很自然的转移了，“先上飞机，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见到你的前夫了。”
    姜软没再跟他说话。
    牵着岁岁上了车。
    整个行程很漫长。
    一直到下午六七点，飞机才到霍知舟那边。
    至于霍知舟。
    在江于和林北等人启程去机场时，他也换了一身衣服跟他们一起。
    看着自家BOSS的样子，江于眼中闪过几分意外，试探的问道：“您这是……”
    霍知舟：“去接软软和岁岁。”
    “我们去接就好，一定会将姜小姐和小少爷完全接回来。”江于不是很想他出门，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是很好，要是再出去折腾一下难免更差。
    “不用。”霍知舟拒绝了，“我跟你们一起。”
    江于跟林北对视一眼。
    最终只能带着他一起去。
    毕竟他是BOSS，他们都得听他的。
    更何况姜小姐跟小少爷过来，BOSS估计已经等了很久了。
    “好的。”江于没再多说，替他打开车门，“姜小姐他们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到，我们现在过去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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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1章 你们两个是人机吗

    霍知舟淡淡的嗯了一声。
    前往机场的路上，霍知舟视线频频看向窗外，脑子里全是跟姜软和岁岁重逢的场景。
    这么久没见。
    软软看到他会是什么眼神。
    厌恶，排斥，还是有一点点思念？
    又或者说当做跟他不熟，把他当成陌生人对待。
    各种思绪中，霍知舟的心翻滚着，复杂的情绪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
    “餐厅订好了吗？”霍知舟不放心的问道。
    “已经按您的嘱咐订好了，餐厅的菜肴符合姜小姐跟小少爷的口味。”江于坐在副驾驶上回答，“待会儿从机场接了他们之后就可以直接过去。”
    霍知舟：“嗯。”
    江于：“要给姜小姐给小少爷订酒店吗？”
    正在开车的林北朝他看了一眼。
    似是没想到他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BOSS想姜小姐想的不得了。
    怎么可能还让她住酒店。
    “订吧。”霍知舟说这话时漆黑的眸子有复杂的情绪闪过，最终被他全部按下，“如果她不愿意住我那儿，就带她过去。”
    丛私心讲。
    他希望姜软跟岁岁住他那儿。
    他想跟她待在一起，想时时刻刻都看到她，可他不能太自私，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行加诸在她身上，以前犯过的错不能再犯。
    “您是不是傻，姜小姐都过来看您了，您还不知道珍惜机会。”林驾驶座的林北开了口，“要我说您就将姜小姐跟小少爷安排住您那儿，一有空就看看她，跟她聊聊近况。”
    霍知舟没说话。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这样。
    但现在，他不想再逼她什么。
    “姜小姐不是在处理姜夫人的案子吗，您就跟她聊聊案子。”林北为了让他们多相处，可谓是绞尽脑汁，“再以案子为例子，跟姜小姐一些例子，让姜小姐在这个圈待的更好。”
    “林北这话虽然有些僭越，但在理。”副驾驶的江特助开了口，“您看……”
    霍知舟目光还看着不断倒退的窗外：“再说吧。”
    这话之后。
    几人之间陷入长久的沉默。
    半小时后他们到了机场。
    等待过程中霍知舟频频看手表。
    “姜小姐他们还有一会儿才到，您可以先休息一下。”江特助说道，养养精神，待会儿姜小姐他们到了之后，您精神也显的好些。”
    霍知舟：“我没事。”
    林北：“可您的脸色说您有事。”
    霍知舟：“？”
    霍知舟看向江于：“我脸色很差？”
    “有点儿。”江特助认真回答，没有欺瞒，“跟以前的状态相比，像是熬了两三天夜，没有太多精气神。”
    霍知舟心情变得沉重。
    哪怕这几天认真吃饭，好好调养。
    但亏损太久还是没能调理到最好的样子。
    “这样也好，待会儿姜小姐看到后就知道您这段时间过的不容易。”林北故意的，“说不定一个心软就住了下来。”
    霍知舟并不想要姜软心软。
    他要的只是姜软心甘情愿的留下，单纯的想留下。
    而非为了那些外界因素。
    “要修饰一下妆容吗？”江特助问，“修饰一下能让气色好些。”
    “妆容又不能改变眼神。”林北说的直接，“就BOSS现在的状态，眼神明显没有之前精神，一看就比较虚。”
    江特助：“……”
    虽然是实话。
    但你这实话是不是说的太直接了些。
    “若岁岁问起，就说我为了能陪他好好玩儿，熬了几天夜处理工作。”霍知舟随意找了几个借口。
    姜软知道自己情况，没什么好隐瞒。
    但岁岁不知道。
    江特助：“好的。”
    几人谈话间。
    时间过得很快。
    没多久姜软一行人就出来了。
    她跟岁岁以及霍司年走在中间，莫陌以及霍司年的叶秘书走在身后，姜软没有发现霍知舟在前面等她，此时的她正问着岁岁情况。
    飞机上之前出现了十几分钟的颠簸，岁岁状态不是很好。
    “现在感觉怎么样？”虽然飞机上的医生做了处理，但姜软还是忍不住担心，“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先找个酒店休息？”
    “没事妈咪。”岁岁说，“我现在好多了。”
    姜软：“真的？”
    岁岁点了点头：“嗯！”
    姜软揉了揉他脑袋：“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及时跟妈咪说，不要强撑着。”
    岁岁眼睛弯了弯：“好！”
    两人刚聊完。
    旁边的霍司年就开了口：“霍知舟来了。”
    姜软：“？”
    岁岁：“？”
    两人先是疑惑，紧接着顺着他视线看去。
    抬眸那一刻，目光就跟站在不远处的霍知舟对上。
    姜软知道霍知舟这段时间过得不好，也知道他身体状态很差，但亲眼看到他消瘦成这样子，胸口那个地方还是泛起几分复杂。
    她在意之前的事。
    可也希望他健健康康。
    “咦。”岁岁拖长尾音，一边往前走一边盯着霍知舟看。
    姜软收敛心神，垂眸问：“怎么了？”
    岁岁看了看霍知舟，又看了看自家妈咪，最终只说了句没什么。
    他觉得爸爸还挺会。
    这样子的确有些憔悴。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天赋。
    “到了。”霍知舟说着废话。
    姜软：“嗯。”
    霍知舟：“累吗？”
    姜软：“还好。”
    霍知舟：“先去吃饭还是先休息？”
    姜软：“你决定就好。”
    听着两人的对话，剩下的人都以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他们。霍司年更是直接了当，不给面子的说道：“你们两个是人机吗？说话一板一眼。”
    霍知舟没搭理他，甚至于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江特助刚想开口。
    霍司年看了眼腕表跟霍知舟说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的叙旧了，明天再过来找你。”
    霍知舟看向他。
    眼神询问：找我做什么。
    霍司年推了推眼镜：当然是要报酬。
    霍知舟漆黑的眼睛掠过一丝情绪。
    霍司年无声跟他对话：要不是我，姜软会过来找你？你能看到她？
    霍知舟想反驳。
    但没开口。
    如果不是霍司年给姜软打了电话，不是他将自己的事泄露给姜软，姜软的确不会跟他联系，更不会过来。
    而他也因为情绪压抑无法进食。
    只怕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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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2章 之前不还叫爸爸

    “大伯再见。”岁岁礼貌的打着招呼。
    “再见。”霍司年揉了一下他的头，就跟自家叶秘书一起离开了。
    没一会儿。
    现场就只剩姜软跟霍知舟等人。
    除了刚才那简短的人机对话以外，两人就面对面看着没再说话。各自的眼中都带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心理情绪。
    “霍叔叔。”岁岁开口打破沉默，“我们千里迢迢来看你，你打算让我们一直在这儿站着吗？”
    “抱歉。”霍知舟看着姜软说，“坐这么久的飞机想来也累了，我让江于定了餐厅，先去吃饭吧。”
    “好。”姜软情绪表现的很淡。
    去往餐厅的路上。
    姜软跟岁岁一辆车，霍知舟一个人一辆车。
    负责开姜软那辆车的是林北，看了一下跟以往气质相差很大的姜软，他主动开口聊天：“一段时间时间不见，姜小姐越来越有气质了。”
    莫陌：“不会聊天不要硬聊。”
    林北：“？”
    林北侧眸看着副驾驶的莫陌：“我是在跟姜小姐寒暄。”
    “老板不需要寒暄。”莫陌一眼看出他的目的，“你好好开车就行。”
    林北：“我……”
    莫陌：“你要是不会开，让我来。”
    听到这话。
    林北顿时笑了。
    他余光朝莫陌那边看了一眼，带着点儿调侃的语气道：“行啊，不过你有这边的驾照吗？”
    莫陌一顿。
    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换地方了吗。
    国内的驾照在这儿是不通用的。
    “沉默是什么意思，不会没有吧。”林北一脸诧异，似是这件事多么震惊，“听说你还是姜小姐培养的特助。”
    莫陌问：“江于有？”
    林北：“有，不仅他有，我跟林封都有。”
    莫陌下意识朝后面看了一眼。
    “姜小姐现在是秦氏集团的姜董事，手上有那么多产业，未来的合作对象难免有国外的。”林北说的认真，实则是故意让莫陌吃瘪，“你连国外驾照都没有，放心她坐别人车？”
    不放心。
    这是莫陌的第一反应。
    “哪里可以考驾照。”莫陌问。
    林北：“？？”
    林北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他说的这么过分，这小子不应该说他打不过他，连他们BOSS的安全都保护不了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你不知道？”莫陌还是人机语气。
    林北：“知道。”
    莫陌：“明天带我去。”
    林北：“好……”
    嗯？
    怎么就好了？
    “你不生气？”他有些意外。
    莫陌：“？”
    莫陌一张脸自然好看，就是表情不多：“生什么气？”
    “我刚刚是在贬低你。”林北第一次遇到这么莫陌这样的人。
    莫陌：“但你说的对。”
    林北脑门上一串串问号。
    这小子……
    “老板的生命安全不应该交到别人手里。”莫陌是个非常认真的人，决定了要做什么事就会做到极致，“我既然决定当老板未来的特助，就应该十项全能。”
    林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他只觉得莫陌这小子身手有点儿好，他跟林封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才发现他对事情的认真程度也远超他们。
    他不是来混日子。
    不是图钱。
    而是纯粹想将自己的工作做好。
    这简直就是天生的牛马！
    “老板。”莫陌看着姜软说道，“这几天我想跟您请个假。”
    “司机的事你不用操心。”姜软没想过让他十项全能，他现在做的这些已经足够，“我会让人去找合适的。”
    莫陌：“不行。”
    姜软正欲开口。
    莫陌后面的话就来了：“除了唐白，我不放心将司机的位置交给任何人。”
    林北：“？？？”
    林北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方向盘，轻咳一声说道：“你现在不还是交给我了？”
    “我在副驾驶，你有任何动静我都能在第一时间制服你，保护老板安全。”莫陌言语一如既往的人机，偏偏一双眼睛正经到不行。
    林北想反驳。
    又发现自己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我跟您请几天假，保证在最短时间内拿到驾照。”莫陌又跟姜软说道，“您要是心里过意不去，给我涨工资就好。”
    姜软见他这么坚持，答应了：“好。”
    说是特助司机保镖。
    莫陌跟唐白其实更像是她的哥哥弟弟。
    之前她想让他们自己去忙自己的事，需要资源她给他们两个，需要人脉她也会安排，但这两人铁了心留在她身边。
    “你请假去了，谁保护姜小姐安全？”林北问。
    莫陌：“我做了安排。”
    林北：“什么安排？”
    姜小姐当秦氏集团股东不是很长。
    到海城还没一年。
    势力人脉应该还没渗透到国外才是。
    莫陌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走的前一天夫人和厉董事长都找过他，跟他说如果走不开或者有需要可以随时使唤他们在国外的人脉。
    况且前夫哥也在。
    以他现在对老板的在意，老板不会受到伤害。
    “林叔叔。”坐在旁边一直吃瓜的岁岁忽然开了口，语气脆生生的。
    林北立马切换态度：“小少爷，怎么啦？”
    “我刚刚看爸爸的脸色不是很好，是因为不吃饭导致的吗？”岁岁问道。
    林北一愣。
    有些意外他怎么知道BOSS没吃饭。
    明明BOSS还让他说连续熬夜加班来着。
    “林叔叔，您怎么不说话？”岁岁问。
    “不是。”林北想了会儿，还是按照霍知舟的意思说，“是这两天加班熬夜熬的，他想着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要留出空闲时间陪你玩儿。”
    岁岁：“这样啊。”
    林北：“是的。”
    岁岁点了点头。
    听着这对话，姜软试图说点儿什么。
    毕竟之前她跟岁岁说过情况，现在林北这么说……
    各种情绪中。
    车子到了餐厅。
    姜软跟岁岁下车时霍知舟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他目光落在姜软身上，正欲开口旁边的岁岁下一步对着他说道：“霍叔叔。”
    霍知舟面色温和：“之前不还叫爸爸？”
    岁岁假装失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霍知舟俯下身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感受着脸上温热的手指，岁岁余光看了眼在旁边跟莫陌说话的自家妈咪，立马小声跟霍知舟说道：“您的小把戏我都看穿了。”
    霍知舟：“什么？”
    岁岁别开脸：“哼！”
    还跟他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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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3章 打赌

    “姜小姐，小少爷，里面请。”江特助走过来开了口。
    姜软微微颔首，便带着岁岁进去。
    霍知舟跟他们一起。
    整个过程中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坐进餐厅的包厢，岁岁盯着霍知舟没有什么精神气的脸，想着自家妈咪之前跟他说的事，他故意开口说道：“霍叔叔。”
    霍知舟抬眸。
    岁岁声音脆生生的：“你脸色这么差，是因为绝食？”
    霍知舟：“什么绝食？”
    岁岁冷哼一声。
    打算等之后妈咪去忙事了再跟他谈。
    他非得好好戳穿他不可。
    “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霍知舟看着他跟小大人一样的穿搭，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是要去当花童？”
    姜软：“……”
    岁岁：“！！！”
    岁岁浑身一顿。
    他就说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明明要在爸爸面前保持小大人形象，让他知道他现在非常成熟稳重。
    “您精神这么差，昨晚去偷人了？”他让自己保持镇定，淡定回怼。
    姜软：“？”
    霍知舟：“？”
    两人同时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似是没想到这种言辞会从小宝贝嘴里冒出来。
    “宝贝。”姜软面色多了点儿认真，“你这话从哪儿学的？”
    岁岁看着霍知舟：“他那儿。”
    霍知舟眼中闪过几分疑惑。
    记忆里他从未说过这种话。
    “去年您去陪苏竹阿姨过生日时，他在家里带我。”岁岁说出原委，语气虽然有些稚嫩但非常认真，“电话对面有个叔叔看他精神状态差，就问他是不是去偷人了。”
    霍知舟想了一下。
    零星有点儿记忆。
    那天他因为公司的重大项目熬了两个通宵，本来想跟软软一起去，但软软还是让他在家里休息，谁知道顾时西打电话来跟他说事。
    看到他憔悴的脸，说了那句。
    当时岁岁在旁边睡了，他以为他没听到，也就没太在意。
    “那人是不是顾时西。”霍知舟问。
    岁岁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当时只听到声音，没有睁开眼睛，他对顾叔叔也不是很熟。
    姜软看了霍知舟一眼，终究没再多说。
    离婚前的事没必要深究。
    之后她多注意点儿岁岁的情况就好。
    这事儿之后三人就开始吃饭，因为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姜软跟岁岁的口味都不是很好，两人吃的速度比以往慢了很多。
    同一时间。
    外面。
    莫陌跟林北和江特助待在一起。
    看着紧闭的包厢房门，林北摩挲着下巴跟江特助八卦着：“也不知道BOSS跟姜小姐处的怎么样？”
    莫陌：“不怎么样。”
    林北和江特助朝他看去。
    前者直接问道：“你又不是姜小姐，你怎么知道。”
    莫陌：“我是老板的特助，我了解他。”
    林北朝江特助看了一眼，继续跟莫陌说道：“江于还是BOSS的特助呢，他跟姜小姐和BOSS待的时间比你跟姜小姐待的时间多多了，他都没说什么。”
    “只能说明他对老板和前夫哥的了解不够多。”莫陌一本正经道。
    林北用胳膊肘碰了江于一下。
    示意他说话。
    江于看了他一眼，一个字都没说。
    就见面时的情况来看，姜小姐对BOSS的确很平淡。
    这样的平淡并不会因为坐下来一起吃饭就有所改变。
    他现在担心的是里面那些饭菜都不太适合现在的BOSS吃，这段时间他虽然按照姜小姐的话每顿都在吃饭，可吃的太少，身体还没缓过来。
    要是随便吃，只怕会给肠胃和身体加重负担。
    “说话啊你。”林北一心只想赢莫陌，打架赢不了，总不能还在这种事儿上输了，“输人不输阵懂不懂。”
    江特助终究有些放心不下：“你们先聊着，我去打个电话。”
    林北：“？”
    林北拽住他，小声道：“这种时候你打什么电话。”
    江特助：“你别管。”
    说完就走到旁边，拿出手机给霍知舟发了条消息。
    大意是问他还需不需要加菜。
    之前订餐厅时他问过要不要给他准备一道适合他吃的菜，当时BOSS拒绝了，说不想姜小姐跟岁岁看出他很严重。
    还说如果姜小姐问起，就说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他已经好多了。
    但现在……
    霍知舟并没有看手机。
    从看到姜软那一刻还是他就将手机设置成了静音，他不想让任何事打扰到他跟姜软的重逢，更不想错过任何一点儿跟她相处的时间。
    没得到回复的江于只要给别墅里的医生和营养师发消息，让他们准备点儿养胃的东西，以便BOSS回去好调理。
    交代完这些。
    他才重新走到莫陌跟林北所在的位置。
    他去时，两人正在打赌。
    “那我们来赌姜小姐会不会去BOSS那里住！”林北说。
    莫陌淡定至极：“赌什么。”
    林北：“赌……赌……”
    林北想了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钱？
    他作为BOSS的随身保镖不差钱。
    莫陌作为姜小姐的保镖兼特助大概率也不差钱。
    “谁要是输了，就叫对方老大。”莫陌开了口，“老大让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得违背，不得找借口。”
    “行！”林北脱口而出。
    莫陌拿出手机，点开其中一个软件：“录音，以免耍赖。”
    林北：“录就录。”
    两人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林北想着这次岁岁也在，对自己信心十足：“到时候谁要耍赖，谁就是孙子。”
    莫陌：“可以。”
    林北心里顿时乐了。
    以他跟小少爷的交情，只要他撒撒娇，再装装可怜，小少爷肯定会帮他的。
    “倘若老大的命令跟老板和你们BOSS相撞时，以老大的命令为主。”莫陌考虑到周全，又补了一句。
    “你确定要这条？”林北觉得莫陌太单纯了，“到时候别哭鼻子。”
    莫陌：“要。”
    林北：“行，别说我欺负你。”
    莫陌：“你不哭就行。”
    看着两人的幼稚行为，江于都不想搭理。
    这么大个人了，还做这种小孩儿行为。
    “你不来？”林北朝江于靠了一下，挤眉弄眼着。
    “趁现在姜小姐还没从里面出来，你还有反悔的余地。”江于队姜软的了解比林北多，自然也清楚姜软大概率不会住BOSS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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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4章 姜软的拒绝

    “这话说的我好像会输一样。”林北冷哼一声，对自己信心十足。
    江特助看了他一眼。
    不是好像。
    是一定。
    “提前说好，不能告诉BOSS和姜小姐咱们的赌约。”林北想着姜软跟自家BOSS的关系，补充道，“谁说了就算对方输。”
    姜小姐要知道他们赌。
    肯定会帮莫陌。
    毕竟他们才是一起的。
    只要不说，他的胜率还是非常大的。
    “可以。”莫陌对此毫不关心。
    姜软对此毫不知情。
    此刻的她还在包厢里吃饭，看着霍知舟像往常一样吃饭夹菜，原本有些担心的心稍稍放下，考虑再三还是问了句：“你最近怎么样？”
    霍知舟一愣：“嗯？”
    姜软：“你身体。”
    “挺好的。”霍知舟没让她担心，“上次那通电话之后我就调整了状态，现在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
    姜软点点头，没多想：“那就好。”
    霍知舟嗯了一声。
    一旁的岁岁眼睛滴溜溜转着。
    第一反应就是妈咪还是太好骗了。
    明明知道爸爸是故意不吃饭，结果还是关心他。
    “你是特意过来找我的？”霍知舟本不想问，可过多的思念还是让他问了出来。
    姜软刚要回答。
    岁岁先一步抢答：“不是。”
    霍知舟看向他。
    岁岁一本正经道：“妈咪是过来谈工作的，看你只是顺便。”
    霍知舟：“顺便也挺好。”
    岁岁：“？”
    岁岁更疑惑了。
    这……还是爸爸吗？
    “那你呢。”霍知舟没有让他的情绪持续太久，像以往一样跟他聊天，“你是顺便还是特意？”
    岁岁傲娇：“顺便。”
    霍知舟轻笑出声。
    岁岁维持不住自己小大人的样子，实在是爸爸的行为和言语让他忍不住生出各种情绪：“你笑什么。”
    “高兴。”霍知舟的言辞跟以往差不多，“难得我在岁岁小朋友心里还有点儿地位，出来忙还能忙里偷闲来看望我这个叔叔。”
    岁岁：“……”
    他就知道！！！
    霍知舟继续跟他聊着天：“来这边忙什么呢。”
    岁岁盯着他的眼睛：“忙着拆穿某些人的谎言。”
    霍知舟：“会那么大胆子骗我宝贝。”
    岁岁：“嫌弃。”
    霍知舟：“嫌弃是个大人还是孩子？你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岁岁：“……”
    岁岁不想跟他说话了。
    看着两父子的对话，姜软原本还有一点担心的心在此刻彻底放下。
    江于说每次吃了饭半个小时左右霍知舟就会吐。
    但这次距离他们吃了闲聊也有差不多半小时了，整个过程中他跟岁岁一直在聊，心情好状态看上去都很不错。
    想来上次的电话到现在这段时间里，他身体调整了不少。
    心态应该也有所改变。
    “软软。”
    “软软？”
    “妈咪。”岁岁叫她。
    姜软回神，情绪还是淡的：“怎么了？”
    “吃好了吗？”霍知舟见她很久都没再动筷子，关心道。
    姜软点头：“吃好了。”
    霍知舟：“那我们回去休息，明天我再带你们出来逛。”
    姜软看了眼旁边的岁岁，答应了。
    走出餐厅。
    姜软跟岁岁上了车。
    坐车的位置跟来时一样。
    看着坐在后座的姜软跟岁岁，林北顿时心情大好。
    他朝旁边的莫陌看了一眼，无声嘚瑟道：哼，姜小姐和小少爷都上了我的车，你输定了！
    “我脸上没有路，别盯着我。”副驾驶的莫陌对他的挤眉弄眼完全不懂。
    林北：“……”
    这种人当特助。
    姜小姐认真的吗？
    “还有多久到？”姜软问。
    “十分钟左右。”林北说，“您是不是晕车？”
    姜软：“没有，只是问问。”
    林北：“姜小姐。”
    姜软：“嗯？”
    林北考虑再三还是帮自家BOSS问了：“姜夫人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吧。”
    姜软：“嗯，还没有当面谢谢你们。”
    “您也太客气了，为您做任何事我们都心甘情愿，乐意至极。”林北说的认真，“只要以后我们来海城，您给我们一个落脚地就行。”
    姜软答应：“好。”
    林北：“这段时间您是不是很忙。”
    姜软：“还好。”
    “不忙的话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吧。”林北总算把话题绕到了正题上，“这边吃的玩儿的都挺多，到时候我们带你们逛逛。”
    “再说吧。”姜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她来只是想了解霍知舟的情况。
    只要他状态调好，心态调好，她就不会再多逗留。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自我调节的不错。
    “行。”林北没有说太多，清楚过多的言辞只会惹人心烦，“到时候您若有需要，随时叫我们三个，不对，是四个。”
    除了他们，还有BOSS。
    聊天中。
    一行人到了霍知舟所在的住所。
    车子停好后，他们穿过花园和池子朝住宅走去。
    看着还不错的环境，姜软一边走一遍小声询问岁岁：“你想跟妈咪一起住酒店，还是想跟爸爸住这儿？”
    岁岁想了想。
    他想跟妈咪一起。
    但他也想跟爸爸好好聊聊，顺带戳穿他的心思！
    “跟爸爸住这儿吧。”考虑再三他还是说了这句，“您呢？”
    “我住酒店。”姜软没有瞒他，“明天你苏竹阿姨会来找我。”
    岁岁点点脑袋：“好。”
    姜软跟他叮嘱道：“换洗的衣服都在你箱子里，要是有缺的就给妈咪打电话，妈咪给你准备。”
    岁岁一一答应。
    两人谈完后。
    他们也走到了客厅。
    佣人们给姜软等人沏茶，准备果盘，热情的招待。
    “行李给我，我让人给你们放上去。”霍知舟这话是真话，但也是试探。
    他想知道软软会不会留下来。
    姜软将岁岁的行李给了他。
    看着另一个在莫陌那里稳稳当当拿着，霍知舟下意识问：“还有你的。”
    “我订了酒店。”姜软变相拒绝。
    霍知舟伸出手的手在空中一滞，连带着胸口的心也微微发凉。
    他想开口将人留下。
    又清楚姜软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
    她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一起住这里啊。”林北听这话立马慌了，急忙开口劝说，“难得你们跟BOSS见面，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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